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喻林卷七十
喻林卷七十 明 徐元太 撰君道門【十】
馭臣
其御羣臣使之有禮如御四馬騑騑然持其教令使之調均亦如六轡緩急有和也【鄭氏箋詩車舝】
君任德則臣感義而不忍欺君任察則臣畏覺而不能欺君任刑則臣畏罪而不敢欺【史記滑稽列傳註】
爵禄束帛者天下之底石高祖所以厲世摩鈍也【前漢書梅福傳】
陛下御臣等若養馬無事就閑廐有事復牽來【南史張裕永子環傳】
夫新砥礪殺矢彀弩而射雖冥而妄發其端未嘗不中秋毫也然而莫能復其處不可為善射無常儀的也設五寸之的引十步之遠非羿逢蒙不能必全者有常儀的也有度難而無度易也有常儀的則羿蒙以五寸為巧無常儀的則以妄發而中秋毫為拙故無度而應之則辯士繁說設度而持之雖知者猶畏失也不敢妄言【韓非子外儲說左】
王子於期為宋君為千里之逐巳駕察手吻文且發矣驅而前之輪中繩引而却之馬掩迹拊而發之彘逸出於竇中馬退而却莢不能進前也馬駻而走轡不能止也【韓非子外儲說右】
造父御四馬馳驟周旋而恣欲於馬恣欲於馬者擅轡筴之制也然馬驚於出彘而造父不能禁制者非轡筴之嚴不足也威分於出彘也王子於期為駙駕轡筴不用而擇欲於馬擅芻水之利也然馬過於圃池而駙馬敗者非芻水之利不足也德分於圃池也【韓非子外篇說右】有常則羿逢蒙以五寸的為巧無常則以妄發之中秋毫為拙今聽言觀行不以功用為之的彀言雖至察行雖至堅則妄動之說也【韓非子問辨】
即亂亡之道臣憎則起外若眩臣愛則起内若藥【韓非子八經右主道】
昔者齊景公兩用管仲鮑叔成湯兩用伊尹仲虺夫兩用臣者國之憂則是桓公不霸成湯不王也湣王一用淖齒而手死乎東廟主父一用李兌减食而死主有術兩用不為患無術兩用則争争事而外市一則專制而刼殺【韓非子難一】
王良之所以使馬者約審之以控其轡而四馬莫敢不盡力有道之主其所以使羣臣者亦有轡其轡何如正名審分是治之轡巳【呂氏春秋審分】
聖主之治也其猶造父之御齊輯之於轡銜之際而緩急之於唇吻之和正度於胸臆之中而執節於掌握之間内得於心中外合於馬志是故能進退履繩而旋曲中規取道致遠而氣力有餘誠得其術也是故權勢者人主之車輿也大臣者人主之駟馬也體離車輿之安而手失駟馬之心而能不危者古今未有也是故輿馬不調王良不足以取道君臣不和唐虞不能以為治執術而御之則管晏之智盡矣明分以示之則蹠蹻之姦止矣【淮南子主術訓】
騏驥騄駬天下之疾馬也驅之不前引之不止雖愚者不加體焉今治亂之機轍迹可見也而世主莫之能察此治道之所以塞權勢者人主之車輿爵禄者人臣之轡銜也是故人主處權勢之要而持爵禄之柄審緩急之度而適取予之節是以天下盡力而不倦【淮南子主術訓】魏兩用樓翟吳起而亡西河湣王專用淖齒而死於東廟無術以御之也文王兩用呂望召公奭而王楚莊王專任孫叔敖而霸有術以御之也【淮南子氾論訓】
大尾小腰重不可揺棟橈榱壞臣為君憂【焦氏易林大畜之遯】御得其道則天下狙詐咸作使御失其道則天下狙詐咸作敵故有天下者審其御而已矣【揚子問道篇】
