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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礼仪义疏

7-欽定儀禮義疏卷三
  欽定儀禮義疏卷三

  士昏禮第二之一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娶妻之禮以昏為期因而名焉必以昏者陽往而陰來日入三商為昏【賈疏商謂商量是漏刻之名馬氏云日未出日入後皆二刻半前後共五刻今云三商者據整數言其實二刻半也】昏於五禮屬嘉禮大小戴及别錄皆第二 賈氏公彦曰昏禮據士身自昏 敖氏繼公曰此篇主言士之適子娶妻之禮娶必以昏者取其近夜也

  案士或自昏或士之孤子昏皆得用此禮但儀禮冠昏喪祭諸篇皆主適長立制則此當以士之昏其適子者為主如敖氏之說也故醮子辭曰承我宗事若庶子昏自可以此為準權而降殺其禮醮婦記云庶婦則使人醮之是也

  昏禮

  正義匡氏衡曰妃匹之際生民之始萬福之原昏姻之禮正然後品物遂而天命全 呂氏大臨曰物不可以苟合受之以賁天下之情不合則不成其合也敬則克終苟則易離必受以致飾者所以敬而不苟也昏禮者其受賁之義乎自納采至親迎皆男先於女所以别疑遠恥成婦之順正也 朱子曰男女居室人事之至近而道行乎其間幽暗之中衽席之上人或䙝而慢之則天命有所不行矣然非知幾慎獨之君子其孰能體之易首乾坤而中於咸恒禮謹大昏而詩以二南為正始之道其以此與 敖氏繼公曰此不言士者辟下逹之文

  通論家語魯哀公問於孔子曰禮男必三十而有室女必二十而有夫也豈不晚哉孔子曰夫禮言其極也不是過也男子二十冠有為人父之端女子十五許嫁有適人之道於此以往則為昏矣 孔叢子曰子張云女子必漸乎二十而後嫁何也孔子曰十五許嫁而後從夫是陽動而陰應男倡而女随之義也以為紡績組紃織紝者女子之所有事也黼黻文章之美婦人之所有大功也必十五以前漸乎二十然後可以通乎此事通乎此事然後乃能上以孝於舅姑下以事夫養子也 杜氏佑曰康成謂男必三十娶女必二十嫁王肅以為男十六可娶女十四可嫁三十二十言其極耳今案三十二十而嫁娶者周官掌萬民之判衆庶之禮也服經有為夫姊之長殤士大夫之禮也左傳十五而生子君之禮也又鄭氏嫁娶必以仲春王肅以為秋冬嫁娶之時孫卿云霜降逆女氷泮殺止家語霜降而婦功成嫁娶者行焉冰泮而農桑起昏禮殺於此束晳曰春秋二百四十年天王娶后魯女出嫁夫人來歸大夫逆女自正月至十二月悉不以得時失時為褒貶何限於仲春季秋以相非哉夫冠昏筓嫁男女之節冠以二十限無春秋之期筓以嫁而設不以日月為斷何獨嫁娶當繫於時月乎士昏禮請期辭云惟是三族之不虞卜得吉日便可配合先賢以時月為限恐非至當 羅氏願曰聖人為男女之節弱而後冠非美其容也責之成焉壮而後昏非足其欲也責之代焉

  存異袁氏準曰同姓不相娶遠别也中外之親近於同姓古人以為無疑故不制也今以古之不言因謂之可昏此不知禮者也

  辨正朱子語類堯卿問姑舅之子為昏曰據律中不許然自仁宗之女嫁李璋家乃是姑舅之子故歐陽氏曰公私皆已通行又如魯初間與宋世為昏後又與齊世為昏其間皆有姑舅之子從古已然只怕無不是 鄭氏樵曰氏同姓不同者婚姻可通姓同氏不同者婚姻不可通

  案鄭樵之說盖以古者有姓有氏同出一祖者謂之同姓大傳所謂綴之以姓而弗殊雖百世而昏姻不通者也有同姓而異氏者如魯之孟季宋之華向是也有異姓而同氏者其氏偶同本非一姓如宋孔氏為子姓衛孔氏為姞姓晉欒氏為姬姓齊欒氏為姜姓之類是也然後世宗法湮廢族氏異同猝難辨析則慎其所可知者可耳

  餘論王氏吉曰夫婦人倫大綱夭夀之也世俗昏娶太蚤未知為人父母之道而有子是以教化不明而多夭 胡氏宏曰夫婦之道人醜之者以淫欲為事也聖人安之者以保合為義也接而知有禮焉交而知有道焉惟敬者為能守而勿失也

  下逹納采用鴈

  正義鄭氏康成曰詩云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昏必由媒交接設紹介【賈疏行禮皆使使往是交接設紹介也】皆所以養廉恥納采而用鴈為贄者取其順陰陽往來 賈氏公彦曰大宗伯職卿執羔大夫執鴈士執雉此昏禮無問尊卑皆用鴈 敖氏繼公曰此謂自天子下逹於庶人納采皆用鴈也以此推之則餘禮之用鴈者皆當下逹惟納徵之禮或異耳用鴈者先儒謂取其不再偶義恐或然

  存疑鄭氏康成曰逹通逹也將欲與彼合昏姻必先使媒氏下通其言女氏許之乃後使人納其采擇之禮 賈氏公彦曰下逹者男為上女為下取陽倡陰和之義謂以言辭下通於女氏也 陸氏佃曰下逹若逆女之類自天子逹是也

  辨正朱子曰大夫執鴈士執雉而士昏下逹納采用鴈如大夫乘墨車士乘棧車而士昏親迎乘墨車也注疏知乘墨車為攝盛而不知下逹二字本為用鴈一事而發言士庶皆得用鴈亦攝盛之意也盖既許攝盛雖庶人不用匹昏禮贄不用死不得不越雉而用鴈爾注疏既失其指陸氏於下逹之義雖近得之然未知其與用鴈通為一義則亦未為盡善也餘論司馬氏光曰凡議昏姻當先察其壻與婦人之性行及家法何如勿苟慕其富貴 程子曰世人多謹於擇壻而忍於擇婦其實壻易見而婦難知所繫甚重豈可忽哉

  主人筵于戶西西上右几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女父筵為神布席也【賈疏下醴賓徹几改筵是為人設席故知此為神席】戶西者尊處【賈疏戶西是賓客之位故為尊處】將以先祖之遺體許人故受其禮於禰廟【賈疏記云凡行事受諸禰廟】席西上右設几神不統於人【賈疏鄉射燕禮等設席皆東上是統於人今以神尊不統於人是地道尊右之義】席有首尾【賈疏公食記蒲筵萑席皆卷自末是席有首尾】 敖氏繼公曰筵之者有司也乃云主人者對使者立文也几漆几也右几席南面几在席西端也席西上右几變於生人也神位於室則居主位於堂則居客位凡受禮於廟而不於戶牖之間行禮者必設神位於客位示有所尊且敬其事也士用漆几亦神人同是時主人立於阼階東擯者亦玄端負東塾下禮放此

  案此主人女父為適子有禰廟者也若祖為適者在則祖主之若祖父俱殁則兄之為父後者主之記云弟則稱其兄是壻之適兄得主其弟之昏則女之適兄亦得主女弟之昏矣女適人為兄弟之為父後者不敢降服亦其證也若女有父而不為父後及父殁而無適兄者則世父主之若並無世父則小宗尊屬近者主之記云支子則稱其宗是壻族宗子得主此壻之昏則女族宗子亦得主此女之昏矣記又云祖廟已毁教於宗室白虎通云大夫士皆有宗族自於宗子之室學事人亦可推也西上右几席為神設神道尚右故也

  使者玄端至【使師異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使者夫家之屬若羣吏使往來者玄端士莫夕之服又服以事其廟【賈疏士以玄端祭廟今使者服玄端至亦於主人廟中行事】有司緇裳【賈疏緇裳即玄裳】 敖氏繼公曰使者壻父之家臣奉壻父之命而為使者服玄端以行禮則玄端亦不獨為士之正服矣至謂至于門外案疏以使者為中下士此其尊卑也微末可以相屬而相使也敖說得之玄端朝服士以下通得服之特牲記可證下經云從者畢玄端而疏以從者為僕隸亦足以見之矣

  擯者出請事入吿

  正義鄭氏康成曰擯者有司佐禮者【賈疏士冠禮有司是主人之屬及羣吏佐主人行禮之人知此亦然在主人曰擯】請猶問也禮不必事雖知猶問之重慎也 敖氏繼公曰此亦賓之將命者入吿擯者吿主人乃出請事也其辭盖曰某也使某請事凡賓非主人之所戒速而來者則有請事之禮擯者請事賓執鴈請納采擯者乃入吿凡請事者西面入吿者東面大夫士之禮也

