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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鉴总类 宋 沈枢

20-通鑑總類卷十一上
  通鑑總類卷十一上    宋 沈樞 撰錢幣門

  宋顔竣鑄錢之辨

  孝建三年元嘉中官鑄四銖錢輪郭形制與五銖同用費無利故民不盗鑄及武帝即位又鑄孝建四銖形式薄小輪郭不成於是盗鑄者衆雜以鉛錫翦鑿古錢錢轉薄小守宰不能禁朝廷患之去歲春詔錢薄小無輪郭者悉不得行民間喧擾沈慶之建議以為宜聽民鑄錢郡縣置錢署樂鑄之家皆居署内平其凖式去其雜偽去春所禁新品一時施用今鑄悉依此格萬稅三千嚴檢盗鑄丹陽尹顔竣駮之以為五銖輕重定於漢世魏晉以降莫之能改誠以物貨既均改之偽生故也今云去春所禁一時施用若巨細總行而不從公鑄利己既深情偽無極私鑄剪鑿盡不可禁財貨未贍大錢已竭數歲之間悉為塵土矣今縱行細錢官無益賦之理百姓雖贍無解官乏唯簡費去華專在節儉求贍之道莫此為貴耳議者又以銅轉難得欲鑄二銖錢竣曰議者以為官藏空虚宜更改鑄天下銅少宜减錢式以救交弊賑國舒民愚以為不然今鑄二銖恣行新細於官無解於乏而民間姦巧大興天下之貨將糜碎至盡空嚴立禁而利深難絶不一二年其弊不可復救民懲大錢之改兼畏近日新禁市井之間必生紛擾遠利未聞切患猥及富商得志貧民困窘此皆甚不可者也乃止

  沈慶之乞聽民私鑄

  泰始元年沈慶之復啓聽民私鑄錢由是錢貨亂敗千錢長不盈三寸大小稱此謂之鵝眼錢劣於此者謂之綖環錢貫之以縷入水不沈隨手破碎市井不復料數十萬錢不盈一掬斗米一萬商貨不行

  齊孔顗請行五銖錢

  永明八年初太祖以南方錢少更欲鑄錢建元末奉朝請孔顗上言以為鑄錢之弊在輕重屢變重錢患難用而難用為累輕輕錢弊盗鑄而盗鑄為禍深民所以盗鑄嚴法不能禁者由上鑄錢惜銅愛工也漢興鑄輕錢民巧偽者多至元狩中始懲其弊乃鑄五銖錢周郭其上下令不可磨取鋊而民計其費不能相償私鑄益少此不惜銅不愛工之效也王者不患無銅乏工每令民不能競則盗鑄絶矣宋文帝鑄四銖至景和錢益輕雖有周郭而鎔冶不精於是盗鑄紛紜而起不可復禁此惜銅愛工之驗也凡鑄錢與其不衷寜重無輕自漢鑄五銖至宋文帝歷五百餘年制度世有廢興而不變五銖者明其輕重可法得貨之宜故也愚以為宜如舊制大興鎔鑄錢重五銖一依漢法若官鑄者已布於民便嚴斷剪鑿輕小破缺無周郭者悉不得行官錢細小者稱合銖兩銷以為大利貧良之民塞姦巧之路錢貨既均遠近若一百姓樂業市道無爭衣食滋殖矣太祖然之使諸州郡大市銅炭會宴駕事寢是歲益州行事劉悛上言蒙山下有嚴道銅山舊鑄錢處可以經畧武帝從之遣使入蜀鑄錢頃之以功費多而止

  北魏高道穆乞鑄五銖錢

  梁中大通元年魏多細錢米斗幾直一千高道穆上表以為在市銅價八十一錢得銅一斤私造薄錢斤贏二百既示之以深利又隨之以重刑抵罪雖多姦鑄彌衆今錢徒有五銖之文而無二銖之實置之水上殆欲不沈此乃因循有漸科防不切朝廷失之彼復何罪宜改鑄大錢文載年號以記其始則一斤所成止七十錢計私鑄所費不能自潤直置無利自應息心况復嚴刑廣設也楊侃亦奏乞聽民與官並鑄五銖錢使民樂為而弊自改魏主從之始鑄永安五銖錢

  梁武末年錢以三十五為百

  中大同元年先是江東唯建康及三吳荆郢江湘梁益用錢其餘州郡雜以糓帛交廣專以金銀為貨武帝自鑄五銖及女錢二品並行禁諸古錢普通中更鑄鐵錢由是民私鑄者多物價騰踊交易者至以車載錢不復計數又自破嶺以東八十為百名曰東錢江郢以上七十為百名曰西錢建康以九十為百名曰長錢詔曰朝四暮三衆狙皆喜名實未虧而喜怒為用頃聞外間多用九陌錢陌减則物貴陌足則物賤非物有貴賤乃心有顛倒至於遠方日更滋甚徒亂王制無益民財自今可通用足陌錢令書行後百日為期若猶有犯男子謫運女子質作並同三年詔下而人不從錢陌益少至于季年遂以三十五為百云

  隋主更置錢様

  陳大建十三年初周齊所鑄錢凡四等及民間私錢名品甚衆輕重不等隋主患之更鑄五銖錢背面好肉皆有周郭每一千重四斤二兩悉禁古錢及私鑄置様於關不如様者沒官銷毁之自是錢幣始壹民間便之

