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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殷浩体德沈粹,识理淹长,风流雅胜,声盖当时。再临神州,万里肃清,勋绩茂著,圣朝钦嘉,遂授分陕推毂之任。戎旗既建,出镇寿阳,驱其豺狼,翦其荆棘,收罗向义,广开屯田,沐雨栉风,等勤台仆。仰凭皇威,群丑革面,进军河洛,修复园陵。不虞之变,中路猖蹶,遂令为山之功崩于垂成,忠款之志于是而废。既受削黜,自摈山海,杜门终身,与世两绝,可谓克己复礼,穷而无怨者也。

  寻浩所犯,盖负败之常科,非即情之永责。论其名德深诚则如彼,察其补过罪己则如此,岂可弃而不恤,使法有馀冤!方今宅兆已成,埏隧已开,悬棺而窆,礼同庶人,存亡有非命之分,九泉无自诉之期,仰感三良,昊天罔极。若使明诏爰发,旌我善人,崇复本官,远彰幽昧,斯则国家威恩有兼济之美,死而可作,无负心之恨。(《晋书·殷浩传》)
顾恺之
恺之一作凯之,字长康,悦之子,大司马桓温以为参军,复参殷仲堪荆州军事,义熙初入为散骑常侍,有启蒙记三卷,集二十卷。

  ○雷电赋

  太极纷纶,元气澄练,阴阳相薄,为雷为电。击武乙于河,而诛戮之罚明,震展氏之庙,而隐慝之诛见。是以宣尼,敬威忽变。夫其声无定响,光不恒照,砰訇轮转,倏闪藏曜。若乃太阴下沦,少阳初升。蛰虫将启,动灵先应。殷殷徐振,不激不凭。林锤统节,溽暑烟カ。星月不朗,衣裳若焚。尔乃清风前飒,荡浊流尘。丰隆破响,列缺开云。当时倦容,廓焉精新。岂直惊安竦寐,乃以畅精悟神。天怒将凌,赤电先发。窥岩四照,映流双绝。雷电赫以惊衡,山海磕其奔裂。若夫子午相乘,水旱木零。仲冬奋发,伏雷先行。磕磕隆隆,闪闪。(二语从《书钞》一百五十二补)岂隐隐之虚凭,乃违和而伤生。昭王度之失节,见二仪之幽情。至乃辰开日朗,太清无霭。灵眼扬精以丽焕,壮鼓崩天而砰磕。陵雉訇隐以待倾,方地で其若败。苍生非悟而丧魂,龙鬼失据以颠沛。光惊于泉底,声动于天外。及其洒北斗以诞圣,震昆阳以伐违,降枝鹿以命桀,岛双而横尸。倒惊桧于霄际,摧腾龙于云湄。烈大地以绕映,惟六合以动威。在灵德而卷舒,谢神艳之难追。(《艺文类聚》二,《初学记》一,《御览》十三。)

  ○观涛赋

  临浙江以北眷,壮沧海之宏流。水无涯而合岸,山孤映而若浮。既藏珍而纳景,且激波而扬涛。其中则有珊瑚明月,石帆瑶瑛,雕鳞采介,特种奇名。崩峦填壑,倾堆渐隅。岑有积螺,岭有悬鱼。谟兹涛之为体,亦崇广而宏浚。形无常而参神,斯必来以知信。势刚凌以周威,质柔弱以协顺。(《艺文类聚》九)

  ○冰赋

  激厉风而贞质,仰和景而融晖。清流离之光彻,邈云英之巍巍。尔乃连绵络幕,乍结乍无。翕然灵化,得渐已粗。缃白随川,方圆随渠。义刚有折,照壶则虚。托形超象,比朗玄珠。一宗理而常全,经百合而弥切。转若惊电,照若澄月。积如累空,泮若堕节。临坚投轻,应变缕裂。琼碎星流,清练流越。若乃上结薄映,下镜长泉。灵葩随流,含馨扬鲜。(《艺文类聚》九,《初学记》七。)

  ○湘中赋

  阳鸳山鸡。(《御览》九百十八)

  ○湘川赋

  其表则有滋泽晨润,雕霜夜凝。(《北堂书钞》一百五十二)

  ○筝赋

  其器也,则端方修直,天隆地平。华文素质,烂蔚波成。君子喜其斌丽,知音伟其含清。罄虚中以扬德,正律度而仪形。良工加妙,轻缛彬。玄漆缄响,庆云被身。(《艺文类聚》四十四,《初学记》十六。)

  ○凤赋

  望太清以抗思,诞仪凤之逸群。禀鹑火之灵曜,资和气之烟カ。允鸡喙而燕颔,颈蛇蜿而龙文。励归昌于汉阳,发明□乎圣君。荷义蹑正,鸡峙鸿前。比翼交挥,五色备宣。与八风而降时雨。音中锺律,步则规矩。朱冠赫以双翘,灵质其高举。历黄冠于招摇,陵帝居之悬圃。(《艺文类聚》九十九,《初学记》三十。)

  ○拜员外散骑常侍表

  不悟陛下圣恩所加,登之常伯之列,饰以貂之晖。(《北堂书钞》五十八)

  ○与殷仲堪笺

  地名破冢,真破冢而出,行人安稳,布帆无恙。(《晋书·顾恺之传》,仲堪在荆州,恺之尝因假还,仲堪特以布帆借之,至破冢,遭风大败,恺之与仲堪笺。)

  ○虎丘山序

  吴城西北有虎丘山者,含真藏古,体虚穷玄,隐嶙陵堆之中,望形不出常阜,至乃,绝于华峰。(《艺文类聚》八)

  ○嵇康赞序

  南海太守鲍靓,通灵士也,东海徐宁师之,宁夜闻静室有琴声,怪其妙而问焉。靓曰,嵇叔夜。宁曰,嵇临命东市,何得在兹?靓曰,叔夜迹示终,而实尸解。(《文选》五君咏注。)

  ◎画赞

  ○王衍

  岩岩清峙,壁立千仞。(《晋书·王衍传》)

  ○水赞

  湛湛若凝,开神以质。乘风擅澜,妙齐得一。(《艺文类聚》八)

  ○父悦传

  君以直道,陵迟于世,入见王,王发无二毛,而君已斑白,问君年,乃曰,卿何偏蚤白?君曰,松柏之姿,经霜犹茂;臣蒲柳之质,望秋先零,受命之异也。王称善久之。(《世说言语篇注》)

  ○祭牙文

  维某年某月日,录尚书事豫章公裕敢告黄帝蚩尤五兵之灵,两仪有政,四海有王。晋命在天,世德重光。烈烈高牙,阗阗伐鼓。白气经天,简扬神武。(《艺文类聚》六十,《御览》三百三十九。)
许询
询,高阳新城人,咸安中徵士,有集八卷。

  ○墨麈尾铭

  卑尊有宗,贵贱无始,器以通显,废兴非己。伟质软蔚,岑条疏理。体随手运,散飙清起。通彼玄咏,申我君子。(《书钞》一百三十四)

  ○白麈尾铭

  蔚蔚秀气,伟哉奇姿。(《御览》作“蔚蔚秀格,伟伟奇姿。”)荏软润,云散雪飞。君子运之,探玄理微。因通无远,废兴可师。(《书钞》一百三十四,《御览》七百三)
张望
望为征西将军,有集十二卷。

  ○枕赋

  制为素枕,聊以偃仰。尔乃六安其形,展转唯拟。抚引应适,永御君子。(《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四)

  ○鹈赋(并序)

  余观鹈之为鸟也,形貌丛蔑,尾翮憔陋,乐水以游,随波沦跃,泛然任性,而无患也。

  惟鹈之小鸟,托川湖以繁育。翩舍翮以和鸣,匪窘惕于笼畜。氵氵爵池沼,容与河洲。翔而不掩,集而不留。值污则止,遇泽则游。沦潭里以衔鱼,跃浪表而相求。萃不择渠,娱不择川,随风腾起,与涛回旋。沈窜则足拨圆波,浮泳则臆排微涟。率性命以间放,独遨逸而获全。(《艺文类聚》九十二)

  ○蜘蛛赋(并序)

  啸咏蓬庐,敖步丘园,览蜘蛛之为虫焉,乘虚运巧,构不假务,欲足性命,萧然靖逸,良可习也。

  伊蜘蛛之为虫,纵微性乎天壤,禀妙造于化灵,忽有碍而无相。吐自然之纤绪,先皇羲而结网,冯轻罗以隐显,应大明之幽朗。(《御览》九百四十八)
车胤
胤字武子,南平人,桓温辟为从事,进主簿,迁别驾征西长史,宁康初为中书侍郎,封关内侯,累迁侍中,太元中领国子博士,迁骠骑长史,拜太常,进封临湘侯,寻为护军将军,隆安初除吴兴太守,辞疾不拜,加辅国将军丹阳尹,迁吏部尚书,为元显所逼死。

  ○上言宜择经学最优者一人领博士

  案二汉旧事,博士之职,唯举明经之士,迁转各以本资,初无定班。魏及中朝,多以侍中常侍儒学最优者领之,职虽不同汉氏,尽于儒士取用,其揆一也。今博士八人,愚谓宜依魏氏故事,择朝臣一人经学最优者,不系位之高下,常以领之,每举,太常共研厥中,其馀七人,自依常铨选。(《通典》五十三)

  ○上言庶母服制

  谨案《丧服礼经》,“庶子为母缌麻三月。传曰,“何以缌麻?以尊者为体,不敢服其私亲也。”此《经》、《传》之明文,圣贤之格言。而自顷开国公侯,至于卿士,庶子为後,各肆私情,服其庶母,同之于嫡。此末俗之弊,溺情伤教,纵而不革,则流遁忘返矣。且夫尊尊亲亲,虽礼之大本,然厌亲于尊,由来尚矣。《礼记》曰,“为父後,出母无服也者,不祭故也。”又,礼,天子父母之丧,未葬,越绋而祭天地社稷。斯皆崇严至敬,不敢以私废尊也。今身承祖宗之重,而以庶母之私,废尝之事。五庙阙祀,由一妾之终,求之情礼,失莫大焉。举世皆然,莫之裁贬。就心不同,而事不敢异。故正礼遂,而习非成俗。此《国风》所以思古,《小雅》所以悲叹。当今九服渐宁,王化惟新,诚宜崇明礼典,以一风俗。请台省考修经典,式明王度。(《晋书·礼志》中,太元十七年,太常车胤上言,又见《通典》八十二。)

  ○又上言

  去年上,自顷开国公侯,至于卿士,庶子为後者,服其庶母,同之于嫡,违礼犯制,宜加裁抑。事上经年,未被告报,未审朝议以何为疑?若以所陈或谬,则经有文;若以古今不同,则晋有成典。升平四年,故太宰武陵王所生母丧,表求齐衰三年,诏听依昔乐安王故事,制大功九月。兴宁三年,故梁王逢又所生母丧,亦求三年。《庚子诏书》依太宰故事,同服大功。若谨案周礼,则缌麻三月;若奉晋制,则大功九月。古礼今制,并无居庐三年之文,而顷年已来,各申私情,更相拟袭,渐以成俗。纵而不禁,则圣典灭矣。夫尊尊亲亲,立人之本,王化所由,二端而已。故先王设教,务弘其极,尊郊社之敬,制越绋之礼,严宗庙之祀,厌庶子之服,所以经纬人文,化成天下。夫屈家事于王道,厌私恩于祖宗,岂非上行乎下,父行乎子!若尊尊之心有时而替,宜厌之情触事而申,祖宗之敬微,而君臣之礼亏矣。严恪微于祖宗,致敬亏于事上,而欲俗安化隆,不亦难乎!区区所惜,实在于斯。职之所司,不敢不言,请台参详。(《晋书·礼志》中,十八年,胤又上言,有司奏,诏可。)

  ○修明堂议

  明堂之制既甚难详,且乐主于和,礼主于敬,故质文不同,音器亦殊。既茅茨广厦不一其制,何必守其形范而不弘本顺时乎!(《晋志》作“从俗乎”?《宋志》作“顺民乎”。)九服咸宁,四野无尘,然後明堂辟雍,可光而修之。(《晋书·车胤传》,又见《礼志》上,《宋书·礼志》三。)

  ○朝臣上礼太子议

  百辟卿士,咸与盛礼,展敬拜伏,不须复上礼。唯方伯牧守,不睹大礼,自非酒牢贡羞,无以表其乃诚,故宜有上礼。亦如元正大庆,方伯莫不上礼,朝臣奉璧而已。(《通典》七十,孝武泰元十二年,台符问,皇太子既拜,朝臣奉贺,应上礼否?国子博士车胤议。)

  ○群臣见皇太子仪服议

  朝臣宜朱衣礻帻,拜敬。太子答拜。案经传不见其文,故太傅羊祜笺庆太子称叩头,此则拜之证。又太宁三年诏议其典,尚书卞壶谓宜稽则汉魏,阖朝同拜,其朱衣冠冤,唯施天朝,宜礻帻而已。(《通典》七十,尚书符又问,王公以下见皇太子仪,及所制衣服,车胤议。)

  ○答谢琰问

  谢琰问车胤曰:“人有妹丧,降服已除,本服未周,可得嫁不?”答曰:“《礼》,小功不税,降在小功者则税。是推本情,不计见服也。时人有以此婚嫁者,仆常疑之。”孙腾答:“人有卜日除服便以婚,况降服已除,礼有大断,此都无疑。”(《通典》六十)

  ○答徐广问李太后服

  汉代皆服重,且大体已定,此当无服翻革邪?(《通典》八十一隆安四年)
邵戢
戢,爵里未详。

  ○议桓宣武公立庙

  礼,父为士,子为诸侯,祭以诸侯,则宜立亲庙四。封君之子,则封君高祖亲尽庙毁,封君之孙则封君曾祖亲尽庙毁,封君之曾孙则封君之祖亲尽庙毁,封君之玄孙则封君之父亲尽毁庙,封君玄孙之子则封君亲尽庙宜毁,然以太祖不毁,五庙之数于是始备。至封君玄孙之孙则毁封君之子,封君之子玄孙之孙复毁封君之孙如此随代迭毁,以至百代。(《通典》四十八)

  ○从母父服适族议

  案礼记,同姓从宗合亲属,异姓主名理际会。从母嫁于绝属族父,则无服从母之名,谓不宜有服。戢以为理际会者,患班序易位,及嫂叔无名耳矣,服以恩生,班以义断,虽门外之事义掩恩,至门内之事恩掩义矣。同宗之道,处恩义之间,故宜资之恩义。今彼此获中据易位无名,便废骨(弃有脱字。)之服,实是所疑。既有属从,郑玄说子为母党之服。案属从者,自非出母党,及庶子受重,自于其所生之党,则所无厌降之文。又记云,六代亲属竭,以郑说六代之外亲尽。尔雅,族昆弟之子为亲同姓。案从母嫁于无属名者,即与嫁他姓不异,则宜服从母嫁于他姓之服矣。又尝见贺公书,称贺新渝夫人为从姨母,寻所以不主名于际会者,亦是有恩掩义,谓宜服也。(《通典》九十五)

  ○诸侯之大夫为天子服对

  简文帝崩,镇军府问参佐纲纪服。邵戬答曰:“礼,臣为君服,皆斩衰。大夫居庐,士居垩室。又礼,君之丧,诸达官之长杖。先儒以为,非达官谓官长所自除人在官者也。庶人在官服天子,与畿内之人同,齐衰三月。案参佐无除者,宜用此礼。又礼,诸侯之大夫会见天子者,为天子服む衰七月。案今纲纪,虽或被除敕,犹古诸侯之卿,命于天子比耳。见北面时君,无二君之道,宜依む衰之制。其无除敕,又未尝会见,则宜无服。(《通典》八十一)
刘遵
遵,宁康初为尚书右丞。

  ○丧遇闰议

  丧纪之制,岁数者没闰,而三年之丧闰在始末者,用舍之论,时有不同,唯当本乎闰之所系,可以明折衷。经传具四时以编年,一时无事,经书首月,及其有事,随月而载,初不书闰者,以闰附正月,不应特见也。唯鲁文公六年,书闰月不告朔,指见告朔之馀无事也。又文公元年闰三月後,故传曰“于是闰三月”,欲审所附,此明证。设此闰遭丧者,取其周忌,应用来年三月,既合丧期大数,得周忌定日。何休亦以为然。朝同论之不嫌,原其所由,在乎闰附前月而不属後故也。始丧在闰月,以附前,祥除遇之,岂得属後。立闰有定所,而施用有彼此,求之理例,殊不经通。且丧疑从重,不贰之道。祥用远日,礼之正典。愚谓周忌故当用七月二十八日,大祥应用闰月晦,既得周忌之正,不失远日之义。礼之远日,诚非出月遇闰而然,盖随时之变耳。(《通典》一百)
刘耽
耽,宁康初吏部郎中。(案刘忄炎父亦名耽,乃元明时人非即此。)

  ○丧遇闰议

  丧礼之制,周年没闰者,议以闰非正月,故略而不数。是以丘明谓之闰三月,《公》羊则曰天无是月。由此言之,闰无定所,随节而立,其名称则在上月。是以卒于闰者,则以所附之月为周;至于祥变,理不得异。岂有始丧则附之于前,祥变则别之于後?以例推之,情所未安。且夫礼虽制情,亦复因情制礼,若情因事伸,则古人顺而不夺。是以每于祥葬,咸用远日,斯所以即顺物情,因可伸之。故数年则没闰,丧礼所不嫌,附于前月,《春秋》之明议。愚谓国祥用闰月晦,既合经传附前之义,又得远日伸情之旨,且丧疑从重,古今所同,详寻理例,谓此为允。(《通典》一百)
郑袭
袭,宁康初散骑常侍,有集四卷。

  ○丧遇闰议

  中宗、肃祖皆以闰崩,祥除之变皆用闰之後月。先朝尚耳,闰附七月,用之何疑?荀司徒亦以闰薨,荀家祥亦用闰之後月。诸荀名德相继,习于礼学,故号为名宗。议者引《周官》、《左氏》而非《公羊》、《谷梁》。今案《周官》、《左氏传》而书,自书闰月中事,闰月长三十日,三十日中何得无事,不明闰月,非附月之理也。议者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遇闰之年,便二十六月。三年之丧,不应以闰为月。议者称,《礼》、《传》终身之哀,忌日之谓,不唯周年子卯之谓。代不用子卯。闰月及大月三十日亡,至于无闰之年及与小尽,都是无忌,所以古人用子卯也。简文皇帝七月二十八日崩,己未之日。今年己未在闰月十日。时不用子卯而用二十八日久矣。若己未在他月,今者不能变改。闰附七月,己未在闰,今者用闰,益合远日之情也。(《通典》一百)

  ○难范甯论丧遇闰

  郑袭难范甯曰:“以闰三月五日死者,当以来年五月祥,何月为忌日?答曰,谓之闰月者,以馀分之日闰益月耳,非正月也。非正月,则吉凶大事皆不可用,故天子不以告朔,而丧者不数以闰月死。既不数之,礼十三月小祥,二十五月大祥,自然当以来年四月小祥,明年四月大祥也。所谓忌日者,死者之日月耳。今以闰月,来年无闰月,安得有忌日邪!当以後岁闰月五日为忌,是五年再有忌日也。”难曰:“忌日之感,终身之戚,罔极之恩,不离一日。今须後闰,则三年之忌,不亦远乎!《传》称子卯不乐,谓之疾日。先儒以为甲子、乙卯。诚如是,自宜以日辰为忌,遇之而感耳。(《通典》一百)
谢攸、孔粲
攸,宁康初为博士;粲,鲁郡鲁人,亦为博士,後去职,徵秘书监,不就。

  ○丧遇闰议

  案《左氏春秋经》,鲁襄公二十八年十二月甲寅,天王崩;乙未,楚子卒。其间相去四十二日,是则乙未闰月之日也。经不书闰月,而书十二月,明闰非正,宜附正之文。其不曰二十九年正月,是附前月之证。又《礼记》曰“丧事先远日”则祥除应在闰月。(《通典》一百,孝武宁康二年,简文帝崩,再周而遇闰,博士谢攸孔粲议。)
戴谧
谧,宁康初为尚书右丞。

  ○丧遇闰议

  寻博士所上祥事,是专用吴商议也。商之所言,依《公羊》何氏注及《礼》之远日也。《礼》称三年之丧,十三月而小祥,二十五月而毕。《春秋传》曰:“三年之丧,其实二十五月。”此丧服之大数,周月之正文也。又云:“丧以月者数闰,以岁者不数闰。”是为有闰则十四月而祥,二十六月而除,不用丧月之常数,所以重周忌之正也。夫练除之节,丧礼之大;终身之哀,忌日之谓。丧中遇闰,礼不可略,周忌之月,不可而移,故缘情以立制,变文而示义也。至闰在丧表,三年之限已全,周忌之正已得,何故于此而复延月邪?议者据《左氏》之闰三月,《公羊》无是月,《谷梁》附月馀日,以明闰非月数,皆应属前之证。案推考分度,随以置闰,闰月之所在,年中无常,要当有系,以名其所在。三月後谓之闰三月,闫三月,非三月也。天无是月,非常月也。非无此月,所在无常也。《谷梁》亦云“积分以成月”。经传之文。先儒旧说,并不谓闰是馀日不别月数而以六十日为一月也。三年之丧,礼之所重,其为节文,不专一制。亡在于闰,丧者之变,祥除之事,无复本月,应有所附,以正所周。闰在三月後,附于三月,丧纪无违,顺序有节,合《三传》、《三礼》意也。若闰非月数,皆属以前,功服葬月,何以数之?于葬则数,于祥则否,用舍二义,未知安也。凶事远日,言月中之远耳;若迁一月,当是远月,岂远日之义邪?卜葬之远,不出于月,卜祥之远,而乃包闰,卜同远异,复非所宜也。案何休云“闰死者数闰以正周月”,非死月不得数,大较粗同。但其年无闰,而以乙未为闰之日,考校经传,未之详耳。吴商采寻,便为正义,不亦谬乎!闰在丧中,略而不计,祥除值闰,外而不取,重周忌也。闰亡无正,推以附前,丧期不阙,顺序不悖,合礼变也。(《通典》一百)

  ○讳议

  朝臣所讳,君之母妻,施于小君,非君之所生。所生之讳,不上讳榜,非群下所宜讳也。窃谓如此则不唯奏事太后不应讳而已,恐门号县名作,不宜改颁于天下。而阖朝之臣,陈事不避,悠悠人吏,犯者不问,官号独易,馀莫之讳,将于大体有不通邪?父之所讳,子无不讳,君之所讳,臣其不乎讳?施小君,诚有其文,母以子贵,亦有明义。若以事经至尊应讳,但奏御太后不讳,一朝之事,讳不并行,复是所疑。(《通典》一百四)
殷合
殷合,宁康初为太常丞。

  ○丧遇闰议

  忌不可迁,存终月也。祥不必本月,尚远日也。谓宜以七月二十八日为忌,闰月晦而祥。(《通典》一百)
卷一百三十六
徐藻
藻,东莞姑幕人,徙居京口,太元中为太学博士,迁都水使者。

  ○崇德太后服议

  资父事君而敬同。又《礼》云(《宋志》作“礼传”。)其夫属父道者,妻皆母道也,”则夫属君道,妻亦后道矣。服后以齐,母(《宋志》作“资母”,《通典》作“资父”。)之义也。鲁讥逆祀,以明尊卑。(《宋志》《通典》皆作“尊尊”。)今上躬奉康穆哀皇及靖后之祀,致敬同于所天,岂可敬之以君道,而服废于本亲。谓应期齐衰期。(《晋书·康献褚后传》,太元九年崩,太后于孝武帝为从嫂,朝议疑其服,太学博士徐藻议。又《宋书·礼志》二,九年作元年,徐藻作徐恭,《通典》八十作宁康中,皆误。)

  ○公除祭议

  古无公除,吉凶之服,不可相干,故缌不祭耳。今既公除,吉服而行,则可吉祭。今既吉服,无事不可,而大事反可阙邪?若以心丧为疑者,则出母子为父後,得以含悲而祭矣。又《礼》有死宫中,三月不举祭;齐衰之礼,三月不从政。意者虽速公除,犹宜待满三月。

  又问:“同宫之丧而未葬,虽公除,可以祭不?”答曰:“公除不祭,本与于外丧耳。若同宫之丧,虽未葬,此不可也。”(《通典》五十二)
徐邈
邈,藻子,太傅谢安举补中书舍人,迁散骑常侍,转祠部郎,选为太子前卫率,领本郡大中正,安帝即位,进侍中骁骑将军,有《周易音》一卷,《谷梁传注》十二卷,《谷梁传义》十卷,《答春秋谷梁义》三卷,集二十卷。

  ○奏议东宫班剑

  东宫班剑,议者不处数。案公卿故事,给虎贲二十人,持剑,安平献王加青盖九旒,前後鼓吹,虎贲亦二十人。依准此数,东宫班剑,当不过二十。(《御览》六百八十一)

  ○君臣同谥议

  案郭奕谥景,诏实不以犯帝谥而改也,又武帝永平元年昭书,贵贱不嫌同号,周公谥文,君父同称,名行不殊,谥何得异?自今以後,其各如礼。(《通典》一百四,太元四年。)

  ○王公妾子服其所生母议

  丧服传称与尊者为体,则不服其私亲,又君父所不服,子亦不敢服故王公妾子服其所生母,练冠麻衣,既葬而除,非五服之常则,谓之无服。(《宋书·礼志》二,太元十五年,涉媛陈氏卒,皇太子所生也,太子前卫率徐邈议。)

  ○褚爽上表称太子名议

  《左传》:“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记》云:“卒哭而讳。”皆周礼也。名之与谥,并是人伦所以相称,殷尚质,无讳义,其遇名字如姓位耳。箕子答武王,而“国其昌”,知于时未有讳也。周公于成王六年,始制周礼,曲备节文,而讳名称谥。然犹临文不讳,庙中不讳。故《周颂》有“克昌厥後”。先儒以为宗庙咏歌,上不讳下,即是父前子名也。(《通典》一百四,太元十九年,案《御览》五百六十二引语林,别有徐邈表云云,以《通典》校之,乃徐乾议也,故此不录。)

  ○明堂郊祀配享议

  圆丘郊祀,经典无二宣皇帝尝辩斯义,而检以圣典。爰及中兴,备加研极,以定南北二郊,诚非异学所可轻改也。谓仍旧为安。武皇帝建庙六世,祖三昭三穆。宣皇帝创基之主,实惟太祖,亲则王考。四庙在上,未及迁世,故权虚东向之位也。兄弟相及,义非二世。故当今庙祀,世数未足,而欲太祖正位,则违事七之义矣。又《礼》曰庶子王亦祖立庙,盖谓支胤援立,则亲近必复。京兆府君于今六世,宜复立此室,则宣皇未在六世之上,须前世既迁,乃太祖位定耳。京兆迁毁,宜藏主于石室,虽犹弗及。何者?传称毁主升合乎太祖,升者自下之名,不谓可降尊就卑也。太子太孙,阴室四主,储嗣之重,升皇祖,所配之庙,世远应迁,然後从食之孙,与之俱毁。明堂方圆之制,纲领已举,不宜阙配帝之祀。且王者以天下为家,未必一邦,故周平、光武无废于二京也。周公宗祀文王,汉明配以世祖,自非惟新之考,敦配上帝。

  明堂所配之神,积疑莫辨。案《易》殷荐上帝,以配祖考,祖考同配,则上帝亦为天,而严父之义显。《周礼》旅上帝者,有故告天,与郊祀常礼同用四圭,故并言之。若上帝是五帝,《经》文何不言祀天旅五帝,祀地旅四望乎?人帝之与天帝,虽天人之通谓,然五方不可言上帝,诸侯不可言大君也。书无全证,而义容彼此,故太始太康二纪之间,兴废迭用矣。(并见《晋书·礼志》上,《宋书·礼志》三。)

  ○殷祭议

  礼,五年再殷。凡六十月分中,每三十月殷也。(《通典》四十九)

  ○与范甯书

  知足下遣十五议曹各之一县,又吏假归,白所闻见,诚是足下留意百姓,故广其视听。吾谓劝导以实不以文,十五议曹欲何所敷宣邪?庶事辞讼,足下听断允塞,则物理足矣。上有理务之心,则下之求理者至矣。日昃省览,庶事无滞,则吏慎其负而人听不惑,岂须邑至里诣,饰其游声哉!非徒不足致益,乃是蚕渔之所资,又不可纵小吏为耳目也。岂有善人君子而干非其事,多所告白者乎!君子之心,谁毁谁誉?如有所誉,必由历试;如有所毁,必以著明。托社之鼠,政之甚害。自古以来,欲为左右耳目者,无非小人,皆先因小忠而成其大不忠,先藉小信而成其大不信,遂使君子道消,善人舆尸,前史所书,可为深鉴。

  足下选纲纪必得国士,足以摄诸曹;诸曹皆是良吏,则足以掌文案;又择公方之人以为监司,则清浊能否,与事而明。足下但平心居宗,何取于耳目哉!昔明德马后未尝顾与左右言,可谓远识,况大丈夫而不能免此乎!(《晋书·徐邈传》,豫章太守范甯欲遣十五议曹下属城采求风政,并吏假还,讯问官长得失,邈与甯书云云。)

  ○与范甯书问告定用牲否

  礼,郊牲在涤三月,此谓常祀耳。宗庙告牲,亦不展刍豢,日既逼,不容得备。又礼郊特牲,在涤宫而稷牛唯具。传曰,帝牛不吉,则卜稷牛而用之,如无复九旬之别也。谓今牲至则当用无疑否。(《通典》五十五)

  ○重与范甯书

  《礼》,天子之妃曰后,《关雎》称后妃之德,妃后之名,可谓大同,所以宪章皇极,礼崇物备者,在于此也。故太后之号,定于前朝,而当今所率由也。若必欲服章同于后,而名号异于妃,则可因夫人之称,而加皇太以明尊。虽一理,然于文物之章,犹未尽崇高之极,此又今之所疑,不得可行也。足下嫌太子妻称妃,然古无此称,出于後代。今有皇太之别,是可论处邪?(《通典》七十二)

  ○答徐乾书

  母以子贵,《谷梁》亦有其义,故曰“人之母则可”。又会成风葬,著言礼也。但名虽夫人,而实殊同体,故敢配厌,群臣无服,所服以为异也。郑云“近臣从服,唯君所服”,若嫡夫人殁,则有制重者,故曰唯君所服之耳。与君同重,自施近臣骖仆,而非三卿五大夫,内有宗庙之祭,外有王伯之命,何得以私服废正。故庶母为夫人,上之不得以干宗庙,外之不得以接侯伯,唯国内申其私而崇其仪,亦如侯伯子男之臣,于内称君曰公耳。虽人君肆情行服,而卿大夫不从,所以知上有天王也。邈往来答释范武子,以其序云云私情典,是以太妃车旗服章,备如太后,唯不敢从于宗庙。《礼》又曰“百官不称臣”,所以令无服之制也。范于时都谓不应同皇后服章,以尊令议难之,自塞矣。书传了无天子庶母之文。且妾除女君、夫人,可为通称,如五等爵皆称公耳。天王之与皇后,未闻二其号者,所以关之情礼。而定太妃之称,良有由矣。宜同至极,故上比称皇,屈于郊庙。故远避伉俪,不曰后而曰妃,因名求实,可谓志乎。礼者。太后与妃,义无异者,假令国君在事,自当称夫人,但王典无二名,不得以国公夫人为喻耳。(《通典》七十二)

  ○答曹述初难

  五年再殷,象再闰,无取三年丧也。袷三时皆可者,盖丧终则吉而袷,服终无常,故袷随所遇,唯春不袷,故曰特礻勺,非殷祀常也。礼,大事有时日,故蒸尝以时,况袷之重,无定月乎!(《通典》四十九)

  ○答曹述初问

  “有仁人义士,矜幼携养积年,为之制服,当无疑邪?”徐邈答曰:“礼缘情耳。同爨缌,又朋友麻。”

  ○答傅瑗难

  太元十六年,告移庙奠币,祠部郎傅瑗问徐邈:“应设奠否?”邈答曰:“《礼》,君出境,以迁庙主行,每舍奠焉。凡事关宗庙,非币则荐,未有不告而行。将迁主之晨,宜依告以设奠。”瑗难曰:“言依告设奠,但三荐相去近,恐犯春秋再蒸之讥。《礼》,诸侯薨及,则迎群主归太祖庙。又云‘主出庙入庙必跸’。无将行设奠之文,奠重于跸而文不及,无奠明矣。《礼》又云:‘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遂奉以出,每舍奠焉,而後就舍’。此谓虽侯王之贵,必有尊也。若徵此文,事非其喻。”邈曰:“《礼》,诸侯出朝,既告祖祢。临行,又遍告,告不嫌再。所引每舍奠者,取其疏数若随宜然,则奠不为数。今之告庙,戒出期也;至日又告,告将出也。”又曰:“新故两庙,各有其事,‘左宗人摈曰“有司具,请升”。君升,祝奉币从。祝声三,曰“孝嗣侯某,敢以嘉币告于皇考,成庙,将徙,敢告。”君及祝再拜,兴,祝导君降于阼阶’。下云‘至于新庙,筵于户牖间,祝奠币于几东,荐脯醢。君盥,酌,奠于荐西。祝声三,曰“敢用嘉荐,告于皇考。”又曰“孝嗣侯某,洁为明荐,尚飨。”’又《大戴·迁庙礼》文云:‘凡以币告,皆执币而告。告毕,乃奠币于几东。小宰升,取币,埋两阶间。’《礼》,‘天子诸侯将出,以币告庙,遂奉币以出。反告设奠,乃敛币而藏之两阶,’此则初告之币,待後告而藏之。藏之必须事讫,未讫则未藏。今何不陈于新庙邪?去旧之新,当即新以藏币。故先奠几东,乃取而藏之,非为旧庙虚告,而新庙兼设也。且初告,告将移,祝曰‘敢以嘉币’;後告而明享,祝曰‘敢用嘉荐’。寻此二祝之称,则知币也荐也,各施于一庙矣。”(《通典》五十五)

  ○答伏系之问

  伏系问:“宣后移庙,为但告东庙。亦告太庙耶?”徐邈答:“此无礼文。意谓初崇号,以告太庙。今自一别庙之迁耳。于太庙无事。无事而告,则近黩矣。古大事必告,初崇进而告是也。今徙庙,事之末,恐不得复告也。”(《通典》五十五)

  ○答孔安国问

  孔安国问徐邈云:“皇太子为新安公主当何服?”邈答云:“礼,父母之所不服,子亦不敢服。诸侯之嗣子,及大夫之嫡,皆降绝旁亲,唯父母之所服,子乃敢服,王侯绝周,不为姊妹服;太子体君之尊,亦同无服,皇子厌其君,又不敢服。”(《通典》八十二)

  ○答王奥问

  琅邪王为前太宰武陵王服,郎中令王奥问徐邈曰:“昆弟俱仕,一人为大夫,一人为士,便降。太宰是为庶人,诸侯而全持庶人之服乎?元皇帝入承大宗,孝王出嗣宗国,殿下出後孝王,于元帝故得为子不?”邈答曰:“议者多谓琅邪孝王应从出为人後,例降一等。今琅邪当为武陵王服大功。案礼,受重必以尊服服之,而降本亲,此诚然矣。今所疑者,元皇帝本琅邪嗣王,既光启中兴,命孝王委重传祀,实受之于元皇,非别有承继者。不旁继而内自夺,是无所天也。今孝王犹以子道嗣位本国,岂与出为人後者同哉?案汉宣帝虽上继昭帝,而史皇孙犹称皇考,父子之道全,即一代成事。”(《通典》八十二)

  始疑武陵出嗣,既以废放,不成为人後,则当还服本亲,若以武陵先王祀不宜绝,自应更命承继。(同上)

  ○又答王奥问

  琅邪中尉王奥问国王为太宰武陵服事云:“太宰降为庶人,诸侯贵,与庶人不敌,为不降邪?昆弟俱仕,一人为大夫,一人为士,便降,况诸侯而全持庶人服乎?”徐邈答云:“案礼以贵降贱,王侯绝周。以尊降卑,馀尊所厌。则公子服其母、妻、昆弟,不过大功。以嫡别庶,则父之所降,子亦不敢不降也。此三者,旧典也。《丧服传》又曰:‘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先儒以为不臣则服之。汉魏以来,王侯皆不臣其父兄,则事异于周,故厌降之节,与周不同。缌犹不降,况其亲乎!既不以贵降,则馀尊之厌,故五服内外,通如周之士礼,而三降之典不行同矣。昔魏武在汉朝,为诸侯制,而竟不立。荀公定新礼,亦欲令王公五等皆旁亲绝周,而挚仲理驳,以为今诸侯与古异,遂不施行,此则是近代成轨也。《记》又云‘古者不降’,故孟武、孟皮得全齐衰。然则殷周立制,已自不同,所谓质文异宜,不相袭礼。大晋世所行,远同斯义。孔彭祖昔谘简文帝诸王所服,圣旨以为近代以来,无服相降。”

  虞喜《释滞》曰:“汉魏以来,先儒论礼及丧服变除者,皆言大夫降其旁亲为士者一等。时人或班驳行之,自谓合礼。按《丧服经传》,始封之君不臣诸父兄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封君之孙尽臣之矣。夫始封之君尚服诸父昆弟,而始为大夫,便降旁亲,尊者就重,而卑者即轻;轻重颠倒,岂礼意哉?然当有意,此为据诸侯成例,包于大夫以相兼通也。如此,则一代为大夫不降诸父,二代为大夫不降兄弟,三代为大夫皆降之。古者贵大夫有采邑,继位不止一身。鲁之三桓,郑之七穆,皆其比也。或问曰:‘今大夫虽不继位,亦有三代皆为大夫者,名例相准,必当随古乎?’答曰:‘古重今轻,位无常居,使吾处之,志不存降。’”(《通典》九十三)

  ○答孔汪问

  侍中孔汪问徐邈曰:“汉宣帝谓史皇孙为皇考,此是称谓耳,未足以明服之轻重也。假令宣帝登阼後,有本父母丧,自当不得行重服。又君服父祖废疾不立者,故斩而不降。贺循云:‘虽不立,位在嫡正,父之所继,己之所承,故为三年。’恐此与出後相喻。”邈答曰:“祖考之名,非可谬立。且于时立非一帝,德皇、恭皇皆不得称考,明史皇孙称考,当实有义。君超继上代,犹为父祖之重,无别所承,故本亲不降也。元皇、孝王所承既异,则大制宜降,故论者据此为断。子之离父,父之舍子,其所承继不同,何得复全其本?故吾无易众议。”(《通典》八十二)

  ○答或问

  或人问徐邈:“嫡孙承重,在丧中亡,其从弟已孤,又未有子侄相继,疑于祭事。邈答:“今见有诸孙,而事无後,甚非礼意。《礼》‘宗子在外,则庶子摄祭’,可依此使一孙摄主,摄主则本服如故。礼,大功者主人之丧,犹为之练祥再祭,况诸孙邪?若周既除,当以素服临祭,依心丧以终三年。”(《通典》八十八)

