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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川文集 宋 王安石

83-臨川文集卷八十二
  臨川文集卷八十二   宋 王安石 撰記

  䖍州學記

  君子齋記

  度支副使廳壁題名記

  桂州新城記

  太平州新學記

  繁昌縣學記

  芝閣記

  信州興造記

  餘姚縣海塘記

  通州海門興利記

  䖍州學記

  䖍州江南地最曠大山長谷荒翳險阻交廣閩越銅鹽之販道所出入椎埋盗奪鼓鑄之姦視天下為多慶歷中嘗詔立學州縣䖍亦應詔而卑陋褊迫不足為美觀州人欲合私財遷而大之久矣然吏常力屈於聽獄而不暇顧此凡二十一年而後改築於州所治之東南以從州人之願蓋經始於治平元年二月提點刑獄宋城蔡侯行州事之時而考之以十月者知州事錢塘元侯也二侯皆天下所謂才吏故其就此不勞而齋祠講說侯望宿息以至庖湢莫不有所又斥餘財市田及書以待學者内外完善矣於是州人相與樂二侯之適已而來請文以記其成余聞之也先王所謂道德者性命之理而已其度數在乎俎豆鐘鼓管絃之閒而常患乎難知故為之官師為之學以聚天下之士期命辯說誦歌絃舞使之深知其意夫士牧民者也牧知地之所在則彼不知者驅之爾然士學而不知知而不行行而不至則奈何先王於是乎有政矣夫政非為勸沮而已也然亦所以為勸沮故舉其學之成者以為卿大夫其次雖未成而不害其能至者以為士此舜所謂庸之者也若夫道隆而德駿者又不止此雖天子北面而問焉而與之迭為賓主此舜所謂承之者也蔽䧟畔逃不可與有言則撻之以誨其過書之以識其惡待之以歲月之久而終不化則放棄殺戮之刑隨其後此舜所謂威之者也蓋其教法德則異之以智仁聖義忠和行則同之以孝友睦婣任恤藝則盡之以禮樂射御書數淫言詖行詭恠之術不足以輔世則無所容乎其時而諸侯之所以教一皆聽於天子天子命之矣然後興學命之歷數所以時其遲速命之權量所以節其豐殺命不在是則上之人不以教而為學者不道也士之奔走揖讓酬酢笑語升降出入乎此則無非教者高可以至於命其下亦不失為人用其流及乎既衰矣尚可以鼓舞羣衆使有以異於後世之人故當是時婦人之所能言童子之所可知有後世老師宿儒之所惑而不悟者也武夫之所道鄙人之所守有後世豪傑名士之所憚而愧之者也堯舜三代從容無為同四海於一堂之上而流風餘俗詠歎之不息凡以此也周道微不幸而有秦君臣莫知屈己以學而樂於自用其所建立悖矣而惡夫非之者乃燒詩書殺學士掃除天下之庠序然後非之者愈多而終於不勝何哉先王之道德出於性命之理而性命之理出於人心詩書能循而達之非能奪其所有而予之以其所無也經雖亡出於人心者猶在則亦安能使人舍己之昭昭而從我於聾昏哉然是心非特秦也當孔子時既有欲毁鄉校者矣蓋上失其政人自為義不務出至善以勝之而患乎有為之難則是心非特秦也墨子區區不知失者在此而發尚同之論彼其為愚亦獨何異於秦嗚呼道之不一久矣揚子曰如將復駕其所說莫若使諸儒金口而木舌蓋有意乎辟雍學校之事善乎其言雖孔子出必從之矣今天子以盛德新即位庶幾能及此乎今之守吏實古之諸侯其異於古者不在乎設施之不專而在乎所受於朝廷未有先王之法度不在乎無所於教而在乎所以教未有以成士大夫仁義之材䖍雖地曠以遠得所以教則雖悍昏嚚凶抵禁觸法而不悔者亦將有以聦明其耳目而善其心又况乎學問之民故余為書二侯之績因道古今之變及所望乎上者使歸而刻石焉

