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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书讲义困勉录 清 陆陇其

18-四書講義困勉録卷二十
  四書講義困勉録卷二十

  贈内閣學士陸隴其撰

  陽貨

  陽貨欲見孔子章 按敘此章者只孔子不見一語括盡通章大旨可以時亡自可以塗遇可以塗遇自可以互相問答孔子自是孔子陽貨自是陽貨即謂貨未嘗見孔子可即謂孔子始終是不見亦可易曰遯之時義大矣哉要在此等處著眼 周季侯曰貨之瞷亡饋豚是把正經禮法來束聖人而夫子却只游戲三昩偏不執著死法應他 陳眉公曰季平子逐昭公桓子世濟其惡公論所不容一旦為貨所囚貨必謂此人心所共快孔子欲張公室當際此時而仕於我此欲見孔子意也宋儒謂其欲附己為亂今儒謂欲假孔子為重俱謬 三說要兼用

  性相近也章 張彦陵曰相近政如孟子好惡與人相近一般氣質之說專為近字添註脚不知此近字正就那遠處掲出以提醒人語意甚圓正不必過為回護 蒙引謂性相近只說得中人上下者耳故下章除却上智下愚說此本大全吳氏之說然看來不若朱子謂性相近是通說上智下愚是就中摘出說為妙若依蒙引則下章注氣質相近之中中字當作外字矣 雙峯饒氏新安陳氏講註兼字俱妙但饒氏說未甚透故陳氏暢發之耳非有二也 此章大全辨芑山張氏以朱註兼氣質而言句為不是謂於此可見程朱不合孔子處可謂無忌憚 徐儆弦曰習有二形生神發情有緣物而動者風染氣移行有因俗而遷者 緣物而動此是一人之習因俗而遷此是衆人之習 不可說壞習字

  惟上智與下愚不移章 張彦陵曰按性相近也而有不移何也非其智且愚而不可移也以其終之不移而知其智且愚也盖語意雖說不移主張原在可移上 蘇紫溪曰上智下愚不移正是習之相遠也中人之人可以善可以惡有始習於善而終復移之惡者有始習於惡而終復移之善者唯上智之人能盡其性始之所習此善終之所習亦此善更不可移之惡下愚之人自棄其性始之所習此惡終之所習亦此惡更不可移之善此正是大相遠處  問上智與下愚不移如中庸云雖愚必明則是可移也往往多不得其說意以謂困而不學民斯為下矣不曰愚而曰下愚以其不學故愚而愈下耳此所以不移也困而學之安知其不克念作聖乎 王龍溪曰聖人立教皆為中人而設 此章不是專對中人說以為專對中人說者誤看唯字耳 程註語其性則皆善也語其才則有下愚之不移此性字乃天命之性與上章氣質之性不同此才字即當氣質之性看饒氏謂性相近是說性上智下愚是說才不是 此章是申明上節之意口氣若曰謂性相近習相遠而天下上智下愚之分似不得專歸之習而不歸之性也不知此惟其不肯移焉耳無不可移之理也則上下之分仍在於習不在於性矣唯字當如此看圈外程註最精與本文亦非有二但本文說得渾融而程註說得明快耳總之即是困而不學民斯為下之意蒙引存疑俱為因上章未完故復言之不是麟士謂惟上智不移則凡未能上智者可危矣唯下愚不移則凡不甘下愚者可勉矣亦不是蒙引又謂程註與本文不可強以為盡合亦不是語類謂伊川那一段却只說到七分想亦是朱子未定之論 按困而不學民斯為下是指自暴自棄者言此所謂下愚又是一種故蒙引存疑朱子俱云程子與本文不可強合其說是也【壬申九月改】