  唐初行開元通寶錢

  武德四年隋末錢幣濫薄至裁皮糊紙為之民間不勝其弊至是初行開元通寶錢徑八分重二銖四參積十錢重一兩輕重大小最為折衷遠近便之命給事中歐陽詢撰其文并書迴環可讀

  宋璟因括惡錢罷相

  開元八年侍中宋璟疾負罪而妄訴不已者悉付御史臺治之謂中丞李謹度曰服不更訴者出之尚訴未已者且繫由是人多怨者時璟與中書侍郎蘇頲建議嚴禁惡錢江淮間惡錢尤甚璟以監察御史蕭隱之充使括惡錢隱之嚴急煩擾怨嗟盈路明皇於是貶隱之官罷璟為開府儀同三司頲為禮部尚書以源乾曜為黄門侍郎張嘉貞為中書侍郎並同平章事於是弛錢禁惡錢復行矣

  張九齡請不禁私鑄

  二十二年張九齡請不禁鑄錢敕百官議之裴耀卿等皆曰一啓此門恐小人棄農逐利而濫惡更甚秘書監崔沔曰若稅銅折役則官冶可成計估度庸則私鑄無利易而可久簡而難誣且夫錢之為物貴以通貨利不在多何待私鑄然後足用也左監門劉秩曰夫人富則不可以賞勸貧則不可以威禁若許其私鑄貧者必不能為之臣恐貧者益貧而役於富富者益富而逞其欲漢文帝時吳王濞富埒天子鑄錢所致也明皇乃止

  明皇出庫錢易惡錢

  天寶十一載命有司出粟帛及庫錢數十萬緡於两市易惡錢先是江淮多惡錢貴戚大商往往以良錢一易惡錢五載入長安市井不勝其弊故李林甫奏請禁之官為易取期一月不輸官者罪之於是商賈囂然不以為便衆共遮楊國忠馬自言國忠為之言於上乃更命非鈆錫所鑄及穿穴者皆聽用之如故

  以開元乾元小錢當十

  上元元年三品錢行浸久屬歲荒米斗至七千錢人相食京兆尹鄭叔清捕私鑄錢者數月間榜死者八百餘人不能禁肅宗乃出京畿開元錢與乾元小錢皆當十其重輪錢當三十諸州更俟進止是時史思明亦鑄順天得一錢一當開元錢百賊中物價尤貴

  兩税輸布帛獨鹽酒課用錢

  長慶元年自定兩稅法以來錢日重物日輕民所輸三倍其初詔百官議革其弊戶部尚書楊於陵以為錢者所以權百貨貿遷有無所宜流散不應蓄聚今稅百姓錢藏之公府又開元中天下鑄錢七十餘壚歲入百萬今纔十餘壚歲入十五萬又積於商賈之室及流入四夷又大歷以前淄青太原魏博貿易雜用鈆鐵嶺南雜用金銀丹砂象齒今一用錢如此則錢焉得不重物焉得不輕今宜使天下輸稅課者皆用穀帛廣鑄錢而禁滯積及出塞者則錢日滋矣穆宗從之始令兩稅皆輸布絲纊獨鹽酒課用錢

  後唐郭在徽請鑄大錢

  長興元年鴻臚少卿郭在徽奏請鑄當五千三千一千大錢明宗以其指虚為實無識妄言左遷衛尉少卿同正

  後晉禁民作銅器

  天福三年敕禁民作銅器初唐世天下鑄錢有三十六冶喪亂以來皆廢絶錢日益耗民多銷錢為銅器故禁之

  聽公私鑄錢禁私作銅器

  敕聽公私自鑄銅錢無得雜以鈆鐵每十錢重一兩以天福元寶為文仍令鹽鐵頒下模範惟禁私作銅器

  禁私錢用官鑄

  四年敕先令天下公私鑄錢今私錢多用鈆錫小弱缺薄宜皆禁之專令官司自鑄

  吳越王鑄鐵錢有八害

  開運三年吳越王弘佐議鑄鐵錢以益將亡禄賜其弟牙内都虞候弘億諫曰鑄鐵錢有八害新錢既行舊錢皆流入隣國一也可用於吾國而不可用於它國則商賈不行百貨不通二也銅禁至嚴民猶盗鑄况家有鐺釜野有鏵犂犯法必多三也閩人鑄鐵錢而亂亡不足為法四也國用幸豐而自示空乏五也祿賜有常而無故益之以啟無厭之心六也法變而弊不可遽復七也錢者國姓易之不祥八也弘佐乃止

  南唐鑄當十大錢

  後周顯德六年唐自淮上用兵及割江北臣事於周歲時貢獻府藏空竭錢益少物價騰貴禮部侍郎鍾謨請鑄大錢一當五十中書舍人韓熙載請鑄鐵錢唐主始皆不從謨陳請不已乃從之是月始鑄當十大錢文曰永通泉貨又鑄當二錢文曰唐國通寶與開元錢並行

  貨財門

  晉魯襃作錢神論以譏世

  元康九年時權在羣下政出多門埶位之家更相薦託有如互市賈郭恣横貨賂公行魯襃作錢神論以譏之曰錢之為體有乾坤之象親之如兄字曰孔方無德而尊無埶而熱排金門入闥危可使安死可使活貴可使賤生可使殺是故忿爭非錢不勝幽滯非錢不拔怨讎非錢不解令聞非錢不發洛中朱衣當塗之士愛我家兄皆無己巳執我之手抱我終始凡今之人惟錢而已

