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喻林卷九十七
喻林卷九十七 明 徐元太 撰政治門【二】
法制
若網在綱有條而不紊若農服田力穡乃亦有秋【書盤庚上】日月之行冬夏各有常度君臣政治小大各有常法【孔氏傳書洪範】
火之燀也固定上為天下者用牧【牧謂法也 汲冢周書周祝解】德法者御民之銜也吏者轡也刑者筴也天子御者内史太史左右手也古者以法為銜勒以官為轡以刑為筴以人為手故御天下數百年而不懈墮善御馬者正衘勒齊轡筴均馬力和馬心故口無聲手不搖筴不用而馬為行也善御民者正其德法飭其官而均民力和民心故聽言不出於口刑不用而民治【大戴禮記盛德】
古之御政以治天下者冢宰之官以成道司徒之官以成德宗伯之官以成仁司馬之官以成聖司寇之官以成義司空之官以成禮故六官以為轡司會均入以為軜故御四馬執六轡御天地與人與事者亦有六政是故善御者正身同轡均馬力齊馬心惟其所引而之以取長道遠行可以之急疾可以御天地與人事此四者聖人之所乘也是故天子御者太史内史左右手也六官亦六轡也天子三公合以執六官均五政齊五法以御四者故亦惟其所引而之以之道則國治以之德則國安以之仁則國和以之聖則國平以之義則國成以之禮則國定此御政之體也【大戴禮記盛德】
御者同是車馬或以取千里或數百里者所進退緩急異也治者同是法或以治或以亂者亦所進退緩急異也【大戴禮記盛德】
巧匠輔繩而斵胡為其棄法也【大戴禮記四代】
大哉子之敎我制也政之豐也如木之成也【大戴禮記少問】凡賣儥者質劑焉大市以質小市以劑【周禮地官質人】
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員師曠之聰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堯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孟子離婁上】
聖人既竭目力焉繼之以規矩凖繩以為方員平直不可勝用也既竭耳力焉繼之以六律正五音不可勝用也既竭心思焉繼之以不忍人之政而仁覆天下矣【孟子離婁上】
夫德法者御民之具猶御馬之有銜勒也君者人也吏者轡也刑者策也夫人君之政執其轡策而已【孔子家語執轡】古者天子以内史為左右手以德法為銜勒以百官為轡以刑法為策以萬民為馬故御天下而不失善御馬者正銜勒齊轡策均馬力和馬心故口無聲而馬應轡策不舉而極千里善御民者壹其德法正其百官以均齊民力和安民心故令不再而民順從刑不用是以天地德之而兆民懷之【孔子家語執轡】
淳于髠曰大車不較不能載其常任琴瑟不較不能成其五音騶忌子曰謹受令請謹修法律而督姦吏【史記田完世家】
百工為器物皆有尺寸斤兩皆使得宜【史記張丞相列傳註】度長短者不失毫釐量多少者不失圭撮權輕重者不失黍纍【前漢書律歷志】
若夫經制不定是猶度江河亡維楫中流而遇風波船必覆矣【前漢書賈誼傳】
法禁者俗之隄防刑罰者人之銜轡【後漢書虞詡列傳】
王者之法譬猶江河當使易避而難犯也【後漢書郎顗列傳】君子用法制而至於化小人用法制而至於亂均是一法制也或以之化或以之亂行之不同也苟使豺狼牧羊豚盜跖主征稅國家昬亂吏人放肆則惡復論損益之間哉【後漢書仲長統列傳】
