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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年

(己丑)二十六年清光緒十七年


春正月


1月1日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堯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勳洪業啓基宣曆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壽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六〉初一日,丁未。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都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賜老人衣資、食物。


1月2日


初二日。以李源逸、閔丙奭爲協辦內務府事。


應資老人下批。百歲人姜柄學,特超崇政。


1月4日


初四日。詣勤政殿,親傳社稷祈縠大祭香祝。


1月7日


初七日。敎曰:「出疆使臣之不得檢擬於政注,縱云遺例,現在使事甚繁,銜命絶域,積年未返。其勤勞尤切於在廷臣隣,而獨漏於銓注之間者,殊屬可念,且有援用之義。自今以後,出疆諸臣,無礙檢擬事,分付兩銓。」


以閔泳達爲成均館大司成。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所報,則『務安、全州兩邑陳結,特蒙蠲稅,今旣限滿,三島陳結起墾末由,旱災孔酷,白地徵稅,在所當念。上項務安縣丙丁陳結五百九十結九負、全州府庚辰無亡結二百三十結十負、三島陳結五十四結七負,自戊子減稅』爲辭矣。兩邑陳結之年久蠲賦,已是曠典,則今不當更許展限,而陳廢之地,勸耕末由。況昨年暵憂孔棘,窮蔀顑頷,不忍想到。且以三島陳結言之,遐澨殘氓,白徵可矜。竝特依報請許施何如?」允之。


1月9日


初九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春謁也。


1月10日


初十日。以閔泳翊爲判義禁府事。加望也。


1月13日


十三日。敎曰:「三冬已過矣,南民告饑之餘,其能免凍餒離散之患乎?顑頷殿屎之狀,如在目前,予每飯而未嘗忘也。向日賑資之特劃、稅米之許代,朝家所以爲民之政,未始不周至。而道臣、守宰,其果能精抄均分,措辦詳密,克盡字惠之道,務求拯活之策,無或先豐而後約、始勤而終怠,亦無或糊塗泛忽,一任奸猾之舞弄,徒有發倉之名,遂至轉壑之境,使我赤子不得霑升斗之澤,以救朝夕之急乎?且方春及矣,窮村冷巷,男呻女吟,不見是圖。而一年之計,在於春,亦將有事乎錢鎛,而丁壯之腹,歉然未果,圉圉若在痼而不自支持,其將何以力作乎?如不獲耕播,又何望有秋乎?一念熲熲,丙枕靡安。特下內帑錢、嶺南一萬兩、湖南一萬兩、湖西五千兩,令各該道臣,隨其災形淺深,量宜分給,以示慰撫之意。此時賙窮之方、勸農之勤,專在於字牧之悉心殫誠。何待繡行之遍審?亦惟在按察之地,董率之如何。竝將此意,自廟堂別般操飭於三南道臣處。」


敎曰:「育英之設置,意有所在。而第左院則俱係職縻,不無相妨於課日赴院。自今爲始,左院則許令在家肄習,每三日就院講磨,右院則如前住院,而亦不可不繼選學員以廣語學。令內外衙門堂郞子壻弟姪年二十以內聰俊者,各薦一人,今二十日內,修單以入。竝使之專心蓄銳,期圖卒業,每於四季朔終,其優劣勤慢,該院堂上與敎師,分等書入,以明賞罰。」


議政府啓:「吉州民擾,按撫使査啓有旨,令廟堂稟處矣。蓋此作鬧,振古所無。碎破官衙,戕害人命,犯分干紀,罪固罔赦。抱冤積鬱,情或可恕,若金昌郁之許多行悖,卽亂類中渠魁也。而尙在漏網,尤極痛惋。竝與金丁郁、南經士、許浩允等,另加譏捉,按法勘斷。金秉鍾,乃是昌郁之父,而始也揮動諸民,終又勸送子姪。及其就捕之後,竟以不知納供者,情節凶譎,嚴刑遠惡島定配。其餘在囚及各班頭目,別無深覈之端,令該營懲勵放送。以前前牧使李根?言之,縱無躬犯,苟能施措得其宜,則安有是也?令該府拿處何如?」允之。


慶尙監司金明鎭疏陳災形,請見減災準劃。批曰:「災形旣如此,當令廟堂稟處。」


1月15日


十五日。議政府啓:「慶尙監司金明鎭疏批有旨,令廟堂稟處矣。取見其疏本,則備陳昨年災形孔酷之狀,仍請『見減災準數劃下』事也。歲前廟覆之連次所劃,豈無憫恤於民隱?亦豈無斟酌於國計?而道臣之一啓、再啓,至於疏籲,如是懇到。特推益下之義,限一千結加劃,使之斯速俵散何如?」允之。


1月16日


十六日。以洪祐昌爲判義禁府事,李鍾順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議政府啓:「卽見統禦使閔應植狀啓,則『兵營今爲統禦營,事體有別,各等方物,依各觀察使所封例封進,而進上價米三百八十石零,復舊劃下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統禦事體,其與前日兵營迥異,方物進供,宜自本營擧行,價米亦依狀請準劃事,分付何如?」允之。


1月17日


十七日。敎曰:「今聞全州府吏奴之屬,相軋起鬧,至於燒毁人家、傷害人命。此曷故也?設有互相爭詰之事,告官聽理,卽渠輩之分義。而況廟殿所奉咫尺之地,作此無嚴無憚之擧,豈勝痛惋?先憑電報,更竢道啓,而本事之緣何起端,這間之如何處置,不可不詳査。參議內務府事柳?,特差按覈使,使之當日下直,嚴覈後,顚末隨卽登聞。」


領敦寧金炳德疏乞休致。賜批不許。


1月18日


十八日。詣永禧殿,展謁。仍詣儲慶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1月19日


十九日。御興福殿,接見美國公使、日本公使。


敎曰:「以全州府按覈,纔有成命,而其起鬧事實,必當有道啓按覈之行。姑勿遞發,先自廟堂三懸鈴,關問其作挐委折。」


以金宗漢爲吏曹參判,李寅應爲判義禁府事,金昌熙爲弘文館提學,尹佑儉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許爁爲右道水軍節度使。


1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東韻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李奭應爲右道水軍節度使。


1月25日


二十五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卽見永興府按覈使黃耆淵、咸鏡監司趙秉式狀啓,則以爲:『永興府,癸未停還旣久。且經丙戌輪疹原還爲五萬二千八百三十一石零,而其中邑屬難徵逋爲七千五百石代錢二萬二千五百兩,辦充末由。特許蠲蕩,俾恤民邑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有縠必有簿,吏欠徵於吏,民欠徵於民。而若以流亡之無憑,徒使居生而橫排,則實爲行不得之政。此司牧之地所以不忍坐視,而仰冀朝廷處分者也。當初虛錄,中間掩置,竟至於指徵無處者,莫非前後監守之罪,而亦不可到今追究。事勢至此,合施寧失之澤。無徵之逋穀,代錢二萬二千五百兩,依覈使、道臣所請,特令蠲減何如?」允之。又曰:「卽見黃海監司趙秉轍所報,則『海州日新等四坊陳廢虛結爲五百三十九結十五負七束,而逐年白徵,爲民巨瘼。特賜永蠲,得以奠安』爲辭矣。正賦攸重,遽難議蠲,而窮蔀冤徵,旣爲備陳,則以朝家如傷之念,亦何可責以無藝之征乎?請五百三十九結十五負七束,自戊子條,特許三年蠲稅,俾紓民力。蓋田土陳起無常,豈有永陳無起之理乎?使之勸相墾開,限滿完賦事,措辭申飭何如?」允之。又曰:「卽見慶尙監司金明鎭狀啓,則『梁山前中軍金載馥辦租七百八十石,自願助賑,褒賞之典,請令廟堂稟處』矣。民命近止,大賑方張,而金載馥之尙義急難,能先於人,辦備租包,補助救活,極爲嘉尙,合施優賞。守令待窠,首先差送之意,分付該曹何如?」允之。又曰:「平薪鎭在海門要衝之地,有禦邊固圉之責。而今不過爲一閒散僉使,衙門甚卑,疎虞莫甚,有識之竊歎者久矣。當初設施之意,豈亶然哉?其在居安虞危之策,合有便宜通變之擧。自今仍作邊地履歷,另擇有地閥有幹局之人差遣,以爲關防增重,緩急有恃,似宜。而事係官制,下詢登筵兵判、營使處之何如?」敎曰:「兵判、營使之意何如?」兵曹判書閔泳煥曰:「大臣所奏,如是切當,臣無復更達矣。」壯衛使韓圭卨、總禦使李鍾健議同。敎曰:「兵判、將臣之意亦如此,依爲之。」舜澤曰:「箕子陵旣崇奉矣。此是列聖朝所未遑,而肇稱者也。亟擧致侑之典,庸寓曠感之意何如?」敎曰:「迨玆曠古之擧,彌切敬慕之心。依所奏,特遣道臣,致祭可也。」


諭召贊善宋秉璿、書筵官金洛鉉、朴性陽,皆辭不至。


1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1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以金益容爲工曹判書,洪台變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侍講院啓:「王世子進講《大學》,今將垂畢矣。繼講冊子,依例問議于師賓客何如?」允之。


1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司書閔泳敦以「王世子繼講冊子,問議于師賓客,則師沈舜澤以爲:『睿工將就,《大學》垂畢矣。程子、朱子以《大學》、《論語》爲讀書次第。蓋提挈綱領,融貫精微,實下工夫,稟不外是。今繼講以《論語》爲定。伏候上裁。』左賓客鄭範朝、右賓客金永壽、左副賓客閔泳煥、右副賓客韓章錫,獻議略同之意」書啓。敎曰:「收議如此,以《論語》繼講。」


議政府啓:「順天府金鰲島,年前新拓者,而邑旣絶遠,民不知官,未見字恤,徒受侵漁,小島無辜,其情可矜。依他島已施之例,移付於最近樂安郡,使之專管,斯後復有吏屬輩恣橫徵索之習,則照律嚴處,失飭之該守令,難免重勘之意,行會何如?」允之。


1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對。


以金用圭爲吏曹參議。


全羅監司李憲稙疏略:「臣以至無能之才,當此大不幸之會,自夫秋冬以來,凡係懷保之方,全沒商度,惟氷炭在中。我殿下推如傷若保之念,軫寧失與足之義,國計雖絀,而賙賑是亟,上供斯重,而蠲停輒行。稅賦之輕價、災簿之優劃,皆無待乎陳煩,而俯燭旁達,至誠惻怛。德音屢發,遂使塡壑之民,銜恩忘死。嗚呼!盛矣!臣何敢妄事無厭之瀆,甘犯不揆之誅?而卽伏見政府行會,臣所請不足災結詳定伐納事,未蒙允下矣。正供,法意關係甚嚴,邦賦之式在此、壤奠之儀在此。臣雖庸愚,不至全昧於此箇道理。苟可以一分着手,從事於斯,則拮据刷捧,固當就次經紀。而哀彼當納結民,擧多賑庭饑口,鶉鵠伶仃,大命近止,存保未必,徵督曷施?且結之災實,已判於栖畝之日,今以實價,徵於災結,則其在恤隱之政,恐當無是理。情窮勢迫,疾聲控實。伏乞聖慈曲賜憫諒,不足災五萬九千六百三十結所納,特許詳定代錢,有以維繫邦本,諴小祈永,而仍治臣瀆擾之罪,不勝大願。」批曰:「疏辭,當自廟堂,參酌時宜而稟處。卿其益務賙恤之方。」


1月30日


三十日。詣勤政殿,親傳文廟釋奠祭香祝。


召對。


都政。以申檀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璟淳爲司諫院大司諫,李耕稙爲吏曹參議,宋鍾五爲成均館大司成,吳有善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議政府啓:「卽見江原監司鄭泰好狀啓,則『旌善郡大小民人,聚入官庭,逐出郡守,仍取符信,封授于都有司等處,使令金應秋聲罪燒殺。今方別定査官,首倡諸漢,到底嚴覈,該郡守李奎學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矣。長吏者,卽朝廷所遣也;符信者,亦朝廷所與也。爲其民而敢逐之、擅奪之,以至于燒害衙隷。此與稱亂奚異?長吏之失其治,厥罪難貸,而亂民之肆其惡,所犯罔赦。此不可不到底鉤査,以法從事。伊川府使丁理燮,按覈使差下,使之罔夜馳往,嚴覈登聞事,行會該郡守,道臣旣請罷勘矣。其代,勿拘常格,各別擇差,急速下送何如?」允之。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丁丑。召對。


2月2日


初二日。召對。


以李承五爲漢城府判尹。


2月3日


初三日。召對。


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吳俊泳所報,則『朔寧郡處在窮峽,田畓瘠薄,農民艱食。且有四十八灘,運船之際,種種致敗。朝家深軫此弊,自辛未大同米、豆、太,特爲詳代。而昨秋限滿,本色責納,則民情遑汲,甚於前日。戊子條爲始,限十年特許詳定代納』爲辭矣。正供之前此許代,已是曠典,本色復舊,纔爲一年,今不當更議。而第其峽江多險,轉輸極艱,浮穴之費,臭載之患,勢所固然矣。如是而安得無窮蔀冤苦之歎乎?特許限三年詳代,俾紓民力何如?」允之。


2月4日


初四日。召對。


2月5日


初五日。召對。


2月6日


初六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童蒙沈衡澤、幼學李宷、徐基弘,竝直赴殿試。


王世子《大學》畢講後,師賓客以下,施賞有差。


以趙熙一爲司憲府大司憲,南肅熙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泳翊爲吏曹判書。


議政府啓:「全羅監司李憲稙上疏批旨,自廟堂參酌時宜而稟處事,命下矣。取見疏本,則備陳災民難保之狀,仍請『不足災五萬九千六百三十結所納詳定代錢』事也。本省告饑,宸念憂勤,賑需之另劃、進供之特蠲、稅賦之許代、災結之優頒,迥出常格,恩施普洽,朝家之軫恤南民,可謂靡不用極。而大抵道啓請災,廟覆量減,豈無所以而然也?至若見削而直請詳代,非但往例無據,大是後弊攸關,道臣之所不宜煩悶也、廟堂之所不宜輕許也。詳代一款,實非可議。前劃災外一千結,特爲加劃,使之急速排俵後,啓聞何如?」允之。


2月7日


初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閔泳商所報,則『鎭川縣各項稅納之愆滯,亶由於戶布不足,而市價刁騰,情費倍蓰,又當歉荒,淸刷末由。乙酉、丙戌、丁亥三年各衙門未納米太合一千四百七石,特許詳定代納』爲辭矣。挽近正供之種種許代,甚非經法,而該邑稅納之逐年積淹,究其實,則因戶布不足而然,無他措劃之方。特許詳代,亟圖淸帳事,分付何如?」允之。


2月8日


初八日。召見時原任大臣。領議政沈舜澤曰:「今日卽東宮生辰也。臣等歡祝,年年益切。而第念睿學光明,又將繼講《論語》矣。伏想聖衷尤當嘉悅矣。」判府事金炳始曰:「今日歡悅之忱冞切,而今年睿學,又如昨年之勤篤,則尤爲慶祝矣。」上曰:「嘉悅之心,年年有加。而今年工夫,果如昨年,則尤幸尤幸矣。《論語》亦將始講,而間已先讀幾行矣。」炳始曰:「《論語》繼講,果好矣。古人有以《論語》半部,治天下云。況帝王家講學,尤當格致於此書矣。」舜澤曰:「宋臣趙普,以半部佐致太平,著於史蹟。此書爲四書之最爲緊要者矣。」


接見日本公使近藤眞鋤、俄國公使韋貝、法國公使葛林德、英國領事福格林及總稅務司墨賢理。


命輕囚放釋。


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時原任閣臣、賓客、宗親、宗正卿、內外衙門堂郞、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賜饌。以東宮誕辰也。


設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于景武臺。賦,進士鄭淳元、幼學吳羲善、康始甲,竝直赴殿試。


2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人日製。


命竄配罪人鄭光淵放。


2月10日


初十日。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閔泳商狀啓,則『道內平澤、稷山兩邑,俱在濱海,常入浦落,執卜無處。依舊出稅,則未免白徵,民將離散。平澤縣陳結十結九十七負零、稷山縣陳結二百三十四結一負零,特限五年停稅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旣曰浦落,則宜有泥生。然而尺土無墾,窮蔀呼冤,合有矜恤之政。平、稷兩邑陳結,限三年,特許停稅,而營與邑着力勸起,期充元總事,申飭何如?」允之。


2月11日


十一日。以朴瑄壽爲工曹判書,李升烈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2月12日


十二日。特擢趙康夏爲判義禁府事。


2月15日


十五日。特擢沈應澤爲工曹判書,以閔種默爲藝文館提學。


2月18日


十八日。全羅監司李憲稙狀啓:「海南縣監金聖澤,莅任四載,實心做治,頌聲蔚然。際値大無之年,先捐廩況,繼貸萬金,一境之民,賴以延活。茂績旣著,誠爲嘉尙。其在激勸之道,恐合褒奬,令廟堂稟處」事。敎曰:「極爲嘉尙。特爲加資,許用營將履歷。」


2月19日


十九日。以閔泳翊爲刑曹判書,尋遞,以洪澈周代之。韓章錫爲吏曹判書,鄭基會爲漢城府判尹,閔泳翊爲判敦寧府事。


2月20日


二十日。以金益容爲工曹判書,尋遞,以南廷益代之。


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閔正植爲吏曹參判,兪致益爲成均館大司成,張錫五、高時協爲弘文館校理,李臣榮、金懿秀爲副校理,宋在三、宋在會爲修撰,李㝡承、金秉庸爲副修撰。錫五以下,竝中批也。


2月27日


二十七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進士金永典、趙英熙,竝直赴殿試。


王世子《論語》第一卷畢講後,師以下,施賞有差。


2月29日


二十九日。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趙秉轍狀啓,則『長山以南、以北各邑稅納,竝本色上納事,有惠廳行會。而船運極艱,大關民弊,以代錢上納事,請令廟堂稟處』矣。本色自是舊式,代納特其權宜。然長山以北則海運孔難,以南則豐稔恒罕,所以以錢代米,行之久矣。國計縱有攸重,民情亦合可恤。令該廳往復該道,參酌時宜,務歸方便事,分付何如?」允之。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丙午。以閔宗植爲吏曹參議,金敎獻爲侍講院司書。


3月2日


初二日。以尹?爲侍講院文學,閔啓鎬爲兼司書。


3月3日


初三日。敎曰:「育英公院辦理之代,協辦內務府事閔丙奭差下。」


以趙康夏爲禮曹判書,韓敬源爲工曹判書,趙秉世爲議政府右參贊,李奎曾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3月4日


初四日。敎曰:「京察,國之大政。甄拔激揚之際,治忽係焉,顧不宜審且愼哉?今都政纔過,非徒物議之喧騰,官方之淆濫、差擬之煩瑣,亦有甚可駭歎者。諉之漫不致察,則此過誤也。謂以知而不言,則抑何意也?國綱、事體,有不可仍置而噤默成習,未聞一言規警,亦所寒心。當日行政之吏判趙秉世,施以刊削之典。」


3月6日


初六日。兩司聯箚〈大司憲趙熙一、大司諫南肅熙、執義金敎獻、司諫趙東潤、掌令李範贊、鄭日永、持平金斗性、趙信鎬、獻納李範九、正言閔泳錫、韓永元〉略:「國之大政,一年兩度,察考課之黜陟、愼甄拔之公平,乃銓曹之所掌也。今番都政以後,官常隨墮,物議乖宜,爲銓官者,不能致察而然乎?倘若不知而然乎?苟論其罪,不可刊削而止。伊日同參之銓官,其在相規之地,殆若傍觀,亦不可無警。請前吏曹判書趙秉世,施以竄配;參判金宗漢,施以刊削。」批曰:「今始此言,臺體固如是乎?已有處分矣。勿煩。」


以金昌熙爲司憲府大司憲,金明圭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7日


初七日。翰圈:閔泳轍、金鶴洙、曺萬承、鄭世源、宋鍾億、尹雨植、朴勝吉、朴箕陽。


3月9日


初九日。待敎圈:金錫圭、成健鎬、金容悳。以金錫圭爲奎章閔待敎。


3月10日


初十日。以金壽鉉爲吏曹判書。


3月13日


十三日。設春到記于勤政殿。講,幼學張南正、製述詩,進士閔泳復,竝直赴殿試。


3月14日


十四日。敎曰:「爲國之要,在治民;治民之政,在字牧。本固邦寧,不其然乎?生民疾苦,予之恒所憂念,而分憂之責,專恃於字牧。古之循良,不可一一責備。而邇來貪饕之習,在在駭聽。民之胥動作擾,未始不由於官政失措。非但不能導率,有或專事剝割。哀此無辜,將何控訴?按廉之地,當無不聞不知之理,而未嘗摘發,惟以伈泄捱度爲能事。此安有嚴明黜陟之義乎?贓汙之在法勿赦,國典本嚴,其各惕厲之意,自廟堂別般嚴飭於各該道臣處。」又敎曰:「近聞挾雜之流,出沒京外,冒稱官職,借銜類多,虛實相蒙,威脅討索,無所不至云,誠極痛駭。而爲官長者,非惟不能禁斷,又從以染指,視作奇貨可居。是果爲民奉公之義乎?此等奸弊,邑而不報巡營,營而不報政府,其將置民事於笆籬乎?如是警飭之後,因循遮護,不之致察,至有入聞,則該道方伯、守令之隱匿不發,其罪何居?自廟堂嚴辭措飭。」


