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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话 宋 王铚

3-四六話卷下
  四六話卷下

  宋 王銍 撰

  張洎參政事,江南李後主時為大臣。國亡,受知太宗,復作輔臣時,王元之禹偁為翰林學士。洎手書古律詩兩軸與之。元之以啟謝云“追蹤季札辭吳,盡變為國風;接武韓宣適魯,獨明於易象”。謂其自他國入中朝也。

  元之自黄移蘄州。臨終作遺表曰“豈期游岱之魂,遂協生桑之夢”。蓋昔人夢生桑而占者云“桑字乃四十八果,以是歲終。元之亦以四十八而歿也。臨歿用事精當如此,足以見其安於死生之際矣。顧起敦詩罷臺官,久之得太原倅。與先子同官,素相好也。敦詩作“火山軍試官歸詫,得人且言其解頭”。作謝啟甚工,云“夢蕉中之鹿,奚辨其真;探頷下之珠,適遭其睡”。先子戲謂敦詩曰“主文何太恍惚耶?”

  曾丞相子宣三直玉堂,作牋表有氣,而備朝廷體。其《賀章子厚復資政啟》曰“浩若江海,風波莫之動揺;屹如棟梁,蚍蜉無以傾撓”。其自南遷歸丹陽,聞之大觀元會,作表以賀,略云“九賓在列,鏘劍佩而肅鴛鸞;五輅在庭,明旂常而載日月”,蓋雖老而文字不衰,亦久在朝,居文字職,習性然也。

  四六貴出新意,然用景太多而氣格低弱,則類俳矣。唯用景而不失朝廷氣象,語劇豪壯而不怒張,得從容中和之道,然後為工。王岐公作《慈聖皇后山陵使掩壙慰表》云“鴈飛銀漢,雖閱景於千齡;龍繞青山,終儲祥於百世”。滕元發《乞致仕表》云“雲霄鴻去,免罹矰繳之施;野渡舟横,無復風波之懼”。呂太尉《謝賜神宗御集表》云“鳳生而五色,悵丹穴之已遥;龍藏乎九淵,驚驪珠之忽得”。凡此之類,皆以氣勝與語勝也。子瞻與吉甫同在館中。吉甫既為介甫腹心進用,而子瞻外補,遂為仇讎矣。元祐初,子由作右司諫,論吉甫之罪,莫非蠧國殘民,至比之呂布。自資政殿大學士貶節度副使,安置建州,而子瞻作中書舍人,行謫詞。又劇口詆之,號為元凶。吉甫既至建州,謝表末曰“龍鱗鳳翼,固絶望於攀援;蟲臂鼠肝,一冥心於造化”。以子瞻兄弟與我所爭者,蟲臂鼠肝而已。子瞻見此表於邸報,笑曰“福建子難容,終會作文”。

  字劉丞相,謫死新州。至元符末,用登極恩追復故官,其子跂以啟謝執政,略曰“晚歲離騷,難招魂於鬼域;平生精爽,或見夢於故人”。用李衛公夢於令狐綯,乞歸葬。精爽,可畏故事也。(一本“晚歲離騷,魂竟招於異域;平生精爽,夢猶託於故人)。

  王荆公與吳沖卿丞相同年同歲。又修婚姻之好。熙寧中,越兩制,舊人三十餘輩用為三司使、樞密使副。又薦代已為相。已為相,沖卿遂擺其跡,欲與荆公異,力薦與荆公論事貶斥之人如呂晦叔,李公擇、程伯淳。還朝又欲稍變新法,及力言荆公家事,荆公兄弟不和事。荆公去而不復召者,沖卿力也。公在金陵熟聞之,因中使傳宣撫問,以表謝曰“晚由朴學,上誤聖知;智曾昩於保身,忠每懷於許國。讒誣甚巧,竊憂解免之難。危拙更安,特荷眷憐之至。況遠跡久孤之地,實邇言易間之時,而離明昭晳於隱微,解澤頻繁於疏逖”。所謂邇言易間,乃謂沖卿也。未幾沖卿薨於位,公作挽詞云“氣鍾舊國山川秀”者,譏其鄉里本建州也。