繩墨棄而不用斧斤廢而不舉【後漢書蔡茂傳】
置方員於規矩審輕重於衡石誠國家之典萬世之法也【後漢書陳寵列傳】
夫人君之有政猶水之有隄防隄防完全雖遭雨水霖潦不能為變政教一立暫遭凶年不足為憂誠令隄防穿漏萬夫同力不能復救政敎一壞賢智馳騖不能復還今隄防雖堅漸有孔穴【後漢紀孝順】
若不從法是校方員棄規矩考輕重背權衡課長短廢尺寸論是非違分理【晉書律歷志中】
夫奉聖典者若操刀執繩刀妄加則傷物繩妄彈則侵直【晉書刑法】
馬能千里不免羈靽明畜生不可以人御也【晉書慕容垂傳】縣衡於上四海共禀其平法亂於朝民無所措手足【宋書柳元景傳史臣】
匠萬物者以繩墨為正馭大國者以法理為本【南齊書孔稚珪傳】
有法度之制者不可巧以詐偽有權衡之稱者不可欺以輕重有尋丈之數者不可差以長短【管子明法】
夫矩不正不可以求方繩不信不可以求直法令者君臣之所共立也權勢者人主之所獨守也【管子七臣七主】夫繩扶掇以為直准壞險以為平鈞入枉而出直此言聖君賢相之制舉也【管子宙合】
法者天下之儀也所以决疑而明是非也百姓所懸命也故明王慎之【管子禁藏】
主上視法嚴於親戚吏之舉令敬於師長民之承教重於神寶【管子禁藏】
夫為國之本得天之時而為經得人之心而為紀法令為維綱吏為網罟什伍以為行列賞誅為文武繕農具當器械耕農當攻戰推引銚耨以當劒戟被簑以當鎧鑐菹笠以當盾櫓故耕器具則戰器備農事習則攻戰巧矣【管子禁藏】
規矩者方圓之正也雖有巧目利手不如拙規矩之正方圓也故巧者能生規矩不能廢規矩而正方圓雖聖人能生法不能廢法而治國故雖有明智高行倍法而治是廢規矩而正方圓也【管子法法】
以規矩為方圓則成以尺寸量長短則得以法數治民則安【管子形勢解】
權衡者所以起輕重之數也然而人不事者非心惡利也權不能為之多少其數而衡不能為之輕重其量也權衡平正而待物故姦詐之人不得行其私【管子明法解】人君者覆載萬民而兼有之燭臨萬族而事使之是故以天地日月四時為主為筫【音質竹器所以量物】以治天下【管子版法解】
如四時之不貣如星辰之不變如宵如晝如陰如陽如日月之明曰法【管子正】
彼立表而望者不惑按法而割者不疑固言有以希之也夫望而無表割而無法其惑之屬耶【鶡冠子天權】
節璽相信如月應日【鶡冠子天則】
一目之羅不可得雀籠中之鳥空窺不出【鶡冠子世兵】人以度審長短以量受少多以衡平輕重以律均清濁以名稽虚實以法定治亂【尹文子大道上】
我愛白而憎黑韻商而舍徵好膻而惡焦嗜甘而逆苦白黑商徵膻焦甘苦彼之名也愛憎韻舍好惡嗜逆我之分也定此名分則萬事不亂也【尹文子大道上】
將為胠篋探囊發匱之盜而為守備則必攝緘縢固扃鐍此世俗之所謂知也然而巨盜至則負匱揭篋擔囊而趨唯恐緘縢扃譎之不固也然則鄉之所謂知者不乃為大盜積者也所謂聖者有不為大盜守者乎故曰脣竭則齒寒魯酒薄而邯戰圍聖人生而大盜起掊擊聖人縱舍盜賊而天下始治矣夫川竭而谷虚丘夷而淵實聖人不死大盜不止雖重聖人而治天下則是重利盜跖也為之斗斛以量之則并與斗斛而竊之為之權衡以稱之則并與權衡而竊之為之符璽以信之則并與符璽而竊之為之仁義以矯之則并與仁義而竊之何以知其然邪彼竊鉤者誅竊國者為諸侯諸侯之門而仁義存焉則是非竊仁義聖知邪故曰魚不可脱於淵國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彼聖人者天下之利器也【莊子胠篋】