  子之武城章總旨 張彦陵曰按此章總見治必以道須以道字貫到底 前半截喜其能行後半截喜其能信在莞爾而笑分玩註喜字嘉字可見喜子游嘉子游又皆以勉二三子也此意則寓在二截内

  聞絃歌之聲節 因時為教古雖有是法然聞絃歌之聲則不必拘時候饒氏云想是春夏時太拘

  夫子莞爾而笑節 牛刀是借言不是喻言 使子游之絃歌用於周公未衰三家未僭之先夫子不必有此笑不必有此戲

  昔者偃也節 張彦陵曰按學道從平日調養言君子學道才能愛人小人學道才能易使却不重君子小人上見主治者不可不教君子小人以道要得子游引述口氣 李毅侯曰本文學道是將禮樂詩書對著刑名法術之學看也 大全辨卓菴張氏曰學道二句明已所以教武城以禮樂之意唯恐不得當於夫子而援舊聞以證之即此見子游温柔孫順不自矜詡處宛然有道氣象宜其教之易行也 此章夫子之言都是深喜意並非傷時但舉世無此故一觸於耳不覺深喜此則是傷時耳然亦止在前半截内則有之若後半截則此說都用不著矣

  偃之言是也節

  公山弗擾以費畔節 亦不必為不狃回護總之聖人舉動非可臆度

  子路不悦曰兩節 如有用我者句看來即貼公山說亦不妨顧麟士謂豈徒哉決公山為東周決我也自是兩節若作一滚說則看公山之召太重矣此不必從 吳省菴曰吾為東周非欲使魯為天子也使文武之道得行於魯便是東周即魯一變至於道意王觀濤曰魯在周之東使魯一遵周道而禮樂法度犂然振舉則周道東矣興魯即是興周非繼周而興之謂也 存疑曰聖人嘗言如有用我者只說期月可也三年有成至公山弗擾之召則曰如有用我吾其為東周此事極大了如何這等說盖當時公山等之叛皆由三家自做不是了故使他得以為辭觀陽貨欲張公室之言可見使聖人見用因此而說季氏使還政魯君又說魯使脩職貢於周他必欣然樂從由是復興文武之業特易易耳比常時用聖人決是不同故不曰可也有成而曰為東周 按存疑說煞了不若饒氏難為臆度之語妙且為東周與可也有成亦不必果别若聖人乘勢而起比常時自易些此意則有之

  子張問仁於孔子章 張彦陵曰按子張一生病痛只是務外夫子因病立方 五則字不落一層正示以能行五者於天下之實言必造到這等地位方謂之能行所謂以效自考者如此 歸仁無怨亦然 李毅侯曰孰為五者曰恭寛信敏惠不恭不寛不信不敏不惠可謂仁乎孰謂行五者於天下曰恭則不侮寛則得衆信則人任焉敏則有功惠則足以使人不至於不侮得衆人任有功足以使人則是其恭寛信敏惠者未至也如何則能曰立則見其參於前也在輿則見其倚於衡也誠如是則雖欲不行於天下不可得也 李九我曰行五者而曰於天下何也吾身在天下便與天下相離不得豈孑然一身空空行此五者少不得與天下相酬酢相周旋聖人論仁未嘗離天下正要人實際處下手 要人在實際處下手此意已包在行五者内了於天下則是又要其無間不得如九我之說 九我又曰此句一直說下不分兩截 蒙引亦有此說然蒙引謂不分兩截者恐人專以能行屬五者以為仁矣屬於天下也故曰若行五者於天下則仍是兩截也 存疑謂觀恭寛信敏惠五件與所言之效乃是主居民上者言盖子張時已出仕此說太拘 鄭申甫曰若說心以恭寛信敏惠而存【存疑說如此】則仁另是一物而以是五者為束縛其心之具支離甚矣盖恭寛信敏惠【蒙引說如此】總是此心總是仁之隨在異名耳析而言之曰恭寛信敏惠合而言之只是一仁仁不在恭寛信敏惠之外止說個仁却渾淪無可下手 二說我從存疑然其實亦非相背盖存疑是淺一層說蒙引是深一層說耳按蒙引說並不如此不知予前所覽蒙引本如何乃有此一段話【癸亥七月】 依勉齋以體用解為仁矣亦不差但不當以註心存理得分貼故蒙引以為未當盖心存理得俱在體上說而用處自見於言外 畢竟是勉齋之說的確【乙丑十一月二十】 勉齋黄氏謂心存是心之德常存當理是事之理常得分體用看 以此五者存心則心自然無私以此五者求理則理自然恰合 註心存理得蒙引與勉齋之說不同勉齋分體用看蒙引則云恭則心不放云云此皆理之所在故心存理得不分析蒙引非也後來諸說紛紛皆起於蒙引欲翻勉齋之說 大全輔氏謂恭則仁之著蒙引謂其非本旨此則蒙引是也輔氏盖亦認五者為心與理而不知五者是存心之功而求理之事不可直謂之心不可直謂之理 從勉齋蒙引說則是仁從五者而出此是用功時言從輔說則是五者從仁而出此是成功時言雖似皆有理然此處正論用功故輔氏說不當夾雜於此 順治丁酉湖廣葉自岩能行至敏惠墨曰自其成功言此五者從仁而出者也自其致力而言此仁從五者而出也最明又云因發而驗存因感以全寂亦確