  君子齋記

  天子諸侯謂之君卿大夫謂之子古之為此名也所以命天下之有德故天下之有德通謂之君子有天子諸侯卿大夫之位而無其德可以謂之君子蓋稱其位也有天子諸侯卿大夫之德而無其位可以謂之君子蓋稱其德也位在外也遇而有之則人以其名予之而以貌事之德在我也求而有之則人以其實予之而心服之夫人服之以貌而不以心與之以名而不以實能以其位終身而無謫者蓋亦幸而已矣故古之人以名為羞以實為慊不務服人之貌而思有以服人之心非獨如此也以為求在外者不可以力得也故雖窮困屈辱樂之而弗去非以夫窮困屈辱為人之樂者在是也以夫窮困詘辱不足以槩吾心為可樂也已河南裴君主簿於洛陽治齋於其官而命之曰君子裴君豈慕夫在外者而欲有之乎豈以為世之小人衆而躬行君子者獨我乎由前則失已由後則失人吾知裴君不為是也亦曰勉於德而已蓋所以牓於其前朝夕出入觀焉思古之人所以為君子而務及之也獨仁不足以為君子獨智不足以為君子仁足以盡性智足以窮理而又通乎命此古之人所以為君子也雖然古之人不云乎德輶如毛毛猶有倫未有欲之而不得也然則裴君之為君子也孰禦焉故余嘉其志而樂為道之

  度支副使廳壁題名記

  三司副使不書前人名姓嘉祐五年尚書戶部員外郎呂君沖之始稽之衆史而自李紘巳上至查道得其名自楊偕已上得其官自郭勸已下又得其在事之歲時於是書石而鑱之東壁夫合天下之衆者財理天下之財者法守天下之法者吏也吏不良則有法而莫守法不善則有財而莫理有財而莫理則阡陌閭巷之賤人皆能私取予之勢擅萬物之利以與人主爭黔首而放其無窮之欲非必貴強桀大而後能如是而天子猶為不失其民者蓋特號而已耳雖欲食蔬衣敝憔悴其身愁思其心以幸天下之給足而安吾政吾知其猶不得也然則善吾法而擇吏以守之以理天下之財雖上古堯舜猶不能毋以此為先急而况於後世之紛紛乎三司副使方今之大吏朝廷所以尊寵之甚備蓋今理財之法有不善者其勢皆得以議於上而改為之非特當守成法吝出入以從有司之事而已其軄事如此則其人之賢不肖利害施於天下如何也觀其人以其在事之歲時以求其政事之見於今者而考其所以佐上理財之方則其人之賢不肖與世之治否吾可以坐而得矣此蓋呂君之志也

  桂州新城記

  儂智高反南方出入十有二州十有二州之守吏或死或不死而無一人能守其州者豈其材皆不足歟蓋夫城郭之不設甲兵之不戒雖有智勇猶不能以勝一日之變也唯天子亦以為任其罪者不獨守吏故特推恩褒廣死節而一切貸其失職於是遂推選士大夫所論以為能者付之經略而今尚書戶部侍郎余公靖當廣西焉寇平之明年蠻越接和乃大城桂州其方六里其木甓瓦石之材以枚數之至四百萬有奇用人之力以工數之至一十餘萬凡所以守之具無一求而有不給者焉以至和元年八月始作而以二年之六月成夫其為役亦大矣蓋公之信於民也久而費之欲以衛其材勞之欲以休其力以故為是有大費與大勞而人莫或以為勤也古者君臣父子夫婦兄弟朋友之禮失則夷狄横而窺中國方是時中國非無城郭也卒於陵夷毁頓䧟滅而不捄然則城郭者先王有之而非所以恃而為存也及至喟然覺寤興起舊政則城郭之修也又嘗不敢以為復蓋有其患而圖之無其具有其具而守之非其人有其人而治之無其法能以久存而無敗者皆未之聞也故文王之興也有四夷之難則城于朔方而以南仲宣王之起也有諸侯之患則城于東方而以仲山甫此二臣之德協于其君於為國之本末與其所先後可謂知之矣慮之以悄悄之勞而發赫赫之名承之以翼翼之勤而續明明之功卒所以攘戎夷而中國以全安者蓋其君臣如此而守衛之有其具也今余公亦以文武之材當明天子承平日久欲補弊立廢之時鎮撫一方修扞其民其勤於今與周之有南仲仲山甫蓋等矣是宜有紀也故其將吏相與謀而來取文將刻之城隅而以告後之人焉至和二年九月丙辰群牧判官太常博士王某記

