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实录 | 二十四史 | 四库全书 | 古今图书集成 | 历史人物 | 说文解字 | 成语词典 | 甲骨文合集 | 殷周金文集成 | 象形字典 | 十三经索引 | 字体转换器 | 篆书识别 | 近义反义词 | 对联大全 | 家谱族谱查询 | 哈佛古籍

首页|国学书库|影印古籍|诗词宝典|二十四史|汉语字典|汉语词典|部件查字|书法图集|甲骨文|历史人物|历史典故|年号|姓氏|民族|图书集成|印谱|丛书|中医中药|软件下载

译文|四库全书|全文检索|古籍书目|国学精选|成语词典|康熙字典|说文解字|字形演变|金 文|历史地名|历史事件|官职|知识|实录|石刻墓志|家谱|对联|历史地图|会员中心

首页 > 集部 > 小说 > 西太后艳史演义 >

第二十四回 朝鲜衅生新党旧党 中国势败海军陆军

第二十四回 朝鲜衅生新党旧党 中国势败海军陆军

  前回讲到北拳南革,隐隐肇祸,总由那太平天国的余部,及一派白莲教,做个萌发。什么南边三合会呀,兴中会呀,哥老会呀,北边连庄会呀,大刀会呀,虽说是宗旨不同,通同要算做外魔,要叫做孽果。这孽果是从孽因造的,这外魔是由内魔生的。如今外魔与内魔渐渐接近,岂不要掀天揭地的演唱戏文吗?然而不经一番激动,尚不能鼓起杀机。讲到这次激动,是由日本同中国力争朝鲜。记得在光绪十年左右,中国派驻日本的钦使,叫做黎庶昌。这姓黎的,便是在同治元年,上那万言书,由朝廷破格录用,赏给个知县,交曾国藩大营差遣的。

  后来积功保至实缺迤东道,未到任之前,就出使日本,凡日本有甚秘密消息,无不先机探报,叫中国总有防备。日人蓄谋图韩,黎庶昌早接二连三的递过信来。其时日本派的驻韩公使,叫做花房义质,我们中国派的驻韩公使,叫做马建忠。合当有事,那朝鲜国王李熙,是由旁支入继王位,本生父亲叫做李昰应,当时推尊做大院君。什么叫做大院君?从直讲来,就是个统摄君权,代表王位,仿佛似中国慈禧太后垂帘训政,一切不由嗣王做主的。到得李熙年岁长成,例当由大院君归政,当时便册立闵氏为妃。那闵妃生得端庄美丽,而且于练有才。李熙原是个懦弱无能,在不曾册妃以前,一切用人行政,自然由大院君做主,到得册立闵妃,不无薄于父子之亲,而笃于夫妇之好。这种行径,这种心理,无中无外,无贵无贱,一般含生负气之伦,大概都是如此,现在新学家创为非孝,明目张胆的搠破这个纸老虎,倒也直截了当。闲话不谈。讲这闵妃得宠,便竭力的拉拢闵党,什么闵台镐呀,闵泳翊呀,闵泳穆呀,闵泳骏呀,闵炯植呀,闵应植呀,拖拖拉拉的齐拥上台,只差闵氏猫狗不曾得个位置。你想大院君气是不气,恼是不恼?但大院君是个怪物,性情乖僻,脑筋腐旧。凡事要得个起落,你因恼怒闵党,尽管理瓜理藤,分别个皂白,又何必牵动国本,开罪强邻?诸位想想,那日本岂是好惹的吗?记得日本有位传教的教士,叫做掘本礼造,跑到朝鲜,开设教堂,照例是要由韩廷保护的,不料闵党方极力保护,大院君以为取媚外人,竟然号召旧部,什么金调元呀,濮从礼呀,带领人众,不问青黄皂白,把教士掘本礼造杀了,杀了教士,还不算数,又横冲直撞地进围日本使馆。其时花房义质,早得信溜了,这一溜不打紧,日本早派了两只铁甲兵轮,由海军少将仁礼景范带兵前来。驻日本公使黎庶昌,得了这不好消息,早发电到京。

