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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洋考 明 张燮

14-東西洋考卷十二
東西洋考卷十二 ○逸事考

《尚書大傅》曰:堯南撫交阯,於禹貢荆州之南,垂幽荒之外,故越也。周禮南八蠻雕題交阯,有不粒食者焉。秦開越嶺,南立蒼梧,南海、交阯、象郡。漢武帝元鼎二年,始并百越,啟七郡,置交阯刺史,督領之時;又建朔方郡,已開北垂,遂辟交阯於南,為子孫基阯也。《交阯外域記》曰:越王令二使者,主交阯、九真二郡,漢遣伏波將軍,路博德討越王。越王令二使者齎牛百頭,酒千鍾,及二郡民戶口簿,詣路將軍,乃拜二使者為交阯九真太守。

【見《水經註》 按《後漢書》男女同川而浴,故稱交阯。】

蜀王子將兵三萬,討雒王服諸雒將,因稱安陽王。後南越王。尉佗舉衆攻安陽王。有神人,名臯通,下輔佐為安陽王治神弩,一發殺三百人。南越王却軍,住武寧縣遣太子,名始,降服安陽王,稱臣事之。安陽王不知通神人,遇之無道,通便去。語王曰:能持此弩王天下,不能者、亡天下,通去。安陽王有女名眉珠,見始端正,珠與始交通,始問珠取父弩視之。始見弩便盜,以鋸截弩,訖逃歸報越王。越進兵攻之,安陽王發弩,弩折遂敗。安陽王下船,逕出於海。【見《水經註》】

馬援南入九真,至無功縣,賊渠降;進入餘發渠,帥朱伯棄郡,亡入深林,巨藪犀象所聚,羣牛數千頭。時見象數十百為羣,又分兵入無編,至居風、帥不降,並斬級數十百。九真乃清。【鑿南塘者,九真路所經也。去州五百里,建武年,馬援所開。 俱見《水經註》】

馬援所過,輒為郡縣,治城郭、穿渠灌溉,以利其民。條奏越律、與漢律駮者十餘事,與越人申明舊制,以約束之。自後駱越奉行馬將軍故事。【見《後漢書》】

任延為九真太守。九真俗以射獵為業。不知牛耕。【《東觀漢記》曰:九真俗,燒草種田。《前書》曰:捜粟都尉趙過教人牛耕也】每致困乏,延令鑄作田器,教之墾闢田疇,歲廣百姓充給。

又駱越之民,無嫁娶禮法,各因淫好,無適對匹,不識父子之性,夫婦之道,延移書屬縣,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齒相配;其貧無禮聘,令長吏以下各省,俸禄賑助之;同時相娶二千餘人。

是歲,風雨順節,穀稼豐衍,其產子者,始知種姓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多名子為任。於是徼外蠻夷慕義,保塞遂止,罷偵候戌卒。

初平帝時,漢中錫光為交阯太守,教導民夷,漸以禮義,化聲侔於延。

王莽末,閉境拒守。

建武初遣使貢。獻封鹽水侯嶺。南華風始於二守焉。【見《後漢書》】

永和二年,區憐攻象林、交阯。刺史樊演發兵救之。雖擊破反者,而賊勢轉盛。御史賈昌使在日南,與州郡并力討之。不利,為所攻圍歲餘,兵穀不繼。帝以為憂,召公卿問方畧,拜祝良九真太守,張喬交阯刺史,喬至開示慰誘,並皆降散。良到九真,單車入賊中,招以威信,降者數萬,嶺外復平。【見《後漢書》】

李進中平間,代賈琮為刺史,請交阯依中州例貢士,其後阮琴以茂才任至司隷校尉,人才得與中州同選,蓋自進始。

建康元年,日南蠻夷攻燒縣邑,扇動九真與相連結。交阯刺史夏方招降之。後居風令貪暴無度,縣人朱達等攻殺令,衆至四五千人,進攻九真,太守倪式戰死,都尉魏朗討破之。渠帥猶屯日南。衆轉盛。延熹三年,詔拜夏方,交阯刺史方威惠,久著日南,相率詣方降。【見《後漢書》】

