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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图书集成

> 經濟彙編 食貨典 國用部 紀事一 (第二百五十五卷)
 國用部紀事一
管子中匡篇管仲會國用三分二在賓客其一在國
管仲懼而復之公曰吾子猶如是乎四鄰賓客入者
說出者譽光名滿天下入者不說出者不譽污名滿
天下壤可以為粟木可以為貨粟盡則有生貨散則
有聚君人者名之為貴財安可有管仲曰此君之明
輕重乙篇桓公曰寡人欲毋殺一士毋頓一戟而辟
方都二為之有道乎管子對曰涇水十二空汶淵洙
浩滿三之於乃請以令使九月種麥日至日穫則時
雨未下而利農事矣桓公曰諾令以九月種麥日至
而穫量其艾一收之積中方都二故此所謂善因天
時辯于地利而辟方都之道也管子入復桓公曰終
歲之租金四萬二千金請以一朝素賞軍士桓公曰
諾以令至鼓期于泰舟之野期軍士桓公乃即壇而
立甯戚鮑叔隰朋易牙賓胥無皆差肩而立管子執
枹而揖軍士曰誰能陷陳破眾者賜之百金三問不
對有一人秉劍而前問曰幾何人之眾也管子曰千
人之眾千人之眾臣能陷之賜之百金管子又曰兵
接弩張誰能得卒長者賜之百金問曰幾何人卒之
長也管子曰千人之長千人臣能得之賜之百金管
子又曰誰能聽旌旗之所指而得執將首者賜之千
金言能得者纍千人賜之人千金其餘言能外斬首
者賜之人十金一朝素賞四萬二千金廓然虛桓公
惕然太息曰吾曷以識此管子對曰君勿患且使外
為名于其內鄉為功于其親家為德于其妻子若此
則士必爭名報德無北之意矣吾舉兵而攻破其軍
并其地則非特四萬二千金之利也
史記貨殖傳管子設輕重九府則桓公以霸九合諸
侯一匡天下而管氏亦有三歸位在陪臣富于列國
之君是以齊富彊至于威宣也
韓子外儲說薄疑謂趙簡主曰君之國中飽簡主欣
然而喜曰何如焉對曰府庫空虛于上百姓貧餓于
下然而姦吏富矣
呂氏春秋荊葉公發太府之貨予眾出高庫之兵以
賦民
史記李牧傳李牧者趙之北邊良將也嘗居代鴈門
備匈奴以便宜置吏市租皆輸入莫府為士卒費
酈食其傳酈生為說客漢三年秋項羽擊漢拔滎陽
漢欲捐成皋以東屯鞏洛以拒楚酈生因曰臣聞知
天之天者王事可成不知天之天者王事不可成王
者以民人為天而民人以食為天夫敖倉天下轉輸
久矣臣聞其下迺有藏粟甚多楚人拔滎陽不堅守
敖倉迺引而東令適卒分守成皋此乃天所以資漢
也臣願急復進兵收取滎陽據敖倉之粟塞成皋之
險杜大行之道距蜚狐之口守白馬之津以示諸侯
效實形制之勢則天下知所歸矣上曰善迺從其畫
復守敖倉
漢書百官表少府秦官掌山海池澤之稅以給共養
應劭曰名曰禁錢以給私養自別為藏少者小也
故稱少府師古曰大司農供軍國之用少府以養天
子也
張蒼傳蒼為計相一月更以列侯為主計四歲是時
蕭何為相國而蒼乃自秦時為柱下御史明習天下
圖書計籍故令蒼以列侯居相府領主郡國上計
吳王濞傳濞為吳王王三郡五十三城孝惠高后時
天下初定郡國諸侯各務自拊循其民吳有豫章郡
銅山即招致天下亡命者盜鑄錢東煮海水為鹽以
故無賦國用饒足
王陵傳文帝朝而問右丞相勃曰天下錢穀一歲出
入幾何勃謝不知問左丞相平平曰各有主者上曰
主者為誰乎平曰陛下問錢穀責治粟內史
史記三王世家丞相臣翟青等奏陛下虛御府之藏
以賞元戎
漢書循吏傳文翁為蜀郡守減省少府用度買刀布
蜀物齎計吏以遺博士
食貨志武帝即位數年大司農陳臧錢經用賦稅既
竭不足以奉戰士
魏相傳相為丞相奏曰臣謹案王法必本於農而務
積聚量入制用以備凶災亡六年之畜尚謂之急
鄭當時傳漢征匈奴招四夷天下費多財用益屈當
時為大司農任人賓客僦入多逋負司馬安為淮陽
太守發其事當時以此陷罪贖為庶人
食貨志漢將歲以數萬騎出擊胡又興十餘萬人築
衛朔方勞費數十百巨萬府庫並虛乃募民能入奴
婢得以終身復為郎增秩入羊為郎始於此
賈捐之傳捐之誼之曾孫元帝初上疏言武皇帝民
賦數百造鹽鐵酒榷之利以佐用度猶不能足
汲黯傳黯為謁者以便宜持節發河內倉粟以振貧
路溫舒傳溫舒遷廣陽私府長
師古曰藏錢之府
天子曰少府諸侯曰私府
循吏傳王成不知何郡人也為膠東相卒官後詔使
丞相御史問郡國上計長吏守丞以政令得失或對
言前膠東相成偽自增加以蒙顯賞
召信臣竟寧中徵為少府列於九卿奏請上林諸離
遠宮館稀幸御者勿復繕治共張又奏省樂府黃門