  宋謝弘微不貪謝混財物

  元嘉九年初晉謝混尚晉陵公主混死詔公主與謝氏絶婚公主悉以混家事委混從子弘微混仍世宰輔僮僕千人唯有二女年數歲弘微為之紀理生業一錢尺帛有文簿九年而高祖即位公主降號東鄉君聽還謝氏入門室宇倉廪不異平日田疇墾闢有加於舊東鄉君歎曰僕射平生重此子可謂知人僕射為不亡矣親舊見者為之流涕是歲東鄉君卒公私咸謂貲財宜歸二女田宅僮役應屬弘微弘微一無所取自以私禄葬東鄉君混女夫殷叡好樗蒲聞弘微不取財物乃奪其妻妺及伯母兩姑之分以還戲責内人皆化弘微之讓一無所爭或譏之曰謝氏累世財產充殷君一朝戲責理之不允莫此為大卿視而不言辟棄物江海以為廉耳設使立清名而令家内不足亦吾所不取也弘微曰親戚爭財為鄙之甚今内人尚能無言豈可導之使爭乎

  北魏王公負絹多寡

  梁天監十八年魏累世彊盛東夷西域貢獻不絶又立互市以致南貨至是府庫盈溢胡太后嘗幸絹藏命王公嬪主從行者百餘人各自負絹稱力取之尚書令李崇章武王融負絹過重顛仆於地崇傷腰融損足太后奪其絹使空出侍中崔光止取兩匹太后怪其少對曰臣兩手唯堪兩匹衆皆愧之

  理財門

  晉杜預上疏

  咸寧四年司冀兖豫荆楊州大水螟傷稼詔問主者何以佐百姓度支尚書杜預上疏以為今者水灾東南尤劇宜敕兖豫等諸州留漢氏舊陂繕以蓄水外餘皆決瀝令饑者盡得魚菜螺蜯之饒此目下日給之益也水去之後填淤之田畝收數鍾此又明年之益也典牧種牛有四萬五千餘頭不供耕駕至有老不穿鼻者可分以給民使及春耕糓登之後責其租稅此又數年以後之益也武帝從之民賴其利預在尚書七年損益庶政不可勝數時人謂之杜武庫言其無所不有也

  唐權萬紀言稅銀之利太宗黜之

  貞觀十年治書侍御史權萬紀上言宣饒二州銀大發采之歲可得數百萬緡太宗曰朕貴為天子所乏者非財也但恨無嘉言可以利民耳與其多得數百萬緡何如得一賢才卿未嘗進一賢退一不肖而專言稅銀之利昔堯舜抵璧於山投珠於谷漢之桓靈乃聚錢為私藏卿欲以桓靈俟我邪是日黜萬紀使還家

  房元齡自領度支

  十三年房元齡以度支繫天下利害嘗有闕求其人未得乃自領之

  豆盧欽望請京官輸俸贍軍

  延載元年豆盧欽望請京官九品已上輸兩月俸以贍軍轉帖百官令拜表百官但赴拜不知何事拾遺王求禮謂欽望曰明公禄厚輸之無傷卑官貧廹奈何不使其知而欺奪之乎求禮進言曰陛下富有四海軍國有儲何藉貧官九品之俸而欺奪之姚璹曰求禮不識大體求禮曰如姚璹為識大體者邪事遂寢

  韓滉作賦歛出入之法

  大歷六年以韓滉判度支自兵興以來所在賦歛無度倉庫出入無法國用虚耗滉為人亷勤精於簿領作賦歛出入之法御下嚴急吏不敢欺亦值遠戚豐穰邊境無寇自是倉庫蓄積始充

  韓滉奏瑞鹽生

  十二年九月先是秋霖河中府池鹽多敗判度支韓滉恐鹽戶减税奏雨雖多不害鹽仍有瑞監生代宗疑其不然遣諫議大夫蔣鎮往視之

  李巽征課加於劉晏

  元和元年杜佑請解財賦之職仍舉李巽自代以巽為度支鹽鐵轉運使自劉晏之後居財賦之職者莫能繼之巽掌使一年征課所入類晏之多明年過之又一年加一百八十萬緡

  程异句檢簿籍精於李巽

  四年李巽奏郴州司馬程异吏才明辨請以為楊子留後憲宗許之巽精於督察吏人居千里之外戰栗如在巽前异句檢簿籍又精於巽卒獲其用

  李絳諫聚財

  五年李絳嘗從容諫上聚財憲宗曰今兩河數十州皆國家政令所不及河湼數千里淪於左祍朕日夜思雪祖宗之恥而財力不贍故不得不蓄聚耳不然朕宫中用度極儉薄多藏何用邪

  楊嚴才短乞解使務

  乾符五年詔以東都軍儲不足貸商旅富人錢糓以供數月之費仍賜空名告身有能出家財助國稍多者賜之時連歲旱煌寇盗充斥耕桑半廢租賦不足内藏虚竭無所佽助度支楊嚴三表自陳才短不能濟辨乞解使務辭極哀切僖宗不許

