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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年

(戊子)二十五年清光緒十六年


春正月


1月1日


〈高宗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五〉初一日,癸丑。詣勤政殿,上大王大妃殿致詞箋文、表裏。王世子隨詣,行禮。以寶齡望九稱慶也。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雖舊邦命維新,上天回三元嘉會。曰大德壽必得,東朝望九旬寶齡,載頌陵岡,誕告朝野。恭惟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純化文光元成肅烈明粹協天隆穆壽寧禧康顯定徽安欽倫洪慶大王大妃殿下,含弘光大,徽柔懿恭。昔皇考少陽代聽,化基京室,逮小子大曆嗣服,功光宗祊。自塗、莘、任、姒以來,未有斯盛於史乘、傳記所載,孰能與侔?顧予垂三紀致治,實是荷餘庥積慶。萬機奉義方之訓,慈天高臨,八域導太和之祥,邦運亨泰。無疆休恤,以親心而爲心;建極會歸,斂時福而錫福。博厚悠久而成者遠,式至今休,顧復拊育之恩斯勤,欲報靡極。瞻漢殿而千乘隆養,敍箕疇而五福康寧。女中勛華,鞏鴻圖而敷抗裘之化;太上父母,貽燕謨而供含飴之歡。南極明爛之星,可驗天心之佑吉;化國舒長之日,更願山斗之與齊。屬歲紀載屆戊躔,而天休昭受申用。邵齡數協九九,古后妃罕得之籌;寶籙期啓千千,今國家肇有之慶。夫以知年之喜,尙欲賁飾升平,況玆我禮亦宜,詎無豐享豫大?然順志所以養志,伊愛親莫如悅親。沖挹之盛德宜揚,鴻典將擧於是月;懇惻之慈念克體,兕觥欲稱於來秋。致孝雖在無違,自多中外之齎鬱,飾慶猶有未盡,曷副上下之同情?迺以獻發之初,遂行告布之禮。萱芽新茁,藹藹靑陽之暉;篚幣恭將,朶朶紅雲之色。三光之明、六氣之順,擧嵩而呼;百神所佑、諸福所臻,如川方至。犧罍載薦於淸廟,鳳綸誕宣於昕庭。天地泰而體發生,群物皆以自樂;雷雨解而行赦宥,王政先斯施仁。自本月初一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顯顯受祿于天,洋洋降福維日。協氣旁達,徧爲德於群黎;吉慶連綿,庶興孝於一國。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趙康夏製〉敎曰:「今日卽元朝也。令左副承旨雲峴宮問候以來。」


王世子上疏曰:「伏以奉顯冊而讚述聖德,進隆號而闡揚洪業,有國之懿典、我家之常禮也。臣以顓蒙,叨忝儲位,縱荷恩勤遇物之誨,尙蔑將就進德之效。居恒兢畏,若臨淵氷,而乃其典禮所當行。臣民之所共望者,則彝情攸在,有不能自已也。惟我殿下,乃聖乃神、乃文乃武,媲隆唐、虞,庶績咸熙,動法祖宗,舊章率由。一念憂勤而丕顯昧爽,萬機密勿而總攬宏綱。愛物之心,及於肖翹;至治之化,被于肸蠁。恤民隱則德音屢發於絲綸,正士趨則公道每恢於科試。大難戡定,亟回綴旒之勢;百度畢擧,重鞏苞桑之基。以其德則禹勤、湯敬,何以尙焉?以其功則殷宗、周宣,不足多焉。蕩蕩乎民無能名而史不勝書矣。亦惟我中宮殿下,以俔天之德,協厚坤之象,風化侔於《二南》,陰功溢於八埏,猗歟盛矣!夫有非常之功,必受非常之號;建無窮之業,亦有無窮之聞。年前廷臣之以兩聖進號,積誠迭請,亦旣屢矣。而殿下謙謙退抑,不卽準許,輿情之齎鬱久矣。臣於殿下,父子也。子爲父言,猶屬一人之私,而擧國臣民之同聲顒祝,小大惟均,則今臣之言,非一人之言,而擧國大同之言也。伏願亟降允兪焉。臣無任齎誠顒祝之至,謹冒悚以聞。」批曰:「予以否德,叨承丕基,兢兢焉惟恐不克負荷,夫有何功可言、何德可稱?而遽爲此萬萬不當之請也。惟予付托之重,一國蘄嚮之切,亶在於爾之勤學、進德。慥慥於斯,爾欲以親心爲心,則尤不爲彌文之爲也。矧今憂虞日甚,萬幾叢脞,國計、民生之艱絀、遑汲,日不暇給,非不諒爾之忱誠。而旣無其實,又非其時,所請不允。」


命都承旨、春桂坊同爲入侍。敎曰:「今當手批,使都承旨傳諭。而予有何功德,爲此張大之擧乎?予心甚赧然矣。不必如是之意,手批前,先爲往告于王世子也。」


下勸農綸音于八道、四都。


賜老人衣資、食物。


1月2日


初二日。王世子再疏曰:「伏以臣之日者齎誠冒懇,卽祖宗之家法也。固非臣子之所敢私,而殿下亦不宜過自謙牧於列朝由來之規矣。及伏奉批旨,以國計、民事之憂虞,不卽允許,尤以仰大聖人爲國、爲民懇惻之盛念。而臣於是徊徨悶迫,實不知攸措矣。惟我殿下德業、功烈,可以建天地而光日月。弘濟艱難,迓續景命,重恢我萬億年無窮之基。之德、之功,旣卓越百王,將有辭千秋矣。亦惟我中宮殿下,坤元含章,壼德昭著,黃裳之吉,協于義繇,玄紞之化,被于陬澨,於不休哉?殿下以大舜之孝,奉千乘之養,盡三朝之禮,屢進範金之章,克展報暉之誠。以殿下所事於東朝之心,念臣今日之所願於殿下之心,則宜有以諒燭此微衷者矣。玆敢不避煩猥,又此荐陳。伏乞聖明勉回沖挹,亟賜一兪焉。」批曰:「覽爾疏,諒爾忱。事苟不安於心,亦不宜勉强而行。予則知爾莫如,而爾豈不知予之心也?夫大德必得其名者,實有是德之謂,非其實而受其名,於心安乎?爲孝之道,以養志爲貴。爾今年屆志學,惟時懋敏,德業將就,以悅予心,孝之大也。更勿煩懇,益勉講劘之工焉。」


命都承旨、春桂坊,同爲入侍。敎曰:「昨批備言予心,而又此陳疏,雖知忱誠之篤,無其實而有其名,可乎?萬萬不可,今將手批矣。先以此意往告也。」


應資老人下批。百歲者吳九錫等八人。


1月3日


初三日。王世子三疏曰:「伏以臣之荐陳衷悃,亶出於歷古不易之晟典、擧國大同之至願也。伏奉批旨,終靳允兪,勉臣以學業之將就,謙挹之盛德,非不欽仰。訓誨之勤念,尤切感戴,而秉彝攸在,不敢遂已矣。惟我殿下御極,垂二十五載,至仁大德、豐功盛烈,巍乎蕩乎,天地莫尙。克靖禍亂,緖業焉泰山磐石之基。復奠於宗社之安,肇修人紀、孝思焉。祝岡愛日之誠,彌篤於長樂之養。孜孜爲政,至于中昃;懇懇求言,坐而待朝。郅化浹民,屢豐呈祥,攷諸盤牒而未始有焉。亦惟我中宮殿下,以徽柔懿恭之德,著含弘光大之化,翟褕穆臨,比體聖功。珩璜垂範,必法女史,志養以誠,克紹東朝之事純元。內治以正,有若太姒之配文王,壼儀之隆,於古罕覩矣。顧臣眇昧,偏蒙我兩聖止慈之恩。義方之敎、覆育之私,欲報萬一,靡所不用其極。夫以鏤之琬琰,而不足以摸畫其德;播之筦絃,而不足以形容其功。殿下猶且謙牧靳持,則不易之典,將不可講矣。大同之願,亦何以遂乎?臣所以懇拳不已,不得請則不獲止者也。伏望聖明俯察微忱,又循輿情,亟賜聽施焉。」批曰:「課日疏懇,益見忱誠之彌篤、知行之夙就,予甚嘉悅。而至於此稱述之事,顧何可冒受乎?非欲崇謙,實愧予心矣。」


命都承旨、春桂坊,同爲入侍。都承旨金聲根曰:「天佑東方,王世子邸下,春秋鼎盛。仰徹睿疏,懇請鴻號,萬億年敬天之休、千一運河淸之會。環靑邱數千里含生之倫,擧欣欣有喜,嵩呼鰲忭。而臣躬逢晟際,參叨宮寮,仰瞻盛擧,不勝欽頌。臣伏念撝謙雖愈光於聖德,飾賁宜勉循於睿誠。敢以上下大同之忱,又此仰達矣。」敎曰:「睿忱輿情,予固諒悉。而無其實也、非其時也,何其勉强而從之乎?」聲根曰:「兪音未下,睿忱愈鬱。惟我聖明,堯勛、舜華、文謨、武烈,家傳心法。猗!我邸下,以大德之必得其名,仰請懇至。亟降允許之命,千萬顒祝。」敎曰:「如可聽施,何不勉從而靳兪也?」


時原任大臣請對入侍〈領議政沈舜澤、左議政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舜澤曰:「東宮邸下,欲揄揚我殿下曁我中宮殿下大德、至仁,仰請顯號,至于三疏。此非但睿孝純至,亦一國臣民大同之願也。竊惟臨御以來,今二十五年。仁心、仁聞,浹人肌膚;德政、德敎,塗人耳目。上而功光祖宗,下而謨貽後昆,至治馨香,敬迓天休,國史、野乘,固有不勝其書者。亦我中宮殿下,如周太姒之嗣太任,《二南》風化,普被八埏。陰功柔化,所助者深,瓜瓞諸祥,本支百世,式至萬億無疆。凡厥愛戴忱誠,莫不欲摹畫萬一。而況我東宮邸下,根天之孝、愛日之誠,有足以感動宸聽,則以我殿下止慈之念,尤何忍徒執撝謙,不思允兪乎?我殿下將進號於太母殿下矣,我東宮邸下之視此而欲進號於兩殿者,在聖衷,尤豈不嘉悅乎?臣等敢玆齊聲仰籲,伏願亟降成命焉。」弘集曰:「洪惟我殿下,豐功、盛烈,邁古哲王;深仁、厚澤,洽于民心。亦惟我中宮殿下,嗣徽京室,垂裕後昆,《二南》之化,頌播彤管。其在擧國臣民愛戴之忱,雖日上鴻號,摹畫天日,曷足以少伸萬一哉?況今東宮邸下,睿孝出天,思欲揄揚,此罕有之盛典也。而封章再三,尙此靳允,小大悶鬱,不能自已。敢玆前席仰請,亟降處分,俾光睿孝,千萬顒祝。」炳始曰:「恭惟我殿下,文謨武烈、至治弘化,巍蕩乎民無能名。亦惟我中宮殿下,媲德塗、娀,嗣徽任、姒,壼化隆洽,陰功昭著,鏤玉範金,揄揚聖德,大小同願。而況我東宮邸下,止孝之心,屢進琅丞,圖所以闡徽賁飾,而汔未蒙允。臣等所以悶迫求對者也,惟願亟降成命焉。」敎曰:「東宮上疏,出於至誠、至孝,而際此艱虞,何可議此典禮乎?卿等庶幾諒予之心矣。」舜澤曰:「以殿下豐功、偉烈,若是謙挹。而年前臣等,亦有此請,緣臣誠淺、辭拙,未能孚格,下敎至嚴,齎鬱而退。何幸東宮邸下,斷自睿衷,今日疏請。至誠藹然?以我聖上慈愛之切,嘉悅之至,尤何忍强拂睿孝,不之兪許乎?」弘集曰:「今承下敎,聖不居聖,謙謙冞光。又以國計、民憂,亹亹不已,此乃堯、舜兢兢業業之意也。夫有堯、舜之德而膺勛華之號,則斯民無不被堯、舜之澤矣。今玆東宮懇摯之誠孝如此,擧國大同之顒望如彼,其在推止慈答洪休之義,有不可終辭者矣。」炳始曰:「東宮邸下今日之請,曾、閔之孝思篤備,尊親爲大,文姒之徽烈闡揚,與天同德。聖衷雖自謙抑,竊想嘉悅,有所體諒者矣。」敎曰:「予之眞情,已悉於疏批,卿等亦應見之矣。顧今民國事計,無一就緖,而豈其豫大可議之時乎?萬萬不可也。」舜澤曰:「俄於東宮入對時,伏聆懇迫睿旨,將率百官庭請爲敎矣。」弘集曰:「臣等仰覩東宮,睿姿夙就,孝心肫篤,封章屢懇,有足孚感。此誠太平萬世之基也。在殿下體諒之地,尤當嘉悅。而苟究睿孝之所自,寔惟我殿下以身爲敎,貽謨燕翼之盛也。宗祊之慶,孰大於此乎?亟從所請,鋪張閎烈,是臣等切至之祝也。」炳始曰:「兩聖殿下至仁、大德,已備盡於東宮疏陳,固無待乎臣等之言矣。」敎曰:「其在列聖朝功德隆盛之時,或有東宮陳請受號之擧,而以予否德,何敢當此?況今民國事計,憂虞多端,其何可議此乎?玆於日後,幸底治安,而其時有此請,或可勉從。然今則不必如是矣。」弘集曰:「我殿下臨御二十五載,久道化成,群生愛戴,思見揄揚立盛。成命一下,誕擧縟典,則環東土百萬蒼生,孰不歡欣、蹈舞以幸其遂願哉?且又寶籙靈長、治化郅隆,民國益加理安于斯時也。更循輿情而受鴻號,豈不尤有光於聖德乎?」炳始曰:「東宮封章時,臣等獲覩盛擧,而睿孝懇摯,每發於辭敎之間。臣等亦不勝欽誦,而亟下兪音,然後乃有聖衷嘉悅之本意矣。」敎曰:「東宮至誠,予豈不諒?而但際此時,心實有愧,萬無以聽從也。」炳始曰:「睿孝之切至,已爲體諒,典則之攸在、輿情之齎鬱,又非不洞燭。而猶且靳許者,職由乎民國事計乎?今承下敎,爲民、爲國,辭旨惻怛,大聖人治道,亦不外乎憂國、愛民。卽此一念,亦可以讚述、闡揚矣。」上命大臣就座。舜澤曰:「未蒙允許之處分,旋承退去之下敎。臣等之抑鬱姑舍,東宮睿忱,果何如耶?」弘集曰:「纔於東宮入對時,臣等以卽當求對力請之意,面達矣。而今玆亦未蒙許可,惶悶抑鬱,不知所以爲計也。」敎曰:「東宮之孝心,亦必諒予意之所在也。」


1月4日


初四日。王世子率百官,詣勤政殿庭請啓:「伏以惟天至大、惟地至博,蕩蕩乎無能名焉。而名者,名其實也,有其實則不得不有其名。是以包犧作《易》,象天之健而名之曰『乾』、象地之厚而名之曰『坤』。蓋天地之大且博焉,而猶得以名之者,亶以其健、其厚,皆其實也,其所以名之,容可已乎?故雖堯讓舜恭之德,其於勳華之稱,曷嘗有謙而不居之文,見於丌上之冊也哉?臣竊謂聖主、哲后之道,惟體天地而法堯、舜而已。且親莫如父子,而其懇由至切之情;義莫如君臣,而其言出大同之論,則以君父止慈、止仁之心,亦庶諒其情而循其論。今臣陳籲歷日,兪音邈然,滿心齎鬱,繼以悶隘,齋沐申控,以冀垂察焉。洪惟我殿下,挺上聖之姿、拊重熙之運,兆叶庚橫,文帝之恢漢業也,躬行寅畏,高宗之興殷道也。長樂盡尊奉之誠,而煥爛乎金泥瑤牒;禰室定世獻之禮,而苾芬乎雕纂玉豆。監先王而成憲是遵,諴小民而永命是祈。三畫講對,巍巍日月之光明;萬機總攬,兢兢宵旰之憂勤。敷文敎則洋溢之化,沛然若江河;欽刑政則仁愛之性,藹然如陽春。匹夫匹婦之或飢,則船粟以哺之;一水一旱之爲災,則帑金以賑之。闓澤究於下而九宇謐,嘉休昭于上而屢歲穰。聖武所加,廓氛祲之再掃;神算所運,壯軍容之日新。自御極以來二十有五載,禮樂聲明之治,薰膄浸釀,囿一世躋之春臺,郅隆三代、卓越百王,猗其盛矣!亦惟我坤聖殿下,德配聖人,琴鐘諧《葛覃》之章,位尊國母,璋芾啓瓞綿之祥。贊至治而化行八域,唐宗之良佐,不足道也;闡徽音而頌騰六宮,周室之賢妃,今復作矣。若夫頃年否往而泰,蒼穹垂佑,危轉而安,璇闈延籙,寔宗社莫大之慶、史牒未有之盛也。惟我兩聖深仁、盛德,有如是熙洽,則顯號彝章,亦如是稱述,卽民彝、物則當然底理。而伏況列聖朝已行、我家禮自有,則下之所以請之、上之所以從之,豈不爲繼述之美事乎?且臣之屢懇,非臣之私言也。滿庭百僚,齊聲而籲;率土群生,攢手而祝。縱我殿下,聖不自聖,謙而又謙,其何可終遏擧國之同情也哉?不揆嚴畏,敢此冒瀆。伏願聖上勉回宸聽,快賜允可,以光聖德、以副輿頌焉。」批曰:「爾之有此心爲此擧,可喜其儼然夙就。而惟此事之不能勉許,猶此靳持者,亦豈無斟量而然也?」


王世子率百官,庭請再啓:「伏以子而事親、臣而事君,其道一也。親有莫大之恩而子欲報焉,君有莫盛之德而臣欲顯焉,皆出於天經、人彝之所不容已者。則今臣以子道而兼臣道,豈不欲報親之恩而顯君之德乎?顧臣菲姿,猥膺主鬯,蚤夜兢澟,靡所止屆。寔賴我父王、母妃,至慈、至仁,撫愛之、提誨之,式至于今,志學之齡,丕承洪庥,與天無極。伏況我殿下,聖謨、神功,大業、隆化,豈如臣拙訥所能贊述其萬一也?聽之在朝、聽之在野,咸曰『堯、舜之道也、文、武之政也、曾、閔之行也、周、孔之學也,漢、唐以來明主哲后,未有盛於吾君也。』《箕範》所云『卿士從、庶民從,是之謂大同者』此也。猗歟休哉!亦惟我坤聖殿下,徽音丕彰、柔敎穆宣,啓百世本支之祥,朱芾衍慶,著《二南》風化之始,玄紞昭度。經曰:『大德必得其名。』今我兩聖,有其德而得其名,卽經旨可按也。其曰『親有莫大之恩,君有莫盛之德者,』正謂臣今日道,而欲報者至情也、欲顯者大公也。至情與大公,不當偏廢,而臣之此請,可以一擧而兩行之矣。以疏、以啓,忱誠未格,天聽莫回,兪音尙靳,臣心之失圖,當何如也?擧國群情之抑鬱,又當何如也?竊伏覩殿下一政令、一施措,動法祖宗謨訓。而今此彝章,卽列聖朝已行之典也,亦豈非殿下所當法者乎?衷情益激,言不知裁。伏願聖上穆然三思,犂然一兪,誕行盛典,以副區區至祝、以答群情焉。」批曰:「以疏、以啓,懇懇不已,忱誠之切摯,予豈不諒?只夫欲愛親而尊親者,曷若養志而順意乎?爾試思之,德無可稱、時亦非宜。且廷紳苟欲勉予,國計、民事,豈無急於此者乎?崇飾浮美,予不欲爲也。而今相持者,已曠日矣。徒煩往復,反涉張皇,積費商量,不得已勉從。良非予之本意,實內省而自愧也。」


引見時原任大臣及禮曹堂上。請對也。〈領議政沈舜澤、左議政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禮曹判書閔泳煥、參判金奎弘、參議洪鍾運〉舜澤曰:「以我東宮邸下根天之孝,至於疏籲庭請,勉回謙衷,降此兪音。我殿下曁我中宮殿下,至仁盛德、豐功偉烈,今可繪摹揄揚、範金鏤玉。式遵列朝舊章,永有辭於後世。歡抃慶祝,曷以形達?」弘集曰:「篤摯之睿誠仰格,謙挹之宸衷勉回,止慈、止孝,俱有光焉。顒望之餘,萬萬慶幸,而今日之擧,曠前盛典也。盈庭百僚,獲覩爲榮,尤不勝抃蹈之至。」炳始曰:「勉回聖上撝挹之德,俾光東宮闡揚之孝。情、禮允愜,千秋有辭;神人胥悅,八域同慶。臣獲覩莫大之晟典,不勝蹈舞之忱矣。」敎曰:「今日之擧,因東宮之屢陳懇懇,雖爲喜悅,而慊愧實多。卿等又從以告請,不得已勉從,予心實蹙然也。」舜澤曰:「聖不自聖,乃是聖德之日新,此臣民所以愈欲揄揚者也。」弘集曰:「睿孝如是懇摯,安得不體諒乎?」炳始曰:「東宮邸下,屢日陳疏,以尙靳兪音,連有悶迫之敎矣。俄於承批蒙允後,睿衷之歡欣,顯於辭敎之際,臣等尤以是萬萬慶祝矣。」敎曰:「旣無其實、又非其時,故期欲不從。而東宮以未卽得請,誠意懇迫,至於含淚矣。」舜澤曰:「苟非睿孝之卓越,謙衷莫回。而成命纔下,擧國舞蹈矣。設都監稱號,以加上尊號都監爲之,都監堂郞差出何如?」允之。仍敎曰:「粤在癸酉,援用英廟朝已行之例,今日此事,豈有異哉?各殿加上尊號,一體擧行,可也。」舜澤曰:「我殿下誕膺鴻名,而援用英廟朝已行之典禮。亦於兩殿,竝進顯冊,聖孝、聖德,益有光矣。」弘集曰:「我殿下、中宮殿下,盛德、至善,誕膺鴻號。又進徽稱於各殿,此實邦家已行之禮也。惟有欽頌而已。」炳始曰:「兩殿尊號之加上,非但有已行之懿典,尤愜於今日情禮,群心愈洽慶幸矣。」


敎曰:「粤在癸酉尊號時,援引英廟朝已行之例,著爲我家之懿典。而亦予今日情禮之不容已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王大妃殿加上尊號都監,合設擧行。」


敎曰:「今日之有此擧,乃由於東宮陳籲之懇懇不已也,予甚愧焉。而其誠孝之篤摯、凡節之夙就,亦安得無嘉悅之心乎?其在識喜,宜有示意,春桂坊以下別單書入。」


以金炳始爲加上尊號都監都提調,鄭範朝、閔泳煥、李喬翼爲提調。


以鄭範朝爲弘文館提學,金永壽爲藝文館提學,閔丙承爲弘文館副提學。


1月6日


初六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人日製。賦,幼學尹忠求,直赴殿試。


1月7日


初七日。以尹相衍爲吏曹參議。


1月8日


初八日。詣勤政殿,親傳社稷祈穀大祭香祝。


1月9日


初九日。以鄭範朝爲奎章閣提學。


1月10日


初十日。以金永壽爲弘文館提學,閔應植爲藝文館提學。


1月14日


十四日。以閔應植爲奎章閣提學,李淳翼爲司憲府大司憲,李耕稙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春熙爲成均館大司成。


1月15日


十五日。賓廳啓:「大殿加上尊號望『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昌福』;王大妃殿加上尊號望『莊昭』;中宮殿加上尊號望『元聖』。」


詣勤政殿,親受各殿宮議號單子,上箋文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王世子隨詣,行禮,仍上箋文于大殿、中宮殿。


1月16日


十六日。諭召贊善宋秉璿、書筵官金洛鉉、朴性陽,皆辭不至。


1月18日


十八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專經文臣殿講。


加上尊號都監啓差:大殿玉冊文製述官沈舜澤、書寫官李承五、玉寶篆文書寫官金弘集、樂章文製述官閔應植;大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金在顯、書寫官金晩植、玉寶篆文書寫官洪祐昌、樂章文製述官趙康夏;王大妃殿玉冊文製述官尹滋悳、書寫官洪鍾軒、玉寶篆文書寫官金壽鉉、樂章文製述官沈履澤;中宮殿玉冊文製述官金尙鉉、書寫官閔泳煥、玉寶篆文書寫官李秉文、樂章文製述官鄭範朝。


