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实录 | 二十四史 | 四库全书 | 古今图书集成 | 历史人物 | 说文解字 | 成语词典 | 甲骨文合集 | 殷周金文集成 | 象形字典 | 十三经索引 | 字体转换器 | 篆书识别 | 近义反义词 | 对联大全 | 家谱族谱查询 | 哈佛古籍

首页|国学书库|影印古籍|诗词宝典|二十四史|汉语字典|汉语词典|部件查字|书法大师|甲骨文|历史人物|历史典故|年号|姓氏|民族|图书集成|印谱|丛书|中医中药|软件下载

译文|四库全书|全文检索|古籍书目|国学精选|成语词典|康熙字典|说文解字|字形演变|金 文|历史地名|历史事件|官职|知识|对联|石刻墓志|家谱|对联|历史地图|会员中心

3

太素照微(鄞县人)

一轮普容

西宗性印(此下五人按秦志列)

无碍性懋

宏如海福

养如性伦

龙安海宝

康熙二十三年
甲子

明益普容(有传)

慈德(道衡前住持。见通旭普慧庵记。)

海涵(事见旧志梵刹,普济太古堂。)

康熙二十五年
丙寅
道衡普周(有传)

传如心受(鄞县人)

公闇通亮(有传)

巨然照音(松江人)

康熙二十六年
丁卯

自求福

别庵性统(有传)

康熙二十八年
己巳
通元照机(有传)

天鉴通远(扬州人)

耆英隆寿(镇海人,华亭陆祖修赠诗云:师住名山六十年,化城几度见沧田;白莲花发重栖定,紫竹林深又结禅。万斛潮音香界落,一龛佛火海天悬;前身我亦为居士,丈室长期证法缘。○按自贯介,至耆英,二十二人。除慈德、海涵,今新采入外,余俱旧志列于清初禅德。除贯介、养源、道衡、公闇、通元略有可查外,其余事迹年分均失传。且是否俱是住持,亦不得知。但旧志已列,今仍依次存焉。)

康熙二十九年
庚午
潮音通旭(有传)

康熙三十七年
戊寅
古心明箔(有传)

康熙四十年
辛巳
自修明果(有传)

康熙四十三年
甲申
绎堂心明(有传)

康熙五十六年
丁酉

玉峰空怀(有传)

康熙五十八年
己亥
震六源法(有传)
洞彻空明(有传)

雍正元年
癸卯

见灴空焱(有传)

雍正七年
己酉
中赞源正(有传)
乐道空经(有传)

雍正九年
辛亥

法泽明智(有传)

鉴堂德镜(有传○据秦志,耿昭撰梦兰寿序,鉴堂主席在梦兰前,故列此。衣钵塔在茶山。)

乾隆十二年
丁卯
梦兰源善(有传)

乾隆十八年
癸酉
青雷迅(见梦兰传。塔在积善庵侧。)

简庵(又作苍松)劲(塔在园房左)
无相慧

南柱衡(塔在六和堂狮子岩上。)
瑞琳祥(见李国梁恢复法雨田产序。)

乾隆三十八年
癸巳
越三缘(见许志,李国梁恢复法雨田产序。塔在白象庵侧。)
远辉慧(有传)

明仪范

乾隆四十三年
戊戌
云中龙(有传)

大璨珠(塔在龙沙庵上)
朗和性(始于朱家尖白山头垦田者,见宋如林碑记。碑嵌在上大殿门首左壁间。)

遇霖洽(塔在双泉庵侧)

乾隆五十一年
丙午
怀中祖(见秦志,能仑撰融通传。塔在烟霞馆侧。)
仁芳初(见积善庵访稿,云乾隆闲住持,年分无考。)

乾隆五十六年
辛亥
了尘(见许志,陈杰撰了尘朱家尖香莲隩筑塘记。)
文学[学+(敲-高)]

觉庵遇

乾隆五十七年
壬子
以仁政(募铸大铜锅大铜钟各一。)
玉山通

万宁祺(塔在园房侧)
有光玉

省中照(塔在龙沙庵)
法霖源

静源仁(衣钵塔在园房左)
蕺香缘

天然仁(塔在茶山)
旭初秉

嘉庆八年
癸亥
境缘遇(秦志承德记。九年境公寂,众举承德继席。知为此时住持。)
超尘续恩(有传)

承德维贤(有传)
文通道

莲芳胜(塔在园房左)
宗干仙

书文瑞(塔在园房侧)
观一基

正法达坚(塔在芥瓶庵侧)
本立源

明珠融

嘉庆十七年
壬申
融通能圆(有传)
巨川达(自文学,至巨川十四人。除超尘外,事迹年分均无考。据访稿俱列仁芳后,为法雨住持。)

道光二年
壬午
月中桂(有传)

茂松荫

昌荫(秦志锡麟堂记,道光初住持,年分无考。疑即茂松荫,故列此。)

道光五年
乙酉
鸿昆能仑(有传)
圣参德(见秦志法雨重铸铜钟记。)

道光六年
丙戌

海南性(有传)

法音雷(自鉴堂至法音,二十七人。了尘、昌荫,乃今新自采入者。其余二十五人,秦志列于法统之末。除鉴堂、梦兰、云中、承德、融通、月中、鸿昆有传,及越三、怀中、以仁,十人,略有资考外,余十五人,事迹分多失考。是否均为住持,亦不悉。但见旧志,今亦仍之。)
学周荣

巨川裕

圆仁

性懋林(学周下四人,据访稿列在海南后,为法雨住持,年分无考。)

道光九年
己丑
定智果(有传○果字祖堂牌位作荣)

道光二十三年
癸卯
顶超圣光(附见恒学传)

圆明彻

三净清

悦参心

德建容

银山嗣

德法能

一心祥

化慈真

备山真

鼎育真

瑞德能

临海达全

博文授

静安悟

自圆明至静安十四人,祖堂牌位,俱载清时普济住持。但旧志未列。谅多属道光咸同闲人。而事迹年分,无从稽考。牌位亦无次序可据。并不知孰先孰后。故侗儱附列于此,以尽可查见者,免遗漏之心耳。

同治十一年
壬申

立山满圆(有传)

光绪元年
乙亥
凝山

光绪七年
辛巳
梅卓明(台州人,于寺增建梅曙堂。)

光绪十年
甲申
宽量隆璋(出家于隐秀庵。十七年退院,居梅福庵。勤敏有功,修大圆通殿,及庵。)

光绪十一年
乙酉

化闻福悟(有传)

光绪十七年
辛卯
慧源圣铣(有传)

光绪二十年
甲午
□宝悟圆(有传○二十三年退院。静山继席,进院未久,静即为慧济往江西募黄瓦,遂寂于江西。圆复任住持,至二十六年退院。)

光绪二十三年
丁酉
静山宏盛(台州人,慧济寺源皓徒。历往江西募瓦。进院未久寂。)

光绪二十四年
戊戌

化定福学(安徽薛氏子)

光绪二十六年
庚子
善章续义(二十九年退院)

光绪二十七年
辛丑

开如德月(有传)

光绪二十九年
癸卯
通达常广(三十二年退院)

光绪三十一年
乙巳

永悟峰(浙江镇海马氏子。改建圆通庵。助朱家尖田百亩于寺。)

光绪三十二年
丙午
月德宽裕(宣统元年退院)

光绪三十四年
戊申

开然德定(湖南刘氏子。初从军,惧杀业,投化闻剃度。见眠云公堂序。)

宣统元年
己酉
广学宽量(有传○民国元年退院)
堂序

  民国
民国元年壬子

    普济
法雨

民国元年
壬子
文莲生(四年退院)
了一广得(江西九江周氏子)

民国四年
乙卯
了余广导(有传○八年退院)

民国五年
丙辰

化杲心开(江苏宝山朱氏子)

民国六年
丁巳

了清广香(广东惠来吴氏子)

民国八年
己未
莲曦演灵(十一年退院。广东香山县人。)
了明广月(浙江慈溪盛氏子)

民国十二年
癸亥
了信广裕(广东潮阳人)

普陀洛迦新志卷七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营建门第七(内分亭祠坊塔路桥五子目。凡屋宇,除寺庵茅篷外,如学校医院等,俱包在亭祠之内。)

  弥陀净域,成就庄严。慈氏宫中,侈陈楼阁。况在尘寰之境,可无构造之工。斯山塔现多宝,妙证法华。街辟玉堂,恍游清署。桥登智度,总归般若之门。路号庄严,证入金刚之定。护法则天龙海若,纪赞则圣诰宸谟。非徒以壮游观,亦藉以增信向。志营建。

    亭祠(共四十三所)

龙章阁

  宋嘉定七年,僧德韶建,安置宁宗圆通宝殿大道场诸御书。今废,址不可考。(裘志)

御制碑亭

  在护国永寿普陀寺。明万历三十五年,发帑千两,遣御马监太监党礼建。后废。(裘志)

玉音亭
御制藏经序碑亭
应制经赞序碑亭

  俱在本寺旁近。明镇臣侯继高建。今俱废。(裘志)

万寿御碑亭

  一在普济寺海印池北,五闲。高三丈八尺,深四丈,广共六丈。一在法雨寺第五层,五闲。并清康熙四十一年建。安置康熙御制文碑石。法雨寺碑亭,亦名天章阁,御书亭。又两寺碑亭,皆竖蠲免钱粮碑于其旁。(许秦志,采访。)

清,鄞,屠粹忠,法雨寺,万寿御碑亭记:

  今上御极之四十有一年,普陀法雨寺住持性统,创建万寿御碑亭于圆通大殿之前。表恩荣,展祝厘,而垂久远也。先是二十八年,翠华南巡。因提臣陈世凯,镇臣黄大来之请,赐帑建圆通等殿。三十八年春,皇帝复南幸,驻跸杭州。性统迎驾谢恩,召见于行在,问劳再三,宠眷优渥。寻改前镇海寺,曰法雨。给江南黄瓦一十二万,帑金千两,补全未竟之工。赐额大殿,曰天花法雨;方丈,曰修持净业。既又赐御拓米元章字一帧,御书金刚经一部。于时宸章辉烂,焜耀海天。性统,深维圣恩罔极,臣僧何人,邀此异数。乃谋于提臣张云翼,赵宏灿。镇臣蓝理,施世骠。郡邑臣甘国璧,缪燧。购美石,延良工,摹而鑴诸碑。且辟地构亭覆其上。自开辟以迄今兹,万千年来,矗天章于鳌背,勒御翰于蛟颐,可谓奇矣!浴日月以助光华,驱龙象以护风雨,可谓壮矣!于其落成,性统寓书京邸,命粹忠记其事。因稽首载拜而言曰:于哉!自古继天御极之主,圣神文武,天纵多能,未有如我皇上者。维时车书一统,玉帛万国,幅员之广,亘古所无。洛迦,海外弹丸土耳,置之若有若无,宁遂以此损圣治于万一。而声教所讫,绀宇斯开。雨露一沾,天章以被。类而推之,无一夫不获,无一物不得其所,可知也。御书,比年来,大小臣邻,时受宠赐。上以荣其祖父,而下及其子孙。其摹而登以石,覆以亭者,莫不荣耀里党。此皆臣子之分所宜自靖。性统,内空五蕴,外捐万有,乃所不能空且捐者,惟天子之殊恩。意其忠君爱国之心,勤恳无已,而寓之乎此,儒与释,岂有异哉!曰御碑,表恩荣之自也。曰万寿,展祝厘之忱也。他日望气者,东海日出之隅,荣光四烛,云汉昭回。呜呼!非中国有圣人,彼西方圣人之教,其能至是也哉!(许志)

御碑亭

  一在普济寺,石坊下马处,三闲。圆顶,高三丈,深三丈二尺,广共四丈六尺。一在法雨寺,第三层五闲。并建置雍正御制文碑石。(许秦志)

渡海纪事碑亭

  在普济寺左。明巡抚尹应元建。清寺住持通旭重修。(裘志)

明,汉阳,尹应元,渡海纪事:

  大明万历三十一年癸卯,夏五月,督抚浙江都御史,汉阳尹应元,视师海上。时总戎都督佥事,处州李承勋,简锐卒数千以待。闻补陀山,峙大海中。登此山,则诸凡险要,可指顾而知。又近岁圣母皇上,屡遣内官,赍帑金,重修梵宇经藏。应元,以为百闻不博一见,决筴往焉。总戎具舟卒,谛风潮,订行期。海道副使,同安王道显,参将,苏州袁世忠,宁波知府,建安邹希贤,同知,金溪黄榉,推官,宜兴何士晋,定海县知县,漳浦朱一鹗,悉从都御史。以是月十三日解缆,十五日抵补陀。既焚香顶礼观音大士。遂历海潮,陟绝巘,望沧暝。凝睇扶桑,周咨海岛,真三生奇观哉!夫普陀、海潮,寺等耳,又同在一山。海潮巨刹宛然,恬不为异。而普陀名号最著,因灾修复,殊非非常之原。一旦重以天子之命,劳必竦动远近。鲸波叵测,侦备宜严。乃属参镇各官,整旅饬防,闻警即援,永期宁谧,万万弗遗君父忧。总戎暨诸司,分猷共念,可谓一时之盛。爰镌石岁月,以告嗣来云。

怀阙亭

  在烟霞馆左。万历中,督造张随建。今废。(裘志)

清净境亭

  在宝陀寺南岭上三摩地。明洪武庚戌,寺僧行丕建。今废。(裘志,宋濂清净境亭铭。)

明,金华,宋濂,清净境亭铭:

  普陀洛迦山者,在东大洋海。梵语补怛洛迦,华言小白华。传言山有二,皆观音大士示现之地。其一自西竺,历罗刹鬼国,暨诸魔土,始至其境。其一即华严大经所说,善财南询之处,盖今所也。山绝起海中,周围仅百里。宝陀寺,在山南。去寺三里,至潮音洞,洞脚插海,张颐欲饮。怒风驱涛,进退击冲。洞巅通穴,曰天窗,白光注底如月。唐大中间,梵僧拜洞前燔十指祷之。指且尽,大士为现身说法,授以七色宝石。自后人以诚感,辄应。或现紫金自在相,缟衣缥带,珠璎纷然。或现千首千臂,护法大神,翼卫后先。稍转而右,为善财洞,窈黑不可测。从洞折而北,有石类香炉,类佛牙,奇甚。惟磐陀石,上最宽平,可坐百人。自石折而西,有狮子峰,有象岩,有佛手峰,皆以其形名。有三摩地,嘉木萧森,怪石骈列。卧者,离立者,蹲欲起者,迎跃似舞者。其他胜概,难可数计。洪武庚戌,春正月,部使者,赣州刘君承直,与宝陀大师行丕,抱杖西东游。使者曰:此清净境也。盍为亭?大师乃建于寺之南岭上。从三十尺,衡如之。左倚山,右入潮音洞云。予闻西方,国名净土,纤秽不存。以黄金为地,宝树重重。迦陵频伽,能演妙法。人思至之,有不能得。岂意东海之区,清净之境,为近之耶!是宜大士显灵于其地也。大师,字大基,行丕其名,鄞人也。宗说兼通,行解相应,蔚为时之名僧。初由佛陇,升主是山,匡众说法,恢复产业。振兴夫丛林法席者,非兹之可备载,故略而不书。铭曰:大海东汇,厥名惟瀛。并包川洛,混合坤经。鲸波四绕,龙岛中停。濯濯绿净,皦皦青萦。片滓弗立,纤尘不惊。如莲出水,类鉴含明。流云敛翳,新旭争荧。金沙布地,宝树森屏。巨石佛足,嵌洞潮声。大士显瑞,梵童扬灵。仙带翻缥,玄珠垂璎。月相穆穆,飙驭泠泠。龙君持戟,水伯捧旌。卫兹胜特,控此高冥。倬彼开士,爰谋建亭。莫平匪砥,有觉惟楹。直溯寥廓,将齐撄宁。尘因道寂,境遂心清。徜徉净国,周流觉城。敢告来裔,庸勒新铭。(稍节)

观旭亭

  在法华洞侧。今废。(万言法华洞诗,采访。)

著衣亭

  在无量殿左。今废。(裘志)

莫舍身亭

  在潮音洞上。参将董永燧建。今废。(裘志)

清,邑令,缪燧,舍身戒:

  人有捐生投于梵音洞下者,妄冀为大士所收录。严饬禁杜不止,岁或以告。呜呼!舍身之说,吾不知何时而起。其云福利,真不可解,而世往往惑之。甚矣,人之至愚且忍也!今有父兄急难,或告之曰:尔其杀身成孝。人且趑趄不前。甚至假托窜避,以幸免者。今有军国重务,或告之曰:尔其诤之以死。人且畏葸缄默,甚至依阿诡随,以附恩宠者。今有蹈非常之变,祸不可测,为之友者,彷徨叹息,或告之曰:尔其以死救之。杀身成义,则却步掉首而去。夫忠孝节义,古今之美德,天下万世所常尊,所谓死有重于泰山者也,而代不数见。信诬妄之说,委父母遗体于波涛岩石闲,所谓死有轻于鸿毛者也,而趋之若骛,其为愚与忍孰甚!夫人之生,祸福两途耳。人之祸,莫甚于不得其死。死之苦,莫甚于沉溺。宛转反侧,浪击石触,糜身折骨。而后鱼鳖群萃以食之。虽支解刲割,靡有其惨。夫舍身以求福也,而先受惨祸。呜呼!若死而有知,风雨昼夜飘泊淹淴,不知几何怨悔也。而或父母望其归,妻子冀其还,兄弟亲戚莫不延颈以望。忽得凶问,怆恍号泣,何可胜道。非忍心很戾,计不出此。如是而欲望慈悲之大士,以一死为皈依,吾知其必疾恶痛恨,斥之惟恐不速矣。尚奚福之有?且夫人等死也,与其舍身以求福,孰若舍生以取义?与其轻自戕贼于虚无杳冥之途,孰若勇决向往于伦理纲常之地?用之于父兄,可以成孝。用之于君国,可以成忠。用之于朋友,可以成义。而世人不解,好用之于诞谩不可信者,而谓以此永度脱也,适以成其陷溺耳。吾固曰:至愚且忍也。余知定海县事,故书此以戒。

八角水亭

  在普济寺前,海印池中。连亘石桥,周以扶阑。亭东西,各有池通海印。(黄应熊记)

正趣亭

  旧名坐坐亭,在妙庄严路中。从道头至普济寺,各二里半。清顺治闲,都督张杰建,后废。康熙三十六年,寺住持通旭,重建。以其适当正趣峰下,改今名。(裘志)

清,鄞,张超宗诗:

  孤亭坐坐夕阳斜,百折千重路转赊。山鸟似知来客意,连声啼上杜鹃花。

邑人,夏昌渭诗:

  楼阁森森锁碧岚,登临我欲叩禅关。天池水活随吞吐,松径人稀任往还。伫立片时都净土,回头何处不灵山。慈航渡尽尘寰苦,愿听楞严订石顽。

回澜亭

  在短姑道头。清光绪闲,邑人王克明建。民国己未,陈性良重修。(采访)

宏凉亭

  在玉堂街中。(采访)

半路亭

  在香云路中,因名。清嘉道闲,慧济寺僧顶顺建。(采访)

娑竭龙王祠

  在普济寺左,三会堂侧。(旧志)

龙王堂

  在法雨寺,天王殿旁。清光绪二十年,住持化闻重修。(许志,采访)

土地祠

  在普济寺右,仁德堂西,前后共六闲。清康熙三十六年,仍旧址建。(旧志)

天妃宫

  在司基湾西,僧大慧建。今改福泉庵。(裘志,采访)

天后阁

  在法雨寺前。清雍正九年,住持法泽建。宣统二年,开然重修。(许志,采访)

  许秦志事略,并载雍正九年辛亥修建。时法雨住持法泽。以山在海洋,礼香者皆由舟楫。而寺中从未奉有天后香火,甚为缺典,乃建阁三闲以祀。及阁成日,黄昏后,忽见彩船一只,仪从旌旗,缤纷整肃。左右羽扇交蔽,前掌大灯两盏,照耀光明,从东洋海上而来,直至千步沙。监督诸员,及僧众工役,同时共见。知为神灵示现,无不惊异。

关圣祠

  在莲花洋畔,汛兵守此,今改广福庵。(裘志,采访)

关圣阁

  在永寿桥东堍。(旧志)

关圣祠

  在善法堂前,旧为海防公署,今废。(采访)

五公祠

  在普济寺伽蓝殿右。供明宫保尚书周寅所、提学副使杨楚亭、太仆寺正卿刘行素、礼部主事屠赤水隆、尚宝司丞沈玄扈,等像。(裘许二志)

何公祠

  在普济寺山门外,三会堂左。供明总兵何汝宾像。(旧志)

薛三省记曰:

  参将尽宁绍而守,起自嘉靖末季,其以副总兵守职者,实所仅见。而今复见仲升何公,初以部署指挥,行守将事,不二年,而进副帅。盖是时辽与滇均发难。县官广厉武,守将高等,率骤迁去。当事者,念海上方多剧盗,非公无可与计事。故先迁期疏请以公副大帅。两浙守将凡四。而宁绍并海,袤延几千里,当东南要冲,任最重。而参将建牙舟山,居海中,去大帅府数百里。往来期会,出入洪涛掀浪之闲。暴风毒雾,猝不知所自起。两汛所经广漾无垠之域。所患政不在鲸鳄也。地又最险,此非素镇定,饶有胆略,以长风巨浪为游戏者,时且骨惊神怖,惴惴鱼鳖与邻之是忧,而暇忧敌乎?公恂恂退逊,骤视之文儒耳。而中实深鸷,多计画。且吴产习于水,其视海若陆。视舟樯之颠危,若车轩轾。而击楫指麾,若折松麾羽,从容谈笑,不少动于颜色也。又历官所莅,率舟师,益练习。临戎,必身先士卒,而贾以余勇。尝谓水军与步军,异势而不同情。步军,扼险而守,所趋利,远不过百里,得据胜地而出奇。水军,亦扼险而守,然趋利,远者多在数百里外。无利可据,惟藉天助而致死。故步军争胜于地。水军不争于地,而争于水。又不徒争于水,而争于风。水有候,而风无候。有候者,人不得逆挽。无候者,人又不得顺嘘。故风与水候两顺,则我躁胜。两逆,则敌操胜。一顺一逆,则我与敌,互操胜者半。而人力,则弓矢剑戟,诸步军之长技,皆非所施也。所恃,独舟楫与火具耳。故公在军所操术,惟谨占候,慎葺造,精火攻之器械。而大指,先收人心,而用其死力。浙往计惟倭,近乃御盗。盗多闽人,狡黠,假渔为名,聚而剽商舶,掠其资。不中,则质人而责重贿,无虚日。然飘忽无定踪,水军无如何也。主者,度非一大创之不可,而计无所出。议多市商舶,伏兵为覆,诱取之。公曰:此掩也,可以一逞,盗不可得尽也。军兴力乏,安得多资为市。吾惟有明号令,严赏罚,以厉将率,将率善,则士卒用命矣。且盗未尝不畏吾军也。故春防军厚集则遁,撤则掠。吾军在外游徼者非乏。乃所乘小舠,故盗视为易与耳。今令大艘,更番挟以出,则盗惧不敢肆其策,至今不能更也。公性谨厚,严饬诸将伍,少犯令,即置法。私门虽篹器之食勿轻入。终迁日毋更,其廉若此。惟廉为能宽,宽则惠广,足以结士。廉为能静,静则事省,足以安下。廉为能公,公则政平,足以服众。廉为能明,明则鉴精,足以辨材。公所以收人心,而能使人用命者,以此。公先后守职凡六载,从前未有若此久者。而穷极海外形势,不遗幽遐,亦未有若此劳者。政久而德深,劳积而功高,此祠所由建也。舟山,公所建牙地。而洛迦山为外楗,倭内窥所必经,乃守望独薄。当时意,或以大士威神足凭以詟远。而近者盗则更所垂涎。盖盗所乏者粮。其视香积,犹外庾也。故两防,公数临莅以耀兵。诸士伍谓公虽迁去,而其神情,长依依此山,乃即以建祠。祠成,参军何国辅,走书属余记。后因公事过邑,数肃余为请。因为记公功德之大者,而并及建祠之意若此。公,名汝宾,字仲升,即以为号。家世卫指挥使令,迁都督佥事,镇两广。雅好文,所创著舟山志,不独征故实,且足裨军策云。明天启丙寅仲夏。(陈志)

陆公祠

  在普济寺衣珠堂右。供明郡守陆自岳,并圆初长老神主。今废。(裘秦志)

四监祠

  在普济寺柏香亭后,三间,原烟霞馆改。孤高爽垲,登之,峰峦苍翠,岛屿明没。烟水雾霞,缭绕襟袖。明万历闲,寺僧建内官三公祠于山后,以祀督造御用监太监张随,御马监太监党礼,内官监太监马谦。清初,以王臣副随,同董寺役,并祀之,为四监祠。(裘许志)

蓝公祠

  一在普济寺,一在法雨寺。均清康熙三十二年建。祀清定海总兵蓝理。(旧志)

清,慈溪,姜宸英记:

  佛法自汉入中国,其时可谓久,而其道日益广矣。夫惟其道广,则借手于卫道者,甚殷。其时久,则凡所历治乱盛衰,变迁兴废之状日多,而其需夫人之卫之也,亦日亟。顾古今来,作释氏干城者,多矣。大都不过舍基址,施金钱而止。未有终始经营,难不辞而久不倦,如元戎蓝公之于普陀二寺者也。方夫海禁乍弛,僧众初归,而道场梵刹俱未兴建时,则有故镇黄公,乘闲力奏,遣员赐帑,初地重光。然命甫下,而黄公旋没于官。公来继镇,建牙翁洲。翁洲距普陀百里,潮汐往返,风涛叵测,不以为劳,力任兹事。若宜革,若宜兴,若宜先,若宜后,若宜多,若宜寡,寺之主者,悉禀裁于公。公一以至诚大公处之。公之乡,多产巨木。斥俸捐资,桴海运木,分给两寺。置木之值,至数千缗,无所吝然。予谓此不足为公难。其分处两寺也,自有护法来,千百年闲,未有如公者。明万历七年以前,止建一寺。至后又有镇海。然皆长老住持而已。展复来,别公以双径嫡孙,提督陈公,敦请主席后寺,先入山者三年。公至普陀,喟曰:改律为禅,后寺已然。而前寺独可不延高行大德,阐宗风而登上乘者居之乎!博咨广询,得天童八世孙,潮音和尚。迎拜升座,闻者皈向。两师,皆慧心定识,又其宗皆临济,无所淄渑。公集两庑僧徒,晓譬而戒勉之,至诚披露,人人悦服,缁素叹息。称自有护法来,真未有如公者。竞谋建公生祠,以尸祝不朽。越明年,两寺告成,俱以宸英,素辱公知。函书来京,丐为文以鑴石。余曰:公镇定十年,功德及吾宁者甚大。即不辱与公交,亦不得辞。然予知公极审。于公遇前寺,知公之精微。于公遇后寺,知公之广大。呜呼!公待佛及僧如此,其忠君爱国,诚民恤兵,更宜何如哉!遂叙其终始难不辞而久不倦者,以复两寺之请。世之览者,谅不以予为阿公。而公亦必不以予言为河汉也夫!康熙丁丑八月。(裘志)