次六臂膊脛如股脚䐜如維身之疾測曰臂脛如股臣大隆也【太玄經第二争】
歷觀前政貴人之用心也與嬰兒子何其異哉嬰兒有常病貴臣有常禍父母有常失人君有常過嬰兒常病傷於飽也貴臣常禍傷於寵也哺乳多則生癎病富貴盛而致驕疾愛子而賊之驕臣而滅之者非一也【潜夫論忠貴】
父母常失在不能已於媚子人君常過在不能已於驕臣哺乳太多則必掣縱而生癎貴富太盛則必驕佚而生過是故媚子以賊其軀者非一門也驕臣用滅其家者非一世也【潜夫論忠貴】
若鷹也然獵夫御之猶使終日奮擊而不敢怠豈有人臣而不可使盡力者乎【潜夫論明忠】
夫淆不可以致士淆則賢者難為清不肖者難為濁故賢者死於憂患而不肖者死於安樂也淆其臣卒以自淆淆主在上則潔士在下孰可致也夫上林之材非無惡木清渭之流非無濁波有道之朝非無佞臣顧明主之馭耳是以舜誅四凶賢類顯焉紂戮比干佞臣用焉此皆不淆之主也戮賢而近不肖其過也闇猶可悔也以賢不肖而淆之其過也亂不可理也故秦以淆而亡慎到曰得馭者調其駁失馭者逸其驥其是之謂乎【天禄閣外史去惡】
騏驥易乘駑駘難習【武侯十六策隂察】
夫能御驥騄者必王良也能臣禹稷臯陶者必堯舜也御百里之手而以調千里之足必有摧衡折軛之患有接具臣之才而以御大臣之知必有蔽心塞意之變故至言棄捐聖賢距逆非憎聖賢不甘至言也聖賢務高至言難行也【王充論衡逢遇篇】
水之性勝火如裹之以釡水煎而不得勝必矣夫君猶火也臣猶水也法度釡也火不求水之姦君亦不宜求臣之罪也【王充論衡非韓篇】
人之釋溝渠也知其必溺身不塞溝渠而繕舡檝者知水之性不可閼其勢必溺人也臣子之性欲姦君父猶水之性溺人也不教所以防姦而非其不聞知是猶不備水之具而徒欲早知水之溺人也溺於水不責水而咎己者已失防備也然則人君刼於臣已失法也備溺不閼水源防刼不求臣姦【王充論衡非韓篇】
操綱領以整毛目握道數以御衆才【抱朴子外篇君道】
御之以術則終始可竭也整之以度則參差可齊也嶷若閬風之渡霄而諸下不得以輕重料焉窈若玄淵之萬仞則近不能以少多重焉然則君之流源不窮而百僚之才力畢陳矣我之涯畔無外而彼之斤兩可限矣【抱朴子外篇君道】
火始微小不早撲滅則至熾盛大臣貴擅亦當早圖黜其權也【前漢書註梅福傳】
言馬不良或奔或踶御之以道而致千里之塗【李善註文選漢武帝詔】
王者之御人臣猶人之御牛馬故以衡軛喻焉畢志其内未得騁其駿足也【李善註文選曹元首六代論】
明君之御人若履木而負重【文選沈休文餞呂僧珍詩註】
轡策靽縶之具設雖剛怒麤戾蹄齧之馬若足拘靽縶口啣轡勒箠策必至則躡䠱循軌【太平御覽兵部障泥】
若郎不能為文書當御令史是為牽牛不可以服箱而當取辯於繭角也【太平御覽職官部摠叙尚書郎】
夫養將之法譬之養馬秣以高櫪習以戰馭長鞭策後金勒制前析施規矩任知進退【太平御覽兵部障泥】
敬臣
呦呦【音幽】鹿鳴食野之苹 呦呦鹿鳴食野之蒿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音琴 詩小雅鹿鳴】
采菽采菽筐【音匡】之筥【音舉】之君子來朝何錫予之【詩小雅采菽】觱【音必】沸【音弗】檻【胡覽反】泉言采其芹君子來朝言觀其旂【詩小雅采菽】
