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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化治四书文

35-欽定本朝四書文卷七目録
  欽定本朝四書文卷七目録

  論語下之下

  畏聖人之言         王汝驤

  君子有九思【一節】       劉 巖

  見善如不及【一章】       趙 炳

  見善如不及【一章】       湯 斌

  見善如不及【一節】       儲在文

  齊景公有馬千駟【一節】     方 舟

  邦君之妻【一節】        李光地

  子之武城【一章】        張玉裁昔者偃也  偃之言是也   殷元福【墨】

  子張問仁於孔子【一節】     史流芳【墨】能行五者於天下  恭寛信敏惠

  張 江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一節】  王 揆

  周有八士【一節】        王汝驤

  子夏之門人【一章】       魏嘉琬

  切問而近思         王汝驤

  所謂立之斯立【四句】      張 標

  謹權量【二節】         李光地

  謹權量【二節】         李鍾倫

  四方之政行焉        熊伯龍

  君子無衆寡【二段】       張永祺

  不知命【一節】         吳士玉

  畏聖人之言         王汝驤

  見聖於言有不得不畏者也蓋君子之於聖言非猶夫人之視之也而其為畏豈作而致之乎且君子者學為聖人者也顧千百載以上之聖人見之何由而法之奚自哉所幸者獨其言在耳故有三畏之君子既畏天命矣則夫聖人者能體天之命而盡其理者也謨訓之昭垂孰非帝謂之精矣且畏大人矣又況聖人者兼大人之尊而又有其德者也方策之布列赫於親炙之教矣故其為言也明訓悉有深心一體驗焉而皆吾龜鑑微言莫非大義一闡發焉而凛若風霆蓋可畏若斯之甚也而非君子其孰能畏之日習於考稽之泛典策幾陳言耳君子自窮理盡性以來於聖人之義旨實有入於性情之故故悦心研慮之餘即片語單辭皆有如天如地之藴涵服我於寤寐也服故畏也心懾於文章之盛博涉猶荒棄耳君子自躬行實踐以來於聖人之涯涘實有窮於窺涉之情故擬言議動之時即日用恒言皆有莫究莫殫之體用愧我於畢生也愧故畏也而非直此也詩書具在不能強誦讀者而生其恭君子之畏不於言起也嚴憚之心時較然於明旦而聖人之言適有以發之無有師保如臨父母與聖人相對越而所以自純其畏者益精抑不但已也嘉言孔彰何取乎一莊誦而尊其教君子於言不以畏畢也齋戒之神自日清於志氣而聖人之言彌有以入之静玩其辭動觀其變與吾心相持循而所以求副其言者必力由是言之聖言之畏其源固由於天命而視大人且更有嚴焉者其斯為君子乎

  畏字實從聖言透出聖言又從畏字逼入皆切已體驗而得之故無一語廓落

  君子有九思  一節     劉 巖

  君子思誠之學無一之不切於身也夫心之官則思君子無時不思則其理無一之不得矣九思其思誠之要哉且人非聖人則不能無思而無不通也於是乎盡其通微之力者惟恃乎心之克舉其職焉故思也者聖功之本也君子其有九思乎當聲色聞見之未交喜怒哀樂之未發此性之静而未離乎天者也若感物而動則視聽為先誠以耳目之官不思而易引於物也斯無以立百體之綱維而定萬事之準則矣惟以心之官為主則視遠惟明而思非禮則勿視焉聽德惟聰而思非禮則勿聽焉惟明與聰則無知誘物化之慮乃從而持養於容貌之間則色無斯須不和不樂而思所以消其暴戾之容也貌無斯須不莊不敬而思所以化其易慢之氣也惟温且恭則有涵養純粹之美乃從而致謹於樞機之際則出言思其有物而修辭以立其誠也執事思以有恪而主一而無所適也夫言行謹矣然尤悔之萌其端萬變必析疑去蔽而後義可得而精即審問之後自明而誠尤必懲忿窒慾而後德可得而至也是故至當辨者惑也思所以解其惑者不以好問為恥而蓄其疑焉㝡難治者怒也思所以忘其怒者不以一朝之忿而忘其身焉至易溺者利也思所以遠其利者不以苟得之念而違乎義焉凡此九者思之於動而未形之初則君子知幾之哲也思之於有感將應之頃則君子慎動之功也思之於隨事省察之時則君子思不出位之學也由思誠之力以復其何思何慮之天則寂然不動感而遂通之可以致焉故思曰睿睿作聖也