周乘為交州刺史,上書云:交州絶域,習俗貪濁,彊宗聚姦,長吏肆狡,侵漁萬民,臣欲為聖朝掃清一方,時屬城解,綬者三十餘人。

士爕拜交阯太守,氣宇寛厚,謙虛下士,天下喪亂,不廢職貢;詔封龍度亭侯。

建安末,吳孫權遣步隲剌交州,爕奉節度脩貢不缺,封龍編侯。【《水經註》曰:龍編初名龍淵,立州之始,蛟龍蟠編於南北二津,故改龍編。】

交州治嬴■〈阝婁〉縣,元封五年,移治蒼梧、廣信縣。建安十五年,治番禺縣詔書,以州邊遠,使持節并七郡,皆授鼓吹,以重威鎮。【見《王範交廣春秋》】

漢交阯有橘。官長一人。秩二百石。主貢御橘。吳黄武中。交阯太守士爕獻橘十七實同一蔕,以為瑞異,羣臣畢賀。【見《酉陽雜俎》】

龍編縣功曹左飛化為虎數月還作吏【見《交州記》】

呂岱為交州刺史,交阯太守士爕卒,以爕子徽領九真太守,以陳時代燮,表分海南三郡為交州,以戴良為刺史,海東四郡為廣州,岱自為刺史;徽不承命,舉兵戌海口拒良。岱督兵三千,晨夜浮海,與良俱進,徽不知所出,率兄弟六人,肉袒迎岱,斬送其首,徽將甘醴等率吏民攻岱,岱奮擊,大破之,復進討九真,斬獲萬計,遣從事南宣國化,林邑諸王遣使奉貢。【見《吳志》】

日南張重,舉計入洛,正旦大會,明帝問日南郡,北向視日耶?

重曰:今郡有雲中金城,必不皆有其實,日亦俱出於東耳。至於風氣暄暖,日影仰當,官民居止隨情,面向東西南北,迴背無定,人性凶悍,果於戰鬭,便山習水,不閑平地。古人云:五嶺者,天地以隔内外,况緜途於海表顧九嶺,而彌邈非復行路之逕,岨信幽荒之冥域者矣。【見《水經註》】

越人鑄銅為船,在安定江,潮退時見。【出《交州記》】

王機遣使,乞為交州會杜弘温邵及交州秀才劉沈謀反。陶侃擊破之,又遣别將討機斬之,諸將請乘勝擊。邵侃笑曰:吾威名已著,但一函紙足耳。下書諭之,邵懼而走,追獲於始興,加都督交州軍事。【見《晉書》】

日南野女羣,行不見夫,其狀晶白,祼袒無衣襦。【見《博物記》】

盧循寇交州刺史,杜惠度以火攻,燒其船艦,一時潰散,循赴火死,傳首京師,封龍編侯。【見《水經註》按《晉書》盧循勢屈,先鴆妻子,又召伎。妾問曰:我今自殺,誰能同者?多云鼠雀貪生就死,人情所難。有云:官尚當死,某豈顧生?於是悉鴆諸辭死者。自投於水。慧度取尸斬之,與此不同。】

虞國為日南太守,有惠政,出則雙鴈隨軒,及還會稽,鴈亦隨焉。既卒,猶棲墓不去。【《孔曄會稽記》】

高駢為安南都護時,南詔陷交阯,駢擊破之,進靜海軍節度使。【《唐書》曰:駢大破南詔,收所獲贍軍,李維周匿捷書,不奏劾;駢玩敵,更命王晏權代駢,俄而駢拔安南,斬蠻帥段酋,遷降附諸洞二萬計。晏權發海門檄,駢北歸,而駢遣王惠贊傳酋,遷首京師見,艨艟甚盛,乃晏權等;惠贊懼,匿島中間,關至京,天子覽書,羣臣皆賀,進駢檢校、刑部尚書,仍鎮安南,改都護府為靜海軍,授駢節度。】

交州有鳥王,如鵲,頭有毛冠、尾長一尺五寸,純黑色,欲取諸鳥,先選高枝,斫除枝柯,惟留三兩枝,以膠挿著,取鳥王置其下,鳥王鳴呼,衆鳥聞聲爭集其處,或銜果實或送蟲蟻,皆送鳥王,諸鳥著膠,獠子下收之。【見《寰宇記》】

