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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制数理精蕴 康熙

260-皇極經世書解卷七
  皇極經世書解卷七

  邳州知州王植撰

  觀物内篇之七七節

  昔者孔子語堯舜則曰垂衣裳而天下治語湯武則曰順乎天而應乎人斯言可以該古今帝王受命之理也堯禪舜以德舜禪禹以功以德帝也以功亦帝也然而德下一等則入於功矣湯伐桀以放武伐紂以殺以放王也以殺亦王也然而放下一等則入於殺矣是知時有消長事有因革前聖後聖非出於一途哉

  邵氏伯温曰堯舜禪讓湯武征伐其事則異其道則同以德以功以放以殺時之消長事之因革不同如此至於征伐放殺非聖人之所欲盖有不得已者焉聖人所同者心所異者跡苟姑同乎跡而不同乎心則為姦為惡何所不至不可不辨也然所謂下一等者孔子序書贊堯舜禹亦有詳畧謂韶盡美矣又盡善也武盡美矣未盡善也聖人盖有深意焉

  黄氏畿曰堯舜之禪湯武之伐其事若有德刑之異而其心在生民則同盖陽非隂不能成歲功德非刑不能除民害隨時制事豈可執中而無權哉堯舜當乾其時則長其事則因其心俟後聖而不惑湯武當姤其時則消其事則革其心考前聖而不謬不然則新莽魏丕法堯禪舜肆為姦惡何所不至故不可不辨也朱氏隱老曰垂衣裳而天下治則無所事於干戈矣順乎天而應乎人則雖有事於干戈而上衣下裳無倒置之理也不然則上違天命下咈人情何以曰順乎天而應乎人哉禪也伐也又有功德之分有放殺之分焉亦一分而二二分而四之意

  愚按此與下二篇亦歷觀古今而尚論其事皆經世三篇之意先儒所謂如易之有繫詞者也其以堯舜湯武並論又以堯與紂並論以舜與傳說並論以伊尹周公並論以三王尚行五伯尚言並論乃歸到義利之分與前篇末節同意末由尚言尚行而言盡之於心言愈進而意愈切矣此節以德以功承四篇道德功力而言也消長因革承五篇時有消長經有因革而言也黄帝堯舜垂衣裳而天下治易繫辭湯武革命順乎天而應乎人易革卦彖

  天與人相為表裏天有隂陽人有邪正邪正之由繫乎上之所好也上好德則民用正上好佞則民用邪邪正之由有自來矣雖聖君在上不能無小人是難其為小人雖庸君在上不能無君子是難其為君子自古聖君之盛未有如唐堯之世君子何其多耶時非無小人也是難其為小人也故君子多也所以雖有四凶不能肆其惡自古庸君之盛未有如殷紂之世小人何其多耶時非無君子也是難其為君子故小人多也所以雖有三仁不能遂其善是知君擇臣臣擇君者是繫乎人也君得臣臣得君者是非繫乎人也繫乎天者也

  邵氏伯温曰天與人常相須而成者也君子小人相為盛衰猶隂陽之相為消長聖人之於易否泰言之詳矣且治世非無小人也亂世非無君子也君子在内小人在外所以為泰而天下治矣君子在外小人在内所以為否而天下亂矣所謂内外者不獨在位在野而已但信而任之則為内疎而遠之則為外上好正而信任君子則小人遠矣不必待屏絶誅竄而後為外也上好邪而信任小人則君子遠矣不必待斥逐放棄而後為外也所謂小人者聖人亦未嘗疾之已甚也但使君子在上小人在下各得其所而已君子在上則足以制小人小人在下則順以從君子如是則天下未有不治者也若夫疾惡而不能去去惡而無其術者適所以致禍亂之道也嗚呼君子小人用與不用實繋上之所好上之所好實係天下治亂可不慎哉

  黄氏畿曰上好德而民用正其猶乾之多陽乎上好佞則民用邪其猶坤之多隂乎聖君在上不能無小人猶乾之多陽不能無隂庸君在上不能無君子猶坤之多隂不能無陽自古聖君無如堯之世君子何其多耶此人事也若以天道觀之乾卦三十六陽何其多耶時非無隂也十二隂難乎其託於三十六陽矣故隂之少乃所以成其為陽之多也雖有四凶不能肆其惡豈非十二隂不能變其為乾者耶自古庸君無如紂之世小人何其多耶此人事也若以天道觀之坤卦三十六隂何其多耶時非無陽也十二陽難乎其託於三十六隂矣故陽之少乃所以成其為隂之多也雖有三仁不能遂其善豈非十二陽不能變其為坤者耶雖係乎人也未嘗不係乎天也

  賢愚人之本性利害人之常情虞舜陶於河濱傳說築於巖下天下皆知其賢而百執事不為之舉者利害使之然也吁利害叢於中而矛戟森於外又安知有虞舜之聖而傳說之賢哉河濱非禪位之所巖下非求相之方昔也在億萬人之下而今也在億萬人之上相去一何遠之甚也然而必此云者貴有名者也