  ○答虞道恭问

  虞道恭问曰:“旧君齐衰三月。今见为人吏,旧君丧,今同在此,未知礼犹得服不?”徐邈答曰:“若更仕一君,便绝前君,足下疑于今为人吏是也。吾谓仕者岂以後绝前邪?正使仕于此君之朝,而追前君,亦何不可。况为前君服旧君之服也。”(《通典》九十)

  ○答范甯问

  报服在绨姒下,则知姑姊之服,亦是出自恩纪,同非从夫之服,报也所发在于姑姊耳。(《通典》九十二)

  范甯问曰:“《奔丧礼》‘师,哭于庙门外’,孔子曰‘师吾哭之寝’,何邪?”徐邈答曰:“盖殷周礼异也。”(《通典》一百一)

  ○答刘氏问

  刘氏问曰:“弟子遭所生母艰,弟子有儿,出後伯父承嫡,当心丧三月否?”徐邈答曰:“庶祖母服,礼无正条。往年临川王服太妃,已为成制。今出後承嫡者,当依为人後降本亲一等,宜制大功九月。”(《通典》九十六)

  ○答王问

  徐邈答王曰:“郑玄云‘五月之内追服’。王肃云‘服其残月。小功不追,以恩轻故也’。若方全服,与追何异?宜服馀月。”(《通典》九十八)

  ○答杜挹问

  杜挹问徐邈曰:“亡妇遂未得葬,挹服便周,既无别丧主,多云未应得除,今定云何?”答曰:“无子为主。案礼夫不应除,即于下流,多不能备礼。今且宜变,至葬反服,亦无不可之理也。”(《通典》百三)

  ○问王珉

  汉法制洗马冠高山冠,职如谒者。中朝新制,洗马进贤冠,出则在马前清道,故曰洗马。(《书钞》六十六,《御览》二百四十六。)
徐广
广字野民,邈弟,谢玄为兖州,辟从事西曹,谯王恬为镇北,补参军,入为秘书郎,典校秘书省,转员外散骑侍郎,隆安中迁祠部郎,元显录尚书事,引为中军参军,迁领军长史,桓玄辅政,以为大将军文学祭酒,义熙初除镇军谘议参军,领记室,封乐成侯,转员外散骑常侍,领著作郎,迁骁骑常侍,领徐州大中正,转正员常侍,又转大司农,仍领著作,迁秘书监,宋受禅,加中散大夫,乞归,元嘉二年卒于家,年七十四,有礼论答问八卷,又十三卷,礼答问十一卷,晋纪四十六卷,车服仪注一卷。)

  ○秋赋

  于时招摇西建,天高气清,飞霜凝洒,悴叶飘零。(《初学记》三)

  高风萧条以遐振兮,游云掩翳而林。昆虫随阳而坏穴,鹰隼顺阴而威棱。(《北堂书钞》一百五十八。)

  ○悼亡赋

  叹林松之萋萧,慨丘陵之□落。临穴洞而兴哀,□外物而乖错。(同上)

  ○钓赋

  投芳饵于纤丝,洒长纶于平流。(《初学记》二十二)

  ○上表乞归

  臣年时衰耄,朝敬永阙,端居都邑,徙增替怠。臣坟墓在晋陵,臣又生长京□,恋旧怀远,每增感暮,心息道玄,谬荷朝恩,忝宰此邑,乞相随之官,归终桑梓,微志获申,殒没无恨。(《宋书·徐广传》,永初元年,诏为中散大夫,广上表,许之。)

  ○孝武文李太后服议

  太皇太后名位允正,体同皇极,理制备尽,情礼弥申。春秋之义,母以子贵,既称夫人,礼服从正。故成风显夫人之号,僖公服三年之丧,子于父之所生,体尊义重。且礼祖不厌孙,固宜遂服无屈,而缘情立制,若嫌明文不存,则疑斯从重,谓应同于为祖母後,齐衰。(案,《宋书》本传作齐衰三年服。)永安皇后无服,但一举哀,百官亦一。(《晋书·礼志》中,又孝武文李皇后传,《宋书·徐广传》,又《礼志》二,《通典》八十一,隆安四年,太皇太后李氏崩,疑所服,尚书左仆射何澄、右仆射王雅、尚书车胤、孔安国祠部郎徐广议,诏可。今据《宋书》编入广集。)

  若以鲁侯所行失礼者,《左传》不见讥责,而汉代持服,与正嫡无异。殷太常所上服事,于礼中寻求,俱无明文。然仆之所言,专据《春秋》也。(《通典》八十一,案此当是徐广问车胤之辞。)

  ○殷祭议

  寻先事,海西公太和六年十月,殷祠。孝武皇帝宁康二年十月,殷祠。若依常去前三十月,则应用四月也。于时盖当有故,而迁在冬,但未详其事。太元元年十月殷祠,依常三十月,则应用二年四月也。是追计辛未岁十月,未合六十月而再殷。何邵甫注《公羊传》云,从先君来,积数为限。“自僖八年至文二年,知为祭”如此,履端居始,承源成流,领会之节,远因宗本也。昔年有故推迁,非其常度,宁康、太元前事可依。虽年有旷近之异,然追计之理同矣。愚谓从复常次者,以推归正之道也。(《宋书·礼志》三,《通典》四十九,义熙二年。)

  ○四府君迁主议

  四府君尝处庙室之首,歆率土之祭,若霾之幽壤,于情理未必咸尽,谓可迁藏西储,以为远祧,而飨永绝也。(《晋书·礼志》上,《宋书·礼志》三,义熙九年。)

  ○献书宋公

  风雹变未必为灾,古之圣贤辄惧而修己,所以兴政化而隆德教也。尝忝服事,宿眷未忘,思竭尘露,率诚于习。明公初建义旗,匡复宗社,神武应运,信宿平夷。且恭谦俭约,虚心匪懈,来苏之化,功用若神。顷事故既多,刑德并用,战功殷积,报叙难尽,万机繁凑,固应难速。且小细烦密,群下多惧,又谷帛丰贱,而民情不劝,禁司互设,而劫盗多有,诚由俗弊未易整,而望深未易炳。追思义熙之始,如有不同,何者?好安愿逸,万物之大趣,习旧骇新,凡识所不免。要当俯顺群情,抑扬随俗,则朝野欢泰,具瞻允康矣。言无可采,愿矜其愚款之志。(《宋书·徐广传》)

  ○答刘嗣问

  刘嗣问徐野人曰:“嗣去年十二月,有周惨,欲用六月婚,儿服早已除,大人本无服,便是一家主,想无复异。”徐答曰:“此议本据祖为孙儿婚,自平吉可得娶妻,不计儿之有惨也。”(《通典》六十)

  ○答刘损问

  嗣弟损又重问野人曰:“诸贤唯云祖尊一家,得为婚主。若便婚,损疑速也。”徐答曰:“今归重于王父,理无取于迟速。”损重问曰:“《礼》云‘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得不有轻不?又‘大功之末,可以嫁女’,则男不得婚。向家是嫁女,今是兄子婚,男女讵无异邪?”徐答曰:“秉烛寝乐,居然轻重,故嫁娶殊品。至于今事,理本分涂,唯取归重极尊,而不别异男女也。(同上)

  ○答乐亮问

  乐亮问徐广曰:“君吊之仪,虽在于《礼》,未审皇子之吊,受吊为当迎送及拜以不?当于庐室坐,当别施位邪?若别施位者,应在何处?即位为应立?应坐?‘君吊,虽已葬,主人必纟免,此礼已废,并未详。既小祥,重服已除,正当即以练冠功衰受吊邪?”徐广答曰:“皇子之仪,揖而不拜,然犹应以练冠功衰,迎立于产侧,皇子向户揖,揖讫,伏庐室而哭,及皇子前执手时,乃可长跪受之。去出室,还至户,更哭。”(《通典》八十二)

  ○答蔡眇之问

  蔡眇之问徐野人云:“从弟心丧,当除此月,不知犹应设祭者?为应施床为地席邪?其大兄昔在西,知丧晚,心制乃应除腊月。其妹先除,不知便可著彩衣不?”徐答曰:“礻覃者,丧事之极也,故于此日设祭而告终。自尔之後,沈哀在心,故谓之心丧。外无节文,故服祭并缺也。晦日唯哭以写哀而已。既各尽其服,从礼而除矣。著彩衣,无所疑。”(《通典》一百一)

  ○答刘镇之问

  刘镇之问:“父尚在,母出嫁亡,今改葬,应有服不?”徐广答云:“改葬服缌,唯施极重。此既出嫁,未闻儿有服之文。然缘情立礼,令制服奉临,就从重之义,合即心之理,亦当无疑于不允也。”(《通典》一百二)
贾统
统,太元中为宁朔州刺史。

  ○上言神马见

  晋宁须池县,此月辛亥,有马二匹,出于河上,一白一乌,盘戏相逐河水上,从卯至巳乃没。(《开元占经》一百十八引晋中兴徵祥说,孝武帝太元十四年六月,宁朔州刺史贾统上言。)
卷一百三十七
戴逵
逵字安道,谯国人,徙居会稽剡县,孝武时累徵散骑常侍、国子博士、国子祭酒,皆不就,太元末复徵太子中庶子,会病卒,有《竹林七贤论》二卷,集十卷。

  ○流火赋

  火凭薪以传焰,人资气以享年。苟薪气之有歇,何年焰之恒延。(《初学记》二十五)

  ○离兴赋

  挟鸣琴于林下,理纤纶于长浦。回饯行于越江,送猗人于西渚。(《初学记》十八)

  ○栖林赋

  浪迹颍湄,栖景箕岑。(《文选·江淹杂体诗注》)

  幽关忽其离楗,玄风暖以云。(《文选·头陀寺碑文注》)

  ○与所亲书

  近在剡,如入官舍。(《世说·栖逸》,又见《艺文类聚》三十六。)

  ○答范甯问马郑二义书

  夫易者,当使用日则废月,可得言易耳?郑以哭日准平生之月,而谓之易。且无服之殇,非唯周亲七岁以下也,他亲长中,降而不服。故《传》曰“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也”。如马义,则以此文悉关诸服降之殇者。若如郑义,诸降之殇,当作何哭邪?若复哭其生月,则缌麻之长殇,决不可二百馀日哭,郑必推之于不哭,则小功之亲,以志学之年,成童而夭,无哭泣之位,恐非有情者之所允也。(《通典》九十一)

  ○与远法师书

  安公和南,弟子常览经典,皆以祸福之来,由于积行,是以自少束修,至于白首,行不负于所知,言不伤于物类,而一生艰楚,荼毒备经,顾景块然,不尽唯己。夫冥理难推,近情易缠,每中宵幽念,悲慨盈怀,始知修短穷达,自有定分,积善积恶之谈,盖是劝教之言耳。近作此释疑论,今以相呈,想消息之馀,脱能寻省。戴安公和南。(《释藏轻》三,《广弘明集》二十)

  ○重与远法师书

  安公和南,间作释疑论,以寄其怀,故呈之匠者,思闻启诲,既辱还告,开示宗辙,并送周郎难,甚有趣致。但理本不同,所见亦殊,今重伸鄙意答周,复以相呈,旨诚可求,而辞不自畅,想脱览省,戴公和南。(《释藏经》三,《广弘明集》二十)

  ○答远法师书

  安公和南,辱告,并见三报论,旨喻宏远,妙畅理宗,览省反复,欣悟兼怀。弟子虽伏膺法训。诚信弥至,而少游人林,遂不涉经学,往以艰毒交缠,聊寄之释疑,以自摅散,此盖情发于中,而形于言耳。推其俗见之怀,诚为未尽。然三报旷远,难以辞究,弟子寻当索归,必觐展,冀亲承音旨,益祛其滞,诸怀寄之周居士。戴安公和南。(《广弘明集》二十)

  ○山赞

  蔚矣名山,亭亭洪秀。并基二仪,焦云构。嵯峨积阻,寥笼虚岫。轻霞下拂,神泉旁漱。曰仁奚乐,惟兹比寿。(《艺文类聚》七)

  ○水赞

  水德淡中,泉玄内镜,至柔好卑,和协道性,止鉴标贵,上善兴咏,爰有幽人,拥轮来映。(《初学记》六)

  ○琴赞

  至人托玩,导德宣情。微旨虚远,感物悟灵。(《初学记》十六)

  ○酒赞(并序)

  余与王元琳集于露立亭,临觞抚琴,有味乎二物之间,遂共为之赞曰。

  醇醪之兴,与理不乖。古人既陶,至乐乃开。有客乘之,隗若山颓。目绝群动,耳隔迅雷。万异既冥,惟元有怀。(《初学记》二十六,又略见《书钞》一百四十八。)

  ○颜回赞

  神道天绝,理非语象。不有伊人,谁怜谁仰?际尽一时,照无二朗。契彼玄迹,冥若影响。(《艺文类聚》二十)

  ○尚长赞

  尚叟冲顺,庸行昏世。和龙婉约,玄识罔滞。瞻彼崇高,俄为尘翳。亦有同好,潜庄夙契。超超增翥,眇眇偕逝。迹绝青崖,影灭云际。(《艺文类聚》三十六)

  ○申三复赞

  嗜好深则天机浅,名利集则纯白离,如此故识鉴逾昏,骄淫弥太。心与慎乖,则理与险会。然後役智以御险,履险以逃害。故阴阳寇其内,人力政其外,阴阳结则金石为之消,人事至则虽智不足赖。若然者,虽翠幄华堂,焉得而康之?列鼎重味,焉得而尝之?(《艺文类聚》二十三)

  ○闲游赞

  昔神人在上,辅其天理,知溟海之禽,不以笼樊服养,栎散之质,不以斧斤致用,故能树之于广汉,栖之于江湖,载之以大猷,覆之以玄风,使夫淳朴之心,静一之性,咸得就山泽,乐闲旷,自此而箕岭之下,始有闲游之人焉。降及黄绮,逮于台尚,莫不有以保其太和,肆其天真者也。且夫岩岭高则云霞之气鲜,林薮深则萧瑟之音清,其可以藻玄莹素,疵其皓然者,舍是焉。故虽援世之彦,翼教之杰,放舞雩以发咏,闻乘桴而檩厉。况乎道乖方内,体绝风尘,理楫长谢,歌凤逡巡,荡八疵于玄流,澄云崖而颐神者哉?然如山林之客,非徒逃人患避争门,谅所以翼顺资和,涤除机心,容养淳淑,而自适者尔。况物莫不以适为得,以足为至,彼闲游者,奚往而不适,奚待而不足?故荫映岩流之际,偃息琴书之侧,寄心松竹,取乐鱼鸟,则澹泊之愿,于是毕矣。然奇趣难均,玄契罕遇,终古皆孤栖于一岩,独玩于一流,苟有情而未忘,有感而无对,则缀斤寝弦之叹,固已幽结于林中,骤感于遐心,为日久矣。我故遂求方外之美,略举养和之具,为杂赞八首,畅其所托,始欣闲游之遐逸,终感嘉契之难会,以广一往之咏,以抒幽人之心云尔。

  茫茫草昧,绵邈玄世。三极未鼓,天人无际。万器既判,灵朴乃翳。实有神宰,忘怀司契。冥外旁通,潜感莫滞。总顺巢离,兼应夷惠。缅矣遐风,超哉绝步。顾揖百王,仰怡泰素。矜其天真,外其嚣务。详观群品,驰神万虑。谁能高佚,悠然一悟。(《艺文类聚》三十六)

  ○松竹赞

  猗欤松竹,独蔚山皋。肃肃修竿,森森长条。(《艺文类聚》八十八)

  ○放达为非道论

  夫亲没而采药不反者,不仁之子也;君危而屡出近关者,苟免之臣也。而古之人未始以彼害名教之体者何?达其旨故也。达其旨,故不惑其迹。若元康之人,可谓好遁迹而不求其本,故有捐本徇末之弊,舍实逐声之行,是犹美西施而学其颦眉,慕有道而折其巾角,所以为慕者,非其所以为美,徒贵貌似而已矣。夫紫之乱朱,以其似朱也。故乡原似中和,所以乱德;放者似达,所以乱道。然竹林之为放,有疾而为颦者也,元康之为放,无德而折巾者也。可无察乎!

  且儒家尚誉者,本以兴贤也,既失其本,则有色取之行。怀情丧真,以容貌相欺,其弊必至于末伪。道家去名者,欲以笃实也。苟失其本,又有越检之行。情礼俱亏,则仰咏兼忘,其弊必至于本薄。夫伪薄者,非二本之失,而为弊者,必托二本以自通。夫道有常经,而弊无常情,是以六经有失,王政有弊,苟乖其本,固圣贤所无奈何也。

  嗟夫!行道之人自非性足体备,暗蹈而当者,亦曷能不栖情古烈,拟规前修,苟迷拟之然後动,议之然後言,固当先辩其趣舍之极,求其用心之本,识其枉尺直寻之旨,采其被褐怀玉之由。若斯,涂虽殊,而其归可观也;迹虽乱,而其契不乖也。不然,则流遁忘反,为风波之行,自驱以物,自诳以伪,外眩嚣华,内丧道实,以矜尚夺其真主,以尘垢翳其天正,贻笑千载,可不慎欤!(《晋书·戴逵传》)

  ○释疑论

  安处子问于元明先生曰,盖闻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又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斯乃圣达之格言,万代之宏标也。此则行成于己身,福流于後世,恶显于事业,获罪乎幽冥。然圣人为善,理无不尽,善积,宜历代皆不移,行无一善,恶恶相承,亦当百世俱暗。是善有常门,恶有定族,後世修行,复何益哉?又有束修履道,言行无伤,而天罚人楚,百罗备婴,任性恣情,肆行暴虐,生保荣贵,子孙繁炽,推此而论,积善之报,竟何在乎?夫五情六欲,人心所常有,斧藻防闲,外事之至苦,苟人鬼无尤于趣舍,何不顺其所甘,而强其苦哉?请释所疑,以祛其惑。先生曰,善哉子之问也。史迁有言,天之报施善人,何如哉?荀悦亦云,饰变诈而为奸诡者,自足乎一世之间,守道顺理者,不免饥寒之患。二生疑之于前,而未能辨,吾子惑之于後,不亦宜乎?请试言之,夫人资二仪之性以生,禀五常之气以育,性有修短之期,故有彭殇之殊,气有精粗之异,亦有贤愚之别,此自然之定理,不可移者也。是以尧舜大圣,朱均是育,瞽叟下愚,诞生有舜,颜回大贤,早夭绝嗣,商臣极恶,令胤克昌,夷叔至仁,饿死穷山,盗跖肆虐,富乐自终,比干忠正,毙不旋踵,张汤酷吏,七世珥貂,凡此比类,不可称数。验之圣贤既如彼,求之常人又如此,故知贤愚善恶,修短穷达,各有分命,非积行之所致也。夫以天地之元远,阴阳之广大,人在其中,岂唯ㄗ米之在太仓,毫末之于马体哉?而匹夫之细行,人事之近习,一善一恶,皆致冥应,欲移自然之彭殇,易愚圣于朱舜,此之不然,居可识矣。然则积善积恶之谈,盖施于劝教耳。何以言之?夫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物而动,性之欲也。性欲既开,流宕莫检,圣人之救其弊,因神道以设教,故理妙而化敷,顺推迁而抑引,故功元而事适。是以六合之内,论而不议,钻之而不知所由,日用而不见所极,设礼乐以开其大朦,名法以束其形迹,贤者倚之以成其志,不肖企及以免其过,使孝友之恩深,君臣之义笃,长幼之礼序,朋执之好著,背之则为失道之人,讥议以之起,向之则为名教之士,声誉以之彰,此则君子行己处心,岂可须臾而忘善哉,何必循教责实,以期报应乎?苟能体圣教之幽旨,审分命之所锺,庶可豁滞于心府,不祈验于冥中矣。处子乃避席曰,夫理蕴千载,念缠一生,今闻吾子大通之论,足以释滞疑祛幽结矣。仆虽不敏,请佩斯言。(《广弘明集》二十)

  ○答周居士难释疑论

  间以暇日,因事致感,脱作释疑,以呈法师,既辱还告,并送来难,辞喻清口,致有旨归。但自觉虽先,观者莫悟,所见既殊,孰是能正,敬怀未悟,请共尽之。仆所为能审分命者,自呼识拔常均,妙鉴理宗,校练名实,比验古今者耳。不谓沦溺生死之域,欣戚失得之徒也。苟能悟彭殇之寿夭,则知修短之自然,察尧舜于朱均,以得愚圣之有分,推渊商之善恶,足明冥中之无罚,等比干盗跖,可识祸福之非行,既能体此难事,然後分命可审,不祈冥报耳。若如来难,宅情于理,则理未可喻,请求诸己,其明效矣。此乃未喻由于求己,非为无理可喻也。若舍己而外鉴,必不远而复矣。

  难曰,劝教之设,必傍实而动直,为训之方,不可以一涂而尽。仆岂谓圣人为教,反真空设邪?答曰,夫善恶生于天理,是非由乎人心,因天理以施教,顺人心以成务,故幽怀体仁者,挹元风而载悦,肆情出辙者,顾名教而内掬,功元物表,日用而忘其惠,理蕴冥寂,涛之不见其宗,非违虚教以眩于世也。是以前论云,神道以设教,故理妙而化敷,顺推迁而抑引,故功元而事适者也。

  难曰,安于怀仁,不没其身,臧会以僭,有後鲁国,则分命所锺,于何而审?元明之唱,更为疑府矣。答曰,斯乃所以明善恶之有定,不由于积行也。若夫仁者为善之嘉行,安于怀而受福,僭者反理之邪事,臧会为之而获後,良由分应没身,非履仁之所移,命当为後,非行僭之能罚,岂异比干忠正,而婴割心之戮,张汤酷吏,而获七世之祜哉?苟斯理之不殊,则知分命之先定矣。乃同元明之有分,非为成疑府也。

  难曰,古之君子,知通否之来,其过非新,贤愚寿夭,兆明是昔,楚穆以福浓获没,蔡灵以善薄受祸,郄宛以衅深莫救,宋桓以愆微易唱,答曰,夫通否非新,寿夭自昔,信哉斯言,是仆所谓各有分命者也。若夫福浓获没,衅深莫救,此则报应之来,有若影响,蔡灵以善薄受祸,商臣宜以极逆罹殃,宋桓以愆微易唱,邾文应用行善延年,而罪同罚异,福等报殊,何明鉴于蔡宋,而独昧于楚邾乎?君所为不祈验于冥中,影响自微,不期在于应服,而庆罚以彰,于斯踬矣。

  难曰,然则天网恢恢,疏而遂失邪?莫见乎隐,莫显乎微。但盈换藏于日用,交<贝余>昧于理缘。答曰,夫天理冥昧,变状难明,且当推已兆于终古,考应报之成迹耳。至于善恶祸福,或有一见,斯自遇与事会,非冥司之真验也。何以明之?若其有司,当如之治国,长之一家,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纤而必罚,使修行者保其素履,极逆者受其酷祸,然後积善之家,被馀庆于後世,积不善之家,流殃咎乎来世乎?而今则不然,或恶深而莫诛,或积善而祸臻,或履仁义而亡身,或行肆虐而降福,岂非无司而自有分命乎?若以盈换藏于日用,交<贝余>昧于理缘者,但当报对迟晚,不切目前耳。非为善恶舛错,是非莫验。推斯而言,人之生也。性分夙定,善者自善,非先有其生,而後行善,以致于善也。恶者自恶,非本分无恶,长而行恶,以得于恶也。故知穷达善恶,愚智寿夭,无非分命,分命元定于冥初,行迹岂能易其自然哉?天网不失,隐见微显,故是劝教之言耳,非元明所谓本定之极致也。既未悟妙推之有宗,亦何分明之可审乎?将恐向之先觉,还为後悟矣。言面未日,聊以谠叙。(《广弘明集》二十)

  ○竹林七贤论

  嵇康字叔夜,与东平吕安少相知友,每一相思,辄千里命驾。(《御览》四百九)

  嵇绍入洛,或谓王戎曰,昨于稠人中始见嵇绍,昂昂然野鹤之在鸡群。(《艺文类聚》九十)

  阮籍字嗣宗,性乐酒,善啸,声闻百步,箕踞啸歌,酣放自若。时苏门山中忽有真人在焉,籍亲往寻,其人于岩巅,遂登岭从之,箕坐相对。籍乃商略终古以问之,仡然不应。籍因对之长啸,有顷,彼乃然笑曰,可更作。籍又啸,意尽退还,半岭,巅酋然有声,若数部鼓吹,顾瞻,乃向人之啸也。(《艺文类聚》十九,《御览》三百九十二。)

  魏朝封晋文王,固让,公卿皆当喻旨,司空郑冲等驰使从阮籍求其文,立待之。籍时在袁孝尼家所宿,醉扶而起书,几板为文,无所治定,乃写符信。(《书钞》一百三十三,《御览》七百一十。)

  籍之抑浑,盖以浑未识己之所以为达也。後咸兄子简,亦以旷达自居,父丧,行遇大雪寒冻,遂诣浚仪令,令为它宾设黍霍,简食之,以致清议,废顿几三十年。是时竹林诸贤之风虽高,而礼教尚峻,迨元康中,遂至放荡越礼。乐广讥之曰,名教中自有乐地,何至于此。乐令之言有旨哉!谓彼非玄心,徒利其纵恣而已。(《世说·任诞篇》注)

  籍归,遂著大人先生论,所言皆胸怀间本趣。大意谓先生与己不异也。观其长啸相和,亦近乎目击道存矣。(《世说·栖逸篇》注)

  籍与伶共饮步兵厨中,并醉而死,此好事者为之言,籍景元中卒,而刘伶太始中犹在。(《世说·任诞篇》注)

  刘伶病酒,渴甚,从妇求酒,妇捐酒毁器,涕泣谏曰,君饮太过,非摄生之道,必宜断之。伶曰,甚善,我不能自禁,唯当祝鬼神自誓断之耳,便可具酒肉。妇曰,敬闻命。供酒肉于神前,请伶祝誓。伶跪而祝曰,天生刘伶,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酲,妇人之言,慎不可听。便饮酒进肉,隗然已醉矣。(《世说·任诞篇》注云,见《竹林七贤论》。《御览》四百八十。)

  刘伶尝醉,与俗人相忤,其人攘袂而往,必欲殴之。伶顾而笑曰,鸡肋不足以安尊拳。(《御览》二百七十一)

  秀为此义,读之者无不超然,若已出尘埃而窥绝冥,始了视听之表,有神德玄哲,能遗天下外万物,虽复使动竞之人,顾观所徇,皆怅然自有振拔之情矣。(《世说·文学篇》注)

  山涛与阮籍嵇康皆一面而契若金兰。涛妻韩氏尝以问涛,涛曰,当年可为友者,唯此二人耳。妻曰,负羁之妻,亦观狐赵,意欲一窥之可乎?涛曰,可也。二人至,妻劝涛留之宿,具酒食,夜穿牖而窥之,涛入曰,所见何如吾?妻曰,君才殊不如也。正当以识度相友。涛曰,然,伊辈亦当谓我识度胜。(《御览》四百九,又四百四十四。)

  鬲令袁毅,为政贪浊,赂遗朝廷,以营虚誉。尝遗山涛丝百斤,众人莫不受,涛不欲为异,乃受之,命内阁悬之梁上,而不用也。後毅事露,案验众官,令吏至涛所,涛于梁上下丝,已数年,尘埃黄黑,封印如初,以付吏。(《御览》四百九十三,又八百十四。)

  咸宁中,吴既平,上将为桃林华山之事,息役弭兵,示天下以大安。于是州郡悉去兵,大郡置武吏百人,小郡五十人。时京师犹讲武,山涛因论孙吴用兵本意,涛为人常简默,盖以为国者不可以忘战,故及之。(《世说·识鉴篇》注)

  永宁之後,诸王构祸,狡虏起,皆如涛言。(《世说·议鉴篇》注)

  涛之处选,非望路绝,故贻是言。(《世说·政事篇》注,案正文云,有署阁柱曰,阁东有大牛,和峤鞅,裴楷秋,王济剔嬲不得休。或云潘尼作之。注引王隐《晋书》云,潘岳内非,密为作谣。)

  王戎眸子洞彻,视日而眼明不亏。(《艺文类聚》十七)

  王戎幼而清秀,魏明帝于宣武场上,为栏苞虎牙,使力士袒裼,迭与之搏,纵百姓观之。戎年七岁,亦往观焉。虎乘间薄栏而吼,其声震地,观者无不辟易颠仆,戎亭然不动。帝于阁上见之,使问姓名而异焉。(《水经谷水注》,《御览》八百九十二。)

  初,籍与戎父浑俱为尚书郎,每造浑,坐未安,辄曰,与卿语。不如与阿戎语,就戎必日夕而返。籍长戎二十岁,相得如时辈。刘公荣通士,性尤好酒,籍与戎酬酢终日,而公荣不蒙一杯,三人各自得也。戎为物论所先,皆此类。(《世说·简傲篇》注)

  王戎女适裴氏,用匮,女为贷钱一万,久而不还,女归,戎色不悦,遽还钱,乃释。(《御览》三百八十八)

  王戎为侍中,南郡太守刘肇遗戎筒中布五十端,戎不受,而厚报其书。议者以为讥。世祖患之,为发诏,议者乃息。(《御览》八百二十)

  王戎简脱,不持仪形,好乘巴白马,虽为三司,率尔私行,巡省田园,不从一人,以手巾插腰。戎故吏多至大官,相逢,戎辄下道避之。(《御览》七百十六,又八百九十七。)

  王济尝解禊洛水,明日或问王济曰,昨日游,有何论议?济曰,张华善说史汉,裴逸民叙前言往行,兖兖可听,安丰侯道子房季札之间,超然玄著。(《艺文类聚》四,又五十五,《御览》三十。)

  俗传若此,颍川庾爰之尝以问其伯文康,文康云,中朝所不闻,江左忽有此论,盖好事者为之耳。(《世说·丧逝篇》,王冲为尚书令,过黄公酒垆,谓昔与嵇阮酣饮于此,注云云。)

  阮咸善弹琵琶。(《艺文类聚》四十四)

  诸阮前世皆儒学,善居室,唯咸一家尚道弃事,好酒而贫。旧俗,七月七日法当晒衣,诸阮庭中烂然锦绮。(《御览》作并列绨锦,又作莫非绵绨。)咸时总角,乃竖长竿,挂大布犊鼻军于庭中,人问之,曰,未能免俗,聊复尔尔。(《世说·任诞篇》注,《御览》六百九十六又八百十六,《艺文类聚》四,北堂书钞一百五十五。)

  咸既追婢,于是世议纷然,自魏末沈沦闾巷,逮晋咸宁中,始登王途。(《世说·任诞篇》注)
卷一百三十八
苏彦
彦,孝武时为北中郎参军,有苏子七卷,集十卷。

  ○芙渠赋

  伟芙蓉之菡萏,炜烨之丹花。舒红采于绿沼,映的于朱霞。(《艺文类聚》八十二)

  ○浮萍赋

  余尝泛舟游观,鼓楫川湖。睹浮萍之飘浪,乃触水而自居。体任适以应会,亦随遇而靡拘。伊弱卉之无心,合至理之冥符。(《艺文类聚》八十二)

  ○秋夜长

  晨晖电流以西逝,闲宵漫漫其未央。牛女隔河以延伫,列宿双景以相望。轻云飘霏以笼朗,素月披曜而舒光。时禽鸣于庭柳,节虫吟于户堂。零叶纷其交萃,落英飒以散芳。睹迁化之遒迈,悲荣枯之靡常。贞松隆冬以擢秀,金菊吐翘以凌霜。(《艺文类聚》二)

  ○鹅诗序

  时暂出郡,忽闻鹅鸣,声甚哀急,乃云野人所致,外吏规为方便,以俟送客,闻之怅然。又感庄生善鸣之雁,若其无音,将充疱厨,岂得放任,矫翮笼樊。(《艺文类聚》九十一)

  ○舜华诗序

  其为花也。色甚鲜丽,迎晨而荣,日中则衰,至夕而零,庄周载朝菌不知晦朔,况此朝不及夕者乎?苟映采于一朝,颍于当时,焉识夭寿之所在哉?余既玩其葩,而叹其荣不终日。(《艺文类聚》八十九)

  ○女贞颂序

  昔东阿王作杨柳颂,辞义慷慨,旨在其中。余今为女贞颂,虽事异于往作,盖亦以厉冶容之风也。女贞之树,一名冬生,负霜葱翠,振柯凌风,故清士钦其质,而贞女慕其名,或树之于云堂,或植之于阶庭。(《艺文类聚》八十九)

  ○语箴

  孔子曰,余欲无言。又曰,天何言哉?赫胥之世,大庭之治。玄风陶鼓,率直放志。熙熙群动,无欲无事。逮于三季,奔竞兹彰。雷动风骇,飞辩云翔。战国纷扰,争霸称强。尔乃游说纵横,骋技时王。衔刃怀毒,吐膏示芳。利动春露,害重冬霜。四纪若驰,七都翦亡。爰兹末俗,扇风簸。先意承旨,原情察乡。摈尔笾豆,和乐且康。(《艺文类聚》十九)

  ○隐几铭

  良匠造器,妙巧应规,俯仰灼照,商略神奇,假物兴思,须以忘疲。(《北堂书钞》一百三十三)

  ○邛竹杖铭

  安不忘危,任在所杖。秀矣云材,劲直条畅。节高质贞,霜雪弥亮。圆以应物,直以居当。妙巧无功,奇不待匠。君子是扶,逍遥神王。(《艺文类聚》六十九,又略见《书钞》一百三十三。)

  ○楠榴枕铭

  珍木之奇,文郁理鲜。廉棱方正,密滑贞坚。朝景西翳,夕舒映天。书倦接引,酣乐流连。继以高咏,研精上玄。颐神靖魄,须以宁眠。(《艺文类聚》七十,《御览》七百七。)

  ○柏枕铭

  寝贵无想,气和体平。御心以道,闲邪以诚。色空无著,故能忘情。(《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四,《艺文类聚》七十。)

  ○苏子

  (谨案,《隋志》道家,梁有《苏子》七卷,晋北中郎参军苏彦撰,亡。旧新《唐志》皆七卷,宋不著录。盖唐末复亡,群书引见尚多,绎其词,誉商、韩而诋孟子,亦各言其志也。然而误矣。《汉志》纵横家,别有《苏子》三十一篇,苏秦撰,王伯厚谓即鬼谷子,未审信否。近有为《鬼谷子》篇目考者,采《御览》等书,所引苏子三条,指为苏秦,则尤误。嘉庆丁丑岁冬十月。)

  夫人生一世,若朝露之托于桐叶耳,其与几何?(《後汉·王符传》注,《艺文类聚》八十八,《初学记》二,六帖二,《御览》十二,《岁华纪丽》三。)

  微生与妇人期,不来,水至,抱桥柱而死。(《艺文类聚》九引苏子,案苏秦语燕王有此,见战国策及史记,疑非苏彦,姑录之。)

  南渠马脑,出于荒外,今冀州之土,曾未得其奇也。(《艺文类聚》八十四“土”一作“士”。)

  兰以芳自烧,膏以肥自炳,翠以羽殃身,奉以珠破体。是以公孙贺得丞相而涕泣,而知满之有毁,朝之有莫也。(《北堂书钞》九十九,《御览》九百八十三。)

  行务应规,步虑投矩。(《文选·陆机·长安有狭邪行注》)

  蜀郡邓公,呼吸成雾。(《初学记》二,《御览》十五。)

  天子坐九重之内,树塞其门,旒以翳明,衡以隐听,鸾以抑驰。(《御览》七十六。器案此文见淮南子主术篇。)

  夫带方寸之印,拖(一作“施”)丈八之组,载貂之尾,建千丈之城,游五里之衢,走卒警<走毕>,叫呼而行,此诸侯之所谓荣华,时(一作“世”)俗之所谓富贵也。(《御览》四百七十,又九百二十四。)

  不食八珍,何以知味之奇,不为文学,何以知世之资。(《御览》六百七)

  立君臣,设尊卑,杜将渐,防未萌,莫过乎礼。哀王道,伤时政,莫过乎诗。导阴阳,示悔吝,莫过乎易。明善恶,著废兴,吐辞令,莫过乎春秋。量远近,赋九州,莫过乎尚书。和人情,动风俗,莫过乎乐。治刑名,审法术,莫过乎商韩。载百王,纪治乱,莫过乎史汉。孟轲之徒,溷淆其间,世人见其才易登,其意易过,于是家著一书,人书一法,雅人君子,投笔砚而高视。(《御览》六百八)

  房丽者,赵之贤人,立东门之外,有行商车辖亡,丽告之,不悟,复更告,商人怒曰,吾辖自亡,何须汝告。惠加于己,而反怒之,吾欲比之草木,草木有心矣。(《御览》七百七十三)

  象以牙丧身,不能去其白。薰以芳自烧,不能去其香。(《御览》九百八十三)
张湛
湛字处度,孝武时中书侍郎,累迁光禄勋,有《列子注》八卷。(案元魏亦有张湛,字子然,敦煌人,崔浩荐为中书侍郎,非即其人。)

  ○嘲范甯

  古方,宋阳里子少得其术,以授鲁东门伯,鲁东门伯以授左丘明,遂世世相传。及汉杜子夏、郑康成、魏高堂隆、晋左太冲,凡此诸贤,并有目疾,得此方云:用损读书一,减思虑二,专内视三,简外观四,旦晚起五,夜早眠六。凡六物熬以神火,下以气,蕴于胸中七日,然後纳诸方寸。修之一时,近能数其目睫,远视尺捶之馀。长服不已,洞见墙壁之外。非但明目,乃亦延年。(《晋书·范甯传》,甯常患目痛,就中书侍郎张湛求方,湛因嘲之。)

  ○列子注序

  湛闻之先父曰,吾先君与刘正舆傅颖根。(傅咸子敷,字颖根,王粲从孙宏,字正宗,见《晋书·良吏传》。)皆王氏之甥也。并少游外家。舅始周,始周从兄正宗辅嗣,皆好集文籍,先并得仲宣家书,几将万卷。傅氏亦世为学门。三君总角,竞录奇书。及长,遭永嘉之乱,与颖根同避难南行,车重,各称力并有所载。而寇虏弥盛,前途尚远,张谓傅曰,今将不能尽全所载。且共料简世所希有者,各各保录,令无遗弃。颖根于是唯赍其祖玄父咸子集。先君所录书中有列子八篇。及至江南,仅有存者。列子唯馀杨朱说符目录三卷。比乱,正舆为扬州刺史,先来过江,复在其家得四卷。寻从辅嗣女婿赵季子家得六卷。参校有无,始得全备。其书大略,明群有以至虚为宗,万品以终灭为验;神惠以凝寂常全,想念以著物自丧;生觉与化梦等情,巨细不限一域;穷达无假智力,治身贵于肆任;顺性则所之皆适,水火可蹈;忘怀则无幽不照。此其旨也。然所明往往与佛经相参,大归同于老庄。属辞引类,特与庄子相似。庄子、慎到、韩非、尸子、淮南子玄示旨归,多称其言,遂注之云尔。(《列子》道藏本)
张
,安定人,为秘书郎,参著作,有《周易集解》十二卷,《後汉纪》三十卷。