  逐段挨講義理條貫足以自暢其指起結尤完備

  見善如不及  一章     趙 炳

  聖人為世道求人而咸思親遇之也夫以今人求古人百聞不如一見也所聞善身者如此而善世者又如彼將何日得盡見之哉嘗思人情之感一也何以耳聽千世之言而不以為異目覩一世之人而遂以為難則豈書與書相傳而語愈多世與世相降而人愈少歟徒使我上極千載中經百年耳目之用僅得一合欷歔乎哉丘竊自惟三代之民猶古我願得匹夫好惡之公與天下同其憂君臣之道未息我願見聖賢經世之心與天下同其樂因憶往時聞諸古人曰見善如不及見不善如探湯吾聞之吾退而識之以為其人能執高節者也一人之性一代之風世有其人吾必遇焉又聞諸古人曰隱居以求其志行義以達其道吾聞之吾又退而識之以為其人能行大道者也學在山林名在天壤世有其人吾又必遇焉斯二者日在吾寤寐中也由前言之而其辭激其情若有所皇然而自危其人何人何其憂之遠也由後言之而其詞裕其中若有所悠然而自得其人何人何其䖍之優也乃吾所得見者何如人也使其人而㦯别有表見吾當載筆編年豈敢以其潔已好修輕入獨行之書乎乃吾所欲見而未見者何如人也使其人而尚優游林谷吾過名山大川豈敢以其清操絶世遽作高人之目乎吾亦嘗有志於當世及吾身已老但願目覩之耳而聞見相殊徒增悲歎毋論其所未見也即其所見而已寥寥不可多得矣吾終不能忘情於斯世故我身雖賤終願親見之耳而引領睇望夢寐遇之毋論傳其所見也即傳此兩言而已耿耿不可磨滅矣

  於上下兩節抑揚唱歎之妙未能恰合而音節局度令人諷味不厭

  見善如不及  一章     湯 斌

  聖人述所聞而慨所見之不逮焉夫好善惡不善之誠亦世之所謂難能而可貴者也而求志達道者深遠矣安得盡副其所聞耶且夫觀古義之微則思獨行之士而感生民之變則思命世之材二者今古有同情也而盛衰之感在是矣丘也網羅載籍非獨太息於舊聞之墜而實以尚友百世之人凡其性情所近與夫學問所成至於度量規模之相越者蓋無一不在吾意中矣丘也環歷諸邦非徒有志於大道之行而實以陰求天下之士其自鄒魯從遊以及列國公卿與夫山林草莽之佚遺者又無一不在吾目中矣夫觀人者見善可以得其情而見不善可以知其守能好能惡所謂獨行之士名教之所宗也置之鄉閭可以表人倫而示之則用之邦國可以激末俗而使之清吾目中蓋猶有斯人矣而因思所聞如不及如探湯者㦯庶幾焉若夫處則君子觀其志而出則天下望其道能求能達所謂命世之材天人之所賴也樂行憂違而確乎其不可拔時至事起而悠然若取諸懷吾意中蓋久有斯語矣而合之所見為隱居為行義者孰是其人耶天地抑邪與正之心雖昬亂而不容盡泯故生民之秀時出之以持風教之衰若夫天民大人撥亂世而反之正者必先有一代之事功數百年之平治而後生是人焉以會之雖彼蒼亦有不容輕假者矣聖賢側身修行之道苟願學而皆有可循故自好之儒常慨然以為吾身之任若夫可潛可見運造化而生於心者非詩書所能啟牖師友所能輔成而常無所挾焉以造之則人力固有不可強齊者矣夫大道之行三代之英丘固有志焉而未逮也乃今欲一見其人而亦不可得耶而吾所得見者亦不可旦暮遇之者也吾若今之天下何哉

  俯仰古今深究天人之理落落浩浩而題中精藴包舉無遺平生志事於斯可見

  見善如不及  一節     儲在文

  聖人於修已之士而幸其見聞之合也夫好惡各盡其分而已脩矣見其人聞其語猶幸其相合者乎今夫嚴是非慎取舍一已之業也而士行流失天所生以風世之人又未嘗不在一好一惡之間有能致其誠者斯亦不負吾望也然則宇宙遠大之業必基於立身學問消長之幾不關乎時命士無曠觀之識而動云古今人不相及豈篤論哉是故一善也好之而淡與不好同惟見為將逝將去之物追其後而無以自前一不善也惡之而浮與不惡同惟見為可危可懼之形墮其中而不可復出則所云如不及如探湯其人也嗟乎古之為是言者必當風俗敦龎人心樸直其卿大夫秉賞罰之公其士庶人遵道路之正故為摹其近似之情傳其過當之語激昂忼慨流布人間而到於今亦已遠矣然吾嘗博觀當代而其人往往有之既用自慰而又深念其所以然者造物清明之氣不能無所鍾得其正者遂翹然異於衆矣而賢達之風節師友之淵源又有以奨厲之則善善惡惡之真不容沒也神明幽獨之私不受制於物高其願者遂可以力行而不惑矣而嚮善之若登從不善之如流又有以激發之則揚清激濁之任為已責也是故行芳志潔列國播之風謡秉道嫉邪吾黨尚其風采每一念及輒為流連久之而竊嘆古人之言不我欺也先後之間若合符節百聞不如一見不其然乎若夫天地民物之大擔其任者逾難天時人事之窮修之家者無補吾不敢薄今人而大道之行也與三代之英則徒望古人而悠然神往也已

