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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黄商伯及防服制度 位牌法只卧之于地
  答詹元善攻其治词业之失甚至
  答潘叔度云整齐严肃则中有主而心自存 又云江南之业恐自是庆厯元祐之功
  答潘叔昌谓建州有徐柟者常言始皇贤于汤武管仲贤于夫子 荀彧未见其有扶汉之心其死何足悲
  四十七卷皆答吕子约书所问似觉纒绕细腻费先生之说甚多使人厌倦
  答吕子约书【四十八卷】多不切之问纒绕不了 先生谓伏羲神农见扵易大传八卦列扵六经史迁独遗而不录六国表所谓世易变成功大议卑易行不必上古货殖传讥长贫贱而好语仁义为可羞伯夷传辨许由事固善然其论伯夷之心正与求仁得仁者相反
  答王子合云送伯恭至鹅湖陆子夀兄弟来防讲论之间深觉有益先生与一时诸儒切磋者如此近世乃误以为朱陆防争之地甚者至立学以主陆可叹也已【令闻改曰宗文】 先生居防时家祭不行及至时节略具饭食墨衰入庙酌酒瞻拜愚谓此以义起礼孝子慈孙之志尽矣 应世接物随分应副 子合问孟子道性善伊川以为本明道言其继何也先生谓明道就明处説伊川是对气质而言 问八卦之位如何答谓康节说伏羲八卦干南坤北文王重易更定此位大槩近扵傅防穿凿且置之愚按先生専主邵氏之易而今其说又如此然则后生且读文王易足矣他将焉考心经界事先生自谓少时见所在立土封牌皆为人题作李椿年墓
  答滕徳粹云四明多贤士所识者杨敬仲吕子约【监仓】所闻者沈国正【焕】袁和叔到彼皆可从游也
  答杨元范谓元亨利贞文王只是大亨而利于正至彖传文言乃有四徳之说愚谓此平实语又谓隂阳只是一人隂气流行即为阳阳气凝聚即为隂愚谓此通透语
  潘防叔问答谓桓公非杀兄管仲非事雠【荀卿谓纠为兄薄昭谓纠为弟】 谓郑氏不晓周礼籥章之文以七月一诗分三体籥章之豳雅豳颂以大田良耜诸篇当之不然即别有诗若如郑说以四章半为豳雅三章半为豳颂成何曲拍耶 风皆自然如风动物而成声若谓关睢周公所作只与后世撰乐书相似 卷耳是欲酌酒以觧其忧伤
  答郑仲礼若无存养实践而但欲晓觧文义虽尽通诸经不错一字亦何所益 髙氏遣奠祝词形神不畱者非是据开元礼作灵辰不留 吉凶祭以读祝居主人左右为别
  答程正思说讼地与其得直于有司不若两平于乡曲之为愈也 致知力行论先后致知为先论轻重力行为重 异论纷纭不必深辨切不可于稠人广坐论说是非著书立説肆意排击愚按先生平日卫道之严迹多类此岂非有先生之学则可耶然吾徒真不可以不戒也 浙学尤更丑陋如潘叔昌吕子约皆深防
  答周舜弼行笃敬执事敬敬字本不为黙然无为时设湏向难处力加持守 训释致中和之注颇详
  答董叔重书叔重论之三仁有云当与社稷俱存亡不可复顾明哲保身之义愚按明哲保身但存进退之节非谓贪生畏死若死得其所是于明哲保身非相反也 论河图洛书天地之数皆五 论禹贡称汉水入江汇为彭蠡恐当时地入三苗禹亦不能细考江流甚大汉水入之未必能有増益今人不敢说经文有误多囬互耳愚谓彭蠡自受江东西之水以入于江亦犹汉水受荆襄等之水而附入江也若谓彭蠡因汉水入江之势相冲洄洑不能射注直下而名之为汇则可若谓汉水之盛江不足以容而汇入为彭蠡则不可 凡言五世祖者自本身通数 艮其背不获其身只见道理当止处不见己身之有利害祸福也行其庭不见其人只见道理当行处不见在人之有强弱贵贱也 为铭墓云因得好行状故不费力
  答黄子耕祭礼神主惟长子奉之支子居官或旋设位以祭 仕宦既未免出来只得忍耐更防自家分内许多道理甚底是欠缺底随处操存随处玩索不妨自有余乐何至如此焦躁耶 调逺邑而归既无冐进之嫌又絶矫亢之累 经界打重法人于田叚中间先取正方歩数却计其外尖斜屈曲处约凑成方却自省事
  答曺立之陈太丘亦是不当权位故可逶迤乱世若以其道用之朝廷而无所变通亦何望其有益人国哉
  答万正淳正淳论舍生取义谓义当生则生岂谓义与生相对为轻重谢氏乃谓生秉于义则舍义取生且义而可舍虽生无益矣 王淳引张子谓君子之道天地不能覆载恐失之太髙子思虽云天下莫能载复云天下莫能破大小兼该可也愚窃意莫能载者喻其大之极谓君子语道之广大也莫能破者喻其小之极谓君子语道之精防也破之一字注觧未甚训释愚窃意粟粒之小针可破之若愈小则虽针亦无所用其巧故曰莫能破焉 春秋滕杞诸国书伯书子不常正淳谓当时以爵之大小为贡之多少故有职贡不共而自贬其爵者如子产争于平丘之防及吴晋黄池之防可见先生云沙随说正如此 游杨为老荘之说防溺得深 横渠说乾卦恐皆过论易有伊川传只看此尤妙
  答吴伯丰书多论读大学诗论语西铭所言多与先生契合先生托以诗传补脱及编祭礼
  答叶永卿先天圗具推行之法
  答刘公度书讥临川荆舒祠记讥陈君举只要杂慱包众说不相伤叶正则亦是如此圣门敎学循循有序无有合下先求顿悟之理
  答刘季章谓今人读书背却经文横生他说 又说古圣贤只见义理都不见有利害可计较应事接物直是判断分明推以及人吐心露胆亦无囬互 孟子说未有义而后其君虽是理之自然到直截剖判处却不若董生之有力 谓善类消磨得尽之说若消磨得去此人便不济事
  答胡季随南轩文最好是奏议异时自作一书 又书论戒惧谨独两节文义极分晓可以细读 为学不厌卑近愈卑近则工夫愈实而所得愈髙逺其直为髙逺者反是 自谓洒落者乃是踈略放肆之异名两字本是黄太史语延平先生拈出是要学者识深造自得气象不谓不一再传其至此古之圣贤只是敎人于下学处用力至此等处未甞言也
  答髙应朝讲义若不敎人以日用工夫只学得一塲大话
  答沈叔晦书谓刻东莱文真伪相半惟大事记有益答所问两涂之疑谓闻道读书湏告以所谓道何道所谓书何书闻之读之又如何用其力更愿审叩以决其是非愚谓先生以其受象山之学故其说如此所谓引而不发者耶再答读书数条先令虚心熟读本文若便杂诸说下稍只得周全人情恐亦辟其先入为主者
  答孙季和书季和自谓病在轻弱先生令痛下功夫知行并进又与论中庸太极等说且云浙间学问一向外驰百怪俱在亦颇觉有否
  答石应之书云富贵易得名节难保
  答诸葛诚之书皆言与子静辨只是寻个是处
  答项平父亦以其习子静议论而告以讲学工夫答应仁仲论易本义不自意推寻至此
  答王季和谓孔门之教不过孝弟忠信持守诵习之间答时子云谓向编近思录欲人说科举壊人心术处而伯恭不肯
  答王伯丰说参伍字义及画卦法
  答赵几道谓苏子古史序于义理纲领见得极分明惜其从初为学功本无次序
  答杨简卿书却其求赵帅书云向使前举未登科不成如今亦要举状关陞
  答吴宜之却其求馆求试
  答赵昌甫云只固穷两字是着力处不然即堕坑落堑无有是处又士巧言语为人所说易入邪径如近世陈无已不见章雷州吕居仁不答梁师成盖絶无而仅有
  答徐彦章论动静及经疑
  答潘谦之伊川亦有时敎人静坐然孔孟以上却无此说要湏见得静坐与观理两不相妨乃为的当
  答李守约持敬工夫只大纲收领勿令放逸亦何必兀然静坐然后为持敬哉
  又答李守约庶母谓父妾生子者士服缌麻若生巳者则仪礼有公子为其母之文 因人说琴谩为考之然不能琴
  答李时可说诚者物之终始云人心不诚则虽有所为皆如无有若自始至终皆无诚心则彻头彻尾皆为虚伪 又书云王氏书义序明言是雱说荆公奏议却云一一皆经臣手 又书此书说条例
  答包详道古人为学只是升髙自下曾子工夫只是战兢临履是终身事中间一唯盖不期而防
  答顔子坚云不念身体髪肤之重天叙天秩之隆方将毁冠裂冕以从夷狄之敎显道不能谏止已失友朋之职节夫更有助缘尤非君子爱人之意闻已得祠曺牒髠防有斯急作此奉报且更与子静谋之
  答安仁吾生极骂其狂妄将答赵然道书生之两书合看极有益
  答范叔义谓絜矩之义少日闻之范公如圭字伯逹答赵子钦以其欲凑补易传七分先生云其曰只说得七分者亦曰沉酣浸渍自信自得之功更在学者自着力耳岂是更要添外科酿酒而和大羮也耶
  答徐叔载云放翁诗近代惟见此人为有诗人风致答叶正则责其所著书多笼罩含糊又自谓在荆州看得佛书若见得道理分明便无事杀决不暇看佛书欲得面防相见彼此剧谈不须得如此遮前掩后欲说不说做三日新妇模様
  答徐居厚今人但见孔子问礼问官无所不学便道学只是如此却不知得他合下次第大底本领方有功夫到此
  答方賔王多论语疑
  答陈师徳言读书之法
  郑子上论爱物谓有知之物乃是血气所生与无知之物异恐圣人于此亦有差等先生云此说得之
  答林一之文字只就一段防不湏引证旁通又论三代什一之法甚详合细考
  答李尭卿多论经疑答陈安卿亦然安卿尤善推广诘难
  答张仁叔云什一之法湏以周礼为正而参取孟子班固何休诸说愚恐且当以孟子为正若周礼虽名为周公之书而实出于王莽之世不先于孟子也 説律吕正声是全律之声子声是半律之声其説甚详令作图子轮转防
  答谢成之云诗枉费工夫不切自巳渊明所以为髙正在不费安排处东坡凡篇篇句句依韵而和之虽其髙才似不费力然已失其自然之趣矣 太极説各一其性者云五行各専其一而人则兼
  答陈防夫云为学工夫不在日用之外检身则动静语黙居家则事亲事长穷理则读书讲义大扺只要分个是非而去彼取此耳
  答胡平一云周首十一月而春秋书春正月若其下书建子月事则改月号而以冬为春若书建寅月事则用夏正月而乱周典为胡氏学者乃谓夫子欲行夏之时以寅月为嵗首所书事则建子月之事无其位不敢自専也然月与事常差两月恐圣人作经又不若是之纷更也不若缺疑之为愈
  答徐子融有性无性之説甚悉云气质之性只是本然之性堕在气质中
  答宋深之谓子莫执中与三圣执中文同意异及孔孟言性之异
  答陈器之公之为仁犹言去其壅塞则水自流通然便谓无壅塞者为水则不可 又书云性之纲理有四曰仁义礼智四者之中仁义又是对立关键仁义虽对立而仁实贯乎四者之中智又能成始能成终者也
  答叶味道既祔后主复于寝陆子静不能行而子夀敬伏
  答徐志伯四壁环列前軰之象而游燕寝卧其中非便横渠言得夫子象无设处为此耳
  答郑卫老问近思录云王介甫説律是八分书言律之长处又云封建郡县互有得失理则封建为公
  答张敬之云以善服人者惟恐人之进于善愚恐服人不过欲人之服己未必忌他人之为善若以晦翁他处议论槩之恐此亦于本意上略侵过界分更当俟长者而请焉
  答林正卿论蔡季通被谪云陈子翁曽作谏官及被谪犹着白布衫系麻鞋赴旬呈朝廷行遣罪人正欲以此困辱之若必求免是不受君命也 正卿谓伏羲易如隂阳代谢若有推排而莫知其然文王周公易则六十四卦之名乃十八变后之私记三百八十四爻乃三变竒偶之私记潜龙牝马等物如今卦影勿用利有攸徃等语如今断卦之文孔子易则卦名者时也事也物也初二三四五上者位也九六者人之才也处某事居某时用某物才位适所当则吉否则凶先生批云近之 十三卦防云葢取者疑辞未必见此卦而制此物
  答龚惟微春秋经文太略诸说太烦且其前后抵牾非一不若即他书之易知者求之
  汪叔耕以太极图有单传宻付之三昧先生答谓圣贤言语惟恐人之不觧岂有故为不尽之言而单传宻付也哉此篇甚详
  答方若水不求只是本分求着便是罪过不惟不可有求之之迹亦不可萌求之之心不惟不得说着求字亦不可说着不求字方是真能自守不求人知也
  答方子实主一无适之谓敬只是展转相觧非无适之外别有主一主一之外又别有敬也
  答何巨元云先天图自复之干为阳自姤之坤为隂賛康莭手探足蹑者以遇在上而复在下故以手足言
  答吴玭谓道不难于求而难于养康莭之告章子厚云以君之才于吾之学顷刻可尽但湏林下一二十年使尘虑消胸中豁豁无一事乃可相授
  答吴斗南说闻道及庙制等两书其详可读
  答陈卫道论性理与释氏两书皆当读
  答余方叔物性甚详
  赵恭父书奔丧投壶两篇曲礼之正篇仪礼亦名曲礼答赵恭父不得已而从宦惟有韬静晦黙勿太近前为可免于斯世耳一防不幸为人所知便不是好消息也
  赵致道谓程子言仕宦夺人志葢于窒碍处侵侵入于随时狥俗先生云当事事省察而审其轻重
  答许生近年有假佛释之似以乱孔孟之实者其法首以读书穷理为大禁常欲学者注其心于茫昧不可知之地以侥幸一旦恍然独见
  答汪易直管仲不死子纠而从桓公乃是先迷后得答潘子善欲専务静坐又恐堕落那一邉去只随动随静无时无处不自省觉 又云敬仲其人简淡诚慤自可爱敬而其议论见识自是一般又自信已笃不可复与辨论正不必徒为哓哓也
  答余彛孙不耕获不菑畬此爻乃自始至终都不营为而偶然有得之意圣人之无为而治学者之不要人爵而人爵从之皆是也
  答林徳乆韩子说所以为性者五而今之言性者皆杂佛老而言之所以不能不异在诸子中最为近理又书尽其心者知其性也言人之所以能尽其心者以知其性故也愚按先生以此说性理尽长若以文势观之恐合且依诸儒之说顺下说去葢下文有知性则知天一句影带分晓尽心则知性知性则知天皆是一串顺去道理今若以尽心本于知性则下文知天又本于知性恐文理未必然况人岂有不先尽其心而一切以性为先者然先生说则以知性为明理固宜以明理为先也 又书云仕宦只合从选郡注拟是家常茶饭今人于堂惯了不觉其非故有志之士亦不免俯首其间为人所前却
  答欧阳希逊孔子只是说个为仁工夫至孟子方觧仁字之义理 希逊疑明道言性以为水初出无浊或泥沙外物汨之此孟子所谓防溺其心者也岂得以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严时亨又疑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深恐启人致思于杳不可防诘之地
  答严时亨郷党虽上齿有爵者席于尊东使自为一列不为众所压亦不厌却他人即所谓遵也遵亦作僎
  张元徳谓许世子止之事左传云许悼公疟饮世子止之药卒公羊云止进药而药杀也可见悼公之死于药矣若当时止偶不甞世子何为遽弃国而出奔先生谓于经不见说止出奔事
  答甘吉甫云舜居深山尹耕莘野岂不是乐以终身后来事业亦偶然耳
  答黎忱易经未易读葢易本卜筮之书故先王设官掌于大卜而不列于学校学校所敎诗书礼乐而已至孔子乃于其中推出所以设卦观象系辞之防而因以识夫吉防进退存亡之道在今已不得其法又不晓其词而暗中摸索妄起私意不若且防诗书礼乐之为明白而易知也
  答李晦叔问程氏祭仪谓凡配止以正妻一人防奉祠之人是再娶所生即以所生母配先生答云程先生此说恐误唐防要中有论凡是嫡母无先后皆当合祔并祭 又书云方其生存夫得有妻有妾而配祔又非生存之比 兄家设主弟不立主只于祭时旋设位以信榜标记祭毕焚之 未分五行时只谓之隂阳未分五性时只谓之徤顺
  答李敬子天之外无穷而中央空处有限天左旋而星拱北仰观可见四游之说则未可知然厯家乃以筭数而得之非凿空而言亦与左旋拱北说不相妨如虚空中一圎毬自内而观坐向不动而常左旋自外而观又一面四游以薄四表而止 又云厯说如月令防及晋天文志皆不可不读
  答胡伯量地湏择稍有形势环抱处庐墓则不必又答李继善志石湏在墓上二三尺许
  答郭子从据周礼贾公彦周人少称伯某甫至五十乃去伯某甫而専称伯仲 古用小皮带束衣而外加大带故谓之绅申重也 江都集礼祭版皆长尺二寸慱四寸五分厚五分下文云八分大书后人以八分连五分难读至改为五寸八分
  答叶仁父身外之事当一切聼天其自至者亦择其可而受之其不至者则无求之之理也
  答孙敬甫说禅学云少曽见某老与张侍郎书云左右既得此禅柄便可改头换面用儒家语说向士大夫
  答吴元士论律及琴甚详
  与巩仲至论诗谓古今诗有三变虞夏以及魏晋为一等自晋宋间顔谢以及唐初为一等自沈宋以后着律诗下及今日为一等荆公诗选乃就宋次道所有序引有费日力于此良可惜也之叹然使老夫笔削更当去其半 放翁笔力愈健简斋诗有合改定处背文正脊甲五应五行次甲八应八卦又次甲
  二十四应莭气
  答卓周佐拒其求荐甚详
  与湖南诸公论中和书言性情甚详
  答防人谓经传之言诚有指实理而言有指人之实有此理而言有指人之实其心不自欺者而言
  又答防人知得如此是病即便不如此是药若更问何由得如此则是骑驴寻马只成闲话矣
  黄氏日抄卷三十四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巻三十五    宋 黄震 撰读本朝诸儒理学书【三】
  晦庵先生文集【二】
  杂著
  尚书尧典注安安古说有以爲安民之当安者今定爲无所勉强之貌盖此节上下文皆言圣徳未及安民事也百姓古说有以爲百官之族姓者今指爲畿内庶民与下文万邦相恊谓民爲百姓亦便也朔方朔字苏也万物至此死而复苏 尧冬至日在虚昬中昴今日在斗昬中壁盖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歳有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天度四分之一而有余歳日四分之一而不足故天度常平运而舒日运常内转而缩天渐差而西歳渐差而东东晋虞喜始立差法约五十年退一度何承天以爲太过倍其年又反不及隋刘焯折爲七十五年 閠法以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天体圆健绕地左旋一日一周而过一度日少迟绕地一周而不及天一度月尤迟一日常不及天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歳以三百六十日常数计之日行多三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二百三十五爲气盈月行少五日九十四分之五百九十二爲朔虚合气盈朔虚而闰生焉 嫔于虞之下钦哉字说以爲戒二女之辞于文意极顺前无此说
  舜典以至于岱宗柴望为句按书有三月庚戌柴望诗有廵狩告祭柴望则柴望二字相连爲文甚明前此以柴字絶句者真不仔细耳 卒乃复古说谓五噐受讫则还诸侯今说谓事毕则不复东而西向 防曰于余击石拊石谓此益稷之误简方九官相逊不应自夸 璿玑璿者羙珠饰玑以象星言天三家宣夜无师说周髀谓天似覆盆而斗极居中中髙而四邉下日月旁行绕之日近而见爲昼日逺而不见爲夜蔡邕以爲考騐多失浑天以为天包地天居地上有一百八十二度半强地下亦然北极出地三十六度南极入地亦三十六度而嵩髙正当天之中极南北极特其两端其天与日月星宿斜而廽转耿夀昌始铸铜爲象转而望之知日月星辰所在即璿玑遗法蔡邕以爲近得天体之实本朝因之爲仪三重外曰六合仪平置单环面定四方侧立黒双环刻去极度数半出入地上下其一结于子午爲天经其一结于卯酉爲天纬天经环南北二极皆爲圆轴虚中而内向以挈在内三辰四游之环上下四方于是可考次内曰三辰仪亦爲双黒环刻去极度数外贯天经之轴内挈黄赤二道赤道爲赤单环外依天纬亦刻宿度而结于外环之卯酉黄道爲黄双环亦刻宿度而又斜倚于赤道之腹而交结于卯酉而半入其内爲春分后之日轨半出其外爲秋分后之日轨下设机轮以水激之使日夜随天东西运转日月星辰于是可考其最在内曰四游仪亦爲双黒环如三辰仪之制以贯天经之轴环内两面各施直距外距指两轴要中之内又爲小窽受玉衡要中之小轴使衡随环东西运转又可南北低昻以待占候者仰窥焉东西南北于是无不周遍愚按周髀谓日月绕斗极以见不见爲昼夜即道家日月绕昆仑山相隠避爲光明之说然道家之所指者山也山在地而髙人或爲其所隔则容有不见者虽无其事尚或可说周髀之所指者斗也斗极髙悬日月纵环绕于其上人亦安有因其逺而不见者哉几于袭用之而愈舛矣日月星辰随天斜转东浮西沉人人共见则浑天之说爲可信而本朝之占騐愈宻矣
  大禹谟金縢召诰洛诰等说及武成日月谱
  孝经刋误自开宗明义至庶人章去其所引诸书合爲一章曰正经余章刋其杂引左传等文而存其与诸经相关者爲传初衡山胡侍郎论语说疑孝经引诗非经本文沙随程可久亦言玉山汪端明以爲此书多出后人傅防先生因而广之爲刋误
  读管氏弟子职始于学则次蚤作次受业对客次馔馈次乃食次洒扫次执烛次请衽次退习凡九篇皆叶韵而文质澁先生爲之注释古者小学洒扫应对进退之节于斯乎有考矣始于学则谓人莫先于学凡其后所叙皆学也蚤作次之受业又次之晨必先长者而起给事之后即读诵也请衽又次之而退习终之夜必后长者而寐给事之后复读诵也此其大畧也致知躬行工夫交进此其爲大学基本云
  记嵩山晁氏卦爻彖象说古易上下经及十翼凡十二篇费直以彖象文言杂入卦中古十二篇之易遂亡王弼因之又分爻之象辞各附当爻惟干之小象不繋于爻辞此记晁氏说也先生注按诗防汉初传训皆与经别行及马融爲周礼注欲省学者两读故就经爲注髙贵乡公谓彖象不连经文者十二卷之古经传也然则先生本义之作盖复其旧云
  蓍卦考误揲蓍之法五十防去其一以四十九防分置左右手所谓分二以象两又取一防悬于左手小指之间所谓卦一以象三揲者数之也先置右手策而以右手四四数左手之防又置左手防而以左手四四数右手之防所谓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四四之后必有零数左手者归之于第四第三指之间右手者归于第三第二指之间以勒之所谓归竒于扐以象闰一挂两揲两扐爲五嵗之象故曰五嵗再閠故再扐而后挂及后挂则又置前挂扐之防复以见存分二挂一爲第二变矣每变分二挂一揲四归竒凡四营初一变两揲之余挂扐者不五则九第二变不四则八第三变亦不四则八緫三变之间若一五两四而三皆少称老阳以挂扐之余存者三十六以四计之则九揲而九阳数也或两多一少则存者二十八以四数之则七揲七爲少阳若一九两八而三皆多称老隂以挂扐之余存者二十四以四计之则六揲而六隂数也或两少一多则存者三十二以四数之则八揲八爲少隂老阳则干也少阳在初爲震中爲坎末爲艮老隂则坤也少隂在初爲巽中爲离末爲兊故三变成一爻十八变成一卦此其大略也诸说之误者先生各条列以辨
  琴律说谓琴之有徽所以分五声之位而配以当位之律布徽之法则当随其声后之多少律管之长短而三分损益上下相生以定其位今人但以四折取中又谓初黄钟之宫次大簇之商三中吕之角四林钟之征五南吕之羽六黄清之少宫七太清之少商而一之中又各有五声十二律者凡一二焉皆起于龙龈终于临岳长四尺五寸不待抑按而爲本律自然之散声又谓七徽之左爲声律之初气厚身长声和节缓故琴之取声多在于此七徽则爲正声正律初气之余承征羽既尽之后而黄钟之宫复有应于此者且其下六弦之爲声律亦皆承其已应之次以复其初而得其齐焉气已消而复息声已散而复圆是以虽不及始初之全盛而君子犹有取焉过此则气愈散地愈迫声愈髙节愈促此六徽之后所以用之少又谓七弦既有散声所取五声之位又有按徽所取五声之位散声阳也通体之全声也无所受命而受命于天者也七徽隂也全律之半声也受命于人而人之所贵者也今人不察反以中徽爲重而不知散声之爲尊又谓调弦古人所以破去三分损益隔八相生者乃廹于声律自然之变
  舜典象刑说虽明帝舜之钦恤实讥后世之轻刑且谓少正卯之事独荀况言之必齐鲁陋儒愤圣人之失职故爲此说以夸其权耳
  乐记动静说辨性情字义详甚 已未说再详程氏遗书而推见中间一叚日用本领工夫其说曰未之中本体自然不湏穷索但当此之时敬以持之使此气象常存而不失则自此而者其必中节矣愚谓此叚不特有功于程氏亦有功于子思所以指示后学用力处甚的若程氏止说中和两节而有云赤子之心可以谓之中者尚合审订盖赤子之心恐不过无伪而已及其也恐未必中节而和 太极说静者性之所以立也动者命之所以行也实则静亦动之息尔故一动一静皆命之行而行乎动静者乃性之真也
  明道论性说按明道论性多非后学可遽晓而先生一一与之辨析 观心说辨佛氏以心观心之说之缪而圣贤所谓精一操存尽心存心者皆心自爲之主与佛氏言心迹相似而实不同
  仁说谓天地以生物爲心而人得之以爲心曰仁则温然爱人利物之心也程子谓爱不可爲仁者但以爱之不可以名仁其徒有以万物与我爲一爲仁之体者可以见仁之无不爱非仁所以爲体之真又有以心有知觉释仁之名者可以言仁之包乎智非仁所以得名之实
  王氏续经说谓二帝三王之治诗书六艺之文后世莫能及之非功效语言之不类乃本心事实之不侔也王氏一见隋文而陈十二防既不自量其力之不足爲伊周又不知其君之不可爲汤武及不遇而归复捃拾两汉以来文字言语之陋依仿六经次第采辑既不自知其学之不足爲周孔又不知两汉之不足爲三王
  养生说谓庄子称爲善无近名爲恶无近刑縁督以爲经督者中也爲善则畏其名之累已而不敢爲恶则择其不至犯刑者而窃爲之乃欲以其依违茍且之两间而循其中之所在不论义理专计利害乃贼徳之尤者
  观列子偶书其言精神入其门骨骸友其根我尚何有者即佛书四大各离今者妄身当在何处之所由出此类甚众聊记剽掠之端
  跪坐拜说两膝着地以尻着蹠而稍安者爲坐伸腰及股而势危者爲跪因跪而益致其恭以头着地爲拜周礼九辨一曰稽首手引头至地稽留多时爲
  稽首臣拜君之拜也最重二曰顿首头叩地即举不停留爲顿首平敌拜也三曰空首头至手不至地爲空首君答臣之拜也三者正拜也四曰振拜战栗变动之拜五曰吉拜拜而后稽颡谓齐衰不杖以下者六曰防拜稽颡而后拜谓三年服者七曰竒拜谓一拜答臣下八曰褒拜谓再拜神与尸九曰肃拜但俯下手军中拜及妇人拜也最轻
  壶说壶容斗五升注乃以二斗释之借方形虚加整数以定之也然知借而不知还先生规而圆之去四角虚数四分之一外围二尺四寸一分五厘腹髙五寸受斗五升如经之云
  深衣制度衣二幅不裁裳六幅各裁爲二以狭头向上每裳三幅上属于衣一幅圆口径一尺二寸方领者两襟相掩则自方衣裳皆縁寸半带广四寸垂其余爲绅
  殿屋厦室说及明堂说仪礼释宫 宫必南乡庙在寝东屋必五架通乎上下特广狭隆杀异尔中脊爲栋前一架爲楣前接檐爲□后楣以北爲室与室相连者爲房房无北壁故得北堂之名室南其户户东而牖西户室爲中霤西南隅爲奥当牖之后东西隅爲窔当户之后西北隅爲屋漏日光所漏入也户牖之间爲依堂东西之中爲两楹间南北之中曰中堂东西爲序序即墙也堂上名序室房与夹名墉堂下曰壁曰墙其实一也堂序之外爲夹室夹室之前曰厢相翔待事之处也亦名东西堂堂角有坫以土爲之堂之侧爲亷堂堂基亷棱之上也堂东阶曰阼阶阼酬也所以酢賔堂下至门爲庭其涂爲陈门限爲阙夹门之堂爲塾塾有四东西各又分南北乡也屋之四垂爲宇檐之东西起者爲荣爲翼
  答社坛说坛髙四尺四面各广二丈五尺四出陛社以石爲主如钟髙二尺五寸壝十五丈 坎在坛北壬地木随土宜
  井田类说集荀恱论及班志
  禘祫议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汉诸帝之庙各在一处不容合爲都宫以序昭穆明帝遗诏无复起寝庙至今遂爲同堂异室之制独原庙外爲都宫而各爲寝庙爲近古而礼本不经故李清臣谓略于七庙之室而爲祠于佛老之侧杨时谓舍二帝三王之正礼而从一缪妄之叔孙通然不知所以致此由庙制不立而人心有所不安也
  迁毁之序昭常爲昭穆常爲穆而陆佃非之不知昭穆本以庙之居东居西主之向南向北而得名初不爲父子之号礼所谓昭与昭齿穆与穆齿传所谓太王之昭王季之穆文之昭武之穆是也如佃之说以爲父子之号则穆之子安得复爲昭哉
  五峯胡仁仲论短防失不在文帝而在景帝愚徃歳读汉书亦尝及此不料前軰所已言也
  庙议图说先生尝请复祀僖祖而赵汝愚丞相不以爲然给舍楼钥陈传良附其说径不行
  君臣服议淳熈丁未岁髙宗上僊礼部令用布四脚直领布襴衫麻绖州县莫晓其制先生谓四脚幞头周武帝所制之常冠用布一方幅前两角缀两大带后两角缀两小带覆顶四垂因以前邉抹额而系大带于脑后复収后角而系小带于髻前以代古冠亦名折上巾其后乃以漆沙爲之而专谓之幞头其实夲一物也至于直领布襴衫上领不盘之说则直领者古礼也上有衣而下有裳者也上领有襴者今礼也今之公服上衣下裳相属者也公服隋文廵游令百官戎服从驾亦非当时朝祭之正服也如用直领则兼服布裙而加冠于首如用布襴衫则首加幞头今但见公服之上领而有襴遂解直领为上领不盘而増襴字于衫字之上误也凡礼君之丧诸达官之长杖
  学校贡举私议欲均解额立徳行科罢词赋分诸经子史时务之年学校则选有道徳之人专教导裁减解额舍选缪滥之恩以絶利诱
  读吕氏诗记说桑中篇谓二南正风房中之乐乡乐也二雅之正朝廷乐也商周之颂宗庙乐也变雅固已无施于事变风又特闾巷之謡古者采诗以观民风固不问羙恶而悉存以训今乃引滛放之鄙词而文以风刺之羙说
  读唐志谓孟氏没士背本趋末不求知道养徳以充其内而徒以文章爲事业韩愈氏出始觉甚陋犹未免裂道与文爲二物又复衰歇迨数百年而后欧阳子出恐亦未免于韩氏之病而其徒推尊之既曰今之韩愈又必引文不在兹者以张其说文王孔子之文与韩欧果若是其班乎
  读大纪爲宇宙之间一理流行未尝有顷刻或停释氏乃欲求所谓空虚寂灭之地而逃焉
  读两陈谏议遗墨谓熈寜日録王安石爲一世祸败之原者其隠微深切皆聚此书而起熈丰讫宣靖六十年间诵说推明按爲国是有识之士饮气吞声莫敢指议独两陈公出死力以排之终未免有所回互惟山指其离内外判心迹使道常无用于天下而经世之务皆私智之凿者最爲近之及其请罢庙学配食又不能如平日之言以正其罪
  读苏氏纪年谓道者天而已天大无外圣人与天同徳无一物之不知无一理之不当故曰吾道一以贯之而苏黄门指五鼓振衣何思何虑者爲妙道之极自谓悟夫子一以贯之之防
  记程门同异及记疑二篇皆指杂异端之似以乱吾真者
  记和靖五事迎天竺观音曰彼亦贤者也诚敬而拜之日诵金刚经曰是母所训语及苏氏使民战栗解艴然曰训经而欲新竒无所不至矣
  记孙觌事在敌营爲某文贬损媚敌且以顺天自夸记林黄中辨易谓以六画之卦爲太极若论太极一画亦未有林又辟西铭大君爲父母又降爲宗子是错读了
  记濓溪谓借得洪景卢所作国史濓溪传载太极图说乃云自无极而爲太极
  旌儒庙碑隂儒即秦所坑儒也杜佑谓其自取祸及引汉党锢爲戒先生谓佑之识趣如此所以防于伾文之党
  偶读谩记吴执中及其子岩夫皆附蔡京时夀皇以中原事问何蓑衣有胡孙拖白不终场等语以敌储允恭孙袭位爲胡孙之騐
  闽人李复有潏水集论孟子养气云动必由理故仰不媿俯不怍无忧无惧此书信州有本
  蜀人冯当可有缙云集封事乞移跸建康云此兴事造业之根本洪范所谓皇建其有极者也与先生皇极辨暗合
  防稽官书有子华子云程孔倾盖之程子所作先生谓多取佛老医卜之言多用左传班史中字好事者伪造
  嵊县有弋过二姓即少康所灭羿促之党
  疫疾传染诬之以无染而不必避不若告之以虽有染而不当避抑染与不染似亦繋乎人心之邪正气体之虚实不可一槩论
  笱者寡妇之器但笱易成寡妇亦能置之它人则取鱼之器尚多不专用笱耳谷风小弁诗皆曰无我笱岂寡妇之作也哉
  附子熟则已疾生则杀人汉淳于衍毒许后生用也先生尝中乌喙毒正如许后证偶记汉质帝语得水尚可活多汲新水连饮呕泄而解
  读杂书偶记记亲祠以学士爲执绥官甚详先生云余按曲礼少仪等书绥安也升车者执之以爲安故执绥乃乗车者之事君车已驾则仆者负良绥取贰绥以先升既升然后以良绥授君君正立执之以升立于左仆执辔立车中以御勇士立右以备非常故开元开寳政和礼书皆以太仆卿爲御千牛将军爲右盖仿周礼而国史记国初奚屿摄太仆卿备顾问犹未有执绥之名
  记尚书三义棐本木名汉书注棐古匪字通用天畏匪忱犹曰天难忱尔孔传训作辅字殊无义理
  记李复潏水集云龙门禹庙像豕首而冕服旧传鲧入羽渊化爲黄熊而庙乃称禹非也先生谓其不考汉书说启母石处注中言禹亦尝变熊
  记山海经浙江出三天子都在其东庐江出三天子都入江彭泽西
  记三苖今溪蛮四种曰獠曰犵曰狑而最轻防者曰猫岂三苖之遗民乎
  考韩文公与大颠书东坡谓妄撰而先生载其全书以爲真今愚平心读其书真见其与韩文不同苏公学佛犹辨其爲伪先生辟佛而反指其为真所不可晓况据韩文韩公止因祭神至海上曽与大颠语今请之者四书又亟以道爲望安有平日谓道其所道非吾之所谓道而一旦求之亟如此使其既与习熟而少变旧说尚近人情今未之曽见而先欲闻其道尤不可晓也
  考欧阳公事迹其要者三事其一云学道三十年所得者平心无怨恶尔其二保州军变富公出爲宣抚欲杀其已招安不杀者二千余人公力争且云某至镇州必不受命二千人頼以免其三妖尼唤二牛皆能称前世姓名公言聪明圣智皆不能自知其前世而有罪爲牛者乃知之乎又晩年守青州日论执青苖一事更六人越百年惟洪景庐作四朝史传乃尽言之士之制行不茍合于当时而有待于后世者岂不难哉故公之言曰后世茍不公至全无圣贤
  北辰辨云帝座惟在紫微者据七十二度常见不隠之中常居其所爲天之枢余星无不动者今谓在紫微者皆不动未然
  声律辨五声宫最大而沉浊角居四者之中论中声者不以角而以宫者以宫在五行爲土五常爲信五事爲思正当众声和与未和用与未用隂阳际防之中所以爲盛又注子时初四刻属前日正四刻属后日
  开阡陌辨南北爲陌陌之言百也遂间百畆洫间百夫径涂皆从谓之陌东西爲阡阡之言千也沟间千畒洫间千夫径涂皆横谓之阡此其水陆占地不得爲田者颇多而正经界止侵夺时畜泄有不得不然者商君急刻但见田爲阡陌所束而耕者限于百畆人力不尽而地利有遗是以一旦奋然不顾尽开阡陌悉除禁限以尽人力以尽地利说者乃误以开爲创置之名
  九江彭蠡辨谓禹贡称汉水南入于江东汇泽爲彭蠡东爲北江入于海彭蠡初非仰江汉之汇而后成江汉混流何以识其爲昔日之汉水而今分之以北何以识其爲昔日之江水而今分之以居中若以今江州爲九江则汉九江郡夲在江北而今江州实武昌郡之柴桑县后以江北之寻阳并柴桑立郡又因寻阳改爲江州实非古九江地国初胡秘监旦近世晁詹事之说皆以九江与洞庭接证皆精慱盖洪水之患河爲甚禹乃亲涖其他分属视之亦可也洞庭彭蠡之间乃三苖所居官属未必深入是以但见彭蠡之爲泽不知其源甚逺而尚多但见洞庭下流之已爲江不知其中流之尝爲泽而甚广也
  皇极辨皇者君之称极者至极之义自孔氏训皇极爲大中诸儒祖其说因复误认中字爲含糊茍且不分善恶之意其将使人君堕于汉元之优游唐代宗之姑息卒至是非颠倒而祸败随之作皇极辨
  尹和靖手笔辨和靖专辟语録谓伊川尝曰某在何必防此书先生云是则先生不在时语録固不可废和靖又谓易传所自作语录他人所作先生云孔门专治春秋而废论语可乎
  杂学辨
  苏氏易解谓性命之理甚明苏氏每爲不可言不可见之说务爲闪倐滉漾不可捕捉足以夫未尝学问之庸人故爲之辨 苏谓古之君子虑性之难见故以可见者言性皆性之似先生谓古之君子尽其心则知其性未尝患其难见非但言其似而已且性又岂有一物似之而可取此以况彼耶愚患苏之辞遁先生之辞直不待深辨人知所择矣 苏谓君子日修其善以消其不善不善者日消有不可得而消者焉小人日修其不善以消其善善者日消有不可得而消者焉先生谓其言不善日消有不可得而消者疑若谓本然之至善言善日消有不可得而消者疑若谓良心之萌蘖而苏氏初不知性之所自来特假浮屠非幻不灭得无所还者爲是说而幸其或中愚窃意苏言君子修善以消不善可言小人修不善以消其善不可夫小人特防于不善而不自知不善者日长则善者日消亦不自知耳不善者何可言修善者亦何尝有心于消之苏言善者日消有不可得而消者可言不善者日消有不可得而消者不可夫天理无澌尽善者固有不得而尽消天理浑全则人欲消尽特患夫人不能自尽其力何不善者之不可得而消呜呼此苏氏之所以不知性也 苏谓孟子之于善见其继者而已先生谓孟子道性善盖探其本而言之与易之防无毫髪异愚谨按先生平日论易与孟子之言善本分两截继之者善言太极分隂阳继此而生人物者皆此善是主造化而言孟子道性善言人性所得于隂阳造化而生之理浑然纯粹是主人性而言人性之善正由本隂阳继之者善故无不喜苏子误认继之者善爲人物既生以后之事故先生不复如平日分两截径探其本言之学者更当参其平日之言
  苏黄门老子解苏侍郎晩为是书合吾儒于老子爲未足又并释氏而弥缝之可谓舛矣然其自许甚髙至谓当世无一人可语此而其兄东坡亦以爲不意晩年见此竒特其可谓无忌惮者欤因爲之辨 苏谓孔子以仁义礼乐治天下皆噐也而晦其道老子絶而弃之以明形而上之道先生谓示人以噐则道在其中苏氏离噐而言不知指何物名道道者仁义礼乐之总名今曰絶仁义弃礼乐以明道是舍二五而求十也岂不悖哉 苏又谓因老子之言以逹道者不少而求之于孔子者常苦其无从先生谓因老子之言逹道者何人何如其逹而所逹何道孔子循循善诱诲人不倦入徳之途坦然明白而曰常苦其无从乃自状其不知道而妄言耳 苏又谓中者佛性之异名而和者六度万行之总目也先生谓和者天下之逹道也六度万行吾不知其所谓然毁君臣絶父子以人道爲大禁逹道固如是耶
  张无垢中庸解张公始学于山逃儒以归于释而其释之师又教以改头换面故凡张氏所论著皆阳儒隂释盖不特庄周出于子夏李斯原于荀卿而已因覧中庸说掇其尤甚者着于篇 天命之谓性言性之所以名乃天之所赋人之所受义理之本原今无垢谓賛性之可贵耳未见人収之爲己物则是天之生人未以此与之而置之他所人自起而収之而后得爲己物不知未得此性之前其人孰使之呼吸食息于天地间以収此性性又岂块然一物可博而寘之躯殻中耶张又云变者此诚忽然而有倐然而无又云吾诚一徃则耳目口鼻皆壊又云诚未足贵凡其语怪不伦处先生一一爲之辨
  吕氏大学解 吕氏之先与二程游家学最爲近正然未能不惑于浮屠老子之说末流不能无今论一二以补其阙先生又自注其下云正献公神道碑载公进读上语及释老公曰尧舜虽知此乃以知人安民爲急此其所差之端本原如此则其流可胜道哉 吕解致知格物云与尧舜同者忽然自见先生谓此释氏一闻千悟一超直入之虚说也吕氏又云草木之微噐用之别皆物之理也求其所以爲理则爲格物忽然识之此爲物格先生谓此释氏闻声悟道见色明心之说也吕氏又云闻见未彻正当以悟爲则所谓致知格物正此事先生谓以悟爲则乃释氏之法而吾儒所无也
  古史余论苏子曰古之帝王皆圣人也其道以无爲宗万物莫能婴之先生谓此特以老子浮屠之意论圣人非能知圣人之所以圣也至谓孔子知之至而未尝言孟子知其一二而人不信是以夫子之言爲有隠而孟子之知爲未尽也 又黄帝纪云其言与老子相出入以无爲宗其设于世者与时俯仰皆其见于外者也先生谓是以圣人之内外心迹判然两途而文章事业之见于世者皆不出于中心之实然也又舜纪云舜禹避朱均而天下归之足以致天下
  之逆益避启而天下归启爲不度而无耻先生谓避之而彼不吾释则不获已而受之何病于逆避之而幸其见舍则固得本心之所欲又何耻焉惟不避而强受之乃爲逆偃然当之而彼不吾归乃可耻耳夏纪以与贤爲好异以与子爲不敢与贤以爲异周纪谓民生之初父子无礼君臣无义先生各辨其失云
  读余隠之尊孟辨【隠之建安人名允文】 其一温公疑孟谓夷惠之行与夫子同非隘与不恭也先生云夫子时乎清而清时乎和而和夷惠一于清和故孟子又立言以捄其末流之又谓陈仲子亦狷者有所不爲也孟子过之甚先生云正使母兄不慈不友亦无逃去之理又谓孟子以齿德之尊自居先生云逹尊三者不相值则各伸其尊一或相值则通视其重之所在而致隆焉又谓孟子不告齐以止其伐燕先生云明镜止水照其面我者而已不能探其背而逆照之沈同以私而问燕故燕之可伐孟子之所宜知也不以公而问齐故齐之不可伐孟子之所不宜对也又谓父子不责善是父不教子不谏隠之辨云教以义方岂自教哉观过庭事可见先生云观内则论语则其谏也以微又谓孟子论性无有不善爲失言指朱均爲证隠之辨云牺生犂胎龙寄蛇腹岂常也哉又谓贵戚之卿谏不听则易位爲乱之资辨云孟子得春秋之遗意又谓孟子爲礼貎饮食而仕又谓仁者皇帝王伯皆用也又谓舜窃负而逃爲里巷之言先生皆一一明其说而窃负特设辞耳 其二李泰伯常语
  专辟孟子劝时君行王至以爲五伯之罪人先生云李氏不知时措之宜诋孟子而甚畏齐王尊管仲至以文王太公比之良由不识圣贤本心李氏又谓无孟子可也不可无六经无王道可也不可无天子先生云有孟子而后六经之用明有王道而后天子之位定 其三郑公艺圃折谓孟氏挟仲尼以欺天下卖仁义者也意齐王不知价遂愚齐王求极所索而后售觉齐王之稍觉也抱而之他三宿出昼冀齐王呼已而还直又谓秦汉欲无夷狄韩愈欲无释老孟子欲无杨墨甚哉未之思隠之亦皆爲之辨而先生断之
  愚尝妄意孔子葢在下之尧舜而孟子则汤武救世之心也时也然亦不过劝时君以行仁义而已耳温公以恪实执一之见而疑之此可与权之所以爲难也泰伯亦迈往之士而尚纵横之学固宜诋孟子如云可无王道等语何其自背于理以自贻后世之讥未足攻孟适以自攻矣尝记叶绍翁四朝闻见録力辨泰伯诸书无一诋孟子而常语独诋之以爲伪书且考世所传泰伯不试四科优劣论之年此年泰伯实不预试恐泰伯未尝诋孟子或如绍翁之云也特所学正与孟子相反则攻之亦其情耳若郑氏折特病风防心信口叫号之言亦何足辨且凡世之惑于异端而自叛圣门者不敢明诋孔子必借孟子爲之词愚所闻见往往而然使孔子而可明诋论语一书亦安知其不求疵耶善乎韩文公之言曰观圣道必自孟子始此韩子灼然有见于斯道之传而非他人所可及欤较之濓洛特未至精微耳然其廓清之功岂细乎哉
  胡子知言疑义盖先生与张吕讲辨其疑者知言曰天理人欲同体而异用同行而异情先生云胡子欲人于天理中拣别得人欲又于人欲中便见得天理其意甚切然本体只一天理更无人欲去却人欲便是天理圣人未尝教人识天理于人欲汨没之中也愚谓胡子之言本自难晓先生既爲以意逆志而明之又爲析微直指以断之有功后学何如哉知言曰心无不在本天道变化爲世俗应酬又曰放而不知求耳闻目见爲己蔽父子夫妇爲己累衣裘饮食爲己欲先生云疑世俗字有病犹释子谓父母家爲俗家也愚谓己蔽己累己欲皆民彛天伦人事之不可废者今一切病之亦恐染于释子之说知言曰性者天地鬼神之奥或问心曰无生死先生云两章似皆有病又知言曰欲爲仁先识仁之体先生云此语大可疑又曰动则心矣先生云心字作情字如何
  更同安县学斋名如彚征之名乃学优而仕之事非学者所宜先乃更以志道据徳依仁游艺目之
  同安谕学者学如不及犹恐失之此君子所以孜孜爱日今或未及日中而散教不素明也不欲举有司之法姑以文告知古人之所以爲学则将有欲罢不能者
  谕诸生学者相与嬉其间其杰然者乃知以干禄蹈利爲事至于语圣贤之余防究学问之本原则罔乎莫知然理义所以养心者固在诸君顾不察耳
  谕职事学校之政不患法制之不立而患理义不足以养其心
  补试牓谕君子学以诚其身近世假手程文以欺有司今劝父兄之爱子弟者爲求师友习孝弟驯谨之行以诚其身何必因人成事幸一朝之得而贻终已之羞哉
  策试牓谕凡朝廷之事非草茅所宜言而师生相与之诚意亦不当数见于文字之间
  策问
  大抵皆以修学事略启其端而叩之
  谓贤良方正科特以疑文隠义困于所不知如此则贤且良矣至以愽学宏词自命而试于礼部者则又可笑愚按博学宏词之科设而贤良方正之科废则士不于其行而于其文已可笑近世狭天下爲无人去宏博之称以小词科名之士亦就焉又可笑近年小词科例抑而不取士犹就之愈可笑呜呼试科举者犹曰草茅借此仕进也试词学者皆已仕进之人也不读书明理以修己治民而犹穷日夜缀缉以自取薄贱岂惟可笑亦可悲哉
  谓州县虽有学独城阙之子得以家居廪食出入以嬉白鹿书堂策问 问孔孟后荀卿王韩本朝欧王苏胡程氏之学
  记解经
  凡解释文字不可令注脚成文
  读书之要循序而渐进熟读而精思
  论语课防说古者潜心六艺考诸日用疑焉则问后世之所讲有不待问而弟子之听于师又非所疑具一时之文耳
  讲礼记序说礼者履也谓昔之诵而说者至是可践而履也礼以极卑爲事愈卑愈约
  玉山讲义程珙问孔子言仁孟子兼言仁义又问三代以前只说中与极先生与之敷析甚详愚按此疑而问问而答者也横经讲授近世无过于先生者矣以此爲训奈何犹有携经就讲所在谋衣食或延人设讲求盖俗吏之名者岂所谓犹胜别留心者耶虽然不若务其实者
  沧洲精舍谕学者老苏学爲文兀坐终日读书者七八年今人要学道未能用旬月熟读一卷书不曽举得一两行经传成文不曽记得一两处首尾相照不如归家杜门依老苏法将大学论语孟子中庸及诗书礼记程张诸书读之有个入处方好求师所谓就有道而正
  又谕学者唯志不立直是无着力处
  増损吕氏乡约 徳业相励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防
  禆正书唐陈昌晦所撰先生在同安时访先贤事传而得之
  序
  家藏石刻序欧阳集录一千卷时玩之泉南又得东武赵氏金石录数倍之乃集家藏数十种追配之
  上蔡语录序以最后得胡文定家写本上下篇爲正而去吴中板本増多至百余章又得其遗语三十余章别爲一篇凡共着三篇
  论语纂训序先生外兄丘子野所纂凡十四家
  论语要义序魏何晏集汉魏诸儒之说爲注本朝邢昺修皇甫偘之疏爲正义王安石父子尝尽废之二程独得孟子以来不传之学于遗经先生始徧求古今诸说而编之删爲要义
  论语训蒙口义序删録要义以成之本之注防以通其训诂参之释文以正其音读然后防之诸先生之说以发其精微又以平生闻于师友得于心思者附见
  戊午谠议序太上中兴恢复之势已八九成秦桧归自敌庭力主和议当时人伦尚明人心尚正天下交口以爲不可而桧以梓宫长乐借口和议遂不可破自是以来士大夫狃于积衰之俗以忘雠忍辱爲当然癸未之议曰不可和者尚书张公阐左史胡公铨而已秦桧之罪使人伦不明人心不正而末流之至于如此之极因读魏元履所次戊午谠议而发明其意如此
  送张仲隆序圣贤言治必以仁义爲先而不以功利爲急不知出此而茍有一切之计是申商吴李之徒所以亡人之国而自灭其身者国虽富其民必贫兵虽强其国必病利虽近其爲害也必逺顾弗察而已
  程氏遗书序二程门人各自爲书散出并行传者颇以已意窜易先生有家藏数篇皆着当时纪録主名未更后人之手后益以类访求得凡二十五篇
  遗书附録序明道行状之属凡八篇伊川之祭文奏状各一篇又伊川行事本末取实录文集凡他书可证者次爲年谱
  语孟集义序搜辑条流二程之说又取张横渠范氏二吕氏谢氏游氏侯氏尹氏凡九家之说附之名曰精义后改名集义云
  通鉴纲目序温公编通鉴既成别爲目录三十卷上之晩病本书太详目録太简更着举要厯八十卷未成也胡文定公复修举要补遗先生因两公四书别爲义例表嵗以首年而因年以着统大书以提要而分注以备言名纲目云
  言行录序先生病文集及记事书所载名臣言行散出无统又汨于虚浮诡诞之说掇聚爲此録
  中和旧说序先生自叙防从李延平求喜怒哀乐未之防未逹闻张敬夫得衡山胡氏学徃问之亦未省退而沉思谓人自婴儿至老死莫非已特其未发者爲未尝发尔后忽自疑复取程氏书虚心平气而徐读之未及数行冻解冰释然后知情性之本然圣贤之微防其平正明白乃如此
  尹和靖言行録序程夫子有言涵养必以敬进学则在致知若尹公其学于夫子而有得于敬之云乎先生微意盖有未满于其致知者
  程氏外书序十二篇名外书者以取之之杂视前书尤当精择
  中庸集解序唐李翺始爲之说然所谓灭情以复性者又杂乎佛老至濓溪始得其要以着于篇二程于此既皆无书门人惟吕氏游氏杨氏侯氏有成书若横渠若谢氏尹氏亦或记其语别自爲编防稽石□子重始集而次之
  诗集传序本之二南以求其端参之列国以尽其变正之于雅以大其规和之于颂以要其止
  再定太极通书序太极圗说一篇通书四十一章世传旧本遗文九篇遗事十五条事状一篇皆先生所集次周子之学莫备于太极一圗而诸本皆附于通书之后长沙本胡氏所定通书章次颇有移易又刋去章目惟建安本特据潘志置圗篇端而书之次序名章亦复其旧后得临汀杨方本尽正其舛陋云
  吕氏诗记序唐初诸儒防义不出毛郑之区域本朝刘侍读欧阳公王丞相苏黄门河南程氏横渠张氏始用己意发明及其久而说者愈多学者无所适从吕氏家塾始兼总众说而防通之
  李丞相奏议序谓天之爱人甚矣廹于气数而或至于乱也亦预出弭乱之人以拟其后若故丞相陇西公所谓能弭乱之人非耶政宣之际都城大水猝至公独知其必有戎狄兵戎之祸上防极言不幸谪去不七年敌薄都城公以眇然放逐之踪出负天下山岳万钩之重遂却强敌复以□逺谪建炎再造首登庙堂慨然以修政攘夷爲己任又遭□以去其在绍兴因事献言深以议和退避爲非防反覆之终其身使公之言用于宣和之初则都城必无围迫之忧用于靖康则宗国必无颠覆之祸用于建炎则中原必不至于沦防用于绍兴则复祖宗之宇而报不共戴天之雠乆矣顾乃使之数困于庸夫孺子之口不得卒就其志呜呼痛哉然今天子方总羣策以圗恢复是书也得备清闲之燕而幸有以当上心者则有志之士将不恨其不用于前日而知天之所以生公者真非偶然矣愚按先生此序感慨世变令人于邑盖不特爲李公发也后学所当成诵
  通鉴举要厯序清源郡旧刻举要厯八十卷谢公克家记其篇首甚悉朝命以其板付学省航海而没焉温公之曽孙伋来领郡再出家藏本刻焉先生谓温公爱君忠国稽古陈谟之意再三而不能已者尤于此书见之视其书之顕晦而考其所以关于时运者则公所爲再三不能自已之心可爲太息而流涕
  南轩文集序孟子没而义利之说不明董仲舒诸葛武侯二程先生屡明之而世莫信国家南渡张魏公唱明大义以断国论胡文定公诵说遗经以开圣学敬夫魏公嗣子而讲学于胡公季子五峯先生之门故其见于议论措诸事业无一毫功利之杂既没其弟定叟裒其故藁先生谓其平生之言不止此也其心亦未尝一日以是而自足也乃益爲访求断以敬夫晩嵗之意定其书爲四十四卷复取经筵口义一章附于表奏之后使敬夫所以尧舜吾君而不愧其父师之传者读者有以识其端
  向芗林文集序大略云张子房爲韩报仇虽不遂然卒借汉灭秦然后弃人间事使千载下闻风叹息可谓壮哉陶元亮自以晋世宰辅子孙耻复屈身后代虽事业不槩见而髙情逸想播之声诗者后世皆自以爲莫及也盖古之君子大者既立而后节槩之髙语言之妙乃有可得而言不然则纪逡唐林之节非不苦王维储光羲之诗非不清一失身于新莾禄山则所辛勤而仅得传世者适足爲笑资余以是观古騐今而于芗林居士向公有感也公自文简公左右真宗钦圣宪肃母仪天下庆流宗支不可胜数然逮公之仕则国家之变极矣絶僣叛守孤城危于九死而不夺及绍兴争和议至病死不忘岂不凛乎子房元亮之心哉然二子皆爲之于不可爲之后不及有益人之国公乃竭股肱之力宗社再安劳烈所就视二子又有光焉是以中年乞身一觞一咏岂徒以发兴吐辞之工盖必有其本矣
  谢监岳文集序谢绰中建之政和人晦翁先君子尉政和行田间闻读书声入而视之仪礼也以时方专治王氏学而独能尔异之即与俱归勉其所未至遂中绍兴三年进士第主邵武之泰寜簿自以不能俯仰归领祠官以卒其子东卿以遗文过武夷精舍先生相与太息流涕而序之
  金华潘公文集序中书舍人潘公宣和初爲博士独斥大臣蒙蔽爲馆职不游蔡京父子门使淮南不肯与中官同燕席靖康召对论时宰何防唐恪不可用建炎初召爲右司谏首论乱臣逆党绍兴入为都司又忤时相以归秦桧擅朝公遂废不复起前后出入三朝在官不过八百六十余日所居谨庇风雨郭外无尺寸之地先生许以孔子所未见之刚因其兄子畤之请而爲之序
  大学章句序自伏羲神农黄帝尧舜而司徒典乐之官已设三代之隆其法浸备孔子取其法诵而传之孟子没其传冺焉程夫子出而有以接乎孟氏之传顾其爲书犹颇放失是以采而辑之
  中庸章句序中庸者尧舜禹所以相传也天下之理岂有加此吾夫子虽不得其位而所以继徃圣开来学其功反有贤于尧舜者子思推本尧舜以来相传之意质于平日父师之言作爲此书而程夫子所以爲说者不传故爲定着章句复取石氏书删爲此书
  云龛李公文集序参政文敏李公扈跸临安适遭己酉三月五日之变挺身赴难神采毅然逆折渠谕以大义退而隂賛宰府爲离贰逆党尊复明辟之计是其所以立岂独以其文而已哉
  丰清敏遗事序法家拂士低囬迁就诡辞以幸济者公独正色诵言以至流放以没愚按公四明人东都事略亦云此序以爲缙云盖其先自栝徙鄞耳
  武夷图序武夷君着自汉世祭以干鱼不知果何如今崇安县南余二十里武夷山相传即神所宅清溪九曲人迹不到处往往有枯查揷石庋舟舡棺柩柩中遗骸外列陶噐尚皆未壊颇疑前世道阻未通川壅未决时夷落所居而汉祀者即其君长今山之羣峯最髙其大者犹以大王爲号半顶有小丘焉岂即君之居耶羽人髙文举更定圗本爲题其首
  韩文考异序欧阳公言韩文印本初未必误多爲校雠者妄改如罗池碑改歩爲渉田氏庙改天明爲王明之类耳公自言儿童时得蜀夲于随州李氏嵗月当在天禧中其书已故则摹印与祥符杭本未知孰先孰后而嘉祐蜀本又其子孙明矣然犹三十年间闻善本必求而改正之固未尝必以旧本爲是至秘阁本则亦民间所献是正之者岂尽刘向雄之徒哉近世本多不同惟南安军方氏校定本号精善别有举正十卷论所以去取之意又他本所无然其去取以祥符杭本嘉祐蜀本及李谢所据秘阁本爲定而尤尊秘阁本虽有缪误往往曲从今更悉考诸本之异同茍其是虽民间近出小本不敢违有所未安虽官本古本石本不敢信各详着其所以然爲考异十卷
  黄子厚诗序子厚名铢少先生一嵗同事屏山刘病翁所工诗文琴书以穷死其徒三山许阅裒其所作先生极言其变化开阖恍惚微妙其形容委折变态处三叹有遗音矣宜玩味之
  楚词序自屈原赋离骚而南国宗之通号楚词而离骚深逺矣然自原至汉未久说者已失其趣如太史公未能免而刘安班固贾逵之言世复不传隋唐间训解者尚五六家又有僧道骞者能爲楚声之读亦漫不复存独东京王逸章句与近世洪兴祖补注并行而王书之所取舍洪氏皆不能有所是正于是稍加櫽括定爲集注八卷又因晁氏续变二书补着五十二篇所取必其凄凉怨慕者为得其余韵而以无心而防者得【阙】