胡盧笙者,交阯人,多取無柄之瓠,割而為笙,上安十三簧,吹之,音韻清響,雅合律呂。【《嶺表録異》】

宋太宗遣李若拙,以玉帶賜黎桓。桓出郊迎,然詞氣悖慢曰:向刼如洪鎮,乃外境蠻賊也,皇帝知,非交州兵否?若交州叛命,則首攻番禺、次擊閩越,豈止如洪鎮而已?若拙曰:上初聞寇,雖未知所,自然以足下拔自牙校授之節制固當盡忠,豈有他慮,及見執送海賊事,果明白然。大臣僉議,朝廷建節帥,以寧海表,今蠻賊寇害,是交州力不能獨制,請發勁卒數萬,會交兵,剪滅之。上曰:未可輕舉,慮交州不測朝旨,或致驚駭,不若且委黎桓討擊,當漸清謐,今不復會兵也。桓避席曰:海賊犯邊,守臣之罪,聖君容貸,未加誅責,自今謹守職,約保永清,於漲海因北望,頓首謝。【見《宋史》】

黎龍廷遣黄成雅來貢,會含光殿,上以成雅坐遠,欲稍升位,著訪宰相王旦,旦曰:子產朝周,饗以上卿之禮,子產固辭,受下卿禮而還,國家,惠綏遠方,優待客使,固無嫌也。乃升雅于尚書省五品之次。【見《宋史》】

李天祈遣使入貢,詔館懷遠驛,安撫使范成大言:經畧諸蠻,安南在撫綏之内,陪臣豈得與中國王官亢禮。政和間貢使入境,皆庭參不報謁,宜遵舊制。詔從之【見《宋史》】

元遣柴榛再諭陳日烜來朝,若不能自覲,則積金以代其身,兩珠以代其目,副以賢士,方技以代其土民,不然脩爾城池,以待審處。【見《元史》】

交阯道士,年九十九,别號漫叟,因渡海船壞,結庵于金仙水石上養一雞,大如倒掛子日置枕啼即夢覺。

又畜一胡孫,小如蝦蟇,以線繫几案間,道士飯已,即登几食其餘。

又有龜,狀如錢,置金盒中,時使出戲衣褶,常以詩自娱云,流動乾坤影,花沾雨露香,白雲飛碧漢,玄鳥過滄浪,月照柴扉靜,蛙鳴鼓角忙,龜魚呈瑞氣,無物汚禪床。僧惠洪見之,戱曰:公小國中,引道神也。後莫知所之。【見《廣州志》】

莫登庸,本東莞蛋民,父流寓安南;宜陽縣社長名之,曰:萍蓋、無定跡之義也,以漁為業;登庸有勇,力黎瀅以為都,力士竟至,簒國而終,為義子阮敬所鴆。【見《月山叢談》】

以上交阯

從林邑至日南、盧容浦口,可二百餘里,從口南發,往扶南諸國,常從此口出也。故《林邑記》曰:盡紘滄之徼,遠極流服之,無外地濱滄,海衆國津逕。【見《水經註》】

紀粟出浦陽渡便州至典,由渡故縣至咸驩,咸驩已南,麞鹿滿岡,鳴咆命疇,警嘯聒野,孔雀飛翔,蔽日籠山,渡治口至九德。【見《林邑記》】

松原以西,鳥獸馴良,不知畏弓,寡婦孤居,散髮至老,南移之嶺,崒不踰仞,倉庚懷春,於其北,翡翠熙景乎?

其南雖嚶讙接響,城隔殊非獨步難遊,俗姓塗分,故也。【見《林邑記》】

林邑城西南,際山東、北瞰水重壍流浦,周繞城下東南,壍外因旁薄,城東西横長,南北縱狹,北邊兩端迴折曲入城,周圍入塼城二丈,上起塼城一丈,開方隟、孔上倚板、板上層閣、閣上架屋、屋上搆樓、飛觀鴟尾,迎風拂雲,騫翥嵬■〈山上咢下,〉但制造壯拙稽古夷俗城開四門東為前門當兩淮渚濱於曲路有古碑夷書銘讚前王胡達之德西門當兩重壍北迴上山山西即淮流也南門度兩重壍對温公壘交州刺史温放之征林邑。

今東城南五里,有温公二壘是也。北門濱淮,路斷不通城内,小城合堂瓦殿南壁不開青隟丹墀榱題桷椽多諸古法迴廊曲掖綺牖紫牕椒房嬪媵無别宫觀路寢永巷共在殿上臨踞東軒逕與下語子弟臣侍昏不得上屋有五十餘丘連甍接棟檐宇如承神祠鬼塔小大八廟層臺重榭狀似佛刹郭無市里邑寡人居,海岸蕭條,非生民所處。【見《水經註》】