  邵氏伯温曰唐堯之舉舜高宗之用說盖有素矣猶歷試諸艱稽之夢卜所以厭天下之心也雖舜之聖說之賢苟為利害所蔽人亦安知其聖賢哉故堯高宗不得不如此貴乎有名也

  黄氏畿曰百執事莫之舉非無知人之明也特以舉之之利不無舉之之害利害叢於中將欲與之而意不能以無奪矛戟森於外將欲進之而意不能以無退然而利害之私終不足以掩公論有聖賢之實者必有聖賢之名名之盛者實必茂焉孰得而蔽之愚按堯舉舜見書堯典高宗用傳說見書說命舜耕歷山陶河濱見史記舜本紀而舜與說並言又本孟子舜發畎畝中說舉版築間語也

  易曰坎有孚維心亨行有尚中正行險往且有功雖危無咎能自信故也伊尹以之是知古之人患名過實者有之矣其間有幸與不幸者雖聖人人力有不及者矣伊尹行冢宰居責成之地借使避放君之名豈曰不忠乎則天下之事去矣又安能正嗣君成終始之大忠者乎吁若委寄於匪人三年之間其如嗣君何則天下之事亦去矣又安有伊尹也坎有孚維心亨不亦近之乎邵氏伯温曰有伊尹之位有伊尹之時有伊尹之德有伊尹之心忠於社稷公於天下則可雖曰放君所不避也苟無其位無其時無其德無其心不忠不公則為簒也烏可哉故必如坎之維心亨行有尚而後可以濟乎坎也

  黄氏畿曰處變行權而不失常經者君則湯武臣則伊尹周公故並舉言之名者實之賓謗者名之反皆本貴有名者而論也人之所欲成者名所欲避者謗太甲宅憂桐宫伊尹豈能使天下不以不忠謗之哉其所以不避者則以自信之至也使居責成之地避放君之名一委於匪人則嗣君終於不明矣自信不至而不行則常在險中身且不保何所為而成正君之功故曰坎有孚維心亨

  愚按此引坎卦彖坎險也䧟也陽䧟隂中外虛内實中實為有孚心亨之象其占為行必有功伊尹放太甲事見書太甲三篇

  易曰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剛健主豫動而有應羣疑乃亡能自強故也周公以之是知聖人不能使人無謗能處謗者也周公居總已當任重之地借使避滅親之名豈曰不孝乎則天下之事去矣又安能保嗣君成始終之大孝者乎吁若委寄於匪人七年之間其如嗣君何則天下之事亦去矣又安有周公也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不亦近之乎

  邵氏伯温曰有周公之位有周公之時有周公之德有周公之心忠於社稷公於天下則可雖曰誅兄放弟所不避也苟無其位無其時無其德無其心不忠不公則是大惡也烏可哉故必如豫之大有得勿疑朋盍簪而後可以主豫也

  黄氏畿曰成王委政叔父傳序在世及者似不專在於孺子也周公豈能使天下不以不孝謗之哉其所以不避者則以自強之至也使居任重之地避滅親之名一委於匪人則孺子終於不造矣自強不至則朋無由合志無由得何所主而致天下之豫故曰由豫大有得勿疑朋盍簪

  愚按此引豫九四爻辭豫和樂也人心和樂以應其上也九四一陽上下應之其志得行曰由豫卦之所由以為豫者也其占為大有得然又當至誠不疑則朋類合而從之矣簪聚也周公輔成王事見周書不能使人無謗與上節患名過實意互相見名即放君之名也

  夫天下將治則人必尚行也天下將亂則人必尚言也尚行則篤實之風行焉尚言則詭譎之風行焉天下將治則人必尚義也天下將亂則人必尚利也尚義則謙讓之風行焉尚利則攘奪之風行焉三王尚行者也五伯尚言者也尚行者必入於義也尚言者必入於利也義利之相去一何遠之如是耶

  邵氏伯温曰治世務本故尚行亂世務末故尚言務本則君子之事也故篤實之風所以行也務末則小人之事也故譎詐之風所以行也治世樂與故尚義亂世樂取故尚利尚義則君子之事也故謙讓之風所以行也尚利則小人之事也故攘奪之風所以行也皆本乎上之所好與夫君子小人之進退而已三王用忠信以行實事故尚行五伯用譎詐以假虛名故尚言所尚不同如此王伯之所以異也

  黄氏畿曰首言堯舜不言羲軒者羲軒因而因所尚者無為行義不足以言之終言王伯不及堯舜者堯舜因而革所尚者德讓足以該乎行義湯武革而因則始以行義為尚矣桓文革而革則行不足而言有餘是尚言之謂也義不足而利有餘是尚利之謂也尚行自入於義行一不義决所不為若齊桓召陵之師自謂以此衆戰誰能禦之矜人以力為楚所笑晉文一戰勝楚遂主夏譎而不正聖人惡焉則其尚口乃窮動入於利不足以服人矣義者治之基利者亂之始其相去奚啻天壤哉首言天下將治將亂云者將論王伯先言此以起下文也