1月20日


二十日。王世子庭請時,師、賓客以下,竝施賞有差。宣傳官李容觀,加資。


以金永悳爲吏曹參議。


1月23日


二十三日。特擢閔泳奎爲刑曹判書,尋遞,以洪澈周代之。


1月24日


二十四日。詣勤政殿,王世子隨詣。上大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聖母所成者遠七八旬,又望九旬。大德必得其名,十九冊更加一冊,爰稽彝典,誕告多方。恭惟孝裕獻聖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純化文光元成肅烈明粹協天隆穆壽寧禧康顯定徽安欽倫洪慶大王大妃殿下,以女中聖神姿,開我東仁壽域。毓餘慶於文翼,維商之有娀方將;嗣徽音於純元,在周則太姜思媚。昔寧考代聽庶政,四載儆誡之所助者深;逮皇兄丕承洪基,一念保護之靡不用極。基二南而定國,吉祥皆源於太和;資萬物而承天,剛方不出於至靜。盛德、至善則塗人耳目,仁心、令聞則浹民肌膚。母臨君師,徽柔懿恭之所以著,聖比堯、舜,含弘光大之無能名。前後位號之彌隆,烝黎願戴;中間憂戚之屢閱,彼蒼難諶。顧寡躬式至今休,荷慈恩亦孔之厚。明德昭儉於綈練,金刀之再昌攸基;宣仁敷化於簾帷,奎華之太平自此。整頓艱屯之會,俾宗祊安于泰磐;恩勤顧復之私,自沖齡洎乎鼎盛。受祉施于子,鸞司撤正牙之儀;以謀貽厥孫,鶴禁係延頸之望。迨鳳紀維戊之歲,卽駿命不已之期。黃裳彌尊,寶筭添九九其數,玄篚敬奉,茀籙衍萬萬斯年。雖慈衷無樂於斯,在孝思有喜則志。降遐福岡如川至,實是五百年創遭,欲報德嶽崇海深,若爲萬一分仰答。聖不自有,固仰沖挹之愈光;戒在無違,惟知將順之爲美。然惟擧國之情莫遏,矧有我家之禮已行,碧潭瑤觴,姑遲待於秋屆,翠岱玉檢,載先擧於月元。桑海添麻姑之籌,徠汝臣僚而同慶;藻裳舞萊老之綵,俄我元良而供歡。迺於本年正月二十四日,謹奉冊寶,加上尊號曰『泰運』。告太室而薦犧尊,莅昕庭而宣鳳綍。恒月之昌祿永享,厚坤之隆德載颺。瞻萱闈於瑞日、祥雲,方草木皆有以自樂;獻桃盤於南山、北斗,如松柏無不爾或承。盡在覆育之中,孰不欣忭于下?布德、行惠,屬天地回泰之時;蕩垢、滌瑕,沛雷雨作解之澤。自本月二十四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王政先斯施仁,治道莫如興孝,俾爾熾、俾爾昌,頌燕喜而難老;願乎上、願乎下,斂龜疇而錫民。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閔應植製。〉元朝親上致詞箋文、表裏及陳賀時,元朝坐堂受賀時,親上冊寶及陳賀時,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及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竝施賞有差。禮房承旨尹致聖、對擧承旨趙熙一、宣箋官李瑞永、左通禮吳炳文、右通禮尹起元、禮貌官金聲根、相禮閔宗植、都廳金裕成、李石榮,竝加資。


敎曰:「今日親行上冊之禮,用伸祝岡之忱,歡忭大小同情。而其在覃慶之義,宜有及老之擧。文臣三品侍從、武臣梱帥、蔭官三品準職以上、八十一歲人,各加一資。其在廣惠,亦不可無示意。市民徭役,限一朔,泮人懸房贖,限二十日,竝爲蠲除。」又敎曰:「慈齡彌卲,寶冊親上。予小子知年之忱、難老之祝,尤倍於他時。而斂時敷庶,亦廣慶之意。耆老儒生,來月初三日,當親臨景武臺,應製試取矣。令京兆八十一歲以上,考籍收單。「


命大王大妃殿寶齡望九慶科,除初試庭試設行。因禮曹啓稟也。


特擢趙東冕爲同知經筵事。以韓圭卨爲刑曹判書,鄭誾朝爲侍講院兼弼善。


1月25日


二十五日。以姜文馨爲吏曹參判。


1月26日


二十六日。內務府啓:「卽見德源府使李重夏所報,則『開港後支放條各邑上納錢,自今爲始,勿爲劃給事,旣有均廳關飭。則每年應下錢一萬八千二百二十兩,特爲措劃充代』爲辭矣。支放原有恒定,事勢必多窘跲,不容無參酌充代之擧。就本港稅銀中,限一千五百圓,課歲劃給,而令該監理量宜分給,成節目報本府,反貼遵行何如?」允之。


1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閔宗植爲成均館大司成,趙秉輯爲弘文館副修撰。秉輯,中批也。


1月28日


二十八日。直閣圈:趙秉輯、金敎獻、閔泳達。待敎圈:尹雨植、朴台熙、吳正根。以趙秉輯爲奎章閣直閣,尹雨植爲待敎,鄭翰謨爲弘文館校理。翰謨,中批也。


翰圈:鄭世源、金鶴洙、閔愚植、趙東潤、李垠鎔、曺萬承、徐相集、尹雨植。


1月29日


二十九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翰林召試。取趙東潤、徐相集、閔愚植、李垠鎔。


命李根命駐津督理差下。


敎曰:「督鍊使之稱,一時權宜,改以鎭禦使下批。」


判宗正卿李彙重卒。敎曰:「年齡雖高,氣力尙康,豈意遽見逝單於積年阻面之餘?撫念疇昔,典型已邈,愴衋曷喩?卒李判宗正卿喪,遣承旨致祭。原致賻外,錢五百兩、木布各一同,令度支輸送。」


都政。以洪淳馨爲司憲府大司憲,閔宗植爲司諫院大司諫,金宗圭爲成均館大司成,閔丙承爲吏曹參議,金世基爲正郞。


注薦:趙東潤、李鍾七、徐相集、李秉喬、李垠鎔、張承遠、閔愚植、尹始榮。


1月30日


三十日。以鄭洛鎔爲江華府留守兼協辦內務府事,金箕錫爲鎭禦使兼察海防使,金裕行爲司諫院大司諫。


二月


2月2日


初二日。詣宗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2月3日


初三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耆老儒生應製。賦,幼學兪龜煥、徐相鳳、朴和圭,竝直赴殿試;朴升佑等七人,竝付之監試、會試榜末;柳啓秀等十人,竝五衛將除授。


敎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右承旨問候以來。」


敎曰:「今日耆老試取,卽覃慶優老之盛擧。而唱名不宜拖久,直赴人,竝除殿試。今初六日放榜,付之監試、會試,榜末人亦同日放榜。」


賜饌于大臣、耆堂、承史、閣臣、諸侍衛試官。


特放輕囚。


2月4日


初四日。詣勤政殿,親傳文廟釋奠祭香祝。


2月5日


初五日。以趙在淳爲吏曹判書。


2月6日


初六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耆老科放榜。


敎曰:「耆老科異於他科,新及第兪龜煥、徐相鳳、朴和圭,特爲加資,僉知加設單付。」又敎曰:「耆老科直赴兪龜煥、徐相鳳、朴和圭,特爲賜藥。「


內務府啓:「鬱陵島係是海路要衝,設置島長,開拓有年,而規制草創,尙多窒礙云。平海郡所屬越松鎭萬戶作窠,使該島長兼帶,以爲往來檢察事,分付何如?」允之。


2月8日


初八日。設館學儒生應製于景武臺。賦,童蒙李熙模、幼學陳甲鉉、金庭植,竝直赴殿試。


引見時原任大臣。敎曰:「間見美國使臣所報,國書已善呈,別無他事云,可幸也。」領議政沈舜澤曰:「層溟異國,恒所爲鬱,今承下敎,果極幸豁矣。」敎曰:「南路電線,今將排設,而我國有能摹行者,則不必專賴於他國。有一洋師則可以竣事云,甚幸。論以財力,銀五萬兩,似可得之矣。」舜澤曰:「電線,大役也。我國人將摹行,則我國亦未可曰無才幹也。財力之有得,亦可幸也。」


敎曰:「各貢事勢之艱絀,莫近日若,而職由經用不敷,支調積愆,駸駸至於收拾不得。興念及此,矜悶何言?特下內帑錢十萬兩,自廟堂量宜分劃于戶惠廳,以示朝家軫恤之意。」


賜饌于時原任大臣、奉朝賀、宗親、時原任閣臣、賓客、內外衙門堂郞、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以東宮誕辰也。


特命放輕囚。


2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幼學鄭奎三;表,幼學徐相耆,竝直赴殿試。


2月10日


初十日。以李鍾承爲刑曹判書,特除新及第徐相鳳爲禮曹參議,兪龜煥爲兵曹參議,朴和圭爲工曹參議。


2月11日


十一日。以韓圭卨爲刑曹判書,李敎昌爲平安道兵馬節度使。


2月12日


十二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專經武臣殿講。


以趙鼎九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13日


十三日。召見平安監司閔泳駿。辭陛也。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西路電線,架設有年,沿途巡弁兵督率檢察,不容少緩。鐵山府使李建鎬,電務委員差下,使之董察何如?」允之。


親軍營以「觀文閣改建始役」啓。


2月14日


十四日。以兪致益爲吏曹參議。


2月15日


十五日。敎曰:「書筵官朴性陽,今年爲八耋云。齒、德之尊,尤切嚮往,令度支衣資、食物,優數輸送。遣地方官存問,以示禮遇之意。」


設春到記于勤政殿。講,幼學尹相祐;詩,進士李萬宰,竝直赴殿試。


以閔泳達爲侍講院文學。


2月16日


十六日。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關西電務委員,今旣差送矣。畿、海電途,亦不可無檢飭之員。坡州牧使李裕寅、鳳山郡守安鼎玉,竝電務委員差下,使之董察何如?」允之。


以張錫龍爲司憲府大司憲,鄭煥翼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昌熙爲弘文館提學。


2月17日


十七日。以鄭寅學爲吏曹參議。


2月18日


十八日。敎曰:「時原任師傅、賓客、時任春桂坊子壻弟姪中,今番生進覆試,如有應擧者,竝特付榜末。」又敎曰:「忠文公閔台鎬之子,見參解額云。撫念增懷,特付會試榜末。」又敎曰:「先正臣文獻公、文烈公宗孫,方赴監試會圍云,聞甚奇喜。特付榜末,以示曠感之意。」又敎曰:「解額中年今十五歲之人,竝特付會試榜末,以示奇喜之意。」


敎曰:「鎭禦使,依四都留守例,從便往來。」


2月19日


十九日。命鎭禦使,改以春川府鎭禦使。


敎曰:「總務官洪鍾永之子,得參解額云。特付會試榜末。」又敎曰:「故祭酒宋來熙之孫、故贊善任憲晦之子,俱參解額云,竝特付會試榜末。申判府事〈應朝〉曾孫,方赴會試云,特付榜末。「又敎曰:「延平府院君李貴、文忠公兪棨、文穆公李翔宗孫,俱參解額云,竝特付會試榜末。」


以尹相賢爲司諫院大司諫。


2月20日


二十日。敎曰:「文忠公金宗直、文穆公鄭逑祀孫,延原府院君李光庭、忠簡公李東標宗孫,俱參解額云,竝特付會試榜末。」又敎曰:「時原任師傅、賓客、時任春桂坊、相禮子壻弟姪之解額者,竝付榜末,已有傳敎。此亦出於廣施之意,而若無子壻弟姪之人,則兄若孫及同異姓四寸中,只一人特付榜末事,分付試所。」


2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時御所諸殿閣之迄未營建,雖緣經用之不敷,亦係不可已之事。重建之役,令親軍營、戶曹專管擧行,始役日字,今月晦前擇入。」


命親軍營提調金永壽、戶曹判書鄭範朝,竝重建所堂上差下。


敎曰:「廣平大君祀孫、淑靜公主祀孫、貞淑翁主祀孫、貞安翁主祀孫、恩全君宗孫,聞在解額中云,特付會試榜末。」


以金疇鉉爲成均館大司成。


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洪祐吉爲吏曹判書。


2月23日


二十三日。敎曰:「解額旣多,合有廣選矣。生進覆試一二所,各加取五十人。」


內務府啓:「忠淸兵使洪在義以『本營兵制,尙多未遑,設置將官,統率節制,在所不已。兵房一員、領官一員、文案一員、軍司馬一員、哨官五員,自本營望報兵曹,啓下單付,而合行事宜,竝請令內務府稟處』矣。抄兵鍊技,亦旣有年,則不可無統領之節。將官等望報單付,依狀請施行,外他事宜,益加講究,從長措處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曺錫輿爲藝文館提學。


2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召見鎭禦使金箕錫。辭陛也。


以兪鎭學爲吏曹參判。


敎曰:「新榜生員申澤秀、進士李虎榮、金宅圭、尹相鍾、鄭寅旭,竝賜樂。」又敎曰:「新榜進士李冑夏、廣平大君祀孫李載覲、恩全君宗孫申從均、貞淑翁主祀孫朴元緖、貞安翁主祀孫鄭翼謨、淑靜公主祀孫趙炳淳、先正臣文烈公祀孫李鼎九、文穆公李翔祀孫,竝特爲賜樂。「


2月27日


二十七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


召見前平安監司南廷哲。


特擢閔泳愚爲開城府留守。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金永壽爲兵曹判書,金晳根爲吏曹參判。


2月29日


二十九日。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今日賓對,卽殿下今歲諮訪之一初也。天時以陽和,煦噓萬物;王政以仁惠,懷保小民。《書》曰『視民如傷』,又曰『若保赤子』,曰『如傷』、曰『若保』,夫豈徒然哉?如傷則必思安之之道,若保則又思養之之道,此三代所以固本、寧邦者也。我殿下夙夜憂勤,一念在民。輕徭、薄賦,非不爲安民,而長吏數易,則民不能安矣;厚生、利用,非不爲養民,而法紀不立,則民不能養矣。洞察蔀隱,發政施仁,苟非實行,便歸彌文。百方以安之,其安也爲虛;千塗以養之,其養也爲苟。彼雖蚩蚩至愚,而神無形之碞,可不顧畏哉?矧今皇穹眷棐我邦家,五百年所罕有之大慶、茂禧,我殿下皆有之矣。億兆蒼生,咸頌殿下之福,而舞蹈康莊,思見盛化。竊願殿下對天之時、體天之仁,惟新其德,用答景命,安民以實,養民亦以實。則三代固本、寧邦之治,其自今始,取將一國蘄嚮,敷衍以達,惟殿下念哉!」敎曰:「安民、養民,卽諴小祈永之本。予之夙宵憂勤者,實在於此矣。」舜澤曰:「東宮邸下,今躋志學之齡,學焉日就、孝焉海準。臣猥忝匪分之任,獲遂先覩之忱,榮耀已極、歡祝倍切。而殷春永日,書筵方開,凡在瞻聆,孰不慶頌?臣於是區區仰勉者,雖使保傅諭導、賓僚啓迪,莫若家學、庭訓,以身先敎。今殿下必先左矩右繩,動皆中度,以至一語一默一念一事,必以世子之所當法者,心傳而躬導。則王季之敎文王、文王之敎武王,不過率由是道也。伏願益加留神焉。」敎曰:「東宮學業之進就,恒切期勉。而亦有望於如卿老成正言、正事,以輔翼矣。」舜澤曰:「我殿下曲軫貢民之勢,特頒內帑之金,曠恩大惠、至仁厚澤,閭里市井,欣欣相告,咸曰『恤民、惠民之政,未嘗有如今之時』。歡聲攸沸,和氣可導。而愚臣過計之憂,切有有始無終之慮。貢弊已痼,無策可捄;國儲大枵,有志難繼。反覆思惟,苦無良筭,所可一分著手者,惟在節省而已。夫王者之於財用,取之以經、用之以經,則國與民俱足。取之不經、用之不經,則國與民俱竭。歷代龜鑑,可不愼歟?惟我朝取於民有常、用於國有法,列聖朝金科玉條,不出於孔聖之節用愛民。而結人心、凝天命,以培千萬年不拔之基,遺之我殿下者也。今土宇不減於古、稅糧不減於古,而嬴絀不同,其故何也?殿下試以祖宗之用取而較之,則耗財之由與理財之方,可坐而筭矣。留神於是,隨事稽査,某爲急先之用應儲、某爲不急之務應汰、某爲有益之物應備、某爲無益之稅應蠲、某爲先祖之舊應遵、某爲尾閭之竇應塞,觸類引伸,漸次減省。此爲端本澄源,而民之受賜,不但以十萬特下而言也。《易》曰:『節以制度,不傷財、不害民』。惟殿下澄察焉。」敎曰:「節財,裕國之方,爲今日交勉之最要者矣。」舜澤曰:「向因戶惠廳草記,群山倉欠逋稅穀,嚴査準充後,登聞之意行會矣。卽見該道臣李憲稙狀啓,則『都沙工及諸沙格,牢囚嚴査。而斛捧見縮,任賂偸竊,雖是致欠之端緖,各軍債償條則一辭抵賴。而戶惠廳米各五百石,先爲收刷,待解氷裝發。所犯沙工等,畢刷後,自本營按律酌處計料』爲辭矣。米太六千包之逋欠,自有漕輸以來,所未聞者也。處分截嚴,行會已久,施到歲底,只刷千石,玩愒朝令,寧欲無言。第未知其間徵捧,又爲幾許,而如是不已,準完無期。揆以事體,慨歎極矣。關飭道臣,使之刻期督刷,罔夜輸納。而如或一直愆拖,則該僉使先罷後拿,不飭之道臣,一體論警嚴飭何如?」敎曰:「尙此玩愒,誠極可駭。依所奏嚴督準刷,可也。」舜澤曰:「卽見平安前兵使李鍾承狀啓,則枚擧寧遠前郡守全龍九牒呈,以爲:『本郡在西北兩道之交,新設團衛士五十名,逐朔試閱,依寧邊別衛士例,砲放計劃居首者,付之本營秋都試砲科榜末事,請令廟堂稟處』矣。以若嶺隘險要,宜其設砲鍊藝,而亦不容無激賞之政。特爲依狀請許施何如?」允之。舜澤曰:「挾輦、挾輿把總,例以曾經三四品守令擬望,而近日前銜,每患苟艱,不可無變通矣。各營自辟,不當以資格有拘,而若以曾經營將人,通融擧擬,其在責成,宜無異同。自今除拜,滿十二朔後,許用邊地履歷。若以曾經守令擬差,則一遵舊式施行,可爲權宜振疏之政。而事係官制,下詢登筵大臣、兵判、營使,處之何如?」上歷詢,諸議僉同。敎曰:「大臣、兵判、將臣之意如此,依爲之。」舜澤曰:「內外各衙門之用粉版牌,直囚典獄,所以尊體貌而嚴號令者也。夫何藉公營私之弊,未有甚於近日。橫侵債民,徒肥牌隷,種種聽聞,駭歎極矣。遂事固不可追究,而自今非公務攸關,每得出牌,如是仰奏之後,復或入聞,則該堂郞從重論警之意,申飭何如?」敎曰:「聽訟自有其官,他衙門何故出牌?依所奏嚴飭,可也。」左議政金弘集曰:「景籙維新,吉慶荐臻。慈齡彌卲而呼崇之縟儀誕擧。聖德將闡而準海之睿孝有光。陽春布和,闓澤旁流,此誠千載罕覩之盛會。凡厥臣民,莫不歡欣蹈舞,咸頌吾君之壽考福祿者,寔出於愛戴之誠也。領相纔陳新年禱祝之辭,而臣又敷衍仰奏,敢效古人規勉之義,冀幸殿下之垂察焉。《書》曰:『斂時五福,用敷錫厥庶民于汝極,錫汝保極。』詩曰:『宜民宜人,受祿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是知人君之福祿,亶在於愛民而已。漢之文帝,躬行恭儉,民以殷富而克享太平;宣帝專尙吏治,民以安樂而號稱中興。三代以下,西京之治爲最,而二帝之所以行之者如此。蓋民富則國以富、民安則國自安,故節財用、擇守令二者,實愛民之要道也。而其大本則在於勤聖學、澄聖慮,以爲萬化之原。朱子曰:『今日急務第一,是勸得人主,收拾身心,保惜精神。』此所謂淸明在躬,志氣如神,氣像好時,百事可做者也。苟能於此,深契而力行焉,則不但於進德、出治,大有補益,而養福、得壽之術,亦不外是矣。然則《詩》、《書》所稱受祿保極之盛,可復見今日,是臣區區攢手而顒祝者也。」敎曰:「爲治之大經大法,不外乎卿今所奏,敢不服膺?而愈望卿明其謨而補不逮矣。」又敎曰:「各殿重建之始役,雖出於不得已,而顧今國計,何以辦財?是爲萬萬悶沓。不至撓民而竣事,是所望也。」舜澤曰:「此是國之鉅役也,聖念至及於撓民,萬萬欽誦。而財用艱絀,役事浩大,惟在有司之臣制節監董之如何。然以今衆民之力之勢,若侵撓則益復困窮,亦非殿下視民如傷之意也。第今辦財,無他道理,有難猝乍間仰奏。而其於不可已之事,亦何可已也?古人有云『有志事竟成』,亦豈無竣事之道乎?」


召對。


召見統制使閔敬鎬。辭陛也。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壬子。設三日製于勤政殿。


3月2日


初二日。敎曰:「今此重建之役,卽不容已者。而以若民情,如或煩弊,實非予軫念之意。特下內帑錢五十萬兩,撙節補用事,分付。」


內務府啓:「安眠島封山潛伐之弊,聞甚狼藉。故自本府定監官,使之糾察矣。該帥臣憑託營飭,漫漶防報,上司行會,視若弁髦,揆諸事體,誠極駭然。前忠淸水使具然昌,施以罷職之典。雖以道臣言之,不可無警,忠淸監司閔泳商推考何如?」允之。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漁採章程,尙未議訂。而前主事朴準禹,甘聽日人山田荒治所慫慂,贗造漁稅節目,盜加印押,排捧其稅。現露於日本裁辦之際,至有日使移照請査之境。身爲朝官,不顧事體,悖違約旨,貽羞他國。此而不嚴加懲勵,將無以昭信外交。其罪狀爲先令攸司稟處何如?」允之。尋因義禁府照律啓稟,晉州牧定配。


以朴珪熙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南命善爲黃海道水軍節度使。


3月3日


初三日。召對。


以金永壽爲藝文館提學。


3月4日


初四日。召對。


以金晩植爲司憲府大司憲,趙秉友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5日


初五日。召對。


3月6日


初六日。召對。


3月7日


初七日。敎曰:「無論班家下隷與閭閻無賴雜類,無名設稧,作弊民間事,前後申飭,不啻截嚴。而一向如前,不悛舊習云,究厥所爲,極爲痛惡。自刑漢、兩司、左右捕廳,這這摘發,一一搜捉,所謂稧冊,一竝燒火,稧中頭目輩,爲先刑配。而如是嚴飭之後,若或掩置,該家主斷當別般嚴處事,各別分付于刑曹、漢城府及左右捕廳。」


以洪承五爲成均館大司成,安鼎玉爲黃海道兵馬節度使。


右史堂,以堂后失火延燒。


3月8日


初八日。政院啓:「右史堂失火,雖卽撲滅,不至延燒之境。而東庫所藏外日記,多入於燒燼之中,萬萬驚悚。失火根因,令該曹到底査覈,當該入直檢閱、注書不能禁飭之失,在所難免,所當重勘。而本院請推之外,無他可施之罰,何以爲之?」敎曰:「雖卽撲捄,日記之多入燒燼,極爲驚歎。另飭收拾,仍卽補充。此雖出於偶然,有關事體,當該檢閱、注書,竝拿問勘處。」