  主人如賓服迎于門外再拜賓不答拜揖入

  正義鄭氏康成曰門外大門外【賈疏大夫士唯有兩門寢門大門而已廟在寢門外之東此下有至于廟門明此是大門外】不答拜者奉使不敢當其盛禮 敖氏繼公曰拜迎之禮主於使者乃不答拜者使事未致不敢以私禮雜之也 賈氏公彦曰士冠禮主人迎于大門外主人西面此及鄉飲酒鄉射皆不言面位者文不具耳

  至于廟門揖入三揖至于階三讓

  案揖入三揖注疏及敖氏說已見士冠禮兹不重出

  主人以賓升西面賓升西階當阿東面致命主人阼階上北面再拜【注今文阿為庪】

  正義敖氏繼公曰主人以賓升謂主人先升而賓從之也致命謂致其主人之辭也 賈氏公彦曰主人阼階上北面再拜不言當阿則如鄉飲酒主人當楣再拜

  存疑鄭氏康成曰阿棟也【賈疏士之廟五架為之棟北一楣下有室戶中脊為棟棟南一架為前楣楣前接檐為庪】入堂深示親親【賈疏鄉飲酒聘禮皆云賓當楣此獨云當阿故云示親親】 賈氏公彦曰禮之通例賓主敵者賓主俱升士冠與此文是也若鄉飲酒鄉射皆主尊賓卑故初至之時主人升一等賓乃升至卒洗之後亦俱升

  案使者升階即至棟下疑其太驟或當從今文作庪則賓致命與主人拜所南北不甚相縣似為近情注以阿為棟亦無據以考工四阿之法推之則阿距檐不遠豈阿即庪之别名與 又案升階之法賓尊者於主人之讓賓則先升如聘禮主君使卿歸饔餼大夫先升一等賓朝服問卿賓升一等大夫從又覲禮王使人勞侯氏使者不讓先升皆是也主人尊及賓主敵者賓三讓既乃主人先升道賓如聘禮受玉公升二等賓升鄉飲酒主人升賓升此主人尊者也鄉射主人升一等賓升聘禮賓儐卿時賓升一等大夫升問卿大夫儐賓時大夫升一等賓從之此賓主敵者也曲禮云主人與客讓登主人先登客從之可見賓主敵體亦主人先升一等道賓也冠禮主人升此經主人以賓升鄉飲酒卒洗主人升賓升鄉射卒洗主人以賓升明皆主人先升也疏以為賓主敵者賓主俱升恐非確義

  授于楹間南面

  正義鄭氏康成曰授于楹間明為合好其節同也【賈疏節同賓以鴈授主人于楹間其遠近節同也】 李氏如圭曰楹柱也堂上有兩楹間堂東西之中也 敖氏繼公曰此文承主人之下則授宜作受受者南面則授者宜北面矣為人使而授于堂乃不南面者辟君使於大夫之禮也授受於楹間敵也使者雖賤於主人然主人士也其爵卑未足以自别故使者無降等之嫌而得與主人於楹間相授用敵者禮也主人拜受而賓不拜送者以其非己物也此與上文不答拜之意異凡為使之禮皆放此

  通論賈氏公彦曰凡賓主敵者授於楹間不敵者不于楹間是以聘禮賓面大夫大夫受幣于楹間南面注云敵也公側受玉于中堂與東楹之間注云東楹之間亦君行一臣行二至醴賓及賓私覿皆云當東楹是尊卑不敵故不于楹間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南面並受也【賈疏經云南面不辨賓主故知並受也】郝氏敬曰南面者主北面賓南面陽尊陰卑也

  案賓主授受之正禮當訝受不當並受也聘禮賓面大夫受幣之法受者南面授者北面此亦當然故敖氏決之非苟為異而已若南面授而北面受則君使卿大夫歸饔于聘使則然非常禮也郝氏陽尊陰卑之說非也

  賓降出主人降授老鴈

  正義敖氏繼公曰出出廟門老室老大夫士之貴臣授鴈於階下既則進立於中庭 賈氏公彦曰授鴈訖賓降自西階出門主人降自阼階授老鴈於階立待後事也

  存疑鄭氏康成曰老羣吏之尊者【賈疏大夫家臣稱老士雖無君臣之名云老亦是羣吏中尊者】

  案服傳公卿大夫有室老與士皆為貴臣其餘皆衆臣也注云室老家相也據此則室老為家臣之長家臣畜於私家不食於公與羣吏府史等異也特牲禮士有私臣曲禮云士不名家相明士有室老矣敖氏較注為優

  右納采

  總論賈氏公彦曰昏禮有六尊卑皆同五禮用鴈惟納徵不用鴈以其自有幣帛可執也納采言納者以其始相采擇恐女家不許故言納問名女家已許故不言納納吉男家卜吉往與女氏故更言納納徵用幣帛則昏禮成故更言納請期親迎則昏禮已成故皆不言納也

  擯者出請

  正義鄭氏康成曰不必賓之事有無 敖氏繼公曰請請事也下文放此

  賓執鴈請問名主人許賓入授如初禮【注古文禮為醴】

  正義鄭氏康成曰問名者將歸卜其吉凶 范氏甯曰問女名而卜之知吉凶 賈氏公彦曰此一使兼行納采問名二事相因又使還須卜故因即問名主人許者擯請入吿乃報賓賓得主人許乃入門升堂授鴈與納采禮同 敖氏繼公曰問名問女之名也初禮三揖以下之儀也此雖俟於中庭亦有三揖與聘禮同 吴氏澄曰主人受鴈于楹間還於阼階上答以女之名賓既受命乃降出也

  總論陳氏祥道曰納采問名一使二鴈三入廟而再迎之

  存疑孔氏穎逹曰問名者問其母所生之姓名昏禮云為誰氏言母之姓何氏也 賈氏公彦曰言問名者問女之姓氏不問三月之名也名有二種一是名字之名三月之名是也一是名號之名若以姓氏為名之類也

  辨正朱子曰孔疏問名與儀禮不同

  案納采時既對以某之子則女之姓氏不待問矣此問名者既納采將加諸卜不得不知名以吿於鬼神也記云誰氏者問者之謙不欲徑詢女名耳周官媒氏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書名此為萬民之判立制也古人婦人有諱然則士大夫之女子子其亦登名與說見本篇記

  右問名

  擯者出請賓吿事畢入吿出請醴賓

  正義鄭氏康成曰醴賓者欲厚之 敖氏繼公曰醴與醴子之醴同凡自敵以下其使之行重禮者事畢則醴之所以見殷勤也擯者請醴賓亦以其降等也若敵者則主人自請之

  存疑鄭氏康成曰此醴亦當為禮【賈疏士冠禮醴賓已從禮故此云亦】辨正李氏如圭曰士之醴子醴賓醴婦經皆作醴不必改為禮

  賓禮辭許

  正義鄭氏康成曰禮辭一辭 賈氏公彦曰一辭許者主人醴賓之常法鄉已行納采問名賓主之情已通故一辭而已

  案冠禮請醴賓賓禮辭許下有賓就次此亦當就次以待徹几改筵諸事也次在廟門外

  主人徹几改筵東上側尊甒醴于房中【甒亡甫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几改筵者鄉為神今為人【賈疏為神則西上為人則東上】側尊亦言無玄酒【賈疏以醴質故士冠與此皆無玄酒】側尊于房中亦有篚有籩豆如冠禮之設【賈疏下云贊者酌醴加角柶明有篚盛之又贊者薦脯醢則有籩豆可知冠禮尊在服北南上則此尊與篚等亦南上如冠禮】 賈氏公彦曰於戶西禮神坐徹去其几於後授賓改設其筵

  存疑賈氏公彦曰東上者統於主人 敖氏繼公曰改筵者易他筵而布之也

  案生人之席東上此僅一席耳非必有所統也聘禮為神蒲筵繢純加莞席紛純右彫几為賓宜蒲筵緇布純加莞席玄帛純左漆几賓卿不得視諸侯之先君故易几筵而用之士則神人同用蒲筵緇布純漆几因神席而改設東上可也

  主人迎賓于廟門外揖讓如初升主人北面再拜賓西階上北面答拜主人拂几授校拜送賓以几辟北面設于坐左之西階上答拜【校胡孝反辟音避注古文校為枝】

  正義賈氏公彦曰如初升者如納采時三揖三讓也主人再拜者拜賓至此堂也 鄭氏康成曰拂拭也拭几者尊賓新之也校几足辟逡遁 敖氏繼公曰几者所以安體賓雖不隐几主人猶進之者崇優厚也拂几者新之且為恭也凡拂几以袂校未詳以有司徹執几之法推之則校者其謂左廉與以几辟者嫌辟時或釋几也左之在席上之東也設几於左便其右也授几於筵前西面拜送亦於阼階上北面設几之法有司徹備之