  高駢諫借貨財

  廣明元年度支以用度不足奏借富戶及胡商貨財敕借其半鹽鐵轉運使高駢上言天下盗賊蜂起皆出於饑寒獨富戶胡商未耳僖宗乃止

  楚王收茶征以贍軍

  後梁開平二年湖南判官高郁請聽民自采茶賣於北客收其征以贍軍楚王殷從之殷奏於汴荆襄唐郢復州置回圖務運茶於河南北賣之以易繒纊戰馬而歸仍歲貢茶二十五萬斤太祖許之湖南由是富贍

  後周世宗以利權授張美

  顯德二年以張美權點檢三司事初世宗在澶州美掌州之金糓隸三司者世宗或私有所求美曲為供副太祖聞之怒美治財精敏當時鮮及故以利權授之世宗征代四方用度不乏美之力也

  聚歛門

  漢造萬金堂於西園

  中平二年是歲靈帝造萬金堂於西園引司農金錢繒帛牣積堂中復藏寄小黄門常侍家錢各數千萬又於河間買田宅起第觀

  隋置洛口倉

  大業二年置洛口倉於鞏東南原上築倉城周回二十餘里穿三千窖窖容八千石以還置監官 鎮兵千人置囘洛倉於洛陽北七里倉城周囘十里

  唐馬周諫強歛以資寇敵

  貞觀十一年馬周上疏臣觀自古以來百姓愁怨聚為盗賊其國未有不亡者人主雖欲追改不能復全故當修於可修之時不可悔之於既失之後也蓋幽厲嘗笑桀糾矣煬帝亦笑周齊矣不可使後之笑今如今之笑煬帝也貞觀之初天下饑歉斗米直匹絹而百姓不怨者知陛下憂念不忘故也今比年豐穰匹絹得粟十餘解而百姓怨咨者知陛下不復念之多營不急之務故也自古以來國之興亡不以畜積多少在於百姓苦藥且以近事驗之隋貯洛口倉而李因之東都積布帛而世充資之西京府庫亦為國家之用至今未盡夫蓄積固不可無要當人有餘力然後收之不可強歛以資寇敵也夫儉以息人陛下已於貞觀之初親所履行在於今日為之固不難也陛下必欲為久長之謀不必遠求上古但如貞觀之初則天下幸甚

  裴匪舒奏賣馬糞

  開耀元年少府監裴匪舒善營利奏賣苑中馬糞歲得錢二十萬緡高宗以問劉仁軌對曰利則厚矣恐後代稱唐家賣馬糞非嘉名也乃止

  垂拱三年命蘇良嗣留守西京時尚方監裴匪躬檢校京苑將鬻苑中蔬果以收其利良嗣曰昔公儀休相魯猶能拔葵去織婦未聞萬乘之主鬻蔬果也則天乃止

  宇文融括逃移戶口

  開元九年制州縣逃亡戶口聽百日自首或於所在附籍或牒歸故鄉各從所欲過期不首即加檢括謫徙邊州公私敢容庇者扺罪以宇文融充使括逃移戶口及籍外田所獲巧偽甚衆遷兵部員外郎融奏置勸農判官十人並攝御史分行天下其新附客戶免六年賦調使者競為刻急州縣承風勞擾百姓苦之陽翟尉皇甫憬上疏言其狀明皇方任融貶憬盈川尉州縣希旨務於獲多虚張其數或以實戶為客凡得戶八十餘萬田亦稱是

  州縣括戶多張虚數

  十二年以宇文融為御史中丞融乘驛周流天下事無大小諸州先牒上勸農使後申中書省司亦待融指撝然後處决時明皇將大攘四夷急於用度州縣畏融多張虛數凡得客戶八十餘萬田亦稱是歲終增緡錢數百萬悉進入宫由是有寵議者多言煩擾不利百姓明皇令集百寮於尚書省議之公卿已下畏融恩勢皆不敢立異惟戶部侍郎楊瑒獨抗議以為括客免税不利居人徵籍外田税使百姓困弊所得不補所失未幾瑒出為華州刺史

  言財利者皆祖於融

  十七年宇文融性精敏應對辯給以治財賦得幸於明皇始廣置諸使竸為聚斂由是百官浸失其職而上心益侈百姓皆怨苦之為人疏躁多言好自務代在相位謂人曰使吾居此數月則海内無事矣是後言財利以取貴仕者皆祖於融

  宇文融隱沒官錢得罪

  宇文融既得罪國用不足明皇復思之謂裴光庭等曰卿等皆言融之惡朕既黜之矣今國用不足將若之何卿等何以佐朕光庭等懼不能對會有飛狀告融贓賄事又貶平樂尉至嶺外歲餘司農少卿蔣岑奏融在汴州隱沒官錢鉅萬計制窮治其事融坐流巖州道卒

  韋堅王鉷竸以利進

  天寶元年以長令韋堅為陜郡大守領江淮和租庸轉運使初宇文融既敗言利者稍息及楊慎矜得幸於是韋堅王鉷之徒竸以利進百司有事權者稍稍别置使以領之舊官充位而已堅為吏以幹敏稱明皇使之督江淮租運歲增巨萬明皇以為能故擢任之王鉷亦以善治租賦為戶部員外郎