  陸宣公隨德宗自奉天還闕。興元元年下《悔過制書》曰“失守宗祧,越在草莽。不念率德,誠莫追於既往;永言思咎,期有復於將來”。明徵其義,以示天下。其後荆公罷相守金陵,謝上表,末云“經體贊元廢任,莫追於既往;承流宣化收功,尚冀於將來”。用宣公語意,乃知文章師承,未有無從來者也。

  王文恪公陶嘗言四六如“蕭條”二字須對“綽約”與“據鞍矍鑠”須對“攬轡澄清”,若不協韻,則不名為聲律矣。文恪《謝正字啟》略云“雕蟲篆刻,童子尚恥於壯夫;血指汗顔,斵者徒羞於巧匠”。又《謝自陳移守許表》一聯云“有汲黯之直,未死淮陽之郊;無黄霸之才,願老潁川之守”。謂“陳州,淮陽郡;許州乃潁川郡。黄霸自潁川入為三公而我不敢願也”。用事親切,有工類如此。

  韓子華丞相兄弟將相貴,仕為潁川甲族。罷相後得帥鄉郡。文恪賀啟曰“夙推苟氏之龍,重致潁川之鳳”,謂荀氏八龍及黄霸守潁川致鳳凰之瑞也。國朝故事作館職,則如《登科例有謝啟》、《王异除館職作啟》與《同舍裴煌如晦而啟》中有云“伏惟某官。天澤育物,内恕及人”,其後云“仰答異恩之賜,次酬洪造之私”,謂洪造如大造也。如《晦閱之驚起還异啟》曰“盛文奉還,且告留取頭。”

  唐張巡之守睢陽。安史方熾,城孤勢蹙,人困食竭,以紙布煮而食之而意自如。其《謝金吾將軍表》曰“想峨眉之碧峰,預遊西蜀;追騄駬於玄囿,保壽南山。逆賊禄山,殺戮黎獻,腥膻闕廷,臣被圍四十七日,凡一千八百餘戰。主辱臣死,當臣致命之時,惡稔罪盈,是賊滅亡之日”。其忠勇如此。許遠亦有文,其《祭纛文》為時所稱。謂“太一先鋒,蚩尤後殿,蒼龍持弓,白虎捧箭”。又《祭城隍文》云“眢井鳩翔,老堞龍攖”,皆文武雄健,志氣不衰,真忠烈之士也。

  裴晉公平淮西,憲宗解玉帶賜之。公臨薨,却進之。使舊僚作表皆不如意。遂令子弟執筆占狀云“上府之珍,先朝所賜。既不敢將歸地下,又不可留在人間,謹却封進”。聞者服其切當。

  令狐楚相自河南召入。至閿郷,暴風。有禆將飼馬逆旅,屋毁馬斃。到京,公遂大拜。禆將南還,以馬死畏帥之責,以狀請一字為據,公援筆判曰“廐焚魯國,先師唯恐傷人;屋倒閿鄉,常侍豈宜問馬”。時,魏義通,以檢校常侍,代鎮三城。

  孫魴本畫工之子,頗多避就。王澈為中書舍人草《魴誥詞》云“李陵橋上,不吟取次之詩;顧凱筆頭,豈畫尋常之物”。魴終身恨之。

  王元之謫居黄州。至郡,二虎鬬於郡境,一死之。羣雞夜鳴,冬雷電,司天奏守土者當之,詔内臣乘馹勞之,即徙蘄州。抵蘄上謝表曰“宣室鬼神之問,敢望生還;茂陵封禪之書,止期身後”。上覽之曰“禹偁其亡乎?”