  案几足無分於前後此云授校既夕記云校在南則指一邊而言故敖氏億其為左廉也以足授人亦嫌不恭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有司徹主人西面左手執几縮之以右袂推拂几三二手横執几進授尸于筵前注云此外拂之也凡敵者拂几皆若此卑於尊者則内拂之不欲塵坋尊者也凡有几者賓重也其無几者賓輕也云以几辟者賓卑也不云者賓尊也聘禮云宰夫奉兩端以進有司徹云尸進二手受于手間故凡授几設几之法卑者以兩手執几兩端尊者則以兩手於几間執之或受其足皆横受之及其設之皆旋几縱執乃設之於坐南北面陳之位為神則右之為人則左之為異不坐設之几輕故也

  贊者酌醴加角柶面葉出于房【柶音四注古文葉作擖】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佐也佐主人酌事也贊者亦洗酌加角柶覆之如冠禮矣【賈疏冠禮云贊者洗于房中側酌醴加柶覆之】出房南面待主人迎受 熊氏朋來曰柶六寸匕也以角為之冠昏賓祭受醴必用角柶盖扱醴小匙醴濁扱乃可飲也

  案酌醴酌側尊以實觶也冠昏賓祭之角柶與喪禮角柶異玉府大喪共角柶貌如軶上兩末楔齒用之士喪記大小歛奠有木柶二制如吉禮角柶也又凡面枋者枋向外面葉者葉向外此經贊者面葉主人訝受則面枋至賓訝受時則仍面葉必使賓得面葉者便其執枋扱祭也

  主人受醴面枋筵前西北面賓拜受醴復位主人阼階上拜送【枋彼命反柄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西北面疑立待賓即筵也【賈疏知疑立者鄉飲酒云主人阼階東疑立明此亦然凡主人將授酒醴待賓即筵前乃授之此注云即筵謂就筵前與下賓即筵别也】賓復位於西階上北面明相尊敬此筵不主為飲食起 敖氏繼公曰西北面以賓在西階上不可背之也醴子醴婦皆北面者以其立於席西也賓拜亦於西階上復位俟既薦乃升席於賓之拜也主人少退主人拜送賓亦如之

  案主人受醴筵前西北面立定然後賓拜於西階上注著主人疑立所以為賓拜之節也

  贊者薦脯醢賓即筵坐左執觶祭脯醢以柶祭醴三西階上北面坐啐醴建柶興坐奠觶遂拜主人答拜【觶支義反啐七内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即就也左執觶則祭以右手也凡祭於脯醢之豆間【賈疏祭脯醢在籩豆之間直言豆者省文公食大夫及有司徹豆多者則言祭於上豆之間】啐嘗也嘗之者成主人意建猶扱也興起也奠停也 賈氏公彦曰因事曰遂因坐奠觶不復興而拜冠禮醴子醮子及此下醴婦不言坐奠觶遂者皆文不具

  案行禮之節有不因坐而遂拜者如婦見舅姑奠笲棗栗舅坐撫之興答拜奠笲腶脩姑坐舉以興拜是坐而又興興而又拜也少牢尸酢主人節主人左執爵右受佐食坐祭之又祭酒不興遂啐酒亦是因事曰遂與此同也受嘏節主人坐奠爵興再拜稽首興再拜是不因事遂拜與此異也

  賓即筵奠于薦左降筵北面坐取脯主人辭

  正義鄭氏康成曰薦左籩豆之東降下也自取脯者尊主人之賜將歸執以反命【賈疏記云賓右取脯左奉之乃歸執以反命】辭者辭其親徹 敖氏繼公曰即筵奠觶者以取脯當北面禮貴相變也主人辭者見賓珍己之物而取之則以不腆辭也

  案下醴婦節婦取脯注云親徹且榮得禮燕禮大射禮賓取脯注云重得君賜此云尊主人之賜將歸執以反命要皆成禮不虛所賜之意但薦脯五挺横祭於其上云取者取其籩内之一而已此非所祭者若特牲少牢俱云賓取祭以降則所祭者也冠禮卒醮云取籩脯如初與此同燕禮大射賓取脯復賜鍾人者無所為反命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此奠于薦左不言面位下贊禮婦奠于薦東注升席奠之明皆升席南面奠則冠禮禮子亦南面奠之聘禮禮賓賓北面奠者以公親執束帛待賜已也燕禮大射重君物君祭酬酒亦南面奠

  賓降授人脯出主人送于門外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人謂使者從者授於階下西面然後出【賈疏以賓位在西故知西階下西面授之】 敖氏繼公曰門者大門也

  右醴賓

  納吉用鴈如納采禮

  正義鄭氏康成曰歸卜於廟得吉兆復使使者往吿昏姻之事於是定【賈疏未卜時恐有不吉昏姻未定故納吉乃定也】 賈氏公彦曰上文納采在前問名在後此不云如問名而云如納采者問名賓不出大門故此如其納采也敖氏繼公曰如納采禮兼醴賓而言下禮放此存疑孔氏穎逹曰女家每事吿廟則男氏將行六禮必皆吿廟不徒卜而已 陳氏祥道曰卜常在吿廟之日禮記曰卜郊受命於祖廟作龜於禰宮尊祖親考之義也鄭氏謂受命退乃卜卜昏之禮盖亦如之然則吿廟始於納采問名之後矣

  案納吉請期無卜筮儀儀略見於冠禮也冠禮筮於廟門不復布几筵吿廟以為祖考亦聞之矣若卜得吉是神許之即祖考許之也請期之卜亦然白虎通云娶妻不先吿廟者示不必安也安猶定也納采未定不必吿廟卜而不吉猶不定也故問名之後納徵之前卜於廟門而已女家不卜者女從男為主吉則與吉也至請期又卜之親迎醮子止行於寢而不於廟矣凡士有禰廟宗子主之支庶娶妻必宗子為之涖卜

  餘論朱子語類問古人納采後又納吉若卜不吉則如何曰便休也

  案夫婦一體也不吉則均不吉亦非女家之願矣吿而已焉非人謀有所私悔而不失慎重昏姻之意右納吉

  納徵玄纁束帛儷皮如納吉禮【纁許云反儷音麗力移反注今文纁皆作熏】正義鄭氏康成曰徵成也使使者納幣以成昏禮用玄纁者象陰陽備也束帛十端也周官曰凡嫁子娶妻入幣純帛無過五兩【賈疏五兩十端也必言兩者欲得配合之名十者象五行十日相成也雜記云納幣一束束五兩兩五尋然則每端二丈】儷兩也執束帛以致命兩皮為庭實皮鹿皮 何氏休曰儷皮者所以重古 程子曰徵證也成也用皮帛以證成男女之禮敖氏繼公曰納吉則成昏矣故於納吉之後復納

  其成昏之禮玄纁合而為兩束帛玄纁各五端也用束帛儷皮則當至廟門主人揖先入賓乃執束帛而庭實先入設也如是則納吉之禮不足以蒙之乃云如者以其異者可得而見也下言如納徵禮類此賈氏公彦曰納徵無鴈者以有束帛故也 呂氏大臨曰納徵者納幣以聘之也古之聘士聘女皆以幣交貞潔之女非禮則不行猶貞潔之士非其招則不往是以有儷皮束帛

  通論賈氏公彦曰用玄纁者象陰陽備也士大夫乃以玄纁束帛天子加以穀圭諸侯加以大璋若庶人宜用緇色無纁故此注云備也其大夫無冠禮而有昏禮若試為大夫及幼為大夫者依士禮若五十而爵改娶者玄纁及鹿皮則同於士餘有異者無文餘論王氏通曰昏娶而論財君子不入其鄉古者男女之族各擇德焉不以財為禮 朱子語類問古人納幣五兩恐太簡曰計繁簡則是以利言矣

  右納徵

  請期用鴈主人辭賓許吿期如納徵禮

  正義賈氏公彦曰壻之父使使納徵訖乃卜昏日得吉日又使使往女家吿日男家執謙若云期由女氏故曰請期女氏知陽倡陰和當由男家出故辭使者既見主人辭遂吿期日也請期如納徵禮納徵如納吉禮納吉如納采禮案上納采之禮下至主人拜送于門外其中揖讓升降及禮賓送迎之事皆如之鄭氏康成曰主人辭者陽倡陰和期日宜由夫家來也夫家必先卜之得吉日乃使使者往辭即吿之孔氏穎逹曰請者謙謹之辭示不敢自專 呂氏大臨曰昏期主於男氏必請於女氏固辭然後吿者賓主之義不敢先也 敖氏繼公曰壻家既得吉日乃不敢直以吿女家而必請之者亦聼命於女家之意尊之也許吿期即記所謂某不敢不吿期者也右請期

