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尚書通考卷七
尚書通考卷七 元 黄鎮成 撰
禹敷土隨山刋木奠高山大川
朱子曰禹貢所記地理治水曲折多不甚可曉竊意當時治水畢總作此一書故自冀州王都始禹自言予決九川距四海濬畎澮距川此數語極好細看今人說禹治水始於壺口鑿龍門某未敢深信方河水洶湧其勢迅激縱使鑿下龍門恐仍舊壅塞又下水未有分殺必且潰決四出盖禹先決九川之水使各通於海又濬畎澮之水使各通於川使大水有所入小水有所歸只是先從低處下手若下面之水盡殺則上面之水漸淺却方可下手九川盡通則導河之功已及八分故某嘗謂禹治水當始於碣石九河盖河患惟兖為甚兖州是河曲處兩岸無山所以潰決常在此故自決處導之用功尤難盖皆自下流殺其勢耳
按先儒謂禹貢叙治水以冀兖青徐揚荆豫梁雍為次者盖順五行而治之耳冀居北於五行為水水生木東方故次兖青徐木生火故次南揚荆火生土故次中豫土生金故次西梁雍所謂彛倫攸叙與鯀之汩陳五行異矣今攷禹貢所書其次第固如此然冀州京都天下根本所在禹施功先自内始盖以重輕而論也兖青徐平田虚壤泛濫潰決之患視他州尤甚拯溺捄飢莫先於此揚荆則江漢下流次當疏鑿以泄水勢豫雖有河濟滎洛之浸而漸居上流獨梁雍居西北地高水患差少用功宜後此盖以緩急而論也所謂順五行而治之者亦偶合耳
<經部,書類,尚書通考,卷七>
愚按禹貢記大禹治洪水别九州之事其濬鑿之功則由下以及上故始事冀兖所以治河濟之下流次及青徐揚又以治淮江之下流下流既殺乃漸治其上流故次及荆豫梁之地雍地最高水患最少施功獨後此濬鑿之序也其疏導之功則自上以達下故導山四條導水九條皆自西北以極於東南順其就下之勢自源徂流皆無壅遏之患此疏導之序也於是因山川之形便以别州域因土地之生殖以定貢賦規模素定經緯有條此所以行無事之智也然自平成以後歷數千載兖豫之閒水多決潰昔之九河碣石今已包淪於海昔之河趨伾降今乃南合清淮滎波已難指實沮漯亦非故道江漢沱潛出非一所九江滙澤名實異同讀書攷古者每病其難焉又況州郡沿革廢置不常考之傳疏卒難尋究乃蒐萃古今書志規為小圖備載禹貢所書山水地名悉註以今之郡縣庶乎讀是書者按圖易見至若南踰嶺粤東跨遼驪和林隂山以北流沙乾竺以西亦載其畧以見本朝混一之盛疆理無外超逾禹蹟四垂荒漠部落無數第非載籍所考不能殫紀其中國州郡非禹貢山水所經者亦畧而不載深慚掛漏博洽君子幸改正焉
右山水地名註以今日郡縣圖不可容備見後山川貢賦圖内詳註
禹貢山川貢賦之圖
冀州
三面距河兖河之西雍河之東豫河之北八州皆言疆界冀不言者以餘州所至可見○晁氏曰亦以尊京師示王者無外之意
山
壺口山○漢地志在河東郡北屈縣東南今隰州吉郷縣也【今河東道吉州】
梁山○呂梁山也在今石州離石縣東北○呂不韋曰龍門未闢呂梁未鑿河出孟門之上酈道元謂呂梁之石崇竦河流激盪震動天地【孟門山在吉州】
岐山○在汾州介休縣狐岐之山勝水所出東北流注於汾○梁岐二山河水所經治之所以開河道也
岳○太岳也周職方冀州山鎮曰霍山地志謂霍太山即太岳在河東郡彘縣東今晉州霍邑也山南曰陽今岳陽縣地堯之所都【霍邑今霍州岳陽今晉寜路縣】
碣石○地志在北平郡驪城縣西南河口之地今平州之南○酈道元云驪城枕海有石如甬道數十里當山頂有大石如柱韋昭云其山昔在河口今為水所漸淪入於海已去岸五百餘里矣【平州今平灤路】
原隰
太原○河東太原府【今冀寜路】
覃懷○地名地志河内郡有懷縣今懷州也○曾氏曰覃懷平地也當在孟津之東太行之西淶水出其西淇水出其東【今懷孟路】
大陸○今邢趙深三州之地爾雅高平曰陸河過信洚之北西山勢斷曠然四平故謂之大陸【邢今順德路又趙州隆平縣有大陸澤與邢接境】
川
衡漳○地志漳水二一出上黨沾縣大□谷今平定軍樂平縣少山也名為清漳一出上黨長子縣鹿谷山今潞州長子縣發鳩山名為濁漳酈道元謂之衡水東至潞州涉縣合清漳東北至定遠軍東光縣入北河○又按桑欽云二漳水異源而下流相合同歸於海唐人亦言漳水能獨逹於海請以為瀆而不云入河者盖禹之導河至碣石入海周定王五年河徙砱礫漸而東漢初漳猶入河其後河徙日東而取漳水益遠至欽時河自大伾以下已非故道而漳自入海矣故欽與唐人所言如此【樂平今為遼州在平定南東光今隸景州】