陈黄二公祠

  在法雨寺。清康熙三十七年,住持性统建。(旧志)

清,鄞,胡德迈,法雨寺合建陈黄二公祠记:

  古今来,事之盈虚消息倚夫数,而废兴成败则系夫人。数若待人,而人不委数。故自废而兴,转毁而成者,其功多不可忘。虽或其人已没,其事犹乐得而称颂弗衰。如普陀法雨寺之于故提督陈公,总戎黄公是已。夫普陀,为震旦名山,与峨嵋五台九华齐称。乃其山川奇诡雄特之气,结为前寺。不足,至明,五六百年,又发而为后寺。亦足以见大士德教之远,愿力之宏矣。其屡废屡兴,要亦时势使然。今上皇帝二十有六年,文绥武詟,尽土悉臣。海外瓯脱,廓入版图。于是厉禁尽弛。而普陀内徙之僧,虽归故宇,未奉明纶。黄公镇定二年,恭遇翠华南幸,乘间奏请。于是得赐帑金,重建两寺。盖不独慈云法雨,广被东南。而吴越封疆门户,益得藉外屏以固金汤矣。先是寺之未建也,麋鹿满山,荆榛敝野。惟我别公和尚,远从西蜀,访旧天童。陈公闻其名,俾主法雨,宏度沙门。于是自万历来百余年,第习讲律之传,一变而为禅宗大乘之学。不宁惟是,今元戎义山蓝公,聿继黄公来镇,信道爱人,亦惟是普门干城为任。谓改律为禅,义可师法。由是延今潮音和尚,一如陈公之延别公。而普济法雨,不减天童、雪窦、五磊、精严、闳净矣。呜呼!向微陈公,蓝公亦必为之。然而后来之美,其得忘前事之师乎?别公曰:我之不忘黄公,犹蓝公也。我之不忘陈公,犹黄公也。于蓝公则专之,于陈黄二公则合之,礼也。祠成,丐予为记。予曰:寺之由毁而成,黄公之德。禅之由废而兴,陈公之功。皆不可视为偶盈偶息之数。所谓数若待人,而人不委数者,于是乎在。呜呼!道不高,则卫道者不力。教不宏,则翼教者不切。观陈黄二公之于法雨如此,即别公可知矣!予是以不辞其请,而为之记。康熙三十七年,戊寅冬。

黄公祠

  在普济寺伽监殿左。供清定海总兵黄大来像。(裘许志○秦志,梵刹门附五公于四监之左,附黄公及邑令缪燧于四监之右,无五公黄公专祠。)

清,慈溪,郑梁记:

  昔汉朱邑,为桐乡,有惠政,民德之。于其在官,为邑建祠以俎豆之,此生祠之昉也。迄今二千余年闲,为吏若帅者,无邑之德,而皆仍邑之事,生祠遍郡国矣。然皆莅则安之,去则毁焉。予谓此真生祠者矣。独至故总戎黄公则不然。公镇定海三年,忠于其职,今皇帝实眷依之。二十八年,帝南巡,公护驾行在,帝从容问公舟山缘海事宜。公辄慷慨陈地方兵民利弊甚悉,帝嘉纳之。公平时信道而敬佛。尝悯普陀,为大士演法道场。即今闽疆展辟,海宇荡平。天下名山,皆被嘉赖。而大士现灵之区,反录录墨墨。一二僧徒,私相号召,挺钟挝鼓于荒烟蔓棘之中,心甚苦之。且幸际承平,即无所言。脱不幸一旦有事,此自归自复之众,谁任其咎。思欲陈之,而未有路。适帝召问,遂乘闲为帝陈之。于是帝可其议,帑金有赐,卫臣有遣,而普陀焕然重建焉。公方欲多方培护,广建名蓝。越明年,而公以疾没于官。死之日,兵与民,无不哀恸,如丧所亲。而山中千百僧徒,尤悲念之不忘。于是相与辟地治宫,祠公于伽蓝殿之左,肖像而俎豆焉。报功酬德,礼也。潮公来住此山,与余交好。遂以公祠落成告,属为记以垂久远。余曰:文之传公,不如公德之在人心者,自为可传也。然数十百年,见闻迭异。故老之口尽,而我公之明德亦湮。勒诸贞[王+民],载诸山乘,公虽亡,而其事其德不与俱亡也。余是以不辞,而为之记。(下略)

施公祠

  在(未详)。祀清定海总兵施世骠。(许志万经记。○记内不详祠之地址,与所祀者之名,殊觉歉憾。)

清,鄞,万经,施公生祠记:

  士君子,立身扬名,其丰功伟烈,可著于常时,可传于后世者,青史载之矣。又能推其所余,使方外之民,颂功德于勿衰,尸俎豆于奕世。是又其灵根天植,虽处世网,不为事物所淆。故能于抚宇爱养之中,而宏护於潜修密证之区。其志量之高大,识见之广远,岂凡属居官者,所可同日而语哉!如元戎施公,其殆有不可及者欤。公本将种,世有令德。其秉钺于定也,轻裘缓带,诗酒永日。虽际时之昌,亦公之才智过人,故能先声而慑众,不诫而事成也。普陀名山,乃其辖下。或承使命,或视师旅,常航过其地。继之,则为圣祖祝万寿,并为母太夫人祈遐龄,亦时往其闲。由是与方丈诸师,叙谈移日。公不知有名位之可拘,而山中亦若忘人之势。惟于寺之得失利病,事之开遮趋避,无不导止斡旋。山中德焉,谋肖像于护法诸神之列。是公之厚德高谊,入人者深。故思慕之不足,而咏歌之。咏歌之不足,而对越之。岂若世之阿好以为荣,而去则毁之者哉!吾闻释尊善逝,在灵山会上,以佛法付嘱国王大臣。盖僧行忍辱,外侮易乘。不有屏翰,其何以榖?公其受嘱灵山者欤?又闻士大夫之英敏特达,克荷纲常者,皆从三宝中来。分散四方,共行教化。公其五百应真者欤?不然,何能忠孝克谐,公私兼济,若此其裕如耶?噫!世网若胶漆,贪欲若大海,世人贸贸,没齿不返。非得大雄氏清净无为之学,中道拯救,何能使吾辈,背尘合觉,解脱桎梏,而得究竟安乐也哉!则凡卫翊其教,以觉夫斯世斯民者,虽百世祠奉之,可也。而况于亲沐其休者乎!予久依公之治下,而普陀珂公,邂逅京师,又常称述其风节。其言信有征也,因不辞而记之。

留衣堂

  在法雨寺。清定海总兵蓝理,去任,留一袭衣,以表不忘。住持性统,因建斯堂。(裘志)

清,释性统,蓝公留衣堂跋:

  大元侯蓝公,于庚午岁,自宣化奉命移镇定海。甫下车,为国祝厘,旋登普陀。荆榛载道,瓦砾成邱,慨然有兴复之志。历任十有二年,殚心竭力,曲尽经营。殿成轮奂,阁耸云霄。即帑金颁由内府,寺额得之御赐,亦皆公持卫精忱所感召也。至于公之治定也,辟土地,浚河池,置馆通商,肃军安民,丰功伟业,合邑咸称。今岁辛巳,诏驻天津。公至寺,礼辞大士,徘徊持久,留衣一袭,以表不忘。昔韩文公,问道灵山大颠禅师,留衣镇寺。后周濂溪,睹留衣亭,有不知大颠何似者,数书珍重更留衣之句。公之勋名,大过韩文。山野道行,远逊大颠。蒙此殊贶,得不自愧。然睹物怀人,永镇千秋,窃所幸耳。因建留衣之堂,以示来兹云。

佛教会

  在龙沙,原名僧教育会。清,光绪三十四年,法雨寺退居开如,汇同通达、□宝、善章、永悟、月德、开然、文质、益谦、广学、了余、文莲、释照、愿来、源通等,呈厅创设,为保护佛教,提倡僧学机关。宣统元年,广学,独力建造会舍十六闲,费银币三千余元。民国二年改今名。(采访)

化雨僧小学校

  在龙沙,佛教分会内。清宣统元年创设。专课僧童,不取学费。道远者,复由校供膳。其常年经费,由佛教会拨充。(采访)

慈云初级小学校

  在邑城南郊。清宣统三年,就法雨寺下院吉祥庵改设。就学者,常百数人。其费亦佛教会支领充用。(采访)

复权初级小学校

  在朱家尖月隩,清宣统二年设立。(采访)

培本初级小学校

  在朱家尖大同隩,于民国八年设立。(采访)

启明初级小学校

  在朱家尖白山头,于民国十二年设立。(采访)

  按:以上三校,原称洛舵乡,区立第二第三第四国民学校。于民国十三年一月,收归本山寺办,改定今称。其经费,就该山宕捐拨充。如不敷,由两寺筹垫。

医院

  在法华洞下,民国三年,由锡麟堂了余,捐助其祥篷基址,并募资建造房舍,延医施诊,旋以绌于经费而止。十一年夏,开如了余两退居,暨前后二寺住持,各庵当家,以医院停止,山中僧俗,及春夏朝山礼佛者,偶抱病恙,苦于束手,殊失我佛慈旨。决议筹款恢复,延中西医士各一,常川住院,以待病者求医之便。(采访)

警察分所

  在龙沙,民国六年创设。初借旧医院为办公处。后以医院恢复,由开如等,筹款建造房舍十余楹。驻警佐一员,警士十一名,以诘奸暴,而维治安。(采访)

    坊(共五座)

木华表

  在短姑道头,题曰海天二梵。后修,另书其额。前曰慈航普渡。后曰福海无涯。(旧志,黄应熊记,采访。)

石坊

  在妙庄严路,闽中张瑞图题。今废。(旧志,妙庄严路下。采访)

石牌坊

  在法雨寺前,清雍正间建。(采访)

石牌坊

  在普济寺右。

海岸牌坊

  在短姑道头。民国八年,无为陈锡周居士性良,因祈嗣有感,倡缘建造。内竖铁柱,外溶水泥,工程坚固,形势雄壮。礼山者,脱鲸涛而登净土,仰视斯坊,规模雄壮,咸讶伟观。普济寺住持了余,为文记之。坊间题额,滇南王人文,题曰南海圣境。东海徐世昌,题曰同登彼岸。河闲冯国璋,题曰宝筏迷津。黄陂黎元洪,题曰金绳觉路。江朝宗,题曰回头是岸。又大兴冯恕联云:有感即通,千江有水千江月;无机不被,万里无云万里天。四明王禹襄联云:一日两度潮,可听其自来自去;千山万重石,莫笑他无觉无知。简照南联云:到这山来,未谒普门,当先净志;渡那海去,欲登彼岸,须早回头。(采访)

释了余记:

  观音大士,誓愿洪深,慈悲广大。于十方无尽世界,普现色身,随机说法。诸大乘经,悉载其事。然即就此方应凡夫机,所示之迹,亦复多难胜数,妙不可测。况普应六道,及界外三乘之大机乎!若非圆证法身,何能有此大用?锡周居士陈性良,沐恩甚深,报恩心切。拟欲同人咸深感想,因建水泥牌坊一座于海岸。盖欲示人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生死海中,唯有大士可为恃怙。因略叙伊沐恩之事,勒之贞[王+民]。企后之来哲,同生信心,同蒙覆庇。庶可即妄明真,消人我之幻执。识心达本,证寂照之佛性矣。锡周居士,赋性忠厚。初唯讲求儒道之旨,于如来大法,及三世因果之理,尚未深信。夫人胡氏,宿有信心。礼佛诵经,寒暑疾病,修持不懈。年三十余,长子不育,行善益力。不久复有娠,将及诞期,乃得大病。二十九日,不进饮食,不能言语,不能转侧。身瘦如柴,体热如火。名医束手,殆无生理。一夕夫人梦一老媪,手持数茎莲华,谓曰:汝由宿业,膺此恶疾。幸植善根深,以故我从南海来安慰汝。随以莲华周身拂拭。曰:拂汝业障,好生嘉儿。遂觉身心消凉,爽快莫喻。因即苏醒,通身流汗。而热退身安,颜色温和,直与好人等无有异。次日即生一子,适为三月三日上巳嘉辰。经此烧热饥饿二十九日,而儿体丰满庞厚,与无病者所生无异。今年此子已十岁矣。噫嘻异哉!居士荷蒙大恩,直同生死肉骨。方知佛经所说菩萨不思议利生之事,真实不虚。惜拘墟之士,以凡夫知见,肆口谤黩。适形其无知无识,坐井观天。徒为大悲主怜悯悲伤,而无从救度耳,哀哉!由兹信向之心,十分恳至。去岁来山,拟修牌坊。吾友印光,以太子塔将颓,劝令置此修彼。然伊愿心已发,势难中止。故于今春两工并兴,兼建塔院,及寺前池畔栏杆,并重修凉亭,需费五万有奇。虽亦广乞名望大老,各出净资,襄成盛举。然塔之崇高,池之庄严,坊亭之壮阔,鸠工选材,役夫无算。无一非居士慨输巨款,独力经营,以成就此功德庄严。信心宏愿,吁!可敬矣!捐资善士,悉载塔院碑中。兹特书此菩萨应化无量百千大海中一滴之相,令诸同人,生正信心,各各恭敬供养,称念名号。岂但常蒙加被,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已哉!傥能竭诚至极,何难断惑证真,超凡入圣。将来亦可如菩萨竖穷三际,横遍十方,普现色身,度脱众生也已。又观音大士,乃过去古佛。以大悲心,垂形九界。应以何身得度者,即现何身而为说法。但以众生机劣,无由得见本相。凡蒙祐者,多皆见为老媪。盖以随顺劣机,显示婆心。若谓实属女身,则于菩萨上同下合之道,毫未梦见在。

    塔(共十二处)

多宝佛塔

  俗名太子塔,在普济寺东南。元,元统中,宣让王施钞千锭,为住持孚中建。高九丈六尺,凡五层。俱用太湖美石制成。四面各安佛相。旁栏柱端,刻守护天神,狮子莲花,极工巧生动。年久就圮。民国八年,僧印光、了余、了清,合请无为陈锡周居士性良,倡缘补修。其缺坏处,悉用水泥补之。又全塔外面,均以水泥厚敷之,以期永久不坏。其坚固精致,实不多见。四围缭以垣墙,以为塔院。正殿五楹,中三闲供佛,旁二闲住守塔僧。后有偏厦四闲,以安厨灶。合海岸牌坊,寺前栏杆,共费银币五万余圆。为山中近年来绝大之工程。(旧志,采访)

释了余记:

  一切众生,一念心性,与三世诸佛,无二无别。但以无始至今,从未悟故。迷真起妄,背觉合尘。反承此不生不灭常住佛性,而为起惑造业轮回生死之本。如来悯之,随机说法。普令三根,随分受益。又以法音有闲,塔像常存。故今四众建立塔像,企其瞻礼投诚,渐种善根。一睹圣容,永为道种。以作返妄归真,背尘合觉,消除惑业,复本心性之最胜因缘。普陀,乃大士示迹之胜地,历朝祝嘏之道场。自五代梁贞明闲开山,迄今千有余年,普门常启,宗风不坠,允为震旦佛国,东南福地。当元季时,有孚中信禅师者,道高一世,德感九重。五坐道场,宏阐宗乘。王公大臣,多从问道。于天历时,住持普陀。至元统闲,购太湖石,觅上妙工,造多宝佛塔一座,于寺东南隅。其高五层,计九丈六尺。上三层四面各雕佛菩萨罗汉圣像。慈容妙丽,俨然如生。精工妙手,悦人心目。宣让王,尝从师问道,发心施资,故俗称为太子塔焉。迄今五百八十余年,岁月经久,兼以大海之中,咸雾飓风,烈日严霜,摧残诸物,最易败坏。故其塔顶已脱,圣像残缺,石缝裂开,势将崩倒。窃念前人建立,原为国民植福。忍令破坏倒坍,以泯灭古迹,与众生福田乎?但以僧等财法俱贫,莫由措办。戊午六月,适值锡周居士陈公性良来山,拟建道头牌坊。吾友印光,偕余,与法雨住持了清,共谓之曰:公宿承佛嘱,宏护三宝。今太子塔,势将崩倒。僧等愧无德能,无从设法。愿不惜钧力,为之重新。或可置彼先此,以念先务。伊应之曰:吾愿已发,势难中止。然既蒙见委,当努力代为诸师募缘倩工,勉负责任。因具疏详述愚忱。仗彼福力,蒙前大总统黎公,前大总统冯公,今大总统徐公,各出净资,以增辉普陀,倡导四众。一时名公伟人,悉发信心,协力赞襄。故于今春三月,随即开工,兼复增修海印池栏杆。俾多宝佛塔,又复从地涌出。普济寺前,常见珍池栏楯。又开拓地基,创建塔院。筑正室五楹,偏厦四闲。凡所需用,悉皆具备,安一净行头陀,长时奉侍香火。定海县知事,冯公秉干,闻之,不胜欢喜,随即出示保护。可谓夙具灵根,不忘付嘱者也。从兹入普门者,亲见多宝。修净业者,常游珍池。其功德利益,常与虚室同其寿量,非笔舌所能形容也已。工既成,乃述其缘起,勒之贞[王+民],永垂不朽。

释迦佛舍利塔

  在梵音庵上。(木陈忞碑)

明,释木陈道忞,梵音庵释迦佛舍利塔碑(节略):

  明州古称三佛地,其最著者曰鄮山。盖周厉王时,东天竺国,无忧王,所藏释迦文佛真身舍利处也。去明州薄海五百里外,复有山曰补怛洛迦者,则普门大士化迹所显。以佛菩萨慈悲因缘故,故自晋之太康,唐之大中,以及今上千龄,岁奔走赤县神洲之民,至有梯山万里,逾溟渤,犯惊涛,扶老携幼而至者不衰。山处大海中,为支那四山之冠。鼓涵风日,摩荡云烟。其巘绝处,为菩萨顶。菩萨顶之下,为梵音精舍。当日月晴霁,则千山排闼,而隐隐隆隆于青蠃翠黛之中者,鄮山也。熹宗天启丙寅,有梵僧至自波罗奈国。见其洞壑平坦,以为八吉祥,六殊胜地,莫是之过。乃出所怀舍利,建塔其上。由是慈网交罗,海山互映矣。塔高如来身量,内奉栴檀香塔一肘量,黄金宝钵为承,上以金钟弥覆之,而舍利实藏是焉。初梵僧募塔平江,人莫之信。舍利悯之,乃显神变为之助发。于是有见三者一者,见黑白红色闲错者,或惟见佛身相好者,或始不见而终见如径寸大者。遂一时倾施填委,塔以成。其庄严妙丽,类鄮山。而安奉之法,则舍利从黄金钵网楞眼中投以入。及礼觐,则出以视。如是者再三出之,则增长数倍,不可取视焉。丁丑春仲,余自太白来观,山中耆宿,咸为余言,且请记之。余曰:舍利,圣人之骨身也,圣人神变不止是。愍世狭劣,示其小者。夫何足以观圣人哉!当观圣人韬光掩寂,而舍利留灵,福天上人闲,亘百代,历金石水火,而愈灵愈固者,抑岂无自而然哉!盖圣人体道乎其身,达形神而一之,臻夫大妙,故能神变无穷。其自书契以还,薄海内外,苟非圣人,非圣人达道弟子,罕不葬骨五泉,遗尘九土,岂其道与圣人异。抑身夫道者,或日用而不知焉,或半生半灭,半不生灭焉。是以见有虚弃,依正相随,又乌怪其然耶?故佛与罗汉,皆有舍利,惟佛最坚不可坏。而先德尝称真净舍利,大如菽,五色晶莹,而又坚刚。尝置铁砧,举锤击之,砧锤俱陷,而舍利无损。谓其平昔践履明白,见道超诣所致。谂余旧闻,岂不以其道之故哉!是以先德说法,往往提倡身心一如,身外无余之旨,而近世皆讳言之。余恐圣人之道,隐而不彰,故书此以告夫吾辈之为圣人之徒者。(下系词略)

铁壁机禅师舍利塔

  在澄灵涧。

清,屠粹忠,铁壁舍利塔碑铭曰:

  舍利者何?铁壁禅师觉幻灵殖之所变也。塔舍利者何?别公来普陀,迎其祖铁壁禅师舍利,奉一分建塔余杭径山,留一分而塔于是山者也。有说乎?曰有。于此见铁师之道之高,泽之远,而能令其孙思慕永久而不忘也。又于此见别公之诚于所事,敬于所尊,而能即法雨为治平,即白华为庆忠也。其铁壁禅师大德高行,详于年谱,载于续灯,流行于语录,兹可无赘。示寂于康熙戊申,其骨殖分建窣堵波于西蜀治平高峰。至于赍送舍利前来,则禅师之嗣法子,治平继席,竺峰敏公也。或疑且难之曰:首邱之义,古也志之。庆忠自庆忠耳,于白华乎何居?庆忠而白华之,不几于法雨而治平之乎?予笑曰:子何其泥于古,而拘于方也。夫德不限封,道不限域,灵不限时。以别公之心丧其祖,终身不忘。即使埋土为藏,指树为表曰:此吾祖之塔也,铁师犹将依之不去,而况于舍利之所在乎?诚如子言,则是西方圣人泥洹恒河,不宜入东土。东土亦不宜崇其宫,严其像,而奉之也。则是达摩者,不当南来阐其教,而委其骨于炎荒也。呜呼!其亦弗思而已矣。夫如是,余安得而不铭。铭曰:至人不死,非不死也。觉灵变化,于昭天下。舍利之来,来自庆忠。分于法雨,道流德风。东海汤汤,梅岑嵂嵂。善启善承,为千古式。(裘志)

金刚塔

  在金刚窟上,高丈余,甃石为之。郡人,尚宝司司丞,沈泰宏建。(旧志)

华严铜塔

  在法雨寺东,安供以镇山门。(许志)

千佛塔

  在法雨寺内。(许志)

三山来禅师衣钵塔

  在澄灵涧。(旧志,艺文,三山衣钵塔,杨雍建铭)

清,杨雍建,三山禅师衣钵塔铭曰:

  蜀东,三山来禅师,既于康熙乙丑之秋,示寂高峰。其嗣法门人,千夫性一等,旋送灵殖入庆忠祖塔。至今一十三年,乃其最后传道高第弟子,别庵统公,则复以禅师衣钵,建塔于普陀澄灵涧者,来请铭于余。余往在禾中,辱与师交,不敢辞。余惟释氏之教,取舍虚实,异于吾儒。顾其欲利物济世,行道传后,则其旨与吾儒同。至于生死之际,咸谓吾儒视之真,释氏视之幻,而其实不然。吾儒之言曰:生寄死归。故士君子,常纲常名教之系,见危授命,所称死有重于泰山者,言其义而已。其视死如归之概,早已脱然于胸中。若夫沾滞万有,贪生畏死者,愚夫竖子耳。至释氏之言,则曰:生死事大。故一二庸妄之徒,厕足禅门者,托为达情旷见,以四大为空,以泥洹为乐,言之甚易,履之甚难。而其间真修实证,了然有得者,每以割爱捐欲为兢兢。一语及再生阅世,则厌苦之。由是言之,儒所轻在死,故舍生取义者,乃为真儒。释所重在死,故了然所往者,乃为真释。真释真儒,莫不各有所得而止。大抵儒所得在死之前,而释所得在死之后。则其生平取舍虚实之致,亦概可见矣。今按禅师年谱行状,及语录诸书,则师三十以前为真儒,少孝于二亲。虽早慕玄修,而不肯恝弃。长遭乱离,勇战忠国以护乡里。三十以后为真释,精参密诣,著书讲学,倡道西北,以铎东南。呜呼!向微师,乌能有是弟如别公者哉!别公于师所授,无不实履。于所未发,无不阐微绎幽,流畅人寰。今主席法雨,又奉其师衣钵,吉其方,崇其塔,宏其制,以藏之。此皆三山禅师示寂时,所不意得此于今日者也。且师虽谆谆以广道东南为嘱,又孰料其不坏之宝,辉润海隅,一如身至其地也乎。吾儒之于父母也,葬而祭之则已耳。闲有远居他郡,则亦托坟墓于兄弟宗人已耳。虽有孝思,安能再为之计。而释氏之教,拳拳恳复,不嫌徙异。故予谓生死之际,儒轻而释重者,此也。禅师出处始终大节,具见他文,予不更列。第述其自庆忠,而再塔于普陀者,如此,以遗其后人,是为铭。铭曰:相如褒雄,蜀才肆好。泽远教衰,儒弗能有。三山人豪,功名敝帚。一而释统,轰雷倾斗。庆忠之塔,竖埒高峰。彼衣钵内,色相俱空。光芒怪伟,来厌蛟龙。澄灵一勺,与岷峨通。梦梦者魄,滞于逝所。惟皎皎灵,在右在左。骑象踏狮,驾鳌亦可。沧海则桑,塔也不堕。(裘志)

释性慧,记别庵为庆忠目睛舍利,高峰衣钵,并护国先师灵骨建塔普陀诗:

  帜树天南海印悬,曹溪重担一身肩。真灯既续龙宫藏,宝塔重标狮窟边。正眼照人原不朽,传衣无我镇长年。吾师谊切同心好,最后殷勤话已圆。

普济普同塔

  在龙湾。清康熙三十六年夏重修。(旧志)