  太平州新學記

  太平新學在子城東南治平三年司農少卿建安李侯定仲求所作侯之為州也寛以有制靜以有謀故不大罰戮而州既治於是大姓相勸出錢造侯之庭願興學以稱侯意侯為相地遷之為屋百間為防環之以待水患而為田二十頃以食學者自門徂堂閎壯麗密而所以祭養之器具蓋往來之人皆莫知其經始而特見其成既成矣而侯罷去州人善侯無窮也乃來求文以識其時功嗟乎學之不可以已也久矣世之為吏者或不足以知此而李侯知以為先又能不費財傷民而使其自勸以成之豈不賢哉然世之為士者知學矣而或不知所以學故余於其求文而因以告焉蓋繼道莫如善守善莫如仁仁之施自父子始積善而充之以至於聖而不可知之謂神推仁而上之以至於聖人之於天道此學者之所當以為事也昔之造書者實告之矣有聞於上無聞於下有見於初無見於終此道之所以散百家之所以成學者之所以訟也學乎學將以一天下之學者至於無訟而止遊於斯餔於斯而余說之不知則是美食逸居而已者也李侯之為是也豈為士之美食逸居而已者哉治平四年九月四日臨川王某記

  繁昌縣學記

  奠先師先聖於學而無廟古也近世之法廟事孔子而無學古者自京師至於鄉邑皆有學屬其民人相與學道藝其中而不可使不知其學之所自於是乎有釋菜奠幣之禮所以著其不忘然則事先師先聖者以有學也今也無有學而徒廟事孔子吾不知其說也而或者以謂孔子百世師通天下州邑為之廟此其所以報且尊榮之夫聖人與天地同其德天地之大萬物無可稱德故其祀質而已無文也通州邑廟事之而可以稱聖人之德乎則古之事先聖何為而不然也宋因近世之法而無能改至今天子始詔天下有州者皆得立學奠孔子其中如古之為而縣之學士滿二百人者亦得為之而繁昌小邑也其士少不能中律舊雖有孔子廟而庳下不完又其門人之像惟顔子一人而已今夏君希道太初至則修而作之具為子夏子路十人像而治其兩廡為生師之居以待縣之學者以書屬其故人臨川王某使記其成之始夫離上之法而苟欲為古之所為者無法流於今俗而思古者不聞教之所以本又義之所去也太初是無變今之法而不失古之實其不可以無傳也

  芝閣記

  祥符時封泰山以文天下之平四方以芝來告者萬數其大吏則天子賜書以寵嘉之小吏若民輒錫金帛方是時希世有力之大臣窮搜而遠采山農野老攀緣徂杙以上至不測之高下至澗溪壑谷分崩裂絶幽窮隱伏人迹之所不通往往求焉而芝出於九州四海之間蓋幾於盡矣至今上即位謙讓不德自大臣不敢言封禪詔有司以祥瑞告者皆勿納於是神奇之產銷藏委翳於蒿藜榛莽之間而山農野老不復知其為瑞也則知因一時之好惡而能成天下之風俗況於行先王之治哉太丘陳君學文而好奇芝生於庭能識其為芝惜其可獻而莫售也故閣於其居之東偏掇取而藏之蓋其好奇如此噫芝一也或貴於天子或貴於士或辱於凡民夫豈不以時乎哉士之有道固不役志於貴賤而卒所以貴賤者何以異哉此予之所以歎也皇祐五年十月日記