  ○後汉纪论蔡邕为朱穆谥

  夫谥者,上之所赠,非下之所造。颜冉至德,不闻有谥。蔡朱二子,各以衰代臧否不立,故私谥也。(《御览》五百六十二)

  ○论张松法正

  刘璋愚弱,而守善言,斯亦宋襄公徐偃王之徒,未为无道之主也。张松法正,虽君臣之义不正,然固已委名附质,进不显陈事势,若韩嵩刘光之说刘表,退不告绝奔亡,若陈平韩信之去项羽,而两端携贰,为谋不忠,罪之次也。(《蜀志·刘璋传》注)

  ○易集解序

  蜜蜂以兼采为味。(《书钞》一百四十七引易注序)

  依向秀本。(《经典释文》叙录)
沈寂
寂,吴兴武康人,太元中为博士,累迁至光禄勋。

  ○皇子庙议

  皇子依如大夫礼,应立後,宜先告,权为行庙,告,于礼无文。准先立庙告嗣,而後迎继嗣之身。案《礼》,君薨嗣子生,太祝裨冕告于殡。既葬嗣子生,祝告于祢,明夫宗庙者,神灵之所宅,是以存亡吉凶必先告于庙,古今不革之制,三代不易之典。岂有兴灭继绝,传祀百代,而诬亡者之灵,疑告生之义邪?缘情依礼,谓宜先告于灵,後迎于子。(《通典》四十七,太元六年,博士沈寂议。)
江熙
熙字太和,济阳人,为兖州别驾,有《毛诗注》二十卷。

  ○皇子庙议

  《谷梁传》云“公子之重,视大夫”,则王子一例也。请皇子庙祭,用大夫礼,三庙。牲用少牢。若继嗣之身未准大夫,祭用士礼,宜权立行庙,告嗣,而後迎继嗣之身。(《通典》四十七,太元八年。)

  ○又议

  皇子虽有庙,然无子不立庙,故诏使立後,尝之祀,称“皇帝有命,命某继嗣”。(《通典》四十七)

  ○难范甯

  往因礼亲,反因礼疏,何嫌顿尽乎?未若相遗于江湖,既还宜各反服也。(《通典》九十六,范甯云,甲无子,取乙为後,甲晚自生子,乙归本家,後甲终,必当有服,江熙难。)
庾弘之
弘之,太元中为太学博士。

  ○朝臣上礼太子议

  案武帝咸宁中,诸王新拜,有司近臣诸王公主上礼。今皇太子国之储副,既已崇建,普天同庆,谓宜上礼奉贺。(《通典》七十,太元十二年,台符问,皇太子既拜朝臣奉贺,应上礼否?太学博士庾弘之议。)

  ○优遇陈留王议

  陈留王前代之後,遇以上宾之礼。皇太子虽国之储副,在人臣之位,今谓班次宜在王下。(《通典》七十四,太元十二年。)
庾睿
睿为荆州别驾。

  ○答殷仲堪问

  荆州刺史殷仲堪问:“礼文如是,此指释有缌麻服而犹得祭者也?当不普言新丧之亲于所祭者邪?”别驾庾睿、功曹滕忄炎,主簿刘恬答曰:“寻礼文,当是指明有缌服可以祭耳,不以新丧之亲于所祭者有服为疑。今世中传重者,而有从祖小功之服,服既除,恐不得以二祖服近而不祭也。”(《通典》五十二)
孙耆之
耆之,爵里未详。

  ○明堂议

  郊以配天,故配之以后稷,明堂祀帝,故配之以文王。由斯言之,郊为皇天之位,明堂为上帝之庙。故徐邈以配之为言,必有神主,郊为天坛,则明堂非文庙矣。(《通典》四十四,太元十三年。)
徐乾
乾,太元中太学博士,安帝时进给事中,有《谷梁传注》十二卷,集二十一卷。

  ○褚爽表称太子名议

  礼记曰,夫人之讳,虽质君之前,臣不讳也。案夫人国之小君,君之一体,太子之母也。而尚不讳,则太子何嫌乎?又礼,君前臣名,父前子名。又周公告父,皆称武王名,益可明矣。(《通典》一百四,太元十九年,义兴太守褚爽上表,称太子名,下太学议,徐乾议,案《御览》五百六十二引语林作徐邈,误。)

  ○殷祭议

  三年一,五年一,经传记籍,不见补殷之文。(《宋书·礼志三》,义熙二年,《通典》四十九,作元兴三年。)
李辽
辽,清河人,太元中行北鲁县令。

  ○上表请修孔庙

  臣闻教者,治化之本,人伦之始,所以诱达群方,进德兴仁,譬诸土石,陶冶成器,虽复百王殊礼,质文参差,至于斯道,其用不爽。自中华湮没,阙里荒毁,先王之泽寝,圣贤之风绝。自此迄今,将及百年,造化有灵,否终以泰,河、济夷徙,海、岱清通,黎庶蒙苏,凫藻奋化。而典训弗敷,《雅》、《颂》寂蔑,久凋之俗,大弊未改,非演迪斯文,缉熙宏猷,将何以光赞时邕,克隆盛化哉。事有如赊而急,实此之谓也。亡父先臣回,绥集邦邑,归诚本朝。以太元十年,遣臣奉表。路经阙里,过觐孔庙,庭宇倾顿,轨式颓弛,万世宗匠,忽焉沦废,仰瞻俯慨,不觉涕流。既达京辇,表求兴复圣祀,修建讲学。至十四年十一月十七日,奉被明诏,采臣鄙议,敕下兖州鲁郡,准旧营饰。故尚书令谢石令臣所须列上,又出家布,薄助兴立。故镇北将军谯王恬版臣行北鲁县令,赐许供遣。二臣薨徂,成规不遂,陛下体唐尧文思之美,访宣尼善诱之勤,矜荒馀之凋昧,愍声教之未浃。愚谓可重符兖州刺史,遂成旧庙,蠲复数户,以供扫洒;并赐给《六经》,讲立庠序,延请宿学,广集後进,使油然人道,发剖琢之功。运仁义以征伐,敷道德以服远,何招而不怀,何柔而不从。所为者微,所弘甚大。臣自致身辇毂,于今八稔,违亲转积,夙夜匪宁。振武将军何澹之今震三齐,臣当随反。裴回天邑,感恋罔极。乞臣表付外参议。(《宋书·礼志一》)
许荣
荣,会稽人,太元中为左卫领营将军。

  ○上疏陈五违

  今台府局吏,直卫武官及仆隶婢儿取母之姓者,本臧获之徒,无乡邑品第,皆得命议,用为郡守县令,并带职在内,委事于小吏手中;僧尼乳母,竞进亲党,又受货赂,辄临官领众。无卫霍之才,而比方古人,为患一也。臣闻佛者清远玄虚之神,以五诫为教,绝酒不淫。而今之奉者,秽慢阿尼,酒色是耽,其违二矣。夫致人于死,未必手刃害之。若政教不均,暴滥无罪,必夭天命,其违三矣。盗者未必躬窃人财,江乙母失布,罪由令尹。今禁令不明,劫盗公行,其违四矣。在上化下,必信为本。昔年下书,敕使尽规,而众议兼集,无所采用,其违五矣。尼僧成群,依傍法服。五诫粗法,尚不能遵,况精妙乎?而流惑之徒,竞加敬事,又侵渔百姓,取财为惠,亦未合布施之道也。(《晋书·会稽王道子传》)
谢敷
敷字庆绪,会稽人,镇军郗召为主簿,台徵博士,皆不就。

  ○答郄敬舆书

  至理深玄,非言象所喻也。(《文选·褚渊碑》)

  ○安般守意经序

  夫意也者,众苦之萌基,背正之元本,荒迷放荡,浪逸无涯,若狂夫之无所丽;爱恶充心,耽昏无节,若夷狄之无君。微矣哉!即之无像,寻之无朕,则豪末不足以喻其细。迅矣哉!偾乔惚悦,句匝宇宙,则奔电不足比其速。是以弹指之间,九百六十转,一日一夕十三亿想念,必响报成生死裁(句有脱误。)一身所种,滋蔓弥劫,凡在三界,倒见之徒,溺丧渊流,莫能自反,正觉慈愍,开示慧路,防其终凶之源渐,塞忿欲之微兆,为启安般之要径,泯生灭以冥寂,伸道品以养恬,建十慧以入微,絷九神之逸足,防七识之洪流,故曰守意也。若乃制伏粗垢,拂划漏结者,亦有望见贸乐之士,闭色声于视听,遏尘想以禅寂,乘静泊之祯祥,纳色天之嘉祚。然正志荒于华乐,昔习没于交逸,福田矜执而日零,毒根迭兴而罪袭,是以轮回五趣,亿劫难拔,婴罗欲网,有剧深牢,由于无慧乐定,不惟道门使其然也。至于乘慧入禅,亦有三辈,或畏苦灭色,乐宿泥洹,志存自济,不务兼利者,为无著乘。或仰希妙相,仍有遣无,不建大悲,练尽缘缚者,则号缘觉。菩萨者,深达有本,畅因缘无。达本者有,有自空畅无者因缘常寂。自空,故不出有以入无;常寂,故不尽缘以归空。住理而有非所缚,非缚故无无所脱。苟厝心领要,触有悟理者,则不假外以静内,不因禅而成慧,故曰阿惟越致不随四禅也。若欲尘翳心,慧不常立者,乃假以安般,息其弛想,犹农夫之净地,明镜之莹划矣。然则耘耨不以为地,地净而种滋。莹划非以为镜,镜净而照明。故开士行禅,非为守寂,在游心于玄冥矣。肇自发心,悲盟弘普,秉权积德,忘期安众,众虽济而莫脱,将废知而去筌矣。是谓菩萨,不灭想取证也。此三乘虽同假禅静,至于建志厥初,各有攸归,故学者宜恢心宏模,植栽于始也。汉之季世,有舍家开士安清,字世高,安息国王之太子也。审荣辱之浮寄,齐死生乎一贯,遂脱屣于万乘,抱玄德而游化,演道教以发蒙,表神变以源之。于时俊归宗,释华崇实者,若禽兽之从麟凤,麟介之赴虬蔡矣。又博综殊俗,善众国音,传授斯经,变为晋文,其所译出,百馀万言,扌突畅幽赜,渊玄难测,此安般典,其文虽约,义关众经,自浅至精,众行具举,学之先要,孰逾者乎。行者欲凝神反朴,道济无外,而不循斯法者,何异刖夫之陟太山,无翅而图升虚乎?释迦如来,妙慧足于曩劫,历无数以潜化,至于众生运会,圆满告成,而犹现行六年,以为教端者,诚以镇一纷邪?莫尚兹也。由是而观,可不务欤。敷染习沈冥,积罪历劫,生与佛乖,弗睹神化,虽以微祚,得禀遗典,而情想繁芜,道根未固,仰欣圣轨,未一暂履,夕惕战惧,焉如捣。是以诚心讽习,以锺识习,每遭明睿,辄咨疑滞,然冥宗己远,义训小殊,乃采集英彦,戢而载焉。虽粗闻大要,未悟者众,于是复率愚思,推检诸数,寻求明证,遂相继续,撰为注义,并抄撮大安般修行诸经,事相应者,引而合之,或以隐显相从,差简搜寻之烦。经道弘深,既非愚浅所能裁衷,又辞意鄙拙,万不畅一,祗增理秽,敢云足以阐融妙旨乎。实欲私记所识,以备遗忘而已耳。傥有览者,愿亮不逮,正其愚谬焉。(《释藏迹》六,《出三藏记集》六。)

  ○弘君举

  君举,爵里未详。(案,隋志注,梁有骁骑将军弘戎集十六卷,疑即此。)

  ○食檄

  太湖天头之白兰,肉乳之豚,饥仓之鸡,色如玳瑁,骨解肉离。(《书钞》一百四十五。)

  又取滠湖独穴之鲤,赤山後陂之莼,伺漉冷豉,及热应分,食毕作躁,酒炙宜传,酒便清香,肉则豆不孛獐。(当有脱误。)比若波潘,急火中炙,脂不得熏,亲君子,延嘉宾,终日宴□□□《书钞》一百四十二闻香者踯躅,干咽者塞门。罗奠碗子,五十有馀,牛弃口捣,炙鸭脯鱼,熊白獐脯,糖蟹濡台,车敖主甜,滋味远来,日醉之後,闷下慷除,应有蔗浆木瓜,元李杨梅,五味橄揽,石榴玄拘,葵羹脱煮,各下一杯。(《御览》八百四十九)

  大市覆罂之蒜,东里独老之醯,大盐杂以姜菽,叛好使之春韭。(《书钞》一百四十六,《御览》八百五十五,又八百六十六。)

  并催厨人,来作茶饼,熬油煎葱,例ぃ以绢,当用轻羽,拂取飞面,驯软中适,然後水引,细如委纟延,白如秋练,羹杯半在,才得一咽,十杯之後,颜解体润。(《御览》八百六十)
辛丙
丙,爵里未详。

  ○洛成时与桓郎笺

  桓宣武令下官将千二百人奄袭□营,值天洪雨,器仗沾湿,堑广深丈馀,鹿角五重,楼橹严设,自四更三唱攻逼,至小食时不克。(《御览》三百三十七)
祖台之
台之字元辰,范阳人,太元末为尚书左丞,免,安帝初历御史中丞、侍中、光禄大夫,有《志怪》二卷,集二十卷。

  ○荀子耳赋

  夫恶劳而希逸,实万物之至诚。何斯耳之不辰,托荀子而宅形。在瘠土而长勤,无须臾之闲宁。预清谈而闭塞,开鄙秽而聪明。竭微听于门阁,采群下之风声。(《艺文类聚》十七)

  ○议钱耿杀妻事

  寻建康狱竟,囚钱耿癞疾发作,殴杀妻,折无他变故。将死之人,不蒙哀矜之施,无知之吏,加以大辟之刑,惧非古原心定罪之议。(《御览》七百三十九)

  ○与王荆州忱书

  君须复饮不?废止之,将不获已邪?通人识士,累于此物。古人屏爵弃邑,焚毁杯。(《书钞》一百四十八引两条)

  ○道论

  夫道以至虚顺通,圣人以忘怀兼应。(《初学记》十七)

  ○论命

  存亡寿夭,咸定冥初。(《文选·辨命论》注)
闻人
,吴兴人,孝武末,为博平令。

  ○上疏劾茹千秋等

  骠骑谘议参军茹千秋协附宰相,起自微贱,窃弄威权,卖天官。其子寿龄为乐安令,赃私狼藉,畏法奔逃,竟无罪罚,傲然还县。又尼甘属类,倾动乱时,谷贱人饥,流堇不绝,由百姓单贫,役调深刻。又振武将军庾恒鸣角京邑,主簿戴良夫苦谏被囚,殆至没命。而恒以醉酒见怒,良夫以执忠废弃。又权宠之臣,各开小府,施置吏佐,无益于官,有损于国。(《晋书·会稽王道子传》)
刘敬宣
敬宣字万寿,彭城人,镇北将军牢之子,太元末为王恭前军参军,又参会稽世子元显征虏军事,隆安初以平王恭功加宁朔将军,寻破孙恩,加临淮太守,迁後军从事中郎,进辅国将军,元兴中,桓玄内逼,奔姚兴,又奔慕容德,还为晋陵太守,袭父爵武冈县男,迁建威将军江州刺史,安帝反正,自表解职,寻除冠军将军、宣城内史、襄城太守,以伐蜀无功免官,寻从征慕容超,又拒卢循,迁使持节督马头淮西诸军郡事、镇蛮护军、淮南安丰二郡太守、梁国内史,转左卫将军,加散骑常侍,出为使持节督北青州军郡事、征虏将军、北青州刺史,领清河太守,寻领冀州刺史,进右将军,义熙十一年,为其下王猛子所杀。(案,敬宣《宋书》有传,今宜列晋未。)

  ○报诸葛长民书

  下官自义熙以来,首尾十载,遂忝三州七郡,今此杖节,常惧福过祸生,实思避盈居损。富贵之旨,非所敢当。(《宋书·刘敬宣传》)
卷一百三十九
郭元祖
元祖,爵里未详,有《列仙传赞》二卷。

  ○列仙传赞

  赞曰,易称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然後有人民,有人民,然後有生死,生死之义著明矣。盖万物施张,浑尔而就,亦无所不备焉。神矣妙矣。精矣微矣。其事不可得一一论也。圣人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日月运行,四时分治,五星受制于太微,监无道之国,吉凶预见,以戒王者,动静言语,应效相通,有自来矣。夫然,虽不言其变化云为,不可谓之无也。周书序,桑乔问涓子曰,有死亡而复云有神仙者,事两成邪?涓子曰,言固可两有耳。孝经援神契言不过天地造灵洞虚,犹立五岳,设三台,阳精主外,阴精主内,精气上下,经纬人物,道治非一。若夫草木,皆春生秋落必矣。而木有松柏檀之伦百八十馀种,草有芝英萍实灵沼黄精白符竹た戒火长生不死者万数,盛冬之时,经霜历雪,蔚而不凋,见斯其类也。何怪于有仙邪?余尝得秦大夫阮仓撰仙图,自六代迄今,有七百馀人,始皇好游仙之事,庶几有获,故方士雾集,祈祀弥布,殆必因迹托虚,寄空为实,不可信用也。若周公黄录,记太白下为王公,然岁星变为甯寿公等,所见非一家,圣人所以不开其事者,以其无常然虽有时著,盖道不可弃,距而闭之,尚贞正也。而论语云,怪力乱神。其微旨可知矣。

  ○赤松子

  眇眇赤松,飘飘少女。接手翻飞,冷然双举。纵身长风,俄翼元圃。妙达巽坎,作范司雨。

  ○甯封子

  奇矣封子,妙禀自然。铄质洪炉,畅气五烟。遗骨灰烬,寄坟甯山,人睹其迹,恶识其元。

  ○马师皇

  师皇典马,厩无残肥驷。精感群龙,术兼殊类。灵虬报德,弥鳞衔辔。振跃天汉,粲有遗蔚。

  ○赤将子舆

  蒸民粒食,孰享遐祚?子舆拔俗,餐葩饮露。托身风雨,邈然矫步。云中可游,性命可度。

  ○黄帝

  神圣渊玄,邈哉帝皇。暂莅万物,冠名百王。化周六合,数通无方。假葬侨山,超升昊苍。

  ○

  饵松,体逸眸方。足蹑鸾凤,走超腾骧。遗赠尧门,贻此神方。尽性可辞,中智宜将。

  ○容成公

  容成,专气致柔。得一在昔,含光独游。道贯黄庭,伯阳仰俦。玄牝之门,庶几可求。

  ○方回

  方回颐生,隐身五柞。咀嚼云英,栖身隙漠。却闭幽室,重关自廓。印改掩封,终焉不落。

  ○老子

  老子无为,而无不为。道一生死,迹入灵奇,塞兑内镜,冥神绝涯。德合元气,寿同两仪。(器案,《初学记》二十三引孙绰《列仙传·老子赞》,李老无为,而■不■道一起死,遗迹又灵奇。塞关内境,冥神绝涯。永合元气,长契长仪。与此仅有八字出入,旧郭氏据孙绰文而点■之。)

  ○关令尹

  尹喜抱关,含德为务。挹漱日华,仰玩玄度。侯气真人,介焉独悟。俱济流沙,同归妙趣。

  ○涓子

  涓老饵术,享兹遐纪。九仙既传,三才乃理。赤鲤投符,风云是使。拊琴幽岩,高栖遐峙。

  ○吕尚

  吕尚隐钓,瑞得鳞。通梦西伯,同乘入臣。沈谋籍世,芝髓炼身。远代所称,美哉天人。

  ○啸父

  啸父驻形,年衰不迈。梁母遇之,历虚启会。丹火翼辉,紫烟成盖。眇企升云,抑绝华泰。

  ○师门

  师门使火,赫炎其势。乃豢虬龙,潜灵隐惠。夏王虐之,神存质毙。风雨既降,肃尔高逝。

  ○务光

  务光自仁,服食养真。冥游方外,独步常均。武丁虽高,让位不臣。负石自沈,虚无其身。

  ○仇生

  异哉仇生。靡究其向。治身事君,老而更壮。灼灼容颜,怡怡德量。武王祠之,北山之上。

  ○彭祖

  遐哉硕仙,时惟彭祖。道与化新,绵绵历古。隐沦玄室,灵著风雨。二虎啸时,莫我猜侮。

  ○邛疏

  八珍促寿,五石延生。邛疏得之,练髓饵精。人以百年,行迈身轻。寝息中岳,游步仙庭。

  ○介子推

  王光沈默,享年遐久。出翼霸君,处契玄友。推禄让勤,何求何取。遁影介山,浪迹海右。

  ○马丹

  马丹官晋,与时污隆。事文去献,显没不穷。密网将设,从礼迅风。杳然独上,绝迹玄宫。

  ○平常生

  谷城妙匹,谲达奇逸。出生入死,不恒其质。玄化忘形,贵贱奚恤。质除尘污,终腾云室。

  ○陆通

  接舆乐道,养性潜辉。见讽尼父,谕以凤衰。纳气以和,存心以微。高步灵岳,长啸峨嵋。

  ○葛由

  木可为羊,羊亦可灵。灵在葛由,一致无经。爰陟崇绥,舒翼扬声。知术者仙,得桃者荣。

  ○江妃二女

  灵妃艳逸,时见江湄。丽服微步,流盼生姿。交甫遇之,凭情言私。鸣佩虚掷,绝影焉追。

  ○范蠡

  范蠡御桂,心虚志远。受业师望,载潜载惋。龙见越乡,功遂身返。屣脱千金,与道舒卷。

  ○琴高

  琴高晏晏,司乐宋宫。离世孤逸,浮沈涿中。出跃鳞,入藻清冲。是任水解,其乐无穷。

  ○寇先

  寇先惜道,术不虚传。景公戮之,尸解神迁。历载五十,抚琴来旋。夷俟宋门,畅意五弦。

  ○王子乔

  妙哉王子,神游气爽。笙歌伊洛,拟音凤响。浮丘感应,接手俱上。挥策青崖,假翰独往。

  ○幼伯子

  周客戢容,泯迹泥蟠。夏服重纩,冬振轻纨。作不背本,义不独安。乃眷周氏,其艰难。

  ○安期先生

  寥寥安期,虚质高清。乘光适性,保气延生。聊悟秦始,遗宝阜亭。将游蓬莱,绝影清泠。

  ○桂父

  伟哉桂父,挺直遐畿。灵葵内润,丹桂外绥。怡怡柔颜,代代同辉。道播东南,奕世莫违。

  ○瑕丘仲

  瑕丘通玄,谪脱其迹。人死亦死,泛焉言惜。遨步观化,岂劳胡驿。苟不睹本,谁知其谪。

  ○酒客

  酒客萧纟卒,寄沽梁肆。何以标异,醇醴殊味。屈身佐时,民用不匮。解绂晨征,莫知所萃。

  ○任光

  上蔡任光,能练神丹。年涉期颐,晔尔朱颜。顷适赵子,纵任所安。升轨柏梯,高飞云端。

  ○萧史

  萧史妙吹,凤雀舞庭。嬴氏好合,乃习凤声。遂攀凤翼,参耄高冥。女祠寄想,遗音载清。

  ○祝鸡翁

  人禽虽殊,道固相关。祝翁傍通,牧鸡寄。育鳞道洽,栖鸡树端。物之致化,施而不刊。

  ○朱仲

  朱仲无欲,聊寄贾商。俯窥骊龙,扪此夜光。发迹会稽,曜奇咸阳。施而不德,历世弥彰。

  ○修羊公

  卓矣修羊,韬奇含灵。枕石大华,餐茹黄精。汉礼虽隆,道非所经。应变多质,忽尔隐形。

  ○稷丘君

  稷丘洞彻,修道灵山。练形濯质,变白还年。汉武行幸,携琴来延。戒以升陟,逆睹未然。

  ○崔文子

  崔子得道,术兼秘奥。气疠降丧,仁心攸悼。朱幡电麾,神药捷到。一时获全,永世作效。

  ○赤须子

  赤须去丰,爰憩吴山。三乐并御,朽貌再鲜。空往师之,而无使延。顾问小智,岂识臣年。

  ○东方朔

  东方奇达,混同时俗。一龙一蛇,岂豫荣辱。高韵冲霄,不羁不束。沈迹五湖,腾影畅谷。

  ○钩翼夫人

  婉婉弱媛,庙符授钩。诞育嘉嗣,皇祚惟休。武之不达,背德致仇。委身受戮,尸灭芳流。

  ○犊子

  犊子山栖,采松饵苓。妙气充内,变白易形。阳氏奇表,数合理冥。乃控灵犊,倏若电征。

  ○骑龙鸣

  骑鸣养龙,结庐虚池。专至俟化,乘云骖螭。纡辔故乡,告以速移。洞镜灾祥,情眷不离。

  ○主柱

  主柱同窥,道士精彻。玄感通山,丹沙出穴。荧荧流丹,飘飘飞雪。宕长悟之,终然同悦。

  ○园客

  美哉园客,颜晔朝华。仰吸玄精,俯捋五葩。馥馥芳卉,采采文蛾。淑女宵降,配德升遐。

  ○鹿皮公

  皮公兴思,妙巧缠绵。飞阁悬趣,上挹神泉。肃肃清庙,二间。可以闲处,可以永年。

  ○昌容

  殷女忘荣,曾无遗恋。怡我柔颜,改华标茜。心与化迁,日与气练。坐卧奇货,惠及孤贱。

  ○溪父

  溪父何故,欲在幽谷。下临青涧,上翳委蓐。仙客舍之,导以秘。形绝埃盍,心在旧俗。

  ○山图

  山图抱患,因毁致全。受气使身,药轻命延。写哀坟柏,天爱犹缠。数周高举,永绝俗缘。

  ○谷春

  谷春既死,停尸犹温。棺阖五稔,端委于门。顾视空柩,形逝衣存。留轨太白,纳气玄根。

  ○阴生

  阴生乞儿,人厌其黩。识真者稀,累见囚辱。淮阴忘吝,况我仙属。恶肆殃及,自灾其屋。

  ○毛女

  婉娈玉姜,与时遁逸。真人授方,餐松秀实。因败获成,延命深吉。得意岩岫,寄欢琴瑟。

  ○子英

  子英乐水,游捕为职。灵鳞来赴,有炜厥色。养之长之,挺角傅翼。遂驾云螭,超步大极。

  ○服闾

  服闾游祠,三仙是使。假寝须臾,忽超千里。纳宝毁形,未足多耻。攀龙附凤,逍遥终始。

  ○文宾

  文宾养生,纳气玄虚。松菊代御,练质鲜肤。故妻好道,拜泣踟蹰。引过告术,延龄百馀。

  ○商丘子胥

  商丘幽栖,韫椟妙术。渴饮寒泉,饥茹蒲术。吹竽牧豕,卓荦奇出。道足无求,乐兹永日。

  ○子主

  子主挺年,理有所资。甯主祠秀,拊琴龙眉。以道相符,当与讼微。匡事竭力,问昭我师。

  ○陶安公

  安公纵火,紫炎洞熙。翩翩朱雀,衔信告时。奕奕朱虬,蜿然赴期。倾城仰觌,回首顾辞。

  ○赤斧

  赤斧颐真,发秀戎巴。寓迹神祠,Е练丹沙。发虽朱蕤,颜晔丹葩。采药灵山,观化南遐。

  ○呼子先

  三灵潜感,应若符契。方驾茅狗,蜿尔龙逝。参登太华,自称应世。事君不端,会之有惠。

  ○负局先生

  负局神端,披褐含秀。术兼和鹊,心托宇宙。引彼莱泉,灌此绝岫。欲返蓬山,以齐天寿。

  ○朱璜

  朱璜寝瘕,福祚相迎。真人投药,三尸俱灵。心虚神莹,腾赞幽冥。毛发黑,超然长生。

  ○黄阮丘

  葱霭岩岭,实栖若人。被裘散发,轻步绝伦。含道养生,妙观通神。发验朱璜,告遍下民。

  ○女丸

  玄素有要,近取诸身。彭聃得之,五卷以陈。女丸蕴妙,仙客来臻。倾书开引,双飞绝尘。

  ○陵阳子明

  陵阳垂钓,白龙衔钩。终获瑞鱼,灵术是修。五石溉水,腾山乘虬。子安果没,鸣鹤何求。

  ○邗子

  邗子寻犬,宕人仙穴。馆阁峨峨,青松列列。受符传药,往来交结。遂栖灵岑,音响昭彻。

  ○木羽

  司命挺灵,产母震惊。乃要报了,契定未成。道足三五,轻驷宵迎。终然报德,久乃遐龄。

  ○玄俗

  质虚影灭,时惟玄俗。布德神丸,乃寄鹿赎。道发河间,亲宠方渥。腾龙不制,超然绝足。(道藏本《列仙传》)
卷一百四十
何瑾
瑾,一作瑾之,为车骑参军,有集十一卷。

  ○悲秋夜

  欣莫欣兮春日,悲莫悲兮秋夜,伊秋夜之可悲,增沈怀于远情,叹授衣于豳诗,感萧瑟于宋生,天寥廓兮高褰,气凄肃兮厉清,燕溯阴兮归飞,雁怀阳兮寒鸣。霜凝条兮ㄘㄘ,露沾叶兮泠泠。(《艺文类聚》三,《御览》十四,又二十三。)
卞范之
范之字敬祖,济阴冤句人,太元中,自丹阳丞为始安太守,安帝初,桓玄引为江州长史,历丹阳尹,进征虏将军散骑常侍,玄篡位,进侍中後将军,封临汝县公,迁尚书仆射,玄平,斩于江陵。

  ○杖赞

  至至嘉名,云质。□而杖之,以协天秩。(《书钞》一百三十三)

  ○无患枕赞

  器物多祥,君子攸宜。有去有取,庆合患离。觉寐枕玩,功用全施。(《书钞》一百三十四)
卞嗣之
嗣之,元兴初为中领军,桓玄篡位,进侍中。

  ○沙门应致敬启

  十二月三日,侍中臣嗣之给事黄门侍郎臣袁恪之等言,诏书如右,神道冥昧,圣诏幽远,陛下所宏者大,爰逮道人奉佛者耳,率士之民,莫非王臣,而以向化法服,便抗礼万乘之主?愚情所未安。拜启之礼,岂亏其道,尊卑大伦,不宜都废。若许其名教之外,阙其拜敬之仪者,请一断引见,启可纪识,谨启。(《沙门不拜俗事》二)

  ○再启

  侍中臣嗣之等启事,重被明诏,崇冲挹之至,履谦光之道。愚情眷眷,窃有未安。治道虽殊,理至同归,尊亲法教,不乖老子,称四大者,其尊一也。沙门所乘虽异,迹不超世,岂得不同乎天民?陛下诚欲弘之于上,然卑高之礼,化治之典,愚谓宜俯顺群心,永为来式,请如前启,谨启。(《沙门不拜俗事》二)

  ○三启

  侍中祭酒臣嗣之言,重被诏如右,陛下至德圆灵,使吹万自已,九流各徇其美,显昧并极其致,灵泽幽流,无思不怀,群方所以资通,天人所以交畅。臣闻佛教以神慧为本,道达为功,自斯以还,盖是敛粗之用耳。神理缅邈,求之于自形,而上者虔肃拜起,无亏于持戒。若行道不失其为恭,王法齐敬于率土,道宪兼隆,内外咸得矣。臣前受外任,听承疏短,乃不知去春已有明论,近在直被诏,便率其愚情,不惧允合,还此方见斯事,屡经神笔,宗致悠邈,理折微远,非臣驽钝所能击赞。沙门礼,已行之前代,今大明既升,道化无外,经国大伦,不可有阙,请如先所启,摄外施行,谨启。(《沙门不拜俗事》二)

  ○四启

  侍中祭酒臣嗣之言,重奉诏,自有内外兼弘者,圣者渊通,道冠百王,伏读仰叹,非愚贱所逮,尊王祗法,臣下之节,是以拳拳,频执所守,明诏超邈,远略常均,臣暗短不达,追用愧悚,辄奉诏付外宣摄,谨启,永始元年十二月二十四日上。(《沙门不拜俗事》二)
卞承之
承之字敬宗,安帝时为光禄勋,有集十卷。

  ○慕赋序

  鸟真野之性,备于俯仰之间,专视缓步,有自卑之志。(《御览》九百二十五)

  ○沟井赞

  爰有邃井,冽彼下泉。引流重壤,合曜青天。蕴甘澄洁,湛尔终年,图象怀恻,寄旨嘉荃。(《艺文类聚》九)

  ○无患枕赞(并序)

  无患,木名也。言人枕之无患也。(《御览》七百七)

  爰兹素朴,名为吉始。匠人斯制,以献君子。(《艺文类聚》八十九,《御览》九百五十九。)长隔灾气,永集灵祉。展转枕之,寤寐含喜。(《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四)

  ○乐社树赞(序)

  余门前有一社树,盘根疏柯,以非近世所植,抗秀路左,流阴庭宇,庄周喻道于商丘之木,匠石辨才于曲辕之轹,由斯而观之,固可以悟微矣。(《御览》五百三十二)

  ○甘蕉赞

  扶疏似树,质则非木。高舒垂荫,异秀延瞩。厥实惟甘,味之无足。(《艺文类聚》八十七,《御览》九百七十五。)

  ○怀香赞

  有卉惟翠,因实制名,绿叶,荏苒弱茎,寄芬微风,寓秀闲庭。怀而芳之,为玩于情。(《艺文类聚》八十一)
湛方生
方生为卫军谘议参军,有集十卷。

  ○风赋

  有气曰风,出自幽冥。萧然而起,寂尔而停。虽宇宙之洪远,倏俄顷而屡经。同神功于不疾,等至道于无情。胡马感而增思,风母殒而复生。启惨冬之潜蛰,达青春之句萌。因严霜以厉威,顺和泽以开荣。故君德喻其靡草,风人假以为名。及其猛势将奋,顿云结阴。洪气郁佛,殷雷发音。勃然鼓作,拂高凌深。天无澄景,岭无停林。六为之退飞,万窍为之哀吟。亦有飘泠之气,不疾不徐。微扇,清舒。王乔以之控鹤,列子以之乘虚。若乃春惠始和,重褐初释。遨步兰皋,游眄平陌。响咏空岭,朗吟竹柏。穆开林以流惠,疏神襟以清涤。轩濠梁之逸兴,畅方外之冥适。(《艺文类聚》一。《初学记》一。)

  ○怀春赋

  夫荣凋之感人,犹色象之在镜。事随化而迁回,心无主而虚映。眄秋林而情悲,游春泽而心令。孰云知其所以,乘天感而叩性。虽四时之平分,何阳节之清淑。日婉变以舒和,气有仁而无肃。雷发响于南山,雨渐泽于四溟。启潜蛰于九泉,收灵蛇于天庭。修虹焕绿以东ぁ,幽涧泮冰而流清。鸿飘翮于归风,燕衔泥而来征。鸷鸟感仁而革性,鹈乘化而变声。麦而含秀,桑蔼蔼而敷荣。华照灼以烂林,叶婀娜以媚茎。(《艺文类聚》三,《初学记》三,《御览》二十。)

  ○秋夜

  悲九秋之为节,物凋悴而无荣。岭鲜而殒绿,木倾柯而落英。履代谢以惆怅,睹摇落而兴情。信皋壤而感人,乐未毕而哀生。秋夜清兮,何秋夕之转长。夜悠悠而难极,月而停光。播商气以清温,扇高风以革凉。水激波以成涟,露凝结而为霜。凡有生而必凋,情何感而不伤。苟灵符之未虚,孰兹恋之可忘。何天悬之难释,思假畅之冥方。拂尘襟于玄风,散近滞于老庄。揽逍遥之宏维,总齐物之大纲。同天地于一指,等太山于毫芒。万虑一时顿渫,情累豁焉都忘。物我泯然而同体,岂复寿夭于彭殇。(《艺文类聚》三)

  星倾晖以流素。(《北堂书钞》一百五十四)

  气入肌以凄凛。风洒林而萧索。(同上)

  白露霏以静降。(同上)

  ○游园咏

  谅兹境之可怀,究川阜之奇势。水穷清以彻鉴,山邻天而无际。乘初霁之新景,登北馆以悠瞩。对荆门之孤阜,傍渔阳之秀岳。乘夕阳而含咏,杖轻策以行游。袭秋兰之流芬,幕长猗之森修。任缓步以升降,历丘墟而四周。智无涯而难恬,性有方而易适。差一豪而遽乖,徒理存而事隔。故羁马思其华林,笼雉想其皋泽。矧流客之归思,岂可忘于畴昔。(《艺文类聚》六十五)

  ○怀归谣

  辞衡门兮至欢,怀生离兮苦辛。岂羁旅兮一慨,亦代谢兮感人。四运兮道尽,化新兮岁故。气惨惨兮凝晨,风凄凄兮薄暮。雨雪兮交纷,重云兮四布。天地兮一色,六合兮同素。山木兮摧披,津壑兮凝Ё。感羁旅兮苦心。怀桑梓兮增慕,胡马兮恋北。越鸟兮依阳,彼禽兽兮尚然。况君子兮去故乡。望归途兮漫漫,盼江流兮洋洋。思涉路兮莫由,欲越津兮无梁。(《艺文类聚》十九)

  ○上贞女解

  伏见西道县治下里龙怜,年始弱笄,出适皮氏,未逾半年,婿京殒没。京兄弟三人,相寻凋落,外靡期功之亲,内绝胤嗣之继,怜货其父母之资,躬亲机杼之勤,数年之间,三丧俱举,四节蒸尝,于今不辍,志存匪石之固,行无片言之玷,贤良屡聘,誓而弗许,守节穷居,于今五十馀年矣。详观之遗烈,书于记传者,或毁发肤之体,以绝求者之望,或自经沟中,苟全不夺之志,虽操存而身亡,行立而形亏,寡能兼全其道始终若斯者也。怜盖草莱之妇人耳,生于幽谷之中,长于荒榛之下,目不见尺素之文,耳不闻今古之说,师心率己,蹈兹四德,抑可谓禀灵山岳自然天知者矣。而彤管未挥,令问不彰,非所以表贤崇善激扬贞风也。(《艺文类聚》十八)

  ○修学校教

  贵郡之境,山秀水清,岭举云霞之标,泽流清旷之气,荆蓝之璞,岂不在兹。(《艺文类聚》三十八)

  ○七欢

  有岩栖先生者,学道养生,离亲绝俗,漱清泉,荫茂木,慕赤松之清尘,乃餐霞而绝谷。朝隐大夫寻条援葛,往而问之曰,营中都以起馆,指土圭以正宫。宅既平而土沃,实商旅之所通。究精巧之妙思,尽土木之所穷。南轩高馆,北连修堂。左互东序,右列西厢。飞甍云构,轩轩锵锵。连栋抗榱,若飞若翔。幽笼纳响,素壁流光。乃有倾城之色,玉质凤章。手习清弄,心达宫商。子能从我而玩之乎?