化身塔

  民国十二年,诸同生居士,仿东洋化身之法,为普济法雨各造一座。每塔费千余圆。普济,在多宝塔后半里许。法雨,在香云路口。初则甚好用。以久空不用,铁函铁条,通皆锈烂。海山咸雾,铁都渍坏。况已经烧过之铁,实为易坏之极。东洋僧俗通烧,常用尚不至锈,故能经久也。(采访)

法雨普同塔

  在雪浪山椒。(旧志)

子孙普同塔

  在海会桥东。清,同治闲,立山徒化闻,募本派法眷建。凡立山派下子孙,及诸法徒,皆可入焉。置众香塘田五十亩,岁收租,充春冬祭荐之费。俾伴山,常明、长生、杨枝、宝称五庵,及化恒派下子孙,六柱轮流,承值当办。(立山公堂序)

天灯塔

  一在短姑道头。一在佛顶山。彻夜燃灯,照耀海面。俾行舟知所向,无触礁之患。佛顶灯塔,清光绪三十三年,慧济寺僧德化募建。并置沈家门市房两闲,收租充费。镇海李云书之母,前修灯塔,亦助若干。民国癸亥,复捐若干,为长年灯油费。(采访)

  按:明释传灯天台山志云:梵语塔婆,今略云塔。此翻方坟,亦翻圆冢,亦翻高显,义翻灵庙。即供佛菩萨,及辟支罗汉等舍利之所。随尊卑,层级不同。佛菩萨者,高十三层。辟支塔,应十一层。阿罗汉塔,成以四层。余随品级减之。此八种塔上,并有露盘。佛塔八重,菩萨七重,辟支六重,四果五重,三果四,二果三,初果二,轮王一。凡僧,但蕉叶火珠而已。后世建塔,不原佛制。圣凡相滥,纰缪至多矣。是建塔,本为舍利而设,且有佛制。后世僧没,即肉身亦建塔院,已违古制。兹编所列,第取高显之义。混诸塔为一炉,益非佛氏建塔之原则。因援天台志语,以表释之。

    路(共四处)

妙庄严路

  自短姑道头,至普济寺,长约五里。明时白华庵主僧性珠修建。经始于天启丁卯,竣工于崇祯庚午,越四载,始易崎岖为康庄。旧称两旁古木撑云,交景垂荫,翠峰环映,怒浪鸣空,山--上,不足仿也。厥后沧桑改革,树木摧残,路尚无恙。(裘志,妙庄严路,陈继儒记。)

明,华亭,董其昌,普陀山修路碑记:

  普陀在大海中,开辟之始,即有灵山奇奥之区,未成坦道。彼负好奇之癖,挟跻胜之具者,故自忘其跋涉之艰也。其如赍香而皈命,兼膜拜以奔趋者,何哉?嗟乎!惊魂甫定,茧足为虞。彼岸方跻,故步恐失。高高下下,无平不陂。两两三三,欲前且却。即不至青柯坪昌黎漫试之悔,亦足灰桃花源渔父再访之心。白华庵主朗公,于是有修路之议。畚锸繁兴,众缘辐辏。为石之工十有七,为土之工十有三。绵亘五里,星霜四周。昔之荦确交加,荆榛翳塞者,皆已变为周行,夷然鲁荡。竟不知布金之长者遇在何方,撤石之愚公劝者谁氏。犹之阳春雪曲,属和更多。优昙钵花,开敷甚速。朗公曰:大士加被之力也,予何有焉!佛氏门中,此为最胜矣。昔佛沙伏国,既建宝塔,即埋珠网,立石于旁,刻铭诏后。将使异时修塔不烦大众捐资。夫财施仰法施而就,前事为后事之师。顾予芜词,有惭珠网耳。朗公,名性珠,参学师承之详,别有传者,不具书。(铭词略)

华亭,陈继儒记:

  东南水中之胜,江有金焦,太湖有七十二峰,不敢与南海普陀鼎立而三。非逊百谷王,以观音大士道场胜也。独舍舟登岸,峣埆崎岖。雨虐风号之夕,步步歌行路难矣。朗彻珠公叹曰:昔雪山布发掩泥,持地以身负土,古圣贤皆然。而区区一贫衲,敢不负锸先之乎!发誓愿,捐钵资,剃草莱,刊土石。不募而闻声者,如鸟就巢。不召而乐趋者,如蚁垒垤。经始于天启丁卯,落成于崇祯庚午。自道头茶庵,至白华庵,西路阔二丈,阶高三丈,庵前平坡十余丈,进山门,曲径竹廊,至白衣真应殿。东达普陀寺,路长四五里。有茶亭,自度亭可以憩,有两旁杂树可以荫,有台可以眺,有山田野花可以玩,有石几可以坐,履道坦坦,比之泥滑滑者,何如?掉臂而入,比肩而出,不下车,不让畔,比之五步一踹,十步一蹶者,何如?至是而朗公之功德钜矣!朗公曰:吾师昱光老比丘,刺血书经,上疏阙廷,请敕建本寺。上赐帑金,赐御制碑文,赐金栏紫袈裟,吾师悉逊不有。若珠之畚石锹土,何足挂有道齿颊乎?陈子曰:吾师刘贡父诗云:欲行今日路,恐背古人迹。欲行古人路,今人笑迂僻。噫嘻异哉!吾与朗公,从何处下注脚?况世路,愿太奢,则缺陷难填。量太隘,则狭窳难广。气太横,则突兀难夷。心太曲,则险巇难经。要路危,歧路错,末路迷,此杨朱嵇叔夜所为望而泣下者也。安得大善知识,如朗公辈,布满人闲,以平不平之心路乎!心路平,世路平,无论山中,即游戏风波,蛟龙大海,此与康庄鲁道何异哉!敬以复朗公,并作妙庄严路记。

玉堂街

  明万历闲,法雨寺协理,僧如珂修砌。珂,字玉堂,因以名街。自普济寺至法雨寺,长五里许。一路带山映海,翠霭银涛,应接不暇。(裘秦志)

清,释照机诗:

  诛茅甃石见康庄,以字题名示不忘。从此脚跟归正路,涛声山色转风光。

释照能诗:

  地分世外傲羲皇,杖履何缘步玉堂。花鸟文章泉石史,归来满院薜萝香。

香云路

  往佛顶山之通衢,高长二百余丈。其闲有亭,额曰香云,因以名路。旧时樵蹊陡峻,有碍脚跟。清,光绪三十年,慧济寺住持文正,同监院庆祥,募资砌石累级,旁扶铁栏。举趾者,始无缘木扳萝之苦。费银币二千九百余元。捐资最钜者,为定海韩之鹏,及徐陈氏。(采访)

释文质,造铁栏杆碑记:

  圆通大士,誓愿宏深。法界有情,等蒙摄受。一切处普门示现,真智无方。东南海补怛名山,应迹有在。无方故逐形随类,施同体之慈悲。有在故航海梯山,报罔极之恩德。由是历朝钦敬,举世尊崇。无非欲祝同康,以翼郅治。消灾厉,以福黎元。因兹三寺鼎立,众庵棋布。各宏祖道,共阐佛心。惟慧济一寺,基踞山巅,名曰佛顶。纡屈数里,路由顽石以砌地。盘桓千仞,人若历梯而登天。每至香期,来往绎络。足履滑石,甚属危险。前住持文正,募诸檀信,铺以石条,即彼险道,变作康庄。虽仍巍巍陡峻,而复步步坦平。但以旁无遮护,回避犹觉惴惴。大护法大椿祝公,宿植德本,笃信佛乘。秉居廛为政之权,行即俗修真之道。适来进香,睹此景象,遂发大心,遍竖铁栏。普令来者,登圆通场,行安隐道。得大无畏,不劳每步看脚下。获大总持,了知佛阶在个中。由金绳路,逢左右源。自下地宛转扶掖,一直至山穷水尽。从兹入于佛慧,亲见观音。如斯功德,直与普门施无畏力,同体相用。当必由斯顿超十地,圆满三觉。岂止身心安泰,吉祥萃于厥躬,瓜瓞绵延,余庆覃于后裔而已哉!

短姑道头埠

  在西南海岸,旧称阔四五丈,长三十余丈,小石自相零附,不筑不甃,天然成步。(埠俗字)暴风巨浪,冲激不散,为大士灵迹。(详灵异门)清,光绪三十一年,了余莲禅两僧,以天然步,遇潮涨,终嫌未便。捐资以巨石甃成步头。内高一丈四尺,面阔二丈四尺,长四十丈,宽广平坦。轮舶虽不得并,而潮汐大小,均可免褰裳濡足之苦。(裘志古迹,采访。)

清,鄞万言诗:

  洛迦名薮,天下所趋。帆樯矗矗,集于短姑。短姑伊谁?而以名步。岂为垆当,抑以筋露?人曰否否,嫂姑昔来。维舟将登,姑云不谐。不诣谓何?月临天癸。十载之诚,一朝而毁。嫂言天定,非人之尤。裹饭我来,尔住无忧。嫂去未几,挈馌已至。相与笑语,食讫而逝。再顷复来,饷之如前。其姑惊怪,嫂胡戏焉。顷刻神异,哗于各船。云必菩萨,演化而然。适有沙弥,上殿礼佛。三匝周看,佛衣沾湿。既传其事,更审其形。诚心格佛,永式千龄。

慈溪,裘琏诗:

  步头小石乱纵横,传自陵波仙迹成。为有灵根生到底,不然海水亦何情。

李暾诗:

  何年礼佛意殷勤,异说而今骇见闻。风拂松林轻奏乐,练铺石涧细生纹。波飘一舶空中叶,身傍三山画里云。从此凡心都洗涤,飞车直欲驾苍雯。

    桥(共九处。)

永寿桥

  在普济寺左,海印池,池广十亩,桥跨其上。阔二丈,长十丈,高二丈。广级周栏,栏柱刻狮,精采异常。年久多坏,民国八年,无为陈锡周居士性良,重修。又造寺前水泥栏杆。(旧志,采访)

清邑人何委诗:

  寿必期夫永,桥何命此名。境为天所设,人想地同庚。佛仗由来旧,僧伽得度生。杠梁终自别,池水万年清。

释能劭诗:

  一虹横沼跨,永寿著其名。不逐沧桑变,还同日月庚。陵波千嶂合,映水白莲生。佛国开南海,桥悬天地清。

瑶池桥

  与永寿桥相望,广长各一寻,琢方石为之。洼端阜中,微成虹形。架梁横石,四隅各制龙首。池产白莲,瑶池状其白也。俗呼莲花桥。(旧志)

平桥

  在普济寺前,与八角亭相连亘。(采访)

大士桥

  在潮音洞上。宋宁宗,嘉定七年,僧德韶,修饰宝陀寺时建。御题是名。今废。(侯继高游山记)

元,天台,刘仁本诗:

  金碧玲珑塔影双,绮霞香雾湿疏窗。鲛人织浪为华盖,龙女持珠献宝幢。震海风雷音缥缈,弥山潮汐响舂撞。愿求示现将军相,一鼓群魔尽摄降。

智度桥

  在法雨寺前,即青玉涧,与诸水交汇处。桥广二丈,长三丈余。广渚澄潭,林木茂生。雨后乱泉暴流,有靓幽之观。旧有董元宰劝缘碑,陆宝称其笔法秀宕,自是晋人本色。清雍正九年,开拓地基,桥用石砌平,水由地中行矣。(裘许二志,采访。)

雨瀑桥

  距智度桥数十步,溪流东折。雨后泉悬石上,如瀑布寻丈,因名。(旧志)

海会桥

  在法雨寺前。清光绪十八年,住持化闻建。(采访)

环龙桥

  在南天门,大观茅篷,故亦名大观桥。沿旁扶以铁栏。民国七年,上海信女薛孙氏,捐建。(采访)

玉带桥

  在三圣堂左,往普慧磐陀各处之路口。系八功德泉,及正趣下山涧中水之出泄处。(采访)

    附录 南海慈航序

褚景贤南海慈航序云:

  贤向以诵经获福为妄。娶妻八年,不育,妇翁谓印观音经,持观音斋者,历昭显应。室人遵行,得梦兆而孕。次年将生,又梦一媪与之子,且锡嘉名曰积。及生,符所梦,遂以命名,予犹笑而不信也。厥后疾病危难中,有所祈求,每著灵异,乃疑信参半。甲戌,次子病吐泻,药不纳,肢厥眼垂,已无生理。予母哭失声,予亦泪下涔涔,求救无路。因哀祷大士前,誓辑南海慈航,改过行善。甫祷,吐泻立止,渐求乳食。尤可异者,室人素乏乳,更忧子病,数日废寝食,乳无半滴。祷后,乳忽涌至。自惟凉德,竟以片念广化之心,上动大士悲悯。诵经获福,灼燃不诬。幸辑成发刻,因记缘起,以告阅是编者。(南海慈航)

普陀洛迦新志卷八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规制门第八(共分六种)

  秦尊僧[(契-大)/石],释门之规约初宣。魏倚道臻,佛子之科条益备。盖出世不离入世,束身所以束心也。况百丈创立丛林,大众同归栖止。不遵国法,何以邀王臣之护持。不守清规,何以得比丘之和合。更加世运迁流,群钦法治,故公布之国典,固宜心懔怀刑。即私制之院章,亦当欲不逾矩。志规制。

    僧伽日用轨范

  日用轨范者,乃示人人当行。不拘何人何执,总当一一无犯。那管内单外单,咸须各各遵守。一敦尚戒德,为菩提之根本,作涅槃之基址。二须甘淡薄,安贫乐道,保护道心。三寂净纯一,省缘务本,无分其心。四去私摈邪,奉公守正。五柔和忍辱,慎事敬人。六随众听命,威仪整肃。七勤修行业,无怠无荒。八遵规处众,耿直不阿。九安分小心,无得妄为。十随顺规制,共勷法门。上来十种,略总善法大纲。不厌委陈,尚有禁例条目,谨列于下:

○不得破根本大戒。不得于诵戒时无故不随众。不得不孝父母。不得欺陵师长。不得故违朝廷公府禁令。不得习近女人。不得于受戒之后不知戒相。不得亲近邪师。不得饮酒赌戏。上九事,不犯,名敦尚戒德。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营办美食。不得著艳丽衣服。不得泛揽经事。不得争[贝+亲]钱。不得田蚕牧养。不得聚集男女做世法斋会。上六事,不犯,名为安贫乐道。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无故在外闲游,数归俗舍。不得习学应赴词章,吹唱杂艺。不得习学天文地理、符水炉火等外事。不得习学闭气坐功,及无为白莲等邪道。不得好兴无益工作等。上五事,不犯,名为省缘务本。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非理募化。不得侵克信施。不得擅用招提之物。不得废坏器用不赔偿。不得背众食。不得不白众动无主僧物。上六事,不犯,名奉公守正。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破口相骂,交拳相打。不得受辱不忍,见于辞色。不得威力欺压人。不得侮慢耆宿。上四事,不犯,名柔和忍辱。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戏笑无度。不得高声谈论。不得装模作样。不得坐立斜倚。上四事,不犯,名威仪整肃。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无故不礼诵。不得执事怠慢。不得恶人警策。不得作无益害有益。上四事,不犯,名勤修行业。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挑唆斗争。不得树立朋党。不得机诈不实。不得谤讪名德。不得诬毁清众。不得徇私偏袒。上六事,不犯,名遵规处众。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大胆生事。不得谬说经论。不得妄拈古德机缘。不得无知著述误人。不得招纳非人。不得自立徒众。不得擅留童幼及沙弥。不得己事不明,好为人师。不得哄诱他人弟子背其本师。不得无大故擅入公门。不得妄议时政得失是非。不得轻心谤斥先圣先贤。不得以常住产业等与人。不得侵占人产业。不得另为烟爨。上一十五事,不犯,名安分小心。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令之不行,禁之不止。不得有过罚而不服。不得在寺名不入僧次。不得梗法不容执事人行事。不得为执事更变成规。不得不白师友,恣意妄为。不得故与有过摈出人交。上七事,不犯,名随顺规制。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百丈清规。)

    共住规约

  栖身息影,端藉名蓝。修道循规,必须同志。久参耆宿,以游历深,而百绪从生。后进时流,因知见浅,而初心渐退。以致纲宗失旨,模范多乖。习以为然,积成流弊。某甲住持兹山,自惭薄德。空怀佛制,无报法门。欲挽已往颓风,惟冀方来贤众。共遵佛说戒律,祖制规绳。调治三业,折伏过非。住斯丛林,原为遵行。如或不然,无劳共住。

○犯根本大戒者,出院。

○禅贵真参实悟,弄口头禅者,出院。

○三五成群,山门外游戏杂话,并闲坐者,罚。不服者,出院。

○吃荤酒看戏者,罚已出院。若重病非酒莫疗者,白众方服。(新增)吃烟者罚。

○故与有过人往复,思害丛林,搅乱好人者,出院。

○斗争是非,破口相骂,交拳相打,不论曲直,出院。一理正而忍,一过犯而嗔,理正者不罚,过犯者责出院。

○米麦等物,不白住持,私卖用者,罚赔偿已,出院。

○侵损常住财物,及斫竹木花果送人者,赔已出院。

○施护入寺,执事私化缘者,量事轻重处罚。不服者,出院。

○无公事,私走檀护,及本俗者,定非潜修人,即令出院。知而不举者,同罚。

○己眼不明,妄评他人见地,出语不自知非者,即令出院。

○课诵,坐香,出坡,不随众者,罚。除公事有病。不服者,出院。

○禅堂讲话者,罚。本堂不举,待堂外举者,堂内执事同罚。

○除公事,不在本寮,至各寮纵意放逸者,罚。或博弈赌钱者,重罚出院。执事不举者,同罚。

○无事不得吃二堂。食时不得谈笑。不得争坐位。不得不照位坐。不得未结斋先起。不得自携[木+宛]入厨取食。违者罚。

○遇普茶听规约,除公事,不随众者,罚。不得托人取茶果归寮,与者取者同罚。

○常住经书,庄严器皿,概不借出。违者罚。若不得已,白众方借。

○轻视耆德,恶闻直言,妄生诽谤者,出院。

○不听执事人约束遣调,及不满期告假者,罚。

○非重病,背众饮食者,罚。私留亲友歇宿者,罚。

○各寮闻报钟不起者,罚。恃己有功,不顺调伏者,重罚。

○凡受信施物,不白执事人知照即受者,倍罚。除亲戚邻友。

○长养须发,概不留单。暑天赤膊,不缚裤脚,冬天烘火,并戴小帽者,罚。

○常住钱物,出入即登记,朔望两序公算。失记及含糊者,罚。

○堂中出外生事者,严摈。借事起单者,永不复入。

○保留有大过人,及年轻者,或私招徒众者,出院。

○丛林无僧值,则内外不正,弊何能除?法何能立?为僧值,宜尽心纠察,不得徇情。如有犯者,照款罚。失罚者,僧值受罚。

    以上条约,真实办道之规则。同居大众,各宜珍重。(百丈清规)

    山中旧规

○凡本寺前后左右山场,不但不可侵渔,且风水攸关,竹木务悠久培荫。斫石取泥,俱所当慎。违者罚摈。

○山门基地,东至娑竭龙王祠止,西至土地堂止。内龙沙一股,关系吃紧,有石碑为限,毋得侵犯。

○自康熙二十九年创复禅林。以前各家据有之地,会同合山,逐一取明。除旧时所作坟塔外,当依华顶规式,非住持不得在本寺近处建坟造塔。或冒昧侵越,定干罚摈。

○概山静室,披剃徒众祝发,届期务先知会两邻,据实具结。一杜混淆,一防匪类。其茶仪陋规,已经革除,毋庸溷扰。

○本山耆旧涅槃,先白常住,鸣钟通知。常住只备香烛冥资致吊,不得仍前多事。斋金永革。钟头银一钱,仍付本僧。

○磐陀石、千步沙、茶山三处,每年公议一人轮值年务。今总静室已废,总管之名,亦为不雅。改耆旧僧三人,栖息道头下院楼上,掌烟爨簿,及香檀散静诸务。(以香客钱米,俵散各静室僧,谓散静。)其合山大众,或有争论事故,先向耆旧师剖论。不得已,具白方丈,毋许琐渎。内有情真过确者,宜摈宜罚,公同处分。

○向来支应官府,及造册结状诸费,合山均派。今新复禅规,一应常住自行料理。各庵得清净安居,努力进修,勿弃寸阴为幸。

○天灾流行,祈求雨泽,向由常住为首,领众诣潮音洞迎香。近因外山开垦,众议往桃花山请圣,供龙中和庙内。雨过之日,诵经酬礼,拨舟送圣。如当事祈求,但在本山请三昧八功德水行香,不往别所。

○本山修路,属磐陀石者,一自土地堂起,至磐陀石止。一自柏子庵起,至潮音洞止。一自潮音洞起,至道头止。属千步沙者,自几宝岭起,至雪浪涧止。属茶山者,自龙树庵起,至菩萨顶,及东沟西沟止。属东寮者,自几宝岭左山脚起,至东山门止,并浚东荷花池。属西寮者,自土地堂起,至西山门止,并浚西荷花池。两寺常住,普济,则自正山门起,至正趣亭止。再同白华三元隐秀三庵,共修至短姑道头止。法雨,前自智度桥起,至雪浪涧止。后至莲台洞止。沿途静室,自莲台洞,修至梵音洞止。

○后山系寺之来脉,堪舆家,俱言不宜建盖。故常住特买东房基地,与太古堂相易。今留内官生祠外,其余悉栽竹木,培荫道场。后人永不许违禁建造。其寺后岭路,亦不得仍前往来,踏损龙脉。一应行人,俱从几宝岭下旧路行走。犯者摈治。(裘志。○以上普济规制。)

○开山祖塔,木本所存。每岁季冬二十四日,春清明正日,上午,集各房静室拜扫。若普同塔、苏公塔、明公塔,随例举行。下午,则常住大众拜扫舍利塔,各房静室从便。若属中兴子孙,系铁祖法派者,随班俱集。

○观音洞扣公塔,二节于礼祖次日,住持领众拜扫。

○每岁元旦,及长至圣节,各房静室,同诣常住随班祝厘,不得借故失仪。

○新造静室挂号,必执事僧,同本地耆旧,查验烟爨确实,方登名册。其俵茶陋规永除。

○祈晴祈雨,俱向梵音洞请圣。闲有往桃花山者,相时举行。(裘志,○以上法雨规制。)

○绝馈送。旧例剃度,及示寂除名,俱馈银礼,请之俵茶。或有不平烦排解者,亦具礼物,谓之注销。嗣后披剃者,只遵具结。控诉者,只将理论。自爱爱人,功德不小。

○禁科派。往者常住有役,合山派拨。当事按临,合山送茶。长至元旦小食,合山办治。官府事务,及议轮管年,合山敛费。今后一应常住支持,概不干涉合山。

○杜欺陵。恃强陵弱,矜智欺愚,人情不免。和尚顾念法眷,以道相尚。除干礼犯法,名义不容者,依清规治之。并不徇私损害良善。

○省往来。曩者庆生吊死,纷纷盘扛,与俗无异。从今立法,吊死,只用香烛冥资,丧家亦不回帛。生辰,概不致贺。世相无常,寄归一视,此为达矣。

○严戒律。展复之始,规制未立,约束不严,客樽贾樏,多杂腥浆。近来肃然一清。愿合山法眷,继序后贤,永遵无忽。

○公福德。檀信远来,全为菩萨道场起见。今各静室,招同牙僧,缘入私囊。甚者香烛亦公出私入,掩人耳目。无论获罪佛天,即善信诚心,何由上达?况常住拮据万状,接待十方。庄严道场,百不了一。诸公自外如此,其何以安?又香信斋僧,意在公溥。有[贝+亲]无[贝+亲],或饶或否,俱当引致常住。岂可私自设斋?巧者重[贝+亲]叠饱,朴者当面错过。赐受皆虚,福缘安在?以后切莫仍蹈前辙。阴有天刑,阳有人祸,戒之慎之。(裘志,○以上普济定约。)

○严戒行。苦守清规,当永遵智祖遗诲。

○同甘苦。施主信施,厚薄照分分给。公务执役,无论尊卑,随力负重。

○省是非。口角致争,当鸣耆旧执事处分。有难解者,白之常住,依理公断。若妄控公庭,则公遂过海。勿使有玷僧规。

○节糜费。粗衣淡饭,衲僧家风。勿得著华彩,美口腹,轻浮奢侈,败坏僧体。(裘志,○以上法雨定约。)

    常住规约

  法雨寺常住规约序云:法随缘起,道本融通。夏葛冬裘,因时而变。渴饮饥食,合宜者行。必革弊而兴利,始有益而无损。令常住之根本深固,庶法门之化道遐昌。上可慰开山中兴诸祖之慈心,下可作来哲后贤住持之遗范。是以斟酌时宜,修订规约,列下。中华民国五年三月,公同议立。

○住持,为常住之代表,执主持之公权。当上殿过堂,领众行道。监察全院,督率诸职。各尽责任,毋相侵诿。使众安和,常住兴盛。

○今既革除新老住持交盘之旧例,除住持进院费,须自行担任外。所有常住财务,概归常住。而由监院管理之,住持监督之,始与诸方丛林制度相符。且令德富财贫者,亦能进为住持。

○本寺住持,须由本寺各房,合山长老,于本寺各房法眷中,公举资格合宜,而孚众望者,任之。任期三年。连举者,得连任一次。若本寺班首中,有德望俱优,资格相宜者,亦得公举。惟须接本寺派下之法,以续祖灯。

○住持,既不负财务责任,固不得连月出外。其有因公事或私事出外,须白众告假,定期回寺。

○监院,管理常住财务,职任綦重。须集本寺退居及法眷公举,由现任住持敦请之。若任事三五年后,有功于常住者,议奖。

○常住帐目,每日由监院查对。每月计算,由监院副寺合结,再由住持查对。年以三月中、七月中、年终,为三大算期。三月中大算,由住持邀同退居法眷客堂库房各班首在场。七月中年终大算,由监院请本寺退居住持,及库房客堂各班首在场,以昭大公。