  言足以滿本節之量而下節自然關生文亦遒古【原評】

  齊景公有馬千駟  一節   方 舟

  觀稱與無稱之異而人當自決矣蓋人於生之時未有不樂千駟而樂窮餓者也而死之後未有願為景公而不願為夷齊者也尚未可以決歟且夫人寄此身於天地榮華寂寞之遭亦惟造物者之所以置之獨昧昧然而生寂寂然而盡為可悲耳苦是則人不可以苟富貴亦不可以徒貧賤也而吾獨怪世之人不憂德之不建徒役役於富貴貧賤中而為之悲喜也夫人所羨於富貴者徒觀其一時意氣之盛而壯之耳亦未思其死之日也疇昔身之所附以為崇高者一旦全非其有而與之同歸於冺滅蓋其不可恃也如此而衆人之中有聖賢者固亦生且死於其間而獨異於衆人之為人雖死而不朽逾遠而彌存也如斯人者尚得以貧賤少之哉如徒以富貴也則近世如齊景公亦榮甚矣世人於小富貴亦忻之況赫赫如景公者乎乃有馬千駟如彼而無得而稱竟如此也如徒以貧賤也則古伯夷叔齊亦已極矣世人於常貧賤亦憂之況困厄如夷齊者乎乃首陽之餓如彼而到今之稱竟如此也放懷今古之間人之富貴貧賤於其中者特須臾之頃耳不獨景公之豪盛而豐饒不能長留以自恣即夷齊槁餓亦會有窮期也快之須臾而已與有生同敝矣忍之須臾而乃與日月爭光矣君子所以不暇為衆人之嗜好者誠見乎其大誠憂乎其遠也生人不朽之故與所遭富貴貧賤之適然亦曾不相涉耳不獨景公之湮沒而無傳非千駟足以相累即首陽高節亦豈以餓顯也無可留於千駟之外者而千駟羞顔矣有不沒於餓之中者而餓亦千古矣君子所以汲汲於後世之人言者非喜乎其名乃重乎其實也獨是如景公者知有千駟耳豈畏民之無稱耶若伯夷叔齊民即無稱而亦知身之當餓也世之人習見夫貪庸者如彼自好者如此稱與無稱死後之事何足動其毫末哉

  言高指遠磊落奇偉之氣勃勃紙上學者當求其生氣之所由盛

  邦君之妻  一節      李光地

  正配君者之名存内治者之法蓋夫人君之配也故尊其稱然不敢敵君也故時而降其號内外之禮正而邦家之本定矣周道之衰夫婦之禮先亂故㦯自卑其配而宗廟之奉不明㦯自耦於尊而宫闈之順不著是故古之為禮者必先正名以定其分蓋必夫子嘗有述焉而記者表而出之以是為邦君之妻言也夫妻者齊也男外女内匹乎夫之稱也然妻者地道也陽大陰小殺乎夫之義也自其稱於宫庭者言之君稱之則曰夫人成乎婦道也夫人自稱則曰小童未忘乎女道也春秋之法天子逆則書后而歸則書女先尊王命而後通其謙也諸侯逆則書女而歸則書夫人先謹女節而後成其貴也自其稱於邦國者言之邦人稱曰君夫人尊君則尊夫人也稱諸異邦曰寡小君為君讓則為夫人讓也春秋之法其生也則書夫人蓋臣子之恒言是邦人自稱之之辭也其葬也則書小君蓋列國之來會是對異邦而稱之之辭也至於異邦人稱之則亦與國人無異焉春秋之法與國之君敵吾之君與國之大夫敵吾之大夫故其於夫人猶是也君則嚴於宗廟之主率國人以尊其配是以天下濟而光明夫人則守乎宫闈之誼示國人以不敢耦君是以月幾望而大吉稱名之際其所關蓋如此