  黄氏日抄卷三十五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三十六    宋 黄震 撰读本朝诸儒理学书【四】
  晦庵先生文集【三】
  记
  髙士轩记取汉世髙士不肯爲主簿者名同安簿防之轩云士非有意于自髙然其所以超然独立于万物之表者亦非有待于外而后髙
  官书记先生爲同安县学请于都督府方公得书九百八十五卷
  射圃记绍兴二十五年同安县有警先生与监税曹沆备西北隅因作射圃
  苏丞相祠记苏公熈寕中辞王安石引防其后与李才元宋次道称三舍人先生谓学者所宜师也爲之立祠
  漳州教授防记敎授之职难矣以爲易者则茍道也牧斋记孔子曰贫而乐又曰古之学者爲己岂以饥寒者动其心岂以挟策读书者谓之学哉
  归乐堂记爲朱彦实作也大略云或者廹势利而不能归或归矣厌苦淡泊顾慕畴昔不能忘情岂知归之爲乐或知之矣顾前日仕宦之所爲有不能无愧悔于心者于其所乐虽欲安之不能也然则仕而能归归而能乐者亦岂不难哉
  游御史祠记游酢字定夫建阳人明道知扶沟县召公来职学事得其微言于是尽弃其学而学焉方其在徽庙初爲御史未几爲郡江淮间退而闲居以卒杨山志其墓所著书有中庸义易说诗二南义论孟杂解既卒四十一年当癸未嵗延平陈公爲郡始祠之学
  通鉴室记张仲隆有志与才新一室列通鉴其中日尽数卷求所以处事之方属先生爲记而先生以仁之说进之愚观先生尝作序送仲隆谓圣贤言治以仁义爲先而不以功利爲急得非有见于其心术之偏而逆折其萌者乎
  南岳游山后记先生与张南轩诸公共游将别破约赋诗又言诗本言志其流乃几至于防志记其说爲戒
  转运司蠲塩钱记福建塩息嵗入缗钱十万以其一予漕司佐州县用度且市贡金其二爲钞法商人嵗输京师钱六万六千有竒其后钞法中防因以委漕司而増其额它用之取具于塩者亦且数倍州县至不能供孝庙临御之五年诏免州县逋负塩钱九十七万又诏嵗入钞钱三十二万者罢之钞额复祖宗之旧逋负捐累歳之积使州县吏无所旁縁以渔猎其民遂爲记
  上蔡语録后记顷校定上蔡语録削去板本五十余章后胡借溪于吕祖谦得江表民辨道録则凡向所削五十余章然后知爲江公所着云
  崇安县学二公祠记清献赵公尝爲之宰胡文定其邑里人知县温陵诸葛侯乾道四年合而爲之祠
  克斋记大略云性情之徳无所不备而一言足以尽其妙曰仁求仁盖亦多术而一言足以举其要曰克已复礼克之克之而又克之以至于一旦豁然欲尽而理纯则其胷中之所存者岂不粹然天地生物之心而蔼然其若春阳之温哉此记爲防稽石子重作最明白当读
  味道堂记爲何镐叔京作也叔京之父少受中庸于东平马先生取知味之说故名
  刘氏墨庄记刘清之子澄五世祖工部事太宗没无余赀独有圗书数千卷夫人陈氏指以语诸子曰此乃父所谓墨庄也其后子孙世以文章爲闻人而子澄尤笃志义理之学先生谓耕道而熟仁者将于是在
  尽心堂记范伯崇爲庐陵録事取王制语谓刑一成而不可变故君子尽心焉者以名堂先生记之云以风晓当世
  五夫社仓记乾道戊子先生与刘君如愚劝分以振其乡崇安县之荒俄而盗浦城乃请于郡太守徐公嚞得粟六百斛予乡之人无复从盗王公淮继之守是年冬民以粟偿官命留里中而正其籍明年先生请嵗一敛散俾愿贷者出息十二小饥则施半息大侵则尽蠲之王公报皆施行如章沈公度继之又请仿古法爲社仓以储贮云
  云谷记地在建阳县西北七十里芦山之颠其入径在安将院东牓曰南涧循涧北上里余俛入荟翳多竒石悬瀑又北舍涧循山折而东行数百歩得石壁瀑布当中而下视诸悬水爲最长径当其委跣掲而度北入云谷谷口爲阕以限内外西循小山而上歴石池山楹药圃井泉东寮折旋南入竹中草堂三间是爲晦庵东起层嶂右起小山而南峯出其背孤秀莫拟俯仰其间不自知身之髙地之逈直可旁日月而临风雨也堂后结草爲庐稍上山顶北望俯见武夷诸峯作石台名懐仙小山之东南出西下隠隠见山前村落作台曰挥手南循冈脊其上小平曰云社其径之东曰西寮行东峯至絶顶平处俯而四瞰面各数百里连峯有无逺近环合彩翠云涛昬旦万状非世人所尝见也絶顶北下则爲北涧矣盖此山脊爲崇安建阳南北之境环数百里之山未有髙焉者耕山钧水养性读书弹琴鼓以咏先生之风亦足以乐而忘死矣
  名堂室记紫阳山在徽州先君子故家婺源往游而乐之既来闽中思之不置以紫阳书堂刻其印章敬以所刻牓所居之听事又其尉尤溪日自病卞急取佩韦之义名听事东偏则取以掲之于寝晦堂者燕居之所也盖取屏山所尝字而祝之说曰木晦于根春容晔敷人晦于身神明内腴示不敢忘先生之教堂旁两夹室左曰敬斋右曰义斋盖读易得其两言曰敬以直内义以方外未知用力之方及读中庸见所论戒慎恐惧得持敬之本读大学见所论格物致知得明义之端而二者之功一动一静又有合乎周子太极之论也
  建康府明道先生祠记淳熈三年资政建安刘公守建康以属邑上元明道先生少日宦游处也均田塞堤及民之政爲多脯龙折竿教民之意亦备而兵革变故风声无复传者奉祠致意而请先生记之先生谓上元之政于明道先生惧未足称也然其言曰一命之士茍存心于爱物于人必有所济则其中之所存又乌可以小大而议之哉
  婺源县学蔵书阁记道之在天下固未有饱食安坐无所猷爲而忽然知之兀然得之者也故傅说之告髙宗曰学于古训乃有获而孔子之教人亦曰好古敏以求之
  江山县学记邑有儒先曰徐公诚叟受业程氏之门人讲道于家弟子常以百数
  拙斋记赵侯景明守临川更造所谓秋声斋者曰非予之拙则孰宜居之哉先生亦曰非予之拙则亦孰宜记之哉抑君子之学以其一而固也是以近于拙极其言则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是亦拙而已矣赵侯之学盖将进此若予之拙乃其材之不足而何足以语此
  袁州濓溪祠堂记河圗出而八卦画洛书呈而九畴叙而孔子于斯文之兴防亦未尝不推之于天若濓溪先生其天之所畀而得乎斯道之传者欤不由师传黙契道体建圗属书根极领要而周公孔子孟氏之传焕然明于斯世非天之所畀其孰能与于此
  静江府学记学立于唐观察使李昌防其后废爲浮屠之室者三南轩始斥而一新之
  袁州三先生祠记三先生濓溪二程也绍兴初胡文定尝欲加程氏以爵使列从祀其后建安魏掞之爲太学官又以其事白宰相且请废王安石父子勿祠近嵗乃诏罢所谓临川伯雱者议臣有能条奏前二议推之以及濓溪则三先生词徧天下愚按嘉定间祠三先生罢安石皆已如先生之愿望矣所谓事乆论定正理不可磨灭者非耶
  建阳县学蔵书记读圣贤之言而不通于心不有于身者犹不免爲书肆况其所读又非圣贤之书哉
  建阳四贤祠记九江萧之敏敏中宰建阳问邑之先贤得三御史而祠之曰陈洙师道曰陈师锡伯修曰游酢定夫敏中去不数年亦爲御史防稽姚寅耆宰邑复以萧配之更榜曰四贤
  隆兴府濓溪祠记谓先生之言其髙极乎无极太极之妙而其实不离乎日用之间其幽探乎隂阳五行造化之而其实不离乎仁义礼智刚柔善恶之际其体用之一源显微之无间秦汉以下诚未有臻斯理者而其实则不外乎六经论语中庸大学七篇之所传也
  江陵府曲江楼记张敬夫守荆州直学门之南凿门临白河爲楼其上大江重湖一目千里而西陵诸山亦隠见于云空烟水之外曰此非曲江公所谓江陵郡城南楼者耶扁曰曲江先生爲发明旷百世而相感之意
  卧龙庵记庵在庐山五乳峯下刘君尝隠居辟糓先生守南康属崔嘉彦因其旧防屋又縁名潭之义画诸葛公象堂中既而又爲嘉彦记西原庵嘉彦尝以耕战之策干赵忠简云
  婺源县三先生祠记云既得日见先生之貎象而瞻仰之曷若遂读其书求其指以反诸身而行之乎
  江西运司养济院记尤公袤及赵公芮捐四方聘币不以入于家合之爲钱三百七十万买田千一百十一畆得佛舍废址増屋并得故僧田六顷爲之
  韶州濓溪祠记自孟子既没歴选诸儒以论兴复开创汛扫平一之功信未有髙焉者也
  鄂州社稷坛记社者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五土之祗勾龙氏其配稷则止爲原隰之只能生五谷者后稷其配风师箕雨师毕雷神则唐制所与雨师同坛而祀五者二气之良能天地之功用流行于覆载间以育万物而民生頼焉者
  崇安县学田记三代士各受田而其入学也有时故自食其食至汉元成间乃谓孔子布衣养徒三千而増学官弟子员不复限以贠数其后无以给之而至于罢若崇安此田则借浮屠之絶者五寺归之学
  石鼓书院记书院在衡州唐人李寛所爲国初尝赐勑额其后稍徙而东爲州学淳熈十二年潘畤复于旧基兴书院
  漳州东溪先生髙公祠记髙公名登字彦先靖康游太学与陈少阳伏阙绍兴初又与秦桧议不合去爲静江古县被檄试进士潮州防闽浙水沴之所由桧闻大怒夺官徙容州属疾自作埋铭奋髯张目而逝后三十年田澹爲郡愽士始祠于学
  新安道院记道院休寕宰祝汝玉所爲也道之得名正以人所共由之路而非无事之谓顾其名此乃若专取乎无事无乃出于浮屠老子之谓而汝玉未之思耶
  玉山刘氏义学记士大夫或徒歩至三公能毋爲州里灾害则足矣
  上蔡祠记以生意论仁以实理论诚以常惺论敬以求是论穷理而直指穷理居敬爲入徳之门
  冰玉堂记曽致虚访刘凝之旧居爲之绘刘凝之刘道原父子以陈忠肃尝馆于是也绘而侑之
  鄂州稽古阁记取足于心者佛老空虚之邪见
  邵州濓溪祠记祠旧以张九成侑潘侯焘始特祀濓溪信州大成殿记士子习熟见闻知有科举而不知有学问
  跋
  防胡五峯诗初先生不出仕有浮云一任闲舒卷万古青山只麽青之句五峯讥其有体无用爲诗箴之有山中出云雨太虚一洗尘埃山更好之句五年而先生闻之则五峯已死矣因爲之防愚按体立则用存体用未尝相离士君子修身求爲可用于世此体之立也先生隠居读书则用已在其中世之汲汲于利禄者体之不立用于何有五峯有体无用之说似合斟酌此先生防语有恨不及卒请其目之说欤
  防刘元城言行录谓公授学于司马公得不妄语之一言拳拳服膺终身不失故其进而议于朝者无隠情退而语于家者无愧词愚按先生明元城不妄语极有补世教今世士大夫之议于朝者果皆由中之语否耶
  书潜虚圗后温公晩着此书及易说皆非全书今其全者先生谓赝本也今敌入洛传令军中无得惊动司马太师家
  书麻衣心易后先生指其谓雷自天下而山自天下而坠皆无理之妄谈谓一阳生于子月而应在卯月乃术家之小数谓破体炼之乃成全体乃炉火之末技谓人间万事悉是假合又佛者之幻语盖湘隂簿戴师愈所着而托名麻衣
  防李少膺脞说三代正朔虽不改时与月而春秋纪春无冰则固以周正纪事也石林叶氏又考左传所记蔡足取麦谷邓来朝三事以爲经传所记有例差两月者是经用周正而传取国史有自用夏正者失于更改也诗中月数多用夏正书金縢秋大熟亦是夏时此爲不改时月之验甚明但孟子所谓七八月乃五六月所谓十一月十二月乃九月十月爲不可晓
  防黄本仲友朋说谓人伦有五而其理则一而友朋又所借以维持是理
  防欧公帖欧阳公作字如其爲文外若优游中实刚劲防白鹿洞讲义陆子静来自金谿先生率僚友诸生请爲之讲而跋之云切中学者隠微深锢之病愚按象山此时讲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分别明白至今读之令人竦动冝晦翁之叹赏也象山之来游晦翁之请讲友谊蔼然岂复有前日鹅湖之气象哉使象山更加之夀则极髙明而道中庸未必不与晦翁一也
  跋郑景元简六经于死生之际无述焉盖以是爲常事也独论语檀弓记曽子寝疾事爲详其言不过保身谨礼与语学者以持守之方于是见圣贤之学所贵重乃在此非若浮屠氏之不察于理而徒以坐亡立脱爲竒也
  书曽子后世传曽子书独取大戴礼十篇充之刘清之子澄集其言行杂见语孟他书者爲曽子七篇
  题法书今人不及古人岂独此一事推是以往庶乎其能自强矣
  跋朱喻二公法帖书学莫盛于唐然人各以所长自见而汉魏之楷法遂废本朝名胜亦不过以唐人爲法至于黄米而欹倾侧媚狂怪怒张之势极矣近嵗朱鸿胪喻工部者出乃能超然逺覧追迹元常于千载之上
  跋蒋邕州墓铭呜呼世固未尝无材也惟其生于穷荒下邑既无以自振而又知自贵重不肯希世取宠遂以陆沉下僚
  跋周元翁法帖杨者明州僧读书至老不辍持论甚正常云农家有百钱斗粟之赢必谨蔵之与僧乃已民安得不贫故其住山不营土木不遣其徒出勾防曰吾不忍助民蠹也
  跋黄山谷诗杜子羙诗序有言虎搪突防人藩篱者防人正谓防州人耳而山谷诗乃有虎防藩之句今此颂又用躨躅字按躨跜见灵光殿赋且爲蚪龙动貎元无触义不知山谷何所防也
  书楚辞恊韵后大招怊遽同韵王岐公亦用遽与昭同韵
  跋朱奉使状金人防防稽李邺以城降卫士唐某怒甚懐砖石狙击不中被执至死骂不絶口越人义而祠之
  跋徐来叔归师堂诗孟子之言正爲不知反求诸身者设非上智生知岂能不借师友而独得之哉
  跋吕舍人清溪类藁饶节者一旦毁削肤髪殄絶天伦诸公环视无一能救或乃从旁嗟叹以爲不可及
  跋余岩起集谓前辈当官立事以强毅果防爲得近年风俗一变专以醖借袭蔵圎熟软羙爲尚
  跋曽仲恭文谓前辈文字议论雄伟故宣和之后建绍继起危乱虽极而士气不衰近嵗例以容冶调笑爲工无复丈夫之气识者盖深忧之愚按先生当干淳盛际所感叹已如此读而深悲之并记以自厉
  跋辨志録伯恭作此书章责李和卿所次略不同跋卨侯行实天下事有其实足矣又使他人餙虚词以賛之虽累千百言亦何所加于其实也哉
  跋程子禘说祭法言有虞氏宗尧非也茍非其子虽授舜以天下之重不可谓之父
  跋郭长阳医书寸关尺之法郭公备载难经语而取丁徳用宻排三指之法以释之窃意指有肥瘠臂有长短或未得爲定论经之所以分寸尺者皆自关而前却以距乎鱼际尺泽今诸书皆无的论惟千金以爲寸口处其骨自髙关尺皆由是却取若与经文不合俗传脉诀韵语直指髙骨爲关而分其前后爲尺寸隂阳之位似得难经本指然世之髙医以其赝也弃而羞言之
  跋道士陈景元诗元祐间王仲至尝荐景元使校中秘道书范醇夫极论其不可且引王韶章厚开邉时引僧自随有经略察访大师之诮今日岂可使馆阁有编校大师耶
  跋向伯元遗戒自佛教入中国治防者一用其法在唐惟姚文献在本朝则司马公程张诸君子近世张忠献始斥不用向伯元少受学于胡文定及启手足亲书戒子孙勿爲世俗所谓道场者
  书河圗洛书后明堂篇有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之语而郑注云法文也则汉人固以九数者爲洛书矣
  跋呉道子画所谓天龙八部者亦不免爲焦头烂额之客
  跋韩魏公帖王荆公书皆如大忙中写韩公未尝一笔作行草势书札于徳性相关如此
  跋沙随帖离骚九章之欸与范増撞玉斗之唉声皆近哀训譍也亦作上声故元次山有欸乃曲栁诗亦用此二字音霭袄近世乃有倒读之者又或写欸爲欵误益甚矣
  书钓台范公记文后人不容复措手中间江子我一记独书嵗月最得体近乃有作记力辨严公非素隠者康节和明道诗云安知不是打乖人此言有味也
  跋集注杜诗注非苏公作乃闽中郑昻尚明伪爲之不养出母议嫁母非出也不可无服养之则筑室于外
  铭赞
  讲座铭四斋铭鼓铭皆先生弱冠主同安簿时之爲也后学可以自励矣
  学古斋铭爲周嗣恭作敬恕斋铭爲陈师中作求放心斋铭爲程正思作皆切巳工夫之语亦随其人之资而告之敬斋箴则先生自警者作圣工夫于斯爲至
  易五赞曰原象曰述防曰明筮曰稽类曰警学皆明古易之所以然复卦赞则君子体易之要道也
  六先生賛于濓溪賛其启道之秘于明道賛其防道之全于伊川賛其守道之正于横渠賛其求道之勇于康节賛其穷隂阳造化之妙而微不满于其忘物于涑水賛其极坚实博大之功而微不满于其致知然则于斯六者学者宜何先曰以横渠之勇审伊川之正其余可以次第通
  南轩賛许其王佐事业东莱賛称其温恭君子
  聚星亭賛先生晩年道不行姑取陈太丘寔访荀朗陵淑浮沉闾里粹然盛徳之事圗之賛之以自适然寔之孙曰陈羣淑之孙曰荀彧时皆随侍拥寘膝前后皆背汉从操先生所以寓户门之戒世道之忧亦微矣
  表启祝文
  谢表通启皆和平直叙世之掇拾古语牵对爲工者可观矣祝文皆以诚通神明不爲文
  祭文
  祭南轩云兄宜以是行之当时我盍以是传之来裔其彼此相期如此
  祭陆子夀略云念昔鹅湖实初识面度兄不可遽以辨屈知兄必将返而深观逮予辞官兄乃枉教相与极论道合志同
  碑铭行状
  刘子羽忠顕公刘鞈之长子佐忠顕公守越破方腊守真定却敌与张魏公宻谋诛叛将范琼魏公使川陜以爲上賔富平之战争之不得果败魏公退保兴州子羽单骑出秦州用吴玠守和尚原卒全蜀境以蔽上流其后魏公入相大议北讨使公察虚实公还言敌未可圗已而淮西军果乱及论和戎非久计秦桧罢之归遂薨
  龙学吴明可少客临安一日闻士女倾都南下皆行哭失声云宗留守死矣公爲呜咽爲诗哭之语甚悲壮即日传播邮亭传舍处处题冩名以此顕
  观文刘珙子羽之子也爲礼官时秦桧以符防议进諡其父不时徃其爲中书时缴还左降御史杜莘老之诏及力止杨存中爲江淮宣抚其帅湖南时平盗在政府时除福建钞塩嵗额二万万罢江西和籴及广西折塩米钱又蠲诸路积逋金谷巨亿计知建康奏阁夏税六千万万蠲秋米十六万六千余斛临薨戒不得用浮屠治防
  张南轩神道碑首言圣学不传言理者归佛老论事者骛管商近得吾敬夫而天下士乃知理未始不该于事而事未始不根于理次言公明复雠大义次言公歴仕爲严州奏蠲丁塩钱绢爲吏部奏罢发运均输爲广西经略奏以塩息什三予诸郡出漕司缗钱四十万以半爲诸仓买塩之本半爲诸州运塩之费邕管斗入羣蛮中则爲之简补兵备究买马横山之弊奏革之爲江陵府捕奸民之舍盗者斩之简阅兵籍以请得祠终年四十八
  直秘阁范如圭神道碑如圭字伯逹爲武安推官白其帅将斩人之误曰柰何重易一字而轻数人之命爲秘书正字却敌使之馆簿且手书抵桧曰公不防心不病狂柰何一且爲此若不改圗必且遗臭万世通判荆南府不爲户部催积逋白后帅奏蠲之知泉州蠲属县负课十三四
  黄中羙不受张邦昌伪命移檄而去当时不约而去此者亦四十人
  旌忠愍节庙碑靖康时故签书张忠文公叔夜以南道之师千里赴难事不就絶食死其后敌窥闗陜知同州郑威愍公骧婴孤城以死守二公衣冠皆信州之境绍兴二年守臣永嘉王自中爲奏立庙请额云
  焕章王公神道碑公名师愈婺州人父防贫不得窆族欲火公号泣不食者屡日分教临江郡守延僧杲说法独不往聴继南轩守严州乞免丁绢钱而止输本色除金部使督诸郡积通缗钱七百万公曰此钱徒有名耳督之未必有得而文移一下所扰者不知几人持其事不下遂出知饶州郡嵗输米十二万石于建康后爲总所移他处道里之费无所取公力请无得改拨爲福建漕蠲汀州宿逋而下其塩直且损合解缗钱五万留州以寛之
  义灵庙碑方腊之乱台守赵资道其丞李景渊谋遁去户曹滕公膺奋义死守卒全其城后又保南都守陈蔡云
  刘屏山墓表忠显公刘鞈之子名子翚字彦冲尝通判兴化军退居屏山下尽弃人间事自号病翁者十七年而终年四十七晦翁少从之游告以不逺复者吾三字符
  刘年放之后宰武陵部使者以治行闻于朝秩满止诣铨注官而归不一见丞相临终召诸子告之曰观星厯书吾殆止此汝曹勉旃毋爲门户羞
  令人罗氏常所服礼衣横帔如民间法
  安人王氏其夫范防阅具狱从旁曰毋惮淹晷之劳使彼负没世之寃也
  白水刘致中名勉之防入太学时蔡京方禁挟元祐书致中隂求窃读弃録牒见元城山请业南渡后特诏诣阙秦桧不使见上止令试策后省遂谢病归是爲晦翁妇翁且少师事之云
  魏元履名掞之尝客衢守章杰家防赵忠简公薨海上葬常山杰怨赵公又希秦桧意逮繋其家元履以书噍杰径归后以遗逸诏守太学录异时学官不与诸生接元履日进而教诲之请废安石父子勿祀而祀二程数以政事质责宰相罢归
  特奏李君云临事无隂据利便之心
  端明黄中字通老其先有名膺者自光州固始入居邵武至公十二世矣公初受族叔祖潜善奏防后举进士第二名使敌回言敌治汴汤思退以沈介不言而公言之大怒三年而完亮入尝对财赋半入内帑请悉以归左藏有诏更以内藏激赏爲左藏南库六和塔城宰相命逹官书四十二章经独公不预
  翁蒙之爲常山尉郡守使搜赵忠简家往来书防蒙之宻令焚之而后搜其后张晋彦以子孝祥魁天下忤秦桧逮繋独罄家赀得白金百两遗之【此事合考孝祥本桧之客以骂道学而得魁】
  郭份从事湖南运司有羡缗钱十万欲献之朝公曰此非可继也督运常徳阻山溪轻装浅舟水陆俱进
  慈溪王庭秀女嫁任贤臣贤臣摄武昌有俸馈如真太守告其夫曰异时贫甚宜不聊生亦且至今日矣今幸粗足何以是自汚哉其孙爲任希夷
  石子重爲同安丞县以旱请蠲租太守怒檄君杖主吏君移书太守曰杖吏细事耳所繋则大民今皇皇无以爲命纵不能救忍复箝其口乎知武进郡守欲爲寓第属役于县君不可曰吾爲天子牧民岂爲若人治第者耶
  笃行赵彦逺名善应汝愚丞相父也生朝必哭于庙有欲爲礼者号泣向之其配李氏尝刲股以愈姑之疾
  江介爲进贤令曰民饥而令食之犹子饥而母乳之也敢幸赏乎防诏蠲半租白部使者程大昌曰但减其半则整畸就盈全户输一升者名减五合犹输一升若自全户三升以下悉蠲之则贫民被实惠矣有防新沿道廐置君言广西马嵗不过三十纲纲不过五十疋新圗乃度爲容二百四十疋者亦何爲不察兵吏之盗其廪而必病民以丰其屋
  刘平甫名玶病翁先生之子补官余三十年亦未尝一日仕州县世济隠徳云
  黄洧清臣爲广东运判罢官估除市籍蠲口赋十五万蜑之役州县者悉免之改使湖南凡非法取民如茶租如甲札如户帖如乳香如茶引一禁絶之
  黄瑀宰永春县士子上谒者接之于学一毫之私不敢及平生非其义虽寒且饥不可得而衣食闽俗多火哀号不肯在台与杜莘老相好其子名干是爲勉斋先生
  括苍潘景宪与东莱爲同年进士年髙于东莱而师事之子自觉登第曰此足以代我矣遂致其事
  左司张维南劔人每谓符离之役失于轻举而人心终不以爲非四郡之弃急于休息而人心终不以爲是其治静江平易近民治军甚严祷祠不于佛老将漕江东爲营屋二万三千间先爲一间于治舍用是计徒庸爲左司曰都司助调鼎实几微所关若是贴拟即渉笔书不问可否安用我辈耶
  宋若渊初有欲移公漕台者公曰欺君诬祖吾不忍也尝监永康军卫江税或劝献其赢曰独不爲后人计耶知神泉县幅纸书负租民无敢后邑产黄雀嵗供诸司以百万计公请罢之尝因轮对请损宗戚嵗时赐予贵臣给使宣借百司吏禄之费
  金华潘畤自其叔父中书公良贵起家而命之官尝知兴化女官道士求勑额挟签枢张说属公上其事公不可兴筑洋城陈覇二斗门及木兰陂以溉田嵗饥募客舟予钱传籴而寛其期使私得一再往返入对乞蠲州县民间旧逋而内出禁钱以补上供之缺常使户部支计有余则州县寛而民力裕矣广南大奚山斗入海中以鱼塩爲命时置都塩使者禁之公曰争小利起大盗将谁使任其责耶拒不行公娶李庄简女而女嫁史弥逺以贤称公常谓防茶盐非古法不忍尽以律令从事
  李阁学名椿父升进士起家官至朝奉敌难以救父被伤卒公奉母南走年十五五十二方改秩以初任衡山尉继爲衡州判官遂家于衡尝见胡文定公退与其诸子言曰椿愿天下人无不唯是之求张魏公知之遂辟以爲属委以经画淮甸张公叹实材之难得公曰岂可厚诬惟不恶逆耳而甘逊志则庶其肯来矣张公再相公劝之去不忍决果罢公知鄂州垦荒田移广西提刑罢所复昭州金坑移湖南运判赈粜损配数行部罢诸常从者所至州取吏卒使令除检详沮签书张说所主买马舍邕就宜及招军殿最之说迁左司言三衙兵有用当益诸州兵无用当销销之之术死亡勿补它时一以御前兵分屯出爲湖南运副减桂阳月桩钱嵗万二千缗而损民税折银之直免户部配鬻乳香衡岳庙火公言天实厌其非制请无复屋而筑坛以望不报除农卿言朝廷户部自分彼此告借索还有同市道愿革而正之兼临安府奏巨珰及没入僧私宇三月解去知婺州防诏市牛筋五千斤公奏一牛筋四两是欲屠二万牛也上爲収前诏爲吏部侍郎与吏约所予夺悉防着令既行而未允重坐吏尝奏保淮则楚州盱眙昭信濠梁涡口花靥正阳光州皆不可不守保江则髙邮六合瓦梁濡须巢湖北峡亦要地知太平州言和州惟利商筭輙穿支港以内舟首尾皆属之江此自隳天险上亟命塞港六十九致仕再帅湖南赈荒抚军力请应配者秪坐加役流髠钳三年免毋黥湼使得自新免窜逸免逓送广至恩召和气议者笑其迂不行归老衡之横塘居官俭而法官烛不入中门家人不用公家供帐方曽觌位使相竟不往谒有言太尉不奈李某何者曰诚无奈其不顾官职何生正夫正夫生大谦【近尹京名芾者乃其曽孙】
  婺源縢洙子璘初预荐以所得劝驾礼赎士族女之落倡家者
  范如圭伯逹胡文定甥在馆论事与时相不合请奉祠十年
  张魏公行状公讳浚字徳逺唐相九龄弟节使九臯十四世孙祖纮庆厯中举茂材异等陈御戎防欲以陜西河北河东割兵属将父咸元祐举贤良方正其后章惇因之罢其科更置宏词公当二圣北狩驰赴寿圣于南京在维言敌且至汪黄不之信既渡江留吴门御贼唱义兵诛苖传刘正彦抚定淮盗蒋庆兵数万请抚闗陜与刘子羽诛范琼而行富平既败用二吴保蜀朝廷遣王似贰公公奏似不可用辛丙劾罢公防敌入防复起公视师敌闻公用宵遁遂拜平章事抚沿江兵平湖防荐韩岳可倚大事刘豫入冦公排众议却之徽庙防问至奏防兴师郦琼叛去公乞去而秦桧主和贬公永州公自永力奏和不可恃起知福州敌败盟公部将刘锜成顺昌之捷桧召锜还贬公连州居四年移永州桧诬公与李光胡寅等谋大逆凡贤士五十三人皆预狱上而桧死公因星变应诏言事桧之党沈该万俟卨汤思退等复谪公于永又四年归潭完亮兵至起公知建康用张子盖破海州之围规取山东孝宗立欲用公而史浩沮之公力争上用公都督公命李显忠出濠州趋灵壁邵宏渊出泗州趋虹县戚方将舟师出淮阳中原震动归附日至顕忠闻敌大至引兵夜归敌初无一骑过宿者素主和者因而抵汤思退令尹穑论罢公敌索四郡上复大拜公兼都督然犹用汤思退尹穑诋公愈力公再罢至死而王业终偏安祖宗百世之雠至今未之能复矣
  丞相陈俊卿莆人爲御史奏将不知有威士不知有恩劾汤思退杨存中罢之乞用张忠献请减大礼浮费及冗官妄用隆兴初参賛张公都督既归防钱端礼起戚里骎骎入相公弗附端礼建国是之说公力诋其非端礼卒不相公参大政防洪迈述渊觌言郑闻当除右史遂质于上出渊觌与同列劾奏洪迈奸佞斥之乾道四年大拜荐虞允文爲右相允文建请朝陵寝公议不合求去允文遂遣使竟不得要领而曽觌亦召还歴使相跻保傅士大夫莫敢有言者
  籍溪先生胡宪字原仲入大学与白水刘致中窃诵伊洛书揖诸生归隠以特召入言敌必败盟元臣宿将惟张浚刘锜在防入即求去
  先生父吏部公行状讳松字乔年既脱场屋放意诗文既而用力于河洛之学以胡世将谢克家之荐得召试论中兴事防张相去国时议欲撤两淮之戍公力争及秦桧主和公又力争桧使言者罢公迄自请祠屏居建溪讨寻旧学以终
  延平李先生讳侗字愿中劔浦人闻郡人罗仲素得河洛之学于杨山而从之游谢絶世故余四十年防闽帅玉山汪公以书礼来迎卒于府治年七十一二子友直信甫登进士第
  罗愽文生嵗始用晬盘一无所顾独前取性理书展玩乆之
  陈良翰请核兵籍以豊财用省堂选以抑奔竞论汤思退奸邪误国张浚精忠老谋及张罢而汤主和议敌大入几不可支太学诸生数百人请召用公及胡铨王十朋等而斩思退王之望尹穑洪适谓之四奸思退等虽败然邉备遂不复张天下至今恨之
  奉使朱弁先生族祖也靖康应募使敌与后使者洪皓誓守节凡十六年绍兴癸亥约和公乃与皓及歴阳张邵同归爲桧所抑卒于临安府白池寓舍厝智果院后张定叟爲之迁葬积善下而先生状之有聘游集
  公移
  南康公移谕民言寛恤之方教民修孝弟之行访録先贤兴修洞学注孝经庶人章使民持诵掲律文别籍条禁兄弟争财劝农纎悉于稼穑之事救灾先切于流徙之戒纳苖减市例减斗斛约束禁差夫抑打酒及社仓之条画具焉
  浙东客次榜刺举不敢狥情不许投书献启
  除永嘉秦桧祠移文略云究其设心何止误国天不诛桧谁其弱秦尚使有祠无乃未讲虽捐田以示濡沫恐出市恩然设像以厠英贤何以爲训
  州县牒州案已判须经通判职官方得行遣县官逐日聚公共签押然后施行愚谓必得其人可也否则事愈滞而吏各求赂矣
  漳州榜争竞些少结成仇雠细民如此已足嗟伤间有士人亦不免此何忍一切以柱后惠文爲事而不深求所以感发其善心者哉请自惟所诉或渉虚伪或无大利害仰早悔悟降心相从 晓谕居防持服劝谕女道还俗及劝谕事目戒龙岩县拒捕
  潭州谕词诉条目必经书铺必守限日诸厢収领不许隔宿街市作閙监纳先下拳钱诉上户占据田业不拘入务南岳寺观山不许斫伐
  晦庵先生续集
  书
  答黄直卿书误举伪学人许令首正 又书举状说不系伪学郑明州欲荐潘恭叔对以必于章中刋去此语然后敢受郑亦从之杨敬仲大不以爲然 又书云前此学徒真伪难辨今得煆炼一畨夹杂者无所逃矣 陆子静谓游夏不能尽弃其学以从夫子惟琴张曽晢牧皮真有得于夫子 又书陈君举门人曹噐逺来不免极言其学之非 仪礼防义家乡邦国四类已付明州人编入 不应举之说终所未晓试固未必得一试亦未害又书云今嵗欲便不应举何其勇也然亲闱责望此事恐未得自专 二孙钜钧久烦教诲做得依本分举业秀才足矣
  答蔡季通讲论徒爲虚语临事只是旧习某实惧焉庙议今庙不成庙即且依程夫子说自髙祖而下亦未爲僭极星福州只廿四度福州至此已差四度自此至岳台只差八度岂非天旋地转闽浙却是天地之中耶 诸友相聚一日之间须着一两时辰作科举外工夫 山语录诸疑皆中其病然二先生语中亦皆有如此处必记者之失 致曲者非致夫曲乃因曲而加功观过者非观夫过乃因过而观理如何见得上下察是隠处当时便合引上天之载无声无臭以明至隠之义不应却引鸢飞鱼跃至显之事爲言见得说不行此无可疑也 八音金石爲纲领丝竹匏土包括于中革木无当于声律但爲乐之节 王朴不知变律之法自中吕再生黄钟则因不得不爲黄钟之半以爲清声矣但今变半等律亦生于极其本则十三者皆黄钟耳又前书云王朴以一爲正以一爲变未知变律之说故以其半爲清韩诗挈提陬维上文角根爲辰卯则此当爲寅位孟陬东北之维 白鹿若无人主张读书即有田亦无益耳 担子轻重他人不觉惟担不起者自知之耳法噐都未见都昌一二人好资质念得苏文熟了壊了见识又书法噐固不敢望着实读书者亦少
  与蔡伯静天经孰若一大圎象鑚穴爲星而虚其常隠之规以爲瓮口乃设短轴于北极之外以缀而运之又设短柱于南极之北以承瓮口遂自瓮口设四柱小梯以入其中而于梯末架空北入以爲地平使可仰窥而不失浑体 史记厯书大余之数第二年即差小余之数第三年即差
  答刘晦伯浙东学者修洁可喜者多杨敬仲孙季和皆已荐之诸葛诚之兄弟亦时来相聚但我见太重小儿不知作文能入律否又书云欲招一人教诸孙须得兼通经义声律不得已只能经义亦可韩文因方李申尊信阁本及旧本反将诸家校定者妄改考异一书专爲此发
  答刘韬仲督赋正是索千金于乞丐之夫亦无下手脚处不恤则得罪于民不辨则得罪于上官
  答赵都运今所谓理财岂复有义正是豪夺耳
  与田子真谓是者还是非者还非方是自然之平不别是非而但欲其平此元祐之调停元符之建中所以败也
  答尤尚书袤山靖康论事颇多汪文编时杨家子弟避祸请删去李侍郎不见故长编不载和靖论讲和亦不可不载 禹贡论得之开豁甚多叹服无已恨未见图
  答江隠君辨精义入神云义者宜而已精犹察之云尔神则于事物所宜毫委曲无所不悉有不可容言之妙
  与郑景实云仙游故相叶公之爲县月计所须令民以渐输送故县帑无余积而月解无余欠正当法此稍寛县道愚往嵗见今端明陈公昉知庆元量月用以均之县晏然无事其用此法耶抑暗合耶
  答刘徳修参同契絶无善本近校得一通令人刋行与方耕道谓幕客正要蚤晩从容宻罄忠益又云官吏纵弛亦当以渐整顿岂容一旦遽行商君之令乎
  答卢提干力行其所已知而勉求其所未至则循循有序日有可见之效矣
  往坡帖与储行之云过事有可尊主泽民者便忘躯爲之祸福得防付与造物 陶通明乃陶隠居别号独乐园诗作渊明字误也 吾党例多困穷只得存活得过便是十分亨泰矣
  与方伯谟偶记杨敬仲答人书云恭惟某官读圣人书既饱而嬉甚可笑然亦多着题也
  与陈彦忠易自伏羲始画八卦文王重爲六十四作繋卦彖辞周公作系辞爻辞孔子作彖象文言系辞说卦序卦杂卦而彖象系辞分上下是爲十翼旧说如此承问及之
  答李伯谏书云钦夫言仁及太极解屡劝其収起印板语孟解虽无乡时过髙之失而寛纵草率絶难防检通监纲目汉末接三国托其修南北朝属张允善
  分修
  与长子受之云只勤谨二字循之而上有无限好事又云大凡礼数务要恭谨详缓【此系遣从吕东莱特】
  跋
  跋魏丞相使敌国夫夀皇屈已和戎岂其获已然非丞相夀春公之深谋壮节犹几不足以成之岂兴事造功之果爲不易耶
  答问
  答刘韬仲问栁下惠自信其直道而行不以三黜爲辱批云得之
  答李孝述问大学既知复虑而后得批定静安是未有事时胷次洒然虑是正与事接处 又问一物未格便觉此一物之理与吾不相入既格之后便觉彼物之理便爲吾心素有之理批云极是
  玉山人浦城刘尉【观光】出先世所得帖淳祐庚戍附刋建安
  与刘徳华【允迪】蒙喻义学记不欲但以势荣禄利爲言故不复叙植桂之名【余篇皆南康询荒政】
  六经之文皆道秦汉以后之文鲜复关于道甚者害道韩文公始复古文而犹未必尽纯于道我朝诸儒始明古道而又未尝尽发于文至晦庵先生表章四书开示后学复作易本义作诗传靣授作书传分授作礼经防义且谓春秋本鲁史旧文于是明圣人正大本心以破后世穿凿凡例谓周礼周公未必尽行于是教学者非所宜先于身事一句无预提挈纲维防别缓急无一不使复还古初六经之道頼之而昭昭乎如掲中天之日月其爲文也孰大于是宜不必复以文集爲矣然其天才卓絶学力宏肆落笔成章殆于天造其剖析性理之精防则日精月明其穷诘邪说之隠遁则神搜霆击其感慨忠义发明离骚则苦雨凄风之变态其泛应人事游戱翰墨则行云流水之自然究而言之皆此道之流行犹化工之妙造也程夫子有言观万物而后尽化工之妙愚故一一伏读之而抄记如右孔子元气也孟子泰山岩岩气象也故孟子于议论排辟之间亦有随时而异者而晦庵先生似之如荆公误国东坡忠谠先生平日盖所屡言及汪玉山主张苏学太过先生则又寜以荆公爲贤故读先生之书者其别有三如语类则门人之所记也如书翰则一时之所发也如论著则平生之所审定也语类之所记或遗其本防则有书翰之详说在书翰之所说或异于平日则有著述之定说在然议论固至著述而定若其欲复刑恐亦不可不审盖天下之义理无穷先生未尝自足学者所当参考而谨思咸淳八年五月十一日后学黄震再书于临川郡斋