恒水○地志出常山郡上曲陽縣恒山北谷在今定州曲陽縣西北恒山也東入滱水○薛氏曰東流合滱水至瀛州高陽縣入易水晁氏曰今之恒水西南流至真定府行唐縣東入滋水又南流入衡水非古徑矣【定州今中山府曲陽今隸保定路瀛州今河間路】
衛水○地志出常山郡靈夀縣東北即今真定府靈夀縣也東入滹沱河薛氏曰東北合滹沱河過信安軍入易水
河水○按漢西域傳張騫所窮河源云河有兩源一出葱嶺一出于闐于闐在南山下其河北流與葱嶺河合東注蒲昌海一名鹽澤去玉門陽關三百餘里其水停居冬夏不增減濳行地中南出積石又唐長慶中薛元鼎使吐蕃自隴西成紀縣西南出塞二千餘里得河源於莫賀延磧尾曰閻磨黎山其山中高四下所謂昆侖也東北流與積石河相連河源澄瑩冬春可涉下稍合流色赤益遠他水并注遂濁吐蕃亦自言昆侖在其國西南二說恐薛氏為是河自積石三千里而後至龍門自北而南至華隂自南而東至底柱至孟津至洛汭至大伾又自東而北過洚水至大陸又播為九河入海之處為逆河自洛汭而上河行於山其地皆可攷自大伾而下垠岸高於平地故決齧流移水陸變而洚水大陸九河逆河皆難指實○釋水云河千里一曲一直
愚按漢志葱嶺于闐皆在沙州西其水雖與積石河合然非正源也盖漢時止通西域未至吐蕃界薛說為是其下流則自周定王五年河徙砱礫漢武帝元光三年河決瓠子後又決舘陶為屯氏河河水徙從頓丘東南流入渤海元帝永光五年河決清河靈鳴犢口宋建紹中河決大野溢淮泗為南清河金亡後河自開封北衛州決入渦河河水全入淮同輸于海鳴犢口今東昌瓠子今濮州館陶今大名【大伾今濬州】
土
白壤○孔氏曰無塊曰壤顔氏曰柔土曰壤白其色也壤其性也
賦【田所出穀米兵車之類】
上上錯○第一等雜出第二等也賦高於田四等地廣而人稠也林氏曰冀先賦而後田者冀王畿之地天子所自治併與場圃園㕓漆林之類而征之如周官載師所載賦非盡出於田也故以賦屬於厥土之下餘州皆田之賦也故先田而後賦
愚按蔡氏言賦雜出他等者或以為歲有豐凶或以為戶有增減皆非也意者地力有上下年分不同如周官田一易再易之類故賦之等第亦有上下年分若謂歲之豐凶戶之增減則九州皆然何獨於冀揚豫梁四州言哉按此辨前說雖當然所謂地力有上下年分不同則亦未必獨四州為然也盖九州之賦以每州歲入多寡相較第為九等而其為等也未必自第一至第九截然以次而寡正為九等必其多寡之數有所近似故以錯而言之是以冀賦雖第一而其數近於第二故曰上上錯豫賦雖第二而其數近於第一故曰錯上中梁賦雖第八而較第九則多於十之三故曰下中三錯揚賦雖第七而亦近於第六故曰下上上錯盖錯者雜也言其數之相近而相雜也孟子曰貢者校數歲之中以為常樂歲不多取凶歲不寡取由是言之夏貢之法賦入皆有定又安有年分之不同者哉
田
中中○第五等
貢【冀獨不言篚者天子封内無所事於貢篚也】
皮服○海島之夷以皮服來貢也○王炎曰北地寒故服用皮非篚貢也孔氏曰居島之夷還服其皮明水害除
入貢河道
夾右碣石入于河○北方貢賦之來自北海入河南向西轉而碣石在其右轉屈之閒故曰夾右也程氏曰冀為帝都東西南三面距河他州貢賦皆以達河為至故此三方亦不必書而其北境則漢遼東西右北平漁陽上谷之地其水如遼濡滹易皆中高不與河通故必自北海然後達河也○孔氏曰禹夾行此山之右唐孔氏曰則行碣石山西南行入河在碣石之右顧氏亦云山西曰右
兖州
東南據濟西北距河兖地最狹然居河之曲處其患尤甚用功尤難故作十三載然後賦法同於他州○唐孔氏曰據謂跨之兖州之境跨濟而過之熊氏曰西距河東距濟北濱海南接徐豫之境今兖濟德隸魏博滄景等州
川
九河○爾雅一曰徒駭二曰太史三曰馬頰四曰覆鬴五曰胡蘇六曰簡潔七曰鈎盤八曰鬲津其一則河之經流也先儒不知遂分簡潔為二○程氏曰今滄州之地北與平州接境相去五百餘里禹之九河當在其地後為海水淪沒故其跡不存方九河未沒於海之時從今海岸東北更五百里平地河播為九在此五百里中又上文言夾右碣石則九河入海之處有碣石在其西北岸通趾頂皆石不應仆沒今兖冀之地既無此石而平州正南有山名碣石在海中去岸五百餘里卓立可見則是九河已淪於海明矣