比景縣,日中,頭上影當身下,與影為比,故以比影名縣。闞駰曰:比讀蔭芘之庇影,在已下,言為身所庇也。【見《水經註》】

林邑王陽邁死,子咄立,慕其父,復改名陽邁。【見《南齊書》】

阮彌之征林邑,陽邁出婚,不在。阮謙之,領七千人先襲區粟,未入壽泠,三日三夜無頓止處,凝海直岸,遇風,陽邁携婚部伍三百許,船夜於壽泠浦相遇,闇中大戰,謙之手射陽邁,柂工以風溺之,餘制勝理難,自此還。【見《水經註》按宋書曰:阮彌之遣隊,主相道生三千人赴討,攻區粟城不克,引還。】

宗慤隨檀和之圍區粟城,林邑王傾國來拒,具裝被象,前後無際,士卒不能當,慤謂獅子威服百獸,乃製其形,與象相禦,象果驚奔,遂克林邑。【見宋書】

小水岸羃■〈罒歷〉,常吐飛溜或雪霏,沙漲清寒無底,分溪别壑,津濟相通,檀和之東橋大戰,陽邁被創落象,即是處也。【見《水經註》】

隋煬帝時,常駿使赤土,還入海見緑魚羣飛水上,浮海十餘日,至林邑東,並山而行,海水色黄、氣腥,舟行一日不絶,云是大魚糞。【見《北史》】

范頭黎死,太宗崩,詔於陵。所刋石圖,頭黎之形於玄闕之外。【見《舊唐書》】

大中祥符四年。占城貢獅子,詔畜苑中,留二蠻人以給豢養,上憐其懷土,給資糧遣還。【見《宋史》】

占城、交阯素仇。後同入貢,占城使者乞避交人,詔遇朔日朝文德殿,分東西立;望日,則交人入垂拱殿,占城趨紫宸殿,大宴,則東西坐。【見《宋史》】

有人往林邑,於海嶼上,得鯨頭骨,如數百斛,囷頂上一孔,大如甕,俗以為珠穴。【見《寰宇記》】

林邑人殺象,象怒,布陣以鬭,人登樹取衣,掛樹枝緣,它樹而走,象見衣,以為人存,以鼻汲水灌樹,枝倒不見人,踏碎其衣而去。象病,首必向南死。肉麄連皮煮,易熟,牙笋、足掌肉,稍佳。【見《安南志》】

占城犯姦者,男女共入牛贖罪,負國王物者,以繩拘於荒塘,物充而後出之。【見《宋史》】

占城野水牛甚狠,是人家耕牛走入山,自生長,年深成羣,但見人身穿青者,必趕來抵觸而死。【見《華夷考》】

占城尸頭蠻,本是婦人,但無瞳,人為異,與家人同寢,夜深飛頭而去,食人穢物,飛回復合其體,即活如舊,若封固其項、或移體别處,則死矣。人病者,臨糞時,遭之,妖氣入腹,必死。【見《星槎勝覽》】

林邑山楊梅,大如杯,椀以醖酒,號梅香耐,非貴人重客不得飲。【出《林邑記》】

海棗,身無閒枝,直聳三四十丈,樹頂四面生十餘枝,葉如栟櫚,五年一實,實大如杯盌,味極甘美,泰康五年,林邑獻百枚。【出《酉陽雜俎》】

以上占城

赤土豪富之室,恣意華靡,惟金鏁,非王賜,不得服用。【見《隋書》】

赤土,甘蔗作酒,雜以紫瓜根;酒色黄赤,味亦香美。【見《隋書》】

勘合號簿。洪武十六年(1383),始給暹羅,以後漸及諸國,每國勘合二百道號簿,四扇如暹羅國。暹字勘合一百道,及暹羅字底簿各一扇,送貯内府,羅字勘合一百道,及暹字號簿一扇,發本國收填。羅字號簿一扇,發布政司收,比遇朝貢,填寫國主、使臣姓名,年月方物,令使者齎至,布政司先驗表文,次驗簿,比號相同,方許護送至京,每紀元則更換給。【見《廣東通志書》 以上暹羅】