倡優諸戲及宮館兵弩什器減過太半太官園種冬
生蔥韭菜茹覆以屋廡晝夜蘊火待溫氣乃生信
臣以為此皆不時之物有傷於人不宜以奉供養及
他非法食物悉奏罷省費歲數千萬
翟方進傳方進為相九歲上賜冊曰間者郡國穀雖
頗孰百姓不足者尚眾朕惟往時之用與今一也百
僚用度各有數君不量多少一聽群下言用度不足
奏請一切增賦稅城郭堧及園田過更筭馬牛羊增
益鹽鐵變更無常朕既不明隨奏許可使議者以為
不便制詔下君君云賣酒醪後請止未盡月復奏議
令賣酒醪朕誠怪君何持容容之計無忠固意將何
以輔朕方進即日自殺
王嘉傳嘉為丞相哀帝時日食舉直言嘉奏封事曰
臣聞咎繇戒帝舜曰亡敖佚欲有國兢兢業業一日
二日萬機箕子戒武王曰臣無有作威作福亡有玉
食臣之有作威作福玉食害于而家凶于而國人用
側頗辟民用僭慝言如此則逆尊卑之序亂陰陽之
統而害及王者其國極危國人傾仄不正民用僭差
不壹此君不由法度上下失序之敗也武王躬履此
道隆至成康自是以後縱心恣欲法度陵遲至於臣
弒君子弒父父子至親失禮患生何況異姓之臣孔
子曰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孝文皇帝備行此道海內蒙恩為漢大宗孝宣皇帝
賞罰信明施與有節記人之功忽於小過以致治平
孝元皇帝奉承大業溫恭少欲都內錢四十萬萬水
衡錢二十五萬萬少府錢十八萬萬嘗幸上林後宮
馮貴人從臨獸圈猛獸驚出貴人前當之元帝嘉美
其義賜錢五萬掖庭見親有加賞賜屬其人勿眾謝
示平惡偏重失人心賞賜節約是時外戚貲千萬者
少耳故少府水衡見錢多也雖遭初元永光凶年饑
饉加有西羌之變外奉師旅內振貧民終無傾危之
憂以府臧內充實也孝成皇帝時諫臣多言燕出之
害及女寵專愛躭於酒色損德傷年其言甚切然終
不怨怒也寵臣淳于長張放史育育數貶退家貲不
滿千萬放斥逐就國長榜死於獄不以私愛害公義
故雖多內譏朝廷安平傳業陛下陛下在國之時好
詩書上儉節徵來所過道上稱誦德美此天下所以
回心也初即位易帷帳去錦繡乘輿席緣綈繒而巳
共皇寢廟比比當作憂閔元元惟用度不足以義割
恩輒且止息今始作治而駙馬都尉董賢亦起官寺
上林中又為賢治大第開門鄉北闕引王渠灌園池
使者護作賞賜吏卒甚於治宗廟賢母病長安廚給
祠具道中過者皆飲食為賢治器器成奏御迺行或
物好特賜其工自貢獻宗廟三宮猶不至此賢家有
賓婚及見親諸官並共賜及倉頭奴婢人十萬錢使
者護視發取市物百賈震動道路讙譁群臣惶惑詔
書罷菀而以賜賢二千餘頃均田之制從此墮壞奢
僭放縱變亂陰陽災異眾多百姓訛言持籌相驚被
髮徒跣而走乘馬者馳夭惑其意不能自止或以為
籌者策失之戒也陛下素仁智慎事今而有此大譏
孔子曰危而不持顛而不扶則將焉用彼相矣臣嘉
幸得備位竊內悲傷不能通愚忠之信身死有益於
國不敢自惜惟陛下慎己之所獨鄉察眾人之所共
疑往者寵臣鄧通韓嫣驕貴失度逸豫無厭小人不
勝情欲卒陷罪辜亂國亡軀不終其祿所謂愛之適
足以害之者也宜深覽前世以節賢寵全安其命於
是上寖不悅而愈愛賢不能自勝
母將隆傳哀帝即位隆以高第入為京兆尹遷執金
吾時侍中董賢方貴上使中黃門發武庫兵前後十
輩送董賢及上乳母王阿舍隆奏言武庫兵器天下
公用國家武備繕治造作皆度大司農錢大司農錢
自乘輿不以給共養共養勞賜壹出少府蓋不以本
藏給末用不以民力共浮費別公私示正路也臣請
收還武庫上不悅
王莽傳漢兵攻莽時省中黃金萬斤者為一匱尚有
六十匱黃門鉤盾臧府中尚方處處各有數匱長樂
御府中御府及都內平準帑藏錢帛珠玉財物甚眾
莽愈愛之賜九虎士人四千錢眾重怨無鬥意更始
都長安居長樂宮府藏完具獨未央宮燒攻莽三日
死則案堵復故
桓譚新論漢百姓賦斂一歲為四十餘萬萬吏俸用
其半餘二十萬萬藏于都內為禁錢少府所領園地
作務八十三萬萬以給宮室供養諸賞賜
後漢書鮑永傳永子昱拜汝南太守郡多陂池歲歲
決壞年費常三千餘萬昱乃上作方梁石洫水常饒
足溉田倍多人以殷富
何敞傳敞元和中辟太尉宋由府時竇氏專政外戚
奢侈賞賜過制倉帑為虛敞奏記由曰敞聞事君之
義進思盡忠退思補過今明公視事中州內郡公私
屈竭此實損膳節用之時國恩覆載賞賚過度但聞
臘賜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於空竭帑藏損
耗國資尋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賜賚宜有品