灉水○許慎云汳水受陳留浚儀隂溝至蒙為灉水東入於泗【陳留今汴梁路蒙縣今睢州】
沮水○水經灉之下流入於睢水地志睢水出沛國芒縣睢水其沮水歟【沛今徐州睢水劉項戰處】
濟水○源為沇既東為濟地志云出河東郡垣縣王屋山東南今絳州垣曲縣山也始源王屋山頂崖下曰沇水既見而伏東出於今孟州濟源縣二源東源周迴七百步其深不測西源周迴六百八十五步其深一丈合流至温縣是為濟水歷虢公臺西南入於河復出河之南溢而為滎又東出於陶丘北又東至濟隂縣菏澤又東北至東平府夀張縣安民亭合汶水又北東至今青州博興縣入海唐李賢謂濟自鄭以東貫滑曹鄆濟齊青以入於海樂史謂今東平濟南淄川北海界中有水流入海謂之清河先儒皆以濟水性下勁疾故能入河穴地流注顯伏吳興沈氏言濟水伏流地中今歷下凡地皆是流水世謂濟水經過其下則濟水伏流絶河乃其物性之常事耳【王屋在澤州陽城縣與絳接境温縣屬孟州陶丘今曹州定陶縣濟隂亦屬曹州博興今博興州淄川今般陽北海今益都歷下今濟南歷城歷山】
漯水○漯者河之枝流也地志曰漯水出東郡東武陽至千乘入海程氏以為此乃漢河與漯殊異○通志漢武帝元光三年春河徙從頓丘東南流入渤海是為朝城之漯河又河至頓丘分為二一曰漯川出武陽至千乘入渤海又漢武帝河東北過武陽今大名朝城也而為漯河【東郡博州今東昌路有漯水千乘舊屬今益都路】
澤
雷夏○地志在濟隂郡城陽縣西北今澤州雷澤縣西北也山海經云澤中有雷神龍身而人頰鼓其腹則雷然則本夏澤因雷故名雷夏
土
黑墳○墳土脉墳起也○孔氏曰色黑而墳起
田
中下○第六等
賦
貞○第九等兖賦最薄言君天下者以薄賦為正也貢篚【貢者下獻其土所有於上也○篚竹器筐屬古者幣帛則盛之以筐篚而貢焉】
漆絲織文○兖地宜漆宜桑故貢漆絲○織文織而有文錦綺之屬
入貢河道
浮于濟漯逹于河○舟行水曰浮兖州之貢賦浮濟浮漯以達於河帝都三面距河達河則達帝都矣
青州
東北至海西南距岱岱泰山在今襲慶府奉符縣西北三十里○唐孔氏曰東北跨海至遼東皆是舜分青州為營州營州即遼東也堯時青州當越海而有諸郡也○熊氏曰遼東朝鮮等處今岡南之平灤等州皆青營之境【襲慶府今兖州奉符縣今隸泰安州】
原隰
嵎夷○今登州之地即堯典之嵎夷
萊夷○今萊州之地
川
濰水○地志云出琅琊郡箕縣今密州莒縣東北濰山也北至都昌入海今濰州昌邑也【琅琊今沂州莒縣今莒州】
淄水○地志出泰山郡萊蕪縣原山今淄州淄川縣東南七十里原山也東至博昌縣入濟今青州夀光縣也○通志淄出泰山梁父縣西入汶按梁父今隸兖州奉符【此與蔡傳異○萊蕪今隸泰安州淄州今般陽路夀光縣今屬益都路】
汶水○出泰山郡萊蕪縣原山今淄州襲慶府萊蕪縣也西南入濟在今鄆州中都縣也盖淄水出萊蕪原山之隂東北而入海汶水出原山之陽西南而入濟【鄆州今東平路】
土【有二種】
白墳○色白而性墳平地之土也
海濱廣斥○廣漠而斥鹵海涯之地也
田
上下○第三等
賦
中上○第四等
貢篚
鹽○斥地所出
絺○細葛也
海物惟錯○非一種○林氏曰錯盖别為一物如磬錯之錯
絲枲○麻也
鉛松怪石○可為器用之飾
檿絲○山桑之絲其靱中琴瑟之絃蘇氏曰東萊有之愚按八州言貢復别言篚者篚所以盛精緻之物非織文則纎縞之屬是也若漆絲鹽絺之類其重且多非可以篚盛之故别言也
入貢河道
浮于汶達于濟○不言達河者因於兖也
徐州
東至海南至淮北至岱西不言濟者岱之陽濟東為徐岱之北濟東為青言濟不足以辨也○熊氏曰徐州東抵海南距淮北跨岱西接豫州之境地雖不廣蘇氏以徐州三面距山一面背平野曠土徐即魯境地連淮海
山
蒙山○地志在泰山郡蒙隂縣西南今沂州費縣也林氏曰即語東蒙詩奄有龜蒙
羽山○地志在東海郡祝其縣南今海州朐山縣也林氏曰即殛鯀處【海州今海寜州隸淮東道】
嶧山○地志東海郡下邳縣西有葛繹山古文以為嶧山○下邳今淮陽軍下邳縣也【下邳今邳州隸河南江北道嶧山即生桐處】