訶陵有三十二大夫,大坐,敢先為最貴。【見《唐書》】

闍婆不設刑禁,雜犯罪者,隨輕重出黄金以贖,惟宼盜者殺之。【見《宋史》】

瓜哇港口一州,長尾猢猻萬數,一黑色老雄猴為主,一老番婦隨側,婦人無嗣者,備菓酒往禱,老猴喜則食物,餘諸猴食盡,即有雌雄二猴來前交感,婦回家便有孕,否則無孕。【見《華夷考》】

瓜哇國,舊傳鬼子、魔天與一罔象,青面、紅身、赤髮,生子百餘,常食啖人,其中人被啖幾盡。忽一日雷震石裂,中坐一人,衆異之,遂為國主。即領餘衆,驅逐罔象而除其害,復生齒,安業至今。國之遺文,後書一千三百七十六年,考之,肇在漢時,至我大明宣德七年。【見《星槎勝覽》】

以上瓜哇

真臘城皆疊石,卻無女牆,亦有監門者,惟狗不許入,門城甚方整,四方各石塔一座,曾受斬趾、刑人亦不許入。

【東池,在城東十里,周圍可百里,中有石塔、石屋,塔中有卧銅佛,臍中常有水流出。】

真臘,惟國主打純花布,大臣打踈花布,惟官人打兩頭花布,新唐人打兩頭花布,人亦不罪,以暗丁八殺故也。暗丁八殺,不識體例也。

【國有丞相、將帥、司天等官,皆國戚。為之金轎,扛四金傘柄者、為上,金轎扛二金傘柄、次之;金轎扛一金傘柄、又次之;止一金傘柄又其次也。下者止一銀傘柄而已。亦有銀轎,扛者金傘柄以上,官呼巴丁,或呼暗丁。銀傘柄呼厮辣,的傘用中國紅絹,其裙直拖地,油傘緑絹為之,裙卻短。】

人知蠻人醜黑,不知宫人及南棚。【南棚乃府第也】

婦女多有其白如玉,一布經腰之外,皆露胷酥。國主之妻亦如此。國主凡五妻,正室一人,四方四人,嬪婢三五千;番主與正妻同坐金窻中,諸宫人次第列兩廊,供出入之役者,呼陳家蘭,不下三千,卻有丈夫與民間雜處,只額門前,削去其髮,塗以銀硃及塗兩鬢傍,以為陳家蘭别耳。

【番婦產後,作熱飯抺之,以鹽納隂戶,凡一晝夜而除之。以此產中無病,且收歛常如室女,次日即抱嬰兒同往河内澡洗,夫適遠役,只可數夜,過十數夜歸必曰:我非是鬼如何孤眠。】

真臘亦有通天文者,日月薄蝕,皆能推算,但大小盡與中國不同,閏歲,彼亦置閏,但只閏九月,殊不可曉。一夜只分四更,每七日一輪,亦如中國,開建除之類。有兩日最吉,三日平平,四日最兇,何日可出東方,何日可出西方,雖婦女皆能算之。

十二生肖與中國同,但呼名異耳。如以馬為卜賽、雞為欒、猪為直盧、牛為箇之類。

真臘爭訟,雖小必上聞,初無笞杖,但聞罰金,重事亦無絞斬,止掘地成坑,納罪人於内,實以土石,堅築而罷。次有斬指、去鼻者,但姦與賭無禁,姦婦,夫或知之,以兩柴絞姦夫之足,痛不可忍,竭資與之方免。人家失物,疑人為盜,以鍋煎油極熱,令伸手於中,果偷則手爛,否則皮肉如故;又爭訟莫辯曲直,國宫對岸有小石塔十二座,令一人各坐一塔,無理者必生瘡、癤,或咳嗽之類,有理者,畧無纖事,以此剖判謂之天獄。

真臘,地苦炎熱,日非數次澡洗不可,過初無浴室、盂桶,但家有一池,否則兩三家合一池,男女皆祼形入池,或三四日,城中婦女至城外河中漾洗,河邊脫去所纒布,入水者動以千數,雖府第婦女,亦預焉。踵頂皆見,唐人暇日,頗以此為遊觀之樂。【有病多入水浸浴,及頻頻洗頭,便自痊可。】

真臘糞田皆不用穢,嫌其不潔也。唐人到彼,皆不言及中國糞壅之事,恐為所鄙。登溷既畢,必入池洗浄,止用左手,右手留以拿飰。【按《隋書》曰:以右手為淨,左手為穢,每旦澡洗,以楊枝淨齒,讀誦經呪,又澡洒食,食罷,還用楊枝凈齒,又讀經呪。】