  錢熙泉南,才雄之士,進《四夷來王賦》,萬餘言。太宗愛其才,擢館職。嘗撰《三酌酸文》,世稱精絶。略曰“渭川凝碧,早抛釣月之流;商嶺排青,不逐眠雲之客”。又,“年年落第,春風徒泣於遷鶯;處處羇遊,夜雨空悲於斷鴈”。鄉人李慶孫哭之曰“四夷妙賦無人誦,三酌酸文舉世傳。”

  曾魯公雖年八十,筆勢尚雄。曾子宣謫守鄱陽,手寫一柬慰之云“扶揺方遠六月,不得不息;消長以道七日,自當來復”。楊經臣維嘗愛而誦之曰“此非知其然而為之,神驅於氣使為之也。”

  阮思道子昌齡,醜陋吃訥,聰敏絶人。年十七八,海州試《海不揚波賦》,即席一筆而成,文不加點。其警句云“收碣石之宿霧,歛蒼梧之夕雲。八月靈槎,泛寒光而静去;三山神闕,湛清影以遥連。”

  先子嘗言,王荆公作相,天下士以文字頌其道德勲業者,不可以數計也。如祥道啟曰“六經之書,得孔子而備。六經之理,得先生而明”。王禹玉作《除相麻詞》曰“至學窮於聖原,貴名薄於天下”。熊伯通賀啟曰“燭照數計,洞九變之本原;玉振金聲,破千齡之堙鬱”。又曰“永惟卓偉之烈,絶出古今之時”。鄧温伯作《白麻》曰“道德合符乎古人,學問為法於海内。越升冢宰,大熙衆功。力行所學,而朝以不疑;謀合至神,而人莫為問”,若此者劇多,然不若子瞻《贈太傅誥》曰“浮雲何有,脫屣如遺”。此兩句乃能真道荆公出處妙處也。世人謂中含譏切,恐大不然。

  鄧左轄温伯二入翰林。前後幾二十年。高文大册,每號稱職。其《立哲宗為皇太子制》首曰“父子,一體也,惟立長,可以圖萬世之安。國家,大器也,惟建儲,可以係四海之望”,末云“離明震長,綿帝祚於億年;解吉渙亨,灑天人於萬宇”。天下誦之。

  神宗自潁王即位。元豐中,陞潁州為順昌軍節鎮。時元厚之罷參政,作潁守令。郡中老儒士胡士彦作謝表,公覽之,以筆抹去,疾書其紙背,一揮而成。略曰“燾土立社,是開王者之封。乘龍御天,厥應聖人之作”。按圖雖舊,錫命惟新。又曰“興言駿命之慶基,宜建中軍之望府”。謂文武之德,聖而順唐虞之道,明而昌合為嘉名,以侈舊服。元祐六年,立皇后孟氏而梁況之為翰林學士,其制略曰“太母以萬世為心命,虔宗事之重;大臣以兩極陳義請,建坤儀之尊”。謂王道之大所由興,故人倫之始不可緩。末云“垂光紫庭,襲譽彤管”。一時諸公皆歎其不可及。前後立后,制靡能過焉。

  四六格,句須襯者,相稱乃有工,方為造微,蓋上四字以喚下六字也。此四六格也。前輩作《謫樞密使張遜誥》云“互置朋黨,交攻是非。貝錦之詞,遂彰於萋菲;挈瓶之智,已極於滿盈”。丁晉公南遷作《南嶽齋疏文》云“補仲山之衮,曲盡於巧心;和傅說之羮,難調於衆口”,至曾子宣《謝宰相表》曰“方傷錦敗材之初,奚堪於補衮;況覆餗折足之際,何取於和羮”。此又妙矣。“傷錦敗材”四字,後漢傳全語也。