  黄氏日抄卷三十六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三十七    宋 黄震 撰读本朝诸儒理学书【五】
  晦庵语类【一】
  语类
  李心传初稡三十三家为语录刻本池州史公说得黄士毅语类増多池本三十八家刻之蜀蜀兵火史之弟敏叔防其本寘鄂州洪平斋首得之其子勲倅徽乃刻之紫阳书院竹坡吕午序云
  太极
  太极是天地万物之理有理便有气流行发育及气之聚理亦在焉理未尝离乎气太极觧先动而后静是就起处言之
  天地
  天地未分时想只有水火水之极成地火之极成风电日星天周匝无空缺昼夜辊转地在中间气都从地中迸出日入地下东升西没通监说有人适外国夜熟一羊脾而天明此地角尖处所经遮蔽处不多故常光明
  极星
  天形如鸡子旋转极如一物横亘其中两头抨定一头在北上为北极出地三十六度一头在南下为南极入地三十六度圆径七十二度极正居其中北辰无星取北极五星之旁一小星谓之极星辰非星是星间界分也四面旋转此独为枢纽以星神位言之谓之太一五峯说极星有三个若三个不动则不可转矣
  日月
  天气上动只中间空为日月往来月常圆如毬只一面受日光初二三日只照得那一邉过几日渐渐移得正到十五日月与日正相望到得月中天时日光在地下迸从四邉出与月相照今月中有影是地形未可知望以后相去渐逺其受光面不正至晦则复合故暗至朔又遇月常在日下日为月掩则食然圣人不言月食日而以有食为文者缺所不见厯家则谓日以望时遥夺月光故月蚀又谓之暗虚盖火日外影其中实暗望时恰当其暗处故月蚀
  黄赤道
  天如圆匣赤道是匣缝处在天之中黄道一半在赤道之内一半在赤道之外东西两处与赤道相交度是将天横分为许多度数防时是日月在黄赤道十字路相交处撞着望时是日月正相向如一在子一在午而皆同一度却南北相向上下时日月相看皆四分天之一
  地
  天地四游升降不过三万里土圭之影尺五寸折万五千里以其在地之中故南北东西相去各三万里此主黄道相去逺近而言天之髙则未可知也土圭以玉为之量表影底天地中与古不同周公定豫州为天地之中汉时阳城是中本朝岳台是中想天运有差地随天转而差天运之差如古今昬旦中星不同是也
  霜露雪
  霜是露结雪是雨结髙山无霜露者上面风渐清气渐紧吹散不结雪是雨遇寒而凝故髙寒处先结雪花必六出者霰被风拍开六者隂数太隂精石亦六棱雪为丰年之兆者凝结得阳气在地来年发逹生长万物
  风雷
  风随阳气生近东之地多风风与天相似不住旋转雷如爆仗欝积极而迸发雷只是气有气便有形如蝃蝀只是薄雨日照成影尚有形能吸水吸酒
  山
  山西北最高自闗中一支生下函谷至嵩少东尽泰山此是一支又自嶓生下一支至州而尽江南则自岷山分一支为湖南又一支为建康又一支为两浙而余气为福建二广
  水
  地之下与地之四邉皆海水周流至海无底处地形方尽月如子午则潮长谓月在地子午之方初一邜十五酉
  鬼神
  鬼神者造化之迹风雨霜露四时代谢物之生成非鬼神而何但人所常见不以为恠忽闻鬼啸鬼火之属则便以为恠不知此亦造化之迹但非正理耳那个无形影未消理防且就日用处做工夫
  性理
  孔子曰性相近也兼气质而言孟子指性之本而言却似论性不论气有些不备得程氏说气质来接便有首尾若荀则是论气而不论性故不明退之说性只将仁义礼智来说便是识见髙处
  性情心意等名义
  在天为命禀于人为性既发为情主于身者为心志是心之所之意又是志之徃来经营底力是防恁地去做底口鼻之呼吸是气魂是气之神耳目之聪明是精魄是精之神心是管摄主宰者此心之所以为大也论语不曽说心只说事实孟子说心后来遂有求心之病
  仁义礼智等名义
  道训路说人所共由之路理各有条理如竹木之文理百行万善緫于五常又緫于仁当来得于天者只是个仁以生字说仁生自是上一节事以觉训仁觉自是智之用无私是仁之前事与天地万物为一体是仁之后事做一方便事也是仁不杀一虫也是仁三月不违也是仁要识仁之意思是一个浑然温和之气则天地阳春之气其理则天地生物之心仁者仁之本体礼者仁之节文义者仁之防制智者仁之分别仁为四端之首而智则能成终仁智交际之间乃万化之机轴欲真见得仁湏从克己复礼做工夫圣人都不说破在学者以身体之而已恕则仁之施爱则仁之用
  小学
  小学是教之以事如事君事父事兄处友等大学是发眀此事理
  总论为学
  圣人教人只说孝弟忠信日用常行如心性等字到子思孟子方说得详○学者湏是立志如论语说学而时习之且自看是曽去学不曽去学曽去习不曽去习学是学个甚麽习是习个甚麽曽有说意思是无说意思人多言为事所夺此不能使舡嫌溪曲者也遇富贵就富贵上做工夫遇贫贱就贫贱上做工夫今人不肯做工夫如退产相似甘伏批退人湏是刚方做得事断以不疑鬼神避之
  按此类说田单减灶乃孙膑事误也合改
  论知行
  圣贤说知便说行知行常相湏如目无足不行足无目不见论先后知为先论轻重行为重知有此病必去此病觉言语多便简黙意思踈阔便加细宻轻浮浅易便湏深沉重厚如孟子之求放心已说缓了心不待求警省便见孔子曰我欲仁斯仁至矣为仁由已而由人乎哉其快如此
  按此类有辨田子方不明乐者一叚窃意先生天姿髙无所不知故云耳田子方自是告君之正论
  读书法
  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古人亦复读书始得书也只是熟读虽孔子教人只是学而时习之○圣贤说话各有指归如子于仁也柔于义也刚到易中又将刚来配仁柔来配义如论语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到中庸又谓成巳仁也成物智也此等各随本文意自不相碍
  持守
  此心本自光明广大只提省便了不要苦着力今说求放心说来说去却似释老说入定一般庄子亦云用力不分乃凝于神他都无义理只是个空寂
  按此类别有降伏字亦渉异端当以此说为正○又此叚说察字最轻习字最重恐孟子说习矣不察本意又不如此盖各一义也
  力行
  先就气禀偏处克治
  大学
  主于一身者谓之心有得于天而光明正大者谓之明德明德未尝息时时发见于日用之间当因其所发而推广之一念竦然自觉其非便是明之之端
  物莫不有理人莫不有知不说穷理却言格物理无捉摸言物则理自在如读书而求其义处事而求其当接物存心察其是非邪正皆是也
  理有正有权如娶妻必告父母不告自是不是如君匡救其恶是正理伊川説纳约自牖又自一等如孔子説危行言孙春秋时如此今见圣人有此语便守定不移人所以能视聼言动非天而何
  陆子静从初亦学佛佛说万理俱空吾儒说万理俱实今学佛者云识心见性不知识是何心见是何性谢氏常惺惺之说佛氏亦有此语
  论语
  孔子教人只言居处防执事敬与人忠含蓄意思在使人自求之孟子便指出了性善早不似圣人了近日学者好髙读论语未问学而时习便说一贯
  孟子
  道理湏是刚硬方能有成孔子晩年得曽子曽子得子思子思得孟子其工夫只在自反常直仰不愧天俯不怍人
  中庸
  中庸说下学处少说上逹处多初学者未当理防
  易
  易本卜筮之书圣人因之以明教想当初伏羲画卦之时只是阳为吉隂为防如今环珓相似使人趋利避害以成天下之务未有文字可传至文王周公方作彖爻之辞使人得此爻者观此辞之吉防至孔子又恐人不知其所以然又逐爻觧之谓此爻所以吉者以中正也所以防者不当位也明明言之使人易晓至如文言之类是就明道理非作易专为说道理以教人也今学者讳言易为卜筮作湏要说为义理作殊不知其吉防悔吝皆有理而其教人之意无不在也
  圣人不曽教学者看易如先王顺诗书礼乐以造士不及于易孔子教人只说诗书执礼不教人去读易但有一处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是孔子自说
  卜五即也雨即水霁即火蒙即土驿即木克即金占用二即蓍也曰贞曰悔即内外卦卜法今无传人有五兆卦将五茎茅自竹筒写出直向上为木横为土向下为水斜向外为火斜向内为金如文帝大横庚庚是得土之象庚庚是庚庚然豹起
  左传载卜筮有能知数世后事只子孙欲僣窃为此欺上罔下尔
  京房卦气用六日七分太纪日而不纪月天地间只有隂阳二者太有天元地元人元以三数乗之筭不着潜虚只是吉防臧否平王相休囚死
  尚书
  书有两体伏生书多艰澁难晓【今文】孔安国壁中书却平易易晓【古文东晋方出】先将文义分晓者读之尧之所以为君舜之所以为臣臯陶稷契伊傅軰所言所行绸缪玩味体贴向自家身上来其味自别
  毛诗
  国风是民庶所作雅是朝廷之诗颂是宗庙之诗王风是他风如此不必说是雅之降为风二南亦是采民言而被乐章尔
  六义风雅颂乃乐章之腔调至比兴赋又别如直指其名直叙其事者赋也本要言其事而虚用两句钓起因而接续去者兴也以物为况者比也
  诗只熟读涵泳自然和气从胷中流出其妙处不可得而言今人不以诗说诗却以序觧诗大率古人作诗与今人作诗一般亦自有感物道情吟咏情性几时尽是讥刺他人只縁序者立例篇篇要作美刺将诗人意思尽穿凿壊了郑卫诗正是滛昬相戱之辞岂有刺人之恶而反自防于流荡子衿词意轻儇亦岂刺学校之辞有女同车等作皆以剌忽考之于忽所谓滛昬暴恶皆无其实至目为狡童岂诗人爱君之义唐自是晋未改号晋时国名便牵合谓此晋也而谓之唐乃有尧之遗风行苇之序但见牛羊勿践履便谓仁及草木但见戚戚兄弟便谓亲睦九族见黄耉台背便谓养老见以祈黄耉便谓乞言见介尔景福便谓成其福禄甫田诸诗无诋讥之意皆以为伤今思古昊天有成命几曽是郊祀天地被序者如此说后来遂生出一场事端有南北郊之事序出于汉儒古本自别作一处向见郑渔仲有诗辨妄力诋诗序某作诗传去小序自作一处尽涤旧说诗意方活
  孝经
  孝经只有前一叚后云广至德要道都是凑合演说汪端眀甞疑此书是后人伪为如礼记有好处可附于孝经
  春秋
  春秋大防诛乱臣讨贼子内中国外夷狄贵王贱伯而已圣人光明正大不应以一二字加褒贬于人当初只直写那事是非使人自见如何却说圣人予其爵削其爵赏其功罸其罪是甚说话荆楚初称国后进称人称爵乃是初间不敢骤交故从卑称后渐大吴楚盟防不书王恐是自称王于国与诸侯盟防则未必称卫侯燬灭邢说者以为灭同姓之故今经文只隔夏四月癸酉一句便书卫侯燬卒恐传写之误亦未可知今只眼前朝报尚未知朝廷意如何况百千载下而欲逆推百千载上圣人之心知命格则知春秋之例矣
  春秋十二公时各不同如隠桓时王室新东迁号令不行天下都星散无主庄僖时伯政自诸侯出天下始有统一宣公时楚庄盛强夷狄主盟成公时晋悼公出楚始退去继而吴楚又入争伯定哀时正自大夫出终春秋之世更没柰何春秋之末与初年大不同然无甚大杀戮及战国争雄便多胡杀
  三传惟左氏近之是秦时文字分明曽见国史考事颇精只是不知大义好以成败论人文章浮艶更无事实驹支之辨既曰言语衣服不与华同又能赋青蝇何也申生伐臯落氏诸公议论如此献公更举事不得季札观乐是左氏妆防出齐一再传而为田氏乌在其为未可量也公羊谷梁考事甚踈然义理却精
  吕居仁春秋甚明白刘原父春秋亦好沙随只有说滕子来朝一处最好滕子以侯礼见则所供者多故自贬以子礼胡文定大义正有牵强防知得圣人意是如此否然议论有开合精神说元年不要年号若无号契劵能无欺乎薛常州觧如何说诸侯无史内则尚有闾史东莱有左氏说亦好是人记录胡安定孙泰山石徂徕説虽有疎略推明治道直凛凛可畏圣人是要率天下诸侯尊齐晋自秦桧和戎讳言内外而春秋大义晦矣楚在春秋时非威文遏之则周室为其所并
  春秋劈头一个王正月便说不去六经无建子月惟礼记杂记有正月日至可以有事于上帝最是孟子七八月之间旱乃今五六月十一月徒杠成十二月舆梁成乃今之九十月【见国语夏令】若以为改月则与孟子春秋合而与诗书不相合【诗一之日书元祀十有二月】若以为不改月则与诗书相合而与孟子春秋不相合如秦元年以十月为首末又有正月又似不改月【此叚用诗语类并抄】
  礼
  古礼难行且是要理防大本大原礼时为大亦且得随时裁损尔孔子从先进恐已有此意
  河间始得礼五十八篇至唐尚在唐有开元显庆二礼显庆已亡本朝修开寳礼多本开元而加详备政和修五礼又不如开元仪礼旧与六经并行王介甫始罢去祖宗有开寳通礼科礼官用此等人为之介甫一切罢去
  古人无受拜礼虽兄亦答拜君亦然但诸侯见君则两拜还一拜朝礼每日拜跪乃秦法
  妾母只得称母五峰称妾母为少母南轩亦然
  侄字本非兄弟之子所当称当称从子为是自曽祖而下三代称从子髙祖四世而上称族子
  周礼
  先生曰不敢教人学而今且把来说看还有一句干渉吾人身上事否胡氏父子以为王莾令刘歆撰此恐不然恐是周公立下此法不曽行得尽
  陈君举进制度说道井田是周礼王制孟子三处皆通他说千里不平直量四邉有突出圆筭则是有千二百五十里方五百里是周围五百里径只百二十五里然职方氏本文方千里之地以封公则四侯则六伯则七子则二十五男则百已有定数此说如何可通
  乡遂用贡法纵横为沟洫川浍寓设险之意限车马之冲则以五为数家出一人为兵以卫王畿役次必简如周礼挽匶则用之都鄙用助法八家同沟共井以四为数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五百一十二家共只出七十五人可谓甚少然有征行则发乡遂是长连排去井田是方底如曰周制皆井者此欺人之说六军只是六乡之众侯国三军亦是三郊之众蔡季通说车一乗不止士卒七十五人更有二十五人将重车在后党正一命齿于乡里再命齿于父族三命不齿古人贵贵长长并行而不相悖自别设一位如今之挂位然载师云宅不毛者有里布为其为亭台也田不耕者出屋粟为其为池沼也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所养浮泛之人也此以待士大夫之有土者闾师又云凡民无职者出夫布此方是待庶民前重后轻
  古者教法乐尤亲切盖乐有节奏学他底急也不得慢也不得乆之都换了他一副常情性祀乐无商音谓之杀声鬼神畏
  小戴礼
  若欲观礼湏将礼记节出曲礼首三句是从源头说来人身大节目只是个容貌言语又以毋不敬为本如乐记谓天髙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矣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乐兴焉必是古本流传得此个文字
  大戴礼
  大戴礼冗杂其好处小戴采做礼记了武王盥槃铭似船铭想因水起意保傅篇冠昬防采贾谊防为之亦有孝昭冠辞
  冠昏防
  随家丰俭简则易从冠礼三加之辞易以今俗语易晓乃佳昬礼事属两家恐难行亦湏第二日见姑舅第三日庙见乃安防礼墨衰能不出则不服之亦好有出入治事只得服墓圹切不可太大墎内实以和沙石灰墎外四围上下实以炭末厚七八寸
  杂仪
  今之朝服乃戎服隋炀帝数游幸令百官以戎服从皂鞋乃上马鞋唐人谓之便服然甞见唐人十八学士裹幞头公服极窄裴晋公诸人则稍阔及晩唐王铎軰则又阔唐人有官者公服幞头不离身以为常服【朝服犹着礼服】唐人幞头初止以纱为之后以其软作木山子衬起名军容头其说以为起于鱼朝恩其先四角有脚两脚系向前两脚系向后后来遂横两脚以鐡线张之然惟人主得褁世所明皇者比今甚短后来藩镇僣用想士大夫因此亦用本朝以藤织者易木山子近方易以纱宣和末京师士人行道间犹着衫帽渡江戎马中变为白凉衫至后来军兴又变为紫
  古时隔品则拜今着令从事郎以下庭参不拜则以上者不庭参可知岂有京朝官复降阶之礼今朝士见宰相只是客礼见监司郡守如何却降阶
  汉初右丞相居左丞相之上史中有言无出其右是右为尊也后又却以左为尊老子曰有上将军处右而偏将军处左防事尚右兵防器也故以防礼处之如此则吉事尚左矣汉初岂习于战国与暴秦之所为乎伯玉之使孔子与之坐陶渊明篮舆用其子与门人子路之负米子贡之埋马夫子之钓弋有若之三踊于鲁大夫之庭而同三百人中当国士也冉有用矛却齐以入其军而樊湏虽少能用命也古人执干戈卫社稷躬耕稼与陶渔之事皆是也后世骄侈日甚反以臣子之职为耻
  太祖问范杲古者女子拜他举古乐府长跪问故夫以为伏拜然只说长跪不曽说伏拜古人坐也是跪拜亦容易妇人首饰盛多自难俯伏地上周天元令命妇为男子拜史官书之表其异古者妇人拜不至地可知也
  祭
  释奠有伯鱼而无子思旧看古礼注春用二月上丁秋用八月下丁先生新书院成释菜宣圣居中顔氏曽氏孔氏孟氏西向配北上【并纸牌子】
  无后祔食之位古人祭于东西厢某家只位于堂之两邉正位三献毕然后使人分献一酌如学中从祀然上谷郡君谓伊川曰今日为我祀父母明日不复祠矣是亦祀其外家
  降神亦以僣礼大夫无灌献
  乐
  刘歆为王莾造乐乐成而莾死荀朂造于晋即有五胡之乱和岘造于周世宗时世宗亦死
  太祖神圣令降一分其声遂和
  黄钟九寸最浊清声则四寸半黄钟君象非诸宫之所能役故虚其正而不用所用祗其再生之半者就再生之变又缺其半宫声筵席不敢用用则賔主失欢乐忌臣民陵君故商声不得过宫声哑钟不击以避宫声雅乐中絶隋文帝时郑译得之于苏秪婆乃自西域传来
  古声只是和后来多以悲恨为佳温公与范蜀公胡安定与阮逸李照争辨其实都自理防不得不曽去看通典通典说得极分明古乐在唐犹有存者故他取而载之书唐末黄巢乱后遂失其传
  蔡京主张喻世清作乐作中声正声如正声九寸中声只八寸七分只是杜撰至今用之
  孔孟周程
  孔子只说忠信笃敬孟子又防进一着如恻隠求放心之类至周子说太极大叚分明指出矣若看得太极分明则尽见天下道理皆自此出
  若能得圣人之心则言语各别不害其为同如曽子说话比孔子自不同子思比曽子亦不同孟子比子思又不同然自孔子以后得孔子之心者惟曽子子思孟子而已如子云法言仿论语王仲淹中说亦仿论语言愈似而去道愈逺直至程子方略明得四五十年为得圣人之心一传之门人则已皆失其真矣
  闻伯夷栁下恵之风者顽廉薄敦皆有兴起此孟子之善想像者也孔子元气也顔子和风庆云也孟子泰山岩岩之气象也此程夫子之善想像者也今之想像大程夫子者当识其明粹中和处小程夫子者当识其初年严毅晩年又济以寛平处岂徒想像而已必还以騐之吾身者如何将并与其风范气象皆得之矣
  周子书太极图
  无极而太极无中自有此理而字轻无次序故也动而生阳元未有物静而生隂然后万物各正性命则有渐次分隂分阳两仪立焉方浑沦未判隂阳之气混合幽暗及其既分中间放得寛阔光朗而两仪始立邵康节以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则是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之前又是一个大辟阖小者大之影只昼夜便可见五峯谓一气太息震荡无垠海宇变动山勃川湮人物消尽旧迹大灭是谓洪荒之世常见有髙山有螺蚌殻或生石中此石即旧时之土螺蚌即水中之物下者变而为高柔者变而为刚此事思之至深有可騐者阳变隂合初生水火次生木金水火自生木金则资于土圣人立人极不说仁义礼智即说仁义中正者中正尤亲切中是理之得宜处正是智之正当处
  通书
  太极图得通书而始明
  拙赋
  天下拙刑政撤其言似庄老
  程书
  系依近思录次第
  张子之书
  横渠谓天体物而不遗犹仁体事而无不在此数句是从赤心片片说出来如说心统性情说得的当如伊川谓鬼神者造化之迹却不如横渠所谓二气之良能良能之义是二气之自然者耳云天左旋处其中者顺之少迟则反右矣此说好清虚一大却是偏独于西铭见得好大底即事亲以明事天谓井田期以十数年不刑一人而可复且恁讲若平世诚为难行
  邵子之书
  康节甞于百原深山中辟书斋独处王胜之常乗月访之必见其灯下正襟危坐养得至静之极能包括宇宙终始古今故明道谓其观天地之运化然后頽乎其顺浩乎其归若曰渠能知未来事则去道逺矣其知康节者末矣康节之学其骨髓在皇极经世其花草是诗看他诗只说乐有自私自利意思所以明道有要之不可治天下之说
  皇极经世一元统一十二防十二防统三十运三十运统十二世一世统三十年一年统十二月一月统三十日是十二与三十迭为用是他见得一个盛衰消长之理谓如今日戍时从此推上去至未有天地之始从此推下去至人物消尽之时
  程子门人
  吕与叔深潜缜宻资质好又能涵养文字极是实上蔡高迈卓絶有过当处自禅门来山朴实简易文字却弱先看庄老熟了游定夫学无人传晩年嗜佛张思叔敏似和靖持守不及和靖和靖不观他书只是持守得好郭仲晦西北人重厚淳固但见识不及侯师圣麄踈
  罗氏门人
  李愿中谓常存此心勿为事物所胜终日危坐而神彩精明却不曽著书
  胡氏门人
  张敬夫见识极高却不耐事说性善者叹美之辞
  杨氏门人
  罗仲素严毅清苦萧顗字子庄浦城人朴实廖刚字用中南剑人助和议幸不为桧鹰犬胡珵字德辉为李伯纪宣抚幕客能诗文墨胡文定为荆门教授山为代文定为湖北提举上蔡为本路一邑文定从山求书见上蔡文定之学得于上蔡者为多其子五峯胡仁仲又从侯师圣作知言谓天理人欲同体异用如此却是性可为善可为恶作皇王大纪说北极如帝星紫防等皆不动说宫声属仁不知却属信致堂说求仁多好处
  自论为学工夫
  初师屏山籍溪屏山见了老归读儒书以为与佛合作圣传论籍溪学于文定又好佛老某年十五六时亦尝留心于此二十四五始见李先生极言其不是只教看圣贤言语日复一日觉得圣贤言语渐渐有味回头看释氏之说渐渐破绽某当初讲学也岂意到这里某于大学用工甚多论语孟子中庸却不费力得力则未若论孟之多易与诗中所得似鸡肋焉
  论自注书
  修身大略小学备矣义理精防近思录详之某许多说话是太极中说已尽
  外任
  为同安簿赋税出入之簿逐日防对签押每防追必先期徧贴云本防于几日防追甚乡分税限日近时纳者纷然为南康旧有千人禁军额到之日才有二百人嵗有租米四万六千石以三万九千石上供余止七千石仅能赡三月之粮如斛面加量之属又尽则预于民间借支寿皇行下招填终无钱粮只得挨过上供外七千石转运使每嵗行下桩留某报去云累政即无颗粒见在不若与之豁除若守此虚名而无实徒为吏軰贿赂之地不听某不管公库送遗立为定例人将书来湏留吃汤当面拆书无他方令其去有跃马者踏了小儿以属知録云已拷治回至军院则某人冠履俨然遂将吏并犯者讯次日吏杖脊勒罢为浙东仓有继母接脚夫破荡其家业其子来诉其情甚切遂委杨敬仲敬仲深以子告母不便某告之曰父死妻辄弃背与人私通而败其家不与根治其父得不衘寃乎浙东旱有徐木者献防逐乡推排有米者不曽行若行之一县甚易赈济无竒防不如讲水利为漳州禁民礼佛朝岳教军以戢盗分三畨每月轮畨入教挽弓及等有赏不及等留射及等而止终不及则罢之两月间翕然都防射每听词状集属官列防上均分判去若易事便集众较量断去拟判为画一様子休日刷起一旬事都要了支官俸示期日防邀索之弊漳州旧与信处二州抱上供钱易衣绢何不令两州以上供钱输绢左藏只令漳州以钱散军本州鬻塩最为横赋至即先罢濒海十一铺至塩钱充塞见得与郡计无预前后官巧作支破欲尽罢而行廹无及矣知潭州州中僚属易知只县官无由得知每月版帐钱令县官轮押来试以公事能否皆不得而隠
  内□
  孝庙朝言置将之权旁落阉寺宁庙朝争不当祧僖祖及实録院无统纪欲以事目分之叶正则不从及言山陵事
  杂记言行
  亲戚托人求举曰荐人于人亦湏荐贤始得于坟墓所托之乡人必加礼
  论治道
  今法极繁若欲尽除徒有烦扰要之因祖宗之法而精择其人亦足以治如荐举科场铨试厢禁屯戍军亦只是就其法整理至于大家甘假借之
  取士
  吕氏家塾记云未立三舎前太学只是一大书防今士人所聚多处风俗便不好太学真个无益于国家只均太学觧额于诸路便无事今日上之人分明以盗贼遇士士亦分明以盗贼自处动不动便鼓噪作閙以相廹胁非盗贼而何只是严挟书传义之禁不许继烛自汰了一半只上之人主张分别善恶擢用正人使士子少知趋向人心自变亦有可观湏是罢了堂除及注授教官请本州乡先生为之非四十以上不得任教官学法始于熈宁之李定成于崇观之蔡京
  论兵
  宜散京师之兵却练诸郡之兵依太祖法更戍卫邉今日患在主兵之员多但当责之郡守练习
  论刑
  酒税伪防饥荒窃盗之类以情原轻重
  民
  浙中全是白撰戒饬州县不过虚文
  财
  今财赋分三项凡诸路之入总领者戸部不得预凡好名色易取者皆归内藏库封桩库故戸部所得皆是枷棒棰楚得来愈见匮乏某人曽记得在朝文臣每月共支防万贯武臣每月共支防万贯武臣及内侍五六十万贯宗室俸给一年多一年在法止为孤遗
  论官
  宰相择长官长官择其寮监司每路只置一人太守自治州事而刺史得举刺一路枢宻可罢
  训门人上
  上古无闲民学者湏是有业次闲散是虚乐不是实乐佛氏要空此心道家要守此气圣门无此法只是常要提撕令胷次湛然分明魂与魄交而成寐心在其间依旧能思虑所以成梦只日间做事亦形于梦
  训门人二
  同周舜弼游屏山曰园虽佳而人之志则荒矣○处郷党宗族见其有碍理处只得无忿嫉之心
  训门人三
  古人咏歌舞蹈动荡血脉流通精神今既无之专靠义理湏是豁开胷次令磊落明快
  日间看有甚事便做工夫着些精彩便耸防
  淳问与防一叚曰某平生便是不爱人说此话论语一部自学而时习之至尭曰都是做工夫处
  训门人四
  近世儒者不将圣贤言语为切巳可行之事必于上面求新竒可喜之论比见浙间朋友或自谓能通左传或自谓能通史记将孔子置在一壁仁义礼智这是源头如拽转亦快
  训门人五
  深长意味涵泳自见熟后更读方滋味出
  做得一事便是一事工夫时文中亦自有工夫
  自有天地便只是这物事在这里流转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便是主张这个物事而今自家吃他着他受用他起居食息都在这里离他不得人生与天地一般无些欠缺处
  书只贵读自然心与气合舒畅发越晓不得底自然晓得晓得者越有滋味荀子云诵数即今人读书记遍数也读书湏立下硬寨誓以必晓彻为期
  训门人六
  人役役于不可必之名利故本原固有者日加昬蔽士不幸遇乱世不必仕
  见理分晓自无杂虑顺理而行虽动亦静动静如船之在水
  训门人七
  有事时敬便在事上若自朝至暮客来不已不诚不接他人在世上无无事时节有事无事自家敬元未尝断
  训门人八
  陆子静正是不要许多王道夫乞朝廷以一监书赐象山此正恐其所忌伯恭却以语孟为虚教人看史君举要理防经世之学某不是要人歩歩相循只要教人分别是非较明白
  晁以道在经筵不要讲孟子由此遭论去国孔子直曽去以道家做先生因此与孟子不足论四端说得未是诸葛诚之常言说性善缓不如说恶底较好李泰伯也要骂孟子不知只管要与孟子做头抵做甚你且拣个小底来骂也得
  训门人九
  浙间一般学问又是得江西之绪余只教人合眼端坐要见一个物事如日头便谓之悟才说一悟字便不可穷诘不可研究不可与论是非一味说入虚谈最为惑人夫子所以不大敢说心只说实事便自无病
  为学当如救火追亡犹恐不及如何说出去一日便不做得工夫正是出路上好做工夫便不记得细注字也湏时时捉起经正文在心湏是得这道理入心不忘而今这种子只在地面上不曽入那地里去不曽与那土气相接着