  记得这年是光绪十二年,朝廷得着姓黎的急电,就飞谕直督李鸿章,赶派着直隶提督吴长庆,带领威远、来远的兵轮过来。这吴长庆,便是前回征捻屡立战功的,他部下却有两个人才,一个是通州张謇,一个是项城袁世凯。那张謇不过是个后科的状元,经济却不如文字;那袁世凯倒是一位敢作敢为,抱有帝王思想,他的尊公叫做袁甲三,论河北剿捻的战功,却也不在刘铭传之下。诸位读过我前部小说,自然晓得他血战功劳,无庸我唠叨复述。但是袁世凯袭着尊公余荫,侥幸中了个秀才,青年胆泼,横行乡里,那陈州知府吴重熹,气他不过,又奈何他不得,送他二百两银子,叫他赶办正经,世凯亦不愿蜷伏里门,赶投直隶提督吴长庆。吴公很重世交,因他是个秀才,叫他拜在张謇门下,习学八股,猎取科名。想这八股时文,岂是英雄豪杰情甘束缚的?不曾从张謇做得一两篇,他便投笔抵地,向吴公讨个营务差使。合当发迹,营中兵丁,瞒藏聚赌,被他砍掉一两个脑袋,姓吴的大加赏识,就派世凯做营务处,遇有重要事件,总同他计议。此时随着长庆,乘坐兵舰,赶到朝鲜,当下便殷勤献计,说:“此次朝鲜祸乱,悉由大院君发生,我们理结这事,先把大院君捆缚来京,这叫做根本解决,如其不然,被日人抢着下手,那就不可思议。”吴长庆连连点首说:“是极!”一到朝鲜便打发差官,请大院君前来会话。

  大院君方以闵党专权,要向中国申诉,哪知才赶过来,吴长庆早严声厉色的一顿责备,把大院君拘住,着员押解进京。及日本兵舰前来,那少将仁礼景范,同吴长庆口头交涉终属不得要领。日本一面重派驻韩公使,叫做竹添进一郎,一面又特派宫内大臣伊藤博文,商务大臣西乡从道赶至天津,与直督李鸿章交涉。此时李鸿章盛气凌人,北洋的海军军力,尚未能测度深浅,当下互订了三件条约:(一)两国屯朝鲜兵,各尽撤回。(二)

  朝鲜练兵,两国均可派员为教习官。(三)将来两国如有派兵至朝鲜事,须互先行文知照。这三件条约订定以后,中国尚不失主权,那朝鲜明虽独立,暗暗仍臣服中国。从表面看来,似北洋海军,很有点魄力;从实际看来,不亏黎庶昌在日本暗暗给信,不亏吴长庆用袁世凯的计划,给日人个迅雷不及掩耳,也不能有此好好结果。但是中国从此交涉办过,便气浮于上,志满而骄,以后便着着失败。当下大院君仍放回朝鲜,吴长庆的军队,暂行驻扎汉城。

  袁世凯以此次在事出力,由吴长庆极力保举,特派为商务总办大臣。姓袁的年纪很轻,人品出众,言语惊人,闵党之中,无不倾心结纳,所有朝鲜一切用人行政,大半是同袁世凯斟酌办理的。这个当儿,李熙仿佛做个傀儡,闵妃是当时当道,什么丞相位置,就安插闵台镐;禁卫大将军的位置,就安插闵泳翊;总管海防的位置,就安插闵泳穆;其余左营李祖渊,前营韩圭稷,后营尹泰骏。自非闵党,不得安插重要位置。那放回朝鲜的大院君,简直是软软拘禁,住在养老院,如废人一般。天下事物极必反,气盛必衰,在闵妃一党,固然仗着我们中国做他的护符,以为巴结吴长庆,拉拢袁世凯,终得个泰山之靠;在大院君一党,早又秘密勾结,向来仇视日人者,转眼接近日人。

  俗说:开门揖盗,引虎入室。大院君是位极旧极腐的人物,如今因与闵氏为难,倒援引些文明种子,做他的党羽。什么金玉均呀,洪英植呀,濮泳孝呀,徐光范呀,徐载弼呀,一班东洋留学的学生,新经从日本回来,得点新学皮毛,讲些政治革命,不管什么国破家亡,早是组织一党,叫做维新党。这维新党是欢迎日人。当下驻韩公使竹添进一郎,瞧那朝鲜政府,只知倾向中国,一味疏远日本,正苦没有法想,难得金玉均等五位尊神,时时来同自家接洽,便拿出些敏活手段,怂恿维新党趁机起事,日本可助兵助饷。金玉均等快活不过,得意不过,于是秘密结议,废李熙,去闵党,拥戴大院君李昰应当国。偏偏事机不密,被闵党侦知,奔告袁世凯,世凯又奔告吴长庆,吴长庆调动兵队,给维新党个凑手不及,包抄过来。一般党人,溜的溜,走的走,独洪英植晦气,丢了脑袋。事涉竹添进一郎,竹添知事不妙,也就逃回日本。日本又派个全权大臣井上馨,来韩处理,由袁世凯出面,算是平和了结,没有岔枝。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金玉均、濮泳孝逃往日本,这里闵党又派了两个要人,一叫李逸植,一叫洪钟宇,前往日本,密捕金濮两个要犯。这洪钟宇找着金玉均,佯为结合,一起乘坐西京丸,赚至上海,在一座酒楼上,用手枪结果玉均的性命;那李逸植找着濮泳孝,却在横滨的旅馆,也放起手枪,可惜不曾打着,姓濮的逃命,姓李的反因此丢命,这叫做有幸有不幸了。唉!

