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氏之言性也,则宗无善无不善而已矣。善恶皆后起者。夫无善也,则可为桀矣;无不善也。则可以为尧矣。知尧之本不异桀,郇卿氏之言起矣;知桀之本不异尧,孟氏之辩兴矣。为尧矣性不加菀,为桀矣性不加枯;为尧矣性之桀不亡走,为桀矣性之尧不亡走;不加菀不加枯,亦不亡以走。是故尧与桀互为主客,互相伏也,而莫相偏绝。
古圣帝明王,立五礼,制五刑,敝敝然欲民之背不善而向善。攻劘彼为不善者耳,曾不能攻劘性;崇为善者耳,曾不能崇性,治入耳,曾不治人之性,有功于教耳,无功于性;进退卑亢百家万邦之丑美,曾不能进退卑亢性。
告子曰,“棬无善无不善也。”又曰:“性,杞柳也:仁义,杯棬也。以性为仁义,以把椰为杯棬。”阐之曰:浸假而以杞柳为门户藩柂,浸假而以杞柳为桎拳梏,浸假而以把柳为虎子威俞,杞柳何知焉?又阐之曰:以杞柳为杯棬,无救于其虎子威俞,以杞柳为威俞,无伤乎其为杯棬,把柳又何知焉?是故性不可以名,可以勉强名;不可似,可以形容似也。扬雄不能引而伸之,乃勉强名之曰“善恶混”。雄也窃言,未湮其原;盗言者雄,未离其宗;告于知性,发端未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