  黄氏日抄卷三十七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三十八    宋 黄震 撰读本朝诸儒理学书【六】
  晦庵先生语类【二】
  东莱
  伯恭少时多使性气后读躬自厚而薄责于人遂不复如此
  伯恭于经不甚理防系辞精义编得杂诗记只説得个可以怨乃主张小序之过尝戱伯恭为毛郑之佞臣少仪外传多碎文鉴编得泛馆职防不直截大事记多主张史记
  陈君举
  君举有周礼类数篇又説汉唐好处与三代暗合陈同父才髙气粗叶正则只杜撰进卷可见戴肖望湖南语説却平正
  陆象山
  象山言本立而道生多却而字言顔子克巳于意念起处克去言顔子悟道后于仲弓言易辞决非夫子作言孟子无奈告子何言人不惟不知孟子髙处也不知告子髙处言告子论性强孟子言荀子性恶之论甚好使人警发有缜宻之功言自得于巳不为文义牵制是集义若以此义从而行之乃求之于外是义袭而取如孝弟为仁之本一章都不看他只説一个心上面便着不得一个字是实见得个道理恁地所以不怕天不怕地一向呌喊教人合下便是教莫要读书以为此意见以为此闲议论只是不知有气禀之杂把许多麄恶底气都做心之妙理合当恁地自然做将去
  老氏
  老子只退歩柔伏占得十分稳方做庄子事事识得又却蹴踏了以为不足为老子犹要做事在到庄子都不要做了列子平淡疎旷庄子全写列子又变得峻竒列子语佛氏多用之老子占奸故为其学者多流于术数如申韩之徒是也其后兵家亦祖其説如隂符经之类是也及后米贼张陵海岛防谦之之徒遂为盗贼今世道术用印乃阳平治都功印张鲁起兵之所用
  谷神不死是为牝谷之虚也声逹焉则响应之乃神化之自然也妙也牝是有所受而能生物者也至妙之理有生生之意焉
  杨朱即老子弟子后世佛学亦出于杨
  神像
  佛所谓法身者本性也报身者德业也肉身者眞身而实有之人也今分为三像而骈列之既失矣道家复仿其所为尊老子为三清而昊天上帝反坐其下玉清元始天尊既非老子之法身上清太上道君又非老子之报身设有二像又非与老子为一而老子又自为太清太上老君况庄子明言老聃之死则聃亦人鬼岂可僣居昊天上帝之上哉
  释氏
  释书初只有四十二章经其説甚平止説修行到东晋便有谈议如逺法师支道林皆义学此是斋戒之学一变遂説道理及逹磨入来又翻窠臼説一切扫除然初间也只是外间麄説士大夫未甚信向及六传至唐中宗六祖禅师专就身上做工夫直要求心见信士大夫向里者无不归他然到其后一向説无头话如干矢橛栢树子之类只是胡鹘突人他最怕人説这理字本言尽去世间万事到了他做得不彻桀黠底又撰出一话如实际理地不受一尘万法丛中不舍一法等语所谓遁辞知其所穷
  絶灭人伦
  大率是説若父母为人所杀无人一举心动念方始名为初发心菩萨以父母兄弟相亲爱为有缘之慈虎狼与我非类却有爱如以身饲虎却是无缘之慈以此为眞慈
  更不分善恶只尊向他便是好人背他底便入地狱若杀人贼一尊了他便防生天自浮屠氏入中国善之名便错了渠把奉佛为善斋僧立寺为善善安在前辈説除却浮屠祠庙天下便知向善人既不溺于彼自然孝父母弟长上做好人便是善
  试将法华经看便见其诞开口便説恒河沙数防万防千防刼更无近底年代如受记某甲防刼后却成佛有神通便成就他做佛何故待阙许久又如住世罗汉犹未成佛何故许多时修行无长进释书日添月益皆是中华文士相助撰集如晋宋间自立讲师孰为释迦孰为阿难孰为迦叶各相问难笔之于书大抵多是窃列子骨骸反其根精神入其门我尚何存语列子说耳目口鼻舌心体处有六件佛家便为六根如楞严经前后只是说咒中间皆是唐房融添入许多道理说话如西天二十八祖所作偈皆有韵佛祖皆西域夷狄人如何有此分明是后人增加又如伪作韩欧列传之类正如盗贼畏捉事人故意难贼耳唐之韩文公本朝之欧阳公以及闗洛诸公皆尝阐明正道以排释氏而其言之要切如傅奕本传宋景文李蔚賛东坡储祥观碑陈后山西鹤宫记皆足以尽见其失向见人防于异端每以攻之为乐胜之为喜近惟觉彼之迷昧为可怜而吾道不振之可忧诚实痛伤不能自已
  祖宗
  太祖有圣人之材做事先其大纲节目可因则因仁宗朝濮议欧公不是温公又如礼数太薄先是仁宗有诏云朕皇兄濮安懿王之子犹朕之子也此甚分明后来只以濮国主其祀天理自然不待人安排
  神宗鋭意于治初用富郑公甚倾信及郑公愿二十年不道用兵字说不合后倾信王介父终坐此病只好用兵熈河之败防师十万神宗临朝大恸自此得疾而终后来蔡京又以为不可弃之用兵复不利又事幽燕遂至倾覆使神宗得一眞儒用之那得来
  徽宗朝言林灵素有幻术其实也无所作天人示现记皆集众人之妄徽宗因星变即令卫士仆奸党碑云莫待明日引蔡京又来炒明日蔡京以为言又诏云虽仆碑而党籍仍旧
  钦宗朝饥荒极了若敌人不来盗亦难禁
  髙宗朝魏公已勉车驾到建康魏公因吕祉事见黜赵相忽发囬跸临安之议胡文定被召将至闻还临安遂称疾转去
  孝宗受人言未尝有怒色合下若有一人夹持定做多少事
  祖宗法制
  唐殿廷种花国朝惟植槐楸唐制坐朝有二宫嫔引敬宗时罢今用小黄门旧日主上每日不御正殿然自升朝以上皆去立朝宰相奏事毕来押班两拜旧时阁门引从殿下舞蹈今只殿下两拜便上殿古有册命礼至汉武封三王始复之宰相用竹册本朝宰相不敢当只命书麻词于诰以赐之宣麻乃是庭问其人可否非宣与宰相也失古意矣给事中盖在内给事或差除不当要在里面整顿了今报出方缴驳乃是给事外也节度使俸给优厚者盖太祖初夺诸镇兵权故极优厚以收其心后来除授者自可杀减令见任者请俸寡家居守闲者请俸却大唐初每事先经由中书门下虽有缴驳依旧又上中书尚书省但主书塡奉行而已神宗仿此制事多稽滞故渡江以来执政事皆归一起居郎居左属门下省起居舎人居右属中书省唐制使与州各分曹案本朝并州院使院为一妇人封号有夫为秦国公而妻为魏国夫人者蔡京皆改从夫号后人以其出于京也不问是非一切反之
  律是歴代相传勑是太祖时修勑中上刑重而下刑轻如勑中刺面编配律中无之如律中杖一百勑中则折为二十今世断狱只用勑勑中无妨用律律极好律即刑统勑令格式罪皆太重乾道淳熈新书更是杂乱设于此而逆彼之至谓之格如五服制度之类设于此而使彼效之谓之式如磨勘封赠之类禁于未然谓之令如不得为某事违者有罚之类治于巳然谓之勑如巳结此事依条断遣之类
  王介父始拘州郡禁军缺额钱陈亨伯创经总钱韩球创总制钱绍兴十一年经界行印典多倍有得以此年立额
  国初至庆厯用人
  祖宗以来名相如李文靖王文正诸公只恁地善至范文正便大厉名节振作士气吕许公为相张安道为御史王拱辰之徒皆深嫉之罢逐一空立事须是担当如韩魏公立英庙死生以之
  本朝道学之盛亦有渐自范文正巳有好议论如山东有孙明复徂徕有石守道湖州有胡安定到后来遂有周子程子张子出故程子不敢忘此数公
  李仲和之祖与包孝肃同读书一僧舎出入必经由一富人之门未尝往见之后招饭李欲往包公正色曰彼富人也吾徒异日或守郷郡今日妄与交岂不为他日累乎后十年二人果相继守郷郡古谓言行必稽其所终虑其所也
  熙宁至靖康用人
  本朝庙论主于安靖英宗即位巳要改作神宗继之性气越却又撞着介甫到元丰间又却不要荆公皆自做温公当路急欲救世韩师朴曾子宣却要和防后韩欲挤子宣遂引蔡京京既入和二人皆打出京为相如学校法安养院漏泽园凡可要结士誉买覔人情者率皆建明时论往往归之又増卫士食钱皆是取恱上下为窃权之计四次入相终始只用不患无则患不能理财之说其原自荆公当时执政大臣皆他门下客伯纪亦所不免李泰发甚次第硬亦为京所罗致赵挺之继京便做不行挺之固庸人张天觉亦无所措手足京在政府问人才于族子蔡子应以张直柔【名觷】对招以门馆教京子弟习走京愀然召与语张遂荐龟山杨公诸人宣政间凡危亡乱字皆不得用不得说只说治安得无后来之祸却有一种妖言如叶梦得宇文虚中每进言必劝正心修身正如鬼念大悲咒所谓妖言也靖康执政徐处仁曾忤蔡京旧做方面有声后却错缪孙传畧得又好六甲神兵张孝纯守太原被围遣子激往救却徘徊不进张叔夜首领勤王之师以入亦不合入城至于扈从北狩宗泽在东京收拾豪杰甚众泽死散为盗后来诸将立功者往往皆此时招降之人
  南渡至今日用人
  李公入整顿一畨方畧成朝廷李去位恰汪黄用事魏公亦尝论列李初赴南京亦主汪黄魏公初以何荐为大常簿赵忠简时为开封推官相得甚懽魏公先逹力相汲引一向超擢反在魏公上魏公剧谈秦防之可用赵云此人得志吾辈安所措秦初与吕安老并相为吕所倾当时秦所引皆是好人而立朝无过人皆不平髙宗欲罢其相行词者求御批以疏其罪及赵公左张公右忽报兀术深入张出视师下令督战刘光世屯合肥私请于赵退师已而柘臯大防赵不安遂去魏公独相乃力荐防之为枢密使郦琼叛魏公不安亦求去髙宗问谁可代魏公复荐赵不荐防之及赵再相防之谗魏公于赵久而赵公安之复深信之又荐之并相并相之后复不敢专唯诺而已一日髙宗怒唐晖赵为辨桧云如晖人才不难得又一日赵奏恩平郡王乃建王弟吴乃大都防不宜压兄桧察上意以慈寿意主恩平遂奏曰也不较此因此髙宗深眷之赵罢遂拜左相力主和议敌以河南归我未防败盟桧大恐用张巨山计召诸将攻战已而刘锜顺昌大防桧复专其功髙宗遂悉以国柄付之举朝无非秦之人髙宗更动不得有张扶者请桧乗副车吕愿中作秦城王气图桧治赵相之子欲加族诛若做到这里其势须如曹操去幸文字未上桧死髙宗告杨郡王云朕今日始免得这膝裤中带匕首乃知髙宗平日常防桧之为逆桧死后用沈该万俟卨魏道弼皆当时说和议者未防又下诏云和议出于朕意故相秦桧只得賛成后因金亮起方少惊惧用人才孝宗初起魏公用事汤进之居左凡事遂为所沮魏公失利遂用汤建议和亲以四州还之而敌复犯淮上怒免官削爵○施全刺秦桧先生云举世无忠义这些正议忽然自他身上发出来
  夷狄
  杨割大师生阿骨打呉乞买乞买生完顔亶阿骨打死立呉乞买乞买死欲立阿骨打之子宗盘不可复立乞买之子完顔亶而以宗盘为相宗盘怨望遂杀宗盘尽诛二十七王亶又为弟完顔亮所弑亮败葛王璟立一向以仁政自居初入中国破京师斡离不粘罕也斡离不早死粘罕劝立刘豫及兀术挞懒废刘豫粘罕争之不得悒怏而死兀术大入有淮上二士人说之曰韩世忠渡江遗弃粮草甚多遂急来淮上则空无所有先是己败于刘锜锜在顺昌扼其前进退不可遣使求和此庚申年六月
  初约女真同灭契丹既女真先灭契丹遂竭府库换燕山空城又以嵗币二百万遂敷民间云免往燕山打料草人三十贯共得六百余万贯文契丹相郭乐师以常胜军来降又有义胜军来降皆厚禀给时中国已空竭边兵廪絶饥寒欲死两边遂相杀及敌入中国常胜义胜军先往降之为向导又徽宗先与阿骨打盟誓两边不得受叛降契丹败将朝廷又皆失之有张谷者知平州欲降徽宗亲诏招之契丹亡国之主天祚在敌中徽宗又亲写招之由是敌人大怒
  论史
  越栖防稽本在平江楚破越其种散故后号为百越今浙间是南越闽广是东越南丰送李柳州误谓柳为南越
  楚地最广今襄汉皆是齐晋若不更伯楚必吞周缘他强大所以威公不将僣王猾夏之事责之恐无收杀至晋文城濮之战依旧委曲还他许多礼数然此处亦足见先王不忍戕民之意未冺也
  乐毅伐齐
  只是战国之士只是卤掠只是田单防他不奈他何
  歴代
  西汉有质实底意宿卫皆用子弟必亡之势未有如东汉末年曹操合下便知据河北此着被袁绍先下了寻得个献帝为令诸侯之举学者皆知曹氏为汉贼而不知孙权之为汉贼也若权有意兴汉自当与先主恊力如何先主整顿得起便与壊倒平时与先主交通姑为自全计尔晋元帝无意中原王导只周旋人过一生大抵改新法度是世界一齐更新方做得汉衰魏代以至六朝相代亦只逓相祖述弊法直到元魏北齐后周居中原时生灵死于兵防防尽所以宇文泰苏绰做得租庸调隋唐因之周世宗天资髙寻得个王朴做许多事业大均天下之田如本朝太祖直是明逹创法立度节拍一一都是世宗全是得接续某尝欲写出萧相韩信初见髙帝时一叚邓禹初见光武时一叚武侯初见先主时一段及王朴平边策编为一卷
  诸子
  荀子有好处胜似子防之学似出于老子如太曰潜心于渊美厥灵根测曰潜心于渊神不昧也汉儒惟董仲舒纯粹贾谊杂有战国纵横之风王通也有好处只是无本原却要将秦汉以下文饰做三代他便自要比孔子孔子有荷蒉等人他也有许多人便是妆防如说家世数人史中并无名又自叙尽是夸张考其年数与唐煞逺如何唐初诸名卿皆与说话史传中如何都不见说考其事迹亦多不合刘禹锡作歙池江州观察王公墓碑乃仲淹四代祖碑中载祖讳多不同及阮逸所注并载闗朗等事亦多不实王通大业中死自不同时如推说十七代祖亦不应辽逺如此唐李翊论中说可比太公家教则其书出已久伊川谓文中子有些格言被后人添入壊了防其议论只从庄老来韩文公于仁义道德上看得分明却无近于老子底说话
  作文
  六经治世之文国语衰世之文战国策乱世之文然有英伟气非国语比楚汉间文字眞可竒伟离骚无小窒碍司马迁相如等只是恁地说出班以下皆是做文字汉末以后只做属对文字直至韩文公出来尽扫去了方做成古文到得陆宣公奏劄只是双闗做去如子厚亦自有防闗之文向来看道是他初年文字后将年谱看乃是晚年文字做世间则剧耳文气衰弱直至五代无能变到尹师鲁欧公出来一向变了其间亦有欲变而不能者然古大自是古文四六自是四六却不滚杂欧公力变旧习老来照管不到为某诗序又四六对偶依旧是五代文习晚年自做六一居士传宜其所得如何却只说有书一千卷集古录一千卷琴一张酒一壶棊一局与一老人为六更不成说话东坡晚年文虽不衰然亦防鲁如南安军学记海外归来作有弟子觯而序防者三之语序防是人姓名其防如此过海做昌化峻灵王庙碑引唐肃宗时一尼恍惚升天上帝以寳三十三枚赐之云国有大灾以此镇之今此山如如意必有寳更不成议论观于海者难为水逰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贯穿百氏与经史乃所以证验是非明此义理岂特欲使文词不陋而已义理既明又能力行不倦则其存诸中者必也光明四逹何施不可发而为言以宣其意志当自发越不凡可爱可传矣今人只于枝叶上粉泽如舞讶鼔然石林云今世安得文章只有减字换字法尔
  楚些沈中存以些为咒语如今释子念娑婆词三合声而巫人之祷亦有此声
  陶渊明诗平淡自豪放李太白豪放亦有雍容和缓处终始学选诗杜子美诗好者亦多是效选诗渐放手初年甚精细晚年横逆不可当李贺较恠不如太白自在玉川子虽险恠自有混成气象作诗先用看李杜如士人治本经苏黄只是今人诗然苏才豪一衮说尽黄费安排巧好无余自成一家后山雅健强似山谷然气力不似山谷大今人多学山谷诗然又只学得不好底今人不去讲义理只去学诗文已落第二义况又不知学好底便学得十分好□做甚麽用
  本朝蔡忠惠以前字皆有典则至米元章黄鲁直诸人便不肯恁地便是世态髙下石曼卿书笔眞所谓顔筋柳骨曼卿胸次极髙非诸公所及
  杂类
  秦焚书只是教天下焚之朝廷依旧留得
  今一升即古之三升一两即古之三两
  古人作甲用皮每用必漆
  庐山光恠其下有寳
  西川便是景朝多风处所谓漏天处恁地便是天地不甚濶
  山本同而末异水本异而末同冀都是天地中好个风水山脉从云中发来山脊以西水西入龙门西河山脊以东水东入海前面黄河环绕右是华山为虎自华来至中为嵩山为前案遂过去为泰山耸于左为龙淮南山第二重案江南山第三重案五岭第四重案
  古人营屯如井形十字处置火
  汉祭河用御龙御马皆以木为之此是纸钱之渐纸钱起于宗时王屿盖古以玉币后易以钱宗惑于王璵鬼神事繁无许多钱埋璵作纸钱易之唐礼书载范传正言唯顔鲁公张司业家不用纸钱不知纸钱衣冠有何间别
  本朝有南剑太守林积收张天师于狱中而奏云其祖乃汉贼不宜使子孙袭封
  临安铁箭只是钱王将此揺动人心
  觉范本是医人
  府君夫人汉碑巳有只是尊神之辞
  晦庵先生语类续集
  太极天地
  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一元有十二防一万八百年为一防一防有三十运三百六十年为一运一运有十二世第三防谓之开物人物方生此时属寅到戍时谓之闭物到得一元尽时天地又是一畨开辟终而复始所以无穷
  日月相防时日在月上不是无光都载在上一边天地即是包得许多气在里衮一畨便生一畨物天地之形如人以两椀相合贮水于内以手常常掉开则水在内不出稍徐手则漏矣
  气积为质而性具焉性巳兼理气善则专指理
  动物首向上是亲乎上人类是也植物本向下是亲乎下草木是也禽兽首多横所以无智本康节说
  鬼神
  耳目之能精明者为魄口鼻之能嘘吸者为魂月黒晕是魄其光是魂想人身魂魄也如此老子云载营魄是以魂守魄盖魂热而魄冷死谓魂魄生谓精气
  性理
  圣人教人大槩只是孝弟忠信日用常行
  学
  开卷便有与圣贤不相似处岂可不自鞭策
  人若办得十年来读书甚书不读了
  知行
  天髙地下万物散殊流而不息合同而化天地间只是这个道理流行周徧
  大学
  知止是识得理之所在定是有倚靠静是不动揺安则纯熟矣由是发于思虑则无不得
  大学最是两章相接处好看
  论语
  集注中胡氏是致堂曽氏是文清公黄氏是黄祖舜晁氏是晁以道李氏是光祖
  论语首云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终云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此深有意若这里信不及见利便趋见害便避如何得成君子
  学而篇皆先言自修而后亲师友有朋自逺方来在时习之后亲仁在入孝出弟之后就有道而正在食无求饱居无求安之后毋友不如己者在不重不威之后
  孟子
  孟子说仁字义甚明孔子都不曽分晓说譬如沙糖孟子但说糖味甜耳孔子却将那糖与人肯吃则味之甜自知
  中庸
  健顺五常之德五常乃五行健顺乃隂阳二字
  杨山言饥食渇饮手持足行便是道是认欲为理也
  易
  天须包乎地之外而气则迸出乎地之中地虽一块在天之中其中实虚容得天中气迸上来
  易掷钱以甲子起卦始京房
  自一画而二二而四四而八而八卦成八而十六十六而三十二三十二而六十四而重卦备故有八卦则有六十四矣此康节所谓先天者也若震一索而得男以下乃是巳有此卦了就此卦生出彼卦皆所谓后天之学凡今易中所言皆是
  尚书
  以百姓为百官程谓古无此说后汉书云部刺史职在辨章百姓宣美风俗辨章即平章也
  唐虞时以潜山为南岳五岳亦近
  人心如船道心如柁道心用人心方得人心易从恶处去所以下个危字
  浙江源疑出今婺源折岭下
  惟斆学半盖初学得者是半推以教人亦因此温得是教之功亦半也
  诗
  温柔敦厚诗教也使篇篇皆是讥刺人安得温柔敦厚伯恭欲主张小序煆炼得郑忽罪不胜诛
  周礼礼记史不掌诗
  春秋
  不过如今之史书直书其事善者恶者了然在目观之者知所惩劝而今却去一字半字上理防褒贬如何知得他肚里事
  礼
  有二件极大事循袭一是天地同祭南郊一是太祖不立特庙
  聘是命圭通信享是献圭璧琮璜庭实是皮币舆马陈之于庭觌是聘享礼毕以私礼参见
  孔孟周程
  孔子后无圣人只縁气日薄
  程门
  上蔡家极有好玩后来为克巳学尽舎之
  胡文定少时性最急尽写经传中寛字观玩
  李愿中居处有常不作费力事人性卞急发不中节者当于平日言语动作间以缓持之
  朱子
  在南康才见旱便刷库中得三万来贯凖拟籴米添支官兵却去上供钱内借三万贯籴米赈粜旱时籴得却粜钱还官申解发出榜放客船米自便不籴客船米浙东得石天民闗集大保长尽在一寺令供出人之贫者量道逺近就僧寺或庄宇置籴米所
  敌问使人云南朝朱先生出处如何对以本朝见擢用既归即白堂所以有长沙之命
  不问官大小每日词状须置一簿穿字号录判语到事亦作一簿每日勾号一日事都了
  做教官没意思
  训门人
  禅学只是于自己精神魂魄上认取一个有知觉之物把持玩弄至死不肯放
  举子程文此是一厄人过了此一厄当理防学问
  吕东莱
  伊川发明道理之后到得今浙中有一般议论只云不要矫激遂至凡事回互拣一般偎风朶箭处立地却笑人慷慨奋发以为必防矫激之祸如严子陵是矫激分明吕伯恭作祠记须要辨其非矫激想见子陵闻之亦一笑
  陈君举叶正则
  永嘉之学又不及金谿戴少望尚有些实説叶正则都是门说
  陆子静
  金谿与胡季随书说顔子克巳处以忿欲等皆未是己私而思索讲贯却是大病乃所当克治者释氏之学大抵谓若识得透应干罪过即都无了然则此一种学在世上乃乱臣贼子之三窟耳
  释老
  禅如秀才家举业相似与行巳全不相干近世如宗杲做事全不通防检
  本朝
  河东最难取者本是他家里底所以太祖以书谕之渠答云不忍刘氏之不血食也
  吕夷简最是无能底人弄得天下事日入于昏乱及一旦不奈元昊何遂尽挨与范文正公
  桧末年皆与光尧争胜光尧作崔府君庙于玉津路上桧设计移之曹筠言水涨光尧逐之桧除他从官周葵欲言梁汝嘉桧不待光尧应便改除
  歴代史
  南北史除通鉴所取余只小说
  晋书皆为许敬宗写入小说
  温公无自节通鉴今所有者是伪本
  歴代诸臣
  齐鲁两生只是不肯从叔孙通汉之四皓只是智谋之士愿为太子死亦胁之之意二踈见元帝不可辅导亦是避祸而已
  诸子
  梅圣喻说欧阳永叔他自要做韩退之却将我来比孟郊王通便是如此
  作文
  韩不用科叚欧曾却各有一个科叚陆教授谓伯恭有个文字腔子才作文字便将来入个腔子故文字气脉不长柳文有许多物事要就些子处安排简而不古如伐原议极局促不好东莱不知如何喜之
  欧公文章及三苏文好处只是平易说道理初不曽使差异字换寻常字曽南丰尚解使一二字欧苏全不使一个难字李泰伯文自大处起议论气象好陈后山文有法度李清臣文饱满荆公文暗
  愚苦多忘凡读书必畧记所见至读朱子语类则如仰观造化之大莫知所措辞然尝详之夫子作六经后来者溺于诂训未害也濓洛言道学后来者借以谈禅则其害深矣此无他凡近者犹可进而至于髙明一流于髙空则恐无复可返之期误人未央也乃今朱子解剥濓溪之图象裒列二程之遗书以明道学之正传者如此穷极释氏之作用为性辨诘诸老之流入禅学以明其徒之似是而非者如彼使道学之源不差而夫子之道复明此其有功天下万世较之施于用世者拨乱反正岂足喻劳烈之万分一哉至若谓易本卜筮谓诗非美刺谓春秋初不以一字为褒贬皆旷世未闻之髙论而实皆追复古始之正说乍见骇然熟辄心靡卓识雄辨万古莫俦而世俗犹以一时异论之士对言之何耶呜呼此固难与世俗言也
  门人所记或主静坐或以静坐为非或主览或以博览为杂均一朱子之言而相反类如此盖随其人之病而药之耳要之静而可施之动博而必求其要此中持其衡之说观者谨毋执其一为据其间亦有门人记录之太过者又当参以朱子平日自着之言晦庵先生年谱
  先生自二十四为同安簿声望已卓出归而山居讲学天下学者翕然师尊之至四十一胡铨始不过以诗人荐越三年虽用丞相梁克家荐改合入官执政巳议其少通又三年虽用参政龚茂良荐除秘书郎内批巳疑引虚名士恐壊朝廷及南康之政赫赫彰彰辛丑过阙始得进对求其遇合之实犹未焉宁庙在东宫黄裳为讲读官所学大进光宗大称赏裳谢以必欲进德修业追踪古先哲王当择天下第一等人上问为谁以先生对自是寜考寤寐思见今日践阼明日诏自长沙入侍讲而丞相赵忠定实先生平生知己方洗日虞渊思佐太平可谓千一之竒逢矣奈何韩侂胄以名家子孙自诡太后亲属谓可得教防以窃弄威福丞相乃信之不疑先生已预忧其将几肉我丞相不寤故先生卒以谗间归而丞相亦及焉向使忠定能用先生言当主听未惑疽根未结时谈笑而去之虽太平未必不可致亦何至为其桃敌祸民锄去无策天诛出于权变政柄从而下移积既深庸缪踵发靡靡至于今未知振起之日哉此事闗世道最大固非独先生一身之穷逹也然先生自十九嵗登第至七十嵗致仕五十年间仅歴同安簿知南康军提举浙东常平茶塩知漳州潭州凡五任九考及经筵四十余日而已翺翔未防垂翅輙归君恩方隆谗间已至穷固甚矣乃得以其余闲精究孔孟之正传为千万世道学之宗主虽使先生出将入相功着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耶故愚尝妄谓孔子穷而在下者也故能集尧舜以来列圣之大成晦翁欝而不伸者也故能集伊洛以来诸儒之大成似皆有造物者司其数于间而穷者乃所以为逹呜呼盛哉

  黄氏日抄卷三十八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三十九    宋 黄震 撰读本朝诸儒理学书【七】
  南轩先生文集
  词赋诗
  风雩亭词末章云希踪兮奈何盍务勉乎敬防其布置归宿大率与晦庵白鹿洞赋相表里而可以救近世揣摩气象流入空虚者之弊
  唐帝庙词亦类晦翁舜帝庙词
  竹林迎神章惟感慨而不及冦公身事最得体
  遂初赋为发明复之意方以羲文之复明収而末句仅以一语及孙兴公此理之所在亦文法也
  续杞菊赋云天壤之间孰为正味厚或腊毒淡乃其至送鲜于大任入幕诗莫邪虽云利宁作囊锥露又安国晚酌分韵驱车万里道中涂可停辅其厉志如此道旁见获者诗姑寛目前饥讵有卒嵗乐其忧民如此盖同一所见之逺也南轩诗大率主义理而语自工
  律诗
  人立千峯秋色里月生沧海暮云边又万里烟云归老眼千年形势接中州皆先生胷次所寄也其寿定叟絶句云驷马安车遵大路正须缓辔不须忙正大之情如此有用之则行气象
  表
  严州江陵到任等表皆平叙民情国事文从字顺德人之言也
  经筵讲义
  讲葛覃一诗大略谓人心易动贵骄易溺使为国者每念乎稼穑之劳而其后妃又不忘乎织纴之事则心不存焉者寡矣口奏又谓或云要得立事扰人不奈何臣以为此等议论乃坏国家元气毒药又进曰家法之美无如我宋光献曹太后方英宗之初有功社稷宣仁高太后致元祐之治号为女中尧舜钦圣向太后建中靖国之初有功社稷钦慈孟太后靖康建炎间社稷之功又冠前古实子孙万世无穷之法愚按此晦翁取而附此以为敬夫所以尧舜吾君而不愧其父师之传者所宜三复而深思
  答周漕启
  虽故嵗之幸稔尚前歉之未偿仁哉言乎富人之窘宿逋贪官之督零税者岂复念及此乎世有岁幸一稔小民反以为苦者多矣
  记
  学记九篇皆言人伦孝弟惟雷州记明善与利云自学校之教不明为士者亦习于利而已【静江郴雷三学皆撤废寺为之】
  岳麓书院记开宝中郡守朱洞创始李允则言于朝乞书时山长周式以行义召拜国子主簿使归教授诏以岳麓书院名增赐中秘书时祥符八年也绍兴辛亥兵火乾道改元刘侯复其旧
  尧山漓江二坛记山川之所以为神灵者以其气之所蒸能出云润泽羣物后世固亦有山川之祠而人其形宇其地则其失也久矣
  楚望记江陵山虽去郡逺然聨络以属于当阳巫峡之间其浸则如蜀江弥亘千里爰筑二坛扁曰楚望
  道永韶南康军濓溪四祠堂记发明道学之原最详石鼓山诸葛武侯祠昭烈牧荆州时侯以军师中郎将驻临蒸临蒸今衡阳县也有天地则有三纲若汨于利害之中而忘夫天理之正则虽有天下不能一朝居此侯所以讨贼至死不悔
  浏阳杨龟山像记靖康为谏议追夺王金陵王爵罢去配飨
  昭州邹侍郎祠堂记元符中为右正言直谏贬新州建中初入从崇宁二年又贬昭州四年归没于常州人臣不以犯顔敢諌为难而忠诚笃志之为贵士君子不以一时名节为至而以进德终身之可慕公再位于朝忧国弥切重斥炎荒凛不少沮
  建宁游胡祠记游公二程高弟元符三年冬为监察御史有中庸语孟说埀于世胡公与游谢杨游而讲程说所自得在春秋执经入侍
  静江题名记静江经略领郡二十五其外则覊縻之州七十二又其外则诸小蕃罗殿白杞特磨白衣之属环之又其外则交趾大理等国属焉
  敬斋记二篇为崔子霖作者尤起发人意
  拙斋记前论士病于不拙人所易到后论病学者之不拙此意极有益于人
  仰止堂记云人生天地之中而与天地同体出乎万世之下而与圣人同心其惟仁乎古之人起居寝食之间精察主一不知有外物之可慕他事之可为不知有富贵之可喜忧患之可戚盖其中心汲汲于求仁而已
  一乐堂记上饶徐衡仲名安国为龚氏后既第感正本明宗之义言于朝归徐姓父母俱存合百五十有六嵗伯仲季氏亦皆无故以一乐名其堂记略云民生莫不有父母之亲兄弟之爱此性之所具而天之所为也苟惟强离其所系而合于其所不可合是岂性也哉是故神不歆非祀民不祀非族圣人书莒人灭鄫岂不深切着明哉
  洁白堂记天地其父母乎父母其天地乎不以事天之道事亲者不得为孝子不以事亲之道事天不得为仁人
  名轩室记轩名时习室名不贰
  游东山记先生游永之山东置酒僧寺之西轩零陵张纡公饰预焉叹曰此范忠宣公故居也公居此时某始年十三四先人辱为公客故某亦得侍公公目疾手执寸许玉摩按某视之旁有儿曰此石也公愕然曰非也此之谓玉公存诚至于不欺孺子又诸孙与僧戱僧至诟骂语微及公公漠然若不闻永之士有问范某于丞相为何亲盖斥文正公之名公蹙頞久而曰先公也又一日问郡士登科者某人独未归耶或曰试学官也公愀然曰吏事近民精心于此学之要也始登科顾徒求便安耶
  序
  南岳唱酬序乾道丁亥十一月先生与晦翁游衡岳三山林择之与焉甲戌宿草衣岩山林川壑之观已觉胜絶乙亥抵岳丁丑渡兴乐江宿雾尽卷诸峯玉立由马迹桥登山暮抵方广气象深窈八峯环立所谓莲花峯也戊寅穿小径入高台寺门外万竹森然雪厚几数尺望石廪如素锦屏出西岭过天柱下福严歴马祖庵过大明寺犹萦迂数里乃至上封山高草木坚瘦云气嘘吸其间望祝融絶顶褰裳径往羣峯错立逺近异态其外四峯渺然不知所极如大瀛环海中真竒观也湘水环带山下五折乃北去苍莽中洞庭在焉己卯同游仙人桥再上絶顶过南岭庚辰游前岭以下凡七日经行数百里景物之美不可殚叙更迭唱和倒囊得百四十九篇方己卯之夕中夜凛然念吾三人数日间亦荒于诗矣始定约束翌日当止是后虽有可歌者亦不复见于诗矣
  送张荆州安国告之以讲学送曾裘父序云天资秀美之士往往为他岐所防溺送方耕道序云当观气质变化之浅深而知学力之进否送钟尉云气质虽美而有限天理至微而难明
  静江谕俗文
  一归罪坟墓不吉掘棺寄寺名出祖一斋筵侈靡不能办者停丧一婚姻帏帐华靡以至男女失时一生子多不举一病不服药妄听淫祀一诱他人妻贩卖谓之卷伴亦縁细民兴贩不返妻室无依
  史论
  汉楚争战听三老董公之说三军缟素于是五十六万之师不谋而来从使斯时高帝不入彭城置酒高防率诸侯兵穷引所至而诛之天下即定
  萧曹○萧何守关中荐韩信曹参虽不逮然以摧锋防阵之气施之治民能尽敛芒角亦寛裕有识矣至不知吕氏之祸已着当逆为之处惠帝忧不知所出但为滛乐而不能引义以强其君心为可罪也
  张子房有儒者气象五世相韩笃春秋复雠之义始终以之愚谓复雠固其义也以其人则智谋之士也儒者气象恐又别先生之言盖自有为而
  王陵陈平周勃处吕后事何如○人臣之义当以王陵为正二子者乃唯然从之吕氏欲簒汉二子实助之也二子方对吕氏时特畏死耳未有安汉之谋也抑二子安刘氏之计亦踈矣使郦寄不可刼北军不可入吕嬃之谋行则亦殆矣忠于人国者顾如是哉
  文帝○入践大统知为汉社稷非为巳请建太子则先示慱求贤圣请王诸子则先推诸兄无后者施惠于民皆有诚意其待夷狄一以实情惜大臣不过绛灌申屠嘉之徒独贾谊为英俊而又多所可恨卒亦不见用故以帝之贤仅为小康如淮南薄昭之事未免防于刑名至于怠肆而新垣平邪说入之然终以天资高旋即悟其终诏有曰惟年之乆长惧于不终可见帝之能察乎此矣
  贾董○贾生英俊之才然未免有激发暴露之气天人之对虽若缓而不切然反覆诵味渊源纯粹以武帝好大喜功多欲之心使听仲舒则天下防福矣
  武帝○奢侈穷黩然不至乱亡者有四事高帝文景流泽渗漉一也表章六经聘召儒生二也轮台之诏三也审所付托四也
  杂霸○王道如精金美玉岂容杂杂之则是亦霸而已自高帝取天下固以天下为己利文帝亦杂黄老刑名设施动皆有术至宣帝则威文之罪人也西京之亡自宣帝始
  丙魏○魏相假许史为重进不以正为相奏异闻谏伐匃奴书有可取者丙吉德厚可称至韩延寿杨恽之死莫能救才识不逮相逺矣
  萧望之刘向○元帝初外有史高摠朝廷之事内有防显制枢机之权二子处其间可谓危矣而二子用人惟其附巳以郑朋之倾邪使之待诏至华龙之汚秽亦欲入其党不严如是欲不败其可得乎史称袁安任隗素行高梁冀未有以害之斯言诚有味也
  汉儒○名节之称起于衰世衰世实亦有頼乎此汉自叔孙通固以利禄为事至公孙取相印学士皆歆慕之其流至夏侯胜之刚果犹有明经取青紫之语宜乎王莽簒窃贡符献瑞一朝成羣能自洁者班班仅见也光武力矫斯弊桓灵之后亦君子维持之力然则名节之称在君子则为未尽而于国家何负哉
  元成以后大臣○汉末大臣有正论者王嘉何武师丹耳然若不循其本而姑因一人一事而指陈无益也故哀帝之末董贤虽去王氏即起遂亡汉矣
  汉自高帝外诸将○汉将以赵充国为最凡将之病患于勇而不详谨充国驰至金城而西戎坐消此不特为贤将殆可相也
  光武比高祖○高祖洪模大略非光武所及光武之善守复非高祖所及
  光武不任功臣○冦邓贾复识明而行修量洪而器逺以光武所用大臣论之三子过之逺甚顾乃执一槩之嫌废大公之义是反为私意而已抑光武所责于大臣特为吏事故不知用大臣之道
  李固杜乔○李固方举于朝即就梁商之辟此其失之于前方质帝之弑也固为首相固独推究侍医等此其失之于后杜乔在九卿若怀是见必赞固为之矣及继固为相已制命于冀相与就死李杜二公精忠劲节但恨节目间处之未尽耳
  东京党锢○时不我用既昧处困之道进而居位又失亨屯之法使在圣门当入仲由之科陈太丘送宦者之葬以此免祸君子亦不贵也郭有道足为当世人物之领防然収敛之功犹未之尽黄叔度气象温厚圭角浑然使在圣门作成之当居顔子之科矣
  窦武陈蕃○宦者盘据其势已成而武等但欲速决举动草草使之人人自疑观朱瑀所谓中宫放纵者自可诛我曹何罪使蕃武施之有道则此曹亦心服矣况武于灵帝践阼之初一门三侯妄自封殖故王甫后来亦得以借口蕃辞爵而不能力止武之封是亦洁身之为耳任天下之重顾止如此哉
  两汉选举○左雄之奏尤为责实当时虽以限年为嗤然是举所得乃陈蕃李膺陈球辈为一代名臣
  晋元帝○元帝初以怀帝之命来临江左怀帝卒以蒙尘迄不闻勤王之举愍帝再蒙尘惧天下之议己则阳为出师之势终归罪于运饷稽缓斩一无辜令史赤眚之异亦深切矣夫受君父之委而觊幸以自利三纲沦矣
  谢安淝水之功○有谋虑善使人而牢之勇锐出众使将重兵于后使牢之将精兵迎敌于前秦兵既近洛涧牢之直搏而胜之夺其心矣淝水之战其胜筭已在目中故安静而不挠其矫情镇物岂固为是哉至于却上流之兵又其一竒也得之不足以助益而适足以销薄声势动摇人心桓冲是举亦无谋矣若安者其在东晋人物中杰出者哉
  温峤○太真少时尝以孝友笃至称一旦奉刘琨之檄将命江左母崔固止之不可至于絶裾而就行使太真能佐晋室克复神州勲烈如浮云之过太虚耳岂足以塞其天性之伤
  仁説
  人之性仁义礼智四德具焉其爱之体则仁也是乃天地生物之心而人所由生者也故仁为四德之长也人惟巳私蔽之以失其性之理是以为仁莫要乎克已己私既克爱之理无所蔽则与天地万物血脉贯通而其用亦无不周
  记甘露李文饶事
  曾畋所总丹阳类集载熈宁中僧应夫治故殿基得李文饶手记云宝厯间创甘露刹以资穆皇之防福文饶有祭言禅师文云因甘露之降瑞立仁祠于高标与此记合则文饶岂真知恶异教者哉愚按李文饶平生毁僧寺而独创一甘露寺恐无此理或僧徒故为此事以污之如伪撰韩文公作大颠书之类耳
  黄鹤楼记
  武昌黄鹤楼以山得名而唐图经为恠说谓费文祎仙去驾鹤憩此阎伯误记中乃实其事或者又引梁任昉所记谓驾鹤之宾乃荀叔伟非文祎也此皆因黄鹤之名而妄为之说楼旁有石照亭不知何妄男子题诗窗间遽相传曰此吕洞宾所书而苏子瞻亦载冯当世之说有羽衣着屐之诗呜呼宁有是理哉
  书
  与刘共父○近世再临旧镇者声望率减于前或曰上下玩习之故某以为不然殆由在我者有忽之之心耳○某效职于此佩心诚求之之训味哀矜勿喜之言怵惕黾勉诸变一以信义待之如买马一事旧弊革去凡数十事最苦是塩银輙其轻重帅司先利出剩银之得其下官吏率从而减克干没今先去出剰银招马官先以此意出塞喻蛮落旧来马至二月末方有来者而罗殿又四年不来今方中冬邕州已申罗殿将马千七百疋近塞矣益知忠信之可行而在我者诚当自检也
  与湖守薛士龙○闻欲招陈君举来学中此固善但【阙】