制忠臣受賞亦應有度今明公位尊任重宜陳得失
除苑囿之禁節省浮費賑卹窮孤則恩澤下暢黎庶
悅豫上天聰明必有立應由不能用
韋彪傳彪行司徒事以病乞身帝遣太醫問病賜以
食物詔上大鴻臚印綬其遣太子舍人詣中藏府受
賜錢二十萬
黃瓊傳瓊拜議郎時大旱上疏曰今宜顧省政事有
所損闕務存質儉以易民聽尚方御府息除煩費
李固傳沖帝即位以固為太尉帝崩立樂安王子纘
是為質帝時沖帝將北卜山陵固乃議曰今處處寇
賊軍興用費加倍新創憲陵賦發非一帝尚幼小可
起陵於憲陵塋內依康陵制度其於役費三分減一
乃從固議
段熲傳熲為護羌較尉東羌先零等既降又叛桓帝
詔問熲熲上言曰東種三萬餘落久亂并涼累侵三
輔如不加誅轉就滋大今若以騎五千步萬人車三
千兩三冬二夏足以破定無慮用費為錢五十四億
如此則可令群羌破盡匈奴長服伏計永初中諸羌
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億永和之未復經七年
用八十餘億費耗若此猶不誅盡今不蹔疲人則永
無寧期
文獻通考東漢靈帝多蓄私藏收天下之珍每郡國
貢獻先輸中府名為導行費
晉書食貨志獻帝使侍御史侯汶出太倉米豆為饑
民作糜經日頒布
三國魏志武宣卞皇后傳
魏書曰后以國用不足
減損御食諸金銀器物皆去之
零陵先賢傳初攻劉璋備與士眾約若事定府庫百
物孤無預焉及拔成都士眾皆捨干戈赴諸藏競取
寶物軍用不足備甚憂之劉巴曰易耳但當鑄直百
錢平諸物價令吏為官市備從之數月之間府庫充
魏志楊阜傳阜遷少府是時大司馬曹真伐蜀遇雨
不進阜上疏曰間者諸軍始進便有天雨之患轉運
之勞擔負之苦所費以多若有不繼必違本圖今年
凶民饑宜發明詔損膳減服技巧珍玩之物皆可罷
之昔邵信臣為少府於無事之世而奏罷浮食今者
軍用不足益宜節度帝即召諸軍還
高堂隆傳隆為光祿勳悼皇后崩天作淫雨冀州水
出漂沒民物隆上疏切諫曰將吏奉祿稍見折減方
之於昔五分居一諸受休者又絕廩賜不應輸者今
皆出半此為官入兼多於舊其所出與參少於昔而
度支經用更每不足牛肉小賦前後相繼反而推之
凡此諸費必有所在且夫祿賜穀帛人主所以惠養
吏民而為之司命者也若今有廢是奪其命矣既得
之而又失之此生怨之府也周禮天府掌九伐之則
以給九式之用入有其分出有其所不相干乘而用
各足各足之後乃以式貢之餘供王翫好又上用財
必考於司會今陛下所與共坐廟廊治天下者非三
司九列則臺閣近臣皆腹心造膝宜在無諱若見豐
省而不敢以告從命奔走惟恐不勝是則具臣非鯁
輔也
晉書食貨志明帝世徐邈為涼州家家豐足倉庫盈
溢及度支州界軍用之餘以市金錦犬馬通供中國
之費皆邈之功也
武帝既平孫晧世屬升平物流倉府宮闈增飾服翫
相輝於是王君夫武子石崇等更相誇尚輿服鼎俎
之盛連衡帝室布金埒之泉粉珊瑚之樹物盛則衰
固其宜也永寧之初洛中尚有錦帛四百萬寶珠金
銀百餘斛惠后北征蕩陰反駕寒桃在御隻雞以給
其布衾兩幅囊錢三千以為車駕之資焉
愍懷太子傳東宮舊制月請錢五十萬備於眾用太
子恆探取二月以供嬖寵洗馬江統陳五事以諫之
太子不納
食貨志懷帝為劉曜所圍王師累敗府帑既竭百官
飢甚比屋不見火煙飢人自相啖食
愍皇西宅餒饉弘多斗米二金死者大半劉曜陳兵
內外斷絕十之麴屑而供帝君臣相顧莫不揮涕
元后渡江軍事草創蠻陬賧布不有恆準中府所儲
數四千匹于時石勒勇銳挻亂江南帝懼其侵逼甚
患之乃詔方鎮云有斬石勒首者賞布千匹云
隋書食貨志晉自元帝寓居江左僑立郡縣往往散
居無有土著而江南之俗火耕水耨土地卑濕無有
蓄積之資諸蠻陬俚洞霑沐王化者各隨輕重收其
賧物以裨國用
晉書王導傳導為大司馬假黃鉞時帑藏空竭庫中
惟有練數千端鬻之不售而國用不給導患之乃與
朝賢俱制練布單衣於是土人翕然競服之練遂踴
貴乃令主者出賣端至一金其為時所慕如此
成帝紀咸康二年春筭軍用稅米空懸五十餘萬石
尚書謝褒以下免官
宋書衡陽文王義季傳義季元嘉十六年代臨川王
義慶都督荊湘雝益梁寧南北秦八州諸軍事安西
將軍荊州刺史持節如故給鼓吹一部先是義慶在
任值巴蜀亂擾師旅應接府庫空虛義季躬行節儉
畜財省用數年間還復充實
明帝紀帝末年經略淮泗軍旅不息荒弊積久府藏
空竭內外百官並日料祿俸而上奢費過度務為雕
侈每所造制必為正御三十副御次副又各三十須
一物輒造九十枚天下騷然民不堪命
南齊書虞玩之傳玩之元徽中為右丞時太祖參政