  这起维新党的乱子,不曾完结,谁知东学党的乱子,又趁势继起。什么叫做东学党?既不是闵妃一派,又不是大院君一派,非新非旧,党首叫做崔福成,借聚徒讲学为由,骨里是仇视日本。这一起的党人,声势极为浩大,可怜李熙急得没法。

  偏偏吴长庆的防兵,已先期奉调回国,这是什么缘故?因为中日既已议和,两方面言明撤兵,所以在那维新党造乱以后,日本派井上馨二次交涉,查照前约,吴长庆便拔队撤防。这边驻韩军队撤防,那边驻日公使因任期已满,也就撤换,把黎庶昌换个汪凤藻。这姓汪的不比姓黎的,既是耳目不灵,又觉手段呆滞,从此中日外交,便着着失败,这且不提。

  单讲朝鲜的东学党,乘机作乱,驻韩的日使,已啧有烦言。

  这时的日使,不是竹添进一郎,又改换大岛圭介。那大岛氏,声称朝鲜屡次肇事,移祸使馆,中国能来兵驻防,我们日本难道不能来兵驻防吗?一面在韩扬言,一面就密电到日本政府,叫日政府赶紧同中国公使汪凤藻,严重交涉,赶紧派兵驻韩。

  这个当儿,在下一支笔,不能叙述两回事,当大岛圭介密电日本时会,这里袁世凯同闵党,也有了密切计划。姓袁的计划,倒也周到,一面是请韩廷赶派个督兵大臣,剿灭东学党,李熙依了,就特派洪启勋做个招讨使,其实进攻方略,全是世凯主谋;一面飞电北洋大臣李鸿章,请中国赶速派兵,不可落在日人之后。鸿章奏明朝廷,却特派直隶提督叶志超,带领六营军队,飞渡过来,驻扎在朝鲜的牙山。这牙山距仁川港,却有一百五六十里,不能算做冲要。当时,依世凯计划,便要叫叶志超屯兵汉江口门,扼守要害,惜乎姓叶的不能遵从。这里中国兵队驻韩,那大岛圭介,早又飞电日本,日政府早经预备,一面派了几只兵舰,一面向我们驻日公使,夹哄夹吓的交涉。汪凤藻坠其术中,密电李鸿章,说:“此次东学党属于朝鲜内乱,中国倘不干涉,则日本亦必不干涉。商务总办袁慰庭,未免好大喜功,为闵党利用,万一中日由此竟开战衅,当由慰庭负责,勿怪凤藻不预言也。”鸿章得到这起电报,当即拿稳主张,按兵不动,任是袁世凯、叶志超飞电请援,血书告急,鸿章以有先入之言,搁置不理。  记得这年是光绪二十年,又值慈禧六十万寿,什么祝假庆典,早先期发出誊黄。在朝廷心里,总以为六旬万寿,不比得五旬万寿。光绪十年闹着中法之战,京里是锣鼓喧天,日夜演戏;海疆是枪林弹雨,可怜一班将士们血肉横飞。这回要托天洪福,寿宇洪开,普天同庆。光绪帝亲政了五六年,得着一起孩儿班日夜撮弄,胆子略略放大,差不多用人行政,也就拿出点儿手段,第一起用了恭亲王,第二起调李鸿藻、翁同和再入军机。诸位必然有句话,又要驳诘在下,那李高阳不是老母班,太后党,的板归真的北派吗?不是与翁常熟水火不投吗?何以皇上既用翁同和,又用李鸿藻,岂不是个自相矛盾吗?要晓得其中却有个作用,一者顾全慈禧的面子,二者国家用人,也不能显分畛域,翁李总算是资望极深,两两平等,什么老母班,孩儿班,外人说项如此,皇上却不能划清界限。在这年二三月间,满朝正忙忙碌碌,筹备太后万寿典礼,军机处却接到驻日使臣汪凤藻的电告,及北洋大臣李鸿章的折本,赶忙递给光绪帝过目。光绪帝对恭王翁李三人说:“照这两起电折瞧来,我们同日本又要开战衅,不过汪凤藻语意颟顸,李鸿章又畏首畏尾,朕瞧这小小日本,横行无忌,前次骚扰我台湾,侵占我琉球,硬派朝鲜做独立国,你们想想,由日人驻使朝鲜,那英人俄人,也就陆续的派了领事,我们完全的属国,不是受他恣意的鱼肉吗?此次如开战衅,不给他个下马威,不显出我们大清国的手段!”恭亲王当下进言说:“皇上圣明,睿断极是。现在李鸿章筹备海军,历年用的这笔银子,是如潮如海,皇上何不赶召他过来,面示机宜。”光绪帝连连点首,即下道手谕,赶召鸿章陛见。