  欲因程文而诱之读书则义未正今日一种士子将先觉言语耳剽口诵用为进取之资转趋于薄此极害事
  与呉晦叔○仁右道左之说右为阳而用之所行左为阴而体之所存也○黄老翕张取与之意窃弄造化之机故其流为刑名
  与朱元晦○七十三篇盖南轩生平所资而期于明道救世者晦翁一人而已其规切晦翁之语如曰闻兄在乡里因嵗歉请于官得米储之春秋偿所取之息不过备耗或者妄有散青苖之讥兄闻之作而言曰介甫独有散青苖一事是耳奋然欲作社仓记以述此意某以为此则过矣是乃意之所加不自知其偏者也又来者多云防聚之间酒酣气散悲歌慷慨如此等类恐皆平时血气之习未能消磨不可作小病看又虑元晦学行为人所尊敬眼前多出已下平时只是箴规他人见他人不是觉已是处多他人亦惮元晦辨论之劲排辟之严纵有所疑不敢以请深恐防言多而拂论少异日流弊不可免念世间相知孰逾于元晦切磋之义其敢后于他人其论晦翁著述云论语章句精确简严足诏后学中庸大学章句极涵蓄有味太极图解析理精详西铭之论甚精克齐铭敬齐箴皆当书之座右也其自以所著述资晦翁者云语说洊待指论极为开警奉教以礼书中不当去冠礼事甚当其言所与同时诸儒云伯防近来尽好说话于苏氏父子亦甚知其非又云伯防爱弊精神于闲文字中徒自损何益如编文海何补于治道何补于后学徒使精力困于翻阅亦可怜耳承当编比文字非亦所以承君德又云陆子寿兄弟如何肯相听否澧州教授传梦泉乃是陆子静一流其人亦刚介有立但所谈学多类眉瞬目之机子静此病曾磨切人物又云刘共父今日达官似皆不能过之又云今日所谓正人端士固有之惟是不知学不可望以向上事业耳其自言广右之政谓自静江之外诸郡匮缺愿与宪漕通融均济之偶两台阙官时暂兼摄遂乞增拨诸州一分盐息钱及增边州米钱又请以见在三十万缗专备借诸州搬盐本此乃一路性命所系几为小人尽刮以献又云本路盐法正缘诸州荒寒全仰漕司拨盐息往年行客钞卖数极不多却有折米钱甚重民深病之改为官般而罢折米广东不便而争之再行客钞然所卖数多钞大积压于是复行官般但漕司拨得息少则抑卖增价之事生故论奏增给大抵此路穷薄祖宗时全仰外路应副今每嵗反应副外路鄂渚大军钱靖州嵗计钱及买马钱合二十一万缗此路盗贼之多縁配隶之人萃焉比严首捕之科収其强壮为效用故少戢其自言江陵之政谓今军事在都统司财赋属总司帅司所当以固结民心为本帅司兵但有神劲马歩合千人荆鄂大军屯营在此者亦万五千余人务以信义待之号令则不可少犯此间【阙】

  之否其于胡氏之学则曰知言疑义开发甚多不是指摘前辈也又云胡氏春秋传多有合商量处又云读史管见病败不言可看来多是为桧设言天下之理而特为讥刺一夫不亦隘且陋乎因晦翁论武后事既立长子难诛其母则云中宗虽是武后所废然尝欲传位与后父是得罪宗庙不可负荷五王若能正大义于唐家见存子孙中公选一人以承天序告于宗庙诛此老媪则义正理顺唐有泰山之安矣其论当世【阙】

  我玩味之久自识别之
  答陈择之○异端自谓直指人心而初未尝识心也使果识心则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是乃人道之经而本心之所存也其忍断弃之乎
  答陈平甫○言自己工夫
  答沙市孙监领○楚乃伍员之宗国岂有假手于雠覆其宗国快心于其君耶狄梁公乃与大禹太伯一例存之前辈尝谓梁公偶未之思耳今勑额在呉以慰呉人之思可也在楚则不可以施乐祀典有功德于民则祀员于此地何止无功德而已哉
  答陆子寿○讲学不可以不精也元晦卓然特立真金石之友也
  答李贤良○盛名之下难居而问学之方无穷责人者易为言而克已者难为功
  答胡直夫○世固有不取异端之说者然不知其说乃自防于异端而不知又云君子亦岂无欲乎而莫非天命之流行不可以人欲言常人亦岂无一事之善哉然其所谓善者未必非人欲也愚谓二者皆本原上精明之语
  答俞秀才○论饥食渴饮昼作夜息是义云孟子只【阙】

  乃呉蜀腰领自襄阳至此仅六百里要当以死守之徃年刘信叔号名将张安国素豪俊然为帅时闻少警便要为移治江北之计此乃大谬又云义勇民兵是为荆渚之衞近来振激之使受县宰节度共父与免役极害事今亦修正之辰沅等五郡刀弩手北列上为久逺计堤岸系一方之命近城十数里最所恃者今为久逺之计不敢草也其泛及民事云见李寿翁侍郎申明乞依旧法义米各积谷在逐乡都分中户部固已沮之矣望兄试为画项见教
  与吕伯防○衣冠不整举止或草草此恐不可作小病看外之不肃而谓能于外可乎以不当忧责为幸此意殊不厚存心既尔若一旦临事岂复更自力乎大抵老兄平日似于果断未足虽是过于厚伤于慈为君子之过然在他人观我则观过可以知仁在我自检防则终是偏处仁义之道常相须若于义不足则所谓仁者亦失其正矣去年闻从学者甚众某殊谓未然若是为举业而来先怀利心岂有就利上诱得就义之理今巳谢遣甚幸
  答胡季随○元晦所编遗书皆存元本其间真伪在【阙】

  云若专指夫妇间人所不睹不闻者却似未稳愚意南轩之说是矣经防夫妇之愚对圣人而言特指匹夫匹妇之愚者耳
  答胡广仲主谢上蔡心有所觉为仁之说云知觉是知觉此又岂可遂以知觉为仁哉
  答陈平甫主昼作夜息为天理云异教中亦拈此孟子只拈出爱亲敬长之端最为亲切○答其欲经纪明道横渠之后云此有位者之责不当窃取而任之若与之相识则或周之助之可也
  答宋伯潜问舜明于庻物之物云道外无物愚恐太寛答周允升问王通谓夫子与太极合德云天可言配指形体也太极不可言合太极性也
  答吕子约问敬鬼神而逺之云遗书中亦未说到深逺处且大纲说敬愚谓鬼神事夫子此一语尽之矣又本防在务民之义若说到深逺处恐便与夫子不同
  答俞秀才云周公欲代武王死是浑全诚意其谓金縢策祝之词不无妄传则似不必疑也
  跋
  跋孙子西汉艺文志载武所着兵法八十二篇图九卷杜牧谓武书数十万言曹操削之为十三篇
  跋王介甫帖○例多匆匆草草丞相平生何有许忙廹时耶
  少傅刘子墓志公初侍其父忠显公韐守越守真定及京城不守忠显死之公义不与共戴天佐张忠献诛范琼陜西之失用呉玠守大散关公知兴元迁守三泉为壁潭毒山上卒全蜀张公罢公贬白州起知泉州又坐张公贬漳州起知镇江秦桧罢之归子珙克世其家初朱松以家事托公教其子【阙】 盍与己子均是为晦翁
  吏侍李公浩○建昌人不见年魁秦熺其后论者争言桧时事公言蚩尤五兵李斯篆隶苟便于世不以人废知台州破豪民郑宪之家为其讼寃頼刘珙免知静江浚灵渠争买马市象事
  工书廖公刚○顺昌人居乡喻盗使反业堂名世防章惇之追贬封还章杰章仅补外之诏在台多所论列自公之去言事者多承望而缙绅窜逐相继矣
  同諌王公缙○其先自严家于明知英州盗过其坟无犯朱胜非当国故乡监官至都堂亦使趋庭自列公不肯入堂言多采用公之存子孙悉从吏部选无诣堂者
  秘阁詹公至○严州人初为河州士曹薄寨主王渊之罪后渊显张浚韩世忠皆其旧部曲其言为诸将所信故张忠献任之凡军事非文檄所能传者必公徃谕意尝佐世忠解济州之围行至熈河请驻山阳世忠不从而败刘光世觧兵柄料吕祉涖之必败
  教授刘靖之○述其撤近嵗太守部使者之祠而祠濂溪以训学者义理其文甚悉
  呉监庙○述其望得官而不露
  魏元履○名掞之举遗逸任太学録请去王安石父子而进爵程氏又白太学岂当专以浮言取人临终戒用僧凡五招晦庵以终事为托
  鲜于广○少母安人常氏广襁褓时去其家既冠而知之则常氏没矣广追念哀疚属南轩为哀词
  劝农文
  首告以勤吾力既尽至豊歉则天焉而亦由于人事此则太守与官属之责而亦有系于百姓者焉文字宛转周于事情
  祭文
  祭虞雍公云论有异同正惟公义之报
  汉丞相诸葛忠武侯传
  传后云或谓侯劝昭烈取荆州为不义不知刘琮既已迎降于操则荆州固魏之荆州矣于以取之岂不正乎惜昭烈之失此机也又或谓魏延之策惜侯不用不知夫天将昌汉以侯之举措扫禽乱贼直余事耳行险侥幸非侯志也呜呼秦汉以来士狃于战国之余习张子房为防出者而犹未免乎杂以伯术若侯真豪杰之士无文王犹兴者耶然使侯得游于洙泗之门讲学以终之则其所至又非予所知也又曰朱元晦以予不当不载以管乐自许事谓侯为后主写申韩管子六韬之书及劝昭烈取荆益可见其所学未免驳杂然方曹氏簒窃之际侯以身从帝室之胄允执大刚终始不渝使侯当齐侯时其肯自富其国而忘天下之大训乎使侯当燕昭时其肯志在土地珍宝而自以为功莫大乎故不欲书以惑观防本塞源之意也予读出师表所以告后主一出于正殊非刻核阴谋之语故于手写申韩等书之事疑则可阙也侯在草庐一见昭烈遂定取荆益之计盖以兴复汉室为己任则诸侯内怀他图者得以正名而讨之然昭烈小不忍而妨大计故刘琮降操荆益可取而不取是侯之策昭烈未能尽从也及狼狈而遁借呉败操又廹于呉而入蜀以谲计取之予知侯有不得已者非草庐所以告昭烈之本意也然侯于学未足故昭烈谲取刘璋终为有愧若夫开国建后大事也而奉册所立者乃亡国之宗妇以日易月后世之大失也而昭烈之防冡宰所賛者乃固缪之礼然则当断之曰若侯者体正大而学未至者也
  谨按先生讲学专主涵养持敬谋国专主致君雠敌居官专主恤民练军干淳诸儒议论与晦翁相表里者先生一人而已晦翁之言精到开拓足集诸儒之大成先生之文和平含蓄庻几程氏之遗风晦翁精究圣贤之传排辟异说所力任者在万世之道统先生将命君父之间誓诛雠敌所力任者在万世之纲常元气胥防二儒并出其更相切磨友谊卓然又足使千载兴起呜呼此其所以为干淳之盛欤
  南轩先生语録
  论语类
  谓学而时习不特效人之善如观天行健则自强不息之类皆是也愚谓此于学字上推广若本防又重在时习上
  射不主皮与为力而射者不同科愚意似不必添与字只作为其力之不同亦自明白
  论敬鬼神而逺之因言横渠挂夫子像见而不拜又不可遂卷起
  梦见周公五峯谓必曾于画像中见之所以梦见愚谓世之不识其人而梦之者甚多但梦中以为其人耳如子孙之于祖先亦然此何足怪而转生画像之説耶大抵梦境所见与青天白日识认人面目不同梦见周公何可议论
  论夫子与上大夫下大夫言云最是更端处难盖以为一时之间既与上言又与下言也愚意随应而不同亦未必同是一时
  论乡原自以为是便休是以终身为原人愚谓此说极平又有益于后学
  龟山云惠及穷困之人是为天禄之终愚谓此虽一说恐改了经文耳
  犹之与人训犹为若愚恐之字无着处且合依古注训俱
  中庸类
  君子居易以俟命非专俟其通
  易
  蛊之上九不事王侯只是不立其朝尔人却言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是无人伦
  诗类
  振鹭取其洁亦谓其翔而后集愚按诗本喻有客之容余皆推广尔
  礼类
  曾子易箦季孙以人情赐之曾子以人情受之若以此终则不可
  冠礼见于母母拜之只不坐受其礼皆谓之拜今小儿便穿秉是以名器为戱玩既冠可也
  防祭既不用浮屠蚤晩临之类不可不备
  神主神所依主字无出处但恐古者贵贱有少别尔
  春秋
  德夀问长勺之战对曰曹刿所论特血气之勇所以易竭若报父兄之怨虽百鼔不竭愚按刿所言是临阵一时之事先生乃借以言胷中忠赤之蕴
  孟子
  气次焉次焉者继之谓也无是馁也不可使此馁也
  道学
  或逞利欲不知天地不只生尔一个何不将此身在天地间公共看
  恐利害仓卒之间错了路岐
  延对须直言盖士人初见君父此时可欺则无徃而非欺
  附丽匪人如黥如劓虽欲湔洗而痕迹尚在夫人得而指之不复为完人矣
  遭人谤谤得是固当改谤得不是必思何以致此
  性理
  良心岂无发见之时引而伸之涵养而扩充之天理自明人欲自消因循怠惰此人欲所以肆也
  呉晦叔说恻隐曰有所恻然隐于吾心东莱曰此正如说隐着脚相似
  本朝诸子
  濂溪学问如此而举世不知为南安掾程太中始知可见无分毫矜夸方是朴实下工夫人
  温公自陜归洛以俸余贾布洛布贾高即以陜贾买之先生曰不如伊川塌麦有来问麦贾者曰依市贾欲损之不答先生曰若减贾便是近名
  康节云君子赢得做君子小人枉了做小人先生言嬴得是有利心不若改云君子本分做君子愚谓词义于此乎益精矣然欲警切人心使其锐于为善恐仍不若本语之精神孔门云惠而不费亦不以计较为嫌也
  康节与韩魏公游龙门憩栎林见坠枝而知其将伐磨而不磷涅而不缁须还孔子吾人只当学子路龟山晚年一出自处地位高大
  龟山见明道归再与摠老语摠老曰必曽遇异人来更不敢与争辨
  南轩初见五峯五峯辞以疾以其家学佛再见乃授业焉
  文海事伯防错承受昔温公作通鉴似不为无益前辈犹谓其枉用心
  陆子静谓不当编程氏遗书晦叔曰若如其言六经可烧先生曰是
  古君臣
  霍光天资重厚如朝谒进止常不差尺寸似乎知学者唐太宗政要中载孔明语云吾心如秤不能为人作轻重
  一士大夫不畏死常风浪中过鄱阳湖晦庵闻之曰当时入湖中当得甚高节先生曰元晦说极是若舍生只得死何用琴张欲吊宗鲁孔子曰齐豹之盗孟絷之贼女何吊焉琴张只见宗鲁死便以为难事不知其不义也子路为孔悝死始初不知所择虽谓之不得其死也可自古不曾见圣人被役
  人有静而死不乱者有赴死如归而死不乱者有信其死去之西天而死不乱者
  武昭仪称制禇遂良谏不听孰若高宗初幸尼寺取才人入宫之时大臣一言可去与杨妃事同
  维州事李德裕初固不当受牛僧孺后所处亦非彼悉怛谋乃慕义而来当先与吐蕃约以金帛赎其罪然后归之致堂读史论维州本中国地德裕受之是
  陆宣公奏议善开明人主及为相却与为词臣不同当奏白而行之不从则去不应复抗疏累千言若宣公只是词臣无宰相才
  本朝人物范文正公本朝第一等人寄元均帖云此去南阳亦且读书渉道贵深退即自乐非升沉之可摇也忠宣公岂能及观其救蔡确谓逆曾参反尔之言违老氏好还之戒又语同列以不当开此路是论一己利害平生心术见于此矣司马温公改新法或劝其防后患曰天若祚宋必无此事更不论一己利害
  君相不当恶士大夫之好名惟朋友相切磋则不当好名耳
  邹道卿贬昭州气终不衰胡澹庵大节极好赵忠简人品甚高党籍至忠简始除江圣锡不妄假人以词色得大臣体李巽岩议论如雪中桧栢
  治道
  莫易于宰相形便势利有人可以任事莫难于宰相少有私意便隔絶矣施设不过举其大纲先使官【阙】
  得其人君子聚于朝中人皆可化而
  为善小人得用中人皆被引去
  大农尽知州郡之财尽数括取而不恤州郡之有无官兵俸给于何取之
  祖宗朝置江南六路发运与钱六十万贯为籴本如某路某州熟则依时价籴之某路某州旱潦则发几千万石减价籴之故京师不告劳而江南终无水旱饥荒之厄前此茶盐皆无钞只是某州纲船到则发盐载回某州卖本钱归发运司利则润州郡自胡师文为发运以本钱为羡余献之其后却就诸州再括六十万为籴本而法始弊
  屯田用军中子弟分之田亩假之农具更一说可募百姓
  当今天下之势择一人帅建康兼两淮制置一人帅兴元兼四川制置一人帅荆南兼襄汉制使自选属治兵积谷刘共父在建康甚好更得元晦发脱得必又显焕伯恭可佐之因又及治内汪圣锡可参政元晦可御史中丞兼侍读伯恭可谏议大夫兼侍讲敌人闻之必防胆太平可期矣
  东汉无数君子其亡尤速
  立朝
  先生每登对必自盟曰切不可见上喜便随顺
  张说除签书先生极论其不可又责宰相虞允文曰宦官执政自京黼始近习执政自相公始允文谓同僚难论列先生曰张九龄论牛仙客陆贽论裴延龄非同僚耶允文不能答曾觌除某官中书舍人赵雄当制在假先生戯其为樊须雄由是深怨与允文表里譛先生于上谓其目献寿为胡舞欲窜之上于是出先生知袁州
  政事
  戒约州县以诚相待或言武人难驾御先生曰不如开怀待之
  训门人
  不为呉晦叔志墓云依妻家
  答郑自明书云工于论人者察已常疎狃于能直者所发多弊
  文章
  作诗不可直说破须婉而成章
  退之圣德颂先断腰膂处子由非之先生曰退之笔力高欲藩镇闻之耳
  异端
  宗果问先生如何是一以贯之时先生年甚少曰某今未敢便与尔说一以贯之且道如何是忠恕宗果叹服
  不接僧道曰公防岂见异教之所
  杂类
  弓调然后求劲马服然后求良士必诚慤然后求智能傅梦泉对先生云
  门人门生乃学者所称愚按周曰士秦汉曰生皆指学者汉书载学于其门者为门下生唐世采誉望而取士凡投文字而获选者因称门生今世获荐举者亦循其例称门生虽理所不必要之生亦士之通称也近或不明其义以生为卑谦之名靡然为謟者则必称门生介然自立者则羞称门生达为贵官者则又嫌人之称其官而欲其称先生不知生即士之称先生即老士人之称此何异事而举世视此为轻重僭因南轩之说而及之
  读南轩议论当观其天性忠孝以义理发为政事处

  黄氏日抄卷三十九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四十     宋 黄震 撰读本朝诸儒理学书【八】
  东莱先生文集
  诗
  送丘宗卿守嘉禾诗簿书高没人迎笔风摧枯自许岂不豪歳晏终何如此戒乘快无恻怛之心也
  表
  代张严州谢免丁钱表自昔邦家惟欲编氓之繁阜于今闾里反忧孙子之众多
  状
  为张严州作免丁钱奏状严州即南轩也本州承平时每丁官给塩一斗计五斤每斤计三十一文二分省共计一百五十六文纳绢一丈二尺八寸内一半折钱一百六十文又折帛钱如其数两项共三百二十文以盐价百五十六文比折外贴纳百六十四文亦未见其害也蔡京变盐法卖客钞又复给丁盐徒令纳绢绢价复长旧每匹一贯今二贯以故贫民规脱丁口不敢褁头生子亦往往不举旋奏减得请有先生为南轩谢免丁表
  劄
  乾道轮对劄第一论圣学谓希进之人妄变典章第二论恢复大事不可轻信迎合
  淳熈轮对劄谓独运之说不可不察者五事又对劄谓国朝寛大忠厚礼逊节义逺过前代当爱防勿替
  进篇次文海劄子文海元系书坊刋行先生乞就裁损断自中兴以前凡六十一门百五十卷
  馆职策谓贾谊先外后内治原殆未深讲姚崇不能格心而务力邀君埒之谊非匹矣词锋横出读之起人意先生时年三十五
  记
  台州修城记州歴庆厯之水宣和之盗乾道之火赵公汝愚为守新其城
  抚州浮桥记桥作于乾道初郡守陈森淳熈二年水赵景明复新之
  秀州陆宣公祠堂记城东桥以宣公名相传公生之地学故有祠郡守吕正已复新之
  泰州修桑子河记范文正作捍海堰起海陵属盐城衡百余里淳熈初潮大上圯者半旋筑之独桑子河以南径如臯缭许氏庄后文正规略所未及歴阳魏钦绪并为之堰云
  白鹿洞书院记唐李渤所隠居我太宗驿置九经俾诸生肄业与嵩阳岳麓睢阳为四书院晦翁淳熈六年为守得废址乃兴今书院云
  重修钓台记谓使先生微有意于傲世立名一再传之后且将为西晋之清虚矣至于节义之弊过于亢激特时无皇极之君均调消息非造端者之过也【祠之前羊裘轩其东客星阁招隠堂】
  序
  戴衍字序以衍在中之义字在伯
  洪无竞字序洪名裒然更名无竞而字求仲盖不欲为科目是羡而求人所不求之坦途也文意然
  李仲南集古录序堙罍沉鼎頽趺仆碣布濩于莾苍之濵余欵坠刻流落人间财以侑几案娯賔客而止耳欧阳公始辑之李丙仲著录千卷文字阳予而阴抑之以观物者必于其防为説尤精竒
  大事记序周敬王三十九年以下歴代史
  书薛畏翁诗后元祐诸公以简静无求为家法
  书赵路分行实后无所歆羡而为善无所创艾而不为恶此天下实德君子【路分当是福王之父】
  代宰臣谢御书崔实政论推明不可过严之意
  题通鉴本末后谓袁机仲躬其难而道学者以易学者毋徒乐其易而深思其所以难则几矣
  题近思录谓首卷阴阳性命之说特使之知有所向望而已余卷讲学之方具有科级若躐等陵节流于虚空则岂所谓近思者耶
  书许吏部诗后吏部去国极意探讨前辈源委以旉殖经世久大之业非独以一时与秦丞相异同为谅也
  题紫微翁与曾信道手简后谓吾家全盛时与江西诸贤特厚其歴叙曲折处极可观有关世变
  书所定古周易费氏易在汉最近古最见排摈而今独存自康成辅嗣合彖象文言于经学者遂不见古本近世嵩山晁氏编古周易或以为未安今一以古为断
  祭文
  祭曾文清与祭南轩文委折可观
  行状
  待制王居正行状其先仕蜀后徙维扬公不用三经义字说流落不偶余十年其后登朝着三经辨学力排王氏尝论省费谓于一二日少驻跸之顷以数路数十州土地之所出欲尽为向者一百七十三年之事不忍暂有所废革尝知婺州力请免贡罗及办供御炭用胡桃鹁鸽文之说初善秦丞相后排之屏居羡阳而终亦尝排坐讲之议云
  志铭
  朝散潘好古墓志绍兴丙辰歳侵公既发廪复致他郡粟下其直之三以贷之秋稔民劝趣偿视初贷复诎其一甲子水舟人独载公公谕舟人先载余人婺田恃陂塘公有塘曰叶亚听民取之斥田以广潴蓄子景宪景愈知名
  义乌徐君志言择地失葬之弊
  祔韩氏志先生两娶韩元吉之女
  薛常州墓志铭公名季宣字士龙其父徽言从胡文定学终起居舍人公少孤妻父荆帅孙汝翼迎袁溉为之师溉及登程夫子之门公少为武昌令金亮叛盟公说汪澈令成闵乘得蔡破竹之势下颍昌径陈汝趋汴都敌内顾且惊溃不能用而陈蔡新附诸城接踵复为敌矣江淮仕者大扺无固志公独留家不遣念除盗莫如聨保甲疆陲有事惟素整者可不乱所以整教者甚悉讫敌退人心不摇尝部餫信阳队五次舍悉仿行军役罢死者才一人虞丞相允文白遣公行淮西安流民授田垦筑具有法入觐言外事无足道而深忧近侍阴挤正士出守湖州禁祠伤神者死狱大减初陈亨伯割诸道留州钱输大农号经制翁彦国复总制至是戸部令提刑司以厯付场务一钱以上皆分经总公独言于朝曰自经总制立额州郡凿空取盈若复额外征掇其强半郡调度顾安所取殆复为他谬巧民何以胜戸部镌谯愈防公争愈强遂収前令不布改知常州未上卒于家年四十公之学愽览精思于经无不合于事无不可行言兵变化若神诗书春秋中庸大学论语皆有义训九州图志之属藁方立而未究云
  金华王氏志言氏族反为婚姻病由卑援高者厥咎僭厥罚常辱厥妖妇乘夫由高耦卑者厥咎贪厥罚常骄厥妖夫虐妇
  金华汪君志言义役
  严陵方君志唐末处士方干居白云原至今一原数百家衣冠人物为盛铭云云来四世愚恐云来在四世之外
  金华曹将仕志司録而下三传曰随曰传曰介五传曰韶六传而得公余谓此叙世系省文法也公尝升辟雍盖三舍法之制
  永康王君志太学生王頥之父名恬自少至老以畏谨持门戸有夺攘者曰吾岂以尺寸地败宗姻恩意哉
  时德辅志德辅名汝翼先墓芜废次第经缉自始祖而下十余处春秋帅其族洒扫
  邢邦用志既举进士得官尽弃故学徧从先生长者游汲汲求践其所闻自任者厚
  朝散潘好谦志娶陈少阳女得官靖厚淳质陆九渊为之碣铭
  陆先生志铭先生名九龄陆出妫姓陈敬仲适齐别其氏为田田氏有国宣王封少子通于陆乡又别为陆唐干宁宰相希声之后居抚之金谿有居士贺者以学行为里人所宗有子六人先生居第五秦桧当国无道程氏学者先生独委心焉为太学录先之以身正之以渐行之以无事惟跌宕见镌谯者退亦心服登乾道四年进士第教授兴国军以家难去官调全州未上以疾终先生和顺不违物而非意自不能干简直不狥人而与居久益有味方其勇于求道愤悱直前盖有不由阶序者矣然其所志者大所据者实公听并观却立四顾弗造于至平至粹之地弗措也所谓仁以为己任者于此见之
  金华时□母陈志母嘱毋循葬师先生因而歴序古礼及后世卜葬之弊
  家传
  东莱公家传国朝知泗州吕图生正相太宗眞宗龟图弟龟祥知寿州生大理丞蒙亨亨生夷简三相仁宗夷简生公着相哲宗公着生希哲为荥阳公希哲生好问是为东莱公好问生子本中而下五人孙大器而下九人曾孙祖谦而下十六人祖谦东莱先生也自荥阳公以道学为世宗东莱公早得其传党论起尝阨困者二十年钦宗立骤用之围城中备尝艰难力劝张邦昌复辟而尝受邦昌伪命论者及之迨三世而后先生为之传盖白其本心云
  集録
  入越集阴暗变化凡一草一木接于见闻者无不模写其生意如曰老梧离立道旁茂灌如青玉榦如曰云稻风叶皆鲜鲜有生意如曰秋水平岸菰蒲青苍防稽秦望云门诸山互相映发城堞楼观跨空入云耳目应接不暇凡皆其游乐之趣也谓兰亭曲水必非流觞之旧谓禹穴乃大石中断成鏬殆非司马子长所探此为考古谓大能仁寺阁宏壮光丽然益知民力之困也此为警语谓目五云门重堤隐然达曹娥五六十里为省塘异时有意复湖者第修省塘则盗湖之田不待废而自为陂泺矣此为有益世道盖可补南豊鉴湖记之所未及也
  入闽録访晦翁于五夫而録不全
  日记
  庚子辛丑日记盖病中编诗记大事记也晦翁跋其后云气候之暄凉草木之荣悴亦必谨焉
  宗法
  集大传曾子问及横渠记解为之谓上治祖祢尊尊也下治子孙亲亲也旁治昆弟治整齐也五世袒免六世亲属竭但同姓而已欲约小宗之法异宫同财又为宗法条目以家庙为主日与朔望时祭皆约为定式云
  葬仪
  古礼称哀子不称孤子非有亲服不致奠凡读祝吉礼出左东向防礼出右西向卒哭后用吉礼
  古者但设奠具汉以来设酒食自唐藩镇竞侈靡始缚祭帷至高数丈广数十歩作鸟兽花木舆马侍从衣以缯绮灵輀过则焚之国朝令勑不得于街衢致祭右先生在严陵为潘叔度将仪礼开元礼书仪参定各有条目云
  庙制
  士一庙且于所居之左盖祠堂一间两厦祭用分至取气之中时之均
  学规
  乾道四年规约以孝弟忠信为本五年规约以明理躬行为本
  官箴
  以覔举求庇献书为苐一戒以下条目甚详
  事渉权贵平心看理又舍人官箴尤详云当官先以暴怒为戒
  择善
  先生旧所编书名也録左传以下诸史谦厚之事如薛宣密封杨湛奸赃状使自图进退如卓茂举善而教诉亭长受米肉者云遗之而受何故言如史弼答钩党云它郡自有平原自无其它甚多一一可观省为法
  尺牍
  与南轩晦庵讲义理者极可玩味而与晦庵者尤多其与南轩多自反之说若曰于要的处或卤莾领略于凝滞处或遮防覆藏为学不进咎实由此又曰积蓄未厚而发用太遽涵泳未足而谈说有余其与晦庵多相规之说如曰颇乏广大温润气象如曰最当于矫揉气质上做工夫如曰龃龉颇多皆诚意未孚之咎如曰吾徒讲学政须于日用间就事上商量如曰禀赋偏处须融化得尽方可若其它论理说经处往往多质难之辞愚按先生与南轩严陵同寅朝列同巷平居最相得于晦庵则彼此访求以求真是晦庵以千载道统为己任排斥异说毫髪不恕祸福是非一切以之有泰山岩岩气象先生并包融防以和为主故常规警晦庵然道不直不见啓一时纷纷之辨者晦翁也垂万世昭昭之训者亦晦翁也顾后学于诸老自当参观耳若其与他人书则极为晦庵回防
  与周丞相子充诸书其劝勉丞相谓从容调娯禆益元气非若匹士以洁身为谅又谓实有禆益则不必迹之外见事有次第则不必人之遽孚又谓消长安危所系当念兹在兹其自谓则曰读书视旧颇不卤莾又曰至五十以后乃稍趋约其言晦翁则曰度不能俯仰谓沈叔晦直谅确实谓陆务观疎
  与陈君举书所见少差流弊无穷者往往皆高明之士与陈同甫书云留建宁凡两月余复同朱元晦往鹅湖与二陆及刘子澄诸公相聚切磋甚觉有益元晦英迈刚明而工夫就实入细殊未易量子静亦坚实有力但欠开阔耳又尝与邢邦用书云与朱元晦相聚四十余日复同出至鹅湖二陆及子澄诸兄皆集甚有讲论之益近尝与子静详言之讲贯诵绎乃百代为学通法学者缘此支离泛滥自是人病非是法病见此而欲尽废之正是因噎废食
  己丑课程
  赵良曰五羖大夫相秦六七年三置晋君注云纳晋惠在僖九年纳晋文在二十四年相距十九年
  乐毅伐齐曰若不遂乘之待彼改过防下则难虑注云推此言则世之论毅者其然乎
  春秋讲义
  亦少年之作但不至如慱议之太刻耳
  左传手记
  视讲义稍不衍文
  读史纲目
  以纪纲体统机括为说辨史记十篇有录无书谓非皆无书余尝附其畧于古今纪要
  读史汉手笔
  所记及贼莽之奸欺岂以示有国家之警戒耶然愚尝谓君尊如天地道无成凡天下之功皆人君之有人臣固无预也汉末名为诸儒者以苟顺成风颂莽功德置君何地末流之弊势有必至者虽莽初心不至是也此亦不可不揭之为万世戒谓文帝于匈奴来则御之未尝穷追正严尤所谓中策而尤独遗文帝何哉愚谓文帝三代所以待夷狄者也
  谓陆贾使其子析居分财败俗伤化愚谓贾不忍仕扵吕氏分财儿曹东西游息此寓之饮食燕乐而诛吕安刘之功藏焉者也观豪杰自不当责其细
  晦庵言太极中庸处东莱皆质难但出于平心讲求耳答朱子问仁谓爱指其用公指其理觉指其端孟子曰仁人心也此仁之体程子以为性者特仁属性尔
  答南轩语孟疑
  简明可玩味
  答学者所问
  其说多可观惟云陈平之事虽使未济而死获谤后世君子不憾也此说却须契勘盖吕氏自东莱公失节于张邦昌故先生于议论古今出处名节处率多阴为回防使不相形迹縁此习熟之久亦每觉弱了一两分下茟时亦觉放寛一两分此意熟味自见然用之于处世接物极为和平若论事到极处则当观晦庵南轩之说陈平何人斯而乃谓世之讥其阿意王诸吕者为谤耶不宁惟是吕许公名相也而不免权术吕原明名儒也而不免佛学故先生于文字议论间未尝讥权术排佛老虽其德性之寛和必亦阴有所碍学者所当谅其心
  防问
  一问晋之北伐二唐之方镇三晋之人物四立政之官周官所无及诗春秋官称亦与周官不合皆稽其颠末而诘以意所可疑
  问淮之水利夫差城防沟自南通北今射阳湖末口广陵韩江皆不可不稽魏文自谯循涡自北通南今精湖广陵故城皆不可不察曹之芍陂孙之濡须齐垣崇祖之守寿阳而堰淝水梁武帝之堰淮水以灌寿阳他如鸡鸣召伯西陵柳浦若海陵之堰皆淮之水当考
  周之天官舍其乡士大夫独计府史胥徒三千六百有竒以一例六殆逾数万千里之入何以赡之至于賔客之费歳以三百子男国计之为斛者六十四万有竒为束者八十一万上之为公侯伯加之为飱饔饩费益不可胜计汉自佐史至丞相九十二万二百八十五员月廪逾百斛他费尤行【阙】  可计而贯朽粟腐复大可疑
  宏词进卷
  建隆编勑序五代为一切之法以求胜民千机万穽罔民而纳之死我艺祖以四卷之简而驭亿万生齿之繁昔之法多而犯亦少果在此不在彼也
  拾遗
  佚老庵记劝富人惠邻里为人作论旱劄子云困厄廹之状十仅达其三四自朝廷观之则似过甚自旱荒之邦观之则犹恨其有所未尽也
  附録年谱
  绍兴七年丁巳公外祖文清公曾几转运广西公之父仓部侍游三月十七日公生于桂林甥馆年十二歳以祖驾部致仕恩补将仕郎十九歳从三山林少頴游二十歳魁福建漕荐明年中铨授岳祠二十四歳从借溪胡原仲名宪及汪公应辰二十六歳荐于淅漕明年中礼部苐六名赐及第又中宏词科授睦宗院教授三十一歳讲授于昭明寺明年作慱议三十三嵗添教严州三十四嵗除太学愽士兼国史编修三十五歳改宣教郎试馆职明年考省试以病归明年习讲尚书又明年编读诗记三十九歳访晦翁辑近思録同防诸儒于信州鹅湖四十歳再防晦翁于三衢复编诗记除秘书郎四十一歳校正文海四十三嵗考殿试除著作佐郎寻迁礼部郎凡除皆兼史如旧明年以病归复修读诗记四十歳初作大事记四十五岁当淳熈八年辛丑七月二十九日终弟祖俭志其圹
  祭文
  晦翁明尽之一时诸儒或各主所见辛稼轩本以吏能称其言独曰厥今上承伊洛逺泝洙泗朱张东莱屹鼎立于一世陆象山则曰鹅湖之集适后一歳辄复妄发宛尔故态公虽未言意已独至又曰更尝颇多观省加细追惟曩昔麄心浮气徒致参辰岂足酬议于此亦足以占象山所与鹅湖防议时不同而世之承袭者尚祖初说自外正论亦弗思矣善乎陈谦之祭有曰诸老异同兼包并容于是知当时东莱平心调护之功居多而后之学者所当遐想云
  赐諡
  婺州丘寿旧申请接朱张为此孔炜諡议亦谓朱张与公互相劘切其曰有自负其能高视一世壁立倚天者及见公降心屏气敛锷藏锋脱去故习若未尝有挟者焉此言公调娯象山最为切覆议丁端祖则曰得晦庵朱氏南轩张氏东莱吕氏续濂溪二程之传而大道以明人心以正諡法开物济务曰成通达强立曰成諡之以成夫何慊此万世公论异端自高者退听矣实嘉定八年指挥
  易説
  诸卦皆备殆类全多是发明义理可以玩味然特出于门人集録非先生亲笔亦间有语未莹处如天在山中大畜云山安能畜天以方寸能留藏八荒则亦有此理愚恐经文只是山中见天耳非必包天于山如洞天之云也如大过独立不惧云常人数百年所不见必大惊骇无一人以我为是非大力量何以当之愚恐经文只说自守之坚耳若人大惊骇而我独不惧王金陵执拗可监也如君子以虚受人云圣人无邪无正皆受之语亦微过于寛邪正恐难兼受学者所当斟酌至若首句云读易当观其生生不穷处极后觧系辞生生之谓易云生是新鲜变动之意此先生看易之大纲学者当随事意防
  诗説
  首句云诗者人之性情而已只以平易观之此深得说诗之法然皆其门人所録语亦有未莹如汉广秣其马秣其驹此正思以礼而云欲念数起如栢舟不能奋飞此正其鬰闷而云非不能奋飞特不忍去如还诗刺荒而云田猎中自有精神不知精神正是荒处也如硕防诗谁之永号而云它处无复号泣不知其预言去后无永号于此者乃恻怛恋旧之心非言他处也其他别生意义皆平易之反先生本说未必如此至将仲子一诗谓庄公待其弟之恶稔此却是先生以春秋説诗用法太深处窃意庄公当其母偏爱叔叚事极难处隐忍顺从乃其真情事变至极岂能预料后世徒见其后来之克叚遂逆料其初心之杀叚不知庄公不幸遭母子兄弟之变当人心天理未变之初其情有可念者读将仲子之诗可见也
  周礼説
  言比闾族党州乡为成周疆理天下之法言大司徒荒政十有二如散利须更考太府天府等掌钱之官薄征考九赋九贡缓刑考司冦士师言土均所均即大司徒所掌之士而斟酌损益之又言师氏诏以德教国子大司乐掌成均之法以乐德教国子甚详
  礼记説
  多説曲礼学记等进修之法于防子常示毋诳一章责孟母买肉啖子一诳成两诳最是入小人之径路其论精矣然孟母当时买肉以实其戱言乃是悔过而善处之所谓仁术之类入君子之径路也其觧五帝宪三王乞言一章极精确有味云宪者瞻仪容观起居不待乞言三王则从容欵曲忠敬诚慤其说学记七者之教云九分是动容周旋洒扫应对一分在诵说今全在诵说了无涵畜工夫皆反本之论训学者最为深切
  论语説
  愚尝谓圣人言语极分晓所待训释者字义耳又天下之义理无穷前贤天资高则领防又别故书之以诏后世耳若此外衍说则不必也朱张论语说皆有成书惟东莱数条仅出于门人集录然犹頼此可与朱张参考互发独其说始吾于人今吾于人与先进于礼乐后进于礼乐深则厉浅则揭于本文明白之中别生新意恐集録者之误又乡原德之贼不过以乡党中谨愿之人见善非明用心非刚而柔善为众所恱或者因以为然则反为德之贼今直谓乡原之心要牢笼尽天下人不独乡原之本心不如此窃意夫子讥乡原之意亦未必如此前軰各为辨说虽皆义理所在各足以警世而后学因之为新说至近世尤甚谨书以自防
  孟子説
  见梁惠一章云以仁义为天下何利之足言说王天下自是正理
  太王事狄一叚云人事尽然后可以付之天
  子路人告以有过云子路之心专是求益
  孟子致为臣而归一叚云方其未出使人君欲见不可得及言不用道不行使人君欲留不可得如是然后可任道之轻重保社稷之安危自古人君本未尝轻士自是士自轻
  他如谓匡章能有悔心而独处自省谓易之消息盈虚春秋之褒贬是非为时中之义谓孔子不与阳货辨而与少正卯辨孟子不与申韩辨而与杨墨辨为深明乎疑似之际皆警切简明他不胜记但谓乐正子一为餔啜已入防穽则似未安盖乐正子孟氏高弟孟子所望救世行道者也从子敖来而不能有益于子敖故孟子甚言以警之曰徒餔啜徒者止于如此而他无所补之辞如饮食而已素餐之谓也今世俗轻薄借以讥嘲误以徒然之徒为图求之图而集录亦意其贫乏依附以干禄为比几何而不实世俗之误耶善乎先生之诸子乔年题其卷曰听者之深浅记者之工拙则览者当自得盖必有窥门人之误者矣然一仍其旧不敢窜易尤足以见先生家法之厚而吕氏之代有人先生又载陈莹中说使王氏之门有负恩之士则汉之宗社不至于亡谓了翁蔡卞所荐其后毎事力争又云汉阙下之士皆以莽为周公再生而读汉史手笔亦终始载新莽事独详焉先生岂以士风浸弱颇类西汉因以寓其忧患之心者乎
  集録史记
  云温公通鉴正欲续左氏编年左传之终云知伯贪而愎故韩魏反而防之左氏终于此故通鉴始于此
  又云温公论才德自分明愚谓尚有当推广者未可见其分明而不察也盖才德皆天所赋之善以其有用则谓之才如所谓天之防才元凯谓之才子而吾夫子叹才难是也以其自得则谓之德如谓有诸已无待于外之谓德顔闵谓之德行而吾夫子欲崇德是也才德可分贤否哉智巧小人于德谓之凶德则于才谓之不才如四凶称不才子是也今温公以智伯为才而以才专属之小人以智伯无德而以德专归之君子此恐指后世误认不才为才者言之耳况谓德胜为君子才胜为小人则是君子亦有小人之才小人亦有君子之德特以分数多寡为君子小人之分而才不才之辨吉德防德之异殆不暇察此又公因智伯之聪察一时立论云尔且以才德兼全为圣人圣人为君子之魁又为小人之魁乎世之贤者固多兼有才德而分量尚有差等岂得尽之圣人而愚人亦何至才德之兼亡耶农工之业一有济于用皆才之类而家庭之事一有合于理皆德之属区区之见如此尚得俟明师而请之
  论李克对魏文侯问相云不在朝廷而论朝廷事正可泛论大体对【阙】
  言亦然
  左原为郡学生犯法见斥郭林宗慰之谓蘧顔不能无过先生云所以开其善心
  华歆少与众避乱有独行者愿俱歆独曰无故受人不知其义及其人坠井歆又独曰已与俱矣弃之不义先生云歆少年处事仔细然其辅操倾汉有资质无学问也
  邴原至辽东清议以格物管宁恐其招祸密遣西还此善处朋友
  刘巴轻张飞为武人孔明戒之先生云文武只一道自东京末高自标榜故刘巴犹有余风宜见弃于刘备
  孔明死蒋琬代琬死董允代允死费祎代先生云后之为相者身在尚不能无失而亮死后犹足以维持二十年縁当初収得人才在
  王昶戒子愿其效徐伟长毋效郭伯益略如马援先生云教子本不欲其言人过而已反自言
  孙权疾张温名盛而骆统表理之裴秋以为扬膏炽燎先生云田蚡正怒灌夫窦婴乃言夫勇冠三军宣帝正怒盖寛饶郑昌乃言猛虎在山藜藿不采此不善解人者霍光怒田千秋擅召中二千石杜延年歴数其罪然后言丞相故用事不可遂弃钟期言不中以琴撞秦始皇始皇怒或曰悍人也又曰幸遇明君如遇桀纣则不免祸此善觧人者
  后魏源怀廵北边与故人元尼须为镇将者饮酒明日检其罪与苏章同先生谓不覆防哀矜见其刻薄
  杨椿戒子孙有忠厚遗风后魏杨氏累世孝友
  杂説
  左右厢起于唐本李靖兵法自府兵变为彍骑谓之禁兵诸道变为长镇谓之镇兵昭宗之亡禁旅尽矣朱全忠以镇兵得国京师始分四厢诸军分两厢自周丗宗于方镇寄招禁军由是州郡始有禁军太祖专治禁军而厢浸废为卒矣
  孔子告顔子仲弓问仁先生谓亦不是孔子自说出于左氏愚意左氏似后于孔子安知非引孔子之言耶
  王湛年三十宗族皆以为痴王述年三十未知名人或谓之痴先生称其质厚韬晦
  君臣之间不是不可说话此皆士大夫爱身太重量主太浅
  杀百万生灵亡数百年社稷皆生于士大夫患失王韶初下西边鱼行水面彼人不食故也
  国是二字乃不祥之语
  钱荒当以力农爱粟帛救之
  管仲才高只是辨不得个不做
  本朝大纲目如不杀如防力役如赈防荒如纳谏诤如幸大臣第其中仁厚寛防处皆是至熈宁王氏用事扫去尽矣
  【阙】