引見時原任大臣、閣臣。敎曰:「去夜右史堂、堂后猝然失火,甚爲驚動。《政院日記》,多入於灰燼云,是尤可悶也。」領議政沈舜澤曰:「聞英廟朝,亦有政院失火,日記被燒之時矣。」左議政金弘集曰:「起火閤外,幸卽就息,然震驚大內,亦非細故。伏望安神定念,默圖消弭焉。」敎曰:「數十年間闕內失火,不知爲幾次。此由人事不謹之致,然亦可異也。」判府事金炳始曰:「闕內火警,誠頻有之,是宜惕然儆省處也。《政院日記》三百餘卷之被燒,其爲關係,甚不少矣。」敎曰:「純祖癸亥延和堂回祿時,日記幾百卷被燒,取考備局及各司謄錄而補輯矣。」弘集曰:「癸亥則春秋館所奉實錄,亦不戒于火矣。」敎曰:「然矣。今亦不可不博考他處文蹟而補輯。春桂坊有正書朝報之多年收藏者云矣。」炳始曰:「此甚緊幸,而內閣《日省錄》,亦可以取考矣。」敎曰:「朝報與《日省錄》,竝可爲依據,自政院從速補修,可也。」炳始曰:「承旨則職事煩撓,日記補修,似不可無專管之人矣。」弘集曰:「往在己酉,恩彦君事蹟洗草時,亦有分承旨、注書差出,設廳專管之例。而癸亥日記補修時例,必有可援者矣。」敎曰:「詳考癸亥時例爲之也。」舜澤曰:「失火根因,令兵曹査覈勘處。堂后改建,事係時急,令戶惠廳相議擧行,恐好矣。」允之。仍敎曰:「改建令戶惠廳爲之,而卽速擧行,可也。」又敎曰:「《政院日記》之被燒者,其年條卷數,承旨退出詳考,可也。」


3月9日


初九日。以金聲根爲奎章閣直提學,閔泳達爲直閣,洪祐吉爲吏曹判書。


3月10日


初十日。詣永禧殿,行酌獻禮。仍詣儲慶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忠淸兵營新抄兵丁,不可不一番招上演操。令帥臣領率上來,其間公務,虞候替行事下諭。」


3月11日


十一日。以徐相祖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漢永爲司諫院大司諫。


內務府啓:「圖們界址覆勘事,又有北洋大臣咨文矣。勘界使李重夏,使之斯速起程,以爲訂期會勘何如?」允之。


3月13日


十三日。詣勤政殿,王世子隨詣。親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加上尊號冊寶,受加上尊號冊寶。中宮殿受加上尊號冊寶于興福殿。仍受賀頒赦。敎文若曰:『貳極切顯親之誠,勉循荐籲,四冊闡揚徽之慶,爰稽彝章。我家禮宜,大和會誥。恭惟慈聖殿下允爲女堯我東。贊翼考攝理四年,修齊治平之爲本;啓憲廟郅隆一代,文物聲明之所由。富而儉、貴而勤,仰至化丕冒率土;御于邦、篤于祜,詒厥謨垂裕後昆。寶曆望九旬齡,后妃以來未有盛,隆號進二十冊,功德所載不勝書。竊惟王大妃聖姿,允邁古哲后懿範。逮自純元太母謨猷徽音之式欽承,系出忠簡名門,詩禮家訓之曰有受。基正家二南之化,命令不出於戶庭,著先朝十亂之功,恩渥無私於宮壼。長樂問寢,溫柔之誠、婉媮之容;少廣怡神,導率以寬、服御以儉。肆兩殿垂佑曰篤,亦賢妃內助者深。蒼珩昭章,宗宮蠲蘋藻之享;黃裳叶吉,繅館成黼黻之文。琴鍾諧《葛覃》之詩,簪珥有儆;璋芾啓瓞綿之慶,社稷存功。宮闈廓淸,危轉安而延邦籙;乾坤整頓,否回泰而式今休。顧寡昧叨承丕基,卽列祖全付遺緖。嗣無疆大曆服,舊章焉率由不愆,敉圖終前寧人,志事則敢曰善述。太室稱世獻之禮,煥爛然玳檢銀繩;郊廟勖毖祀之誠,苾芬乎玉豆雕篹。總萬務而憂勤一念,政令施爲之當行;接三晝而緝熙單心,典學厥修之罔覺。船粟以哺、帑金以賑,欲斯民不飢、不寒;玉帛攸會、車書攸同,柔遠人來格、來享。廓日月而氛翳再掃,備陰雨而軍容一新。昭禎祥而屢豐,荷皇穹垂佑陰騭;措宗祊於磐泰,賴聖神累洽重熙。迺靑宮敶懇者三,亦彤庭率籲至再。尊親爲大,在子職則固然,擇號是稱,匪寡德之當受。謂卄五載已安、已治,縱欲丕擧縟儀,念一二日惟幾惟微,何庸崇飭浮美?然儲懇愈嘉於屢摰,柰群情莫遏於孚顒,稽寧考丁亥盛儀,旣是抑情而勉許,述英廟庚申故事,先切歸美而揄揚。肆顯冊齊進於內庭,而覃慶同擧於一日。巍巍豐功、偉烈,名言在玆;煌煌雕玉鏤金,昭乎其象。在寡躬而竟違撝謙之志,膺丕典而彌增兢業之衷。揚駿烈而迓鴻休,情文俱愜;薦犧尊而宣鳳綍,神人胥欣。乃與億兆民共休,是謂千一載嘉會。曰予一人有慶,頌難老於北斗南山;同我萬世太平,貽景貺於前星少海。陬澨歡忭,陽春渙發於陰崖;囹圄空虛,雷雨解作於寰宇。自本月十三日昧爽以前,雜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戲!景命迓續,闔澤旁流。興一國而爲孝、爲仁,庶民視家人吉;敍八徵而曰暘、曰雨,太史書大有年。故玆敎示,想宜知悉。』〈藝文提學金永壽製。〉上冊寶陳賀時及上冊寶坐堂受賀時,各差備以下及上號都監都提調以下,竝施賞有差。禮房承旨宋秉瑞、對擧承旨趙鍾弼、宣敎官金世基、宣箋官李勝宇、左通禮張錫裕、右通禮李鳳奎、禮貌官輔德金聲根、對擧輔德李裕承、相禮李鎬冕、提調鄭範朝、李喬翼、閔泳煥、都廳金永迪、鄭誾朝、玉冊文製述官金尙鉉、書寫官李承五、玉寶篆文書寫官洪祐昌,竝加資。行護軍韓喆愚、參議交涉通商事務李命宰,竝百官加親授。


3月14日


十四日。以金壽鉉爲吏曹判書,鄭寅昇、閔泳達爲正郞,李裕承爲漢城府判尹,金文鉉爲侍講院兼輔德,韓光洙爲弼善,閔泳敦爲司書,鄭寅昇爲兼司書,金永迪爲成均館大司成。


命加上尊號慶科,以別試磨鍊。因禮曹啓稟也。


3月15日


十五日。以金炳吉爲吏曹佐郞。


3月16日


十六日。詣毓祥宮、延祜宮、宣禧宮、景祐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3月17日


十七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朴達名,直赴殿試。


3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左議政金弘集上疏辭職。賜批不許。


3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3月20日


二十日。召對。


3月21日


二十一日。左議政金弘集再疏辭職。賜批勉副。


以金弘集爲判中樞府事,閔應植爲督辦內務府事,洪祐昌爲判義禁府事,李裕承爲工曹判書,李奎顔爲漢城府判尹,韓弘烈爲慶尙左道兵馬節度使,鄭學淳爲全羅左道水軍節度使,鄭益鎔爲慶尙左道水軍節度使。


3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慶科庭試。文,取宋冑顯等五人;武,取李振夏等。


3月23日


二十三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兪鎭贊,直赴殿試。都承旨金聲根曰:「昨日庭試入格儒生宋冑顯,換粘祕封,肆然呈券。揆以士習,萬萬無嚴。坼封時未及照察,臣不勝惶悚。而原榜目中,爲先拔去,出付秋曹,依律嚴勘何如?」敎曰:「爲先移送秋曹,嚴覈可也。」


3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對。


以閔應植爲判敦寧府事。


3月25日


二十五日。詣勤政殿,行太廟夏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隨詣,行禮。


議政府啓:「卽見慶尙監司李鎬俊狀啓,則『義城縣甲申條,親軍營納三手木二十三同四十一疋零、稅作木八同三十六疋零、均役廳納大同木五同四十八疋、田稅木五同二十九疋,軍資監納木三同十一疋,盡爲當年吏逋,而該吏逃故指徵無處。該縣令韓應周,某樣措辦,纔爲萬餘金,上項木每疋價,錢十二兩式,特許代納』矣。邑勢則凋殘到極,吏逋則徵督無路。今玆某樣辦財,參酌時價,亦由於該倅費心措劃而然也。特依報辭施行,趁速淸帳事,分付何如?」允之。


3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韓光洙爲吏曹正郞,尹?爲侍講院兼司書,李珪永爲司憲府大司憲,成大永爲司諫院大司諫。


3月28日


二十八日。特除黃基河爲工曹參議。以進士回榜也。


領敦寧府事金炳德陳疏,請休退。賜批不許。


3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朴齊純爲吏曹參議。


3月30日


三十日。齋宿于桂坊。王世子隨詣齋宿。


敎曰:「近日雲寶劍之謀避,便成痼弊。凡於動駕時,侍衛不備,豈有如許無憚之習乎?今番懸頉之別雲劍李重七、寶劍林百鉉,施以譴削之典。」


以南廷哲爲成均館大司成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壬午。召對。


4月2日


初二日。詣宗廟、永寧殿,展謁。仍省牲、省器後經宿。王世子隨詣,行禮,經宿。


4月3日


初三日。行宗廟夏享大祭。王世子行亞獻禮。


敎曰:「偕我元良,親祼太廟,仰惟悅豫,尤庸嘉喜。終獻官以下別單書入。」又敎曰:「夏禴親享,東宮亞獻,其在嘉悅,宜有示意。都提調判府事金弘集,大豹皮一令賜給;提調閔泳煥,虎皮一令賜給。「又敎曰:「東宮初行亞祼之禮,甚庸嘉悅,宜有志喜。春桂坊以下,別單書入。」


宗廟夏享大祭親行時,終獻官以下,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第一室大祝趙秉翊、禮貌官兼輔德金文鉉、相禮金炳吉,竝加資。


召見回還三使臣〈冬至正使趙秉世、副使金完秀、書狀官閔哲勳〉。


召對。


4月5日


初五日。召對。


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賜批勉副。


以沈舜澤爲判中樞府事。


4月7日


初七日。拜沈舜澤爲議政府領議政。


4月8日


初八日。諭領議政沈舜澤曰:「卿之苦心,只在一遞,予之注意,決難相捨。所以暫許旋授,意非徒然。卿亦宜有裁量者,必不待敦勉。而國不可一日無相,況今國勢何如、民事何如?此時廟務之尤不可一日虛徐。卿當洞諒,不須多誥。望卿卽隨史官簉朝,以副予至意。」


4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朴忠彬,直赴殿試。


4月10日


初十日。次對。


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忠淸兵營兵丁演操。


慶尙道儒生李能年等疏,請文康公張顯光,從祀聖廡。批曰:「文康公之學問、操履,不待爾等之言,常所欽誦。而今此所請,以其事體愼重,有難遽議。爾等退去。」


慶尙道儒生沈麟澤等疏,請文簡公金淨、文正公金尙憲、文純公權尙夏、文忠公閔鎭遠、文正公李縡,從祀聖廡。批曰:「諸賢之邃學大節,扶世敎而立人紀,恒所景仰。而今此所請,其在重其事、愼其典之意,有未可遽議。爾等退修學業。」


4月11日


十一日。行育英公院學員殿講。命該院堂上〈閔種默、鄭夏源〉及敎師等考試。仍賜饌。


以趙秉世爲禮曹判書。


4月12日


十二日。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特除金命基爲兵曹參知。


召見育英公院敎師。以昨日殿講未畢也。仍賜饌。


重建所以「交泰殿上樑文製述官金炳始、書寫官閔應植、懸板書寫官李載元、康寧殿上樑文製述官李裕元、書寫官沈履澤、懸板書寫官金聲根、麟趾堂上樑文製述官宋近洙、書寫官曺錫輿、懸板書寫官金昌熙、紫薇堂上樑文製述官沈舜澤、書寫官閔泳煥、懸板書寫官李裕承」啓差。


幼學洪奎植疏略:「臣以蒙駿弱喘,遭家不弔,忝先累親,是懼、是惕矣。不意去年七月初四日政,以臣爲淑善翁主嗣孫,特除爲健元陵參奉。臣祗奉聖旨,始爲感泣,末乃惝怳,罔知所以攸措,而亦不知所以致此之由也。邇來閱歲,彷徨蹙踧,若窮人之無所歸矣。竊欲肅謝則有乖倫常,仍欲隱默則有所不敢於聖恩,遷就于今,逋慢斯極。玆犯瀆撓之罪,敢效疾痛之呼,冀得少暴於天地、父母之下,伏願矜諒垂察焉。臣先父參判臣承億,以臣先曾祖永明尉臣顯周之次孫。於其同生兄承榦殀死後,出後爲從叔故參判臣祐健嗣子,而遂爲先朝先臣永安尉柱元嗣孫矣。往在乙丑,特蒙殿下下敎,以兄亡弟及之義,更立宗家嗣孫,還歸本房。而及其祖永明尉之卒逝也,雖服承重,而慟其先兄早死。又無主鬯之嗣,謀於諸宗,以臣之本生四寸弟觀植,繼其先兄,欲傳宗重。而體執固讓,不敢自居之意,將上章自明矣。不幸志未果就,身先遽歿。臣所後母金,率來臣以爲己子,諭臣以先父遺意,託宗重於觀植。及臣父喪畢之後,以觀植名改題,淑善翁主祀版傍題。由前則臣先父之還歸本房,卽是自上裁處者也,此宗黨、國人之所共知也。由後則觀植之立後主祀,止於臣家私議,而臣先父生時不及啓稟者也,此宗黨、國人之所未詳也。然若以淑善翁主祀孫,特蒙調用之恩命,則臣何敢以觀植所處之地自居乎?然則臣先父之以弟及兄,卽一時之權宜也,臣四寸弟觀植之繼嗣傳重,乃百世之經常也。臣之所不敢肅謝恩命者,所必明辨者乎?所不必明辨者乎?榮名雖重,禮防亦大,所惡有甚於所欲,則臣之狼狽情踪,豈不可哀而可戚哉?臣雖年幼、識淺,亦嘗聞之,別嫌愼微,乃士君子持身之要道。而況臣家世沐列聖朝同休戚之恩焉,家有重宗嗣、尙謹厚之風焉。至於臣之身而貽忝厥祖,以之而倫理相奪、以之而公器玷汙,臣自顧之死則易,而肅謝恩命則難矣。伏願殿下察臣邇言而矜臣愚衷曲賜,裁斷焉。」批曰:「年前奉有慈敎而歸正者,則今不當如是爲言矣。」


4月13日


十三日。敎曰:「朝士之頒祿,軍旅之放料,至於屢朔闕如。雖由乎經用之艱絀、積儲之匱竭,而興言及此,錦玉何安?目今急切之務,莫先於此,顧何可荏苒玩愒而已乎?其所以缺乏之源委、將所以接濟之方策,戶惠堂、餉堂爛商講究後,就議廟堂,以爲從長稟處。」


以金文鉉爲吏曹參判,閔泳達爲侍講院兼弼善,朴性陽爲司憲府大司憲,朴和圭爲司諫院大司諫,鄭基會爲議政府右參贊,尹秉鼎爲漢城府判尹,閔泳煥爲弘文館提學,金昌熙爲藝文館提學,朴文一爲司憲府執義。文一,南臺也。


忠淸道儒生李鎔珪等疏,請甲申殉節六臣建院。批曰:「酬忠之意,不專在於建院。爾等諒悉,退去。」


4月14日


十四日。以金敎獻爲侍講院文學。


4月15日


十五日。藥院都提調金炳始啓:「進供藥材,何等審愼?而昨年秋等咸鏡監營所封鹿茸還退,改封中茂山茸一對。今於剉切之時,顯有麤劣之痕,致勤下詢。揆以事體,萬萬驚駭。今方還下送,使之卽速改封進,而不善監封之道臣〈咸鏡監司李敦夏〉及封進官〈茂山府使李熙春〉,竝施以譴罷之典;伊時失檢之本院提調,捧現告〈李秉文〉,從重推考;首醫與掌務官、審藥,竝令攸司科治何如?」允之。


4月16日


十六日。以閔泳煥爲兵曹判書。


召對。


命左營使韓圭卨,前營使兼帶察任;右營使閔泳翊,後營使、海防使兼帶察任;閔泳翊授符間,兼察右營使閔應植兼察。


4月17日


十七日。領議政沈舜澤再疏乞解。賜批不許。


以金洛鉉爲司憲府大司憲,金世基爲成均館大司成。


慶尙道儒生宋泰仁等疏,請文忠公柳成龍從祀文廟。批曰:「學識事功,自有傳誦。而今此所請,有非所以遽議。爾等退修學業。」


4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以閔致憲爲吏曹參議。


4月19日


十九日。引見總理大臣。〈領議政沈舜澤、判府事金弘集〉敎曰:「今日召見大臣,專爲營制變通,而目下急務,莫先於此矣。聞各國軍制,隨時改革,而多從布操。近日中國之神機營綠營軍制,亦有變通,則此乃時措之宜,不得不然者也。年來各營分置,冗費實多。且每營五百兵,不合於演操之規。故今欲只存三營。合右後及海防,而稱統衛營;合前左,而稱壯衛營;別營則稱總禦營矣。」舜澤曰:「自古營制之或分、或合,蓋出於隨宜措宜。而今聆聖敎,臣無容他見。聖旨神算,祗不勝欽頌矣。」弘集曰:「歷代軍制,固多沿革。雖不得不因時制宜,而皆有一定不易之規然後,可以幾百年遵守無弊也。竊以六七年來,營制凡幾變,而變通之際,規制未定。故又有此變通之擧矣。今也聖筭之默運已久,則必立一定之規,以爲幾百年遵守之圖。是臣之望也。」敎曰:「年前因吳提督營制,五百兵爲一營,而今欲試布操,則不能成一軍之制云矣。」弘集曰:「一營五百,乃褊將之部曲,實非大國三軍、次國二軍之制矣。」敎曰:「今若合營,則以其冗費優,可以厚養其兵也。」弘集曰:「豈但養兵爲然也?汰冗祛濫,實爲治國之要道也。」敎曰:「春川卽東北關隘也。昔在丁卯虜亂,只以二百精兵,得捷於石坡嶺。其後置防略使,又議設防禦營而不果。或有監營移設之論,其形勝之堪爲保障,與南漢、江都無異。而今旣爲鎭禦營,則不可不移屬畿甸,設置留守然後,庶爲捍衛綢繆之圖矣。」舜澤曰:「營制變通,卽有國大政也。鎭禦營之移屬畿甸,設置留守,亦係官制,其在事體,博行詢議,似宜矣。」弘集曰:「春川卽古之國都也。其形勝,實爲上游之最。且今旣設營,則置留守而重其體制,亦可爲時措之宜矣。」敎曰:「考見水原、廣州設置留守時例,則皆於藥房入侍,只與大臣詢議,而將臣、銓臣,未嘗登對矣。」弘集曰:「年前營制變通時,則時原任大臣、各營將臣登筵,皆有所奏矣。」敎曰:「此則因次對故也。」弘集曰:「今日下敎,未登筵大臣處,領相自當詳爲往復,而銓官亦可以相議矣。」敎曰:「如是爲之,好矣。」又敎曰:「今合六營爲三營,而統衛爲中營,色當尙黃;壯衛爲左營,色當尙靑;總禦爲右營,色當尙白矣。手旗、招搖旗,各隨其營方色爲之。而凡屬軍制,亦以中、左、右營擧行事,知委各營也。」


敎曰:「軍制者,因時措置,隨便增革,求適於用而已。其爲關係之重,急先之務,莫此爲大。現今軍額未夥,而營號彌多,規制不一,而接濟愈繁。旣未得精鍊,又無以厚養,宜思所以變通之道。只置三營,合右營、後營、海防營,稱之以統衛營;合前營、左營,稱之以壯衛營;別營稱之以總禦營。凡所節制與規式,各營將臣,就議總理大臣,成節目以入。」又敎曰:「右營使、後營使、海防使閔泳翊,統衛使下批;前營使、左營使韓圭卨,壯衛使下批;別營使李鍾健,總禦使下批。「又敎曰:「關防之重,所以固屛翰而嚴捍衛,綢繆之備,統轄之專,邦畿以壯,緩急可恃,此四都之所由設也。若其制置之隨宜創始,名稱之因時變通,蓋亦屢矣。而皆相度地宜,參酌時措而然也。春川乃東北咽喉之最爲要阨,不可無另置留臺。鎭禦使改以春川府留守兼鎭禦使下批,畿甸及關東之附近幾邑,竝使之管攝,其規例,一如四都之有屬邑。諸般制置之方略,該守臣商確磨鍊,就議總理大臣稟處。」又敎曰:「統衛使受符間,兵曹判書閔泳煥權察。「


設式年文武科殿試于景武臺。文,取金懿秀等三十四人;武,取張錫祚等二十八人。


議政府啓:「忠淸監司閔泳商,實心對揚,雍容做治。今當瓜熟,群情願借。限一年仍任何如?」允之。


4月20日


二十日。敎曰:「營制旣已變通矣。統衛、壯衛兩營都提調,以親軍都提調例兼,總禦營亦置都提調,定式下批。」


以尹致聖爲司憲府大司憲,徐相鳳爲司諫院大司諫,元禹常爲漢城府判尹。


4月22日


二十二日。敎曰:「兵判總禦營提調,依例例兼,單付。」


4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對。


4月24日


二十四日。親軍營,以觀文閣上樑文製述官閔應植、書寫官李承五、懸板書寫官朴鳳彬,啓差。


4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重建所以「慈慶殿、含元殿、慶成殿、延生殿、欽敬閣定礎,今二十六日推擇」啓。


以閔應植爲戶曹判書。


4月26日


二十六日。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泳駿狀啓,則『鐵島鎭介在黃、平交界,各處商船,流入大同江咽喉處。而再昨年,自海防營設稅之後,該鎭增衍其數,操縱濫捧,商旅阻絶,懋遷壅閼,箕壤生靈之資食船粟者,將未免失哺。上項設稅,一竝革祛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設或有補於公,旣知貽害於民,則豈可恬然坐視而莫之恤乎?群情之嗷嗷,觀於道啓,亦可驗悉。依狀請,亟令革撤之意,分付該營及兩西道臣何如?」允之。


4月27日


二十七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式年文武科放榜。


4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以金昇圭爲吏曹參議。


4月29日


二十九日。命戶曹判書閔應植,重建所堂上加差下。


以鄭範朝爲判敦寧府事,尹秉鼎爲判義禁府事,白南益爲漢城府判尹,閔丙承爲侍講院兼輔德。


4月30日


三十日。給朔州府民家失火恤典。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壬子。詣景慕宮,展拜,仍省牲、省器後,經宿。王世子隨詣,行禮,經宿。


內務府啓:「仁川、東萊、德源、會寧四處互市之地,貨物漸殖。稅則自在,而課歲所收,宜自京司,句檢出入。從今以往,令度支專管事,分付何如?」允之。


5月2日


初二日。行景慕宮夏享大祭。王世子行亞獻禮。


敎曰:「閟宮親祼,同我元良,神人胥悅,冞切嘉幸。終獻官以下別單書入。」又敎曰:「東宮荐行亞獻之禮,其所嘉悅,不可無示意之擧。春桂坊以下別單書入。「又敎曰:「躬祼宮享,春邸亞祼,嘉悅良深,宜有志喜。都提調宋近洙,大豹皮一令賜給;提調李淳翼,虎皮一令賜給。」