  佛肸召章總旨 公山佛肸兩章因子路所疑而喻之故所告不同朱子說極是要之意亦相通但本章所指則各有在爾 焉能繫而不食雖亦有為東周意然却不重只重在要變通上雖亦有當為世用之意然亦不重只重在要變通上

  佛肸召節 張彦陵曰按平王東遷岐豐故都沒入於秦當時魯衛宋鄭諸國小弱不振其強大稱霸主盟中夏者惟齊與晉耳故夫子初意欲興魯為桑梓之國也其次直屬心於齊齊太公之後又其地畧強大而當時如齊景公老不能用夫子始不得已而行耳此一番欲往佛肸之召實欲感化佛肸悟聽吾言束身歸晉乘此假晉興周此夫子欲往本意也 看聖人欲往之意亦說煞了說見公山章

  不曰堅乎節 張彦陵曰堅白二字是借說字面不著物上亦不著道德上

  吾豈匏瓜也哉節 此節當緊根不磷不緇來不磷不緇而不往便是匏瓜若未能不磷不緇而不往則亦未為匏瓜也蒙引得之存疑殊不是其說附後 附存疑曰磨不磷湼不緇答欲往佛肸之召意已明匏瓜之喻是示己當為世用之意與上文不粘著

  女聞六言六蔽矣乎章總旨 周季侯曰蔽字與言字相對六言者六個話頭也這六件把做話頭拈弄不得須是參研自一使我靈明迸露到處逢原故君子終身有六德之用而實未嘗有六言之名若只羨慕六個話頭有一話頭即有一番情見為之湊泊即有一番影似為之障礙纔開門戶即是墻垣所謂六蔽也夫子劈頭一語直是提出子路於萬嶂之中向後一一剖出病症使他自返病雖有六良藥只在學字一味既投百病皆愈非有學以治愚復有藥以治蕩也 當兼逐件學說方全 李衷一曰學不是口耳只是要心體上打叠明白【當兼見聞說方全】蔽處都是心體上鶻突故或蔽於有餘而不能以自裒或蔽於不足而不能以自益或蔽於一所而不覩其大全或蔽於執極而不達其時中

  女聞六言六蔽矣乎節 張侗初曰六言六蔽蔽即在言字見美德無可言【不必如此說】可言都是名目也世間好名目誤人者多矣故須以學破之 六蔽即在六言中見之不平不曰六德而曰六言原未嘗實有諸己也 樂天齋翼註曰居字非徒因起對而命之緣他粗率少精細要他静坐潛思聞所未聞也