  是知言之於口不若行之於身行之於身不若盡之於心言之於口人得而聞之行之於身人得而見之盡之於心神得而知之人之聰明猶不可欺况神之聰明乎是知無愧於口不若無愧於身無愧於身不若無愧於心無口過易無身過難無身過易無心過難既無心過何難之有吁安得無心過之人而與之語心哉是知聖人所以立於無過之地者謂其善事於心者也

  邵氏伯温曰所謂盡之於心者默而成之不言而信者也不言而信則神得而知之者也故君子不欺暗室不愧屋漏以神之聰明不可欺也無愧於身不若無愧於心謂行之於身不若盡之於心也無口過易能慎言語則無口過矣無身過難能踐履則無身過矣所謂心過者不必待見於事為之際思慮一苟離於道是為過矣既無心過何思何慮寂然不動感而遂通何難之有也

  黄氏畿曰既無心過則言之於口為善言行之於身為善行又何難之有得若人而與之語心則處變行權不失常經者皆太極之全體大用也故無心過者惟堯舜可以當之 又按邵子所取卦象皆有意存焉言垂衣裳而天下治者至再盖以堯舜受命德合乾坤故也言順乎天而應乎人者亦至再非以湯武改命有革之象歟革屬離者也及言伊尹則取象於坎皆次於乾坤焉德降而功故也言周公則取象豫之坤坤臣道也迹雖攝命心則純乎臣道云爾言五伯則取履之乾攝命行天子事幾於改物非太隂變陽之象歟

  愚按此承上尚言尚行而歸之於心雖若泛泛言之實所以立經世之君極也

  觀物内篇之八  六節

  仲尼曰韶盡美矣又盡善也武盡美矣未盡善也又曰管仲相桓公霸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賜微管仲吾其被髪左袵矣是知武王雖不逮舜之盡善盡美以其解天下之倒懸則下於舜一等耳桓公雖不逮武之應天順人以其霸諸侯一匡天下則高於狄亦遠矣以武比舜則不能無過比桓則不能無功以桓比狄則不能無功比武則不能無過漢氏宜立乎武桓之間矣邵氏伯温曰此言帝王之異伯之於王固遠然亦有功於時故聖人猶取之漢不純乎王而雜乎伯者也舜武皆聖人也所以異者時不同故也

  黄氏畿曰武王解天下之倒懸其功大其過小猶不失為聖人桓公正天下之左袵其功大其過亦大高狄一等得為賢者幸矣漢之興也固亦解天下之倒懸也則其迹擬於周武徒以其心論之不純乎王而雜乎霸無以大異於齊桓故曰立乎武桓之間則是武之下桓之上也三代而下得國之正者莫如漢故此篇首論之

  愚按此亦發明經世三篇之意也首從舜武桓以及漢氏而以漢為主故下文專言漢代秦之事

  是時也非會天下民厭秦之暴且甚雖十劉季百子房其如人心未易何且古今之時則異也而民好生惡死之心非異也自古殺人之多未有如秦之甚天下安有不厭之乎夫殺人之多不必以刃謂天下之人無生路可移也而又况以刃多殺天下之人乎

  邵氏伯温曰人君所恃以安者人心而已人心一去一夫而已故書謂之獨夫紂也得民心以仁失民心以不仁仁者好生不仁者好殺以虐政殺之以白刃殺之其殺一也然白刃之所殺猶有能免者虐政之所殺則無所逃矣故虐政甚於白刃謂天下之人無生路可趨也况又加之以白刃殺之耶於是時也天下之生靈墜於塗炭可知之矣

  黄氏畿曰此言經世之君自秦而漢循世之序也漢高之於齊桓其積累之遠雖不及而成就之速則過之適會其時耳

  愚按此言秦之所以失也而曰古今之時則異正點醒一語見其為觀古今之意也不可以閒文目之

  秦二世萬乘也求為黔首而不能得漢劉季匹夫也免為元首而不能已萬乘與匹夫相去有間矣然而有時而代之者謂其天下之利害有所懸之耳天之道非禍萬乘而福匹夫也謂其禍無道而福有道也人之情非去萬乘而就匹夫也謂其去無道而就有道也萬乘與匹夫相去有間矣然而有時而代之者謂其直以天下之利害有所懸之耳

  邵氏伯温曰利民則匹夫可以為元首害民則元首欲為匹夫而不能利害之間如此可不畏哉天之禍福視民之去就民之去就視君之仁與不仁君之仁與不仁在乎利民害民而已人君始於利民害民而天之禍福卒及其身及其子孫可不畏哉

  黄氏畿曰有土之君不必自謂得天天之聰明明威皆自我民者耳故好生而利民天亦好之天之所福即人情之所就者也好殺而害民天亦惡之天道之所禍即人情之所去者也天人一而已矣何擇乎匹夫萬乘哉擇乎有道無道則直以利害相懸之故耳由此觀之非高帝能用其臣亦非子房善藏其用也除秦苛政約法三章入關之初天人已交與之矣愚按此作兩層申明見秦失漢得間不容髮仁虐之異决乎得失之幾然上一層已結秦漢之案矣天之道以下又反覆言之者非但明天道之在民情正以見懸古可以鑑今故但泛泛言之不復言及秦漢盖古今興廢一時皆在眼中乃觀物之本指也