原隰
東原○漢之東平國即今之鄆州也後人以其地之平故謂之東平又按東原在徐之西北而謂之東者以在濟東故也【鄆州今東平路】
澤
大野○地志在山陽郡鉅野縣北今濟州鉅野縣也鉅即大也按水經濟水至乘氏縣分為二南為菏北為濟酈道元謂一水東南流一水東北流入鉅野澤則大野為濟之所絶其所聚也大矣何承天曰鉅野南導洙泗北連清濟又鄆州中都西南有大野陂皆大野之地也【鉅野縣今屬濟寜路有大野澤】
川
淮水○水經云出南陽平氏縣胎簪山禹只自桐柏山導之耳○桐柏地志在南陽平氏縣東南今唐州桐柏縣也沂入於泗泗入於淮東至淮浦入海曾氏曰淮之源出於豫之境至揚徐之閒始大其汎濫為患尤在於徐故於此言之【淮今在海寜州入海】
沂水○地志沂水出泰山郡盖縣艾山今沂州沂水縣也南至下邳西南入泗曾氏曰徐州水以沂名者非一酈道元謂水出尼丘山西北徑魯之雩門亦謂之沂水又水出太山武陽之冠石山亦謂之沂水而沂水之大則出太山也【古沂水入泗泗水入淮今泗入河與淮合矣】
泗水○出魯國汴縣桃虚西北陪尾山源有泉四四泉俱導因以為名西南過彭城又東南過下邳入淮卞縣今襲慶府泗水縣也【泗水縣今隸兖州】
通志云其源出泗水縣西南流有洙水入焉又西南至方與縣菏水入焉其水出乘氏方與今單州魚臺又云有漷水至高平湖陸入泗水又南至彭城名曰沛水有睢水入焉又西南至下邳沂水入焉又南至楚州山陽入淮此水今人謂之清河或云泗水出鄆州梁山泊
許慎說文云泗水受泲水東入淮
按泗受泲者桑欽云濟水至濟隂乘氏縣分為二一水東北流為北濟一水南流為南濟通志云今此水與濟不通但菏水亦自乘氏至方與入泗而菏水通濟則泗可以達菏菏可以達濟而自濟可以通河矣
土
赤埴墳○埴土黏曰埴埴膩也黏泥如脂之膩也
田
上中○第二等
賦
中中○第五等
貢篚
土五色○徐土雖赤而五色之土亦閒有之王建大社於國中其壝東青土南赤土西白土北驪土中央舋以黄土將建諸侯鑿取其方面之土苞以黄土苴以白茅以為土封
夏翟○雉具五色其羽中旌旄染人之職秋染夏鄭氏曰染夏染五色也出羽山之畎其名山以此歟
桐○特生之桐其材中琴瑟以特生向日者為貴出嶧山之陽
浮磬○出泗水之濱非必水中盖浮生土中不根着者蠙珠○出淮之夷蠙蚌之别名
魚○今濠泗楚亦貢淮白魚
玄○赤黑色幣也
纎縞○皆繒也黑經白緯曰纎縞曰繒禮曰及期而大祥素縞麻衣中月而禫禫而纎則纎亦繒也
入貢河道
浮于淮泗達于河○灉水受浚儀隂溝東入於泗泗入於淮淮泗之可以達於河者以灉至於泗也
揚州
北至淮東南至於海○熊氏曰北距淮東南至海西抵荆州之境其地乃淮東西江東西及兩浙閩粤之地
澤
彭蠡○地志在豫章彭澤縣東合江西江東諸水跨豫章饒州南康軍三州之地所謂鄱陽者是也
朱子曰彭蠡之澤在大江之南自今江州湖口縣南跨南康軍饒州之境以接於隆興府之北瀰漫數十百里其源東自饒徽信州建昌軍南自贑州南安軍西自袁筠以至隆興府分寜武寜諸邑方數千里之水皆會而歸焉北過南康揚瀾左里則兩岸漸廹山麓而湖面稍狹遂東北流以趨湖口而入於江以地勢北高南下故其入江反為江水所遏而不得遂因郤而自瀦以為是數十里之大澤也
蔡氏曰古今記載皆謂彭蠡今之番陽其澤在大江之南去漢水入江之處尚七百餘里其入江之處西則廬阜東則湖口皆石山峙立水道狹甚不應漢水入江之後乃横截而南入於番陽且番陽合數州之流初無仰於江漢而成也經言東匯澤以下盖記者之誤鄭漁仲以為衍文是也
臨川吳氏曰東匯澤為彭蠡六字舊本誤在導漾條遂致紛紜異論盖鄂州北對漢陽軍大别山漢水自北來入江合流江水與之會水之合流曰滙故曰東迤北會于滙不言會於漢者以漢有漾漢滄浪之異名不可指定而言故但曰會于滙江漢合流之後至江州德化縣又六十里有水南來入江合流即東滙澤為彭蠡也
震澤○太湖也周職方揚州藪曰具區地志在吳縣之西南五十里今蘇州吳縣也具區之水多震而難定故謂之震澤
川