  三段俱斷以春秋之法知王荆舒所謂斷爛朝報者枉讀一世書耳【自記】

  根柢經義并見魯論所以特記數語蓋非偶然自有此文便覺前此名作不過時文家數用此見立言者貴自竪立雖制藝亦然

  子之武城  一章      張玉裁

  學道可以為治聖人因一邑而欲廣焉夫偃尊聖人學道之言故有弦歌之治使二三子皆如是大道其行矣乎且為治者莫不行其生平之所學彼刑名法術非徒政事之失也聖人知其然故先正吾黨之所學以端其治本聞之者固無間於窮通行之者亦何分於小大乎夫道以禮樂之興為極而其端時見諸弦歌蓋變人之習者器也故執干戈則思競而執俎豆則思讓感人之心者音也故聽唐魏則思儉而聽鄭衛則思淫弦歌之器與音殆進乎道矣斯義也夫子素以教二三子而偃嘗以之治武城嗟乎子獨為武城致望哉宜聞其聲而以為小用也雖然治特患不本於道耳不本於道則君子之聰明不以敦詩書而以綜法律小人之手足不以服勤勞而以逞犯亂貴賤各懷侮奪之心以相接風俗所以偷也本於道則君子平其性情而師保即取諸仁賢小人柔其血氣而孝弟可移諸君長士民均沐惠義之澤以相安治教所以行也然則愛人易使非學道何由致子誠不能易斯言而偃復何憾於小用乎若以偃為小則豈獨武城即夫子為政藏甲百雉以戒君子别途信市以化小人而三月之治未終則攝相亦僅類牛刀之試若以偃之言為是則又豈獨武城彼二三子為㦯擇師友以親君子㦯勤樹藝以勸小人而吏治之良皆著又安往而非得學道之意也哉前言戲之即微子言二三子亦可証之於所聞矣然後知道之不可不學也兵刑皆飾治之具而非道則足以殃民富強皆報政之功而非道亦流為誤國學之弗正而以聖人之道為迂是驅天下君子小人於亂也觀武城之治其亦審所尚哉

  先王之道莫盛於禮樂而以禮樂教民見端於弦歌脈絡貫通故運掉如意鎔鑄題義不拘故方可謂巧法兼至

  昔者偃也  偃之言是也   殷元福【墨】

  賢者尊所聞聖人是其言焉夫道盡人宜學也偃述所聞而子是之殆深明古治之可復乎嘗思道散於天下而禮樂其顯焉者禮樂不興則所學皆非也此其意惟子游能知之亦惟子游能言之故因割鷄焉用牛刀之言起而對曰今日之治偃非敢私心自是也夫亦猶行子之道也子謂無人不當學道無地不當學道君子學道則愷悌日生而動静皆惻隱之天小人學道則忠順不失而勤勞安子臣之誼愛人易使昔者偃也嘗與二三子聞諸夫子如此然則今日之治偃非敢私心自是也夫亦猶行子之道也爾時子聞偃之言大道之行遂隱隱有動也蓋三代而上治出於一而禮樂至於四達三代而下治出於二而禮樂徒為虚名誠若偃之言則兵刑之氣可静而性命各正胥由此充之焉誠若偃之言則仁義之休可復而太和保合胥即此積之焉爰顧二三子而慨然嘉與曰偃之言是也非獨是偃也蓋將以學道之治共望之二三子也然則安上治民莫善於禮移風易俗莫善於樂聖賢誠有同心哉故魯論特記之以為偃尊子之言子是偃之言有如此

  短章而具變化起伏之勢按之題義亦無不周足為講求前輩格律者存此一體

  子張問仁於孔子  一節   史流芳【墨】

  求仁者求其行可即天下以自考焉夫仁不可見而行則可見以恭寛信敏惠驗之天下其行也則其仁也且論仁者謂其心無不足也而非投之所往則猶在可信不可信之間所以聖人言仁必以實而可據者返之躬而汲汲焉使生平閲歷之途一一有以自驗而此心乃可無憾也子張問仁於孔子子曰仁必有實見其為仁之事者也萬理皆備之初何在而非仁而天下不以仁歸之非謂其不仁謂其不行也夫仁之取數恒多而以五者為不容謝之事則雖境遇之來莫能相必而肆應不窮者可自主也偶爾天良之動亦足以見仁而天下不以仁歸之非謂其不行謂其不能行於天下也夫仁之所統不一而以五者為日相考驗之端則雖天下之大萬感紛然而周通無間者固在我也能行五者於天下為仁矣張所以進而請問也夫仁者不敢慢於人恭其一焉且不敢以之自隘以之自欺也寛其一信其一焉更不敢自即於怠自安於忍也敏其一惠其一焉由是問之天下其皆與我乎抑猶未盡歸懷也夫人情不甚相遠存之中而苟有所得已快之人亦快之其未盡歸也非天下之難通必無有通焉者也所以古之仁人内念嘗毖即使感孚有素而一之未效猶返衷而滋懼無他求其能行焉耳由是問之天下其未許我乎抑為之交相應也夫身世未易相孚準之事而有所未當人疑之我亦疑之其交相應也非天下之易格必有以格之者也所以古之仁人積累既深即至險阻多端而意之所及自還至而立效無他惟其能行焉耳不然世方侮我衆未得而人未任功心不成而人不足以使是豈能行五者於天下者哉乃知聖人論仁務示人以可知非懼其托於寂亦非約馳騖者而使之歸蓋其道固如是耳他日言仁曰天下歸仁曰邦家無怨猶是意也句句鞭辟向裏文情復秀美清圓㝡是說理之文所難【原評】