議政府啓:「向日祗奉朝士頒祿、軍旅放料,缺乏源委,接濟方策,戶惠堂、餉堂就議廟堂,從長稟處之命。又於前席,伏聆聖敎,與財賦諸臣,稽査博議,則親軍營、戶曹、宣惠廳,俱以軍餉經用衙門,統計一年,入不當出。顧今遑汲事勢,致國不可爲國,國計寒心,胡至此極?爲今之計,惟在節省。年來不恒不緊之可合矯釐者,令有司之臣,親執簿書,商確便宜,使之條列報府,更爲稟處,而至於未收,皆惟正之供也。彼耕田之民,皆知正供之趁期,則豈有民間未捧而積歲愆納乎?必是邑守之冒法挪貸,官吏之犯科偸弄也。金石弛廢,莫近年若。前後朝飭,慢不擧行,如無一番大懲創,國綱何以振肅乎?各樣上納,過限未考尺者,苟究其本,職由於各該道帥臣之不猛察而嚴督故也。玩愒失飭,誰任其責?姑先施以重推之典,未收各邑,竝限三朔,使之準數輸納于各衙門。而如復愆滯,未卽考尺,則該守令啓聞罷拿事,措辭行會於各該道帥臣。自今守令解由,申明舊典,不計前後,一竝拘礙事,分付兩銓何如?」敎曰:「各項公納之經年愆滯,都是道帥臣、邑守之看作尋常,初不檢察而然。揆以法意,寧不寒心?廟堂別般嚴飭,定限行會。而如是之後,又復一向伈泄,終無實效,則是眼無國綱也,弁髦朝令也,亦豈無大懲創之道乎?竝以此意,三懸鈴知委於各道道帥臣。」


5月3日


初三日。御興福殿,接見法國公使葛林德。


景慕宮夏享大祭親行時,終獻官以下及王世子亞獻禮時,春桂坊以下,竝施賞有差。大祝吳有善、禮貌官兼輔德金聲根、相禮李貞稙、別軍職李允用,竝加資。


以權潚爲侍講院兼文學。


5月7日


初七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進士金炳軾,直赴殿試。


5月8日


初八日。御乾淸宮,召見赴美國參贊官李完用。復命也。


5月9日


初九日。以金晳根爲司憲府大司憲,李敎榮爲司諫院大司諫,吳俊泳爲議政府右參贊,金永壽爲判敦寧府事,鄭誾朝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10日


初十日。詣北苑,行望拜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近以民間失兒事,閭里驚騷,莫此尤甚。已有屢度飭敎,而尙無根因之眞的現捉,漸益胥動,寧不寒心?自刑漢兩司、左右捕廳,刻期詗捕,築底盤覈,昭示法律。而人民中,若有眞犯之自手捕捉者,切勿私自戕斃,直告法司,則其眞犯者,亟施一律,捉得者,施以重賞。至或有譸張浮訛,致擾民間者,必因根囮而然也。如此陰惑邪慝之輩,入於的實詗獲者,則亦當一體刑賞矣。卽令刑漢兩司、左右捕廳,眞諺翻謄,昭詳懸錄,揭付坊曲事,分付。」


5月11日


十一日。敎曰:「向日北伯處分,卽存事體而然也。特爲分揀。」


5月12日


十二日。敎曰:「聞『日前無賴雜類輩,無難惹鬧於宣禧墓守直齋所』云,豈有如許變怪?此不可尋常置之。作挐諸漢,亟令左右捕廳、刑漢兩司,刻期詗捉,卽速稟處事,分付。」


以趙康夏爲漢城府判尹。


5月13日


十三日。召對。


敎曰:「近來科弊,便成痼瘼,莫可柰何,寧不駭歎?大抵士習之正與不正,在於有司之公與不公。掌試者,苟有一分向國之誠,其敢不精白對揚而甘自陷於營私背公之科乎?予以此事,前後提飭,果何如?而弊益滋興,迄無實效,是果掌試者之所可安乎?雖以士子言之,今玆赴擧,將欲出身事主,爲世需用,而忘廉沒恥,依舊奔競,則豈不愧古人先欺君之戒乎?然而只責士習之不正,不責有司之不公,則又何以厭服多士之心也?須自廟堂嚴立科條,另加申飭。而予亦有入聞之道。竝以此意,別船知委於三所,俾各著念擧行。」


5月14日


十四日。召對。


5月15日


十五日。召對。


以金聲根爲弘文館提學。


5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金永儀,直赴殿試。


5月17日


十七日。召對。


議政府啓:「因勘界使李重夏上疏批旨內:『勘界事,令廟堂稟處。六鎭俱以關北重地,素稱貧瘠。而比年累經勘界,往來之後,一倍蕩殘,益無以支存云。言念民情,不覺惻然。其在懷保之道,不可無拔例之擧。六邑還上,特爲蠲給,以示朝家撫綏軫恤之意』事命下矣。勘界一款,頃已移咨北洋,待回覆,當有措處。至若北還事,聖念垂惻,特命蠲給,德意攸曁,不任感戴之至。今方行會於按撫使,謹將批旨,眞諺翻謄,揭示坊里,俾各知悉。而設有已捧者,這這還給,毋或有從中相蒙之弊,擧行形止,卽爲馳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5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內務府啓:「春川府旣陞留營矣。凡百制置,不容不辦財然後,自可就緖。而由來凋殘之局,歲入零星,他無措劃,許令鼓鑄於西江伏波亭、濯纓亭,量宜分設,而令該營、度支,以爲句檢何如?」允之。


5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御興福殿,接見法國公使葛林德。


重建所,以慈慶殿上樑文製述官金炳德、書寫官趙康夏、懸板書寫官成彝鎬;延生堂上樑文製述官金在顯、書寫官李淳翼、懸板書寫官閔正植;慶成殿上樑文製述官尹滋悳、書寫官閔種默、懸板書寫官金永穆;含元殿上樑文製述官金尙鉉、書寫官李喬翼、懸板書寫官李命宰;欽敬閣上樑文製述官洪祐吉、書寫官金益容、懸板書寫官宋秉瑞,啓差。


以李秉文爲判義禁府事,朴齊純爲監理仁川港通商事務,閔泳翊、韓圭卨、李鍾健鍊武公院辦理事務差下。


5月20日


二十日。議政府啓:「卽見平安監司閔泳駿、前兵使李鍾承狀啓,則枚擧渭原郡守鄭煥堯牒呈,以爲:『本郡民崔致默先墓,在於楚山地。而中國人榮硯耕等,持官傳令,開設鉛店於逼近處。故諸族聚會防禁之際,不知姓名之中國人,以鐵杖亂打崔士元、崔齊崇,竟爲致命。依章程文,移于通溝,留懷仁縣官員。而徒費歲月,有難成案,犯證屍屬押送一款,以待朝家處分』云矣。越境而開鑛,聚黨而戕人,揆諸邊禁、參以刑政,不容不取招成案。依狀辭,卽令押送于懷仁縣官員處,以爲據理懲辦何如?」允之。


書筵官金洛鉉疏辭臺銜,繼以陳勉。批曰:「向來慶禮,亦未奉晤,翹諸東岡,寤寐永歎。際見巽章,尤覺沖悵。陳勉諸語,字字切至,亶出憂愛之誠,予豈不警惕而佩服乎?臺銜已遞,卿其安心。從近賁然,啓沃寡躬,輔翼元良,深所望也。」


5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對。


議政府啓:「各廛民之朝家顧恤,由來自別。而挽近凋殘轉甚,弊端滋興。以靑布廛言之,藥院、尙方進排物種,較前夥多,殆將難支。此皆下屬輩憑託勒索而然也。由是而抱狀呼籲,厥惟久矣。此不容不嚴立科條,亟速矯正。綿紬廛年前捄瘼,未始非到底曲軫。而物價日益刁騰,應受不免積淹,了無實效,屢月撤閉。念其事勢,誠極矜悶。就其進排紬屬中幾件,參量貿取於所産邑,俾爲一分安業之道,而另成節目,竝令恪遵勿替事,甘飭各該司何如?」允之。


鑛務局啓:「本局事務,轉益浩大。吉州牧使李根?,咸鏡道關北監理差下,使之專管句檢何如?」允之。


5月23日


二十三日。以趙東冕爲吏曹參判。


5月24日


二十四日。敎曰:「邇來雖有鋤浥之潤,旋卽開霽,尙靳一霈。夏至已過,秧節漸晩。言念民事,誠切憂悶。初次祈雨祭,不卜日,虔誠設行事,分付儀曹。」


5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敎曰:「駐箚美國紐約總領事厚禮節,受任有年,積勞著譽。可超授從二品銜,庸示嘉奬之意。」


以閔泳煥爲藝文館提學,李鎬冕爲成均館大司成。


5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敎曰:「向者提飭,不啻申複鄭重,則爲有司者,宜倍小心警惕,思所以精白對揚。而及其榜出之後,聽聞自有喧藉,試體亦多淆雜。苟有一分顧忌之心,豈至於是也?駭歎之極,寧欲無言。文科別試一二三所試官,竝刊削,原榜目勿施。監試官亦安有糾察之本意乎?竝施以罷職之典,別試初試,更爲設行。」


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覓山、漢江。


5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以韓喆愚爲司憲府大司憲,任冕鎬爲司諫院大司諫,朴齊寬爲漢城府判尹,李淳翼爲弘文館提學,洪祐昌爲判義禁府事,李秉文爲議政府左參贊,金聲根爲工曹判書。


5月29日


二十九日。行再次祈雨祭于龍山江楮子島。


以徐相祖爲司憲府大司憲。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辛巳。以趙康夏爲漢城府判尹。


禮曹啓:「圭璧再擧,靈應斯捷,一雨優洽,三農慰滿,渴望之餘,萬萬喜幸。祈雨祭仍爲停止,龍山江楮子島報謝祭,依已例,待立秋,擇日設行。而今番之雨,旣始於初次行事後三日之內,三角山、木覓山、漢江報謝祭,一體設行何如?」允之。


6月2日


初二日。命南兵使所佩兵符,改造下送。


以趙東潤爲侍講院說書。


6月3日


初三日。慶尙道儒生金景洛等疏,請文貞公金宇顒從祀文廟。批曰:「尊賢崇道,非不嘉爾等之言。而事係愼重,未可遽允。諒悉退去。」


6月4日


初四日。全羅道儒生李東萊等疏,請文靖公李穡從享文廟。批曰:「前後批敎,爾等亦當諒悉。事體至重,其勿更煩。退修學業。」


慶尙道儒生李命九等疏,請文穆公鄭逑從祀文廟。批曰:「鄭文穆學問淵源,常所欽尙。而今此所請,至愼且重,未可遽議。爾等諒悉退去。」


慶尙道儒生沈麒澤等疏,請文簡公金淨、文正公金尙憲、文純公權尙夏、文忠公閔鎭遠、文正公李縡陞廡。批曰:「朝家崇賢之道,何待爾等之言?且有前批,勿煩退去。」


6月5日


初五日。親軍統衛營以「本營印信,今旣鑄成矣。前右營印信一顆、關防一顆,前後營印信一顆、前海防營印信一夥、關防一顆,軍餉色軍司馬印信二顆,合五顆,關防二顆,竝收送禮曹之意」啓。


6月6日


初六日。內務府啓:「博文局設施,旣有年而周。報債之責徵,外邑雖因事勢而然,而非徒貽弊,亦無實效。該局付之交涉衙門,使之量宜幹當,主事中吏曹差除窠,令該曹區處,該局差下窠,權付司果,次次六品職遷轉事,分付何如?」允之。


6月7日


初七日。以金聲根爲藝文館提學。


6月8日


初八日。內務府啓:「卽見全羅監司李憲稙所報,則枚擧巨文島僉使申錫孝牒呈,以爲:『本島與靑山島,分設捍禦,而兩鎭相距,水路絶遠,公牒來往,每患愆滯。且靑山設鎭之初,旣有隣島付屬之例,長興府生日島、平日島、興陽縣草島,竝屬之巨文鎭』爲辭矣。當初靑山鎭創設之時,旣有隣島許屬之事。而況三島之於本鎭,所管甚緊且要?依道臣報請,竝付之巨文鎭,俾重海防何如?」允之。


6月9日


初九日。以金鶴根爲司憲府大司憲,李瑞永爲司諫院大司諫,洪淳馨爲奎章閣直提學,金奎軾爲吏曹參議,李垠鎔爲侍講院說書。


6月12日


十二日。敎曰:「駐箚美國紐約總領事印信及駐箚美國匹羅達彼阿領事印信,令該曹鑄給。」


6月14日


十四日。議政府啓:「江原監司鄭泰好,按藩以後,志圖願治,自有厥効。今當箇滿,民情惜去。特姑仍任何如?」允之。


以尹秉鼎爲工曹判書,曺錫輿爲藝文館提學。


6月15日


十五日。月食。


6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以「卽伏見仁川監理朴齊純牒報,則『美商管事人徐相集,遇有商船到港,輒稱美商所雇,詐揷美商旗號。閃爍其詞,致玆訟案,至有書記官八員呈單逬出,無以辦公』伏査該商民徐相集,嗾囑洋商,鉗制港官。罔念事體,蔑公濟私,似此奸商,不可仍置。亟令照律嚴辦,以淸港弊,俾安關員之意,題飭」啓。


以尹秉鼎爲判義禁府事,李允用爲漢城府判尹。


6月20日


二十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李敦夏狀啓,則定平府使具然八牒呈,以爲:『草原驛卽高山察訪所住處。而店軍輩酗酒作擾,突入衙舍,曳出察訪及內行冊客,恣行毆打,被傷甚重,家幕打破爲六十五家,人民致傷爲九名,而作梗諸漢,今方譏詗』云矣。官門至近之地,酗酒作擾之漢,執捉禁懲,固其宜矣。邇來民習,雖曰獰頑,毆曳郵官,肆悖內衙,尤係前所未聞之極變也。設令官有所失、民有所屈,其在分義、道理,焉敢萌心凌犯?而今玆搆鬧,抑有何據?此而不別般懲創,其可曰國有常憲乎?永興府使鄭光淵,按覈使差下,首唱諸漢,築底鉤覈,先施極律後修啓,其餘罪人,分等論理請稟。驛村人民之渙散棲屑,極用矜悶,面面慰撫,俾各安堵何如?」允之。


6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凡儒疏之必由館學謹悉者,自是法例。且泮長許施後入稟,又令法司一切嚴禁事,曾有年前著式。而近日不有法意、不遵定式,擅自治疏,輒煩叫閽。此皆義理之攸關乎?實是分義之無嚴,而非但挾雜,亦多貽弊,泮館與法司,視朝令如文具,而都不致察乎?亦係紀綱,駭歎極矣。令廟堂更將此意,申明嚴飭。」


以閔種默爲刑曹判書,鄭基會爲漢城府判尹,金晳根爲司憲府大司憲,趙命敎爲司諫院大司諫。


6月24日


二十四日。以金炳吉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25日


二十五日。內務府啓:「卽見春川留守金箕錫所報,則『本府節目,令旣啓下,支放之節,以若殘局,實無措辦。而督鍊使時請得關東結還耗二萬兩內萬兩,尙今未推。本府及前加平縣各衙門所納各穀,以詳定代納錢五萬兩、米六千石、木二十同、布十五同,從便區劃,東營年例納錢三千七百餘兩,亦爲劃付』爲辭矣。素稱峽裏殘小之局,今陞畿內保釐之營,凡所措辦之最先急者,支放是也。雖從略排比,歲以計之,厥數之自致夥多,事勢良然。該府曾前兩邑各衙門所納各穀,許以詳定代錢,錢四萬八千兩,以水蔘稅錢劃給,東營年例錢三千七百餘兩,亦爲永付。親軍營木十同、總禦營木十同、惠廳關東布十五同,課歲劃送。而忠州丁亥條惠廳大同米四千二百二十九石、親軍營結作米一百四十五石零、總禦營結作米一千三十七石零、內醫院納米十二石零、雇馬廳納米十二石零,今年則特爲準給,明年爲始,以該邑上納米中三千二百三十五石零劃下,使之從長句當,而各該衙門米邊,不容不充代,以輪船船價米,依此數計給何如?」允之。


6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李鍾健爲刑曹判書,李貞稙爲成均館大司成。


6月29日


二十九日。命高陽郡殿牌作變罪人鍾華,不待時處斬。因議政府啓下,金吾照律覆啓也。


6月30日


三十日。以李鎬俊爲工曹判書,尋遞,以韓圭卨代之。李允用爲漢城府判尹,趙秉式爲咸鏡道觀察使,金明鎭爲慶尙道觀察使,吳俊泳爲京畿觀察使,李重七爲協辦交涉通商事務。


敎曰:「外務督辦趙秉式,雖除外藩,差代間交涉事務,姑爲辦事。」


都政。以徐相雨爲司憲府大司憲,盧泳敬爲司諫院大司諫,黃耆淵爲成均館大司成,金永哲爲冬至正使,金綺秀爲副使,宋榮大爲書狀官,趙康夏爲議政府右參贊,李載純爲吏曹參判。


秋七月


7月3日


初三日。典圜局以「萬里倉新鑄錢,自七月初三日行用之意」啓。


7月4日


初四日。御萬慶殿,接見德國公使代理口麟〈크린〉


7月6日


初六日。御萬慶殿,接見俄國公使韋具。


以李載元爲吏曹判書,李鍾健爲工曹判書,金壽鉉爲刑曹判書。


7月8日


初八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前監司李敦夏狀啓,則以爲:『咸興、永興兩本宮享需百物日益刁騰,進排無路,若不變通,享需闕封,迫在朝夕。本宮奴婢給復三千一百餘結,各自該邑收捧,折半納于本宮,折半自邑取用,邑入中每負一分五釐式,劃付本宮,則庶可爲享需萬一之助。請令廟堂稟處』矣。享需所重固何如?而近因物價高踴,將有闕封之慮,事之悶悚,孰大於是?纔因內司所報,兩宮復結,一從民捧,毋或隱匿,準數收送之意,已有措辭行會。遵此奉行,切勿違繣事,嚴飭知委何如?」允之。


內務府啓:「卽見江華留守鄭洛鎔所報,則『本營歲入告絀,支放隨縮。就本營所管三南砲木之代錢磨鍊者,酌量加排,俾爲牽補之道』爲辭矣。事勢艱絀,果如守臣報辭。此合有別般通變然後,營樣可以容措。參酌施行,俾爲補充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7月9日


初九日。內務府啓:「轉運之役,極其浩大,句檢之節,難以專責參議交涉通商事務洪時衡,總務官加差下,使之輪管擧行何如?」允之。


7月10日


初十日。以李載元爲漢城府判尹,尹秉鼎爲吏曹判書,柳?爲參議。


內務府啓:「卽見壯衛營牒報,則枚擧花島別將所報:『本鎭一年各樣應下錢一萬四千二百兩內二千九百兩,本港稅錢二百元價除之,實不足錢一萬二千三百兩,某樣措劃』爲辭矣。應用自有其數,則勢將充代乃已。就仁川港稅銀一千元,竝前劃二百元,課歲上下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7月13日