  案曾子問昏禮既納幣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則如之何孔子曰壻使人弔如壻之父母死則女之家亦使人弔父喪稱父母喪稱母又曰父母不在則稱伯父世母也又曰壻已葬壻之伯父致命曰某之子有父母之喪不得嗣為兄弟使某致命女氏許諸而弗敢嫁禮也疏云致命必待已葬者俟哀情稍殺始兼他事又曰壻免喪女之父母使人請壻弗取而后嫁之禮也女之父母死壻亦如之凡此皆禮之變者也

  期初昏陳三鼎于寢門外東方北面北上其實特豚合升去蹄舉肺脊二祭肺二魚十有四腊一肫髀不升皆飪設扃鼏【去起呂反肫音純髀筆倚反扃居螢反鼏迷翼反注古文純為釣髀為脾今文扃作鉉鼏皆作密】

  正義鄭氏康成曰期取妻之日【賈疏此陳同牢之饌下云親迎之禮其中無厥明之文明是娶日也】鼎三者升豚魚腊也寢壻之室也【賈疏命士以上父子異宮自然别有寢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宮其中亦隔别各有門戶故總云寢門外】北面鄉内也【賈疏東方北面是禮之正但數鼎故云北上此及少牢皆是也特牲陳鼎當門不在東方者辟大夫也此是東方不辟者重昏禮懾盛也凡陳鼎于外者北面為正】特猶一也合升合左右胖升於鼎也【賈疏以夫婦各一故左右胖俱升】去蹄蹄甲不用也【賈疏以其踐地穢惡】舉肺脊者食時所先舉也肺者氣之主也周人尚焉脊者體之正也食時則祭之【賈疏對祭肺未食時祭也】飯必舉之貴之也【賈疏特牲注云先食啗之所以導食通氣也】每皆二者夫婦各一耳凡魚之正十五而鼎【賈疏魚陰中之物取數於月十五日而盈特牲少牢尊卑同用十五】減一為十四者欲其敵偶也【賈疏夫婦各有七也】腊兔腊也【賈疏少牢用麋腊士兔腊可知】肫或作純純全也凡腊用全【賈疏左右體骨相配共為一體故得全名】髀不升者近竅賤也飪孰也扃所以扛鼎鼏覆之 敖氏繼公曰初昏謂日方入之時東方直東塾少南也陳鼎東方大夫士之禮也北面北上便其入設也合升者用豚之法宜然也不言四鬄兩胉者士喪下篇有成文故此略之舉肺脊者所舉之肺脊也此二者先飯則舉之每飯則啗之脊正脊也肺切肺也他肺亦祭此直以祭名之者以其惟王於祭而已故又謂之祭肺凡食而有牲俎者皆有祭肺士禮腊用一胖此一肫乃用左右胖者亦異昏禮也特牲記曰腊如牲骨然則此腊之體骨亦略放於豚惟去髀為異

  案豚解七體則脊為一體而有舉脊二者以夫婦各一舉故以脊折而用之與肺同加於俎如魚之有膴祭耳其他則仍之不折肩臂臑為一體膊骼為一體髀亦屬焉下惟去蹄則觳連於骼矣

  通論賈氏公彦曰祭時二肺俱有生人惟有舉肺皆祭今此得有祭肺者禮記郊特牲論娶婦鬼神陰陽也據下文先用祭肺後用舉肺此先言舉肺後言祭肺者以舉肺脊長大故先言是以特牲少牢入鼎時舉肺脊在前夫婦鬼神陰陽故同祭祀魚十五而去一若生人則異故公食大夫一命者七魚再命者九魚三命者十有一魚天子諸侯無文或諸侯十三魚天子十五魚也

  案此特先陳壻婦合卺之鼎重昏禮故特殺三鼎者士之正禮其數同於饋食至士冠則殺惟一鼎耳豚合升以共牢也二肺俱有亦同饋食也魚夫婦各七亦依一命之數也凡腊固用全此於昏義尤切云

  設洗于阼階東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洗所以承盥洗之器棄水者案此南洗也下經舉者盥贊者洗皆於此房中北洗亦應此時設之冠禮亦有房中之洗及此經皆不言設之時節文略也

  于房中醯醬二豆菹醢四豆兼巾之黍稷四敦皆盖【助椀反醯呼西反敦音對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曰醯醬者以醯和醬【賈疏得醯者無醬得醬者無醯若和之則夫婦皆有】生人尚䙝味【賈疏此文與公食皆以醯和醬少牢特牲不言之故云然】兼巾之者六豆共巾也巾為禦塵盖為尚溫天官食醫職食齊視春時【賈疏引此釋敦有盖者飯宜溫比春時也】 敖氏繼公曰此盖順其設之先後也然則豆敦皆二以並而醯醬二豆其在南與菹醢葵菹蝸醢也盖以會 楊氏復曰有虞氏之敦周用之士大夫簠簋敦豆鐙皆有盖而敦之盖有首 聶氏崇義曰覆巾士大夫以緇布赬裏 熊氏朋來曰古者尊罍籩豆皆有布巾冪覆之

  案齏菹醬三物皆須醯成味而齏菹亦有用醬和者周官醯人職兼掌齏菹是也此言以醯和醬盖指臨時和之非據其始也醬為食本臨時以醯和之公食大夫禮亦然是為生人貴䙝味也葵菹蝸醢乃饋食八豆之首士冠士虞特牲皆用兩豆則兩豆者士之正禮此用四者以夫婦各二耳黍稷各二敦亦然

  大羮湇在爨【大音泰湇音泣注今文湇皆作汁】

  正義鄭氏康成曰大羮湇煮肉汁也大古之羮無鹽菜爨火上周官曰羮齊視夏時【賈疏引周官證大羮須熱故在爨臨時乃取也】 賈氏公彦曰左傳云大羮不致郊特牲云大羮不和謂不致五味大古有此羮三王以來更有鉶羮則致五味猶存大羮不忘古也 敖氏繼公曰大羮上牲之肉汁也云大羮復云湇者嫌羮當用肉也此上牲謂豚爨烹豚之竈也不言鑊者可知也

  通論楊氏復曰爾雅竹豆謂之籩其實乾實木豆謂之豆其實菹醢瓦豆謂之鐙其實大羮之湇

  尊于室中北墉下有禁玄酒在西綌冪加勺皆南枋【冪迷繹反注今文枋作柄】

  正義鄭氏康成曰墉墻也禁所以庪甒者【賈疏士冠禮云甒此雖不言甒然此尊亦甒也庪承於甒云禁者因為酒戒】玄酒不忘古也綌粗葛冪覆尊巾 敖氏繼公曰士虞禮尊于室中北墉下當戶此東西之節宜亦如之尊不言其器如上篇可知以巾覆物謂之冪

  案此尊為夫婦之酳而設所謂内尊也士禁以承尊有足者也大夫用棜則無足若天子諸侯則廢禁亦無足南枋者取其便於酌

  尊于房戶之東無玄酒篚在南實四爵合卺【卺音謹】正義鄭氏康成曰無玄酒略之也夫婦酌于内尊其餘酌于外尊合卺破匏也四爵兩卺凡六為夫婦各三酳 敖氏繼公曰無玄酒則惟一尊而已且不尊于房戶之間又不冪皆遠下尊者也篚實爵卺主酳夫婦也乃設於此者非常禮因有尊而為之耳凡設此篚於堂者必在尊南鄉飲酒曰設篚于禁南東肆卺云合者謂合而實之也 徐氏孝嗣曰實四爵加以合卺既崇尚質之禮復象牉合之義

  案卺爵與外尊並列者為贊位在外將酌以酳壻婦故設之於外為便也初酳再酳用爵贊洗爵自酢亦用此三酳用卺則專主為夫婦也

  右陳器

  主人爵弁纁裳緇袘從者畢玄端乘墨車從車二乘執燭前馬【袘逸戱反又音移從才用反下同二乘繩證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壻也壻為婦主【賈疏親迎向女家女父稱主人男稱壻今此未至女家仍據男家而言是壻為婦主故下親迎至男家壻還稱主人】爵弁而纁裳玄冕之次【賈疏爵弁亦冕之類故亦纁裳夏官弁師注一命之大夫冕而無旒士變冕為爵升故曰冕之次】大夫以上親迎冕服冕服者鬼神之鬼神之所以重之親之【賈疏郊特牲文】纁裳者衣緇衣【賈疏緇衣即玄衣大同故也】不言衣與帶而言袘者空其文明其與袘俱用緇【賈疏士冠陳爵弁服云緇衣緇帶此文有緇袘無衣帶二字故云空其文以袘著緇者欲見袘與衣帶色同故云俱用緇】袘謂緣袘之言施以緇緣裳象陽氣下施【賈疏純緣於裳故字從衣義取施及於物故作袘男陽女陰象陽氣下施故以衣帶上體同色之物下緣於裳也】從者有司也乘貳車從行者也畢猶皆也【賈疏士僕隸皆曰有司使乘貳車從壻大夫以上有貳車士有者攝盛也】墨車漆車士乘墨車攝盛也【賈疏大夫墨車士棧車今士乘大夫墨車故云攝盛】執燭前馬使從役持炬火居前照道 敖氏繼公曰此禮據壻家而言故以壻為主人爵弁者以親迎當用上服也言緇袘不言衣帶韠與前篇互見也從者謂在車及執燭者也從車棧車也從車二乘與乘車而三士之車數於此可見墨車加黑色而漆之棧車不加黑色漆之而已燭用蒸 李氏如圭曰昏各用其上服爵弁士之上服也雜記曰士弁而親迎