○都监一职,上辅住持,下襄监院。须慎选资格相宜,深谙寺规之硕德任之,庶不负古人列职之意。

○知众,理处本寺及山中各庵僧众事,责任綦重。须由住持,商同本寺退居等,得同意,始得请之。

○常住银钱,既由监院负责,其库房执事,须得监院之同意。其余执事,概照旧例。

○凡闲住班首执事,若年登六十者,早殿得以随意。此外,皆宜上殿过堂,以孚众心,而全大体。

○客堂,持丛林之纲纪,肃大众以礼法。无事时,除应值者外,均宜上殿过堂。且不得自由出外,致旷职务,而失体统。

○库房,事务虽繁,若无要公,每逢朔望,监院亦宜上殿,以昭勤慎。余职遇闲暇时,皆宜发心上殿过堂。

○凡宜上殿过堂,而躲懒偷安者,僧值应即检查。不得徇私纵容,免致众人效尤。

○本寺香客,住持及各执事,不得邀至己庵内请斋,或募缘等。若己庵内之香客到寺,请斋请便饭等,须照各庵一律开销,不得擅私自便。

○本寺,无论住持班首职事,凡与常住公事无涉者,遇有意外之事,由各人自己承当,常住概不负责。

○库房客堂等职事,如有不尽职责,及轻损常住等,为首领者,须秉公检举,毋得隐瞒。

○住持,每年由常住酬劳衣单银币一百二十圆。监院,酬劳衣单银币八十圆。其余各职,概照旧章。

○本规约,遇有不适用时,得于三月中大算时,由住持,或都监监院等,提出修正之。(采访)

    法令

  孙大总统,中华民国临时约法。第二章,第五条,中华民国,人民一律平等,无种族阶级宗教之区别。第六条,人民有得享信教之自由权。(中华民国元年颁。)

    大总统教令,第十二号,修正管理寺庙条例。

    第一章 总纲

  第一条 本条例所称寺庙,以下列各款为限。

一 十方选贤丛林寺院

二 传法丛林寺院

三 剃度丛林寺院

四 十方传贤寺院庵观

五 传法派寺院庵观

六 剃度派寺院庵观

七 习惯上现由僧道住守之神庙(例如未经归并,或改设。从前习惯上奉祀各庙是。)

八 其他关于宗教各寺庙

  其私家独立建设,不愿以寺庙论者,不适用本条例。

  第二条 凡寺庙财产,及僧道,除本条例有特别规定外,与普通人民,受同等之保护。

  前项所称财产,指寺庙所有不动产,及其他重要法物而言。所称僧道,指僧尼道士女冠而言。

  第三条 凡著名丛林,及有关名胜,或形胜之寺庙,由该管地方官,特别保护。前项特别保护方法,由内务部,参酌地方情形定之。

  第四条 寺庙,不得废止,或解散之。

  第五条 凡寺庙,在历史上,有昌明宗教陈绩。或其徒众恪守清规,为人民所宗仰者。得由该管地方官,开列事实,详请该管长官,咨由内务部,呈请大总统,分别颁给下列各物表扬之。
  (一)经典(二)法物(三)扁额

  第六条 各寺庙,得自立学校。其课程,于经典外,须酌授普通教育。
    寺庙创办学校时,须呈请地方官立案。其从前已设立之学校亦同。

  第七条 寺庙,须向地方官署,呈请注册。其应行注册事项,及关于注册之程序,由内务部另以规则定之。

    第二章 寺庙之财产

  第八条 凡寺庙财产,应按照现行税则,一体纳税。

  第九条 凡寺庙现有财产,及将来取得财产时,须向该管地方官,呈请注册。

  第十条 寺庙财产,由住持管理之。
    寺庙住持之传继,从其习惯。但非中华民国人民,不得继承之。
    前项住持之传继,须向该管地方官,呈请注册。

  第十一条 寺庙不得抵押,或处分之。

  第十二条 寺庙财产,不得借端侵占。并不得没收,或提充罚款。

  第十三条 寺庙所属古物,合于下列各款之一者,依照现行保存古物法令办理。

一 经典

二 建筑、雕刻、绘画,及其他属于美术者

三 历代名人遗迹

四 为历史上之纪念者

五 与名胜古迹有关系者

    前项物品之保存,由住持负其责任。

  第十四条 凡寺庙,久经荒废,无僧道住守者,由该管地方官查明保护,另选住持。

    第三章 寺庙之僧道

  第十五条 关于僧道之一切教规,从其习惯。但以不背公共秩序,及善良风俗者为限。
    为整顿,或改良前项事宜,得由丛林僧道,举行教务会议。

  第十六条 凡僧道开会讲演,或由他人延请讲演时,其讲演宗旨,以不越下列各款范围者为限。

一 阐扬教义

二 化导社会

三 启发爱国思想

  第十七条 凡僧道有戒行高洁,精通教义者,准照第五条规定办理。

  第十八条 凡寺庙僧道受度时,应由其度师,出具受度证明书。载具法名年貌籍贯,及受度年月,交付该僧道。并由度师,呈报该管地方官备案。
    其在本条例施行以前受度者,由该僧道请求度师,或相识寺庙之住持,或僧道二人以上,为出证明书。并由该度师,或住持,或为证明之僧道,呈报地方官备案。

    第四章 罚则

  第十九条 各寺庙僧道,或住持不守教规,情节较重者,该管地方官,得申诫,或撤退之。但关于民刑事件,仍由司法官署,依法处断。

  第二十条 凡寺庙住持,违背管理之义务者,该管地方官申诫,或撤退之。
    寺庙因而受损害者,并任赔偿之责。

  第二十一条 违背第十一条之规定,抵押,或处分寺庙财产时,由该管地方官署,收回原有财产,或追取原价,给还该寺庙。并准照第十九条规定办理。
    因而得利者,并科所得总额二倍以下之罚金。若二倍之数,未满三百元者,并科三百元以下之罚金。

  第二十二条 依前三条规定撤退住持时,按照第十条,第二项之规定,另立住持。

  第二十三条 违背第十二条规定,侵占寺庙财产时,依刑律侵占罪处断。

    第五章 附则

  第二十四条 本条例,自公布日施行。其以前教令公布之管理寺庙条例,废止之。(中华民国十年,五月二十日颁。)

    示令

定海县知事陶镛,普陀香客须知示:

○普陀驳船不大,只能容载十人。新定规则,即限此数。

○驳船中,钉有船牌,写明号数,及船夫姓名。如遇风浪,中途勒索。除令水陆警查察外,香客可记明船牌,报告警所跟究。惟风浪大时,船夫须多用人力,亦应于规定之外,酌量加给酒钱。

○钠子轿夫挑夫等,新定规则,取保给照,方准营业。并给符号,佩带衣襟,以资识别。如无符号者,可不雇用,以防疏失。

○轿金、担力、酒资,分段限定数目,开列清单,由警所盖印,公布周知,矫从前需索之弊。香客上岸出香,此项钱文,交所居寺庵执事僧开付。如香客体恤苦力,从优犒赏,亦宜令执事僧经手。幸勿直接开付,致效尤请益,纠缠不清,酿生殴詈。

○香期,有一种游僧瞎僧,到山化小缘,成群拦路,扳轿牵衣,骚扰可厌。现已从严查禁驱逐。其残疾瞎僧,则收入净土堂。惟化小缘僧,其中实有真贫苦行者,碍难概禁。现规定,以席地坐化四字为限。香客对于此项僧,多多施舍,结缘奖善。遇有站立募化者,切勿施予开端。如有扳轿牵衣等举动,可知照警察,及巡照僧拘究。

○寺院庵堂,款待住客,力求完备,不觉而入于靡丽奢侈,殊非清净道场所宜。县知事,杜渐防微,迭谕沙门,力崇朴素。香客之来,或崇奉教相,或流连光景。人都高尚,住亦暂时。对于居停,幸勿责备求全。共挽浇风,以维佛土。

○词客骚人,兴来题咏,已令僧徒备有笔札,幸勿题壁。题亦不久刮去,转惜佳句不传。有一种恶少,以猥亵字画,污疥名胜墙壁,殊损公德,幸自戒之。如不遵依,派警拘究。

○山中赌博鸦片,均所严禁,犯者拘惩,罪连容留之主僧。主僧报告者,免罪,仍照章提奖。君子怀刑,各其注意。但消遣赌酒食,不以金钱为目的之娱乐品,不在此限。至僧徒,虽娱乐之赌,亦犯清规,有犯必惩。

○普陀佛地,荤腥宰割,向所严禁,各寺均不设荤厨。香客到山,允宜素食。如万不能素食,只可酌带罐头。切勿公然以血肉之品,妨害香积。

○妇女小孩到山,装饰宜从淡素。珍宝炫耀,漫藏冶容,戒之为妥。

○梵音潮音各洞大士示现,诚者见之。佛重蝼蚁之生,舍生实属谬妄。向有示禁,希望香客,广谕痴愚。(中华民国十一年一月给。)

定海县知事陶镛示谕事:

  本知事,因公干到普陀法雨寺。住持循照旧例,率领全寺僧徒,在山门外,排班迎接。本知事,歉悚不安。当于出寺时,谕免班送。旋到普济寺,先谕住持,将排班迎送,一概蠲除。查丛林缁众,诵典焚修,自有清规。游方之外,寻常酬应,尚合屏除。岂可扰以世俗之繁文,苛以官场之缛节。查此种迎送陋例,远自帝王时代,嬗递而来。今则建国共和,立宪平等。在施者,习焉不察,几自忘贝象之尊严。而受者,谢却不坚,遂未去饩羊之告朔。楚齐两失,审非小节之疵瑕。儒释异源,应有折衷之仪式。嗣后县知事到山,倘有特别典礼,应俟届时规定。其寻常巡住,祗须各该寺方丈住持,执事首领,于合宜地方,行相当敬礼。所有两廊僧众,排班迎送,以及撞钟擂鼓,升炮扶轿等旧例,自今日始,一律革除。各该僧众,威仪自重,人格攸关。毋为无礼之恭,致贻有识之诮。除呈报并分令外,合行示谕。全山缁白,一体咸知。(民国十一年一月给。)

定海县知事陶镛,批准前后两寺住持莲曦了明,呈定取缔公务寮,及钠夫,并寺庵内外单规则:

一 凡前后两寺公务寮,及各庵之工人,无论内单(即在内服役者)外单(即在外工作者),均须寻觅妥保,方准进单。嗣后发生事故,或逃亡时,均由保人负责。

二 前后两寺公务寮工人,须由该寮头单(即工头),随时约束。有不服者,由头单告明该管客堂办理。如再不服,送警局惩办,或驱逐过海。情节重者,送县。

三 前后山钠夫,均由公务寮,派人带坡(即带领),即责成带坡人,随时约束,不准刁难香客,并额外需索。如违,告明客堂,送警严惩。

四 公务寮,及各庵内外单工人,因事受屈,须将理由告明庵主,或该管客堂,静候查明实情,秉公处理。不得恃蛮行凶,以干法纪。

五 公务寮,及各庵内外单工人,遇事不平,如行凶殴人者,不论其理之曲直,当将先动手者,拘送官厅,先行重惩其行凶之罪,后再为判断是非。

六 遇有事端发生,如有从中挑拨,及附和者,查明一并送官严惩。

七 祸端酿成,其主动及附和者,或畏罪逃匿,除责保跟交外,当将该凶姓名年貌籍贯开明,呈请官厅,备文关提,归案惩办。

八 遇有庵中出香,须用钠子者,各钠夫,须由公务寮指派顶数,不得漫无限制,争先夺后,强拖香客等情。如违,报警拘究。

九 遇有偷窃柴树,及蔬蓏等物,当酌量情形,交该管客堂,转送警局严办。或径送警局讯究,不准私自吊打。如违,严惩不贷。

十 本规则,由呈请县署核准布告施行。(民国十二年一月给。)

    附录 王应吉病梦纪灵

  明澹凝居士王应吉,素虔奉大士。万历壬寅,患痰火疾,水浆不能咽者七日。九月朔前子夜,梦乘肩舆,循大河浒,忽颠堕水中。鳞甲之类,种种当前。因念此辈,吾尝啖之,今乘此为难矣。恍惚若有挟其两臂起崖上者。仰首视之,则赤日悬空,观音大士,倚崖而坐。善财、龙女、鹦鹉、净瓶之属具列。以手扪衣不湿,因叩谢。大士谓曰:汝本善知识转身,素虔奉我,故来相救。但汝杀业颇多,致有是病。若能戒杀,汝病即愈。王曰:此夙心也,谨受戒。大士曰:我有醍醐,与汝饮之。王捧杯一吸而尽。其杯似玻璃,内外通明,醍醐色黄且碧,味殊清洌,不类世间浓郁。饮毕叩谢,倏然而觉,余香犹在唇吻间,遍身雨汗。移时清凉,心胸开爽。进粥饮之,精神顿回复。自后遂盟心戒杀,自作纪灵戒杀衷言,志其事。(慈心宝鉴)
普陀洛迦新志卷八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规制门第八(共分六种)

  秦尊僧[(契-大)/石],释门之规约初宣。魏倚道臻,佛子之科条益备。盖出世不离入世,束身所以束心也。况百丈创立丛林,大众同归栖止。不遵国法,何以邀王臣之护持。不守清规,何以得比丘之和合。更加世运迁流,群钦法治,故公布之国典,固宜心懔怀刑。即私制之院章,亦当欲不逾矩。志规制。

    僧伽日用轨范

  日用轨范者,乃示人人当行。不拘何人何执,总当一一无犯。那管内单外单,咸须各各遵守。一敦尚戒德,为菩提之根本,作涅槃之基址。二须甘淡薄,安贫乐道,保护道心。三寂净纯一,省缘务本,无分其心。四去私摈邪,奉公守正。五柔和忍辱,慎事敬人。六随众听命,威仪整肃。七勤修行业,无怠无荒。八遵规处众,耿直不阿。九安分小心,无得妄为。十随顺规制,共勷法门。上来十种,略总善法大纲。不厌委陈,尚有禁例条目,谨列于下:

○不得破根本大戒。不得于诵戒时无故不随众。不得不孝父母。不得欺陵师长。不得故违朝廷公府禁令。不得习近女人。不得于受戒之后不知戒相。不得亲近邪师。不得饮酒赌戏。上九事,不犯,名敦尚戒德。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营办美食。不得著艳丽衣服。不得泛揽经事。不得争[贝+亲]钱。不得田蚕牧养。不得聚集男女做世法斋会。上六事,不犯,名为安贫乐道。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无故在外闲游,数归俗舍。不得习学应赴词章,吹唱杂艺。不得习学天文地理、符水炉火等外事。不得习学闭气坐功,及无为白莲等邪道。不得好兴无益工作等。上五事,不犯,名为省缘务本。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非理募化。不得侵克信施。不得擅用招提之物。不得废坏器用不赔偿。不得背众食。不得不白众动无主僧物。上六事,不犯,名奉公守正。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破口相骂,交拳相打。不得受辱不忍,见于辞色。不得威力欺压人。不得侮慢耆宿。上四事,不犯,名柔和忍辱。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戏笑无度。不得高声谈论。不得装模作样。不得坐立斜倚。上四事,不犯,名威仪整肃。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无故不礼诵。不得执事怠慢。不得恶人警策。不得作无益害有益。上四事,不犯,名勤修行业。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挑唆斗争。不得树立朋党。不得机诈不实。不得谤讪名德。不得诬毁清众。不得徇私偏袒。上六事,不犯,名遵规处众。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大胆生事。不得谬说经论。不得妄拈古德机缘。不得无知著述误人。不得招纳非人。不得自立徒众。不得擅留童幼及沙弥。不得己事不明,好为人师。不得哄诱他人弟子背其本师。不得无大故擅入公门。不得妄议时政得失是非。不得轻心谤斥先圣先贤。不得以常住产业等与人。不得侵占人产业。不得另为烟爨。上一十五事,不犯,名安分小心。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

○不得令之不行,禁之不止。不得有过罚而不服。不得在寺名不入僧次。不得梗法不容执事人行事。不得为执事更变成规。不得不白师友,恣意妄为。不得故与有过摈出人交。上七事,不犯,名随顺规制。若犯,轻者罚,重者出院。(百丈清规。)

    共住规约

  栖身息影,端藉名蓝。修道循规,必须同志。久参耆宿,以游历深,而百绪从生。后进时流,因知见浅,而初心渐退。以致纲宗失旨,模范多乖。习以为然,积成流弊。某甲住持兹山,自惭薄德。空怀佛制,无报法门。欲挽已往颓风,惟冀方来贤众。共遵佛说戒律,祖制规绳。调治三业,折伏过非。住斯丛林,原为遵行。如或不然,无劳共住。

○犯根本大戒者,出院。

○禅贵真参实悟,弄口头禅者,出院。

○三五成群,山门外游戏杂话,并闲坐者,罚。不服者,出院。

○吃荤酒看戏者,罚已出院。若重病非酒莫疗者,白众方服。(新增)吃烟者罚。

○故与有过人往复,思害丛林,搅乱好人者,出院。

○斗争是非,破口相骂,交拳相打,不论曲直,出院。一理正而忍,一过犯而嗔,理正者不罚,过犯者责出院。

○米麦等物,不白住持,私卖用者,罚赔偿已,出院。

○侵损常住财物,及斫竹木花果送人者,赔已出院。

○施护入寺,执事私化缘者,量事轻重处罚。不服者,出院。

○无公事,私走檀护,及本俗者,定非潜修人,即令出院。知而不举者,同罚。

○己眼不明,妄评他人见地,出语不自知非者,即令出院。

○课诵,坐香,出坡,不随众者,罚。除公事有病。不服者,出院。

○禅堂讲话者,罚。本堂不举,待堂外举者,堂内执事同罚。

○除公事,不在本寮,至各寮纵意放逸者,罚。或博弈赌钱者,重罚出院。执事不举者,同罚。

○无事不得吃二堂。食时不得谈笑。不得争坐位。不得不照位坐。不得未结斋先起。不得自携[木+宛]入厨取食。违者罚。

○遇普茶听规约,除公事,不随众者,罚。不得托人取茶果归寮,与者取者同罚。

○常住经书,庄严器皿,概不借出。违者罚。若不得已,白众方借。

○轻视耆德,恶闻直言,妄生诽谤者,出院。

○不听执事人约束遣调,及不满期告假者,罚。

○非重病,背众饮食者,罚。私留亲友歇宿者,罚。

○各寮闻报钟不起者,罚。恃己有功,不顺调伏者,重罚。

○凡受信施物,不白执事人知照即受者,倍罚。除亲戚邻友。

○长养须发,概不留单。暑天赤膊,不缚裤脚,冬天烘火,并戴小帽者,罚。

○常住钱物,出入即登记,朔望两序公算。失记及含糊者,罚。

○堂中出外生事者,严摈。借事起单者,永不复入。

○保留有大过人,及年轻者,或私招徒众者,出院。

○丛林无僧值,则内外不正,弊何能除?法何能立?为僧值,宜尽心纠察,不得徇情。如有犯者,照款罚。失罚者,僧值受罚。

    以上条约,真实办道之规则。同居大众,各宜珍重。(百丈清规)

    山中旧规

○凡本寺前后左右山场,不但不可侵渔,且风水攸关,竹木务悠久培荫。斫石取泥,俱所当慎。违者罚摈。

○山门基地,东至娑竭龙王祠止,西至土地堂止。内龙沙一股,关系吃紧,有石碑为限,毋得侵犯。

○自康熙二十九年创复禅林。以前各家据有之地,会同合山,逐一取明。除旧时所作坟塔外,当依华顶规式,非住持不得在本寺近处建坟造塔。或冒昧侵越,定干罚摈。

○概山静室,披剃徒众祝发,届期务先知会两邻,据实具结。一杜混淆,一防匪类。其茶仪陋规,已经革除,毋庸溷扰。

○本山耆旧涅槃,先白常住,鸣钟通知。常住只备香烛冥资致吊,不得仍前多事。斋金永革。钟头银一钱,仍付本僧。

○磐陀石、千步沙、茶山三处,每年公议一人轮值年务。今总静室已废,总管之名,亦为不雅。改耆旧僧三人,栖息道头下院楼上,掌烟爨簿,及香檀散静诸务。(以香客钱米,俵散各静室僧,谓散静。)其合山大众,或有争论事故,先向耆旧师剖论。不得已,具白方丈,毋许琐渎。内有情真过确者,宜摈宜罚,公同处分。

○向来支应官府,及造册结状诸费,合山均派。今新复禅规,一应常住自行料理。各庵得清净安居,努力进修,勿弃寸阴为幸。

○天灾流行,祈求雨泽,向由常住为首,领众诣潮音洞迎香。近因外山开垦,众议往桃花山请圣,供龙中和庙内。雨过之日,诵经酬礼,拨舟送圣。如当事祈求,但在本山请三昧八功德水行香,不往别所。

○本山修路,属磐陀石者,一自土地堂起,至磐陀石止。一自柏子庵起,至潮音洞止。一自潮音洞起,至道头止。属千步沙者,自几宝岭起,至雪浪涧止。属茶山者,自龙树庵起,至菩萨顶,及东沟西沟止。属东寮者,自几宝岭左山脚起,至东山门止,并浚东荷花池。属西寮者,自土地堂起,至西山门止,并浚西荷花池。两寺常住,普济,则自正山门起,至正趣亭止。再同白华三元隐秀三庵,共修至短姑道头止。法雨,前自智度桥起,至雪浪涧止。后至莲台洞止。沿途静室,自莲台洞,修至梵音洞止。

○后山系寺之来脉,堪舆家,俱言不宜建盖。故常住特买东房基地,与太古堂相易。今留内官生祠外,其余悉栽竹木,培荫道场。后人永不许违禁建造。其寺后岭路,亦不得仍前往来,踏损龙脉。一应行人,俱从几宝岭下旧路行走。犯者摈治。(裘志。○以上普济规制。)

○开山祖塔,木本所存。每岁季冬二十四日,春清明正日,上午,集各房静室拜扫。若普同塔、苏公塔、明公塔,随例举行。下午,则常住大众拜扫舍利塔,各房静室从便。若属中兴子孙,系铁祖法派者,随班俱集。

○观音洞扣公塔,二节于礼祖次日,住持领众拜扫。

○每岁元旦,及长至圣节,各房静室,同诣常住随班祝厘,不得借故失仪。

○新造静室挂号,必执事僧,同本地耆旧,查验烟爨确实,方登名册。其俵茶陋规永除。

○祈晴祈雨,俱向梵音洞请圣。闲有往桃花山者,相时举行。(裘志,○以上法雨规制。)

○绝馈送。旧例剃度,及示寂除名,俱馈银礼,请之俵茶。或有不平烦排解者,亦具礼物,谓之注销。嗣后披剃者,只遵具结。控诉者,只将理论。自爱爱人,功德不小。

○禁科派。往者常住有役,合山派拨。当事按临,合山送茶。长至元旦小食,合山办治。官府事务,及议轮管年,合山敛费。今后一应常住支持,概不干涉合山。

○杜欺陵。恃强陵弱,矜智欺愚,人情不免。和尚顾念法眷,以道相尚。除干礼犯法,名义不容者,依清规治之。并不徇私损害良善。

○省往来。曩者庆生吊死,纷纷盘扛,与俗无异。从今立法,吊死,只用香烛冥资,丧家亦不回帛。生辰,概不致贺。世相无常,寄归一视,此为达矣。

○严戒律。展复之始,规制未立,约束不严,客樽贾樏,多杂腥浆。近来肃然一清。愿合山法眷,继序后贤,永遵无忽。

○公福德。檀信远来,全为菩萨道场起见。今各静室,招同牙僧,缘入私囊。甚者香烛亦公出私入,掩人耳目。无论获罪佛天,即善信诚心,何由上达?况常住拮据万状,接待十方。庄严道场,百不了一。诸公自外如此,其何以安?又香信斋僧,意在公溥。有[贝+亲]无[贝+亲],或饶或否,俱当引致常住。岂可私自设斋?巧者重[贝+亲]叠饱,朴者当面错过。赐受皆虚,福缘安在?以后切莫仍蹈前辙。阴有天刑,阳有人祸,戒之慎之。(裘志,○以上普济定约。)

○严戒行。苦守清规,当永遵智祖遗诲。

○同甘苦。施主信施,厚薄照分分给。公务执役,无论尊卑,随力负重。

○省是非。口角致争,当鸣耆旧执事处分。有难解者,白之常住,依理公断。若妄控公庭,则公遂过海。勿使有玷僧规。

○节糜费。粗衣淡饭,衲僧家风。勿得著华彩,美口腹,轻浮奢侈,败坏僧体。(裘志,○以上法雨定约。)

    常住规约

  法雨寺常住规约序云:法随缘起,道本融通。夏葛冬裘,因时而变。渴饮饥食,合宜者行。必革弊而兴利,始有益而无损。令常住之根本深固,庶法门之化道遐昌。上可慰开山中兴诸祖之慈心,下可作来哲后贤住持之遗范。是以斟酌时宜,修订规约,列下。中华民国五年三月,公同议立。

○住持,为常住之代表,执主持之公权。当上殿过堂,领众行道。监察全院,督率诸职。各尽责任,毋相侵诿。使众安和,常住兴盛。

○今既革除新老住持交盘之旧例,除住持进院费,须自行担任外。所有常住财务,概归常住。而由监院管理之,住持监督之,始与诸方丛林制度相符。且令德富财贫者,亦能进为住持。

○本寺住持,须由本寺各房,合山长老,于本寺各房法眷中,公举资格合宜,而孚众望者,任之。任期三年。连举者,得连任一次。若本寺班首中,有德望俱优,资格相宜者,亦得公举。惟须接本寺派下之法,以续祖灯。

○住持,既不负财务责任,固不得连月出外。其有因公事或私事出外,须白众告假,定期回寺。

○监院,管理常住财务,职任綦重。须集本寺退居及法眷公举,由现任住持敦请之。若任事三五年后,有功于常住者,议奖。

○常住帐目,每日由监院查对。每月计算,由监院副寺合结,再由住持查对。年以三月中、七月中、年终,为三大算期。三月中大算,由住持邀同退居法眷客堂库房各班首在场。七月中年终大算,由监院请本寺退居住持,及库房客堂各班首在场,以昭大公。