  信州興造記

  晉陵張公治信之明年皇祐二年也姦彊帖柔隱詘發舒既政大行民以寧息夏六月乙亥大水公徙囚於高獄命百隸戒不共有常誅夜漏半水破城滅府寺苞民廬居公趨譙門坐其下敕吏士以桴收民鰥孤老癃與所徙之囚咸得不死丙子水降公從賓佐按行隱度符縣調富民水之所不至者夫錢戶七百八十六收佛寺之積材一千一百三十有二不足則前此公所命富民出粟以賙貧民者二十三人自言曰食新矣賙可以已願輸粟直以佐材費七月甲午募人城水之所入垣羣府之缺考監軍之室立司理之獄營州之西北亢爽之墟以宅屯駐之師除其故營以時教士刺伐坐作之法故所無也作驛曰饒陽作宅曰迴車築二亭於南門之外左曰仁右曰智山水之所附也梁四十有二舟于兩亭之間以通車徒之道築一亭于州門之左曰宴月吉所以屬賓也凡為梁一為城垣九千尺為屋八以楹數之得五百五十二自七月九日卒九月七日為日五十二為夫一萬一千四百二十五中家以下見城郭室屋之完而不知材之所出見徒之合散而不見役使之及已凡故之所有必具其所無也廼今有之故其經費卒不出縣官之給公所以捄災補敗之政如此其賢於世吏遠矣今州縣之災相屬民未病災也且有治災之政出焉弛舍之不適裒取之不中元姦宿豪舞手以乘民而民始病病極矣吏乃始謷然自喜民相與誹且笑之而不知也吏而不知為政其重困民多如此此予所以哀民而閔吏之不學也由是而言則為公之民不幸而遇害災其亦庶乎無憾矣十月二十日臨川王某記

  餘姚縣海塘記

  自雲柯而南至于某有隄若干尺截然令海水之潮汐不得冒其旁田者知縣事謝君為之也始隄之成謝君以書屬予記其成之始曰使來者有考焉得卒任完之以不隳謝君者陽夏人也字師厚景初其名也其先以文學稱天下而連世為貴人至君遂以文學世其家其為縣不以材自負而忽其民之急方作隄時歲丁亥十一月也能親以身當風霜氛霧之毒以勉民作而除其菑又能令其民翕然皆勸趨之而忘其役之勞遂不踰時以有成功其仁民之心效見於事如此亦可以已而猶自以為未也又思有以告後之人令嗣續而完之以永其存善夫仁人長慮却顧圖民之災如此其至其不可以無傳而後之君子考其傳得其所以為其亦不可以無思而異時予嘗以事至餘姚而君過予與予從容言天下之事君曰道以閎大隱密聖人之所獨鼓萬物以然而皆莫知其所以然者蓋有所難知也其治政教令施為之詳凡與人共而尤丁寧以急者其易知較然者也通塗川治田桑為之隄防溝澮渠川以禦水旱之災而興學校屬其民人相與習禮樂其中以化服之此其尤丁寧以急而較然易知者也今世吏者其愚也固不知所為而其所謂能者務出奇為聲威以驚世震俗至或盡其力以事刀筆簿書之間而已而反以謂古所為尤丁寧以急者吾不暇以為吾曾為之而曾不足以為之萬有一人為之且不足以名於世而見謂材嘻其可歎也夫為天下國家且百年而勝殘去殺之效則猶未也其不出於當時予良以其言為然既而聞君之為其縣至則為橋於江治學者以敎養縣人之子弟既而又有隄之役於是又信其言之行而不予欺也已為之書其隄事因并書其言終始而存之以告後之人慶歷八年七月日記

  通州海門興利記

  余讀豳詩以其婦子饁彼南畝田畯至喜嗟乎豳之人帥其家人戮力以聽吏吏推其意以相民何其至也夫喜者非自外至乃其中心固有以然也既嘆其吏之能民又思其君之所以待吏則亦欲善之心出於至誠而已蓋不獨法度有以敺之也以賞罰用天下而先王之俗廢有士於此能以豳之吏自為而不苟於其民豈非所謂有志者邪以余所聞吳興沈君興宗海門之政可謂有志矣既隄北海七十里以除水患遂大浚渠川釃取江南以灌義寧等數鄉之田方是時民之墊於海呻吟者相屬君至則寛禁緩求以集流亡少焉誘起之以就功莫不蹶蹶然奮其憊而來也由是觀之苟誠愛民而有以利之雖創殘窮敝之餘可勉而用也況於力足者乎興宗好學知方竟其學又將有大者焉此何足以盡吾沈君之才抑可以觀其志矣而論者或以一邑之善不足書之今天下之邑多矣其能有以遺其民而不愧於豳之吏者果多乎不多則予不欲使其無傳也至和元年六月六日臨川王某記

  臨川文集卷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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