  日既没矣月既望矣星不能不希矣非星之希是星難乎其光矣能為其光者不亦希乎漢唐既創業矣呂武既擅權矣臣不能不希矣非臣之希是臣難乎其為忠矣能為其忠者不亦希乎

  邵氏伯温曰忠臣之節見於危難故曰不亦希乎黄氏畿曰此言經世之臣自漢而唐亦循世之序也日為太陽象君月為太隂象后星為少陽象臣下日之没猶漢祖唐宗之既喪也月之望猶呂雉武曌之方張也星之希猶臣下之難乎其為忠也

  是知任天下事易死天下事難死天下事易成天下事難苟能成之又何計乎死與生也如其不成雖死奚益况其有正與不正者乎與其死於不正孰若生於正與其生於不正孰若死於正在乎忠與智者之一擇焉死固可惜貴乎成天下之事也如其敗天下之事一死奚以塞責生固可愛貴乎成天下之事也如其敗天下之事一生何以收功

  邵氏伯温曰任天下之事易於死天下之事死天下之事易於成天下之事故聖人貴成天下之事而不計乎死與生也生而敗天下之事生以奚益死而不能成天下之事死以奚益生也死也君子未嘗有所擇所擇者正與不正而已不正而死不若正而生不正而生不若正而死君子無求生以害仁不貴乎苟生以敗天下之事也有殺身以成仁貴乎成天下之事而死之以正也至於死則非君子之所得已不得已而死死而能有所成則死猶生也故君子必死之雖然惟聖人無死地無死地者不獨能知幾而又且見於未也如舜不為象所害孔子不為匡人桓魋所殺是也苟不能見於未萌不幸而至於難權輕重而義有所在死其所當死亦聖人之所許也後世之人不明義理不擇所事而死於其難者有之矣是特犬馬之忠而已比之賣主以為利者固有間然皆不得其死者也嗚呼君子之出處所與所事可不擇哉黄氏畿曰忠者不難於死而難於擇智者不難於擇而難於死使其能擇於死生之際常得其正者而居之則是忠智兩盡生必有以收功死必有以塞責其視徒生徒死者相去萬萬也

  愚按此論死事成事之難易與死生之正不正視乎其忠與智之所擇意在承上節呂武之亂為其臣者甚難起下文二臣之忠且智而古今處難為之時定死生之案者俱當以此為權衡矣

  噫能成天下之事又能不失其正而生者非漢之絳侯唐之梁公而何微斯二人則漢唐之祚或幾乎移矣豈若虛生虛死者焉夫虛生虛死者譬之蕭艾忠與智者不由乎其間矣

  黄氏絳侯元大德本作留侯誤

  邵氏伯温曰絳侯梁公於漢唐其功大矣古之成大事者不務為區區之小忠以投人之耳目志於遠者大者而已

  黄氏畿曰呂武之際難乎其為臣矣而絳侯周勃梁公狄仁傑天下之事由我而成且不失其正而生焉此其為忠與智視處身於虛生虛死之地者豈可同年而語哉前二篇及此篇皆經世大事當其位而能善處則天道之變王道之權也

  愚按此以能成其事而不失其正為忠且智獨歸之絳侯梁公與前篇以伊尹周公並論同意盖舉其於難處之會能成大事者言之而他可知也蕭艾草也詩王風彼采蕭兮彼采艾兮 黄氏以經世之君臣言於本篇大指獨為得之

  觀物内篇之九  七節

  仲尼曰善人為邦百年亦可以勝殘去殺誠哉是言也自極亂至於極治必三變矣三皇之法無殺五伯之法無生伯一變至於王矣王一變至於帝矣帝一變至於皇矣其於生也非百年而何是知三皇之世如春五帝之世如夏三王之世如秋五伯之世如冬如春温如也如夏燠如也如秋凄如也如冬冽如也

  邵氏伯温曰變極亂為極治亦必有漸故必至於三變也古者謂三十年為一世天時人事更一世則變世變至於三則幾百年也皇帝王伯春夏秋冬其時如此温燠凄冽其變如此

  黄氏畿曰此又總前三篇大意而示人以經世之道言三變者自極亂至於極治其間有小康焉一變而三十年三變而曰百年舉大數言也以五伯而望三王雖三王亦可謂之極治而其間不無小康之時矣以五伯而望五帝則五帝固可謂之極治而其間亦不無小康之時焉善人積功累行以至於生盖無生之後不得不以其漸耳此所以三變而自伯至於皇也温其如春則必無殺矣冽其如冬則必無生矣燠其如夏則生而殺也凄其如秋則殺而生也天之於時也必自春三變而至於冬以見其殺物之不驟也自冬一變則即至於春矣以見其生物之至鋭也囬斡之神如此豈善人所能知必有聖人之造化而後可以合昊天之造化故曰朞月而已可也三年有成愚按此承上二篇之意而歸之于道道歸之倫而末歸之人先以為邦百年引起至道意不重善人之勝殘去殺重在百年三變三變意亦自孔子一變至魯一變至道來