○都监一职,上辅住持,下襄监院。须慎选资格相宜,深谙寺规之硕德任之,庶不负古人列职之意。

○知众,理处本寺及山中各庵僧众事,责任綦重。须由住持,商同本寺退居等,得同意,始得请之。

○常住银钱,既由监院负责,其库房执事,须得监院之同意。其余执事,概照旧例。

○凡闲住班首执事,若年登六十者,早殿得以随意。此外,皆宜上殿过堂,以孚众心,而全大体。

○客堂,持丛林之纲纪,肃大众以礼法。无事时,除应值者外,均宜上殿过堂。且不得自由出外,致旷职务,而失体统。

○库房,事务虽繁,若无要公,每逢朔望,监院亦宜上殿,以昭勤慎。余职遇闲暇时,皆宜发心上殿过堂。

○凡宜上殿过堂,而躲懒偷安者,僧值应即检查。不得徇私纵容,免致众人效尤。

○本寺香客,住持及各执事,不得邀至己庵内请斋,或募缘等。若己庵内之香客到寺,请斋请便饭等,须照各庵一律开销,不得擅私自便。

○本寺,无论住持班首职事,凡与常住公事无涉者,遇有意外之事,由各人自己承当,常住概不负责。

○库房客堂等职事,如有不尽职责,及轻损常住等,为首领者,须秉公检举,毋得隐瞒。

○住持,每年由常住酬劳衣单银币一百二十圆。监院,酬劳衣单银币八十圆。其余各职,概照旧章。

○本规约,遇有不适用时,得于三月中大算时,由住持,或都监监院等,提出修正之。(采访)

    法令

  孙大总统,中华民国临时约法。第二章,第五条,中华民国,人民一律平等,无种族阶级宗教之区别。第六条,人民有得享信教之自由权。(中华民国元年颁。)

    大总统教令,第十二号,修正管理寺庙条例。

    第一章 总纲

  第一条 本条例所称寺庙,以下列各款为限。

一 十方选贤丛林寺院

二 传法丛林寺院

三 剃度丛林寺院

四 十方传贤寺院庵观

五 传法派寺院庵观

六 剃度派寺院庵观

七 习惯上现由僧道住守之神庙(例如未经归并,或改设。从前习惯上奉祀各庙是。)

八 其他关于宗教各寺庙

  其私家独立建设,不愿以寺庙论者,不适用本条例。

  第二条 凡寺庙财产,及僧道,除本条例有特别规定外,与普通人民,受同等之保护。

  前项所称财产,指寺庙所有不动产,及其他重要法物而言。所称僧道,指僧尼道士女冠而言。

  第三条 凡著名丛林,及有关名胜,或形胜之寺庙,由该管地方官,特别保护。前项特别保护方法,由内务部,参酌地方情形定之。

  第四条 寺庙,不得废止,或解散之。

  第五条 凡寺庙,在历史上,有昌明宗教陈绩。或其徒众恪守清规,为人民所宗仰者。得由该管地方官,开列事实,详请该管长官,咨由内务部,呈请大总统,分别颁给下列各物表扬之。
  (一)经典(二)法物(三)扁额

  第六条 各寺庙,得自立学校。其课程,于经典外,须酌授普通教育。
    寺庙创办学校时,须呈请地方官立案。其从前已设立之学校亦同。

  第七条 寺庙,须向地方官署,呈请注册。其应行注册事项,及关于注册之程序,由内务部另以规则定之。

    第二章 寺庙之财产

  第八条 凡寺庙财产,应按照现行税则,一体纳税。

  第九条 凡寺庙现有财产,及将来取得财产时,须向该管地方官,呈请注册。

  第十条 寺庙财产,由住持管理之。
    寺庙住持之传继,从其习惯。但非中华民国人民,不得继承之。
    前项住持之传继,须向该管地方官,呈请注册。

  第十一条 寺庙不得抵押,或处分之。

  第十二条 寺庙财产,不得借端侵占。并不得没收,或提充罚款。

  第十三条 寺庙所属古物,合于下列各款之一者,依照现行保存古物法令办理。

一 经典

二 建筑、雕刻、绘画,及其他属于美术者

三 历代名人遗迹

四 为历史上之纪念者

五 与名胜古迹有关系者

    前项物品之保存,由住持负其责任。

  第十四条 凡寺庙,久经荒废,无僧道住守者,由该管地方官查明保护,另选住持。

    第三章 寺庙之僧道

  第十五条 关于僧道之一切教规,从其习惯。但以不背公共秩序,及善良风俗者为限。
    为整顿,或改良前项事宜,得由丛林僧道,举行教务会议。

  第十六条 凡僧道开会讲演,或由他人延请讲演时,其讲演宗旨,以不越下列各款范围者为限。

一 阐扬教义

二 化导社会

三 启发爱国思想

  第十七条 凡僧道有戒行高洁,精通教义者,准照第五条规定办理。

  第十八条 凡寺庙僧道受度时,应由其度师,出具受度证明书。载具法名年貌籍贯,及受度年月,交付该僧道。并由度师,呈报该管地方官备案。
    其在本条例施行以前受度者,由该僧道请求度师,或相识寺庙之住持,或僧道二人以上,为出证明书。并由该度师,或住持,或为证明之僧道,呈报地方官备案。

    第四章 罚则

  第十九条 各寺庙僧道,或住持不守教规,情节较重者,该管地方官,得申诫,或撤退之。但关于民刑事件,仍由司法官署,依法处断。

  第二十条 凡寺庙住持,违背管理之义务者,该管地方官申诫,或撤退之。
    寺庙因而受损害者,并任赔偿之责。

  第二十一条 违背第十一条之规定,抵押,或处分寺庙财产时,由该管地方官署,收回原有财产,或追取原价,给还该寺庙。并准照第十九条规定办理。
    因而得利者,并科所得总额二倍以下之罚金。若二倍之数,未满三百元者,并科三百元以下之罚金。

  第二十二条 依前三条规定撤退住持时,按照第十条,第二项之规定,另立住持。

  第二十三条 违背第十二条规定,侵占寺庙财产时,依刑律侵占罪处断。

    第五章 附则

  第二十四条 本条例,自公布日施行。其以前教令公布之管理寺庙条例,废止之。(中华民国十年,五月二十日颁。)

    示令

定海县知事陶镛,普陀香客须知示:

○普陀驳船不大,只能容载十人。新定规则,即限此数。

○驳船中,钉有船牌,写明号数,及船夫姓名。如遇风浪,中途勒索。除令水陆警查察外,香客可记明船牌,报告警所跟究。惟风浪大时,船夫须多用人力,亦应于规定之外,酌量加给酒钱。

○钠子轿夫挑夫等,新定规则,取保给照,方准营业。并给符号,佩带衣襟,以资识别。如无符号者,可不雇用,以防疏失。

○轿金、担力、酒资,分段限定数目,开列清单,由警所盖印,公布周知,矫从前需索之弊。香客上岸出香,此项钱文,交所居寺庵执事僧开付。如香客体恤苦力,从优犒赏,亦宜令执事僧经手。幸勿直接开付,致效尤请益,纠缠不清,酿生殴詈。

○香期,有一种游僧瞎僧,到山化小缘,成群拦路,扳轿牵衣,骚扰可厌。现已从严查禁驱逐。其残疾瞎僧,则收入净土堂。惟化小缘僧,其中实有真贫苦行者,碍难概禁。现规定,以席地坐化四字为限。香客对于此项僧,多多施舍,结缘奖善。遇有站立募化者,切勿施予开端。如有扳轿牵衣等举动,可知照警察,及巡照僧拘究。

○寺院庵堂,款待住客,力求完备,不觉而入于靡丽奢侈,殊非清净道场所宜。县知事,杜渐防微,迭谕沙门,力崇朴素。香客之来,或崇奉教相,或流连光景。人都高尚,住亦暂时。对于居停,幸勿责备求全。共挽浇风,以维佛土。

○词客骚人,兴来题咏,已令僧徒备有笔札,幸勿题壁。题亦不久刮去,转惜佳句不传。有一种恶少,以猥亵字画,污疥名胜墙壁,殊损公德,幸自戒之。如不遵依,派警拘究。

○山中赌博鸦片,均所严禁,犯者拘惩,罪连容留之主僧。主僧报告者,免罪,仍照章提奖。君子怀刑,各其注意。但消遣赌酒食,不以金钱为目的之娱乐品,不在此限。至僧徒,虽娱乐之赌,亦犯清规,有犯必惩。

○普陀佛地,荤腥宰割,向所严禁,各寺均不设荤厨。香客到山,允宜素食。如万不能素食,只可酌带罐头。切勿公然以血肉之品,妨害香积。

○妇女小孩到山,装饰宜从淡素。珍宝炫耀,漫藏冶容,戒之为妥。

○梵音潮音各洞大士示现,诚者见之。佛重蝼蚁之生,舍生实属谬妄。向有示禁,希望香客,广谕痴愚。(中华民国十一年一月给。)

定海县知事陶镛示谕事:

  本知事,因公干到普陀法雨寺。住持循照旧例,率领全寺僧徒,在山门外,排班迎接。本知事,歉悚不安。当于出寺时,谕免班送。旋到普济寺,先谕住持,将排班迎送,一概蠲除。查丛林缁众,诵典焚修,自有清规。游方之外,寻常酬应,尚合屏除。岂可扰以世俗之繁文,苛以官场之缛节。查此种迎送陋例,远自帝王时代,嬗递而来。今则建国共和,立宪平等。在施者,习焉不察,几自忘贝象之尊严。而受者,谢却不坚,遂未去饩羊之告朔。楚齐两失,审非小节之疵瑕。儒释异源,应有折衷之仪式。嗣后县知事到山,倘有特别典礼,应俟届时规定。其寻常巡住,祗须各该寺方丈住持,执事首领,于合宜地方,行相当敬礼。所有两廊僧众,排班迎送,以及撞钟擂鼓,升炮扶轿等旧例,自今日始,一律革除。各该僧众,威仪自重,人格攸关。毋为无礼之恭,致贻有识之诮。除呈报并分令外,合行示谕。全山缁白,一体咸知。(民国十一年一月给。)

定海县知事陶镛,批准前后两寺住持莲曦了明,呈定取缔公务寮,及钠夫,并寺庵内外单规则:

一 凡前后两寺公务寮,及各庵之工人,无论内单(即在内服役者)外单(即在外工作者),均须寻觅妥保,方准进单。嗣后发生事故,或逃亡时,均由保人负责。

二 前后两寺公务寮工人,须由该寮头单(即工头),随时约束。有不服者,由头单告明该管客堂办理。如再不服,送警局惩办,或驱逐过海。情节重者,送县。

三 前后山钠夫,均由公务寮,派人带坡(即带领),即责成带坡人,随时约束,不准刁难香客,并额外需索。如违,告明客堂,送警严惩。

四 公务寮,及各庵内外单工人,因事受屈,须将理由告明庵主,或该管客堂,静候查明实情,秉公处理。不得恃蛮行凶,以干法纪。

五 公务寮,及各庵内外单工人,遇事不平,如行凶殴人者,不论其理之曲直,当将先动手者,拘送官厅,先行重惩其行凶之罪,后再为判断是非。

六 遇有事端发生,如有从中挑拨,及附和者,查明一并送官严惩。

七 祸端酿成,其主动及附和者,或畏罪逃匿,除责保跟交外,当将该凶姓名年貌籍贯开明,呈请官厅,备文关提,归案惩办。

八 遇有庵中出香,须用钠子者,各钠夫,须由公务寮指派顶数,不得漫无限制,争先夺后,强拖香客等情。如违,报警拘究。

九 遇有偷窃柴树,及蔬蓏等物,当酌量情形,交该管客堂,转送警局严办。或径送警局讯究,不准私自吊打。如违,严惩不贷。

十 本规则,由呈请县署核准布告施行。(民国十二年一月给。)

    附录 王应吉病梦纪灵

  明澹凝居士王应吉,素虔奉大士。万历壬寅,患痰火疾,水浆不能咽者七日。九月朔前子夜,梦乘肩舆,循大河浒,忽颠堕水中。鳞甲之类,种种当前。因念此辈,吾尝啖之,今乘此为难矣。恍惚若有挟其两臂起崖上者。仰首视之,则赤日悬空,观音大士,倚崖而坐。善财、龙女、鹦鹉、净瓶之属具列。以手扪衣不湿,因叩谢。大士谓曰:汝本善知识转身,素虔奉我,故来相救。但汝杀业颇多,致有是病。若能戒杀,汝病即愈。王曰:此夙心也,谨受戒。大士曰:我有醍醐,与汝饮之。王捧杯一吸而尽。其杯似玻璃,内外通明,醍醐色黄且碧,味殊清洌,不类世间浓郁。饮毕叩谢,倏然而觉,余香犹在唇吻间,遍身雨汗。移时清凉,心胸开爽。进粥饮之,精神顿回复。自后遂盟心戒杀,自作纪灵戒杀衷言,志其事。(慈心宝鉴)

普陀洛迦新志卷九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流寓门第九(共十三人)

  名山胜境,本仙真栖息之乡。绝岛荒嵎,为贤者避世之地。伊人宛在,游子关情。兹山安期寄迹,艳洒桃花。抱朴固形,名留丹井。鹤年孝通梦感,学佛知归。柳庄相自僧传,与人为善。不独增名山之声价,更以助正法之流通。志流寓。

    秦

安期生

  琅玡人。避秦乱,至山修炼。尝以醉墨洒成桃花纹。故寺西南有桃花山。(旧志)

    汉

梅福

  字子真,九江寿春人。汉成帝时,为南昌尉。见王氏权盛,汉祚将移,乃为疏,从县道上书。福本微官,又为奸党所抑,不报。福见时事日非,遂弃官佯狂吴市闲。后有人见福于山。明万历闲,僧如迥,以梅岑之椒,为福炼丹处,重创梅福庵,以存古迹。(裘志,流寓,精蓝。)

  按:裘志云:汉书本传如此,亦不敢附会增益。又引宋陆游梅子真泉铭曰:梅公之去汉,犹鸱夷子之去越。变姓名,弃妻子,舟车所通,何所不阅。彼吴市闲,人偶传之,而作史者,因著其说。倘信吴市而疑斯山,不几乎执一而废百。梅公之去,如怀安于一方,则是以颈血,丹莽之斧钺也。山麓之泉,甘寒澄澈。珠霏玉雪,与子徘徊。酌泉饮之,亦足以尽公之高,而叹其决也。乃谓,子真既可从吴市至会稽,独不可从会稽至洛迦乎?会稽曰梅山,此曰梅岑。会稽有子真泉,此亦有子真井。余信子真于洛迦,犹陆先生信子真于会稽也。

  又按:裘志流寓,只载梅福。许志,增安期生,亦尚有说。至全祖望宝陀三君咏。梅福安期外,又增梁鸿。考邑旧志,或说鸿避乱梁横山,或说东霍第三山,不及普陀。未审谢山所据何书,故略之。

    晋

葛洪

  字稚川,高密人,究览典籍,尤好神仙之术,著书号抱朴子。山中有葛洪井,相传为炼丹之井。(许志)

  按:许志,谓县在唐开元闲,以洪曾炼丹于是,洪号葛仙翁,遂名县为翁山,此说殊非。抱朴子,论古仙者之乐,以登名山为上。而以海中大岛屿,若会稽之东,翁洲之类者次之。翁洲即翁山,则洪所著书,已有翁山之名矣。翁山,当为三国时,葛玄得名。玄,为洪族祖,号仙翁,曾采药海山。洪,号稚川,隐罗浮,传有履化蝶事。许以翁山,谓因稚川得名,实沿定海县志之误,未加深考也。

    元

王天助

  字致和,号颐庵,昌国蓬莱乡人,学道于袁松溪。泰定闲,人侍内祠。以精禬祷,数遣代祀名山。京师大旱,祈雨辄应。有司治决河,投其铁符,水势渐减。主鄞之玄妙观,建玉皇阁,赐号太虚玄静明妙真人。尝修炼此山云。(许志,鄞县志。)

吴莱

  字立夫,又字渊颖,金华人。性好游,尝东出齐鲁,北抵燕赵。及还江南,复游海州、历蛟门、浮海、东寻梅岑山、观音大士洞。登磐陀石,见晓日初出,海波尽红。瞪目长视,思欲起安期羡门而与之游。作磐陀观日赋,脍传一时。(定海厅志)

丁鹤年

  西域人。父职马禄丁,徙居武昌。至正闲,淮兵渡江袭武昌,鹤年从兄吉雅谟丁为昌国令,徒步往依焉。荐章凡九上,皆不受。既而兵戈四起,匿翁洲海岛。隆冬衣不掩胫。有馈遗者,虽饘粥费无所受。忧愤欢愉,皆发之于诗。其题普陀山七律,至今脍传焉。(定海县志,许志。)

    明

袁珙

  字廷玉,士元子。幼袭父学,于书多所观览,壮益爽秀。尝游补怛洛迦山,僧有别古崖者,善相,见而奇之。谓其眼光如电,法当以术显。因以相家之术授焉。洪武中,遇姚广孝于嵩山寺,谓之曰:公刘秉忠之俦也,幸自爱。后广孝荐于燕王,召至北平。王杂卫士类己者九人,操弓矢,饮肆中。一见即前跪曰:殿下何轻身至此。九人者笑其谬,珙言益切。王乃起去,召珙宫中谛视。曰:龙行虎步,日角插天,太平天子也。年四十,须过脐,即登大宝矣。已见藩邸诸校卒,皆许以公侯将帅。王虑语泄,遣之还。及即位,召拜太常寺丞。赐冠服鞍马,文绮宝钞,及居第。帝将建东宫,而意有所属,故久不决。珙相仁宗曰:天子也。相宣宗曰:万岁天子,储位乃定。珙相人,即知其心术善恶。人不思义,而畏祸患。往往因其不善,导之于善,从而改行者甚多。性孝友,自少安贫养志。亲疾甚,吁天祈减年以益亲寿,疾果瘥。有以役他徙者,委之金百镒,不相闻者十余年。后其人归,以金还之,封识如故。友人以事逮而没,珙收厝以归其母。待族党有恩。立朝小心慎密。每建言,为上所眷爱。后居家,好吟咏,能画竹。所居城西,绕舍栽柳,自号柳庄居士。永乐八年卒,年七十六,赐祭葬,赠太常少卿。(鄞县志)

张随

  字亚泉,顺天文安人。官御用监太监。涉猎经史,精书法。时故相兰溪赵志皋为教习,器重之。万历三十年壬寅,奉命赍帑金千两,莅山建藏殿。三十二年甲辰三月,殿成报命,绘图以献。逾年,复赍金二千两,以竟前绩,至丙午秋竣事。先后在山八年,拮据经理,区画尽善。性俭约,一蔬一饭外,无所需。山中无义之徒,每有谋私利,以坠戒律。随甫至山,若辈远遁,山寺为之一清。鼎新之后,又博求儒绅,辑为志乘。寺僧建生祠以祀之。(周应宾普陀寺,及内官三公祠,两碑记,裘志。)

苏若霖

  崇祯朝内官,惩魏忠贤之败,挟资来山,载渗金铜观音一尊。至道头,未知适从,向大士前卜筄,镇海吉。遂送入后寺,今奉圆通殿内。又施己资千余,庄严净土。甲申闻变出山,年余再来,竟隐山中,至没。僧德之,为建塔,岁时设供。后又与张王党马诸人,俎豆大寺,可不谓贤欤!(旧志)

吴钟峦

  号稚山,常州武进人。崇祯甲戌进士,历官至礼部尚书。姚江黄宗羲,招公居四明。答曰:从王所在,待尽而已,遂退居普陀。舟山师溃,公曰:吾老矣,不及此时寻一块干净土,即一旦疾病死,其何以见先帝,谢诸君子于地下哉!乃复渡海入城,至文庙右庑,设高座,积薪其下,捧先圣神位,举火自焚死。所著诗文甚多。白华僧去微收藏,后为四明万履安取去。(许志,鲒埼亭集外编。)

  按:许志,谓公流寓白华庵,说本定海县志。观公有寓白华庵生辰诗,说似可信。而公又有寓无凡静室,彤庵见过诗。无凡静室,乃宝称庵。而朱绪曾昌国典咏云:吴忠烈寓室,余寻其遗迹,僧云在栖真庵,今废。然栖真庵,即真显庵,万历三十年,督造张随,改名。忠烈寓所,当以无凡静室为是。

沈宸荃

  字友荪,号彤庵,慈溪人。崇祯十三年进士。鲁王监国,连擢至兵部尚书,东阁大学士。鲁王驻舟山,以疾请休,尝至普陀,与礼部尚书吴钟峦,相盘桓。舟山破,复从王,至金门舣舟南日山,遭风没于海。(许志,海东逸史,小腆纪年。)

    清

沈良锡

  字之冕,镇海人,官定海把总。康熙二十八年,赐金建寺,总兵蓝理,派良锡率兵看护,前后居守甚久。建寺时之规画驰驱,亦良锡力为多。为人守正不私,僧众赖以相安。普陀近山多礁石,行舟趋避孔艰。良锡于短姑道头,高悬一灯,光照彻夜。舟行在数十里外见之,加额喜曰:见佛灯矣,抵洛迦道头矣,人咸称便。理爱其敏练老成,遂不更调。于是挂弓天山,绣佛铃阁,一花一石,缓带登临。昔有仙尉,今有福将,亦千古佳话也。(裘志,陈志。)

胡氏子某

  镇海人,家贫,父早世,衣棺悉贷。年十五,僦屋普陀,卖腐为业。一日其母使人趣之归。将至,始知母将去室,以聘钱偿债欠,某涕泣不胜。抵家拜母毕,疾趋投水滨。见者力援之,逾时始苏。负以归,母子抱持大哭。母曰:儿心吾知之,无然,吾不嫁矣。某血泪迸涌,终不出一语。里人感其意,群醵金偿娶者。娶者毁婚帖,坚不受偿。某叩首曰:聘金不可不偿,众情亦不敢负。愿立券加息,陆续措偿,娶者始受半去。事定,仍至山理旧业。知县缪燧闻之,叹曰:此孝子也。遗以钱粟,并允常继以供母,谢不受。后再访之,无踪迹。(定海县志)

普陀洛迦新志卷十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艺文门第十(共三十种)

  若论法门理体,本言说之远离。而在娑婆众生,以音闻为能入。故西来直指,亦说楞伽。东山道场,偏宣般若。不有粲花妙舌,安令顽石点头。兹则真歇开宗,传洞山之宝镜。孚中继轨,称济室之白眉。古鼎生莲,舌根不坏。紫柏弘法,身相长留。潮音得宏机伟辩,别庵亦卓论精修。以标月指,作暗室镫。志艺文。

    宋

真歇语录二集(真歇清了著,见普陀列祖录。)

五灯会元二十卷(大川普济著,见清四库全书提要。)

  提要云:是书取释道原,景德传灯录。驸马都尉李遵勖,天圣广灯录。释维白,建中靖国续灯录。释道明,联灯会要。释正受,嘉泰普灯录。撮其要旨,会为一书,故曰五灯会元。以七佛为首。次四祖、五祖、六祖、南岳、青原以下,各按传法世数载入焉。盖禅宗,自慧能而后,分派滋多。有良价,号曹洞宗。文偃,号云门宗。文益,号法眼宗。灵佑、慧寂,号沩仰宗。义玄,号临济宗。学徒传授,几遍海内。宗门撰述,亦日以纷繁。名为以不立语言文字,为不二法门。实则轇轕纷纭,愈生障碍。盖唐以前,各尊师说,儒与释争。宋以后,机巧日增,儒自与儒争,释亦自与释争。人我分,而胜负起,议论所以多也。是书删掇精英,去其冗杂,叙录较为简要。其考论宗系,分篇胪列,于释氏之源流本末,亦指掌憭然。固可与僧宝诸传,同资释门之典。故非诸方语录,掉弄口舌者,比也。

    元

五会语录(孚中怀信著,见普陀列祖录。)

四会语录(古鼎祖铭著,见普陀列祖录。)

  金华宋濂序曰:古鼎禅师铭公,以临济十七世孙,四坐道场,为黑白之所宗仰。一旦祝厘浙江省垣,现白光三道。丞相康里公见之,极加敬礼。未几将示寂,语其徒曰:观世音莲台至矣,安坐而逝。及火化,舌根齿牙数珠俱不坏,五色舍利灿烂无数。国史危先生,已摭其行业,为文勒诸碑。而四会语录,未有序之者。师之得法上首,今天界禅寺,西白金公,属濂作之。濂览已,合爪言曰:是真正语,是不著有无语,是雷轰电扫语。学者随所悟入,如慈云遍覆,法雨普沾。大小根茎,皆获生成。非入正知见,具大力量者,孰能与于此。呜呼!世安复有斯人乎哉!非谓果无之也,求其真淳无伪若师者,鲜也。濂既为叙其事,复歆艳之。歆艳之不足,复作伽陀一章赞之。其辞曰:我观我师四会语,一言一句皆真实。河沙妙义总含藏,其中无余亦无欠。及至能所齐泯时,欲觅片言不可得。有如十方虚空界,种种色相皆现前。或飞或潜或动植,以至洪纤高下等。枯荣生死及崩竭,了然不染虚空相。而亦不出于虚空,真相如如不动故。师昔尝登寂照场,耳边一喝三日聋。惟聋故使功用绝,绝后通身皆是耳。自兹出世入翁川,翁川海水亦生耳。但闻鱼龙哮吼声,即使波涛增汹涌。继升普陀洛迦山,合掌问讯观世音。目能观色耳闻声,音声何独以目观。不知本来无耳目,见所不见闻不闻,尽大千界无碍者。中天竺国陵霄峰,所谈妙法皆如是。只因妙法妙难思,结集已落第二义。眉闲放出白毫光。七宝莲台向空至,此皆游戏神通事。于师之道不相摄,师之道大不思议。千古赞叹莫能尽,姑以第二门中观。可以洗空于结习,可以触动于悟机。可以速证于菩提,是宜流通于世闲。视如照耀光明幢,我言或诬有如水。(普陀列祖录)

大千语录(大千慧照著,见普陀列祖录。)

    明

拙逸语录(祖芳道联著,见普陀列祖录。)

剖璞语集(朗彻性珠著,见旧志。)

林樾集(履端海观著,见张忠烈集。)

  鄞县,张煌言序曰:世之辟佛者,率以浮屠氏为外教。而瞿昙氏,亦往往逃于枯空,谓不如是则非禅也。然东林慧远,白社风高,未尝不陶情吟啸。则诡于禅之外非禅,而拘于禅之中者亦非禅也。夫善易者不言易,今使进禅而赋诗,而字摹贝叶,句勒昙花,则亦偈而已,何名为诗?夫诗本性灵,而禅亦性灵。要自有活泼泼地者,此即禅机也。普陀端公者,吾未知其禅理何如。而微吟高咏,绝非枯空者可比。彼岂欲以诗名鸣哉!毋亦禅机所触,不禁其洒洒洋洋矣。余偶得其数什而讽之,固无贝叶昙花风味。以是知端公能超于禅,而不拘于禅者也。端公之师朗公,有秋兴数十首,清微宛淡,业剞劂传世。而端公复能继其宗风,真不愧传衣钵矣。是为序。(张忠烈集。)

