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诵以致愍兮，

    发愤以抒情。

    所非忠而言之兮，

    指苍天以为正。

    令五帝使折中兮，

    戒六神与向服。

    俾山川以备御兮，

    命咎繇使听直。

    竭忠诚而事君兮，

    反离群而赘肬。

    忘儇媚以背众兮，

    待明君其知之。

    言与行其可迹兮，

    情与貌其不变。

    故相臣莫若君兮，

    所以证之不远。

    吾谊先君而后身兮，

    羌众人之所仇也；

    专惟君而无他兮，

    又众兆之所咍也。

    壹心而不豫兮，

    羌不可保也；

    疾亲君而无他兮，

    有招祸之道也。

    思君其莫我忠兮，

    忽忘身之贱贫。

    事君而不贰兮，

    迷不知宠之门。

    忠何罪以遇罚兮，

    亦非余之所志也。

    行不群以巅越兮，

    又众兆之所雠也。

    纷逢尤以离谤兮，

    謇不可释也。

    情沈抑而不达兮，

    又蔽而莫之白也。

    心郁邑余侘傺兮，

    又莫察余之中情。

    固烦言不可结而诒兮，

    愿陈志而无路。

    退静默而莫余知兮，

    进号呼又莫君闻。

    申侘傺之烦惑兮。

    中闷瞀之忳忳。

    昔余梦登天兮，

    魂中道而无杭。

    吾使厉神占之兮，

    曰：“有志极而无旁。”

    “终危独以离异兮？”

    曰：“君可思而不可恃。

    故众口其铄金兮，

    初若是而逢殆。

    惩于羹而吹整兮，

    何不变此志也？

    欲释阶而登天兮，

    犹有曩之态也。

    众骇遽以离心兮，

    又何以为此伴也。

    同极而异路兮，

    又何以为此援也？

    晋申生之孝子兮，

    父信谗而不好。

    行婞直而不豫兮，

    鲧功用而不就。

    吾闻作忠以造怨兮，

    忽谓之过言。

    九折臂而成医兮，

    吾至今而知其信然。

    梀弋机而在上兮，

    罻罗张而在下。

    设张辟以娱君兮，

    愿侧身而无所。

    欲儃佪以干傺兮，

    恐重患而离尤；

    欲高飞而远集兮，

    君罔谓汝何之；

    欲横奔而失路兮，

    盖志坚而不忍。

    背膺帟以交痛兮，

    心郁结而纡轸。

    擣木兰以矫蕙兮，

    糪申椒以为粮。

    播江离与滋菊兮，

    愿春日以为糗芳。

    恐情质之不信兮，

    故重著以自明。

    矫兹媚以私处兮，

    愿曾思而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