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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传折诸 清 张尚瑗

41-穀梁折諸卷二
  穀梁折諸卷二  興國縣知縣張尚瑗 撰桓公

  百姓不能去

  衛州吁未能和其民百姓去之之故也齊無知弑襄公宋子游弑閔公輒以見殺莒僕弑紀公而出奔非人心之所歸難以得國故魯桓會于稷以成宋亂君子惡之

  元年有王所以治桓也

  朱子言左氏是史學公穀是經學史學記事甚詳于道理上多錯經學于義理上有功按義理之文公羊居多若踰年改元為人後者為之子漢以後儒者多尊奉之穀梁特依傍公羊往往符合若其自出卓裁無過桓無王之說經文瞭然目前兩傳未經道破杜預注左傳反以王朝失不頒歷解之劉炫規過云天王失不頒歷經不書王國之大事何以傳無異文又昭二十三年以後王室有子朝之亂經皆書王豈是時猶能頒歷又襄二十七年再失閏杜云魯之司歷頓置兩閏又哀十三年十二月螽杜云季孫雖聞仲尼之言而不正歷如杜氏桓公之注歷既天王所頒魯人何得擅改况子朝奔楚昭二十三年秋乃書天王居于狄泉則其春未有王矣時未有王歷無所出何故其年又書王也杜之立說自相矛盾賈逵云弑君易祊田成宋亂無王也元年治桓二年治督十年正曹伯十八年終始治桓在位十八年四年書王十四年不書王曰桓無王穀梁氏之特筆誠萬世亂臣賊子之斧鉞己

  巳正即位之道而即位

  元凱云嗣位定于初喪改元必俟踰年桓公簒立而用常禮欲自同於遭喪繼位者與聞乎弑先儒斷其獄審矣然猶愈於趙光美之改開寶九年十二月為太平興國元年曾無未寒之念燭影離席寪氏致齋人以為一信而一疑吾以為此慚而彼喜也

  其不稱名盖為祖諱也

  為祖諱不稱名後世有仿其例者蔚宗後漢書鄭太傅稱公業郭太傳稱林宗而司馬遷史記自叙稱太史公其不字談者談之字不傳矣杜氏注左傳竟以孔父為名孔仲達引禄父考父諸名以證之然孔父嘉之名見於史記父之為字無疑也孫明復以為天子命大夫稱字若鄭祭仲陳女叔之類殆強為之說

  又

  陸伯循曰凡稱字必加子字於上子美稱也子突子哀是也宋孔父以子是其姓不可言子孔故曰孔父父美稱也古亦有名父者如孫林父胥甲父之類而無以子字為名者以子者配其字之美稱故避之父則本非配字之言故可為名

  此成矣取不成事之辭而加之焉

  注江熙曰春秋親尊皆諱盖患惡之不可掩豈當取不成事之辭以加君父之惡乎徐邈曰宋雖已亂若諸侯討之則有撥亂之功不討則受成亂之責辭豈虚加也哉春秋雖為尊親者諱然亦不沒其實納鼎于廟躋僖逆祀及王室之亂昭公之孫皆指事而書以義致譏無所多怪

  即是事而朝之

  朱子曰滕侯自威公後稱子杞侯自莊公後稱伯又僖二十三年卒而書子二十七年朝而書子後又稱伯竊意小國朝會于大國從爵之大小為納貢之多少故平丘之會子產爭承曰鄭伯男也而使從公侯之貢黄池之會子服何曰若為子男則將半邾以入于吳而如邾以事晉盖當時公侯之國以職貢之不共而自貶其爵者多矣紀侯左傳作杞侯

  又

  穀梁謂經惡杞侯之朝故謹而月之胡氏傳凡于朝聘魯桓者皆以為大惡之黨滕子則貶其爵穀鄧則書其名杞侯懼齊故獨無貶按春秋之簒而得國者多矣社稷有奉國家無傾乃吾君也玉帛兵戎之事皆以實書况重内輕外鄰封之以好來者得不亟録司馬公通鑑於孫吳稱帝而蜀使鄧芝來賀宋齊梁陳元魏高齊宇文周使命通聘往往直書此皆僭竊簒逆之朝禪代紹襲之事未有惡而削之者凡以内本國也孔子臣魯而内魯何貶之云朱子以列國自貶其爵從所自稱最核而確

  旣者盡也有繼之辭也

  董廣川以為前事已大後至者又大則既先是魯宋弑君魯又成宋亂鄭拒王師射桓王子突子亹二君相簒劉歆以為六月趙與晉分先是曲沃伯再弑晉侯是後晉大亂滅其宗國

  公之逆而會之可也

  伊川論紀履緰逆女曰諸侯親迎迎于所館自公穀二氏以使大夫為譏而胡康侯又極言之穀梁於此乃曰無譏乎為禮也盖讙者齊魯之境也齊侯送女於是公逆於是所館在焉得禮之正矣北齊高歡娶柔然女號蠕蠕公主歡親迎于下館地在并州北周宇文邕聘突厥木杆可汗之女至長安周主行親迎之禮爾時東西兵爭結婚外裔以自強曷嘗講于古禮而為之然體敵力均疆分勢隔列國親迎之不出疆從此可覩矣