  通論賈氏公彦曰士自祭服玄端助祭用爵弁今用助祭之服親迎以為攝盛則卿大夫助祭用玄冕親迎亦當玄冕也若上公有孤之國孤絺冕卿大夫同玄冕侯伯子男無孤之卿絺冕大夫玄冕也孤卿大夫士為臣卑須攝盛取助祭之服以親迎天子諸侯尊則尊矣不須攝盛宜用家祭之服則五等諸侯玄冕以家祭親迎不過玄冕天子親迎當服衮冕矣是以郊特牲云玄冕齊戒鬼神陰陽也將為社稷主據諸侯而說故知諸侯玄冕也【朱子曰案孔疏云五冕通玄故合稱玄冕恐其說為是】又案春官巾車王之車有玉路金路象路革路木路諸侯則自金路以下有差孤乘夏篆卿乘夏縵大夫乘墨車士乘棧車庶人乘役車今士乘墨車為攝盛則庶人當乘棧車大夫當乘夏縵卿當乘夏篆諸侯天子亦不假攝盛自乘本車然玉路祭祀不可以親迎當乘金路矣以攝盛言之士之子冠與父同則昏亦同但尊適子皆與父同庶子宜降一等也案親迎之禮自夫家而行故壻稱主人至婦家則女父又當為主人也女父為主人則壻為賓故曰賓東面答拜對女父之稱也至賓出而婦從則直稱曰壻對婦之辭也

  存疑賈氏公彦曰以攝盛言孤卿雖絺冕以助祭至於親迎亦用玄冕臣不得過君也卿當乘孤之夏篆以上有水路質而無飾不可使孤乘之禮窮則同還乘夏篆孤特置亦是尊不攝盛也

  案五冕通玄合為玄冕朱子取孔疏說然則親迎上公宜衮冕侯伯宜鷩冕子男宜毳冕而非指絺冕以下之玄冕矣至上公之孤侯伯子男之卿既得絺冕以助祭則親迎時攝盛用絺冕原無過於君之嫌也路車有五皆君所乘臣非特賜不得上擬孤之親迎不攝盛木路者不可擬於君也亦非以其質而無飾之謂

  婦車亦如之有裧【裧昌占反同幨】

  正義鄭氏康成曰亦如之者車同等【賈疏婦車亦墨車從車二乘執燭前馬亦如之也】士妻之車夫家共之大夫以上嫁女則自以車送之【賈疏左傳宣五年齊高固及子叔姬來反馬也士昏則異士禮無反馬高固秋月逆叔姬冬來反馬則婦入三月祭行行反馬禮故知大夫以上嫁女自以其車逆之】裧車裳帷周官謂之容【賈疏巾車職重翟厭翟安車皆有容盖鄭司農云容謂襜車山東謂之裳帷或謂之幢容後鄭從之】車有容則固有盖【賈疏巾車職有容盖容盖相配之物此既有裧之容明有盖】 敖氏繼公曰有裧者婦人重自蔽且以别於男子之車也裧亦以布為之在上曰裧在下曰裳帷喪時婦車裧用疏布

  案雜記裧與帷裳並言則二物也渡水而漸及帷裳是帷裳在下也此云有裧亦有帷裳可知舉上以包下故鄭即以帷裳解之曲禮婦人不立乘御婦人則進左手後右手以避嫌也盖弓長者庇軹短者庇軫皆冒全車裧蔽婦人不可以蔽御者然則設裧之法車前當視盖弓稍進御者前立近式而婦坐少後昏車姆亦在焉則在右與婦齊

  通論賈氏公彦曰凡婦車之法自士以上至孤卿皆與夫同有裧為異至於王后及三夫人并諸侯夫人皆乘翟車案巾車王后之五路重翟厭翟安車皆有容盖又云翟車輦車注云詩碩人篇翟茀以朝謂諸侯夫人始來乘翟車以朝見於君盛之也此翟茀盖厭翟也然則王后始來乘重翟乎又詩序云王姬下嫁於諸侯車服不繫其夫下王后一等以此差之王后始來乘重翟則上公夫人用厭翟侯伯子男夫人用翟車也安車次厭翟在翟車之上以其安車在宮中所乘無翟飾不用為嫁時所乘也三夫人與三公夫人當用翟車九嬪與孤妻同用夏篆世婦與卿大夫妻同用夏縵女御與士妻同用墨車其諸侯夫人姪娣及二媵姪娣依次下夫人一等為差也

  案孤之妻仍乘本車夏篆者亦猶孤之不攝盛木路一也

  至于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家大門之外【賈疏以下有揖入乃至廟廟在大門内故知此大門外也】

  主人筵于戶西西上右几

  正義鄭氏康成曰主人女父也 敖氏繼公曰此主於女家而言故復以女父為主人 賈氏公彦曰以先祖之遺體許人故女父先於廟設神席乃迎壻也案此於納采首見之其納吉納徵請期從同至親迎復著此者禮重親迎且列陳上下之儀不可以偏略也 又案白虎通云遣女於禰廟者重先祖之遺支體也不敢自專故吿禰也但設坐依神而臨其禮即是吿非别有奠酒瘞幣之儀也至於壻家來迎並無筵於廟之文盖納吉請期兩番命卜於廟門則齊戒以吿鬼神之義已備故至親迎之節不必更行吿廟之儀也

  通論李氏如圭曰凡逆者皆受女於廟春秋傳云其敢愛豐氏之祧是也

  女次純衣纁衻立于房中南面【衻如占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次首飾也今時髲也周官追師掌為副編次【賈疏彼注云副之言覆所以覆首為飾其遺象若今步摇矣編編列髪為之其遺象若今假紒矣次次第髪長短為之所謂髲髢】純衣絲衣女從者畢袗玄則此衣亦玄矣【賈疏既以純為絲恐色不明故云亦用玄色】衻亦緣也【賈疏上纁裳緇袘袘為緣故云亦緣也】衻之言任也以纁緣其衣象陰氣上任也【賈疏婦人陰象陰氣上交於陽】凡婦人不常施衻之衣盛昏禮為此服【賈疏此純衣即褖衣是士妻助祭之服尋常不用纁為衻今用之故云盛昏禮言凡婦人者欲見王后以下初嫁皆有衻也】喪大記曰復衣不以衻明非常賈氏公彦曰不言裳者以婦人之服不殊裳内司服注云婦人尚專一德無所兼連衣裳不異其色是也敖氏繼公曰立於房中亦當戶純衣說見士冠禮

  存疑敖氏繼公曰衻者裳連於衣而異其色之稱此緇衣而纁裳故曰纁衻也婦人之衣裳異色者惟此時耳嫁時特服此衣者亦所以重之 吴氏澄曰衻裳下襈也婦人之蔽膝

  案婦人之德純一平時衣不殊裳不應嫁時異色敖說未當吴氏以衻為裳下襈本雜記疏以衻為婦蔽膝本釋文引王肅語案士喪禮褖衣為男子玄衣玄裳相連之衣以纁裳故曰下襈此經純衣乃婦人玄衣玄裳相連之衣為盛昏禮以纁緣其衣裳耳夏小正云八月玄校傳曰玄也者黑也校也者若綠色然婦人未嫁者衣之若然是不特纁衻異於常而衣用純亦異於未嫁時矣不言筓者筓横貫於次必有正焉若衣若筓於下記見之 又案内則女子出門必擁蔽其面此嫁時亦當有之不言者文略耳