  大夫曰,岁季月除,大蜡始节。繁霜朝氛,凄风夕发。策龙驷以偕逝,问虞人于中林。审蹊径之所由,知此泽之多禽。前批猛兽,後拉黄罴。声不得发,爪不暇施。此游猎之壮观,子能从我而观之乎?

  大夫曰,青阳开运,和气流人。天无纤翳,地无飞尘。五湖静波,四渎凝津。命向方之嘉友,聊泛舟以游春。此舟戢之骏游,子能从我而乘之乎?

  大夫曰,有峄山之孤桐,生千仞之峻峤。乘危岩以托根,问丹霞而竦标。若丽霜之凄切,困寒风之萧条。若乃清秋遥夜,器朗弦彻。闲心理气,临流镜月。伯牙挥爪以清弄,锺期中曲而抚节。子能从我而听之乎?

  大夫曰,良畴沃壤,傍山之阿。灵泽津其根,春露染其禾。上荫玄云轻蔼,下流石泉清波。含山泽之清润,结玉实于秋霜。简嘉穗以精微,璀冰散而珠光。酿缥醪于九秋,蕴二日于三阳。米望面而冰消,瓮未启而流芳。此五谷之精液,子能从我而尝之乎?

  大夫曰,生乎三季之世,隔乎大国之间。戎马生于郊畿,英雄森以比肩。意气冠宇宙,毫势扼丘山。强虏元师,悬首太白。勋勒王府,功刊金石,此不世之奇遇也。子能从我而立之乎?

  大夫曰,盖闻至道以无主员应,囊以内盛无穷。阴阳以烟カ咸化,五行之守分相攻。是以抚往运而长揖,因归风而回轩。挂长缨于朱阙,反素褐于丘园。靡闲风于林下,镜洋流之清澜。仰浊酒以箕踞,间丝竹而晤言。(《艺文类聚》五十七)

  ○庐山神仙诗序

  浔阳有庐山者,盘基彭蠡之西,其崇标峻极,辰光隔辉,幽涧澄深,积清百仞。若乃绝阻重险,非人迹之所游,窈窕冲深,常含霞而贮气,真可谓神明之区域,列真之苑囿矣。太元十一年,有樵采其阳者,于时鲜霞褰林,倾晖映岫,见一沙门,披法服独在岩中,俄顷振裳挥锡,凌崖直上,排丹霄而轻举,起九折而一指,既白云之可乘,何帝乡之足远哉?穷目苍苍,翳然灭迹。(《艺文类聚》七十八)

  ○羁鹤吟序

  乡人王氏有养鹤者,摧翮虞人之手,心悲志丧,後三年,羽翮既生,翻然高逝,有感余怀,乃为之吟。(《艺文类聚》九十)

  ○木连理颂

  相彼神奇,远见祯祥。同根连柯,本枝俱昌。皇基增构,灵祚惟长。运隆周室,道均三王。丕显奕世,依风载扬。(《艺文类聚》九十八)

  ○老子赞

  教由严宗,化必有资。深矣若人,乃作皇师。亦参儒训,道实希夷。恂恂孔父,是敬是祗。(《艺文类聚》七十八)

  ○孔公赞

  文王既没,微言将坠。邈哉孔公,龙见九二。阐化系象,素王洙泗。发挥中叶,道映周季。(《艺文类聚》二十,《初学记》十七)

  ○北叟赞

  乐为忧根,祸为福始。数极则旋,往复迭起。世人迷之,横生欣耻。滔滔北叟,独亮玄理。丧马弗希,折肱愈喜。淡哉一生,无泰无否。(《艺文类聚》三十六)

  庭前植稻苗赞(《初学记》作孙苗叶赞)

  嘉苗,离离阶侧。弱叶繁蔚,圆株疏植。流津沃根,轻露濯色。(《艺文类聚》八十五,《初学记》二十七)

  ○长鸣鸡赞

  精心妙觉,独晓冥冥。风雨如晦,不愆其鸣。(《艺文类聚》九十一)

  ○灵秀山铭

  岩岩灵秀,积幽重。傍岭关岫,乘标挺峰。桂柏参干,芝菊乱丛。翠云久映,爽气晨蒙。笼笼疏林,穆穆闲房。幽室冬暄,清荫夏凉。神木奇生,灵草真香。云鲜其色,风飘其芳。可以养性,可以栖翔。长生久视,何必仙乡。(《艺文类聚》七)

  ○吊鹤文

  余以玄冬修夜,忽闻阶前有鹤鸣。溯寒风而清叫,感凄气而增悲。属听未终,余有感焉。乃为文以吊之。

  惟海隅之奇鸟,资秀气以诞生。拟鸾皇而比翼,超羽族而独灵。濯冰霜之素质,九皋之奇声。啄荒庭之遗粒,漱绝涧之馀清。望云舒而息翮,仰朝霞而晨征。辍王子之灵辔,絷虞人之长缨。辞丹穴之神友,与鸡鹜而同庭。轩天衢而奔想,顾樊笼而心惊。独中宵而增思,负清霜而夜鸣。资冲天之俊翮,曾不殊于鸟雀。禀寿之修期,忽同雕于秋薄。匪物之足悲,伤有理而横落。(《艺文类聚》九十)
张新安
张失其名字,元兴初新安太守。

  ○答谯王论孔释书

  仰复渊旨,匪迩伊教,俯惟未造,鞠躬泛对。窃以为遂通资感,涉悟籍缘,诚微良因,则河汉滋惑,故待问拟乎撞钟,启发俟于愤悱。夫妙学穷理,乃圣乃神,光景烛八维,ぽ仰观九有。然而运值百龄,均万劫者,岂非嘉缘未构,故业化莫孚哉?是以圣灵辍轨,斯文莫载,靡得明徵理归,指斥宗致,只以微显,婉而成潜,徙冥远之生,导三世之源,积善启报应之辙,网宿昭仁之苗,弘信既以渐渍,习成吝滞日祛,然後道畅皇汉之朝,训敷永平之祀,物无<韦军>荧,人斯草偃,实知放华犹昏,文宣未旭,非旨睽以异逋,谅理均而俱踬者,附会玄远,孰夷冒言,谬犯不韪,轻率狂简。(《弘明集》十二)
羊孚
孚字子道,泰山南城人,历太学博士兖州别驾,桓玄为太尉,以为记室参军。

  ○诣桓玄笺

  自顷世故睽离,心事沦蕴,明公启晨光于积晦,澄百流以一源。(《世说·文学篇》)

  ○雪赞

  资清以化,乘气以霏,遇象能鲜,即洁成晖。(《世说·文学篇》,又《艺文类聚》二,《御览》五百八十八。)
徐道覆
 道覆,卢循姊夫,元兴中,循据广州,以为始兴太守,义熙中,与循入寇,败归,刘藩孟怀玉击斩之。

  ○驰使报卢循

  毅兵众甚盛,成败事系之于此,宜并力摧之,若此克捷,天下无复事矣。根本既定,不忧上面不平也。(《宋书·武帝纪》上道覆闻刘毅南上,驰使报循。)
刘瑾
瑾,元兴末为太常卿,有集九卷。(案,《初学记》以为宋人,今从隋志。)

  ○甘树赋

  伊冥造之绵绵兮,纟丽群象于成遇。嗟卉草之森秀兮,将归美于甘树。诞寄生于南楚兮,播万里而东布。浸冷泉以摇根兮,竦逸条以承露。结密叶以舒荫兮,涤纤尘以开素。仰清气以旭晨兮,流惠飙于薄暮。虽飞荣于园沼兮,契峦松之贞趣。时屡迁而弥真兮,凌寒暑而一度。(《初学记》二十八)

  ○殷祭议

  殷无定月,考时致敬,其礼意尚简。去年祠,虽于日有差,而情典允备,宜仍以为正。(《通典》四十九,元兴三年。)

  ○又议

  臣寻升平已後,殷祭皆在周内,永和十年至今五十馀载,三十月辄殷,是依礼五年再殷,而泰言非当。若臣启不允,则责失奏弹。(《通典》四十九,义熙三年。)
刘润之
润之,元兴末为尚书左丞。

  ○殷祭议

  泰元元年,四月应殷,而礼官堕失,建用十月,本非正期,不应即以失为始也。宜以反初四月为始,当用三年十月。(《宋书·礼志》三,义熙三年,《通典》四十九作元兴三年。)
陈舒
舒,元兴末为博士。

  ○议殷祭表(元兴三年)

  三岁一闰,五年祭,八年又祭,两头如四,实不盈三,又十一年殷,十四年殷,凡间含二,则十年四殷,与礼五年再殷,其议合矣。(《通典》四十九)

  ○武陵王招魂葬议

  失太保生没虏场,求依太傅故事招魂葬。案礼无招魂葬之文,时人往往有招魂葬者,皆由孝子哀情迷惑。宜以礼裁,不应听遂。(《通典》一百三)
徐虔
虔,元兴末为博士。

  ○后服未终废乐议

  周景王有后嫡子之丧,既葬除服而宴乐,叔向犹讥之。今宜不悬。周礼,有忧则弛悬。今天子蒙尘,摄王不宜作乐,但先人血祀,不可废耳。鲁庄公主已入庙,闵公二年吉,犹曰未可以吉,是不系于入庙也。谓不宜设乐。(《通典》一百四十七,符问,章皇后虽哀限未终后主已入庙,当作乐不博士徐虔议,案,穆章何后崩于元兴三年,时桓玄挟帝西上,武陵王遵承制,故云摄王也。)
卷一百四十一
曹述初
述初,元兴未为太常博士。

  ○难徐邈殷祭议

  三年之丧,其实二十五月,则五年何必六十月。礼,天子特礻勺,三时皆,虽有定年,而文无定月。(《通典》四十九,元兴三年。)

  ○出後者却还为本父服议

  或曰:“甲有子景,後叔父乙,甲死,景以降服周。涉数年,乙之妻又亡,景服父在为母之服,今叔父自有子,景既还本,当追报甲三年服否?若遂即吉,则终身无斩之服。”

  博士曹述初议曰:“《礼》,大宗无子,族人以支子後之。不为小宗立後,明弃亲即疏。叔非大宗,又年尚少,自可有子。甲以景後,非礼也。子从父此命,不得为孝。父亡则周,叔妻死,制母服,于义谬也。今归本,宜制重,以全父子之道。”

  或难曹曰:“《礼》,日月过而後闻丧,则有税服。当闻丧之日,哀情与始遭丧同。是以闻丧或在数十年後,犹追服重。甲死,景即知丧,哀情已叙为出後降周者服制耳。三年之丧,称情而立文,父丧积年,哀戚久除,今更制重,是服非称情之义。若依税服,失其类矣。且子为父,不过再周。景尝为甲已服周矣,今复制重,是子为父服三周也。岂礼意乎?”

  答曰:“景于礼无後乙之义,景既不得成重制于乙,又阙父子之道,人子之情,岂得无追远之至戚乎?就使情轻,于日月已过,而後闻丧,服父之礼,宁可便废?今以哀戚久除方制重服为难,过矣。父之于子,兼尊亲之至重,礼制斩三年,明其兼重也。齐周服,非所以崇尊亲之至重。景虽尝为甲服周,岂礼也哉,而数以为父三周乎!”

  或难曰:“《礼》,妇人有父丧未练,而夫家遣之,则为父服三年;既练而见遣,则已。犹如为人後者,亦为所後斩三年,为父服周。服制既同,则义可相准。若甲死未练而景归,则应为三年。今丧已久,于礼不应追服。”

  答曰:“《礼》,妇人适人,则降父服周。为夫三年,既练而见遣,父服除矣。重制已成于夫。故虽及父母之家,父亡不得复为父服三年,不二斩之义也。妇人于礼,得成其重制于夫,景于礼无後乙之义,虽甲丧久除,而景归,既已不得成重于乙,今又不为甲追制重服,是景为人子终无服父之道也。”

  张湛谓曹曰:“礼所称为人後,後大宗,所以承正统。若非大宗之主,所继非正统之重,无相後之义。今乙虽无子,于礼不应取後于甲。甲之命景,景之从甲,皆为违礼。若如前议,则兄弟以子相养者,代代有之,此辈甚众,时无讥议。盖同系一祖,兄弟所生,犹如己子,非犯礼违义故也。虽非礼之正义,亦是一代成制,由来故事,岂可以甲命独为非礼,景从便为失道。此之得失,自当与代人共之耳。今所疑于景既当持服与不,议者以为景归宜制重。引税服为例,恐非明证。夫税服者,自谓日月已过而後闻丧,闻丧之日,即初死之时,为制服之始。今月数得全,哀情得叙,为人後者,父终则尽心极哀,但逼于所後,抑情降服,以尊父命。及其还归,论丧则已积年,即事则必有降杀,而方复追,所谓不称情者矣。过时而不知丧,则是平吉之人;既初闻之,则同于始死。与丧过而归,何得为例!若谓景既不得全重制于乙,又阙子道于甲,故更服重,即所谓全父子之道,犹非税服乎。”又设难云:“妇人父丧,既练而见遣,为父服周,以准为人後者,既还所生,父丧已久,于礼不追,此议何疑?”

  答曰:“正以妇人得成制于夫,景不得成重制于乙。今景于礼,诚无後乙之义。然据受父命为人子,与妇人出适者,皆为本亲降服一等,为所後及夫制服三年,其义正同也。今以妇人既练见遣,重制已成于夫,故不为父三年。今谓景本不应为乙後,然景既奉命为乙子,则许其降本亲之服,及其丧过而归,则重制成于所後矣。若不服重制其本亲,乃岂可终身无斩之服?直是率怀而言,无所依据耳。”(《通典》九十六)

  ○集解明宗义

  其士大夫之嫡者,此为诸侯别子之後也。或母弟之子孙,或庶弟之子孙,位为大夫者,各祖别子为始祖,各宗其嫡为大宗。嫌庶子小宗之後,犹不得为嫡,故通称嫡以明之,後代皆应同正也。(《通典》七十三)

  公子有宗道者,礼,诸侯不服庶子,先君之所不服,子亦不敢私相服也。夫兄弟之恩,既不可以无报,亲戚群居,又不可以无主,故君必命长弟以为之宗。宗立而相服,相服之义,由于其宗,故曰公子有宗道也。公子之公,为其士大夫之庶宗者,公子之公,谓君之庶弟受命为宗者也。其有功德,王复命为诸侯,尊,群庶所不敢宗,故此君复命其次庶代己为宗主。士大夫,群庶之仕位者也。(《通典》七十三)
刘柳
柳字叔惠,南阳人,司空乔曾孙,累官尚书左右仆射、後将军、吴国内史,历徐兖江三州刺史,封都乡亭侯,义熙十二年,除尚书令,卒赠右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

  ○荐周续之于太尉刘裕

  臣闻(案,刺史与太尉笺不称臣,此宋书追改耳)恢耀和肆,必在兼城之宝;翼亮崇本,宜纡高世之逸。是以渭滨佐周,圣德广运,商洛匡汉,英业乃昌。伏惟明公道迈振古,应天继期,游外畅于冥内,体远形于应近,虽汾阳之举,辍驾于时艰;明扬之旨,潜感于穹谷矣。

  窃见处士雁门周续之,清真贞素,思学钩深,弱冠独往,心无近事,性之所遣,荣华与饥寒俱落,情之所慕,岩泽与琴书共远。加以仁心内发,义怀外亮,留爱昆卉,诚著桃李。若升之宰府,必鼎味期和,濯缨儒官,亦王猷遐缉。臧文不知,失在降贤;言偃得人,功由升士。愿照其丹款,不以人废言。(《宋书·周续之传》,江州刺史刘柳荐之于高祖,俄而辟为太尉掾,不就。)
刘毅
毅字希乐,小名盘龙,彭城沛人,仕为州从事,桓弘以为中兵参军,桓玄篡位,与刘裕何无忌等起兵,为冠军将军、青州刺史,进使持节兖州刺史,事平,为抚军将军,进都督豫州等五郡军事豫州刺史,封南平郡开国公,兼都督宣城军事,进拜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镇姑孰,为徐道覆所败,降为後将军,寻转卫将军江州都督,移镇豫章,进都督荆宁秦雍四州诸军事荆州刺史,加督交广二州,为刘裕所破,自缢。

  ○乞还终丧表

  弘道为国者,理尽于仁孝。诉穷归天者,莫甚于丧亲。但臣凡庸,本无感概,不能陨越,故其宜耳。往年国难滔天,故志竭愚忠,然苟存。去春銮驾回轸,而狂狡未灭,虽奸凶时枭,馀烬窜伏,威怀寡方,文武劳弊,微情未申,顾景悲愤。今皇威遐肃,海内清荡,臣穷毒艰秽,亦已具于圣听。兼羸患滋甚,众疾互动,如今寝顿无复人理。臣之情也。本不甘生;语其事也,亦可以没。乞赐馀骸,终其丘坟,庶几忠孝之道获宥于圣世。(《晋书·刘毅传》,初毅丁忧在家,及义旗初兴遂墨从事,至是军役渐宁,上表乞还京口,以终丧礼。)

  ○镇姑孰上表

  忝任此州,地不为旷,西界荒馀,密迩寇虏,北垂萧条,士气强犷,民不识义,唯战是习,逋逃不逞,不谋日会,比年以来,无月不战,实非空乏所能独抚。请辅国将军张畅领淮南、安丰、梁国三郡。(《南齐志》六,义熙二年。)

  ○请移江州军府于豫章表

  臣闻天以盈虚为道,治(《晋书》作“运政”。)以损益为义。(《晋书》作“道”。)时否而政不革,人凋而事不损,则无以救急病于已危,拯涂炭于将绝。自顷戎车屡驾。(《晋书》作“骇”。)干戈溢境,所统江州,以一隅之地,当逆顺之冲,自桓玄以来,驱蹙残败,至乃男不被养,女无匹对,逃亡去就,不避幽深,自非财殚力竭,无以至此。若不曲心矜理,有所厘改,则靡遗之叹,奄焉必及。夫设官分职,军国殊用,牧养以息务为大,武略以济事为先。兼而领之,盖出于权事,因藉既久,遂似常体。江州在腹心之中,凭接扬豫,藩屏所倚,实为重复。昔胡寇纵逸,朔马临江,抗御之宜,盖权尔耳。今江左区区,户不盈数十万,地不逾数千里,而统旅鳞次,未获减息,大而言之,足为国耻。况乃地在无虞,而犹置军府,文武将佐,资费非要,岂所谓经国大情,扬汤去火者哉?其州郡边江,百姓辽落,加邮亭险阂,畏阻风波,转输往复,常有淹废,又非所谓因其所利,以济其弊者也。愚谓宜解军府,移镇豫章,处十郡之中,厉简惠之政,比及数年,可有生气。且属县凋散,亦(《晋书》作“示”。)有所存,而役调送迎,不得止息,亦谓应随宜并合,以简众费。刺史庾悦,自临莅以来,甚有恤隐之诚,但纲维不革,自非纲目所理,寻阳接蛮,宜示有遏防,可即州府千兵,以助郡戍。(《晋书·刘毅传》,《宋书·庾悦传》。)

  ○请兼督交广表

  荆州编户,不盈十万,器械索然,广州虽凋残,犹出丹漆之用,请依先准。(《晋书·刘毅传》)

  ○请以并州刺史刘道规镇夏口

  夏口二州之中,地居形要,控接湘川,边带浈沔,请并州刺史刘道规镇夏口。(《南齐州·郡志》下)
何无忌
无忌,东海郯人,刘牢之甥,州辟从事,转太学博士,为东海王元显中尉,加广武将军,起兵讨桓玄,为辅国将军琅邪内史,桓玄平,进右将军豫州刺史,未之职,迁会稽内史,义熙二年迁江州刺史,封安城郡公,加散骑侍郎,进镇南将军,拒卢循别将徐道覆,战败握节死,赠侍中司空,谥曰忠肃。

  ○以竟陵还荆州表

  竟陵去治辽远,去江陵正三百里,荆治所立绥定,郡民户参入此境,郡治常在夏口,左右欲资此郡助江滨戍防,以竟陵还荆州,又司州弘农扬州松滋二郡寄寻阳,人民杂居,宜并见督。《南齐州·郡志》上)

  ○难释惠远沙门袒服论

  见答问袒服,指训兼弘,标末文于玄古,赀形理于近用,使敬慢殊流,诚服俱尽,殆无间然。至于所以明顺,犹有未同。何者?仪形之设,盖在时而用,是以事有内外,乃可以浅深应之。李释之与周孔,渐世之与遗俗,在于因循不同,必无逆顺之殊明矣。故老明兵凶处右,礼以丧制不左,且四等穷奉亲之至,三驱显王迹之仁,在後而要,其旨可见。宁可寄至顺于凶事,表吉诚于丧容哉?郑伯所以肉袒,亦犹许男舆榇,皆自以所乘者逆,必受不测之罚。以斯而证,顺将何在?故率所怀,想更详尽,令内外有归。(《弘明集》五)
诸葛长民
长民,琅邪阳都人,桓玄引为平西司马,以贪刻免,玄篡位,与刘裕等起义,为扬武将军,进辅国将军宣城内史,以兴复功封新淦县公,督淮北诸军事,镇山阳,义熙初进使持节督青扬二州军事青州刺史,领晋陵太守,镇丹徒,转督豫州扬州之六郡军事豫州刺史,领淮南太守,寻监太尉留府事,为刘裕所杀。

  ○请徙青州治京口表

  此蕃十载,故相袭,城池崩毁,荒旧散伏,边疆诸戍,不闻鸡犬。且犬羊侵暴,钞掠滋甚。(《南齐书·州郡志》上,义熙二年,诸葛长民为青州,徙山阳,时鲜卑接境,长民表。)

  ○劾郭澄之表

  妖贼伐船集木,而南康相郭澄之隐蔽经年。又深相保明,屡欺无忌,罪合斩刑。(《晋书·诸葛长民传》)

  ○贻刘敬宣书

  盘龙狼戾专恣,自取夷灭,异端将尽,世路方夷,富贵之事,相与共之。(《宋书·刘敬宣传》,《南史》十七)
孟昶
昶字彦远,平昌人,为广陵主簿,桓玄篡位,与刘裕等起义,为长史,安帝反正,拜丹阳尹,寻监中军留府事,以卢循入寇,仰药死。

  ○临死上表

  臣裕北讨,众并不同。惟臣赞裕行计,致使强贼乘间,社稷危逼,臣之罪也。今谨引分,以谢天下。(《宋书·武帝纪》上)
刘穆之
穆之字道和,小字道民,东莞莒人,为江岂攵琅邪府主簿,元兴中从刘裕起义军,署府主簿,迁尚书祠部郎,复为府主簿记室录事参军,领堂邑太守,以平桓玄功封西华县子,转中军太尉司马,加丹阳尹,建威将军,进前将军,迁尚书右仆射,转左仆射,义熙十三年,以未遣宋公九锡忧卒,赠散骑常侍、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加赠侍中司徒,封南昌县侯,宋受禅,进封龙阳县侯,谥曰文宣公。(案,穆之为宋佐命,而其死与汉末荀略同,故编入晋末。)

  ○书

  所欲足下家弊耳,仓卒无禄,故推迁不得不相用,事已御出,宁复吾所得,回复足下,且当就之。公还当思更律启申师情也。刘穆之白。(《淳化阁帖》三)
朱超石
超石,沛郡沛人,右将军龄石弟,初为桓谦卫军参军,又为何无忌辅国右军参军,迁刘裕车骑参军尚书都官郎,复补中兵参军、宁朔将军、沛郡太守,後为河东太守,除中书侍郎,封兴平县侯,义熙十四年,与龄石俱为赫连勃勃所擒,见杀。

  ○与兄书

  登北邙远眺,众美都尽。光武坟边杏甚美,今奉送其核。(《艺文类聚》七,又八十七,《御览》九百六十八。)

  洛水道路本好,青槐映荫可爱。(《御览》一百五十八,又一百九十五,“洛水”作“洛下”,“映荫”作“荫映”。)

  桥去洛阳宫六七里,悉用大石,下圆以通水,可受大舫过也。(《水经·谷水注》,一本末有“奇制作”三字。)

  千金堤旧堰谷水,魏时更修,谓之千金坞。

  陆云台上有奇井,望之幽然,投一石子,掷之久方闻声。

  石经大都其碑高一丈许,广四尺,骈罗相接。(《後汉书儒林传》注引《洛阳记》引。)
羊徽
徽字敬猷,泰山南城人。义熙初,刘裕镇京口,以为记室参军,迁中书郎,直西省,出为西中郎长史河东太守,有集十卷。

  ○木槿赋

  有木槿之初荣,藻众林而间色。在青春而资气,逮中夏以呈饰。挹宵露以舒采,晖晨景而吸。(《艺文类聚》八十九)
卷一百四十二
周祗
祗字颖文,陈郡人,义熙初为国子博士,集二十卷。(案,《艺文类聚》以为宋人,今从《隋唐志》列于晋。)

  ○月赋

  二气理化,精者能镜。阳得一以朗旦,月代终而夕映。其状也。气融洁而昭远,质明润而贞虚。弱不废照,清不激污。(《艺文类聚》一)

  ○枇杷赋(并序)

  昔鲁季孙有嘉树,韩宣子赋誉之。屈原离骚,亦著橘赋。至于枇杷树,寒暑无变,负雪扬华,余植之庭圃,遂赋之云。

  名同音器,质贞松竹,四序一采,素华冬馥。霏雪润其绿蕤,商风理其劲条。望之冥,即之疏寥。(《艺文类聚》八十七。《御览》九百七十一。)

  ○与刘裕书谏伐蜀

  自义旗之建,所征无不必克,此可谓天人交助,信顺之徵也。今大难已夷,君臣俱泰。顷五谷转丰,民无饥苦,劫盗之患,亦为弭息,此诚渐足无事,宜大宁治本,蜀贼宜平,六合宜一,非为不尔也。古人有言,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今往伐蜀,万有馀里,溯流天险,动经时岁。若此军直指成都,径禽谯氏者,复是将帅奋威,一快之举耳。然益土荒残,野无青草,成都之内,殆无孑遗。计得彼利,与今行军之费,不足相补也。而今往艰险,雨雪方降,驱三州三吴之人,投之三巴三蜀之土,其中疾病死亡,岂可称计。此一疑也。贼必不守穷城,将决力战。今我往劳困,彼来甚逸,若忽使师行不利,人情波骇,大势挫衄,此二疑也。且千里馈粮,士有饥色,况今溯险万里,所在无储。若连兵不解,运漕不继,虽韩、白之将,何以成功。此三疑也。今云可征者皆云:“彼亲离众叛。”愚谓不然。彼以一匹夫,而能致今日之事,若众力离散,亦何以至此。官所遣兵,皆乌合受募之人,亦必无千人一心,有前无退矣。为治者固先定其内而理其外,先安其近而怀其远。自顷狂狡不息,诛戮相继,未可谓人和也。天险如彼,未可谓地利也。毛修之家雠不雪,不应以得死为恨,刘敬宣蒙生存之恩,亦宜性命仰报,今将军欲驱二死之甘心,而忘国家之重计,愚情窃所未安。阙门之外,非所宜豫,苟有其心,不觉披尽。(《宋书·刘敬宣传》,义熙三年,高祖表遣敬宣率众五千伐蜀,国子博士周祗书谏,不从。)

  ○执友箴

  四辅扬辉,伐木幽林。抚乔鸾飞,爰逮姬衰,俗遂凋成。交缘利昵,用因伪情。谷风兴哀,繁霜夏零。道之末尽,弘焉由人。自室有回,过门则亲。微言绵邈,清谈辍响。金虽能照,尘积翳朗。西河感离,口悟投杖。慊慊文侯,友贤好学。英英燕昭,礼郭致乐。推诚岁寒,功标松竹。落落乔札,辽辽庄惠。解带一遇,道映万世。人亦有言,贵则易交。利重太山,道轻鸿毛。久而益敬,见之晏平。霜雪既至,劲柏冬青。(《艺文类聚》二十一,又《初学记》十八引两条。)

  ○祭梁鸿文

  晋隆安四年十一月,陈郡周颖文以藻行潦祠于梁先生之墓。夫子迈志箕颍,尘垢雕俗。骨秀风霜,性淳寡欲。娶待偕隐之俪,文绝陪臣之录。遂负策周鲁之郊,逆旅吴会之阿。可谓高奇绝伦,孤生莫和者也。後学抚牍,得人在文。忽以知命,而展其坟。芒芒积草,有馥馀芬,昔先生过延陵而想季,经海隅而感连。苟践迹而趣合,亦断金于当年。(《艺文类聚》三十八,《御览》五百二十六。)
殷阐
阐,义熙初会稽内史,何无忌引为掾属,後为相国主簿,有集十卷。

  ○祭王东亭文

  以少牢之奠敬奠东亭王侯之灵。盖闻朗鉴不尘,精金能照。君以圭璋,资以明要。少长风流,举契理调。事扰皇家,道在君子。亮诚外内,寄内万里。契同风云,义贯终始。自昔索居,荏苒于兹。五载不觌,何日不思。呜呼若人,奄随化迁。古之遗爱,犹或兴言。承凶怆痛,慨然留连。(《艺文类聚》三十八,《御览》五百二十六,案,王封东亭侯,隆安四年卒。)
顾修其
修其,义熙初为吴令。

  ○上言柿瑞

  西乡有柿树,殊本合条,依旧集贺。(《御览》九百七十一引义熙起居注,二年正月上言,诏停之。)
丘洹
洹,义熙中为治书侍御史。

  ○奏弹刘毅

  上言传诏罗道盛辄开笺,遂盗发密事,依法弃市,奏报行刑,而毅以道盛身有侯爵,辄复停宥。案毅勋德光重,任居次相,既杀之非己,无缘生之自由。又奏之于先,而弗请于後,阃外出疆,非此之谓。中丞鲜之于毅舅甥,制不相纠,臣请免毅官。(《宋书·郑鲜之传》,鲜之尽心高祖,独不屈意于毅,义熙六年,鲜之使治书侍御史丘洹奏弹毅,诏无所问。)
陈茂先
茂先,颍川人,太尉准七世孙,嗣封广陵公。

  ○上表自陈

  祠部郎荀伯子表臣七世祖太尉准祸加淮南,不应滥赏。寻先臣以剪除贾谧,封海陵公,事在淮南遇祸之前,後广陵虽在扰攘之际,臣祖乃始蒙殊遇,历位、元凯。後被远外,乃作平州,而犹不至除国,良以先勋深重,百世不泯故也。圣明御世,英辅系兴,曾无疑议,以为滥赏。臣以微弱,未齿人伦,加始勉视息,封爵兼嗣,伏愿陛下远录旧勋,特垂矜察。(《宋书·荀伯子传》,义熙九年,伯子上表,故太尉广陵公陈准党翼孙秀,祸加淮南,谓广陵之国宜在削除,颍川陈茂先上表,案,惠纪永康元年八月,光禄大夫陈准为太尉录尚书事。)
韩延之
延之字显宗,南阳堵阳人,义熙中,建威将军司马休之以为录事参军,转平西府治中,与休之俱奔姚兴,刘裕入关,又奔于魏,为虎牢镇将,封鲁阳侯。

  ○报刘裕书

  闻亲率戎马,远履西畿,阖境士庶,莫不骇。何者?莫知师出之名故也。今辱来疏,始委以谯王前事,良增叹息。司马平西体国忠贞,款怀待物。当于古人中求耳,以君有匡复之勋,家国蒙赖,推德委诚,每事询仰。谯王往以微事见劾,犹自逊位,况以大过,而当默然邪?但康之前言有所不尽,故重使胡道申白所怀。道未及反,已奏表废之,所不尽者命耳。推寄相与,正当如此,有何不可,便及兵戈。自义旗以来,方伯谁敢不先相谘畴,而迳表天子,可谓欲加之罪,其无辞乎!刘裕足下,海内之人,谁不见足下此心。而复欲欺诳国士,“天地所不容”,在彼不在此矣。来言“虚怀期物,自有由来”;今伐人之君,啖人以利,真可谓“虚怀期物,自有由来”矣!刘藩死于阊阖之门,诸葛弊于左右之手,甘言诧,方伯,袭之以轻兵,遂使席上靡款怀之士,阃外无自信诸侯。以是为得算,良可耻也。吾诚鄙劣,尝闻道于君子。以平西之至德,宁可无授命之臣乎!假令天长丧乱,九流浑浊,当与臧洪游于地下耳。(《晋书·司马休之传》,《宋书·武帝纪》中,《魏书·韩延之传》,《南史·宋本纪》。)
刘程之
程之字仲思,彭城人,汉楚元王交之後,初为府参军,历宜昌柴桑令,去职,与周续之陶潜皆不应徵命,号寻阳三隐,刘裕以其不屈,旌其号曰遗民,有《玄谱》一卷,集五卷。

  ○庐山精舍誓文

  维岁在摄提格七月戊辰朔二十八日乙未,法师释慧远贞感幽奥,霜怀特发,乃延命同志息心贞信之士百有二十三人,集于庐山之阴般若云台精舍阿弥陀像前,率以香华敬荐而誓焉,推斯一会之众。夫缘化之理既明,则三世之传显矣,迁感之数既符,则善恶之报必矣。推交臂之潜沦,悟无常之期切,审三报之相催,知险趣之难拔,此其同志诸贤,所以夕惕宵勤,仰思攸济者也。盖神者可以感涉,而不可以迹求,必感之有物,则幽路咫尺,苟求之无主,则渺茫何津。今幸以不谋,而佥心西境,叩篇开信,亮情天发,乃机象通于寝梦,欣欢百于子来,于是灵图表晖,景侔神造,功由理谐,事非人运,兹实天启其诚,冥运来萃者矣,可不克心重精叠思,以凝其虑哉?然其景绩参差,功德不一,虽晨祈云同,夕归攸隔,即我师友之眷,良可悲矣。是以慨焉胥命,整襟法堂,等施一心,亭怀幽极,誓兹同人,俱游绝域,其有惊出绝伦,首登神界,则无独善于云峤,望兼全于幽谷,先进之与後升,勉思汇征之道,然复妙观大仪,启心贞照,诚以悟新,形由化革,籍扶容于中流,荫琼柯以永言,标云衣于八极,泛香风以穷年,体忘安而弥穆,心超乐以自怡,临三涂而缅谢,傲天宫而长辞,绍众灵以继轨,指太息以为期,究兹道也。岂不弘哉。(《释藏》辇九,又百五。)

  ○致书释僧肇请为般若无知论释

  遗民和南,顷餐徽闻,有怀遥伫,岁末寒严,体中如何?音寄雍隔,增用抱蕴。弟子沈疴草泽,常有弊瘵,迩因慧明道人北游,裁通其情,古人不以形疏致淡,悟涉则亲,是以虽复江山悠邈,不面当年,至于企怀风味,镜心象迹,伫悦之勤,良以深矣。纟丐然无因,瞻霞永叹,顺时爱敬,冀因行李,数有承问。伏愿彼大众康和,外国法师□休纳上人以悟发之器,而遘兹渊对,想开究之功□□尽过半之思,故以每惟乖阔,愤愧何深。此山僧清常,道戒弥厉,禅隐之馀,则惟研惟讲,恂恂穆穆,故可乐矣。弟子既已遂宿心,而睹兹上轨,感寄之诚,日月铭至。远法师顷恒履宜,思业精诣,乾乾宵夕,自非道用潜流,理为神御,孰以过顺之年,湛气若兹之勤,所以凭慰既深,仰谢逾绝。去年夏末,始见生上人示般若无知论,才运清俊,旨中沈允,推涉圣文,婉而有归,披味殷勤,不能释手,真可谓浴心方等之渊,而悟怀绝冥之肆者矣。若令此辩遂通,则般若众流,殆不言而会,可不欣乎,可不欣乎!然夫理微者辞险,唱独者应希,苟非绝言象之表者,将以存象而致乖乎?意谓答以缘求智之章,婉转穷尽,极为精巧,无所间然矣。但暗者难以顿晓,犹有馀疑一两,今辄题之如别,想从容之暇,复能粗为释之。论序云,般若之体,非有非无,虚不失照,照不失虚,故曰不动等觉,而建立诸法。下章云,异乎人者神明,故不可以事相求之耳。又云,用即寂,寂即用,神弥静,应逾动。夫圣心冥寂,理极同无,不疾而疾,不徐而徐,是以知不废寂,寂不废知,未始下寂,未始不知,故其运物成功化世之道,虽处有名之中,而远与无名同,斯理之玄,固常所弥昧者矣。但今谈者所疑于高论之旨,欲求圣心之异,为谓穷灵极数,妙尽冥符邪?为将心体自然,灵怕独感邪?若穷灵极数,妙尽冥符,则寂照之名,故是定慧之体耳。若心体自然,灵怕独感,则群数之应,固以几乎息矣。夫心数既玄,而孤运其照,神淳化表,而慧明独存,当有深证,可试为辨之。疑者当以抚会应机,睹变之知,不可谓之不有矣。而论旨云,本无惑取之知,而未释所以不取之理。谓宜先定圣心,所以应会之道,为当唯照无相邪?为当咸睹其变邪?若睹其变,则异乎无相。若唯照无相,则无会可抚。既无会可抚,而有会之功,意有未悟,幸复诲之。论云,无当则物无不当,无是则物无不是,物无不是,故是而无是,物无不当,故当而无当。夫无当而物无不当,乃所以为至当,无是而物无不是,乃所以为真是。岂有真是而非是,至当而非当。而云当而无当。是而无是邪?若谓至当非常当,真是非常是,此盖悟感之言本异耳,固论旨所以不明也。愿复重喻,以其惑矣。论至日,即与远法师详省之。法师亦好相领得,意但标位,似各有本,或当不必理尽同矣。顷兼以班诸有怀,屡有击其节者,而恨不得与斯人同时也。(《高僧传》六)
周续之
续之字道祖,雁门广武人,居豫章之建昌,师事太守范甯,後入庐山,事释慧远,义熙中,刘毅镇姑孰,命为抚军口又徵太学博士,刘裕辟为太尉掾,并不就,宋受禅,以讲经召至,为开馆郭门外,寻移病锺山,景平元年卒。(案,《隋志》注,晋末有徵士《周桓之集》一卷,疑即续之误。)

  ○答孟氏问有祖丧而父亡服

  孟氏问曰:“嗣子今为孟使君持重,光禄丧庭便无复主位,于礼云何?”周续之答:“礼无晓然之文,然意谓嗣子宜兼持重正位之丧,岂可阙三年正主邪?”