三江○庾仲初吳都賦註松江下七十里分流東北入海者為婁江南流者為東江併松江為三江其地今已名三江口○唐孔氏云吳地記同○蘇氏謂岷山之江為中江嶓冢之江為北江豫章之江為南江然江漢會於漢陽數百里至湖口而後與豫章江合不復可指為三矣○顔師古以為中江南江北江○郭景純以為岷江浙江松江○韋昭以為松江錢塘江浦陽江○王介甫以為一江自義興一江自毗陵一江自吳縣○陳氏曰皆據所見而言非禹舊跡也○薛士龍言震澤下有三江入海彼以目驗之恐其說之必然也
江○出岷山地志在蜀郡湔氐道西徼外在今茂州汶山縣東别流於梁為沱又東至長沙下雋縣西北澧水入焉又東過九江九江今洞庭也又東至岳州巴陵縣又東會彭蠡湖口之水又東入於海在今通州静海縣【長沙今潭州路】
按漢水至武昌入江導江條何以不記吳氏謂東迤北會于滙乃漢水合流之處其說是也又經言東至于澧乃澧州界非澧水也澧水自入洞庭與江相遠今言下雋西北澧水入者非也
土
塗泥○水泉濕也下地多水其土淖
田
下下○第九等
賦
下上上錯○第七等雜出第六等言下上上錯者以本設賦九等分為三品下上與中下異品故變言上錯也
貢篚
金三品○金銀銅也
瑶琨○玉石名
篠○材中於矢之笴
簜○材中於樂之管亦可為符節
齒革羽毛○象有齒犀兕有革鳥有羽獸有毛
木○楩梓豫章之屬○齒革可以成車甲羽毛可以為旌旄木可備棟宇器械之用
卉服○葛越木綿之屬
織貝○錦名織為貝文今南夷木綿之精好者亦謂之吉貝海島之夷以卉服來貢織貝之精者則入篚焉
橘柚○小曰橘大曰柚必錫命而後貢
入貢河道
沿于江海達于淮泗○順流而下曰沿沿江入海自海入淮泗不言達河者因於徐也禹時江淮未通故沿於海至吳始開䢴溝隋人廣之至江淮舟船始通也
荆州
北距南條荆山南盡衡山之陽言陽者其地不止此山而猶包其南也○熊氏曰荆州之地北接雍豫之境南逾五嶺越雖上古未通亦當在要荒之服東扺揚州之境西抵梁州及西南夷等處皆楚地也○曾氏曰荆及衡陽即今湖南北之地今江西亦半屬荆州
山
荆山○此南條荆山地志在南郡臨沮縣北今襄陽府南漳縣也
衡山○南嶽也地志在長沙國湘南縣今潭州衡山縣也
川
漢水○始出為漾東流為又為漢又為滄浪之水實一水而異名也水經曰漾水出隴西郡氐道縣嶓冢山東至武都常璩曰漢水有兩源此東源也即所謂嶓冢導漾者其西源出隴西嶓冢山會泉治源曰逕葭入漢東源在今西縣之西西源在今三泉縣之東也酈道元謂東西兩川俱出嶓冢而同為漢水者是也水源於嶓冢為漾至武都為漢又東至武當縣北四十里漢水中有洲曰滄浪洲水曰滄浪水至復州景陵縣界過三澨水觸大别山至漢陽軍漢陽縣入江○大别山在今漢陽軍漢陽縣北正荆州之域【西縣今屬興元路武當均州縣景陵今陽府縣】
按武都今階州乃出紫泥處今鳳州乃漢武都郡去階州千餘里此武都必鳳州也
九江○即今之洞庭也水經言九江在長沙下雋西北楚地記曰巴陵瀟湘之淵在九江之間今岳州巴陵縣即楚之巴陵漢之下雋也洞庭正在其西北則洞庭為九江審矣今沅水漸水元水辰水叙水澧水資水湘水酉水皆合洞庭意以是名九江也○潯陽地記云一曰烏白江二曰蚌江三曰烏江四曰嘉靡江五曰畎江六曰源江七曰廩江八曰提江九曰箘江○張須元緣江圖云一曰三里江二曰五洲江三曰嘉靡江四曰烏上江五曰白蚌江六曰白烏江七曰箘江八曰沙堤江九曰廪江○漢志九江在廬江郡之尋陽縣今詳漢九江郡之尋陽乃禹貢揚州之境而唐孔氏以為九江之名起於近代未足為據若派别為九沙水相閒乃為十有七道今尋陽之地將無所容反復參攷則九江非尋陽明甚胡氏以洞庭為九江者得之曾氏亦曰過九江至於東陵東陵今之巴陵今巴陵之上即洞庭也因九水所合遂為九江【廬江郡今廬州尋陽今盆城江州】
沱水○爾雅曰水自江出為沱今按南郡枝江縣有沱水然其流入江而非出於江也華容縣有夏水首出於江尾入於亦謂之沱【枝江今江陵路縣華容今岳州縣】○王炎曰沱水在今江陵府枝江縣土人謂枝江為百里洲夾江沱二水之閒其與江分處謂之上沱與江合處謂之下沱
潛水○爾雅曰水自漢出為潛○王炎曰隋志南郡松滋縣有涔涔即古潛字今松滋分為潛江縣矣○孔氏於梁州沱潛下注云沱潛源此州入荆州唐孔氏曰以二州沱潛為一者然彼州山水古今不可移易孔為武帝博士地理志無容不知盖以水從江漢出者皆曰沱潛但地西高東下雖於梁州合流還從荆州分出猶如濟水入河還從河出故孔舉大畧為源梁州耳【松滋潛江今江陵路二縣名】