  好仁不好學節 仁字南軒以力行說勉齋存疑以愛人說當兼用 樂天齋翼註曰學凡考之師友求之方冊皆是注云好學以明其理明字對蔽字生然所謂明其理者如好仁又好學則認得仁真了便是明仁之理非仁外又有理也餘倣此作文用真字作骨最好 愚是昧理狥物蕩是窮高極遠賊是執自家小信不顧他人利害絞是急迫而犯人情勇就作為果敢上說亂者越理犯分剛就本體堅強上說狂者率意無忌 樂天齋翼註曰狂躁率也如要言即言要行即行不沈静也 李九我曰學而不好只是口耳之私只增長得蔽去他不得 好得真便去學了何得有蔽 此說深看六好字 王龍溪曰好仁好知好信好直好勇好剛夫非學與而何以曰不好學也曰謂其偏有所好耳有所見則有所不見矣有所好則有所不好矣所以道一翳在眼空花亂落 此說淺看學字

  何莫學夫詩章總旨 此章是說學詩之益非是說學詩之法【註以法言者必盡有此益方可謂學是即法也】要知聖人全是要諷詠中加體會工夫故下可以字邇之遠之多識字引伸觸類以自得正在篇什語言之外 徐儆弦曰大凡六經皆稽實待虚之言苟讀詩者有所感發則興觀羣怨事父事君随所玩習皆有可得奚必讀陟岵而後可以言事父讀四牡而後可以言事君也

  何莫學夫詩節 學字宜玩體驗工夫全在自得非誦字讀字可代 張彦陵曰人之所最易流者情然淫蕩之情得詩而節人之所最難治者氣然忿激之氣得詩而平處常處變之道盡此矣 湛甘泉曰興也者動也以志動志其志同也 李毅侯曰興則有以感發其志意而為善不懈觀則有以考鏡其得失而於理無惑詩於性情尤切所謂發乎情止乎理義一言最得其要發乎情故有羣有怨者人之所不能無也止乎理義故和而不流怨而不怒 玩其文法上說四可以而即接以遠之邇之云者則知事父事君領上四可以來正是興觀羣怨之實際處 此說甚妙愚意羣怨又當為興觀之實際處然大全蒙引存疑都無段落不知何故 仇滄柱曰時手拈邇之二句反撇却蓼莪天保諸章謂三百篇皆可作忠孝之書求深反遠不如切實指證令學詩者有所依據也【八科文徵】 大全辨或曰匡衡號善說詩能解人頤而相業無稱不免與張禹孔光為伍事君事父大義猶懵然如此則所以學夫詩者亦徒章句文詞而已其賢於區區草木蟲魚者能幾何哉此可以為戒也

  女為周南召南矣乎章 張彦陵曰下二句正喚醒不可不為之意 姚元素曰凡人能行處全是人情物理上通透此處不通透雖家庭之間自有許多窒碍處註不可行根無所見來不平 沈無回曰二南皆被化後所作此治象也非治本也夫子教子為二南豈教其求之於二南正教他遡入本原來果於此通透則國家天下自然打作一節更無阻間 析疑曰人情當大庭廣衆檢束常易唯暗室屋漏閨門衽席不愧甚難故古人工夫全於難處著力 按此段專指脩身於家之事非指齊家也 竊意此為字與上章學字自當深看有身體力行引伸觸類之意然大全蒙引皆止以誦讀說不知何故 王肯堂一節文云家庭間情常掩義所賴涵濡之而軌於正者獨有二南而苟不為之則懵然牽於情愛之私而觸境成滯几席之近悉迷途焉無論遠矣閨闈内欲常隔理所賴諷詠之而偕於道者僅有二南而苟不為之則冥然行於物欲之途而舉足成碍牀笫之邇悉窮途焉無論遠矣

  禮云禮云章 朱子就心上說則是對虚文者言程子就事上說則是對僭竊者言當兼用人而不仁及禮讓為國章似亦當然 敬和在鐘鼓玉帛之先亦在鐘鼓玉帛之内 仇滄柱曰有制禮作樂之本天高地下萬物散殊而禮制行焉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樂生焉是也有行禮奏樂之本先有恭敬之心而後有玉帛之交錯先有和樂之意而後有鐘鼓之鏗鏘是也【八科文徵】