  能行五者於天下  恭寛信敏惠

  張 江

  為仁有分形之功無不可指而名者也蓋五者乃所以密循吾仁之具也能行於天下而仁在焉仁無形而恭寛信敏惠固分出之是豈徒名焉已哉今夫含萬理於渾然而不可以一德名之者仁之為道也然而執是說也不足以化專已守獨者之隘而反便於窮大失居者之私固有終日言仁而還按以指歸之何在卒茫無所據者則皆渾然難名之說誤之也是故子與子張言仁為課其功於能行要其程於天下而必分形其事於五者豈不知仁之為器重為道遠而取數多固非五者所能盡其藴而窮其量也哉蓋將宅吾心於理而不至於蕩而無居則必以五者為之鄉焉使吾與天下持循有所而後於彼於此皆不離其本念之要歸抑將凝吾理於心而不至於虛而無寄則必以五者為之質焉使天下與吾繫屬有常而凡無體無方皆可引為當身之附麗是五者於人固體事而無不在亦終食而不可違神聖之所為通極於道德性命之全而即下學之所當服習於出入起居之要者也而能勿請問乎哉敬慎者仁之地也恭所以行其無慢者於天下也温良者仁之本也寛所以行其無惡者於天下也仁不過物行於天下而無妄曰信仁必有勇行於天下而無怠曰敏若夫博愛謂仁是惠之行於天下也又以其所愛及其所不愛者也凡此五者有分治之能焉不敢為萬理渾然之說以眩天下於無端懼吾行之多荒也是故研而析之於條理之精而恃此恭寛信敏惠之各正者隨在而閑以則斯吾仁不至於逐所有而淆有形治之能焉不敢為一德難名之說以愚天下於不見懼吾行之或詭也是故迫而懸之於心目之著而憑此恭寛信敏惠之有物者依類以覈其欺斯吾仁不至於乘其無而遁蓋所以使心與理宅理與心凝以庶幾乎仁之在我者莫此五者若也是故不可不究觀夫能行於天下者之實得也無一浮泛語無一囫圇語思義清湛曷段渾成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  一節

  王 揆

  聖人論女子小人之難養欲人主慎之於早也蓋女子小人養之不得其道故近與遠皆有其患慎之於早而又何難之有哉且為國家者非外患之可憂而内患之足慮非有形之患之難治而無形之患之不易以防也夫固有法所不能制理所不能喻陰移人主之志於燕私而㦯生不測之釁於肘腋謂之女子小人者彼非有才能之可用亦非有忠信之可憑其始見以為不足畏也而挟人主之勢則邪正混而威福移其始見以為無所能也而邀近倖之私則讒釁生而禍患起若此者養之可不知其難哉養之難在近君威非不畏也習之既久則潛窺其愛憎之意而不遜生焉有陰用其不遜使人主不之覺而終近之者有善用其不遜使人主覺之亦不罪而逾近之者迨乎直行其不遜又有使人主不敢言其不遜而不得不近之者夫而後知近之之難也養之難又在遠君德非不懷也忽而擯棄則頓忘其恩寵之深而怨生焉有順用其怨使人主知其怨而悔其遠者有逆用其怨使人主不知其怨而因以快所怨者迨乎直行其怨又有使人主畏其怨而不敢終遠又不敢復近者夫而後知遠之之難也然則養女子小人者果何道以處此哉師傅保母既掌后妃之教而下逮嬪御亦為之正其服位禁其奇衺而統之以内宰世婦之官則侵竊惑移之患絶宫正宫伯尊以大夫之秩而賤及閽寺亦為之選其德行考其道藝而領之以冢宰小宰之職則左右近習之士端嗚呼此所謂女子小人養之得其道近之亦可遠之亦可而有以防無形之患者也

  中幅極道怨不遜之弊則自見養之難後幅正以養之道則自無怨不遜之弊 如後二股乃見聖人立言本意不徒語本經術為可貴也

  周有八士  一節      王汝驤

  列八士於周紀盛也蓋周固人才之聚也立乎春秋而追紀八士有以也夫且夫魯文之昭也開國之初忠厚若彼而迄於斯賢人隱淪正士散逸一至此乎君子於是不能不慨想當年曰我周之為周固何如者哉四友十亂之盛比於唐虞方叔南仲之儔歌於奕葉此不可更僕數矣乃紀載所不詳咏歌所未及者蓋有八士焉曰士德行之選也曰有足為重輕也而以八異何哉稽其始曰伯達伯适聞之庶長曰孟嫡長曰伯達也适也俱以伯字其嫡長而並生者乎至於仲即何必然矣仲突仲忽猶之乎伯也未已也又曰叔夜叔夏聞之名子者㦯以事㦯以其時夜也夏也俱列以叔其同時而並舉者乎至於季益非所望矣季隨季騧又如其伯仲叔也噫異矣伯仲叔季適符乎次第之全因而重之不少示參差之數想當日者壽考作人我周養士之澤積數十傳而其風不替故造物有餘之氣間出其奇而得此乎濟濟多士生此王國是螽斯麟趾之遺也而至於今生才非乏當此叔世之運多散於下而其美弗章況一門競爽之異其為美談可勝嘆乎無平不陂無往不復是匪風下泉之思也