  不上两三日,李鸿章遵旨来京,皇上坐在养心殿召见,其时军机要人,无不齐集。光绪帝首先发问说:“现在北洋的海军,办得如何?”鸿章跪地碰头说:“算是大小兵舰,有二三十只,都可以临阵冲锋。”皇上又说:“这起海军,是谁人教练的?”鸿章奏说:“先是聘用英国水师那个琅威理教练的,后改福建船政局的学生刘步蟾,因若辈少年新进,资望不够,就派提督丁汝昌做了总司令,编制一切。现在管带兵轮的,有邓世昌、林永升、方伯谦,都算得铁中铮铮,很有干办的。”

  光绪帝笑说:“照这样看来,同那日本交战,是有二十四分把握的了。”鸿章奏说:“这海军把握是有的,但兵衅不可自我而开。好在朝鲜这个地方,不是日本能独力强占的,也有英人,也有俄人,在旁十分注意,如果日本横行霸道,我们凭英俄讲句公理,那两国也要出来干涉的。”光绪帝说:“话虽如此,我们不能落在日人之后。”鸿章说:“臣已派叶志超驻兵牙山,已经得了先着。”光绪帝说:“这事全仗你操个心。”当下李鸿章无话可说,只好碰着响头,喏喏答应的退出朝房。其时光绪帝退朝,翁李两军机,又赶出来同鸿章计议个办法,鸿章只是以老卖老,大言不惭。不消说得,什么战事机宜,临时变化,内部军机也不能干涉。彼此谈谈散了。

  李鸿章回到督署,早又接到驻韩的袁世凯、叶志超叠叠的警报。这次警报,不比寻常,说那大岛圭介,已领着日本海陆军,陆续登岸,现在干涉朝鲜的内乱,如不速行派兵,怕那日人争先下手,中国兵单,断断不能取胜。鸿章得着这个消息,赶忙开了军事会议,当由丁汝昌首先发言说:“我们是赶派兵舰,驻扎仁川,这叫做出奇制胜,扼定朝鲜咽喉。”刘步蟾也就拍手赞成说:“我们一定如此。”方伯谦只是摇头说:“我们只顾出外叉鸡,万一日本竟派几只兵轮,直犯我们天津,我们如何准备?”鸿章说:“日人犯我天津,却不见得,倒是汪凤藻有言,兵衅不可自我而开。我们且不调动海军,且分派陆军,一路一路的前往朝鲜,一以表示中国有了准备,二以巩固我们奉天的边防,其三,单瞧日人在韩,若何举动。这叫做以静待动,可是不是?”当下会议诸人,因鸿章是个主帅,他出来的主张,何敢辩驳。计议已定,就续调聂桂森、丰伸阿、左宝贵、卫汝贵、马玉昆,五路陆营,由奉天进发,另派聂士成做了往来策应。