  色厲而内荏章 蒙引淺說俱以確然有守毅然有為貼色厲以甘於利而怵於害貼内荏

  鄉原章 或主自賊說或主賊人說 樂天齋翼註曰德字指正理言如忠信廉潔是也似忠信亂了真忠信似亷潔亂了真亷潔把真正德都被他混淆了豈不是賊勿作自賊賊人看只重賊理 大全朱子及蒙引存疑皆以鄉原之愿非真愿則中行章註謹厚之士乃指真愿也真愿猶不可進於道況鄉原乎

  道聽而塗說章 管登之曰道與塗俱浪漫之意不必以地泥之此只形容他入耳出口畧無停蓄的景象莫認實說 聽還是好的病只在塗說上 德由聞見以入要在潛心體會以蓄之方為吾有入耳而出口究竟於身心何益 此說是因其塗說而謂其德之棄 王觀濤曰只病在不經心若經心思索自不暇說 此說是因其先棄德而後塗說此是餘意鄉原二章德字饒氏分别得妙朱氏公遷說與相反不可從 張君一文曰此其一言之洩不足惜也而率此淺躁之胸襟其尚可以有為乎況一言之洩所傷正自多也即使片善之遺未甚失也而率此浮蕩之心思其尚可與有成乎況一善之遺所失正不少也盖其所急欲收者博聞敏捷之譽而不知收其名者喪其實其所急欲炫者才辯議論之華而不知外愈逞者中愈涸

  鄙夫可與事君也與哉章 鄙夫不足責責正在與之共事者耳 與鄙夫共事之人有二有以為易與者有以為有用者 熊伯甘曰賢者當辯鄙夫於早若宼準司馬光誤認丁謂呂惠卿害事不小 極天下之小人皆可以鄙夫名之以其背乎正大之道則謂之小人以其遠乎高明之域則謂之鄙夫總之一様觀註以庸惡陋劣並說可見不當除出大奸大惡說 庸陋似是柔惡惡劣似是剛惡陋甚於庸劣甚於惡庸如孔光陋如張禹惡如李林甫劣如楊國忠注小則吮癰舐痔大則弑父與君此二者剛惡柔惡皆有之雲峯分貼似未盡【丙辰七月家談九月念二誌】 蘇子瞻告神宗曰臣始以為鄙夫之患失不過備位以苟容及觀李斯憂蒙恬之奪其權則立二世以亡秦盧杞憂懷光之數其惡則誤德宗以再亂其心本於患失其禍乃至於喪邦可為此章注疏

  古者民有三疾節 樂天齋翼註曰此章只是氣習原無盜名欺世意時文乃有以蕩而託之等語非是時文云古今受疾本同變症自異為矯時之論者曰寜為其有疾無為其無疾而有疾者又如此矣 廣炬訂曰三項是鄉原之變局 又曰是歎氣習非論氣質及氣數 民字宜泛作人字解圈外范註似拘或是之亡厚齋馮氏謂是不敢為決然之辭恐亦未是疑是有所指之辭

  古之狂也肆節 張彦陵曰肆不拘小節正見他志願太高【蒙引謂不拘小節即志願太高此說本此】故名曰狂廉稜角峭厲正見他持守太嚴故名曰矜直徑行自遂正見他暗昧不明故名曰愚 倪伯昭曰蕩與忿戾的人縱恣不羈落落難合其與狂者矜者雖是天壤不侔其疾還顯然易見唯以隂藏狡猾之夫而外為騃不曉事之狀就其挾私妄作亦是他暗昧不明而實非真愚也則今之所謂愚者不過詐而已矣語意與上稍别按肆之為蕩廉之為忿戾是已甚意直之為詐是相反意曰肆曰廉曰直則成其為古之狂矜愚曰蕩曰忿戾曰詐則成其為今之狂矜愚非狂矜愚之亡古之狂矜愚亡也 樂天齋翼註曰廉是守己忿戾則與人争如執己之是校人之非意直屬行事上說愚者見理不明但據所見一直行去全無委曲故曰徑行自遂詐則又不甘於愚而強作機械變詐之事以遂其私故曰挾私妄作