  楊釗以聚歛驟遷

  七載度支郎中楊釗善窺上意所愛惡而迎之以聚歛驟遷歲中領十五餘使遷給事中專判度支事恩幸日隆蘇冕論曰設官分職各有司存政有恒而易守亊歸本而難失經遠之理捨此奚據洎姦臣廣言利以邀恩多立使以示寵刻下民以厚歛張虚數以獻狀上心蕩而益奢人望怨而成禍使天子有司守其位而無其亊受厚禄而虚其用宇文融首唱其端楊慎矜王鉷繼遵其軌楊國忠終成其辭仲尼云寜有盗臣而無聚歛之臣誠哉是言前車既覆後轍未改求逹化本不亦難乎

  明皇視金帛如糞壤

  八載引百官觀左藏賜帛有差是時州縣殷富倉庫積粟帛動以萬計楊釗奏請所在糶變為輕貨及徵丁租地税皆變布帛輸京師屢奏帑藏充牣古今罕儔故明皇帥羣臣觀之賜釗紫衣金魚以賞之明皇以國用豐衍故視金帛如糞壤賞賜貴寵之家無有限極

  元載按籍徵違負

  寶應元年租庸使元載以江淮雖經兵荒其民比諸道猶有貲產乃按籍舉八年租調之違負及逋逃者計其大數而徵之擇豪吏為縣令而之不問負之有無貲之高下察民有粟帛者發徒圍之籍其所有而中分之甚者什取八九謂之曰著有不服者嚴刑以威之民有蓄糓十斛者則重足以待命或相聚山澤為羣盗州縣不能制

  裴諝不對榷酤之問

  永泰元年令御史大夫王翊充諸道税錢使河東道租庸鹽鐵使裴諝入奏事伐宗問榷酤之利歲入幾何諝久之不對代宗復問之對曰臣自河東來所過見菽粟未種農夫愁怨臣以為陛下見臣必先問人之苦乃責臣以營利臣是以未敢對也代宗謝之拜左司郎中

  第五琦請税民田十之一

  畿内麥稔京兆尹第五琦請税百姓田十畝收其一曰此古什一之法也代宗從之

  赦停十一税法

  大歷元年京兆用第五琦什一税法民苦其重多流亡十一月日南至赦改元悉停什一税法

  括富商錢以供軍費

  建中三年時兩河用兵月費百餘萬緡府庫不支數月太常博士韋都賓陳京建議以為貨利所聚皆在富商請括富商錢出萬緡者借其餘以供軍計天下不過借一二千商則數年之用足矣德宗從之詔者借商錢令度支條上判度支杜佑大索長安中商賈所有貨意其不實輒加搒捶人不勝苦有縊死者長安囂然如被寇盗計所得纔八十餘萬緡又括僦櫃質錢凡蓄積錢帛粟麥者皆借四分之一封其櫃質百姓為之罷市相帥遮宰相馬自訴以千萬數盧始慰諭之勢不可遏乃疾驅自他道歸計并借商所得纔二百萬緡人已竭矣

  德宗增税錢鹽錢

  淮安節度使陳步遊奏本道税錢每千請增二百詔增它道税錢皆如淮南又鹽每斗價皆增百錢

  見者追怨有司暴歛

  四年朱泚既據府庫之富不愛金帛以悦將士公卿家屬在城者皆給月俸神策及六軍從車駕及哥舒曜李晟者泚皆給其家糧加以繕完器械日費甚廣及長安平府庫尚有餘蓄見者皆追怨有司之暴歛焉

  陸贄請去二庫榜

  興元元年德宗於行宫廡下貯諸道貢獻之物榜曰瓊林大盈庫陸贄以為戰守之功賞賚未行而遽私别庫則士卒怨望無復鬬志上疏諫其略曰天子與天同德以四海為家何必撓廢公方崇聚私貨降至尊而代有司之守辱萬乘以效匹夫之藏虧法失人誘姦聚怨以斯制事豈不過哉又曰頃者六師初降百物無儲外扞兇徒内防危㻡晝夜不息迨將五旬凍餒交侵死傷相枕畢命同力竟夷大難良以陛下不厚其身不私其欲絶甘以同卒伍輟食以㗖功勞無猛志而人不懷所感也無厚賞而人不怨悉所無也今者攻圍已解衣食已豐而謡讟方與軍情稍阻豈不以勇夫恒性嗜利矜功其患難既與之同憂而好樂不與之同利苟異恬默能無怨咨又曰陛下誠能近想重圍之殷憂追戒平居之專欲凡在二庫貨賄盡令出賜有功每獲珍華先給軍賞如此則亂必靖賊必平徐駕六龍旋復都邑天子貴貴豈當憂貧是乃散其小儲而成其大儲損其小寶而固其大寶也德宗即命去其榜

  趙光奇言誅求過於正税

  貞元三年德宗畋於新店入民趙光奇家問百姓樂乎對曰不樂上曰今歲頗稔何為不樂對曰詔令不信前云兩税之外悉無它徭今非税而誅求者殆過於税後又云和糴而實強取之曾不識一錢始云所糴粟麥納於道次今則遣致京西行營動數百里車摧牛斃破產不能支愁苦如此何樂之有每有詔書優恤從空文耳恐聖主深居九重皆未知之也德宗命復其家臣光曰甚矣唐德宗之難寤也自古所患者人君之澤壅而不下達小民之情鬱而不上通故君勤恤於上而民不懷民愁怨於下而君不知以至於離叛危亡凡以此也德宗幸以遊獵得至民家值光奇敢言而知民疾苦此乃千載之遇也固當按有司之廢格詔書殘虐下民横增賦歛盗匿公財及左右謟謏日稱民間豐樂者而誅之然後洗心易慮一新其政屏浮飾廢虚文謹號令敦誠信察其偽辨忠邪矜困窮伸寃滯則太平之業可致矣釋此不為乃復光奇之家夫以四海之廣兆民之衆又安得人人自言於天子而戶戶復其徭賦乎