  不提中国陆续进兵,单讲日使大岛圭介,带领海陆兵队,汹汹上岸,驻韩的叶志超,不曾奉着北洋大臣的动员令,乐得按兵不动。袁世凯、马建忠,见势头不对,救兵不至,只好赶赋桃天之什,溜回中国。此时大岛圭介为所欲为,那维新党濮泳孝,早从日本跟着过来,招呼党徒,做着导线,先同招讨使洪启勋接了一仗,马韩兵杀得大败亏输,然后抄入王宫,把韩王李熙捉了,王妃闵氏掳了,什么闵台镐呀,闵泳翊呀,闵泳穆呀,李祖渊呀,韩圭稷呀,尹泰骏呀,还有闵泳骏,闵炯植,闵应植,逃的逃了,杀的杀了。依濮泳孝的主张,就拥出大院君李昰应,做了个朝鲜监国。至于原动力的东学党崔福成,反闻风逃避,不知下落,这叫做一班亡国奴,替日本跳个傀儡罢了。  日本此次横行霸道,草草的扶立大院君,掳去韩王及闵妃,讲到中国面子,剥削殆尽。中国如不干涉韩政,一任李熙独立,倒也罢了,无如第一次大院君仇杀日教士,第二次扑灭维新党,第三次助剿东学党,皆由中国助朝鲜。那袁世凯同闵党感情,尤为密切,始而干涉,继而放弃,我们中国的斤两,已被日人秤透。俗说:一不做,二不休,又说,得陇望蜀。日人既得了朝鲜,又打听中国已派六路军队前来,原有牙山防营叶志超,尚控扼着要地,势非大动干戈不可。当由大岛圭介电致日政府,日皇明治同伊藤博文、西乡从道,急切动议,当派桂大郎为海军统帅,另外佐藤弥大郎、大迫尚敏、野津道贯、立见尚文、富冈三造、足立武敏、今田唯一、藤斋正起,有中将,有少将,无不跃跃欲试,跟着前来。这一起铁甲兵舰,总是选那马力十足,驶运飞快的,赶着过来,一到朝鲜,就在仁川下碇。这时叶志超仍驻牙山,聂桂森、丰伸阿、左宝贵、左汝贵、马玉昆等,有的驻兵汉城,有的驻兵平壤。记得这个当儿,中国租借英吉利一只商轮,叫做高升,装载二千五百个兵士,被日本巡洋舰瞧见,忙轰起大炮,将高升船只击沉,可怜船上将弁兵丁,一齐卷入东洋大海,一个不存。这时已是五六月间,日本海陆的军队,已纷纷齐集,那陆路日兵,是由仁川入港登岸;水路日兵,是乘轮放洋,开至大东沟。

  这时水陆交战,在下一支笔,却不能分叙两处,我们且先叙大东沟的海战。日本的兵舰既来,我们中国的兵舰亦到。中国的兵舰,前书列表,计二十三艘,现在续添广甲、广乙、广丙,从中挑选十二艘,由丁汝昌、邓世昌、林永升、方伯谦等带领前来,当下用大东沟海面做个战场。这战场是鲸波一碧,浩瀚汪洋,一边是杏黄大旗,上绣五爪盘龙,仿佛是拿云而下;一边是浅黄大旗。中画一轮红日,仿佛千道毫光。在这海面交战起来,要算是中国第一回的创始。中国统帅丁汝昌,却将十二艘兵轮,排列做人字式,以镇远舰做个领头,在惊涛骇浪中,鼓起轮来,直逼日舰;日本统帅桂大郎,却将十一艘兵轮,先排着一字式,后又化作圆圈形,来包围中国兵舰。不过中日两边所用的兵却分个新式旧式,中国用的是旧式,速率稍缓,船皮是包的铁甲;日本用的是新式,速率较快,船皮是包的钢甲。  且两边用的炮火,亦是不同,中国的炮,是铁弹,且力量不远;日本的炮是钢弹,且力量很远很大。就这实际上比较起来,中舰的战斗力,已不及日本,而况日本海军,是人心一致的。中国海军如邓世昌、林永升,尚属拼命大斗,奋不顾身,那方伯谦个王八羔子,平日嫖昏了,赌够了,一旦临阵,仿佛是绑到杀猪凳上,早已哼喊的不得过来。俗说一个老鼠坏锅汤,这纵横激荡的当儿,方伯谦因船甲上受了一颗炮弹,早是逃出战线,挂起白旗。诸位,姓方的何以要挂白旗?就是认输投降的意思。

  但他的兵舰白旗一挂,一般军心,早已跟着活动。在这个当儿,日舰便紧紧包围。大海里是波浪沸天,云腾雾涨,中国十二艘兵舰,溜走的溜走,沉没的沉没,好个邓世昌,瞧着自家的兵舰,已经损坏,便开足机器,直撞敌船,敌船闪避不及,被他一头撞着船尾,敌船是伤了,可怜邓世昌连人连舰,已陷入汪洋大海;接着林永升也拼命过来,在这炮火之中,逢船便撞,日舰的圆圈阵线,已被他冲的七零八落,究竟寡不敌众,后继无人,姓林的也就连人连船,沉没得不知下落。