  惡紫之奪朱也章 樂天齋翼註曰上二句引起下句朱子蓋以邪常勝正說南軒勉齋皆以似是

  而非說似亦可以兼用若孟子則專說似是而非者耳

  予欲無言章總旨 張彦陵曰按此章書意亦須從言語外想像始得蓋聖人之道言亦盡不言亦盡此云欲無言者是覺有不消說他也罷之意言字正著教人上說教下學者之心悟也不言何述一問子貢儘有悟頭

  予欲無言節 朱子曰此句從聖人前後際斷言語不著處不知不覺地流出來只是不消得說蓋已都撒出來了若是言不能盡便是有未盡處聖人言處也盡做處也盡動容周旋無不盡所以不消說得 觀此則以無可言為解者謬矣 恐人不能盡曉反欲無言此意可想

  子如不言節

  天何言哉節 王觀濤曰兩個天何言哉總說天何嘗言而不待言之意即在所以行生處 蒙引曰妙道精義之發發謂發見不是妙道精義在内面却發在動静上 徐岩泉曰人若曉得四時之行不得不行便見夫子不厭處百物之生不得不生便見夫子不倦處 兩句所映俱是不厭處俱是不倦處不得分配 大全謂時行物生兩句自為體用須知此是餘意若正意則時行物生俱屬用 曰天之行四時則仍重在所以行處而四時之行不足見天矣曰四時行焉則即重在四時之行而其所以行處即見於此

  矣

  孺悲欲見孔子章 張彦陵曰不足見而不見是孺悲不見孔子非孔子不見孺悲也不使之見而又使之聞則孺悲亦既見孔子矣所謂不屑之教誨也心氣和平不動聲色聖人真同造化 夫子所以不顯絶之者顯則恐彰其過於人也是亦以微罪行之意也依輔氏以辭疾為絶之取瑟為教之方是淺說亦

  如是【庚子四月念四改】 大全辨卓菴張氏曰因孺悲可教故是之如此若陽貨向魋之流則遠之惟恐不及耳人皆以此為孔子之善教而不知孺悲之可教此亦闡幽之意後人學孔子者因人而施可也若概以此為教法苟遇陽貨向魋之流有不激而賈禍者哉觀朱子以脱粟飯胡紘至有落職之罪可為明鑒

  宰我問三年之喪章總旨 此章提出仁字最重指不忍之良心上說凡人心不安處即是仁仁字與安字正相應夫子提醒宰我處只在於女安乎四字上

  周季候曰宰我一問非真忍於忘親也只為罔極之報原不在三年衣疏食糲初無益於死者而徒使禮樂廢墜有乖於人道故酌量情理而欲節之却不知孝子之於親每事惟恐其不足故雖明知無益於親而為此無可奈何之計聊以自盡其心耳今乃計時論序為之斟酌其中焉將此心放頓何處耶此心既失又豈復有禮樂耶故夫子不暇闢其禮壞樂崩之語亦不與細論三年期月之是非只反覆就他本心不能自安處挑責之到末後纔點出子生三年一語以見先王制喪初意使宰我聞之惻然其不寜慘然其欲淚當自覺其本心難遏者本心之外何禮何論何樂可談禮壞樂崩之謬不必攻而自破矣此聖人之善於以仁牖人也

  宰我問三年之喪節

  三年不為禮節 朱子曰禮樂無所不在喪固有喪之禮矣唯樂無用於喪然當喪而不樂是乃樂之所以為樂也若當喪而玉帛陳焉鐘鼓作焉則其壞禮而崩樂也甚矣此其言之失有不待言者故夫子不之答而直以不忍之端告之 樂天齋翼註曰崩壞只是生踈了

  舊穀既沒節

  食夫稻節

  女安則為之節 兩女安字極重兩則為之頗輕全要激發他使不自安耳 不為與為之俱指食稻衣錦說而為期年即在其中 故不為也依蒙引則指食稻衣錦與上下兩為字一様若存疑曰故不為也只是承上言不為食旨聞樂居處也今汝則為之是為食稻衣錦依此則此節三為字不同矣蒙引可從

