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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京兆杜佑字君卿纂 儒家者流,博而寡要,勞而少功,何哉?其患在於習之不精,知之不明,入而不得其門,行而不由其道何以徵之?夫五經羣史之書,大不過本天地設君臣,明十倫五教之義,陳政刑賞罰之柄,述禮樂制度之統,究治亂興亡之由,立邦之道盡於此矣。非此典者,謂之無益世教,則聖人不書,學者不覽,懼冗煩而無所從也。先師宣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七十子之徒宣明大義,三代之道,百世可師。而諸子云云,猥復制作,由其門則其教已備,反其道則其人可誅。而學者以多閲爲廣見,以異端爲博聞,是非紛然,澒洞茫昧,而□茫昧□無條貫,或舉其中不知其本,原其始而不要其終。高談有餘,待問則泥,雖驅馳百家,日誦萬字,學彌廣而志彌惑,聞愈多而識愈疑,此所以勤苦而難成,殆非君子進德修業之意也。今《通典》之作,昭昭乎其警學者之羣迷歟?以爲君子致用,在乎經邦,經邦在乎立事,立事在乎師古,師古在乎隨時。必參今古之宜,窮始終之要,始可以度其古,終可以行於今,問而辨之,端如貫珠,舉而行之,審如中鵠。夫然故施於文學,可爲通儒;施於政事,可建皇極。故採五經羣史,上自皇帝,至于我唐天寶之末,每事以類相從,舉其始終,歷代沿革廢置及當時羣士論議得失,靡不條載,附之於事,如人支脈散綴於體。凡有八門,勒成二百卷,號曰《通典》。非聖之書,乖聖人微旨不取焉,惡煩雜也。事非經國禮法程制,亦所不録,棄無益也。若使學者得而觀之,不出户知天下,未從政,達人情,罕更事,知時變,爲功易而速,爲學精而要。其道甚直而不徑,其文甚詳而不煩,推而通,放而准,語備而理盡,例明而事中。舉而措之,如指諸掌,不假從師聚學而區以别矣。非聰明獨見之士,孰能修之?淮南元戎之佐曰尚書主客,即京兆杜公君卿,雅有遠度,志於邦典,篤學好古,生而知之,以大曆之始,實纂斯典,累年而成。杜公亦自爲序引,各冠篇首,或前史有闕,申高見發明,以示勸戒,用存景行。近代學士多有撰集,其最著者《御覽》、《藝文》、《玉燭》之類,網羅古今,博則博矣,然率多文章之事,記問之學。至於刊列百度,緝熙王猷,至精至純,其道不雜,比於《通典》,非其倫也。於戲!今之人賤近而貴遠,昧微而睹著,得之者甚鮮,知之者甚稀,可爲長歎息也。翰嘗有斯志,約乎舊史圖之不早,竟爲善著者所先,故頗詳旨趣而爲之序,庶將來君子知吾道之不誣。左補闕李翰撰。 一百卷後李仁伯跋曰:《通典》一書,禮樂刑政備焉,學士大夫所宜家置一通,以便考索。而板廢已久,諸路欲刊弗克。總管錦山楊公牧臨川,兼董學事,既新美庠序,百廢煟興,逎命諸學院協力刊成。第舊本訛甚,且多漫滅,殊不可讀。湖堂所刊自二十六至百,共七十五卷,區區點勘再四,凡正一千七百六十八字,删三百二十三字,增三百八十八字,皆考據所引經史、傳記、儀禮諸書,以本文參訂改定,其疑未能明者姑缺之,非敢臆決如金根也。尚恨膚學謏聞,研覆不精,掃塵復生,亦未敢保其盡善以否。後有邢子才,正自不免一笑云。丁未歲杪後,湘中李仁伯中恕甫謹識。 末有『直學吴國珍監刊』一行。 二十六卷後有『撫州路臨汝書院新刊山長湘東李仁伯校正』兩行,二十七卷至六十卷,六十四卷至七十五卷,七十七卷至七十八卷後有『撫州臨汝書院刊山長李仁伯校正』兩行,七十九卷後有『撫州臨汝書院刊山長李仁伯校正』兩行,又『吴國珍監刊』一行,八十卷及八十七至九十八卷後,有『撫州臨汝書院刊山長李仁伯校正』兩行,一百七卷後有『臨川學教諭晏仲容直學連元壽點對訖』兩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