  舉二日以包也

  陳桓公疾病公子佗之亂作是以再赴左傳載之甚明如楚武王伐隨道卒濟漢而後發喪齊桓公薨以乙亥殯以辛巳亦國亂所致而公羊以為㤜也㤜者狂也穀梁范注因以為辟病潜行故不知死之日夫君行師從豈有因病以出而侍疾之人茫然不知君之所終者至辟疾之說尤為鄙誕將亦如高力士逃瘧功臣閣下者耶

  又

  東漢魯丕為趙相趙王商嘗欲避疾移住學宫上疏自請丕奏曰禮諸侯薨于路寢大夫卒于嫡室死生有命未有逃避之典也事不可聼詔從丕言

  在乎冀州

  疏爾雅兩河間曰冀州新鄭在河南不得屬冀州麋信云鄭在冀州者韓哀侯滅鄭遂都冀州韓故晉也然桓王伐鄭之時本未有韓國何得將後代之事為周世之名若以韓侯從冀州都鄭即曰冀州泰伯從雍州適吳豈得謂吳為雍州盖冀州者天下之中州自唐虞及夏商皆都焉則冀州是天子之常居以鄭近王畿故舉冀州以為說鄒衍著書云九州之内名曰赤縣赤縣之畿從冀州而起後王雖不都冀州亦得以冀言之愚謂傳本支離而疏亦未免傳會明人詩曰如今江左是長安意盖同此

  又

  日知録曰古之天子常居冀州後人因以冀州為中國之號楚辭九歌覧冀州兮有餘淮南子女媧氏殺黑龍以濟冀州路史云中國總謂之冀州

  螽蟲災也

  劉向以為介蟲之孽屬言不從是歲公獲二國之鼎興役起城云云

  蓋以觀婦人也

  戎事不邇女器而桓公于文姜黷武弛防如此厥後與之偕聘于齊而致殞焉兵戎玉帛以悦婦人與鄭文夫人之示俘馘蕭同叔子之觀跛使兼斯三失安得無禍

  淫獵于蔡

  孫策殺吳郡太守許貢貢奴客潜民間欲為報讎策好獵所乘馬精駿從騎不能及猝遇貢客三人射中頬創甚死陳佗淫獵事與之類 石勒將獵于近郊程琅諫曰劉馬刺客離布如林變起倉猝帝王亦一夫之敵耳

  何以知其是陳君也

  黄楚望曰穀梁蔡人殺陳佗曰何以知其是陳君也宋督弑其君及其大夫孔父曰何以知其先殺孔父以是知君之累之也凡若此類皆測度之辭盖得之傳文不曾親見國史國史非人人可見公穀皆自傳授之師耳左氏作傳必是史官非史官不能得之如此之詳

  疑故志之

  嚴啓隆曰國君十五而冠冠而始成昬齊襄之昬在魯莊元年莊年已十四矣襄之長于甥當歲計耳安得有慮非吾子之嫌哉世言齊襄公淫于其妹大誤盖姜以長姊而淫于少弟故甫田之詩曰婉兮孌兮總角丱兮未幾見兮突而弁兮盖刺姜也展我甥兮之詩亦無事曲為之說矣

  又

  汪堯峰曰文姜雖淫泆而子同實吾君之子書之所以正周公之裔決萬世之疑也穀梁于姜氏至自齊引孔子冕而親迎之問其嚴重如彼而此忽曰疑故志之聖人書法豈若後生輕薄為文者乎

  又

  姚承菴謂文公亦僖公嫡嗣也不書此子同生獨書明其非齊侯之子耳愚按成襄亦皆正嫡但僖宣成三公或先生子而後踐位有故則書傳家之考核固宜

  其名何也失國也

  公穀皆以失國為言范注更鑿鑿謂諸侯失地則名據隱十一年滕薛來朝不名以著例且謂文十一年郕伯來奔不名以同姓而表異之非他失國之名可匹不知邾子益莒子庚輿之失國而名者皆書奔不書朝朝非亡國之君所有事且鄧為楚滅在莊十六年紀事册書固當以左為準

  使世子伉諸侯之禮而來朝

  傳以諸侯相朝為正亦小事大之義則然魯為宗國曹伯使世子來朝結情款而仗繋援左傳記其當饗而歎憂形于色未幾逾春曹伯遂卒無異臨終執手愛子託人之意魯故以卿禮待射姑答之賓主交相為厚穀梁子加之以刻論必使玉帛廢而兵戎起豈善于言春秋者乎

  曰突賤之也 鄭忽者世子忽也

  萬充宗曰突歸而忽出忽之出由於突也突出而忽復歸突之出非由於忽也忽嗣位葬莊公矣何以不稱子通後復歸文見之也復歸稱世子不得謂出奔時非世子也嗣位矣何以不稱鄭伯而稱世子稱鄭伯則不見其為嫡長而突之簒隱稱世子則見突為庶孽而簒奪愈明簒奪既明雖生死皆稱鄭伯是簒奪之歸而已矣

  再稱日決日義也

  楊慎曰一日而再舉者非兩之也同日異地也盟地于武父赴地于魯都若曰丙戌公會鄭伯盟于武父衛侯晉卒嫌于同地矣後人習其讀而失其傳將曰衛侯卒于盟地云爾是故謹而再日之日盟者即而日日赴者追而日國史之體也故曰國史成文也文有兩而非羨者雖春秋之謹嚴不得而損也穀梁解也婉杜預解也深咸知其解也康侯曰羨蓋或之漁仲一日不應再書直改焉則妄矣