3月17日


十七日。以宋世憲爲侍講院兼輔德。


3月20日


二十日。敎曰:「設契名色禁斷事,前後申飭果何如?而浮浪挾雜之類,呼黨爲群,作弊無數,訛言多端云。是豈前日嚴飭之本意乎?究其所爲,無嚴極矣。刑漢兩司、左右捕廳,另加禁斷。而如是申飭之後,復踵前習,則法司堂上、左右捕將,難免重勘事,郞廳、從事官發牌,聽傳敎。」又敎曰:「近聞育英公院學員,無故懸病,不勤課工,至有敎師言歸之境,極爲駭歎。從玆以往,左院則間日赴院、右院則課日篤學,期有實效。如是申飭之後,復有舊習,乃父、乃兄,難免重勘。若無父兄者,警其薦主,而該堂亦難免不飭之失。以此嚴飭,可也。」


設翰林召試于勤政殿,取閔泳喆、金鶴洙、曺萬承、鄭世源。


設三日製于泮宮。詩,幼學宋鍾冕,直赴殿試。


3月21日


二十一日。以金春熙爲吏曹參議。


3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韓圭卨爲刑曹判書,尹榮信爲漢城府判尹。


議政府啓:「鑄幣,有國之大政也,卽所以裕財源、便民用。而鑄不如式,奸僞百端。況又市廛物價,日益騰踊,將不知至於何境。此若仍置,弊將無窮。失檢之當該句管堂上金箕錫,施以刊削之典,都監官、都邊手,移送秋曹,嚴刑遠配,鑄所撤罷何如?」允之。


3月24日


二十四日。以趙秉鎬爲議政府右參贊,閔丙奭爲江華府留守,李敎昌爲全羅道兵馬節度使,鄭洛鎔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權一圭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朴齊純爲典圜局總辦。


議政府啓:「向日全州府吏奴輩之起鬧,至有燒毁戕害之擧。雖是渠輩私自逞憾,苟有一分畏法,豈至於此乎?其所鉤覈,不容稽緩。及見道啓:『未有到底査究,謂以渠魁在逃,待捉嚴覈』云。而伊後數朔,更不登聞,豈有如許事體乎?且以麟蹄民撓事言之,已有春川留守馳啓,而該道道臣,尙此寥寥,獨不聞不知而然乎?極爲慨駭,不可仍置。兩道道臣爲先施以越俸之典,其遲滯委折,三懸鈴行會,使之罔夜登聞何如?」允之。又啓:「嶺南前道臣李鎬俊在任時,以晉州還結弊之到極,有所具意見論啓者。而詳閱狀辭,連探物議,則如不趁今矯整,將有邑不爲邑之慮矣。蓋該牧,嶠南巨局也,挽近許多民瘼,便成難醫。而以言乎還弊,則兵營穀四萬五千包,春糶秋糴之際,倉屬之從中舞弄,已所難堪。若其九千五百石之耗與色,以本米濫數執錢,罔有限節,窮蔀力竭,或致差晩,則稱以頭錢,又從以加斂無藝,荷擔流離,安得不然?以言乎結弊,則川浦白徵,是也。無其土則無其人,理也。而强責於族戚,而族戚渙散,勒排於面里,而面里蕩析,遂至於沃壤俱陳,餘民莫保。自朝家旣燭其實,而寧不思救焚拯溺之道乎?從今以往,本牧所在兵營還餉四萬五千石,營邑爛商,圖所以便民之方。耗條四千五百石之每石六兩,色落五千石之每石三兩,道啓所陳,必有酌量。川浦陳五百結,限五年特令蠲稅,轉弊回完何如?」允之。


3月25日


二十五日。以判府事金弘集爲水原府留守,尹滋悳爲工曹判書。


給橫城縣燒戶及爛死人恤典。


3月26日


二十六日。王世子詣景武臺,攝行宗廟夏享大祭受誓戒。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尹夏一、金龍淳,直赴殿試。


王世子《論語》二卷畢講後,師以下施賞有差。


特放輕囚。


3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向日處分,卽存國體而警已施矣。前吏曹判書趙秉世,特爲分揀,仍任前職。」又敎曰:「日前鑄堂之廟警,爲存事體,而自有斟量。前春川留守金箕錫分揀,仍任前職。」


3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太廟夏享,東宮將行攝禋,仰慰列祖陟降之靈,予心嘉悅,容有其極?而此時尤切瞻慕之忱。當於來三日,展謁伸誠矣。」


注薦:閔泳喆、申佐均、崔昌溥、李容九、李載乾、朴暾陽、李秉昊。


3月30日


三十日。議政府啓:「卽見北京禮部咨文,則『譯官李應俊帶回使行,至有專咨之擧』矣。蓋本事則朝家之所不知,而渠以幺麽象譯,恣意藉託,貽羞莫大。揆以事體,極爲駭惋。李應俊待回還,令王府拿覈嚴勘何如?」允之。咨文中兼附査明朝鮮妄言擢奏一本內槪。「袁世凱電稱『朝鮮國王爲李應俊所愚,謂已行賄二萬餘金,禮部允免專使』等語。一面,轉電總理各國事務衙門,一面,仍飭袁世凱認眞察訪。今據覈稱李應俊欺王騙財,本無行賄,實自與四譯館司員、書吏,均不相涉。李應俊影射營私,本應根究,似不必因此深求,轉生枝節,已飭袁世凱知照該國政府,轉告國王,應卽禁辦」云云。


夏四月


4月3日


初三日。詣宗廟,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仍攝行夏享大祭,省牲、省器。


召見時原任大臣于齋室。判府事金炳始曰:「臣今仰瞻,則耳部有傅藥處,或因風熱之候而然乎?」敎曰:「數日前果爲苦,今則向差矣。」炳始曰:「日候雖淸和,晩則有風。此時觸冒,尤切憧憧,還宮恐好。而還宮後,臣等當率醫官請診矣。」敎曰:「不必請診也。」領議政沈舜澤曰:「伏承耳部未寧之節,不勝伏慮。」判府事金弘集曰:「臣方冒悚,仰瞻耳部,輪郭尙有紅潤之意矣。」舜澤曰:「回鑾後,東宮徹夜攝祼,則睿孝必當憧憧。伏望體念焉。」弘集曰:「伏想睿孝,當隨駕還宮爲好矣。」炳始曰:「今已展拜,東宮又行省牲、省器,則情禮,亦旣克伸矣。」敎曰:「當有處分矣。」仍敎曰:「大臣苦懇旣如此,太廟夏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4月4日


初四日。太廟夏享誓戒及省牲、省器,王世子攝行時,都提調以下及陪從師以下,施賞有差。提調朴齊寬、禮貌官宋世憲、相禮尹?、別軍職李鍾承、李敎獻、鄭騏澤、李裕寅,總禦兵房趙羲升,竝加資。


以趙秉世爲漢城府判尹,李鍾承爲判義禁府事。


4月5日


初五日。以吳益泳爲吏曹參判。


4月6日


初六日。以閔丙奭爲奎章閣直提學。


領議政沈舜澤陳疏,乞遞元輔總理之銜。賜批不允。


4月7日


初七日。以尹雨植爲侍講院說書。


4月10日


初十日。敎曰:「朴貴人喪,棺板一部輸送。」又敎曰:「朴貴人喪,依范淑儀喪例,葬需令度支量宜輸送。」


4月12日


十二日。以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


議政府啓:「通川、麟蹄兩邑民擾,係是無前之變。而卽見該道臣査啓,則供招,只以跋辭論列。揆以獄體,極爲疎忽。江原監司鄭泰好,請施以越俸之典,原狀啓竝還下送,使之逐條捧招,罔夜登聞何如?」允之。


4月13日


十三日。全羅監司李憲租疏略:「今年正月,營下吏、校奴,令構釁作鬧,燒屋傷命,無所忌憚。職由臣僨誤之罪,在所難宥。擧槪啓聞,尙未蒙嶺海鈇鉞之是加,今又瓜期有月。伏乞亟遞臣所帶之任,仍治臣當勘之律焉。」批曰:「事出意外,實非尋常。査啓未免稍緩,引章今始登徹,有違事體,不勝慨歎。卿則施以罷職之典。」


4月14日


十四日。議政府啓:「卽見旌善郡按覈使丁理燮啓本,則『作鬧諸民罪犯分等,請令廟堂稟處』矣。凡民之有痛迫冤鬱之情,不伸於官,則呈於巡營,可矣;又不伸於巡營,則呈於廟堂,可矣。柰之何聚黨起鬧,視同茶飯,逐官長而奪符印,燒人命而毁家舍?不知自陷於罔赦之科,其情固可哀、其習亦可駭。今此査啓分等區別,卽所以仰體好生之德、審克之義。而全君直逞憾於先墓被掘發通,而亂民爭集,諸條凶悖,無不首倡。金周錫資糧之遠慮其意何居?印信之擅奪,厥罪莫掩。崔龍瑞應通文於同面,揮動者伊誰?奪佩符而在手,看證焉且的。以上三囚,旣請一律,竝梟警。劉和燮之受印傳符、崔仁弼之依言書通、崔德翁之爲使傳文、金基錫之始終參會,難免隨從之律。辛奉漢之面迫其官、劉成振之推賂勒標,俱有凌犯之案。以上六囚,竝嚴刑遠惡島定配。座首崔在徽、吏房全九夏,藉曰變出不意,未能挺身來救,親上向長,其義安在?竝嚴刑遠配。外他諸囚,令道臣分等酌處。在逃者,刻期詗捕,照法勘斷。掘發衆塚,橫奪民錢之槐山全台鉉、龍宮全漢九,廣占立案,恣行斂索之江陵吳仁泳、龍仁名不知吳哥,道臣文移於各該道,不日捉致本道,一一還徵後,竝嚴刑遠惡島定配,擧行形止,卽爲馳聞事,分付。前郡守李奎學之許多不法,遂至激變按覈臚列,若是狼藉。此不可尋常勘斷而止。方在拿勘中,令該府各別鉤問,按法嚴處。按覈使之不待回下,徑先還官,有違格例。推考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按撫使南廷順狀啓,則『吉州民擾漏網罪人金丁郁、金昌郁,次第捉得,嚴覈情節,而不敢擅斷,用律一款,請令廟堂稟處』矣。敢稱救兄,擅開獄門,已犯罔赦之案。而若其首倡民擾、戕害人命,節節凶獰,渠旣輸款。罪人金丁郁,令該防禦使大會軍民,梟首警衆。事關一邑,當先往訴,至於杖囚,而乃父、乃弟之揮動作鬧,雖爲根因,出獄舁還,其與當場肆悖有間。在囚金昌郁,嚴刑三次,遠惡島定配。未捕之漢,連加譏詗,照法酌斷,形止馳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4月17日


十七日。召對。


以閔宗植爲吏曹參議。


4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敎曰:「日前完伯處分,卽因事體而然也。特爲分揀。」


親軍、統衛、蕩春新營火藥庫火。


4月19日


十九日。以趙慶鎬爲工曹判書。


4月20日


二十日。召對。


以金宗漢爲奎章閣直提學,李憲稙爲忠淸道觀察使,金奎弘爲全羅道觀察使。


漢城府以「常平坊火藥庫連接民人家十五戶燒燼,軍士金點石致斃」啓。敎曰:「聞甚矜惻。致斃軍掩埋之節,令賑恤廳從厚題給,燒燼民家,結構奠接之方,亦令該廳量宜周給事,分付。」


4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對。


內務府啓:「日前蕩春新營失火,萬萬驚訝。總禦營火藥八萬餘斤,入於燒燼云,事雖不虞,變實無前。大抵火藥被燒,必有聲痕,遠近傳聞,揜之不得。根由査覈,不容少緩。當日入直將官,令王府拿問,該掌胥隷及守直交卒,竝移送秋曹,到底鉤覈。雖以各該營將臣言之,苟能常加謹戒,寧有是也?揆以事體,終難曲恕。失飭之兼察統衛使,從重推考;火藥句檢之總禦使,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允之。仍敎曰:「燒燼數爻,若是夥多,聲痕爽實。此必有委折,失火根因,令兵判、捕將,各別嚴査,期於得情。」


4月22日


二十二日。敎曰:「飭已施矣。前總禦使李鍾健,特爲分揀,仍任前職。」


兵曹啓:「闕門開閉時,宣傳官、守門將門考監鑰,自是例也。而昨今兩日,光化門、神武門開門時,宣傳官李泰鎔、宋在顯、守門將趙載晉、任泰斗,趁不待令,以致開門之失時,事未前有,萬萬駭然。當該監鑰宣傳官及守門將,爲先汰去,其罪狀,令該府拿問處之何如?」允之。


4月26日


二十六日。以鄭基會爲禮曹判書,尹?爲成均館大司成。


4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李?永爲司憲府大司憲,趙命敎爲司諫院大司諫,洪澈周爲工曹判書,閔泳商爲藝文館提學,金宗圭爲吏曹參議,李仁稙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4月30日


三十日。世子宮《論語》第三卷畢講後,師以下施賞有差。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鄭濟鎬、閔廣植,竝直赴殿試。


特放輕囚。


五月


5月4日


初四日。以趙秉弼爲吏曹參判,閔種默爲弘文館提學。


5月7日


初七日。戶曹啓:「稅穀之許以代納,爲災民紓力,而移貿頒放,亦係時急,則與他公納有別。外邑捧稅,期限已過,尙多全不納之邑。苟有一分法綱,豈至於此乎?正供事體,米與錢一也。隨其畢捧,依稅船裝發例,條陳穀數,以錢代納,論理狀聞,以爲考勤慢之意,爲先分付於嶺、湖兩道道臣,使之嚴飭各邑,定限一朔,趁期督刷,上納何如?」允之。


5月9日


初九日。敎曰:「自春徂夏,一直亢旱,或有小霔,未足慰三農。言念民事,丙枕靡安。祈雨祭,不卜日設行事,分付儀曹。」


特擢閔泳韶爲知經筵事。


刑曹以「謹依議政府啓辭,鑄錢所都監官及都邊首,當爲嚴刑遠配。而萬里倉都監官前府使吳慶然、生花亭都監官前牧使千一成,係是朝官,依例,竝令義禁府擧行。濯纓亭都監官金溎鉉、林秉燮、都邊首金在淑、萬里倉都邊首洪禹錫、生花亭都邊首魏德鏞等,各嚴刑後,溎鉉中和府、秉燮開寧縣、在淑安邊府、禹錫茂長縣、德鏞聞慶縣,定配所」啓。


以趙秉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容元爲司諫院大司諫,閔泳韶爲刑曹判書,韓圭卨爲漢城府判尹,洪祐昌爲議政府左參贊,金永穆爲成均館大司成,盧炳稷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5月10日


初十日。詣北苑,行望拜禮。王世子隨詣,行禮。仍詣勤政殿,親傳景慕宮夏享大祭及祈雨祭香祝。


5月11日


十一日。召見奉審大臣沈舜澤。永禧殿修改,御眞移安後復命也。


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


5月13日


十三日。以尹致聖爲司憲府大司憲,申泰寬爲司諫院大司諫,韓圭卨爲刑曹判書,李鳳儀爲漢城府判尹,閔泳韶爲廣州府留守。


5月14日


十四日。許施湖南、嶺南稅納舊未收米太代納之請。因兩道道臣狀請,政府覆啓也。


行再次祈雨祭于龍山江楮子島。


5月15日


十五日。義禁府以「吳慶然益山郡、千一成中和府定配」啓。


5月17日


十七日。行三次祈雨祭于南壇、雩祀壇。


以尹容善爲吏曹參議。


5月20日


二十日。召見全羅監司金奎弘。辭陛也。


5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明日育英公院學員入侍時,學員服色,出身帽帶,儒生,依日次儒生服色。而此後入侍時,依此定式。」


內務府啓:「行護軍金明圭,駐津督理、兵曹正郞金商悳,從事官差下,使之斯速登程何如?」允之。


5月22日


二十二日。命育英公院堂上率敎師入侍。仍行學員試講。


以李鎬俊爲判義禁府事。


5月23日


二十三日。御太和宮,行育英公院學員未畢試講。


禮曹啓:「連有雨意,尙靳一霈。四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五日,北郊遣宰臣,社稷遣重臣,虔誠設行事,知委何如?」允之。


5月24日


二十四日。御太和宮,行育英公院學員未畢試講。仍敎曰:「育英公院之設置,意有所在,而三年攷藝,曾有定式矣。今焉四載再試,優劣各殊,合有奬拔示意之擧。無論新舊學員,比較粗以上人,當應製試取矣。」


京畿儒生金思翼等二百六人疏略:


臣等敢據《春秋》必討之義,冒擧叫閽之意,伏乞垂察焉。本道砥平縣,有一種怪鬼輩韓容奭者,以校宮首任,忽於多士齊會中,斥呼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曰:『彼之撰尹宣擧誌文,不滿拯之本意,焉能爲正儒也?』詬辱忠獻公臣金昌集、忠文公臣李頤命、忠翼公臣趙泰采、忠愍公臣李健命曰:『辛、壬建儲事,豈公論乎?此眞四凶也。』讚耉、輝、光、恒曰:『此眞四忠也。』凡有人心者,固不敢萌諸方寸,而肆然發口於衆會之席,究厥腸肚,凶且慘矣。其同黨柳智永,締結和應,誘引驛隷,納貲校宮,換姓免役。撰重修序文曰:『此事有符於安文成公助財納僕於泮宮故事』,囑該縣印蹟。以爲黌舍遺傳之文,以冠儒服儒,醜辱先賢,胡至此極?該縣監李承喜,不制智永紊倫之罪,謂有國家賜姓之例而許題,不知其自獲罪戾。及其士論峻發,杖囚發通之儒,而公議愈激,以至狀告道伯,有移囚兩賊之題飭。而縣監逡巡罔治,其黨私之偏,一至此乎!韓、柳與縣監,蚓結籠覃,尤亦痛矣。大抵見其不義,則雖小必討;見其逞邪,則雖微必懲。伏願聖明亟斷乾廓,詆賢護賊之韓容奭、侮賢亂常之柳智永、甘心死黨之李承喜,竝投荒裔,使正論昌,而邪說熄焉。


批曰:「所謂校儒之狂妄口氣,至有人臣所不敢道之說。且其邑倅之擧措,亦極乖當。覽之不覺痛惋。方有斟量,爾等知悉退去。」


京畿監司吳俊泳以「砥平縣罪人韓容奭、柳智永,語多絶悖,罪係罔赦。而該縣監李承喜,顯有愛護,初不論報嚴懲,萬萬駭然。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啓。


5月25日


二十五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鄭雲景、黃章淵,竝直赴殿試。


世子宮《論語》第四卷畢講後,師以下施賞有差。


敎曰:「凡官職之實職外,另置權察,管攝事務,意豈徒然?古之太師、賓客,皆有檢校之稱。我朝翰苑之別兼、內閣之檢校,師古徵今,皆可以倣而爲例。而侍講院之職,專爲輔導翼衛,其責任自別,宜亦有兼管。自今春坊,隨其本銜,當置檢校,以此定式。」


5月28日


二十八日。兩司聯箚〈大司憲尹致聖、大司諫申泰寬、執義鄭寅星、掌令宋世鉉、崔翼瑞、獻納李奭鍾、正言李義悳、申炳休〉略:「卽見畿儒疏槪,則『變出於韓容奭校席不道說所發也。此輩之素蓄於秉彝者,何爲而至於此極?建儲大義,四忠再回宗祊之勳勞;心學傳授,先正百世模範之道德也。雖當時耉、輝、光所不敢道、良、佐、鐫、沆所不敢斥,渠是何物,綢繆論議,故欲生事?至若柳智永之汙校宮、李承喜之護黨私,比諸容奭,猶緦功之細也。伏乞卽下處分,設鞫鉤覈焉。」批曰:「宜有此公議。而亦何待卿等之言?當有斟量處分,其勿更煩。」


玉堂聯箚〈副應敎鄭佑默、校理沈遠翼、副校理李國應、鄭顯五、副修撰李舜範、博士鄭世源、正字尹雨植〉略:「乃於砥平縣校會,變出於韓容奭。此輩之駭妄,可勝誅哉?秉彝所在,有何蓄積,故尋事端,至此之極?建儲大義,四忠之勳勞;心學傳授,先正之道德也。黨議之調停旣久,是非之辨明已定,渠以何物,敢欲菹醢善類、戕害士氣?至若柳智永之侮賢、李承喜之護黨,比諸容奭,縱有輕重,豈非悖妄耶?伏願特下處分,設鞫嚴覈焉。」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亦當諒悉矣。」


成均館啓:「居齋儒生,今日食堂不爲設行,問其捲堂之由,則諸生以爲:『卽見金思翼疏,則「所謂韓容奭、柳智永,醜辱先賢、誣詆大義,縣監李承喜,阿其所私,罔治其罪矣。臺疏、堂箚,次第峻發,則忝居首善,不可晏然,退伏私次,恭俟處分」』云。聖廟捲堂,事體至重,多般開諭,終不回聽。何以爲之?敢啓。」敎曰:「聖廟空齋,事體至重,當有處分。以此曉諭,使之卽爲還入。」