  神宗首用富鄭公作上相,以司空侍中為昭文館大學士也。制乃翰林學士鄭毅夫所草,末云“上理乎天工,則日月星辰以之順;下遂乎物宜,則山川草木以之蕃。近則,諸夏仰德以承流,遠則,四夷傾心(傾心一作聞風)而待命”,毅夫自負此文。敏贍因為詩曰“中使傳宣内翰家,君王令草侍中麻。紫泥金印封題了,紅燭纔燒一寸花”。元祐中,司馬温公作相,除左僕射時,學士鄧温伯行制,其末曰“上寅亮於天工,則陰陽風雨以之順;下咸遂乎物理,則山川草木以之靈。内阜安於兆民;外鎮撫於四裔”。此二白麻特相類,人謂,非二公不能稱此大訓也。治平中,英宗患歷代史繁多難觀,令司馬温公編進君臣事跡。温公請置局辟官,薦劉恕道原、劉攽貢父、趙君錫無愧。而無愧以親老辭後,又辟范淳父在局,遂成一代書。成則進上,神宗賜名《資治通鑑》。元豐末,進五代紀而書成。遷公資政殿學士。除淳父祕書省正字。為賞典時,道原已前死,貢父方貶官衡州也。元祐初,温公還朝,作門下侍郎,用宰相蔡持正,劄子方下,國子監開板杭州,雕造劇致工也。令温公門下士及館職校讎之,板成,遍賜宰執侍從及校讎官。各以表謝,獨芸叟表能盡著書始終,今載於此,略見《通鑑》本末焉。略曰“英宗皇帝患學者不能遍窺,況人主何暇周覽,思有所述,頗難其人,疇若臣哉?莫如光者,神宗皇帝,揮宸翰以錫名,敕講筵而進讀,目為通鑑時,則弗迷資彼治原,捨兹安出”。又曰“上下馳騁於數千載間,出入相隨於十九年内。尚假言官之督責,熟諳里俗之謗,嗤卒成一代之書,仰副兩朝之志。雖古者興亡事迹固已粲然,而光之筋力精神於此盡矣”。又曰“旅遊東國,嘗屢歎於斯文;留滯周南,遂克終於先業。嗟君臣之際遇,巳極丹青;何父子之淪亡,忽悲風露。”云云。張芸叟又有詩《謝范學士淳父》云“通鑑初成賜近臣,不遺疎賤帝恩均。我投湘水五千里,君滯周南二十春。東觀汗青身是夢,西齋削藁事如新。細思當日修書者,祇有三人今一人。”謂劉貢父道原、范淳父也。淳父時為講筵,芸叟為臺官也。

  《資治通鑑》成,温公託范淳父作進書表,今刋於通鑑後者是也。温公以簡謝淳父云“真得愚心所欲言而不能發者,温公書帖無一字不誠實也。”

  吳正肅試賢良方正科,殿試策,因論古今風俗之變,皆隨上所好惡。有曰“城中大袖,外有全帛之奢,雨下墊巾,衆為一角之效”,是時試策猶間用對偶句也。語切上意,仁宗喜此兩句,對輔臣誦之,有意大用。正肅者,實肇於此。蓋仁宗聖性節儉,方自家刑之於天下,戒在於變俗,而稱此聯爾。

  秦少游觀在元祐諸館職,最後自校對黄本書籍,方除正字,以啟謝諸公,當時稱之。用《三國志》蜀秦宓博識,諸葛孔明呼為學士。又,唐詩人秦系,自號東海釣鰲客。張建封始署為校書郎,少游用此當家二故事作啟,略云“切觀前史,具見鄙宗。西蜀中郎,孔明呼為學士;東海釣客,建封任以校書。雖為將相之品題,且匪朝廷之選用”。夫何寡陋,遽爾遭逢。

  豫章潘興嗣。家有李後主歸朝後,乞潘慎修掌記室手表。慎修,李氏之舊臣而興嗣之祖也。其表略云“昨因先皇臨御,問臣頗有舊人相伴否?臣即乞徐元楀。元楀方在幼年,於牋表素不諳習。後來,因出外問得劉鋹,曾乞得廣南舊人洪侃。今來已蒙遣到。徐元楀,其潘慎修更不敢陳乞。所有表章,臣且勉勵躬親。臣亡國,殘骸死亡無日,豈敢别生僥覬,干撓天聰,只慮章奏之間有失恭慎,伏望睿慈察臣素心”。其銜位稱“檢校太尉、右千牛衛上將軍、上柱國隴西郡公、食邑千戶”。後連劄子云“奉聖旨,光禄寺丞徐元楀、右贊善大夫潘慎修,並令往李煜處”,而楊大年作《慎修誌文》云“喬木不勝,空悲故國,曳裾王府,猶見故君”者謂此也。李後主手表,僕嘗摸得之,愛其筆札清妙不凡,兵火亡失已久。因記其梗槩焉。後見大年所作《慎修墓誌》,乃云“俾事故君,是為上介。思喬木於故國,尚見世臣;曳長裾於王門,兼掌記室。”