與玩之書曰張華為度支尚書事不徒然今漕藏有
缺吾賢居右丞已覺金粟可積也玩之上表陳府庫
錢帛器械役力所懸轉多興用漸廣慮不支歲月朝
議優報之
豫章文獻王嶷傳嶷為南蠻校尉荊湘二州刺史晉
宋之際刺史多不領南蠻別以重人居之至是有二
府二州荊州資費歲錢三千萬布萬匹米六萬斛又
以江湘二州米十萬斛給鎮府湘州資費歲七百萬
布三千匹米五萬斛南蠻資費歲三百萬布萬匹綿
千斤絹三百匹米千斛近代莫比也
李珪之傳滎陽毛惠素為少府卿吏才強而治事清
刻敕市銅官碧青一千二百斤供御畫用錢六十萬
有讒惠素納利者世祖怒敕尚書評賈貴二十八萬
餘有司奏之伏誅死後家徒四壁上甚悔恨
鬱林王紀鬱林王昭業為南郡王時文惠太子禁其
起居節其用度昭業謂豫章王妃庾氏曰阿婆佛法
言有福德生帝王家今日見作天王便是大罪左右
主帥動見拘執不如作市邊屠酤富兒百倍矣及即
位極意賞賜動百數十萬每見錢輒曰我昔時思汝
一文不得今得用汝未朞年之間世祖齋庫儲錢數
億垂盡開主衣庫與皇后寵姬觀之給閹人豎子各
數人隨其所欲恣意輦取取諸寶器以相剖擊破碎
之以為笑樂
魏書韓麒麟傳麒麟子顯宗除著作佐郎兼中書侍
郎上言曰君人者以天下為家不得有所私也故倉
庫儲貯以俟水旱之災供軍國之用至於有功德者
然後加賜爰及末代乃寵之所隆賜賚無限自此以
來亦為太過愚謂事有可賞則明旨褒揚稱事加賜
以勸為善不可以親近之昵猥損天府之儲
北史崔亮傳亮遷度支尚書領御史中尉自遷都之
後經略四方又營洛邑費用甚廣亮在度支別立條
格歲省億計
邢巒傳巒遷散騎常侍兼尚書宣武時巒奏曰先皇
深觀古今去諸奢侈服御尚質不貴彫鏤所珍在素
不務奇綵至乃以紙絹為帳扆銅鐵為轡勒訓朝廷
以節儉示百姓以憂矜逮景明之初承升平之業四
疆清晏遠近來同於是蕃貢繼路商估交入諸所獻
貿倍多於常雖加以節約猶歲損萬計珍貨常有餘
國用恆不足若不裁其分限便恐無以支歲自今非
為要須者請皆不受帝從之
北齊書唐邕傳邕遷右僕射又遷尚書令自大寧以
來奢侈靡費比及武平之末府藏漸虛邕度支取捨
大有裨益
隋書何稠傳稠拜太府少卿營黃麾三萬六千人仗
及車輿輦輅皇后鹵簿百官儀服依期而就送於江
都所役工十萬餘人用金銀錢物鉅億計帝使兵部
侍郎明雅選部郎薛邁等勾覈之數年方竟毫釐無
裴矩傳帝破吐谷渾拓地數千里並遣兵戍之每歲
委輸巨億萬計諸蕃懾懼朝貢相續
唐書王世充傳世充仕隋煬帝數南幸世充善伺帝
顏色阿意順旨啟帝江淮良家女願備後廷無繇進
帝喜令閱端麗者以庫貲為聘費不可校署計簿云
敕別用有司不敢聞
劉文靜傳劉義節隋末與唐公厚從平京師為鴻臚
卿時傾府庫為軍賞帑財大乏義節曰今京師屯兵
多樵貴帛賤若伐街苑樹為薪以易布帛歲數十萬
可致又請軸舒藏由見繒取羨尺補雜費得十餘萬
段調度遂給遷太府封葛國公
崔仁師傳仁師遷度支郎中嘗口陳移用費數千名
太宗怪之詔黃門侍郎杜正倫持簿使仁師對唱無
一謬帝奇之
張說傳說遷左補闕久視中上疏曰太倉武庫並在
都邑紅粟利器蘊若山丘
崔沔傳沔檢校御史中丞請發太倉粟以賑貧乏人
賴其利
楊慎矜傳慎矜父隆禮開元初為太府卿封弘農郡
公時御府財物羨積如丘山隆禮性詳密出納雖尋
尺皆自按省凡物經楊卿者號無不精麗歲常愛省
數百萬
許孟容傳孟容累遷給事中貞元十九年夏大旱上
疏言今戶部錢非度支歲計本備緩急若取一百萬
緡代京兆一歲賦則京圻無流亡
裴度傳度判度支加門下侍郎即陳調兵食非宰相
事請罷度支歸有司奏可
玉海韋處厚太和國計二十卷以理財制用為國之
本撰以獻會計
唐書宦者傳田令孜歷小馬坊使僖宗即位擢令孜
左神策軍中尉荒酣無檢發左藏齊天諸庫金幣賜
伎子歌兒者日鉅萬國用耗盡
五代史唐家人傳莊宗神閔敬皇后劉氏同光二年
帝遣使冊為皇后四年三月客星犯天庫有星流于
天棓占星者言御前當有急兵宜散積聚以禳之宰
相請出庫物以給軍莊宗許之后不肯因取粧奩及
皇幼子滿喜置帝前曰諸侯所貢給賜已盡宮中所
有惟此耳請鬻以給軍宰相惶恐而退及趙在禮作
亂出兵討魏始出物以賚軍軍士負而詬曰吾妻子
已餓死得此何為莊宗東幸汴州從駕兵二萬五千
及至萬勝不得進而還軍士離散所失大半至罌子
谷道路隘狹莊宗見從官執兵仗者皆以好言勞之
曰適報魏王平蜀得蜀金銀五十萬當悉給爾等對
曰陛下與之太晚得者亦不感恩莊宗泣下因顧內
庫使張容哥索袍帶以賜之容哥對曰盡矣軍士叱
容哥曰致吾君至此皆由爾輩因抽刀逐之左右救