5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今番臺閣之論,出於大同公憤。旣聯箚,而其規避不參者,抑何義諦?此果占便乎?黨私乎?揆以臣分,不可仍置。修撰徐相集、司諫呂圭亨、持平高時協,施以竄配之典。」又敎曰:「自見日前儒疏,屢回思量,莫究其所謂校儒狂悖之說也。渠輩雖是鄕曲愚蠢,苟有一分秉彝之心,何敢以此等說,肆然萌心發口乎?敗蔑倫常,胡至於此?如欲罪之,合置何辟?旣不可責之以人理,則直歸之失性沒覺,可乎?於渠亦何足深誅?持推好生之義,韓容奭嚴刑一次後,遠惡島當日發配。柳智永亦蟣蝨之類,而其悖常則一也。李承喜擧措駭妄,顯有護黨之跡,竝嚴刑遠配。」


院議〈右承旨閔致憲、左副承旨金炳秀〉啓:「卽伏見傳敎下者,有韓容奭島配、柳智永、李承喜遠配之命。臣等相顧愕眙,繼以憂歎。臺討已發,輿情方切,何敢以瀆擾爲懼,遽爾承順乎?伏乞亟寢成命,快允臺請焉。」批曰:「職在出納,何乃如是爭執乎?卽爲頒布。」


領議政沈舜澤陳箚,請韓容奭等事,特循臺請。批曰:「悖儒事,誠極痛駭,而其言則狂妄,其人則蚩蠢也。實不足深誅。是以屢回斟酌,而有此處分。老成之見,亦當如是矣。」


以徐衡淳爲判義禁府事。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乙亥。敎曰:「悖儒事,不欲索言,而侮衊先賢,已極痛駭。況語逼不敢言之地,衆論齊發、公議愈怫,此何可專諉鄕曲愚蠢,而不思所以一番究覈乎?韓容奭、柳智永,竝令秋曹嚴刑,捧口招以入。李承喜,令該府刑訊取招。」


兩司聯箚,請韓容奭等鞫覈。批曰:「公議終不可遏,旣令究覈矣。」


玉堂聯箚,請韓容奭等鞫覈。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矣。」


6月2日


初二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育英學員應製。詩,幼學申大均、進士徐相勛,竝直赴殿試。幼學閔象鉉、沈啓澤、申泰茂、沈樂昇,內外衙門主事,分半差下。幼學高羲敬、金弼熙、鄭雲成、趙漢元、閔晉鎬,付之進士榜末。


敎曰:「今日入格儒生中,雖非生進,到記時,赴擧。」又敎曰:「直赴申大均、徐相勛,賜樂。「仍命育英公院司籤以下,施賞有差。


以金明圭爲吏曹參判。


兩司聯箚略:「今承韓容奭、柳智永,令秋曹刑招;李承喜,令王府刑訊之命。天地之包荒雖大,日月之照燭猶漏。伏乞亟令鞫覈,懲討亂逆,不敢黨私。而呂圭亨、徐相集、高時協,無端規避,恩譴已下,忝在寮宷,未能早相規正,請遞斥臣等,以存臺體焉。」批曰:「不必張大,而究覈一也。勿復爭執。三司中三人規避,今始擧論乎?已有處分矣。」


玉堂聯箚。〈與臺箚略同〉批曰:「已諭於臺箚之批矣。」


6月3日


初三日。兩司聯箚〈太司憲尹致聖、大司諫申泰寬、執義鄭寅星、掌令宋世鉉、崔翼瑞、獻納李奭鍾、正言李義悳、申炳休〉,請韓容奭等鞫覈,規避三人,加施島配之典。批曰:「韓容奭、柳智永、李承喜事,已有處分,勿煩。三人事勿煩。」


6月4日


初四日。召見還三使臣。〈進賀正使李淳翼、副使金綺秀、書狀官宋榮大〉以李寅應爲判義禁府事。


6月5日


初五日。接見中國提督丁汝昌、統領吳兆有。


6月6日


初六日。以閔泳商爲漢城府判尹,金基俊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6月8日


初八日。方外儒生申錫汶等九十九人疏略:


義理者,華夷之所由分也;倫綱者,人獸之所由判也。義理晦而不明,則中華而淪於夷狄;倫綱頹而不張,則人類而陷於禽獸。上之所以導率,下之所以講究者,舍是二者而奚以哉?顧以世級日趨汙下,人心日入沈痼,至於今番韓容奭、柳智永、李承喜輩而極矣。先正臣宋時烈道學德業,卓然爲百世師,列聖之所禮遇,士林之所尊仰,寔是朱子後一人,通一國而無異辭。四相臣忠獻公臣金昌集、忠文公臣李頤命、忠翼公臣趙泰采、忠愍公臣李健命,辛、壬建儲之危忠卓節,可以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質諸鬼神而無疑。噫!彼容奭,乃敢醜正侮賢,不少顧忌,至爲人臣所不敢道之說,聞之者骨顫,言之者膽掉,此眞充塞義理,甘爲斯文之亂賊,宗社之罪人也。智永之誘驛隷納貨校宮,擅換姓以圖免役,比諸安文成公納僕故事。倫綱之大變,恒情之所共惡,該縣監李承喜,不惟不惡之,乃反相濟,敢援國家賜姓之例,題而印之,以爲黌堂事實,此豈人臣之所敢形諸文字者乎?容奭之犯上不道,智永之敗常無倫,斷不容誅。而承喜腸肚相連,手脚盡露,始焉而杖囚唱議之儒生,終焉而掩置移囚之營關。專出護黨之私,自犯無君之科,厥罪惟均,不可以差殊看者也。是以公議愈激,畿儒叫閽,齋生捲堂,三司大臣,相繼而聲討之不已。於此大可見所同者人心也,難抑者公議也。前後批旨,略示好惡,終靳允兪,尙未蒙鞫正之命。固知聖人好生之德,與天地同其大,而春生秋殺,竝行不悖。今玆處分,豈以其鄕曲蚩蠢,不足深誅,語言薄過,不足詳覈而然乎?涓涓之滴,終爲江河,綿綿不絶,或成網羅。繫金柅而戒羸豕則有以制其漸,附銅渾而觀物象則莫能遁其情。然則三賊之所干犯,神人之所共憤,輿儓之所共知,其可以微眚而恕之,薄勘而止哉?朱子曰:「君父之讎,不與共戴天」者,天之所覆,地之所載。凡有君臣父子之性者,發於至痛,不能自已之同情,而非專出於一己之私也。臣等之言,卽擧國之公議也。非但擧國之公議,乃萬世之公議也。何可咈公議遏輿憤,而有所容忍於無君無父之三賊者哉?玆敢相率齋沐,疾聲齊籲,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令王府,將此三賊,嚴鞫得情,快伸王章。使亂臣賊子知所懼,義理綱常不之墜,世道幸甚,斯文幸甚。


批曰:「今此齊籲,可知公議之愈怫。旣令究覈,則自當有斟量處分。爾等知悉,退修學業。」


6月10日


初十日。義禁府啓:「罪人李承喜原情以爲:『凡此負犯,皆出無妄,而聲討峻發,加以護黨之目,致此淑問之境,刑訊之下,神精飛越,不知所云,恭俟處分』云。嚴刑鉤覈,則納供專事抵賴,所犯終不直陳,究厥情狀,極爲痛駭,待拷限加刑得情何如?」允之。


6月12日


十二日。內務府啓:「卽見總務官,以『晉州結還事論啓,而句語旣多不審。其曰:「臥還取耗,乃萬全之策,方俟今秋狀聞更張。」又曰:「自廟堂先爲稟覆」』,反致民逋,總務官未曾有報府者,則廟堂何以豫知其然而待之乎?至若川浦結,旣許限年蠲稅,而又何疊陳?事體有乖,朝綱太弛,萬萬慨歎,寧欲無言。此狀本還下送,總務官洪時衡,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允之。


6月13日


十三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統壯兩營新鍊兵丁演操。


6月16日


十六日。月食。


6月17日


十七日。召見奉審大臣沈舜澤。以永禧殿御眞還安時奉審後復命也。


6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6月20日


二十日。召見前忠淸監司閔泳商。


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向日諸罪人處分傳敎,喉臣之繳還固宜。而再啓承批以後,更無院議,又不頒布,遂使如絲如綸之王言,無端而許久宿命,豈有如許事體乎?惟允之地,出納有錯,萬萬慨咄,烏可無警?伊時在院承旨捧現告,竝施譴罷之典何如?」允之。又曰:「向日徐相集、呂圭亨、高時協之不參聯箚也,致勤下詢,至有處分,而臣於三司諸臣事,竊不勝慨歎。凡大論方張之時,苟有立異,隨卽相規,或箚或啓,擬律論斷,臺體也,堂規也。連日箚陳,當劾不劾,晩時自列,已極顚倒。且況臺臣箚啓,本自嚴正,前後措辭,大違體段。此不可以昧例置而無警,壤體之兩司,施以刊削,違規之玉堂,施以譴罷之典何如?」允之。又曰:「臣以主事委員司事,另定員額事,筵奏蒙允。而其時猶有未悉陳者,尙此因循矣。凡今多員,均是啓差,而官方雖不可不愼,人才亦不可不惜。且原額數爻,當視其事務緊漫而可定,令各該局堂上,斟量定額,以爲稟處,恐合事體矣。」敎曰:「擇其材而定其額,以責實效可也。」舜澤曰:「文正公臣李柬,以光明俊偉之姿,有沈潛縝密之工,早從賢師,實承嫡傳。同門論辨,洞見性道之原,登筵敷陳,深明王覇之分。三朝之禮遇彌隆,斯文之標準寔存,固不待更煩闡揚,而前後崇德象賢之典,非不至矣盡矣。惟不祧之命,未及有施,此誠朝家之未遑,士林之齎鬱。卽賜成旨,兼致恩侑,以示崇報特異之聖意,其祀孫問名調用何如?」允之。又曰:「勳府事體,視他自別,而年來淆雜瑣屑之弊,有不可勝言者,典式攸在,宜一矯釐復舊例。令首堂專管視務,使之責成,有司堂上有闕矣。豐善君趙東萬差下何如?」允之。舜澤曰:「朝章服乘,皆有品階防限,而未有如近日之蕩弛矣。一按科條,合有申明。四人轎則內而崇品及賓客,外而道守臣與堂上三品以上奉命使臣許之,四人籃輿則文亞銓以上武將臣許之,肩輿則惟文三銓以上許之。如是定式之後,若復有違品濫乘,則從重論勘何如?」允之。


特擢趙秉轍爲知春秋館事,以吳俊泳爲黃海道觀察使,趙東冕爲京畿觀察使,趙秉稷爲開城府留守。


6月22日


二十二日。以宋秉璿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源珪爲司諫院大司諫,李祉秀爲漢城府判尹,尹吉求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永壽爲戶曹判書。


宣惠廳啓:「國賦出納,原有定制,而挽近封樁枵罄,頒放積滯,莫可塗抹。是無他故,專由於各邑上納之玩愒成習,逾越程限而然。事之寒心,孰甚於此?昨秋兩南穡事告歉,至有正供之許令代納,爲民聖念,攢祝萬萬。今年未納,惟京畿、湖西、海西,而荏苒半載,本色與代錢來納,不過若而邑零星之數而已。前此關促,殆無虛月,營邑漠若不聞,頓無實效,近來法綱,雖曰蕩弛,豈可使出於民納於國者,徒爲中間之愆滯,以致經用之窘絀乎?不能察飭,難免其責。京畿、湖西、海西前道臣,爲先竝施推考之典,使之別般嚴督,各邑新舊未納,竝於七月內準納。而如過此限,當該邑倅,自本道一竝論罷,以爲一番懲創何如?」允之。


6月25日


二十五日。以李容直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秉鎬爲漢城府判尹,李容謙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賑恤廳以「統衛營火藥庫失火時致斃軍一名,錢七兩木布各一疋,燒燼民家十五戶,各錢七兩,依癸未年煮硝所失火時例,一一頒給」啓。


6月26日


二十六日。給醴泉郡燒戶及爛死人恤典。


6月27日


二十七日。院議〈右副承旨洪承穆〉啓:「以爲李承喜島配之命,臣不勝愕眙。臺討尙嚴,遽施以惟輕之典。不可弛者刑政也,不可壞者隄防也,伏乞亟寢成命。」批曰:「已有斟酌處分,卽速頒布。」


玉堂聯箚〈校理申政均、副校理黃弼秀、趙範九、修撰吳春泳、宋榮大、副修撰鄭日永〉略:「臣等伏見院議啓辭批旨下者,有李承喜島配之命。臣等相顧愕眙,莫省措躬也。臺討方張,處分遽下,兩罪人鞫問之前,其可曰國有常憲乎?伏願亟收成命,拿鞫得情焉。」批曰:「亦出於欽恤之意矣。」


6月28日


二十八日。以趙東協爲吏曹參議。


義禁府啓:「向前李承喜嚴刑鉤覈,終不直陳。究厥所爲,去益痛惋,更待拷限,請加刑得情。」敎曰:「論其跡則自不免遮護,觀其供則欲專事粧撰,極爲痛駭。而題判句語,自知其不審矣。屢加刑訊,殊無更問之端,特推欽恤之意,李承喜施以島配之典。」


時原任大臣〈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聯箚略:「臣等伏見金吾啓目判付下者,有李承喜島配之命矣。方行訊覈,輿憤愈沸,非意大聖人包容之德,無物不覆,使之假息海島。揆以獄體,有始無終。玆敢聯章仰請,伏乞亟寢成命,更加刑訊得情焉。」批曰:「供辭之漫漶,誠可駭,而今無更訊之端。適輕適重,自有斟酌者存,卿等亦當見諒矣。」


兩司聯箚〈大司諫李源珪、執義南廷綺、司諫崔在澈、持平高基升、韓永元、獻納趙鍾集、正言辛光五、李根春〉:「伏見院議啓辭批旨下者,始知有李承喜島配之命,臣等相顧愕眙,不勝憂歎。以若罪犯,有此寬貸,則豈可曰國有常憲乎?玆敢相率聯籲,伏願亟加三思,乞寢成命,設鞫得情焉。」批曰:「實不足深究,所以有斟量處分矣。」


兵曹啓:「衆招俱沒,指的無甚端緖。參以事理,藥庫頻移,不無散縮幾萬斤之藥力,非但四十餘間之燒燼。該庫直張春植、朴喜永、巡更軍李昌甲、巡邏軍金允弘,以其守護之役,一辭粧撰,更査嚴棍,失火根因,一直抵賴,尤極痛惡。請一竝嚴囚各該營,以待處分。」敎曰:「一直抵賴,終不直招,極爲痛惡,更加嚴覈得情。」


永禧殿修改時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


議政府啓:「卽見江原監司鄭泰好狀啓,則『麟蹄縣作鬧亂民分等論列,竢廟堂稟處』爲辭矣。大抵官之於民,分義何如?等威何如?而設令官有其失,民有可冤,不敢萌凌犯之心,況官無疵政,民無弊端,而作此振古所無之極燮,痛惋驚駭。該縣監李文鉉,攸司已爲議處,今無更論,若其伊日投足於公庭一步之地者,雖皆劓殄無遺,固不足惜。而仰體欽恤之德,宜存平反之義。鄕民沈宜昌、金始德,禍胎已釀於讌席,悖心欲推其技鍰,藉託釐弊,嘯聚亂類,雄唱雌和,左指右使,招證俱備,首倡焉逭。沈時中、鄭能伊、李三得、崔學元,入官先犯,恐人後至,毆踢罔有其極,攘奪猶屬餘事。六漢所犯,萬戮難贖。其中現囚四罪人,竝大會郡民,梟首警衆,令監營中軍,馳往該縣,先爲擧行。李、崔兩漢,尙在逃躱,尤甚憤歎,另飭詗捉,嚴覈取服,亟用四漢所施之律。李建正、崔泰俊、李赫雨,綢繆煽動,逼官毁家,竝嚴刑三次,遠惡島限己身定配,勿揀赦前,其餘諸囚,令道臣分等勘斷。座首權鍾涍、公兄李時殷、李時慶、李根晦,變出不意,縱難逆覩,揆諸死長之道,不可容貸。竝刑配,漏網之漢,嚴束譏獲,按法酌處後,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江原監司鄭泰好狀啓:則『通川郡作擾諸罪人行査論啓,恭竢廟堂稟處』爲辭矣。意在官況之査括,無異鑿空,聽信奸鄕之慫慂,難免作俑,由是滋擾,尤極痛歎。該郡守朱冕燮,道臣旣請罷勘,王府自有議讞。而若乃尹永昌,憤堂叔之受辱,先發通文,藉官下之增濫,遂動衆民,揭旗佩捧,毆人破窓,究厥情跡,實爲罪魁。令本道中軍,馳往該縣,大會軍民,梟首警衆。弓濟坤、金在寬,稱狀頭而聚悖類,豈非樂禍?毁人家而燒祠版,是何逞毒?竝嚴刑三次,遠惡島限己身定配,勿揀赦前。座首尹稷、鄕監張五常,斂怨納媚,自任解事,指虛謂實,竟致起鬧,竝嚴刑二次,遠惡地限己身定配。吏房金載淵、戶長金炳喜、下吏金東赫、金聖弘、金桂淡,挾憾偸廩,罔念善後,互相符同,縳打首鄕,以上五囚,分等刑配。兵吏金桂淵,印信眞贗,築底査覈後酌處。張五常之許久漏網,甚涉痛惋,刻期捉得,勘配形止登聞。罪人論跋之區別輕重,終欠詳的,該道臣施以重推之典何如?」允之。


6月30日


三十日。以金晩植爲漢城府判尹。


秋七月


7月2日


初二日。以趙秉稷爲協辦內務府事,閔種默爲督辦文涉通商事務。


7月3日


初三日。以閔泳商爲戶曹判書。


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泳駿狀啓,則『本道陞補及南北江邊都會,各增製述一窠,以爲試取激勸』爲辭矣。依狀請許施何如?」允之。


7月6日


初六日。以宋世憲爲吏曹參判。


7月8日


初八日。內務府啓:「頃因袁總理照會,以越墾民戶排斂事,鍾城、會寧印冊標紙送來者,令按撫使行査矣。卽見其査報,則『丁亥兩地方官,俱以邑勢民情,始雖公排,追乃還給,至若改換地名,勒分地租,初無是事』云矣。縱緣民事,旣關邊政,苟能妥善幹當,豈有公文致煩之擧乎?揆以事體,不可仍置,其時鍾城府使睦承錫、會寧府使金在容,竝施譴罷之典何如?」允之。


7月12日


十二日。以洪祐吉爲禮曹判書。


7月17日


十七日。敎曰:「飭已施矣,向日刊削臺諫與譴罷玉堂,竝分揀正字仍任前職。」


7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引見時原任大臣。領議政沈舜澤曰:「《東宮日錄》與《書筵日記》,俱有所重,不可無照檢,纂修之人,另揀有文識筆藝者。設其官而掌其事,實合事宜,職名以典書官爲稱。令春坊試藝啓下,其計仕遷轉等節,商酌磨鍊成節目,稟旨擧行,恐好矣。」允之。


敎曰:「春坊之職,本自淸雋,宜示優待之意。輔德以下時任及新拜人,自本院撰出敎書,特爲頒宣事,自今著式。」


以趙慶鎬爲禮曹判書,金永壽爲判義禁府事,尹容善爲成均館大司成,鄭世源爲侍講院兼說書。


7月19日


十九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釜山、元山兩港租界基址,不容不丈量踏勘矣。仁川港掌簿官林應鎭派送,使之承辦兩港租界丈量事務何如?」允之。