  伐戰也

  左傳公欲平宋鄭宋公辭平故與鄭盟而伐宋戰焉戰宋非戰鄭也此云於伐與戰事局迥殊矣古之同事反戈者若韓魏助趙滅智伯回紇為唐攻突厥史書偶見獨春秋隱桓戰國威烈以後爾時諸侯連鷄鬪狗朝暮反覆迨十有四年左又云鄭人來請修好使舊好無間奚待於修則此番之勃蹊踶齧亦未可必其無矣天子親耕以供粢盛王后親蠶以供祭服

  甸師掌其耕耨后妃獻其穜稑月令謹于元辰小雅詠于南山敬姜諮嗟乎家誡孟氏敷陳乎士禮東京天田之頌西晉耕籍之篇王禮聖法得穀梁子斯傳同一懿古爍今

  三宫米而藏之御廩

  漢五行志劉向曰御廩夫人八妾所舂米之藏以奉宗廟者也時夫人有淫行挾逆心天戒若曰夫人不可以奉宗廟

  以為唯未易災之餘而嘗可也

  王源曰易當解作治言災之餘御廩未治則粢盛不備而遂以為可嘗不敬孰甚焉

  以為未易災之餘而嘗也

  徐仲車語録說者曰先言御廩災是以火災之餘而為嘗不恭甚矣積曰曾子問言天子詔侯之禮遇日食火災則廢今御廩災則嘗可廢矣而不廢是為不敬何必曰火災之餘而嘗

  求車非禮也求金甚矣

  司空表聖曰天子之命徵于諸侯其可謂之求耶率土之人與其貨殖皆一人之所有父之財守于其子則用否莫不恭命其可謂之求耶縱天王制用失節多取于諸侯而欲示誡書于周史可矣若書于諸侯之册是悔恡其貨而侮王命也王祭亦不共矣非必聖人之文也疑天王使來句絶求金者使乎私自求而懲之也

  許叔許之貴者也

  自魯隱十一年許為三國所伐許莊公奔衛不知所終鄭莊公使公孫獲處許西偏明據有其國矣至是鄭莊死突與忽爭鄭其國大亂夫讎有舋時不可失諸侯以失國為罪復國為榮傳譏其歸不以道所謂道者如注所云進非王命退非父授父授於兄而兄失之矣復國之弟即亢宗之子若東晉蜀漢論世者所深許此時之天子伐鄭而敗救衛而無功諸侯無所歸命自許叔於此得國享國三十九年至魯僖四年從桓伐楚而卒于師葬以侯禮衮歛加等其子僖公嗣位次年被楚之伐而諸侯救之楚不能害許穆公之為賢君春秋諸國莫之能及莊公又娶于衛衛為狄滅其夫人賦載馳見採于國風夷考其行事可以當許穆公小傳

  天子召而不往也

  君子不親惡諸侯不生名衛朔不赴王命惡難逭矣故與燬之滅邢一例晉簡文徵桓温入輔四詔皆以疾辭唐時河北藩鎮往往徵入朝不至田悦朱滔不可枚舉李光弼居徐州不入援亦臣節不終之累也

  不責踰國而討于是也

  劉原父曰父之讎弗與共戴天豈限國哉若以齊強魯弱量力不討君子不責是以復讎者常行于柔弱而困於強禦也不亦妄乎

  莊公

  孫之為言猶孫也諱奔也

  書序昔在帝堯將遜於位讓於虞舜遜乃讓之義故以諱奔然孔傳曰遜遁也遁則仍是奔矣春秋為尊者諱故以奔為孫孫與遜古通

  臣子大受命

  桓公之薨以為讎在外者則如楚懷之入秦不返代王之句注被撃以為亂在内者則如晉武帝清暑殿遭張貴人蒙被之弑唐中宗神龍殿中韋后餅餤之毒為莊公者外讎弗共戴天則宜枕戈泣血告于天子赴於列國興師以致討于齊内亂雖曰母氏然不為桓也妻者即不為莊也母不幸而遭人倫之異變不容以常情處之胡傳梁人有繼母殺其父其子亦殺之孔季彦引春秋書姜氏絶不為親以斷其獄穀梁曰臣子大受命不若於天者天絶之也三綱明而九法正發聖人之微言斷推此種

  衰麻非所以接弁冕也

  明張居正以奪情為大婚授册使朝議譁然多緣此傳文為言孫明復曰築之于外不若辭而勿主至王姬喪而莊公為之服姊妹大功逾可已而不已矣

  禮有受命無來錫命

  章俊卿曰褒有德賞有功絀不服責不臣斯四者聖人筆削之旨也賞生而錫之猶以為非當矧身後乎春秋十二公惟桓之罪大既不能正其始又不能正其終天王之錫曷為而來經書天王之命生而賜者文成二公死而錫者惟桓公而已苟曰加貶則不宜備禮而曰錫稽其旨諸侯強王室弱生賜死錫皆非有賞功褒德之實惟務為姑息而已聖人多存内諱内弑君猶不書詎肯褒削錫命歟二傳皆未盡其指穀梁曰無來錫命得之

  遷紀于郱鄑郚

  杜元凱經文注郱在東莞縣臨朐縣東南郚在朱虚縣東南北海都昌縣西有訾城齊乘郚城漢為郚城後魏于此置平昌郡隋復名郚城缾城在安丘縣南與郚城相近漢武帝封菑川靖王子成為缾侯訾城俗呼為元城半為水漸城南有孫武廟