  春夏秋冬者昊天之時也易書詩春秋者聖人之經也天時不差則歲功成矣聖經不忒則君德成矣天有常時聖有常經行之正則正矣行之邪則邪矣邪正之間有道在焉行之正則謂之正道行之邪則謂之邪道邪正由人乎由天乎

  邵氏伯温曰天時聖經其道一也歲功君德由此而成也君子則正小人則邪邪正在人而所以使邪正之得行則在天故曰由人乎由天乎然君子小人正道邪道猶天之有消息盈虛消息盈虛莫非天也雖曰天亦由乎人也故聖人獨責於人盡人事而後可以言天也苟一切歸之於天則人事廢矣

  黄氏畿曰張氏行成曰夫道一而已矣天以一主四時陽以統隂則無不正道二仁與不仁而已矣地以二主四維隂不從陽則不仁而不正此道所以有邪正也為邪人行邪道誰之過歟曰人也非天也致中和則内陽而外隂内君子而外小人世道日升而禮樂日以隆不中不和則内隂而外陽内小人而外君子世道日降而禮樂日以汚由此言之果人也非天也

  愚按天時聖經見第三篇時在天經在聖而行之則皆在人行有邪正而道之邪正分焉此道如孔子曰道二之道猶言有此两路一正一邪曰由人乎由天乎謂由人也

  天由道而生地由道而成物由道而形人由道而行天地人物則異也其於由道一也夫道也者道也道無形行之則見於事矣如道路之道坦然使千億萬年行之人知其歸者也

  邵氏伯温曰萬物莫不由之之謂道天地人物皆由乎道者也道無形跡故名之曰道以謂如道路之道名之曰道則已在乎形跡之間矣然則道果何在乎易曰一隂一陽之謂道孟子又曰道若大路然使天下之人由此而求之也既由乎道則知所歸矣愚按此申明道之義分两層以形上之道言則天地人物莫不在道中所謂道生天地天地生人物者此也及理著於事則自形上而形下自性所率而為人所由所謂道若大路然見之於事亦不可不謂之道也人無古今行之而皆知其所歸故曰由人而不由天也

  或曰君子道長則小人道消君子道消則小人道長長者是則消者非也消者是則長者非也何以知正道邪道之然乎吁賊夫人之論也不曰君行君事臣行臣事父行父事子行子事夫行夫事妻行妻事君子行君子事小人行小人事中國行中國事夷狄行夷狄事謂之正道君行臣事臣行君事父行子事子行父事夫行妻事妻行夫事中國行夷狄事夷狄行中國事謂之邪道邵氏伯温曰有君子之道有小人之道君子小人之進退猶隂陽之消長也一隂一陽一消一長天之道也然聖人未嘗不助陽而抑隂進君子而退小人盖陽之與君子助而進之猶不足隂之與小人抑而退之猶不能人事不可以不盡也故治亂天也君子不謂之天有人事存焉故也君行君事臣行臣事父行父事子行子事夫行夫事妻行妻事君子行君子事小人行小人事中國行中國事夷狄行夷狄事則上下各得其所而天下治矣故謂之正道反此則亂矣故謂之邪道

  黄氏畿曰隂陽消長見於君子小人之進退苟以道之消長為進退而不論其邪正則非聖人長君子消小人之道矣故曰賊夫人之論也天道消長無形人事邪正有迹是故觀於人事而天道明矣君為臣綱臣决不可以干君之位父為子綱子决不可以逆父之命夫為妻綱妻决不可以當夫之陽君子必治小人小人决不可以乘君子之器中國必統夷狄夷狄决不可犯中國之疆

  愚按此申明正道邪道之分因設或人之問君子小人各有其道此即不由人而由天之意也不曰者猶言豈不曰若論語不曰堅乎不曰白乎之云上下尊卑中外各安其分則為正道即君子道長之時不得以為非也反是則為邪道即君子道消之時不得以為是也正道邪道之分如此信乎邪正由人而不由天也

  至於三代之世治未有不治人倫之為道也三代之世亂未有不亂人倫之為道也後世之慕三代之治世者未有不正人倫者也後世之慕三代之亂世者未有不亂人倫者也自三代而下漢唐為盛未始不由治而興亂而亡况其不盛於漢唐者乎其興也又未始不由君道盛父道盛夫道盛君子之道盛中國之道盛其亡也又未始不由臣道盛子道盛妻道盛小人之道盛夷狄之道盛

  邵氏伯温曰所以謂之人倫者尊卑上下皆得其理而已得其理則治失其理則亂治則興亂則亡自古皆然也三代之盛王皆由明人倫而興其後世皆由廢人倫而亡漢唐不逮三代之盛其興也亦莫不由此而興其亡也亦莫不由此而亡如唐之太宗人倫已不甚明矣故其後世數致禍亂嗚呼有天下者人之大倫其可廢乎臣不尊君子不順父妻不從夫夷狄之凌中國小人之勝君子皆亂之道也