  范淳父為其叔祖景仁草《進樂表》云“法巳亡於千載之後,聲欲求於千載之前”。事為至難,理若有待。又為呂正獻草《遺表》云“才力綿薄,豈期位列於三公;疾疢嬰纒,敢望年踰於七十?”世謂能道二公胷中事也。

  司馬温公還朝,作門下侍郎,至大拜四方賓客。賀啟語稍過重者,必以書謝卻而還之者至多。吳處厚為太常博士,《啟》賀公曰“伏以賢國之基,用其賢,所以固國;忠民之望,擢其忠,乃以得民。制命一頒,輿情共悦。恭惟某官,道高致主,德裕庇民,磨涅而堅白弗渝,用捨而行藏自遂。蓍龜先見,昔巳推其至誠;松栢後凋,今乃顯其孤操。方當倚注之際,勉率奮熙之功。庶令,四海風謡,播休聲而不已;千秋史策,傳茂實以無窮”。温公手柬還之曰“稱譽太過,不敢克當”。處厚復啟,納之曰“處厚前日,喜公拜命,無階踵賀,輒貢短啟,叙致悃愊。伏蒙謙損特甚,乃謂“稱譽太過,不敢克當”。即時封還,使處厚既赧且惕,逃罪無地,比欲盡而弗再”。然,又以前啟凡二十句,止百餘字,字皆摭實而言,殆無半語虚飾故。首叙國家輔佐須以忠賢為本而選用,必先從民之望,如此則國家安而民悦。若公之進退出處,謂之忠賢耶?非耶?今既大用,然則天下之人悦乎,故啟稱“用賢所以固國,擢忠乃以得民”,蓋謂是也。又公在先朝專以正道輔拂,故啟稱“道高致主”,專欲惠養元元,故啟稱“德裕庇民”,久居散地,未嘗隕穫,故啟稱“磨涅而堅白弗渝”。力辭貴位,略不絆戀,故啟稱“用捨而行藏自遂”。往日之明,則可謂蓍龜之先見,今日之事則足見松栢之後凋,然處厚復以“大名之下,其實難副”,故又愛公而申勸之,曰“方當倚注之際,勉率奮熙之功”,則庶幾“四海風謡,播休聲而不巳;千秋史策,傳茂實以無窮”,蓋此等事。又在卒功終譽之後,當竢他日見之,乃知此啟並無愧辭。今再遣一介,仰塵左右、伏惟台慈,特賜收留,温公乃受焉。因備書此段,以見温公之謙德,每如是也。

  神宗初即位,王介中父、劉攽貢父,同考試進士。中父以舉人卷子用小畜字,疑畜字與御名同音,貢父爭以為非,中父不從,固以為御名,貢父曰“此字非御諱,乃中父家之諱也”。因相詬罵。既出試院,御史以為言,貢父坐罷。同判太常禮院,罰銅歸館。有啟謝執政云“虚船觸舟,忮心不怨,強弩射市,薄命何逃”。前輩稱其工。又貢父《謝京東漕表》略曰“不知足而為屨,是匪難能;懲於羮而吹虀,乃非適變”,亦薄時之奔競功利者,非難爾也。表啟中最以長句中四字為難,以其語少而意多,因舊為新,涵不盡無窮意故也。前人之語能稱此格者,如劉原父《謝館職啟》“整齊百家,是正六藝”。元厚之謝表云“塤箎萬民,金玉百度”。彭器資上《章子厚啟》“報國丹心,憂時白髮”,舒信道《謝復官表》“九幽路曉,萬蟄戶開”。蓋可傳載諷味者,尤難也。

  劉貢父作國子監直講。英宗即位,久而車駕方出。太學生除直日外並迎駕,時有齋直日以不得預也。乃濳出看駕,既而衆退,以濳出之罪申直講,直講難其辭。貢父遽判其狀尾曰“黄屋初出,莫不咸觀,青衿何為,乃獨塊處,可特免罰。”衆以為當。

  四六話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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