鹿鳴燕羣臣嘉賓也既飲食之又實幣帛筐篚以將其厚意然後忠臣嘉賓得盡其心矣【毛詩鹿鳴】
鹿得䓑呦呦然鳴而相呼懇誠發乎中以興嘉樂賓客當有懇誠相招呼以成禮也【毛詩鹿鳴註】
湛露天子燕諸侯也【毛詩湛露】
伐柯之道唯斧乃能之此以類求其類也以喻成王欲迎周公當使賢者先往【鄭氏箋詩伐柯】
設九罭之網得鱒魴之魚言取物各有其器以喻用尊重之大禮迎周公之大人是擬人各有其倫【毛詩正義九罭】鹿既有苹草有懇篤誠實之心發於中相呼而共食以興文王既有酒食亦有懇篤誠實之心發於中召其臣下而共行饗燕之禮以致之【毛詩正義鹿鳴】
君有酒食欲與羣臣嘉賓燕樂之如鹿得苹草以為美食呦呦然鳴相呼以欵誠之意盡於此耳【毛詩正義鹿鳴】君之所不臣於其臣者二當其為尸則弗臣也當其為師則弗臣也【禮記學記】
食而弗愛豕交之也愛而不敬獸畜之也【孟子盡心上】欲投鼠而忌器此善諭也鼠近於器尚憚不投恐傷其器况於貴臣之近主乎【前漢書賈誼傳】
主上遇其大臣如遇犬馬彼將犬馬自為也如遇官徒彼將官徒自為也【前漢書賈誼傳】
晉文公與楚戰至黄鳳之陵履係解因自結之左右曰不可以使人乎公曰吾聞上君所與居皆其所畏也中君之所與居皆其所愛也下君之所與居皆其所侮也寡人雖不肖先君之人皆在是以難之也【晉文春秋鳳陵履解】古之君子進人以禮退人以禮今之進人若加諸膝退人若墜諸川【晉書向雄傳】
次六五味龢調如美如大人之饗測曰味龢之饗宰輔事也【太玄經第四竈】
陛階增則堂高輔位重則上尊【蔡中郎集答災異】
言何不為投鼠忌器之法而反久行無陛級之事【前漢書註賈誼傳】
孝經曰天子尊事三老兄事五更【李善註文選東都賦】
皤皤國老乃父乃兄【文選東都賦】
公輸愛其斧故能妙其巧明主貴其士故能成其治【廣文選班固連珠】
諸侯之德能自為取師者王能自為取友者存其所擇而莫如己者亡【困學紀聞卷二書】
體臣
卷耳文王遣使求賢而勞之以詩【詩說周南】
四牡勞使臣之來也有功而見知則說矣【毛詩四牡】
股肱或虧何痛如之【左傳昭公九年】
除腹心之疾而寘諸股肱何益【左傳哀公六年】
寡人之股掌之臣也【戰國策魏哀王】
孤之有卿若身體之有手臂之用豈可暫輟於身【周書李賢弟遠傳】
楚國之有不穀也由身之有匈脇也其有令尹司馬也由身之有股肱也匈脇有疾轉之股肱庸為去是人也【說苑君道】
將相之於孤猶股肱也今移禍焉庸為去是身乎【列女傳周列國楚昭越姬】
去讒
牝雞無晨牝雞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婦言是用【書牧□】
火炎不可嚮近尚可撲滅浮言不可信用尚可刑戮絶之【孔氏傳書盤庚上】
哀今之人胡為虺蜴【音易 詩小雅正月】
巧言如流俾躬處休【詩小雅雨無正】
君子信讒如或醻【音酬叶市殺反】之【詩小雅小弁】
莫高匪山莫浚匪泉君子無易【去聲】由言耳屬【音燭】於垣【詩小雅小弁】
巧言如簧顔之厚矣【詩小雅巧言】