  按:履端,名海观。于净业之余,以言寓道,兴至留墨。鄞陆中书宝,称为诗僧。见旧志精蓝。忠烈所序诗,殆随便钞录者,非林樾全集也。

梅岑新咏(芥舟著,见张忠烈集。)

  张煌言序曰:从来儒墨分席,然诗律可通于禅,禅锋每寄于诗。是何以故?盖诗家格律甚精,不避空虚三昧。而禅家机锋相触,原其风雅三摩。故禅有魔,而诗亦有魔。而诗称圣,禅亦称为圣,超悟者,本无殊趋也。芥舟上人,以远公宿根,得生公妙解。振锡名山,玄风晻暧。禅悦之余,遂成梅岑新咏。骚耶?偈耶?读之,如坐光明藏矣。是使骚人雕风镂月,总是拈花。释子研教参宗,无非梦草。提起法幢,高翻骚瓮。直疑大士现身,岂仅老僧饶舌。则满恒河沙皆诗也,满恒河沙皆禅也。有声闻者,常作如是观。即无色相者,亦当作如是观。(张忠烈集)

    清

三山语录(三山著,见杨雍建撰衣钵塔铭。)

通元诗集(通元照机著,见范炜撰诗序。)

  鄞县,范炜序曰:诗必隐逸者能之乎?非也。隐逸者,栖迟山林,身闲心静,其地其时,俱可以为工诗之具。故古今来隐逸者之诗,率多传耳。从兄,今号通元者,幼慧而寂。与余辈群从,出就外傅,辄不喜经心尘务。甫十七,竟逃浮屠,从师卓锡于洛迦之栴檀。迄遣徙入内,则居慈水之寿峰先觉寺。所到,修举废坠,光宠祖庭。及海禁弛,则又还普陀,主大寺方丈。良以道声慈味,为坛场属望故也。予自释褐,奔走风尘,羁栖外吏。埙篪绝和者,且数十年。虽须眉笑貌,忽忽如梦,求一见不可得,又安知兄之能诗也乎!曩岁在辛丑,予尝一过梅岑。兄是时,尚不与予言诗。及今复阅三十余年。兄道益高,心益古,貌益臞,神益旺,而诗亦益工。客有从海外来者,屡屡为予言之。予思一见其诗,遂亟请以来。读之,而乃知兄,不独成佛当在灵运前,即为诗亦不许僧弥难也。兄之诗,清真苍朴,发抒性灵,亦不甚拘格律。如高山飞瀑,寒林著雪,非不磊落烂熳也。要其体质,玉洁冰清,绝不惹一点脂粉尘壒气,为可贵耳!由是言之,诗则兄工,知则我独。以是评兄之诗,而辄序其大意以遗兄,未知以予为有当,否也?呜呼!舂涛激云,骄林却日,奇葩异鸟,绕案盈庭。当斯时也,荣辱不加,理乱不闻,兴之所至,奂然成咏,其诗亦安得而不佳!然则予之所不如兄者,独一诗乎哉!(旧志)

重修宗谱(通元照机著,见旧志。)

  自序曰:四明名山大刹,以补陀为最。大士现灵于前,高座禅宗,似续于后。奕叶传灯,皆井然有序,而不可紊。普陀寺,中兴于始祖普贤,嘉靖闲,我十世祖本空师,卓锡于此。精专三学,悟空五蕴,遐迩向化。适遭倭变,朋徒西窜,遄归姚江之玉皇殿,聚徒熏修。隆庆间,总督刘公,迎回山中,避居西天门之圆通庵,焚修益虔,讲诵不倦。远近闻风者,莫不奉为金仙,尸之祝之。于是叹空师之道力,为能与佛祖灵山,相得益彰也。海氛内徙,鞠为茂草者,十余年。机率徒侣,隐居先觉,怅然南望,非朝伊夕。今际圣天子明德,海隅清宴,得返故林。而空师之遗迹,焕然一新,是亦普陀兴废之一大机也。旧谱,序于明周侍御公,惜其年久漫漶,仅有大略。乃偕玄孙心明,修辑而新之。夫自嘉靖迄今,不及二百年,而废兴者再,亦可以知世事之无常,而先泽之可恃矣。愿我子孙,永守清规,努力精进。岁时俎豆,绵绵不息。庶几始祖普贤,及空师之衣钵重光,而普陀之香火弗替。不负机拳拳修辑之至意也。(旧志)

普陀列祖录(潮音通旭著,刊本。)

  自序曰:名山大川,固虽天造地设,莫不因人而传而重者也。茍不因人而传而重,则古今天地,古今山川,岂达摩之后始有嵩山,仲尼之前竟无洙泗耶!天造地设者固多,其有幽闭而终不之传者,漠然而终不之重者,可胜限计哉!是皆未得因人而传而重者也。普陀一山,卓越海涯,屹立巨浸。大经具载,乃普门示现之区,实列祖宏法之地,又不可以寻常形胜并论也。自宋至明,禅宗世出。真歇唱导于前,祖芳振兴于后。无何沧桑变易,甲乙风成。法鼓不鸣,百余年矣。嗟乎!四十代烜赫祖师,泯焉无闻,谁之责欤?予忝为末裔,承乏兹山。切恐祖德靡扬,山灵见鄙。是以求诸群集,考诸旧志,实于此山阐法住持者,或得一句一偈,或仅得其名,一皆归诸山志。闲有缺典,惟俟渊博之士,采而补入焉。复刻是篇,以表彰之。且见四十代老古锥,面目犹在。

百岁老祖宗谱(潮音通旭著,见旧志。)

  自序曰:夫万派之流,必溯源而出。千丈之木,必托根而固。曾是耆年硕德,光前垂后者,可不特为表彰,以示不忘乎?予自承主此山,既表普贤道诚禅师,为合山之祖。其孙四,而本空圆献禅师,为西天门祖。其徒三,而无暇明通禅师,又为旭等数十家之祖也。无瑕通祖,聿修厥德,励行纯全,寿登百龄,为世福田。受徒十人,皆英贤钜略,增重名山。若吾宗奇峰才祖,尤其杰然者也。探本穷源,非德厚流光,而能若是乎?古人视履考祥,本诸身,征诸子孙,有不彰彰较著者哉!是用前岁既新其墓,今岁另系其谱。蒸尝必恪,后进必书。树名山之赤帜,昭来学之司南,谓非法门之盛典欤!惟在后之子孙,永言绳武,弗替引之,即是百岁老祖,长在而不灭矣。故特表而出之,以示不忘云。

潮音语录五卷(潮音通旭著,刊本。)

  漳浦,蓝理序曰:余闽人也,壤接四明。自髫年,即识有南海普陀,大士显应状,私心向往之。三十年来,驰驱戎马,百战余生。自分根器薄劣,不获于宗门一酬宿缘,为此生憾事。然生平不妄杀一人,不僇一已降,将士则禀承于大士慈悲教居多焉。前岁圣驾南巡,稔悉定海为东南胜地。而普陀洛迦,又为天下第一灵山。特布帑金,虔修寺宇。盖圣天子之留心教典至矣。迩因定镇虚席,命理改镇兹土,诚千载一时之知遇也。予自顾何人,膺此重寄。莅镇之后,乘片颿,赴紫竹栴檀林,斋心礼大士像。上祝圣寿之无疆,皇图之永固,意至深且切也。瞻拜之下,见寺中大众,济济云集,尽属雁行。而欲于其中觅一如来真子,为人天眼目者,而究不可得,无乃法门一大缺陷耶!爰是询之诸僧,访之郡荐绅先生,佥以潮音师对。择日熏沐礼请,强而始至。至之日,四众围绕。升堂说法,如电掣,如云涌,如拈花微笑。深心宏愿,务使末法众生,同归于智海而后已。诸方耆年,不能不为避席。彼天童之浑金璞玉,万年之河倾海注,兼而有之也。抑余又有说焉。潮音洞,为菩萨显现之处。自来以宰官身,得睹自在法相者,由宋迄今,有王舜封、黄龟年、史越王浩、颜颐仲、张蓬山、曹立诸人。载之志乘,历历不爽。今余以诵帚钝根,归心教海。积诚所感,亦幸遇三十二应身之一。维时同行属弁,无不共目共见,业已另载入灵异记中。是余于此山,实有夙契。而今又适得以洞名名其法号,岂非大士默相昭示,使宣扬大乘于千万世者乎!于其语录之成,而略序之如此。

  范光阳序曰:夫道有歧乎?迷者歧之。夫道有言乎?迷者言之。由迷者歧道言道,而道斯晦矣。无迷者歧道言道,而道亦晦矣。过在迷者不极其源,而道将无以白于天下。曷言乎极其源也。儒者穷理尽性而不能化,以其杂于情识也。道者修精葆元而不能泯,以其留于形命也。其惟释氏乎?若人欲识佛境界,当净其心如虚空。空无自性,故能生万物而不倦。空无定位,故能容万物而不碍。空无本体,故能历万劫而不坏。斯道其谁能证之?从上佛祖,以及天下善知识,未有不亲证斯道,而能踞师子座,导利人天者也。南海潮音和尚,自吃放参斋后,一味陆沈。偶承当道,举于稠人之中,即时伐鼓升堂,一鸣惊人。每每提倡,实能化形迹,融万汇,如人食蜜,中边皆甜。教化大行,典型后学,其嘉惠宁有尽乎!昔二十五果位圣人,从二十五有,各证圆通。我潮音和尚,惟以一条白棒,穿却三教,直指当人本命元辰立地处。日有航海南询者,当谛听究竟了义法门。予齿虽长,仅见潮师一斑,今乐于告人,因发其端如是。

  释大瑢序曰:吾宗无语句,实无一法与人。只者连篇累牍,从甚处得来。须知从上诸圣,建立化门,入水救人,观机逗教,不得已,示一机,垂一境,如风行大野,雁过长空,扫绝支离,不留朕迹。得非悟处超卓,亲见作家。岂彼沈言短贩之流,可同日而言也。所以古之人,因雨洗澹红之语,成枯木见而叹曰:此人亲见先师来。我同门潮音和尚,夙承愿力,主席普陀。掷龙宫之大宝,普施群生。剔太白之真灯,照开一切。拈椎竖拂,直指惟心。不露锋铓,全昭顾鉴。洵哉!法苑祥麟,宗门之标帜也。余年垂老,承乏平田,一睹兹编,得毋加额。信古人亲见先师之语,岂偶然哉!于是乎序。

潮音随录一卷(潮音通旭著,刊本。)

续灯正统(别庵性统著,见王日藻序。)

  云闲,王日藻序曰:佛教之以灯名其传也,自然灯佛始有其名,取其光明不息,同乎日月之义焉。顾有显则有晦,有焰则有熄,此亦盈虚消长之不能免者。日月犹蚀,而况于灯乎!至于统之为义,则益严矣。惟其道,不惟其人。惟其人,不惟其时。吾儒自二帝三王以后,宁可架漏千年,不许汉文唐太接统三代,则释氏可知已。嗟乎!灯不长照,斯续者贵。统不少假,斯正者尊。甚矣!别公禅师续灯正统之编,为详而核,慎而公也。别公为三山来禅师高足白眉,英年受嘱。自蜀临江,先宏教于高峰。南下至甬东,遂主席普陀之法雨。法雨,为明大智尊者开辟道场,别公继而昌之。然智以苦行证道,非禅宗也。法雨禅宗开法第一代,则自我别公始矣。向使别公道不修,学不讲,闻望不实,则何以奔走英贤,奂轮福地?又何以特立普陀,埙篪老宿?乃其书故具在也。标真领的,扬芬漱润,殚十数年之功,成兹伟哕。若左之传,迁之史,可以鉴古今而考得失,博闻见而治身心。其绍先启后之功,岂世之擎拳竖指,标榜虚名者,可同日语耶!昌黎有言,荀与杨择焉而不精,语焉而不详。若是书,则可谓语详而择精矣!予衰老杜门,年来与健庵珍示诸公,修香山洛社故事。暇则闲取释氏遗文,泛览流观。虽不能彻其精要,亦庶几得其指归。今年癸酉春,别公寄予是书,且丐为序。翻阅之余,知其上绍精微,下删妄滥,续五灯之未备。仍白禅师续灯之名,而加以正统之号,其立意可谓严,而用力可谓勤已。抑予又闻大慧之徒,九十四人,俱数传而止。惟懒庵之后多传。至公,以不绝如线之危统,而乃能大其光,宏其焰,然无尽之灯,照一时而及万古。若别公者,非古人所称,必荷门基一不为少者哉!遂序其大意如此。(旧志)

  慈溪,姜宸英序曰:先圣有云,西方有大圣人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化。自达摩传其道入东土,其为道也,不立文字,教外别传,明心见性,了生脱死。予初探其门庭,竟无所得。且于履践,毫不相应。然遇出世宏法之士,擎拳竖指,棒喝交驰,一语一默闲,俨若过屠门,不能禁其大嚼也。壬申春,泛南海,登普陀,得晤别庵和尚,与语连日,知为大慧十七世孙也,赠额而还。次年以所集续灯正统,征序于予。予既不能窥其门庭,又安敢于和尚前作诳语哉!然细详是编,以南宋为始。要归于今日,补集五灯之未备,是之谓续灯也。以济洞分列,各清其授受,表章二桂之昌荣,是之谓正统也。灯续而统正,将见灯灯不灭,千载流光。直使人人明心见性,了生脱死。所谓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化,其在斯欤!其在斯欤!(旧志)

梅岑稿(别庵性统著,见裘琏序。)

  慈溪,裘琏序曰:士之幼负慧性,遗世而逃于禅者,必有魁杰不可束缚之气。故虽入空门,其才力所至,类能旋转擘画,兴衰举废,以寓其兼善天下之心,此则其同于吾儒者也。至其遗弃万有,娱情泉石,静心高致,发为清响,则庄子所称天籁者也。吾儒撄罹尘网者,往往多不及焉。洛迦法雨别公,蜀之夔人,负奇气长才,而隐于禅者。生时父有异兆,童龄出尘,壮年受嘱,可谓奇矣。自其主席此山,翦荆棘,驱麋鹿狐兔,首创绀殿红楼,于奇岩秀壑之闲。规画所至,钜细毕张。十年之闲,遂为圣朝兴建菩萨道场庄严之首。余疑其心劳力瘁,而不暇为和平要渺之音,抒泄山川奇宕清淑之致矣。别公则不然。长章短句,兴会淋漓。怀古悼今,缠绵情致。盖虽专门名家,精研兹道者,莫或先之。呜呼!别公奈何其多才,而又奈何其逃于禅也。戊寅中秋,余以志事入山,与别公盘桓泉石,披裛烟霞,庐峰金山,未之或远。暇日,出其所梓梅岑稿属为序。余屈首穷经,二毛瓠落,经世问道,一不可自信,以视别公何如哉!然于诗,则少而嗜焉,老而习焉。虽不能登李杜之堂,入鲍谢之室,自谓甘苦有得,褒评赏讽,津津不倦。遇别公,而不相倾倒,吐所欲言,不几负此名山也哉!爰不辞而为之序。(旧志)

别庵语录三十八卷(别庵性统著,见严曾矩序。)

  禹航,严曾矩序曰:余尝读昌黎送廖师序,以衡山之神灵,而郴州之气之清淑也。谓其蜿蟺扶舆,磅鳐郁积,必有忠信材德之士生其间。夫忠信材德之生,固非茍焉而已。处则为天地扶植其纲常,出则为国家赞襄其德业。又或逃禅学佛,破迷谬,解束缚,以导斯民于清净之途。盖不独担肩彼教,提倡而昌明之。而于圣君贤相,胜残去杀之化,为多所裨益焉。是则昌黎之三致意于一篇之中,洵有味乎其言之也。今别庵和尚,四川之夔洲人也。巫山巫峡,瞿塘滟滪之闲,险奇壮丽,甲于荆梁。固知其神灵,不异于衡山。而清淑之气,且远过于郴州。和尚慧业夙根,幼即归身浮屠,持梵行,精进坚确。既长受付嘱于三山老人之门。盖潜心教外,融证妙谛,遂自三山而上,为铁壁,为吹万,源源本本,直接宗风于大慧。学徒信仰,人士归依。乙丑始说法于蜀之高峰,丁卯则出蜀振锡来吾浙,止南海之普陀。道风日茂,声望弥重。四方书帛之要请,殆无虚岁。戊辰一摄杭之永寿。丁丑再摄杭之圣因。己卯主席于吾邑之径山。今岁庚辰竖帜于无锡之慈云。每幢盖所至,其徒之先后奔走者数百人,远迩缁流之赢粮而云集者数百人。至若荐绅先生,耕氓野老,与夫贩夫贩妇之想望其容光,幸侧承其槌拂者,殆不可以数计也,其亦盛矣哉!其昌黎所谓忠信材德者,非耶?当和尚之初止普陀也,普陀适遭残废。颓垣攲壁,无庄严色相之观。和尚振其道力,次第经营。己巳春,皇上巡幸江南,名彻宸聪,特赐帑金以大其缔造。迨己卯春,六龙再驾浙省,和尚率众迎銮。遂蒙召对,顾问备至。帑金再赐,宸翰叠颁。夫庶僚下吏,固有终其身思一觐天颜而不可得者。况乎纶綍之煌煌,赉予之重叠,尤非所敢妄冀也。而和尚独克荷宠休若此,又以叹忠信材德之果不独担肩彼教,而化理之裨益,为有当于天心者在矣。法嗣翠崖,玉峰辈,纂其语录三十八卷,分集摘要录四卷,径山录一卷,梓行于世。遣侍者澄照,走京师问序于余。惟余向往有年,属者圣因径山之席,且先郡邑之士大夫,通殷勤,效戒道前驱,徒以系官于朝,不得一识面以快生平。然窃念大慧当年,固终老吾邑之径山,而开明月之堂,以延无垢矣。今五百年,而和尚既嗣其宗风,复来其旧地。意者和尚为大慧于今日,余方为无垢于他年。彼明月堂中之笑语,从容为我俟之可耳。于其问序也,而并告之。(旧志)

分集摘要录四卷(别庵性统著,见严曾矩别庵语录序。)

径山录一卷(别庵性统著,见严曾矩别庵语录序。)

祖师正宗道影

高峰宗旨纂要(均别庵性统著,见裘志。)

奏对录

  按:是录,系古心,别庵,记在杭州觐见康熙,奏对各事也。

见灴语录(见灴空焱著,见许志。)

  文安,李灼序曰:自佛教东行以来,天下之名山大川,半为兰若。其闲钟乾坤之灵,显菩萨之迹,甲宇内而称最胜者,指不四五屈。一灯相传,必有善知识其人,卓锡住持,阐扬宗教。或竖指伸拳,或拈花汲水,悉为旨趣所流露。举示伧夫,虽重译讲解,而亦难以喻其意也。补陀洛迦山,为大士道场,孤峙海中。自宋迄今,历发帑金建造寺宇,而本朝为尤渥。爰有前后二寺,地虽分,而规模无异。使世之人,知大士之神,充满洋溢,盖亦瞻之在前,忽焉在后之意耳。后寺住持见灴禅师,学有渊源,窥探上乘。凡值天云昼垂,海水夜啸时,直欲掀翻八极,喝破大千。然遇雨晴花发,禅静堂空,又未尝不瞬目扬眉,历指恒沙于万万也。以故上堂说法,杀有巴鼻。语必透宗,意归无上。凡其竖拂披衣,总令诸天合掌。其徒辈,侧闻而备录之。将以付梓,一航飞渡,问序于余。余燕地一书生也,门外汉,讵足以语此。既而开其卷,则性灵洞达,如有所得。可解者解之,不可解者以不解解之,而卒亦无不解之解。乃知禅师语录,初不在语,正在无语处。得之,则无语处,皆其所语。其为语也,不亦大哉!方拟公余之暇,驾舟奉谒。与师携手于潮音梵音之闲,瞻大士之慈悲,俯洪波之喷薄。试启片言,直求指示,生平之愿,可以慰矣。奈何匏系之根,未能即为斩断。敬题数语,聊申向往。惟禅师不拒门外,他日从容求示,细领棒喝。其于名山宗教之旨,庶几窥见一斑,不更有幸乎!(许志)

见灴诗文集(见灴空焱著,见许志。)

普陀列宗录(海南性著,见续藏经。)

僧家竹枝词一卷(开霁德辉著,刊本。)

  自序曰:嗟乎!佛法至今日,其不绝如缕乎。古时出家难,试经方度,官给度牒。秉戒后,参访知识,无刻不以向上为念。故晋魏唐宋以来,千余年闲,高僧辈出。了悟者代不乏人。朝廷尊师重道,优礼有加,异于常数。盖上以此事为重,下亦不肯自轻也。今时出家易,僧众愈多,真衲愈少。无论乡曲小庙,除应酬经忏外,不知修行为何事。宗教律净,杳焉不闻。师无以为教,弟亦无以为学。即通都大邑,名山巨刹,亦往往重外而轻内,舍本而逐末。以集缘兴造为急务,置身心性命为缓图。拈花之旨,西来之意,大半束之高阁。欲求佛道之盛,其可得乎?戊戌春,昼长无事,偶将僧家所行,衍为俚词,以示徒辈。自入山以至舍报,得题四十有八。俾知若者上品,若者下流。若者当法,若者当戒。生大惭愧,发大勇猛。树精进幢,被坚固铠。思与贤圣此肩,不屑与流俗为伍,庶几不无小补。噫!诸佛世尊,为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无非欲人开示悟入佛之知见,方畅佛之本怀。顾末世众生,障深根钝,顿悟为难。计惟有念佛一门,十方诸佛所共赞,历代祖师所共劝。横超三界,带业往生。人人可行,圆顿直捷。永明寿禅师曰:但得见弥陀,何愁不开悟。是到家以后,直与宗门无二无别。若不出此,东钻西搕,盲修瞎炼,贡高我慢,增长无明。自以为修行可以了生脱死,吾不知其可也!倘不务正修,作为无益。一转瞬闲,报缘已尽,随业飘流,不能自主。甚至袈裟下失却人身,不更大负入山之初志乎?汝曹其勉旃。光绪二十四年戊戌,四月八日,孤峰老衲书。

  释传修序曰:吾师孤峰老人,悲象教之陵夷,慨狮虫之炽盛。有志上进者,参禅念佛,靡所适从。无意真修者,随波逐流,罔知振作。爰将僧家所行之事,作竹枝词四十八首,以示徒辈。描写逼肖,搜括无遗。或贬或褒,直言不讳。真可谓眉毛拖地,一片婆心矣。修等,亲承棒喝,拳拳服膺弗敢忘。顾私之一家,何如公之一世。俾初入佛门者,咸知法戒。清夜扪心,陡发猛省,岂非启迪后进之一助乎!夫偈颂拈提,诗歌赋赞,或阐向上之旨,或宏净土之宗,古人著作,汗牛充栋矣。是编别创一格,非雅非俗,亦讽亦箴,实足补前人语录所未备。愿新发意者,各取一编,置诸案头,时一展诵。山歌也,村谣也,实警语也。闲有不拘韵处,毋以诗律衡之可也。光绪戊戌仲夏。

西方乐咏,附娑婆八苦八难词,一卷(开霁德辉著,刊本。)

  自序节略曰:修净业工夫,以信愿行为三资粮。尤要在欣厌二字。欣者欣极乐,厌者厌娑婆也。尝见毕生念佛,临终不得生西,仍为宿业所牵,无他,欣厌之心不切耳。盖平日于西方境界,不尽了了。弥陀经,虽背诵烂熟,大都信口滑过,不求甚解,故不欣。娑婆之苦,习惯多生。苟且偷安,得过且过。或更贪著五欲,(色声香味触,又财色名食睡,名五欲。)故不厌。不欣不厌,净业奚成?杨提刑曰: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极乐。应为易两字曰:爱不断不出娑婆,念不一不生极乐。念如何一?欣极故一。爱如何断?厌极故断。今述西方乐以助欣,又述八苦八难以助厌。每日晨兴盥漱毕,焚香一炷,西向端坐。将此咏,朗诵一遍,深信西方真有如此之乐,则欣羡之心,油然生矣。再将八苦词细读一遍,痛念娑婆实有如此之苦,万难忍受,则厌离之心,蹶然起矣。既欣且厌,发愿持名,刻不容缓。更将八难词苦吟一遍,则战栗危惧,誓必今生了办,不肯姑待来生。如此,则信愿行三资粮备矣。

极乐歌注释便蒙一卷(开霁德辉著,刊本。)

    附录 转女成男之灵异

  清杨璜,字希周,当涂人,世居官圩栗树坟。会兵扰其乡,匿妻妾与子于林中,以身守垄。兵来,见坟内有衣冠者,将执之,璜恁,赴水死。子甫十龄,见父溺,亦号哭奔投于水。时顺治丙戌三月十六日也。璜妻陆氏,悼夫无后,誓断血肉,迎佛像于家,旦夕恸哭念佛。忽夜梦一妪携一子至曰:赠汝。醒而叹曰:愿妾张氏,遗腹生子,则菩萨之赐也。岁暮,生女。陆氏泣曰:已矣。丁亥春,集族长告曰:夫既无子,薄产当分诸侄,吾得粗给衣食,以抚此女。言讫复哭。族长不忍,云俟小祥,为璜作佛事议分。及期,具会亲族。散斋之夕,亦三月十六日。女哭不已,妾抱就枕,忽如梦魇,愦愦不醒,女怪啼益甚。嫡疾呼始觉。抱女入手,则已不复是女身矣。陆大惊,族人群集,见面目依然。惟私处生长男根,其旁尚有血痕。众咸诧异,始悟菩萨灵爽,前梦不虚,竞至佛前胪拜,更名佛赐。次日,观者阗门。张县令取儿庭验之,犹未信,问其家族。佥曰:脱儿变非真,侄辈不愿分其田产耶?令乃释疑。鹤洞子曰:灵感至此,石破天惊矣。(唐宜之己求书,南海一勺。)

普陀洛迦新志卷十一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志余门第十一(共三十八条)

  历朝国运,原有灾祥。末劫佛门,岂无兴废。众生业重,魔难频来。然稽大藏之经函,永怀皇泽。阅万年之簿籍,追念先型。他如石刻题名,遗传芳迹。海山物产,共诩瑰奇。凡各门所未收,汇此门而无漏。志志余。

  宋,张邦基曰:予在四明舶局日,同官司户王璪粹昭,郡檄往宝陀山,观音洞祷雨,归为予言:宝陀山,去昌国两潮,山不甚高峻。山下居民百许家,以渔盐为业,亦有耕稼。有一寺,僧五六十。佛殿上,有频伽鸟二,营巢梁栋闲,大如鹎鵊,毛羽绀翠,其声清越如击玉。每岁生子即引去,不知所至。三韩外国诸山,在杳冥闲。海舶至此,必有所祷。寺有钟磬铜物,皆鸡林商贾所施者,多刻彼国之年号。亦有外国人留题,颇有文采。(墨庄漫录)

  按:四库书提要云:邦基,南北宋闲人,著墨庄漫录十卷,为宋说部之可观者。此云宝陀山居民百许家。云有一寺,当在真歇了禅师未至普陀结庵以前。故有渔盐耕稼之民居,寺僧仅止五六十也。至定海厅志,频伽鸟注,引名山胜概,载张邦基普陀山志。考普陀,自元盛熙明以前,无作志者。名山胜概云云,未审所据。

  文殊、普贤、观音、地藏,皆久成佛道之法身大士。以度生心切,遍界现身。又欲众生投诚有地,故文殊示应迹于五台,普贤示应迹于峨嵋,观音地藏示应迹于普陀九华也。世有以地水火风分配四大名山者,乃不知地水火风为四大之义,而以己见妄会之,不可为据。然九华地介江表,五台峨嵋虽远,亦在内地,计程可到。独普陀孤悬海外,可谓远且险矣。且历朝来,无论贵贱善信男女,缁流羽衣,远近累累,无不函经捧香,顿颡茧足,梯山航海,云合雷奔,来朝大士。方之二峨、五台、九华,殆有加焉。自非圣力默持,慈心垂佑,曷能如是!(裘志)

  普陀为定海悬岛之一。自梁建不肯去院,至宋即名达帝庭,敕建宝陀。真歇讲经,渔户七百余,悉弃舟去,已为异事。元更遣使降香,赐帑赐经,不绝于道。裘志言:结宇以奉大士,无虑三四百家,其在此时欤。明洪武二十年,起遣定海,寺残僧散,荡为荒烟蔓草者百余年。成化时,渐渐兴复。嘉靖三十二年,又复内徙。隆庆六年,又事兴复。至万历中为极盛。自万历至清初,才数十年,海氛不靖,屡遭寇扰。至康熙十年,定海县废,僧复内徙,寺院残毁,存者十无一二。二十三年,海禁大弛,僧归故土。旋蒙赐金建寺,规模较宏于前。其时白华、梅岑、磐陀、栴檀、双泉,旧业不衰。隐秀、柏子、无垢,创兴突过。(以上四句见裘志)近更土木繁兴,各寺院,旧者新之,隘者廓之。黝垩丹雘,竞尚美观。轮舶日至,香客达于域内外。藉非大士亲选道场,又乌能旋仆旋起,起而加盛若此!