十三日。朝、俄陸路通商章程成。朝、俄陸路通商章程:大朝鮮國正二品資憲大夫督辦交涉通商事務趙秉式、大俄羅斯國欽命從二品公使大臣韋貝,爲加敦兩國和好竝長,行兩國邊界通商利益之處,會同商定該款,例於左。第一款:一,俄國人民,在朝鮮國通商濟物浦、元山、釜山各海口竝漢陽京城〈倘各國撤回行棧,則俄商民亦同時撤此處貿易〉、楊花津〈或附近別處〉五處之外,咸鏡道慶興一處,亦準其通商。二,俄國可在慶興一處,設立領事官或副領事官。該領事等官,應奉到朝鮮勅,準政府允文,方可躬親任事。未到任以前,或東海瀕省南域督辦邊界官一員或別項官員,有此職任者,朝鮮政府亦應允準,可暫行署理領事等官事務。三,俄國所派慶興領事等官,與朝鮮地方官員,會晤及往來文件,必須享獲朝鮮通商各口領事官最優之禮及一切種種利益之處。四,俄國所派使臣隨員竝領事等官、邊界等官,任便前往朝鮮各處游歷勿阻,朝鮮地方官盡力相助,發給護照,竝行斟酌,派人護送,以重妥爲保護之義。其寄發信函,該俄國官等,可附送朝鮮官府文報便遞,遇有重大緊要事件,卽交俄國可靠之人或交別國人,持特憑惠送沿途,勿得攔阻。第二款:一,俄國人民在慶興一處,或欲永租暫租地段,或欲賃購房屋,起蓋房屋,設立棧房,作房等工,均聽其便。至於俄國官民敎規典禮各儀,亦聽隨意自行。所有揀擇地畝,立定界限,經營基址,作爲俄人居住之處及轉行永祖地段,地年稅數各事宜,應由朝鮮官員會同俄國該官員,妥行商辦,竝嗣後亦準設立管理租界事務紳董公司及讓出地一段,作爲俄人塋葬之區,均按照朝鮮通商各口洋人租界定例施行。除此外,該朝鮮官員,附近離慶興不過五里,應擇定空地一段,長不過朝鮮里一里,作爲俄國民人所有駄牲宰牲牧場。至於該牧場,擇定看守其地等情,該牧場之給,應由兩國地方官,嗣後妥議商定。至於所養牲畜,爲貿易之業,運貨進出之時,準完納稅課,惟俄人自用竝用運貨駄牲稅則蠲免。如俄國人欲行永租或暫租地段,賃購房屋在相離租界十里〈朝鮮里〉內者,聽其自便。其所納地稅各事,應遵朝鮮國自定稅課章程。二,離慶興一處百里之內〈朝鮮里〉,或將來兩國該官員彼此議定界限之內,俄民均可任便游歷,勿庸請領執照。惟俄國民人,準持照前往朝鮮各處,游歷通商,購買土貨,竝將一切貨物運販賣進出售〈惟朝鮮政府不允之書籍刊印各類,不準在朝鮮界內銷售〉,所持執照,應由俄國官,繕發朝鮮地方官,加蓋印信或秉筆畫押。所有經過之處,如地方官飭令交照,査閱卽應,呈驗無訛,立卽放行。至覓雇所需車船人夫等裝運行李貨物,亦聽其便。如俄國民游歷者,逾越以上界限,竝無該執照,或在內地,有不法情事,應行拿交,就近俄國官懲辦。其逾定界無照者,卽可酌罰,竝行監禁或只罰不禁。惟罰款不得逾墨洋百元,禁期不得逾一月。三,朝鮮人民,亦準前往俄國游歷通商,竝除俄國政府例禁進口之貨物外,準將各項貨物運販賣及購買土貨。惟應請朝鮮關官,給照爲憑,至俄國境,所持執照,呈交俄國官,査閱蓋印畫押。所有經過之處,如地方官飭令交照査閱,卽應呈驗無訛,立卽放行。至雇覓所需車船人夫等裝運行李貨物,亦聽其便。四,如朝鮮人民欲越邊界,竝無執照,由俄國官員察査情形,不準前往,拿還境上。俄國人民無照欲越邊界,應由朝鮮官員一律照辦。五,俄國人民在朝鮮寄居,朝鮮人民在俄國寄居,如願回故土,竝無所礙之事,兩國官員應發執照放行。第三款:一,俄國人民在慶興一處,除此章程明禁之物外,準其隨便貿易,竝準俄國、朝鮮國或他國各項貨物,運進慶興一處,或由慶興一處運出,亦任便交錢。或以貨物互換販賣購買,該貨物均與朝鮮官員稍不得攔阻,竝準此處,該俄國人民,做一切工作局廠,生理亦不阻滯。二,貨物到邊界關口,俄國人民應報明關官,竝呈遞報單。單內載明本商姓名、貨色數目、記號及件數幾何、竝價値若干。三,凡照以上規例所報明之貨物,可由關口,在於定準驗貨處所,委員査驗。惟査驗各貨,勿致損傷,亦不得耽誤遲延。貨物査驗畢,該委員卽宜勉照前式歸裝原箱原包。四,凡貨物到關口,五日內按照,稅則完納稅課,該關發給準單,始可其貨出入內地。五,俄國人民,將各貨物載入朝鮮,旣經按照,稅則完納稅項,準前往內地,竝無納稅,所有一切抽收稅釐規費等項,永勿再事徵收。至於一切貨物,由內地意欲運出,其貨,在出産之地或在沿途,除納出貨之稅外,所有一切稅釐及各項規費,亦槪免其徵收。六,凡由俄國或由他國販來一切貨物,進入慶興一處,旣經貨主或寄交之人,納淸稅課,復欲載出者,由進入之日起,限十三箇月內,如係原貨原包,應行發給,該貨物已經完稅,存票一紙,以抵該貨已納之稅。此項存票,該商民持往朝鮮關口領價,卽應照付,或持往朝鮮通商各處,抵作貨物納稅之款,均聽商便。七,朝鮮土貨,如在朝鮮通商各處或在內地所購買,爲陸路載出,往俄國地方,已經完納稅課,如商欲還賣在朝鮮地,仍不載出,所以納稅項,應由關口,全行給還。倘該貨中途有失,亦應呈出失物確據,該關口應將稅發還。第四款:一,凡有嚴防偸漏販私貨者,應由朝鮮官,隨時隨勢,設法辦理。二,俄國人民,如將貨物偸運,不沿促途,遶越他徑,不由關口者,不論已行未行,均應將貨物入官,違犯之人,按入官貨物之價,加倍示罰。以上私貨,可由朝鮮官酌量扣留,其希圖違禁之俄民,無論事成與否,竝可査拿,隨卽轉送。就近俄國官審讞所,扣留貨物,俟定案後,再行分別辦理。三,俄國人民,不準包庇朝鮮人民貨物運往通商各處。犯者,按本章程偸運例罰辦。四,俄國商民,由俄國或由他國運來貨物,已經完納稅課,如託稱復欲載出俄國境,呈請按照此章程第三款還領,此貨稅價,由關口發給存票以後,潛將此貨,或全行或分行,在朝鮮地發賣,卽應按照所賣貨物之數,依私貨例罰辦。五,其罰令入官之貨,如商人願將原貨之價,交官領收,該入官之貨,準其與朝鮮官議定價値,交官就該貨可領。第五款:一,旅客行李食禽各項,如鷄鴨鵝等類,農器各種紋足金銀〈砂金不在此例〉、金銀錢、各樣格物類,如考究堪輿天文、算法等所用與醫家治病刀鋸及相配各物書籍、地圖冊、幅鉛字機器式樣,各種各貨式樣〈惟數不宜過多〉,菜蔬、果植物類,如大小樹株、各種花卉、魚類、救火水龍各種包裹裏類,如口袋包席、綑物繩線以上各物,由陸路進出朝鮮,皆淮免稅。二,凡例禁之物,如鴉片、各項藥品之攙假者,兵器各項火器軍物,如大小礮位及礮子、開花彈子、各種火槍、裝槍藥、銅帽槍刀、剌佩帶腰刀、扎槍硝火藥、綿花藥,裂火藥外國名代納麥得及別項自行轟裂各藥,均不準運入。如違此例,卽將所運違禁之物,全罰入官。除以上已載明外,亦不準原酒運往俄國,竝不準紅葠載出朝鮮。〈俄國人在朝鮮游歷者,每人準帶鳥槍或手槍一桿護身,惟應在所待執照載明〉三,所有以上免稅違禁兩項外,凡由陸路進出朝鮮各貨物,皆按値百抽五之例納稅。俄國商民由海路運貨,至通商口岸,或有海路運出者,應照水路章程納稅,不能援引陸路之例。四,陸路進朝鮮貨物估價,照則納稅者,應視海蔘葳市價爲本,加以運載保險等費,通合若干,卽爲該貨估價。至出朝鮮土貨,應以朝鮮市價,爲該貨估價。如貨主所報照估價納稅之貨,價値似有不符,應照各海口通商章程辦理,免致分爭。各項進慶興一處貨,如在中途損壞者,應行分別査明後,持平減免稅課。五,所有稅項,應以銀錢完納,或欲以朝鮮銅錢納稅,則暫照行市價値收納。六,進出朝鮮貨,照估價納稅之規,視商務稍旺,早行斟酌,可更變作。每貨一件,抽稅幾何,其貨件抽稅之數,應由兩國該官員會同議訂。七,俄國商民在慶興一處關口所呈字,據明章等文,準用俄國文語,或旁註朝鮮文字話語。第六款:一,俄國民人及其財産在朝鮮者,應歸俄國所派領事等官或別項官員,有此職任者管理。凡俄國民人互相涉訟,或別國人控告俄民之案,均由俄國該官員審理,與朝鮮官員稍無干涉。二,朝鮮官員及民人等,若有控告居駐朝鮮俄民之案,應歸俄國司刑官員,照俄國律例審斷。三,俄國官員及人民等,若在朝鮮遇有控告朝鮮民人案件,應歸朝鮮官員,照朝鮮律例審斷。四,俄國民人在朝鮮者,如有違例犯法之事,應由俄國官員,照俄國律例審斷。五,朝鮮民人在朝鮮境內,如有違例犯法侮及俄國人者,應由朝鮮官員,照朝鮮律例,査拿審斷。六,凡有控告俄國人民,因違背兩國前定和約及此章程,或將來兩國議商定立各章,有涉罰,或入官款及一切罪名,應歸俄國領事,自行審斷。其所罰之款,以及入官財貨,歸朝鮮政府。七,凡有朝鮮國官員在慶興一處,因事扣留俄民貨物,應由朝鮮官員,會同俄國領事等官,先行査封,暫由朝鮮官員看管,俟俄國官員審定後發落。如審明貨主竝無爽,是卽應將所封貨物全數,送交領事官發還。惟所封貨物,應聽貨主將貨物估價,折銀若干。暫存朝鮮官員處,所立卽將貨領出,俟俄國刑訟之員審定後,其折價存款分別,充公發還。八,在朝鮮境內所有兩國民人,一應詞訟交涉之案,如應在俄署審訊者。朝鮮國卽可隣派妥員聽審,如應在朝鮮署內審訊者,俄國亦可遴派妥員聽審。其奉派聽審之員,彼此承審各官,皆應優禮,如儀相待。聽審官如欲轉請傳訊,以便自行駁詰,亦聽其便。如以承審官審斷爲不符,猶許聽審官逐一駁辯。九,凡有首告朝鮮民人,有犯本國律禁,逃在俄國商民開設行棧、居駐寓所等處及俄國商船隱匿者,由地方官,照知俄國領事官,應由領事官設法,將隱匿之人査拿交出,該地方官審辦。領事官尙未照諾,除寓主自行依允外,朝鮮官役槪不得擅入俄國商民行棧寓所等處,其在船上者,應由船主相許,始可登船搜緝。十,凡有俄國民人被人控告違犯法律,竝師商各船在逃人犯,一經俄國該官員,照知朝鮮官員,卽應說法査緝交出。餘與本款第九節同例辦理。第七款,一,土們江兩國沿岸,水船隨便行走,其立定兩國對岸渡法竝行船之規。嗣後應由兩國該官員商議,另設行船,竝稽査河面之章程,務求彼此兩便。第八款:一,兩國議立此通商程,原係〈朝、俄〉兩國文字,均經詳細校對,詞意相同。嗣後倘有文辭分岐之處,應歸俄文講解,以免彼此辯論之端。二,凡由俄國官員,照會朝鮮官員文件,暫可譯成漢文或朝鮮國文與俄文配送。第九款:一,本章程自畫押之日起定爲施行,五年爲限。如朝鮮國或俄國有欲商議酌改,應於限滿前六箇月,豫先聲明。如未聲明,應仍照行,五年守限。將此章程,在漢陽京城議定畫押,蓋用印章,以昭信守。大朝鮮國開國四百九十七年七月十三日。大俄羅斯國一千八百八十八年八月八日。


7月15日


十五日。敎曰:「諸殿閣重建之役,今方浩大。而聞『私家多有土木之擧』云。重建畢役間,各別禁斷。如有現發者,家主與該部官員,當重勘矣。以此分付重建所及漢城府。」


7月17日


十七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專經文武臣殿講。


議政府啓:「向以北靑民擧火事,啓請道査。今又見該邑民聯名狀訴,則歷擧南梱前後貪饕不法之狀,至於衆民聚黨,起鬧營下云矣。制梱之地,雖曰無民社之責,苟能撫摩得宜、彈壓有素,則衆民駭悖,豈至於是?而向之擧火,今此呈狀,未可曰全無形影。該兵使李容翊,爲先罷職,其罪狀,令王府拿問嚴勘,其代,令該曹各別擇差,使之當日下送。作鬧之始端,群聚之所以,必有道啓。事在去月望間,而道臣之尙不啓聞,極涉可訝。其委折,亦卽罔夜啓聞之意,行會何如?」允之。


7月18日


十八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7月19日


十九日。敎曰:「電線架設敎師英國人奚來白士〈할리ᄑᆡᆨ스〉,效勞旣多,不可無示意之擧。特授通政階。」


內務府啓:「國之開鑄,所以贍民財而便民用者也。今番萬里倉新鑄,制度麤劣,行用未幾,隨手破碎。苟能鼓鑄如式,豈至於是?有關國綱,寧欲無言。使之更鑄,務盡完固,已行用中不用者,令鑄所定日收聚換給。而如是申飭之後,若或視同尋常,一直薄鑄,復如前弊,則都監官刑配,都邊首梟警,失飭之該堂上,亦爲從重論勘之意,嚴飭何如?」允之。


司譯院啓:「本院等第倭學聰敏爲十五窠,而任多窠窄,增設五窠,以爲疏鬱何如?」允之。


7月20日


二十日。敎曰:「南梱事,纔有廟啓之批,此爲事體然也。朝家北顧之意,自有別焉。而今此衆民之聚黨作鬧,雖未知緣何事端,究其悖習,誠極痛駭。其在制梱之地,苟無虐厲之政,亦豈至於是也?此不可尋常處之,竝當待道啓詳覈後處分矣。該兵使姑令戴罪行公。道臣之尙不修啓者,抑又何故?其起鬧事實,斯速登聞事,自廟堂關飭。」


全羅監司李憲稙以「扶安縣監任穉宰,莅任纔過一周,廉潔爲治,官民相孚;沃溝縣監李東宇,莅纔半載,頌溢隣境矣。請竝特許明年麥秋前仍任,令廟堂稟處」事啓。敎曰:「如此民情,迎送之弊,不可不念。特爲仍任。」


7月21日


二十一日。議政府啓:「向日高山驛鑛徒之作鬧,已是干分之變,而今此永興事,又出於數朔之頃矣。以道啓推之,卽火賊之類,而亂魁之姓名已露,還錢防弊一款,特借爲口實也。然而至於犯逼官長,但曰罔有紀極,雖未詳當場光景,是豈一時攘竊之事乎?以民習言之,還錢收刷爲渠輩積冤,呈官、呈營而見屈,則呈於廟堂,何所不可?而不此之爲,乃嘯聚倡率,作此悖慝之擧,與稱亂奚異哉?此不可不到底鉤覈,以法從事。大司成黃耆淵,按覈使差下,使之馳往嚴覈,區別登聞。以該府使言之,變出雖曰不意,措處失當,疲軟莫甚,爲先罷職。道臣原恕之論,大違啓聞,體段有關後弊,誠極慨咄。該道臣施以重推之典何如?」允之。又啓:「高山驛按覈使鄭光淵,以永興事,旣請罷職矣。査事遲淹,一日爲悶。其代,安邊府使趙東萬差下,使之不日馳往,鉤覈登聞事,行會。按覈使雖曰管下守令,使命攸重,事體自別。而道啓之謂有所遭,遽請變通,大違格例,終難曲恕。該道臣施以越俸之典何如?」允之。


7月22日


二十二日。內務府以「鍊武公院職制節目書入」啓。


7月25日


二十五日。御萬慶殿,接見各國公使。


賜饌于時原任大臣、奉朝賀、時原任閣臣、賓客、宗親、內外衙門堂郞、參贊、宗正卿、六曹、兩司長官、漢城判尹、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以誕辰也。


7月26日


二十六日。以徐相雨爲刑曹判書,金聲根爲漢城府判尹。


7月27日


二十七日。敎曰:「駐箚美國全權大臣參贊官李完用,因病暇還,勢難再赴,遞差。其代,兵曹正郞金思轍,參務官差下,使之從速前往,隨辦使事。」


電線架設竣工。電報總局總辦以下,施賞有差。


7月29日


二十九日。敎曰:「協辦交涉通商事務李重七,署理督辦事務。」


內務府啓:「駐箚美國全權大臣繙譯官李采淵,改以書記官差下何如?」允之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庚辰。御萬慶殿,接見各國公使,仍賜饌。


賜饌時原任閣臣、承史、玉堂、內務府堂郞。


特放輕囚。


8月4日


初四日。以李?永爲司憲府大司憲,洪祐昌爲判義禁府事,韓章錫爲刑曹判書,李敦夏爲工曹判書,李鎬俊爲藝文館提學,閔致憲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5日


初五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幼學趙重九、趙善九、金商悳,竝直赴殿試。


敎曰:「經學院之掌訓,不容不擇擬。住院成均館司藝一窠,以蔭官六品職施行,前郡守李憲永差下,使之斯速就院,成就學業。」


以尹雨植爲侍講院說書。


8月6日


初六日。詣宗廟,展謁。仍詣景慕宮,展拜。王世子隨詣,行禮。


8月7日


初七日。敎曰:「『興完君夫人病患沈重』云。遣御醫,持相當藥物,問疾以來。」


敎曰:「年齡雖高,尙喜氣度之康旺,忽聞喪逝之報,驚痛何言?撫念疇昔,彌切愴廓。興完君夫人喪,東園副器一部,另擇以送,致賻令度支從優輸送。禮葬以三等禮擧行,成服日,遣內侍致祭。」


敎曰:「興完君夫人喪,遣左副承旨恤孤以來,各色緞五疋、全漆一斗、木布各五同、錢一千兩、米三十石,別爲輸送事,分付。」


議政府啓:「禁中何等肅淸之地?而聞『內班院軍士輩,以雜技相鬪,至有殺越之變』云。驚悚痛惋,寧欲無言。近日宮掖之不嚴,胡至此極?苟使兵曹按式摘奸,豈有無省記攔入之漢,而又豈有古今所無之變怪乎?當日入直之兵曹堂上,施以譴罷之典,郞廳拿問勘處。鬪鬨根因,旣在中官直所,則常時不飭,可推而知。當該中官,令該府拿問嚴勘。所犯諸漢,不可循例勘斷而止。令秋曹到底鉤覈,首犯出付軍門,梟首警衆;其餘諸漢,竝嚴刑島配何如?」允之。


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以金聲根爲弘文館提學,李淳翼爲藝文館提學。


8月8日


初八日。設七夕製于泮宮。賦,幼學李聖烈、進士李五應,竝直赴殿試。


敎曰:「今番殿試試券安寶,各別察飭,原試券外,無得一張疊許。而若復如前淆雜,則當該承旨重勘,下屬輩別般嚴處,知悉擧行。」


8月9日


初九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慶科別試文武科殿試。文取宋鍾五等三十九人,武取申鉉謨等二百八十二人。


以李敎榮爲成均館大司成。


8月10日


初十日。以金貞圭爲吏曹參議。


8月11日


十一日。御萬慶殿,接見各國公使。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張紀淵,表,幼學李河駿,竝直赴殿試。


領議政沈舜澤再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8月12日


十二日。平安監司閔泳駿以「義州府人命渰死,民家漂頹」啓。敎曰:「觀此狀聞,滿心驚慘,不知爲諭。灣府卽邊塞重鎭,朝家之重視,非比他地。而不料全省告登之際,忽此一邑,獨被沈墊之患,民家一千九百二十七戶之漂失,人命三百三名之渰沒,何其酷也?實由否德,何辜于民?駭浪奔濤之中,號呼顚連之狀,如在目中。思之及此,錦玉靡安。掩瘞結構之方,道臣、府伯自當悉心周恤,而亦豈可按式而已乎?定州牧使李敎稙,特差慰諭使,使之馳往,遍審災形,以內帑錢一萬兩量宜俵給,面面曉諭,以示若保之意。死者已矣,別設一壇於江邊,侑以酒食,少慰漂逝之魂。生者無衣無食,又將何以掩體而餬口乎?未寒前,亟圖庇接,俾無一夫失所仳離之歎。無論生死,身還布竝行蠲蕩。凡係應役之可以祛民害、恤民隱者,慰諭使與道臣、守宰,爛商講究以聞。」


給槐山等邑漂戶及渰死人恤典。


8月13日


十三日。召見咸鏡監司趙秉式。辭陛也。


敎曰:「闕門出入,自有定式。而近來法禁蕩然,不遵舊式,以至亂雜,殆無防限,其駭歎之習,莫此爲甚。自今爲始,冒法之朝臣、中官與掖屬,草記論勘。不飭之知申與兵曹堂上,難免重勘。此意更爲嚴飭。」


以趙榮夏爲吏曹參判。


8月14日


十四日。敎曰:「新及第李奭鍾,完南府院君李厚源祀孫也,賜樂;新及第申佐均,莊武公申汝哲祀孫也,賜樂,其祠版致祭;新及第金容悳,文孝公金萬重宗孫也,賜樂;新及第金永儀,書筵官金洛鉉子也,賜樂;新及第尹秉綬,桂坊也,賜樂。」


8月15日


十五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敎曰:「向日南梱事處分,出於十分斟量,萬不獲已。而今焉道啓之臚列,莫掩北民之憤鬱愈激。揆以事體、紀綱,不可仍置。南兵使李容翊,令該府拿來嚴問。」


8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


領議政沈舜澤三疏辭相職。賜批勉副。


以趙秉世爲吏曹判書,李奎遠爲咸鏡南道兵馬節度使。


8月17日


十七日。以沈舜澤爲判中樞府事,沈東臣爲司憲府大司憲,洪祐昌爲禮曹判書,洪澈周爲刑曹判書,金昌熙爲漢城府判尹。


給安州等邑漂頹戶及渰死人恤典。


8月18日


十八日。敎曰:「戎務,有國之大政也。統制使,旣管轄三南水軍,而陸軍則一任閒漫,疎虞莫甚。且淸州,三南要衝之地也,自今爲始,忠淸兵使,改以三道陸軍統禦使兼忠淸兵使下批,營制一依統營例爲之。凡百措畫,該帥臣就議總理大臣,啓稟施行。」


拜金炳始爲議政府左議政。


以閔應植爲三道陸軍統禦使,鄭範朝爲戶曹判書,金在顯爲侍講院左賓客,鄭世源爲說書,尹雨植爲兼說書。


與日本遞信省,訂辦理通聯萬國電報約定書。辦理通聯萬國電報約定書:朝鮮政府電線之達于釜山口者,今已竣工。玆朝鮮、日本兩國政府,均派委員,會同于釜山港,協議通聯萬國電報細節該條款,開列如左。第一款,凡經由釜山之電報,一准萬國電報聯合條約竝細節,須用歐洲外法。而如朝鮮、日本、淸國及附近地方〈自香港以東至烏拉日阿斯德以西〉之互用漢文電報者,應將繕來碼號合計之,每三字爲一語,零數雖不滿三字,亦算作一語。第二款,經由釜山,發送日本及其他諸國電報之係釜山以外者,該報費緣各國金銀貨幣時値,有時低昻。或有聯合國中不能不臨時改正,應自在釜山日本郵便電信局,別送該改正表記。又經釜山,到著釜山以北其他各國報費,自朝鮮釜山電報局,另送該改正表記,互相計算,以銀洋償完。第三款,兩國交送電報,必詳錄其件數名目,以明授受。第四款,兩國間來去報收費,每翌日上午十一點鍾,據別表甲乙二號,存案憑後。第五款,合同帳,每於月終,據別表丙號存案勘定,多少扣除。若有零餘,准其退限交淸,惟極遲不得踰下月十日。由在釜山日本郵便電信局,有當償者,則送于朝鮮釜山電報局;由朝鮮釜山電報局當償者,則送于在釜山日本郵便電信局妥賬。倘過十日,尙未淸楚,則當由釜山監理與在釜山日本領事,具文董償,毋得愆期。第六款,凡兩國間局報用英語,至於交涉各國之收費賠還請報等事,通用英語、法語。第七款,兩國間交送萬國電報及其應用文書記載月日,均用陽曆。右,兩國委員均奉政府之委任,互相署名鈐印,以昭憑信。大朝鮮開國四百九十七年八月十八日,通訓大夫電報局主事金觀濟。大日本明治二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遞信省外信局次長中野宗宏。


8月19日


十九日。諭左議政金炳始曰:「卿之釋負處閒,已三歲于玆矣。予固不忘股肱心膂之託,而卿亦豈無江湖廟堂之憂乎?目今南方之旱荒、西州之水患、北土之民擾,連續登聞,澟然驚悚,而公私匱竭,中外空虛,危機敗證,無一可恃。當此之時,身佩安危,彌綸匡濟,回國勢於磐泰、奠民生於袵席者,非卿而誰?所以金甌重卜、川楫復用,而寡躬有簡心之寄,輿情切加額之喜。卿雖欲謙讓逡巡,豈可得乎?不待予多誥,而卿亦當自諒矣。言出至懇,不用應文。卿亦勿爲備例之擧,幡然出膺,以副予如渴之望。」


命日次儒生殿講比較,待下敎。


內務府啓:「軍需之艱絀,莫近日若,而無他措劃之道。就關西城餉穀中,限四萬石,姑先取用,陰雨之備,不容不斯速還充立本之節。令道臣從長講究後,報來何如?」允之。


8月21日


二十一日。命趙秉稷電報局總辦、李完用會辦差下。


兵曹正郞金思轍疏略:


迺者,伏奉傳旨下者,有以臣爲駐箚美國參務官,從速前往,隨辦使事。臣聞命歷日,自問自疑,實不敢知我殿下淵鑑所燭,奚爲而有此誤簡也。謹査我國與歐美各邦締約之初,聲明照會,許以自主,及夫遣駐全權之際,有無數層折。臣雖未得其詳,槪以體制定章爲辭,亦無以自解。遂令君權有限,使名無實。駐在外國之臣,雖不欲辱君命、損國威,而不可得也。然則爲殿下之臣子,徒貽君父之憂,罪孰大焉?此臣所以爲國事不敢前往者也。今之各國遣使互駐,皆爲其保護商務,辦理交際起見。而惟我國,通商十年,未聞有一個商民,能勤遠略,出洋貿易者,則遣使常駐,實屬無所事事。就以出使經費言之,動以鉅萬,旣不能酌撥報銷,如各國之例。而獨於駐京之節,如各國之爲,則其勢必至於頓添國債而已。竟至如此,出使諸臣之身家困苦,有不暇論,其於國譽之招損、國課之虧欠,當復如何哉?身爲使臣,不能盡其使職,徒費國帑,溺職之罪、尸位之譏,明知自速。此又臣所以爲國計不敢前往者也。且臣性頑見固,近來現行之公法約條,章程照會,一切時務文件之譯成漢文者,未嘗見之,而或見之,莫曉其指意之如何。莫辨其例套之如何,則一出外國,動與外人交際,文字言語,無往非蟹書蠻音。以臣愚猝然當之,五官雖備,實兼三病,何者?口不能言,是啞也;耳不能聽,是聾也;目不能視,是瞽也,啞兼聾瞽,不可使傳書隣家。況官之以參務,責之以使事,搭附層溟風濤之險,駐辦萬國交涉之間,將不免爲天下所笑,爲國家損體。此又臣所以爲國體不敢前往者也。臣愚第俟幾年國勢稍振,商務漸繁,惟時派駐,亦尙未晩。今若無已,則就令已派之館員,權充仍駐,未始非省費之一道,亦不失代辦之權宜也。且査各國使館,多有此例。伏乞聖明細垂察焉。