  又问曰:“若嗣子兼持重者,光禄丧次,亲有庐邪?”又答曰:“礼之倚庐在东墙下,盖是寝苫枕之处,非接宾位也。谓寝息之所,宜在亲之殡宫。于光禄丧庭,若宾客馈奠,凡是有事,然後之丧所,已则还庐次。然今代皆以庐为接宾之位,位则二处,从礼之变,亦宜两设也。”

  又问:“葬奠之礼,何先何後?”又答:“《礼》云‘父母之丧偕,其葬也先轻而後重,其虞也先重而後轻,其葬服斩。’以例而推,光禄葬及奠虞皆宜先,于情则祖轻,于尊则祖重。”(并《通典》九十七)

  ○答戴处士书

  见重申释疑论,辞理切验,善乎校实也。但仆意犹有不同,乃即欲更言所怀,一日侍法师坐,粗共求君意,云气力小佳。当自有酬,因君论旨,兼有所见也。仆是以不复稍厝其爝火,须成旨因上。君云审分命者,乃是体极之人,既非所同,又仆所立,不期存于应报,而庆罚已彰,亦不如君所位也。书不尽言,于是信矣。其中小小,亦多未喻,付之未遇。(《广弘明集》二十)

  ○难释疑论

  近见君释疑论,盖即情之作,料检理要,殆乎有中。但审分命之守,似未照其本耳,福善莫验,亦仆所常惑,虽周览六籍,逾深其滞,及睹经教,始昭然有归,故以先觉语当今之学者也。君子为审分命所锺,可无祈验于冥中,馀庆之言,存于劝教,请审分命之旨,为当宅情于理,任而弗营邪?为忘怀ウ昧,直置而已邪?若宅情于理,则理未可喻,善恶纷互,逆顺莫检,苟非冥废,岂得弗营。若直置而已,则自非坐忘,事至必感,感因于事,则情亦升降,履信获,何能不庆?为恶勿罚,焉得无怨?虽欲忘怀,其可得乎?靖求诸己,其效明矣。又劝教之设,必伤实而动直,为训之方,不可一涂而尽,故或若反而後会,或晓昧于为言,是以涂车刍灵,堂室异诏,或显其远,或徵其近。今循教之徒,不苟求于分表,饮和之士,自守足于仁义,故深浅并训,而民听不滥。而神明之赜,蕴于妙物,岂得显称积善?正位履霜,而事与教反,理与言违,夷齐自得于安忍,颜冉长悲于履和,恐有为之言,或异于此。若商臣之徒,教所不及,汲引之端,盖中智已还,而安于怀仁,不没其身,臧会以僭,有後于鲁国,则分命所锺,于何而审?元明之唱,更为疑府矣。是以古之君子,知通否之来,其过非新,贤愚寿夭,兆明自昔,楚穆以福浓获没,蔡灵以善薄受祸,郄宛以衅深莫救,宋桓以愆微易唱。故洗心以怀宗,炼形以闻道,拔无明之沈根,翳贪爱之滞网,不祈验于冥中,而影响自徵,不期存于应报,而庆罚已彰,故能反步极,水镜万有。但微明之道,理隔常域,尧孔拯其粗,宜有未尽,史迁造其门,而未践乎室,惜其在无闻之世,故永悲以穷年。君既涉其津,亦应不远而得,此乃幽明之所寄,岂唯言论而已。乖叙多年,聊以代勤。来论又以天地旷远,人事细近,一善一恶,无关冥应。然则天网恢恢,疏而遂失邪?莫见乎隐,莫显乎微,但盈换藏于日用,交赊昧乎理缘,故或乖于视听耳。山崩锺应,不以路远丧感,火泽革性,不以同象成亲,详检数端,可以少悟矣。(《广弘明集》二十)
王义兴
义兴,晋末为中郎。

  ○因灾异上表

  臣闻尧生神禾,而晋有虫粟,陛下自以圣德何如也。(《御览》八百四十,晋末荆州久雨,粟化为虫,中郎王义兴表。器案,此文乃《御览》所引任《述异记》所载,非迳引王义与文。)
卷一百四十三
陆善
善,爵里未详。(疑陆喜之误,各本皆作善,不敢臆定。)

  (已下皆晋人,不知当何帝时,汇录一卷俟考。)

  ○长鸣鸡赋

  美南鸡之殊伟,察五色之异形,何伺晨之早发,抗长音之逸声。(《艺文类聚》九十一)
孙承
承,爵里未详。(案,《吴志·孙桓传》注引吴书,桓从孙丞,字显世,引文士传,丞作荧火赋,行于世,仕孙皓,为黄门侍郎,吴平赴洛,为范阳涿令,永安中,陆机请为司马,与机俱被害,《晋书·陆机传》作孙拯,未知即其人否。)

  ○嘉遁赋

  有嘉遁之玄人,含贞光之凯迈。靡薜荔于苑柳,荫翠叶之云盖。挥修纶于洄澜,临峥嵘而式坠。淅清风以长啸,咏九韶而忘味。若乃御有抚生,应物宅心。曜华春圃,凋叶秋林。振藻扬波,清景玄阴。形犹与以徒靡,神旷寂而难寻。浑无名于域外,和丘中以草音。于是混心齐物,遨翔容与。薄言采薇,收萝中野。朝观夷陆,夕步兰渚。仰弋鸣雁,俯钓鲂与。游无方之内,居无形之域。咏休遁之贞亨,察天心而观复。委性命于玄芒,任吉凶而靡录。(《艺文类聚》三十六)
王庆
庆,爵里未详。

  ○钓鱼赋

  然後抽纤缴,振修竿。垂银钩,运金丸。悬鲔,挂鸿鸾。连翩云际,氵々漪澜。(《艺文类聚》九十六)
李秀
秀,爵里未详。(器案《草堂诗笺》十八江村注引《四维赋》,以秀为东晋人。)

  ○四维赋(并序)

  四维戏者,卫尉挚侯所造也。画纸为局,截木为棋,取象元一,分而为二,准阴阳之位,拟刚柔之策,而变动云云,成乎其中。

  世有哲人,黄中通理。探赜索隐,开物建始。造四维之妙戏,邈众艺之特奇。尽盈尺之局,乃拟象乎两仪。立太极之正统,班五常之列位。刚柔异而作配,趋舍同而从类。或盘纡诘屈,连延骆驿。或间不容息,舍棋则获。围成未合,骄棋先出。九道并列,专都独毕。(《艺文类聚》七十四,《御览》七百五十五。)
刘谧之
谧之,爵里未详。(《艺文类聚》以为晋人)

  ○宠郎赋(一作庞郎)

  坐上诸君子,各各明君耳。听我作文章,说此河南事。(《初学记》十九,引刘谧之庞郎赋。)

  其头也。则中骼而上下锐,平而承枕四起。(《初学记》十九,引庞郎赋,又《御览》三百八十二引庞郎赋。)

  ○迷赋

  宠郎居山中,稀行出朝市。暂来到豫章,因便造人士。东西二城门,赫奕正相似。向风径东征,直去不转耳。(《御览》四百九十)

  ○下也赋(疑即宠郎赋庞郎赋迷赋之误)

  头戴鹿心帽,足著狗皮靴。面傅黄灰泽,髻插芜菁花。男女四五人,皆如烧虾蟆。(《御览》六百八十七)

  ○与天公笺

  昔申酉之际,遭汤旱流烟。今子亥之岁,值尧水滔天,火延烧其庐,水突坏其园,何小人兮,顿偷双船,由是行无担石,室如悬磬。(《御览》七百七十,又八百二十四。)

  体战身噤,脱衣冻坐,赖詹公借袍,南城送火。(《艺文类聚》六十七,《御览》六百九十三。)

  在于建宁之邑,始得数年相助,方欲教奴学耕,使婢执杼。(《初学记》十九)
陈仲欣
仲欣,爵里未详。

  ○拜时妇奔丧议

  夫拜时出于末代,或恐岁有忌,而吉日不辰,有此变礼。既无文于古,及其损益,故当使今之情制,不失古之义旨,亦宜以前事之得中者,为後事之元龟,辄寻今人拜时,婿身发蒙交拜者,往往长迎而尽妇人之礼。案《记》“妇至,婿揖妇以入,共牢而食,夙兴沐浴,质明赞见妇于舅姑”。则与拜而长迎,然後妇礼乃备者,而相依准。至于三月庙见,郑玄云“以舅姑没者耳”。若以三日拟三月,施之二亲,没则可;若其亲尚存,岂容措言。乃以众人所行失礼之事,反讥许长迎而为非,则是贱于准礼,而贵于众失,可得然乎?又《记》云“娶女有吉日而死,婿以齐而吊,既葬而除,夫死亦然”。又“在涂之女,而夫父母没,布深衣以赴丧”。又《记》云“女未庙见而死,虽不于王姑,而婿不杖,归葬于女氏,示未成妇。”郑玄云“虽不备丧礼,犹为服齐衰”。依准古义,无不赴哀之文,若苟以今失为是,而以古礼先儒为非,人则末如之何。夫拜时虽非古,既女交拜,亦敬慎重正,但未亲妇于姑,然夫妻之分定矣。若谓犹非定,则女子可冒绛纱,使他丈夫发而相见,拜以为婿,辄可委去,子女之分,固若是乎!夫称妻者,系夫之言,称妇者,有舅姑之辞。凡娶妻诚尽妇礼,所以事其所生,而代中有三日行敬,或上堂见姑。又设有甲乙二亲不存,娶妻虽已三日,无可致敬,又未蒸尝,则与拜时未敬舅姑,事殊而理同,岂闻今人以为非妻乎?由斯而言,迎妇入家,发蒙交拜,夫妻之礼定;致敬舅姑,为妇之礼毕,以明妇顺耳。情礼不相背,故可推情以言礼。凡人有丧,犹或凄怆;况已入夫门,而不恤其哀乎?若谓与古礼相准而合情者,夫家尚中祥,祥日可赴哀,赴哀而情敬伸矣。(《通典》九十九)

  ○又书

  庾扬州以拜舅姑拟之庙见,同先配而後祖。寻陈钅咸子之讥郑忽,“是不为夫妇,诬其祖矣”。郑云:“配谓同牢食後祭,无其敬神心,故曰诬其祖。未三月而祭,非礼也。”又《记》曰:“妇入,牢食,沐浴,俟明乃见舅姑,以明妇顺。”今当思《礼》、《传》所以同异,而谬以拜时为先配後祖,未是寻书之意也。且代人三日先配,及同牢行妇礼,不以为嫌,又今人拜时,皆未施敬舅姑,诚准婚已交礼,未及三日故也。设有婚未三日而夫有大丧,必尽哀而妇义已成矣。既以拜时准婚未三日,则是俱已入门交礼,同未致敬舅姑情义赴哭之例,不得云异。(《通典》九十九)
裴主簿
主簿失其名。

  ○寡叔母归宗未嫁暴亡服议

  晋有问曰:“甲叔母乙寡,守节十馀年,其母在,兄壬迎乙还家,景求婚于壬,壬意许定,已克吉日而乙暴亡,甲应有服否?”裴主簿议:“凡秉节遂志,义不二醮者,固必杜渐虑始,专于夫家,何得假迹晨昏,以之媒币。余以为景壬交币之辰,则甲乙义绝之日。(《通典》九十九)
许参军
参军失其名。

  ○驳裴主簿议

  乙丧夫无子,励操十载,心期同穴,志固金石。虽潜交媒币,而乙不与知,苟聘至之非我,则无愧于幽明矣。昔宋姬守志,梁寡高行,焚身毁形,焉知景至之时,乙无若人之洁,疑必从重,重则宜服。余固以为不应绝也。(《通典》九十九)
王е
е,爵里未详。

  ○答顾氏问

  顾氏问王е云:“从外弟妇亡末葬,今服讫,又无子,其夫便是丧主,当时除服否?”答曰:“《礼》云‘主丧者不除’,其文不别丧之轻重。须俟葬讫。不知世人有妻丧用此礼否。(《通典》百三)
王该
该,爵里未详。

  ○日烛

  原夫至道之典,畅生死之源,标善恶之报,启陵化之津,训戒明白,缕罗备矣。然信言不美,文繁辞宕,累冥绝昧,重渊隔浪,是以学者未得其门,或未之留意,聊抒咸池之远音,适为里巷之近曲,假小通大,傥可接俗,助天扬光,号曰日烛。陶先觉之宏诰,启玄管于灵门。周太虚以游眺,究漭荡而无垠。履地势于方局,冠圆天于覆盆。缅三界之寥廓,遘二气之氤氲。寻大造之冥本,测化育之幽根。形假四大而泡散,神妙万物而常存。彼良民之达分,故哀生而怡魂。夫含气之伦,其神无方。蠢尔之类,其质无常。寄若水势,托若火光。随行缱绻,迭枯迭芳。往来出没,冥冥茫茫。洪海环流,大变轮回。乘彼远漂,济来曷阶。宛转三涂之中,沈滞八难之围。愍企穷之无期,悼客作之有归。瞻崇德之可速,鉴聚凶之宜迟。斯成务之易睹,匪先见之动微。五福起于履是,六极构于蹈非。理感自然,冥封玄凝。福兮谁造,祸兮孰兴。水运锺卑,人道恶矜。因丰积。祉缘谦升,童孺正而鬼退。丈夫邪而魅陵,览形声之两偶。考休咎之双徵,理投思而合契。迹望目而相应。若圆轮之抱规,犹直桷之附绳。苍犬出于帝父,黄能资于圣子。聿徵化而不救,奚天属之云恃。谅求福之在躬,信为仁之在己。咨吹吸其靡常,知忽往其何止。彼非人之什岌,岂无气之所始。悲婉娈之夭徂。还托生于家豕,昔鞠育而怀抱,今屠刳以为礼。神居妙而恒我,形受变而易体。未一旬而相忘,可长叹而流涕。夫阐愚其皆然,匪伊人之独尔。察寡孕于嘉类,悟繁产于虫豸。喻零霖其犹希,若幡囊之倒米。为嚣嚣以日日,谁识伏而达倚。匪余情之能测,谬闻之以如是。若夫倒置之族,蒙々徒生。兵风既至,忽然潜征。神道虽昧,鬼法尤明。徘徊中阴,徂彼铁城。宵绝望舒,昼无曜灵。身造笮萼之槛,足蹈炎炭之庭。刀岳霜以积刃,剑林翘锋而肃精。陶铜汪洋以海涌,巨镬波沸而雷鸣。阎王领阅,卒傍执钗。三扌力一奋,八千累罗。鸩鸩利嘴,煌煌火车。锐钉枪,狡狗拟牙。淫徒ㄡ于幻柱,饥囚枯于尘沙。资轻妙之灵质,益痛戮之易加。永烦冤以弥劫,安斯酷之可过。三六峻网,弗可裂缕。千条殊剧,万端异苦。靡喘息而不经,俄聿来而忘宇。予略一朝以言之,将终年而震楚。爰有五德无玷,十淑道全。夕惕苦逝,庆升九天。宝殿晃昱,高构虚悬。琼房兼百,瑶户摩千。金门焕水精之朗,玉巷耀琉璃之鲜。珠树列于路侧,鸾凤鸣于条间。芳华神秀而粲藻,香风灵飘而飞烟。想衣斐以被躯,念食芬芳以盈前。彼曦和之长迈,永一日而万年。无事为以干性,常从容于自然。映光蕊芯之烁烁,眇轻腾之翩翩。究妙音之至乐,穷有生之遐延。舍陋世而上跻,伴超伦之高迁。然夫飨兹旧德,日用玉食。厥土不毛,罔施稼穑。积畜虽多,焉有不竭。龄祚虽修,终焉归灭。三起而宫宇散,七证至而天禄绝。会大秋以考落,混椿菌之无别。是以如来大圣,三达洞照。哀我困蒙,晓了道要。善权洒落,或粗或妙。如溟海之运流,若天日之垂曜。上士虚怀忘其言,中才负志执其教。教无定方,适物所由。宜陆以车,应水以舟。敷设云云,广衍悠悠,未塞乎三百,要指在乎一幽。握累玄之纲领,遣毛目于网裘。宏笼大训,展我智分。治无不均,质有利钝。虚往实归,各足方寸。愚黠并诱,龙鬼俱化。万涂丛归,一由般若。譬彼济海,非船莫过。驱万动于道场,毕无为而息贺。本夫三乘之始,同归一无。才照各异,致用参殊。应真忘而求空,遂耽空而恬愉。缘觉亮累于知微,爰迁玄而弗居。虽妙迹其再丧,犹有遣而未虚。开士解拘于都尽,作无存其焉除。悟之豁于鉴先,体之冥乎意初。理重深而绝勋,畴克谅而业诸。自古在昔,先民有遇。堂堂荫映,躬受圣喻。喁喁群黎,耳目仰注。或发蒙于一咳,或革面于一哺。并因言而陵化,未有人而不度。善逝迄今,道运转衰。大教虽存,味之者希。梅檀与蓼苏同芬,夜光与熠耀齐晖。于氏超世,综体玄指。嘉遁山泽,仁感虎兕。护公澄寂,道德渊美。微吟穹谷,枯泉漱水。阙叟登宵,卫度系轨。咸淡泊于无生,俱脱骸而不死。今则支子特秀,领握玄标。大业冲粹,神风清萧。一言发则蕴滞披,三幡著则重冥昭。见之足以洗鄙吝,闻之可以落矜骄。孙濯流以逸契,咏遂初于东皋。何深味以栖素,轻大宝于秋毫。道风之所扇荡,深达之所逍遥。才不难则贤不贵,愚不笑则圣不高。远声见陋于近耳,孰能忘味于闻韶哉?奚适非道,何之无神。理有精粗,物有产真。大居细君,小为硕臣。羽隶隶乎金翅,甲属属乎须伦。两仪宗于太极,众星系于北辰。是以九十六种,枝条繁张。轻道重根,躁废静王。具曰予圣,各镇一方。或移山而住流,或倏忽于存亡。命天衣之彩粲,啸灵厨之芬芳。曜叔振旅之凶化,恭化砾石之琳琅。竭变幻之崛奇。惜有待之无长。斯乃数内之甘醇,弗如至道之糟糠者也。逮乎列仙之流,练形之匹。熊经鸟伸,呼吸太一。夕餐榆阴与素月,朝挹阳霞与朱日。赤斧长生于服丹,涓子翻飞于饵术。安期久视于松豪,丰人轻举于柏实。彼和液之所染,足支年而住质。中不夷而外猗。徙登云而殒卒。俱括囊以坚卵。固同门而共出。理未升于颜堂,永封望乎孔室。贵乎能飞,则蛾蝶高,奇乎难老,则龟蛇修考。伊逆旅之游氛,唯心玄之可宝。存形者不足与论神,狎俗者末可与言道。道乎奚言,无问无对。谘者叩穷,应者负内。默之斯通,语焉则匮。当于素珠与讲道,吾成罔象与无谓。杌然寂泊,玄酬有箴。宗钻浮响,莫悟冥音。希之弥错,搜之愈沈。郢人其逝,为谁匠椹。设筌蹄乎渊荟,俟鱼免乎川林。倘得意于谈表,共目击而废心。无运ㄦ倏,往矣斯复。忍立贤达,忽如涉宿。千师诞化,肇过一六。慈氏方隆,仰期仁育。孰云数辽,瞥若瞬目。灵辔虽迅,缘枢靡穷。彼无本标,我有始终。假步炯电之末,托息石飙之中,知畏涂而惊寇。迷尘欲之致戎,替远胜而婪近。谓奢俭而骄丰。不防枯于未飘,既零落于劲风。思反蒂而更秀,结万悔其胡充。是以大誓之徒,烧指穿石。冥期无待,志与心欢。峻智堑,崇慧壁。拔津剑,挥戒戟。想将萌而夷斩,情向兆而翦刺。埽六贼于胸中,休五道之长役。拱己内治,总持法忍。三世都寂,一心豁尽。寄耳无明,寓目莫准。尘堕空落,秽与虚陨。廓焉灵悟,因权作尹。普济安度,大悲谁愍。托蘧庐以和光,常游君乎冥泯。任天行与物化,如蹈水之无轸。若乃妙变神奇,理不思议。大千舞于指掌,芥子含于须弥。四海宅于毛孔,七宝永于劫移。可信而不可寻,可由而不可知。非谈咏之所宣,恶毫素之能披。善乎优陀之言也,使夫智者满于天下,人有百头,头有百舌。舌解百义,辩才锋逸。合兹人以赞道,犹万分而未一。唯觉觉之相叹,乃敷畅而彰悉。矧愚昧之固陋,托狂简而仰述。抗萤烛之炯炯,欲增晖以毗日者欤?嗟乎!方外灵藏,奢遐诞宕。众妙渊玄,群奥无量。小成弗藉,大言横丧。川德之厚,于何不有。惊听洪壑,骇耳崇阜。夏典载其掌握,荒经列其户牖。周既达而未尽,信齐谐之小丑。见鹏鲲而标大,不睹鸟王与鱼母。吁乎噫嘻,奇桀之事。积籍眇漫,焉可称记。伊皇览之普综,足探幽而体异。何近愿于割玉,又硕诬乎火炽。况下斯而束教,趣尧孔之权饵。常专专而守检,惧越蹈于所伺。并废理以证言,莫触类以取意。徒宏博而繁构,更益猜而致忌。悟饰智之愕物,故收翰而辍思,寄一隅于梗指,俟体信于明识者乎。(《弘明集》十三。)
王齐之
齐之,爵里末详。

  ○萨陀波仑赞(因画般若台,随变立赞)

  密哉达人,功立曩叶。龙潜九泽,文明未接。运通其会,神疏其辙。感梦魂交,启兹圣哲。

  ○萨陀波仑入山求法赞

  激响穷山,愤发幽诚。流音在耳,欣跃晨征。奉命宵游,百虑同冥。叩心在誓,化乃降灵。

  ○萨陀波仑始悟欲供养大师赞

  归涂将启,灵关再辟。神功难图,待损而益。信道忘形,欢不期适。非伊哲人,孰采元策。

  ○昙无竭菩萨赞

  渊匠,道元数尽。譬彼大壑,百川俱引。涯不俟津,涂无旋轸。三流开源,于焉同泯。

  ○诸佛赞(因常啼念佛为现像灵)

  妙哉正觉,体神以无。动不际有,静不邻虚。化而非变,象而非摹。映彼真性。镜此群粗。(《广弘明集》三十九)
沈嘉
嘉,爵里未详。(阁帖题晋太守沈嘉长书,而帖但作嘉,释文云,沈嘉字长茂,今检《晋书》未见。)

  ○书

  十二月十三日,嘉顿首顿首。岁有感怀,深寒,切想各平安。仆劳弊,遣不具,沈嘉顿首顿首。(《淳化阁帖》三)
王循
循,爵里未详。(阁帖题晋王循书,大观作中军将军,今检《晋书》未见。)

  ○书

  七月廿四日,循遮顿首,秋月感思深,得近示为慰,馀热比复可不,仆疾患故尔不复平,顿勿,力书不尽,王循遮顿首。(《淳化阁帖》三,褚遂良羲之书目有阿遮帖,当是人名。)
谢伯
伯未详。(阁帖题云,晋散骑常侍。)

  ○书

  此计江东精兵,不可卒得,唯当善养见者,而事虑日多,如比来忧怀,实已万端。(《淳化阁帖》三)
刘瑰之
瑰之,爵里未详。(阁帖释文,瑰之字元宝,仕至御史中丞,大观帖作晋中丞,今检《晋书》未见。)

  ○书

  环之顿首顿首,末阳远感闰,知有患耿耿,知以自屈,恨不相见,力及不比望。环之。(《淳化阁帖》三)
谢发
发,爵里未详。

  ○书

  晋安素自强壮,且年时尚可,当延遐期,岂谓奄至,于此自毕,远近二三,惋愕不能已已。未欲旨问,悲酸悒悒,想不久可得还耳。执笔恻感。(《淳化阁帖》三,案此帖无姓名,以为谢发,未知何据。)

卷一百四十四
列女
严宪
宪,京兆人,魏杜有道妻,年十八而寡,子植,为南安太守,女华,为傅玄继妻。

  ○与从子秦州刺史杜预书

  谚云,忍辱至三公,卿今可谓辱矣。能忍之,公是卿坐。(《晋书·列女杜有道妻严氏传》)
阮氏
阮氏,阮咸之姑。

  ○答阮咸书

  鲁灵光殿赋曰,胡人遥集于上楹,可字曰遥集也。(《世说·任诞篇》注引《阮孚别传》)
锺琰
琰,颍川人,太傅锺繇曾孙女,司徒王浑妻,有集五卷。

  ○遐思赋

  惟仲秋之惨凄,百草萎悴而变衰。燕翔逝而归海,蟋蟀鸣而相追。从虚堂而无寥,嗟我心之多怀。怅遐思而内结,嗟尔姜任邈不我留。谋民生之未几,吾何为其多愁。凉风萧条,露沾我衣。忧来多方,慨然我怀。感飞鸟之反乡,谅卫女之思归。于是周游容与,逍遥彷徨。悲民生之局促,愿轻举之遐翔。(《艺文类聚》三十四)

  ○莺赋

  嘉京都之莺鸟,冠群类之殊形。擢末躯于紫闼,超显御乎天庭。惟节运之不停,惧龙角之西颓。慕同时之逸豫,怨商风之我催。(《艺文类聚》九十二)
卫氏
卫氏,太保女。

  ○与国臣书

  先公名谥未显,无异凡人,每怪一国,蔑然无言,春秋之失,其咎发在,悲愤感慨,故以示意。(《晋书·卫传》)
湛氏
湛氏,豫章新淦人,陶侃母。

  ○封反书责陶侃

  汝为吏,以官物见饷,非唯不能益吾,乃以增吾忧也。(《御览》八百六十二引世说,又《晋书·列女本传》小异。)
辛萧
萧,散骑常侍傅统妻,有集一卷。

  ○芍药花颂

  晔晔芍药,植权此前庭。晨润甘露,书昼阳灵。曾不逾时,荏苒繁茂。绿叶青葱,应期吐秀。缃蕊攒挺,素华菲敷。光譬朝日,色艳芙蕖。媛人是采,以厕金翠。发彼妖容,增此婉媚。惟昔风人,抗兹荣华。聊用兴思,染翰作歌。(《艺文类聚》八十一)

  ○菊花颂

  英英丽草,禀气灵和。春茂翠叶,秋曜金华。布高原,蔓衍陵阿。阳芳吐馥,载芬载葩。爰采爰拾,投之醇酒。御于王公,以介眉寿。服之延年,佩之黄考。文园宾客,乃用不朽。(《艺文类聚》八十一)

  ○燕颂

  翩翩玄鸟,载飞载扬。颉颃庭宇,遂集我堂。衔泥啄草,造作室房。避彼湫隘,处此高凉。孕育五子,靡夭靡伤。羽翼既就,纵心翱翔。顾影逸豫,其乐难忘。(《艺文类聚》九十二)
于氏
于氏,成帝时散骑侍郎贺乔妻。

  ○上表言养兄子率为後(咸和五年)

  妾昔初奉醮归于贺氏,胤嗣不殖。母兄群从以妾犯七出,数告贺氏,求妾还。妾姑薄氏,过见矜愍,无子归之天命,婚姻之好,义无绝离,故使夫乔多立侧媵。乔仲兄群哀妾之身,恕妾之志,数谓亲属曰:“于新妇不幸无子,若群陶新妇生前男,以後当以一子与之。”陶氏既产澄、馥二男,其後子辉在孕,群即白薄:“若所育是男,以乞新妇。”妾敬诺拜赐,先为衣服,以待其生。辉生之日,洗浴断脐,妾即取还,服药下乳以乳之。陶氏时取孩抱,群恒诃止。婢使有言其本末者,群辄责之。诚欲使子一情以亲妾,而绝本恩于所生。辉百馀日,无命不育。妾诚自悲伤,为之憔悴。姑长上下,益见矜怜。群续复以子率,重见镇抚,妾所以讫心尽力,皆如养辉。故率至于有识,不自知非妾之子也。率生过周,而乔妾张始生子纂。于时群尚平存,不以为疑。原薄及群以率赐妾之意,非惟以续乔之嗣,乃以存妾之身,妾所以得终奉尝于贺氏,缘守群信言也。率年六岁,纂年五岁,群始丧亡。其後言语漏泄,而率渐自嫌为非妾所生。率既长,与妾九族内外修姑姨之亲而白谈者,或以乔既有纂,其率不得久安而妾子,若不去,则是与为人後。去年,率即归还陶氏。乔时寝疾,曰:“吾母、兄平生之所共议也。陌上游谈之士,遽能深明礼情?当与公私共论正之。”寻遂丧亡。率既年小,未究大义,动于游言,无以自处。妾亦妇人,不达典仪,唯以闻于先姑,谓妾养率以为己子,非所谓人後也。妾受命不天,婴此茕独,少讫心力,老而见弃,曾无蜾蠃式谷之报,妇人之情,能无怨结?谨备论其所不解六条,其所疑十事如左:

  夫礼所谓为人後者,非养子之谓,而世之不深案礼文,恒令此二事以相疑乱,处断所以大谬也。凡言後者,非并时之称,明死乃至丧,生不先养。今乃以生为人子,乱于死为人後,此妾一不解也。今谈者以乔自有纂,不嫌率还本也。原此失礼为後之意,《传》曰:“为人後者孰後?後大宗也。”今乔上非大宗,率不为父後,何系于有纂与无纂乎?此妾二不解也。夫以支子後大宗者,为亲属既讫,无以序昭穆,列亲疏,故系之以宗,使百代不迁,故有立後之制。今以兄弟之子,而比之族人之子後大宗,此妾三不解也。凡为後者,降其本亲一等,以成人之性,奉父母之命,而出身于彼,岂不异婴孩之质,受成长于人,不识所生,惟识所养者乎?鄙谚有之曰:“黄鸡生卵,乌鸡伏之;但知为乌鸡之子,不知为黄鸡之儿。”此言虽小,可以喻大。今以义合之後,比成育之子,此妾四不解也。《礼传》曰:为人後者为所後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若子者,义比于子而恩非子也。故曰为後者异于为子也。今乃以为後之公义,夺育养之至恩,此妾五不解也。与为人後者,自谓大宗无後,族人又既已选支子为之嗣矣。今人之中,或复重为之後,後人者不二之也,自非徇爵,则必贪财,其举不主于仁义,故尤之也。非谓如率为嫡长先定,庶少後生,而当以为讥。此妾六不解也。

  妾又闻父母之于子,生与养其恩相半,岂包胞之气重,而长养之功轻?孔子曰:“子生三年,然後免于父母之怀。故服三年。”《诗》曰:“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凡此所叹,皆养功也。螟蛉之体,化于蜾蠃;班氏之族,乳虎纪焉。由此观之,哺乳之义,参于造化也。今率虽受四体于陶氏,而成发肤于妾身。推燥居湿,分肌损气,二十馀年,已至成人,岂言在名称之间,而忘成育之功?此妾一疑也。夫人道之亲,父子、兄弟、夫妻,皆一体也。其义,父子,首足也;兄弟,四体也;夫妻,判合也。夫唯一体之亲,故曰兄弟之子犹己子,故以相字也。今更以一体之亲,拟族人之疏;长养之实,比出後之名:此妾二疑也。夫子之于父母,其情一也。而有以父之尊,厌母之亲;以父之故,断母之恩;以父之命,替母之礼;其义安取?盖取尊父命也。凡嫡庶不分,惟群所立,是君命制于臣也。慈母如母,生死弗怠,是父命之行于子也。妾之母率,尊命则由群之成言,本义则乔之犹子,计恩则妾之怀抱。三者若此,而今弃之,此妾三疑也。诸葛亮无子,取兄瑾子乔为子,乔本字仲慎,及亮有子瞻,以乔为嫡,故改字伯松,不以有瞻而遣乔也。盖以兄弟之子犹己子也。陈寿云:“乔卒之後,诸葛恪被诛,绝嗣,亮既自有後,遣乔子攀还嗣瑾祀。”明恪不绝嗣,则攀不得还。亮近代之纯贤,瑾正达之士,其兄弟行事如此,必不陷子弟于不义,而犯非礼于百代。此妾四疑也。《春秋传》曰:“陈女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己子。”言为己子,取而字之。《传》又曰“为人後者为之子”,往而承之也。取而字之者,母也;往而承之者,子也。在母,母之仁也。则蜾蠃之育螟蛉;在子,子之义也。则成人之後大宗也。苟能别以为己子与为後之子不同文也,则可与求礼情矣。以义相况,则宗犹父也,父犹母也。庄姜可得子戴妫之子,系之于夫也;兄弟之子可以为子,系之于祖也。名例如此,而论者弗寻,此妾五疑也。董仲舒命代纯儒,汉朝每有疑议,未尝不遣使者访问,以片言而折中焉。时有疑狱曰:“甲无子,拾道弃弃儿乙养之以为子。及乙长,有罪杀人,以状语甲,甲藏匿乙。甲当何论?”仲舒断曰:“甲无子,振活养乙,虽非所生,谁与易之!《诗》云‘螟蛉有子,蜾蠃负之’。《春秋》之义,‘父为子隐’,甲宜匿乙。”诏不当坐。夫异姓不相後,礼之明禁,以仲舒之博学,岂暗其义哉!盖知有後者不鞠养,鞠养者非後,而世人不别,此妾六疑也。又一事曰:甲有子乙以乞丙,乙後长大而丙所成育。甲因酒色谓乙曰:“汝是吾子。”乙怒,杖甲二十。甲以乙本是其子,不胜其忿,自告县官。仲舒断之曰:“甲生乙,不能长育以乞丙,于义已绝矣!虽杖甲,不应坐。”夫拾儿路旁,断以父子之律,加杖所生,附于不坐之条,其为予夺,不亦明乎!今说者不达养子之义,唯乱称为人後,此妾七疑也。汉代秦嘉早亡,其妻徐淑乞子而养之。淑亡後,子还所生。朝廷通儒移其乡邑,录淑所养子,还继秦氏之祀。异姓尚不为嫌,况兄弟之子!此妾八疑也。吴朝周逸,博达古今。逸本左氏之子,为周氏所养,周氏又自有子,时人不达者亦讥逸。逸敷陈古今,故卒不复本姓,识学者咸谓为当矣。此妾九疑也。为人後者止服所後,而为本父服周,一也;女子适人降所生,二也;为父後者为出母无服,三也;诸侯之庶子,不得服其母,四也;庶子为王,不敢服其母,五也。凡此五者,非致人情,《礼》称以义断恩,节文立焉。率情立行者,戎狄之道也。患世人未能错综礼文,表里仁义,乱于大伦,故汉哀,以诸侯嗣天子,各还尊其私亲,以为得周公严父之义,而不知其大悖国典。夫未名之子,死而不哭;既名之後,哭而不服;三殇之差,及至齐斩:所禀所受,其体一也,而长幼异制,等级若此。又今世人生子,往往有杀而不举者,君子不受不慈之责,有司不行杀子之刑,六亲不制五服之哀,宾客不修吊问之礼,岂不以其蠢尔初载,未夷于人乎?生而杀之如此,生而弃之,受成长于他人,则追名曰“本吾子也”,乃全责以父子之恩,自同长养之功,此妾十疑也。(《通典》六十九)
卫铄
铄字茂猗,河东安邑人,廷尉卫展女,汀州刺史江夏李矩妻,善锺繇书法,世称卫夫人,王羲之师事之,子充,中书侍郎,亦善楷法。(案,《晋书》李充在《文苑传》,别有李矩,字世回,平阳人,非即此。)

  ○与释某书

  卫稽首和南。近奉敕写急就章,遂不得与师书耳。但卫随世所学,规摹锺繇,遂历多载,年廿,著诗论草隶通解,不敢上呈。卫有一弟子王逸少,甚能学卫真书,咄咄逼人,笔势洞精,字体遒媚,师可诣晋尚书馆书耳。仰凭至鉴,大不可言。弟子李氏卫和南。(《淳化阁帖》五)

  ○笔阵图

  夫三端之妙,莫先乎用笔,六艺之奥,莫匪乎银钩。昔秦丞相斯见周穆王书,七日兴叹,患其无骨。蔡尚书入鸿都观碣,十旬不返,嗟其出群。故知达其源者少,暗于其理者多。近代以来,殊不师古,而缘情弃道,才记姓名,或学不该赡,闻见又寡,致使成功不就,虚费精神,自非通灵感物,不可与谈斯道。今删李斯笔妙,更加润色,总七条,并作其形容,列事如左,贻诸子孙,永为模范,庶将来君子,时复览焉。笔要取崇山绝仞中兔毛,八九月收之。其笔头长一寸,管长五寸,锋齐腰强者。其砚,取煎涸新石,润涩相兼,浮津耀墨者。其墨,取庐山之松烟,代郡之鹿胶,十年已上,强如石者为之。纸取东阳鱼卵,虚柔滑净者。凡学书字,先学执笔,若真书,去笔头二寸一分,若行草书,去笔头三寸一分,执之,下笔点墨画芟波屈曲,皆须尽一身之力而送之。若初学书,先须大书,不得从小。善鉴者不写,善写者不鉴。善笔力者多骨,不善笔力者多肉,多骨微肉者谓之筋书,多肉微骨者谓之墨猪。多力丰筋者圣,无力无筋者病,一一从其消息而用之。

  一 如千里阵云隐隐然,其实有形。

  丶 如高峰坠石磕磕然,实如崩也。

  丿 陆断犀象。

  〓 百钧弩发。

  丨 万岁枯藤。

  〓 崩浪雷奔。

  〓 劲弩筋节。

  右七条笔阵出入斩斫图。执笔有七种,有心急而执笔缓者,有心缓而执笔急者,若执笔近而不能紧者,心手不齐,意後笔前者败。若执笔远而急,意前笔後者胜。又有六种用笔,结构圆备如篆法,飘扬洒落如章草,凶险可畏如八分,窈窕出入如飞白,耿介特立如鹤头,郁拔纵横如古隶。然心存委曲,每为一字,各象其形,斯超妙矣。书道毕矣。永和四年,上虞制记。(唐张彦远《法书要录》一,《御览》七百四十八,案,朱长文墨池编以此为王羲之书论。长文又云,旧传右军所作,後见张彦远要略,以为卫夫人之辞。)
谢道韫
道韫,安西将军谢奕女,江州刺史王凝之妻,有集二卷。

  ○论语赞

  卫灵公问陈於孔子,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军旅之事,未之学也,庶则大矣,比德中庸。斯言之善,莫不归宗。粗者乖本,妙极令终。嗟我怀矣,兴言攸同。孔子曰,民之於仁也。甚于水火,水火吾见蹈而死者,未见蹈仁而死者矣。(《艺文类聚》五十五)
陈窈
窈,武平都尉陶融妻,有集一卷。

  ○筝赋

  伊夫筝之为体,惟高亮而殊特。应六律之修和,与七始乎消息。括八音之精要,超众器之表式。后夔创制,子野考成。列柱成律,既和且平。度中楷模,不缩不盈。总八风而熙泰,羌贯微而洞灵。牙氏攘袂而奋手,锺期倾耳以静听。奏清角之要妙,咏驺虞与鹿鸣。兽连轩而率舞,凤踉跄而集庭。泛滥浮沈,逸响发挥。翕然若绝,皎如复回。尔乃秘艳曲,卓砾殊异。周旋去留,千变万态。(《艺文类聚》四十四,又《初学记》十六引三条。)
李氏
李氏,东阳太守袁宏妻。