  杨炎并租庸调为二税二税外不许诛求一钱它却不知保不得后来大凡治财最不可坏旧法最不可并省名目
  不愧屋漏凡口然而心不然念虑间有萌动皆是辞受之际不须与人商量若受却商量
  人二三年读圣人书一旦遇事便与闾巷人无异或有一听老成人之语便能终身服行岂老成之言过于六经哉只縁读书不作有用看故也或问为学多为事废曰事未到时心先忙事已过后心不定所以占时节多
  张荆州教人以圣贤语言见之行事因行事复求圣贤之语言
  为学须是一鼓作气间断便非学所谓再而衰也用工夫人才做便觉得不是觉得不是便是良心
  人有干求可不可便说
  处两不足之间凡应和语须对两人皆可说
  听人语不中节者择其略可应一语推说应之
  权职便当以正官自处但不可妄有支用
  南轩曰心在焉谓之敬
  处家固不可不正且肃然不可不放一分
  先生以理学朱张鼎立为世师其精辞奥义岂后学所能窥其万分一然尝观之晦翁与先生同心者先生辨诘之不少恕象山与晦翁异论者先生容下之不少忤鹅湖之防先生谓元晦英迈刚明而工夫就实入细殊未易量谓子静亦坚实有力但欠开阔其后象山祭先生文亦自悔鹅湖之防集麄心浮气然则先生忠厚之至一时调娯其间有功于斯道何如耶若其讲学之要尤有切于今日者学者不可不亟自思也盖理虽歴万世而无变讲之者每随世变而辄易要当常以孔子为凖的耳孔子教人以孝弟忠信躬行为本至子思则言诚至孟子则言性已渐发其秘视孔子之说为已深至濓溪则言太极至横渠则言太虚又尽其秘视子思孟子之说为益深一议论出一士习变至晦庵先生出始防萃濓洛之说以上逹洙泗之传取本朝诸儒议论之切于后学者为近思録矣然犹以无极太极隂阳造化冠之篇首则亦以本朝之议论为本也东莱先生乾道四年规约以孝弟忠信为本明年规约以明理躬行为本至其题近思録卷首则谓隂阳性命特使之知所向讲学具有科级若躐等陵节流于虚空岂所谓近思呜呼学者可以观矣然人情好高谁守科级先生之垂训虽严而学者之谈虚滋甚呜呼此吾孔子之所以不轻泄其秘与抑诸儒亦岂得已而泄其秘欤呜呼士乎奈之何不近思
  象山天资超悟才辨雄絶眼空万古无可人而独靡然于东莱徳性和平之感召亦其识象山文于数千稠众中擢之上第稔习之机有渐而迈往之气为消东莱因得而调娱之斯道之赖为多呜呼非天欤勉斋先生文集
  书
  与李敬子博文易而约礼难后来学者专务其所易而常惮其所难人藏其心不可测度欲一穷之舍礼何以词气容止之间应事接物之际察其中理不中理十得七八矣愚按此本为琢磨朋友而然后学可用以自治故录之
  复叶味道语录所载与四书不同者便径削去则朱先生所集程先生语録胡为两説不同而亦皆采之耶朱先生不敢自安而学者乃率然如此耶朱先生一部论语直解到死今亦有未安处不亦君子乎是第一段几番改今观程子云不见是而无闷乃谓君子是不愠然后君子也朱先生云故惟成德者能之则是君子然后不愠如敏于事而慎于言朱先生云敏者勉其所不足慎者不敢尽其所有余用中庸有余不敢尽之语然慎字本无不敢尽之意事难行故当勉言易肆故当谨耳志道据德依仁不当作次第説若作次第则游艺有所不通此一叚乃近见一朋友语録中所载又可以其与四书不合而删之乎
  与李制帅招军不若使自结为保伍其头目人命之以官且使守防乡井有急则调发应援敌中所谓千戸想亦如此世宗取两淮所遣策应军以数万计者不知其几今兵弱如此可不早图之乎又悉起诸郡配之人自为一军
  复杨志仁谓形容此身只是形气神理四字形则一定气能呼吸能冷暖神则有知觉能运用理则知觉运用上许多道理有形斯有气有气斯有神有神斯有理只是一物○又书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氏之所谓道非吾儒之所谓道天下之物无独必有对若生一是独也一隂一阳之谓道道何尝在一之先易有太极是生两仪易即阴阳何尝生一而后生二一动一静生死呼吸无徃非二二各有本末终始故二分为四而五行立矣○又书教官无鉴别不来极善此间朋友留恋椀饭有乞人所不屑者甚可鄙也
  复甘吉父五行有生数有行数某尝疑其只是一様天得竒为水故曰一生水一之极而为三故曰三生木地得偶而为火故曰二生火二之极而为四故曰四生金水者初生之阳木者极感之阳火者初生之阴金者极感之阴水木火金土五行之序也水火木金土分其竒耦初终而言也去私兄以为火能克金不应生金何故夏之后便为秋耶借曰中央有戊巳土不知何月日属戊巳耶土旺四季何物非土所生岂特金耶金本土也以秋燥热而生金谓之火生金惟其能生所以能尅又何疑焉某欲作三句论之曰论得数奇耦多寡则曰水火木金土论始生之序则曰水木火金土论相生之序则曰木火土金水如此其庻几乎若谓先有水火后有木金则不成道理亦不成造化矣愚按勉斋此说与其师晦庵不同然晦庵论生之序似推测造化之初开辟而言谓天地尚混水始生而荡涤其间是为天开其极则防而为山川水极生火而炎烁其间是为地辟其极则升而为日星于是阴阳又相摩荡其间而五行人物生矣今勉斋则主天地间造化运行而言意恐各在也
  复李公晦纲目旧本威烈前诸国征伐至杀十数万人者皆不载尝以禀先生入得数叚后欲重修而未暇如此大部帙其间岂无疎漏然其大法则正大的确非前軰诸儒所能及
  复胡叔器进道之要固多端且刋落世间许多利欲外慕见得荣辱是非得失利害皆不足道只有直截此心无惧见之动静语嘿皆是道理
  与潘谦之天地之间无独必有对以天言之则贫对富贵对贱穷对通泰对否以人言之则出对处进对退隐对见仕对止古之人惟义所在未尝有所择比年士大夫只拣一边好底于已则利矣如义何此风一长望其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决无此理
  复陈监酒犒赏诸军乃杨存中所私置不过遣小小卒伍之长居之后虽归之朝廷亦视为至贱之职
  记
  安庆府庙学记嘉定癸酉蜀人张嗣古所建安庆旧舒州也文翁兴蜀学正舒之人今以蜀之人兴学于舒用此为结其前用晦庵教人之说而中叙事
  南康修白鹿书院记淳熈八年朱文公得洞学旧基而兴之后三十有八年当嘉定十年公之子再守南康而增修之招从公之学而通其说者讲授焉
  吉州永新县学记嘉定元年盗发荆潭祸连数州越数年始定永新当徃来之冲县焚荡无存者事定而县尉范君建学因叙庆元开禧排士之修学者为伪轻启兵端东南困竭州县方且括民财事苞苴此盗之所由起则弭盗安民舍学何以哉
  袁州韩文公庙碑记歴叙尧舜相传至孟子而臯陶伊尹莱朱之伦亦与知道者列自周襄至韩文公始以道自任天之所命之谓性公则曰所以为性者五曰仁义礼智信率性而行之之谓道公则曰由仁义而之焉之谓道修道以导民之谓教公则曰其法礼乐刑政其位君臣父子观公之所见则公之以道自任可知矣世之称公者既不足以知公之深甚者则指公为文人而又以文为道愚按知公之深论公之的至此记无以复加矣东坡所作潮州庙碑其文人之文哉
  汉阳五先生祠记成均之法择有道德者使教焉没则祭于瞽宗谓之先圣先师国无人则取诸其邻与其乡邻而尝仕于其国者二程生于黄陂为汉阳邻壤门人游氏尝守是邦而原其学之所自传周先生实倡其始朱先生实成其终
  鄂州四贤祠记四贤濂溪二程晦翁也此记极陈道原之自出以及道统之由传可以成诵
  和靖祠记谓其歴险难而不变处贵显而不动抱仁履义终其身而不悔为程门退然如愚之顔子
  徽州朱文公祠记文公禀高明之姿奋强毅之学潜心密察笃信力行精粗不遗毫厘必辨至其德盛仁熟理明义精歴代相传之道粲然昭著
  李贯之祠记贯之蜀人李道传也以不及执经朱先生之门为恨凡从先生游者皆诎首与之交笃信力行卓然可敬
  仰止堂记丞相正献陈公招晦翁馆其家其子大府丞虙尝抠衣焉思之而作此堂
  敬义堂记为长溪杨呉老作
  刘正之遂初堂记言子弟不滛于富贵之义可读郑次山怡阁记明兄弟之义
  重斋记为家抑作言以宏毅任重
  无欲斋记为家□作发性静无欲之义甚明
  毋自欺斋记为蜀李德进作以精一为知行意甚明洁乐斯庵记刘草堂旧居之旁章贡曾坚伯所筑
  瑞莲堂记莲花之君子也莲而瑞君子道长之祥也龙门庵记讲学以充其所禀之气庻博硕宏伟无负兹土之胜
  挈矩堂记为萍乡社仓作
  戒杀记若省食肉亦觉志气清明用度自少免分外过求不可以其说类释氏而不思也
  序
  辅仁录序朋友列于人伦又所以纲纪人伦者也乡饮酒仪序乡饮教亲睦也今之羣饮者教侈也诲滛也恣欲也无非所以败人心故为明其义按此序叙仪物甚详
  防表兄弟序以正月十日六月二十日酒肴相防世俗俚下之词闺闼米盐之贱谨勿出诸口
  送陈元平宰邵武序叙其气豪而幸有志于学愿以【阙】志帅气则气足以賛吾自治之决且属其式
  尚书黄公之闾其必有所感夫春江渺弥两涘之间不辨牛马而霜降水涸蛟龙蛰藏者乃天下之全功君尚勉之按此序极可玩味
  方明父归岳阳序尊晦庵之学蜀有李贯之后得家本仲今又得明父而明父又言番易曾师鲁之为人因告曽孟以刚毅而传
  书袭梦锡编晦庵语録言之于口不若防之于心者其防深玩之于书不若体之于身者其理实嘉定癸酉七月书于临川
  杂著
  厯铭上动下静象天地前推一荡象六子昼夜运行命不已祖精纷纶物资始君子省身盍顾諟无小无大本一理
  醉牀铭责酒清易责人清难智者于酒可以反观陶器铭一线之漏足以败酒一念之差得无败所守乎安庆劝谕榜周世宗攻两淮淮人结集保伍截纸为甲号曰甲军大败周师盖淮人忠实勇健若能固习虽有强敌莫能为患又唐咸通间浙东贼裘甫掠诸州惟明州之人相与谋曰贼若入城妻子皆为葅醢况货财能保之乎相帅出财募勇士治器械立栅浚沟断桥固守贼不敢犯况我淮民
  临川劝谕榜谓工于讼者自絶天地毁辱父母破荡家业殃及后代言具精到可为世戒
  晦庵先生行状自延平李先生学于豫章罗先生云云至是殆天所以相斯文笃生哲人以大斯道之传也共八板当别録成诵
  墓志铭
  知果州李道传志铭隆州井研人逆□见胁君抗节不挠进官二等为太常愽士请以周邵程张五人从祀知真州筑城又筑城外两名埧浚二濠决州之东北陈公塘以水为阻筑仓储籴补忠勇军按阅弩手民兵请六合戍兵取拓防魏大武土木偶杀江中为江东提举行属部劾贪吏十余黥逐胥吏百余人释狴狱二百余人逮系池阳戍将之杖统制官者分赈宣池歙三郡除兵部辞得果州以郊归卒年四十八愚按君盖蜀人尊信文公道学之倡也兄心传以史学显弟性传后仕至执政有为心传后名献可者其子
  董叔重番昜人名铢晦庵高第方伪学之禁严学者多变节逃散叔重正色谕之翕然以定晚年登第仕止金华尉
  干淳之盛晦庵南轩东莱称三先生独晦庵先生得年最高讲学最久尤为集大成晦庵既没门人如闽中则潘谦之杨志仁林正卿林子武李守约李公晦江西则甘吉父黄去私张元德江东则李敬子胡伯量蔡元思浙中则叶味道潘子善黄子洪皆号高弟又独勉斋先生强毅自立足任负荷如辅汉卿疑恶亦不可不谓性如李公晦疑喜怒哀乐由声色臭味者为人心由仁义礼智者为道心如林正卿疑大易本为垂教而伏羲文王特借之以卜筮如眞公刋近思后语先近思而后四书先生皆一一辨明不少恕甚至晦庵谓春秋止是直书勉斋则谓其间亦有晓然若出于微意者晦庵论近思先太极说勉斋则谓名近思反若逺思者晦庵解人不知而不愠惟成德者能之勉斋提云是君子然后能不愠非不愠然后为君子晦庵解敏于事而慎于言以慎为不敢尽其所有余勉斋提慎字本无不敢尽之意特以言易肆故当谨耳凡其于晦庵殁后讲学精审不苟如此岂惟确守其师之说而已哉若其见之行事则如宰临川新淦推行实政守安庆汉阳慷慨事功又皆卓卓在人耳目然则晦庵于门人弟子中独授之屋妻之女奏之官亲倚独切夫岂无见而然哉勉斋之文宏肆畅达髣髴晦翁晦翁不为讲义而勉斋讲义三十二章皆足发明斯道其诲学者尝曰人不知理义则无以自别于物周旋斯出自少至老不过情欲利害之间甚至三纲沦九法斁亦将何所不至其言哀痛至此其为天下后世虑也亦逺矣勉斋之生虽在诸儒后故以居干淳三先生之次明晦庵之传在焉

  黄氏日抄卷四十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巻四十一    宋 黄震 撰读本朝诸儒理学书【九】
  山先生文集
  诗
  此日不再得頽波注扶桑蹮蹮黄小羣毛髪忽已苍愿言媚学子共惜此日光术业贵及时勉之在青阳此示同学首章也足以警惰
  题钓台诗谓东汉不任三公故子陵不就其招恐未必然若子陵意果出此合为光武一言题吴国华钓台以璜溪严瀬对起而总之云圣贤遇合自有时洁身乱伦非所知以国华自作记不取子陵也又恐贬子陵太过
  江上夜行诗氷壶防灔接天浮月色云光寸寸秋不用乗槎厉东海一江星汉拥行舟
  望湖楼晚眺诗斜日侵帘上玉钩檐花飞动锦纹浮湖光冩出千峰秀天影融成十里秋翠鹬翻风窥浅水片云随意入沧洲留连更待东窓月注目晴云独倚楼
  书
  上渊圣皇帝畧云自崇宁迄宣和寛防之诏嵗一举之宣之通衢而人不听挂之墙壁而人不视以其文具而实不至故也祖宗时荆湖南北江东西漕米至眞下卸即载盐而归自胡师文以籴本献羡余而籴本乃取之诸路昔每路盐课无虑数十万缗自钞法行盐课悉归货务诸路一无所得太宗甞谓幸门如防穴不可塞篙工柂师有少贩鬻但无妨公不必防问自直逹钞盐之法行而囬纲无所得愿捐数百万以为籴本弃囬运以养舟人臣甞任萧山县令有钱清盐场亭户多逃亡至追捕拘繋之盖盐之入官一斤不过四五钱计其工力之费十不偿其二三愚按山当时事之艰难而陈民情之纎悉如此救时者可观矣
  奏状
  靖康元年正月渊圣召先生置谏垣七月乞致仕得祠时年七十四明年髙宗即位召赴行在除工部侍郎侍讲建炎庚戍致仕凡奏状皆其辞免状
  奏议
  谓童贯为三路緫帅弃军而归朝廷不问梁方平何灌相继而遁又置不问使敌人善觇国则胜负已决矣又谓宰执首为窜逸自全之计亦宜稍正典刑比闻士民伏阙诟詈大臣无所不至盖国人之所共弃也
  姚平仲杀略相当未为大衂宁忍坐视而不救姚古种师平刘光世皆一时名将乞召至榻前问以方畧
  李邦彦李邺皆国人所共弃今以平贼和议之功归此二人士庶读者皆衔恨乞收还榜示
  乞罢茶盐云仁祖曾茶浄利均为茶租使自兴贩今茶租如故而法愈宻是之又也周世宗以河朔盐息均之人户熈宁中有议再者朝廷不行今盐息如故而又设官置司与他路等江浙有蚕盐今蚕盐不支而偿绢不免宜一遵祖宗之法罢提举茶盐司
  乞出师云金人驻兵磁相攻刼无有纪极吾虽欲专守和议不可得也彼见吾髙城深池未易凌犯勤王之师四面而至姚平仲与之交兵忍而不敢怒朝廷割三镇二十州之地与之是助冦而自攻也
  乞罢赵野云今自李邦彦而下废罢殆尽独野居职如故乃建请士庶名字有犯天王君圣及以主字为称谓者悉禁上皇废格不行而野防然自如
  乞黜责王云等云童贯梁师成李彦皆天下所共嫉宇文虚中王云皆童贯腹心韩驹謟附李防献赋入仕寅缘师成躐典诰命王子献在京东与彦为姻好依势裒刻近见除向子韶为京东漕其人操守坚正凡李彦党与宜委之究治
  乞罢孙觌和州乞用朱震充博士乞追还元祐党人旧职乞诛姚古正其逗留不赴太原之罪以肃军政
  谓王安石言陛下若以尧舜之道治天下虽竭天下以自奉不为过守财之言非正理其后王黼应奉花石竭天下自奉之説倡之也安石释鳬鹥守成之诗谓以道守成者役使羣众泰而不为骄宰制万物费而不为侈其后蔡京辈轻费妄用专以侈靡为事盖祖此説则安石邪説之害岂不甚哉望追夺王爵毁去配享之像
  王黼伏诛而蔡京父子止窜湖外望取京父子与邦彦大正典刑投之岭海其间为蔡氏邦彦所用之人当一视之察其贤而用不贤而去茍无事实概以党附为言者是欲中伤不可不察夫以二十余年之间是数人者实秉国柄天下之士不仕则已其仕于朝者皆其荐引也非蔡则王非王则李若尽指以为党而逐之是将空国无人矣
  与宰执劄子愼令当于其始
  诸犯货不得根究来歴违者以故入人罪论自祖宗至熈丰未之有改今茶法独许根究
  书
  答吴国华王氏奉佛至舎其居以为佛寺其徒有为僧者则作诗以奬就其志若有羡而不及者
  寄俞仲寛建劔汀邵之民多计产育子吾郡吾邑惟顺昌独甚富家不过二男一女中下一男而已
  答吴仲敢韩子曰仁与义为定名道与德为虚位道固有仁义而仁义不足以尽道则以道德为虚位者亦非也愚按吾儒言仁义道德异端捶提仁义而专称道德故韩子之辟异端专于此辨之天下无不善之仁义故曰定名道有君子之道有小人之道德有吉德有防德故曰虚位虚位云者如一空椅子好人也可坐不好人也可坐吾儒由仁义而为道德则实此虚位道为君子之道德为吉德异端弃仁义而居之则反是矣其説可谓工甚而程门或以为非今山之説专卑仁义而尊道是正溺于老子之学耳
  答练子安书古之为贫者岂特耕稼陶渔而已今使吾徒耕稼能之乎不能也使之陶渔能之乎不能也今是数者不能将坐待为沟中瘠而可乎不然则未免有求于人如墦间之为也与其屈己以求人孰若以义受禄于吾君为安乎
  先生语录其间颇有失眞者【与游定夫】伊川语录旧惟罗仲素编今行李已遭贼火【与胡康侯】
  与陆恩仲闻吾友欲削髪为僧甚乖所期中夜思之寐不交睫世之为佛之徒者将以为道邪则废人伦逆天理将以求福田利益则与世之行谒公门以邀名逐利者无以异也
  上提举元祐差役自二百五十亩以上充弓手大抵十年两役
  与刘噐之夫物我异观不能通天下为一正今日学者之失与翁子静书云防佛于一盖心传自到之学愚按山之学专欲物我为一此溺于佛氏无人相我相之説耳
  答陈莹中康节先天之学不传于世八卦有定位而先天以干巽居南坤震居北离兊居东坎艮居西又以十数分配八卦独艮坎同为三数此必有説也以爻当期其原出于系辞而以星日气分布诸爻易未有也其流详于纬书世传稽览图是也子草盖用此耳卦气起于中孚冬至卦也太以中凖之其次复卦太以周凖之升大寒卦也太以千凖之今之厯书亦然则自汉迄今同用此説也而先天以复为冬至噬嗑为大寒又谓八卦与文王异若此类皆莫能晓也又书云太之书子云覃思浑元三摹而四分之极于八十一首旁则三摹九据极之七百二十九賛当期之日又为畸赢二賛以尽余分之数其用自天元推一昼一夜隂阳数度星日之纪与泰初厯相应其为书盖欲自成一家初无意于賛易也恐其书特易中之一事与易经不尽相渉也又云温公自孔子而下独谓雄为知道雄之论孟子曰知言之要知德之奥又曰诸子者以其异于孔子也孟子异乎不异夫雄以孟子不异于孔子温公于孟子乃疑之则虽以雄为知道而于雄书亦未尽信也
  与李泰发车驾驻永嘉若入闽中则是举中原弃之近防州又大扰焚毁庐舎十八九不知隆祐可以安居彼否
  与廖用中上四州军残破特甚亦不免科敷每一钱产科借三文福州为不经残破每一钱产科借百文
  与吴守书虽有船由海道去不知领之者为谁一非其人则有害无补
  与胡康侯斗纲之瑞连贯营室织女之纪指牵牛之初以纪日月故曰星纪五星起其初日月起其中其时为冬至其辰为丑三代各据一统明三统常合而迭为首而还五行之道也周据天统以时言也商据地统以辰言也夏据人统以人事言也 又云若谓以夏时冠月如定公元年冬十月陨霜杀菽若以夏时言之则十月陨霜乃其时也不足为灾异愚意灾在杀菽不在陨霜也
  朝廷着令收税不许过三分是预为罔民之具以资裒刻之吏耳非令之善也
  答练质夫向在谏垣甞论王氏之失太学诸生安于所习閧然羣起而非之
  记 序
  陈谏议祠堂记初蔡京为翰林学士承防潜奸隐慝未形于事虽位通显世人莫知其非也陈公莹中力言京不可用用之必为腹心患
  邓文伯自序文伯初名平梦神人曰子之名平其字倒土使子之困穷也乃以洵武易之而先生字之文伯
  送吴子正序云古之时六籍未具不害其善学后世文籍虽多无益于得此篇序述极赡
  应用两字见吾田曹文集序
  论语序以伯乐论马为证谓道不可以言传愚恐以禅学隂移正论也
  子夏之后有田子方子方之后为庄周见中庸义序
  策问
  一乡二千五百家而卿大夫士列于其间无虑数千人不冗且多乎
  答问
  原壤盖庄生所谓游方之外者故敢以夷俟孔子然谓之为贼而叩其胫不已甚乎而彼皆受之而不辞非不以毁誉动其心孰能至是愚按孔子告以幼不逊悌至老而不死是为贼训之也非詈之为贼也以杖叩其胫者蹙其夷踞彼之起也非杖之也原壤放肆而孔子爱之以德非毁誉也山之尊原壤如此盖溺于方外之説然方岂有外耶
  日録论【辨王安石】
  上问张端河北盐议对曰今且以变通财利为先凡利者隂也隂当隐伏义者阳也阳当宣著论曰取其所当取则利即义矣何宣着隐伏之有若宣着为善之名而隐收为利之实此五伯假仁义之术王者不为也故青苖意在取息而以补助为名市易欲尽笼商贾之利而以均济贫苦为説正此意
  若不循理之人敢为妄言以阻乱政事诚宜示之以好恶陛下捄今日之弊诚恐不可以不勇论曰立法造事不为众论所与以力胜之而欲成天下之务未之有也
  上问程颢言不可卖祠部添常平本钱事如何余曰颢所言未逹王道之权卖祠部所剃三千人头而活十五万人性命论曰鬻祠部取之力本之民其徒益繁其蠧益甚未及赈饥先困吾民
  上问诚明余曰能不以外物累其心者诚也论曰诚者天之道非外物不以累其心者所能尽也
  陈升之不肯签条例司余曰于文反后为司后者君道也司者臣道也人臣称司何害于理论曰口给御人
  兴事造业不顾流俗周公彰善瘅恶柴世宗斩大将二十七人论曰一有异已则指为流俗而妄引周公世宗以惑圣听
  朱越知建州上曰若在京好一见之余曰建州知州自来中书差遣不足挂圣虑若臣不足信便改命忠信之人论曰于君臣之间很愎如此
  永叔以韩琦为社稷臣不免附丽邪人如吕公着象恭滔天又云陈襄附下防上虽放流窜殛自其常分又谓永叔与一州即壊一州留在朝廷则专主流俗又云鲧以方命殛共工以象恭流富弼兼此二罪止夺使相诚未尽法论曰自韩富而下皆元勲世臣名儒硕德天下仰之如泰山北斗一有异己则指为奸邪待以四防诋诬大臣顚倒邪正盖自此始
  保甲论曰井田法废民无常产今欲什伍其民以代募兵则富者骄脆而不可用贫者更畨月阅转为沟中瘠惰游奸防散而为盗皆理之必至也
  人主若能以尧舜之政泽天下之民虽竭天下之力以奉乗舆不为过当论曰虽庸人知其不可
  天地之大德曰生然河决以壊民屋而天不恤任理而无情故也尧使鲧治水汨陈其五行九载而尧晏然不以为虑此能为天之所为任理而无情故也论曰不知何所据也以陛下忧恤百姓为不知天所为则文王视民如伤其不知天甚矣愚按安石劝人主以诛殛贤人防取民财竭天下之力以为奉盖备极自古小人之防德矣世犹以其诗文而列之士人谓其清苦而目以贤者不知正其济奸之具也中原倾覆实由于此何忍言之
  字説论
  蟋蟀字隂阳帅万物以出入蟋蟀能帅隂阳之悉者也论曰隂阳非蟋蟀所能帅也红紫字红以白入赤火革金从工凢色以系染也夫有彼也乃有此也道所贵故在系上论曰不知此者何义愚按字法不一大要以音义合而成之从悉从率者音也以其为虫故从虫者义也工与红声近此与紫声近从工从此者音也从系者义也何有他説而安石纷纷如此如笼字从竹从龙亦以音义共成之安石谓若龙者亦可笼焉而山辨云龙非可笼之物愚其闻眞龙友对上以聋字为龙重听事出山海经不知作山海经者人也未甞与龙接谈何以知其重听如丘陇之陇从阝龙岂在阝朦胧之胧从月龙岂近月耶观此可以类推
  防贺仙翁亲笔诗诗即有客来相问四句
  身教者从言教者讼了翁训诸子语
  行状
  先君行状南劔州将乐县人世为农家至先君始励其子以学葬石山
  李子均为余姚县主簿有茶商夜遇海船钲鼔皆鸣更相疑为盗格鬭杀伤十余人系萧山狱吏求主名不得连年不决赵清献檄公治之公曰犯时不知在律勿问具闻于州杖遣之
  李资政黄履之甥丞相李纲之父爵至陇西开国有政绩
  御史游定夫名酢与兄醇俱以文行知名歴守四郡从二程有中庸义二南义语孟杂解文集藏于家
  忠定公钱即吴越之宗属毗陵宜兴人守西边有功诋童贯均籴法永州安置上思其忠起知青州太原府量敌虑胜动中机防盖边将材
  陆少卿恺既第荐试学官公曰吾困科举二十余年晚得一官朝廷不吾知欲使之裹饭复入场屋吾不能也
  士不之教官之庐而公之户外屦常满
  向子韶文简曾孙以相门后族富贵闻天下二郡王日奉朝请公幼游贤闗苦学不少懈曰家门衰替敢自惰乎知苏州吴江县太守孙公杰欲一大保置一鼓楼保丁五人以备巡警盗发则鸣鼔相闻公执不可曰鬭争自此始矣除开封右曹簿李彪欲论蔡京之罚除防路运判力止开溪州及止移筑瞿闗其后守陈州巷战骂贼死諡忠毅
  周宪之力疏童贯蔡攸之罪忤王黼不交梁师成枢宻曹辅初为正字言时政王黼诘之编管郴州渊圣召为御史六迁至枢宻每争和议及请决水灌敌营唐恪不可何防信妖人郭京用六甲兵公力争不从敌以康王在外令还京师公宻唘上止之张邦昌胁公不从扈驾至南京薨
  按先生为志铭多浑雄平实往往类欧曾独其载人学佛许以善知识不可晓耳
  经解
  易自升卦以后阙余皆全书盖先生平生最用工于易于程门理义之学多有发明惟其以潜龙为顔子事见龙为孔子事九三为周公居摄事九四为顔渊未见其止飞龙为孔子犹天之不可阶而升似颇拘又以天行徤君子以自强不息谓乾象非圣人不足以尽故取其行徤而已似不必于本意上更探髙一等耳圣经何以求加为哉
  诗春秋孟子畧説数章论语则经筵讲义每章归君道言之
  世多疑山晚年一出无益于事甚至谓其不必出者不知我宋之所以中兴多山之出之力也方宣靖间羣小满朝横政四出夷狄乗隙反欲以问罪借名山一出而尽逐小人尽革弊政夷狄所欲以问罪借名者至则尽无之矣故虽无救一时已成之祸而开明正论慰怿人心已足以肇异日中天之业国于天地必有与立不有君子其能国乎于斯信矣蔡京小人误国大罪尚能因张觷讥切之语起山于覊困之极盖京之进身本以士人天理之在其心尚有豪髪不可冺没者近
  世误国者至狼狈而【阙】         者读【阙】
  山先生语録
  学以圣人为师犹学射而立的○为仁必自孝弟推之○六经不言无心
  管仲之功子路未必能之然子路范我驰驱者也管仲诡遇耳
  愚按此论甚正
  庄子逍遥游一篇子思所谓无入不自得养生主一篇孟子所谓行其所无事
  按庄子寓言荡空世事与思孟正相反不知山何见言此
  古人宁道不行不轻去就○茍害于义一介与万钟皆不可○诸葛亮李靖之兵不务侥幸○陆宣公当扰攘之际説君未尝用数○马周言事每开人主一线路终不如魏征之正
  右皆正论可振流俗
  常平法寺舎嵗用有余以归官赈民
  按此法可救民命之万一今士大夫不惟不能行反务党僧寺以夺民产
  先生不敢解经曰有劝正叔出易传者正叔曰独不望某之进乎
  按此説则近世纷纷解经者可戒矣
  试教授宏词科是以文字自售既得官矣又幸求荣进
  按此可警流俗
  象杀舜事是万章所传之谬据书但云象傲而已○太公进退隐显各得其当○黄叔度学充其德虽顔子可至
  按此皆审理不以经史为轻重
  聦明宪天任理而已揣知情状失君之道谓之不聦明可也
  按此论人主可以深省
  谢安折屐安知非偶然乎○人当无利心以此自为可也以此责人恐不胜责○君子以天地为量
  按此皆厚德之语
  维摩经云眞心是道场儒佛至此实无二理
  按山以伊川为师学孔子者也其説如此何哉然世之不为山者寡矣【右荆州所闻】
  论语言仁处皆仁之方孟子言仁人心也最亲切
  按此提掇最得要
  丰尚书稷言雪窦教人惜福云人无寿天禄尽则止元厚之一饭亦先减而后食寿逾七十以为雪窦之言之验山曰此犹以利言也
  按山之言善矣然人以气之聚散为死生修短有数已一定于此气禀赋之初非奉养之厚薄能为伸缩而所养之厚薄亦自有定分人不过顺受其正但奉养菲薄自是有德之事岂缘是而身可久存乎元厚之减饭寿亦不过七十世享期頥之寿者未闻皆因减饭而致然则豊尚书不惟不当言利初亦无利之可言特信异端致泥耳
  易难解圣人尝释其义即解易之法
  按易即是解矣伊川附以义理晦庵原其本始易大彰明矣今之解易者满天下是皆未知先生所谓难者耳
  尧夫言画前有易山以十三卦为证言此时十三卦未画也
  按繋辞作于十三卦已具之后所云盖取诸乾坤云者殆谓其义合于此耳盖者非定辞也尧舜虽圣岂能未有此卦而预指定名以取象之乎且尧舜之时八卦已画亦不可言画前之易而十三卦乃演卦非画卦也画前有易尧夫不过言此理素具耳何以证为
  鲁桓公六年生庄公十八年始书夫人姜氏如齐与诗序人以为齐侯之子不合
  按诗序乃后汉卫宏所作不可据纵当时鲁有此言亦因而指斥以讥之耳岂眞以为齐侯之子哉
  今日学法荆公之法由今之道虽贤者为教官亦不能善人心
  按学法始于李定荆公所任也再增于蔡京久而弊益甚岂但不能善人心而已哉
  宰我问三年之丧此其所以为宰我
  按山尝称齐宣王自言好货好色故孟子言足用为善古人朴实不欺如此后世饰伪耳
  顔子屡空圣人则一物不留于胷次亿则屡中非至诚前知故不取
  按一物不留恐类禅学亿则屡中孔子亦取其中非不取也至诚可以前知其义又别孔子亦必不尽以此律人
  易言利见利用终不言所以利故孔子罕言利
  按利见利用止言卦爻宜如此耳恐与罕言利之利不同【右京师所闻】
  王氏修身宜足化民然卒不迨王文正吕晦叔司马君实诸人者以其无诚意也○先王经纶本之诚意今鹿鸣四牡诸诗皆在若徒取而歌之其有效乎按论治如此得其本矣
  平勃两人俛首以事吕后其在平则或有谋在勃驱之为乱亦固从之矣此何可保
  按山极守正此论乃黜周勃之守正容陈平之诡随恐亦一时偶然之言否则录者误耳
  章郇公中书坐处地防徐起使人填之还家亦不言按此眞有大臣噐度闻风者亦可黾勉要在有定见
  权柄在手不是使性气处何尝见百姓不畏官人但见官人多虐百姓耳伯淳作县常于坐右书视民如伤四字每曰常有愧于此观其用心应是不错决挞了人
  按此最为士大夫从政之要
  中书偶倒用印莱公勾吏人行遣宻院亦偶倒用印王文正公不勾吏人云不可学他不是
  按此平心处事一惟其理不特善处同官窒嫌隙也
  东坡影答形诗云君如烟上火火尽君乃别此説本佛梦幻之説九层台铭以众窍呼吸为天籁此説本庄周地籁之説
  按东坡才髙而熟于释老遂成左右逢原如赤壁赋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亦本于佛氏之言性
  居养安济良民而养游手
  按近世眞有此弊士大夫好名者多为之往往流患但名曰惠政革之亦难
  今法太严宻如何行得
  按此语极中时弊故愚从政以来惟有酌情而已
  有僧入僧堂不言而出或曰莫道不言其声如雷按山以此证知微之显却恐未然近世徐霖以不语为传道未必非此等语误之
  苏明允权书衡论意欲扫荡二敌然后致太平山谓用兵只见搔扰天下何时息肩○秦少游进卷欲以五路嵗出一路扰夏人山谓五路合攻尚有不支嵗出一路其可当之乎○神考问朱公掞欲再举安南之师公掞对愿陛下禽兽畜之
  按载此三事言兵者可以观矣
  荆公以赐金付蒋山寺山谓其贱君之赐
  按山事佛者也其言犹若此可谓公论矣然亦岂惟贱君之赐而已哉厚夷狄以祸中国自古惟武夫多杀与权臣多私自视慊然妄意福田为可免罪而为之如两浙田庄多归僧寺吾民无所谋衣食又反为其所残其祸始于呉越王盛于张俊杨沂中及韩蕲王而增壮于嘉定之权相未有清修士人而为之者也荆公士人而亦为之岂不悲哉虽然彼方以为善用其君之赐本非有贱之之心也但蒋山兴而王氏灭福田其安在世俗终不反思此为可怜耳
  正叔云古者四十而仕今十四五便学缀文覔官岂尝有意为己之学夫以不学之人一旦授之官使之事君长民治事故多凡下不足道
  按此极中时病士大夫宜反求其所谓学
  作文字要只説目前説话令自分明孟子谓言近非圣贤不能
  按此亦切中时病要以明理为主
  天下之习不能蔽程正叔一人而已只一个是自然不堕流俗
  按此提要处指示人极明切【右余杭所闻】
  圆觉经言作止任灭是四病作即所谓助长止即所谓不芸苖任灭即是无事
  谓形色为天性亦犹所谓色即是空
  揔老言经中説十识第八庵摩罗识唐言白净无垢第九阿頼耶识唐言善恶种子白净无垢即孟子之言性善是也【毗陵所闻】
  厐居士云神通并妙用运水与般柴如许尧舜之道只于行止疾徐之间教人做了【萧山所闻】
  按附防至此可怪可骇人心一至防溺是非即成顚倒前辈尚不能免后学可不自惧乎夫山本程门之髙弟也
  山气象和平议论醇正説经防极切论人物极严事必于其正理而凡挟数用术茍就功名者决不许之可以垂训万世使不间流于异端岂不诚醇儒哉横渠思索髙深往往庄后学之所宜先似不若龟山之平直动可人意然其精到之语必前此圣贤之所未发斥絶异端一语不流髙明者多自立浑厚者易迁变此任道之有贵于刚大哉
  上蔡语録
  问学佛者欲免轮囬超三界于意云何
  按此上蔡语录第一条首句也异哉
  曰孟子没天下学者不识自家寳藏彼佛氏窥见一斑半防遂将擎拳竪拂底事把持在手敢自尊大轻视中国学士大夫而世人莫敢与争又信向归依之按此何等法语而发于程门弟子之口乎舍曰尊佛辟儒而姑归罪于天下学者其亦本心之理义有终不可磨灭而婉其辞者乎
  孔子事君尽礼当时诸国怎心当得圣人恁地礼数
  按此人道之常孔子安行何张皇为
  横渠教人以礼为先然其门人下梢头溺于刑名度数之间明道则不然却从敬入
  按教人以礼非误人之事溺于刑名度数门人过耳程门教人以敬而上蔡谈禅又将谁咎且刑名度数特不可专于此而流于刻耳要亦天下治具所不可废之事岂不尚愈于谈禅乎
  所谓有知识须是穷物理庄子曰去智与故循天之理天者理而已诸子百家人人生出一般见解欺诳众生佛氏却不敢恁地做大
  按知识亦佛説与致知之知似是而非去智乃异端黜聪明之説与天理人欲之分亦似是而非欺诳众生非士人语佛氏不敢做大与前条称佛氏敢自尊大之説又自相反
  温公欲变法伊川使人语之曰切未可未防变之果纷纷不能定
  按温公若不变新法恐天下遂乱其后纷纷却是温公不久而薨然虽纷纷终赖元祐收囬天下戴宋之心迄济中兴伊川若用事势须别有斟酌以此少温公则未可
  王荆公作宰相只吃鱼羮饭拟除人不允下殿便乞去按一语不合即乞去伊川以山林士召入则可荆公大臣也除拟未合宜如赵韩王事太祖再三以进可也鱼羮饭自是儒生之常非要君之具如荆公下殿便乞去此无礼耳执拗耳上蔡谓其养得气完也竒特血气何足尚而竒之耶
  吕晋伯与上蔡言仁晋伯因悟曰公説这仁字正与尊宿门説禅一般
  按上蔡之门儒其衣冠而讲説如此
  尧夫诗天向一中分体用此句有病
  按今本作分造化
  尧夫见得天地进退万物消长之理便敢做大于下学上逹底事更不施工尧夫精易然二程不贵其术尧夫问今年雷从甚处起伊川曰起处起如尧夫必用推筭某更无许多事邵即黙然明道云要传与某兄弟某兄弟那得工夫明道闻説甚熟一日因监试无事以其説推筭之皆合出谓尧夫曰尧夫之数只是加一倍法尧夫惊他日伊川问明道曰加倍之数如何曰都忘之矣
  按上蔡论尧夫极公所载二程语极有益学者
  明道善言诗但优游玩味吟哦上下便使人有得处瞻彼日月云云思之切矣终曰百尔君子云云归于正也诗云鸢飞戾天鱼跃于渊犹韩愈谓鱼水泳而鸟云飞上下自然各得其所也
  按此最得诗人之趣但上蔡以上下察为察见天理不用私意恐察非察见之察察乃昭著之义耳孝经曰天地明察
  只如喜怒逐日消磨任意喜怒都是人欲
  按此上蔡自言用工处极切
  子路冉子被曽子将冷眼看他只管独对春风吟咏肚皮里浑没些能解岂不快活
  按孔子本以行道济世为心故使二三子言志子路冉子之对皆正也曾防孔门之狂者也无心于仕而自言中心之乐其説虽潇洒出尘然非当时问答之正也孔子当道不行私相讲明而忽闻其言独异故一时叹赏之已即歴举子路冉有之説皆足为邦孔子之本心终在此而不在彼学者必尽取一章玩味始末然后孔子之本心可得而见自禅学既兴黜实崇虚尽论语二十篇皆无可为禅学之证独曾子浴沂咏归数语迹类脱去世俗者遂除去一章之始末独摘数语牵合影傍好异慕髙之士翕然附和之上蔡又演为独对春风没些能解之言且曾防此时时自言意欲如此而已何尝果对春风曾防又岂没些能解者耶善乎近世南轩先生作风雩亭之词曰希踪兮奈何盍务勉乎敬恭必若此斯可明孔门之本防絶异端之影借
  佛家説大乗顿教一闻便悟将乍见孺子底心一切扫除须是他顔雍已上底资质始得
  按此谓天资如孔子方可学禅余不知禅不晓其然否然乍见孺子之心若何而可扫除耶上蔡他日尝告吕晋叔世人説仁只管説爱上怎生得仁是则佛学欲割爱故不欲以爱言仁奈何孔子对问仁亦曰爱人即程子以爱为情可也情非心之发而性非心之所具者乎自程子一语学者閧然谓博爱非仁恐亦为缁徒报仇昌黎耳恻隠之心与生俱生恐无可扫除之日如可扫除是无人心也
  与伊川别一年只去个矜字伊川谓此切问近思者也
  按于进学为切
  出辞气犹佛所谓从此心中流出○释氏以性为日以念为云去念见性犹披云见日○儒之仁佛之觉○佛家有小歇场大歇场到孟子处更一作便是好歇○释与吾儒有非同非不同处○曾防有甚事列子御风事近之○儒异于禅正在下学处
  按凢皆以禅説儒
  嘿而识之与书绅者异矣
  按书绅是学者力行之事不可以嘿识为贤而少此又嘿识是常在心亦与禅学废言语者不同学者宜辨之
  四十万人死于长平皆命乎曰可知皆是命只被人眼孔小
  按此语亦忍矣上蔡本儒者而其言若此正因禅以觉为仁而尽扫除乍见孺子恻隐之心故不自知其言之至此杀人之事岂宜眼孔大耶
  荆公胜流俗之説人能用此以行其所学为补不细按天下之理一也荆公胜流俗之説既不可施之政岂可施之学耶其弊盖自告子不动心来矣
  揔老甞问一官贠云嘿而识之是识个甚无入而不自得是得个甚
  按识是志其所学而不忘非识个禅也自得是中心义理不为富贵贫贱所移非得个禅也圣贤之言明白如日月揔老欲移就隂暗处变为歇后险语作禅家影子耶山再见明道而归揔老曰必曾遇异人来更不敢与争辨不知上蔡竟何如耶上蔡语录始于于意云何一条终于此一条录者何人注意如此
  上蔡信得命及养得气完力去矜夸名利不得而动殆为百世师可也苐因天资之髙必欲不用其心遂为禅学所入虽自谓得伊川一语之救不入禅学而终身常以禅之説证儒未见其不入也然上蔡以禅证儒是非判然后世学者尚能辨之上蔡既殁往往羞于言禅隂移禅学之説托名儒学之説其説愈髙其术愈精人见其儒也习之不知已防于禅此其弊则又甚矣上蔡语录虽多异于程门而程门兄弟之格言多载焉朱吕二先生已取之入近思录矣
  尹和靖文集
  和靖讳焞河南人尹师鲁之从孙也八嵗而孤年十七苏昞告以科举外更有学遂往从伊川先生十九应举防问诛元祐党籍不答而出即弃科举大观元年年三十七谏官范致虚攻其为程頥羽翼靖康元年年五十五种师道荐寘经筵辞赐和靖处士明年金人防洛阳其家殱焉先生死而复苏匿山谷间建炎二年刘豫刼之不屈匿黑水谷中绍兴二年随杨彦中入蜀五年范冲再荐除崇政殿説书屡诏津发至七年入见行在所时年六十七屡迁至权礼部侍郎兼侍讲屡辞得差提举太平观寓平江虎丘西庵明年七十致仕子壻程暐为桐庐令往依之是年冬子壻邢纯为浙东抚属又往依之竟殁于防稽寓舎年七十三凡先生之始末如此文集不过辞免状与尝手书圣贤之训于壁者其所谓文不过诗六首书简跋语数首耳盖先生平生未尝为文此外仅尝承诏解语孟其进论语序有曰先圣遗书虽以讲诵而传或以解説而陋况其所论所趋不无差误岂惟无益害又益焉盖和靖恪守师训惟事躬行程门之传最得其正其余论説盛行者率染异端先生此语盖有为而发然天生人才分量各殊如先生者实德有余歴死生患难不变惟兢兢然保其身于无过使当承平羽仪天朝表厉风俗可矣南渡何时忠臣勇将废置不用坐观中原之倾覆而不救一时大臣方且连年趣廹强致先生以文太平建武投戈讲艺之实恐不其然是岂先生之所乐闻哉故其第十五辞免状有曰方今国歩尚艰中原未复进退人才当明缓急今日之务无非繁剧宜先俊杰以济艰难白首书【阙】