百工為方以矩為圜以規直以繩正以縣無巧工不巧工皆以此五者為法巧者能中之不巧者雖不能中放依以從事猶逾已故百工從事皆有法所度今大者治天下其次治大國而無法所度此不若百工辯也【墨子法儀】背法而治此任重道遠而無馬牛濟大川而無船楫也【商子弱民】
夫離朱見秋毫百步之外而不能以明目易人烏獲舉千鈞之重而不能以多力易人夫聖人之存體性不可以易人然而功可得者法之謂也【商子錯法】
先王懸權衡立尺寸而至今法之其分明也夫釋權衡而斷輕重廢尺寸而意長短雖察商賈不用為其不必也夫倍法度而任私議皆不類者也【商子修權】
君舍法以心裁輕重則同功殊賞同罪殊罰矣怨之所由生也是以分馬之用策分田之用鈎非以策鈎為過於人智所以去私塞怨也【慎子君人】
有法者以法行無法者以類舉以其本知其末以其左知其右凡百事異理而相守也【荀子大略】
三尺之岸而虚車不能登也百仞之山任負車登焉何則陵遲故也數仞之牆而民不踰也百仞之山而䜿子馮而游焉陵遲故也今夫世之陵遲亦久矣而能使民勿踰乎【荀子宥坐】
繩直而枉木斵凖夷而高科削權衡縣而重益輕斗石設而多益少故以法治國舉措而已矣【韓非子有度】
法不阿貴繩不撓曲【韓非子有度】
巧匠目意中繩然必先以規矩為度上智捷舉中事必以先王之法為比【韓非子有度】
無捶策之威銜橛之備雖造父不能以服馬無規矩之法繩墨之端雖王爾不能以成方圓無威嚴之勢賞罰之法雖堯舜不能以為治【韓非子和氏】
託於犀車良馬之上則可以陸犯阪阻之患乘舟之安持檝之利則可以永絶江河之難操法術之數行重罰嚴誅則可以致霸王之功治國之有法術賞罰猶若陸行之有犀車良馬也水行之有輕舟便檝也乘之者遂得其成【韓非子和氏】
鏡執清而無事美惡從而比焉衡執正而無事輕重從而載焉夫搖鏡則不得為明搖衡則不得為正法之謂也故先王以道為常以法為本【韓非子飾邪】
夫懸衡而知平設規而知圓萬全之道也明主使民飾於道之故故佚而有功釋規而任巧釋法而任智惑亂之道也亂主使民飾於智不知道之故故勞而無功【韓非子飾邪】
家有常業雖饑不餓國有常法雖危不亡【韓非子飾邪】服虎而不以柙禁姦而不以法塞偽而不以符此賁育之所患堯舜之所難也故設柙非所以備鼠也所以使怯弱能服虎也立法非所以備曾史也所以使庸主能止盜跖也為符非所以豫尾生也所以使衆人不相謾也【韓非子守道】
發矢中的賞罰當符故堯復生羿復立【韓非子用人】
釋儀的而妄發雖中而不巧釋法制而妄怒雖殺戮而姦人不恐【韓非子用人】
其心難知喜怒難中也故以表示目以鼓語耳以法敎心【韓非子用人】
釋法術而心治堯不能正一國去規矩而妄意度奚仲不能成一輪廢尺寸而差短長王爾不能半中使中主守法術拙匠守規矩尺寸則萬不失矣君人者能去賢巧之所不能守中拙之所萬不失則人力盡而功名立【韓非子用人】
敎歌者先揆以法疾呼中宫徐呼中徵疾不中宫徐不中徵不可為教【韓非子外儲說左】
椎鍛者所以平不夷也榜檠者所以矯不直也聖人之為法也所以平不夷矯不直也【韓非子外儲說右】
今廢勢背法而待堯舜堯舜至乃治是千世亂而一治也抱法處勢而待桀紂桀紂至乃亂是千世治而一亂也且夫治千而亂一與治一而亂千也是猶乘驥駬而分馳也相去亦遠矣【韓非子難勢】
夫棄隱括之法去度量之數使奚仲為車不能成一輪無慶賞之勸刑罰之威釋勢委法堯舜戶說而人辯之不能治三家【韓非子難勢】