萋【音妻】兮斐兮成是貝錦彼譖人者亦已大【音泰】甚 哆【昌者反】兮侈兮成是南箕彼譖人者誰適【音的】與謀【詩小雅巷伯】營營青蠅止於樊豈弟君子無信讒言 營營青蠅止於棘 營營青蠅止於榛【詩小雅青蠅】
母教猱升木如塗塗附君子有徽猷小人與屬【詩小雅角弓】哲夫成城哲婦傾城懿厥哲婦為梟為鴟婦有長舌維厲之階【叶居奚反詩大雅瞻卬】
采苓晉人諫獻公信讒之詩【詩說唐】
防之有鵲巢卬之有美苕處勢自然喻宣公信多言之人故致此讒人【鄭氏箋詩防有鵲巢】
山高矣人登其巔泉深矣人入其淵以言人無所不至【鄭氏箋詩小弁】
欲之楊園之道當先歷畝丘讒人欲譖大臣故從近小者始【鄭氏箋詩巷伯】
箕星哆然踵狹而舌廣今讒人因寺人之近嫌而成言其罪猶因箕星之哆而侈大之【鄭氏箋詩巷伯】
無踰越我居之里垣無損折我所樹之木以喻無干犯我之親戚無傷害我之兄弟【毛詩正義將仲子】
彼營營然往來者青蠅之蟲也此蟲汙白使黑汙黑使白乃變亂白黑不可近之當去止於藩籬之上無令在宫室之内也以興彼往來者讒佞之人也讒人喻善使惡喻惡使善以變亂善惡不可親之當棄於荒野之外無令在朝廷之上也【毛詩正義青蠅】
二五卒與驪姬譖羣公子而立奚齊晉人謂之二五耦【左傳莊公二十八年】
惡紫之奪朱也惡鄭聲之亂雅樂也惡利口之覆邦家者【論語陽貨】
譖人之言如水之浸潤漸以成之【何晏解論顔淵】
鄭聲佞人亦俱能惑人心與雅樂賢人同而使人淫亂危殆故當放遠之【何晏解論衛靈公】
且夫口三五之門也是以讒口之亂不過三五【國語晉】言之大甘其中必苦譖在中焉君故生心雖蝎譖焉避之【國語晉】
今大王譬若浴嬰兒雖啼無聽宰嚭之言【吳越春秋勾踐隂謀外傳】積羽沈舟羣輕折軸衆口鑠金積毁銷骨【史記張儀傳】邪徑敗良田讒口亂善人桂樹華不實黄爵巢其顛故為人所羨今為人所憐【前漢書五行志】
古今忠臣見疑於君而蒼蠅之人交構其間【晉書王敦傳】惡直醜正實繁有徒欲構南箕成此貝錦【晉書王濬傳】讒夫佞人之在君側者若社之有鼠也諺言有之曰社鼠不可熏去讒佞之人隱君之威以自守也是難去焉【晏子春秋問上】
洧水甚大鄭之富人有溺者人得其死者富人請贖之其人求金甚多以告鄧析鄧析曰安之人必莫之賣矣得死者患之以告鄧析鄧析又答之曰安之此必無所更買矣傷忠臣者有似於此也夫無功不得民則以其無功不得民傷之有功得民則又以其有功得民傷之人主之無度者無以知此豈不悲哉【呂氏春秋離謂】
水火相熷䵻在其間五味以和骨肉相愛讒賊間之而父子相危【淮南子說林訓】
一簧兩舌佞言謟語三姦成虎曾母投杼【焦氏易林訟之乾】長舌亂國大斧破車【焦氏易林蠱之訟】
多言少實命鹿為駒【焦氏易林蹇之豫】
大斧破木讒佞敗國【焦氏易林萃之復】
腐臭何在青蠅集聚變白為黑敗亂邦國【焦氏易林豐之咸】次五穀不穀失疏數衆氂毁玉【太玄經第四昆】
言衆女嫉妬蛾眉美好之人譖而毁之謂之美而淫不可信也猶衆臣嫉妬忠正言巳淫邪不可任用也【王逸註楚辭離騷經】
臧倉之毁未嘗絶也公伯寮之愬未嘗滅也垤成丘山汙為江河【王充論衡累害篇】
鴟梟鳴衡軏豺狼當路衢蒼蠅間白黑讒巧令親疎【曹子建集贈白馬王彪】
昔人興讒言於青蠅譬利口於刃劍者以其點素成緇刀勁傷物【劉子傷讒】