  微子篇末繫以此章自有因人才之淪喪而追思其盛意文特如題唱歎而懷古之情味之無極【原評】

  子夏之門人  一章     魏嘉琬

  兩賢之論交各有據而已夫子夏之交尚乎嚴子張之道尚乎通君子必有處矣且夫人與人交不能自違其性也謹篤者無之不慎遇物而辨之必樂其少也高明者無之不廣引物而同之必喜其多也師與商之交則師與商之所各據也我思與子夏交者人人有必為君子之心而朋友之道清矣交之善也我思與子張交者人人有樂就君子之意而朋友之道盛矣交之善也然而子夏之門人還質之子張矣子張之所云殊深異子夏矣子夏曰交惡其溷也與善人居恒益與不善人居恒損蓋學者之所擇非苟而已可者與不可者拒吾寧慎諸借他山而攻之亦取其玉不取其石也而子張曰交惡其狹也尊賢嘉善者則君子投慕之誠而容衆矜不能者亦君子長育之道惟大賢之所受奚不可乎我拒人人又拒我是兩病矣返吾術而用之恐入我室即操我戈也爾焉能凂我哉斯人之吾徒也而吾與之類族而辨物何為者也然而薰蕕未能同器素絲亦恐無恒其謂之何無友不如已者我知其不類也而我拒之離羣而索居抑亦可矣然而師失於三人之行士止於千里之外其謂之何然而子夏則固有未嘗不厚者明示以今日之拒寛期以他日之與不屑之亦教誨正欲其人之反而自愛也此其矜容之意微也然而子張則固有未嘗無辨者容之而已不尊之矜之而已不嘉之精明出之渾厚正欲其人之反而自疑也特其拒之之迹隱也然而子夏之交誠是也而不善用之激揚之過甚則訑訑之意㦯發於聲音然而子張之交誠是也而不善用之塵光之盡同則油油之偕久成為玩弄然則彼門人將何從也乎哉

  於兩下得失同異處不作一低昂語骨格名雋在隆萬名手中幾可與湯若士歸季思肩隨

  切問而近思         王汝驤

  以切近為心者見之於問與思焉蓋問與思皆所致於學也切焉近焉徒問思之善已乎且以學之無窮志之難副也有不事乎問以達之思以精之者乎自夫人以問為口耳之事思為玩索之功而其致力之誤也有由然矣吾兹為博學篤志者進求之夫問所以佐其學也徒博則其為問也易疑於泛而問所以通其志也既篤則其於切也自有相因此無論浮談之無當也即理居其要而稽之吾力未容歲月逮者縷縷以示其能精知其於問所由發固未之親矣切問者不緣問起也考衷度務有不容已於求詳之故而片言之訪必中身心已并無論講求之逾量也即力所可勝而坐而咨之未能起而行之者亹亹以矜其務得知其所問之所獲固不求實矣切問者不於問止也因端竟委必求有得於聽受之餘而請事斯語密於服膺已而至於思則尤理之研於心而非徒問之得於人也得於人者尚不容以遠求而研諸心者豈顧容於不近蓋思之易流病亦不在思耳神明本自無方苟無與為之宰者動乎其緒而不覺其易馳此不得於思制之也宥密之地有不欲役之於思者理至吾前而由繹之有端自有所依而不越此其深謹之致即思者幾不自知而孰從窺之且思之為病亦不止思受之耳名理亦能為累苟任其與物為緣者出而相逐而更何以自操此不得不於思閑之也日用之邇有所以循之為思者與心以易而引伸之有類雖多所及而不棼此其嚴約之旨即吾思不能相蕩而孰得淆之蓋至此則不惟問之所得不疑於泛而學與志皆得其歸矣仁在其中不從可知乎

  賢親君友章言力行而不及學問此章言致知而不及力行道理只說得一半文於一句中透入全身義理按之題位不泛不溢此等制藝實由力厚思深

  所謂立之斯立  四句    張 標

  聖不移時而化智者信其說也夫作而應應而速立道綏動之說愚者疑焉而智者信其曉子禽者曰儒者身居後世不知三代身處三代不知黄虞其見日陋其持論日卑大聖人之所為欲出一語以彷彿之而不可得雖然世亦未嘗無傳語焉夫人幸而生逢明聖覩朝廷立一法行一意而百姓胥象指焉則為之揚扢其休嘉㦯不幸而生當末流慕古初建一治奏一效而君上若無為焉則為之想像其盛美於是言之不足且長言之曰化如何盛效如何捷居今之世述其一二語已不恒經見矣況欲求其人以實之苟非大聖其孰能當此而無忝者乎今使一邦一家之中不煩經畫而已農桑醉飽詩書絃誦咏樂郊而雍雍丕變君相可絶無事宇宙可絶無功此必不能故有瀕於危者焉望其有以翼之也有倀倀莫適者焉冀其有以開之也有瞻烏靡定而鴞音未變者焉思其有以安集而漸移之也不有立之奚自立不有道之奚自行不有綏之動之奚自來且和然而難言之矣昔之有天下者播嘉穀一聖敷寛教一聖典禮教胄猶難兼官賓四門一時舞干羽一時頑民悍侯亦嘗接踵又有甚者英年踐祚而衢謳奏於耄耋之期父子皆聖而雅頌作於數傳之後若是乎上作焉不必應㦯遲之而應遲之又久而後應今我為之說曰夫子而在上位也作以一日應以一日其誰信之且作以一日盡帝王之事應以一日盡帝王之功又誰信之不知此非予一人之私言也人亦有言立之斯立上方鞠謀下已樂生也道之斯行董戒不勞人已共率也綏之斯來人思豫附版圖日廓也動之斯和黎民於變兵革不試也因念昔吾夫子衮衣惠我三月而弭民謗釋爭謝過一言以感強侯此雖小試其端乎異日宰天下不當如是耶而後撫立道綏動之說而流連起嘆曰其殆謂吾夫子乎其殆謂吾夫子乎