巨舟以硬樹破版為之匠者無鋸但以斧鑿開成版凡要木成段亦以鑿鑿斷起屋亦然船上以茭葉蓋覆卻以檳榔木破片壓之此船名為新拏所粘之油魚油所和之灰石灰也小舟卻以一巨木鑿成槽以火熏軟用木撑開腹大兩頭尖可載數人名皮闌

【以上俱真臘《風土記》】

三佛齊,人民不輸租賦,有所征伐,隨時調發,自備兵器糧糗。【見《宋史》】

治平中,三佛齊地華伽囉遣使至囉囉入貢。遇風,船幾覆,禱天,有老翁現雲端,浪旋息。時寇燬廣州天慶觀、老君像在瓦礫中,至囉囉覩之,即向所見也。及還,告地華伽囉。遣人詣廣鳩工重建,施錢十萬,置山田於黽塘,以充常住,鑄大鐘覆以樓。明年,地華伽囉没剪其爪髮,送道士葬之黽塘,至今祭焉。【見《廣州志》】

神鹿,高三尺許,前半甚黑,後半白,花毛純可愛。止食草木,不食腥,出舊港國。【見《華夷考》】

以上三佛齊

大食男子鼻高、黑而髯,女子白晢,出輒鄣面。日五拜天神,有禮堂,容數百人,率七日,王高坐,為下說法,曰:死敵者、生天上,殺敵、受福,故俗勇于鬭。【見《唐書》】

大食海中見一方石,上有樹幹,赤葉,青樹,上生小兒,長六七寸,見人皆笑,其手脚頭著樹枝,摘取一枝,小兒便死,收在大食王宫。【見舊《唐書》】

大食國出胡羊,高三尺餘,其尾如扇。每歲春月,割取腊再縫合之,不取則脹死。【見《方國志》。按大食有大尾羊,細毛薄皮,尾上旁廣,重一二十斤,行則以車載之。《唐書》謂之靈羊。】

嘉靖三十四年(1555)三月,司禮監傳諭,戶部取龍涎香百斤,檄下諸藩,懸價每斤償一千二百兩。往香山澚訪買,僅得十一兩以歸。内驗不同,姑存之。亟取真者,廣州獄夷囚、馬那别的貯有一兩三錢,上之,黑褐色。密地都、密地山夷人,繼上六兩,褐白色,問狀,云:褐黑色者,採在水,褐白色者,採在山,皆真不贗。而密地山商周鳴和等,再上通前十七兩二錢五分,馳進内辨。萬歷二十一年十二月,太監孫順,為備東宫出講題,買五斤,司劄驗香,把總蔣俊訪買。二十四年正月進四十六兩,再取。於二十六年十二月買進四十八兩五錢一分,二十八年八月買進九十七兩六錢二分。自嘉靖至今,夷舶聞上供,稍稍以龍涎來市,始定買解事例,每兩價百金,然得此甚難。【見《廣東通志書》】

以上啞齊

成化間,撒馬兒罕使臣枉道至廣東,將往滿剌加市狻猊入貢。所過震驚,布政使陳選奏言:狻猊本非澤國所產,假借意旨入海,宣索驚擾域,中貽譏海外。【見昭代典則】

紅毛鬼投澚夷,拒不納。滿剌加伺其舟回,遮殺殆盡。【見《廣東通志書》】

以上麻六甲

人到吉里地悶,多染疾病,十死八九。蓋其地瘴氣,及淫汚之故也。【見《星槎勝覽》 右池閟】

佛郎機在瓜哇南二國,用銃形製同,但佛郎機銃大,瓜哇銃小,國人用之甚精,稍不戒則擊去數指,或斷一掌一臂。嘉靖初,佛郎機遣使來貢,行使皆金錢,其人好食小兒,每一兒,市金錢百文,廣之惡少,掠小兒競趨之。其法以巨鑊煎沸湯,以鐵籠盛小兒置鑊上,蒸之出汗,盡乃取出,用鐵刷去苦皮,其兒猶活,剖腹去腸胃,蒸食之。居二三年,兒被掠益衆,海道汪鋐以兵逐之,不肯去,又用銃擊敗我兵,乃使善水者入水鑿沈其舟,盡擒之。汪鋐由此薦用,後為吏部尚書。會北兵入寇,鋐建議請頒佛郎機銃於邊鎮,詔下所司施行,三邊賴其用。然鋐疏語諄,復可厭,兵部郎中吳縉見而笑之,鋐怒,黜為銅仁知府,或戲之曰:君被一佛郎機打到銅仁府。【見《月山叢談》然今在呂宋者,卻不聞食小兒之事。】