之而免容哥曰皇后惜物不以給軍而歸罪於我事
若不測吾身萬段矣乃投水而死
唐臣傳張憲遷刑部侍郎判吏部銓東都副留守莊
宗問憲庫錢幾何憲上庫簿有錢三萬緡莊宗怒謂
其嬖伶史彥瓊曰吾與群臣飲博須錢十餘萬而憲
以故紙紿我我未渡河時庫錢常百萬緡今復何在
彥瓊為憲解之乃已
宦者傳莊宗歲時自魏歸省親須錢蒱博賞賜伶人
而承業主藏錢不可得莊宗乃置酒庫中酒酣使子
繼岌為承業起舞舞罷承業出寶帶幣馬為贈莊宗
指錢積呼繼岌小字以語承業曰和哥乏錢可與錢
一積何用帶馬為也承業謝曰國家錢非臣所得私
也莊宗以語侵之承業怒曰臣老敕使非為子孫計
惜此庫錢佐王成霸業耳若欲用之何必問臣財盡
兵散豈獨臣受禍也莊宗顧元行欽曰取劍來承業
起持莊宗衣而泣曰臣受先王顧托之命誓雪家國
之讎今日為王惜庫物而死死不愧於先王矣
党項傳明宗時詔沿邊置場市馬諸夷皆入市中國
而回鶻党項馬最多明宗招懷遠人馬來無駑壯皆
售而所售常過直往來館給道路倍費其每至京師
明宗為御殿見之勞以酒食又厚以賜賚歲耗百萬
雜傳盧質以右僕射權知河南府事廢帝反鳳翔愍
帝發兵誅之竭帑藏以厚賞而兵至鳳翔皆叛降廢
帝悉將而東事成許以重賞而軍士皆過望廢帝入
立有司獻籍數甚少廢帝暴怒自諸鎮至刺史皆進
錢帛助國用猶不足三司使王玫請率民財以佐用
乃使質與玫等共議配率而貧富不均怨訟並起囚
繫滿獄六七日間所得不滿十萬廢帝患之乃命質
等借民屋課五月由是民大怨咨
劉昫為吏部尚書門下侍郎初廢帝入問三司使王
玫帑廩之數幾何玫言其數百萬及責以賞軍而無
十一廢帝大怒罷玫命昫兼判三司
陸游南唐書劉承勳傳承勳遷德昌宮使德昌宮者
蓋南唐內帑別藏也自吳建國有江淮之地比他國
最為富饒山澤之利歲入不貲烈祖勵以節儉一金
不妄用其積如山然德昌宮簿煩委無由勾校承勳
獨任其事盜用無筭
五代史雜傳馮暉天福中拜義成軍節度使徙鎮靈
武靈武自唐明宗已後市馬糴粟招來部族給賜軍
士歲用度支錢六千萬自關以西轉輸供給民不堪
役而流亡甚眾青岡土橋之間氐羌剽掠道路商旅
行必以兵暉始至則推以恩信部族懷惠止息侵奪
然後廣屯田以省轉餉治倉庫亭館千餘區多出俸
錢民不加賦管內大治晉高祖下詔書褒美
漢臣傳李業高祖皇后之弟高祖時為武德使隱帝
即位業以皇太后故益用事無顧憚郭威舉兵反兵
至滑州隱帝大懼業請出府庫以賚軍宰相蘇禹珪
以為未可業拜禹珪于帝前曰相公且為官家勿惜
府庫乃詔賜京師兵及魏兵從威南者錢人十千督
其子弟作書以告北兵之來者及漢兵敗于北郊業
取內庫金寶懷之以奔其兄保義軍節度使洪信洪
信拒而不納業走至絳州為人所殺
東漢世家劉旻子承鈞自李筠敗而失契丹之援無
復南侵之意地狹產薄以歲輸契丹故國用日削乃
拜五臺山僧繼顒為鴻臚卿繼顒居五臺山為人多
智善商財利自旻世頗以賴之繼顒能講華嚴經四
方供施多積畜以佐國用
遼史劉伸傳伸為戶部使歲入羨餘錢三十萬緡拜
南院樞密副使道宗嘗謂大臣曰今之忠直耶律玦
劉伸而已
能吏傳馬人望判南京三司使事時錢粟出納之弊
惟燕為甚人望以縑帛為通曆凡庫物出入皆使別
籍名曰臨庫姦人黠吏莫得軒輊
宋史盧多遜傳多遜父億清介自持會景延廣鎮天
平表億掌書記留守西洛又表為判官時國用窘乏
取民財以助軍河南府計出二十萬緡延廣欲並緣
以圖羨利增為三十七萬緡億諫曰公位兼將相既
富且貴今國帑空竭不得已而取貲於民公何忍利
之乎延廣慚而止
劉濤傳濤掌左藏庫時少帝奢侈常以銀易金廣其
器皿李崧判三司令上庫金之數及崧以元簿較之
少數千鎰崧責曰帑庫通式一曰不受虛數毫釐則
有重典濤曰帑司常有報不盡數以備宣索崧令有
司劾濤濤事迫以情告樞密使桑維翰乃止罰一月
范質傳質子旻開寶九年知淮南轉運事太祖謂旻
曰朕今委卿以方面之重凡除民隱急軍須之務悉
以便宜從事無容一一申覆也歲運米百餘萬石給
京師當時稱有心計
聞見前錄乾德開寶間天下將大定惟河東未遵王
化而疆土實廣國用豐羨上愈節儉宮人不及二百
猶以為多又宮殿內惟掛青布緣簾緋絹帳紫紬褥
御衣止赭袍以綾羅為之其餘皆用絁絹晉王已下
因侍宴禁中從容言服用太草草上正色曰爾不記
居甲馬營中時耶上雖貴為萬乘其不忘布衣時事
皆如此
宋史王仁贍傳帝言及三司財賦謂宰相趙普等曰
王仁贍領邦計積年恣吏為姦諸場院官皆隱沒官
錢以千萬計朕悉令罷之命使分掌仁贍再三言恐
虧舊數朕拒之未踰年舊獲千緡者為一二萬緡萬
緡者為六七萬緡其利數倍用度既足倘遇水旱即