批曰:「使事非輕,不必爲辭。斯速登程。」


8月22日


二十二日。


慰諭義州府人民。若曰:咨爾義州民人,爾所居,卽逖矣西土,交於中國,鎖鑰重鎭也。邊圉自來多事,冠蓋隨以相望,宵旰之念,何嘗一日而忘爾等哉?方幸全省之告登,忽此一邑之有警,非時濫溢,滿心驚慘。漂戶之幾近二千,渰口之多至三百,自有水災以來,未有若此之偏且酷也。噫!斯民也,無辜之赤子也。號呼蕩析於駭浪奔濤之中,父不得以援其子,子不得以救其父,室家之浮沈,血肉之陷溺。饒之蓋藏,莫保矣;貧之甁罌,不遺矣。四野潰決而失溝洫之界,百穀浸墊而無收穫之望,哀呼之聲,如入于耳;嚬呻之狀,若在於目。予爲爾等父母,其將處廈氈而安錦玉乎?丙枕呼燭,明發不寐。玆皆予否德,不能遂順庶徵,値此罕有之災也。今其桑田滄海,俄頃變遷,鰥寡無依,疇賴而活?嬰孩失哺,疇保而育?死固慘惻,生亦可哀。拯濟之餘,疾病生矣,驚遑之中,生理茫然。思之及此,不覺繞壁而徊徨。且況壬辰扈聖之忠,辛未倡義之功,列朝之所崇奬,平時之所倚重,奚但金城鐵郭爲國家藩屛而已?唉彼漂戶、渰口,皆其遺裔後孫。予心隱惻,尤靡所止屆。今此慰諭之命,卽悉布予心腹,而帑錢一萬之俵給,特不過投河之醪耳。是何足爲奠接安輯之萬一?而患不均而不患寡,卽古之訓也。道臣、府伯,自當有周恤之擧,期趁未寒之前,殫心盡力,次第結搆,俾無一夫棲屑失所之歎。至其死者,設壇於水邊,大招而酹之,庶或慰冥漠煩冤之魂歟。噫!視遠從邇,均是吾民,其惟予之一念也。如傷若保,恐或不獲,亦惟予之恫關也。凡厥懷綏奠安之方,有甚於救焚撲撩之急,而拔之溝壑之中,厝諸袵席之上,卽此時爲然矣。惟玆數條恤典,得無近於涸轍之救鮒歟?墊溺者向蘇歟?震動者少定歟?井臼漸完而湌粥可繼歟?構架稍成而寢處有方歟?無論生死,身還布竝行蠲蕩。凡係應役之可以祛民害、恤民隱者,慰諭使與道臣、府伯,隨事枚列,陸續登聞。當有裁處矣。咨爾義民,申聽予諭,恃而無恐。〈藝文提學李淳翼製〉左議政金炳始疏略:「臣於是職,必不當復授,決不敢復膺。固無待臣之自訟,而淵鑑孔昭矣。臣竊以强其所未能者,或在未試之前,冒其所不稱者,或於未事之先。已試罔效,不宜再强;任事不濟,不宜更冒。況臣之濫廁,非止一再?其亦察之熟而量之審矣。臣今所叨,其職則已僨之地,其人則已退之身,復有此謬命於意慮不到,臣實未敢知也。若曰承其缺乏,姑令尸素,則國體無如是苟艱。又將任其鹵莾,不患關墜,則國事當爲之柰何哉?君父之有過擧,敢言强諫,臣子之職也。今此之擧,臣以爲過矣。此臣之劃守分寸之微諦,敢抗斧鑕之嚴威也。且人之不自揣度,妄欲有爲,銳意而勇前者,其亦有些血氣之時也。臣衰頹摧拉,又非曩昔,竝與妄想而俱灰冷,昏昏呻痛之頃,有時而暫得惺悟,熲熲憂愛,誠未嘗不輾轉畫肚,千慮萬思,圖所以報答塵露者,要不出陳腐之前所縷陳。而胸中空洞,殊無一策之更籌,臣之志氣挫衂,亦末如之何矣。方今之勢,亦類乎積久之病,莫可醫治。毛髮筋骸,無不枯痿,而但諉之莫可醫治,不復議湯熨鍼砭之事,可乎?聖上憂勤之念、群下顒企之情,惟在良手大劑之亟試對投,苟能誠心求助,豈無其人?願殿下惟愼擇其人,勵精爲理,則亦安知不轉危爲安於期月之間哉?臣以是區區蘄祝。若臣者,不當晷刻冒據,徒事伈泄。伏乞聖明深軫民國之計,亟遞臣議政之銜,千萬幸甚。」批曰:「日昨敦諭之後,政候駕履之音。及見附奏,繼讀巽章,臨軒凝佇之餘,殊憮然自失。不圖卿不肯諒予之如是也。方今民國之勢,正如久病成痼,筋骸毛髮,無不枯痿,百症交侵,莫可救活,卿言果善諭。而苟求良醫,亟投大劑,則捨卿奚以哉?然則重卜之擧,予以爲晩,人亦皆以爲晩,而卿乃以爲過擧,豈不誤乎?所可歎者,卿之前後歷陳,忠言嘉謨,縷縷切摯,鑿鑿中窾,無往非醫國之藥石。而予之寡昧,不能實體力行,多負卿苦心至誠。反躬自省,愧悔無窮。卿須熟諒深算,必勿控辭,不日簉朝,弘濟時艱,邦國幸甚,生民幸甚。」


8月24日


二十四日。再諭左議政金炳始。


命文衡會圈。


以閔正植爲弘文館副提學,李敦夏爲冬至謝恩正使。


設秋到記于勤政殿。講,幼學李浩溶;製述詩,幼學閔厚植、洪鍾榮,竝直赴殿試。


鑛務局啓:「本局事務,轉益浩大。前府使吳慶然,幫辦差下;鳳山郡守徐廷圭,海西監理差下,使之專管句檢何如?」允之。


8月25日


二十五日。奉朝賀金尙鉉疏陳病狀,文衡會圈之命,乞賜變通。批曰:「實病旣如是,依文苑故事,卽爲疏薦。」


以金聲根爲工曹判書。


8月26日


二十六日。次對。左議政金炳始曰:「凡今最急切者,民事也。無民,何以爲國?民今困矣。浮訛一動,群情易騷。掊克之侵虐,又從以窘迫之、剝割之,哀此窮氓,不得聊生,則民嵒誠可畏矣。財源者,國之血脈也,財源竭而國無不弊。今生財之道多岐,生之愈疾而用之愈絀,其所以濟之之方,惟在乎節以制度。夫貨物輕重,自然之勢也,鑄之愈多,則物隨以翔貴,何可因一府之接濟,輒設一鑄乎?典圜局所鑄,未知何樣錢,而機械廠舍之費,已幾百萬計,而未及行用,先此騷訛,耗國財而拂民心。旣往浪費,雖不可追,來頭節省,猶可亟圖,請卽罷之。且諸處設鑄,亦不過牟利輩作俑也。如不得已鑄之,只存一處,恐好矣。」敎曰:「依爲之。至於典圜局事,意有存焉,當更商也。與外國通商,則不可不用此錢矣。」炳始曰:「殿下近以外國事,多留心,未知天下各國,無論大小貧富,或有如我國者乎?各國亦未必皆富强,而貧亦各有規模矣。顧今國勢,無一可稱,紀綱立乎?民心安乎?軍制整乎?欲效各國之制,則其必有治法政謨之可觀。而今之所求者,不過器械玩具,費我實用,取彼無用,非但受害,適足見侮。是所憤歎也。又近聞設鑛,不知幾處,奸民牟利之輩,隨處亂掘,勒役農民,耕作頓廢,壞人墳墓,沒人田地,討索錢財,以實囊橐,而鑛事竟歸虛妄。北關民騷,未嘗不由於此。請竝亟停罷。」允之。炳始曰:「目下民國事計之岌嶫,婦孺愚昧,猶胥狼顧。以殿下聖智,宜無不洞燭,未嘗不懇懇求治,而及覩事爲施措,一切相左。此或有所壅蔽,而未及週察歟?每一令下,朝廷之上,或茫然未喩其裏許,又或有不由喉院者,殿下之所與議事者,其誰也?《書》曰:『稽于衆』,又曰:『詢謀僉同。』今盈廷之謀、衆口之多,亦謂之稽之衆而詢惟同歟?彼皆貪功趨利,僥倖於進身,未必爲國家深遠之計。其或有剴切之言、謇諤之論,群譁而竊議之,以爲迂闊,又歸之要譽,反取唾點譏刺,此善言之無由進也。國勢若是危疑,而言路若是否塞,實由於殿下之不能來諫而聽施也。所以藥石未入,稗莠雜進也。伏願淵然澄省,辨別邪正,廓然乾斷,勇於敷施。區區蘄祝。」敎曰:「所陳切至,當服膺也。」炳始曰:「南服告飢,北民作擾,又天災時變,旣若是,今日興土木,恐非其時。重建之役,請姑爲停止,上答天譴,下慰民情。」敎曰:「此時果難興役。卿之所奏又如此,當令停止矣。」戶曹判書鄭範朝曰:「本曹之弊,今到于劇,有難枚陳。自來朔以後,倉無餘儲,籌無豫定,以各道各邑稅納嚴飭事,已有廟堂筵稟定限。而今時序向晩,尙多未納。如非吏輩偸弄,卽是船主愆欠。揆以法綱,萬萬駭惋。各該道臣,苟能嚴加猛督,隨納考尺,則豈有是理?過限未納邑守令,這這摘發啓聞,請勘之意,措辭行會於各道道臣,恐好。故敢此仰達矣。」敎曰:「各別申飭,期有實效,可也。」


文衡會圈:金尙鉉、韓章錫、尹滋悳、金永壽。以韓章錫爲大提學。


設九日製于泮宮。賦,幼學李範贊、金稷鉉,竝直赴殿試。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己酉。館錄:尹兢周、李秉喬、張承遠、尹始榮、徐相集、李鍾七、吳春泳、徐相耆、尹忠求、丁文燮、李奭鍾、李鎬性、尹秉綬、李種元、金商悳、金炳軾、李聖烈、趙鍾集。


給昌城府漂頹戶及渰死人恤典。


9月5日


初五日。敎曰:「聞『李奉朝賀病患沈重』云。遣御醫,持相當藥物,看病以來。」


9月6日


初六日。以李鎬喆爲吏曹參議。


給沃川、黃澗等邑燒戶及燒死人恤典。


奉朝賀李裕元卒。敎曰:「此大臣,精敏之姿、剛方之操,疇昔之所倚毗而寄託,圖功而仰成者,顧何如也?年齡雖邵,氣力尙旺,休退之志,縱許成就,求助之意,愈復切摯。向國而擔夯直前,不憚於疑危之際,遇事焉措辦如響,未見其易難之別。以若才猷之鍊達,一心報效,所以倚注之繾綣,四字褒美,今焉已矣,於何更覿?興言有懷,愴衋曷喩?卒李奉朝賀喪,東園副器一部輸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祭文當親撰。易名之典,令太常不待狀,卽爲擧行。祿俸限三年輸送,禮葬等節,照例擧行。」


9月7日


初七日。以曺錫輿爲藝文館提學。


9月9日


初九日。敎曰:「新及第金翰濟,和順翁主祀孫也,賜樂,翁主內外祠版致祭。」


以李鎬俊爲奎章閣提學。


9月10日


初十日。以金永壽爲戶曹判書。


9月11日


十一日。敎曰:「新及第朴箕陽,文烈公泰輔後孫也。特爲賜樂。」


特除新及第宋鍾五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新及第李範贊爲弘文館校理,趙重九爲副修撰。竝中批也。


議政府啓:「頃因北靑民抱狀擧火,南兵使李容翊所犯十三條,令道臣究覈登聞矣。今見咸鏡前監司李敦夏査啓,則李容翊許多濫雜侵虐之狀,與民狀大同小異,而前後贓錢實數,裨校口招之外,又多道臣之別岐廉探者云。待其拿來,依査本添問目取招。在逃之奸鄕趙鳳遠、趙基錫,刻期詗捉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9月12日


十二日。召對。


特除新及第金稷鉉爲承政院右副承旨,以鄭顯五爲弘文館修撰。中批也。


敎曰:「督辦交涉通商事務差代間,協辦趙秉稷署理。」


9月13日


十三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召對。


9月14日


十四日。御萬慶殿,行日次儒生殿講比較。


大護軍韓章錫疏略:


臣獲戾于天,奄罹鞠凶,冥頑一縷,免喪不死。慨日月之不淹,廓穹壤之無依,攀號窮山,煢煢銜恤。忽蒙記簪之恩,遽及不呼之餘,除旨聯翩,荒村動色,臣感受恩之如昨,愴告榮之無所,奉誥汍瀾,不知所云。嗚呼!含生之倫,孰無慈母之恩?而復孰有如臣之自乳抱以及蒼艾,無一時之非育也?自學語以至服官政,無一事之非敎也者乎?恃以爲命,五十有五年,遽免于懷,而靦然獨存,此何人斯?祿仕之計,本爲一日之養,而今則三釜已不洎矣。古人所謂『往日之喜,不可復得』,而彈冠彯纓,祇爲一身榮,尙可忍乎?望里門而僾倚閭,攬朝衣而驚手線。臣非木石,何以爲心?仍伏念臣於年前,特蒙許暇,獲遂終養之願,含恩鏤骨,隕結可忘?而尙記其陳情之辭,有以事君日長、事親日短,敢控至懇。今短景已夕,忽焉無及烏鳥之情,此生已矣。只當以服勤未卒者,磨放頂踵。報我聖上之恩,倫理固然。伏況逖違天陛,星霜屢改,區區戀慕,一覲淸光之忱,寧或俟駕?而草土餘喘,重嬰奇疾,根深蔕固,榮衛俱脫,血海已涸,神宅不守。目下視蔭垂盡之狀,旁觀莫不爲臣危之。澟如霜後弱草,無復生意。雖欲扶曳殘骸,强策登途,其勢末由。以情則旣如彼,以病則又如此,忠孝俱虧,撫躬自悼。至若新叨之萬萬踰濫,不宜苟冒之實,有不暇張皇畢說。玆敢從縣道瀝盡衷懇。伏乞聖慈俯垂哀憐,刊臣職名,俾得畢命松楸,少伸至情,實不勝大願也。


批曰:「以卿學識,屬望於是任久矣。何容多辭爲也?卽爲上來肅命。」


掌令金禹用,以三南告歉、義州被水疏,請愼擇守令,措劃賑穀。批曰:「疏辭令廟堂稟處。」


以李秉文爲判敦寧府事,徐相雨爲議政府右參贊,徐冑淳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15日


十五日。藥院入診訖〈都提調金炳始、提調李淳翼、副提調閔泳韶〉。敎曰:「旱餘民情,去益遑汲。昨聞總務官之言:『沿路多有不忍見之景色』云矣。明春將何以接濟?」炳始曰:「業已有離散顚連之患,則若到窮春,難免其溝壑,尤切悶鬱矣。」敎曰:「念到民情,不啻渴悶。將不知如何爲計也。」炳始曰:「以民事,聖念如是憂勤,宜其有民事之漸紓。而以臣不材,冒據此職,一時遑悶矣。迨此時,旣無畫一策、建一計,此可以洞燭其不能堪任矣。」敎曰:「隨事彌綸,以致民國之又安,豈非幸歟?」炳始曰:「此則不待聖敎,臣亦至願,而其如志慮之所不逮、力量之所不及,何哉?歲儉,固恒有之事,何可望其年年豐登乎?在前則雖値饑荒,猶有可以移民移粟之道,而今則公私枯渴之際,了無救活之策。且以不能固結之人心,大致胥動,竝與無災之處,一般騷擾,莫可支保,是又悶慮。而非徒救饑爲急,當先務其撫恤鎭安之政矣。今年饑荒之憂,甚於涸轍,民命近止,嗷嗷待哺。災形分等,行當有修啓,而是以汲汲議賑者,惟慮其稽緩也。都下供億,全資於南服,而明年兩稅之充完正課,固未可必,則頒祿、放料與貢市授價,其將何以句辦乎?災民之救活、京司之經用,俱係目今急切之務,不可不豫爲籌畫。趁早準備然後,可免及時狼狽之虞矣。掌賦之臣,宜其有心計熟算者。先令戶惠堂及餉堂,爛商講究,各具意見,條陳接濟便宜之策,而啓下政府,以爲參酌稟處何如?」敎曰:「此果此時急切之務。依所奏,使各條陳,可也。」炳始曰:「如此事,集衆議而裁處,尤好矣。」敎曰:「果然矣。財賦之臣,亦必有意見,取其善者而用之,爲好矣。」炳始曰:「雖不張皇陳疏,只以別單樣,條條辨論其事之便否利害,以便乙覽,恐好矣。」敎曰:「年前亦有似此之例,如是爲之,果好矣。」炳始曰:「愼擇庶官,卽治國之要也。挽近官方尤紊亂,不循階梯、不遵規例,僥倖之路、濫雜之弊,莫不由是而生焉。銓官者擧稱曰奉承傳敎,或有違於政式,而初不據實稟覆,有若無關於選部之責,是豈對揚之道乎?且守令之遞改,不啻煩數,或暫除旋易,曠至時月,或半途回轅,互相移換。雖得莅任,而席未暇煖,一邑一歲之頃,至有四三遞改,爲其官者,卽不過忽忽居停也。恤愛之政,未必周至,而亦奚遑於宣上恩德哉?迎送之際,吏因爲奸,百端徵索,民又何以聊生?況復儉歲民情乎?災邑及未準朔守令,毋得遷轉,注擬之際,又或不由舊典,尋常因襲,則伊日行政之銓官,直捧罷職傳旨,不能糾察之當該承旨,一體施以罷職之典事著式。大凡近民之官,有缺卽補,寔重民事之意也。聞今守令多有見窠,如北靑之纔經民騷,衆心未靖者,其不可一日曠官,尤異於他時矣。啓罷有日,亦多行政,而尙不差代,抑何故也?其不以民事爲急乎?揆以事體,不可勿問。行政而不爲差代之當該銓官,捧現告,施以重推之典,守令現窠,令政院政官牌招,開政擇差,竝催促下送何如?」允之。仍敎曰:「各別申飭,可也。」炳始曰:「常時亦不可曠官,而況今民憂方棘,秋務又殷之時乎?且因民擾啓罷之守令,久不差代,其邑之民,必謂朝廷置民事於忘域矣。」敎曰:「果非事體,以卿所奏,以爲定式。」炳始曰:「此是舊章,亦非創例,則不必更爲定式矣。」敎曰:「另加申飭,可也。」仍敎曰:「今試殿講,而近聞『士子絶無讀書之人』云,良可歎也。」炳始曰:「雖能誦三經,何足爲鉅儒?而近因此科之頻設,講工頗誠實云,此亦作成之化也。日前召對有命,東宮又開書筵,不勝欣祝,而群情胥悅矣。」


9月21日


二十一日。御萬慶殿,行日次儒生殿講比較,以製代講。律詩,幼學沈宜純,直赴殿試。


議政府啓:「慶尙監司金明鎭以『本道年形被旱判歉,設賑救濟,不容暫緩,狀請丁亥稅米,因內務府關三萬石留置條中,冀蒙處分。上納錢中,限三十萬兩劃下事,令廟堂稟處』矣。嶠南之邇來荐歉,已屬憂念。而今年亢暵,殆亦罕古所未有。穡事卒痒,民命近止,道臣所以不待分等,先爲馳啓者也。第念本道旣無可發之倉,隣省且乏可移之粟。參互癸未已例,就道內公納錢中,限三十萬兩劃下,以爲辦穀救饑,毋至有仳離之患。若乃所請之稅穀正供攸重,有難輕議,竝以此分付何如?」允之。又啓:「慶尙監司金明鎭以『綿農慘歉,狀請各營、各衙門上納軍布及樂工保布,竝以純錢代捧。親軍營納砲保布,限五分四,許令代錢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第今京營事勢,到底匱空,有難隨請準施。兵曹各營,限四分一,許代各司純錢。至若砲保,事體尤別,置之何如?」允之。又啓。「全羅監司李憲稙,備陳扶安等三十六邑鎭農形判歉之狀,狀請『各軍門所納錢木,限明秋姑爲停退,關西城餉米三萬石,特爲劃下,大小民中,如有出義捐救者,守令初仕,勿拘常格,不次擢用事,竝請令廟堂稟處』矣。今年蘊隆之災,縱有淺深之別,而災實分等之前,道啓中三十六邑鎭之拈出告悶,可推民情之遑汲矣。荒歲恤民,何所靳惜?而軍需之以木、以錢,一竝許停,誠有所甚難愼者。參互嶠南例,兵曹各營限四分一,許代砲保,所重自別,置之。設賑救活,最係急務,豫究措辦,若無可議。且關西餉總,現存無多,實難强責。就道內公納錢中,限三十萬兩劃下,使之從便貿穀,以爲量宜排巡,亟圖拯濟之方何如?」允之。又啓:「以戢盜事,操飭申嚴,曾有捕將論警之擧。而一向伈泄,不惟不卽寢熄,乃反轉益橫恣,白晝剪逕,狼藉剽刦,昏夜叩門,露面明火,無賴之群聚,或多至數十,而閭里騷然,殆無日無之,則其蹤跡根窩,獨於詗察之地,不聞不知乎?揆以法紀,駭歎極矣。苟或見知而故縱之,現捉而揜護之,則是適足以誨其盜而養其惡矣。如是而法何可施?其自今,雖上司皂隷、各營兵額,隨譏隨捉後,卽其地進來除案,如法處置。如或有賊漢之族屬及朋類,怙强倚勢,勒奪而作挐者,一竝治以治盜之律。而今此申飭之後,又復如前玩愒,則當該捕將,不可尋常論警而止。惕厲擧行,刻期逮捕事,分付何如?」敎曰:「苟如是也,安有設置捕廳之本意乎?依所奏嚴飭,雖掖隷,如有譏捉者,無礙推治,一邊入稟事,左右捕將發牌聽傳敎。」


9月22日


二十二日。詣眞殿,行茶禮。王世子隨詣,行禮。


召對。


敎曰:「向見嶺南、湖南兩道臣狀啓,備陳省內歉荒之狀,至請賑資矣。自夏徂秋,一直亢旱,野無穗秉之遺,民急溝壑于轉,自聞此報,惻然傷念。朝家所以眷顧兩南者,有異於他,而罹此孔酷之災,哀彼何辜?由予否德。其在一視之地,何有彼此之殊?而邑之多少、災之淺深,方俟次第分等之啓,其果精實抄饑,能無濫漏之弊乎?又或無未盡字撫,反爲侵虐乎?未及深冬,遑迫已如是,若到窮春,顚連仳離,亦可想見矣。纔有廟啓,賑需雖已措劃,猶慮其不敷。嶺穀留置中,嶺南一萬石、湖南一萬石,特爲劃送,量宜磨鍊,使之補用於設賑之時,以示朝家悶恤之意。民事之綦重,何時不然?而矧値饑饉之歲,亶繫于近民之官,救拯懷保之如何矣。其各惕厲,克體予熲熲憂勤之思,俾我蒼生,得以全活,各安其土,免有顑頷流散之境事,令廟堂措辭,申飭於兩道道臣。」


以鄭範朝爲戶曹判書,李鎬俊爲判義禁府事,閔泳煥爲右副賓客,尹榮信爲司憲府大司憲,金稷鉉爲司諫院大司諫。


9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對。


9月25日


二十五日。御興福殿,接見各國公使及領事。


9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左議政金炳始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9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諭左議政金炳始曰:「昨者疏批,已殫予心之蘊。而反復思惟,莫省其辭牘之奚爲而至也。以卿體國眷眷之誠,夷險向前,休戚與同,而每每進之極難、退之若浼,予庸慨然于中。固守雅度,非不美事,而君臣之義,不可逃也;民國之憂,不可緩也;輿人之望,不可孤也。顧今財穀罄竭,饡料未敷,剽奪狼藉,行旅幾絶,勢形之倒懸,紀綱之壞圮,日甚一日,將不知至於何境矣。且自秋以來,庚、癸之聲,相聞于四,蒙袂葺屨,滿目悽慘。溝壑在前,拯救無術,民將盡劉,誰與爲君?卿旣外內履經,必有籌策之妙運。此際主管廟務,有若神祐,尤自喜而不寐也。蔽一言,苟非德望才具爲一世所推之人,莫能起而振之、救而甦之,而以予觀夫,非卿伊誰?卿試思之。大臣去就,實係國之安危也。對此岌嶫顚蹶之秋,寧有江湖安便之念?而卿之逡巡欲去,是何異於視將溺而不思手援?予之茫然失圖,不啻若中流失楫、夜行無燭。卿何忍使予至此也?今此宣諭,可謂披露心肺矣。卿若一向恝然少無動念,則誠禮之淺薄,實所滿心爲愧,而倚毗之深重,倘不顧影自歎乎?卿必有深諒者存,更勿致煩往復,以副予區區之望。」


判府事沈舜澤陳箚,乞解總理之任,繼言:「博稽往章,政府籌司未合之前,籌司統轄中外軍國機務,時則原任議政,皆兼提學,而至於啓覆裁決,時任實主之。事務由是而不分,國體由是而得宜,此或可以援行於今日。而總理之命,旣由特旨,則雖與籌司之例兼有異,而或以時任均在總理,時任專管,恐合事宜。玆敢歷陳,仰請聖裁。伏乞博詢而施行焉。」批曰:「自卿釋負,悵如有失。而總理之任,自無甚妨於調養,不必如是巽讓。至若援引籌司之例,其或宜然,而亦何事乎?斤斤區別著式也。卿其諒之。」


9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敎曰:「大提學,隨品,內務府堂上例兼,單付,著爲定式。」