  这次大东沟一场恶战,我们中国兵舰,共十二艘,计沉没损坏七艘,方伯谦投降一艘,还有四艘,不足成军,由统帅丁汝昌开驶到天津去了。日本兵舰,计十一艘,虽被邓世昌撞坏一艘,还不致沉没,其余有两三艘,稍受碰擦,都还可用。统帅桂大郎,这次战胜,非常得意,先将方伯谦及其他逃舰,拘获过来,然后将中国战败些将弁,一起发放登陆。这时方伯谦如活鬼一般,思量没法,只得仗着平时同李鸿章感情很好,报效的礼物很多,龟走鳖爬的窜至督辕,央人通报进去。李鸿章一见着方伯谦,骂声王八崽子,不容哭诉,就此绑出砍了。

  不讲大东沟的海战,日本已得着胜利,单表日本由仁川港登岸的陆军,早与牙山驻扎的叶志超接近战线。其时日人却接兵不动,这是什么缘故?诸位要晓得日人用兵,处处须得个布置,布置不齐,那是不即动手的,而且此时陆军,要等候海军消息,海军得胜,然后并力进攻,方有把握。可笑叶志超个混蛋,不明白这种道理,反疑惑日人恇怯,不敢交锋,尽着城墙厚的面皮,一次一次的报告李鸿章,电称某日与倭寇交战,杀死倭兵几百,某日又杀死倭兵几千,又阵毙倭将某人……,捏造许多姓名,讲得天花乱坠。李鸿章信以为真,替他飞捷到京,把个皇帝伯伯欢喜得眉花眼笑,一道谕旨嘉奖,既是赏穿团龙黄马褂,又体体面面的加了宫保衔,又赏银二万,犒赏前敌军队。这不要面孔的玩意儿,只有我们中国军营里专门名家。哪知编谎的总要败露,叶志超正在兴高采烈,那桂大郎已从海军得胜,赶派了大迫尚敏、野津道贯、立见尚文、富冈三造,一起带兵登陆,包抄牙山。带谎说,那空中弹子,如雨点一般,叶军如何抵敌得住,不消一两仗,叶志超便退出牙山,赶奔汉城。那汉城便是韩京,原驻韩的日使大岛圭介,却拥聚着三千日兵,我们中国两路陆营,一由左宝贵统带,一由卫汝贵统带,也没在汉城驻扎。此时牙山失守,卫汝贵早吓得屁滚尿流,惶骇奔走,独有左宝贵一路不动。让过叶志超的败军,姓左的便奋勇当先,部下的兵土,无不以一当百,呼声雷动。未知战胜与否,后文便见分晓。

查看目录 >> 《西太后艳史演义》



诗地理考 诗集传名物钞 诗传通释 诗传旁通 诗经疏义 诗疑问 诗缵绪 诗演义 诗解颐 诗经大全 诗说解颐 读诗私记 诗故 六家诗名物疏 诗经疑问 诗经世本古义 待轩诗记 读诗略记 钦定诗经传说汇纂 钦定诗义折中 田间诗学 诗经稗疏 诗经通义 毛诗稽古编 诗所 毛诗写官记 诗札 诗传诗说驳义 续诗传鸟名 诗识名解 诗传名物集览 诗说 诗经札记 读诗质疑 毛诗类释 诗疑辨证 三家诗拾遗 诗渖 诗序补义 虞东学诗 韩诗外传 诗说 诗论 诗疑 毛诗正变指南图 诗义断法 国风尊经 毛诗说序 毛诗或问 鲁诗世学 诗传 诗说 诗传纂义 张氏说诗 读风臆评 诗经正义 诗经存固 诗序解颐 毛诗多识编 毛诗原解 
关于本站 | 收藏本站 | 欢迎投稿 | 意见建议 | 国学迷
Copyright © 国学大师 古典图书集成 All Rights Reserved.
免责声明:本站非营利性站点,内容均为民国之前的公共版权领域古籍,以方便网友为主,仅供学习研究。
内容由热心网友提供和网上收集,不保留版权。若侵犯了您的权益,来信即刪。scp168@qq.com

ICP证:琼ICP备2022019473号-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