  黄氏畿曰由治而興所謂慕三代之治世者也由亂而亡所謂慕三代之亂世者也

  愚按此以人倫為道之實盖君道父道夫道君子中國之道正所謂人倫也

  噫二道對行何故治世少而亂世多耶君子少而小人多耶曰豈不知陽一而隂二乎

  邵氏伯温曰亂世多而治世少小人多而君子少由天之隂陽陽數奇而隂數耦隂常多於陽而陽常少於隂故君子之進也常難而退也常易小人之進也常易而退也常難理如是也

  黄氏畿曰二道對行則彼此均矣而治日常少亂日常多君子常少小人常多是何也以陽奇而一隂耦而二故也知此則陽不可不扶隂不可以不抑固聖人之意也

  愚按此言三代以下治少亂多之故盖道雖一隂一陽之謂聖人體道則必扶陽而抑隂也

  天地尚由是道而生况其人與物乎人者物之至靈者也物之靈未若人之靈尚由是道而生又况人靈於物者乎是知人亦物也以其至靈故特謂之人也

  邵氏伯温曰天地萬物皆由道而生人靈於物者也靈於物故能宰萬物

  黄氏畿曰天地至大也物至小也無小無大皆由於是道之中莫得而外焉人視天地固小視物則大矣况又為物之至靈可以人而不如物乎

  愚按此見天道究歸於有正而無邪盖人為天地所生之最靈無不由是道而生者則不得諉之於天而當思人能勝天三變至皇非人之責而誰責歟故反覆推原仍歸之人而意言不盡欲人深思而自得之也黄氏以此篇為總前三篇大意而示人以經世之道固是然不但總前三篇而己道為天地萬物之本即第一篇二篇之意也天時聖經即第三篇五篇之意也皇帝王伯分春夏秋冬即第四篇之意也末以人亦物也一語點醒總見其為觀物之指也

  觀物内篇之十  八節

  日經天之元月經天之會星經天之運辰經天之世黄氏畿曰日為乾月為兑星為離辰為震天之四象也日隨天而轉則周而復始為一歲是故元者始也月隨日而行則交必合朔為一月是故會者交也星隨月而見則行以夜測為一日是故運者行也辰則日月星之所集有十二次焉循環地位次以代遷為一時是故世者代也凡月與星辰皆視日為主日周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而與天會歲數起於冬至此所謂歷元也自是月與日會而為朔星窮於次而歲成故曰舉年見月舉月見日舉日見時陽統隂也是天四變含地四變日之變含月與星辰之變也愚按此元會運世三篇之提綱也經即經緯之意義詳卷一篇首黄氏謂天為經則地為緯添出地者非也元會運世之名起自邵子而以日月星辰配之近求之即年月日時之謂也下乃舉其數而言之

  以日經日則元之元可知之矣以日經月則元之會可知之矣以日經星則元之運可知之矣以日經辰則元之世可知之矣以月經日則會之元可知之矣以月經月則會之會可知之矣以月經星則會之運可知之矣以月經辰則會之世可知之矣以星經日則運之元可知之矣以星經月則運之會可知之矣以星經星則運之運可知之矣以星經辰則運之世可知之矣以辰經日則世之元可知之矣以辰經月則世之會可知之矣以辰經星則世之運可知之矣以辰經辰則世之世可知之矣

  邵氏伯温曰皇極經世則日月星辰元會運世以相經而皆有數存焉

  黄氏畿曰自一卦含四卦推之以日經日為乾内卦乾也外卦亦乾也以日經月變九三則乾兑為履以日經星變九二則乾離為同人以日經辰變二三則乾震為旡妄是元之元會運世乾皆含之矣以月經日為夬内卦乾也外卦兑也以月經月變九三則重兑為兑以月經星變九二則兑離為革以月經辰變二三則兑震為隨是會之元會運世夬皆含之矣以星經日為大有内卦乾也外卦離也以星經月變九三則離兑為暌以星經星變九二則重離為離以星經辰變二三則離震為噬嗑是運之元會運世大有皆含之矣以辰經日為大壯内卦乾也外卦震也以辰經月變九三則震兑為歸妹以辰經星變九二則震離為豐以辰經辰變二三則重震為震是世之元會運世大壯皆含之矣惟乾初九變巽則歸於坤坤初六變震則歸於乾故曰天之體數四而用者三不用者一也地之體數四而用者三不用者一也日月星辰逓相為經而不言水火土石以見扶陽抑隂之意也堯命羲和歷象亦惟此而已由漢以來以歷數名家者惟太初大衍耳太初以四千六百一十七歲為元以八十一為分大衍以一百六十三億七千四百五十九萬五千二百為元三千四十為分皆附會牽合以求天地之數豈得無差哉二家至疎經世至密然推步七政逆考順求上下數千萬年履端歸餘總會於甲子則大畧相似觀於日甲月子星甲辰子則可見矣凡日法多則萬分而已惟經世以一十二萬九千六百為日法一萬八百為時三百六十為分十二為秒此其所以為至密歟

  愚按此與下節乃天地始終之數圖說也以圖彚數以說疏圖非說則圖不明非圖則說難會按圖考說乃悉其義黄氏乃録其說而遺其圖何也

  元之元一元之會十二元之運三百六十元之世四千三百二十會之元十二會之會一百四十四會之運四千三百二十會之世五萬一千八百四十運之元三百六十運之會四千三百二十運之運一十二萬九千六百運之世一百五十五萬五千二百世之元四千三百二十世之會五萬一千八百四十世之運一百五十五萬五千二百世之世一千八百六十六萬二千四百黄氏運之元上元大德本有一演字宜刪