青蠅來往止於藩籬變白作黑讒搆毁間親令疏樂易之君子不當信用【前漢書註武五子傳】
積毁銷金積讒磨骨【文選江淹上書】
夫孝子疑於屢至市虎成於三夫若不詳察真偽忠臣將復有杜郵之戮矣【補文選傳爕宦官疏】
都蔗雖甘殆不可杖佞人悦已亦不可相【廣文選劉子政杖銘】都蔗雖甘杖之必折巧言雖美用之必滅【廣文選曹子建矯志詩】言多令事敗器漏苦不密河潰蟻孔端山壞由猿穴㳙㳙江漢流天窻通冥室讒邪害公正浮雲翳白日【廣文選孔文舉臨終詩】
人有兩三心安能合為一三人成市虎浸漬解膠漆【廣文選孔文舉臨終詩】
竢時風之清激兮愈氛霧其如歷進雄鳩之耿耿兮讒紛紛而蔽之【廣文選劉子政遠逝】
浮雲陳而蔽晦兮使日月乎無光忠臣貞而欲諫兮讒諛毁而在旁【廣文選東方曼倩初放】
遠邪
天下有山遯君子以遠小人不惡而嚴【易遯】
上六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獲之无不利【易解】
九五莧陸夬夬中行无咎【易夬】
初六繫于金柅貞吉有攸往見凶羸豕孚蹢躅【易姤】九二田獲三狐得黄矢貞吉【易解】
履於不正與三相比三從下來附之如指之附足四有應在初若三為之拇則失初之應故必解其拇然後朋至而信【周易正義解】
樹德務滋除惡務本【書泰誓下】
譬如匹夫之有婚妻曰予獨服在寢以自露厥家【汲冢周書皇門解】
薈【音穢】兮蔚【音畏】兮南山朝隮【音齎】婉兮孌兮季女斯饑【詩國風候人】
彼疏斯粺【音敗】胡不自替【詩大雅召旻】
無將大車周大夫有寴信小人者其臣諫之而作【詩說王】鵜在梁當濡其翼而不濡者非其常也以喻小人在朝亦非其常【鄭氏箋詩候人】
林中大木之處而維有薪蒸朝廷宜有賢者而但聚小人【鄭氏箋詩正月】
鳶鴟之類鳥之貪惡者也飛而至天喻惡人遠去不為民害也【鄭氏箋詩旱麓】
維鵜鳥在梁可謂不濡其翼乎言必濡其翼以興小人之在朝可謂不亂其政乎言必亂其政【毛詩正義候人】
菀然而茂者彼桑也其葉稚而柔濡故菀然茂盛於此之時人息其下維均得䕃皆無暑熱之患及其捋而采之其枝之葉劉然爆爍而稀疏不復能蔽䕃炎日則病此其下所息之民矣以興王有明德天下之民均得其恩若有羣臣放恣損王之德則困苦天下之民矣【毛詩正義桑柔】
惡之易也如火之燎于原不可鄉邇其猶可撲滅為國家者見惡如農夫之務去草焉芟夷藴崇之絶其本根勿使能殖則善者信矣【左傳隱公六年】
一薰一蕕十年尚有餘臭【左傳僖公四年】
耳不聽五聲之和為聾目不别五色之章為昧心不則德義之經為頑口不道忠信之言為嚚狄皆則之四姦具矣【左傳僖公二十四年】
薰蕕不同器而藏堯桀不共國而治以其類異也【孔子家語致思】
藏動鼠聖人以防佞倖【三墳氣墳】
乃國家之大賊人主之大蜮也【前漢書東方朔傳】
昌邑王見狗冠方山冠龔遂曰王之左右皆狗而冠【後漢書靈帝紀】
國家棄憲如孤雛腐鼠耳【後漢書竇憲列傳】
爾人之臣蠧久依城社不畏熏燒【後漢書虞延列傳】
羣邪項領膏唇拭舌競欲咀嚼【後漢書呂強傳】
假豹姿於羊質騁裊心於狼性【晉書石季龍下列傳】
邪佞者宇宙之王化之蟊賊也【晉書劉聰傳】