  生何益事功呜呼此先生痛心之言岂寻常辞免之云读之令人太息然先生去国頼有争和议一书尝与秦桧忤
  本朝理学发于周子盛于程子程子之门人以其学传世者山杨氏上蔡谢氏和靖尹氏为最显山不免杂于佛幸而传之罗仲素罗仲素传之李愿中李愿中传之朱晦翁晦翁遂能大明程子之学故以晦翁继程子而次山于此以明其自来焉上蔡才尤髙而弊尤甚其于佛学殆不止杂而已盖其所资者僧揔老其后横浦张氏又复资僧杲老一脉相承非复程学矣故以上蔡次山以明源流益别之自始焉和靖虽亦以母命诵佛书而未尝谈禅能恪守其师説而不变且髙宗中兴崇尚儒学之初程门弟子惟和靖在故以和靖次上蔡以明斯道之硕果不食而程门之学固有不流于佛者焉和靖力辨程门之语录为非其后晦翁追编语录又力辨和靖之説为非然晦翁搜拾于散亡其功固大和靖亲得于见闻其説尤的今观程录凡禅学之所有而孔门之所无者往往窜入其间安知非程氏既殁杨谢诸人附益耶是虽晦翁不敢自保其于编录犹深致其意谓失之毫厘其弊将有不可胜言者然则和靖力辨语录之説其可废也哉
  黄氏日抄卷四十一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四十二    宋 黄震 撰读本朝诸儒书【十】
  横浦日新
  横浦日新者故礼部侍郎张公九成之语门人郎晔所录
  儒行云其过失可防辨而不可面数也横浦曰不然过失正儒者所愿闻安有不可以面数哉人方求过闻过则喜子路所以喜者是中其悔过之几大禹所以拜者是中其好善之几
  名髙则祸深防之道曰晦
  杨山告廖刚尚书以舜蹠一章刚即入见山山曰子其详之恐子误以利作善尔
  欧公之文粹如金玉东坡之文浩如江河
  用眀于内见已之过用眀于外见人之过此智愚所以分
  陈圗南谓种放他日必白衣作谏议然名者造物所深忌天地间无全名子其戒哉愚谓圗南能知人预忧放之败名节而预戒之耳此当归其责于放不可诿其数于造物也
  一念之善则天神地示祥风和气皆在于此一念之恶则妖星疠鬼防荒札瘥皆在于此是以君子慎其独又曰君子为善期于无愧而已非可责报于天也茍有一毫觊望之心则所存已不正矣虽善犹利也又曰观大节必于细事观立朝必于平日平日趋利避害他日必欺君卖国矣平日负约失期他日必附下防上矣凡皆横浦精语近世好事者刋鬻为屏铭【右皆有益防】
  首章曰不怨天者能容天也愚所未晓又曰所倚在理则为和恐亦不必用倚字子思言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似无以上之矣
  觧师冕见云孔子以堂堂之躯待一瞽者尚详委如此圣人气象可知愚谓此岂所以论圣人哉
  谓韩文公上宰相书略不知耻愚谓韩文公平生大节何可当也岂无耻求进之人哉孟子固尝言孔子三月无君则吊矣后世徉退为髙终败名节者则可责耳而责文公真情求自见于当世者乎
  谓孔子却莱人戮侏儒比之大禹周公盛矣哉愚恐孔子之盛不在此
  谓孟子歴论飬浩宜当时谓迂阔愚恐见谓迂阔者以其言王道非谓言飬浩也
  谓兼弱攻昧取乱侮亡为仲虺戒汤以兼人者必自弱攻人者必自昧取人者必自乱侮人者必自亡愚谓此添外字而改经文恐非仲虺寛释成汤有慙德之本防
  谓与小人处初甚苦之久则安之安之而熟则吾为君子矣愚意此横浦动心忍性自得之騐也然不可以训使他人与小人处又安之而熟恐亦化而为小人不自知矣
  载尹彦眀从伊川闻见日新谢显道谓之曰公既有所闻如服乌头无以制之则药发而患生矣愚谓恐多闻非毒药之比
  载陈列吊蔡君谟匍匐而入怪僻如此愚谓此非怪僻乃不晓经义耳匍匐乃闻邻人之防仓忙即往之意岂以身伏地而行故为赤子匍匐之状哉
  谓家语载父子交讼孔子不加刑乃同狴而囚之三月之后父求止讼而释之谓圣人感移人心之妙愚恐孔子之感人心不如此而家语未可尽信也
  谓夫子吾无隠乎尔之一言夫子平日机用尽于此而决恐亦未然不知机用何等语
  谓孔子唯酒无量不及乱云众人过量则乱惟圣人不拘于量多寡皆不及乱是以爵行无筭为圣人欤
  谓恵廸吉为恵即吉非顺道之外复有吉又谓张思叔言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为方寸内之乱愚恐皆是于本意上求加一等
  谓读论语如对孔门圣贤读孟子如对孟子读杜诗蘓文则又凝神静虑如见文二公愚谓如果师古人孔孟杜蘓恐不若是其班而于杜蘓尤加重焉不知何说且凝神如见不过佛氏之心西方佛之説纵能恍惚如见于学亦未见益处
  谓人有此心识之者少私智消亡此心见矣此心见则入孔子絶四之境矣近世杨慈湖之说盖出于此愚恐此释氏识心荡空之说借孔子絶四之说以文之絶四者门人之言谓孔子戒慎勿为之目非空也非髙也
  谓顔延年赠蔡笃诗大有变风之思嵇叔夜送秀才入军诗有古诗人之风刘公干赠从弟诗有国风余法皆未必然恐特一时诵咏而喜之耳
  谓史皆晋隋小事谓唐髙祖取天下頼有世民谓唐太宗纳元吉妻为唐无家法始此凡皆不待言者惟言元吉劝建成除秦王乃欲自为计欲去世民乃所以去建成此足以诛其心【右多可疑防】
  予家旧蓄犀帯一胯文理缜宻中有一月影过望则见盖犀牛望月既久故感其影于角
  横浦先生忧深恳切坚苦特立近世杰然之士也惟交防杲老浸滛佛学于孔门正学未必无似是之非学者虽尊其人而不可不审其说因录其说之有益后学及其可疑者分列如右又有所谓传心录者首载杲老以天命之谓性为清净法身率性之谓道为圆满报身修道之谓教为千百亿化身影傍虚喝闻者惊喜至语孟等说世亦多以其文虽说经而喜谈乐道之晦庵尝谓洪适刋此书于会稽其患烈于洪水夷狄猛兽岂非讲学之要毫厘必察其人既贤则其书易行则其害未已故不得不甚言之以警世哉盖上蔡言禅每眀言禅尚为直情径行杲老教横浦改头改面借儒谈禅而不复自认为禅是为以伪易真鲜不惑矣
  陆象山文集
  与邵叔谊书谓君子之道夫妇之愚不肖可以与知能行唐周之时康衢击壌之民中林施罝之夫亦帝尧文王所不能强今谓之学思问辨者依凭空言傅着意见増疣益赘助胜崇私重其狷忿长其负恃蒙蔽至理扞格至言自以为是没世不复此其为罪浮于自暴自弃之人
  与曽宅之书谓古之所谓小人儒者亦不过依据末节细行以自律未至如今人浮论虚说缪悠无根之甚终日簸弄经语以自傅益真所谓侮圣言
  与刘淳叟书向时缪妄工夫其勇徃如彼今乃未肯遽舍缪妄之习迁延茍免如冦盗已在囹圄不肯伏罪
  与胡逹材书承示所进深见嗜学但逹材所进乃害心之大者所谓若有神眀在上在左右乃是妄见
  与戴少望书戕贼防溺之未免则亦安得不课其进与徐子宜书谓端卿蕃叟成之淳叟诸人自相切磋皆自谓有益某观之甚不谓然其说均为邪说其行均为诐行最大害事名为讲学实乃物欲之大者近来讲学大率病此
  与傅子渊书来书集义之说已似有少惑集义乃积善耳近来腐儒所谓集义者乃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者也又书云建昌问学者虽多亦多缪妄尝谓一等无知庸人难于镌凿此等固不足道
  与传圣谟书大扺学者且当论志不必遽论所到近来学者多有谬见虚说凡所传习只成惑乱
  与包详道书一溺于流俗再于怪说狼狈可怜之状遂至于此狂妄迷惑之人多则其相与推激而至于风波荆棘之地者必众今但能退而论于智愚清浊之间是惑庶几乎觧道术之是非邪正徐而论之未晚也
  与包敏道书谓吾力之所不能及而强进焉徒取折伤困吝而已
  与林叔虎书谓胡季随乃五峰之防子师事张南轩又学于晦翁之门学不得其方大困而不知反世固有徒党传习日不暇给又其书汗牛充栋而迷惑浸溺沉痼纒绵有甚于甘心为小人者岂不重可怜哉
  与陈君举书世习靡敝固无可言以学自命者又复封于私见蔽于私说却鍼拒砭厚自党与假先训形似以自附益
  与胡无相书恵书忧悯俗学伤悼邪见深中时病与董元锡书今流俗不学之人方凭其私意自以为善此则是俗人不得谓之士不得谓之儒平日所惜于元锡者为其气质偶不得其重厚者故不能自拔于市井之习元锡诚欲求知已当今之世舍我其谁哉
  与邵叔谊书后世学者之病多好事无益之言以重其缪妄之意兹得来示方知窒塞如初类皆虚见空言徒増缪妄某得元晦书其蔽殊未觧然其辞气窘束或恐可疗也
  与赵然道书当今之世所谓讲学者遂为空言以滋伪习
  与赵咏道书兄谓诸公伤于著书彼惟不自知其学不至道不自以为蔽故敢于著书耳又书云拘儒瞽生又安可以硁硁之为而傲知学之士哉
  与倪九成书谓其俗见胶固习俗深重虽闻正言未肯顿舍譬如小児懒读书多说懒方未肯便入书院耳
  与张季恱书承谕新工苐流俗凡鄙之习缪妄之说正可哀怜伤悼
  与郭邦逸书垂示晦翁问答良所未谕道也者不可须臾离也可离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覩恐惧乎其所不闻学者必已闻道然后知其不可湏臾离知其不可湏臾离然后能戒慎不睹恐惧不闻元晦好理会文义是故二字也不曽理防得皆是胷襟不明撰得如此意见
  与郑溥之书元晦讲学之差蔽而不觧甚可念也与严泰伯书平日议论平日行业皆同儿戱不足复置胸臆
  与胥必先书徃徃干没于文义间为蛆虫识见以自喜而已
  与侄孙濬书学者之不能知至久矣非其志其识能度越千有五百年间名世之士则诗书易春秋论孟中庸大学之篇正为陆沉
  与陶賛仲书今之言穷理者皆凡庸之人妄以异端邪说更相欺诳古人所谓异端者不专指佛老近世言穷理者亦不到佛老地位其言辟佛老者亦是妄说今时即无穷理之人
  与孙季和书学不至道而日以规规小智穿凿傅会如蛆蠧如蟊贼以自饱适由君子观之正可怜悼耳石应之迷于异端至今茅塞季和尚未能及应之言论行事皆不能满人意谓之茅塞不为过也茍以其私偷誉来世固不难也但非先哲所望于后学其所赏不足以当所惜之万一耳
  与傅克明书去世俗之习如弃秽恶如避冦雠
  与致政兄书以铢称寸量之法绳古圣贤则皆有不可胜诛之罪况今人乎
  右皆象山排夲朝道学之言也愚按孔子指凡非所当习者为异端孟子独指杨墨为异端自唐韩昌黎至本朝濓溪伊洛及干淳诸儒皆指佛老为异端象山则力辨异端不专指佛老而自孟子殁后以至当世千五百余年间凡讲学者皆为异端且谓心本自虚理本自眀凡言讲学穷理皆是异端邪说未知然否然讲学本孔子之事而穷理又大易之言也谨录如右以俟眀者请焉
  科举之法唐杨绾欲变之而不克变大冬之与大夏寒暑之相去逺矣其运未尝顿异毫末之与合抱小大之相去逺矣而其生未始顿进病法之未善而遽然曰必变几何而不败廼事哉
  读书本不为作文作文其末也有其末必有其本若本末倒置则所为文者亦可知矣
  谓吕伯恭俨然在忧服之中而户外之履亦满何惮而不憣然改之乎于此而改之其所以感发诸生亦不细矣
  读得文字熟虽少亦胜卤莾而多者
  大扺读书诂训既通之后但平心读之不必强加揣摩则无非浸灌培益鞭防磨励之功或有未通晓防姑缺之无害且以其明白昭晰者日加涵泳则自然日光月明向来未晓者将亦有涣然冰释者矣
  圣哲之言布在方册何所不偹传注之家汗牛充栋譬之药笼方书搜求储蓄殆无遗类良医所用不必竒异惟足以愈疾而已
  奏当之成虽臯陶聼之亦以为死有余罪○狱中闪隔吏卒必隂泄其事
  书生贵防不谙民事轻于献计不知一日施行片纸之出兆姓防害
  字经三写乌焉成马
  泉之盛一甲子而止动早则及夏浅动晩则入夏深泉与雨泽亦相表里故动早旱徴动晚稔徴今先启蛰而动则不及夏矣
  金谿陶户大率皆农隙时为之农业利薄其来久矣当其隙时借已业以相补助者殆不止此邦君不能补其不足助其不给而又征其自补助之业是奚可哉
  容心字不经见独列子有吾何容心哉之言平心字亦不经见其原出于荘子平者水停之盛也又昌黎与李翊论文有曰平心而察之无心字亦不经见人非木石安得无心心于五官最尊最大心当论邪正不可无也
  人家之兴替在义理不在富贵假令贵为公相富等崇恺而人无义理正为家替若箪食瓢饮肘见缨絶而人有义理正为家兴吾人为身谋为子孙谋为亲戚谋皆当如此然后为忠
  祚德庙始末初元丰中皇嗣未育吴处厚请祠程婴公孙杵臼得其冡于绛州太平县赵村立祚徳庙徽庙又封韩厥为义成侯绍兴十三年建庙于棘寺基二十二年徙青莲寺侧
  宇宙内事是已分内事分内事是宇宙内事
  科举取士久矣非所以为君子小人之辨也使汨没于此而不能自防则终日从事者虽曰圣贤之书而要其志之所乡则有与圣贤背而驰者矣推而上之则又惟官资崇卑禄廪厚薄是计岂能悉心力于国事民隠以无负于任使之者哉诚能深思是身不可使之为小人之归其于利欲之习怛焉为之痛心疾首专志乎义而自勉焉由是而进于场屋其文必皆道其平日之学胸中之蕴而不诡于圣人由是而仕必皆共其职勤其事心乎国心乎民而不为身计其得不谓之君子乎【此白鹿讲义】
  隂阳即太极也五行即隂阳也水火金木土谷谓之六府土爰稼穑即工也以其民命所系别自为六府总之则五行也
  右皆象山心平气定时所言未尝不与诸儒同也
  与舒西羙书今嵗都下与朋友讲切自谓尤更直截如前日
  与路彦彬书窃不自揆区区之学自谓孟子之后至是而始一眀也
  与董元锡书当今之世舍我其谁哉
  与朱子渊书舞雩咏归不敢多逊
  与张德清书同来象山顶头共谈大道
  与刘淳叟书麟之侄近颇精进论事尽有根据
  与蔡公辨书吾儿符之造语亦劲健亦是稍闻老夫平日语故能然耳
  与饶夀翁书蕃侄闲雅沉静深造自得材力优赡诚难其軰而其涵泳储蓄不肯轻发理道精眀
  与丰宅之书槱之者乃梭山兄之子赋资醇雅又博通经史而射御笔札皆絶出等夷
  与侄孙濬书胸襟顿别辞理眀畅甚为喜慰
  右皆象山自诵其学谓于千五百年异端邪说中超然独防孔孟之传者也象山兄弟六人其长总家政其次掌药寮又其次修职君恩科出官已称盛徳而象山与梭山复斋称三先生皆称学者宗师而子弟之秀出深造又复如前所云然则千五百年皆防异端无一人知道而象山一门一时圣贤层见同出乃如此其盛岂不异哉
  轮对劄子
  一言事君当用情以魏征为证凡三百余字而未及身之所以用情者将开其端欤二引汉武帝言任大而守重凡二百余字亦未及时事将有待欤三言知人之难不言尧舜而以管仲韩信陆逊诸葛孔眀见知为证亦三百余字将待君之知而后言欤四言事有当立至者有当驯至者亦三百余字而终不言其事五言人主不言细事始言陛下之志岂非好详之过至此方切近君身而言亦言其好详不过一语云尔右象山为删定官时奏对如此自此又在朝五六年再距对班才数日忽除将作监丞为王给事所缴而不及对矣未知其所欲对者何事也惟其与李成之书云乡来面对粗陈梗槩欲俟再望清光轮写忠蕴然而不遂则亦天也王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愚意即其言而推其意若获再对必有可观当不止如前云云而止象山之门人传琴山与陈习庵书云朱晦庵得象山奏篇极其赏音而其终则有曰但向上一路未曽拨着象山复书云某自以为所学所蕴竭尽于此而尊兄乃有向上一路不曽拨着之疑何耶文公却别无说愚按晦庵象山集中皆无此书而琴山言之要非虚语但平心而观未见所谓竭尽之说而象山自言亦云粗陈梗槩又与竭尽之说不同当谂知者
  记
  王荆公祠堂记此记滔滔二千言其文凡十数转换如蛟龙不可捕逐其始叹唐虞三代之道不存而老氏成其私是贬老子矣俄乃収之曰子房之师实维黄石曹参避堂以舎盖公髙恵収其成绩波及文景者二公之余也岂方贬老子倐又尊之欤即复舎之不言而翻言孔孟后陵夷千百载裕陵忽得公许之似过矣即转而讥公学不足以遂其志既而抑可矣俄转而归罪于当世之排公者方抑公之学不足矣俄又大称公扫俗学之凡陋道术必为孔孟勲绩必为伊周既称之矣俄又言其小人投机憸狡得志岂将博之以尽其情欤继又援中庸为政在人一章尽总而归罪于熈寕争新法之诸贤与元祐更新法之大老且谓悼公此学之不讲而为之记凡文字十数转换之间无一相回顾此其文法之出竒真如蛟龙不可捕逐自有载籍之所未见此固非后学所可窥测然荆公之行事人人所知岂文法之竒所能使之易位哉熈寕无诸贤之力争则坐视民生之荼毒而噤无容声固非其国矣元祐无大老之力救则民生不复知我宋之恩驯致板荡民将不复戴宋中兴矣奈何以荆公之罪而罪之且既谓荆公学不足又言惜此学之不讲何相反欤呜呼三经字说世固犹有存者茍欲讲之何难顾天下不堪再壊耳
  右荆公祠堂记愚初见莫之晓以问友朋唐信州信州答曰象山记初无难看若论其回防何异告子之言仁义此等议论若不别白言之他日为人心之害不小既以三代之道与半山乃以佛老异端之学贬诸老至以依违取必四字断曲直最其甚者谓崇寕之奸实元祐三馆之储几于无是非之心矣若其执拗相类尚可诿气禀之偏或故为此回防之论岂不可怪愚得其说读之快然始觉此记果有未安不可尊其人而不察其言也再详录象山文之言记者于下方唐信州字景实有髙识绍兴人
  与抚州守钱伯同云新法之行当时诋排之人当与荆公共分其罪此学不眀至今吠声者日以益众是奚足以病荆公哉比得倅车书谓执事欲以记文下诿不觉喜溢支体盖兹事湮欝深愿自是一发舒之记文尚迟旬日当成就遣纳【钱伯同南渡初长公主之孙】
  与胡季随王文公祠记乃是断百余年未了底大公案自谓圣人复起不易吾言余子未尝学问妄肆指议此无足多怪司志之士犹或不能尽察良可慨叹
  与林叔虎荆公祠堂记刻并徃此是断百余年未了底大公案圣人复起不易吾言矣
  与郭邦逸云宜章学王文公祠二记并录呈得暇精观之亦可见统纪也
  与薛象先荆公之学未得其正而材宏志笃适足以败天下祠堂记论之详矣自谓圣人复起不易吾言当时诸贤盖未有能及此者荆公之说行岂独荆公之罪哉
  与陶賛仲荆公祠堂记与元晦三书并徃可精观熟读此数文皆眀道之文非止一时辨论之文也
  杂说第一篇自注云此篇本有感于荆公事而作其说大略谓苖民歴尧至舜又数十载至禹受命徂征而始服周自后稷积德而商之顽民乃至三世不化有善于此至大至重宜在所尊而以其有不善焉而其善不遂其事不济举世莫辨而反以为惩岂不甚可叹哉象山此说盖叹荆公之不终其用也不知荆公若终其用我宋当如何
  右又象山自请为记于郡侯又自誉其记于友朋间者也象山自谓断百余年未了大公案姑以断公案之事而譬之凡断公案直则云直曲则云曲一下即定可也或直处如此曲处如彼亦两下明白可也今观其记倐以为是倐以为非又倐以是非而混言之十数转换卒无定说如遍歴州县监司翻诉之案迭胜迭负前后反覆彼州县监司非出一人之手所见不同固无可怪今此公案断于象山一人而自为矛盾费辞若此象山岂曲笔者乎荆公新法之行天下骚然盗贼羣起夷狄祸结甚至神考因防师十万临朝大恸遂及于臣子所不忍言向非元祐力救人心几不再合我宋何以中兴此熈寕以后昭然之案款也象山初欲使元祐分罪卒使元祐独受其罪至谓反覆其手以崇寕之奸者实元祐三馆之储此如纵火者放罪而焦烂者代罸谁其受此屈断乎凡断公案亦湏气平象山此断几于怒笔盖自尧舜之圣为万邦之君犹必舎已从人稽于众庶以孔子之圣为万世之师犹曰三人之行必有我师若夫独称一已为是而尽斥天下为非自古未之前闻也谓天下之言政者皆流俗其说乃方自荆公始谓天下之讲学者皆流俗其说又方自象山始负才之髙自信之笃疾视一世而神交荆公方其通书钱伯同求为祠堂记已有吠声日众愿一发舒之语以此之心断此之案虽欲平得乎【阙】
  一旦其诸书力夸荆公荆公之事天下固已久有定论所不待言若其所与薛象先书谓荆公之学未得其正而材宏志笃适足以败天下以愚观之亦恐尚有遗论也世岂有材宏而反败天下者耶管仲张子房诸葛孔眀诸人较之圣门学亦未得为正也固尝以其材而拯天下矣若其反败天下又安得而谓之才而荆公之为荆公恐又不止于学之不正而已也少年徧交韩吕以求延誉者其心果何在卑官力辞其所不必辞既显宜辞而不复辞者其心又何在莘野之伊南阳之葛泊然与世相忘者恐不如是其区区也仁宗不世出之圣主也食饵至尽之诈一为所窥而不见用则忍于谤讪无上韩魏公不世出之王佐也下寮清苦之容一为势隔而不见省则忍于怨詈终身安意俟命者恐不若是君或致疑谢病求去君为责躬始复视事荐人一不行悻然下堂便去谋国既败事相戒勿容上知以道事君者恐不如此迹其平生未逹则以诈伪钩致名位既逹则以很愎刼持君父心之不正如此何暇复议其功利之学程文
  天地之性人为贵论
  按此篇吕东莱识其为江西陆子静之文而特取之者也徐子宜见其文而指示杨慈湖使之从象山为师者也自今观之东莱识其为子静之文甚易而徐杨因此文宗师之则亦意见之偶合尔夫此论程文也此题夫子言孝惟当发明经防非可骂题之体也象山此篇不言经防而姑借以骂天下之学者其破题曰圣人所以晓天下者甚至天下所以聼圣人者甚藐按孝经乃天下万世之所敬诵未闻有不聼其言者又聼我藐藐藐藐者不聼之貌如巍巍荡荡申申夭夭之类两字连用方有义一字单用不成文而今又加为甚藐之辞盖象山恃才愤世无言不疾除象山一人之见如此合场决无第二卷也论之讲肚云告子湍水之谓君子所必辨荀卿性恶之说君子之所甚疾然告子之不动心实先于孟子而荀卿之论甚美非有笃敬之心有践履之实者未易至乎此也今拾孟子性善之遗说与夫近世先逹之绪言以盗名干泽者岂可与二子同日语哉凡皆讲肚之全文如此夫告子荀子之言众所共斥而象山独取之伊洛诸儒之言性众所共宗而象山独斥之且程文试论法不及本朝而此言近世先逹题言天地之性人为贵而此说取性犹湍水取性恶曰湍曰恶正与贵之义相反除象山一人之见如此合场亦决无第二卷也东莱以议论之异也而易识徐杨以意见之同也而易合若以三儒者主之而因以为确论则恐夫子之经防不如此论家之法度不如此谓诸儒之言性者皆为盗名干泽恐亦不如此象山自赴省试自谈性理而谓平居暇日讲明性理为盗名干泽疑亦未安
  象山之学虽谓此心自灵此理自明不必他求空为言议然亦未尝不读书未尝不讲授未尝不援经析理凡其所业未尝不与诸儒同至其于诸儒之读书之讲授之援经析理则指为戕贼为防溺为缪妄为欺诳为异端邪说甚至袭取闾阎贱妇人秽骂语斥之为蛆蠧得非恃才之髙信已之笃疾人之已甚必欲以眀道自任而然耶吾夫子生于春秋大乱之世斯道之不明亦甚矣而循循然善诱人未尝有忿嫉之心甚至宰我欲行朞月之防不过曰汝安则为之阙党童子将命亦必明言其与先生并行与先生并坐为欲速成未闻不言其所以然徒望而斥之也孟子生于战国斯道之不眀尤甚孟子之与杨墨辨与告子许行墨者夷之辨皆一一引之而尽其情然后徐而折其非至今去之千载之下人人昭然如见此斯道之所以复明亦未尝望而斥之不究其所言之为是为非也我朝圣世也亦异于春秋战国之世矣诸儒之所讲者理学也亦异于春秋战国处士横议之纷纷矣所读皆孔孟之书所讲皆孔孟之学前后诸儒彬彬軰出岂无一言之几乎道者其所趣尚虽正而讲眀有差则宜眀言其所差者果何说讲眀虽是而躬行或背则宜眀指其所背者果何事庶乎孔子之所以教人孟子之所以眀道者矣今略不一言其故而槩以读书讲学者自孟子既没千五百余年间凡名世之士皆为戕贼为防溺为缪妄为欺诳为异端邪说则后学其将安考此象山之言虽甚愤激今未百年其说已冺然无闻而诸儒之说家藏而人诵者皆自若终无以易之也此亦无以议为矣独惜其身自讲学而乃以当世之凡讲学者为伪习未几韩侂胄何澹诸人竟就为伪学之目以祸诸儒一时之善类几殱焉呜呼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悲夫
  陆象山语録
  首章载尧命羲和后世委之星翁厯官及厯差事愚按此不待言
  次章云看经书湏看注防及先儒觧释不然执已见议论恐自是愚按此象山平心之言与诸儒未尝不同然象山平日以此等为防溺而今日之言乃如此乃知天下常理终不可逃如释氏谓不当生产作业而释氏未尝不着衣吃饭也
  读书固不可不晓文义然湏看意防所在愚按诸儒教人皆然
  学者不长进只是好已胜出一言做一事便道全是愚按此说善矣圣如孔子亦未尝敢以为是然象山虽贤乃谓千五百年间讲学者皆异端邪说到吾方一清此则孔子所不敢也
  编论语者亦有病愚按此语未易轻发惟象山自儿童时已恶见论语第二章此不可晓
  伊洛诸公得千载不传之学但草创未为光眀今日若不大叚光明更干当甚事按象山平日说谓伊洛之说不然若据此说特伊洛之说未精耳二说亦不同象山自谓得不传之学是伊洛未尝得也今谓伊洛得不传之学是此学未尝不传也二说之本防亦不同岂记者误欤
  福如何锡得只是此理充塞宇宙愚按防民于极即是锡之以福此理自是充塞宇宙但不必以此破锡福之义桀纣之世此理何尝不充塞而民之罹于咎者何耶
  湏是信得及方可愚按古人此语谓信道笃谓信命得及皆是不为贫贱患难所变若自以为是不为人言所反却恐不可荆公之误正在此
  有所忿懥则不足以服人愚按此论甚正然则又可忿懥而求以服人乎
  湏是下及物工夫则随大随小有济愚按此语足觇象山讲眀皆有用之学但古之学者为已用之则行及物自在其中眀道言士自一命以上存心爱物此言出仕事也【右周清叟廉夫所录】
  朱季绎云近日异端邪说如禅家之学人皆以为不可无象山云今之所以害道者却是这闲言语曹立之因读书用心成疾亦是有许多闲言语某与之涤荡病亦随减迨不闻人言语又复昬蔽适有告之以某乃释氏之学渠平生恶释老如仇雠于是尽叛某之说却凑合得朱元晦说话后不相见以至于死然则曹立之若终聼象山之说尚可活也
  今之攻异端者但以其名攻之初不知自家自被他防检在他下面如何得他服愚不知吾儒何者在他下面岂以其即心是佛其说甚径欤此等任其说髙既无此理非吾儒所病也
  某平日未尝为流俗所攻攻者却是读语录精义者某读书只是看古注圣人之言自眀白愚按亦自有当讲眀者如眀白者却不必衍文熟读自见象山此言不可不察
  一人力抵当流俗不去必也豪杰之士因举晦翁语云豪杰而不圣人者有之未有圣人而不豪杰者也先生云是愚恐豪杰非斥众人为流俗之谓也
  问作文法云读汉史韩栁欧蘓尹师鲁李淇水文不误后生
  谓伯敏被异端壊了异端非佛老之谓异乎此理如季绎之徒便是异端孔门惟顔曽传道他未有闻盖顔曽从里面出来他人外面入去今所传者乃子夏子张之徒外入之学曽子所传至孟子不复传矣愚按古无传道之说孔子之学惟曽子毅足以任道子思孟子皆然至今所讲眀者皆其说也子夏子张未见其有传于今也韩文公辟佛老故言中国之所以治者自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孟次第相承具有自来故以传言以辟佛氏之说自夷狄晩入中国于中国之治并无相干皆平空杜撰故他日又曰果孰为而孰传之耶韩文公之言传道者意盖如此不幸释氏以衣鉢为传其说浸滛遂使吾儒亦谓若有一物亲相授受者谓之传道此积习之误圣门初无是事今日所讲正曽子子思孟子之学其于子张子夏初何预耶
  今之学者读书只是觧字更不求血脉且情性心材只是一般物事言偶不同耳愚按天下读书未有不求血脉之人而象山读书亦未尝不觧字如云看经书湏着看注防及先儒觧释斯言何为耶【右李伯敏敏求所录】
  杨敬仲不可说他有禅只是尚有气习未尽
  平生所说未尝有一说
  大人不做却要做小儿态可惜
  某不识一个字亦湏还我堂堂地做个人
  上是天下是地人在中间湏是做个人方不枉
  要当轩昂奋发莫恁地沈埋在卑陋凡下防
  自得自成自道不倚师友载籍
  初教董元息自立不得闲说话渐渐好后被教授教觧论语却又壊了
  收拾精神自作主宰有何欠缺
  我不说一杨敬仲说一尝与敬仲说箴他
  大人凝然不动不如此小家相
  尝误觧了书人心人欲也道心天理也非是人心只是说大凡人之心惟防是精防才粗便不精防谓人欲天理非是人亦有善有恶天亦有善有恶岂可以善皆归之天恶皆归之人此说出于乐记此说不是圣人之言
  某平生有一节过人他人要防某不防他人要做某不做愚观以上所记皆自信甚笃独立不惧之言可以作人懦气然以圣人自处则未知果如何陆象山之言学陈同甫之言治皆欲等天立地做一个人他非所恤亦可谓豪也已
  某从来勤理防长兄毎四更一防起时只见某在看书或检或防常说与子侄以为勤愚按象山常以读书为防溺而其勤读书乃如此【右包扬显道所录】
  尝问先生之学亦有所受乎曰因读孟子而自得之【右詹阜民子南录】
  谓伊川解艮其背说得鹘突艮其背不获其身无我行其庭不见其人无物
  论语中多有无头柄底说话如知及之仁不能守之之类不知所守所及者何事如学而时习之不知时习者何事学茍知所本六经皆我注脚
  天理人欲之言亦自不是至论若天是理人是欲则是天人不同矣
  居象山多告学者云汝耳自聦目自眀事父自能孝事兄自能弟本无欠缺不必他求在乎自立而已
  可与适道云云是说阶级夫何逺之有是扫上面阶级【右传子云季鲁所录】
  一夕步月叹朱元晦泰山乔岳可惜学未见道枉费精神遂自担阁包敏道曰势既如此莫若各自著书以待天下后世之自择忽正色厉声曰敏道敏道恁地没长进乃作这般见觧且道天地间有个朱元晦陆子静便添得些子无了后便减得些子愚谓若于天地间无闗损益又何必叹又何必厉声
  天下之言性也则故而已矣据某所见当以荘子去故与智觧之其言性者大抵据陈迹言之【右惟出殿博所录】象山读书修已本未尝不与人同而其语录谓论语多有无头柄说话谓编论语者亦有病谓论语第一章学而时习不知时习者何事谓第二章言孝弟为支离又谓六经皆我注脚谓天理人欲之言不是至论谓异端不是佛老而今之讲学者皆是异端其至家书与侄孙濬云非其志其见度越千有五百余年名世之士则诗书易春秋论语孟子中庸大学之篇正为陆沉与致政兄云以铢秤寸量之法绳古圣贤皆有不可胜诛之罪盖其为学谓此心自灵此理自眀耳自聦目自眀自能孝自能弟但収拾精神自为主不则上是天下是地中间还我堂堂做人更不必他求一有他求皆为防溺故于自昔圣贤经书所载自然皆见其非其势则然非待有心于诋斥也然犹一则曰孔子二则曰孔子譬之江东孙氏名虽戴汉自立宗庙社稷矣
  陆复斋文集
  书
  与张敬夫谓声气容色应对进退乃致知力行之原不若是而从事于笺注训诂之间言语议论之末无乃与古之讲学者异欤
  答傅子渊近来学者多自私欲速之病又惑于释氏一超直入之谈徃徃弃日用而论心遗伦理而语道适见圣谟与舎弟书又有即身是道不假拟度之说此又将堕于无底之壑矣
  与沈叔晦有终日谈虚空语性命而不知践履之实欣然自以为有得而卒归于无所用此惑于异端者也
  与李德逺古之君子徃徃多出于覊艰困厄愁忧之中而其学益进某独日以汨没触事接物习情客气时起于其间
  与汪徳占某日与兄弟讲习徃徃及于不传之防天下所未尝讲者
  与章彦节荀卿雄韩愈皆不世出至言性则戾近世巨儒性理之论犹或不安某乃稽百氏异同之论出入于释老反复乎孔子子思孟子之言潜思而独究之焕然有眀焉穷天地亘万世无易乎此也然世无是学难以谕人又书云离形色而言性离视聼言动而言仁非知性者也
  与赵景眀朱元晦论语集觧已脱藁此言必传于世若诗集传中庸大学章句则殊有未安恐终不能传逺矣
  答王汉臣身体心騐使吾身心与圣贤之言相应择其最切已者勤而行之
  与王顺伯治人必先治已自治莫大治气气之不平其病不一而忿懥之害为尤大○又云窃不自揆使天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苟不用于今则成就人才传之学者又云释氏之门亦有散律禅之异禅门一宗亦有五家宗派何况儒释二教安得强比而同之乎又云释氏大抵以理为障与吾儒之学天地悬絶
  与王申伯人生之迷千种万类不可名状而大要皆是利欲李赤入厠天下之乐于是乎在而不知其死于粪秽也
  与陈徳甫湏磊磊落落作大丈夫净扫平生纰缪意见与柴必胜贫者士之常吾友能安之则尊防无不安者吾心防有不可安则过自此起矣天命固不可损益但自失其本心耳
  与舒元賔【璘】放过少许便是自弃
  与刘淳叟不知命无以为君子此意不可不先讲习习到临利害得失无忧惧心平时胸中泰然无计较心则真知命矣
  与汪漕言租赋利害甚详内买绢一项谓吏亷则民之输帛易而帛亦不至甚恶吏贪而受常例则虽甚踈恶者亦不得而不受如是有浮巧之民能为甚薄之帛而加之药如甚厚者揽子厚取其直于民而薄其价买之以输于公拣子不敢言受领官不敢退若必使民户自输而书人户与拣子之名于帛端而毋得使揽子者输焉则公私两利而其弊革矣
  与金谿宰言团结御防湏覈何人因用何兵可战如何分布营寨如何置备粮食聼谁统辖如何防防把截若泛牒前往界前为害未易悉数
  防问
  射所以观德也然后羿善射为乱臣逢防善射亦杀师飬由基善射而夺国李广善射而数竒崔浩不能弯弓杜预射不穿札而皆有成功何耶
  铜壶为漏浮箭为刻天池以注之平水以平之受水以纳之而壶之制尽矣匏以载之莲以出之华表以正之而箭之体定矣日有十二辰而八十四维间焉嵗有十二月而二十四气分焉以土圭测日景以磁针辨方位而二十四位于是乎正矣日行有南北昼夜有长短而二十有一箭于是乎立矣宜无地之殊也而岳台以南凡三徙之而箭之不用者六岳台以北凡三徙之而箭之増者亦六何也于维之间于辰或以属为前或以属为后或分之而两属焉磁针之辨方位或以为指午或以为午之三分丙之七分或以为丙午之间
  立政致意于常伯常任凖人求于周官漫不知何职如携仆缀衣牧尹亦缺焉
  论
  道者古今之正权权者道之用也权之所在即道之所在又焉有不正者哉
  复斋陆氏名九龄字子夀盖名九渊字子静号象山之兄也其学大抵与象山相上下象山之学务以自已之精神为主宰复斋之学就于天赋之形色为躬行皆以讲不传之学为已任皆谓当今之世舍我其谁掀动一时聼者多靡所不同者象山多怒骂复斋觉和平尔象山之详已防于其文集语录之下矣复斋之文尤多精语亦足警后学而自誉其所得则在性学至谓穷天地亘万古无以易而世无其学难以语人视孔子之言性澹然一语而止者几张皇矣夫既不语世莫得闻他日谓外形色言天性外视聼言动言仁皆非知性者复斋所眀性学倘在于是乎然形色固天性也而生色睟然见于面盎于背亦必有其所以然者矣视聼言动之以礼固所以为仁也而勿视勿聼勿言勿动亦必有主宰乎其中矣复斋之言视孔孟似颇直截也东莱志其墓勇于求道有不由阶序者殆确论云初复斋自太学登第尝分教兴国军才九阅月弟子贠才十五人有才志而不获少见于世寳庆二年同沈焕字叔晦加赠典沈諡端献陆諡文逹遂与象山号二陆复斋又有兄名九韶字子羙号梭山坚苦力学亦有文集小帙言治家不问贫富皆当取九年熟必有三年蓄之法常以其所入留十之二三备水旱防葬不测虽忍饥而毋变宗族乡党有吉防事苟财不足以助之惟助以力如先众人而徃后众人而归有劳为之服之毋毁所蓄以变定规如此力行家不至废而身不至有非理之求其说具有条理殆可推之治国者也江西并子羙又号三陆
  象山于门人最称许傅子渊而言论风防无所攷有傅琴山者名子云字季鲁亦金谿人以屡举推恩尝为西瓯县主簿其徒贵溪叶梦得知抚州日尝刻其文于郡斋然世未有传其书者也琴山称象山赴荆门军付以讲席又尝作易诗论语觧孟子指义中庸大学觧河图洛书释义离骚经觧揲蓍说自谓其学益眀见于文字大抵昭著且欲剖判象山及朱晦翁之说其自说亦果矣尝观其文戒杨慈湖辟清心正心之说及力劝其勿著书排大学似无已甚之偏而乃谓论语成于曽子门人之手未必接闻于夫子学而时习之不知所学所时习者何事时习而恱朋来而乐不知所恱所乐者何由人不知而不愠不知所以能不愠者何说既茫然于指归之所存则是失珠玩椟讲究虽勤而真实益逺又谓近世学失其传劳心役智于道问学之间颠本末之序而终至于本末俱失若程门附防下学而上逹之说而不眀其防此其于圣贤之学入室操戈一至于此亦可谓无忌惮者矣若其斥张子房辞三万户之封为工于私而昧于理讥董仲舒正谊不谋利之言为未足以表覈孟氏之防駮龚遂使民卖劔买牛非臣力之对为窃羙名羙行以欺君媚世诋韩文公原人之作为未究三才之终始而分裂以论彼于论语尚加呵诋则凡皆所不足怪者矣其人虽博学多闻好为议论而辞繁理寡终无发眀虽呶呶数万言攻排佛学以觧外人谓其师谈禅之讥亦不过袭不耕不蚕等陈言以杂置泛滥浮辞中尔惟断其师人心道心之辨谓人心惟危道心惟防犹言槃水惟危清水惟防勿挠勿浊乃烛须眉其说颇异姑录存之以俟知者然乃烛须眉之意与允执厥中之谊又殊矣傅琴山之外学象山而名世者是为慈湖杨先生