議政府啓:「忠淸監司閔泳商,備陳綿農失稔之狀,仍請『道內各邑軍布,以木上納條,自今年十月至明年九月,兵曹各衙門三分二代納;親軍營砲保,限折半代納;舒川等七邑各軍布,以苧上納者,亦許限明秋代納事,令廟堂稟處』矣。綿農之因旱被損,勢所不免,而較諸兩南,頗有勝焉。矧今京營軍需之十分枵罄者乎?然而窮蔀事勢,不容不存恤。兵曹各營,限五分一,許代各司純錢,砲保所重尤別,置之,七邑苧布,依所請代納何如?」允之。


以洪祐昌爲判義禁府事,李種弼爲吏曹參議,韓喆愚爲司憲府大司憲,宋鍾五爲司諫院大司諫,李應夏爲成均館大司成。


9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對。


命罷吏曹參議李種弼職。以太廟冬享大祭,攝行獻官,頉稟晩時也。尋分揀還任。


9月30日


三十日。召對。


召見統禦使閔應植。辭陛也。


敎曰:「東朝進饌之節,秋間擧行之意,向有成命。而以今民憂國計之艱絀,決不可行豫大之擧,屢承慈敎之諄諄,情禮雖極缺然,其在養志之道,不可不將順。諸般儀節,姑勿磨鍊事,分付各該司。」


左議政金炳始疏略:「臣輸露肝膈,冒昧呼籲,歷陳必辭之微諦,冀倖聽卑之洪私,溫批旣隆,恩諭繼降,詡之以德望才具,勉之以夷險休戚。申啓牖迷,寄託愈切,臣果其人乎哉?殿下所以庇覆臣、策勵臣者,靡不曲至。而今欲責其所不能之事、强其所不勝之任,則臣身顚倒,未暇自恤,其爲民國狼狽,容有極哉?頃自臣之冒膺,或不知臣之志者,謬加期待於臣,而旣無目下著見之效,則反嗤而嘻,譏謗攢集,臣於需世,究竟是無實底,已可知矣。顧惟督時務而憂時政者,方汲汲於鳩財之道、生財之方,欲以紓國計之艱絀、救民事之困乏。而臣之今日所言,一切與此相左。語國計,則不過曰節以制度;語民事,則不過曰痛斥貪墨而已。然則臣非徒不能爲紓艱絀、救困乏之策,乃復抑其術而杜其源。譬猶適越而北轅、求熱而探氷。所以議臣者,謂臣全不曉事,挽執如此,此誤國也。談節奏於奔駛之地,講導引於危㞃之際,無濟乎事,徒美其言,此徼名也。臣不自揣摩,妄出胸臆,局見謏聞,絶昧於時措,亦不可誣矣。殿下於是,雖欲用臣,而才不適矣;雖欲假臣,而罪莫掩矣。將臣前請,早允一日,則在公國,誠爲莫大之幸。而若所受渥澤,惟隕結是期矣。」批曰:「日前之疏,已是夢寐之表。批猶循常,諭以罄蘊。附奏巽牘,次第又至,憮然者良久,還切慨然。假使卿言,或有所不立,盍圖所以歲計有餘,而亦安得無觀過知仁處乎?去就之遽爾,恐不宜如一諫官之悻悻然也。卿之曾所言者,自以謂迂闊,而節以制度者,卽節用愛民也。痛斥貪墨者,卽肅淸朝廷也。當今急先之務,未有過於此者。且鳩財生財,古書不云乎?『興利不如除害。』然則卿言節節切當,戴圓履方,孰不曰賢相?而轅北氷探,卿之言誠過矣。君臣之際,貴相知心,雖安閒無事之日,不可虛文外飾之擧。況此岌嶪艱虞之時乎?固知以卿忠誠,必不爲此。予獨何心,樂爲之哉?愼節非不奉慮,而年齡不至隆邵,向筵未見澟綴矣。大抵國之病,如卿之病,則蔘朮、枳、苓,自有合劑,昔疾今瘳。而顧此國病,將至末如之境,何忍此時獨言己病而不念國病乎?總緣誠禮淺薄,以致今日之往復也,予庸愧恧。雖然一向靳持,反欠禮遇,議政之銜,今姑許副,臨軒悵缺之懷,有不能形言。而體國眷眷,進憂退憂,想不以廟堂江湖有間也。臥閤靜攝之餘,益思嘉謨,以輔予不逮,實攸厚望。」


拜沈舜澤爲議政府領議政,金弘集爲左議政,以金炳始爲判中樞府事。


敎曰:「統禦營係是新設,事務應多稟定。統禦使使之從便往來,往來間營務,判官中軍代行。」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己卯。召對。


諭領議政沈舜澤曰:「卿之西樞就閒,旣有月矣。非徒予心之悵缺已也,以卿憂愛,亦必有拳拳不能忘于懷者。國計之艱絀,猶夫前也;民生之困瘁,猶夫前也。其所以汲汲然有所猷爲,紓裕而拯救,得賴而圖功仰成者,予之倚毗嚮往,猶夫前也。而此時此任之非卿莫可聽之,輿論亦然矣。向所許卿暫卸重,違卿屢懇。今之勉卿復膺,亦由予苦衷也。卿當體此至意,而必不俟駕。予方臨軒而待之。」


諭左議政金弘集曰:「卿之釋負,已閱屢序矣。每以予熲熲之思,亦知卿拳拳之意。時方艱矣,事又殷矣、安得不更欲救助於卿?而岌嶪之垂象、騷訛之胥動,卿之嘗所興歎者也。以卿憂愛之誠、敏達之識,政是同寅協恭奮勵圖理之時。而況復卿宿趼之地乎?須勿備例崇讓,不日簉朝,以副予側席凝佇之想。」


10月2日


初二日。召對。


10月3日


初三日。召對。


領議政沈舜澤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大護軍韓章錫疏略:


臣濫叨三館之命,有不可一日冒其名者。頃緣悲苦情切、疾痛呼急,一步難進,萬念俱冷。凡有差除,義在必辭,一切官名大小、職事重輕,不在所論。而及奉批,而恩旨隆重,馹召且降,彌增隕越,不容不略陳梗槪,以冀荃察也。國朝右文爲治。稽古建官,專畀文柄一官,而實兼數器。掌詞命則古之內翰也;主科試則古之命貢擧也;兼長國子則又周官大樂正之遺也。使當世儒林藝苑,歸其統轄,而受其權衡必也。文章經術,粉黼一代之制作;鑑識風裁,模楷多士之步趨。如東里之潤色,嘉祐之濯磨,胡、蘇敎育之法,翕集數子之能然後,乃可謂稱其職,其委任若是其重也。三公、六卿,齊會公圈之得其人,則終身而不改;無其人則曠歲而不補,其簡選,又若是其難且愼也。是故自昔宏儒名卿,莫不逡巡於此。臣是何人,乃敢冒據?臣學不足以通一經、才不足以備一器,聰明素短於記聞,朝講貫而夕已遺忘;志業不適於應用,少荒嬉而老益消磨,悾悾然蹙拙一措大耳。不審淵鑑,奚取於期拔之前、俊彦之外,躋之於文苑之首席?是不可使聞於四方也。聖簡由是而有玷,儒風由是而不振,五百年名器,由是而始輕。此臣所以寧被慢命之罪,不敢抗顔爲趨膺之計也。若臣病狀之日就危篤,不堪驅策,猶屬私憂,不敢屢煩聰聽。而自聞此命,驚懍戰灼,一倍添㞃,無以趨伏城闉,恭俟恩諒。乃敢臚陳情實,馳驛登聞,跡涉蹇慢,轉益惶隘。伏望聖明念天職之不宜濫褻、察臣言之匪出崇飾,將臣新授大提學之任,劃賜鐫改,使公器重而私分安,千萬幸甚。


批曰:「已諭於前批,而文苑品題,自有定價。卿不當如是固辭。卽速登途。」


10月4日


初四日。召對。


左議政金弘集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10月5日


初五日。召對。


戶曹啓:「卒興完君夫人喪禮葬,更爲輸送,則本家以爲:『連伏承更爲輸送之下敎,恩命雖極感惶,遺意未忍孤負,又不敢祗受』云。何以爲之?敢啓。」敎曰:「遺意如此,葬需從厚輸送。」


諭領議政沈舜澤曰:「以諭、以批,敷悉心腹。予有必致之意,卿無可辭之義,而徒煩往復,致令鼎席久虛,廟務多滯。是豈可雍容暇豫之時?而總百揆董九流,任重責鉅乎?卿旣久於是任矣,深知時弊,莫如卿也;鍊達治體,莫如卿也;休戚與共,情志相孚,又莫如卿也。爲今日擔夯做去,非卿其疇歟?莫謂事之難行。卿之所獻可,予當受而敷施;莫謂言之不入。卿之所替否,予當喜而聞過。以實心行實事,交勉相勖。奠民生於袵席之安、措國勢於磐泰之固,豈非大幸也哉?望之也深,故言之也切。卿須諒予至意,勿復控辭,趣駕肅命,聽予面諭。」


諭左議政金弘集曰:「予旣屢悉於批諭矣,而卿或有未盡開喩者歟?顧今庶事叢脞,日不暇給,百虞層生,弊無不劇。譬猶瘡疣逬出,未遑下鍼砭矣。以卿爲公忘私之斷斷苦衷,寤寐憂歎者,予豈不諒?只而予之所倚毗卿、眷遇卿,未嘗暫弛于懷者,卿亦豈曰不知之也?才猷可以幹蠱,儉約可以勵俗。矧玆民國汲汲之務,急于原燎之亟救、胥溺之見援,而其可忍袖手而恬視乎?不待予言之再,而卿當心會矣。復何多誥?予方虛襟而俟之。」


以尹秉鼎爲判敦寧府事,鄭基會爲工曹判書,閔種默爲弘文館提學,沈相薰爲協辦內務府事。


10月6日


初六日。召對。


敎曰:「生民休戚,專係於牧守之治否。況今南服之饑如涸魚、北民之困如駭獸,憧憧一念,丙枕靡安。一民之捐瘠,卽牧守之責也;一民之全活,亦牧守之力也。其皆能體予若保之苦心,務盡慰撫之道。旬宣按察之地,亦皆能癉貪彰廉,無或茹吐乎!苟不能殫誠於拯救之方,反行其棓克之政,則是豈對揚之道理?而哀彼近止之命,尤何以免顚連溝壑乎?九重雖邃,萬里在前。非但被災設賑之邑,將遍送耳目於諸道,恤民隱而察吏治,痛行懲創,斷不寬貸,而惟在直指之得人矣。曰直指而掩護扶抑,委棄王命,則是豈今日北面之義乎?令廟堂繡衣可合人,勿拘品階,抄啓以入。」


親軍營以「向因大臣筵奏,京司之經用,頒放措劃接濟之策,令戶惠堂及餉堂,各具意見條陳事,命下矣。以本營餉務之急切者,謹具條列,別單書入」啓。


10月7日


初七日。召對。


戶曹以「向因大臣所奏,經用及頒放準備便宜之策,具意見條陳事,奉承下敎。謹具條列,別單書入」啓。


10月8日


初八日。召對。


次對。領議政沈舜澤曰:「今年之旱,兩南大無。先事行會,使被災邑守令親自俵災,無容吏奸,飭銓曹,被災邑守令,無得遷移,各道殿最,必嚴必公,務盡癉揚。各鎭戢盜,更加嚴飭,承命按覈,拖月閱序之該道臣、該按使,竝姑先施推考,期於不日行査登聞何如?」竝允之。仍敎曰:「近聞『嶺南穀價,比前稍低』云,甚幸。」左議政金弘集曰:「因萊港,有他國米進入故也。」敎曰:「每値歉年,他國米多進口,而湖南非開港處,故米價更貴,可歎也。」舜澤曰:「湖南隣境,卽忠淸道,而因其防穀,亦不得貿去,尤可悶。間因完伯所報,關飭錦伯,使毋遏糴,而姑未聞其擧行,甚鬱。」敎曰:「諡坐行當爲之。而近故金右相,亦有諡狀乎?」舜澤曰:「聞『此大臣家,以其先訓,初不請諡』云。在前如有筵中下敎,則亦爲議諡。甲戌年有此例矣。」敎曰:「其時故相臣鄭元容、金興根、趙斗淳、李景在,果爲議諡,而鄭領府事議諡時,亦有諡狀乎?」舜澤曰:「其家亦不呈諡狀,而因下敎議諡矣。」敎曰:「今亦依此擧行,可也。」敎曰:「日前戶惠、餉堂條陳,多有可採矣。」舜澤曰:「其所條陳,姑未啓下。而臣亦略聞其槪,果多可採矣。」弘集曰:「戶惠、餉堂所陳諸條,待啓下,首相當卽稟裁,而專委掌財之臣,俾責成效,甚好。且備荒之策,莫如先事措處。今年則待諸道災實報來,一時量劃,勿至再三加請,以費時日,仍卽收租頒降,以爲歲內乍結之道爲宜矣。」敎曰:「此言甚好。依此爲之,可也。富國之道,莫如務農。若行灌漑之法,則可無水旱之憂。聞『美國專尙農務,故最爲富饒,而各國皆仰給其穀』云。我國未有水車漑田之制,何以防水旱乎?」弘集曰:「農功之重水利,自古而然。苟欲務農,必先薄賦斂。今也民苦重賦,良田沃土,往往廢而不耕,況望其墾闢荒蕪乎?且如興水利等事,小民何能自辦?亦在長吏董勸之如何耳。是以中國外方官銜,多兼勸農使矣。」敎曰:「此後諸宰,亦各隨事陳奏,可也。古例大臣雖不登筵,亦行次對,諸宰各以事稟裁。英廟朝次對罷後,每以諸宰酬答,甚爲勞惱爲敎。」弘集曰:「祖宗盛際,大臣所奏之事,登筵諸臣,互相可否。此卽吁咈之意也。」


10月9日


初九日。召對。


敎曰:「生花亭鑄所,依前鼓鑄,其餘竝革罷。」


戶曹以「鎭禦營新鑄錢,今初十日爲始行用」啓。


以李淳翼爲藝文館提學,鄭世源爲侍講院兼說書,閔泳轍爲說書。


10月10日


初十日。召對。


議政府以「謹依下敎,繡衣可合人抄啓,別單書入」啓。


10月11日


十一日。召對。


以李完用爲吏曹參議。


10月12日


十二日。召對。


義禁府以「前南兵使李容翊,流配于龍潭縣」啓。


以李鍾健爲漢城府判尹。


10月13日


十三日。召對。


10月14日


十四日。召對。


敎曰:「駐箚日本辦理大臣閔泳駿,今姑改差,參贊官金嘉鎭,陞差辦事大臣,仍前駐箚,妥辦使事。」


以金箕錫爲督辦內務府事,李完用爲參議交涉通商事務,趙熙一爲司憲府大司憲,李貞稙爲司諫院大司諫,金昇圭爲成均館大司成,尹容植爲吏曹參議。


10月15日


十五日。召對。


以李範晉爲吏曹參判。


10月16日


十六日。召對。


議政府啓:「卽見永興府按覈使黃耆淵査本,則『蓋其搆亂滋擾,旣非一朝夕之故。而始因冤苦之到極,情固甚矜,終底凌犯之難貰,勢有所激。第念事由營邑,則先究其咎;罪在民人,則必施其律,然後王綱可肅矣、悖習可戢矣。前監司李敦夏,重臣之按藩自別,諸條之被論不輕,合有審問而勘斷,令該府拿處。前前府使李容翊,許多躬犯,極其駭悖。而以前任南梱事,間已定配,更卽拿來,發問目嚴覈處之。前府使鄭光淵,啓中臚列,若是狼藉,一體拿問正罪。今以罪囚供辭觀之,朴用根、金在景、張一燮,挺身綢繆,恣意嘯聚。寔繁邑村之無賴,直犯公堂之攸嚴,擁亂類而欲求死中之生,慢朝令而自干化外之誅,卽此獄渠魁也。而俱在漏網,尤切痛惋。刻期詗捕,亟用當律。外他諸囚,或有指使之目,或歸干涉之科,令道臣參酌情跡,分等刑配。其餘無足深究者,不當拖淹拘繫,特爲放釋後,形止竝登聞事,分付何如?」允之。


10月17日


十七日。召對。


10月18日


十八日。師賓客、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以王世子《小學》第四卷畢講也。


特放輕囚。


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孫庚鉉、進士洪淳九、幼學朴昌緖,竝直赴殿試。科次入侍時,判府事金炳始曰:「臣有所仰達者。凡服色之更改,關係甚大,固不可尋常屢易。卽見兵丁所著,大爲駭異。且聞事力非但難繼,製度反不便宜。而猝地變改,一營之內,亦多不知其所以。臣今冒居提學之任,而初無來言其由,未知近日營規果如此,而及問于時任兩大臣,亦皆全然未聞云。如此事,何可使廟堂不知乎?殊非事體,徒滋疑怪。設或有不得不改之端,廣詢便否于大臣、將臣而處之,恐好矣。」領議政沈舜澤曰:「兵丁服著之更改,關係非輕。纔有親軍都相之仰奏矣,臣亦今日初見,則不無駭異。遠近觀瞻,亦當如此。參以物論,捷利姑舍,事力多不逮。此豈可不念乎?且雖當改之事,該營之初不相聞,揆以事面,不當如是。該營使施以重推,恐好矣。」敎曰:「壬午冬,以兵丁服著,當從時宜。吳提督長慶有所論議,姑先參酌變通,隨時更改,以便敎藝,已有筵敎。而其時大臣,亦皆聞之,載在《政院日記》,卿等未及見此而有此言乎?該營使之無所議到,有欠事體,而不必如是重推。安徐可也。」舜澤曰:「今承下敎,其時大臣有所聞知,而臣等則漠未得聞矣。蓋該營都相之不得先聞,已是意外,而雖以政府言之,此豈不得聞知之事乎?兵丁輩事勢,漸當寒節,又不可耐過,旣知其難行。故有此冒悚仰達矣。」左議政金弘集曰:「兵丁服著之欲從時宜,爲其便於用兵也。近年所改,比諸舊制之拘牽,已爲簡便,無須屢改。而今又變爲純黑,而製樣甚窄。此徒駭人觀矚,而無益於實事耳。我國人冬衣著綿,而外加窄製,緊束如縛,則肢體不得自由,其何以用兵乎?其勢必不得,裏衣著綿,當此冬節,宿衛巡綽之際,無以禦寒,實不可行者也。此事便否,廟堂之不得與聞,誠非事體矣。」敎曰:「軍中事,宜其祕也。」弘集曰:「軍務雖祕,豈有營門都相亦,不得聞之理乎?」炳始曰:「萬目觀瞻之事,豈可終祕乎?」


10月19日


十九日。召對。


電報局啓:「南路電線,旣爲架設矣,不可無檢察。大邱、淸道、密陽、梁山、東萊五邑電線及巡辦兵,以密陽府使鄭秉夏,使之董飭何如?」允之。


10月20日


二十日。召對。


10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對。


10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對。


以閔致序爲判義禁府事。


10月23日


二十三日。待敎圈:沈相璡、朴箕陽、閔厚植。以沈相璡爲奎章閣待敎。


10月24日


二十四日。以韓章錫爲右副賓客。


10月25日


二十五日。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閔泳商狀啓,則『當此歉歲,民情頷顑之時,守令遞易,有妨接濟,道內守令,限麥秋勿爲遷轉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爲念災邑事勢,勿令遷轉之意,已有筵奏蒙允。而道啓又如此,依所請,分付銓曹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咸鏡監司趙秉式所報,則『永興府昨年麻農,無前判歉,莫重貢布責納末由。且今布節已過,四處廣求,終無所得。而本邑旣有磨鍊之錢,每疋以葉錢八兩,特許代納』爲辭矣。貢布縱有綦重,麻農旣云失稔,則本色責捧,勢實末由。特軫民情,依所報,許令代納何如?」允之。


10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敎曰:「自聞北民擾訛,憧憧憂念,方切于中。見今査啓,不啻痛歎。始焉起鬧而犯分;終又逃罪而漏網。雖緣不堪其棓克,亦復可駭其俗習,此當隨捉酌處。而若其多少臚列、旬宣之職、制梱之任、分憂之責,其所以對揚者,乃如是乎?侵虐之甚,民生何辜?貽羞之極,國體自損。此以寬恕,何以謝衆民之心?其所犯諸條,雖有輕重之殊,均之爲不法也。前監司李敦夏,施以竄配之典;前兵使李容翊,施以島配之典;前府使鄭光淵,亦施竄配之典,竝令當日發配。」


10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對。


10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對。


配李敦夏于礪山府、鄭光淵于尙州牧、李容翊于智島。


以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


敎曰:「迨玆歉憂之方棘,苟有爲民除弊者,雖係應供,夫何所惜?明年節扇,特爲停捧,以爲一分紓力,庸示軫念事,自廟堂分付該道。」


直講金榮善疏略:


臣嘗謹按《國朝寶鑑》,孝宗八年,上與筵臣,語及我朝衣服之制曰:『前朝鄭夢周還自中原,始傳紗帽、團領之制。蓋中原,雖戰陣,亦以冠帶從事。而我國笠制,極其駭異,出入門戶,動輒罣礙。至於表袖,亦太長闊,不便行步。曾見《大明會典》,武士衣袖,僅容其拳,良以戎服,取其輕捷也。』鄭太和曰:『壬辰後,嘗欲依中國之制,上下皆戴小帽子,而竟未能行』云矣。敎曰:『道袍亦自壬辰後始有之。我朝帖裏,與胡人帖裏,同其制。古有胡耳掩,狹小輕銳,而今無之。』大抵此等,初無定制,只因一時俗尙,輾轉變易也。至哉聖訓也!臣竊莊誦而銘諸心者久矣。臣於年前,伏讀聖旨下者,有曰『朝服、祭服、喪服外,如直領道袍凡廣袖之類,皆令除之,只著窄袖長袍,有官者加戰服。』繼又下戰服,稱以褡護之令。臣竊以爲我殿下處分,寔出於祛繁就簡,而亦所以繼述先朝未卒之志事也。臣不勝欽仰攅祝。曾未幾何,更令搢紳、士庶宴服,任其從便,臣實滋惑,繼以憂歎焉。今此盛擧,旣是援古矯俗,則固當勿撓而行之,可也。若難於拂衆,則繳還而寢之,亦可也。不然,置之可不可之間。臣固知大聖人柔道御國之謨,亶出尋常萬萬,而豈不有損於乾剛夬正之道哉?第伏念我朝衣制,以臣見之,未知其有合於古制者,臣請略陳之。《史記》:『衛滿亡命,魁結變夷服而東出。』椎髻者,是蠻夷服也。《明史》:『太祖微行至新觀,見道士結網巾,取以頒示。』網巾者,是道士服也。幅巾則出於菩薩而轉于道士,至宋而爲儒著;道袍則始於道士而轉于僧徒,至於我東而爲正服。氅衣者,仁祖朝丙子後,斥而廢棄者,挽近爲上服,衣被一國焉。廣袖周衣,純廟朝庚辰間,禁以服妖者,仍復冒行,到今遍于八省焉。直領則就官服,而斜其領者也;中衣則從道袍,而去其袵者也。所謂鶴氅衣,亦不見於經史,行衣之名,尤爲無據矣。至若童子辮髮、婦女服色,尙沿北之舊,而莫之正者也。然則其他瑣細服飾之無一師古,推可知矣。且以章服言之,朝服,三古法服也。上衣下裳,蓋取乾坤,而今也則純朱焉。朝冠、祭冠,原來同制,而今也則分用焉。帶制,大夫士判然各異,而今也聯於後綬而無徵焉。且若曲裾一制,施於何處?後綬兩環,用於何時?甚或如白衫變爲靑衫,蔽膝變爲蔽胸之類,失制而襲謬者,難遍以疏擧。團領者,上領也。司馬溫公曰:『上領者,本出胡服。』朱子曰:『上領衫,本朝因唐,唐因隋,隋因周,周因元魏、元魏者,拓跋魏也。苟求其原,未可曰一出於正也。』東人言,衣制必稱明制,而不能求實,炯疑虛喝者多矣。《明史》與《會典》,俱非祕書。先正臣趙憲東還之疏,亦甚綜詳。其論中朝衣冠之制曰:『自上達下,不尙浮大,而袖闊俱一尺。祛口文則九寸,而武則僅容出拳。』此卽文忠公鄭夢周東來所傳洪武定制也。尺是省尺,非今布帛尺也,則何嘗如東衣之浮大者也?文忠公遺像,現在嵩陽書院;文靖公李穡之像,亦在京城壽進坊,盤領窄袖,班班可覩洪武舊制也。雖然,是豈大明所創也?李供奉、杜工部、韓昌黎、白香山諸像,尙傳至今,而擧皆盤領也。李衛公《故物記》曰:『素錦袍,一其襟袂促小,紫文綾襖䄃,一促製小袖袍。』且尹和靖曰:『伊川常愛衣,早或博竭紬襖,其袖亦如常人所戴紗巾,望之如鍾形。今之習伊川學者,大袖方領,未知何謂。陸宣公、楊龜山眞像,刻傳本集卷首,而是亦盤領也?推此而唐、宋舊制,槪可見矣。臣愚以爲,褡護戰服,雖非三代法服,猶爲唐、宋遺制,則較諸時衣之無據,相去奚啻千里哉?然褡護之於戰服,不但制度之差殊,亦不無原始之稍古。以戰服而改稱褡護,則是無其實,而借其名,曷若直用褡護無已,而必欲行古之制?三古法服之不絶如綫者,有一焉,深衣是耳。大抵深衣者,尊卑、男女、文武、吉凶通用之正服,而諸儒圖說,數百其家。然而因古度,今折衷取捨,豈無便宜適用之制哉?』溫公曰:『要須十二幅,下倍於上,不必拘於尺寸之數。』楊信齋論鉤邊曰:『先生晩年,去舊說而不用。』先生,卽朱子也。據此則不害爲隨宜損益也。深衣,經文曰:『規者行擧手以爲容』,此謂袂形非圓,擧手揖讓,其容乃圓也。《尙書大傳》曰:『拱則抱鼓。』拱者,擧手之謂也,抱鼓者,規之謂也。且《禮書》云:『主人受胙,實于左袂,掛袂于季指,袂若形圓,豈至掛指也?』然則深衣,亦可窄袖也。又何必褡護爲哉?自古在昔聖王制度,以文章表貴賤則有之,未聞異其制度也。且考文議禮,時王所制也,文質損益,無所不可。近日流俗,狃於習見,難於更張,毋頒朝令,輒閼而不行,可勝歎哉?臣愚以爲,無論上下、吉凶、公私服,不如專行深衣之爲簡正也。以緣之色而辨資級,以帶之制而別文武,則庶合於古聖爲文章表貴賤之意也。曷不休哉?曷不盛歟?臣於群書,未暇廣引,而只此所論,亦皆著見於經傳者,非臣無稽之臆說也。伏願聖明深究乎制作之本、細察乎因革之宜,以臣所言褡護、深衣之制,特詢廟堂,博採輿議。如謂其不考於古、不便于時,則臣雖萬被妄言之誅,亦所甘心。