  又

  吳其琰曰史記惠景間侯者年表孫卭為缾侯索隱曰縣名屬瑯琊

  公子貴矣師重矣

  胡氏傳魯在春秋見弑者三君其賊未有不得魯國之兵權者公子翬再為主將專會諸侯不禀君命仲遂擅兵兩世入杞伐邾會師救鄭三軍服其威令之日久矣故隱公弑而寪氏不能明其罪子般賊而成季不能遏其惡惡及視幷命而叔仲惠伯不能免其身豈一朝一夕之故哉 仲遂上闕慶父胡傳脫文

  改葬之禮緦

  葬桓王之書二傳皆云改葬而左氏曰緩也按莊王三年有黑肩之難然不礙乎七月而葬之期况緩至七年乎改葬之說似為得之儀禮改葬緦服之者臣為君也子為父也妻為夫也必服緦者親見尸柩不可以無服三月除之

  又

  韓文改葬服議此謂子之于父母其他則皆無服若主人當服斬衰其餘親各服其服則經亦言之不當云惟緦也江熙曰禮天子諸侯易服而葬以為交于神明者不可以純用凶况其緬者乎是故改葬之禮其服惟輕衛司徒文子改葬其叔父問服于子思子思曰禮父母改葬緦既葬而除之不忍無服送至親也非父母無服無服則弔服而加麻此又其著也

  獨陰不生獨陽不生獨天不生三合然後生

  徐邈曰古人稱萬物負陰而抱陽冲氣以為和傳所謂天蓋名其冲和之功而神理所繇也會二氣之和極發揮之美者不可以柔剛滯其用不得以陰陽分其名故歸于冥極而謂之天凡生類禀靈知于天資形于二氣故又曰獨天不生必三合而形神生理具矣

  又

  按周子云太極動而生陽動極而靜靜而生陰靜極復動一動一靜互為其根分陰分陽兩儀立焉陽變陰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氣順布四時行焉此即二氣交合化生萬物之義揚子太玄云陰陽㘩參范望注參三也㘩比也以陰陽相次而為三三相乘轉而為九此亦三合後生之義三傳論事之書于此乃論道矣故夫不臣不子不夫不婦者道之所棄也

  其曰王者民之所歸往也

  荀子王霸篇天下歸之之謂王天下去之之謂亡呂氏春秋帝者天下之所往獨斷諡法仁義所往曰王蘇軾上神宗書天下歸往謂之王人各有心謂之獨夫

  酅紀之邑也

  郭緣生述征記汝水至安平城南伏流一十五里然後更流注北楊水城故酅亭也

  適諸侯則尊同

  家則堂曰范注禮諸侯絶旁期姑姊妹女子之嫁於國君者尊與已同則為之服大功九月蓋以其匹於國君尊與已同故不以絶論若嫁大夫則無服無服則不書卒考之經内女嫁于諸侯而書卒者七人其間復有出而歸者焉至于卒葬皆書則紀伯姬及叔姬與宋共姬三人耳伯姬以亡國為齊所葬故愍而書之叔姬伯姬之娣國亡夫死守節于酅特録其葬非例也共姬則遇災而終節行顯著是以卒葬皆書後之傳烈女者其春秋之遺意乎

  大去者不遺一人之辭也

  仲車語録紀侯事有二說其滅之者齊也言紀侯之大去齊之惡可知矣一云大者紀侯之名也不能死社稷故以名貶之

  又

  太王去豳從之者如市卒能立國於岐劉先主去荆從之者如雲卒能立國於蜀紀侯大去其國不遺一人何不聞於郱鄑郚蓽路立國若還漕之衛文乎公羊以為大齊襄之復讎穀梁以為賢紀侯之得民所聞異詞愚以為大去者不返之詞著紀侯之失國耳

  刺釋怨也

  金仁山曰防閑其母借曰不能亦宜有所不忍何至躬與齊狩耶慶父叔牙季友之材皆不在人下莊公而讎齊制母焉三公子皆君也是以俛首帖耳聽其母之淫以立已為齊之德而不辭也愚按唐自中睿而下有唐祚者皆武氏之子孫故不見黜于太廟異于東漢之于呂后文姜亦然子孫世有魯國加以三桓之世卿與國終始胡武靈韋庶人其福祚豈敢希乎然使秦始皇為之子遷母萯陽鴆呂不韋于蜀鷙悍之姿又非所論矣

  救者善則伐者不正矣

  則堂曰自入春秋鄭莊侵犯王略戰于繻葛此之五國連兵伐衛而抗王師是之謂二叛言公羊家又以子朝之亂謂晉人伐其郊者謬

  又

  嚴啓隆曰昔之抗王者鄭今之抗王者齊王命竟不行于天下非邪不植非逆不行文武周公封植之天下胡一旦至于是哉率是而言州吁以下皆思伯之文也五國抗王思伯亟也時無齊桓天下寧復有周室哉以是知聖人之所以思桓盖在此矣

  恒星者經星也

  羅泌路史曰恒星不見占曰天子失政諸侯暴横國亡之象陳太康五年九月晦恒星不見二十八宿及中外宫摇動星隕如雨漢永始元年二月癸未晉太始四年七月皆西流太康九年八月壬子宋元嘉二十年二月乙未皆北行至曉不可計又二十四年正月十八星皆西流至旦大明五年三月流星數萬並西行自此以還梁隋尤多蓋皆諸侯強大王室凌夷蠻夷猾夏與佛氏入中國之應