  ○吊嵇中散文

  宣尼有言曰,惟仁者能好人,能恶人。自非贤智之流,不可以褒贬明德,拟议英哲矣。故彼嵇中散之为人,可谓命世之杰矣。观其德行奇伟,风勋劭邈,有似明月之映幽夜,清风之过松林也。若夫吕安者,嵇子之良友也。锺会者,天下之恶人也。良友不可以不明,明之而理全。恶人不可以不拒,拒之而道显。夜光非与鱼目比映,三秀难与朝华争荣。故布鼓自嫌于雷门,砾石有忌于琳琅矣。嗟乎道之丧也。虽智周万物,不能违颠沛之难。故存其心者,不以一眚累怀,检乎迹者,必以纤芥为事。慨达人之获讥,悼高范之莫全,凌清风以三叹,抚兹子而怅焉。闻先觉之高唱,理极滞其必宣。候千载之大圣,期五百之明贤。聊寄愤于斯章,思慷慨而炫然。(《御览》五百九十六)
陈玢
玢,都水使者徐藻妻,有集五卷。

  ○石榴赋

  惟木之珍,莫美石榴。擢鲜葩于青春,结芳实于素秋。(《御览》九百七十)
陈参
参,海西令刘臻妻,隋志注作刘ら妻,有集七卷。

  ○与妹刘氏书

  伏见伟方所作先君诔,其述咏勋德,则仁风靡坠,其言情诉哀,则孝心以叙,自非挺生之才,孰能克隆聿,若斯者乎?执咏反覆,触言流泪,感赖交集,悲慰并至。元方伟方,并少而有盛才,文辞富艳,冠于此世,窃不自量,有疑一言,略陈所怀,庶备起予。先君既体弘仁义,又动则圣检,奉亲极孝,事君尽忠,行己也恭,养民也惠,可谓立德立功,示民轨仪者也。但道长祚短,时乏识真,荣位未登,高志不遂,本不标方外迹也。老庄者,绝圣弃智,浑齐万物,等贵贱,忘哀乐,非经典所贵,非名教所取,何必辄引以为喻耶?可共详之。(《艺文类聚》二十二)

  ○答舅母书

  元方春秋始富,德业亦隆,弘道博文,才质兼备,冀志与时畅,荣耀当年,岂意一朝,冥然长往。元方冲幼,过庭莫闻,圣善明训,业成三徙,亦既冠婚,双誉允集,庶几偕老,色养膝下。而殃厉横流,艰祸仍遘,媛姊倾逝,宗模永绝,市方玄华,并夭戚年,岂虑岂图,祸降弥酷,良才夭于始立,崇基殒于一匮,仰痛殄灭,俯悼二弟,斯人斯命,当可柰何。母年逾耳顺,备经百罹,一纪之中,四遘至痛,目前廓然,三从靡托,穷悼中发,情驰难处。(《艺文类聚》三十四)

  ○正旦献椒花颂

  旋穹(《御览》作“璇穹”。)周回,三朝肇建。青阳散晖,澄景载焕。美哉(《晋书》作“标美”,《书钞》作“美彼”。)灵葩,爰采爰献。圣容英之,永万於万。(《艺文类聚》四,又八十九,《晋书·列女传》,《北堂书钞》一百五十五,《初学记》四,《御览》二十九,又九百五十八。)

  ○献春颂

  玄陆降坎,青逵升震。阴祗送冬,阳灵迎春。(《初学记》三)

  ○五时画扇颂

  炎后飞轨,引曜丹逵。蕤宾应律,融精协曦。五象列位,品物以垂。兑降素兽,震升青螭。日月澄晖,仙章来仪。仰憩翠岩,俯映兰池。灵柯幽蔼,神卉参差。如山之寿,如松之猗。永锡难老,与时推移。(《艺文类聚》六十九,《初学记》二十五。)

  ○进见仪

  正月七日,上人胜于天。(《御览》三十)
王劭之
劭之,刘柔妻,有集十卷。

  ○怀思赋

  超离亲而独寄,与忧愤而长俱。虽亮分以自勉,曾无间乎须臾。思遥遥而冲忄,疾结滞乎肌肤。忆昔日之欢侍,奉膝下而怡裕。集同生而从容,常欣泰以逸豫。何运遇之偏否,独辽隔于修路?何恒鸟之将分,犹哀鸣以告离,况游子之眷慕,孰殷思之可靡。于是仲秋萧索,蓐收西御。寒露宵零,落叶晨布。羡归鸿之提提,振轻翼而高举。志眇眇而远驰,悲离思而鸣咽。彼迈物而推移,何予思之难泄。聊揽以寄怀,怅辞鄙而增结。(《艺文类聚》二十,《初学记》十七。)

  ○春花赋

  千葩粲其昭晰兮,百卉茜而同荣。兰圃翘以含芳兮,芝薄振而沈馨。翠颖竞臻,众条频英。或异色同形,或齐芳殊制。自然神杳,不可胜计。烂若罗宿之垂光,灼若隋珠之宵列。爽若翡翠之群翔,练若珊瑚之映月。诗人咏以托讽,良喻美而光德。准工女于妙规,饰王后之首则。(《艺文类聚》八十八)

  ○姜原颂

  英英姜原,实德之纯。肇承灵瑞,武敏是遵。诞育岐嶷,毗赞皇纶。播殖之训,万叶攸循。

  ○启母涂山颂

  涂山静居,玄郎悟几。大禹至公,过门不归。明此道训,孩胤是绥。仁哲以成,永系天晖。(《艺文类聚》十五)

  ○灵寿杖铭

  {翟}々鲜干,秀彼崇票。下泽兰液,上莹芳霄。贞劲内固,鲜粲外昭。耀质灵荟,作珍华朝。杖之身安,越龄松乔。(《艺文类聚》六十九)

  ○夫诔

  猗猗嘉颖,朝阳方翘。烈风严霜,殒此秀条。璇玑倏忽,四序竞征。清商激宇,蟋蟀吟。(《艺文类聚》三十七)

琼,松阳令钮滔母,有集二卷。

  ○悼艰赋

  伊禀命之不辰,遭天难之靡忱。夙无父之何怙,哀壅瘁以抽心。览蓼莪之遗咏,咏肥泉之馀音。经四位之代谢,虽积祀而思深。伊三从而有归,爰奉嫔于他族。仰慈姑之惠和,荷仁泽之陶渥。释服以斩衣,代罗帏以缟布。仰慈尊以饮泣,抚孤景以协慕。遇飞廉之暴骸,触惊风之所会。扶摇奋而上跻,颓云下而无际。顿余邑之当春,望峻陵而郁青。瞻空宇之寥廓,愍宿草之发生。顾南枝以永哀,向北风以饮泣。情无触而不悲,思无感而不集。(《艺文类聚》三十四)

  ○箜篌赋

  考兹器之所起,实侯氏之所营。远不假于琴瑟,顾无取乎竽笙。尔乃陟九峻之增岩,承温之朝日。剖峄阳之孤桐,代楚宫之椅漆。徵班输之造器,命伶伦而调律。浮音穆以遐畅,沈响幽而若绝。乐操则寒条早荣,哀曼则晨华朝灭。邈渐离之清角,超子野之白雪。然思超梁甫,愿登华岳。路险悲秦,道难怨蜀。遗逸悼行迈之离,秋风哀年时之速。陵危柱以颉颃,凭哀弦以踯躅。于是数转难测,声变无方。或冉弱以飘沈,或顿挫以抑扬。或散角以放羽,或摅微以骋商。(《艺文类聚》四十四,《初学记》十六,末有于是而已矣。)

  后夔正乐,唱引参列。宋女挥丝,秦娥抚节。(《初学记》》十六)

  ○与虞定夫人荐环夫人书

  琼闻兴贤崇德,圣主令典,旌善表操,有邦盛务。伏见族祖吴国亡民富春孙彦妻环,少厉令节,服膺道教,逮适孙氏,恪居妇职,宗姻有声,奉礼未周,彦母丧殒,丧殒半年,彦奄亡没。环率礼奉终,抗义明节,倾竭私产,以供葬送,礼服既终,前无立子,家欲改醮,誓而不许。(《艺文类聚》十八)

  ○答虞吴国书

  咸和中,避苏峻乱于临安山,吴国遣使饷馈,乃答书曰,此果有胡桃飞穰,飞穰出自南州,胡桃本生西羌外国,外刚内柔,质似古贤,欲以奉贡。(《艺文类聚》八十七,《御览》九百七十一。)

  ○与从弟孝徵书

  省尔讥我以养鹄,乃戒以卫懿灭毙之祸,斯言惑矣,吾未之取。彼卫懿之好,民无役车之载,鹤有乘轩之饰,祸败之由,由乎失所。若乃开圃即于灵囿,沃地矩乎神沼,文鱼跃于白水,素鸟翔乎神州,岂非周文之德,大雅所哉?夫嘉肴旨酒,非不美也。夏禹盛以陶豆,殷纣著以玉杯,而此圣以兴,彼愚以灭,盖置之失所。如其无失,来难可施乎?(《艺文类聚》九十)

  ○与从祖虞光禄书

  赐琉璃碗。(《御览》七百六十)

  ○公孙夫人序赞

  夫人姓公孙氏,会稽剡人也。夫人资三灵之淳懿,诞华宗之澄粹,奇朗照于龆龀,四教成于弱笄,慈恩温恭,行有秋霜之洁,祗心制节,性同青春之和,敦悦宪章,动遵礼规,居室则道齐师氏,有行则德配女仪。礼服有盈,笾豆无阙。猗欤夫人,天姿特挺。行高冰洁,操与霜整。性扬兰芳,德振玉颖。猗彼琼林,奇翰有集。展彼硕媛,含德来绮。动与礼游,静以义立。(《艺文类聚》十八)
羊氏
羊氏,王伦妻。

  ○安石榴赋

  振绿叶于柔柯,重彤子于累房。(《御览》九百七十)
张君平
君平未详。

  ○与妹宪书

  念诸里舍,皆富财贿,衤属袭蔽,纷华照曜,于是之际,想汝怀愧。(《御览》六百九十一,引妇人集,案,妇人集,宋司空徐湛之撰,则君平必在宋以前,张采以为晋人,今从之。)
卷一百四十五
阙名
○诏

  若不少顺冲旨,降损盛制。(《文选·褚渊碑》注引《晋起居注》,帝诏云云。)

  今之尚书令,皆古之百揆之任也。(《文选·齐竟陵王行状》注引王隐《晋书》,诏云云。)

  ○晋令

  常以蝗向生时,各部吏案行境界,行其所由,勒生苗之内,皆令周篇。(《艺文类聚》一百)

  车驾出入,相风己前侍御史令史。(《御览》九)

  中书为诏令,记会时事,典作文书也。(《初学记》十一,《御览》二百二十。)

  博士皆取履行清洁,通明典义。若散骑中书侍郎太子中庶子以上,乃得召试。诸生有法度者,及白衣试丘高等,拜郎中。(《御览》二百三十六)

  诸县率千馀户置一小学,满千户并之。(《御览》五百三十四)

  诸葬者皆不得立祠堂石碑石表石兽。(《御览》五百八十九)

  诸度关及乘船筏上下经津者,皆有所写一通付关吏。(《御览》五百九十八)

  狱屋皆当完固,厚其草蓐,家人饷馈,狱卒为温暖传致。去家远无饷馈者,悉给廪。狱卒作食,寒者与衣,疾者与医药。(《御览》六百四十三)

  奴婢亡,加铜青若墨黥两眼,後再亡,黥两颊上,三亡,横黥目下,皆长一寸五分,广五分。(《御览》六百四十八)

  应受杖而体有疮者,督之也。(《御览》六百五十)

  犯免官,锢三年。(《御览》六百五十一)

  凡民不得私煮盐,有犯者四岁刑,所在主吏二岁刑。(《书钞》一百四十六)

  使信节,皆鸟书之。(《御览》六百八十一)

  皇太子及妃诸王朱绶,郡公主朱绶,郡侯暗朱绶。(《御览》六百八十二)

  公府长史官品第六,铜印墨缓,朝服进贤两梁,掾属官品第七。朝服进贤一梁冠。(《宋书·礼志》五)

  第一品已下,不得服罗绡。(《御览》八百十六)

  第七品已下,始服金钗,第三品已上蔽结爵钗。(《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六)

  朝服皂缘中单衣。(《御览》六百九十一)

  旄头羽林著常腰襦。(《御览》六百九十五)

  元帝时,有奏太极殿设绛帐,帝诏曰:“汉文以上书皂囊为帷,冬可青布,夏可青葛。(《御览》六百九十八)

  欲作漆器物卖者,各先移主吏者名,乃得作,皆当淳漆者布骨。器成,以朱题年月姓名。(《御览》七百五十六)

  乘传出使,遭期丧以上,即自表闻,听得白服乘骡车,到,副使摄事。(《宋书·礼志》五,又见《御览》七百七十二。)

  山鹿白豹游毛狐白貂领,黄貂班白<鼠军>子,渠搜国裘,皆禁服也。(《御览》六百十四)

  步摇蔽髻,皆为禁物。(《御览》七百十五)

  织成衣为禁物。(《御览》八百十六)

  士卒百工履色无过缘青,百婢履色无过经青,古侩卖者皆当著巾,帖额,题所侩卖者及姓名,一足著黑履,一足著白履。(《御览》六百九十六)

  侩驵者皆当著巾,白帖额,题所侩驵者及姓名,一足著白履,一足著黑履。(《御览》八百二十八)

  士卒百工,不得著假髻。(《御览》七百十五)

  百工不得服大绛紫衤巽,假髻真珠珥,文犀玳瑁,越叠以饰路张,乘犊车。(《御览》七百七十三)

  士卒百工不得服。(《御览》七百十八)

  士卒百工不得服真珠珥。(《书钞》一百三十五,《御览》八百二。)

  士卒百工不得服犀玳瑁。(《御览》八百七)

  士卒百工不得服越叠。(《御览》八百二十)

  坐庐使者,皆不得宿肆上。(《御览》八百二十八)

  诸有虎,皆作槛阱,篱栅皆施箝,捕得大虎,赏绢三匹。(《御览》八百九十二)

  翡鸟不得西度陇。(《御览》九百二十四)

  诸官有秩,支子守护者,置吏一人。(《御览》九百五十九)

  夷其民守护棕皮者,一身不输之。(《御览》九百五十九)

  阆中县置守黄甘吏一人。(《御览》九百六十六)

  诸宫有梨守护者,置吏一人。(《御览》九百六十九)

  诸官有秩者,守护橙者,置吏一人。(《御览》九百六十九)

  其上党及平阳,输上麻二十二斤,下麻三十六斤,当绢一疋课,应田者呆麻加半亩。(《御览》九百九十五)

  ○丧葬令

  长史卒,官吏皆斩衰,以丧服理事,若代者至,皆除之。(《通典》九十九)

  ○议谥刘毅表

  刘毅宜谥以申。毅忠允匪躬,赠右光禄大夫仪同三司,斯诚圣朝考绩以著熏之美事也。案谥者行之迹,而号者功之表,今毅功德并立,而有号无谥,于义不体。窃以春秋之事求之,谥主于行,而不系爵,然汉魏相承,爵非列侯,则皆没其高行,而不加之谥。至使三事之贤臣,不如野战之将士,臣愿圣代举春秋之远制。改近代之旧服。(《通典》一百四,大兴三年,有司表。)

  ○因火灾上书

  汉王氏五侯,兄弟迭任。今杨氏三公,并在大位,故天变屡见,窃为陛下忧之。(《晋书·五行志》下,太康十年十月,含章鞠室等火,时有上书云云。)

  ○奏改景初历为泰始历

  王者祖气而奉其口终,晋于五行之次,应尚金,金生于已,事于酉,终于丑,互祖以酉日,腊以丑日,改景初历为秦始历。(《宋书·历志》一,泰始元年,有司奏。)

  ○奏请即魏宫立庙。(有司奏置七庙,武帝重其役,庙群臣议奏。)

  上古清庙一宫,尊远神,逮至周室,制为七庙以辩宗祧。圣旨深弘,远迹上世,敦崇唐虞,含七庙之繁华,遵一宫之远旨。昔舜承尧禅,受终手文祖,遂陟帝位,盖三十载,月正元日,又格于文祖,遂陟帝位,此则虞氏不改唐庙,因仍旧官,可依有虞氏故事,即用魏庙。(《晋书·礼志》上,《宋书·礼志》三,《通典》四十七。)

  ○奏正朔服色

  唐尧舜禹,不以易祚改制,至于汤武,各推行数,宣尼答为邦之问,则曰行夏之时,辂冕之制,通为百代之言盖期于从政济治,不系于行运也。今大晋继三皇之踪,踵舜禹之迹,应天从民,受禅有魏,宜一用前代正朔服色,皆如有虞遵唐故事,于义为弘。(《宋书·礼志》一,太始二年九月,群公奏。)

  ○奏并圆方二丘

  古者郊丘不异,宜并圆方二丘,更修坛兆,二至合祀。(《通典》四十二,太始二年十一月,有司奏云云。)

  ○奏皇太后丧制

  前代故事,倚庐巾施白缣帐蓐,素床,以布巾里由草,轺辇板舆细犊车,皆施缣里。(《宋书·礼志》二,泰始四年,皇太后崩,有司奏云云。诏不听,但令以布衣车而己,其馀居丧之制,一如礼文。)

  ○又奏请除服

  大行皇太后当以四月二十五日安历。故事,虞著衰服,既虞而除,其内外官寮,皆就朝晡临位,御除服讫,各还所次,除衰服。(《晋书·礼志》中,《宋书·礼志》二,泰始四年四月,有司奏。)

  ○又奏

  世有险易,道有ㄜ隆,所遇之时,异诚有由。然非忽礼也。方今戎马未散,王事至殷,更须听断,以熙庶绩。昔周康王始登翌室,犹戴冕临朝,降于汉魏,既葬除释,谅ウ之礼,自远代而废矣。惟陛下割高宗之制,从当时之宜,敢固以请。(《晋书·礼志》中,《宋书·礼志》二,有司又奏。)

  ○奏庙物

  先帝旧物,藏之于庙,所存旧物,麻绳为细拂,以明俭约也。(《北堂书钞》一百三十六引《晋要事》,泰始四年,有司。)

  ○奏议诸王冠

  礼十五成童,国君十五而生子,以明可冠之仪。又汉魏遣使冠诸王,非古典。(《通典》五十六,奏始六年,南宫王承年十五,依旧应冠,有司奏议。)

  ○奏留太学生

  太学生七千馀人,才任四品听留。(《宋书·礼志》一,晋太始八年,有司奏。)

  ○奏劾羊祜

  祜所统八万馀人,贼众不通三万。祜顿兵江陵,使贼备得设,乃遣杨肇偏军入险,兵少粮悬,军人挫剑,皆违诏命,无大臣节,可免官,以侯就第。(《晋书·羊祜传》,吴西陵督步阐举城来降,吴将陆抗攻之甚急,诏祜迎阐。祜率兵五万出江陵,遣荆州刺史杨肇攻抗不克,阐竟为抗所擒,有司奏祜云云,坐贬平南将军,免杨肇为庶人。)

  ○奏定侯国入朝

  诸侯之国,其王公以下入朝者,四方各为二番,三岁而周,周则更始。临时有故,则明年来朝,明年朝後,更满三岁乃朝,不得依恒数,朝礼皆执璧,如旧朝之制,不朝之岁,各遣卿奏聘。(《宋书·礼志》一,《通典》七十四,太始中,有司奏。)

  ○奏请听华е袭封

  е所坐除名削爵,一时之制。е为世子,著在名簿,不听袭嗣,此为刑罚再加。诸侯犯法,八议平处者,褒功重爵也。嫡统非犯终身弃罪,废之为重,依律应听袭。(《晋华е传,大鸿胪何遵奏е免为庶人,不患袭封,请以表世孙混嗣表,有司奏。)

  ○奏定王昌前母服

  设令有人于此,父为敦煌太守,而子後任于洛,若父娶妻,非徒不见,乃可不知,及其死亡,不得不服,但鞠养已者情哀,而不相见名制,虽戚念之心殊,而为之服一也。又两后匹嫡,自谓违礼,不谓非常之事,而以礼处之也。昔子思二哭出母于庙,其门人曰:庶氏之母死,何谓哭于孔氏之庙?子思惧,改哭于他室。若昌不制服,不得不告其父母,掘其前母之尸,徙之他地。若其不徙,昌为罪人,何则异族之女,不得于先姑,藏其墓次故也,且夫妇人牵夫,犹有所尊,赵姬之举,礼得权通,故先史详之,不讥其事耳。今昌之二母,各已终亡,尚无并主轻重之事也。昌之前母,宜依叔隗为比。若亡在昌未生之前者,则昌不应复服,生及母存,自应如礼,以名服三年,辄正定为文章,草下太常,报奉行。(《晋书·礼志》中,泰康元年,尚书八座以为云云。案,王昌事详前竟陵王文。)

  ○奏请限田宅

  王公以国为家,京城不宜复有田宅。今未暇作诸国邸,当使城中有往来之处,近郊有刍藁之田,今可限之国王公侯,京城得有宅一处,近郊田,大国十五顷,次国十顷,小国七顷,城内无宅,城外有者,皆听留之。男子一人占田七十亩,女子三十亩,其丁男课田五十亩,丁女二十亩,次丁男半之,女则不课。其官第一品五十顷,每吕减五顷以为差,第九品十顷,而又各以品之高卑,荫其亲属,多者及九族,少者三代,国宾先贤之後,士人子孙亦如之。而又得荫人以为衣仓客及佃客,量给官品,以为差降。(《通典》一,平吴之後,有司奏。)

  ○奏止朝日

  春分依旧,车驾朝日,寒温未适,可不亲出。(《宋书·礼志》一,太康二年,有司奏,诏不许。)

  ○奏给车

  廷尉三官及诸部掾职在邻辇者,给白盖小车,又给卿寺从官属平兴车六乘,重车一乘。(《北堂书钞》一百三十九引,《晋起居》注,泰康四年,有司奏。)

  ○奏定昏礼

  昏礼纳征,大昏用玄熏,束帛加,马二驷,王侯玄熏,束帛加璧,乘马,大夫用玄熏,束帛加羊。古者以皮马为庭实,天子加谷,诸侯加大璋,可依《周礼》改璧用璋,其羊雁酒米玄熏如故,诸侯昏礼加纳采吉期迎,各帛五匹,及纳征马四匹,皆令夫家自备,唯璋官为具之。(《宋书·礼志》一,太康八年,有司奏。)

  ○奏遂殷祖母服

  礼无不及还重之制,翔自应降表,殷无缘还重。(《通典》九十六,尚书奏。)

  ○奏夕牲

  十一月一日合朔,奠,冬夕牲同日,可有司行事。(《宋书·礼志》一,太康中,有司奏议诏不许。)

  ○奏河间女更生

  精诚之至,感于天地,故死而更生,在常礼之外,非礼之所处,刑之所裁,断以还开冢者(□□□□□□武帝世,河间有男女相悦许配,男从军,父母以女,别适,女忧死,男还悲痛,遂发冢,断棺即活,因负还,其夫争之,廷尉奏。)

  ○奏诸王宜耕藉

  古诸侯耕藉百亩,躬秉耒耜,以奉社稷宗庙,以劝率农功。今诸王治国,宜依耕藉之义。(《晋书·礼志》上,《宋书·礼志》一,武帝末,有司奏。)

  ○奏废杨太后

  皇太后阴渐奸谋,图危社稷,飞箭系书,要募将士,同恶相济,自绝于天。鲁侯绝文姜,《春秋》所许,盖以奉顺祖宗,任至公于天下。陛下虽怀无己之情,臣下不敢奉诏。可宣敕王公,于朝堂会议。(《晋书·武悼杨皇后传》,韦公有司奏。)

  ○又奏

  骏藉外戚之资,居冢宰之任。陛下既居谅ウ,委以重权,至乃阴图凶逆,布树私党。皇太后内为唇齿,叶同逆谋,祸畔既彰,背捍诏命,阻兵负众,血刃宫省,而复流书募众,以奖凶党,上背祖宗之灵,下绝亿兆之望。昔文姜与乱,《春秋》所贬,吕宗叛戾,高后降配,宜废皇太后为峻阳庶人。(《晋书·武悼杨皇后传》,有司又奏。)

  ○奏刑法宜依刘颂启事

  昔先王议事以制,自中古以来,执法断事,既已立法,诚不宜复求法外小善也。若常以善夺法,则人逐善而不忌法,其害甚于无法也。案启事欲令法令断一,事无二门,郎令史已下,应复出法驳案,随事以闻也。(《晋书·刑法志》,刘颂为三公尚书。又上疏,侍中本宰汝南王亮奏。于是门下属三公云云。)

  ○奏劾王衍

  衍与司徒梁王彤书,写呈皇太子手与妃及衍书,陈见诬之状,彤等伏读,辞旨恳恻,衍备位大臣,应以义责也。太子被诬得罪,衍不能守死善道,即求离婚,得太子手书,隐蔽不出,志在苟免,无忠謇之操,宜加显责,以厉臣节,可禁锢终身。(《晋书·王衍传》,衍女为愍怀太子妃,太子为贾后所诬衍惧,自表离婚,贾后既废,有司奏衍云云。)

  ○奏治高车

  车府令戒严,上作高车用杂总求处给,请出上库钱六十七万六千六百。(《北堂书钞》未删改本一百三十九引《晋起居注》,建武元年,有司奏。)

  ○奏温峤不应辞职

  案如众议,去建武元年九月下辛未令书。依礼文,父丧(《通典》作“久丧”)未葬,唯丧主不除,以他故未葬,人子之情,不可居殡而除,故期于毕葬,无远近之断也。若亡遇贼难,丧灵无处,求索理绝,固应三年而除,不得囿从未葬之例也。若骨肉歼于寇害,死亡漫于中原,而继以遗贼未灭,亡者无收殡之实,存者又阙于奔赴之礼,而人子之情,哀痛无断,辄依未葬之义,久而不除。若遂其情,则人居无限之丧,非有礼无时不得之义也。诸如此,皆如东阙故事,限行三年之礼毕而除也。唯二亲生离,吉凶未分,服丧则凶事未据,从吉则疑于不存,心忧居素,出自人情,有如此者,非官制之所裁。今峤以未得改卜奔赴,累设疾辞。案辛未之制,已有成断,皆不得复遂其私情,不服王命,以亏法宪,参议可如前诏峤受拜,重告中丞司徒,诸如峤比者,依东阁故事辛未令书之制。(《晋书·礼志》中,《通典》一百二,建武元年,有司奏。)

  ○奏读夏令

  今月十六日立夏。案五年六月三十日门下驳,依武皇夏阙读令,今正服渐备,四时读令,是述天和隆赫之道,谓今故宜读夏令。(《宋书·礼志》二,《通典》七十,咸和六年三月,有司奏。)

  ○奏纳皇后仪注(建元元年)

  今迎皇后,依昔成恭皇后入宫御物,而仪注至尊兖冕升殿,毛头不设,求量处。又案昔迎恭皇后,唯作青龙,其馀皆即御物。今当临轩遣使,而立五牛,毛头毕罕并出,即用旧制,故至今阙。(《宋书·礼志》一,《通典》五十八,康帝建元元年,纳后氏,而仪注陛者不设毛头,殿中御史奏。)

  ○奏议京兆府君迁主

  十月殷祭,京兆府君当迁祧室。昔征西豫章颖川三府君毁主,中兴之初,权居天府,在庙门之西。咸康中,大常冯怀表续太庙,奏还于西储夹室,谓之为祧,疑亦非礼。今京兆迁入,是为四世远祖,长在太祖之上。昔周室太祖世远,故迁所归。今晋庙宣皇为主,而四祖居之,是屈祖就孙也。殷袷在上,是代太祖也。(《晋书·礼志》上,《宋书·礼志》三,穆帝永和二年七月,有司奏。)

  ○奏劾蔡谟(永和八年)

  司徒谟,顷以常疾,久逋王命,皇帝临轩,百僚齐立,俯偻之恭,有望于谟。若志存止退,自宜致辞阙庭。安有人君卑劳终日,而人臣曾无一酬之礼?悖慢傲上,罪同不臣。臣等参议,宜明国宪,请送廷尉,以正刑书。(《晋书·蔡谟传》,永和八年,公乡奏。)

  ○奏皇后为太妃服

  至尊缌麻三月,皇后齐。案《周礼》有後轻而服重。公子为公所厌,故不得申,舅不厌妇,故得以本服。(《通典》九十五,哀帝兴宁中,哀靖皇后有章太妃之丧,尚书奏云云,綦母邃驳。)

  ○奏君臣不嫌同谥

  文武举其一致,圣贤有时而同,故文王经纬天地,孔文之不耻下问,所以为文也。远稽周典,嘉号通乎上下,近惟太康,改谥匪嫌同称。自顷议者,或乖体尚之实,非所以经纶无穷,永代垂式,王欣之所表,抑实旧典,宜如所陈。(《通典》一百四,太元四年,尚书奏。)

  ○奏宜敕徐广撰国史

  臣闻左史述言,右官书事,乘志显于晋郑,《春秋》著乎鲁史。自皇代有造,中兴记者,道风帝典,焕乎史策,而太和以降,世历三朝,玄风圣迹,倏为畴古,臣等参详,宜敕著作郎徐广撰成国史。(《晋书·徐广传》,《宋书·徐广传》。)

  ○议明堂南郊除五帝坐

  五帝即天也,五气随时异王,故殊其号耳。名虽有五,其实一神,明堂南郊,宜除五帝之坐,五郊改五精之号,皆同称昊天上帝,各设一坐而己。北郊又除先後配祀。(《宋书·礼志》三,《通典》四十二,泰始二年正月,群臣议。)

  ○议奏并丘郊

  古者丘郊不异,宜并圜丘方泽于南北郊,更治坛兆,其二至之祀,合于二郊。(《宋书·礼志》三,是年十一月有司又议奏,又见《通典》四十二。)

  ○赐谥议

  太尉荀ダ所撰定体统,通叙五等列侯以上,尝为郡国太守,内史郡尉,牙门将骑督以上,死者皆赐谥。(《通典》一百四,八座议。)

  ○议奏改郭奕谥

  大晋受命,祖宗谥号,群下未有同者,盖因近代浅情,习于所见也。奕谥与景皇帝同,可改谥曰穆。(《通典》一百四,太康八年十月,太常上谥故太常平陵男郭奕为景侯,有司议奏以为。)

  ○高礻某坛石议

  礼无高置石之文,未知设造所由。既已毁破,无可改造,诗说高辛氏,有简狄吞卵之祥。今此石有吞卵之象,盖俗说所为,而史籍无记。但可收众,复于旧处而已。(《御览》五百二十九,永平八年,高坛上石破为二段,诏问置此石来几时,出何经典,今应复不,博士议。)

  ○理解系等议

  系等清公正直,为奸邪所疾,无罪横戮,冤痛已甚。如大司马所启,彰明枉直,显宣当否,使冤魂无愧无恨,为恩大矣。(《晋书·解系传》,齐王四起义时,奏理张华,裴顾,解系,欧阳建等冤,八坐议。)

  ○平法律议

  昔先王议事以制,自古以来,执法断事,既以立法,诚不宜求法外小善也。若以善夺法,则人逐善而不忌法,其害甚于无法也。案启事欲今法令断一,事无二门,即令吏以下应复出法驳案,随以事闻也。(《通典》一百六十六,元康初三公尚书刘颂上疏平法律,于是门下属议云云。)

  ○议温峤不应辞职(建武元年)

  昔伍员志复私雠,先假诸侯之力,东奔阖闾,位为上将。然後鞭荆王之尸,若峤以母未葬,没在胡虏者,乃应竭其智谋,仰凭皇灵,使逆寇冰消,反哀墓次。岂可稍以乖嫌,废其远图哉。(《晋书·温峤传》,除散骑侍郎,峤以母亡不获归葬,苦请北归,诏三公八坐议,其事,皆曰云云,案,此即《礼志》中所载西阳王义等议,而文全异,今故分录之。)

  ○释难淳于睿旧君服议

  或难曰:“今去官从故官之品,则同在官之制也,故应为其君服斩。王肃、贺循皆言老疾三谏去者为旧君服齐,则明今以老疾三谏去者不得从故官之品可知矣。今论者欲使解职归者从老疾三谏去者例,为君服齐,失之远矣”。释曰:“案令,诸去官者从故官之品,其除名不得从例。令但言诸去从故官之品,不分别老疾三谏去者,则三谏去得从故官之例。王贺《要记》犹自使老疾三谏去者为旧君服齐,然则去官从故官之例,敢见臣服斩,皆应服齐明矣。夫除名伏罪不得从故官之例,以有罪故耳。老疾三谏去者,岂同除名者乎,又解职者尝仕于朝,今归家门,与老疾三谏去者岂异,而难者殊其服例哉!”

  又难曰:“案礼先儒说,为君服齐,唯年老废疾与待放之臣而已。老归者无复为臣之道,放退者终身不复入君之朝,臣之义绝,宜降而服齐衰。解职者後将复仕,无离绝之事,固应服斩。二者各异,岂得相准?”释曰:“古者年老废疾,乃得致仕闵子骞曰:“古之道,不即人心”,退而致仕,孔子善之。此非老而致仕之例。礼亦当为旧君服齐衰,不唯年老废疾待放而已也。夫君退臣,苟非坠诸渊之虐,臣虽去此仕彼,亦无绝道,况以老疾归家不出国内而可绝乎?礼,臣三谏不从,不得已而去;若君能悔过纳谏,闻命骏奔,何为终身不入君朝乎?君为人父母,人于君有子道,尊君之义,臣人一耳。而礼臣为君服斩,云为君服齐者,别亲疏、明贵贱也。老疾待放之臣与人同服者,亦以疏贱故也。而难者不察疏贱厌降,乃云“绝其旧君”,悖于礼矣。解职者既已疏贱,与老疾去者无异,宁可必己後可还仕与自同于见臣为其君服斩乎?如令後可还仕,便得同见臣之制,三谏去者,一时罢退,後可还仕,方于解职,未始有殊。二臣之服,例皆应齐,而难者偏许三谏去者服齐,使去职者行斩,难以言通论矣”。

  又难曰:“王者无外,天子之臣虽致仕归家,与在朝无异,不得称君为旧而服齐衰也。”释曰:“京师方千里之地谓之畿,其馀以封诸侯。畿内之人服天子齐衰,畿外之人则不能以为天子有内外之差。王者以天下为家,夷狄之士,亦莫不统,故曰无外之义,非所以论服也,《书》曰‘臣为朕股肱耳目,宣力四方言’,君臣相与共政事,有一体之义。亲而贵,故君臣之名生焉,致仕者疏贱,不得复托体至尊,故谓之旧君。凡在职称君而俱服斩,去职亦宜称旧而俱服齐。(《通典》九十)

  ○符诘博士蔡充

  贾氏专权,赵王伦篡逆,皆力制朝野,彤势不得去,而责其不能引身去朝,义何所据?(《晋书·梁王彤传》,永康二年蒙蔡充议谥曰灵,梁四常侍孙霖及彤亲党称枉,台乃下符日云云,充重议如前,朝廷从充讲彤故吏後追诉不已,改谥曰孝。)

  ○符闻国子博士妻已亡为妻父母服

  案礼云,君母之父母服小功。《传》曰:“君母卒,则不服其党”。又曰:“为母之君母,母卒则不服,徒从者,所从亡则已也。若母犹然,妻可知矣”。今云不以存亡为异,何所据邪?(《通典》九十五,永和中,司徒符问太常云。若妻已没,犹应服其父母不,太常杜晋答,不以存亡为异,司徒又问国子博士。)

  ○又符问太常迎后应作乐

  案《仪注》云:皇后例人,自闾阖掖门,鸣钟鼓,填门露仗,如仪注之条。案诸门唯有鼓无钟,既云鸣钟,则应施钟。既施钟,则施建鼓。若如卿今意不作乐者,当复安悬而不作。(《通典》五十九,升平元年八月,符问迎皇后大驾,应作乐不博士胡讷太常王彪之议,娇礼不作乐,万台太常主者案云云。)

  ○请崇德褚太后临朝启

  王室多故,祸艰仍臻,国忧始周,复丧元辅,天下惘然。若无攸济,主上虽圣资奇茂,固天诞纵而春秋尚富,如在谅ウ,蒸蒸之思,未遑庶事。伏惟陛下德应坤厚,宣慈圣善,遭家多艰,临朝亲贤,光大之美,化洽在昔,讴歌流咏,播溢无外。虽有莘熙殷,妊姒隆周,未足以喻。是以五谋克从,人鬼同心,仰望来苏,悬心日月。夫随时之义。《周易》所尚,宁固社稷,大人之任。伏愿陛下抚综万机,厘和政道,以慰祖宗,以安兆庶,不胜忧国,喁喁至诚。(《晋书·康献后传》,备文崩,孝武幼冲,桓溜又死,群臣启云云。)
卷一百四十六
阙名(二)
○论江南贡举事

  江表初附,未与华夏同,贡士之宜,与中国法异。前举孝廉,不避丧孝,亦受行不辞以为宜。访问馀郡,多有此比。案天水太守王孔硕举杨少仲为孝廉,有周之丧而行,甚致清议。今欲从旧,则中夏所禁,欲不举,则方土所阙。暗塞义浅,甚以为疑。”(《通典》一百一,毗陵内史论江南贡举事云云。)

  ○道学论

  许迈字叔齐,清虚接真,楼遐世表,志在往而不返,故自改名远游,与王右军父子为世外之交。王亦辞荣,好养生之事,每造远游,未尝不弥日忘返。(《御览》四百十一)

  ○千金渠石人东胁下记

  太始七年六月二十三日,大水迸瀑,出常流上三丈,荡坏二曷,五龙泄水,南注泻下,加岁久漱啮,每涝即坏,历载消弃大功。今故无今遏,更于西开泄,名曰代龙渠。地形正平,诚得为泄至理,千金不与水势激争,无缘当坏坏,由其卑下,水得逾上漱啮故也。今增高千金于旧一丈四尺,五龙自然必历世无患。若五龙岁久复坏,可转于西更开二曷二渠,合用二十三万五千六百九十八功。以其年十月二十三日起作,功重人少,到八年四月二十日毕。(《水经·谷水注》)

  ○石人西胁下记

  若沟渠久疏深,引水者当于河南城北石碛西更开渠北出,使首狐丘故沟东下,因故易就,碛坚便时,事业已讫,然後见之。加边方多事,人力苦少,又渠曷新成,未患于水,是以不敢预修通之。若于後当复兴功者,宜就西碛,故书之于石,以遗後贤矣。(《水经·谷水注》)