  德宗數宣索大盈庫

  四年元友直運淮南錢帛二十萬至長安李泌悉輸之大盈庫然德宗猶數有宣索仍敇諸道勿令宰相知泌聞之惆悵而不敢言臣光曰王者以天下為家天下之之財皆其有也阜天下之財以養天下之民己必豫焉或乃更為私藏此匹夫之鄙志也古人有言曰貧不學儉夫多財者奢欲之所自來也李泌欲弭德宗之欲而豐其私財財豐則欲滋矣財不稱欲能無求乎是猶啓其門而禁其出也雖德宗之多僻亦泌所以相之者非其道故也

  税外輸緡斛

  元友直句檢諸道税外物悉輸戶部遂為定制歲於税外輸百餘萬緡斛民不堪命諸道多自訴於德宗德宗意寤詔今年已入在官者輸京師未入者悉以與民明年以後悉免之於是東南之民復安其業

  張滂請税茶以足用度

  九年初税茶凡州縣產茶及茶山外要路皆估其直什稅一從鹽鐵使張滂之請也滂奏去歲水災减税用度不足請税茶以足之自明年以往税茶之錢令所在别貯俟有水旱以代民田税自是歲收茶税錢四十萬緡未嘗以救水旱也滂又奏姦人銷錢為銅器以求嬴請悉禁銅器銅山聽人開采無得私賣

  裴延齡置别庫虚張名數

  戶部侍郎裴延齡奏自判度支以來檢責諸州欠負錢八百餘萬緡收諸州抽貫錢三百萬緡呈様物三十餘萬緡請别置欠負耗䞉季庫以掌之染練物别置月庫以掌之詔從之欠負皆貧人無可償徒存其數者抽貫錢給用旋盡呈様染練皆左藏置物延齡徒置别庫虚張名數以惑德宗德宗信之以為能富國而寵之於實無所增也虚費吏人簿書而已京城西汚濕地生蘆葦數畝延齡奏稱長安咸陽有陂澤數百頃可牧庇馬德宗使有司閲視無之亦不罪也左補闕權德輿上奏以為延齡取常賦支用未盡者充羨餘以為己功縣官先所市物再給其直用充别貯邊軍自今春以來並不支糧陛下必以延齡孤貞獨立時人醜正流言何不遣信臣覆視究其本末明行賞罰今羣情衆口喧於朝市豈京城士庶皆為朋黨邪陛下亦宜稍囬聖慮而察之德宗不從

  李錡□剥進奉

  十五年以常州刺史李錡為諸道鹽鐵轉運使閑廐宫苑使李齊運受其賂數十萬薦之於德宗故用之錡刻剥以事進奉德宗由是悦之

  王實徵求以奉上

  十九年京兆尹王實務徵求以給進奉言於德宗曰今歲雖旱而禾苗甚美由是租税皆不免人窮至壞屋賣瓦木麥苗以輸官優人成輔端為謡嘲之實奏輔端誹謗朝政杖殺之監察御史韓愈上疏以京畿百姓窮困應今年税錢及草粟等徵未得者請俟來年蠶麥愈坐貶陽山令

  韓愈辨官司糶鹽利害

  長慶二年戶部侍郎判度支張平叔上言官自糶鹽可以獲利一倍又請令所由將鹽就村糶易又乞令宰相領鹽鐵使又請以糶鹽多少為刺史縣令殿最又乞檢責所在實戶據口團保給一年鹽使其四季輸價又行此策後富商大賈或行財賄邀截喧訴其為首者所在杖殺連狀人皆杖詔百官議其可否兵部侍郎韓愈上言以為城郭之外少有見錢糶鹽多用雜物貿昜鹽商則無物不取或賖貸徐還用此取濟兩得利便今令人吏坐鋪自糶非得見錢必不敢受如此貧者無從得鹽自然坐失常課如何更有倍利又若令人吏將鹽家至戶到而糶之必索百姓供應騷擾極多又刺史縣令職在分憂豈可惟以鹽利多少為之升點不復考其理行又貧家食鹽至少或有淡食動經旬月若據口給鹽依時徵價官吏畏罪必用威刑臣恐因此所在不安此尤不可之大者也中書舍人韋處厚議以為宰相處論道之地雜以醝務實非所宜竇參皇甫鎛皆以錢糓為相名利難兼卒蹈禍敗又欲以重法禁人喧訴夫強人之所不能事必不立禁人之所必犯法必不行矣事遂寢平叔奏徵遠年逋欠江州刺史李渤上言度支徵當州貞元二年逃戶所欠錢四千餘緡當州今歲旱災田損什九陛下奈何於大旱中徵三十六年前逋負詔悉免之