  著于上見于下謂之雨著于下不見于上謂之隕

  張汝瑚曰著于上見于下以言雨蟲可也雨雪則何著于上之有著于下不見于上以言雨石可也星隕則何不見于上之有又曰明嘉靖十二年十月七日夜星隕落如雨點至曉不絶

  高下有水災曰大水

  禹貢下土墳壚孔注高者壤下者墳壚朱子注豐年之篇曰黍宜高燥稌宜下濕黍稌皆熟百穀無不熟高下有災正言田之高下經文下又云無麥苗麥宜高而苗宜下高下水災則麥苗皆病矣劉原父乃以城邑山岳當之駁穀梁之謬王商曰自古無道之國水猶不冒城郭柳慶遠為魏興太守遭暴水人欲移居慶遠曰吾聞江湖長不過三日不許俄而水退蓋穀梁氏本魯人沂泗淮濟之間田形高下嘗相去數丈由此漸及江淮以陂堰斗閘蓄洩為務正為禦災計耳公是先生而昧此豈足與談民事乎

  出曰治兵 入曰振旅

  公羊治兵作祠兵别具一解左傳臧僖伯曰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周禮春教治兵秋教振旅與左傳三年之文稍異爾雅講武云出為治兵尚威武也入為振旅反尊卑也邢疏治兵則幼賤在前振旅則尊老在前郭云幼賤在前貴勇力也尊老在前復常儀也穀梁重言治兵以概之小雅采芑篇獨云振旅闐闐盖表之于行軍既勝之後景純祖康成立說最得正理

  當齊無君制在公也

  華督弑君桓公能為稷之會以成宋亂且内抱弑君之愧強據雄勢以濟其淫威無知弑君雍廩又殺無知此時齊國大亂莊公誠奮然有為廢置之權斷出公手内以洩先君之恥外以鎮撫齊國之社稷糾與小白無妨擇賢而與之秦繆三置晉君之烈當先見于此日宋襄猶能殺無虧而定孝公魯莊公反受制齊桓而殺子糾以應之乾時生竇不能為齊結好而徒為齊貽恥穀梁子之論歎息痛恨于莊之不足有為也

  以千乘之魯不能存子糾

  元顥倚梁氏之威入洛蕭詧藉宇文之力殘江陵爭國無成亦足以自雄若司馬休之劉昶蕭大圜羈旅異國終享時榮仗彼鎡基為我磐石生竇之局魯為齊弱甚矣百室之邑可以隱死憤詞也亦正論也或者莊公釋怨之意猶殷念母之情未怠委靡頓挫遺笑鄰封至此乎

  又

  馬宛斯曰昔者莊公年尚幼齊襄方強姜氏内制猶可原之曰公非忘讎力不能耳迨于戶下難發襄身被殱莊以此時仗義問罪别置賢君復讎之義天下著聞先君之怨庶幾一雪今也無知之立晏然弗知計阻小白維糾是助佐其不當立者以攻夫當立者乾時一敗僅獲傳乘鮑子來伐糾亦不保穀梁氏以為公病病公之不能自強也病公之忘讎焉耳

  桓非受命之伯也

  左公兩傳經文皆稱齊侯獨穀梁子猶稱齊人其曰人何也始疑之疏云數九會則以柯之明年為始數衣裳則通言北杏之會左傳亦于十五年復會于鄄而曰齊始霸也傳經本乎師承固各有所自矣

  又

  胡氏曰序齊于諸侯之上而獨書爵始伯之辭也自是無特相盟會者矣王風之作絶筆于莊王而僖王之立齊桓公之伯皆在是年此王伯興衰之機也

  失國喜得其所故言歸焉爾

  江熙曰叔姬守節積有年矣紀季雖以酅入于齊不敢懷貳然襄公豺狼未可闇信桓公既立德行方宣于天下是以叔姬歸于酅魯喜内女得申其志

  又

  胡氏曰歸者順詞以宗廟在酅歸奉其祀也紀既亡矣不歸于魯全節守義不以亡故而虧歸道若夏侯令女曹爽之弟婦寡居守志父母欲奪而嫁之誓弗許曰曹氏全盛之時尚欲保終况今衰亡何忍棄之見者為之感動其聞叔姬之風而興起者乎

  又

  嚴開止曰叔姬伯姬之媵遭齊強暴紀侯遜國伯姬云亡煢煢一媵從紀侯于患難之中至是紀侯卒而歸于酅也酅者五廟之所在身為紀婦職在蘋藻生受其榮死遺其祀婦道之謂何不歸宗國而歸于酅豈宗國之不可歸哉盖心有所不忍焉爾忠臣節婦千古為烈嗟乎誰非不忍之所生哉

  何為謂之荆

  丘光庭曰荆楚本號一國兩號殷商唐晉並同荆楚著在經典禮記夫子失魯司寇將之荆詩云荆舒是懲荆為楚之别名亦已明矣左傳荆尸而舉又曰武王荆尸皆謂舉其先代之軍法也且莊二十三年荆人來聘又何罪而曰荆僖十五年楚敗徐于婁林又何功而書楚但當時史官承告而書不以此為褒貶