7月21日


二十一日。以金晩植爲司憲府大司憲,徐誼淳爲司諫院大司諫,趙羲升爲漢城府判尹,鄭範朝爲判義禁府事。


7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見回還駐箚美國全權大臣朴定陽。復命也。敎曰:「該國地方,較諸日本,爲幾倍耶?」定陽曰:「地方以我國里法計之,東西八千五百五十里,南北四千八百里。此就地球全圖閱認者,而每逢該國人聞之幅員之廣,不下於亞洲之中國,歐洲之俄羅斯云矣。」敎曰:「駐該國時大統領接待之節果何如?而每於接見時,以握手爲禮乎?」定陽曰:「其接待之節,與各國一例,極其和洽。而西俗以握手爲接見之禮,故臣亦入其邦遵其禮,以握手爲禮矣。」敎曰:「該國極其富强云,果然耶?」定陽曰:「該國之富强,非但以金銀之贍饒也。兵甲之精利也,專在於內修之務實,而財政則以港稅爲最,其次烟酒,其次地租,外他雜稅,亦云不少。年來歲入,殆過三億七千一百四十餘萬圓,歲出二億六千七百九十萬圓,較其出入,餘剩爲四分之一。故或有各港入口稅減額之論,又或曰:『各港入口,若爲減稅,則他國物貨之紬緞器用,日增輸入,價額隨以廉歇,民樂於貿用,不肯製造,則民自懶惰,國以貧弱』云。減稅之論,竟不施行,其所富饒,已可知也。而其裕財之方,亦可推知矣,大抵該國財用之源如此,而猶爲節用無濫,故日就富饒,爲各國之最,則其富饒之要,專由於節用,節用之要,專在於規模。而該國規模旣周且密,一有定式,人莫敢違越矣。」敎曰:「該國規模,極其周密云,果何如耶?」定陽曰:「以官人論之,視國事如家事,各守厥職之定規,一心靡懈,以民人論之,士農工商,各事其事,統計全國,罕有遊食之民,故財用由是而富饒,規模由是而周密矣。」敎曰:「該國富饒之爲最於各國,實由規模之周密,而人心之淳實,亦爲各國之第一云,果然否?」定陽曰:「各國人心,雖不敢盡詳,而美國則立國不過百餘年,土地尙多未墾處,專以募集人民爲務。且以敎育一事,爲國之大政,故人心自爾淳實矣。」敎曰:「駐該國時,何國公使,最爲親密乎?」定陽曰:「公使交涉,務相和藹,故別無親疎之有間,而與我國立約國之公使,益親矣。」敎曰:「日本人往來各國,多倣良規,至改法律云,果然否?」定陽曰:「日本人往來於各國,政治法律,棄短取長,多有倣行矣。」敎曰:「美國財用之富饒,法度之周密,果如所聞。而專以農業爲務云,果然否?」定陽曰:「非獨農也。士農工商,各務其業,而美之南土,最務農業矣。」敎曰:「美之開國未幾,其政規若是,士農工商,俱修其業,則似勝於英國。而英國則但以商業爲務云,果然否?」定陽曰:「英國地狹人多,專賴貿遷,故自多商民,勢固然矣。」敎曰:「該國港口抽稅,多以値百抽五云,果然否?」定陽曰:「美之港稅,輕於出口,勸其居民之勤於製造,重於入口,抑其外貨之挪去民貨也。所以或抽五或抽十,隨其物品,利於民者,輕其稅而進之,害於民者,重其稅而止之。至於紬、緞、烟、酒等稅,有過於本額者,他國初到之商民,往往有以本品,當其稅額云矣。」敎曰:「該國之地方,若是廣大,民屋亦爲宏麗,而大統領館舍,別無華美云,果然否?」定陽曰:「大統領館所,與人民私第,無區別,若較於富民之屋,反多不及,極其儉完,但其異於私第者,屋制均以白塗,國人謂之白屋矣。」敎曰:「該國南隣智利、巴西,北界英國、俄羅斯等屬地,而是北美國乎?」定陽曰:「南北界限,果如聖敎,而雖稱北美合衆國,若以阿美利加洲全幅論之,爲居中矣。」敎曰:「該國海陸軍制,不甚修備云,果然?而亦有常備豫備後備兵否?」定陽曰:「該國常備,陸軍不過三萬名,分屯各鎭臺,現今華盛頓所儲兵,無過數三百名。以其國較其兵,不甚多額,而此外又有民兵之稱,各地方各村閭,有兵學校,敎民鍊習,無政府糧餉之費,每有國亂,千萬精兵,立刻可致,所謂『寓兵於民』,其爲國之心,官民無間矣。」敎曰:「兵學校是公立乎?私立乎?」定陽曰:「或有公立,或有私立矣。」敎曰:「沿路有檀香山云,是何地耶?」定陽曰:「是係布哇國屬島矣。」敎曰:「布哇國,是小國也。來往之路,果爲歷見,而其地方幾何乎?」定陽曰:「布哇是太平洋中,合群島成一國者也。較諸琉球國及我國之濟州,似無過大。而臣於赴美時,船泊其境,夜深而不能下陸,不得詳覽。而其港口與國都,極其凋殘。四十年前疱疾流行,人民多損,近來募集歐、亞各洲之民,僅爲成樣云矣。」敎曰:「布哇,一島國,而美國、英國,曾有交爭云,何故耶?」定陽曰:「英國欲呑布哇,布哇不堪其侵,願屬於美,蓋地近故也。美國素無慾於人之土地,故不準其屬國之願,而仍許獨立自主,到今救護矣。」敎曰:「駐此美國之公使丹時謨,已爲遞職,而新差公使,旋爲圖免云,未知何故。而且聞丹時謨之言,我國新公使派出後,美國新公使亦派到云,果然否?」定陽曰:「美國專尙內修,而外交爲次,故出使人之俸金,較諸泰西稍薄。或有不願之人,係是民主國,故人各有自由之權,政府不得强之。至於我國新公使派出一節,丹時謨之言無怪矣。無論某國,出使他國者,皆願他國使之來駐本國,且願其高等者,欲其他國之優於本國也。此固近日外交各國之恒情矣。」敎曰:「往來異域,至于今日,勞苦雖多,而每聞各國人論,善辦使事云,是可幸也。」定陽曰:「往役義重,何敢言勞?而學識蔑劣,自多僨誤,惶恐震懍,無所仰奏矣。」


7月25日


二十五日。御萬慶殿,接見美國公使丹時模、日本公使近藤眞鋤、德國領事具麟。


命時原任大臣、奉朝賀、時原任閣臣、賓客、宗親、內外衙門堂郞、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賜饌。以誕辰也。


以金晳根爲司憲府大司憲,金稷鉉爲司諫院大司諫。


7月26日


二十六日。以尹滋悳爲判義禁府事。


議政府啓:「卽見全羅前監司李憲稙狀啓,則『金堤居前監察鄭峻燮,値此大無,前後捐貲,爲一萬三千餘金,而顚連之民,無不賴活。出義廣施,尤極嘉尙,合施褒賞之典,請令廟堂稟處』矣。不惜蕩産,前後捐救,厥數甚夥,苟非到底誠義,曷以及此?萬萬嘉尙,守令待窠,首先擬入,以示朝家奬褒之意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平安前兵使李敎昌所報,則『淸南北五防營別武士,各有所屬,自該防營,都試試取,而昌城防營,移屬慈山之後,昌城、碧潼、朔州三邑,遠莫交付,廢武可悶。昌城、朔州別武士,付之本營,碧潼別武士,付之宣川防營都試』爲辭矣。帥臣所請,不害爲通燮之政,依狀辭許施何如?」允之。


7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寅應爲判義禁府事。


7月29日


二十九日。都政。以南廷哲爲司憲府大司憲,柳道彙爲司諫院大司諫,宋秉瑞爲吏曹參判,趙秉轍爲漢城府判尹,尹?爲成均館大司成,李敦夏爲冬至正使,李僖魯爲副使,尹始榮爲書狀官。


書筵官金洛鉉疏略:「臣叨冒宮銜,每祝睿工之日就。近伏聞《大學》畢講,繼講《論語》,臣不勝欣忭之至。又聞每畢一卷,輒頒賞賜,動費數萬。況今府庫空虛,百僚之祿,軍兵之料,貢市正供之價,置而不論,何獨豐厚於宮僚宮屬乎?至於臣者,不近書筵之傍,尤何可混沾恩賚乎?伏乞刊臣選籍,亟收濫賞。又伏聞悖類,語犯莫嚴,且誣先正,此是倫綱之變,不可只誅其人而已。臣願殿下法祖宗正綱紀,尊先正明義理,則邪類自當晛消矣。比來綱頹俗壞,廉恥蕩然,愛官貪財,罔有紀極。今日俗弊,惟在殿下尙義棄利而先之也。不務節用,故正供不足,而開私獻之路,貪汙之吏,偸正供爲私獻,數遞之吏,犯正納爲私費,此所謂養奸好利者也。又伏聞政注不任銓官,而近侍執吏,只傳聖旨,中間竊弄,雜流日進。此所謂宰輔不任,參以親倖,至於厮役者也。財穀罄竭,以致日供之艱,而猶爲遠使,遠貿土木,祈禱賞賜,無益之費,亦豈謂節用救瘼之道乎?伏願聖明日接正直,遠斥佞幸,亟止土木、祈禱、賞賜、遠遠使之事,烹貪墨杜私謁,正供正漕,皆歸正用,腹心之寄,進退之權,在廊廟而不在私門,則實爲宗社之慶貽燕之道也。」批曰:「予言之申複于前後者,亶出於誠禮,而聽我藐藐,謾歸於浮文而已,實所未諭也。顧今百度委靡,百憂叢集,民國之形,不啻岌嶪,政須如卿宿德,展施所蘊,振作而經綸之。及見來章,諸條箴勉,無非切中時病,不覺斂袵警惕。予雖否德,豈不思銘心服膺,而頻煩往復,終不如一遭面晤。且悠悠萬念,惟在東宮德業之進就。新涼漸生,書筵將開,望卿卽圖賁然,左右輔導,以副如渴之想。向送衣資,卽出禮遇之意,勿復巽讓,安心領受。」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甲戌。御萬慶殿,接見各國公使。


8月5日


初五日。詣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進士金容岳、幼學鄭萬朝、李範世,竝直赴殿試。


命造成大朝鮮國寶、濬明之寶、同文之寶、欽文之寶、命德之寶、廣運之寶。


罷平安兵使鄭洛鎔職。以除拜多月,尙不辭陛,政府啓請也。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朝、俄陸路通商章程,印押刊布,現經周歲,不容不差送監理,辦理一切商務矣。慶興府使金禹鉉,監理慶興陸路通商事務差下,令該曹下批何如?」允之。


8月7日


初七日。以趙康夏爲吏曹判書,李淳翼爲禮曹判書。


8月9日


初九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訖。領議政沈舜澤曰:「外道列邑之藥材進上,隨其土産,自有月令,而監封事體,所重尤別,量度便宜,允合變通。湖西所封藥材中,左道二十七邑月令藥材,自今秋爲始,竝移屬於統禦營,使之專管封進事,分付該營該道何如?」允之。又曰:「《政院日記》纂輯事,曾有所仰奏,而迄今未遑矣。卷帙旣多,蒐錄甚繁,不容不設廳專管,依已例,以日記廳爲稱,堂郞差出後,使之逐日仕進,分掌擧行何如?」允之。


以韓耆東爲吏曹參議。


8月10日


初十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慶興府使旣兼監理陸路通商事務之任矣。凡係大小事務,依三港例,直報本衙門之意,著爲定式施行,該關防,令該曹鑄成下送何如?」允之。


8月14日


十四日。以尹宇善爲漢城府判尹,閔啓鎬爲侍講院兼文學,李容泰爲兼司書,鄭寅昇、權潚爲吏曹正郞。


8月15日


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召見黃海監司吳俊泳。辭陛也。敎曰:「海西幅員雖小,乃是海防重地也。近日弊瘼之比甚,人心之不古,無非由於沿海潛商之許多通行云,聞甚驚駭。將有政府外衙門關飭矣,以卿鍊熟,各別守防,隨事馳報也。」俊泳曰:「聖敎如此,謹當奉承,實心對揚。而才本蔑劣,不勝憧憧矣。」敎曰:「延安南大池,本有防限,而近聞年來,多有起畓云。卿其下去後,卽爲嚴飭禁斷,起耕處這這濬治,依舊作池,勿失本池之幅員,然後趁卽狀聞也。」俊泳曰:「謹承下敎,實心奉行矣。」


8月16日


十六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海西、鐵島等地,華商船貨之潛入售賣,狼藉入聞,故向有所關飭於兩西矣。卽伏見平安監司閔泳駿所報,則『該島雜稅名目,已自本營啓聞撤罷,而該僉使擅復徵稅,致滋此弊』云。違令犯禁,極爲駭惋,此不可尋常處之。鐵島僉使柳冀完,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拿問嚴勘何如?」允之。


8月17日


十七日。藥院口啓:「伏聞中宮殿有靡寧之節云,請入診議劑。」批曰:「漸向平復,不必入侍也。」再啓,又不允。


8月18日


十八日。藥院三啓。批曰:「快有勝度,不必入侍也。」


8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見慶興府使金禹鉉。辭陛也。敎曰:「以爾熟諳形便,特爲差遣,各別善治可也。」禹鉉曰:「謹當殫力對揚矣。」敎曰:「聞有移邑之論,而當以何處移邑乎?」禹鉉曰:「移邑于雄基之論,厥惟久矣。見今邑治,衙廨盡頹,不可不重建,迨此時捨舊圖新,實爲勝算。故將以雄基爲定矣。」敎曰:「此地通商,則稅關,亦以何處經紀乎?」禹鉉曰:「設關欲於兩國交界爲之,則撫夷之下,造山之上,最爲適中矣。」敎曰:「此邑之民弊者奏之。」禹鉉曰:「慶興年例貢馬爲三匹,而遠路領納之費,每至斂民。若蒙限五年停減之處分,則民邑可以蘇醒矣。」敎曰:「更有爲弊者乎?」禹鉉曰:「春秋營納爲一千六百兩,而已自政府,關飭按撫營,使之蘇醒間蠲減,則惠澤必已下究矣。」敎曰:「亦有何矯捄之可奏者乎?」禹鉉曰:「此土荒寒,居民日以流散。在今招徠安集之方,莫如慰悅民心。每年都試公都會各一窠,依德源例,若蒙自邑試取之處分,則可爲儒武激勸之道矣。」敎曰:「移邑設關,此是兩件大事,經費當爲幾何?」禹鉉曰:「臣於此等工役未有閱歷,何能豫籌其多少乎?此邑若無材木,須取材於茂山地,待雪氷流下,始可經紀,則不得不稍緩矣。」敎曰:「通商之地,外國人觀瞻所在,物力雖云不敷,設關建廨等節,必須成樣可也。」禹鉉曰:「謹當依下敎擧行,而會寧稅銀時在,亦劃下,恐好矣。」敎曰:「今日所奏及外他事件,一一就議于廟堂,以爲稟處可也。」


8月23日


二十三日。內務府啓:「慶興府使旣兼監理矣,凡干邊務依他監理邑例,直爲修啓事,分付何如?」允之。


8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見駐津督理金明圭,從事官金商悳。辭陛也。


給熊川、永川等邑渰死人恤典。


8月26日


二十六日。新鍊兵丁演操時統衛壯衛營將卒以下,施賞有差。


8月27日


二十七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景慕宮展拜,仍詣永禧殿,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


8月30日


三十日。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景祐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刑曹啓:「罪人韓容奭、柳智永鉤覈之下,終不直招,極爲痛惡。請加刑得情。」敎曰:「此輩卽蚩蠢愚昧,不識義理,乃敢捫舌於鄕曲之間,直是狂妄,何可責之?今見所招,漫漶橫竪,愈知其全沒分曉,何足深究?特推好生之德,亦寓罔治之義,罪人韓容奭嚴刑三次,遠惡島圍籬安置,柳智永嚴刑島配。」


院議〈都承旨金九鉉、左承旨金昇圭、右承旨閔致憲、左副承旨尹相翊、右副承旨李愚冕、同副承旨姜?〉啓:「卽伏見刑曹啓目判付下者,有韓容奭島置、柳智永島配之命。此囚所犯,苟論其罪,合置何辟?刑訊未究,輿情愈沸,匪意特敎遽下。臣等非不知大聖人好生之德,而莫遏者公議也,莫嚴者王章也,臣等何敢以瀆擾爲懼,遽爾承順乎?職忝惟允,義難緘默。玆敢仰籲,伏乞聖明亟寢成命焉。」批曰:「處分已下,卽爲頒布。」


忠淸、慶尙兩道儒生宋鍾夾等八十五人疏略:


噫嘻!痛矣。今者砥平縣三賊,俱是尼尹之遺孼,素藏蠭蠆之毒,欲售鼷鼠之惡,醜詆忠賢,陰斥先王,其無嚴無憚之罪,固難容於覆載之間。故多士聯章而聲討,諸臺合辭而彈劾,則國家之棄此輩,奚異於朽草腐鼠,而柰之何?殿下始終靳兪,薄施其罰,使輿情愈鬱,士論層激乎?昔我景廟,積年不豫,神精昏迷,不遑於萬機,以爲先王血脈,惟延礽君而已。爰立英考,冊封世弟,此固大聖人至公無私,爲宗社萬年之計者也。噫!彼耉、輝等諸賊,深忌世弟之濬哲,欲行梁冀之凶逆,封鎖宮門,阻遏視膳之路,憑託坤殿,願聞呼母之聲。姦情滿於胸臆,逆謀形於脣吻,如鬼如蜮,翼虛駕僞。甚至欲廢世弟而擇宗室,于斯時也,我英考岌岌焉。身寄虎吻,如坐網中,我太祖艱大之業,危若累卵,嗚呼!尙忍言哉?是以忠獻公臣金昌集、忠文公臣李頤命、忠翼公臣趙泰采、忠愍公臣李健命,壯心塡海,苦謄憂天,排闥請對,建白世弟之代理,此固出於大經大法也。天顔和暢,卽席允兪,其擎天措泰之功,可以與日月爭光,而求之史牒,寔罕其儔矣。夫何耉、輝諸賊,痛恨姦計之不售,亦恐因此而得禍,操心愈危慮患愈深。千岐萬轍,交結構煽者,皆盜弄國柄,矯制嫁禍也。曷嘗有一出於景廟之處分者乎?終焉四大臣忠賢,闔門屠戮,思功悼枉,智愚同痛。故睦虎龍是告變者,而不願僞勳之錄,尹忠敎是拯之子。而不參討逆之科。蓋秉彝之天,人所同得,而皮裏之《春秋》,不能無內省自疚之故也。況李益炡等六十餘人,乙亥自服之疏,尤可見義理之難誣,鐵限之莫越也。逮夫英考之卽祚也,睿心遠暢,淵思遐通,恩踰冬日,威隆秋霜。而文忠公臣閔鎭遠,抽肝擢膽,黼黻皇猷,論政若訴冤。進忠如趨利,以褒忠旌賢爲大經,以斥黨削姦爲急務。凡所以鑠金銷骨,撓虎漂山之輩,蕩然一空,則此非天生令公,以爲社稷者歟。國是之大定,迄今數百餘年,孼畜之韓容奭輩,跳跟闖肆於太平無事之時,斥呼先正臣文正公宋時烈之名字,肆然論斥,乃欲障百川而橫流,易一世而背陽,此果禮可繩而法可糾者乎?嗚呼!宋先正,孝廟之師傅,而紫陽後一人也。邃學大義,金石之所不渝,鬼神之所可質,則幺麽怪鬼輩,焉敢乃爾於今日乎?又況四大臣忠貞大節,英考之股肱,宗社之棟樑也。今若反斥之以凶逆,則伏不審我英考之神孫,不誅此凶逆,則天下萬世後,亦未知殿下爲何如主也。臣等思之至此,誠不覺骨驚而膽戰。凡今之北面於殿下者,孰肯與此賊共戴一天乎?噫!彼容奭,雖是蟣蝨之微,罪犯罔赦,斷不可以不誅也。柳智永則引誘驛隷,行賂校宮,免其賤改其姓而撰其蹟,遽擬於安文成公之故事,此固斯文之亂賊也。本縣監李承喜之阿好貪賂,自比於天王之賜姓,此豈人臣之所敢爲也?及士論之峻發也,反加威罰,甘心死黨,不顧義理之攸在,自蹈綱常之科,是果有四心者耶?嗚呼!尺蚓穿堤,能漂一邑;村煙泄堗,致災千里。姦不可以容小,漸不可以致長者,實由此故也。況此三賊,校儒也,邑宰也,釁生於偏黨,以辛、壬之四凶,反稱義理之當然,陰斥英考於不敢言之地,此豈非聖世之妖孼而亂賊乎?此輩之不可容貸於聖明之世,非但一世之公議,抑亦萬世之公議也。伏乞聖明廓揮乾斷,亟行天討,斬韓容奭之黨,以正誣先朝斥先正之罪。誅徐相集之徒,以示《春秋》黨與必治之義,則邪說熄世敎隆,庶幾使魑魅滅影,狐狸絶跡,不得復肆於聖明之域矣。此是我國家萬億年無疆之休矣。


批曰:「已有斟酌處分,爾等亦當諒悉,其勿更煩,退修學業。」


兵曹啓:「謹依下敎,臣閔泳煥與左捕將臣李鍾健、右捕將臣韓圭卨,同爲開坐,火藥庫失火根因在囚諸罪人等處,更爲嚴覈,則統衛營執事田在豐所告,與前招小無差爽,故嚴棍更査,終無指的之語。主番軍文點石、李永根、巡更軍李昌甲、巡邏軍金允弘、上直書員朴道爀、總禦營監官異熙成、總禦營庫直張春植、朴喜永、書員趙宗順等,一一更査,未得端緖。故牢井嚴覈,一向粧撰,終不直招矣。罪人等,以領率與守護之役,當此乖常之事,宜有聞疑見訝之告。而至於牢刑嚴査,又如是一直抵賴,尤極狡惡。竝嚴囚各該營後,伏俟處分之意敢啓。」敎曰:「屢飭盤詰,終無端緖。何可以渠輩之抵賴,全然參恕乎?自有筦庫不謹之罪,火藥庫當日守直之庫直,嚴刑遠配,其餘校卒,竝嚴棍懲勵。特此處分,雖出於斟酌,根因之竟未査得,甚非事體,自該營更加鉤覈。」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甲辰。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總理之銜。賜批不許。


9月2日


初二日。以趙秉鎬、閔泳韶爲協辦內務府事。


玉堂聯箚〈應敎李聖烈、副應敎尹始榮、校理尹泰興、副校理鄭顯五、修撰李奭鍾、副修撰申炳休、正字尹雨植〉:「請韓容奭等快伸王章。」批曰:「自有斟酌,不必更瀆矣。」


領議政沈舜澤箚略:「卽伏見刑曹啓目判付下者,有罪人韓容奭遠惡島圍籬安置、柳智永島配之命。大聖人欽恤之仁,固將順之不暇。而按獄未畢,酌處遽降。此喉臣、儒臣所以力請收旨,更覈未覈,而臣之爲國是王法,澟然憂懼,奚但與月前陳箚時較論哉?伏乞更加三思,亟允諸臣之請焉。」批曰:「此不過蚩蠢之類狂妄之爲也。殊無更覈之端,屢回斟量,而有此處分,未可爲失刑。卿其諒之。」