  ○千金渠东石梁西门之南颊记

  晋元康二年十一月二十日,改治石恭水门,除监枋,更为函枋,立作覆枋。屋前後辟级续石障,使南北入岸,筑治漱处,破石以为杀矣,到三年三月十五日毕讫。(《水经·谷水注》)

  ○造戾陵遏记

  魏使持节都督河北道诸军事征北将军建城乡侯沛国刘靖字文恭,登梁山以观源流,相累水以度形势,嘉武安之通渠,美秦民之殷富。乃使帐下督丁鸿军士千人,以嘉平二年立遏于水,导高梁河,造戾陵遏,开车箱渠,其遏表云。高梁河水者,出自并州,潞河之别源也。长岸峻固,直截中流,积石笼以为主。遏高一丈,东西长三十丈,南北广七十馀步,依北岸立水门,门广四文,立水十文,山水暴发,则乘遏东下;平流守常,则自门北入,灌田岁二千顷。凡所封地百万馀亩,至景元三年辛酉,诏书以民仓转广,陆发不赡,遣谒者樊晨更制水门,限田千顷,刻地四千三百一十六顷,出给郡县,改定田五千九百三十顷。水流乘车箱渠,自蓟西北迳昌平东,尽渔阳潞县。凡所润含四五百里,所灌田万有馀顷,高下孔济,原隰底平,疏之斯溉,决之斯散,导渠□以为涛门,洒氵虎池以为甘泽,施加于当时敷被于後世。晋元康四年,君少子骁骑将军平乡侯受命使持节监幽州诸军事,领护乌九校尉宁朔将军,遏立积三十六载。至五年夏六月,洪水暴出,毁损四分之三,乘北岸七十馀丈,上渠车箱,所在漫溢。追惟前立遏之熏,亲临山川,指授规略,命司马关内侯逢恽,内外将士二千人,起长岸,立石渠,主遏,治水门,门广四丈,立水五丈,兴复载利,通塞之宜,准遵旧制。凡用功四万有馀焉,诸部王侯,不召而自至,强负而趋事者盖数千人。《诗》载经始勿亟,《易》称民忘其劳,斯之谓乎!于是二府文武之士,感秦国思郑渠之绩,魏人置豹祀之义,乃遐慕仁政,追述成功。元康五年十月十一日,刊石立表,以纪勋烈,并记遏制度,永为後式焉。(《水经·鲍丘水注》)

  ○铜尺铭

  晋泰始十年,中书考古器揆校今尺,长四分半。所校古法,有七品:一曰姑洗玉律,二曰小吕玉律,三曰西京铜望臬,四曰金错望臬,五曰铜斛,六曰古钱,七曰建武铜尺。姑洗微强,西京望臬微弱,其馀与此尺同。(《隋书·律历志》上,原注,铭八十二字。今但十字,未详。)

  ○伊阙右壁铭

  元康五年,河南府君循大禹之轨,部督邮辛曜。新城令王琨,部监作掾董猗,李褒斩岸开石,平通伊阙。(《水经·伊水注》)

  ○七年粟铭

  刘殷尝夜梦人谓之曰:西篱下有粟,寤而掘之,得十五锺,铭曰:七年粟百石,以赐孝子刘殷。(《晋书·孝友刘殷传》,又见《十六国春秋》九。)

  ○建邺城铭

  二百年後,当有症人破吾城者。(《南史》十,陈宣帝饰都城,为扦御之备,获铭云云,案,陈太建逆推二百年,当是东晋时刻。)

  ○左思别传

  思字太冲,齐国临淄人。父雍,起于笔札,多所掌练,为殿中侍御史。思蚤丧母,雍怜之,不甚教其书学,及长,博览名文,遍阅百家。司空张华辟为祭酒,贾谧举为秘书郎,谧诛,归乡里,专思著述,齐王ぁ请为记室参军,不起,时为《三都赋》未成也。後数年疾终,其《三都赋》改定,至终乃上。初作《蜀都赋》云:金马电发于高口,碧鸡振羽而云披,鬼弹飞丸以敫,火井腾光以赫曦。今无鬼弹,故其赋往往不同,思为人无吏翰,而有文才。又颇以椒房自矜,齐人不重也。思造张载,问岷蜀事,交接亦疏。皇甫谧西州高士,擎仲澡宿儒知名,非思伦匹,刘渊林卫伯舆并蚤终,皆不为思赋序注也。凡诸注解,皆思自为,欲重其文,故假时人名姓也。(《世说·文学篇》注。可均案:《别传》失实,《晋书》所弃,其可节取者仅耳。思行造《齐都赋》成,复欲赋三都,泰始八年,妹芬为仪,因移家京师,求为秘书郎,历咸宁至太康初赋成,《晋书》所谓构思十年者也。皇甫谧卒于太康三年,而为赋序,是赋成必在太康初,此後但可云赋未定,不得云赋未成也。其赋屡经删改,历三十馀年,至死方休。太康三年,张载为著作佐郎,思访岷蜀事,遂删鬼弹飞刃之语。又交挚虞,或尝以赋就正,此可因《别传》而意会得之者。元康六年後,为张华司空祭酒,容或有之,但不得云辟,至谓贾谧举为秘书郎,谧诛归乡里。又谓挚仲治宿儒知名,非思伦匹。刘渊林卫伯舆并蚤终,皆不为《思赋序》注,凡诸注解,皆思自为,则别传殊失实矣。贾谧本姓韩,太康三年为贾充世孙,至惠帝时用事,思之为秘书郎久矣。非谧所举,永康元年谧诛,太安二年,张方逼京师兵火连岁,思避乱,举家适冀州,数岁以疾终。余意度之,当是谧诛去官,久之遭乱客死,而云归乡里,非也,皇甫高名,一经品题,声价十倍,挚虞虽宿儒,与思同在贾谧二十四友中。要是伦匹,刘逵元康中尚书郎,累迁至侍中,卫权卫贵妃兄子,元康初尚书郎,两人虽蚤终,何不可为《思赋序》注。况刘卫後进,名出皇甫下远甚,何必假其名姓,今皇甫序刘注在《文选》,刘序卫序在《晋书》,皆非苟作,《魏志·卫臻传》注云,权作《左思》《吴都赋序》及注,序粗有文辞,至于为注,了无所发明,直为尘秽纸墨,不合传写。如裴此说,权贵游好名,序不嫌空疏,而踬于为注,使思自为,何至尘秽纸墨,别传道听途说,无足为凭。《晋书》汇十八家旧书,兼取小说。独弃别传不采,斯史识也。)

  ○文明王太后哀策文

  明明先后,兴我晋道。晖章淑问,以翼皇考。迈德宣猷,大业有造。贻庆孤蒙,堂构是保。庶资复顾,永享难老。奄然登遐,弃我何早。沈哀罔诉,如何穷昊。呜呼哀哉。造初生民,树之惠康。帝迁明德,顾予先皇。天立厥配,我皇是光。作邦作对,德音无疆。愍予不吊,天笃降殃。日没《明夷》,中年陨丧,茕茕在疚,永怀摧伤。寻惟景行,於穆不已。海岱降灵,世荷繁祉。永锡祚胤,笃生文母。诞膺纯和,淑慎容止。质直不渝,体兹孝友。《诗》《书》是悦,礼籍是纪。三从无违,中馈允理。追惟先后,劳谦是尚。爰初在室,竭力致养。嫔于大邦,皇基是相。谧静隆化,帝业以创。内叙嫔御,外叶时望。履信居顺,德行洽畅。密勿无荒,劬劳克让。崇俭抑华,冲素是放。虽享崇高,欢嘉未飨。胡宁弃之,我将歇仰。咨余不造,大罚荐臻。皇考背世,始逾三年。仰奉慈亲,冀无後艰。凶灾仍集,何辜于天。

  呜呼哀哉,灵需夙驾,设祖中闱。京せ动轸,既往不追。哀哀皇妣,永潜灵晖。进攀梓宫,顾援素,屏营穷痛,谁告谁依。诉情赠策,以舒伤悲。尚或有闻,顾予孤遗。呜呼哀哉。(《晋书》后传,泰始四年,后崩武帝手疏后德,命史官为哀策。)

  ○武元杨皇后哀策文

  天地配序,成化两仪。王假有家,道在伉俪。姜原佐喾,二妃兴妫。仰希古昔,冀亦同规。今胡不然,景命夙亏。呜呼哀哉!

  我应图,统临万方。正位于内,实在嫔嫱。天作之合,骏发之祥。河岳降灵,启祚丰阳。奕世丰衍,朱绉斯煌。嫔女惟行,受命薄将。来翼家邦,宪度是常。缉熙阴教,德声显扬。昔我先妣,晖曜休光。后承前训,奉述遗芳。宜嗣徽音,继序无荒。如何不吊,背世陨丧。望齐无主,长去蒸尝。追怀永悼,率土摧伤。呜呼哀哉!

  陵兆既窆,将迁幽都。宵陈夙驾,元妃其徂。宫闱遏密,阶庭空虚。设祖布绉,告驾启途。服プ狄,寄象容车。金路庵蔼,裳帐不舒。千乘动轸,六骥踌躇。铭旌树表,妾柳云敷。祁祁同轨,岌岌徒。敦不云怀,哀感万夫。宁神虞卜,安体玄庐。土房陶簋,齐制遂初。依彷纪谥,声被八区。虽背明光,亦归皇姑。没而不朽,世德作谟。呜呼哀哉。(《晋书·武元杨后传》,后崩,乃命史臣作哀策叙怀。)

  ○成帝哀策文

  宸极寥廓,圣灵遐之,哀备物之虚在,痛永往无期,乃命史官,述德寄辞,其辞曰。

  五德代兴,素灵启曜。离光叠曜,三辰重照。明明我皇,含贞挺妙。玄秀夙达,履德罔违。凤栖遐邈,神宇凝夷。文明外润,仁简内绥。举无遗中,鉴无幽微。韶隆汾阳,道作垂拱。静恭清穆,冥功日用。神轨,固天攸纵。爰在阳九,皇网中替。奸竖肆逆,牢罗失卫。升降艰难,协应神契。灵祚既保,显扬天命。分雾朝,两仪开镜。训谘阿衡,虚己纳正。九功潜流,七德将表。方振宏罗,棱威电埽。芟荡神衢,一我王道。昊天不吊,降兹大悔。天倾其仪,地覆其载。大业未究,神爽迁背。哀贯三灵,痛流万代。爰初不预,大渐在躬。启手归全,神气夷冲。凝哉达识,体正履终。兖龙既袭,玉容斯幽。登醪虚设,觞爵靡酬。坟牍莫启,圣迹谁修。冥冥我皇,神焉何游。抚膺遐叫,进涕交流。三筮告期,将归陵墟。陛殒羽翼,庭纳龙兴。玉轮动运,锡鸾鸣衢。锡旆徘徊,六骥踟蹰。轻云荫轨,流风翼车。哀哀同轨,唯唯扌免夫。长号永慕,泣涕涟洳。大块独运,终归其始。我后永往,宁神千祀。悠悠上天,茕茕惟己。眇然靡凭,廓焉无恃。以范令仪,徽音在耳。(《艺文类聚》十三)

  ○康帝哀策文

  感广厦之空寂,悲俎奠之虚陈,痛皇神之邈远,哀灵景之长泯。仰瞻辰极,俯凭鸾轩。五情摧裂,号恸烦冤。遂命国史,述德铭熏。事以言显,功以名存,其辞曰:

  招拒降灵,笃生我皇。岐嶷妙哲,幼有璋,含贞发曜,兰风载芳。厥初肇建,宗国是胤。承师友,执心淑慎。徽猷恺悌,金质玉润。固天所启,应兹灵运。入继皇祚,龙腾凤迅。因假任物,惟精委顺。穆穆我皇,风流凝广。聪鉴遐照,思心内朗。应变无方,从善如响。矩仪可虑,法物可象。覆寿群生,靡物不养。如何一旦,神游灵爽。仰攀擗踊,触物咸想。卜吉有期,将即玄冥。太常既建,千乘列庭。皓皓舆服,翩翩素旌。笳箫寥咧,扌免夫齐声。六骥踌躇,萧萧悲鸣。是用增哀,雨泣沾缨。痛贯五内,哀切三情。道隆名贵,德享弥光。灼灼皇猷,终焉允臧。垂美兆祀,芳风休扬。(《艺文类聚》十三)

  ○穆帝哀策文

  钦明文思,允恭克让。忽若布衣,忘其矜尚。体有示无,德克神王。冕旒两楹,委政元辅。内倚公旦,外仗尚父。郁哉惟文,赫斯惟武。西廓岷河,北清伊渚。园陵聿修,旧京式叙。方振长慧,风埽天宇。休牛归马,卷旗卧鼓。俾我蒸民,击壤容与。昊天不吊,奄背率土。哀同遏密,痛方割钜。日月不居,神道之缨。三辰吉良,五谋同休。祖载华庭,晏驾崇丘。俯执馈奠,仰攀龙船。岌岌黼黼妾,飘飘素。感想平昔,人怀崩抽。号声如震,洒涕成流。(《艺文类聚》十三)

  ○简文帝哀策文

  同轨毕至,内外成列。素旗宿悬,せ京首辙。执祖行于前殿,奉灵舆而迁逝。悲神宇之长远,痛圣仪之幽翳。攀龙盾以号慕,抚素膺以泣血。爰命史臣,叙述圣德,扬徽音于飞旌,写哀心于翰墨,乃作策曰:

  淳曜发晖,皇历攸膺。圣祖启运,哲王遐承。蒸哉元后,光我中兴。天基徙构,朝阳再升。皇矣圣考,合一履中。道心玄玄,文明内融。湛湛神仪,穆穆灵风。望之凝秀,即之深冲。爰在初龄,至性自然。水镜一世,堂室重玄。素庭,翳若丘园。遂阿王室,婉迹经纶。时有污隆,道无屈伸。如彼平流,泯矣其津。大过之时,皇德不竞。天人革心,讴歌徙咏。时惟伊霍,辅运以政。钦若昊天,此明命。龙飞九五,飨兹万国。居宗举契,允恭玄默。绸缪哲辅,虚己仗德。天明方曜,离晖翳朗。玄化谁陶,苍生曷仰。四运忽其遥迈,日月飘以飞沈。将宁神于玄宇,迁玉辂于中林。背华殿之昭晰,即幽隧之重深,奉神以永诀,邈终天而莫寻。神恍惚其若寄,泣横坠以流襟。(《艺文类聚》十三)

  ○征东军司刘韬基志

  晋故使持节都督青徐诸军事征东将军军司关中侯刘府君之墓,君讳韬,字泰伯,叔孝处士君之元子也,夫人沛国蔡氏。(《拓本》)

  ○王戎墓铭

  晋司徒尚书令安丰侯王君。(《封氏闻见记》六,东都殖业坟十字待有王戎墓,隋代酿家穿傍作穴,得铭有数百字。)

  ○古冢铭

  青州世子,东海女郎。(《封氏闻见记》六,齐时有发古冢,得铭云云,河东贾昊以为司马越女,嫁为苟子妇,检之果然。)

  ○墓志

  惟晋元康二年太岁在子,承开造斯窀窕丙户口出西左参师窀窕令宫商是位龟筮易□咸□同吾铠爵除殒,邪恶奔走,千祥百福,永施後焉。(《古刻丛钞》)

  ○榆次令荀藐碑

  仰之如日月,敬之如神明,爱之如父母,乐之如时雨。(《御览》二百六十八引《荀氏家传》)

  ○任城太守夫人孙氏碑(泰始六年)

  夫人,济南孙氏之中女也。实曰□姬,其□与□同姓,别闾族,遂以为氏,父列卿光禄大夫建德亭侯,以儒雅称,世济其休。夫人少有淑质,纯静不□,宽仁足以容众,明敏足以辨物。九岁丧母,少为父所见慈抚,终丧哀毁,坐不易位。虽有隐括传母之训冈以加,父时未□继室。长沙人桓伯序有寡妻伏氏,魏文帝以用妻之。伏氏柔少有国色,□非所好,而顾违尊命,莫之能定,夫人谓父曰:何不以尝同寮辞之。父意乃寤,文帝诏报之曰:“生敬其人,死辞其室,追远敬终,违而得道者也。父悦,入谓之曰:“昔臧武仲先犯齐壮,不令与已邑,今我不犯尊,而蒙优诏,同归殊途尔,□□代伯序为侍中。父为侍郎,此为同寮。故夫人□□,父为勃海太守十馀年,政化大行,孤宣□□□□□意时夫人见□在家止父令留而谓之□□感而退。虽天之遗,然事君不怼,□能□□闻□□□为吏部尚书,多用老成,先帝旧臣,举之□□□必不忘君□而□举君为侍中,夫人□而□过穷理尽情,为父所异,皆此类也。夫人在羊氏,□□有□度,承上接下,众皆悦之,任城北□□□□生夫人由此相帅孝□加之谦勤,战战临深,惟恐不逮。是以舅姑嘉其淑婉,娣姒宗其德音,□夫人为妇册馀载,言无□过,□无怨恶故也。□□且感兹□□□□□下惟诗人“刑于之言,瞻前□後,率由弗违,以御于家邦,”终始以孝闻,□□夫人之□□□□□□□二□小子□明弘哲□□□不幸早亡,子孙皆仁厚振,有麟止□化,皆是义形□□□□□□□□□□□□八年□月庚寅□十二月甲申□嗣子迅,哀怀永绝,□□冈极,追惟□□□□□□□□□力不肃之训□□叹曰:古者钟鼎□□,所以章君父之令德也。又有号谥□□□□□□□□□我先妣立□□德,同之不朽,可没而无称哉。于是乃追而□□为之辞曰:

  奂乎文母,于我夫人。潜神内识,冈不弥纶。和乐色养,□□□□□□□□□□是勤,昧旦□□□问日新,丧难弘多,仍罗□□,翼翼□心,惟□用老,□□□□□□□□□□□惟□□□□忉忉遗孤,辟踊摩及,曰古□□□□□何以告哀。(《碑拓本》)

  ○西河缪王司马子政庙碑

  西河奋处山林,汉末扰攘,百姓失所。魏兴,更开疆宇,分割太原四绵,以为邦邑,其郡带山侧塞矣。王以咸宁三年改命爵士,明年十二月丧。国臣太农阎崇离石令宗群等二百三十四人刊石立碑,以述熏德。(《水经·原公水》注,晋徒封陈王斌于西河,故绵有西缪王司马子政庙,碑文云云,碑北庙基尚存也。)

  ○晋右军将军郑烈碑

  君讳烈,字休林,荥阳开封人也。其先出自宗周,建国于郑,因胙命氏,君其後也。远祖以亢节著德,扬光汉氏之初,近叶以儒术博古,显名中兴之後。还至曾祖先生皇祖徵君,蹈明哲之高尚,嘉肥<辶彖>而灭闷,显考将作大匠,实有茂德,载在国策。君应中和之醇灵,总文武之弘略,清识妙于研机,聪睿赡于烛物,践逸轨之远迹,秉霍然之大节,故虽夙罹灭造,而能全老成之德。居无枪石,而能厉冰霜之吉。是以英材邈于群萃,至行侔于在昔。初上计掾,辟司隶车骑将军府,辅参宁朔将军军事,除魏令。其为政也,仁以施化,则灵恩衍于春阳;壮以发令,则神威肃于秋霜。末俗变而归本,伪萌反于忠良。玄泽洽于朔者,芳风勃而南翔,文皇帝为相国,亲览万机,训咨俾文。君以盛德,宜登王佐。遂典喉舌,赋政于外,百揆时序,庶事无废。皇猷显融,光被遐裔,区等初建,封平莞男。圣上践祚,拜骑都尉,赐子一人爵关中侯。迁冯翊太守。于时猃狁孔炽,西土灭静,高阝方有戎马之尘,边邑睹ㄡ烽之警。君震以神武,柔以仁惠,威怀允著,宽猛相济,迁北军中侯,典司禁戎,董导群帅,明鉴审于官材,清风激于在位,义正形于声色,众望俨而只畏。故六军之正咸当,而请谒之言莫至,迁奔州刺史,加轻车将军,流化河济,驰风区外,翰音振于天末,遗响畅于吴会,遐迩肃齐,万里是赖,寝疾弥留,气还京辇。徵拜议郎,亨年六十。太康二年秋八月丁已死。悠悠缙绅,莫不伤心。愠天道之无诚,哀邦家之丧镇。天子乃命使者奉策,追赠右军将军印绶,谥曰僖侯。于是故吏殿中临申扬等相与永思盛德,言时计功,昔尤父镂丞夷之暴,鲁人著泮宫之颂。乃伐石建碑,刊表茂庸。俾清风旧于百世,遗光流乎无穷,其辞曰:

  峨峨嵩岳,中夏之镇。於铄僖侯,含德之纯。英齐宣朗,穷理入神。龙蟠道渊,振曜景云。北临魏邦,百族时邕。登赞圣皇,区典克从。西守旧京,威风折冲。还司六军,肃清天工。出牧万里,玄化潜通。委辞名位,帝嘉厥庸。追赠宠服,以显高纵。勒铭金石,日月是同。太康四年,七月十日辛未造。(《隶续》四)

  ○晋乐王妃王氏陵碑

  妃讳粲,字女仪,东莱曲城人也齐北海府君之孙。(案,齐当作魏,或齐下有脱,王基父豺早卒,甘露中追赠北海太守。)司空东武景侯之季女,咸熙元年嫔千司马氏。泰始二年妃于国,太康五年死,营陵于新蒙之(下有脱。)太康九年立碑。(《水经·睢水》注)

  ○晋护羌校尉彭祈碑

  君讳祈,字子互,陇西襄武人也,其先出自颛颛项。有陆绛之裔子大彭,实主夏盟,君则其後也。

  历郡右职州别驾从事,于时庸蜀未殄,侵扰王路,洮西之战。因败运奇,元帅获安,克厌强虏,列上功状。除舍人,还参本军事,除凉州护军。河右未清,戎寇鼎沸,谌谌神略,简在帝心。迁西群太守,至官未久,复临酒泉,远夷望风,纟强负归命,白山丁令,率服宾贡。敦煌令孤丰,距违王度,渊泉之阵,兵不血刃,母老弟亡,辞职去官,圣上仁慈,听君所求,转略阳太守,近家禄养,遂罹大难,侍丧还家,服纪终始,有诏以军州始分,河右未清,豺狼肆虐,授君节盖。除护羌校尉,统摄凉□上前後军功,应封七侯,劳谦退让,阴德不伐,年未知命,以太康十年三月癸酉死,天子愍掉,遣使者监护丧事。策曰:君秉心公亮,所莅有方,不幸殒殁,朕甚痛惜,故孝廉参护羌军事酒泉马朔、改吏部郎中綦毋番、主簿郭晓良吏夏侯俊等追思洪烈,感想口嗟,乃刊石勒铭焉。

  ○晋平西将军周处碑

  君讳处,字子隐,义兴阳羡人也。氏胄曩兴,焕乎坟典,华宗往茂,郁其简书,启三十之洪基,源流定鼎,运八百之远祚,枝叶封桐,轩盖列于汉庭,蝉冕播于阳羡,二南之价,传不朽而纷敷;大护之音,声无微而必显。山高海阔,其在斯焉。祖宾少,折节早亡。吴初召谘议参军,举郡上计,转为州辟从事别驾、步兵校尉、光禄大夫、广平太守。父鲂,少好学,举孝廉、吴宁国长、奋威长史、怀安钱塘县侯、丹阳西部属国都尉、立节校尉,拜裨将军、三部都督、太中大夫、临川豫章鄱阳太守。君晋故散骑常侍新乎广汉二郡太守,封关内侯,簪绂扬名,台阁标著,风化之美,奏谏为能。应往路讴□□□□亭亭孤美,灼灼横劭,徇高位于生前,思垂名于身後。遂以卒意不违,应期出辅,洋洋之风,俯冠来叶,巍巍之盛,仰继前贤。君乃早孤,不弘礼制。(年末弱冠。)膂力绝于天下,妙气捉于人间,骑猎无畴,时英式慕。纵情寡偶,俗弊不欣,乡曲诬其害名,改节播其声誉。(遂来吴事余,厥弟灌然受诲,向道朝闻。)方励志而淫诗书,便好学而寻子史,文章绮合,藻思罗开。吴朝州县交辟太子洗马、东观左丞中书右丞、五官郎中左右国史,靖恭夙夜,恪居官次,迁尚书仆射、东观令太常卿、无难督,匡熙庶绩,朝廷谧宁,使持节大都督涂中京下诸军事,封章浦亭侯,国犹多士,君实得贤,汪洋庭阙之傍,昂藏寮审之上,射兽功犹见显,刺蛟名乃远扬,忠烈道自克修,义节情还永布,琳琅梓杞,璧栋梁。(君著《默语》三十篇,及《风土记》,并撰《吴书》。于是吴平入晋,王浑登建业宫,酾酒既酣,因谓君曰:诸人亡国之馀,得无戚乎,君对曰:汉末分崩,三方鼎立,魏灭于前,吴亡于後,亡国之戚,岂惟一人,浑乃大惭。)仕晋稍迁总统。初入拜谘议郎,除讨虏护军新平太守。(抚和戎狄,叛羌归附,雍土美之,转为广汉太守,郡多滞讼,有经三十年不决者。虔立评其枉直,一朝决遣,以母年老罢归,寻除楚内史,未之官,徵散骑常侍,处曰,古人辞大不辞小,乃先之楚,而郡既经丧乱,新旧杂居,风俗未一,处孰以教义,又检尸无玉,及白骨在野,收而葬之,然後就徵,远近称叹。及居近侍,多所规讽,迁御史中丞。)正绳直笔。(凡所纠劾,不避宠戚,梁王彤违法,处深文案之,及氏人齐万年反,朝臣恶其强直,皆曰:处吴之名将子也,忠烈果毅。)庶僚振肃,英情天逸,远性霞骞,陕北留棠。遂有二天之咏,荆南渡虎,犹标十部之书。寻转散骑常侍轻车将军,回轮出于新平,士女挥泪,褰帷望于广汉,鸡犬靡喧,振兹威略,宣其惠和,晋京遥仰,部从迎钦。是时氐贼作逆。(有众七万,屯于梁山。)朝廷推贤,以君才兼文武,诏授建威将军,以五千兵奉辞西讨,忠概尽节,不顾身命。(乃赋诗曰:去去世事已,策马观西戎。藜藿甘梁黍,期之克令终。言毕而战,自旦及暮,斩首万级,弦绝矢尽,播系不救,左右劝退,处案剑怒曰:此是吾效节授命之日,何以退为,我为大臣,以身殉国,不亦可乎。)韩信背水之军,未遑得喻,工输萦带之势,早拟连踪,莫不梯山架壑,纟强负来归。戎士杆其封疆,农人展其耕纤,秋风才起,追战勇于雷霆,春水方生,挥锸同于云雨。(有脱文。)立功立事名将名臣者乎。(元康九年,旧疾增加,奄捐馆舍,春秋六十有二,天子以大臣之葬,师传之礼,亲临殡壤。建武元年冬十一月甲子,追赠平西将军,封清流亭侯,谥曰孝,礼也。赐钱百万,葬地一顷,京城地五十亩为第,又赐王家田五顷,诏曰:处母年老,加以逆旅远人朕每悯念,给其医药酒米,赐以终年。)以太兴二年岁在己卯正月十日葬于义兴旧原,南赡荆岳,崇峻极之巍峨,北睇蛟川,睿清流之澄澈,娶同郡盛氏。有四子:靖、、札、硕,并皆志性纯孝,过礼丧亲,坟前之树,染泪先枯,庭际之禽,闻悲乃下,遂作铭曰:

  周南著美,岐山表灵。叶繁汉室,枝茂晋庭。皎皎夫子,奇特播名。幼有异行,世存风烈。早驰问望,晚怀耿节。颇尚豪雄,升名禁闼。舍爵策熏,允归明哲。辉赫大晋,封豕多故。式扬庙略,克清天步。海滨既折,江淮亦激。汉水作藩,条章斯布。俗哥揆日,人谣何暮。忠贞作相,追踪绛侯。将亭嘉茂,扰掩芳猷。潜光阳甸,返旆吴丘。旧阙虽入,乡路冥浮。从荣制墓,终非昼游。春墟以绿,清淮自流。深沈素,缭绕朱旒。玄堂寂寂,黄泉悠悠。书方易折,家揭难留。镌兹幽石,万代千秋。(碑拓本,案,碑在宜兴孝侯庙,题陆机撰,王羲之书,唐元和六年,义兴县令陈从谏重树,据文有太兴二年语,明非陆机撰,反覆观之,其骄俪对偶,当属旧文,馀则唐入以新修晋书及他说添补,今以旧文当格,其添补文旁注,以别异之。)

  ○九山庙碑

  九显灵府君者,太华之元子阳九,列名号曰九山府君也。南据嵩岳,北带洛筮。晋元康二年九月太岁在戍。(案,此谓月太岁也,《大典》近刻作太岁庚午,误。)帝遣殿中中郎将关内侯樊广缑氏令王与主簿传演奉宣诏命,兴立庙殿焉。(《水经·洛水》注)

  ○百蛊将军显灵碑

  将军姓伊氏,讳益,字ㄨ岂攵,帝高阳之第二子伯益者也。晋元康五年七月七日,顺人吴义等建立堂庙,永康元年二月二十日,刻石立颂,赞示後贤。(《水经·洛水》注)

  ○张苍梧碑

  君讳镇,字义远,吴国吴人。忠恕宽明,简正贞粹,泰安中除苍梧太守,讨王含有功,封兴道县侯。(《世说·排调篇》注,张苍梧是张凭之。)

  ○陆迈碑

  迈字功高,吴郡人。器识清敏,风检澄峻,累迁振威太守尚书吏部郎。

  ○周阐墓砖文

  晋升平四年三月四日,太学博士陈留邦雍丘县周墟里周阐字道舒,妻活,晋浔阳太守谯国龙冈县柏逸字茂长小女,父晋安成太守鹰扬男讳蟠字永时。(《涧泉日记》下,法华人发古冢得传,皆有刻字,又岩下放言,法华山发古冢,得一碑刻。)

  ○太社祝文

  地德普施,惠存无疆,乃建太社,保佑万邦,悠悠四海,咸赖嘉祥。(《宋书·礼志》四,元帝建武元年,又依洛京作二社,其太社之祝云云。)

  ○帝社祝文

  坤德厚载,王畿是保。乃建帝社,以神地道。明祝惟辰,景福来造。(同上其帝社之祝云云。)

  ○帝冠祝文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皇帝穆穆,思弘兖职。钦若昊天,六合是式。率遵祖考,永永无极。眉寿惟祺,介兹景福。(《晋书·礼志》下,《宋书·礼志》一,《通典》五十六。)

  ○两足虎文

  武形有亏,金兽失仪。圣主应天,斯异何为。(《晋书·五行志》中,太康六年,南阳献两足虎,此毛虫之孽,识者为其文言兆乱也。)

  ○题邺城门

  大事解散暂欲遽,请且归赴时务。昔以义来,今以义去。若复有急更相语。(《晋书·成都王颖传》,留义募将士既久,咸怨旷思归,或有辄去者,乃题邹城门云云,颖知不可留,乃谴之。)
卷一百四十七
前赵
刘渊
渊字元海,新兴匈奴人。左贤王刘豹子,魏末为侍子在洛阳。太康中代父豹为左部帅,拜北部都尉,杨骏辅政,以为建威将军五部大都督,封汉光乡侯。元未坐事免,成都土颖表行宁朔将军,监五部军事。永兴初为冠军,将军封卢奴伯,寻拜北单于,参丞相军事,行至左国城,自称汉王,改元元熙,都离石。永嘉二年僭即皇帝位,国号曰汉,改元永凤,其明年改元河瑞。以晋永嘉四年死,在位七年,谥曰光文皇帝,庙号高祖。

  ○即汉王位下令

  昔我太祖高皇帝以神武期,廓开大业。太宗孝文皇帝重以明德,升平汉道。世宗孝武皇帝拓土攘夷,地过唐日。中宗孝宣皇帝搜扬俊,多士盈朝。是我祖宗道迈三王,功高五帝,故卜年倍于夏商,卜世过于姬氏。而元成多僻,哀平短祚,贼臣王莽,滔天篡逆。我世祖光武皇帝诞资圣武,恢复鸿基,祀汉配天,不失旧物,俾三光晦而复明。神器幽而复显,显宗孝明皇帝、肃宗孝章皇帝,累叶重晖,炎光再阐。自和安已後,皇纲渐颓,天步艰难,国统频绝。黄巾海沸于九州,群阉毒流于四海,董卓因之,肆其狂勃,曹操父子,凶逆相寻。故孝愍委叶万国,昭烈播越岷蜀,冀否终有泰,旋轸旧京。何图天未悔祸,後帝窘辱。自社稷沦丧,宗庙之不血食,四十年于兹矣。今天诱其衷,悔祸皇汉,使司马氏父子兄弟迭相残灭。黎庶涂炭,靡所控告。孤今猥为群公所推,绍修三祖之业,顾兹暗,战惶靡厝。但以大耻未雪,社稷无主,衔胆栖冰,勉从众议。(《晋书·载纪·刘元海传》,《十六国春秋》一。)

  ○致王弥书

  以将军有不世之功,超时之德,故有此迎耳,迟望将军之至。孤今亲行将军之馆,辄拂席洗爵,敬待将军。(《晋书·王弥传》,《十六国春秋》九。)
刘粲
粲字士光,刘聪太子,以晋太兴元年嗣伪位,改元汉昌,为其臣靳准所杀,谥曰隐帝。

  ○请杀愍帝表

  子业若死,民无所望,则不为李矩赵固之用,不攻而自破矣。(《十六国春秋》四,案鸿原书久亡,今本系明屠乔孙项琳之二人汇辑群书,重加编造,其所载文翰,都有所本,然亦有未详出处者,姑录之俟考,後皆放比。)
刘曜(yào)
曜字永明,渊从兄子,历仕至相国都督中外诸军事,以晋太兴元年即伪位,改元光初,其明年改国号曰赵,在位十三年,为石勒所灭。

  ○下令议除汉宗庙改国号

  盖闻王者之兴,必始祖。我皇家之先,出自夏后,居于北夷,世跨燕朔。光文以汉有天下岁久,恩德结于庶民。故立汉祖宗之庙,以怀民望,昭武因循,遂未悛革。今欲除宗庙,改国号,御以大单于为太祖,亟议以闻。(《十六国春秋》五)

  ○下书追赠崔岳等

  盖褒德惟旧,圣后之所先,念惠录孤,明王之盛典。是以世祖草创河北,而致封于严尤之孙,魏武勒兵梁宋,追恸于桥公之墓。前新赠大司徒烈愍公崔岳、中书令曹恂、晋阳太守王忠、太子洗马刘绥等。或识朕于童乱之中,或济朕于艰窘之极,言念君子,实伤我心。《诗》不云乎?“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岳汉昌之初,虽有褒赠,属否运之际,礼章莫备。今可赠岳使持节侍中大司徒辽东公,恂大司空南郡公,绥左光禄大夫平昌公,忠镇军将军安平侯,并加散骑常侍。但皆丘墓夷灭,申哀莫由,有司其速班访岳等子孙,授以茅土,称朕意焉。(《晋书·载记·刘曜传》,《十六国春秋》五。)

  ○下书封乔豫和苞

  二侍中恳恳有古人之风烈矣,可谓社稷之臣也。非二君,朕安闻此言乎?夫以孝明于承平之世,四海无虞之日,尚纳锺离一言,而罢北宫之役,况朕之暗眇,当今极弊,而可不敬从明诲乎?今敕悉停寿陵制度,一遵霸陵之法,诗不云乎?“无言不酬,无德不报”。今封豫安昌子,苞平舆子,并领谏议大夫,可敷告天下,使知区区之朝思闻过也。自今法政有不便于时,不利社稷者,其诣阙极言,勿有所讳。(《晋书·载记·刘曜传》。《十六国春秋》五。)
刘娥
娥字丽华,刘殷女,聪既僭位,召为右贵嫔,寻拜为后,死谥武宣皇后。

  ○手疏启救陈元达

  伏闻将为妾营殿,今昭德足居,皇仪非急。四海未一,祸难犹繁,动须人力资财,尤宜慎之。廷尉之言,国家大政。夫忠臣之谏,岂为身哉?帝王拒之,亦非顾身也。妾仰谓陛下上寻明君纳谏之昌,下忿暗主距谏之祸,宜赏廷尉以美爵,酬廷尉以列土,如何不惟不纳,而反欲诛之?陛下此怒,由妾而起,廷尉之祸,由妾而招,人怨国疲,咎归于妾,距谏害忠,亦妾之由。自古败国丧家,未始不由妇人者也。妾每览古事,忿之忘食,何意今日,妾自为之。後人之观妾,亦犹妾之视前人也,复何面目仰侍巾栉,请归死此堂,以塞陛下误惑之过。(《晋书·列女·刘聪妻刘氏传》,聪将起皇仪殿,其廷尉陈元达切谏,聪大怒,将斩之,娥在後堂,私敕左右停刑,手疏启云云。又见《十六国春秋》八,与此多异。)
刘易
易,刘聪子,封河间王,为车骑大将军,进太尉,拜太宰,以谏不用忿恚死。

  ○谏用宦官王沈等表

  臣闻善人者,乾坤之纪,政教之本也。邪佞者,宇宙之螟塍,王化之蟊贼也。故文王以多士基周,桓灵以群阉亡流,国之兴亡,未有不由于此也。自古明王之世,未尝有宦者与政,武、元、安、顺,岂足为故事乎!今王沈等乃处常伯之位,握生死予夺于中,势倾海内,爱憎任之,矫弄诏旨,欺诬日月,内谄陛下,外佞相国,威权之重,侔千人主矣。王公见之骇目,卿宰望尘下车,铨衡迫之,选举不复以实,士以属举,政以贿成,多树奸徒,残毒忠善,知王琰等忠臣,必尽节于陛下,惧其奸萌发露,陷之极刑。陛下不垂三察,猥加诛戮,怨感穹苍,痛入九泉,四海悲惋,贤愚伤惧。沈等皆刀锯之馀,背恩忘义之类,岂能如士人君子感恩展效,以答乾泽也。陛下何故亲近之?何故贵任之?昔齐桓公任易牙而乱,孝怀委黄皓而灭,此皆覆车于前,殷鉴不远。比年地震日蚀,雨血火灾,皆沈等之由。愿陛下割翦凶丑,与政之流,引尚书御史,朝省万机,相国与公卿,五日一入,会议政事,使大臣得极其言,忠臣得逞其意,则众灾自弭,和气呈祥。今遗晋未殄,巴蜀未宾,石勒潜有跨赵魏之志,曹嶷密有王全齐之心,而复以沈等助乱大政,陛下心腹四支,何处无患?复诛巫咸,戮扁鹊,臣恐遂成桓侯膏肓之疾,後虽欲疗之,其如病何!请免沈等官,付有司定罪。(《晋书·载记·刘聪传》,太宰刘易,及大将军刘敷,御史大夫陈元达,金紫光禄太夫王延等诣阙谏云云,聪以表示沈等寝之,又见《十六国春秋》二。)
王弥
弥字子固,东莱人。惠帝末,妖贼刘伯根以为长史。伯根死,刘渊以为镇东大将军青徐二州牧,都督缘海诸军事。寻为司隶校尉,加侍中特进,进征东大将军,封东莱公,後为石勒所杀。