  同者有同也同尊周也

  啖伯佐曰凡同盟者謂其盟辭同也載書之内衆國共其信誓無彼此之異乃同盟也齊桓假同盟之禮以率諸侯同奨王室自是始有盟主其後皆相襲為之而善惡各繋其事

  又

  文中子曰齊桓尊王室而諸侯服惟管仲知之

  盟者不相信也故謹信也不敢以所不信而加之尊者

  啖氏曰凡諸侯及王臣盟皆譏也臣無疑君之理故王臣在會但會而已多不與盟而其時或有王臣與諸侯盟者皆書以示譏

  鄭詹鄭之佞人也

  李鳳雛曰管仲言鄭有三良以詹為稱首而公穀皆曰佞人其何據焉又曰鄭之卑者公羊亦曰鄭之微者春秋之法微者不登于史策詹卑且微則其執其逃其來又何為見于春秋 史記鄭世家僖三十年秦晉圍鄭云晉欲得詹為僇詹聞而自殺蓋史公止見公穀故其說如此

  其猶存遂也

  國已亡矣人心所繋則國號不可除所以達忠臣之志也項王死楚地皆降漢獨魯不下遂以魯公禮葬項王壽春城下惟留報葛之人滄洲島上獨有悲田之客其此遺民也夫

  不言日不言朔夜食也

  此春王三月之經左公皆不為傳而穀梁子獨以為夜食范武子不徇傳于此亦無所致疑且引康成之論以為朔日始出知其有虧傷之處夫朔日既出猶有虧傷其為三月朔之日食瞭然矣而穀梁以為夜食盖未覩其有闕然外壤者也東漢建安中太史上言正旦當日蝕劉邵在尚書令荀彧坐引禮記諸侯旅見天子不得終禮者日蝕居其一聖人不為災變豫廢朝禮彧如其言日亦不食此之不食即夜食之謂豈漢末之君臣好為塗飾耳目而春秋册書猶近古乎聊述鄙愚以竢精識者

  又

  日蝕於朔常也亦有食于晦食于二日者皆晝食獨夜食不可得而見矣王者月朔朝日之時見其有虧傷之處知其夜食傳文無可遺議劉氏權衡云似于王者日日朝食剜肉作瘢穀梁並無此語也何休謂夜食何緣書天保章馮相之官正欲其占夜耳徐邈云夜食則星無光楊疏引據更精 漢五行志夜食者掩其罪也

  又

  史記推合朔在夜日食而出出而解是為夜食劉向以為陰因日明之衰而奪其光象周天子不明齊桓將奪其威專會諸侯而行霸道

  又

  王伯厚曰春秋日食三十六有甲乙者三十四歷家推驗精者不過得二十六唐一行得二十七周王朴得二十五莊十八年三月古今算不入法杜預長歷但據春秋經傳考日辰晦朔前後甲子不合故推所食之數未必皆得其真 沈存中筆談又有淮南衛朴精歷術春秋日蝕三十六朴獨得三十五唯莊公十八年算不入法與諸家同

  蜮射人者也

  蜮短狐也或謂之射工草木志云在水中射人影即死陸佃云蜮陰物也麋亦陰物也莊公上不能防閑其母下不能正其身陽淑消而陰慝長此惡氣之應

  婦人既嫁不踰竟

  九年以前夫人之饗齊侯會齊侯如齊師者不可勝書至是諸兒已死矣雄狐亡而婁豬可以定矣又復如齊且屢如莒此何為者耶盖盤遊成習不能自已如元魏胡武靈后數幸親戚勛貴之家遊嵩高數日乃還王蜀順聖太后翊聖太妃禱青城幸彭州觀燈賦詩之類

  又

  何休注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以為男女之情風流應合若姜氏如莒之流竟以莒子為又一齊襄矣

  婦人弗目也

  注鄭嗣曰弗目謂不目言其地婦人無外事居有常所故薨不書地僖元年傳曰夫人薨不地此言弗目盖互辭爾定九年得寶玉大弓傳曰弗目羞也亦此語意也按共姬傅母不至不下堂楚樊姬符不至不下漸臺靜女貞婦無事不離其所此可以觀矣

  肆失也眚災也

  孔疏言肆大眚者謂放失大罪惡左傳杜氏注經文亦云赦有罪也三代以下論治多有言不宜數赦者匡衡吳漢不願為赦王符潜夫論有述赦篇曰賊良民之甚者莫大于數赦諸葛治蜀赦不妄下費褘當國大赦孟光于衆中責之經文據事直書其譏與否未可知而公羊以眚為省譏始忌省也何休遂以夫人喪忌省日不哭為解謬甚

  公之親納幣

  親納幣非禮也公穀傳文皆同何休以為莊公淫泆大惡論過于刻范武子謂母喪未再期而圖婚盖文姜薨于二十一年之秋至是甫小祥耳衡山公主既公除將下嫁長孫氏于志寧議禮女子有故二十三年而嫁知遇喪須終三年魯莊未再朞而納幣二家譏其失禮公主身服斬衰服可以例除情不可以例改心喪成婚非人情所忍于是詔公主服除乃婚又張茂宗許尚義章公主未成婚而母卒遺表請終嘉禮蔣乂疏諫德宗諭以借吉成婚乂曰委巷之家不知禮教女孤貧無恃或有借吉從人未聞男子借吉從婦者也