  後唐内府山積

  同光二年莊宗祀南郊大赦孔謙欲聚歛以求媚几赦文所蠲者謙復徵之自是每有詔令人皆不信百姓愁怨及將祀南郊郭崇韜首獻勞軍錢十萬緡先是宦官勸帝分天下財賦為内外府州縣上供者入外府充經費方鎮貢獻者入内府充宴遊及給賜左右於是外府常虚竭無餘而内府山積及有司辨郊祀之勞軍錢崇韜言於莊宗曰臣已傾家所有以助大禮願陛下亦出内府之財以賜有司莊宗默然久之曰吾晉陽自有儲積可令租庸輦取以相助於是取李繼韜私第金帛數十萬以益之軍士皆不滿望始怨恨有離心矣

  孔謙舉貸誅歛

  孔謙貸民錢使以賤估償絲屢檄州縣督之翰林學士盧質上言梁趙巖為租庸使舉貸誅歛結怨于人今陛下革故鼎新為人除害而有司未改其所為是趙巖復生也今春霜害桑繭絲甚薄但輸正税猶懼流移况益以稱貸人何以堪臣惟事天子不事租庸敕旨未頒省牒頻下願早降明命莊宗不報

  孔謙號豐財贍國功臣

  租庸使王正言病風恍惚不能治事景進屢以為言以副使衛尉卿孔謙為租庸使自是得行其志重歛急徵以充帝欲民不聊生賜謙號豐財贍國功臣

  閩主以薛文傑為國計使

  長興四年閩主璘復位初福建中軍使薛文傑性巧侫璘喜奢侈文傑以聚歛求媚璘以為國計使親任之文傑隂求富民之罪籍没其財被搒捶者胷背分受仍以銅斗火熨之建州土豪吳光入朝文傑利其財求其罪將治之光怨怒帥其衆且萬人叛奔吳

  薛文傑以弄權被禍

  清泰元年吳蔣延徽敗閩兵於浦城遂圍建州閩主璘遣驃騎大將軍王延宗將兵救建州中塗士卒不進曰不得薛文傑不能討賊延宗馳使以聞國人震恐太后及福王繼鵬泣謂璘曰文傑盗弄國權枉害無辜上下怨怒久矣今吳兵深入士卒不進社稷一旦傾覆留文傑何益文傑亦在側璘曰吾無如卿何卿自為謀文傑出繼鵬伺之於啓 門外以笏擊之仆地檻車送軍前市人爭持瓦礫擊之士卒見之踊躍臠食之

  潞王借僦直以賞軍功

  潞王之發鳳翔也許軍士以入洛人賞錢百緡既至三司使王玫以府庫之實對有數百萬在既閲實金帛不過三萬兩匹而賞軍之費計應用五十萬緡玫請率京城民財以足之數日僅得數萬緡潞王謂執政曰軍不可不賞人不可不恤今將奈何執政請據屋為率無問士庶自居及僦者預借五月僦直從之

  閩主專務聚歛

  後晉天福二年方士言於閩主云有白龍夜見螺峰閩主作白龍寺時百役繁興用度不足閩主謂判三司候官蔡守蒙曰今以委卿擇賢而授不肖及罔冒者勿拒第令納賂籍而獻之守蒙素亷以為不可閩主怒守蒙懼而從之自是除官但以貨多寡為差閩主又以空名堂牒使醫工陳究賣官於外專務聚歛無有盈厭又詔民有隱年者杖背隱口者死逃亡者族果菜雞豚皆重征之

  南唐王詰倉吏獻羨餘

  五年唐主使宦者祭廬山還勞之曰卿此行甚精潔宦者曰臣自奉詔蔬食至今唐主曰卿某日市魚為羮某日市魚為胾何為蔬食宦者慙服倉吏歲終獻羨餘萬石唐主曰出納有數苟非掊民刻軍安得羨餘邪

  法外税民罪同枉法

  李崧奏諸州倉糧於計帳之外所餘頗多高祖曰法外税民罪同枉法倉吏特貸其死各痛懲之

  閩陳匡範借省務錢以足日進之數

  六年閩主曦侈無度資用不給謀於國計使陳匡範匡範請日進萬金曦悦加匡範禮部侍郎匡範增算商賈數倍曦宴羣臣舉酒屬匡範曰明珠美玉求之可得如匡範人中之寶不可得也未幾商賈之算不能足日進貸諸省務錢以足之恐事覺憂悸而卒曦祭贈甚厚諸省務以匡範貸帖聞曦大怒斵棺斷其尸棄水中以連江人黄紹頗代為國計使紹頗請令欲仕者自非蔭補皆聽輸錢即授之以資望高下及州縣戶口多寡定其直自百緡至千緡從之

  董遇重征鹽商

  七年先是河南北諸州官自賣海鹽歲收緡錢十七萬又散蠶鹽歛民錢言事者稱民坐私販鹽扺罪者衆不若聽民自販而歲以官所賣錢直歛於民謂之食鹽錢高祖從之俄而鹽價頓賤每斤至十錢至是三司使董遇欲增求羨利而難於驟變前法乃重征鹽商過者七錢留賣者十錢由是 商殆絶而官復自賣其食鹽錢至今歛之如故

  殷國謂思恭為楊剥皮

  八年閩富沙王延政稱帝於建州國號大殷以楊思恭為兵部尚書未幾遷僕射録軍國事延政服 袍視事然牙参及接鄰國使者猶如藩鎮禮殷國小民貧軍旅不息楊思恭以善聚歛得幸增田畝山澤之税至於魚鹽蔬果無不倍征國人謂之楊剥皮