夫良馬固車五十里而一置使中手御之追速致遠可以及也而千里可日致也何必待古之王良乎【韓非子難勢】今有人於此擅矯行則免國家利輕重則若衡石為方圓則若規矩此則工矣巧矣而不足法法也者衆之所同也【呂氏春秋處方】
聖人防亂以經藝工正曲以凖繩【陸子道基】
天地三月而為一時故祭祀三飯以為禮喪紀三踊以為節兵重三軍以為制【淮南子天文訓】
法者天下之度量而人主之凖繩也懸法者法不法也設賞者賞當賞也法定之後中程者賞缺繩者誅【淮南子主術訓】
法律度量者人主之所以執下釋之而不用是猶無轡銜而馳也羣臣百姓反弄其上是故有術則制人無術則制於人吞舟之魚蕩而失水則制於螻蟻離其居也猨貁失木而擒於狐貍非其處也【淮南子主術訓】
良工漸乎矩鑿之中矩鑿之中固無物而不周聖王以治民造父以治馬醫駱以治病同材而各自取焉【淮南子繆稱訓】
夫絜輕重不失錙兩聖人弗用而縣之乎銓衡視高下不差尺寸明主弗任而求之乎浣凖何則人才不可專用而度量可世傳也故國治可與愚守也而軍制可與權用也【淮南子齊俗訓】
耳不知清濁之分者不可令調音心不知治亂之源者不可令制法【淮南子汜論訓】
夫神農伏羲不施賞罰而民不為非然而立政者不能廢法而治民舜執干戚而服有苗然而征伐者不能釋甲兵而制彊暴【淮南子汜論訓】
非規矩不能定方圓非凖繩不能正曲直用規矩凖繩者亦有規矩凖繩焉【淮南子說林訓】
循繩而斵則不過懸衡而量則不差植表而望則不惑【淮南子說林訓】
夫無規矩雖奚仲不能以定方圓無凖繩雖魯般不能以定曲直【淮南子修務訓】
雖有巧手弗修規矩不能正方圓雖有察耳不吹六律不能定五音雖有知心不覺先王不能平天下然則先王之遺道亦天下之規矩六律已【春秋繁露楚莊王】
孔子云美哉顔無父之御也馬知後有輿而輕之知上有人而愛之馬親其正而愛其事如使馬能言彼將必曰樂哉今日之騶也至於顔淪少衰矣馬知後有輿而輕之知上有人而敬之馬親其正而敬其事如使馬能言彼將必曰騶來其人之使我也至於顔夷而衰矣馬知後有輿而重之知上有人而畏之馬親其正而畏其事如馬能言彼將必曰騶來騶來女不騶彼將殺女故御馬有法矣御民有道矣法得則馬和而歡道得則民安而集【韓詩外傳】
王者之制法昭乎如日月故民不迷曠乎若大路故民不惑【鹽鐵論刑德】
水者火之備法者止姦之禁也無法勢雖賢人不能以為治無甲兵雖孫吳不能以制敵【鹽鐵論申論】
非患銚耨之不利患其舍草而去苗也非患無凖平患其舍枉而繩直也故親近為過不必誅是鉏不用也疏遠有功不必賞是苗不養也故世不患無法而患無必行之法也【鹽鐵論申韓】
設明法陳嚴刑坊非矯邪若隱括輔檠之正孤刺也【鹽鐵論申韓】
夫少目之網不可以得魚三章之法不可以為治故令不得不加法不得不多【鹽鐵論詔聖】
田鼠野雉意尚欲去拘制籠檻不得搖動【焦氏易林夬之謙】大作綱小作紀如綱不綱紀不紀雖有羅網惡得一目而正諸【揚子先知】
或曰因秦之法清而行之亦可以致平乎曰譬諸琴瑟鄭衛調俾夔因之亦不可以致簫韶矣【揚子寡見】
斷木為棊梡革為鞫亦皆有法焉不合乎先王之法者君子不法也【揚子吾子】
次四畢格禽鳥之貞測曰畢格禽正法位也【太玄經第二格】上九井無幹水直衍匪谿匪谷終于愆測曰井無幹法妄恣也【太玄經第三法】
民由水也濟大川者太上乘舟其次泅泅者勞而危乘舟者逸而安虚入水則必溺矣以知能治民者泅也以道德治民者舟也縱民之情謂之亂絶民之情謂之荒曰然則如之何曰為之限使勿越也為之地亦勿越故水可使不濫不可使無流善禁者先禁其身而後人不善禁者先禁人而後身善禁之至於不禁【申鑒政體】