  以是為尸女也

  莊公于柯之會既與齊平于是盡釋仇釁申締姻好納幣則親往逆女則往遇穀盟扈席不遑煖觀社之行左傳杜注言齊因祭社以蒐軍實襄二十四年楚薳啓彊如齊齊社蒐軍實使客觀之知此亦然内外傳皆同穀梁以為尸女尸主也主為女而往因數事皆為哀姜起見并此一事亦竄入其中夫莊公好力曹劌亦以力事公好勇好色犯病同而不必出于一症齊桓亦多内寵者然閨範朝政理亂不同戎事不邇女器觀異日之能討哀姜此時必不以講武誨淫矣

  天子之桷斲之礱之

  晉語張老與趙文子論為室引此傳文

  不正其親迎于齊也

  紀履緰逆女公羊以為譏不親迎康侯同其說曰使大夫非正也夫國君出疆必知者慮義者行仁者守然後可以出非是則危而胡氏所引大明之詩哀公問之禮末學尊經不容置喙然終不能釋然及觀程子經說乃曠若發矇謂先儒論諸侯親迎者迎于所館豈有委宗廟社稷遠適他國以逆婦者乎詩稱文王親迎于渭未嘗出疆也然則孔子之云冕而親迎亦迎之于所館耳莊公既如齊納幣復如齊逆女加之以觀社遇穀盟扈其輕宗社溺女色瀆禮弛防已甚更不必待穀梁子娶仇之嚴詞何氏諱淫之刻論而經文屢書貶意具見厥嗣文公踵而效之又何譏焉

  禮大夫不見夫人

  經文大夫宗婦覿用幣貫宗婦于大夫之下明言宗婦見夫人非大夫見夫人左傳曰公使宗婦覿用幣並不牽及大夫公羊亦曰宗婦者何大夫之妻也穀梁獨申之曰大夫不見夫人論禮則是而解經則舛杜氏注云小君至大夫執贄以見明臣子之道反似蒙穀梁之誤加詞費于左傳之中孔疏欲周旋元凱而曰夫人尊與君同小君初至亦當有禮以相見起後學之疑緒熟復御孫之言書法示譏在女用男贄不在大夫見夫人事理曉然康侯逕曰禮夫人至大夫郊迎朱子注魯論于子見南子亦曰古者仕于其國有見小君之禮即引穀梁之文牽連轇轕瓜蔓批根不惜條辯其誤並引史事數則于後

  又

  梁臨城公納夫人王氏即簡文妃姪女晉宋以來初昏三日婦見舅姑衆賓列觀引丁丑夫人姜氏至戊寅宗婦覿用幣戊寅即丁丑之明日禮官據此云宜依舊觀徐摛議曰儀禮質明贊見婦于舅姑雜記又云婦見舅姑兄弟姊妹皆立于堂下政言婦是外宗未審嫻令所以舅延外客姑率内賓堂下之儀以備盛禮近代婦于舅姑本有戚屬不相瞻者夫人乃妃姪有異他姻覿見之儀謂應可略摛之議正與大夫不見夫人之傳相合魏太子丕讌諸文學命夫人甄氏出拜劉楨以平視得罪此雖非新婚之時然使夫人出見羣臣者魏晉以來之越禮也

  又

  唐肅宗乾元初詔百官元日冬至于光順門賀皇后于休烈奏周禮命夫朝人君命婦朝女君自顯慶以來則天甫行此禮而命婦與百官雜處在禮不經帝罷之

  赤蓋郭公也

  劉原父曰以赤為郭公之名春秋何苦不曰郭公赤歸于曹乎言郭公赤足以見其為國君言歸足以見其外歸而顛倒迷錯若此何哉梁亡鄭棄其師紀侯大去其國雖指意卓佹然文義自明未有改易首尾如此者也盖有不知而作者豈謂是耶

  其不名何也天子之命大夫也

  趙子常曰大國三卿皆命于天子次國三卿二卿命于天子先儒惟穀梁知孔父祭仲皆天子命大夫從天子大夫例故稱字左氏云嘉之故不名聘亦常事有何可嘉穀梁之說是也

  言日言朔食正朔也鼓禮也用牲非禮也

  宋嘉祐四年正月朔日食用牲于社劉原父言社者上公之神羣陰之長伐鼓于社所以責上公退羣陰今反祠而請之是屈天子之禮從諸侯之制抑陽扶陰降尊貶重非承天戒尊朝廷之義也

  又

  孝宗時秋旱上問執政禱雨合用牲否周益公奏止用酒脯幣帛上曰雲漢詩靡神不舉靡愛斯牲則是合用牲矣載周密齊東野語

  無命大夫也

  注徐邈曰於時微國衰陵不能及禮其大夫降班失位下同于士故略稱人而傳謂之無命大夫莒慶莒挐邾庶其邾快皆特以事書非實能貴故略名而已雖荆蠻漸自通于諸夏莊二十三年書荆人來聘得臣及椒並略名惟屈完來會諸侯以殊禮成之莊王之興為江漢盟主與諸夏之君權行抗禮春秋書之遂從中國之例夫政隆俗替存乎其人三后之姓日失其序因詳略之文可以見時事之實矣按昭元年趙孟穆叔暨曹大夫過鄭與子皮子產饗宴賦詩一時盛事曹之大夫庶幾其賢者矣而名終不傳無亦簡牘散亡後世無徵之故乎邈又言禮以飾情情疎則禮略秦吳皆後為大國而大夫之名流傳絶少職此由也