呂宋最嚴狡童之禁。華人犯者,以為逆天輒,論死,積薪焚之。

【以上呂宋】

裴清使倭,東至竹斯國,又東至秦王國,其人同於華夏,以為夷洲,疑不能明也。又經十餘國,達海岸。自竹斯國以東,皆附庸於倭。【見《隋書》】

貞觀五年,日本使者入朝。帝矜其遠,詔有司,毋拘歲貢。遣龍州刺史高仁表往諭,與王爭禮不平,不肯宣天子命而還。永徽初,獻琥珀,大如斗瑪瑙,若五升器。【見《唐書》】

唐日本王子來朝。王子善棋,勅顧師言為對手,王子出楸,玉局冷暖,玉棋子云:本國之東,有集真島,島上凝霞臺,臺上有手談池,池生玉棋子,冬温夏冷,故謂冷暖玉。又產如楸玉,其狀類楸,琢之為局,光潔可鑑。師言與敵手至三十三下,勝負未决,師言汗手,凝思方敢落指,謂之鎮神頭,乃是解兩征勢也。王子瞪目縮臂,已伏不勝,迴語鴻臚曰:待詔第幾手耶?鴻臚詭對曰:第三手,師言實第一國手矣。王子曰:願見第一。曰:王子勝第三,方得見第二,勝第二,方得見第一,今欲躁見第一,其可得乎?王子掩局曰:小國之一,不如大國之三,信矣。

倭國有天王,自開闢以來相傳至今,不與國事,不轄兵馬,惟世享國王供奉而已。國王受國事、掌兵馬、盛衰、彊弱,更替不常。【《續文獻通考》】

元豐時,明州言得倭國。太宰牒遣仲回等貢絁二百匹、水銀五千兩,以仲乃海商貢,禮與諸國異,請自移牒報而答其物直,從之。【見《宋史》】

日本人善噉茶,道傍有茶店,邀人啜茶,如漢人入酒館。【見《續文獻通考》】

肥前州島酋村山等,安者受彼武藏總攝之,命監主市易交關,唐人者也。明石道友,乃領倭出販,渠率駕舟,送偵探官董伯起來還旗,書‘單冀凱旋’四字。

【海道副使韓仲雍馳至海上,召倭目譯,審情實:

問渠何故侵擾雞籠、淡水?稱自平酋物,故國甚厭兵,惟常年發遣十數船,挾帶資本,通販諸國;經過雞籠,頻有遭風破船之患,不相救援,反掠我財,乘便欲報舊怨,非有隔遠吞占之志也。

問渠何故謀據北港?稱通販船經由駐泊,收買鹿皮則有之,並無登山久住意,或漁捕;唐人見影,妄猜或仇忌别島,生端唆害。

問渠外海商販,何故内地刼掠?稱國王嚴禁不許犯天朝一草一粒,緣各商趂風飄入折閩不得已,沿途汲取山泉,官兵既刼賊相侍,因而格鬭,未免殺傷,且各商去國遠,不必謹守國灋,有信附舟,唐人恐嚇起釁者,有被刼海,唐人教誘取利者,國王實不知聞,聞則必根查之,而種誅之。董伯起親見舊年同道友來擄去漁人張士春、歐達老船衆五十餘輩。今盡監繫待回報行戮是也。

問渠何故挾去伯起?稱上年彼國發商船十一隻,阻風失䑸,其二船係島酋親子,至今未還,其七船與浙兵纒住,厮殺,惟道友二船,先到東湧,遇小漁船浼代樵汲,并作眼目;詢知軍門黄都爺多撥船兵火器,係是韓海道新行訓練,十分精利,於漁船叢中覺察伯起有異,質問係是海道中軍官人,禮請過船同到日本。一則欲待官兵追及央其分剖,一則藉此歸報國主明非逗留實不敢輕慢。