  通論賈氏公彦曰外内命婦衣鞠衣襢衣者服編衣褖衣者服次其副惟於三翟祭祀服之士服爵弁助祭之服以迎則士之妻亦服褖衣助祭之服也案内司服王后之六服褘衣揄翟闕翟鞠衣展衣褖衣素沙素沙與上六服為裏五等諸侯上公夫人與王后同侯伯夫人自揄翟以下子男夫人自闕翟以下玉藻有鞠衣展衣褖衣注云諸侯之臣皆分三等其妻以次受此服公之臣孤為上卿大夫次之士次之其内命婦則三夫人自闕翟而下九嬪自鞠衣而下世婦自襢衣而下女御自褖衣而下嫁時服之諸侯夫人無助天子祭亦各得申上服與祭服同也

  姆纚筓宵衣在其右【姆莫候反音茂又音母纚所綺反又山買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姆婦人年五十無子出不復嫁能以婦道教人者【賈疏案家語云婦人有七出其一無子出餘六出是無德行不堪教人故無子出能以婦道教人者以為姆既教女因從女向夫家也】若今時乳母【賈疏漢時乳母選德行有乳者為之并使教子與古時乳母别故引之以證姆也】纚韜髪筓今時簪也纚亦廣充幅長六尺【賈疏亦如士冠纚以繒為之廣充幅長六尺以韜髪而結之】姆在女右當詔以婦禮【賈疏少儀云詔辭自右故姆在女右】 賈氏公彦曰此見女既在房須有傳命者姆異於女者女有纚兼有次姆則有纚而無次也 敖氏繼公曰姆女師也此筓象筓也長尺二寸少牢禮主婦被褖衣特牲禮主婦纚筓宵衣以是差之則宵衣次於褖衣矣但其所以異於褖者則未之聞

  存異鄭氏康成曰宵讀為詩素衣朱綃之綃魯詩以綃為綺屬也姆亦玄衣以綃為領因以為名且相别耳

  辨正楊氏復曰案特牲禮主婦纚筓宵衣注以綃為衣此以綃為領二說牴牾

  案特牲禮主婦纚筓宵衣疏謂玄綃衣盖士妻以下禮事通用之服故姆及女從者服之下經夙興婦沐浴纚筓宵衣以俟見與此宵衣一也昏禮既成不用純衣纁衻而服宵衣尤為確據與揚水詩異也

  女從者畢袗玄纚筓被顈黼在其後【顈苦迥反黼音甫】

  正義鄭氏康成曰女從者謂姪娣也【賈疏下注云古者嫁女必姪娣從謂之媵即此女從者】袗同也同玄者上下皆玄也【賈疏袗讀從左氏均服振振一也】顈襌也【賈疏讀如詩褧衣之褧故為襌】考工記曰白與黑謂之黼 敖氏繼公曰玄者玄衣也其亦宵衣與在其後盖東上顈黼者以黼為襌衣而被之於玄衣之上亦猶婦之加景然也昏禮尚飾故用顈黼不登車乃被之者遠别於婦也

  存異鄭氏康成曰詩云素衣朱襮爾雅云黼領謂之襮天子諸侯后夫人狄衣【賈疏内司服掌王后之六服禕衣揄狄闕狄注云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闕狄惟二王後褘衣故云后夫人狄衣也】卿大夫之妻刺黼以為領【賈疏以士之妻言被明非常則知卿大夫刺之常也后夫人亦同刺黼為領但若於衣上則畫之若於領上則刺之以男子冕服衣畫而裳繡婦人領雖在衣亦刺之矣】如今偃領矣士妻始嫁施顈黼於領上假盛飾耳言被明非常服【賈疏對大夫以上妻則常服有之非被也】 楊氏復曰袗設飾也袗玄者設飾以玄也

  案經於纚筓之下别言被顈黼則顈黼另為一衣非即玄衣之領明矣如謂被此領於玄衣之上則古人之服從無殊領於衣者况婦服本連衣裳者乎敖說為長

  主人玄端迎于門外西面再拜賓東面答拜

  正義敖氏繼公曰亦擯者出請入吿乃出迎之此時賓爵弁服而主人玄端不嫌於服異者主人不正與賓為禮特拜而迎之入廟耳拜之者迎賓之禮也鄭氏康成曰賓壻

  案冠禮賓主人同服玄端昏禮納采至請期亦同以正相為禮也玄端士入廟之服此非正相為禮服如入廟服耳不言緇帶爵韠者可知也壻攝盛而主人服如常故異

  主人揖入賓執鴈從至于廟門揖入三揖至于階三讓主人升西面賓升北面奠鴈再拜稽首降出婦從降自西階主人不降送

  正義鄭氏康成曰賓升奠鴈拜主人不答主為授女耳【賈疏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皆言主人拜獨於此不言明壻拜為授女不為主人故不答】主人不降送禮不參【敖氏繼公曰禮不參者據凡行禮者言此壻迎女而女從之是二人為禮矣故主人不參之】 敖氏繼公曰賓於外門外即執鴈别於幣也凡幣為禮者至廟門乃執之北面奠鴈以女在房也再拜稽首禮之重者而為之重昏禮之始也昏義曰拜奠鴈盖受之於父母是亦一義也降出謂出外門俟婦車亦在大門外 賈氏公彦曰賓奠鴈當在房外當楣北面 何氏休曰夏后氏逆於庭殷人逆於堂周人逆於戶後代漸文迎於房者親親之義也

  壻御婦車授綏姆辭不受【壻息詣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壻御者親而下之綏所以引升車者曲禮曰僕人之禮必授人綏 賈氏公彦曰姆辭不受謙也 敖氏繼公曰曲禮又云若僕者降等則受不然則否壻非降等也故姆辭不受於姆之辭壻乃舍綏既則女自取之以升

  案前稱女今稱婦此時女已從男則成為婦故遂以婦稱之

  婦乘以几姆加景乃驅御者代【注今文景作憬】

  正義鄭氏康成曰乘以几者尚安舒也【賈疏謂登車時也几所以安體謂若尸乘以几重初昏與尸同也】景之制盖如明衣【賈疏士喪記明衣裳用布此景之制無正文故云盖如明衣此嫁時尚飾不用布盖以襌縠為之】加之以為行道禦塵令衣鮮明也景亦明也驅行也行車輪三周御者乃代壻 敖氏繼公曰景之制亦連衣裳為之姆為加之是姆與女同車也已登車乃加景則未下車其脱之與 熊氏朋來曰中庸云尚絅詩云衣錦褧衣尚即加之謂也景即褧絅音訛也注謂為行道禦塵則此當作褧

  案乘以几謂置几於車後而婦履之以升也婦既升坐於車左姆坐於車右壻驅車三周由右下御者乃亦由右升代之

  壻乘其車先俟于門外

  正義鄭氏康成曰壻車在大門外【賈疏謂在婦家大門外】乘之先者道之也男率女女從男夫婦剛柔之義自此始也【賈疏郊特牲文】門外壻家大門外【賈疏命士以上父子異宮故解為壻家大門外若不命之士父子同宮則大門外父之大門外也】 敖氏繼公曰御者既代止車以俟壻乘其車先然後從之

  案内則自命士以上父子皆異宮注云異宮崇敬也程子曰愈貴則愈嚴故父子異宮既曰異宮是别有大門别為繚垣而堂寢下室之制備矣下記壻見時云請吾子之就宮明此為壻宮可知或以注疏父子各有大門為疑若非别有大門則不得為異宮矣右親迎

  案曾子問親迎女在塗而壻之父母死如之何孔子曰女改服布深衣縞總以趨喪又曰女在塗而女之父母死則女反注云奔喪服期疏云女子子在室為父箭筓髽衰三年今既在塗非復在室故知服期於時女亦改服布深衣縞總反而奔喪又曰如壻親迎女未至而有齊衰大功之喪則如之何孔子曰男不入改服於外次女入改服於内次然後即位而哭案此皆親迎之變禮也附此

  婦至主人揖婦以入及寢門揖入升自西階媵布席于奥夫入于室即席婦尊西南面媵御沃盥交【媵異證反奥烏誥反御如字】

  正義鄭氏席成曰升自西階道婦入也【賈疏尋常賓客主人在東賓在西今主人與妻俱升西階故云道婦入】媵送也謂女從者也御謂壻從者也【賈疏此壻從者謂夫家之賤者也】夫婦始接情有廉恥媵御交道其志 賈氏公彦曰夫入于室即席謂壻也婦在尊西未設席壻既為主東面須設訖乃設對席李氏心傳曰御壻家之女侍也 敖氏繼公曰奥

  室中西墉下少南也夫婦既升而並俟于堂媵既布席乃入也即席立于席上也婦立于尊西則尊亦當戶明矣交者御沃媵盥媵沃御盥也居室之始即行此禮相親相下之義也此盥盖於北洗

  案家者壻之家故至門而壻稱主人室則夫婦共之故入室而主人稱夫不言燭入文不具升自西階或謂父在子不由阼階之義然此時婦始至未授之室其升必由西階而夫為之道則雖孤子自昏亦必升自西階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媵沃壻盥於南洗御沃婦盥於北洗【賈疏以其有南北二洗又云沃盥交故知南北交相沃盥也】 敖氏繼公曰布席東面北上宜變於神席也