  信其信仁其仁

  楊疏下文未嘗有㰱血之盟是其信也未嘗有大戰是其仁也衣裳之會十有一從北杏至葵丘也兵車之會四洮鹹牡丘淮也不數侵蔡伐楚二者征伐非會也論語稱九合諸侯貫與陽穀管仲不欲故去之也是役也始之以同尊周齊桓之功大矣桓公同盟者二同曰尊周晉之同盟十有四同曰外楚故齊晉之伯未可同日語

  諸侯之嫁子于大夫主大夫以與之

  漢制諸侯之國人得承翁主春秋之諸侯各君其國弟兄不得以屬通則嫁女于大夫使大夫為之主注曰君不敵臣其于禮制詳且當矣但謂叔姬為莒慶自娶恐未必然惟宣六年齊高固來逆叔姬以宣公弑子赤而求芘于齊其臣高固脇公而為之論者以為恥莒蕞爾國莊公之魯強盛異于他日而有莒國之臣來自逆妻者乎後世則有宋元之女為魯季孫意如之妻而慶非其倫莒慶殆為其君逆耳二傳皆以諸侯不親迎為非禮至于紊貴賤之序昧強弱之形而為之說愚謂慶之來逆君夫人莒子之不出境親迎最得禮之正而經書以予之者敢質之通經大儒未審為何居

  于無禾及無麥也

  服子慎曰不言水旱而至無麥禾者陰陽不和土氣不養故稼穡不成也沈約宋志謂吳孫皓時常有之苗稼豐美而實不成百姓以饑所謂大無麥禾者也

  一年不艾而百姓饑君子非之

  劉原父曰魯人悦其名而以急病為功君子責其實而以不能務農重穀節用愛人為罪

  古之君人者必時視民之所勤

  胡氏曰昔韓昭侯作高門屈宜臼曰不時所謂時者非時日也人固有利不利時前年秦拔宜陽今年旱君不以此時恤民之急而願益奢所謂時詘舉贏者也故穀梁子云云

  又

  唐書睿宗為公主造金仙玉真二觀盛暑營作黄門侍郎魏知古諫引此一篇八句

  以其用民力為已悉矣

  黄若晦曰皇祐中范仲淹領浙西歲饑召諸佛寺僧諭以歲饑工價至賤可大興工役又新敖倉吏舍日役千夫是歲杭晏然民不流徙莊公當大無麥禾之年國内艱食一歲而築臺者三彼直以困民爾豈知以此濟民哉聖人惡而書之新廏者勞人以奉馬也

  可城也以大及小也

  防小而諸大故曰及諸城漢為東武瑯邪郡治隋開皇中改東武為諸城縣梁元帝玄覧賦城東武而遙集氣亭亭而上浮

  一有一亡曰有

  蜚負蠜也劉歆以為蜚色青近青眚也南越盛暑男女同川而浴淫風所生為蟲臭惡是時莊公取淫女為夫人天戒若曰不誅絶之將生臭惡聞于四方

  燕周之分子也

  白虎通言召公為文王庶子而富辰述文之昭十六國獨不及燕穀梁以為周之分子殆與班氏同指范武子注穀梁之時左氏之書盛行故曰成王所封分子者周之别子孫也愚以為召康公留輔王室顧命康王之誥可考後裔穆公虎歷相厲宣左傳戴公莊公皆稱召公名無替厥職與周公黑肩周公忌父皆世為周卿士其居北燕者乃康公之分子史記世家康公九世至燕惠侯當厲王奔彘之時惠侯卒子釐侯立共和之政不預燕侯則召公之各為分子彰明較著矣歷頃侯哀侯繆侯宣侯桓侯莊公莊公之時齊桓始霸然則所謂貢職不至而桓公越千里伐山戎以紓燕之病者正當莊公之身也 愚别有周召二公考載公羊折諸篇首

  戎菽也

  爾雅戎菽謂之荏菽注胡豆也菺戎葵注今蜀葵也三代胡與蜀皆曰戎盖言其所自所謂物從主人也管子云北伐山戎出冬蔥及戎菽布之天下殊方物產表服遠之績若張騫之大夏蒟醤馬援之交阯薏苡矣劉原父疑菽為北狄字北字類卝狄字類叔謂古文傳寫之訛 列子進其戎菽有稻梁之味

  一年罷民三時

  春築臺于郎夏築臺于薛秋築臺于秦北史周保定三年盛營宫室春夏大旱外史下大夫黎景熙上封事引之曰春秋莊公三十一年冬不雨五行傳以為一年而三築臺奢侈不恤民也僖公二十一年夏大旱五行傳以為時作南門勞民興役也

  寢疾居止寢正也

  趙伯循曰公薨必于正寢以就公卿也大位姦之窺也危疾邪之伺也若蔽于隱是使小人女子得行其志也按宋仁宗方受朝疾暴作扶入禁中文彦博呼内侍問狀對以禁密不敢漏言彦博叱之曰爾曹不令宰相知天子起居欲何為邪唐文宗大漸仇士良魚弘志廢太子成美立潁王瀍武宗崩又諸閹密謀禁中以皇子幼更立光王忱為皇太叔嗣位皆大臣未經親承遺詔人君不得正其終始也

  穀梁折諸卷二

<經部,春秋類,三傳折諸__穀梁折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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