  分虛實遠近作數層跌落題理題神全在空際領取當深玩其出沒斷續之致

  謹權量  二節       李光地

  政行而心歸周之所以代殷也蓋政不行則治具不張心不歸則治本不固兩者得而王道舉矣周家受命豈偶然哉自古帝王之統一天下也必有所為維持而不敝者焉必有所為固結而不解者焉是故一中建而百度貞歷數定而謳歌起若夫我周之承殷也則尤舊政刓弊人心渙散之日也夫聖人之作則也必以天地為本以日星為紀而又月以為量四時以為柄故時月正日與律度量衡於庶政實相經緯焉關石和鈞王府則有是萬事之本也舉而措之存乎法道一風同其可紊乎推而行之存乎人天工人代其可曠乎是故權量謹而法度可得而審也法度審而廢官可得而修也革命者已日而既孚申命者隨風而屢渙以至於今而千八百國混乎車書三百六十釐然方策雖萬世通行可也況當日之六服承德者何如哉且夫武王之伐殷也未下車而封黄帝之後封堯舜之後下車而又封夏后氏之後投有殷之後故王業之新與明德之舊於人心實相維繫焉作賓王家與國咸休是萬年之基也推之卿大夫則有世家功德在民可殄其祀乎推之側陋則有遺逸道德在抱可棄其身乎是故滅國興而絶世隨以繼也絶世繼而逸民隨以舉也一則公天下以為心一則相夾持以為埶以至於今而大邦維屏大宗維翰蒹葭之守周禮榛苓之望西方雖奕世不忘可也況當日之萬姓悦服者何如哉吁此有周之王也

  興朝規模說得出【自記】

  古光油然皆六藝之芳潤

  謹權量  二節       李鍾倫

  聖人之行政也舉其要而得人也得其心焉夫由權量而法度廢官政之要也由滅國而絶世逸民民之望也武王加意於此周之所以興乎且人主所以維天下者政所與共天下者民也古之聖人撥亂反正必以是二者為兢兢焉武王克殷之後難既平矣而蠱者未新虐既蠲矣而剥者未復於是四方之治忽決於施為次第之間天下之視聽屬於興起在位之人維時則何如者以為理財正辭禁民為非則必取輕重多寡之貿亂不如一者而整齊之故權量為萬事根本焉由是禮樂刑政㦯冗而不治則徵諸王府之所有可也協諸巡狩之所同亦可也然權量法度豈能自行哉於焉建其長設其屬而三百六十之典駸駸乎緣是而興當此之時議之廟堂之上者其法皆足以理人其官皆足以行法舉四方積媮積安之弊政不降階序而振之一朝焉聖人所以義正天下者其在乎此矣又以為履信思順教民尚賢則必念黄農虞夏之子孫失其守者而褒崇之故滅國為衆建首先焉由是諸侯大夫㦯絶而無主則以小宗後大宗可也以支子繼適子亦可也然封國立家豈遂畢天下之人才哉於焉求之國求之野而箕子商容之徒隱隱然為時而生當此之日苟有功德於人者沒則有世子世禄之尊生則有束帛丘園之賁舉天下懷舊樂善之公心不待聯合而歸之若性焉聖人所以仁感天下者其在乎此矣夫四方之政行則自上而下者窮變之機何其神天下之民歸心則以下比上者尊親之情何其至三代之得天下豈偶然哉