  案媵與御皆婦人也婦禮不下堂則不於南洗明矣此夫婦之席皆南上曲禮東鄉西鄉以南方為上正指室中布席之法而言以其與尋常布席之法無異故經不著之耳在堂則文故人席與神席變在室則質無變也

  右夫婦入室

  贊者徹尊幂

  正義敖氏繼公曰事已至也

  案此贊者或疑為婦人非也洗在阼階東南洗爵以酳必下堂也婦禮不下堂則其為男子明矣意以子弟若舊戚之卑屬為之與内尊有綌幂徹之者待酌也下不言徹豆巾者文不具

  舉者盥出除鼏舉鼎入陳于阼階南西面北上俎從設【鼏本作幂敖云當作鼏舊監本已改作鼏今從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盥北面盥於南洗也除鼏者右人也除鼏而後舉鼎吉禮也陳鼎于内而當階士禮也既陳鼎則右人抽扃委于鼎北而西面于鼎東以俟少牢禮陳鼎南于洗西其與士禮異者當東序耳執俎者從鼎入而設於鼎之西設謂設俎也既設則各加於其鼎東枋遂退此三三俎從設則是有司三人各兼執一一俎與 鄭氏康成曰執俎者從鼎而入設之所以别出牲體也俎所以載也【賈疏凡牲有體别為肩臂臑肫骼脊脇之等於鼎以次别出之載者依其體别以次載於俎】案疏所言牲體乃體解之法為者通言之此昏禮特豚合左右七體耳與此異也

  通論賈氏公彦曰特牲少牢公食有司徹及此昏禮執俎舉鼎各别人者吉禮尚威儀也士喪禮舉鼎右人以右手執左人以左手執俎舉鼎人兼執俎者喪禮略也公食執匕俎之人入加于鼎陳俎于鼎南其與載皆舉鼎者為之特牲注云右人也尊者於事指使可也則右人於鼎北南面肉出之左人於鼎西俎南承取肉載於俎士虞右人載者喪祭少變故在西方長者在左今昏禮鬼神陰陽當與特牲同亦右人左人載遂執俎而立以待設也案舉者盥出除鼏出出寢門也三鼎則三三俎有司三人兼執一一俎各從其鼎入而設俎於鼎之西加於鼎之上舉鼎者每鼎二人

  北面載執而俟

  正義敖氏繼公曰北面載者左人也右人則西面此載以俎承物之稱士喪禮載豚云載兩髀于兩端兩肩亞兩胉亞脊肺在于中皆進柢載魚左首進鬐三列腊進柢此魚十有四則為二列也載腊如豚惟無肺耳俟俟時而升 鄭氏康成曰執俎而立俟豆先設【賈疏下文設菹醢後乃云俎入設于豆東】

  者逆退復位于門東北面西上

  正義鄭氏康成曰執者事畢逆退由便至此乃著其位略賤也【賈疏初陳鼎門外時不見執者位】 敖氏繼公曰者右人以出鼎實者也以出物而謂之亦因其所用者稱之逆退則下鼎者在先上鼎者在後也言復位見其初位在此門東北面西上私臣之位也此亦因文而見之耳特牲記曰私臣門東北面西上 李氏如圭曰逆退後入者先退

  贊者設醤于席前菹醢在其北俎入設于豆東魚次腊特于俎北

  正義李氏如圭曰醬為本故先設之俎以牲體為主故豚專得俎名魚次者次在俎東 敖氏繼公曰菹醢在醬北南上也别見魚腊則此俎指豚俎也當豚俎北端而云特者明不與豚俎為列亦横設之凡俎數奇於其下者特設之 鄭氏康成曰豆東菹醢之東【賈疏醬與菹醢俱在豆知不在醬東者下文醬東有黍稷故知在菹醢東也】

  案席謂奥間東向之席

  贊設黍于醤東稷在其東設湇于醤南

  正義鄭氏康成曰要方也【賈疏豆東兩俎醤東黍稷是其要方也】敖氏繼公曰黍在豚南稷在魚南湇不言其器在豆可知少牢禮曰進二豆湇

  案弟子職云羮胾中别胾在醬前其設要方注言要方本此自贊者設醤至此乃夫席也其位在西而東面夫席先設者男帥女女從男也黍稷在敦湇不言器公食大夫禮大羮湇不和實于鐙盖瓦豆也此亦然

  設對醤于東

  正義鄭氏康成曰對醤婦醤也設之當特俎【賈疏壻東面設醤在南為右婦西面則醤在北為右皆以右手取之為便故知設之當特俎也】 敖氏繼公曰下文云設黍于腊北而此醤宜在黍東則於特俎為東北也

  菹醢在其南北上設黍于腊北其西稷設湇于醤北正義賈氏公彦曰菹在醤南其南有醢從北向南陳為北上也若壻醢在菹北從南向北陳為南上湇即上文大羮湇在爨者羮宜熱臨食乃將入 敖氏繼公曰二豆在醤南俱當特俎之東也腊北即醤西也必云腊北者所以見對東西南北之節也稷在黍西則在腊之西北而遥當壻醢之北矣惟於設黍云腊北可見特俎亦横設之也

  存異李氏如圭曰俎亦設豆西魚次腊特于俎南乃設黍于醤西而曰腊北者以其次腊設之其實在俎北也

  案上文俎從設三鼎則三三俎並無六俎也經文自對醤以下陳設諸物歷歷分明無所為對俎者且云設黍于腊北即承上特于俎北之腊言之彌可見矣盖同牢則共俎義當然也後人岐解紛紛良由李氏誤之耳

  通論賈氏公彦曰公食大夫禮大羮湇不和實于鐙由門入公設之于醤西生人食法也特牲士虞等為神食法皆為敬尸尸不食也鄉飲酒鄉射燕禮大射不設者湇非飲具故無也少牢無湇者文不備有司徹有湇者賓尸禮䙝故有也此經上設壻湇于醤南特牲出于北此設婦湇于醤北在特俎東内不得要方上注云要方者據大判而言耳

  御布對席贊啟會郤于敦南對敦于北【會如字卻去約反注今文啟為開古文卻為綌】

  正義敖氏繼公曰未設而布壻席已設乃布婦席示尊卑之義也媵布夫席御布婦席見其事之之意也此於壻席為少北不正相鄉特取其一東一西故云對耳對醬之類亦然對敦于北謂啟婦敦之會則郤於敦北也其南北之會各當其湇之東西 鄭氏康成曰啟發也會合也謂敦盖也 賈氏公彦曰啟會郤于敦南對敦于北者取夫東面以南為右婦西面以北為右便也郤仰也謂仰於地也

  贊吿具揖婦即對筵皆坐皆祭祭薦黍稷肺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者西面吿具也【賈疏主人東面知西面吿也】壻揖婦使即席薦菹醢 敖氏繼公曰祭薦黍稷肺釋上所謂祭者此也祭薦以菹擩于醢而祭也祭黍稷取於敦而祭之肺祭肺也亦皆祭於豆祭存疑賈氏公彦曰言薦者據籩豆而言

  案經文無籩疏兼籩言夹字耳

  贊爾黍授肺脊皆食以湇醤皆祭舉食舉也【注古文黍作稷】正義鄭氏康成曰爾移也移置席上便其食也【賈疏爾訓為近謂移之使近人】皆食食黍也以用也用口啜湇用指醤【賈疏以湇不用箸醤又不須以箸也】 賈氏公彦曰舉謂舉肺以其舉以祭以食故名肺為舉則上文名肺者祭肺也 敖氏繼公曰古文邇爾通惟爾黍者夫婦各二敦惟取其尊者而食之凡爾敦者皆右之於席上經特於少牢見之授肺脊者兼舉而授之也皆授以右手惟飯時則左執之也贊授夫於南西面授婦則於北東面皆訝受之皆食謂一飯也以湇醤皆謂之未食舉用此安食耳舉謂肺脊以其先食而舉因名曰舉祭謂振祭嚌之一飯乃祭舉異於饋食禮也食舉謂㗖之再飯三飯則皆食舉不復以湇醤矣

  通論賈氏公彦曰特牲少牢祭舉食舉乃飯此先食黍乃祭舉者彼九飯禮盛故先食舉以導食氣此三飯禮略故不須導也此先爾黍後授肺特牲亦然以士禮同也少牢佐食先以舉肺脊授尸乃爾黍者大夫禮異也然士虞亦先授舉肺脊後乃爾黍者喪禮與吉反也