  邵氏伯温曰以日經日為元之元其數一日之數一故也以日經月為元之會其數十二月之數十二故也以日經星為元之運其數三百六十星之數三百六十故也以日經辰為元之世其數四千三百二十辰之數四千三百二十故也則是日為元月為會星為運辰為世此皇極經世一元之數也一元象一年十二會象十二月三百六十運象三百六十日四千三百二十世象四千三百二十時盖一年有十二月三百六十日四千三百二十時故也經世一元十二會三百六十運四千三百二十世一世三十年共一十二萬九千六百年是為皇極經世一元之數一元在大化之間猶一年也自元之元更相變而至於辰之元自元之辰更相變而至於辰之辰而後數窮矣窮則變變則生生而不窮也皇極經世但著一元之數使人引而伸之可至於終而復始也其法皆以十二三十相乘十二三十日月之數也其消息盈虧之說不著於書使人求而得之盖藏諸用也此易所謂天地之數也

  黄氏畿曰元之元一數起於一一不可易十二一乘十二之一也三百六十再乘三十之十二也四千三百二十三乘十二之三百六十也會之元十二十二本元之會一百四十四一乘十二之十二也四千三百二十再乘三十之一百四十四也五萬一千八百四十三乘十二之四千三百二十也運之元三百六十三百六十本元之運四千三百二十一乘十二之三百六十也一十二萬九千六百再乘三十之四千三百二十也一百五十五萬五千二百三乘十二之一十二萬九千六百也世之元四千三百二十四千三百二十本元之世五萬一千八百四十一乘十二之四千三百二十也一百五十五萬五千二百再乘三十之五萬一千八百四十也一千八百六十六萬二千四百三乘十二之一百五十五萬五千二百也凡一二三四奇數曰生數六七八九策數曰成數以元會運世年月日時分秒屬之生數極於五遇五則變而為一成數極於十遇十則變而為一如元會運世至年五變為一月日時分至秒十變為一而元之所麗者一也數所由起也惟知一之所以為一然後天地之終始渾然不測者粲然有序矣

  元之元以春行春之時也元之會以春行夏之時也元之運以春行秋之時也元之世以春行冬之時也會之元以夏行春之時也會之會以夏行夏之時也會之運以夏行秋之時也會之世以夏行冬之時也運之元以秋行春之時也運之會以秋行夏之時也運之運以秋行秋之時也運之世以秋行冬之時也世之元以冬行春之時也世之會以冬行夏之時也世之運以冬行秋之時也世之世以冬行冬之時也

  邵氏伯温曰春夏秋冬一歲之運其變如此在大運亦然不過乎隂陽消長而已

  黄氏畿曰廖氏應淮曰地之東西南北一定而不易天之春夏秋冬萬變而不窮豈獨一歲為然以一月各七日半分之合朔為春上弦為夏既望為秋下弦為冬一日之旦晝夕夜一時之上下四刻以至瞬息一秒之微莫不皆然

  愚按元會運世三篇與天地始終之數非但繪圖示人使知天地世數甲子隂陽升降之理而已亦非但使知古今天下興衰治亂之迹以人事驗天時而已盖欲人知易消為長之機轉亂為治之理以合於天地生生不窮之道故五篇以下言消長因革之義此與下二節乃確言消長之所以然與因革之所宜然也此節以元會運世與春夏秋冬錯互見義即下文所謂時有消長也雖分四時而春意無不在焉猶仁為四德之元所以為長之主而制消之幾者此也

  皇之皇以道行道之事也皇之帝以道行德之事也皇之王以道行功之事也皇之伯以道行力之事也帝之皇以德行道之事也帝之帝以德行德之事也帝之王以德行功之事也帝之伯以德行力之事也王之皇以功行道之事也王之帝以功行德之事也王之王以功行功之事也王之伯以功行力之事也伯之皇以力行道之事也伯之帝以力行德之事也伯之王以力行功之事也伯之伯以力行力之事也

  邵氏伯温曰皇帝王伯一世之事其道如此在萬世亦然不過乎因革而已

  黄氏畿曰前篇皇帝王伯為聖人之時春夏秋冬為昊天之時天人本一也故皆以時言之此雖分時與事其實一耳盖元會運世一十六位春夏秋冬之中各行春夏秋冬而人物盛衰繫之是亦聖人之時也皇帝王伯一十六位道德功力之中各行道德功力而氣機升降繫之是亦昊天之時也夫分天度以定日數者乾為日故也日近北則去地遠而出早入遲故晝長而為春為夏日近南則去地近而出遲入早故晝短而為秋為冬盖天起於復而東日起於剥而北及日在西北維則天氣立春而為泰日在奎則臨當春分卯中是謂日中星鳥以殷仲春非元之元行至於會三皇由道及德之時乎比在西南維立夏為乾至東井則姤當夏至午中矣是謂日永星火以正仲夏會之元行至於運五帝由德及功者也天至於姤而西日至於夬而南及日在東南維則天氣立秋而為否日在南則升當秋分酉中是謂日中星虛以殷仲秋非運之元行至於世三王由功及力之時乎比在東北維立冬為坤至牽牛則復當冬至子中矣是謂日短星昴以正仲冬世之元行至於元五伯由力而反諸道者也