9月4日


初四日。兩司聯箚〈執義尹始榮、司諫金甲洙〉請韓容奭等快伸王章。批曰:「今此處分,亦可爲稱停,其勿更煩。」


9月5日


初五日。御興福殿,接見俄國公使韋具。


9月6日


初六日。御興福殿,接見法國公使葛林德。


以閔泳煥爲奎章閣提學。


9月7日


初七日。待敎圈:李萬宰、尹斗炳、金晩秀。


以李淳翼爲司憲府大司憲,尹定求爲司諫院大司諫,趙秉轍爲禮曹判書,金文濟爲成均館大司成,李萬宰爲奎章閣待敎。


領議政沈舜澤再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9月9日


初九日。諭領議政沈舜澤曰:「屢悉敷諭,想亦諒會。顧予寡昧,治不從欲,民方困矣,國日非矣,徒勞宵旰之憂,益見艱虞之棘。惟與卿所嘗惕厲而熟究者,何往非念念於民安國治。而駸駸至於莫可收拾,乃於此時,卿忽言辭者,當乎否乎?多難興邦,謂其能戒懼而修省也,交相勉勵,孜孜爲理,則轉危爲安,亦豈無其道哉?若其休閒之計,則時不可也,義不忍也。以卿老成,以卿忠愛,乃欲浼浼要退者,寔由予誠禮未摰,自不覺反躬慙歎,而又復如是申複者,亶爲民國地也。特玆宣諭,卿必有財量焉。」


9月10日


初十日。命施公賑邑善山府使金好謙、密陽府使鄭秉夏、星州牧使金甲秀、尙州牧使閔種烈,熟馬賜給,永川郡守林時益陞敍,私賑及願補人淸道前監役李源甲、大邱前縣監韓鎭奎,外職調用。竝因道臣畢賑狀啓及賑恤廳回啓,自吏曹覆啓也。


9月12日


十二日。以閔致一爲忠淸道水軍節度使。


9月13日


十三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訖。領議政沈舜澤曰:「竊發之變,殆無一夜不然,朝家屢飭,閭里厚望。惟兩捕廳,而兩捕廳無意於詷戢,紀綱至此,豈不寒心?兩捕將竝施越俸,使之刻期殪殄。外道今日事,亦然矣。戢盜之責,非獨討捕之任。而巡按、節度之地,視朝令如文具,未聞有一邑守一營將,以不職罷遣者。而攘奪戕害,愈往愈甚,苟使戢盜之官,各職其職,豈有如此之理?各道帥臣,爲先重推,嚴加團束詗戢之意,行會於八道五都何如?」允之。仍敎曰:「此亦紀綱不立之故,極爲痛歎。自廟堂招致左右捕將,別般面飭可也。」


9月14日


十四日。慶熙宮崇政門火。敎曰:「西闕鬱攸之警,延及於崇政門,豈勝驚悚。重建之役,以今國計,固不可遽議,而此是法殿正門也,事體亦難全然廢置,修葺之節,務從儉約,令戶判就議廟堂,豫爲講究。」


9月15日


十五日。以尹吉求爲吏曹參議。


9月17日


十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完伯狀啓謄報,則光陽事,意慮所未到,而誠一變異也。今日官民之不相孚,胡至此極?嘯聚倡率,莫敢誰何。人家而毁破,公堂而撞碎,官長而舁逐,公錢而攫取,想其光景,與叛亂奚異哉?況其盤據不散,尤極驚駭。必有道臣之嗣後啓聞,而揆以法綱事體,不可但以道査而止。羅州牧使金奎軾,按覈使差下,使之罔夜馳往,該縣起鬧委由,到底鉤覈,其首倡爲先梟警後,一體登聞事,行會何如?」允之。


9月18日


十八日。以李敏中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


9月19日


十九日。以洪鍾軒爲禮曹判書,韓致肇爲工曹判書,姜潤爲漢城府判尹,鄭秉夏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


9月20日


二十日,義禁府以「罪人韓容奭薪智島圍籬安置」啓。


9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顧今民國事計之有百艱虞,無一支持。固不待予言,而凡厥在位之所當稔悉者也。此蓋由予否德,治不從欲。而亦未聞有以拯救裕紓之策,而開發予衷,此又所興歎者也。雖以目下急切言之,頒廩之久闕,籌餉之見乏,尤不可斯須翫愒者,則只諉之沒策,而一向恬視可乎?思之及此,不覺寒心。戶、惠、餉堂將臣,自廟堂會議,具支調接濟之方,瀾商講究,而從長稟處,予當採納而敷施。」又敎曰:「公納之愆滯,未有甚於近日。屢煩提飭,一以漫漶捱過爲主,是何事體?稍過一二年,輒諉之舊未收,仍請許代或停退。雖若爲民邑事勢,獨不念國計之漸絀乎?且況其所淹滯,必知非民間,未收非吏逋則乃官逋也。幻弄之不足,又從以乾沒,此等奸弊,按察之地,豈有不知之理?若知之而掩置,是何異於犯逋乎?今不必更爲定限,爲先以某邑未納之緣何委折,這這査覈,卽速消詳啓聞之意,自廟堂罔夜關飭於各該道道臣處,毋或有如前翫愒。」又敎曰:「土豪武斷之前後飭禁,不啻申嚴,而近來京外聽聞,在在可駭。名在朝籍,恣行非理,恬不知愧,稱之士族藉以爲勢,暋不畏法,是豈飭躬操行之所可爲?而求索侵漁,無所不至,小民無辜,將何以堪?其令內而法司,外而邑倅,隨聞摘發,卽報政府,亦報巡營,斷之以律,毋或拘私而茹吐。此亦爲民祛害之一端,惕勵擧行事,自廟堂嚴加操飭。」又敎曰:「國禁之嚴防雜技,欲使四民,各勤其業,以食其力,無令惰怠逸處,務作詐僞,以射徼倖之利也。邇來此弊尤甚,遊手無賴之騙人取財者,一日之頃,每至蕩敗人家,幾何其不類於剽奪,而偸竊之興,亦未嘗不由於此,甚可痛駭矣。法司堂上、左右捕將,其各這這搜捕,毋或寬貸照法嚴繩。」又敎曰:「比年以來,申飭戢盜者屢,而不惟不能禁止,乃反翫愒,養其惡習,馴致於縱恣陸梁。京外匪類之嘯聚豪橫者,莫敢誰何。閭里爲之騷擾,道路或多梗塞,至有狼藉於輦轂之下,此曷故也?矧今年穀登稔,民情稍可舒泰。而無賴之徒,旣異饑寒之所驅,又非穿踰之可比,肆然而無所顧忌,遭之者必至蕩析,豈直爻象之可駭?亦係民生之難支。此專在譏詗之責,而或憚其氣焰,或慮其黨與,跡面俱露,窩穴可尋,而仍置勿問,又何故也?所以有向者廟飭,而日來傳聞,又復驚駭,朝令每歸之文具而然乎?此由法紀不嚴之故也。其將畏法乎?畏盜乎?謂法可畏,則將無盜矣;謂盜可畏,則是無法也。無法其何以爲國乎?其自今無論捕屬及各營兵額、各宮、各司、班家徒隷,顯有其跡,捉之勿疑,如或有該屬之執頉作鬧者,一竝捉致,治以治盜之律。鄕外則非但討捕之任。爲其官守者,亦可曰不聞不知乎?各其境內,其或有盜不捕及隱匿不發者,道師臣必卽擧實論啓,以爲勘處亦惟在信賞必罰。善能譏捕者之厚賞,不能戢治者之重罰,著爲令,必遵無違。竝將此意,令廟堂嚴加操飭於兩捕廳及各該道。」


以李鎬奭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22日


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訖。仍召見時原任大臣。敎曰:「昨以五件事有傳敎,而雖以竊發言之,實由於譏捕之不嚴。苟有法綱,豈敢如此?自廟堂另加申飭。大抵竊發,未嘗不由於奢侈之無節,貴賤衣服,不可辨別,若此不已,必無恒心。而遂至於放辟而無所憚矣。朝廷之上,自有品秩,尊卑服用,宜別等級,而淆雜猥濫之弊,未有甚於此時,寧不痛歎。今若以細瑣節目,另設禁防,反恐有滋擾之弊,惟《大典》遵而無違,則庶乎爲振綱立法。自廟堂申明警飭,俾我臣民,痛革舊習,咸與維新也。」領議政沈舜澤曰:「昨下傳敎,已是嚴切,今又躬聆聖敎,此皆臣不職之罪,萬萬惶恐,不知所以仰達。而戢盜之本,果莫先於禁奢。至於衣服之文章貴賤,自古伊然,若援《大典》而禁之,則閭巷無擾,國法可行。謹當退以節目仰奏矣。」敎曰:「近日各邑吏之上納京司,情費過濫。減省節目,與曾前定式,竝爲疊徵,甚至全數不納,還駄而回程,如是之際,百弊俱作。邑逋由是而夥多,國用由是而窘絀。而今之言者,皆歸咎於守令之數遞,此豈但爲守令數遞之故耶?雖以政目言之,設有特敎之或違政格,銓臣何不覆逆,予何嘗使之勿言乎?廟堂亦須知悉此意而另飭也。」舜澤曰:「階前萬里,無微不燭,孰不欽頌。況有司之臣,苟聆今日飭敎,各其惕勵,庶有實效。而臣於平日,不能董率,至勤宸念,尤極惶悚矣。」敎曰:「各邑上納未收,旣使道臣査實狀聞矣。其未收所以然,期於摘發,各罪其罪,斷不少貸然後,可以懲一勵百也。雖曰懲勵,止意無實,法紀益弛,恬不知畏,今番則廟堂亦以大懲創爲心也。」舜澤曰:「纔已行會各道,隨啓聞輕重之間,承處分論警矣。」敎曰:「近日生民之困悴,專由於守令之貪汙。而且不畏法令,惟以廩俸爲先,公納爲後,每每愆滯,常所痛歎矣。」舜澤曰:「愆納之弊,果或多出於此,而爲守令者,亦豈盡然?苟能先公後私,則必不至如此之甚。而將於愆納査照,自當隨現定罪矣。」敎曰:「近日雜技盛行,閭里市井,多有蕩産,且京外之土豪武斷,橫恣侵虐,無所忌憚,聽聞日駭。此皆不畏國法之故也。國法行然後朝廷尊矣,朝廷不尊則國不可爲國。而今朝廷命令,可謂不出闕門,誠極寒心矣。」又敎曰:「近日風俗渝薄,朝體蕩弛,奉朝令遵廟飭,全無畏憚,視同尋常,此何道理?此何紀綱?且聞諸臣,各於其室,徒自歔欷憂歎,若職事不擧,則輒歸之上,而若初無干涉者然。何嘗有各職其職,開發予衷者乎?今諸臣在此矣,自當諒悉。而肆予纘承我太祖大王五百年丕丕基,至于寡躬,百度之怠慢,何至於此?不覺惕然有懼也。」舜澤曰:「聖敎至此,臣尤惶懍,無辭可達矣。」


9月23日


二十三日。御興福殿,接見美國公使、水師提督。


以趙秉世爲禮曹判書,李鍾承爲工曹判書,南廷益爲漢城府判尹,宋世憲爲侍講院輔德,趙同熙爲兼輔德,金鶴洙爲說書。


命李鍾健、典圜局總辦差下。


9月25日


二十五日。王世子詣景武臺,攝行宗廟冬享大祭受誓戒。


敎曰:「目下支調之策,向令廟堂會議稟處,而最今切急者,餼料兵餉之莫可措辦。顧何可虛徐,不思所以周恤之方乎?特下鑄所錢一百萬兩,自內務府,量宜分劃於戶惠、廳、親軍營及各營,以示朝家軫念之至意。」


御萬慶殿,接見各國公使及英國領事。


9月26日


二十六日。以李鎬俊爲弘文館提學,金永壽爲藝文館提學。


9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見前駐津從事官成岐運。復命也。


內務府以「謹依聖敎,戶曹二十八萬七千三十三兩零,惠廳二十七萬九千四百七十八兩零,親軍營十二萬三千二百兩,總禦營二十萬六千二百九十八兩零,參酌分劃而餘數十萬三千九百八十餘兩,移送親軍營,俾補軍需之意」啓。


9月29日


二十九日。直閣圈:閔泳喆、李茂魯、李聖烈。以閔泳喆爲奎章閣直閣。


冬十月


10月2日


初二日。以李容元爲憲府大司憲,申泰寬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3日


初三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仍攝行冬享省牲省器經宿。


敎曰:「來謁太廟,少伸情禮,而東宮將行攝禋,予欲親觀祼薦之儀。當自內少駐昌德宮趁行事,出次矣。」


10月4日


初四日。王世子攝行太廟冬享大祭。


王世子攝行太廟冬享時亞獻官以下、本署都提調以下,施賞有差。提調閔泳商、贊儀使禮曹參判李乾夏、禮貌官兼輔德趙同熙、堂上執禮曺寅承、相禮閔啓鎬、堂下執禮閔哲勳、第一室執尊鄭宜默、大祝鄭寅昇、陪衛總禦使李鍾健、兵房李敏承、別軍職元禹常、閔泳綺,竝加資。


以李乾夏爲工曹判書,金永哲爲漢城府判尹。


10月7日


初七日。拜禮曹判書趙秉世,爲議政府右議政。


諭右議政趙秉世曰:「有國置相,惟難其人,安危焉攸係,休戚焉與共。況艱虞之棘,莫此時之爲甚,則予所以虛襟側席,思得其人者,夫豈徒然?而今玆之命,特簡在心,亦循輿議。此由於知卿之深而望卿之切也。卿須體此至意,其勿巽讓,卽起膺命,以幸民國焉。」


命春坊敎書,以濬明之寶,請出安寶事定式。


以洪祐昌爲禮曹判書,趙秉鎬爲議政府左參贊,閔啓鎬爲成均館大司成。


前校理林爰相疏略:


伏聞眞殿茶禮時,以抑奢崇儉,渙發哀痛之詔,至有大小臣僚,一無拾補納約爲敎云云。列聖朝制作,今爲隳壞,駸駸然莫可收拾,而君臣上下,不念所以修明更張之道,可謂國有人乎?經曰:「天工人其代之」,傳曰:「人存政擧」,又曰:「得衆則得國,失衆則失國」,又曰:「百姓足,君孰與不足。」人主旣得人矣,則器使之禮遇之,分任責成,賞不遺遠,罰不阿近。及其治成制定也,君逸於上,臣勞於下,四維旣張,百度惟貞,特轉移間事耳,何必求諸高遠難行者哉?目今弊弊不振之政,固不可僂指枚擧,有若莫可下手者然,而自上旣有崇儉之念,則餘皆擧一而反三,綱擧而目張矣。何以言之?侈風一祛,則財用不節而自節,土木之役,電燈之費,祈禱之需,自爾消磨淨盡矣。不寶遠物,所寶惟賢,則諸國知我國之視渠物如糞土,當自爾逡退,師我之不暇矣。然則宮禁肅靜,朝野淸明,左道斷絶,盜賊屛息。玆豈非崇儉愛民之明效大驗耶?若爾則方伯守令之擇差也,官方資格之循古也,科擧課試之公平也,亦當次第振作矣。至於田土,三十年一改量,有國之通典也。此政不擧,幾百年于玆,則經用之不敷,實由於此矣。堤堰卽利於灌漑者也,堤堰司革罷以後,各宮家冒占,無邑無之,而利歸於私,是亦可以屬公,使各邑年年修築而收其稅,則此與惟正之供無異者也。至於軍制,則我軍之着洋服習洋技,甚無謂也。脫有不幸,與彼交戰,則我軍與彼淆雜,雖逃入其中,莫可分曉,此安知非墮其術中耶?此復舊之急先務也。至於鼓鑄典圜局,初年所鑄,差强爲用矣。近者無非入水不沈,隨手破碎,名曰當五,實則一葉也。物價之刁騰,生民之困瘁,良以此也。臣愚以爲到今革罷,有難遽議,自今以一分錢施行,加鑄葉錢通行之,則雖或有弊上生弊之慮,恐非今日之名存而實無也。伏乞聖明旁通幽隱,下酌民言,隨弊修補,先王朝良法美意之久廢不擧者,以時變通之,則少無欠於向日之暫壞矣。《易》曰:「窮則變、變則通」,此皆得人然後事也。得人似難而實易。今使九卿下至庶僚,各擧所知其才器俱當者,則賞賜以奬之,非其人則誅罰而警之。則嘉言罔伏,野無遺賢。草茅遺逸,擧皆奔走效力,願立王朝然後,一一簡在帝心,區以別之,上以之輔導聖躬,下以之翼戴春宮,修齊治平之道是矣。顧今傷痛而憂懼者,有難疏擧,而特以日月之明,暫爲雲翳也。惟殿下懋哉。夫國家,大器也,至寶也。凡人之得一器一寶而傳之于子孫,申申詔勖,惟恐其典守者之不得其人,或至失墜虧傷。況國家寶器,何等重大之物,付諸不知輔相之道爲何如者?至於唾可治腫,捫鼻而伴食,不能自任以天下之重,只有患得患失之心,此臣所以爲殿下得人難易之誦也。不讀書不經事若伊人,靦然擔夯大任,若固有之者,儘不知爲國家之爲何件物也。此臣所以痛恨不已,繼之以握拳透瓜,嚼齒穿頰者也,此實在廷臣僚之罪也。


10月8日


初八日。政院啓:「卽者錄事來言,領議政沈舜澤以爲:『情踪惶蹙』,逬出城外,仍納命召,何以爲之?」敎曰:「遣史官,還傳命召,卽爲安心還第事,傳諭。」


諭領議政沈舜澤曰:「忽聞卿出城之報,豈勝驚惑?體貌宜其自重。時虞他不暇顧。況倚注之心,憂愛之誠,果何如,而乃因他囫圇之說,遽作此意外之擧,還庸仰慨,奉還命召。忙玆敷諭,卿其卽爲還第。」


10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金弼鉉、洪承運、進士李庚稙、幼學池鳳翎、金重煥,竝直赴殿試。


再諭領議政沈舜澤曰:「反覆申諭,罄悉衷曲。宜其犂然回感,而一向邁邁,頓無變動,是豈交相知心之意哉?設有指斥捏逼之橫遭,以卿鎭物之量,愛君之誠,必有裁度於先公後私之義。而況其爲說,初無模着,不足芥滯者乎?且今艱虞日棘,端揆姑未出膺,卿又遜處郊次,廟務之曠日抛置,是何事面?是何爻象?卿若念及於此,必不待予言之屢煩,方立俟還第之報焉。」


三諭領議政沈舜澤曰:「昨日宣諭,旣悉布晷刻而不可暫離,事體之不當乃爾,謂卽幡然回悟,附奏之來,悵失所圖。有若執以爲引,認以爲諦者然,是豈老成體國,任鉅責重,與同安危之所可爲哉?人之爲言,特不過妄率而已,而已有處分,則矧又於卿何有?今玆初冬驟寒,郊舍捿屑,亦奉慮殊切,卿當諒予繾綣意到矣,勿復持難,趣駕還第。」


再諭右議政趙秉世曰:「予諭以衷,卿宜諒悉。而及見附奏,聽予藐藐。左右究索,不得其趣向焉。其將逡巡退託,不肯任處乎,則卿以卿祖之孫,財成輔相之道,必有講之熟矣。且卿平日憂愛之誠,以予今日懇惻之意,其不相孚者,固不當若是之甚也。抑將崇飾美讓,雍容沖牧乎,則維時艱虞,日棘一日,有未可虛徐,此又決不合曠拖持久也。予何多誥?卿必有心喩者矣。望卿卽爲出肅,庸答予凝佇之思焉。」


以吳益泳爲吏曹參判,沈履澤爲弘文館提學。


敎曰:「卽見前校理林爰相疏,則『託以言事,含糊隱映,致使大臣不安其居。』有關朝體,不可仍置,爲先施以定配之典。」金吾以「肅川府定配所」啓。


10月10日


初十日。御景武臺,行璿派儒生應製。賦,幼學李海昌、李範弘,竝直赴殿試。


敎曰:「德興大院君祀孫,科聲甚奇喜。直赴李海昌,賜樂。」


四諭領議政沈舜澤〈遣亞銓,傳諭〉吏曹參判吳益泳以「臣奉聖諭,往傳于領議政沈舜澤,則『以爲今下諭敎,萬萬震懍,不敢偃息私次,走伏金吾門外,恭俟鈇鉞之誅云』」啓。


10月11日


十一日。五諭領議政沈舜澤。


吏曹參判吳益泳以「臣奉聖諭,更爲往傳于領議政沈舜澤,則以爲:『昨旨還收,恩論復降,罪負如臣,雖極感惶,未被當律之前,罔知自措,更爲逬出,伏地俟誅云』」啓。


敎曰:「眷遇之切,敦勉連下,而一直恝然,有往無復,是豈予平日相孚之意?設有可引,不當若是。只知有私義之爲重,而獨不念國體之乖損乎?禮待自禮待,分義自分義,不可以大官曲恕。領議政沈舜澤,施以罷職之典。」