  山中以普济法雨两寺,分疆管辖。无论精蓝茅篷,均受节制。如精蓝中,有施主打上堂斋、如意斋、千僧斋,即挂牌表示,阖山僧均可赶斋。其两寺有香客给施茅篷米粮钱物者,则挂牌。其余精蓝则贴帖。至时,各茅篷僧,持牌去领。一茅篷只许住一僧。偶有二僧共住者,只领一分施物。年道好,或有余。否则不足。薪则自行觅取。苦行之僧,不虞乏食。两寺所有田地,只供半年斋粮。不足,则募诸施主。舆台之属,香市时,则任[抨-平+台]挑。无事时,则种菜砍柴。因受雇于寺庵,故能受其约束。山中除僧庵外无居民。市场所列之肆,亦遵僧规。无为而治,井井有条。自今年起警察,归地方官派出,非如前此之由僧人充任矣。(海岸梵音)

  裘志云:本山两寺,及各静室,僧众约三千人。外此惟春闲香客,冬腊戒徒,两时来人为多。一顿食米,至二十四石。今第以普济一寺言之,岁费薪柴银币二千元。食粮人众时,一食需米五石。由是推之全山,其人数之众,食米之多,较康熙时,不知增若干倍矣。

  山中胜景。旧志载,明屠隆诗咏曰:梅湾春晓,茶山夙雾,古洞潮音,龟潭寒碧,天门清梵,千步金沙,莲洋午渡,香炉翠霭,洛迦灯火,静室茶烟。陈朝黼,又有磐陀晓日之咏,凡十有一。裘志:以旧十二景,名皆不雅不真。择最胜且切者表出之,曰:短姑圣迹,佛指名山,两洞潮声,千步金沙,华顶云涛,梅岑仙井,朝阳涌日,磐陀夕照,法华灵洞,光熙雪霁,宝塔闻钟,莲池夜月,凡十有二。既与屠咏多歧,且曰择最胜切者,知前此山景,人各异说,兹姑以裘所表出者为定。至裘又于十二景外,增贡艘浮云,香船敝日,尘客环春,戒徒拥雪,四景。许志讥为蛇足,非过论也。

  名山道场多矣。幽远清净,无如兹山。数十里中无居民,荤酗不闻,尘哗都绝,一也。豚豕鹅鸭,概不畜养,杀机不作,腥膻永除,二也。香客到处,乞丐绝迹,真成极乐世界,三也。裘志云尔,今亦犹然。

  山中惟养牛,以备耕种碾米之需。老则饲养,至死而瘗埋之。养鸡,有至十年者,高大如鹤。羊则肥皙驯伏。裘志言:法雨寺有一羊,能通人意,呼之随至。与之食,屈前一足。令其全跪,则双足俱屈。今不闻有此矣。

  山中不产虎豹,蛇多不噬人,传为大士之灵。惟獐鹿野豕,多害稻蔬。猿鼠常扰库厨。山僧堵墙栅木,种种防卫,守好生之戒,不敢呼猎人驱杀之。旧志云:然今则蛇仍多而不噬人。麂颇多,獐鹿野豕,则绝迹矣。堵墙栅木之举,比昔稍疏缓云。

  山中自迁徙后,旧植凋残,惟柏无恙,大者至二抱余。龙寿庵罗汉松二树,亦大至合抱。语本裘志。今则承平,几三百年。凡二抱合抱之木,所在多有矣。

  裘志言:物以方名,必易地不良而后可,此说得之。然认紫菜、石花菜,为普陀特产,又非。盖二菜,凡海岩上均有之。故普陀,少有方物之可言也。

  小白华,本高数尺,春开极香,名曰山矾。以叶染黄,不借矾而成色也。海岸孤绝处,补陀山泽者,以谓小白花,即此花尔。山之名小白华者,以此。(黄庭坚闲谈偶记,裘志。)

  白华顶后之茶山,产茶,可愈肺痈血痢,故虽少而可贵。向与莲为贡品,岁费数百金。清光绪闲,经化闻悟,禀请官厅,裁之。(定海县志,采访。)

  山中灵鹊,二月十九日聚鸣。乌鸦聚,则香客至。旧志云然。今亦未见常然也。

  四明贡物,其一为洛迦之莲。鄞全祖望诗云:莲子青璠瑜,五色连枝饫香腴。十丈长符韩子句,一轮大合竺国书。海山天旷风云气,半向此闲作备胥。洛迦释子荷帝德,年年一斗附使车。望阙焚香祝万寿,其视负曝之献则已侈。邑人陈庆槐诗云:莲子香清忆普陀,锦函贡入上方多。杭州织造门前路,听说山僧岁岁过。自注普陀贡莲,由杭州织造府恭进。是当清代乾嘉闲,山犹产莲,贡帝都数为一斗。清光绪闲,经化闻悟,禀请裁之。

  催生子,亦名长生蜗,生海沙中。普陀所出无几,他处土人捡之,售于普陀各店铺。香客购去,以备妇女临产之用。藏于干净箱箧中,永远不坏不死,故有长生蜗之名。若有难产者,至诚念观世音菩萨,用温和开水,(热恐汤死此物,冷恐有碍产妇。)吞一粒下,儿即时生,随即向儿手中取之,男在左手,女在右手,洗净藏之,屡次可用。此物不经普陀山转则不灵,以故别处无有卖者。余初闻吃之催生,即在儿手拿出,疑绝无此理。以为吃下肚去,当归大肠,何能即入子宫。况儿在母腹,外有衣胞,儿之手足拳曲,如衣服之褶叠挤紧,何能伸手取持此物?民国七年,有陕西朝邑同乡刘芹浦来访,(芹浦,乃历代书香,盛德君子。)闻余说及,谓曰:天下事,有不可以凡情测度者。公所说之理则诚然,事则公未之见。吾家祖传有一粒,每逢自家及亲朋妇女生产常用之,所用不计其数。后被人借去,云失之矣。不知真失也,抑昧之也,为之痛息。次年到扬州,与张瑞曾居士述与芹浦酬答语。彼云:吾家向有一雷震子,凡妇女生产,吞之儿即生,其物即在儿手,取而洗净,藏以备用。用过许多次,后被人借去不还,云已失之矣。天地之大,事物之繁,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此世闲事,尚不可以凡情测度,况佛菩萨之境界乎?所可恶者,店铺恐人不相信,谓此名醋鳖,能催生,放醋中即会动。偶以醋试之,果验。而不知其一经醋蜇即死,便不可用矣。一般文人,由见闻此说,不加深察,遂循声附和,谓为实然。如朱绪曾昌国典咏,谓见醋即活,因以醋试之,果如珠之走盘也。周公谨,亦言长生蜗,置之醋中则活。正字通,谓有雌雄,置醋中,雌雄相逐,逡巡便合,即下卵如粟。此种无稽绮语,深可痛恨。不知令多少人起试心而害物命。若犹以此所试过者催生,则[忏-千+吴]事,或[忏-千+吴]人性命。此等文人,后世必难免无因而妄受人害之祸。而不知其由于前生欲以文自豪,妄造谣言之所致也,可不哀哉!所言生子则诚然。此物上规圆而下平,其底下有几匝文路,愈向中愈密。久之,于中心脱出一小者,即是生子。其大者,中心便成洼形,非如前之平平也。故藏之久久,则见多矣。须详察死活,死者不可用。若通身带温润微红若肉色者,则是活者。若通身枯白,无一点温润微红若肉色者,则是死者。又此物善消红肿眼疾。人之眼中,无论何物,俱不可加入。唯此物之活者,纵一二分大,揭眼皮放入眼内,绝无丝毫难受相。若好眼,彼不肯钻入,手一离,随即落出。若眼有红肿热病,放之则随便按按,自会钻入。不但不觉碜碍,并且不见眼皮何处有高相,与未加此物一样。其后便无所知觉。迨眼病已退,则自会钻出。但人不知觉,十有九失。若放入眼,时常留心,或可不失,然而难矣。以彼在眼中,人绝不觉知故。此亦不可以理判断者。雷震子,即万年青所结之红果,当打雷时,随即堕地者。若在前后,均无有效。夫催生子尚易得,雷震子更难得。然有比此二物更有益而求无不得者,惜人多不知。使人各知之,则此二物均可不用。妇女难产,总因宿世今生杀业所致。若平素爱惜物命,戒杀护生,常念观世音菩萨圣号,则业障消除,生产自易。即平素不知念菩萨,临产能至诚恳切念,及照应眷属同为之念,亦能平安速产,母子两全,且又种大善根,其利益何可限量。有谓临产裸露不净,念菩萨名,恐获罪咎。不知佛菩萨,视一切众生,如亲生儿女。儿女若堕水火,求父母救,父母必不以彼衣冠不整齐,身体不洁净,而弃之不救。又如日月丽天,净秽等照,了无分别。但在吾人分上,固应致诚尽敬,方可仰冀垂应。力能为者,必须身心同皆致敬。力不能为者,须一心恭敬,而身形边,固可不须死执著也。有种吃素念佛,不知变通之人,因家中有妇将产生,遂出外寓月余始归。谓被血冲,从前所念之经咒皆无效。其知见崖板,以致违情悖礼有如此者。故于此表而出之,以冀一切通皆平安而生,母子均吉。所生之子,皆孝友仁慈,福寿康宁。处则表率乡邑,宜室宜家。出则平治天下,护国救民。吾人虽欲早生西方,亦愿世有贤人善士,为国家社会之倡导,此所以朝暮馨香祝祷者,欲其一一如愿也。(采访,普陀挂搭僧稿。)

  普陀题石。旧志云:语之佳者,以中国有圣人为最。(在几宝岭,明万历己未,高鸣谦题。旧志于所在地,与题者之姓名,均未详。)天设闲关次之。(在仙掌石,题者无考。)。云扶石又次之。(在西茶山,题者无考。)书之工者,赵承旨之瀛洲界石为最。(在达摩峰。清吴云焦山志,碑刻,赵孟俯画苏东坡像,书赤壁赋小楷,石刻条载。明嘉靖茂苑文嘉云:松雪小字,如玉枕兰亭,补陀岩碑,及玄元十子像,俱石刻之佳者。然十子像多剥损,补陀碑已不传,惟兰亭尚存。据此,知赵承旨,又有补陀岩碑,惜山中无可考见。)董宗伯之入三摩地埒焉。(在妙庄严路,白华庵侧。又有金绳开觉路,宝筏度迷川,联语鑴石。)龙泉之白华山次之。(在白华庵右。)其他海天佛国,(在佛顶山云扶石下,明总兵云闲侯继高题。)中流砥柱,(在西方岩,明万历丁巳,宁绍参将刘炳文题。)梅鼎金沙,(在几宝岭,明万历三十九年秋,提督福机蒲州都督杨鸣麓题。)第一佛国,(在几宝岭,上有震旦二字,江东扶舆张可大题。)海天春晓,(在无畏石,题者未详。)山海大观,(在南天门,定海左都督蓝理题。)鹫岭慈云,(在慈云石,会稽陶望龄题。)三天法界,金莲屿,圆通境,洗心,天柱,会仙,皆自可观。然如明侯大将军继高,题磐陀石三字。参将何汝宾,于磐陀石,题天下第一石五字。总兵李应诏,于法华洞,题东南天柱四字。清衡阳彭玉麟,在佛顶山,题普渡众生四字。会稽陶浚宣,在磐陀石,题善财廿八参观音处八字。皆书法之工者,亦不能尽略焉。

  明洪熙元年冬,十一月十二日,建文谒大士于潮音洞。(定海县志)

  按:明史纪事本末,载永乐二十二年,帝东行,与史彬遇于旅店。言及榆木川事,帝不胜感叹。即至彬家,具酒肴于重庆堂。帝上坐,程济东列,彬西列。彬从叔宏者,嘉兴县史家庄人也。感帝恩,谈及往普陀,宏曰:当具粮随行。帝行,戒彬曰:有叔在,尔勿往也,宏从之去。十一月至宁波,抵定海,渡莲花洋,至普陀,谒大士于潮音洞。永乐于二十二年七月十八日崩,皇太子八月十五日即位,次年方称洪熙元年。王梦弼镇海县志,作洪熙元年正月,及定海县志,作洪熙元年冬,俱非是。

  嘉靖三十三年,官兵败贼于普陀。贼舍舟登山,据堑自卫。参将俞大猷,潜遣奇兵,由巡检隩入。(即司基)百户邓城,武举火斌,黎俊明,陷阵先登。贼败走茶山绝顶。翌日,邓城,由东北千步沙进。火斌,由鹦哥岩进。黎俊明,由中路进。刘恩至,统大兵居后隩,四面俱进,大胜。仍环守之浃旬,值他岛贼至,精悍异常,鼓噪四合。官兵腹背受敌,火斌、黎俊明,死焉。应袭、魏本、康阜,亦同遇害。斌兄指挥同知火雷,请于当道,为之立祠。与俊明,并肖像于其中。(筹海图编)

  万历三十九年,十月望日,晡时。镇海寺食锅,已受米与水发炊矣,忽悬浮五六寸。凡一日许,始渐下复其处。越岁闰十一月十九日,诸宝刹及僧寮厨库尽毁。四十年壬子,十二月五日。暨四十一年癸丑,正月五日。普陀寺,锅涨,亦如镇海。(雍正宁波县志)

  万历闲,敕僧如迥等为僧录司,赐紫衣。于是出入拥黄盖,导旌吹,相袭为荣。至清通旭时,改讲创禅,乃尽革焉。(裘志)

  鲁王监国元年丙戌,(即清顺治三年。)王至舟山。威卤侯黄斌卿,拒不纳,次补陀。(海上纪)

  己丑冬,有僧自日本来,名湛微。言于荡湖伯阮进曰:日本之师可得也。诚得普陀山,慈圣李太后所赐藏经为聘,兵必至矣。时定西侯,张名振当国,道以告之,乃连名上疏请。仍召冯京第为使,而以澄波将军阮美副之。日本界上之例,凡他国客舟至,必有班船来讯客之出入。冯公告以普陀赐经为聘,乞师。其王闻之大喜。已而知湛微偕来,则怒。初湛微在长崎,狡狯多端,欲自尊大,急捕之。以其为中国人也,乃逐之。日本法,不杀中国僧。有犯则逐,再犯则戮及同舟。湛微,欲自结于日本而不得。冯公始知为其所误。美欲杀之。冯曰:此亦中原之不幸也,杀之何益。乃放诸荒岛,复载经而还。(全祖望鲒埼亭集)

  按:旧志,作阮俊,又未详乞师事。且谓装入东洋,大鱼挡舟不得动。阮悔过,亟返所载。语皆失实,不可从。

  清康熙四年乙巳,红毛,以郑氏踞其巢窟,遂浮海劫掠。五月十三日,扬二艘抵山,须发皆红黄色。腰臂各缚短炮十余。用火石触之,随手辄放,百发百中。斧甚利,口上有钉。其他弓矢器械甚多。初至,向僧索菜,每手竖一食指,分顶上如角状。口复[囗@力][囗@力]作声,盖云牛也。僧不敢忤,指坡闲牛,令自取,即炮毙数头。次日佯言欲作好事,诱僧入舟索金宝。遂统众入寺,毁像,剖其中灵宝,及僧蓄,历代颁赐,金佛、银钵、玉环、玛瑙、珊瑚、如意、锦绣幡幢帷褥,一空。已复斫厨,出御赐藏经,褫函袱,裂经,缠胫股。至船,则碎投于海而去。于是僧藏尽空,宝地残毁,不可言矣。八月复来,掠牛畜去。比三次至,僧众斩木揭竿,备与相斗,遂不登岸。大士道场,蹂躏至此,岂非厄运之逢哉!(裘志)

  普陀常住,有一行僧,梦神运一船牛角,分与不法僧。未几,即有谴海之命。(裘志)

  康熙四年,遭红毛蹂躏。法雨寺大钟,为大智手铸者,亦被载去。至咬[口+留]叭国门,钟顿重,不可舁,遂置城外。雍正元年,其地忽有声如雷,昼夜不绝吼。众异掘之,而钟出焉。或以告监寺法泽,泽闽人,谋于所熟洋商,请归。六年至南澳时,泽族兄许良彬,总镇于澳,许为载回。适九年春,发帑修建,泽为寺住持,彬升授闽水师提督。乃转托粤浙封疆诸大吏,宛转浮运。至十一年钦工告竣,众僧于十月三十万寿日,开场祝圣,而钟适以是日至。盖沉埋外夷沙土中者,六十余年矣。(许志)

  近一人,得白石观音于海底,上有龛,宛肖补陀岩状。雕镂精细,不知何来。后归闽贾。(海南一勺)

  明侯继高游记:往余得吴道子所绘大士像,质素而雅。近又得阎立本所绘,则庄严而丽。二人皆唐名手,余并勒之石,植于宝陀寺前殿。今石既无存。裘志以下各志,亦未一语及此。惟杨枝庵殿壁闲,有石刻大士像,石高一丈三尺,广八尺。像右中间,有唐阎立本画五字。上端,有重刻普陀大士像。普陀圣像,摹自阎公。一时妙墨,百代钦崇。迄今寺毁,石付祖龙。庙貌鼎建,瞻对无从。旁搜遗迹,建以新工。嗟嗟!无色无相,佛性本空。色色相相,佛教斯宏。用期世世,奉兹靡穷。明万历戊申,宁绍参将刘炳文,立石于普陀山之杨枝庵,九十五字。像左中间,有明定海备倭梁文,台州庠生刘聚福,同勒,十六字。下端有武林孙良镌,五字。详其前后文义,侯氏原勒,早毁兵火。此即搜侯勒阎绘之遗迹,而重刻之。其不植于宝陀,而植于杨枝庵者,以该庵为炳文所建也。

  佛教经典,至唐可称大备。于是有开元释藏之目,以千字文编其函号。厥后代有增益。有宋藏、元藏、明藏、清藏之异。简册繁重,印购不易。寺刹之得邀颁赐者,视同珍秘。普陀,于明万历闲,前后两寺,五赐藏经,(前寺三次,后寺两次。)具有敕文,都六百七十八函。清康熙十年,以海寇猖獗,废县迁僧,致多遗失。惟普济尚存一藏。乾隆中,又赐新刻清藏一藏。法雨慧济二寺,亦各于光绪闲请有清藏,共七百二十四函,目录一函在外。经贮于匣,匣贮于厨,厨门匣档,遍书字号。虽卷帙浩瀚,而依号寻检,亦甚便利。欲读诵研究何种经论,按目录字号,请之即得。兹将函卷数目,撮略标出,藉知大概。按目录五卷,在字号外。其目录卷一之初,乃大乘经,般若部。自天字起,至翔字止,共十九种,七十二函,七百二十卷。宝积部,自龙字起,至推字止,共三十七种,十七函,一百七十卷。大集部,自位字起,至殷字止,共二十六种,十四函,一百四十卷。华严部,自汤字起,至率字止,共二十六种,二十二函,二百二十卷。涅槃部,自宾字起,至食字止,共十三种,十函,一百卷。(以上名五大部。)五大部外重译经,自场字起,至罔字止,共二百五十种,四十二函,四百二十卷。(以上目录卷一终。)卷二,则单译经。自谈字起,至念字止,共一百六十六种,二十九函,二百九十卷。(以上皆大乘经。)小乘经,阿含部,自作字起,至璧字止,共一百三十七种,二十八函,二百八十卷。单译经,自非字起,至竭字卷第五止,共一百零二种,十六函半,一百六十五卷。(以上皆小乘经。)宋元入藏诸大小乘经,自竭字卷第六起,至命字止,共八十二种,五函半,五十五卷。(以上目录卷二终。)又从目录卷三临字起,至言字卷第七止,共二百十八种,二十九函,二百八十七卷。统合目录卷二竭字卷第六起,至目录卷三言字卷第七止,宋元入藏诸大小乘经,共计三百种,三十四函半,三百四十二卷。(以上属经藏,自天字号至言字号,计二百八十四字零七卷,合板二万九千零九十九块,五万六千七百三十七连。)大乘律,自言字卷第八起,至初字卷第四止,共二十五种,四函余,计四十七卷。小乘律,自初字卷第五起,至受字卷第四止,共五十七种,四十七整函,合前初字中六卷,后受字中四卷,恰满四百八十卷。(以上律藏,自辞字号至受字号,计五十二字零七卷,合板五千八百六十五块,一万一千四百七十六连。)大乘论,自受字五至十,计二种,共六卷。(以上目录卷三终)又从目录卷四傅字起,至逸字卷第六止,共九十种,五十函(,少四卷)计四百九十六卷。(合卷三内受字末之六卷,共计五百零二卷。)小乘论,自逸字卷第七起,至弁字止,共三十七种,七十三函,(多四卷)计七百三十四卷。宋元续入藏诸论,自转字起,至通字止,共二十三种,五函,五十卷。(以上论藏,自傅字号,至通字号,计一百二十八字零六卷。合板一万三千块,二万五千三百三十五连。)西土圣贤撰集,自广字起,至漆字止,共一百四十七种,十九函,一百九十卷。(合计板二千一百四十块,四千一百九十四连。○此撰集合前经律论名正藏。○以上目录卷四终。)其目录卷五,是此土著述,自书字起,至机字止,共二百一十种,二百三十九函,二千三百九十卷。(合计板二万八千四百十一块,五万五千六百三十二连。除乾隆三十年,及三十四年,撤出五种,计六整函,二半函,另二卷,共七十二卷外,只二百零五种,二百三十三函,二千三百十八卷。○以上目录卷五终。)上来合经律论三藏,(三藏各分大小乘)加西土圣贤撰集,名正藏。再加此土著述之续藏,统名全藏,亦名大藏,亦名龙藏,(龙者,隐显变化,普施法雨,无论何种根性,悉令受其法润之谓。藏者,深固幽远,无穷无尽之谓。)此清刻者,又曰清藏。合计一千六百六十二种,七百一十八函,七千一百六十八卷。无论卒读,即寓目亦良不易。为录其概目,以见一斑。
  佛法者,生死苦海之舟航,无明长夜之镫炬。本吾人即心自性之理体,为一切世出世法之根源。众生迷之,则长轮生死。如来悟之,则彻证涅槃。故我世尊,愍生未悟,乘大愿轮,示生世闲。以己所悟,开导一切。以先觉而觉后觉,冀后觉以同先觉。于是随顺机宜,广说大小权实之诸法。直指人心,俾见纯真无妄之妙性。第机有万品,莫畅我佛度生之本怀。而特启净宗,用示即生了脱之要道。如此诸法,备在佛经。而况历代菩萨祖师,高人杰士,宏宣佛法,冀报佛恩之著作,又复不胜其多。此等诸法,皆为九法界之恃怙,尽未来际之津梁。功德利益,穷劫难宣。若非宿植善根,历劫莫闻名字。傥能依之修持,自可亲证菩提。以故宏法大士,无不多方宣演流布,以期同沾法润也。梁陈闲,有傅大士者,弥勒菩萨化身也。以佛经意义,广大微妙,普通人民,无缘受持。欲令一切人,同种胜善根。遂立转轮藏,教人推令转。若能推一匝,或复十百匝,即与一大藏,结最胜因缘。其法先建一殿,须数丈高。四面设楼,(为备安置请出诸经也。)中闲安藏。先于地下开一圆穴,约八尺深,周围逾丈。中铺最厚方石,以安藏柱。柱高与藏相等。去地二尺余,于柱之周围,作一平轮。横施二木,作十字形,以为推转之据。地外作莲华座,座上安莲华,华上作八楞层龛数层。以大藏经,贮于各面各层各龛。藏前供佛,示有所依。有人欲推,先须礼佛,然后入穴去推。须三四人,少则难动。多则每方均可二人。或推三匝七匝,或十百匝,随推随念佛号,以故名转轮藏。大士设此妙法,又发大愿。若有转此轮藏者,即与一切经典皆有因缘。承此善根,近则消除业障,增长福慧。远则断惑证真,成等正觉。吾人但当以此功德,回向净土。则可于现生出离五浊,直登九品。从兹亲炙弥陀,追随海众,必至圆满菩提而后已。呜呼!茫茫三界,芸芸众生,其有几人,得闻佛法?每一思及,不胜悲痛。又有仗宿善力,得世智辨聪,妄以己见辟驳佛法,谓三世因果,六道轮回,皆是佛家骗人之说,形既朽灭,魂亦飘散,三世六道,从何而得者?由此邪见,自[忏-千+吴][忏-千+吴]人,盲引盲众,相牵入火。以是之故,致令世道人心陷溺至极。纵欲挽回,莫能救药。愿有智者,推情度理,鉴古证今。大声疾呼,提倡三世因果,六道轮回之事理。为天下国家肇太平之基,为自己身心启解脱之路。则众生幸甚,天下幸甚。(采访,普陀挂搭僧稿。)