  愚按此以皇帝王伯與道德功力錯互見義即下文所謂事有因革也雖分四等而道未嘗不存焉猶人倫為萬世之維所以為因之常而權革之事者此也

  時有消長事有因革非聖人無以盡之所以仲尼曰可與共學未可與適道可與適道未可與立可與立未可與權是知千萬世之時千萬世之經豈可畫地而輕言哉

  邵氏伯温曰時有消長事有因革消長之有變因革之有權千萬世之時千萬世之事非變非權其孰能盡之能盡權變者其惟聖人乎賢人則猶有所未盡也小人而曰權變則詐而已矣

  黄氏畿曰時有消長而事感之事有因革而時應之維天之命存乎一心必有權以裁其太過引其不及則消長因革變其所當變何往而非正道哉

  愚按消長因革歸之於權權中有四篇變字意在權變則與時偕行隨事合宜不膠於常不執於一洞逹乎元會運世之理以善其道德功力之用者也非聖人其孰能之

  三皇春也五帝夏也三王秋也五伯冬也七國冬之餘冽也漢王而不足晉伯而有餘三國伯之雄者也十六國伯之叢者也南五代伯之借乘也北五代伯之傳舍也隋晉之子也唐漢之弟也隋季諸郡之伯江漢之餘波也唐季諸鎮之伯日月之餘光也後五代之伯日未出之星也

  邵氏伯温曰三皇不言而化故於時為春五帝典章備矣故於時為夏三王法度成矣故於時為秋五伯刑殺尚矣故於時為冬得時之正者皇帝王伯而已漢雜乎伯故王而不足晉劣於漢故伯而有餘三國伯之盛強者也自十六國至於南北朝皆不足乎伯者也隋方之於晉猶父子也唐方之於漢猶兄弟也皆不足於王而雜乎伯者也隋季諸郡唐季諸鎮及乎五季皆不足道也故曰江漢之餘波日月之餘光日未出之星也

  黄氏畿曰自夬之乾為唐虞姤之乾為三代漢晉而後無有當乾者矣以十六位觀之冬之冬其位在震伯之伯其位亦在震夫自乾之乾以至於震之震世數既窮運數亦窮而猶有餘冽則七國是也秋之秋其位在離王之王其位亦在離漢為王之伯晉為伯之王其豐歟抑噬嗑歟三國蜀漢以正魏吳以譎雄言乎其傑也然不能出乎伯者之類也五胡雲擾凡十六國前趙前秦最為強大後趙後秦以及前後南北四燕四凉蜀夏西秦西凉以次微小叢言乎其多也然不能拔乎伯者之萃也南五代其宋齊梁陳後梁歟借乘則旦暮而歸之者也北五代其前魏西魏東魏北齊後周歟傳舍則信宿而去之者也皆伯焉無以大相過也隋為晉子則不足於伯之王矣唐為漢弟則不足於王之伯矣天地各乘氣而載水隋纂因其女則江漢通於天河坤氣也梁鄭夏魏之屬當季世㩀諸郡者非其餘波乎唐既不足於日月之明矣則吳越南唐之屬起於諸鎮者亦其末光而已後五代謂梁唐晉漢周也曰日未出之星者盖日未出之前日之光托於星也日既出之後星之光遯於日矣邵子此語雖不及宋然其意則實以宋為日也豈不以宋其所天者乎宋之立國大綱之正優於漢萬目之張劣於唐是亦王伯之間爾矣

  愚按因皇帝王伯而歷舉經世三千餘年事論斷之皆不足於王而居伯之上下者也焉望上而帝又上而皇乎

  自帝堯至於今上下三千餘年前後百有餘世書傳可明紀者四海之内九州之間或合或離或治或墮或強或羸或唱或隨未始有兼世而能一其風俗者吁古者謂三十年為一世豈徒然哉俟化之必洽敎之必浹民之情始可以一變矣苟有命世之人繼世而興焉則雖五伯之後三變而帝道可舉惜乎時無百年之世世無百年之人比其有代則賢之與不肖何止於相半也時之難不其然乎人之難不其然乎

  邵氏伯温曰上論歷代之治此又論治世少亂世多盖自堯舜以來一治一亂興廢之間不過一二世而其風已衰矣自極亂而至極治俟化之必洽敎之必浹天下始一變矣古者謂三十年為一世不獨天時之變如此在人事一變亦非三十年則不可苟有命世之人繼世而興雖五伯之後三變而帝道可舉三變則百年矣故必百年而後功成治定也然時無百年之世世無百年之人比其有代子孫又未必皆賢而不克嗣述者多矣時之難如此人之難又如此則治世所以少而亂世所以多也

  變而帝道可舉則以因革握消長之權乃經世三篇之䆒竟而上下古今觀物之特識也

  皇極經世書解卷七

<子部,術數類,數學之屬,皇極經世書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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