右議政趙秉世疏略:「君上無職,職在論相,得其人則其國安,不得其人則其國不理,用舍進退之間,治忽安危係焉。而我殿下不稽甌卜,獨斷於上,拈出姓名,特旨爰立,臣之驚惶震駴,有不暇論。卿士大夫,其必曰不可,衛士輿儓,又必曰不可,蓬蔀蚩蠢鋤犂機杼之氓,又必曰不可。固不當一日二日,致駭瞻聆,而司直之地,尙無駁正,臣竊惑焉。臣事殿下,戚月久矣,屢荷殊眷,有除輒膺,其升則冥升焉已,其行則冥行焉已。至於銓地一着,自取顚躓,在家忝先,在國辜恩,同朝之人,無不悉也。以殿下則哲之明,豈不知臣本末長短,而有是命歟?臣罪積矣,何敢以過境而厭然自揜?臣質虧矣,何敢以無累而恬然自安乎?伏望殿下亟收新命,以重天職,以安賤分焉。」批曰:「日昨申諭,旣敷悉必欲致卿之意。則卿宜有裁度於進退去就之間,而忽此巽章之來,不第爲謙抑之踰節,殆難免執持之太堅。惟卿家世忠貞,舊有勳勞,炳若丹靑,宜不待勉卿,而其有思於式昭先美也。至於尋溫過去之事,引以爲說,則於理無當,於分不可。藉如卿言,有或一着之未諧,固不合把作厓刻。矧屬遂往,初不足芥懷者乎?萬萬過矣。予甚不取也。目下民國事計之旣亟只且者,猶激走丸而掣綴旒,遑汲之形,迫于朝夕。此皆卿目擊憂歎者,其可云不聞不知,而如不欲挺身擔夯,則安在卿世守之義哉?君臣道合如符契,予之望卿,如是切摰,卿之答予,宜亦猶然,不當枘鑿不入,一至於是也。卿其諒之,卽起簉朝,予方虛襟敬佇焉。」


10月12日


十二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九日製。


敎曰:「前領議政沈舜澤敍用,復拜相職。」


諭領議政沈舜澤曰:「日者之擧,寔出於暫欲勉卿。而今者復拜,尤知其必不捨卿矣。自不見卿,于今幾日,倀倀然如失左右手。萬幾之叢脞,百憂之澒洞,愈難抖擻,靡所咨訪,則予所思卿顧何如?而其在卿忠愛之地,亦必寤言興歎,念予獨勞矣。向日事,初非可引,況屬往境,如欲復尋前說,則不第是決非體國之意也。將謂卿因緣要去,亦當無辭可解矣。時虞方棘,無暇乎徒費往復,望卿卽爲登對,庸慰予側席如渴之想。」


三諭右議政趙秉世曰:「予言亦旣申複矣,尙庶開回卿心,而一向牢執,略無變動,誠甚茹鬱。予欲嚮用卿者久矣。歷試中外,茂績之著見於事爲者,亦自有輿人之誦,端委廊廟,其亦擧而措之而已。《書》不曰『播告之修,不匿厥志乎?』卿欲卷而懷之,不展其蘊抱,則其於義分何居?予曰『不知其可也』,卿亦不忍爲是矣。交相知心者如此,更焉用多辭爲也。卿須深諒,卽速登對,以副朝野之望。」


以李容泰爲侍講院文學,李垠鎔爲兼文學,趙東潤爲兼司書,閔厚植爲兼說書,李珪永爲漢城府判尹,閔泳達、成岐運爲參議內務府事。


10月13日


十三日。再諭領議政沈舜澤。


10月14日


十四日。右議政趙秉世再疏辭相職。賜批不允。


三諭領議政沈舜澤。


10月15日


十五日。四諭右議政趙秉世。


敎曰:「課日勉諭,罄布心腹,而迄無變動,愈往牢執,忽作萬萬過中之擧,遂爲浼浼必去之義,實心訝惑,不知攸謂也。夫所以眷注者果何若,而其所以相報者乃如是歟?徒煩酬應,已涉旬朔,豈惟事體之褻越?甚非義分之所當,固不可但言禮敬而已。領議政沈舜澤,天安郡中途付處。」


10月17日


十七日。右議政趙秉世三疏辭相職。賜批不允。


命日昨領議政沈舜澤中途付處傳敎,還寢。


諭領議政沈舜澤曰:「日昨處分,乃出於事體之有不容已也。而予心思卿則曷嘗呼吸而暫忘也。且廟務之多日積滯,其於民國事計,一日爲急,決不可其虛其徐矣。望卿犂然開回,卽爲駕言,庸副予顒佇之想。」


五諭右議政趙秉世。


水原留守金弘集狀啓,以爲:「本府城內無賴輩數百名,乘夜作挐,打破人家。似此無前變怪,出於營下,臣不勝惶恐俟勘。此時彈壓絹捕之責,專在中軍,而本府中軍尹泳奎,辭朝許久,病不赴任,爲先罷黜。雖以判官言之,事出之後,不能趁卽息鬧,揆以事體,固當論罷。當此有事之時,不可一日無官,姑令戴罪擧行,請令廟堂稟處事。」敎曰:「聞極驚駭,緣何起鬧,雖姑未詳,此地所重,尤異於他,而乃敢有此猖獗之擧,民習之無嚴無憚,胡至於此?首倡之漢,另譏捉得,嚴覈得情,餘外屯聚者,曉飭退送,使之各自安堵。中軍令該曹口傳各別擇差,使之當日下送,卿其勿待罪。」


以閔正植爲侍講院兼輔德。


10月18日


十八日。再諭領議政沈舜澤。


10月19日


十九日。以洪澈周爲禮曹判書,閔京鎬爲吏曹參議,金斗煥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


10月20日


二十日。右議政趙秉世四疏辭相職。賜批不允。


六諭右議政趙秉世。


敎曰:「領相一往邁邁,略無開悟,良用慨歎。不有非常之擧,莫回堅持之意,明日當躬迎矣。治道、橋梁、斥堠等事,竝置之,先後廂軍兵及侍衛,從略磨鍊。」又敎曰:「言之而亦旣支離,聽之而獨不感回乎?廟務之委積,豈其細故?而事面之乖當,亦無如是矣。纔下躬迎之成命,斷斷爲民國地也,他何暇顧?予將不得致,則不已也。先將此意,遣禮曹判書,傳諭于領議政,仍與偕來。「


院議〈右副承旨李種弼、同副承旨李重夏〉啓:「伏見傳敎,有躬迎大臣之命,不勝憂慮。勉出大臣,豈無其道,而乃有此過中之擧乎?當此冱寒,郊坰勞動,有非大聖人節宣之方,伏乞聖明亟寢成命焉。」批曰:「有必致之意而然也。」再啓,不允。


玉堂聯箚〈應敎金鶴洙、副應敎鄭世源、校理鄭顯五、副校理朴永斗、修撰徐相耆、副修撰申炳休、趙鍾雲、正字吳正根、閔厚植〉,請亟寢成命。批曰:「可諒予必致之苦心矣。」


領議政沈舜澤胥命于金吾門外。命動駕之命還收,仍諭曰:「以今艱虞之會,以予眷遇之切,卿之此時言去者,當乎否乎?國事之遑汲,斷不可曠久相持,而卿之愈往退託,猶若捨予長往者然。到此一着,惟盡在我之道矣。而卿以此爲難安,又有過中之擧,於予心亦豈自安乎?躬迎之命,卽爲還收,方且臨軒敬俟。卿其深諒,卽圖惠然,以慰懇摯之想。」


引見領議政沈舜澤。敎曰:「間因意外橫來之說,多日棲屑,甚不安于中。今見卿登對,非但予心之釋然,實是民國之幸也。勿復以此相聞,勵精圖理,以盡匡輔之責,厚望焉。」舜澤曰:「臣自林爰相處分以後,尤爲臣滿心難安,措躬無所者,以言獲罪,本非晠世美事。而今以評臣不職,至被嚴譴。言臣則編管遐土,罪臣則揚揚赴職,其於國體王章,顧何如哉?臣不敢以事屬臣身,存嫌泯默,而竊恐我殿下,天地包容之德,慮或有損,冒悚敢達,伏願亟降宥命,俾言路毋至杜塞焉。」敎曰:「向日處分,非謂言事之不可,其所言者,多有荒雜而然也。卿不必以是爲難安矣。」舜澤曰:「疏中辭意,全說時弊,倘蒙採納,聖德有光。而其責臣之語,卽是箴評。今乃因此摧折,因此譴謫,則非惟國人駭惑而已。今臣情勢之中,又添情勢,實無以抗顔矣。」敎曰:「空然以荒雜之事言之,而其中又是凌侵大官,甚是駭妄。而若以論事言之,別無現着之事,含糊囫圇,尤是妄率也。何可復其職名耶?」舜澤曰:「聖德譬如天高海深,涵育萬物,而今因一箇臣遭罹,有此嚴敎,則下豈有進言之人乎?言路自此杜塞,爲朝廷非細憂也。」敎曰:「論其荒誕,何可不罪之乎?雖以論事言之,皆不得其宜,而日後若有雜疏繼起,則將何以處之乎?」舜澤曰:「苟或荒雜,則棄而勿責,其有光於我殿下包容之德當如何哉?此臣所以縷縷仰達,伏願更加三思焉。」


朝、日兩國通漁章程成。


通漁章程。〈大朝鮮、大日本〉國政府據朝鮮開國四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二日日本明治十六年七月二十五日兩國全權大臣協議訂定之〈朝鮮、日本〉通商章程第四十一款,欲爲往來捕魚於兩國海濱者,定漁業稅,立管辦章程。朝鮮政府委任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閔種默、日本政府委任代理公使近藤眞鋤,各奉委命,會議定立。左開各條。第一條。凡於兩國議定地方海濱三里〈依日本國海里算法。以下準之。〉以內,欲營漁業之兩國漁船,須詳記其船廣幅之尺數、所有主之貫籍、姓名及搭坐人員,由其船主或代理人,繕具稟單,日本漁船呈經其領事官,交通商口岸地方官署,朝鮮漁船呈交議定地方郡區役所,竢經査驗其船,請令准單。但漁業時,必須携帶准單。第二條。領漁業准單者,須照左開算法,完納金額,以充漁業稅。而此准單,自領收之日起,至滿一年間,爲有其效用者。〈搭坐人十名以上,日本銀貨拾圓;五名以上九名以下,五圓;四名以下,三圓。〉第三條。領有漁業准單之此國漁船,雖得將其捕獲魚介,販賣於彼國海濱地方,然彼國政府,爲衛生起見或因其他事故,通行禁止販賣之魚介類,不准販賣。第四條。兩國漁船,雖領有漁業准單者,非得特准,則不准於兩國海濱三里以內捕獲鯨鯢。第五條。此國漁船,於彼國海濱三里以內,勿違地方禁制,以用妨害魚介及海産蕃殖之方法。竝於各地方,正當限以魚介種類,禁制其捕獲之時期,則彼此漁民,斷勿捕獲其魚介。第六條。兩國地方官署之官吏,倘若認爲照行此章程所必要,則可得査驗。在該地方海濱三里以內之彼國漁船,若有違犯者,竝行押留。但朝鮮地方官押留日本船時,當將其由,迅速報知就近日本領事官,請照此章程處辦。第七條。遇有不領漁業准單於海濱三里以內,捕獲魚介或欲行捕獲之漁船,處五圓以上十五圓以下罰金,沒收其所捕獲之物。第八條。遇有不帶第一條准單者,犯第四條者及拒第六條地方官吏之査驗者,處壹圓以上、貳圓以下罰金。但犯第四條者,另行沒收其所捕獲之鯨鯢;僞報第一條搭坐人員短納稅金者,處二倍其短額之罰金;販賣第三條禁制之魚介及用第五條妨害魚介及海産蕃殖之方法或捕獲禁制之魚介者,在日本海濱則照地方規則處辨,在朝鮮海濱則處壹圓以上、貳圓以下罰金,沒收其所捕獲之物。第九條。遇有將漁業准單,借與他人於海濱三里以內捕魚介者,不論借與者、假用者,均處二倍該准單稅額之罰金,沒收其所捕獲之物。第十條。在兩國議定地方外之海濱三里以內捕獲魚介者,沒收其漁船、漁具及其所捕獲之物。第十一條。據此章程應行處辦者,在日本國海濱則歸日本地方裁判所之裁斷,在朝鮮國海濱則由其地方官知照,就近日本領事官,歸其裁斷。第十二條。施行此章程後,遇有應行增減之事,則得彼此妥議改更。至漁業稅,照此章程,自蓋印日起,限二年施行後,看漁利有無,再行商改。玆彼此記名蓋印,以昭憑信。大朝鮮開國四百九十八年十月二十日。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閔種默。大日本國明治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二日。代理公使近藤眞鋤。


10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鍾健爲漢城府判尹。


領議政沈舜澤疏略:


日昨出常之恩旨,雖幸不遠而復,辭敎之間,終累大德。苟非臣之積違屢抗,屛郊尋鄕,豈有至尊若是過中之擧哉?主威由臣而卑,臣分由臣而蔑,臣若倖逭,則是邦無常刑,將何以振朝綱而尊國體乎?噫!爲人臣而輔相其君,被人之慘,古或有之,而豈有如臣今日遭罹也哉?臣之六年冒據,何事非其職,而第其一筆句斷,反不若指事顯斥。驚颷駭瀾,卽臣滄浪,命之窮矣,尙何可言?大小勤攻,官師相箴,未嘗不爲熙朝厚幸。蓋前銜所論者,初不提臣姓名,殆若囫圇說去。而近年廟堂之上,惟臣一人,則全篇歸趣,煞有鋪敍,這裏伏線,指向有在,無狀極矣,不忠甚矣。臣之自處,厥有大防,豈可諉以橫來,恬若自重,甘同歸於王安石無足畏之科哉?豈意天日之明,猶有遺照,不諒臣心,曲爲臣地,至降原疏人定配之命?以言事獲罪譴,固非聖世所宜有,而臣尤滿心難安,措躬無所。今臣肅命,雖緣怵義,居職實有靦顔,敢控危衷。伏乞聖慈亟命有司,議臣當律,以謝人言,俾戒辜恩負國者焉。


批曰:「昨日筵席,非徒喜相見於多日穎結之餘也,竊可幸者,攄盡積縕,釋然祛惑,無復滯芥於前日事也。巽牘之忽至,已是意慮之所未到,而又此重溫過去之說,有若更生層節,實所未可曉也。卿旣不忍孤予,勉回鄕駕,將與端揆,同寅協恭,思日贊襄,此政大可有爲之會。予心之期詡在此,輿情之顒望在此,而乃欲此時求去者,決非卿平昔自任之重也。其須克體懇眷之至意,勿復以此相聞,淬礪猷爲,亟圖其偕底大道,區區是望焉。」


10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見右議政趙秉世。秉世曰:「臣於見叨,萬不近似,四疏冒瀆,批諭曠絶。而日事違抗,日煩酬應,尤非臣義分道理,故今纔肅命,冒登前席,而彌增惶愧,不知攸達。夫輔相之職,有國安危係焉,上豈可以人人授之,下豈可以人人受之也哉?況今國計民憂之託重擔大,顧何如?而今爰立之命,奚爲而及於賤臣也?臣世受國恩,何事敢避?而無狀不肖,嘗速大戾,自靖之義,國人皆悉,尋常任使,猶不敢承,矧玆表儀具瞻之地乎?臣身顚倒,未暇自恤,民國狼狽,可立而待。今此抗顔登對,專爲面達冀倖,而至於總理新命,竊有揆分不敢者。伏望殿下勿以臣已膺爲當膺,竝賜退斥,以幸民國,以全微諒,區區血祝之至。」敎曰:「卿之甌卜,尙云晩矣。予心充然有得,而亦可知輿情之洽然。至於往事之引以爲義,萬萬意外。須勿更提,與元輔同寅協恭,思日贊襄,輔予不逮,以幸民國,是所深望焉。」秉世曰:「似此空疎之臣,忽叨重大之任,揆分量能,誠有不敢當者,未敢知我殿下奚取於臣而有是命乎?尤萬萬愧惶矣。」敎曰:「卿之外績已茂,苟如是做去,則何患於相職乎?」秉世曰:「大臣之職,本自重大,雖有內外歷試之績,其取之也,宜其難愼。而臣於外職,涓塵莫效,蚤夜點檢,自多愧懼。假如有可稱道,以此爲拜相之階,臣未之聞矣。況臣銓地宿僨,生前難忘,而此不過一官一事,尙猶然矣。雖荷殿下包荒滌瑕之至仁盛德,其於公議之難容、史冊之貽譏何哉?」敎曰:「四疏固辭,太過矣。往事何必復提也?」秉世曰:「臣今感恩怵義,抗顔冒進,然至於協贊之敎,尤無以堪承矣。」敎曰:「卿以卿家先世二憂堂之貞忠大節,卿又事予,豈非今日之所厚望者耶?」秉世曰:「以臣無狀不肖,已爲忝先者多,何敢望繩武趾美,率乃條行乎?」


10月24日


二十四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主事之積久勤仕,淹滯可悶,三港幫辦,鱗次派送,勷辦港務,待瓜滿還付本職,以此定式何如?」允之。


領議政沈舜澤陳疏乞免。賜批敦勉。


10月25日


二十五日。敎曰:「東宮《論語》一部,將行畢講,此書乃聖學入道之門、積德之基也。心得而有時敏之工,體行而見日就之業,予心嘉悅,容有其旣?此時慕聖之忱,尤有切焉。當詣文廟,親行酌獻禮,而東宮亦當行禮矣。」


10月26日


二十六日。命許施黃海道雜稅撤罷,水原府災結準劃,廣州府陳結準劃,餉穀準捧,慶尙道兵曹各營納布,限五分一許代,忠淸道納布,兵曹各營,限五分一,許代各司純錢。舒川等七邑苧納,一體許代。因各該道守臣狀請,政府覆啓也。


10月29日


二十九日。以徐相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喜元爲司諫院大司諫。


10月30日


三十日。御景武臺,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金商翰、宋弼周,竝直赴殿試。


王世子《論語》第五卷畢講,命師以下施賞有差。


按覈使金奎軾以「光陽縣民擾首倡罪人鄭洪基、朴尙龍,本月十四日梟警」啓。


特放輕囚。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癸卯。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仍攝行省牲省器訖,領議政沈舜澤奏,請寢冬享親行之命,勉從。仍敎曰:「悶宮冬享大祭,遣大臣攝行,一依親祭例磨鍊。」


11月3日


初三日。御興福殿,接見法國公使葛林德。


11月4日


初四日。以尹容善爲成均館大司成,鄭基會爲藝文館提學。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趙東冕所報,則『各項接濟,惟在免稅,而移劃淸州後,需用無路,沿海各邑,未免歉荒,惠廳別劃儲置米一千五百六十石,依昨年例,劃付本營,俾得取剩,則來春賑資,殘營支放,庶可牽補』爲辭矣。該營事力,近益凋殘,沿邑賑資,行將經紀,而無他容措之道,儲置米只許今年條劃付,使之酌量排比事,分付何如?」允之。


11月5日


初五日。以閔致序爲判義禁府事。


11月8日


初八日。召見三使臣〈冬至正使李敦夏、副使李僖魯、書狀官尹始營〉。辭陛也。


特擢閔泳駿爲知經筵事,以閔丙奭爲平安道觀察使。


11月9日


初九日。以趙同熙爲吏曹參判,李承五爲漢城府判尹,閔泳煥爲右賓客,閔泳商爲左副賓客,弘文館提學朴定陽爲副提學,閔泳駿爲江華府留守。


11月10日


初十日。設秋到記于勤政殿。講,幼學白鶴九、詩,幼學徐相薰,竝直赴殿試。


11月14日


十四日。水原留守金弘集狀啓,以爲:「本府無賴輩作拏事,査覈登聞。而第以前承旨金命基、前郡守尹守榮言之,苟究當場之激變,實由平日之斂怨,貽羞朝列,莫此爲甚。其罪狀,令王府拿問處之事,竝請令廟堂稟處。」敎曰:「愚頑之類,無憚作鬧,誠極痛惋。而今旣究覈,區別輕重,則又何待稟覆,卿須依跋辭,勘斷後登聞。」


11月15日


十五日。內務府啓:「現今兵餉告絀,無他容措之道,就海西社還餘在中,限五千石,量宜分排於各邑,而冬候尙暄,火速輸納于親軍營事,分付何如?」允之。


11月16日


十六日。判府事金弘集疏略:「臣猥奉恩命,保釐華城,今已三閱序矣。顧臣器量素乏於鎭物,政理未足以化俗。日者莠民之擾出,而兩日之間,滿城波蕩,風鶴時警,池魚亦殃,此誠設邑後所未有之一刦運也。臣旣爲民表率,不能宣明敎化,而消亂於未萌,時適在京,又不能臨機彈壓,而止亂於已形,一則臣罪,二則臣罪。奏讞之後,要囚逃獄,監守失飭,尙稽刑章,重貽九重之憂,此尤臣之大罪也。覈事旁午,未敢言私,今始露章自劾。伏乞聖慈亟降威罰,治臣之罪,更簡威望夙著者,持節鎭撫,俾斯民革面從善,偕底大道,則在國事誠爲幸甚,而臣之願畢矣。」批曰:「頑徒干犯,纔已行査以法矣。道齊彈壓,目下急務,而巽章忽至,誠亦意外。如是爲引,萬萬過當。益勉保釐,庸副倚毗,是予厚望也。」