苟有土地百姓可富也苟有市列商賈可來也苟有士民國家可彊也苟有法令姦邪可禁也【濳夫論勸將】
夫制法之意若為藩籬溝壍以有防矣擇禽獸之尤可數犯者而加深厚焉【濳夫論斷訟】
夫法度明雖不聞姦姦無由生法度不明雖日求姦决其源鄣之以掌也御者無銜見馬且犇無以制也使王良持轡馬無欲犇之心御之有數也【王充論衡非韓篇】
本者經常之法規矩之要圓鑿不可以方枘鉛刀不可以斫伐此非常用之事不能成其功非常用之器不可成其巧故天失其常則有逆氣地失其常則有枯敗人失其常則有患害【武侯十六策治國】
亡國非無令也患於令煩而不行敗軍非無禁也患於禁設而不正【抱朴子外篇用刑】
班倕不委規矩故方圓不戾於物明君不釋法度故機詐不肆其巧【抱朴子外篇用刑】
仁者為政之脂粉刑者御世之轡策脂粉非體中之至急而轡策須臾不可無也【抱朴子外篇用刑】
執轡者欲馬之遵軌也明法者欲人循治也轡不均齊馬失軌也法不適時人乖理也是以明主務循其法【劉子法術】
立法者譬如善御察馬之力揣途之數齊其銜轡以從其勢故能登阪赴險無覆轍之敗乘危涉遠無越軌之患【劉子法術】
夫法令者人君之銜轡箠策也而民者君之輿馬也若使人臣廢君法禁而施已政令則是奪君之轡策而已獨御之也【濳夫論衰制】
今以心察錙銖之重則莫之能識懸之權衡則毫釐之重辨矣【劉子正賞】
夫算者不運籌策不能定其數治國者不蹈法度不能致康哉【揚子法言註先知篇】
航傾則人危法亂則國亡【揚子法言註寡見篇】
椉騏驥而馳騁兮無轡銜而自載乘汜【汎】詂【敷】以下流兮無舟檝而自備背法度而心治兮辟與此其無異【補文選屈原惜往日】
措鈞石使禹察之不能識也懸於權衡則釐髪識矣【意林慎子】
漁人張網於淵以制吞舟之魚明主張法於天下以制強梁之人立法以隄民百姓不能干立防以隄水江河不能犯防而可犯則江河成災法而可干則百姓成害【意林阮子】
有權衡者不可欺以輕重有尺寸者不可差以長短有法度者不可巧以詐偽【意林慎子】
明鏡龜策也章程斛斗也銓衡丈尺也【意林新論】
法者主之柄吏者民之命法欲簡而明吏欲公而平【意林典論】
塞一蟻孔而河决息施一車轄而覆乘止立法令者亦宜舉要【意林物理論】
君必有明法正義若懸權衡以稱輕重所以一羣臣也【藝文類聚刑法部刑法】
匠萬物者以繩墨為政馭大國者以法理為本【藝文類聚刑法部刑法表】
人猶水也法令為隄防不固必致奔突苟無决溢使君何患哉【太平御覽職官部良令長下】
聖人之治也若平地焉聾盲跛蹇皆能復之法若邱陵也非有逸足不能超也【大平御覽人事部叙聖】
牛馬之為人駕乘者非樂負千鈞之重行千里之險鞭策痛矣【太平御覽獸部馬五】
匠人不能釋尺寸而意長短廢繩墨而起平木也工人不能置規而為圓去矩而為方【黄帝素問靈樞經逆順肥痩】
文武
張而不弛文武弗能也弛而不張文武弗為也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禮記雜記下】
弓弩久張之則絶其力久弛之則失其體【鄭氏註禮記雜記下】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文德者帝王之利器威武者文德之輔助也【前漢書刑法志】