澤
雲夢○周官職方荆州其澤藪曰雲夢方八九百里跨江南北華容枝江江夏安陸皆其地也左傳楚子濟江入於雲中又楚子以鄭伯田於江南之夢合而言之則為一别而言之則二澤也
朱子曰江陵之下連岳州是雲夢【江夏屬武昌在江南安陸屬德安府在江北】
土
塗泥○與揚州同
田
下中○第八等
賦
上下○第三等賦高於田五等者地闊而人工修也
貢篚
羽毛齒革金三品○荆之貢大抵與揚州同
杶榦○木似樗可為弓榦
栝柏○栝柏葉松身柏木名
礪砥○礪磨石之麤者砥磨石之細者
砮○石中矢鏃之用肅慎氏貢石砮是也
丹○丹砂也
箘簵○竹名竹之堅者材中矢笴
楛○木名可以為矢肅慎氏貢楛矢是也
菁茅○有刺而三脊所以供祭祀縮酒之用既包而又匣之所以示敬也管子云江淮之閒一茅三今辰州麻陽縣苞茅山出苞茅有刺而三
玄纁○玄見上纁絳色幣也
璣組○璣珠不圓者組綬類
大龜○尺有二寸所謂國之守龜非可常得若偶得則納錫於上納錫者下與上之辭重其事也
入貢河道
浮于江沱潛漢逾于洛至于南河○江沱潛漢其水道之出入不可詳而大勢則自江沱而入潛漢逾越也漢與洛不通故舍舟而陸以達於洛自洛而至於南河也
豫州
熊氏曰豫州居天下之中四方道里適均湯之亳今河南偃師成王之洛邑今河南洛陽縣其地北距河南抵荆山東抵徐西抵雍梁今為河南府虢陜鄭汝陳蔡唐鄧汴宋等州之地
川
伊水○山海經云熊耳之山伊水出焉東北至洛陽縣南北入洛熊耳在上洛縣南今商州上洛縣
伊水出熊耳山東北入洛洛水出冢嶺山至鞏縣入河瀍水出潛亭東南入洛澗水出新安亦入洛
洛水○地志云出弘農郡上洛縣冢嶺山水經謂之讙舉山今商州洛南縣冢嶺山至鞏縣入河今河南府鞏縣
瀍水○地志云出河南郡穀城縣潛亭北今河南府河南縣西北有古穀城縣其北山實瀍水所出也至河南府偃師縣入洛
澗水○地志云出弘農郡新安縣東南入於洛新安在今河南府新安澠池之閒今澠池縣東二十三里新安城是也城東北有白石山即澗水所出酈道元云世謂之廣陽山然則澗水出今之澠池至新安入洛也
今按唐孔氏引地理志云伊水東北入洛瀍水東南入洛澗水東南入洛則瀍澗二水各入洛通志以為澗水東南入瀍瀍水至河南入洛則瀍澗合流而後入洛二說不同當考【澠池縣今屬陜州】
滎水○濟水自今孟州温縣入河潛行絶河南溢為滎在今鄭州滎澤縣西五里敖倉東南敖倉者古之敖山也按今濟水但入河不復過河之南滎瀆水受河水有石門謂之滎口石門鄭康成謂滎今塞為平地滎陽民猶謂其處為滎澤酈道元曰禹塞淫水於滎陽下引河東南以通淮泗濟水分河東南流漢明帝使王景即滎水故瀆注浚儀謂之浚儀渠漢志謂滎陽縣有狼蕩渠首受濟者是也南曰狼蕩北曰浚儀其實一也【滎澤今隸汴梁滎陽隸鄭州】
今按通志汴水一名鴻溝一名官度水一名通濟渠一名狼蕩渠或云狼蕩渠别汴首受河水自汜水縣東南過滎陽陳留睢陵符離至泗州入淮又云睢水首受汴水班云首受狼蕩水疑狼蕩即汴也自浚儀縣東經陳留梁譙沛彭城縣入泗水浚儀近改為祥符然則浚儀渠亦名狼蕩渠即王景所注之渠非鴻溝之汴即或云别汴者是也【汜水屬鄭州陳留屬汴梁符離今州睢陵今歸德有睢陽縣梁今歸德沛今徐州祥符屬汴梁譙屬亳州】
波水○周職方其川熒雒其浸波溠爾雅云水自洛出為波山海經曰婁涿之山波水出其隂北流注於穀二說不同
按通志穀水出澠池縣陽穀谷東南至河南入洛則波水當在河南之地【澠池今屬陜州】
澤
菏澤○地志在濟隂郡定陶縣東今興仁府濟隂縣南三里其地有菏山故名其澤為菏澤也盖濟水所經水經謂南濟東過寃句縣南又東過定陶縣南又東北菏水東出焉是也【定陶濟隂並屬曹州】
按通志云菏水首受濟東南入泗盖上流通濟也
孟豬○爾雅作孟諸地志在梁國睢陽縣東北今南京虞城縣西北孟諸澤是也【梁國南京今歸德府】
土【有二等】
壤○不言色者其色雜也
下土墳壚○壚疏也顔氏曰玄而疏者謂之壚
高地則壤下地則壚
田
中上○第四等
賦
錯上中○第二等雜出第一等
貢篚
漆枲絺紵纎纊○纊細綿也
磬錯○治磬之錯非常用之物故錫命然後納
入貢河道