  取諸經義逐句皆得實際而無用經之迹非讀書貫穿不能到此

  四方之政行焉        熊伯龍

  觀初政之行而知周所以王也蓋政者國所與立四方有政周是以有四方哉且天之立君所以慮四方也自古帝王廓清誡誥之力猶少而經紀敷錫之功為多豈不貴乎有政哉雖然政難言矣其君知取天下而不知守天下則將舉四方而覊縻之而因陋就簡若無事焉非無事也道不足以立乎其事也其君知守天下而不知治天下則將舉四方而督責之而殊風貿俗若無勢焉非無勢也事不足以乘乎其勢也乃若所云謹者審者修者周之盡心於四方之政何如也而其政有不行焉者乎朝廷者起化之地非化所究之地也施之四方而以為宜斯莫不宜矣我周一體乎四方之所當然而百物由之而不廢則安往而不遂乎蓋自二國不獲以後求如此之四達不悖也抑難矣君相者立法之人非法所行之人也考之四方而以為可受斯莫不受矣我周謹持乎四方之所必然而一旦舉之而不疑則何為而弗成乎蓋雖無侮無拂以來以視此之受命改制也抑有間矣周之興也克商事定未嘗逞志於四方之人則積玩㦯多而政之所至萬物無所角其材能以此見天下事之大可為也即多士多方尚煩文吿而王制漸張君子知國勢之不可動搖焉周之興也渡河八百若有求助於四方之意則震叠㦯難而政之所加列國不自為其風氣以此見聖天子之自有真也即周官周禮未遑制作而大體既正君子知立國之遠乎苟且焉由此觀之取天下者誠不可以四方之既服而謂我可無政又何可以吾政之未善而徒咎四方之不行也從政字儱侗說起便可一節通用比比翻入四方又處處變換㝡得先正遺法【原評】

  君子無衆寡  二段     張永祺

  圖治於心身之間而知泰威之美也蓋政未有不從心身出者也觀泰威之所以善而君子之自治不亦詳乎今言政者以是為及人之事也不知君子於此止有一自治之道而已何也人皆有所不可見之地乃以為不可見而積傲生焉中既無以自主則内顧而不得其所安而所以接物者弛矣人亦莫不有可見之端乃以為可見而致飾易焉動既無以自持則反躬而不足以相攝而所以加人者驟矣君子何以有泰之美也凡物本無岐形也吾處之者不能一念而衆寡分凡事本無殊勢也吾應之者不能一心而小大見君子曰此誰非待命於我者而敢任其張弛乎一以兢業之衷承之出之性成者不擇地而付也積之學問者不易節而施也操存於此以待天下之來既無玩人則人得而已亦得既無廢事則事安而心亦安從容中節而無廣心好大之病也彼侈然自肆者一念之慢流於恣睢而不自知有若斯之恬適得自兢惕中者乎不亦泰而不驕乎君子何以有威之美也規矩者物身之器也盛服以飾之而衣冠重威儀者定命之符也聲色以引之而瞻視生君子曰此誰非作則於我者而敢替其綱紀乎一以尊嚴之道居之持身非以責人範圍不得而過也正色非以陵下中和不得而渝也表正於此以建天下之極體統既肅則莊涖而生其共德隅既修則誠形而至於動澄心治氣而非作威倚勢之比也彼威克厥愛者求人以畏流於暴厲而不能返有若斯之肅將得自好禮後者乎不亦威而不猛乎而後可以言從政矣

  不驕不猛正是泰威美處重發下截反涉淺近矣文於上截處處精透理正詞醇猶有先民之遺

  不知命  一節       吳士玉

  欲為君子者以命定其趨而已夫知命之有定則所向專矣不然而何以為君子且將學為君子而一切諉之曰有命吾不知其安所置力哉然至順逆不齊之數妄與造物爭一日之權勢且流於小人之歸而不悟何則其識眩而所置力者非也今有人焉利不苟就害不苟去斷然惟義是視而無所容心如是則可為君子矣乎不為威惕不為利疚確乎以道自持而不移於物如是則可為君子矣乎是誠可以為君子矣惟其知命焉故也命稟於生初故能息後起之紛紜而使之静命成於一定故能淡物情之營競而使之平而奈何有不知命者哉窮通之有命也乃欲力而矯之凡可以却貧賤而得富貴者何弗至歟夫求所欲去所惡毋論其不如吾意也即令求之而得去之而遂要亦吾命之固然而彼不知也方且貪之為已力而日孜孜焉吾見隕穫於貧賤而約不可處充詘於富貴而樂亦不可居已禍福之有命也乃欲詭而奪之凡所以轉危殆而就安全者曷有極歟夫吉相趨凶相避毋論其往而輒左也即令趨之而遇避之而免要亦吾命之適然而彼不知也方且恃之為可必而日營營焉吾見死生易其志而危不能授夭夀貳其心而安亦不能俟已將欲進取以成君子之務則事幾所在弗能斷也明明吾分所必爭而勢將禁之形將格之時將阻之物將敗之中情憧擾必至濡忍而不前將欲退守以全君子之操則大節所關弗能決也明明此事之當却而戀之於中牽之於外係之於前冀之於後舉念惶惑卒至依違而不去蓋既闇於定分則計較之情勝雖平居自視曉然而臨事忽喪其所守抑既昧於定數則巧偽之機熟縱事後悔而思返而逾時復蹈其前非其何以為君子哉必也信之者篤而致命遂志有以絶人儌倖之思見之也明而奉若不違有以全吾稟受之正不擾擾於所難強自汲汲於所必為此君子之安命以立命也夫

  正取正收中間依題實發反正兩面皆透

<集部,總集類,欽定四書文__本朝四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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