  ○书贺石勒

  公获苟而用之,何其神妙?使为公左,弥为公右,天下不足定也。(《晋书·王弥传》,勒擒苟,以为左司马,弥谓勒云云,又《载纪·石勒传》,作伪卑辞使谓勒。《十六国春秋》九作乃以书贺勒,又十一作使贺勒。)
陈元达
元达字长宏,後部人。刘渊僭号,征为黄门郎,刘聪时转廷尉,拜御史大夫,以谏不用自杀。

  ○谏起皇仪楼

  臣闻古之圣王,爱国如家,故皇天亦之如子。夫天生蒸民,而树之君者,使为之父母以刑赏之,不欲使殿屎黎元而逸荡一人。晋氏暗虐,视百姓如草芥,故上天剿绝其祚。乃眷皇汉,苍生引领息肩,怀更苏之望有日矣。我高祖光文皇帝靖言惟兹,痛心疾首,故身衣大布,居不重茵,先皇后嫔服无绮彩。重逆群臣之请,故建南北宫焉。今光极之前,足以朝群后飨万国矣,昭德、温明已後,足可以容六宫、列十二等矣。陛下龙兴已来,外殄二京不世之寇,内兴殿观四十馀所,重之以饥馑疾疫,死亡相属,兵疲于外,民怨于内,为之父母,固若是乎。伏闻诏旨将营皇仪,中宫新立,诚臣等乐为子来者也。窃以大难未夷,宫宇粗给,今之新营,尤实非宜。臣闻太宗承高祖之业,惠以息役之後,以四海之富,天下之殷,尚惜百金之费而辍露台,历代垂美,为不朽之迹。故能断狱四百,拟于成康,陛下之所有,不过太宗二郡地耳。战守之备者,岂仅匈奴南越而已哉。孝文之广,思费如彼;陛下之狭,欲损如此。愚臣所以敢昧死犯颜色,冒不测之祸者也。(《晋书·载记刘聪传》,又《十六国春秋》二,多出七十馀字。)
王鉴
鉴仕刘聪至尚书令,以谏被斩。

  ○谏立左皇后

  臣闻王者之立后也,将以上配乾坤之性,象二仪敷育之义,生承宗庙,母临天下,亡配后土,执馈皇姑,必择世德名宗,幽闲淑令,乃副四海之望,称神之心。是故周文造舟,姒氏以兴,《关雎》之化飨,则百世之祚永。孝成任心纵欲,以婢为后,使皇统亡绝,社稷沦倾。有周之隆,既如彼矣。大汉之祸,又如此矣。从麟嘉以来,乱淫于色,纵沈之女弟,刑馀小丑,犹不可尘琼寝、污清庙,况其家婢邪!六宫妃嫔,皆公子公孙,奈何一旦以婢主之,何异象榱玉篑,而对座木朽楹哉,臣恐无福于国家也。(《晋书·载记·刘聪传》,中常侍王沈养女年十四,有妙色,聪立为左皇后,尚书令王鉴,中书监崔懿之,中书令曹恂等谏云云,聪览之大怒,皆斩之,又见十六国春秋四。)
康相
相仕刘聪,为太史令。

  ○言天

  蛇虹见弥天,一岐南彻;三日并照,客星入紫宫,此皆大异,其征不远也。今虹达东西者,许洛以南,不可图也。一岐南彻者,李氏当仍跨巴蜀,司马睿终据全吴之象,天下其三分乎。月为胡王,皇汉虽苞括二京,龙腾九五,然世雄燕代,肇基北朔,太阴之变,其在汉域乎。汉既据中原,历命所属,紫宫之异,亦不在他,此之深重,何可尽言。石勒鸱视赵魏,曹嶷狼顾东齐,鲜卑之众,星布燕代,齐、代、燕、赵,皆有将大之气。愿陛下以东夏为虑,勿顾西南。吴蜀之不能北侵,犹大汉之不能南向也。今京师寡弱,勒众精盛,若尽赵魏之锐,燕之突骑,自上党而来,曹嶷率三齐之众以继之,陛下将何以抗之?紫宫之变,何必不在此乎!愿陛下早为之所,无使兆人生心。陛下诚能发诏,外以远追秦皇汉武循海之事,内为高祖图楚之计,无不克矣。(《晋书·载记·刘聪传》,又《十六国春秋》四。)
乔豫和苞
豫、苞并仕刘曜为侍中,豫封安昌子,苞平舆子,并领谏议大夫。

  ○上疏谏营作

  臣闻人主之兴作也,必仰乾象,俯顺人时,是以卫文承乱亡之後,宗庙社稷,漂流无所,而犹上侯营室,以构楚宫。彼其急也,犹尚若兹,故能成康叔武公之迹,以延九百之庆也。奉诏书,将营酆明,观,市道刍荛咸以为非之,曰一观之功可以平凉州矣。又奉敕旨复欲拟阿房而建西宫,横琼台而起陵宵,此则费万酆明功亿前役也。以此功费,亦可吞吴蜀、翦齐魏矣。陛下何为于中兴之日,而踪亡国之事!自古圣王,人谁无过!陛下此役,实为过举。过贵在能改,终之实难。又伏闻敕旨,将营建寿陵,周回四里,下深二十五丈,以铜为棺椁,黄金饰之,恐此功费,非国内所能办也。且臣闻尧葬谷林,市不改肆,颛顼葬广阳,下不及泉。圣王之所终也如是。秦皇不锢三泉,周轮七里,身亡之後,毁不旋踵,暗主之所终也如此。向魃石椁,孔子以为不如速朽,王孙倮葬,识者知其矫世。自古无不亡之国,不掘之墓,故圣王知厚葬之招害也,故不为之。臣子之于君父,陵墓岂不欲高峻如山岳哉!但以保全始终,安固万世为优耳。自丧乱以来,汉帝诸陵,咸见践辱,惟霸陵独全,此虽太宗之至达,抑亦释之之功。(自丧乱已下三十一字从《十六国春秋》补。兴亡奢俭,ぁ然于前,惟陛下览之。《晋书·载记·刘曜传》,又见《十六国春秋》五。)
阙名
○中丘城寺碑

  大和上佛图澄愿者,天竺大国宾小王之元子,本姓湿,所以言湿者,思润理国,泽被无外,是以号之为湿。(《封氏闻见记》八,刑州内丘县西古中丘城寺有碑,後赵石勒光初五年所立也,碑云云。案光初赵刘曜年号,是时石勒尚奉赵朔,故碑题光初五年也。)

  ○白玉文

  皇亡皇亡败赵昌,井水竭,构五梁,愕西小衰困嚣丧,鸣呼鸣呼,赤牛奋引其尽乎。(《晋书·载记·刘曜传》,终南山崩,长安人刘终于崩所得白玉,方一尺,有文字云云。又见《水经·渭水》注中,又《十六国春秋》六。)
卷一百四十八
後赵
石勒
勒字世龙,初名[C111],上党武乡羯人。惠帝末,从汲桑为盗,桑死归刘渊,为辅汉将军平晋王,渊僭号,授持节平东大将军,进安东大将军,寻授镇东大将军,封汲郡公。刘聪嗣位,授征东大将军并州刺史,寻授幽州牧,又授冀州牧,进封本国上党郡公,加侍中,又加崇为陕东伯。刘曜嗣位,署大司马大将军,加九锡,进爵赵公,以晋大兴二年自称赵王,都襄国。至晋咸和三年改元太和,其明年擒刘曜,又明年僭即皇帝位,改元建平,徙都临漳。以咸和七年死,在位十五年,谥曰明皇帝,庙号高祖。

  ○下令绝刘曜

  孤兄弟之奉刘家,人臣之道过矣,若微孤兄弟,岂能南面称朕哉,根基既立,便欲相图,天不助恶,使假手勒准。孤惟事君之体,当资舜求瞽瞍之义,故复推崇令主,齐好如初,何图长恶不悛,杀奉诚之使。帝王之起,复何常邪!赵王赵帝,孤自取之,名号大小,岂其所节邪。(《晋书·载纪·石勒传》上,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下令论功

  自孤起军,十六年于兹矣,文武将士从孤征伐者,莫不蒙犯矢石,备尝艰苦,其在葛陂之役,厥功尤著,宜为赏之先也。若身见存,爵封轻重,随功位为差,死事之孤,赏加一等,庶足以慰答存亡,申孤之心也。(《晋书·载纪·石勒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下令起建德殿

  去年水出巨材,所在山积,将皇天欲,孤膳修宫宇也。其拟洛阳之太极起建德殿,遣从事中郎任汪帅使工菝五千,采木以供之。(《晋书·载纪·石勒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复武乡令

  武乡吾之丰沛,万岁之後,魂灵当归之,其复之三世。(《晋书·载纪·石勒传》下)

  ○获黑兔下令

  案记,应白兔为瑞。此黑兔何祥?外检旧典。(《十六国春秋》十二,太和元年二月。)

  ○擒刘曜下令

  所欲擒者一人耳。今已获之,其敕将士,抑锋止锐,纵其归命之路。(《晋书·载纪·右勒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下书拒石虎等劝称尊号

  孤猥以寡德,忝荷崇宠,夙夜战惶,如临深薄,岂可假尊窃号,取讥四方!昔周文以三分之重,犹服事殷朝;小白居一匡之盛,而尊崇周室。况国家道隆殷周,孤德卑二伯哉!其亟止斯议,勿复纷纭,自今敢言,刑兹无赦。(《晋书·载纪·石勒传》上,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下书采集律令之要

  今大乱之後,律令烦滋,其采集律令之要,为施行条制。(《晋书·载纪·石勒传》上,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下书国人

  国人不听报嫂,及在丧婚娶,其烧葬令如本俗。(《晋书·载纪·石勒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下书赐陈武妻

  昔周之兴也,四乳八子。今武妻一乳四子,可为庆过姬祥,美比曩日,二仪谐畅,和气所致。其赐乳婢一口,谷一百石,杂彩四十匹,庶以肃迎嘉祥。(《十六国春秋》十三黎阳人陈武妻一产三男一女,勒下书。又见晋书载纪石勒传下,多始未六句。)

  ○下书修祖氏坟墓

  祖逖屡为边患,逖北州士望也。傥有首丘之思,其下幽州,修祖氏坟墓,为置守冢二家。(《晋书·载纪·石勒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下书八座

  自今有疑难大事,八座及委丞郎齐诣东堂,诠详平决。其有军国要务须启者,有令仆尚书随局入陈,勿避寒暑昏夜也。(《晋书·载纪·石勒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又下书

  自今诸有处法,悉依科令,吾所忿戮,怒发中旨者,若德位已高,不宜行《晋书》作“训”罚。或服勤死事之孤,邂逅罹谴,门下皆各列奏之,吾当思择而行也。(《晋书·载纪·石勒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下书招贤

  令公卿百寮,岁荐贤良方正直言秀异至孝廉清各一人,对策上第者拜议郎,中第中郎,下第郎中,其举人得递相荐引,广招贤之路。(《晋书·载纪·石勒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下书议复寒食

  寒食既并州之旧风,朕生其俗,不能异也。前者外议以子推诸侯之臣,王者不应为忌,故从其议,傥或由之而致斯灾乎。子推虽朕乡之神,非法食者亦不得乱也。尚书其促检旧典,定议以闻。(《晋书·载纪·石勒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三。)

  ○报刘琨

  事功殊途,非腐儒所闻。君当逞节本朝,吾自夷难为效。(《晋书·载纪·石勒传》上,又《十六国春秋》十一,“逞节”作“效节”。)
石虎
虎字季龙,勒从子,拜征虏将军,署魏郡太守,封繁阳侯,勒称赵王,迁侍中,封中山公。勒僭号,授太尉,守尚书令,进封中山王。石弘嗣位,拜丞相魏王大单于,加九锡。以晋咸康元年自称居摄赵天王,改元建武,其三年僭称大赵天王。以晋永和五年僭即皇帝位,改元太宁,在位十五年,石遵时谥曰武皇帝,庙号太祖。

  ○上石勒疏劝进

  臣等闻有非常之度,必有非常之功;有非常之功,必有非常之事。是以三代陵迟,五伯迭兴,静难济时,绩侔睿后。伏惟殿下天纵圣哲,诞膺符运,鞭挞宇宙,弼成皇业,普天率土,莫不来苏,嘉瑞征祥,日月相继,物望去刘氏,威怀于明公者,十分而九矣。今山川夷静星辰不孛,夏海重译,天人系仰,诚应升御中坛,即皇帝位,使攀附之徒,蒙尺寸之润。称大将军大单于领冀州牧赵王。(晋书无此十三字。)依汉昭烈在蜀魏王在邺故事,以河内、魏、汲、顿丘、平原、清河、钜鹿、常山、中山、长乐乐平十一郡,并前赵国、广平、阳平、章武、渤海、河闲、上堂、定襄、范阳、渔阳、武邑、燕国、乐陵十三郡,合二十四郡,户二十九万为赵国,封内依旧改为内史,准《禹贡》、魏武复冀州之境,南至盟津,西达龙门,东至于河,北至于塞垣。以大单于镇抚百蛮,罢并、朔、司三州,通置部司以监之,伏愿钦若昊天,垂副群望也。(《晋书·载纪·石勒传》上,石季龙及张敬、张宾、左右司马张屈六,程遐文武等一百二十九人上疏云云,又见《十六国春秋》十三。)

  ○敕敬佛图澄

  司空李农朝夕亲问,太子诸公五日一朝,表朕敬焉。(《高僧传》九,《法苑珠林》七十六,又《十六国春秋》二十一。)

  ○敕麻秋

  受降如待敌,将军慎之。(《晋书·载记·石虎传》上,段辽遣使许降,虎使征东麻秋百里郊迎,敕秋云云,又见《十六国春秋》十五。)

  ○下书称居摄赵天王

  王室多难,海阳自弃,四海任重,故俯从推逼。朕闻道合乾坤者称皇,德协人神者称帝,皇帝之号,非所敢称。(一作“闻”)且可称居摄赵天王,以副天人之望。(《晋书·载纪·石虎传》上,又《十六国春秋》十五。)

  ○下书以钱谷麦赎刑

  刑赎之家,得以钱代财帛,无钱听以谷麦,皆随时价,输水次仓。(《晋书·载纪·石虎传》上,又见《十六国春秋》十五。)

  ○下书尊佛图澄

  和尚国之大宝,荣爵不加,高禄不受,荣爵匪顾,何以旌德?从此以往,宜衣以绫锦,乘以雕辇,朝会之日,和尚升殿,常侍以下。悉助举舆,太子诸公,扶翼而上,主者唱大和尚至,众坐皆起,以彰其尊。(《高僧传》九,《法苑珠林》七十六,又《十六国春秋》二十一。)

  ○下书清定选制

  三载考绩,黜陟幽明,斯则先王之令典,政事之通塞。魏始建九品之制,三年一清定之,虽未尽弘美,亦缙绅之清律,人伦之明镜,从两以来,遵用无改。先帝创临天下,黄纸再定,至于选举,铨为首格,自不清定,三载盱兹,主者其更铨论,务扬清激浊,使九流咸允也。吏部选举,可依晋氏九班选制,永为揆法,选毕,经中书门下,宣示三省,然後施行之。其著此诏书于令,铨衡不奉行者,御史弹坐以闻。(《晋书·载纪·石虎传》上,又见《十六国春秋》十五。)

  ○下书拒上尊号

  过相褒美,猥见推逼,览增而然,非所望也。其亟止兹议,今东作告始,自非京城内外,皆不得表庆。(《晋书·载纪·石虎传》六,又《十六国春秋》十五。)

  ○下书问中书令

  佛号世尊,国家所奉,闾里小人无爵秩者,应得事佛与否。又沙门皆应高洁贞正,行能精进,然後可为道士。今沙门甚众,或有奸宄避役,多非其人,可料简,详议真伪。(《高僧传》九,《广弘明集》六,又《十六国春秋》十五。)

  ○下书听百姓为道士

  度议云:佛是外国之神,非天子诸华所可宜奉。朕生自北鄙,忝当期运,君临诸夏,至于飨祀。应兼从本俗,佛是戎神,正所应奉。夫制由上行,永世作则。苟事允无亏,何拘前代?其夷赵百蛮,有舍于淫祀,乐事佛者,悉听为道士。(《高僧传》九,《晋书·佛图澄传》,《广弘明集》六,又《十六国春秋》十五。)

  ○因灾异下书

  朕在位六载,不能上和乾象,下济黎元,以致星虹之变。其令百僚各上封事,解西山之禁,蒲苇鱼盐,除岁供之外,皆无所固。公侯卿牧不得规占山泽,夺百姓之利。(《晋书·载纪·石虎传》上。时大旱,白虹经天,虎下书云云,又《十六国春秋》十六。)

  ○又下书

  前以丰国渑池,二治初建,徙刑徒配之,权救时务。而主者遂为恒法,致起怨声,自今罪犯流徒,皆当申奏,不得辄配也。京凰见囚,非手杀人,一皆原遣。(《晋书·载纪·石虎传》上,又《十六国春秋》十六。)

  ○因天变下书求极言

  盖古明王之理天下也,政以均平为首,化以仁惠为本,故能允协人和,缉熙神物。朕以眇薄,君临万邦,夕惕朝乾,思遵古烈,是以每下书蠲除徭役,休息黎元,庶俯怀百姓,仰禀三方。而中年已来,变眚弥显,天文错乱,时气不应,斯由人怨于下,谴感皇天。虽朕之不明,亦群后不能翼奖之所致也。昔楚相修政,洪灾旋弭,郑卿励道,氛自消,皆股肱之良,用康群变。而群公卿士,各怀道迷邦,拱默成败,岂所望于台辅百司哉!其各上封事,极言无隐。(《晋书·载纪·石虎传》上,时白虹出自太社,经凤阳门东南连天十馀刻乃灭,虎下书云云,又见《十六国春秋》十六。)
石遵
遵字太祗,石虎第九子,石弘时封齐王。石虎僭位,封彭城王,石世嗣位,以为左丞相,寻废世,以晋永和五年僭即皇帝位,改元青龙,在位一百八十三日为石鉴所杀。

  ○假刘氏令(刘氏刘曜,幼女,虎以为皇后,生子世。)

  嗣子幼冲,先帝私恩所授,皇业至重,非所克堪,其以遵嗣位。(《晋书·载纪·石遵传》)
冉闵
闵字永曾,小字棘奴,魏郡内黄人。以父冉良为虎养子,因姓石,拜建节将军,封修成侯,历北中郎将游击将军,迁征虏将军,封武兴郡公。石遵僭位,为辅国大将军,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石鉴僭位,为大将军,封武德王。以晋永和六年杀鉴,僭即皇帝位,改元永兴,国号魏,在位三年。燕慕容恪擒斩之,谥曰武悼天王。

  ○攻斩孙伏都等下令

  内外六夷,敢称兵仗者斩之。(《晋书·载纪·石虎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八。)

  ○今城内

  近日孙刘构逆,支党伏诛,良善一无与也。今日民後,与官同心者留,不同心者各任所之。(《十六国春秋》十八,《晋书·载纪·石虎传》下有未二句。)

  ○颁令斩胡

  内外赵人,斩一胡首,送凤阳门者,文官进位三等,武职悉拜牙门。(《晋书·载纪·石虎传》下,又《十六国春秋》十八。)

  ○下令改国号姓

  孔子曰,勿而王七月者,七十有三国,继赵李谶书炳然。且德星镇卫,宜改国号曰魏,复姓冉氏。(《十六国春秋》十九)

  ○遣使临江告晋

  胡逆乱中原,今已诛之。若能共讨者,可遣军来也。(《晋书·载纪·冉闵传》,又《十六国春秋》十九。)
续咸
咸字孝宗,上党人。师事杜预,永嘉中历廷尉平东安太守。刘琨承制,以为从事中郎,後没于石勒,为理曹参军律学祭酒,拜廷尉。至石虎时卒,年九十七,赠仪同三司,有《远游志》十卷,《异物志》十卷,《汲冢古文释》十卷。

  ○上石勒书谏营新宫

  臣闻唐虞之治,采椽茅茨,士阶三尺,彰美于诗书,汉文惜百金,不营露台,称之于千古。迨夏商之琼台瑶陛,楚之章华,秦之阿房,资财内竭,华夷外叛。(《十六国春秋》十三,建平三年。)
夔安
安为石勒将,累迁左司马。勒僭号,以为尚书,迁镇军将军,石弘嗣位,领左仆射。石虎居摄,以为侍中太尉,守尚书令,寻拜太保。

  ○因获玄玉玺又劝进

  臣等谨案大赵水德,玄龟者,水之精也,玉者,石之宝也,分之数以象七政,寸之纪以准四极,昊天成命,不可久违,辄下史官,择吉日,具礼仪,谨晃死上皇帝尊号。(《晋书·载纪·石虎传》上,虎称大赵天王武乡长城徙人韩强,获玄玉玺,方四寸七分,龟纽金文,诣邺献之,拜强,骑都尉,复其一门,羲安等又劝进云云,又见《十六国春秋》十五。)
韦讠叟
讠叟字宪道,京兆人。仕石勒,为黄门郎,石虎以为散骑常侍,历守七郡,征廷尉,四登九列,六在尚书,三为侍中,再为太子太傅,封京兆公。冉闵僭位,拜光禄大夫,见杀,追赠大司徒。

  ○谏石虎微行

  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万乘之主,行不履危。陛下虽天生神武,雄据四海,乾坤冥赞,万无所虑。然白龙鱼服,有豫且之祸,海若潜游,罹葛陂之酷,愿陛下清宫跸路,思二神为元鉴,不可忽天下之重,轻行斤斧之间。一旦有狂夫之变,龙腾之勇,不暇施也,智士之计,岂及设哉!又自古圣王之营建吕室,未始不于三农之隙,所以不夺农时也。今或盛功于耘艺之辰,或烦役于收获之月,顿毙属途,怨声塞路,诚非圣君仁后所忍为也。昔汉明,贤君也,锺离一言,而德阳役止。臣诚识惭昔士,言无可采,陛下道越前王,所宜哀览。(《晋书·载纪》,石虎传上,虎畋猎无度,晨出夜归,又多微行,躬察作役之所侍中韦讠叟谏云云,又见《十六国春秋》十六。)

  ○启谏冉闵(题从《晋书·载纪·冉闵传》。)

  胡羯皆我之仇敌,今来归附,苟存性命耳。万一为变,悔之何及,请诛屏降胡,去单于之号,以防微杜渐。(《十六国春秋》二十二韦讠叟传,闵拜其子胤为大单于,以降胡一千处之麾下讠叟谏云云。《晋书·载纪·冉闵传》作启谏,而不载其文。)

  ○驳寒食议

  案《春秋》,藏冰失道,阴气发泄为雹。自子推已前,雹者复何所致?此自阴阳乖错所为耳。且子推贤者,曷为暴虐如此,求之冥趣,必不然矣。今虽为冰室,惧所藏之冰,不在固阴Ё寒之地,多皆川池之侧,气泄为雹也。以子推忠贤,令绵、介之间奉之为允,于天下则不通矣。(《晋书·载纪·石勒传》下,《十六国春秋》十三。)
王度
度,大原人,仕石虎,为中书著作郎。

  ○奏禁奉佛

  夫王者郊祀天地,祭奉百神,载在祀典,礼有常飨,佛出西域,外国之神,功不施民,非天子诸华所应祀奉。往汉明感梦,初传其道,惟听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其汉人皆不得出家。魏承汉制,亦循前轨。今大赵受命,率由旧章,华戎制异,人神流别,外不同内,飨祭殊礼,华夏服礼,不宜杂错,国家可断赵人,悉不听诣寺烧香礼拜,以遵典礼。其百辟卿士,下逮众隶,例皆禁之。其有犯者,与淫祀同罪,其赵人为沙门者,还从四民之服。(《高僧传》九,《晋书·佛图澄传》,又《御览》六百五十三引《晋书》,又《广宏明集》六,又《十六国春秋》十五。)

  ○扇上铭

  牛明赫离光,启片来清风,服嗽云露,体夷神自融。(《初记》三)
王擢
擢仕石虎,为镇远将军,苻健入关,奔张重华,为征东大将军。

  ○表免雍秦望族戍役

  雍秦二州望族,自东徙已来,遂在戍役之例。既衣冠华胄,宜蒙优免。(《晋书·载纪·石虎传》上,又《十六国春秋》十五。)
王波
波仕石虎,为中书令,徙中书监,为赵揽所赞腰斩,追赠司空。

  ○遣李宏还蜀事议

  今李宏以死自誓,若得返魂蜀汉,当鸠率宗族,混同王化。若遣而果也,则不烦一旅之师,而坐定梁益,就有进退,岂在逃命一夫。寿既号并日月,跨僭一方,今若制诏,或敢酬反,则取诮戎裔。宜书答之,并赠以苦,使寿知我遐荒必臻也。(《晋书·载纪·石虎传》上,李寿将李宏自晋奔于石虎,寿致书请之,题曰赵王石君,虎不悦,中书监王波议云云,又见《十六国春秋》十六。)
申锺
锺仕石虎,至司徒。

  ○谏任石宣石韬

  庆赏刑威,后皇攸执,名器至重,不可以假人。皆以防奸杜渐,以示轨仪,太子国之储贰,朝夕视膳,而不及政也。庶人邃往以闻政致败,殷鉴不远,宜革而弗遵。且二政分权,甚不及祸,周有子颓之畔,郑有叔段之难,此皆由宠之不道,所以乱国害亲,惟陛下览之。(《晋书·载纪·石虎传》上,又见《十六国春秋》子六。案,文云览之,知非口谏。)
阙名
○西门豹祠堂东石柱铭

  赵建武中所也。(《水经·浊漳水注》。)

  ○华山玉版文

  岁在申酉,不绝如线。岁在壬子,真人乃见。(《晋书·载纪·慕容传》,初石虎使人搜策于华山,得玉版文,又见《十六国春秋》二十七。)
卷一百四十九
前燕
慕容
字奕洛环,昌黎棘城鲜卑人,武帝时袭父涉题位为鲜卑单于。惠帝时,王浚承制以为散骑常侍、冠军将军、前锋大都督、大单千,愍帝以为镇军将军昌黎辽东二国公。元帝承制以为假节散骑常侍都督辽左杂、夷流人诸军事、龙骧将军、大单于、昌黎公,并不受,大兴中拜监平州诸军事、安北将军、平州刺史,寻加使持节都督幽平二州东夷诸军事、车骑将军、平州牧,进封辽东郡公。成帝即位,加侍中,位特进,又加开府仪同三司,不受,咸和八年卒,策赠大将军,谥曰襄,慕容僭号,追谥曰武宣皇帝。

  ○与陶侃笺

  明公使君毂下、振德耀威,抚宁方夏,劳心文武,士马无恙,钦高仰止,注情弥久。王途险远,隔以燕越,每瞻江湄,延首遐外。

  天降艰难,祸害屡臻,旧都不守,奄为虏庭,使皇舆迁幸,假势吴楚。大晋启基,祚流万世,天命未改,玄象著明。是以义烈之士,深怀愤踊。猥以功薄,受国殊宠,上不能扫除群羯,下不能身赴国难,仍纵贼臣,屡逼京辇。王敦倡祸于前,苏峻肆毒于後,凶暴过于董卓,恶逆甚于催汜,普天率士,谁不同忿!深怪文武之士,过荷朝荣,不能灭中原之寇,刷天下之耻。

  君侯植根江阳,发曜荆衡,杖叶公之权,有包胥之志,而令白公、五员,殆得极其暴,窃为丘明耻之。区区楚国子重之徒,犹耻君弱臣强(《晋书》无此二字,臣上有群字。)不及先大夫,厉己戒众,以服陈郑;越之种蠡,尚能弼佐句践,取威黄池。况今吴土,英贤比肩,而不闻辅翼圣主,陵江北伐。以义声之直,讨逆暴之羯,檄命旧都之士,招怀存本之人,岂不若因风振落,顿坂走输哉!且孙氏之初,以长沙之众,摧破董卓,志匡汉室。虽中罹寇害,雅志不遂,原其诚心,乃忽身命。及权据杨越,外杖周张,内凭顾陆,拒魏赤壁,克取襄阳。自兹以降,世主相袭,咸能侵逼徐豫,令魏朝旰食。不知今之江表,为贤俊匿智,藏其勇略邪?将吕蒙、凌统,高踪旷世哉?况今凶羯虐暴,中州人士,逼迫势促,颠沛之危,甚于累卵。假号之强,众心所去,敌有衅矣,易可震荡。王郎、袁术,虽自诈伪,皆基浅根微,祸不旋踵,此皆君侯之所见闻者矣。

  王司徒清虚寡欲,善于全己,昔曹参亦崇此道,著画一之称也。庾公居元舅之尊,处申伯之任,超然高蹈,明智之权。于寇难之际,受大晋累世之恩,自恨绝域,无益圣朝,徒系心万里,望风怀愤。今海内之望,足为楚汉轻重者,惟在君侯。若戮力尽心,悉五州之众,据兖豫之郊,使向义之士,倒戈释甲,则羯寇必灭,国耻必除。在一方,敢不竭命。孤军轻进,不足使勒,畏首畏尾,则怀旧之士,欲为内应,无由自发故也,故远陈写,言不尽宣。(《晋书·载纪·慕容传》,又见《十六国春秋》二十三。)
慕容皇
皇字元贞,第三子,建武初拜冠军将左贤王,封望平侯,太宁末拜平北将军,进封朝鲜公,卒嗣位,行平州刺史。明年,成帝遣使拜镇军大将军、平州刺史、大单于、辽东公,咸康七年策拜燕王。永和四年卒,慕容僭号,追谥文明皇帝。

  ○上晋成帝表

  臣究观前代昏明之主,若能亲贤并建,则政致升平;若亲党后族,必有倾辱之祸。是以周之申伯,号称贤舅,以其身藩于外,不握朝权。降及秦昭,足为令主,委信二舅,几至乱国。逮于汉武,推重田分,万机之要,无不决之。及分死後,切齿追恨。成帝暗弱,不能自立,内惑艳妻,外恣五舅,卒令王莽,坐取帝位。每览斯事,孰不痛惋!设使舅氏贤若穰侯、王凤,则但闻有二臣,不闻有二主。若其不才,则有窦宪、梁冀之祸,凡此成败,亦既然矣。敬能易轨,可无覆坠。

  陛下命世天挺,当隆晋道,而遭国多难,殷忧备婴,追述往事,至今楚灼。迹其所由,实因故司空亮居元舅之尊,势业之重,执政裁下,轻侮边将,故令苏峻、祖约,不胜其忿,遂致败国。至令太后发愤,一旦升遐。若社稷不灵,人神无助,豺狼之心,当可极邪?前事不忘,後事之表,而中书监、左将军冰等,内执枢机,外拥上将,昆弟并列,人臣莫俦。陛下深敦渭阳,冰等自宜引领。臣常谓世主若欲荣显舅氏,何不封以藩国,丰其禄赐,限其劳利,使上无偏优,下无私论。如此,荣辱何从而生!尊沓何辞而起!往者惟亮一人,宿有名望,尚致召变,况今居之者,素无闻焉!且人情易惑,难以户告,纵令陛下无私于彼,天下之人,谁谓不私乎!

  臣与冰等,名位殊班,出处悬邈,又国之戚昵,理应降悦,以适事会。臣独矫抗此言者,上为陛下,退为冰计,疾苟容之臣,坐鉴得失。颠而不扶,焉用彼相!昔徐福陈霍氏之戒,宣帝不从,至令忠臣,更为逆族,良由察之不审,防之无渐。臣今所陈,可谓防渐矣。但恐陛下不明臣之忠,不用臣之计,事过之後,更处焦烂之日耳。王章刘向,每上封事,未尝不指斥王氏,故令二子,或死或刑。谷永、张禹,依违不对,故容身苟免,取讥于世。臣被发殊俗,位为上将,夙夜惟忧,罔知所报,惟当外殄寇仇,内尽忠规,陈力输诚,以答国恩。臣若不言,谁当言者。(《晋书·载纪·慕容传》,又《十六国春秋》二十五。)

  ○上言征慕容仁

  正月十二日,臣躬征平郭,远假陛下天地之威,将士竭命,精诚感灵,海为结冰,凌行海中三百馀里。臣自立国,及问诸故老,云初无海水冻冰之岁。(《初学记》七,《御览》六十,又六十六,并引王隐《晋书》,又见《十六国春秋》二十四。)

  ○下令赐封裕

  览封记室之谏,孤实惧焉。君以黎元为国,黎元以谷为命。然则农者国之本也,而二千石令长,不导孟春之令,惰农弗劝,宜以尤不修辟者,措之刑法,肃厉属城。主者明详推检,具状以闻。苑囿悉可罢之,以给百姓无田业者。贫者全无资产,不能自存,各赐牧牛一头。若私有馀力,乐取官牛恳官田者,并依晋魏旧法。沟洫溉灌,有益官私,主者量造,务尽水陆之势。中州未平,兵难不息,勋诚既多,官僚不可以减也。待克平凶丑,徐更议之,百工商贾,数四佐与列将,速定大员,馀者还农。学生不任训教者,亦除员禄。夫人臣关言于人主,至难也,妖妄不经之事,皆应荡然不问,择其善者而从之。王宪刘明,虽罪应禁黜,亦由孤之无大量也。可悉复本官,仍居谏司。封生蹇蹇,深得王臣之体。诗不云乎:“无言不酬。”其赐钱五万!宣明内外,有欲陈孤过者,不拘贵贱,勿有所讳。(《晋书·载纪·慕容传,又《十六国春秋》二十五。)

  ○下令罪宋该

  夫孝廉者,道德沈敏,贡之王庭,偏往助叛徒,迷固之罪,至王威临讨,凭城丑詈,此则悖逆之甚者也,奈何举之,剖符于朝,何所取信,该下吏,可正四岁刑,偏行财祈进,亏乱王典,可免官,禁锢终身。(《御览》六百五十一引《前燕录》,辽东内史宋该举韩偏为孝廉慕容令云云,又见今《十六国春秋》三十一。)

  ○与庾冰书

  君以椒房之亲,舅氏之昵,总据枢机,出内王命,兼拥列将州司之位,昆弟网罗,显布畿甸。自秦汉以来,隆赫之极,岂有若此者乎!以吾观之,若功就事举,必享申伯之名;如或不立,将不免梁窦之迹矣。

  每观史传,未尝不宠恣母族,使执权乱朝,先有殊世之荣,寻有负乘之累,所谓爱之适足以为害。吾尝忿历代之主,不尽防萌,终宠之术,何不业以一土之封,令藩国相承,如周之齐陈?如此,则永保南面之尊,复有黜辱之忧乎!窦武何进,好善虚己,贤士归心,虽为阉竖所危,天下嗟痛,犹有能履以不骄,图国亡身故也。

  方今四海有倒悬之急,中夏逋僭逆之寇,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宁得安枕逍遥,雅谈卒岁邪!吾虽寡德,过蒙先帝列将之授,以数郡之人,尚欲并吞强虏,是以自顷及今,交锋接刃,一时务农,三时用武,而犹师徒不顿,仓有馀粟,人日畏,我境日广,况乃王者之威,堂堂之势,岂可同年而语哉。(《晋书·载纪·慕容传,又《十六国春秋》二十五。)

  ○与顾和书

  今致绣袜一量。(《御览》四百七十八作一双,又六百九十八。)绣靴一量。(《御览》八百十五。)饣氐饣胡十斤。(《御览》八百五十八。)人参十斤。(《御览》九百九十一。)麻黄五斤。(《御览》九百九十三。)
慕容
字宣英,第二子,小字贺赖跋,为燕王,拜假节安北将军东夷校尉、左贤王、燕世子。死嗣位、建元燕元,以晋永和八年僭即皇帝位,改元二、元玺、光寿,以晋升平四年死,在位十一年,谥曰景昭皇帝,庙号烈祖。

  ○手令敕常炜

  卿本不为生计,孤以州里相存耳。今大乱之中,诸子尽至,岂非天所念邪?天且念卿,况于孤乎。(《十六国春秋》二十六)

  ○下令追崇祖考

  追崇祖考,古人之令典也。其追尊武宣王为高祖武宣皇帝,文明王为太祖文明皇帝。(《十六国春秋》二十六。)

  ○下书定冠冕制

  《周礼》:冠冕体制,君臣略同,中世以来,亦无常体。今特制燕平上冠,悉赐廷尉以下,使瞻冠思事,刑断详乎。诸公冠悉颜裹屈竹,锦缠作公字,以代梁处施之金。令仆尚书填而已,中秘监令别施珠。庶能敬慎威仪,示民轨则。(《十六国春秋》二十七)
慕容
字景茂,第三子,以晋升平四年僭即皇帝位,改元建熙,在位十一年,为秦苻坚所擒,封新兴侯,署尚书平南将军别部都督。後谋杀坚,为坚所诛。慕容德僭号,追谥幽皇帝。

  ○答慕容恪、慕容评

  朕以不天,早倾乾覆,先帝所托,惟在二公。二公懿亲硕德,勋高鲁卫,翼赞王室,辅导朕躬,宣兹惠和,坐而待旦,虔诚夕惕,美亦至矣。故能外群凶,内清九土,四海晏如,政和时洽。虽宗庙社稷之灵,抑亦二公之力也。今关右有未宾之氐,江吴有遗烬之虏,方赖谋猷,混宁六合,岂宜虚已谦冲,以违委任之重!王其割二疏独善之小,以成公旦补兖之大。(《晋书·载纪·慕容恪传》,又《十六国春秋》二十八。)

  夫建德者必以终善为名,佐命者则以功成为效。二公与先帝开构洪基,膺天明命,将廓夷群丑,绍复隆周之迹。今灾眚横流,乾光坠曜。朕以眇躬,猥荷大业,不能上成先帝遗志,致使二虏游魂,所以功未成也,岂宜冲退。且古之王者不以天下为荣,忧四海若荷担,然後仁让之风行,则比屋而可封。今道化未纯,鲸鲵未殄,宗庙之重,非惟朕身,二公所忧也。当思所以宁济兆庶,靖难敦风,垂美将来,侔踪周汉,不宜崇饰常节,以违至公。(《晋书·载纪·慕容传》,又《十六国春秋》二十八。)

  ○下书祈雨

  朕以寡德,莅政多违,亢阳三时,光阴错绪,农植之辰,而零雨莫降。其令有司彻乐,大官以菜食常供祭奠。(《十六国春秋》二十八)
慕容翰
翰字元邕,之庶长子,为建威将军,镇辽东。及嗣位,畏祸奔段辽。又奔宇文归,後逃还,忌之,赐死。

  ○上言宜讨素连木津等

  求诸侯莫如勤王,自古有为之君,靡不杖此以成事业者也。今连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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