可免民租稅仁贍心知其非頗亦慙悸朕優容之
王嗣宗傳嗣宗為諫議大夫充三司戶部使改鹽鐵
使嘗與度支使梁鼎戶部使梁顥同對言曰國家經
費甚繁賦入漸少加以冗食者眾尤為耗纒所宜裁
節若用度不足即復重擾於民矣臣等會議事可省
者願條列以聞從之
陳恕傳魏羽為戶部度支使卒羽出入計司凡十八
年習知金穀之事然頗傷煩急不達大體
石普傳普為河陽軍節度時方崇尚符瑞而普請罷
天下醮設歲可省緡錢七十餘萬以贍國用由是忤
帝意
賈昌朝傳昌朝請度經費罷不急詔與三司合議歲
所省緡錢百萬
李迪傳迪為翰林學士嘗歸沐忽傳詔對內東門出
三司使馬元方所上歲出入財用數以示迪時頻歲
蝗旱問何以濟迪請發內藏庫以佐國用賦斂寬民
不勞矣帝曰朕欲用李士衡代元方俟其至當出金
帛數百萬借三司迪曰天子於財無內外願下詔賜
三司以示恩德何必曰借帝悅又言陛下東封時敕
所過毋伐木除道即驛舍或州治為行宮裁令加塗
塈而已及幸汾亳土木之役過往時幾百倍今蝗旱
之災殆天意所以儆陛下也帝深然之
俞獻卿傳獻卿為三司鹽鐵判官上言天下穀帛日
益耗物價日益高欲民力之不屈不可得也今天下
穀帛之直比祥符初增數倍矣人皆謂稻苗未立而
和糴桑葉未吐而和買自荊湖江淮間民愁無聊轉
運使務刻剝以增其數歲益一歲又非時調率營造
一切費用皆出於民是以物價積高而民力積困也
陛下誠以景德中西北二邊通好最盛之時一歲之
用較之天禧五年凡官吏之要冗財用之盈縮力役
之多寡賊盜之增減較然可知其利也況自天禧以
來日侈一日又甚於前夫巵不盈者漏在下木不茂
者纒在內陛下宜知其有損於彼無益於此與公卿
大臣朝夕圖議而捄正之帝納其言為罷諸宮觀兵
衛又命官除無名之費以鉅萬計
龍川別志景德中契丹南牧真宗用寇萊公計親御
六軍渡河兵始交而斃其貴將契丹有求和意朝廷
知之使供奉官曹利用使於兵間利用見虜母於軍
中與蕃將韓得讓偶在駞車上坐利用下車饋之食
共議和事利用許之歲遺銀絹三十萬匹兩利用之
行也面請所遺虜者上曰必不得已雖百萬亦可及
還上在帷宮方進食未之見使內侍問所遺利用曰
此機事當面奏上復使問之曰姑言其略利用終不
肯言而以三指加頰內侍入白三指加頰豈非三百
萬乎上失聲曰太多既而曰姑了事亦可耳帷宮淺
薄利用具聞其語既對上亟問之利用再三稱罪曰
臣許之銀絹過多上曰幾何曰三十萬上不覺喜甚
由此利用被賞尤厚然當時朝論皆以三十萬為過
厚惟宰相畢自安曰不如此虜所願不滿和事恐不
能久眾未以為然也然自景德至今將百年自古漢
蕃和好所未嘗有畢公之言得之矣
石林燕語澶淵之盟初以曹利用奉使許歲帑三十
萬其後劉六符來始增二十萬為五十萬元昊初遣
如定來求和朝廷許以歲帑十萬未稱臣乃使張子
奭奉使而肯稱臣子奭遂許以二十萬
鄰幾雜志章仲鎮云章伯鎮勘會案歲給禁中椽燭
十三萬條內酒坊祖宗朝用糯米八百石真宗三千
石今八萬石
裴如晦云景德澶淵之幸軍費二十餘萬郊賚用度
時一郊費六百萬今千餘萬貫矣
宋史程琳傳琳為三司使出納尤謹禁中有所取輒
奏罷之內侍言琳專琳曰三司財賦皆朝廷有也臣
為陛下惜於臣何有帝然之
王素傳素知諫院方壯年遇事感發嘗言今中外無
名之費倍蓰於前請省其非急者適皇子生將進百
僚以官惠諸軍以賞素爭曰今西夏畔渙契丹要求
縣官之須且日急矣宜留爵秩以賞戰功儲金繒以
佐邊費議遂已
蘇紳傳紳為開封府推官三司鹽鐵判官陳便宜八
事八曰修預備國家承平天下無事將八十載民食
宜足而不足國用宜豐而未豐甚可怪也往者明道
初蟲螟水旱幾遍天下始之以饑饉繼之以疾疫民
之轉流死亡不可勝數幸而比年稍稔流亡稍復而
在位未嘗留意於備預之道莫若安民而厚利富國
而足食欲民之安則為之擇守宰明教化欲民之利
則為之去兼并禁游末恤其疾苦寬其徭役則民安
而利矣欲國之富則必崇節儉敦質素蠲浮費欲食
之足則省官吏之冗去兵釋之纒絕奢侈之弊塞彫
偽之原則國食足矣民足於下國富於上雖有災沴
不足憂也
傅堯俞傳堯俞為監察御史時乏國用言利者爭獻
富國計堯俞奏曰今度支歲用不足誠不可忽然欲
救其弊在陛下宜自儉刻身先天下無奪農時勿害
商旅如是可矣不然徒欲紛更為之無益聚斂者用
則天下殆矣
謝絳傳絳為三司度支判官再遷兵部員外郎上言
邇來用物滋侈賜予過制禁中須索去年計為緡錢
四十五萬自今春至四月巳及二十餘萬比詔裁節
費用而有司移文但求咸平景德簿書簿書不存則
無所措置臣以為不若推近及遠遞考歲用而裁節
之不必咸平景德為準也