11月20日


二十日。以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三南沿海等地,外國之商舶漁船,潛駛圖漏,違犯定章,地方官吏,莫有禁制,致滋流弊,此不容不派員稽察,設法防範。副護軍金禎根,另定査檢官,不日下送,以爲禁辦何如?」允之。


11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成大永爲司諫院大司諫,趙康夏爲判義禁府事,鄭夏源爲奎章閣直提學。


11月23日


二十三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李紀用、金在恒,竝直赴殿試。


王世子《論語》第六卷畢講後,師以下施賞有差。


侍講院以「王世子繼講《論語》第七卷」啓。


11月25日


二十五日。給巨濟、谷山等邑漂頹戶及壓死人恤典。


以尹宇善爲禮曹判書,金聲根爲弘文館提學。


11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以李淳翼爲句憲府大司憲,趙命敎爲司諫院大司諫,鄭基會爲工曹判書。


奉朝賀金尙鉉疏略:


臣聞宗廟之禮,祖功、宗德,稱號甚重,卽百王傳來之鉅典,亦萬世不易之大義也,公論也,我朝尤重典禮。恭惟我太祖、世祖、宣祖、仁祖、純祖五聖朝廟號之隆,於斯爲盛。曰祖曰宗,尊尙則一,而功必稱祖,所以別非常也。惟我英宗大王,以不世之主,處極艱之會,廓掃群凶,再奠宗祊,厥享國五十有二年矣。天德王道,粹然一出於正三皇五帝。巍乎其有成功,太虛過雲,已爲數百年之久,而環東土含生之倫,至今有樂利不忘之思,猗歟盛哉。幼事仁顯后時方五歲,擷百種花爲酒以獻,后薨,題其潛邸別舍曰『感古堂』,以寓追慕之誠。肅廟違豫,左右扶持,皆躬親之,七年如一日,在儲位,屢經危機,而輒應之有道,卒使宮闈之內,和氣藹然。景廟大漸,不脫冠帶,一飯亦一飯,再飯亦再飯。時賊臣光佐,以嘗藥之任,不設議藥廳,信悖醫李公胤,連試峻攻之劑。王泣謂公胤,急用溫劑回陽,光佐執見愈固,竟遭禮陟,王哀毁逾節。事仁元后,雖入耆社,每控手疾趨,備物致養,終始無違。事宣懿后,如母后,極其愛敬,遷奉長陵,以舊陵松柏,皆孝廟手植,取其子手自新播。廟宮之享,必親祼將,陵園之間,殆遍鑾御,此其聖德之本於孝道也。於戲!其盛矣。辨史誣以伸兩聖,定世室以尊顯宗,創建肇慶之廟,追復端敬之位,此其追先之大節也。於戲!其盛矣。萬東廟旣設,手書扁額以揭之,加築皇壇,竝祀太祖皇帝、毅宗皇帝,每忌辰望拜,著爲定式。此其尊周之義,可以有辭於天下萬世也。於戲!其盛矣。以言乎愛民,則祈穀禱雨之事,必勞玉趾,蠲徭減租之惠,屢煩丹綸。寧豫散廩儲而痛斥鼓鑄,雖多補國用而不許礦採。每守令辭陛,戒以安民,除壓膝之刑,禁刺臂之法,命西曹審擇營將,欽恤之德,洽于民髓。於戲!其盛矣。以言乎節儉,則自御極初,務以大布大帛,移易風俗,壁涂之墁泐者,窓楹之缺剝者,黼筵鋪席之渝弊者,經歲不改,紅腐盈溢。留三南大同米之半于邑,戶有可封之俗,官多自愛之人。孝悌興于上,風流篤于下,蔚然若西京盛際。於戲!其盛矣。辛丑建儲已定,不逞之徒,內懷畏忌,鳳輝倡疏,指承肅廟遺意,奉仁元手札,而謂之愚弄脅迫,又謂之人心疑惑。知景廟有疾無嗣,而謂之顒望螽斯。此諱疾之論所由始,而泰耉奬以赤忠,彼何人斯?其黨一轉爲虎龍之告變,誣獄大起,建儲大臣忠獻公臣金昌集、忠文公臣李頤命、忠翼公臣趙泰采、忠愍公臣李健命以下,竝被慘禍。再轉爲希亮諸賊之猖獗,三轉爲志及夏徵之凶謀。一鏡、虎龍,戮于乙巳,耉、輝等諸賊竝志、夏徵,施逆律於乙亥,希亮等,伏誅於戊申,而此則以兵騷亂者也。思晟倡呼於西,重器和應於內,聲勢相連,朝野震駭。王密運神籌,投機制勝,干戈以次悉平,至今徒見山高而水淸。於戲!其盛矣。曷不休哉?古所謂『禮樂征伐,自天子出』者,必有大力量、大勳勞而成之。臣謹按,《易》云『聰明睿知神武而不殺』,《書》云『殲厥巨魁,脅從罔治』,《詩》云『相土烈烈,海外有截』,是則戡亂闡義之實績,自然有符於三代盛際也。大聖人之德之功,尙闕稱祖之禮,豈不有憾於輿人之情,亦豈不有歉於聖上之孝乎?臣犬馬之齒,居然爲八十,癃疾昏耗,尙何敢妄議國家之大典?而區區愚衷,有不能自已者,玆敢瀝血仰陳,伏乞下臣此章,博詢在廷,斷而行之,則大禮克正,聖孝彌光,太平萬禩,其永無極矣。臣不勝千萬幸甚。


批曰:「惟我英廟至仁大德豐功盛烈於戲不忘之思,愈久愈切。今見卿疏,寔出於擧國大同之願。而典禮莫重,當令收議矣。」


敎曰:「奉朝賀金尙鉉疏辭,令二品以上明日收議。」


11月28日


二十八日。賓廳收議。領議政沈舜澤以爲:「自古昔宗朝之禮,有經有常,祖功、宗德,初無等差,而蓋因其所遇之會而異其稱,所以徵信萬世也。我英宗大王,以上聖之姿,纘列祖之緖,精一執中,久道化成,聖神文武,孝敬勤儉之至善大業,由百世等百世,未有盛焉。而惟其尊周之義,戡亂之烈,至今照人耳目,萬億年無疆之休,實基於此。此國人所以歷世雖久,於戲不忘者也。今此耆臣所請,卽擧國大同之論,而聖衷興感,詢玆盈廷,典禮莫謹,宜其難愼。然我家自有舊章,惟在上裁,使典章儀文之間,務歸允當焉。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議政趙秉世、知事金在顯、尹滋悳、鄭範朝、內務督辦沈履澤、統禦使閔應植、上護軍洪祐昌、吏曹判書趙康夏、大護軍金壽鉉、兵曹判書閔泳煥、判尹李承五、內務協辦金聲根、大護軍朴齊寬、李敎獻、戶曹判書閔泳商、務督辦李鍾健、工曹判書鄭基會、督辦交涉通商事務閔種默、左參贊趙秉鎬、禮曹判書尹宇善、內務協辦韓章錫、右參贊徐相雨、刑曹判書韓圭卨、宗正卿李珪永、廣州留守閔泳韶、大護軍任商準、洪鍾軒、洪澈周、金晩植、李奎奭、李奎顔、李元會、南廷益、金永哲、白南益、李泰鉉、趙秉轍、李乾夏、戶曹參判朴容大、刑曹參判鄭夏源、工曹參判金文鉉、禮曹參判洪淳馨、協辦交涉通商事務姜文馨、都承旨金九鉉、內務協辦李源逸、開城留守趙秉稷、左承旨李命宰、協辦交涉通商事務朴周陽、輔德閔正植、豐善君趙東萬、吏曹參判趙同熙、左尹金商圭、統衛兵房洪圭、行護軍申獻求、尹成鎭、兪晩源、金奭鎭、李應夏、徐珩淳、金綺秀、吳益泳、李容元、南廷哲、沈宜弘、金宗漢、趙秉弼、金完秀、嚴世永、李起鎬、權膺善,議同。」敎曰:「今見廷議,一辭無異,可知輿情之大同,廟號儀節,設都監擧行。」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判府事金弘集曰:「英宗大王廟號追隆都監設行,已有成命矣。洪惟英宗大王,文謨武烈,卓冠百王,五十二載之間,命討敍秩,史不勝書。於戲!不忘之思,愈久愈切,今幸大論斯發,晠典將擧,上有光於聖孝,下允叶於輿情,不任欽頌之至。」判府事金炳始曰:「惟我英宗大王,文以敷敎,武以戡亂,豐功盛烈,巍蕩莫名,邦基永固,式至于今日休矣。乃玆廟號追隆,寔百王不易之典,擧國大同之願,而廷議歸一,晠禮誕擧,尤有光於遹追之聖孝,無任讚頌之忱。」右議政趙秉世曰:「以我英宗大王豐功偉烈,尙闕祖功之禮,爲數百年未遑之事,公議齋鬱。今日廷議攸同,克擧彝章,追隆廟號,聖孝彌光,輿情胥悅,不勝慶幸矣。」敎曰:「我英考治隆五紀,德冠百王,文謨武烈,史不勝書,百世於戲之思,愈久愈切。今見卿等之議廟號追隆,允協輿情,而予小子,尤切感慕之忱矣。有功稱祖,乃是不易之典,而今日追闡,尙云晩矣。」秉世曰:「臣謹考邦禮,廟號諡號,曾有改定之例,今番改爲議定。而議號日字,令該曹擇吉擧行何如?」敎曰:「已行之禮,果然矣。」弘集曰:「右相所奏,當有博考,而諡是象行,一二字改之爲宜,至於廟號則英字固已盡善盡美,更無以加矣。」敎曰:「英字實備文武之義,果無以加矣。況英字,乃平日遺意也。」弘集曰:「聖敎誠然矣。廟號之符合遺意,實非偶也。」敎曰:「廟號將加隆矣,追上顯冊,形容聖德之萬一,允合彝典,而亦我家已行之禮也。」弘集曰:「惟我英廟之功之德,雖以屢應徽稱,而尙有形容未盡者,今於廟號追隆之日,又上顯冊,則聖孝彌彰,尤切欽仰。」炳始曰:「玉牒金泥,載揚休烈,尤有光於追闡之義,祗切懽頌萬萬。」秉世曰:「旣上加隆之廟號,仍擧揚徽之丕典,盡善盡美,無任攢祝矣。」敎曰:「英宗大王、貞聖王后、貞純王后,當追上尊號矣。設都監擧行,議號日字,令儀曹擇入,與廟號都監合設擧行。」


以趙秉世爲廟號都監追上尊號都監都提調,以閔泳商、金益容、尹宇善爲提調。


敎曰:「莫重典禮,宜備文衡,大提學未差之代,今日會圈。」


文衡會圈:金尙鉉、尹滋悳、金永壽、韓章錫。


以韓章錫爲大提學,閔泳達爲弘文館副提學。


箕子陵補築修改時監董道臣以下,施賞有差。


11月29日


二十九日。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詢議典禮後,敎曰:「邦休滋至,明年卽我王大妃殿寶齡六旬之慶會也。懽欣頌禱,曷有其旣?顯冊闡徽,粤有已行之典,亦可少伸情禮。玆於亞歲之日,召見大臣禮堂,詢謀僉同,王大妃殿加上尊號,設都監擧行,當於月正元日,親上致詞箋文表裏矣。告布之節,令儀曹磨鍊。」又敎曰:「王大妃殿進號稱慶之節,纔有成命,而其於慶忭之忱,欲盡情禮。稱觥之節,彝典則有,而以目下民國艱虞之狀,不可遽議豫大之擧,自內屢承諄敎,在予道理,不敢不承順矣。進饌儀節,姑爲退行,諸般節次,令各該司豫爲準備。」


命沈舜澤爲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


王世子上疏:


伏以臣敢怙恃鞠育之恩,輒有所陳,亦由若有之恒性,乃與人同,有不容自已者焉。竊以有其德必得其名,自昔聖哲不易之規也,遇是慶必擧是禮,亦我祖宗相傳之法也。臣忝承儲貳,蒙被父王母好兩聖殿下止慈至愛,年踰志學,若嬰在懷,訓必義方,以身先敎。人孰不有恩勤顧復之私於父母,而臣以爲,惟臣一人而已。臣誠愚鹵,何可窺測天地之高厚,而亦自有親炙而觀感焉者。恭惟我聖上,至仁大德,聖神文武,治敎侔擬三代,功卓冠百王,鞏基繫于苞桑,惠澤及於肸蠁。長樂養志之誠,歡奉萬年之壽,太室追隆之禮,尤頌今日之慶。久道化成,泰階以平,巍乎蕩乎,無能名焉。亦惟坤聖殿下,徽柔懿恭,含弘光大,體坤順而資乾剛,燮陰政而輔君道,壼範純備,史不勝書矣。兩聖殿下,媲功堯、舜,等德太妊、太姒,功德之盛,猗其休矣。雖日奉玉檢之牒,月擧碧嵩之呼,安足以得萬一之形容,答億兆之頌祝哉?今玆天休滋至,茀祿方進,明年卽我坤呈寶齡肇屆四旬之慶會也。萬有千歲,眉壽靈長之期,實兆於此,環東土含生之倫,擧皞皞然鼇忭雀躍於壽域之內,其在臣愛日祝岡之誠,懽欣蹈舞,曷有其極?而粤惟我純元聖后,寶齡四旬,飾慶識喜,自有已行之禮。此實我家遺謨之率由於今日者也。而象德闡徽,亦係有國彝則之經常。禮也者,苟合於天理人情,則可以義起,是以制之於前,法之於後。臣之至切之懇,擧國同聲之願,惟在乎太歲元正,奉箋稱賀,進鴻號而發揮大業,稱兕觥而祈祝永年。此臣所以區區微忱之欲圖報塵刹者也。今臣之言,非敢以人子之私,願乎其父母也,詢于朝聽之輿而後,乃敢齋沐仰籲,恭俟處分,伏乞聖明亟降兪旨,俾儀文咸備而神人胥悅焉。


批曰:「今此所請,豈不諒爾至切之懇?而顧予寡昧,叨承艱大,日乾夕惕,不遑暇逸。國計民事,轉以窘絀,而悠悠萬想,惟在乎成就爾懋敏之功,託付爾緖業之重,擧國臣民之所顒望,亦惟在乎此矣。乃玆晠禮,非徒予不敢侔擬古昔先王,在爾欲孝於親者,亦猶其文,且非目下急切之事也。元朝之節,玆以勉從,爾其諒之。」


敎曰:「中宮殿寶齡,恰滿四旬,告布稱慶之節,令儀曹磨鍊。」


以金益容爲工曹判書,朴箕陽爲侍講院說書。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壬申。日食。


王世子再疏曰:


「伏以臣之昨者仰請,乃我家常行之經法,實擧國大同之至願也。齎誠冒懇,冀幸允許,及伏奉批旨,聖不自居,辭而不有,豈徒臣忱誠之不能孚格?大小臣民之缺望,當何如?晠世儀文之未備,又將何如也?竊惟聖明,父也君也,臣子也臣也。爲子而爲其父私恩,固其切至,而爲臣而爲其君公義,自有難掩。縱謂臣愚昧蔑識,言不足採,而盈庭之齊祝無異,帀域之顒望愈切,其將何以塞之哉?惟我聖上豐功盛烈,由百世等百王,莫有比隆。大業重恢邦基則奠于磐泰,郅化咸若民情則浹于肌髓,光前裕後,至治馨香。亦惟我坤聖殿下,黃裳協吉,翟幃垂範,陰功彌著於內助,壼德罕覩於往牒。《二南》至化,八埏咸頌。第伏念兩聖殿下之功之德,椽筆特書,玉冊崇奉,歲擧是禮,惟日不足。況自天申休,福祿湊至,又値明年莫大之慶會,其所志喜而闡徽,卽惟我祖宗之美規也。國家典禮,未有大於飾慶,臣子至願,豈有過於顯親?臣惟恐金泥玉牒,無足以摹寫功烈。鍾鼓筦絃,其何能形頌德音?三呼九爵之禮,亦何以伸頌祝之忱哉?臣以菲姿,忝蒙兩聖殿下止慈之恩,所以欲報答涓埃者,惟以闡揚萬一,盡臣子之職耳。亦烏敢不率於舊不詢乎衆而自言其私也?以大聖人克讓之德,雖欲謙挹,所可遵者,常行之典也,難可遏者,大同之情也。玆敢冒昧申籲,伏乞俯察微悃,亟降允兪焉。」


批曰:「前批旣勉許稱賀,爾之忱誠,可伸矣。今又何提說乎?昨年事思之,尙有餘愧矣。予所不欲,而爾必欲强請,則其於將順之意,顧何如也?惟爾方懋于學,《魯論》一部,行將畢讀,得之心而體于行,有光明緝熙之效焉,則所以悅予心者,無過乎此。若其彌文之事,非所宜汲汲,而苦懇至此,進饌之禮,雖又勉許,以今艱虞,何可張大爲也?待年豐設行。諸般儀節,務從省約,須體予憂勤之意。」


以尹宇善爲刑曹判書,金益容爲漢城府判尹。


12月2日


初二日。以韓章錫爲禮曹判書,尹榮信爲工曹判書。


王世子率百官庭請啓:


伏以上天不言而至誠必遂,聖人不伐而大同必循。人子而顯親之德,非至誠所發乎?人臣而頌君之德,非大同所願乎?乾象沕穆,坤道至靜,蕩蕩乎無能名焉,而贊《大易》則曰『剛健純粹』,曰『含弘光大』,堯德克讓,舜化無爲,皞皞乎不可尙已,而述《二典》則曰『平章協和』,曰『濬哲文明』。且夫詩人之歌詠文、武,莫不竝與后妃之德而稱述之,以明王化之所由本。況旣有大德,又有位祿,則惟名與壽,必得之理也。天之所以報聖人者,惟此,臣子之所以願乎上者,亦惟此。是故封人有三祝之辭,《天保》登九如之章。周王壽考之歌,君子萬年之頌,卽後世金泥玉檢,闡徽揚美,以昭受上帝申休之本原也。此臣所以齎誠荐籲,冀格天聰,敢此齋沐,復申盈庭之言,惟聖明垂察焉。殿下以上聖之姿,撫中興之運,德侔二帝,恩兼三王,百度俱擧,萬化維新,太室觀七世之德,而稱殷禮於明禋,長樂隆千乘之養。而光宸孝於顯冊,宵旰憂勤而總攬宏綱,日月重明而弘濟大艱,奠溝壑於帡幪,回綴旒於磐泰,闓澤洋溢乎八表,薰腴昭濩於三光,躋斯民於春臺壽域之中,於休乎盛哉。亦惟我中宮殿下,德著俔天,位尊配聖,惟御中壼二十有四載,徽音克嗣於京室,陰敎普洽於區宇,簪珥進規,柔道永貞,紘紞昭度,芳猷弘宣,彤管之紀,史不勝書。黃裳之吉,文在其中,唐家之良佐,不足多矣。周室之聖女,何以加焉?矧今玉曆將新於三元,寶籌恰躋於四旬,環海群黎,孰不攢手抃祝,胥以爲大德必得之兆?自今伊始,而小子愛日之誠,又豈特齊民之比哉?臣竊仰兩聖之德,配天配地,高明博厚,悠久而無疆,而將來萬億年大曆,實其於是矣。臣方受《論語》,有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志喜當如可?兕觥之祝,嵩山之呼,猶不足以盡其孝,必也勒之琬琰,被之管絃,揚洪烈於無窮,迓厖褫於方至,上答天眷,下副輿情,寔今日不容已之晠擧。此非臣一箇之私言,乃諸大夫國人之所同願也,伏望亟回謙光,快賜兪音焉。


批曰:「前所勉許,亦出於斟酌,屢悉批諭矣。又何爲張大之擧乎?爾之忱誠,非不嘉乃,而此是國朝晠禮也,固不宜輒請,亦何可遽許?予非故爲靳持,委實無當,不允。」再啓:


伏以聖王御世,因情制宜。凡經天緯地之所當然,民彝物則之所必然者,則斯行之不少疑難,蓋所以曰禮曰義者,俱不外乎是矣,臣以深愛之誠,循大同之論,抱章陳懇,再籲而再未準。又與大小臣工,咸造大庭,齊聲叫閽,天聽愈邈。今臣之請,卽所謂當然而必然者,而未敢知殿下何所疑難乎?誠不勝萬萬惶隘。猗!玆鳳曆迓新,鴻運回泰,恭惟我殿下,亦惟我坤聖殿下,寶齡罙邵,海屋添籌,萬有千歲,眉壽黃髮,自今日始,如日如月,如南山之壽,自今日始,臣之蹈舞慶祝,河海莫量。夫遇慶識喜,常理也。雖編戶匹士之孝養厥父母者,皆知父母之年,家人相慶,必欲飾喜,稱美而顯揚,況臣冒據貳極之位,苟不能盡子道,則將何以使國人觀感而興孝乎?傳曰:『大德必得其名』,然則其壽其名,皆爲大德之所必得也。惟我兩聖大德,以疏以啓,雖以略陳之,然乾坤之象、日月之光,豈臣拙訥所可形容而道得哉?惟曰《堯典》、《舜典》之所贊述,卽贊述我父王殿下也;《周南》、《召南》之所詠歌,卽詠歌我母妃殿下也。自臨御以來,二十有六年,治法政謨,史不勝書。敬天法祖,奉先諴小,崇正學興儒敎,嚴科試端士趨,握瑤鏡而臨萬機,布陽春而囿萬物,禮樂聲明,至治醲郁,躋一世於雍熙之域,煥乎其有章也,巍乎其有功也。閨門之內,風化之始,荇菜謠而黃裳協吉,瓜瓞綿而朱芾延祥,內贊治敎,子育黎庶,徽音播於六宮,厚澤被於八域,卓乎懿烈,殆彤編之所未覩。兩聖咸有大德,克享天心,景貺潛周,洪休川至,乃所以必得其壽而必得其名也。況慈齡恰滿四旬之日,臣之攢頌,尤非他時可比,而夫範金鏤玉,闡美揄徽,乃國朝恒有之彝典也。豈臣之創行而崇飾之也哉?受恩則報,常情所同,顧臣之受我兩聖隆恩,與天無際,而年踰志學,蔑有報效,只欲以彝典所在,少伸萬一之忱。而以平日止慈撫愛,有欲必從之念,今於此獨不諒臣之悃而察臣之言,臣心柳鬱,當復何如哉?盈庭之論,固非臣一人之私願,而衷情所激,不覺自發於聲,冞增惶懍,靡所止屆。伏乞聖明亟賜開允,以副區區之祝,不勝大願。


批曰:「名者,實之賓也。曾謂此事有補於民國乎?況無其德而徒有其名,於予心安乎?孝於其親,莫如養志,爾其諒之。」三啓:


伏以臣嘗聞事親以誠,誠者實也。實有無僞之情,情有莫遏之義,此臣所以齋沐荐籲,不得請則不知止者也。古昔聖帝明王,有巍乎莫尙之德之功,必崇飾顯颺,報答鴻休。寔建不悖俟不惑之常經大義,卽我列聖已行之丕禮晠典,朝野臣民之愛戴咸願也。天休不得不對揚,輿情不得不俯循,則非第臣愛親敬上之忱而已。猗!我父王殿下,二十六年雍熙之治,輝映竹帛,前所槪陳,無以形容萬一。而天地之德,河海之澤,蓋源於大舜之孝,發以爲盛周之仁,通于神明,光于日月。太室追蕆世獻之禮,長樂屢擧闡徽之儀,蠲貢賦以賙其饑,聘玉帛以綏其遠,衛正道而端士趨,簡循良而崇吏術,禮樂敎化之所流行,政令事爲之所施措,自著肸蠁隆郅之美。於是乎嘉瑞降屢豐至,躋八域於仁壽,回一元於文明,無疆惟休之運,實基于此也。亦我母妃殿下,德協黃裳,化闡玄紞,于京室而嗣徽,贊乾道而助深,誕敷陰敎,社稷存功,積仁闓澤,史不勝書。況値寶齡恰躋四旬,景祿益延萬年,餘慶所湊,群情方蔚,則摭事實稱善美,表章之崇顯之,非徒禮則然也,大德得名之義,無或不然。而特以造化之功,斂而若無,撝謙之誠,抑而不有,奉箋稱觥縱幸獲準,區區菲忱,自有必遂之願必行之懇者。非臣私言,卽廷紳之議範。金鏤玉,備其文也,摹天繪日,昭其象也,鋪鴻藻申厖籙,永垂千萬世成憲,則於不休哉?伏望聖慈,俯燭微忱,亟賜兪音,紹述列聖之彝章,勉循臣庶之蘄祝焉。


批曰:「以疏以啓,懇懇必不欲遂已者,可見誠孝之愈篤,而予所靳許者,無其德也,非其時也。廷臣之交修相勉者只此,而更無務實之事云乎?冒愛雖甚愧恧,持難亦覺支離,屢回商量,不得已勉從,終有所不安于中也。」


召見時原任大臣、禮堂。詢議典禮後,敎曰:「旣有援用已行之禮,而非但情禮之當然,實是我家之懿典。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擧行。」右議政趙秉世曰:「大殿中宮殿進饌之節,昨因東宮上疏,旣伏奉待年豐設行之敎矣。諸般儀節,預爲準備事,分付各該司何如?」允之。又曰:「大殿中宮殿加上尊號之節,旣承兪音矣。設都監擧行,不容少緩,都監稱號,以加上尊號都監爲之,政官牌招開政,都監堂郞差出何如?」允之。


以金炳始爲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閔泳商、韓章錫、尹榮信爲提調,洪鍾軒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應夏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5日


初五日。賓廳議啓:「英宗大王廟號望『英祖』,諡號望『正文宣武熙敬顯孝』,尊號望『中和隆道肅莊彰勳』,貞聖王后尊號望『元烈』,貞純王后尊號望『正顯』。


詣勤政殿,親受英宗大王廟號、諡號追上尊號,貞聖王后、貞純王后追上尊號議號單子。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受王世子進箋百官進箋。


12月6日


初六日。御萬慶殿,接見各國公使。


12月7日


初七日。王世子庭請時師以下,施賞有差。


追上尊號都監啓差。英祖大王玉冊文製述官沈舜澤、書寫官李裕承、樂章文製述官閔泳煥、金寶篆文書寫官金弘集,貞聖王后玉冊文製述官韓章錫、書寫官趙同熙、樂章文製述官趙康夏、金寶篆文書寫官徐相雨,貞純王后玉冊文製述官尹滋悳、書寫官李容元、樂章文製述官鄭範朝、金寶篆文書寫官金昌熙。


12月8日


初八日。議政府啓:「卽見黃海監司吳俊泳狀啓,則『長淵之吾叉鎭,處在長山串,卽西海船舶往來之咽喉也,鎭樣凋殘,邊政疎虞,仍設獨鎭,以專節制增置軍兵,月朔支放,廨舍船艦,繕修製造,請令廟堂稟處』矣。沿海要地,隨時制宜。鎭堡改觀,壯其關防,果有往例之可援者。道臣所請,儘合固圍之方,依狀辭以獨鎭施行,而若其軍額之增減,校胥之支放,繕廨造艦等事,竝令道臣量宜善處後,登聞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12月9日


初九日。以金聲根爲刑曹判書,鄭基會爲漢城府判尹。


12月10日


初十日。賓廳議啓,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端禧』。


詣勤政殿,親受王大妃殿尊號單子,仍親上箋文。王世子隨詣,行禮。


王世子《論語》畢講後繼講冊子,收議于師、賓客。


侍講院以「王世子《論語》畢講後繼講冊子,收議于師、賓客。則師沈舜澤以爲:『先儒讀書,自有次序,先《論語》而繼《孟子》。蓋其大旨,擴天理而遏人欲,在睿學緝熙之工,亶不外乎此書矣。』左賓客鄭範朝、右賓客閔泳煥、左副賓客閔泳商、右副賓客韓章錫議同」啓。敎曰:「收議如此,《孟子》繼講。」


12月11日


十一日。命削科人宋冑顯,特爲復科,付之今番謁聖榜末。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李憲稙狀啓,則『甲戌胎封時,結城等六邑舊災冤徵條蒙頉給結三百三十六結零,今又限滿,當爲出稅,而伊後地無寸懇,今若責徵,未免渙散,特許限五年,更加展限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荐許展年,寔出恤隱之至意。而壤無更墾,民未還集,今若侵徵於族隣,實係行不得之政也。特爲加限五年蠲稅,而另飭各該邑,使之期充元總之意,行會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全羅監司金奎弘所報,則『羅州等十一邑,丙丁無亡陳結,今旣限滿。而流民不爲還接,陳地無望墾闢,羅州一千十結零,光州四百五十五結,順天二百七十五結,金堤一百九十六結零,靈巖二百七十七結,臨陂一百九十結,萬頃九十一結零,扶安一百二十五結,沃溝一百六十八結零,咸平二百十一結零,興陽八百六十四結零,更限幾年,特許停稅』爲辭矣。限年減稅,已是朝家曠典,則一陳不起,限滿輒請,烏在其重賦之義乎?第念各該邑,又經昨年大荒,實無以責徵,竝更限三年蠲稅,期圖復總之意,申飭道臣何如?」允之。


12月12日


十二日。敎曰:「直赴李海昌放榜日,德興大院君祠宇,遣宗正卿敬祭。」


以金益容爲刑曹判書。


12月13日


十三日。加上尊號都監啓差,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金在顯、書寫官朴齊寬、樂章文製述官鄭基會、玉寶篆文書寫官趙秉世。


12月14日


十四日。敎曰:「此家科聲,事甚奇喜,直赴閔丙漢放榜日,文忠公祠版,遣承旨致祭。撫念昔事,尤增愴懷。故參判閔昌植祠版,一體致祭。」又敎曰:「此家科聲,事甚稀貴。撫念疇昔,尤增感懷。直赴韓麟鎬放榜日,忠肅公韓圭稷祠版,遣承旨致祭。」


以洪承憲爲吏曹參議,閔泳駿爲協辦內務府事。


議政府啓:「卽見內需司所報,則『明禮宮所管梁山郡大渚島,乙酉巨浸以後,垌堰潰缺,田土陳廢,島戶徵稅,侵及陸民。事關幽隱,不可不恤。自本宮方捐財勸起,本道陳結三百七十結,限復總聚民間,許令減稅』爲辭矣。宮庄本有綦重,島田如是陳荒,何可橫徵於無關之陸戶乎?民隱攸係,合有矜念,限蘇醒間,特許減稅,以爲漸行復總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12月16日


十六日。議政府啓:「見監理慶興通商事務金禹鉉所報,則『本邑更張之時,使民安接之方,不容不示意,依德源例,本府境內儒武中,每年取公都會入格一人、武科一人、加資三窠,修報按撫營,付之榜末,以爲啓聞』爲辭矣。遐陬儒武,合施慰悅之政,而且有德源已例,文藝則每年秋取一人,付之公都會,武技則取優等二人,一窠直赴,一窠加資,報兵曹施行之意,分付按撫使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按撫使南廷順狀啓,則『慶興府城堞公廨,隨處頹圮,今欲移邑,擧懷不願,仍舊基重建衙舍,改築城堞。而時値冬冱,使之待開春始役,慶源、鍾城、穩城等處津民一百六十八戶。移屬該邑,西水羅等三鎭中,撫夷萬戶革罷,以其鎭民及錢米,亦爲移劃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該邑所重自別,且有三國交界,凡厥恤民豫備之道,固當靡不用極。而凋敗之樣,日甚一日,衙廨盡頹,吏民皆散,今至邑不爲邑之境。言念及此,不覺憂歎,所以有向日關飭者也。移邑一款,民所不願,則果難强行,仍舊重建之節,豫爲料理,待春始役。隣近邑鎭戶之移屬,撫夷萬戶之革罷,竝依狀請許施,以其民戶錢米,量宜措處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17日


十七日。賓廳議啓:「大殿加上尊號望『堯峻舜徽禹謨湯敬。』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熙祥』,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粹顯』,中宮殿加上尊號望『正化』。


詣文廟,行酌獻禮,還詣勤政殿,親受各殿議號單子。王世子隨詣,行禮。


王世子《論語》七卷畢講後,師以下施賞有差。


12月18日


十八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謁聖文武科。文,取進士李冕相等七人,武,取李圭正等二千五百十三人。仍行放榜。


敎曰:「此家科聲,誠甚奇稀。而撫念疇昔,冞增愴懷。新及第閔泳瓚放榜日,忠肅公閔謙鎬祠版,遣承旨致祭。」


敎曰:「新及第閔泳瓚,賜樂。」又敎曰:「甲戌生之參於此榜,事甚稀貴。新及第沈衡澤、康始甲、李範世、金在恒,特爲賜樂。「又敎曰:「新及第金永典、鄭萬朝,特爲賜樂。」又敎曰:「新及第鄭淳元,先正臣鄭汝昌宗孫也,特爲賜樂。「


特除新及第李冕相,爲承政院右副承旨,金永典爲同副承旨,以新及第李海昌、洪承運爲弘文館校理,鄭萬朝、韓麟鎬爲副校理,金敬圭副正字,金永儀爲修撰,新及第鄭雲景、李偰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12月19日


十九日。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金在顯疏遞,以預差鄭範朝代之。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


敎曰:「新及第李偰,延城府院君李時昉祀孫也,特爲賜樂,其祠版,遣地方官致祭。」


直閣圈:金甲洙、李鎬性、徐公淳、閔泳國、趙民熙、尹昌燮。待敎圈:閔泳瓚、朴勝吉、朴台熙。


以金甲洙爲奎章閣直閣,朴勝吉爲待敎,閔泳瓚爲侍講院說書。


12月20日


二十日。以新及第沈宜純爲弘文館校理,李宷爲修撰,竝中批也。


加上尊號都監啓差,大殿玉冊文製述官沈舜澤、書寫官李承五、玉寶篆文書寫官金弘集、樂章文製述官閔應植,大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尹滋悳、書寫官趙東冕、玉寶篆文書寫官趙秉鎬、樂章文製述官沈履澤,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金永壽、書寫官洪淳馨、玉寶篆文書寫官洪澈周、樂章文製述官李淳翼,中宮殿玉冊文製述官韓章錫、書寫官閔泳韶、玉寶篆文書寫官趙秉世、樂章文製述官閔泳煥。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柑製。表,幼學林炳斗,直赴殿試。


召見戶曹判書閔泳商。敎曰:「玉冊刻役,何日可以告竣乎?」泳商曰:「連爲董役,而有所愼重之事,尙此遷就矣。」敎曰:「有何愼重而然乎?」泳商曰:「太廟各室王后位追上玉冊文中『祖妣』二字,或有或無,以祝式言之,則遠代王后,皆書『祖妣』二字,而至於玉冊,尙無一定之規。故今番貞聖、貞純兩聖后玉冊中『祖妣』二字之當書與否,未敢質定矣。」敎曰:「明日戶禮判進詣宗廟,第一室神德王后,第十二室貞聖王后追上玉冊,竝爲別奉審以來也。」泳商曰:「謹當依聖敎別奉審以來矣。」


敎曰:「酌獻聖廟,而東宮畢講《魯論》,來謁展誠,予心嘉喜。宜有示意,大司成尹容善,特爲加資;廟司司成朴用元,守令待窠,首先擬入;掌議鄭雲晳,瓜近,初仕作窠擬入。東西齋任及執事、儒生,各《五經百編》一件賜給,事知守僕帖加成給,其餘守僕、典僕、書吏等,令該曹參考前例,木布從厚題給。」


王世子文廟動輿時陪從師以下,施賞有差。


12月23日


二十三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


召見戶曹判書閔泳商、禮曹判書韓章錫。敎曰:「卿等奉審太室,兩聖后玉冊所載之文,果何如?」泳商曰:「兩玉冊俱書『皇祖妣』,而神德王后玉冊則曰『孝曾孫嗣王臣』,貞聖王后玉冊則曰『孝孫國王臣』矣。」章錫曰:「皇字之書於遠代,嗣字之書於王后位,似是古昔儀文未備而然矣。」敎曰:「然矣。王后玉冊之敬書『祖妣』二字,旣有此可據之文,且宗廟祝式亦然。今玆追上兩冊,敬依此例何如耶?」章錫曰:「端敬王后玉冊則不書『祖妣』二字,神德、貞聖兩聖后玉冊則皆書『祖妣』二字。或書或不書,各有可照之例,且此非大關於典禮者,惟在上裁。而聖意之屢勤考據,亶出於愼重之念。祝式所在,亦可爲明證之一端,援此爲定,聖敎允當矣。」敎曰:「大臣之意何如云耶?」章錫曰:「臣等亦與大僚私議,俱無異辭矣。」敎曰:「僉議如是兩聖后追上玉冊,敬書『祖妣』二字事,分付都監可也。」又敎曰:「此事雖非典禮之大關,宜有一定之規,以此筵說,詳載於《都監儀軌》、《禮曹謄錄》,以爲日後考據之資。」


特除新及第李鳳淳,爲兵曹參議。


給流丐必恤典。


12月25日


二十五日。以尹榮信爲漢城府判尹,閔泳達爲吏曹參議,鄭寅昇爲成均館大司成,閔泳國爲侍講院文學,申大均、黃章淵爲弘文館校理。大均以下,中批也。


12月26日


二十六日,詣勤政殿,行宗廟春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隨詣,行禮。


以李淳翼爲工曹判書。


12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洪澈周爲禮曹判書,鄭海崙爲弘文館提學,閔泳綺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12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以李命宰爲吏曹參判,卞元圭爲漢城府判尹。


黃海監司吳俊泳以「延安府南大池,待明春疏鑿事,請令廟堂稟處」啓。敎曰:「此與尋常儲水灌漑有異,待春溫董力疏鑿,冒墾冒耕,一切嚴禁,毋或如前淤塞事,自廟堂豫先別般操飭。」


12月29日


二十九日。寶造成時監董堂上以下,施賞有差。


以李起鎬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源珪爲司諫院大司諫,李玄翼爲漢城府判尹。


給咸興府渰死人恤典。


咸鏡監司趙秉式以「三水府竄配罪人李周憲,出入官門,擅離配所,貽弊遐陬,勒奪有夫之女,加責定數之料,放債俸債,殆無所不至。武斷之舊習未悛,殘民之呼訴日至。同府爲奴罪人泰淵,卽凶逆秉淵之弟也,罔念罪律攸重,而任自往來於甲山等地,至登民狀,有駭聽聞。甲山府使林冕鎬,爲先罷黜,其罪狀,令攸司稟處。三水前府使金載九段,不可以已遞勿論,其罪狀,亦令攸司稟處」啓。敎曰:「配囚之擅離作弊,聞極痛惋。此由於法紀之解弛。道臣知義禁加差下,李周憲及泰淵,竝拿致營庭,嚴刑一次後,還發配所,不能操束,任其往來之兩邑守令,竝令該府,拿問勘處。」


議政府啓:「卽見江原監司鄭泰好啓本,則『通川郡民鬧更起,重囚逃失之由,自該郡査覈具案報來,故後錄馳啓,請令廟堂稟處』矣。擾端之更起,抑何故焉?重囚之擅放,是可忍也?所謂尹稷,是何許獰頑之物?而始爲座首,構鬧而恐嚇,終以罪囚發文而煽動,脅人討財,罔有其極,肆凶縱惡,無所不至。三尺本嚴,萬戮猶輕,令監營中軍,馳往該邑,大會軍民,梟首警衆,在逃之尹永昌,另飭譏詗,卽爲用律後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光陽縣按覈使金奎軾啓本,則『民擾委由,行査登聞,請令廟堂稟處』矣。蓋覈獄,大政也,苟不十分明愼,或致一毫疎漏,則安得無失刑之歎乎?屢閱査本,竊有可疑者,卽在囚白智洪也。渠爲體吏,罔念奉公,伺巧機而做譎計,指公貨而歸私用者,孰使之然也。於斯一款,綢繆煽動,情跡莫掩,宜其從實捧招,而竟無下落,是豈査體乎?更令築底窮覈,卽速馳聞後稟處。朴昌圭激成民擾,迫逐官長,三尺本嚴,一律難貸。令該鎭營,大會軍民,梟首警衆。其餘座首金瓊文、戶長朴昶徽,未能當場力救,揆以死長之義,亦不宜全恕,竝刑配。第其論跋之辭,多有煩猥。該按覈使姑先從重推考。前縣監金斗鉉,事出不意,罪無深究,拿勘特爲安徐何如?」允之。又啓:「卽見江原監司鄭泰好啓本,則『歙谷縣作擾諸罪人行査論刑,恭俟廟堂稟處』矣。蓋此邑,以省內至殘之局,在海澨最遠之地,俗習焉本自蚩蠢。官長則未克撫摩激變,而衆情如沸,知機而隻身乃避,前後擧措,誠極駭妄。而前縣監安昌烈,已經勘處,今無更論,罪人李喜載,官政得失,在渠不關,而奚爲發文聚黨?民冤有無,於渠何千,而竟至毁家惹鬧?首倡之稱,口供自在,令監營中軍,馳往該邑,大會軍民,梟首警衆。高太陽現爲體吏,盍念補政,締結雜類,縱肆奸習,嚴刑二次,遠惡島定配。車成植素以鬼蜮,自同鷹犬,出入公堂,紹介賂門,馴致無前之變,此囚之罪,浮於高吏,何可以令前出往,遷延時日乎?亟速執捉,嚴刑二次,遠惡島限己身定配,勿揀赦前。金在奎、李珍實、崔光淳,俱在頭目之任,謂無毫髮之失,專事粧撰,尤涉狡惡,竝刑配。方明述以下諸囚,令本道懲勵放送何如?」允之。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長淵吾叉鎭,係是西海船舶往來之咽喉也。華商之私貿偸運者,不容不査緝禁辦,該鎭僉使柳完秀,査檢官差下,使之承辦稽察事宜何如?」允之。


廟號都監啓差,元陵表石陰記製述官韓章錫、書寫官李淳翼、篆文書寫官金聲根。


12月30日


三十日。議政府以「各道災結一萬六千七百八十六結,特許準劃」啓。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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