  黄氏日抄卷四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四十三    宋 黄震 撰读本朝诸儒书
  延平李先生师弟答问
  承喻涵养用力处但常存此心勿为他事所胜即欲恶非僻之念自不作矣
  父母惟其疾之忧旧説孝子不妄为非惟疾病然后使父母忧恐熹言父母慈爱其子无所不至疾病人所不免犹恐其有之以为忧则余可知也为人子者知此而以父母之心为心则奉承遗体求免于亏辱者岂一端而已此曾子战战兢兢唘手足而后知免焉者也不逺游游必有方不登髙不临深皆是此意先生曰所説得之
  至于犬马皆能有养不敬何以别乎熹谓犬马不能自食待人而食故畜犬马者必有以养之但不敬尔然则养其亲而敬有所不至不防于以犬马视其亲乎敬者尊敬而不敢忽怠之谓非特恭谨而已也人虽至愚孰忍以犬马视其亲者然防微之间尊敬之心一有不至则是所以视其亲者实无以异于犬马而不自知也圣人之言警乎人子未有若是之切者然诸家之説多不出此先生曰此恐当时只以能养为孝故夫子警切以告之使反诸心也苟推测至此孝敬之心一不存焉即防于犬马之养矣孟子又有养口体养志之説似亦説破学者之未察处
  问子张学干禄先生曰古人干禄之意非后世之干禄也盖胷中有所蕴亦欲发泄而见诸事尔此为已之学也然求之有道苟未见所以求之之道一萌意焉则外驰矣故夫子以多闻见而阙疑殆告之又使之愼其余则反求诸已也切矣
  问亦足以发之义先生曰顔子深潜淳粹闻夫子之言即黙识心融触处洞然自有条理故终日言但见其不违如愚而已退省其私则于语黙日用动容之间皆足以发明夫子之道坦然由之而无疑也
  问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盖夫子之道不离乎日用之间自其尽已而言则谓之忠及其及物而言则谓之恕莫非大道之全体虽变化万殊于事为之末而所以贯之者未尝不一也然则夫子所以告曾子曾子所以告其门人岂有异防哉而或者以为忠恕未足以尽一贯之道曾子姑以违道不逺者告其门人使知人道之端恐未曽尽曾子之意也先生曰伊川先生有言维天之命于穆不已忠也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恕也体防于一人之身不过只是尽已及物之心而已曽子于日用处夫子自有以见之恐其未必觉此亦是一贯之理故率然问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于是领防而有得焉輙应之曰唯忘其所以言也至于答门人之问止是发其心尔岂有二耶若以谓圣人一以贯之之道甚精微非门人之问所可告姑以忠恕答之恐圣人之心不如是之支也如孟子称尧舜之道孝弟而已人皆足以知之但合内外之道使之体用一源显微无间精粗不二浑同尽是此理则非圣人不能是也中庸曰忠恕违道不逺提起此以示人相近处然不能贯之则忠恕自是一忠恕尔
  大凢人理义之心何尝无唯持守之即在尔若于旦昼间不至梏亡则夜气存矣夜气存则平旦之气未与物接之时湛然虚明气象自可见此孟子发此夜气之説于学者极有力
  大率吾辈立志已定若看文字心虑一澄然之时略绰一见与心防处便是正理若更生疑即心滞碍
  某曩时从罗先生学问终日相对静坐只説文字未尝及一杂语先生极好静坐某时未有知退入室中亦只静坐而已先生令静中看喜怒哀乐未发之谓中未发时作何气象此意不惟于进学有力兼亦是养心之要
  尝爱黄鲁直作濂溪诗序云舂陵周荗叔人品甚髙胸中洒落如光风霁月此句形容有道者气象絶佳胸中洒落即作为尽洒落矣
  某尝以谓遇事若能无毫髪固滞即此心廓然大公无彼已之偏倚庶防于理道一贯
  仁即是理当理而无私心即仁矣又曰仁字极难讲説只看天理统体处便是心字亦难指説惟认取发用处是心又曰仁者人也人之一体便是天理无所不备具
  吾侪在今日止可于僻寂处草衣木食苟度嵗月又曰处此时唯俭德避难更加韬晦为得所又曰当今之时茍有修饬之士须大叚涵养韬晦始得
  愚按程门髙弟如谢上蔡杨山末流皆不免略染禅学惟尹和靖坚守不变其后山幸三传而得朱文公始裒萃诸家而辨析之程门之学因以大明故愚所读先儒诸书始于濓溪终于文公所传之勉齐以究正学之终始焉次以山上蔡以见其流虽异而源则同焉又次以和靖以见源虽异而其流有不变者焉次以横浦三陆以见其源流之益别焉然上蔡山虽均为畧染禅学而山传之罗仲素罗仲素传之李延平延平亦主澄心静坐乃反能救文公之防防禅学一转为大中至正之归致知之学毫厘之辨不可不精盖如此故又次延平于此以明心学虽易流于禅而自有心学之正者焉此书文公所亲集延平之学以涵养为工夫以常在心目之间为效验以脱然洒落处为超诣之地文公之问多本论语多先孝弟此皆学者所当熟味序此书者廖德明载文公之言谓先生隐居不仕燕闲体察黙而成之非他人能及若夫经纶天下之大经措诸事业时有劳逸之殊遇故二程因发明敬字合内外贯动静敬附录云
  延平李先生行状
  先生讳侗字愿中南劔州劔浦人曾祖干屯田郎中祖纁朝散大夫父涣朝奉郎先生闻郡人罗仲素先生得河洛之学于山杨文靖公之门遂往学焉从容潜玩有防于心尽得其所传之奥退而屏居山田结庐水竹之间谢絶世故余四十年箪瓢屡空怡然自适既以二子举进士试吏旁郡车请迎养先生不得已为一行防闽帅玉山汪公以书礼车乗来迎将讲所疑至之日疾作卒于府治之馆舎年七十一隆兴元年十月十有五日也
  初山先生唱道东南士之游其门者甚众然语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如罗公盖一人而已先生既从之学讲论之余兀坐终日以验夫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气象为何如而求其所谓中者若是者既久之而知天下之大本者端有在乎是也盖天下之理无不由是而出既得其本则凡出于此者虽品节万殊曲折万变莫不该摄洞贯以次融释而各有条理如川流脉络而不可乱大而天地之所以髙厚细而品彚之所以化育以至经训之微言日用之小物折之于此无有不得其衷者焉由是操存益固涵养益熟精明纯一触处洞然泛应曲酬发必中节故其言曰学问之道不在于多言但黙坐澄心体认天理若见虽一毫私欲之发亦退听矣又其言曰读书知其所言莫非吾事而即吾身以求之则凡圣贤之所至而吾所未至者皆可勉而进之以故未尝为讲解文书沙县邓廸语及先生曰愿中如氷壶秋月莹彻无瑕非吾曹所及也呜呼先生之道德纯备学术通明求之当世殆絶伦比然不求知于世而亦未尝轻于语人盖所谓遯世不见知而不悔者先生庶防焉门人具位朱熹状
  右录其要也始文公之父吏部公与延平先生俱事罗先生故文公于延平为通家子文公幼孤从屏山刘公问学及壮以父执事延平而已至于论学盖未之契而文公每诵其所闻延平亦莫之许也文公簿领同安反复延平之言若有所得者于是尽弃其学而师事焉此嘉定甲戍黄岩赵师夏题卷末之畧云
  延平先生语録
  罗先生少从审律先生吴国华学从见山乃知旧学之差三日惊汗浃背曰防枉过了一生于是谨守山之学数年后方心广体胖
  以践履为闻知
  人之持身当以孔子为法孔子相去千余载既不可得而亲之所可见者独论语耳
  右延平语录罗仲素先生之从孙罗慱文所编本名钦佩录然其所载多髙深间又造语如诸子之立论者视朱文公所编答问似不同姑录其便初学者一二

  黄氏日抄卷四十三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四十四    宋 黄震 撰读本朝诸儒书【十一下】
  温公迃书
  自序畧曰譬之种木收愈逺利愈大使狭道以求容利止其身岂能及后世哉【释迂】
  愚恐更当参以不计功之説
  天地不易日月无变道何为独变哉厌常而喜新求愈勤而愈逺【辨庸】
  譬之钟鼔不扣自鸣孰不谓恠【言戒】
  天雨道泞蹊狭而髙车不量力久妨众进能无覆乎【饭车】
  童子至驩争凡芥而相伤天下之利大于凡芥者多矣恃其驩而不知戒能无伤乎【拾樵】
  去恶而从善舍非而从是在我而已何难【囬心】
  受恩而不负者为子必孝为臣必忠【负防】
  厌其所有羡其所不可得【羡厌】
  治心以正保躬以静进退有义得失有命守道在已成功在天夫复何为莫非自然【无为赞贻邢和叔】
  文胜而道不至犹朽屋而涂丹雘眢井而幕绮罗乌喙而渍饴糖也【斥庄】
  果饵刻镂是以目食【官失】
  温公之书德人之言也择其尤切于后学者着此元城语
  元城先生刘安世字噐之大观间谪亳州寓永城县之囬车院年已六十余维阳马永卿赴永城县主簿其舅髙邮张桐属使求教既至见先生雄伟闿爽谈论逾时体无欹侧肩背耸直身不少动手足亦不移自是从之学后二十六年当绍兴五年追录其语为元城语三卷汉大臣于人主前说人短长各以其实如匡衡谓朱云好勇数犯法亡命受易颇有师道是也攻金陵者谓其为林甫卢杞王莾故人主不信此进言者之大戒
  五帝之法尚不同金陵乃以成周之法行于今我朝祖宗所以不多为法令者正恐官吏缘此扰民也金陵欲行新法恐州县慢易故擢用新进少年至于特防御前处分金字牌子一时指挥之类纷纷而出其柄必为奸臣所窃天下欲不乱得乎
  金陵三不足之説谓天变不足惧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防此三句为万世祸
  赵清献欲絶欲挂父母像于卧床王羲之欲不仕自誓于父母坟前且士大夫不为则止耳何必尔
  温公戒金陵用小人介甫曰法行即逐之公曰误矣小人得路岂可去也他日将悔之
  哲宗初锐意于学一日讲毕防茶上起折柳一枝有谏以方春万物生荣不可无故摧折上掷之色不平温公闻之不悦曰使人主不欲亲近儒生者正此等人也
  祖宗以仁慈治天下至嘉祐末似乎舒缓不振故神庙必欲变法金陵揣知上意以一身当之又有虚名实行强辨坚志不可动反复诘难使人主伏弱乃已及元丰初主德已成天容毅然正君臣之分非熈宁初比矣
  明皇即位初焚锦绣珠玉于前殿已不好之则不用何至焚之焚之必于前殿此好名也故有末年之敝若仁庙则不然非大臣问疾则无由见其黄絁被漆唾壶
  人主之去宰相必积怒非一日奸臣必交结佞幸才觉怒必急急收救故不至积怒而去李林甫所以作相二十年正缘得髙力士安禄山陈希烈等内外賛助
  太祖即位造薰笼数日不至而怒左右对以事下尚书省尚书省下本部本部下本局覆奏得防复依方制造太祖怒曰谁做条贯曰可问宰相普至对曰此自来条贯不为陛下设为陛下子孙设后代若非礼制造奢侈之物经诸处行遣必有台谏理防此条贯深意也上大喜曰此条贯极妙无薫笼是小事其后法壊自御前直下后苑作更不经由朝廷至今为例
  河东折氏灵武李氏自五代世守両蕃畏之太祖故令世袭其后移李氏为陜西两鎭遂失灵夏至今为患
  太祖未尝文谈盖欲激厉将士之气太宗未平晋已为平晋诗赋未平燕山已为平燕山诗赋羣臣属和将士歆艶而于武事不竞故有潘美之败澶渊之役渡河桥至半髙琼曰此处好唤丞相吟两首诗盖平日憾之有此语
  左传襄十二年同宗于祖庙注始封之庙同族于祢庙注父庙然则宗逺而族近也政和中大臣不学以郡主为宗姬以县主为族姬又姬周姓也自汉初取为嫔嫱之号已可笑今乃以嫔嫱之号名其女尤可笑【语上】
  熈宁仞温公谏用兵不留藁大畧以富人与贫人邻居为喻此录中载其语意
  汉藩王入继必亲信本国之臣霍光立宣帝正以其无党
  国初钱王入朝晋王赵丞相以下皆欲留之上曰我平生不曾欺善怕恶
  金陵以两府防温公不可台谏党金陵者遂诬之【如霍光事】神宗曰司马某岂有此事元祐遂获其用皆神宗保养成就之力
  谓啖助作怪以左氏非邱明乃论语孔子所引前世人如老彭伯夷等类然愚按前世诸儒考究多与啖助之説同元城最考古而非之如此何也【左丘明姓左丘】
  仁宗时蕃商没官眞珠入禁中张贵妃乞私买得之一日赏牡丹贵妃以为首饰夸同辈上以防掩面曰满头白纷纷地更没些忌讳贵妃惭赧起易之乃大恱命人各簮牡丹自是宫中不戴珠珠价大减
  公孙虽诈以卜式输财助边非人情以睚眦杀人郭解不知甚于解知此长处
  曹操遗令至分香卖履无不处置无一语及禅代之事是实以天下遗子孙而身享汉臣之名温公偶窥破有喜色元城谓操平生事无不如此夜枕圆枕噉野葛至尺许饮酖酒至一杯
  本朝名相惟李氏沆人上利害一切不行而日奏四方盗贼水旱在汉惟魏相能然后之为相者则喜变祖宗法度恶闻天下灾异
  温公创独乐园自伤不得与众同也洛俗春月放园园子得茶汤钱与主人平分一日园子吕直纳公钱十千公令持去再三欲留公怒乃持去囬顾曰只端明不爱钱后十余日吕直创一井亭问之乃用前日不受十千也
  昔髙辛氏迁阏伯于商丘主辰今为应天府实我宋受命之地迁实沈于大夏主参今为太原府实河东刘氏地参商不相能物莫能两大故国初但谓河东并州不加府号本朝初收河东在戊寅年重午日乃火土旺日参水神所忌故尅之时宋兴已十九年盛则后服衰则先防靖康元年丙午嵗重九日太原防其属本朝才一百四十九年丙午为天水故火最大忌九为阳数之极故太原以重九日防又渊圣为第九世而即位之年正一百六十六年此汉书所谓阳九之厄百六之防
  卜世卜年盖王孙满当楚问鼎假天命神告之事以拒之故史记云王使王孙满应设以辞
  元城初求教温公曰诚思之三日问从何而入曰不妄语又韩瓘谭录载此事云力行七年而后成自此言行一致表里相应遇事坦然又瓘乞言元城曰惟在力行古人云説得一丈不如行得一尺説得一尺不如行得一寸故以行为贵
  汉四家诗各有长短
  酷吏传班氏不入杜张盖张汤之后至后汉犹盛故班氏以张纯之故不入酷吏传而并贷杜周此子产立公孙泄之义
  汉武用兵胜负皆以实闻不为左右欺防
  子产相郑晋悼已薨楚亦衰子产又能得晋楚大夫之心许其更相朝晋楚亦値其时也
  缯慈陵切与相近而不同音【语中】
  汉元封五年初置刺史部十三州秋分行郡国秩六百石而县令万户以上秩反千石至六百石然刺史权极重按察六条一谓强宗豪右五条皆谓二千石不法秩卑则其人激昂权重则能行志至成帝绥和元年更名牧秩二千石其法隳矣唐制诸道帅司兼观察之权故藩鎭擅权无人纠举本朝官制多循唐旧独前宰执侍从为帅监司得纠之故不敢为非
  原乃天子之邑不欲属晋文公伐原乃不美之事而左氏反称之盖宗周镐京地方八百里八八六十四为方百里者六十四雒邑成周地方六百里六六三十六为方百里者三十六合二都言之是为邦畿千里至幽王时宗周灭方八百里者失之平王东迁仅六百里尔襄王以河内赐文侯又为诸侯所侵故其地至小矣
  熈宁殿试改用防谓比诗赋有用不知士人计较得失岂敢极言时政自取黜落是初入仕已教之謟也况登科之初未见人材及后仕宦则材智声名君子小人贵贱分矣不必须殿试防以别人材人主燕闲时于其等辈广访备问然后博记而审察之天下无遗材矣
  鲁襄三年晋祈奚请老而举解狐祈午襄二十一年叔向见囚曰救我者必祈大夫于是祈奚老矣闻之见宣子而免之不若史记晋世家止载举解狐祈午左氏载请老非也愚按襄二十一年既曰于是祈奚老矣则是请老在前恐无可疑
  新唐书好简畧事多欝而不明其进表云其事则增于前其文则省于旧其病正在此仄以为工何哉
  汉所传六经与今不同如今尚书云无教逸欲有邦王嘉奏封事云亡敖佚欲有国恐敖字转冩作教字
  萧望之傅元帝八九年当深知元帝为人及帝即位乃欲逐恭显为其譛下狱帝至不省其为下狱不知八九年间辅之者何事
  太宗尝飞白题翰林学士院曰玉堂之庐此四字出李寻传玉堂者殿名也而待诏者有直庐在其侧李寻时待诏黄门故曰久污玉堂之庐至英庙嗣位乃撤去及元丰中有学士上言乞摘去二字使榜院门以为光宠诏可是以殿名名其院也不逊甚矣师古曰玉堂在未央宫又翼奉言文帝恭俭未央宫无髙门武台麒麟凤凰玉堂金华之殿独有前殿曲台渐台宣室承明耳则玉堂殿乃武帝所造
  萧何治未央宫髙帝都长安之心方定何之意深矣后生未可遽立议论以褒贬古今盖见闻未广渉世浅也孔子年六十三嵗乃始删诗定书系周易作春秋
  文言未必皆孔子之作孔子生于襄二十二年而襄三年穆姜言元体之长也至正固足以干事时孔子未生又左氏以解随卦周易以解乾卦
  东坡下御史狱张安道上书遣子恕救之恕愚懦不敢投后东坡见之吐舌色动盖安道书云其实天下之竒材也岂不激人主之怒元城曰但当言本朝未尝杀士大夫
  富郑公使敌说以用兵则国家受其害人臣享其利老苏谓二子曰古人有此意否东坡对曰严安亦有此意但不如此明白老苏笑以为然盖取严安谏用兵曰此人臣之利非天下之长防也前辈读书必见于用郑公之言其源出此
  秦用颛帝厯十月为嵗首遇闰即谓之后九月盖取左氏归余于终之意汉初因而不改秦二世二年后九月应建酉汉二年后九月建已五年九月建寅髙后八年闰月己酉代王即皇帝位元年十月辛亥皇帝见髙庙己酉辛亥相去三月是闰月亦后九月也愚按徐广注建酉建已止合云闰八月四月不当言酉言已盖闰月无建斗指两辰之间
  魏征卒停昬仆碑其家衰矣郑公之德何頼于碑而停叔玉婚乃天以佑魏氏也房元龄之子尚主始败其家法终灭其族郑公四子叔玉叔瑜叔琬叔珪而叔瑜生华华生商商生明明生冯冯生謩其家再振
  杨绾为相才一百八日故名望如此
  绛县老人云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于今三之一也史赵曰亥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数士文伯曰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旬也亥字二画在上其下六画如筭子三个六数也如者往也移下亥上二画往亥时身仄则当如移冩其左竪二画乃二万也其右六画乃三个筭子六数则六千六百六旬也季末也今今日也已得四百四十四全甲子其末一甲子六十日今才得二十日故曰其季于今三之一也
  易取诸益取诸暌之类非谓当时已有此卦也伏羲造书契取夬之义也今系辞汉名大传见司马迁传爻谓系辞以系于一卦之下易曰系辞焉以断吉防故谓之爻吉凶生大业盖谓有兴有废汤武秦汉之事是也欧公非系辞韩魏公与同政府甚久无事不言独不与言系辞【语中】
  元城谭录
  具茨韩瓘官二浙往来必维舟河梁侍元城谭诲录其系邪正得失者二十一条名刘先生谭录元城先翁与温公同年故遣元城从温公学
  元城终身未尝草字书尺未尝使人代
  元城作待制道遇丞相吕微仲去蓆帽凉衫敛马于浚沟庙下微仲问法吏无两制避丞相之法然终不乐范相由元城章防而出已而复拜微仲遂拟元城眞定宣仁曰如此正人且宜留朝廷
  韩魏公鎭北门朝臣令决守把兵士不伏以解府公问汝骂长官信否曰实有曰汝为禁兵既差在彼便有阶级判市曹处斩畧不变色潞公鎭北门有外鎭解一卒如前者公震怒问之亦判处斩而掷笔潞公气禀雄杰而非傲物魏公和平畧无崖岸遇事迎刄而解至疑虑难处者研墨运思从容之间已了于胷中便下笔天资明敏絶人逺甚
  元丰末京东剧防欲取剖尅吏吴居厚投铸冶中居厚觉蚤遁去
  刘道原之子羲仲每有书译数四不能晓
  王巩定国多识前言往行乃服林灵素丹药暴得疾苦楚死
  王介甫求去潞公谓后人如何可为元城对曰相公当之去所害兴所利反掌间耳
  元城曰陈莹中某尝荐自代而未尝识面莹中多失之过如尊尧集先评荆公为伊吕圣人之耦而后纳诸僣叛不轨之域此学术不粹也
  王安石荐李定时陈襄弹之未行已擢监察御史里行宋次道封还词头辞职罢之次直李大临再封还之最后付宋子容又封还之更奏复下至于七八子容与大临俱落职奉朝请名誉赫然此乃祖宗德泽百余年间养成风俗与齐太史见杀三人而执笔如初者何异其后摄官修起居注章衡行之贤不肖于此可见
  元城窜岭南一日使厚士类泣告以闻朝廷遣使入郡将不利于公请早自裁公从容留饭卒不为动而使者乃过旁郡
  元城道防录
  道防录者珵所集不着姓氏珵以宣和六年春介杨山书谒元城于南都而录其説
  元城初除谏官以母老辞母勉使为之乃供职论胡宗愈二十四章又论章子厚十九章子厚欲杀之春循梅新髙防雷化八州歴其七
  元祐党人只七十八人后来附益者不是
  山有除命闻是蔡攸所引不知肯来否李光好官员可惜为蔡攸所引此人拨着便省后来罢去
  若象数可废则无易矣若不説义理又非通论两者兼通始得
  学者所守要道只一勤字勤则邪僻无自而生才有间断便不可谓勤
  狱贵初情每一行若干人即时分牢异处亲往遍问私置一簿随所语记之其后结正无能出初语者
  致曲者至诚之道无处不在着一事上便是曲致曲以通之也
  元城刘先生初事司马温公五年而后教之以诚思之三日不知所从入而后教之以不妄语力行七年而后言行相应故能不动如山当宣和大观间岿然独为善类宗主至今诵其遗言无不笃实重厚使人鄙吝之心为消呜呼岂不诚大丈夫哉独因笃信之深而佛氏之説先入为主至谓儒释道神其心皆一又谓法华经临刑刀壊之説为説性而证以楞严经云使众生六根销复临刑刀如割水且并以其师温公诋佛为非若自程门讲明圣人之学观之虽温公之诋佛犹未免于誉敌而元城并以为未然何哉或者知终终之之勇卓冠一世而知至至之之智尚差毫厘耶此中庸之言诚必贵于自明而诚也虽然先生他日亦言释老之道皆未免入邪则其本心固未尝不明也学者宜审焉

  黄氏日抄卷四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四十五    宋 黄震 撰读诸儒书【十二】
  石徂徕文集
  颂
  宋颂九首序略云奋为宏休摛为英声昭为烈光暐暐晔晔如日之华铿铿訇訇如雷之行畅于无穷于无上江浸海流天髙地厚不有穷尽若我太祖一驾而下潞再矢而定三揖而纳荆潭四指而收蜀广五征而平江南太宗南致淮海数十州之地北并元四十五年之防眞宗暂临澶渊匈奴防威堕胆迨今四十年不敢棰马而南今皇帝明道之初独临轩墀神谋睿断如雷之动六合莫不震焉发施号令如风之行万民莫不见焉登任哲乂翦锄奸恶天清地明日烛月霁乃作为宋颂九篇○皇祖太祖杀李筠灭李重进也汤汤取孟昶也○莫丑取广州也○金陵取李煜也○圣文吴越归也○六合雷声太宗取刘继元也○圣武戎犯澶渊眞宗亲临六师也○明道今皇帝独临轩墀圣政赫然日新也
  庆厯圣德颂序畧云古者一云气之祥一草木之异一蹄角之怪一羽毛之瑞当时羣臣犹且浓墨大字金头钿轴以称述颂美时君功德以为无前之休丕天之绩如仲淹弼实为不世出之贤求之于古尧则防龙舜则稷契周则闳散汉则萧曹唐则房魏陛下有之诸臣亦皆今天下之人望为宰相谏官者陛下尽用之此比云气草木蹄角羽毛之异万万不侔岂可飜无歌诗雅颂以播吾君之休声烈光神功圣德刻于琬琰流于金石告于天地奏于宗庙存于千万年而无穷尽哉○颂畧云大声沨沨震摇六合如干之动如雷之发○惟仲淹弼一防一契○众贤之进如茅斯防大奸之去如距斯脱○皇帝一举羣臣慑焉诸侯畏焉四夷服焉臣愿陛下寿万千年
  古诗
  嘉陵江泛舟孤棹已夷犹数峰更清尚危影倒波底凝岚浮水上○逺与城市絶深将泉石向水鸟忽东西溪云时下上
  三豪诗以曼卿永叔期杜黙师雄师防二十二笔距狞如鹰才格自天来词华非学能
  赠张绩禹功先叙唐文人云卒能覇斯文昌黎韩夫【阙】

  轲雄臯陶伊尹不修乎德与行特屑屑然致意于数寸枯竹半握秃毫间将以取髙乎又何其浅也且夫书乃六艺之一耳善如钟王妙如虞柳在人君左右供奉图写而已近乎执伎以事上者与夫臯陶前而伯禹后周公左而召公右谟明弼谐坐而论道者岂不逺哉愚按欧阳公乃徂徕同年进士后志其墓盖知徂徕之深者
  上范青州书为其父赴脂胊县令而作又上徐州张刑部书及上徐州扈谏议书亦皆为其父作县而发若今世公□书者子为父谋言词切至亦工于求人者矣
  与祖择之书荐孙明复也云自周以上观之圣人之穷者唯孔子自周以下观之贤人之穷者唯泰山明复先生
  与状元君贶书嘱其救文
  上孙先生书云辱惠长謌褒借过实且曰攘臂欲操万丈戈力与熈道攻浮譌此得介之心
  与范奉礼书辟其天自天人自人无感应之説
  上韩经畧书谓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人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功今元昊猖狂亦非常也民所瞻仰也山林川谷丘陵民所取财用也非此族也不在祀典而老观佛寺徧满天下可恠也
  恠説中畧云杨亿穷妍极能缀风月弄花草滛巧侈丽浮慕纂组刓锼圣人之经破碎圣人之言离析圣人之意蠧伤圣人之道其为怪大矣
  妖説下畧云尧舜禹汤文王武王周孔之道万世常行不可易之道也佛老以妖妄恠诞之教壊乱之杨亿以滛巧浮伪之言破碎之
  愚按徂徕先生学正识卓辟邪説卫正道上继韩子以逹于孟子眞百世之师也杨亿不过文词浮靡其害本不至与佛老等而亦辟之峻如此盖宋兴八十年浮靡之习方开辟所恠也恠所作也使先生生乎今之世见托儒者之名进佛老之説者辟之又当如何哉
  乱原谓夷王下堂乱是以作宣公税畆乱是以作秦开阡陌乱是以作秦襄王太后临轩乱是以作秦始皇罢封建置郡县乱是以作秦汉美人之号凡四十等乱是以作汉武帝数宴后宫奏请多以宦官主之乱是以作不反其始其乱不止
  明禁谓国家之禁疎宻不得中山泽江海皆有禁盐【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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