  予之不仁也節 新安陳氏解不仁字即以安於食稻衣錦說與註不同與蒙引意合 薛敬軒曰子生三年然後免於父母之懷傳者以為喪所以三年之故是為報服非正解矣 正為對宰我說故淺言之耳

  飽食終日章 張彦陵曰按難矣哉凡二見一見於羣居終日一見於飽食終日可見心不可不用又不可一日不用在道義上 鄭淡泉曰危之也惜之也乃所以警之也 終日云者猶緩其辭云爾心雖一息不用不可也 樂天齋翼註曰所用心如學術事業之類 顧涇陽曰當時人見孔子與羣弟子非先王之法言不言非先王之法行不行多疑其迂拙且以腐儒目之那言不及義好行小慧的却囂然自以為伶俐見孔子汲汲皇皇畧無休暇多嗤其勞苦至以戮民擬之那飽食終日無所用心的却飄然自以為撇脱【析疑】

  君子亦有惡乎章總旨 此章上惡悖德者下惡亂德者所關於世道人心不小故聖賢用惡皆維世之意須知有惡正所以全我之愛即仁人放流朕堲讒

  說意然聖賢之惡只是合得天下人的公惡 析疑曰終身未嘗言人過失生平未嘗臧否人物終日談未嘗及時事此特三代以下士人德行恐非聖人大中之道且其流將至為鄉愿為胡廣之中庸聖人第曰誰毁誰譽非并善惡而一切不及也風雅三百篇中刺淫慝憂時事者何直切也而聖人且以為温柔敦厚春秋一字衮鉞且得謂之稱惡否

  君子亦有惡乎節 張彦陵曰君子無所不愛亦有惡乎對愛說賜亦有惡對君子說 樂天齋翼註曰下流只是下位 訕上蒙引存疑皆以上本無過而加謗毁為說看來當兼有過無過說方全稱人之惡亦然 蔡虚齋曰自己不度理勢便窒塞不通不是行去見窒然行亦必見窒矣 雙峯謂果敢即前章之剛然蒙引解前章以剛屬性體勇屬作為及解此章又以勇屬血氣果屬作事盖所謂作事亦指作事之志言耳則與雙峯說仍合

  賜也亦有惡乎節 張彦陵曰徼非知不孫非勇訐非直此三等人却認煞是自家好處盖誤以為知勇直非偽托之也 然兼用亦不妨 翼註曰勇以氣言果敢以意言得之

  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章 張彦陵曰俱著君子一時用情言其本源在脩身不在用情 方孟旋曰人待女子小人往往任情故嘗以近而得不孫則近之心難制也嘗以遠而得怨則遠之心難持也難固在我養之者不當徒咎女子小人 樂天齋翼註曰此論御臣妾之難在御之有道盖女子小人多忽之而不知其難養故夫子提出示人使人知養之之道又曰近是比昵與慈不同遠是疎斥與莊不同 按沈無回曰遠生於近近之不可方有遠此說極有意思然亦難拘說亦有始終近之者有始終遠之者更有始遠之而終近之者但始近終遠者為多耳 黄陶菴曰聖王知其然也嚴未然之禁太宰得以制宫中燕游得以親正士故有樊噲周昌則籍孺戚夫人不足患也有申屠袁盎則鄧通鄭夫人不足患也原評云聖人言難養者欲人思所以善養之道非謂難而委之無可奈何 大全辨少墟馮氏曰士君子多加意於大人君子而忽畧於女子小人不知女子小人尤是難養可見自家學問真是無微可忽無衆寡無小大無敢慢 芑山張氏曰聖人立言大小兼該雖不必將女子小人專看做婦寺而處置婦寺道理未嘗不在其中

  年四十而見惡焉章 此章一則對未四十者言不可不勉一則對已四十者言不可不懼

  四書講義困勉録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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