且承顔色竊光寵勢等秋風氣同夏日【魏書恩倖傳】
小人難育朽棘不彫【魏書趙恩倖傳】
夫君子小人智計不同君子志於道小人謀於利志於道者安國濟人志於利者損物圖己道人者害國小人也忠良者捍國君子也臣見疾者詣道士則勸奏章僧尼則令齋講俗師則鬼禍須解毉診則湯熨散丸皆先自為也臣謂為國之本與療病相類療病當去巫鬼尋華扁為國當黜佞邪用管晏【南史郭祖深循吏傳】
東郭有狗嘊嘊旦暮欲齧我猳而不使也今夫易牙子之不能愛將安愛君【管子戒章】
邪氣襲内正色乃衰【管子形勢】
且伐木不自其根則孽又生也公何不去二子者毋使耳目淫焉【晏子春秋諫下】
商賈巧為販賣之利而屈為貞良邪臣好為詐偽自媚飾非而不能為公方【陸子輔政】
邪臣之蔽賢猶浮雲之鄣日月也非得神靈之化擺雲霽毉令歸山海然後乃得覩其光明暴天下之濡濕照四方之晦冥【陸子辯惑】
海水雖大不受胔芥日月不應非其氣君子不容非其類也【淮南子說山訓】
昔趙高無過人之志而居萬人之位是以傾覆秦國而禍殃其宗盡失其瑟何膠柱之調也【鹽鐵論相刺】
犀銚利鉏五穀之利而閒草之害也明理正法姦邪之所惡而良民之福也故曲木惡直繩姦邪惡直法【鹽鐵論申韓】
船非水不可行水入船中則其没也故曰君子不可不嚴也小人不可不閉也【說苑雜言】
隂霧作匿不見白日邪徑迷通使君亂惑【焦氏易林復之鼎】次八赤臭播關大君不閒克國乘家測曰赤臭播關恐入室也【太玄經第一閑】
膏肓純白二豎不生兹謂心寜省闥清浄嬖孽不生兹謂政平夫膏肓近心而處阨鍼之不達藥之不中攻之不可二豎藏焉是謂篤患故治身治國者唯是之畏【申鑒雜言上】
夫詆訾之法者伐賢之斧也而驕妬者噬賢之狗也人君内秉伐賢之斧權噬賢之狗而外招賢欲其至也不亦悲乎【濳夫論潛歎】
有獲狐者則命之曰制爾以媚有獲虎豹者則命之曰制爾以猛有獲梟者則命之曰制爾以逆【天禄閣外史田獵】言蓬蒿蕭艾入御房中則馬蘭之草踸踔暴長而茂盛也以言佞謟見親近則邪偽之徒踊躍而欣喜也【王逸註楚辭七諫】
天狼星名以喻貪殘日為王者王者受命必誅貪殘故曰舉長矢射天狼言君當誅惡也【王逸註楚辭九歌】
雨雪之盛麃麃然至於無雲日氣始出而雨雪皆消釋矣喻小人雖多王若欲興善政則賢者升用而小人誅滅矣【前漢書註楚元王傳】
凶邪亂正亦猶浮雲蔽天疾風激水故舜流四凶而朝穆穆楚戮費鄢而王道洽也【李善註文選陸士衡演連珠】
披雲看霄則天文清澄風觀水則川流平是以四族放而唐劭二臣誅而楚寧【文選陸機演連珠】
與其溺於人也寧溺於淵溺於淵猶可游也溺於人不可救也【補文選武生盥盤銘】
一盗不誅害在穿窬修譽不誅害在詞主【意林阮子】
蒺藜在田良苗無所措其根佞邪在朝忠直無所措其身【意林鄒子】
呂氏春秋云桂枝之下無雜木蓋桂味辛螫故也【埤雅卉物門桂】
火生於木禍發必剋姦生於國時動必潰【隂符經上篇】譬如惡馬其性剛戾能令乘者至嶮惡處【海空智藏經持誡品】如栴檀林栴檀圍遶不雜伊蘭如無熱池香流德水無諸醎味王遠惡人亦復如是【大方廣佛華嚴經卷十二】
喻林卷七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