  楚王重為賦歛

  楚地多產金銀茶利尤厚由是財貨豐殖而楚王希範奢欲無厭喜自誇大用度不足重為賦歛每遣使者行田專以增頃畝為功民不勝租賦而逃王曰但令在田何憂無糓命營田使鄧懿文籍逃田募民耕藝出租民捨故從新僅能自存自西徂東各失其業又聼人入財拜官以財多少為官高卑之差富商大賈布在列位外官還者必責貢獻民有罪則富者輸財強者為兵惟貧弱受刑是歲用孔目官周 議令常税之外大縣貢米二千斛中千斛小七百斛無米者輸布帛天策學士拓跋恒上書曰殿下長深宫之中藉已成之業身不知稼穡之勞耳不聞鼓鼙之音馳騁遨遊雕墻玉食府庫盡矣而浮費益甚百姓困矣而厚斂不息今淮南為仇讎之國番禺懷吞噬之志荆渚日圖窺伺溪洞待我姑息諺曰足寒傷心民怨傷國願罷輸米之令誅周陟以謝郡縣去不急之務减興作之役無令一旦禍敗為四方所笑王大怒

  遣使分道括民財

  開運元年天平節度使景延廣既為上下所惡出為西京留守朝廷因契丹入寇國用愈竭復遣使者三十六人分道括率民財各封斂以授之使者多從吏卒鎻械刀杖入民家小大驚懼求死無地州縣吏復因緣為姦河南府出緡錢二十萬景延廣率三十七萬留守判官盧億言於延廣曰公位兼將相富貴極矣今國家不幸府庫空竭不得已取於民公何忍復因而求利為子孫之累乎延廣慙而止先是詔以楊光遠叛命兖州修守備泰寜節度使安審信以治樓堞為名率民財以實私藏大理卿張仁愿為括率使至兖州賦緡錢十萬值審信不在拘其守藏吏指取錢一囷已滿其數

  後漢王守恩專事聚歛

  乾祐元年西京留守王守恩性貪鄙專事聚歛喪車非輸錢不得出城下至抒厠行乞之人不免課率或縱麾下令盗人財有富室娶婦守恩與俳優數人往為賀客得銀數鋌而返郭威自河中還過洛陽守恩自恃位兼將相肩輿出迎威怒以為慢己以白文珂代守恩為留守

  王章聚歛刻急

  三年隱帝自即位以來三司使王章掌財賦是時承契丹蕩覆之餘公私困竭章捃摭遺利吝

  庫屬三叛連衡宿兵累年而供饋不乏及事平賜予之外尚有餘積以是國家粗安章聚歛刻急舊制田税每斛更輸二升謂之雀鼠耗章始令更輸二斗謂之省耗舊錢出入皆以八十為陌章始令入者八十出者七十七謂之省陌有犯鹽礬酒麵之禁者錙銖涓滳罪皆死由是百姓愁怨章尤不喜文臣嘗曰此輩授之握算不知縱横何益於用俸禄皆以不堪資軍者給之吏已高其估章更增之

  後周計田取牛皮

  廣順二年敇約每歲民間所輸牛皮三分減二計田十頃税取一皮餘聽民自用及賣買惟禁賣於敵國先是兵興以來禁民私賣買牛皮悉令輸官受直唐明宗之世有司止償以鹽晉天福中并鹽不給漢法犯私牛皮一寸抵死然民間曰用實不可無太祖素知其弊至是李穀建議均於田畝公私便之

  倉廪門

  漢耿夀昌令邊郡築常平倉

  五鳳四年大司農中丞耿夀昌奏言歲數豐穰穀賤農人少利故事歲漕關東穀四百萬斛以給京師用卒六萬人宜糴三輔弘農河東上黨太原郡穀足供京師可以省關東漕卒過半宣帝從其計夀昌又曰令邊郡皆築倉以穀賤增其賈而糴以利農穀貴時减賈而糶名曰常平倉民便之宣帝廼下詔賜夀昌爵關内侯

  隋長孫請置義倉

  陳至德三年隋度支尚書長孫平奏令民間每秋家出粟麥一石以下貧富為差儲之當社委社司檢校以備凶年名曰義倉隋主從之初詔郡縣置義倉

  唐彭果請行糴法於關中

  開元二十五年先是西北邊數十州多宿重兵地租庸田皆不能贍始用和糴之法有彭果者因牛仙客獻策請行糴法於關中敇以歲稔糓賤傷農命增時價什二三和糴東西畿粟各數百萬斛停今年江淮所運租自是關中蓄積羨溢車駕不復幸東都矣敕河南北租應輸含嘉太原倉者皆留輸本州

  韓混運米給關中

  貞元二年關中倉廩竭禁軍或自脫巾呼於道曰拘吾於軍而不給糧吾罪人也德宗憂之甚會韓滉運米三萬斛至陜李泌即奏之德宗喜遽至東宫謂太子曰米已至陜吾父子得生矣時禁中不釀命于坊市取酒為樂又遣中使諭神策六軍軍士皆呼萬歲時比歲飢饉兵民率皆痩黑是至麥始熟市有醉人當時以為嘉瑞人作飽食死者復伍之一數月人膚色乃復故

  通鑑總類卷十一上

<史部,史鈔類,通鑑總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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