浮于洛達于河○豫去帝都最近豫之東境徑自入河豫之西境則浮於洛而後至河也
梁州
東距華山之南西據黑水○熊氏曰梁州今全蜀之地成都潼川興元利州夔州等路五十四州之地是也北與秦隴接境實為天下要
山
岷山○地志在蜀郡湔氐道西徼外在今茂州汶山縣江水所出也晁氏曰蜀以山近江源者通為岷山連峯接岫重疊險阻不詳遠近青城天彭諸山之所環遶皆古之岷山青城乃其第一峯也
嶓山○嶓冢山地志在隴西郡氐道縣漾水所出又云在西縣今興元府西縣三泉縣也盖嶓冢一山跨於兩縣
蔡山○輿地記在今雅州嚴道縣
蒙山○地志蜀郡青衣縣今雅州名山縣酈道元謂山上合下開沫水徑其閒溷崖水脉漂疾歷代為患蜀郡太守李冰卒鑿平溷崖則此二山在禹為用功多也
華山○即太華地志在京兆華隂縣南今華州華隂縣二十里也
西傾山○地志在隴西郡臨洮縣西今洮州臨潭縣西南【今臨洮縣西疆山】
川
沱水○此江别流之在梁州者地志蜀郡郫縣江沱在東西入大江郫縣今成都府郫縣也○又地志蜀郡汶江縣江沱在西南東入江汶江縣今永康軍導江縣也【永康今灌州】
濳水○地志巴郡宕渠縣濳水西南入江宕渠今渠州流江縣也酈道元謂宕渠縣有大穴濳水入焉通罡山下西南潛出南入於江○又地志漢中郡安陽縣灊谷水出西南入漢灊【音潛】安陽縣今洋州真符縣也【按潛水西南入漢者入葭萌之西漢非沔水之漢也】
愚按荆梁二州皆言沱潛而地志水經所指各異者盖名同耳荆州之沱潛則可以逾洛至河梁州之沱潛則自入江孔氏以為源梁州入荆州者附會之說也故頴達但言孔氏必見地志猶濟入河還從河出皆非的論大抵天下之水有名同而流異者有水同而名異者不可牽合以求其必同但不知禹所道者的指何水耳
黑水○地志出犍為郡南廣縣汾關山水經出張掖雞山南至燉煌過三危山南流入南海唐樊綽云西夷之水南流入南海者凡四曰區江曰西珥河曰麗水曰瀰渃江皆入南海其麗水者即古之黑水也三危山臨峙其上○蔡氏曰按梁雍二州西邊皆以黑水為界是黑水自雍之西北而直出梁之西南也中國山岡大抵皆自西北而來積石岷山西傾岡以東之水既入於河漢岷江其岡以西之水即為黑水而入於南海地志水經樊氏之說雖未詳的實要是其地也程氏曰樊綽以麗水為黑水者恐其狹小不足為界其所稱西珥河者與漢志葉榆澤相貫廣處可二十里既足以别界二州其流又正趨南海又漢滇池即葉榆之地武帝初開滇嶲時其地古有黑水舊祠而綽及道元皆謂此澤以榆葉所積得名則其水之黑似榆葉積漬所成且其地乃在蜀之正西又東北距宕昌不遠宕昌即三苗種裔與三苗之叙於三危者又為相應其證驗莫此之明也【張掖今甘州燉煌今沙州】愚按李氏聲教圖烏海自三危至吐蕃南合麗水川徑天竺之東以入南海在雍梁二州之西必黑水也又李京雲南志西珥河即葉榆水在大理點蒼山下方圍三百餘里勢如人耳故名其源不出三危且在中慶西境去梁雍絶遠不可以别界二州矣樊說雖未備頗為近之
桓水○水經曰西傾之南桓水出焉
潛水○酈道元曰自西傾而至葭浮於西漢西漢即潛水也【葭萌今西川廣元路水至重慶路入江】
水○蘇氏曰漢始出為漾東南流為至漢中東行為漢【漢中今興元府路】
原隰
和夷○地名嚴道以西有和川有夷道或其地也晁氏曰和夷二水名和水今雅州滎經縣北和川水自蠻界羅嵒州東西來逕蒙山所謂青衣水而入岷江者也夷水出魚復縣東南過佷山縣南又東過夷道縣北東入於江今詳二說皆未可必但經言厎績者三覃懷原隰既皆地名則此或地名因水未可知也○唐孔氏亦曰和夷平地之名
土
青黎○黎黑也孔氏曰沃壤也
田
下上○第七等
賦
下中三錯○第八等雜出第七第九等
貢
璆鐵○璆玉磬鐵柔鐵
銀○鐵先於銀者鐵多於銀也
鏤○剛鐵可以刻鏤者
砮磬○石磬
熊羆狐狸織皮○四獸之皮製之可以為裘其毳毛織之可以為罽
愚按梁雍二州言貢不言篚者盖篚所以盛精緻之物隨所出有無而言也
入貢河道
西傾因桓是來浮于潛逾于入于渭亂于河
酈道元曰自西傾而至葭浮於西漢西漢即潛水也自西漢遡流而届於晉夀界阻漾枝津南歷岡北迤邐接漢歷漢川至於褒水逾褒而暨於衙嶺之南溪灌於斜川届於武功而北以入於渭經言渭而不言褒斜者因大以見小也褒斜之閒絶水百餘里故曰逾然於經文則當曰逾於渭今曰逾於此又未可曉也絶河而渡曰亂