批曰:「此不可容易說去者矣。」


10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對。


議政府啓:「卽見忠淸監司閔泳商所報,則備陳本道歉荒之狀,仍請『道內各邑驛、鎭所在社還折半留庫,米一萬七千九百一石零內,一萬五千石,特以賑資許劃,其餘二千九百石零,待明春從輕價量宜發賣,準備五萬一千兩錢,待年豐以詳定立本,還充原穀』爲辭矣。今夏極無,殆不下於丙子。而歲乃告歉,右沿最酷,苟無別般拯濟之政,哀彼顚連顑頷之類,其將何以賴活乎?就社還留庫米中,限一萬五千石,特許劃給,公賑與救急間,量宜排比,到底檢察。而如或抄饑而見漏,容奸而虛冒,則是豈朝家軫恤之至意哉?以此另飭行會,而嗣後立本之節,亦令參酌施行何如?」允之。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戊申。召對。


詣勤政殿,親傳景慕宮冬享大祭香祝。


11月2日


初二日。召對。


以鄭海崙爲進賀兼冬至謝恩正使,尋遞,以南廷益代之,又遞,以李淳翼代之。


議政府啓:「卽見高山驛按覈使趙東萬査啓,則『礦徒之恣行酗挐,其習可惡。郵丞之薄施笞罰,其事無怪,一呼百應,石擲棒擊,毁破民家之不足,至及公廨,毆踢冊客之不足,至犯官長,蔑分干紀,亘古未有。渠以烏合之類,自知罔赦,卽其鳥駭而散,竟難追跟。所謂罪魁,衆招的確,刻期發捕,亟用當律。安鶴秀、李秉化,雖是店內頭領,旣無當下干涉,不必許久拘囚,特爲放釋。今此査本下段,宜請廟堂稟處。而無所擧論,有違格例,該按覈使趙東萬推考何如?」允之。


11月3日


初三日。召對。


11月4日


初四日。召對。


11月5日


初五日。召對。


11月6日


初六日。召對。


以洪祐昌爲判義禁府事。


11月7日


初七日。召對。


以李根命爲成均館大司成。


贈諡。奉朝賀李裕元忠文,右議政金有淵貞翼,贈吏曹判書金春澤忠文,贈左贊成金時傑獻簡,判敦寧李㘾文貞,工曹判書金元植孝憲,吏曹判書閔致庠文穆,工曹判書金炳地孝貞,贈吏曹判書宋疇錫貞簡,贈吏曹判書李舜徽肅獻,贈吏曹判書崔愼文簡,禮曹判書徐左輔孝靖,工曹判書朴永輔文靖,吏曹判書金炳㴤孝文,禮曹判書李玄緖孝憲,吏曹判書李源命文靖,吏曹判書李秉文孝靖,兼吏曹判書許傳文憲,刑曹判書趙啓昇孝靖,工曹判書李元熙靖僖。


11月8日


初八日。召對。


11月9日


初九日。召對。


命礪山府竄配罪人李敦夏放。


以曺寅承爲吏曹參議。


11月10日


初十日。召對。


議政府啓:「戶惠廳、親軍營條陳,啓下本府矣。取見戶曹條陳,則『其一,三南被災各邑,災減外稅米,參酌時價,特許代納,就穀價稍歇處,貿米充用。且嶺南留置穀中二萬石,劃付嶺營,二萬石移送湖南,從時價執錢』事也。今此所陳,亶出於萬不獲已而然也。其令本曹酌量措處。四萬包之分劃兩南,卽亦爲災民救恤之意,較諸時價,裁減厥數,俾爲舒力。『其一,嶺南各邑上納木,自今雜費切勿擧論,只從木價實數,精約收捧,以錢納于本曹,每疋價量宜分給,各貢爲先限三年施行』事也。米與木之遽許代納,極其難愼。而第念遇歉近止之民,杼袖俱空,甁罌旣竭,本木辦納,亦行不得者也。戊子條,姑令依所請施行。惠廳條陳,則『其一,今年三南災結外,從時價參酌,以錢代捧穀價稍歇處,量宜貿遷』事也。此與度支條陳,其辭一般,於災民而霑惠,於公納而收效,則何所靳持?每結所收之幾許,令該堂躬執田簿,酌量算定。其捧其卞,專管句察,嚴杜愆欠之弊。『其一,海西長山以北十一邑稅納之以錢代捧,寔由海路之險。而近日舟楫往來無礙,平山之許代,卽是近例,山郡外,竝本色上納』事也。或錢或米,往例不一。以今國計,不宜永許代納,竝令本色責捧。親軍營條陳,則『其一,各營正兵原額外,不緊名色,令各營將臣,量宜減省,關西、嶺南兩外營兵丁中,各限折半減額,以半減之錢穀,輸納本營』事也。夫養兵,在精,不在多。況名目之不緊乎?各該將臣一一査檢,務歸釐整,兩外營兵丁之半減、錢穀之輸上,令本營指揮施行。『其一,輪船之許多弊端,漸成難醫,而漕船、賃船,亦不當全廢,合有變通』事也。輪船運穀,專爲迅速,而二三隻屢遭往來於嶺、湖,安得免淹滯之歎乎?腐傷欠縮,勢所必至。自明年,毋論輪漕賃船,戶惠餉堂量其便否,豫爲商定,消詳知委於各該道,以圖從便趁限之道。『其一,本營與各營屯土,監官爲弊滋多,明年爲始,令各該屯在邑,踏驗成量案,秋租執收直納』事也。屯土之設,本有攸重,而所謂屯監輩,從中乾沒,視同私物,及其元納也,十不滿一二,事之駭歎,孰甚於此?自明年,申明舊規,依所陳施行。『其一,三港海關稅銀中,限五萬圓劃付本營,排朔分等,趁限推來,以補軍需』事也。以其歲入,比諸應下,則不足之數,至過其半,寧不萬萬憂悶乎?就港稅銀中,限五萬圓排朔劃送,無致停闕何如?」允之。


以金昌熙爲藝文館提學。


11月11日


十一日。召對。


11月12日


十二日。召對。


都堂錄:尹兢周、李秉喬、張承遠、尹始榮、徐相集、李鍾七、吳春泳、徐相耆、尹忠求、丁文燮、李奭鍾、李鎬性、尹秉綬、李種元、李聖烈、金商悳、金炳軾、趙鍾集。


11月13日


十三日。召對。


召見進賀兼冬至三使臣。〈正使李淳翼、副使金綺秀、書狀官宋榮大〉辭陛也。


11月14日


十四日。召對。


《璿源譜略》修正時校正堂上以下,施賞有差。《國朝御牒》書寫官李珪永、監印正李泰容,竝加資。


議政府啓:「統禦使閔應植以『上黨山城餉穀之糶糴、軍器之守直,關係非輕。前以虞候主管,而今旣革罷,本營將官中擇久勤望,報兵曹,特差別將,永定自辟窠事狀請,令廟堂稟處』矣。關防要地,餉需軍物,無人管檢,甚涉疎虞。依狀請,別將自辟事,分付該曹、該營何如?」允之。


11月15日


十五日。召對。


11月16日


十六日。召對。


御興福殿,接見美國公使丹時模。


以張世容爲吏曹參判。


11月17日


十七日。召對。


敎曰:「莫重莫嚴之地祭器,有此偸竊之變,極爲驚悚。眞殿當該次知中官削職,守宮中官爲先汰去,令該府拿問處之,上直內官竝汰去,亦令該曹重勘。守僕員役等,出付秋曹,嚴覈得情,左右捕將發牌,偸竊之漢,不日跟捕事,聽傳敎。」


敎曰:「經學院司藝若有故,中學、東學敎授輪回入直事,分付。」


11月18日


十八日。召對。


11月19日


十九日。議政府啓:「春川留守金箕錫以『前加平郡會付還穀中,舊逋一千三百二十九石零,指徵無處,特下蠲減之澤,只以時分九百七十八石零,自本營句管擧行事狀請,令廟堂稟處』矣。今旣陞營,則糶糴宜其句管,而當此穀簿淸帳之時,由來舊逋,無處可徵。特爲蠲蕩,以現在還總,只爲管檢事,分付何如?」允之。


11月20日


二十日。敎曰:「慈聖寶齡彌卲,愈切岡陵之祝。而且値飾慶之年,又近誕彌之月,予小子歡忭頌禱之忱,曷有其極?當於來十二月初六日,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于大王大妃殿矣。」又敎曰:「節扇旣令停封,而南顧之憂虞方劇,凡所以省弊存恤之道,何所靳惜?尤甚邑,朔膳、節日方物物膳,限明秋,勿爲封進。各殿、宮朔節物膳,旣承慈敎,亦一體停捧,以示爲民眷眷之意事,自廟堂知委於三南道臣處。」


英陵、寧陵補土時監董堂上以下、江華璿源閣修改時、新羅味鄒王、敬順王建殿時監董以下及親軍南營將官以下,竝施賞有差。驪州牧使洪祐慶,加資。


11月22日


二十二日。議政府啓:「南民告饑,宸念憂勤,荐降特旨,惻怛懇摯。至有方物膳、封節扇之蠲停,此固深軫窮蔀之闔澤曠惠也。恩言一播,帀域咸頌。若其營賑頒災等節,恤隱舒力諸條,纔已次第行會。而莫重進獻,特令蠲除,則朝廷例封扇子,曷敢不一竝停止,仰體我若恫之盛意乎?以其容入實數,俾補賑資事,分付各該道帥臣何如?」允之。


以李載純爲司憲府大司憲,宋彙仁爲司諫院大司諫,尹榮信爲禮曹判書,韓圭卨爲刑曹判書,李珪永爲工曹判書,洪澈周爲漢城府判尹,徐衡淳爲判義禁府事,李鍾順爲全羅右道水軍節度使。


11月23日


二十三日。議政府啓:「前持平金命來上疏,令廟堂稟處事,命下矣。殷師受封東來,八條施敎,禮樂文物,萬世永賴,環三韓數千里,至今日於乎不忘。我朝自開國初,首擧祝典,又建崇仁殿,改殿監稱參奉,其所崇奉,靡所不至。而殿號尊崇之後,陵號之不爲加隆,無所輕重而然歟?蓋封陵置官,有國大典。以其久遠而未遑,尤貴博議而審裁。下詢時原任大臣、禮堂處之何如?」敎曰:「其在事體,誠是未遑矣。不必詢問。令該曹擧行。」


11月24日


二十四日。議政府啓:「全羅監司李憲稙,枚擧巨文島僉使申錫孝牒呈,以爲:『島農慘歉,民無相資,公稅之責徵末由。且古島旣因彼人占塚,更無島民起墾。丁亥條軍資監納田稅米一斗零、廣興倉納太十石零、親軍營納結作米二石零、宣惠廳納大同米三十石零,以詳定代納,戊子條田畓中古島及鎭垈田十七結一負,永爲陳減在,田二十一結五負五束、畓三十四負九束,限五年停稅』爲辭矣。民物自來蕭索,鎭樣見方草創,而重以島農告歉,際此徵督,勢所難行。民隱攸關,不可不恤。各衙門納丁亥條米太,特許詳代,占塚處與鎭垈田,以永陳施行,餘外田畓,姑令限三年停稅,而另飭勸墾,趁限復總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沈履澤爲判義禁府事。


11月25日


二十五日。禮曹啓:「箕子墓封陵之節,當爲磨鍊。陵號以箕子陵爲稱,恐合加隆之義,依此擧行。置官之節,令吏曹稟處何如?」允之。


11月26日


二十六日。議政府啓:「眞殿祭器偸竊,大關變怪,萬萬驚悚。向下特敎,何等截嚴?且有日昨兩捕將問備之處分。苟能築底詗察,豈至多日未捉乎?揆以擧行,極涉疎忽。左右捕將,竝施譴罷之典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平安監司狀啓,則『西營別軍官,無緊於演操,依京營例,一竝減革。而慈母山城別將,作爲本營自辟窠,以哨長從久勤遷轉事,請令廟堂稟處』矣。祛冗散而取鍊熟,俾爲激勸,允合事宜。依狀請施行何如?」允之。


左議政金弘集疏辭相職。賜批不許。


11月28日


二十八日。敎曰:「飭已施矣。前左捕將李鍾健、右捕將韓圭卨分揀,仍任前職。」


敎曰:「挽近雜技,所在狼藉,而法司視若尋常,初不禁斷。揆以法綱,豈容若是?自今爲始,雖掖屬,或有犯科者,無礙捉治。各司與班家下隷之所犯,一倂推捉。而若有家主之匿不使就捉者,該家主,自該曹草記論罪。又若有拘於私囑,不得伸法,則該堂上難免重勘。法司吏隷,則班家毋得私招干訟之意,分付於刑漢兩司及左右捕廳。」


11月29日


二十九日。王世子繼講冊子,問議于師賓客。仍命以《大學》繼講。


議政府啓:「卽見京畿監司吳俊泳所報,則『道內還總,本自不敷,犯用元穀,逐年作還充數。而自戊寅作還,仍不擧論,不出數年,必無還穀乃已。各項需用,將何責應乎?道內各邑儲置米一千五百六十石,依乙亥、丁丑例,明春條,以本色劃付本營,使之執錢作穀』爲辭矣。畿內糴簿,元來零星,而不得不應下如式,則其勢也,至於割本,割本而無所充代,則課年支用,於何措辦?儲置之本色劃付,旣是舊規,且有其例,特依報辭施行何如?」允之。


左議政金弘集疏辭相職。賜批勉副。


以金弘集爲判中樞府事,沈相薰爲弘文館副提學。


11月30日


三十日。召對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戊寅。日食。


召對。


12月6日


初六日。詣勤政殿,親上致詞箋文、表裏于大王大妃殿。王世子隨詣,行禮。


御萬慶殿,接見各國公使。


特放輕囚。


12月7日


初七日。召對。


12月8日


初八日。召對。


12月9日


初九日。召對。


以韓章錫爲奎章閣提學,閔泳韶爲直提學,趙秉稷爲吏曹參判,金炳秀爲參議。


12月10日


初十日。召對。


統理交涉通商事務衙門啓:「卽見總稅務司墨賢理所報,則『各國帆船之潛入麻浦者,擬照章防範行,卽準單請,速派員駐浦矣。仁川港書記官邊錫運、釜山港幫辦兪箕煥、元山港書記官彭翰周,竝令移駐麻浦,按昭章程,稽察偸漏何如?」允之。


12月11日


十一日。詣文廟,展謁。王世子隨詣,行禮。仍御勤政殿,行館學儒生應製。賦,幼學李東宰、李偰、李鳳淳,竝直赴殿試。


動輿時陪從師賓客、春桂坊以下,施賞有差。


侍講院啓:「王世子繼講冊子,以《大學》爲定事,命下矣。取考列聖朝春邸時進講冊錄,則《大學》進講時,或有竝註進講之時,或有除註只序及大文進講之時。今番則何以爲之?敢稟。」敎曰:「除註序及大文進講。」


12月12日


十二日。御景武臺,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以製代講。賦,幼學金敬圭;表,幼學宋鍾燁,竝直赴殿試。


12月13日


十三日。以黃耆淵爲司諫院大司諫。


12月14日


十四日。議政府啓:「卽見咸鏡監司趙秉式狀啓,則『礦採諸處,田畓多入其中,永興、定平尤被鑿斷。遐陬殘氓,白徵其稅,無異刮龜。兩邑陳廢元續田畓二百五十七結三十六負八束,區別成冊上送,特許永陳事,請令廟堂稟處』矣。耕播之地,雖値歲歉,窮蔀冤徵,在所當念。況此穿破疇塍,全沒形址者乎?然而揆以田政攸重,永陳有難遽許,特令限十年蠲稅,以示朝家憫恤之德意。而營與邑商議董力,漸次修治,勸民還起事,申飭行會何如?」允之。又啓:「向見永興按覈使黃耆淵所報,則『永興所重迥別,依德源例,特設都會,取人之數,比之稍加,以爲奬勸慰悅之方』爲辭矣。此地,豐沛舊基也。朝家眷念,視他尤異。況有德源已施之例乎?令該邑逐朔試藝,拔其尤者二人,每年秋報監營,付之公都會榜末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啓:「卽見內需司所報,則『羅州地安昌、其佐兩島,旣係本司所管。窮島殘民,常患難保。而近來繇役繁重,必將民散島空。依飛禽島、草島例,移付最近邑珍島府,使之奠接』爲辭矣。逖矣孤島民物,已極彫攰,邑鎭所屬之無名誅求,日加月增,荷擔相續,奠保不得。擧切移屬之願,究其情,則矜且戚矣。依隣島已施之例,上項兩島,永付珍島府,使之專管檢察。而又或有邑屬侵奪之習,斷當別般嚴懲,不飭之該守令,亦施重勘事,關飭該道臣何如?」允之。


12月15日


十五日。月食。


12月16日


十六日。命羅州牧智島島配罪人李容翊放。


12月17日


十七日。設柑製于泮宮。表,幼學閔丙漢、韓麟鎬,竝直赴殿試。


敎曰:「直赴閔丙漢、韓麟鎬,特爲賜樂。


命罷吏曹參議金炳秀職。因太廟臘享大祭薦俎官,不審塡差,肄儀時不爲等待,以致晩時,議政府啓請也。


12月19日


十九日。以趙東冕爲開城府留守。


12月20日


二十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講。


親軍營啓:「以本營上納愆滯事,前後關督,不啻一再。而自各該邑,一視弁髦,徒事漫漶,今至年終,尙多未納,畢刷無期。若念軍需所重,先事董飭,則愆納之夥多,豈至於此境乎?未納中,米三百石、錢三千兩、木十同以上。羅州乙酉條三手米,移劃大同米,丁亥條移劃大同米,南平乙酉、丙戌、丁亥條三手米,靈巖乙酉條三手米,興陽丁亥條三手米,寶城乙酉條三手米,丙戌條移劃大同米,忠州丁亥條三手米,砲糧米結作米,淸道乙酉、丙戌、丁亥條三手木,順興乙酉、丙戌條給代木,平山丙戌、丁亥條三手錢,戊子條砲保木,安岳壬午條三手錢,戊子條砲保木,黃海兵營丁亥條三手錢,未納之當該守令,令道帥臣,隨其當納年條,區別査覈,竝爲先罷黜,令該府拿問勘處。其餘未滿此數之邑,亦令各該道臣,一一考尺,別般嚴督,限三朔內畢勘。如過此限,一體論勘之意,星火知委何如?」允之。


以金裕行爲吏曹參議。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敎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問候以來。」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對。


吏曹啓:「箕子陵令一窠,以道內蔭官中擇擬,準三十朔內,移京職。參奉一窠,以道內生進道薦人中擇擬,三十朔後,陞奉事,又滿十五朔後,陞直長,又滿十五朔後,陞令,又滿三十朔後,內移京職。以此定式何如?」允之。


給綾州等邑燒戶恤典。


12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對。


以洪祐昌爲判義禁府事。


12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對。


12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對。


《璿源譜略》修正時校正堂上以下,施賞有差。監印堂上李載純、《國朝御牒》書寫官李寅應、監印正金炳稷,竝加資。


命寧邊府定配罪人池運永放。


12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對。


特除閔泳達爲承政院同副承旨,以權潚爲吏曹正郞,閔亨植爲侍講院兼弼善,李暐爲監理元山港通商事務。


命順川郡定配罪人卞元圭放。


兩司聯箚〈大司憲李載純、大司諫黃耆淵、執義林羲相、司諫趙吉夏、掌令李源憙、持平尹承弼、獻納徐相耆、正言李在明〉,請寢池運永放釋之命。批曰:「今此處分,豈無斟量而然也?其勿更煩。」


12月27日


二十七日。議政府啓:「卽見右捕廳所報,則『黨賊十二名,多岐詗捉,到底鉤覈,其中作魁三漢,爲先酌處,而所捉該校,合有褒奬』爲辭矣。聚黨,使刃搶奪民財之不足,甚至掘塚偸骨,情節之尤係凶獰者乎!三魁旣已酌處,該校之出力跟捕,合施另褒。朴漢杓、張儀寬,竝善地邊將作窠差送;朴潤秀等四人,竝賞加事,分付銓曹何如?」允之。


以曺錫輿爲藝文館提學。


12月28日


二十八日。議政府啓:「卽見統禦使閔應植所報,則『淸州以劇弊之邑,由來不足與指徵無處者其數夥然,正供、軍需,因此愆滯,乙酉、丙戌兩年戶惠、均廳未納米二千四百五十七石零、太五百八十石零,特許詳定代納』爲辭矣。本州近成弊局,苟非別般顧恤,民與邑將有難保之慮。況今統禦使節制新創之初,不容不築底淸帳。上項未納米太,依報辭特許詳代,使之告勘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趙榮夏爲司憲府大司憲,徐誼淳爲司諫院大司諫。


兩司合啓〈執義李商新、司諫朴淇鍾〉,請申箕善更加嚴鞫,期於得情,夬正邦憲,寢池運永放釋之命。批曰:「申箕善事,已有處分,勿煩。池運永事,停啓。」


給晉州牧渰死人恤典。


12月29日


二十九日。京兆獻民數。五部、八道及濟州等三邑,都元戶一百五十八萬四千七百九十四戶,男三百三十七萬七千五百五十九口、女三百二十七萬二千五百十八口,男女竝六百六十五萬七十七口。


司僕寺以「各道牧場馬畜數五千一百六十四匹」啓。


議政府「以各道災結十四萬一千一百結,特許準劃」啓。


〈高宗統天隆運肇極敦倫正聖光義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謨湯敬應命立紀至化神烈巍勲洪業啓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憲武章仁翼貞孝太皇帝實錄卷之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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