葉清臣傳時西師未解急於經費中書進擬三司使
清臣初不在選中帝曰葉清臣才可用擢為起居舍
人龍圖閣學士權三司使公事始奏編前後詔敕使
吏不能欺簿帳之叢冗者一切刪去內東門御廚皆
內侍領之凡所呼索有司不敢問乃為合同以檢其
出入
隨手雜錄仁宗一日召致仕晁迥對延和殿上問洪
範雨暘之數迥對曰比年災變仍發此天所以左右
王者願陛下修飾五事以當天心庶幾轉禍為福上
感悟所出幸嬖尚美人等又籍其位金帛二十餘萬
賜三司贍軍費
宋史鄭獬傳獬為度支判官英宗即位治永昭山陵
悉用乾興制度獬言今國用空乏近者賞軍已見橫
斂富室嗟怨流聞京師先帝節儉愛民蓋出天性凡
服用器玩極於朴陋此天下所共知也而山陵制度
乃欲效乾興最盛之時獨不傷儉德乎願飭有司損
其名數
蔡襄傳襄為翰林學士三司使較天下盈虛出入量
力以制用剗剔纒弊簿書紀綱纖悉皆可法
談苑修內前涉子木計用方團三千三百條再差職
方員外郎陳昭素計之只用三百條京城侵竊之弊
如此昭素勾當三司修造案半年減十五萬議者云
可罷陜西買木一年雷太簡判設案御廚每日支
一萬斤後點檢每日剩支六千斤先日宰羊二百八
十後只宰四十頭
江鄰幾云南郊賞給舊七百萬今一千二百萬官人
俸皇祐中四千貫今一萬二千貫合同司歲會支左
藏庫錢八九萬貫近歲增至三十五六萬貫祿令皇
太子料錢千貫無公主料錢例宋次道云李長主在
宮中請十千晚年增至七百千福康出條後月給千
宋史英宗宣仁聖烈高皇后傳神宗立尊為皇太后
居寶慈宮帝累欲為高氏營大第后不許久之但斥
望春門外隙地以賜凡營繕百役費悉出寶慈不調
大農一錢
張方平傳方平為學士承旨神宗召見請約山陵費
帝曰奉先可損乎對曰遺制固云以先志行之可謂
孝矣又請差減錫賚以乾興為準費省什七八
司馬光傳光為翰林學士兼侍讀執政以河朔旱傷
國用不足乞南郊勿賜金帛詔學士議光與王珪王
安石同見光曰救節用宜自貴近始可聽也安石
曰常袞辭堂饌時以為袞自知不能當辭位不當辭
祿且國用不足非當世急務所以不足者以未得善
理財者故也光曰善理財者不過頭會箕斂爾安石
曰不然善理財者不加賦而國用足光曰天下安有
此理天地所生財貨百物不在民則在官彼設法奪
民其害乃甚於加賦此蓋桑弘羊欺武帝之言太史
公書之以見其不明耳爭議不已帝曰朕意與光同
然姑以不允答之會安石草詔引常袞事責兩府兩
府不敢復辭
呂大防傳大防兄大忠元豐中為河北轉運判官言
古者理財視天下猶一家朝廷者家外計者兄弟居
雖異而財無不同今有司惟知出納之名有餘不足
未嘗以實告上故有餘則取之不足莫之與甚大患
也乃上生財養民十二事
曾鞏傳鞏判三班院上疏議經費帝曰鞏以節用為
理財之要世之言理財者未有及此
宋庠傳庠弟祁累遷尚書工部員外郎權三司度支
判官方陝西用兵調費日蹙上疏曰兵以食為本食
以貨為資聖人一天下之具也今左藏無積年之鏹
太倉無三歲之粟尚方冶銅匱而不發承平如此已
自彫困良由取之既殫用之無度也期廷大有三冗
小有三費以困天下之財財窮用褊而欲興師遠事
誠無謀矣能去三冗節三費專備西北之屯可曠然
高枕矣何謂三冗天下有定官無限員一冗也天下
廂軍不任戰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無定
數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為國請斷自今僧道已受
戒具者姑如舊其他悉罷還為民可得耕夫織女五
十餘萬人一冗去矣天下廂軍不擇孱小弱而悉
刺之纔圖供役本不知兵又且月支廩糧歲費庫帛
數口之家不能自庇多去而為盜賊雖廣募之無益
也其已在籍者請勿論其他悉驅之南畝又得力耕
者數十萬二冗去矣國家郡縣素有定官譬以十人
為額常以十二加之即遷代罪謫隨取之而有今一
官未闕群起而逐之州縣不廣於前而官五倍於舊
吏何得不苟進官何得不濫除請詔三班審官院內
諸司流內銓明立限員以為定法其門廕流外貢舉
等科實置選限稍務擇人俟有闕官計員補吏三冗
去矣何謂三費一曰道場齋醮無有虛日且百司供
億至不可貲計彼皆以祝帝壽奉先烈祈民福為名
臣愚以為此主者為欺盜之計爾陛下事天地宗廟
社稷百神犧牲玉帛使有司端委奉之歲時薦之足
以竦明德介多福矣何必希屑屑之報哉則一費節
矣二曰京師寺觀或多設徒卒添置官府衣糧率三
倍他處居大屋高廡不徭不役坐纒齊民其尤者也
而又自募民財營建祠廟雖曰不費官帑然國與民