雍州
西據黑水東距西河西河者主冀都而言也
熊氏曰雍州秦地周之岐豐鎬京漢之三輔皆此焉據地之上流當天下之要脊四塞以為固書以黑水西河為界而又西接弱水流沙之地則土地之廣漠可知大抵關中之地固是形但其地迫近西戎周秦漢唐世有羌胡之患必盡隂山與唐三受降城及靈夏河西五郡為塞地乃可爾
山
荆山○即北條之荆地志在馮翊懷德縣南今耀州富平縣掘陵原也
岐山○地志在扶風美陽縣西北今鳳翔府岐山縣東北十里也
終南山○地志古文以太一山為終南山在扶風武功縣今永興軍萬年縣南五十里也【永興今奉元路】
惇物山○地志古文以垂山為惇物在扶風武功縣今永興軍武功縣也
鳥鼠山○地志在隴西郡首陽縣西南今渭州渭源縣西也俗呼為青雀山【渭州今鞏昌路渭源今隸臨洮府】
三危山○即舜竄三苗之地或以為燉煌未詳其地歸軒鄒氏曰按後漢西羌傳註三危山在今沙州燉煌縣東南山有三峯故曰三危
積石山○地志在金城郡河關縣西南羌中今鄯州龍支縣界【金城今蘭州】
龍門山○地志在馮翊夏陽縣今河中府龍門縣崑崙山○即河源所出在臨羌
析支○唐孔氏引鄭玄云衣皮之民居此崑崙析支渠搜三山之野則析支渠搜皆山也析支在河關西千餘里【河關縣今積石州析支唐吐蕃居此水上亦曰賜支】
渠搜○水經曰河自朔方東轉經渠搜縣故城北盖近朔方之地也【朔方在銀葭西北古夏州今寜夏路等處】
川
弱水○柳宗元曰西海之山有水焉散渙無力不能芥投之則委靡墊沒及底而後止故名曰弱地志云在張掖刪丹縣薛氏曰弱水出吐谷渾界窮石山自刪丹西至合黎山與張掖縣河合又按通鑑魏太武擊柔然至栗水西行至菟園水分軍收討又循弱水西行至涿邪山則弱水在菟園水之西涿邪山之東矣
涇水○地志出安定郡涇陽縣西今原州百泉縣岍頭山也東南至馮翊陽陵縣入渭今永興軍高陵縣也【安定今涇州原州今鎮原州】
渭水○地志出隴西郡首陽縣西南今渭州渭原縣鳥鼠山西北南谷山也東至京兆船司空縣入河今華州華隂縣也【渭州今鞏昌路】
汭水○地志作芮扶風汧縣蒲藪芮水出其西北東入涇今隴州汧源縣弦蒲藪有汭水焉周職方雍州其川涇汭詩曰芮鞠之即皆謂是也○孔氏曰水北曰汭
漆水○寰宇記自耀州同官縣東北界來經華原縣合沮水【華原今輝州】○唐孔氏引地志云漆水出扶風漆縣西晁氏曰此豳之漆也○通志云出鳳翔普潤縣東或云出岐山經華原縣與沮水合南至富平縣入於渭程氏曰普潤之漆入渭在灃水之上節次與經不合【富平今屬輝州】
沮水○地志出北地郡直路縣東今坊州宜君縣西北境也寰宇記沮水自坊州昇平縣北子午嶺出俗號子午水下合榆谷慈馬等川遂為沮水至耀州華原縣合漆水至同州朝邑縣東南入渭【坊州今鄜州】
灃水○地志作酆出扶風鄠縣終南山今永興軍鄠縣山也東至咸陽縣入渭【鄠縣咸陽並屬奉元路】
原隰
原隰○廣平曰原下濕曰隰詩曰度其隰原即指此也鄭氏曰其地在豳今邠州也
豬野○地志武威縣東北有休屠澤古今以為豬野今涼州姑臧縣也【今西涼州】
土
黄壤○黄者土之正色也林氏曰物得其常性者尊貴雍州之土黄壤故其田非他州所及
田
上上○第一等
賦
中下○第六等地狹而人功少也
愚按賦等高下者地有廣狹也雍東止西河西盡黑水不為狹矣而千里沃壤惟關中之地積石以西析支之地寒早收薄不足以供故賦入寡也
貢【無篚】
球琳○美玉也
琅玕○石之似珠者爾雅曰西北之美者有昆侖虚之球琳琅玕今南海有青琅玕珊瑚屬也山海經云昆侖山有琅玕樹
入貢河道
浮於積石至于龍門西河會于渭汭○雍之貢道有二其東北境則自積石至于西河其西南境則會于渭汭言渭汭不言河者蒙梁州之文也他州貢賦亦當不止一道此例以互見耳○熊氏曰正道皆從渭達河惟山脊西北之地渭道不可通處必自積石之河經涉龍門而達于西河也
愚按五服之制田賦所入於天子者不過甸服而已其外則以封建諸侯其入貢河道惟記八州之貢篚與諸侯朝會之所經耳
尚書通考卷七
<經部,書類,尚書通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