問渠今又何故送還伯起?稱總攝嗣立未久,每念四夷皆得自通天朝,而彼獨隔絶先世,亦常列名職貢。而後乃棄捐,心中時常以為恥憤。今因送到伯起詞氣耿介,愈仰中華人物,始悟每年輕舟越販,峩冠進謁,或稱衙門差官以求供饋、或領互市價值,竟至脫騙皆骫灋姦民,使小國慕化之心有負,而天朝字小之恩不沾。今幸撥雲見日。自願輸忱春信風柔始差道友等,整船送回,至恭進表文,經沈參將諭以不合體式。願帶繳回矣。

問渠何故侵奪琉球,使吏治其土宇?稱係薩摩酋陸粤守恃強擅兵稍役屬之今歲輸我王不過銀米三千收利幾何而不忍割出,但須轉貴該島耳本道隨諭汝并琉球皆吾赦前事當自向彼國議之

又問渠來意何求?稱送還華宫。得一公文回報,圖好體面,傳好名聲,别無他求;但願自後,鑒我倭人船衆止是通販,不是行刼,官兵相遇,莫輒鬬殺。本道諭汝來西販,先經浙境,乃天朝首藩也,迤南為臺山、為礵山、為東湧、為烏坵、為彭湖、為彭山,皆我閩門庭之内,豈容汝涉一跡,此外溟渤華夷所共,窮兵芟薙漢過不先,汝或飄風,暫時依泊,不許無故登岸,或為曠日所誤,望山取汲,不許作意淹留,我兵各有汛地防圉驅逐,自難弛縱,但汝自取方便,明聲稟,而速颺去可矣。

渠又請歸島,啓知國主先犯料羅大金之人係何島商。倭則請官蒞殺之。國中如唐人撥置則差倭縛送于境上,以表效順。

本道諭:使命往來,非疆吏所得;擅議本省奏聞發落尚延日時。汝船經由港澚或招猜釁汝國中一動一靜,我院道悉,見悉聞果不食言,自汝國長利也,旋又諭,上年琉球來報,汝欲窺占東番、北港傳豈盡妄天朝,因汝先年有交通胡惟庸之事,有擅遣宋素卿在驛閧殺之事,有誤信汪五峯、頻年入宼之事。近年有平秀吉侵擾高麗之事,疑汝嫌汝,懸示通倭,禁例益嚴;其實遠嶼窮棍,挾微貲、涉大洋、走死騖,利于汝;地者弘網濶目,尚未盡絶汝,若戀住東番,則我寸板不許下海。寸絲難望過,番兵交之,利鈍未分,市販之得喪可覩矣。歸示汝主,自擇處之。聞石道友等,各指天拱手,連稱不敢不敢,因量打花紅布絲,復椎牛、釃酒大饗之,仍頒布旗號,由福建發回日本,効順夷目俾懸桅,上給糧遣回。 見款倭詳文】

倭自言為泰伯之後。【見《梁書》】

以上日本

論曰:

逸事,非盡稗官之殘簡,流俗之瑣談也;或臚列于正史、而事近迂緩;或參考于國故、而事近纖屑;或諠傳于前籍、而事近荒唐。

本傳所不勝載者,咸彚而存焉。分之則碎金、屑玉,合之皆珠船寶山。固麈談所必資,抑狐掖之竝採云爾。

東西洋考卷十二

附錄:

張紹和先生燮

張燮,字紹和,廷榜之子。萬歷甲午舉人、,聰明敏慧,博極羣書,結社芝山之麓,與蔣孟育、高克正、林茂桂、王志遠、鄭懷魁、陳翼飛稱七才子。與黄道周尤稱交好。道周嘗云:文章不如張燮。一時遠近,鉅公咸造廬式,訪校書;萬石山中刻有七十二家文選行世

(郡志)(四庫全書•史部•傳記類•總錄之屬•閩中理學淵源考卷八十三)

【全書完】

校對做了的工作:

缺字替代:

嶼:原書寫作(山上與下),為異體字。現改用正字。香港有大嶼山,機場所在。

更正原書錯誤:

柬埔寨:原文作東埔寨 ;更正之

一 重要年份,注以通用年份,以六號粗字,外加括號,附加在後。

    例:是書成於萬歷丁巳(1605),

一 為方便閲讀,在各針路段落前加上標簽,前綴一符號。

例:卷九  ○舟師考,

海南 往 交阯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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