一也捨國取民其傷一焉請罷去之則二費節矣三
曰使相節度不隸藩要夫節相之建或當邊鎮或臨
師屯公用之設勞眾而饗賓也今大臣罷黜率叨恩
除坐靡邦用莫此為甚請自今地非邊要州無師屯
者不得建節度已帶節度不得留邊藩及京師則三
費節矣臣又聞之人不率則不從身不先則不信陛
下能躬服至儉風示四方衣服起居無踰舊規後宮
錦繡珠玉不得妄費則天下嚮應民業日豐矣
石林燕語范侍郎純粹元豐末為陝西轉運判官當
五路大舉後財用匱乏屢請於朝吳樞密居厚時為
京東都轉運使方以冶鐵鼓鑄有寵即上羨餘三百
萬緡以佐關輔神宗遂以賜范范得報愀然謂其屬
曰吾部雖窘豈忍取此膏血之餘耶力辭訖弗納
宋史畢士安傳士安子仲游早受知於司馬光光為
政反安石所為仲游予之書曰昔安石以興作之說
動先帝而患財之不足出故凡政之可以得民財者
無不用蓋散青苗置市易斂役錢變鹽法者事也而
欲興作患不足者情也苟未能杜其興作之情而徒
欲禁其散斂變置之事是以百說而百不行今遂廢
青苗罷市易蠲役錢去鹽法凡號為利而傷民者一
掃而更之則向來用事於新法者必不喜矣不喜之
人必不但曰青苗不可廢市易不可罷役錢不可蠲
鹽法不可去必操不足之情言不足之事以動上意
雖致石人而使聽之猶將動也如是則廢者可復散
罷者可復置蠲者可復斂去者可復存矣則不足之
情可不預治哉為今之策當大舉天下之計深明出
入之數以諸路所積之錢粟一歸地官使經費可支
二十年之用數年之間又將十倍於今日使天子曉
然知天下之餘於財也則不足之論不得陳於前然
後所論新法者始可永罷而不可行矣
安燾傳燾知樞密院宣仁太后患國用不足頗裁冗
費宗室奉亦在議中燾諫曰陛下雖痛抑外家以示
至公然此舉不可不深思而熟計太后悟遂止
李常傳常有元祐會計錄三十卷
王巖叟傳巖叟為起居舍人嘗侍邇英講進讀寶訓
至節費巖叟曰凡言節用非偶節一事便能有濟當
每事以節儉為意則積久累日國用自饒
宗室傳燕懿王德昭元孫令衿知紹興府召權戶部
侍郎領嚴饒二州鑄錢局先是諸州錢監兵匠多缺
不補積其衣糧號三分缺額錢令衿請以其錢付諸
監省朝廷降銅本錢又建議州縣賣官田計所入高
下守令進秩減磨勘有差州縣義倉多紅腐請歲出
三之一以易新粟水旱為災檢放不及七分處所即
許振恤皆從之
范仲淹傳仲淹子純禮為尚書右丞右相曾布奏議
者多憂財用不足此非所急也願陛下勿以為慮純
禮曰古者無三年之蓄曰國非其國今大農告匱帑
庾枵空而曰不足慮非面謾邪
虞策傳策字經臣杭州錢塘人歷刑部戶部尚書拜
樞密直學士知永興軍成都府入為吏部尚書奏疏
徽宗請均節財用曰臣比在戶部見中都經費歲六
百萬與天下上供之數略相當嘗以祖宗故實考之
皇祐所入總三千九百萬而費纔三之一治平四千
四百萬而費五之一熙寧五千六十萬而費盡之今
諸道隨一月所須旋為裒會汲汲然不能終日願深
裁浮冗以寬用度
忠義傳陳遘為龍圖閣直學士經制七路治於杭時
縣官用度百出遘創議度公私出納量增其盈號經
制錢其後總制使翁彥國倣其式號總制錢於是天
下至今有經總制錢名自兩人始也
姦臣傳蔡京進司空開府儀同三司安遠軍節度使
改封魏國時承平既久帑庾盈溢京倡為豐亨豫大
之說視官爵財物如糞土累朝所儲掃地矣
清波雜志京在相位一歲戶部欠郊費若干長貳堂
白京唯唯期逼申言之答以徐徐旋聞下文思院鑄
錢樣亦叵測時富商大賈在京職事者懲屢變鹽法
之害亟以所蓄筭請鈔旁不數日府庫沛然
然藜餘筆劉元佐守汴或言相國寺佛有汗元佐遽
往持金帛以施繼遣其家屬往禮之翌日復起齋場
由此士庶競集輸施甚眾乃令將吏籍其物十日乃
閉寺曰佛汗止矣所得數十萬盡贍軍
老學庵筆記崇寧間初興學校州郡建學聚學糧日
不暇給士人入辟雍皆給券一日不可緩緩則謂之
害學政議罰不少貸已而置居養院安濟坊漏澤園
所費尢大朝廷課以為殿最往往竭州郡之力僅能
枝梧諺曰不養健兒卻養乞兒不管活人只管死尸
蓋軍糧乏民力窮皆不問若安濟等有不及則被罪
也其後少緩而神宵宮事起土木之工尢盛群道士
無賴官吏無敢少忤其意月給幣帛硃砂紙筆沈香
乳香之類不可數計隨欲隨給又久之而北取燕薊
調發非常動以軍期為言盜賊大起馴至喪亂而天
下州郡又皆添差歸明官一州至百餘員通判鈐轄
多者至十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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