文武遞用長久之道譬之天地昬明之迭【晉書戴若思傳】文有三侑武無一赦惠者多赦者也先易而後難久而不勝其禍法者先難而後易久而不勝其福故惠者民之仇讐也法者民之父母也【管子法法】
獸厭走而有伏罟一偃一側不然不得大文三曾而責義與德大武三曾而偃武與力【管子勢】
文武之所由起也文者愛之徵也武者惡之表也愛惡循義文武有常聖人之元也譬之若寒暑之序時至而事生之聖人不能為時而能以事適時事適於時者其功大【呂氏春秋召類】
文武之術左右為宜郤縠敦書故舉為元帥豈以好文而不練武哉孫武兵經辭如珠玉豈以習武而不曉文也【文心雕龍程器】
五行殊性俱為人用文武異材竝為大益猶救火者或提盆榼或挈瓶【瓶容一斗】盂其器方圓形體雖返名質相乖至於盛水滅火功亦齊焉繳者身仰釣者身俯俯仰别狀取利同焉織者漸進耕者漸退進退異勢成務等焉墨子救宋重趼而行干木在魏身不下堂行止異跡存國一焉文以讚治武以凌敵移捨殊律為績平焉【劉子文武】四時之行有寒有暑聖人法之故有文有武天地之位有前有後有左有右聖人法之以建經紀春生於左秋殺於右夏長於前冬藏於後生長之事文也收藏之事武也是故文事在左武事在右【藝文類聚刑法部刑法】
文武之道應物隨時譬彼蘧廬方茲芻狗執而不遣更增其弊【道德經註疏卷六】
生為殺元殺為生首二者相形吉凶著矣故知生而不知殺者逆天之紀也知殺而不知生者反地之要也【道德經指歸卷十二】
調長祥和天之喜風也折揚奮厲天之怒風也【玉海天文天文書上】
寛嚴
九三家人嗃嗃悔厲吉婦子嘻嘻終吝【易家人】
凡物以猛為本者則患在寡恩以愛為本者則患在寡威【王弼註易家人】
天地之間有滄熱善用道者終不竭【汲冢周書周祝解】
天氣下降地氣上騰而有寒暑生焉刑新國用輕典刑亂國用重典輕重隨俗而有寛猛異焉天道有上下交接之義故寒暑易節政教有用俗改更之理故寛猛相濟【尚書正義畢命】
子產猶衆人之母也能食之不能敎也【禮記仲尼燕居】
今父之親子也親賢而下無能母之親子也賢則親之無能則憐之母親而不尊父尊而不親水之於民也親而不尊火尊而不親土之於民也親而不尊天尊而不親命之於民也親而不尊鬼尊而不親【禮記表記】
惟有德者能以寛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翫之則多死焉故寛難【左傳昭公二十年】
夫刑罰威獄以類天之震燿殺戮也温慈和惠以放天之生殖長育也是故春一草枯則為災秋一木華亦為異【後漢書應奉列傳】
震雷電激不崇一朝大風衝發希有極日然猶繼以雲雨因以潤物是則天地之威不可經日浹辰帝王之怒不宜訖情盡意【吳志諸葛恪傳】
寛猛兼設水火俱陳【北齊書文苑李廣傳】
治大國若烹小鮮為寛裕者曰勿數撓為刻削者曰致其鹹酸而已矣【淮南子齊俗訓】
宋人有御馬者不進拔劒剄而棄之於溝中又駕一馬馬又不進又剄而棄之於溝若是者三以此威馬至矣然非王良之法也王良登車馬無罷駑堯舜治世民無狂悖王良馴馬之心堯舜順民之意人同性馬殊類也王良能調殊類之馬太公不能率同性之士然則周公之所下白屋王良之馴馬也太公之誅二子宋人之剄馬也舉王良之法與宋人之操使韓子平之韓子必是王良而非宋人矣王良全馬宋人賊馬也馬之賊則不若其全然則民之死不若其生【王充論衡非韓篇】
喻林卷九十七
<子部,類書類,喻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