  案爾黍而不及稷黍為食主也少牢爾黍注云食以黍大夫祭禮則然特牲并爾黍稷士祭禮異於大夫也士虞爾黍不及稷喪祭略也黍已祭湇醤非盛不祭但并食之肺為氣主脊為正體故祭而後食之豚解者皆不食殽以非體解節折也魚腊不祭亦不食以上牲為主故也公食大夫禮云魚腊醤湇不祭

  三飯卒食【飯父返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卒已也同牢示親不主為食起三飯而成禮也【賈疏少牢十一飯特牲九飯此獨三飯故云】 賈氏公彦曰三飯而止故不食殽 敖氏繼公曰不言贊者受肺脊文省

  存疑敖氏繼公曰飯猶食也或言食或言飯随文便耳三飯卒食遠下饋食之禮

  案食者總食黍稷湇醤等之名飯則專指黍言之少牢注云食大名小數曰飯疏云㨿一口謂之一飯此解尤晰昏三飯成禮注以為同牢示親則上下通禮也

  右食

  贊洗爵酌酳主人主人拜受贊戶内北面答拜酳婦亦如之皆祭【酳羊進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酳漱也酳之言演也安也漱所以潔口且演安其所食酳酌内尊【賈疏以下文贊酌戶外尊故知此酌内尊】賈氏公彦曰壻拜當東面婦拜當南面少牢皆

  答拜注云在東面席者東面拜在西面席者皆南面拜故知婦拜南面若贊答婦拜亦於戶内北面也敖氏繼公曰洗爵洗于庭也酳之言繼也其字從酉既食之而復繼之以酒因以為名取酒食相續之意所以見殷勤也此拜受者皆在席戶内之西也祭謂祭酒凡酳皆坐受爵

  通論賈氏公彦曰特牲注云酳猶衍也尸既卒食又欲頤衍養樂之少牢注云酳猶羨也既食之又飲之所以樂之此注云漱所以潔口且演安其所食三注不同相兼乃具士虞亦酳尸注直云酳安食也不言養樂及羨者喪故也

  案贊酳主人主婦當兩番降洗以無并執二爵之禮也主人不辭洗者以在室且贊賤也

  贊以肝從皆振祭嚌肝皆實于菹豆【嚌才計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肝肝炙也飲酒宜有肴以安之敖氏繼公曰以肝從謂以肝俎從於酒而進之二肝盖共俎而進本贊則縮執之振祭者執而振動之以為祭也此亦以肝擩于鹽乃振祭肝從之法少牢禮備之矣

  案此贊者又一人非即洗爵酌酳者肝俎在内東塾洗酌時一贊者取以從既則反之

  通論賈氏公彦曰案特牲少牢獻尸以肝從尸嚌之加于菹豆與此同禮之正也主人與祝亦以肝從加於俎不加於豆者下尸故不敢同之也士虞獻尸以肝加於俎者注云從其牲體以喪不志於味也此云實不云加異於祭故也

  卒爵皆拜贊答拜受爵

  正義鄭氏康成曰婦拜尚右手 賈氏公彦曰贊答拜獻主處也 敖氏繼公曰卒爵而拜拜其飲已也贊答拜亦一拜也受爵出奠于篚乃復洗他爵以升案夫婦卒爵有先後則拜與答拜之先後因之疏言獻主處者謂戶内北面獻主人之處也

  再酳如初無從

  正義賈氏公彦曰如初者如自贊洗爵以下至答拜受爵也 敖氏繼公曰無從見其異於初耳

  三酳用卺亦如之

  正義敖氏繼公曰至是乃用卺者昏禮將終示以合體相親之意也食後進酒至於再三猶云酳者同牢之禮贊主其事而此酒則皆贊進之故皆謂之酳特牲少牢禮進酒於尸者惟主人言酳主婦賓長則皆不言酳而曰獻以食禮非二人主之也 鄭氏康成曰亦無從也

  贊洗爵酌于戶外尊入戶西北面奠爵拜皆答拜坐祭卒爵拜皆答拜興

  正義鄭氏康成曰贊酌者自酢也 賈氏公彦曰三酳乃酌外尊自酢者略賤者也既合卺乃用爵不嫌相襲爵明更洗餘爵也皆皆夫婦也 敖氏繼公曰三酳乃自酢變於常禮也自酢之禮代人酢已耳洗爵象其為已洗也奠爵拜象受也夫婦皆答拜則象同酢之也興謂夫婦也戶字疑衍下云贊酌外尊可見矣

  右酳

  主人出婦復位

  正義賈氏公彦曰直云主人出不云處所下文云主人說服於房則此時亦東房矣婦人不宜出復入故因舊位而立 敖氏繼公曰主人出為將說服於房也婦當說服於室故不出惟變位而已 鄭氏康成曰復位復尊西南面之位

  乃徹于房中如設于室尊否

  正義鄭氏康成曰徹室中之饌設於房中為媵御餕之【賈疏下文媵餕主人之餘已下是也】徹尊不設有外尊也【賈疏惟尊不設於房中】 敖氏繼公曰徹之者亦贊也如設于室謂其與席之位也亦皆東西相鄉

  案房中媵先於御則媵席在西墉下直室東南隅西鄉布之於餕壻餘便也

  主人說服於房媵受婦說服于室御受姆授巾【說吐活反後同注今文說作稅】

  正義敖氏繼公曰說服皆謂去上服也于房于室男女宜異處亦重䙝也記云母施衿結帨是婦自有帨巾也今既說服御亦併受此物故姆還以他巾授之吴氏澄曰壻與婦各說服者男女有别也 賈氏

  公彦曰媵受御受與沃盥交同亦是交接有漸也鄭氏康成曰巾所以自潔清

  案此云姆授巾則姆亦在室矣盖婦入室時姆亦從入婦即筵坐則姆立於其右以相禮至說服既乃授巾而出也

  御衽于奥媵衽良席在東皆有枕北止【注古文止作趾】

  正義鄭氏康成曰衽卧席也婦人稱夫曰良孟子曰將覸良人之所之止足也 賈氏公彦曰衽于奥主於婦席使御布婦席使媵布夫席亦示交接有漸之義也前布同牢席夫在西婦在東今乃夫在東婦在西易處者前示陰陽交會有漸故男西女東今取陽往就陰故男女各於其方也 敖氏繼公曰卧席謂之衽此衽云者謂設衽亦猶布筵謂之筵夫東婦西變於坐席也

  案室中以奥為尊故布同牢席夫西婦東西則當奥也今卧席同布於奥則男陽當在東婦陰當在西從男女之正位也

  主人入親說婦之纓

  正義鄭氏康成曰入者從房還入室也【賈疏夫前出說服於房今從房入於室】婦人十五許嫁筓而禮之因著纓【賈疏曲禮云女子許嫁纓又云女子許嫁筓而字以十五為限則自十五以上皆可許嫁也】明有繫也盖以五采為之【賈疏周官巾車職五路皆有繁纓注云以五采罽為之此纓雖用絲當用五采】其制未聞【賈疏此纓與男子冠纓異彼纓垂之兩旁結其末此不同於彼】 賈氏公彦曰纓有二内則云男女未冠筓者總角衿纓皆佩容臭注容臭香物也以纓佩之為尊者給小使此幼時纓也又云婦事舅姑如事父母衿纓綦屨注衿猶結也婦人有纓示繫屬也内則示有繫屬之纓即許嫁之纓與此說纓一也 敖氏繼公曰主人親說之者明此纓為已而繫也亦示親之

  存疑陳氏祥道曰許嫁之纓既嫁夫說之矣無所復用則事舅姑之衿纓非許嫁之纓也

  案許嫁之纓昏而主人說之耳非一說而不復用也婦事舅姑衿纓即此賈疏甚明陳氏說未的

  燭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昏禮畢將卧息 賈氏公彦曰出出於室

  媵餕主人之餘御餕婦餘贊酌外尊酳之【餕音俊】

  正義敖氏繼公曰食餘曰餕餘謂其所嘗食者也媵御各餕餘者見其惠之及之也此餕之位媵當東面而長者在南御當西面而長者在北略如少牢者之位不洗而酌略賤也儀惟拜受拜送而已不拜既爵 鄭氏康成曰外尊房戶外之尊 賈氏公彦曰酌外尊者不敢與主人同酌内尊也

  案贊不酢略也

  媵侍于戶外呼則聞【注今文侍作待】

  正義鄭氏康成曰為尊者有所徵求 賈氏公彦曰不使御侍于戶外共承夫婦者以女為主故使媵侍于戶外也 敖氏繼公曰媵雖婦之從者然自婦至之後凡主人有事皆媵為之此侍于戶外不使御而使媵者亦主於夫也呼則聞釋所以侍戶外之意右昏禮成

  欽定儀禮義疏卷三

<經部,禮類,儀禮之屬,欽定儀禮義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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