  普陀寺万年簿,(普陀,即今之普济,明万历三十三年,敕赐护国永寿普陀禅寺额。至清康熙三十八年,始改赐普济禅寺额。潮音和尚,于康熙三十七年圆寂。故此簿为其手立,故名普陀寺万年簿。)中州周圣化序曰:万年云者,无尽之词也。物莫不有尽,年则无尽。以年纪物,有尽者均无尽也。普陀为天下名山,大士现身之所。其境地灵异,梵宇精严,山乘载之,邑志详之,天地闲一无尽道场也。然而运会所至,兴废迭更,亦几不免沧桑之感。今天子廓清海宇,嘉美灵山。特赐帑金,鼎新增胜。弛禁以来,诸番入贡,洋贾贸易,无不系泊是山,瞻仰告酬,方使张帆远达。四方之人,焚香顶礼,络绎至此,更无虚日。潮音上人,道明朴雅,卓锡其闲。阐宗门之妙谛,祝国祚之灵长。亿万斯年,靡可纪极。而殿堂楼舍,一切供用器具,悉载如上。盖有是年,则有是物。圣德无疆,名山不朽,岂直万年云尔哉!脱谓建造艰难,措置不易,姑留此以示后人。则万物无常,旷观者,犹不屑屑于此,余知非上人意也。(旧志)

  又缪燧序曰:簿之说匪一。有卤簿、例簿、文簿、赀簿之名,此盖所谓赀簿者欤。万年云者,期其后人守而勿失,传之久远,而无有艾也。虽然,有天焉。补陀于扰攘之际,当迁圮之辰,守大士栖山者寥寥,谋朝夕而不得,何暇计及万年哉!况释氏之业,与四民小异。有家者,遗之子孙。释则托诸他姓,秦与越不可知。一再传而念其先师者几人矣,然犹虑其不慎也。恶其流于弱也,恶其为人所侵夺也,又恶其自为纷纭也,遂立为簿。自像设堂殿,大藏赐物而外。所记者,缭垣几许,丈室几弓,庭堂几处,斋寮庖湢几所,器用若干。退宇田庐几地,原田菜圃,竹木泉石岩壑何所止,历历载之为界。昭不可紊之规,以贻法嗣。其盛衰兴废,固所不谋。亦曰我则未尝替也。此凡在丛林立名万年之说也。阅其簿目,睹其艰辛,而叙其所以然者,知定海县事,澄江缪燧也。(旧志)

  普济寺打交盘万年簿,了余序曰:圆通道场,弥三隙而不增不减。普门风范,即万法而无欠无余。亘古亘今,如如不变。有情无情,法法圆融。虽千佛出世,了无有兴。纵三灾迭起,又岂有败?此观音大士补怛名山,真如实际之究竟景象也。至于应化门头,则法随缘起,道在人弘。兴废通塞,各有由致。溯自慧锷始祖开山于梁,真歇禅师开宗于宋,以及元之孚中,清之潮音,悉皆道高一世,德感九重。丕振宗风,广布玄化。普使四海同被慈云,六道共沾法雨。猗欤休哉!何其盛也!爰自潮音以来,两蒙敕修。世守成规,家风不坠。至咸丰初,发匪肇乱,人民涂炭。香火多年断绝,用度由是缺乏。法器什物,皆不舒用。凡住持进院,自所置者,退时仍复搬回本庵。纵有留者,皆作昂价交盘。甚至破败不堪,一文不值之物,一体照新价交。如市之打店铺者,货物器具,悉卖新主。所谓常住者,只空屋经像而已。弊由兵燹,亦无足怪。至后世道太平,香火鼎盛。仍复安于故习,毫未改革。余(编者注:「余」字疑当为「余」字。)曾理院务,详知其由。今于文莲老和尚退院之时,蒙诸老和尚,并诸房法眷,委此重任。窃念普济,乃天下名山,菩萨道场。由梁至民,世经十纪,年满一千。今既忝膺此任,敢不勉力筹度,兴利除弊,培植常住元气,以仰副诸公为法为人一番至意。因言,常住体属十方,非住持一人私有。所有财政,理宜全归常住。凡钱财谷米,庄严什物。无论常住旧有,即本人所置办者,亦不得退时携去,及作价交盘。而住持进院花费,须本人自任,不得耗费常住。如是,则常住日见丰足,法道随之隆盛。文莲老人,闻之欢喜,愿将交盘洋一千若干元,一笔勾销。其什物有破败不堪者提出,同众弃去。有可用者,按新旧名色,登此打交盘万年簿。后所置者,一体登簿。其住持并常住财政规矩,悉仿诸方丛林。惟选举住持,仍须本寺各房子孙,是之谓子孙十方。愿兹后,凡为住持,及膺职事者,各发菩提心,培植常住。则不慧一念愚忱,与文老一番婆心,不落空亡,咸有实益矣。因略叙原委,以冠簿首。

  法雨寺万年簿,开如序曰:得最胜之地,方可宏最胜之道。建非常之事,必须待非常之人。宗匠出,则本立道生。哲人亡,则法残教弛。虽否极泰来,属于天运。而革故鼎新,实赖人为。法雨常住,肇始于大智老人,中兴于别庵统祖。规模宏敞,法道兴隆。嗣后历代住持,虽无大树立,然皆恪守成规,家风不坠。及至兵燹后,住持不得其人,遂致一败涂地。殿堂寮舍,坍塌破坏。法器庄严,百无一存。诸房法眷,见此景象,咸皆束手,不敢承当。于同治十一年,众强先师公立山老人住持。荒垣破屋,竭力修葺,兢兢业业,十有余年。自天王殿,至藏经阁,悉皆重新。其余工程,虽未尽复当日旧制,而大局已有可观矣。至光绪十一年,以老病退隐,命先师闻老人继席住持。先师缵承旧绪,发广大心。凡师公力未暇及之工,一切殿堂寮舍,或创或修,无一处不使一新。凡咸丰年闲押出姚花庄稻田,尽行赎回。又以欲转法轮,须仗庄严法器。十余年来,上自龙藏佛像,下至桌凳床榻,凡所须用,般般具足。然老人大愿云兴,恨不得十方僧众咸萃一堂,往昔祇园复现今日。为法为人为常住为大众之心,如丧考妣,如救头然。日夜焦思,忧劳成疾。至二十三年冬,修建尚未毕工,而老人竟赍志西逝矣。如自愧德凉,兼无作略。因厕门墙,委理院务。承此未了公案,只得竭力檐当。于是奉先师遗命,邀诸法眷,公举定公继席住持,如仍居旧职。至定公退隐,荷蒙法眷,委此重任。虽知弗克担荷,而不容推却者,以先师公案尚未了毕故也。由是夙夜经营,莫敢或遑。拌此身心,谨成师志。三年之内,所有事宜,悉皆清楚。可以交代,不累他人。故今谨同法眷,备将常住所有钜细什物,一一登记。俾后之莅住持位,膺职事职者,知前人为转法轮,置办什物,一番苦心,大不容易。各加爱惜,无或暴殄。使守成之功,媲美创业。缵绪之德,追踪开山。亿万斯年,永无替废。庶可法轮与愿轮而常转,千古恒守旧家风。国恩共佛恩以并报,奕世常沾新雨露。则法门幸甚,常住幸甚。

  永悟和尚公堂,自序曰:夫前之无始,后之无终,包太虚而无外,入微麈而无内,清净光洁,湛寂常恒,无生无灭,离相离名,在有非有,居空不空者,真性也。至于揽地水火风之身,乃筋骨血肉之聚。方生即灭,才荣便悴。众骨支撑,如以木为屋。一皮包裹,犹以泥糊壁。里面尽屎尿脓血,外头生垢汗发毛。蛆虫颊布,蚤虱星罗。假名为人,实我焉在?而且以眼耳鼻舌身意之闲家具,奔驰于色声香味触法之荆棘林。由是起贪嗔痴之无明,灭戒定慧之正智。五蕴本空,谁肯一照?六尘无性,人皆认真。致令万苦俱集,一灵永昧者,幻身与妄心也。圆觉所谓一切众生,种种颠倒,妄认四大为自身相,六尘缘影为自心相者,此也。若论真性,则非圣非凡,无朕无兆,亘古亘今,恒自如如,从何以记其年月,陈其荐献。若论幻身,则生同傀儡,死作尘土。妄心,则陷境生灭,毫无实义。又何必留鸟迹于空中,系清风于江上也哉?但以本山恒规,凡为住持,及有名德僧,皆立公堂,以为后人遗念。予自弱冠,出家于圆通茅篷,意谓有此把茅盖头,斗室容膝,足矣。岂知世相无常,随时迁变。檀信日众,输粟布金。年久月深,不知不觉,遂变之为梵宇精蓝矣。而又合山法眷,以予笃厚老成,强攀之为法雨主人。然自愧德薄,何足光扬法道?屡次告退,只住四年。缅想古人,惭惶无地,又何敢引以为例哉!诸法子徒弟辈,固请不已。因幡然曰:吾生不能宏阐宗风,利益彼等。若设公堂,亦可以作当头棒喝。令彼春冬二季,悬影祭祀时,忽念曰:此老某某年生,某某年没,于今又经几许年月。因知人命无常,速如电光,一息不来,便成后世。从兹发愤修持,求生西方。由是拌除幻妄身心,还复本有真性,与弥陀老子,共优游于清净寂灭之域,以永享夫常乐我净之乐,则亦不无小补云。遂令拨桃花庄田若干亩,使其轮流经管,以充两季祭祀之资,乃援笔而为之序。

  佛以正法教天下,而复立像法者,以正法深微幽奥,初心难测。有像法在,使转轮与听法者,皆于是乎准焉,故必建寺。寺者聚也,言三宝之所聚也。入门列四天王者,表护世功在前也。中坐慈氏者,表当念即可入一生补处位也。向内建韦天者,尊其道肃三洲,向佛而拥护也。三世佛者,表三世代禅,而觉体不动也。殿中左右列应真诸天者,表真俗二谛,互显中谛也。观世音,拥于殿后壁者,普门示现也。后有楼阁者,普贤万行,为诸佛之长子,而因缘果满也。像法之大意如此。(徐增,重修灵隐寺志。)

  裘志云:殿宇幽深,取足以供佛。厨寮宽广,取足以安众。器物坚致,取足以应用。至于佛相,尤不可嵌缀珠宝金银。其他供养庄严之具,皆不必过于华美。泰极而否,盈过而昃,必然之理也。殷玉此言,与长芦宗赜师颂云:天生三武祸吾宗,(魏太武,周武帝,唐武宗。)释子还家塔寺空。应是昔年崇奉日,不能清俭守真风。实相闇合。夫佛法不住资生,行乞取足。日中受供,林下托宿。赵州以断薪续禅床,宴坐三十年。药山以三篾绕腹,百丈一日不作则不食。法门遗规,古德清操,本后起者所宜取则。况盛衰倚伏,理有固然。彼役志纷华,竞趋时尚者,益宜知所慎矣。

  窃以佛法大无不包,小无不举。世出世闲,各尽其致。即就纲常伦理之世间法,在有道者观之,亦未尝异乎出世法。故法华经说:得法华三昧者,一切治世语言,资生业等,皆顺正法,皆与实相不相违背。如佛之化俗五戒,不杀即仁,不盗即义,不邪淫即礼,不妄即信,不饮酒即智。五戒与五常无二,孰谓佛法不兼儒法乎?惟其出世闲之法,将以升济神明,复还大觉。非夫积以岁月工夫,凝心禅定,专其慧照,则生死根本不能遏绝。故如来首严之以戒律。于不杀也,岂独远庖厨,离闻见,即杀机亦所常断也。于不盗也,岂惟不与不取一针草,虽盗机亦所当灭也。于不淫也,岂惟远邪正男女色,虽淫机亦所当寂也。于不妄也,岂惟言有信,离绮饰,虽妄机亦所当尽也。如此之戒,必出家者之能事,有家累者非其分矣。盖出家之戒,必使轻重俱断,皎若冰霜。禅定智慧,自然发现。经云:戒能生定,定能生慧,此之谓也。是以拜辞父母,捐弃妻子,剃除须发,不事饰好。非背恩也,将以升济二亲于道德也。非绝后也,将以绍隆法王之觉胤也。非毁父母之遗体也,将以杜绝其染缘也。非甘其粗粝也,将以断多欲多求之心也。今说者必以是而归罪于释子,又何异以毁形归罪于泰伯,绝嗣归罪于夷齐,衣冠归罪于神农乎?且如来所说之道者,大公至正之道也,即含生本有之真心。虽在圣不加,在凡不损。良为私惑所覆,物欲所昏,生灭不停,使蔽其真常。往来无住,使病其圆满。昏动待谢,使扰其明静。茍非舍俗出家,则戒何由而净,定慧何由而生?譬如精金非假百炼,古镜不借重磨,何以为良器,鉴妍丑哉!今论者又每以自私短于释氏。不如佛学之自私者,乃自觉也,公天下之大本也。盖必自觉然后觉人,亦犹伊尹天民先觉,以斯道觉斯民之谓也。亦大学之道在明明德之谓也。第佛学之新民者,非止于使民人正三纲立五常而已。将使天人共导,凡圣同超。彼我无殊,怨亲平等。皆跻正觉之场,共游解脱之海。所谓不令一人独得灭度,皆以如来灭度而灭度之。故须先以神通骇动,次以智辩宣扬。应以佛身得度者,即现佛身而为说法。应以菩萨、辟支、罗汉、天龙八部、国王宰官、居士长者、男女等身得度者,皆示现之而为说法。如是觉他新民者,其用大。故自觉明德也,其体深。茍非然者,何异以未完不固之舟,济多人于恶海,自他俱溺?其理必然。是故吾见世之称圣者,人道而已矣。在此而未必在彼,能人而未必能天。于其生也,譬若悬疣。于其死也,同归朽壤。未若释迦之光明寂照,遍于恒沙。金相宝严,神通妙用。示生示死,掩肉眼之厌常。不去不来,契那伽之妙定。然如来之悟也,悟凡夫之迷。凡夫之迷也,迷如来之悟。而人者不贵己灵,埋没佛性,反乃罪其貌异恒人,言殊常典,遽欲人其人而火其书,非得有力大人为之金汤,将使其辈无[口+焦]类矣。是以魏武灭佛法,未三四年而文成大兴之。周武灭佛法,不五六年隋文帝大兴之。唐武灭佛法,不一年而宣宗大兴之。宋徽宗欲灭佛法,后为宰臣恳谏,而意为之少回,后复大兴之。以佛道慈忍,虽有神通威权而不为之。故佛昔于灵山会上,以法嘱累国王大臣为之匡护。非有私于子孙也,使佛法得行于世闲,含生同跻于寿域耳。唯为佛弟子者,益当坚其道力,以清净自居。庶绍隆三宝,阴翊治道,以副金汤之德可也。(释传灯天台山方外志。)

  江西彭泽许止净、高慕净,二居士,礼观世音菩萨疏文曰:大士于久远劫前,已成正觉,而示居左辅,摄度念佛者,亦十劫有余矣。大士于十方国土,为作依怙,而寄迹白华,现形四摄者,亦千年已外矣。而迷子止净等,不惟于无量劫前沉溺苦海,即大士逆流而出,救度众生,而终不遇也。不惟逃逝他方,畏近师座,即大士垢衣执器,方便近子,而竟不睹也。呜呼!一念无明,万劫从坠。抚膺自疚,真冶尽七金山,不能铸此错。泪枯四海水,不足尽其悲也。今幸宿世善根,得闻大士名号功德不可思议,慈悲弘誓不可思议,普门示现不可思议,无作妙德不可思议。称名得解脱,礼敬不唐捐。如饥得膳,如贫得宝,如囚得放,如溺得援。斯诚历劫难逢之庆幸,千生未遘之胜缘也。此而不求大士援拔,则火宅永无出期。故虽知大士无苦不救,无乐不与。而弟子则幻梦之苦不敢厌,镜花之乐不敢求。至心顶礼,唯一之祝,愿在离浊世而生净土,远恶友而亲善人。弃胞胎而莲花化生,舍分段而一生补处。虽惑不能断,不妨带业往生。念不能一,得以愿力成就。惟大士慈父,实哀怜之,实摄受之。更愿自历劫以来,直至今日,所有一渧之善,一尘之福,皆回向一切众生。愿所有众生,离一切苦,得无量乐。从此兵革销沈,雨旸时若。人无夭札,家有覆藏。贤才登进,奸宄回心。佛日之耀,万古长明。净土之宗,九界共仰。掬忱以献,如病夫之告良医。之死靡他,似婴儿之投慈母。(民国十三年,岁次戊辰,二月吉日,和南拜上。○采访。)

普陀洛迦新志卷十二
    古会稽陶镛鉴定 古翁山王亨彦辑

    叙录门第十二

  数典不能忘祖,念开创之维艰。饮水所贵思源,识渊源之有自。世事沧桑,每多变幻。文人纪载,不厌频繁。兹志创于盛氏,续自侯公。厥后屡有增刊,迄今差臻详备。盖善作尤贵善承,肯堂必祈肯构。谨传先德,共报佛恩。志叙录。

补陀洛迦山传七篇

    元龟兹盛熙明著。

  自序曰:九州之山川,具载于书传,山海之诡奇,亦见于图记,其来尚矣。谨按补陀洛迦者,盖梵名也,华言小白华。方广华严言,善财第二十八参,观自在菩萨,与诸大菩萨围绕说法,盖此地也,然世无知者。始自唐朝,梵僧来,睹神变,而补陀洛迦山之名遂传焉。盘礴于东越之境。窅茫夫巨浸之中。石洞嵌岩,林峦清邃。有道者居之,而阿兰若兆兴焉。似非好奇探幽,乘桴浮槎者,罕能至也。惟我皇元,际天所覆,均被化育。梯航所及,灵迹悉著。至于兹山,瞻拜相继,肸蚃昭答,不可胜纪矣。然图志脱漏,言辞庸谬,四方何传。仆顷因谢病,偶在海滨。恭叩灵躅,旁搜经籍,首集自在之功德,继考洞宇之胜概。若夫由心所见,光景斯彰,因缘有待,庙塔兴建,具载于篇。能游目者,不起于座,飞神于大方之外。当知清净光明,广大悲心,与菩萨无二。推恻隐之端,躬行于日用之闲,非徒空言也。倘欲南询,亦必问津于此。而与善财同乘般若慈舟,共达毗卢性境。入海印之三昧,证大悲之法门。圆解脱之深因,满普贤之愿海。普令法界含生,尽登菩提彼岸者,岂虚谬哉!(旧志)

  天台刘仁本题曰:补陀洛迦山,在东越之大海中。望扶桑日轮,涌出水底,咫尺闲,金光绚赫,五色敷莹,泰山日观,不足奇也。大士观音,坐此道场。自始兴迄今,无片文只字纪录,以垂考证,龟兹盛熙明氏,既来游息,即事为文,中具四品。其一以梵语译华言,言菩萨功德也。其二以山川地理言,言奇踪胜概也。至于三四,则以历代官民祈吁灵感,与夫今朝之祝厘赉予言,言所崇信庄严也。熙明生居西域,世与佛邻。善诵佛书,深达梵语。故于楞伽秘密之典,传习小白华之事,不啻若自其口出。矧于身亲炙之,而不敷扬演说其详乎?近地有号安期乡,蓬莱都者,景物历历可玩。意者,秦皇,汉武,为声闻所误。倘得见之,亦何有海上别为神仙之求耶?熙明所述为不诬。住山僧睿上人,以其传来请志,是亦东南一伟观也,故书以遗之。(旧志)

  按:清康熙裘志,事略门云:盛有洛迦山上中下考三篇。又著品四篇,一曰自在功德,一曰感应祥瑞,一曰洞宇封域,一曰兴建沿革。以其文不雅驯,且非志体,故不全载。而节取其文,入形胜,建置,灵异,颁赐,法产。所遗者,止杂引竺经梵咒等词耳。朱绪曾昌国典咏云:余于丙午六月游此山,于藏经中,(此系以所藏之经书为藏经,非钦颁之梵筴藏经也。)录元人盛熙明补陀洛迦山传,凡七篇。(朱氏所见,裘志所据,皆流通本,非藏经本。)相传光绪初,定海设局修志,有抄本,其篇数正相同。文词虽不雅驯,要其经营草创,为山志之权舆。裘志节取其文,而不注明所出,未免迹近掠美矣。

补陀山志

    明万历十七年己丑,云闲侯继高辑。

  自序曰:胜国时,盛熙明氏,以西域之裔,深通秘密之典,乃著补陀洛迦山传,分为四品。由是菩萨之功德,山川之奇胜,与夫历代祈吁祝厘之虔,应感灵瑞之异,彰彰较著矣。然而卷帙陋小,流传未布。使天下通都大邑,道里辽旷,向慕而不可至者,卒弗获一展卷而卧游矣。且今之丛林,自往年倭乱之后,废而复兴,已非昔日之旧。其沿革,又不可以无志也。余不佞,承乏来浙,涉历海洋,首谒大士于补陀。周览之余,问寺僧,山有志乎?始出熙明著传。则纸敝墨濡,几成蠹简矣。盖熙明至今,已二百三十余年。其四品所载,亦大都尔。入我明来,香火益崇,著述益富,迄今无有绍熙明而为之传者。余喟然曰:名山巨刹,既不可无载述以示于后。况圣母慈圣皇太后,刊印藏经。而我皇上,纯孝承志,敕遣内使,赍经降香,来锡普陀。余既勒之贞[王+民],与兹山并峙矣。于此,又乌得无志?谋于海宪潜山刘公。公以属之郡大夫,武陵龙公曰:必仪部屠长卿先生也,乃就而请业焉。不数时,汇次成帙。而不佞乃申一言于未简。夫世之儒者,讳不言佛。若戎臣武士,又辄谓威克厥爱,与慈悲之旨弗类。以愚思之,佛之大端,以慈悲为体,以化导为用。其要以使人人趋善而背恶尔。孟子曰: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之人之政,非慈悲之谓乎?孔子曰: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非化导之谓乎?余武人也,粗鄙弗学。顾平日耳剽先生长者之言,而知驱恶而使归于善,除逆而使效乎顺,是真有味夫慈悲化导之旨者。况睹熙明盛典,而不乐观此志之成也哉!兹岁仲春,余督哨海上,舟过补陀。祷大士曰:我佛灵赫,尚克相余,俾我师贞吉,少效尺寸,以上报天子。未几,倭奴窃发,窥我边界。皇威丕震,我是以有花脑浪冈之捷,谓非大士默相之功,可乎?志成,适有此役,因并记之。时万历己丑夏,五月既望。(旧志)

  鄞县,屠隆序曰:震旦国中,三大道场。西峨眉以普贤,北五台以文殊,而我东海补陀以观世音。西北距佛国不远,道法渐摩,近而且易。东海僻在深阻,声迹荒遐。众生沉沦,熏染五浊,如来重愍之。兹观世音之开化补陀,津梁娑竭,良有以也。峨眉五台,深峭雄拔,秀甲神州。而补陀独立大瀛海中孤绝处,尤为奇特。善信航海朝谒大士,肩骈趾错。无论中华,即天竺梵僧,亦往往单瓢只履,闲关而至,殆无虚日。而吾乡士大夫,顾反畏风波,罕登涉者。海上文人,恒标胜灵区,诧奇五岳,托之竹素,而补陀一志独阙焉。乃使大教壅阏,外道喧豗,则何贵操管缀文者哉!开府侯大将军,乃谋之兵使者刘公,郡大夫龙公,纂修补陀志。爰尊今上,奉圣母命,颁赐藏经制敕,及御制序文,冠诸简端。而图绘山海岩洞殿宇形胜,次第裒集古今名贤著作,汇为一书,复属道民删定。乃为稍削旧诗之俚谬,增入时贤之合作者若干篇。复以道民所自为记颁韵语附焉。三君子之阐扬教典,开迪蒙愚,厥功不细。讵惟山灵海若欣豫,亦如来之所印可也。万历己丑春,弢光居士屠隆撰。(旧志)

  皖城,刘尚志序曰:流沙以西,有昆仑县圃。之罘以东,有蓬莱三山。赤县神州,名洞天福地者,虽可偻指,大都为仙灵托迹。独东海补陀,称佛道场。昔襄城鼎湖,迹肇轩后。包山洞庭,秘发龙威。柱下老史,宣尼赞以犹龙。清虚冲举之学,实自此昌明焉。惟时固不闻有能仁氏之教也。有之,亦迦毗身毒,彼国自为奉行尔。东汉之初,渐流震旦。其道以超脱为贵,空寂为宗。而独露灵明,谓之见性。吾儒者,固尝昌言排之。而高明特达之士,往往褰裳染指焉。盖士方苦世法局蹐。而一闻摆落之言,即豁焉,如缚者之得释。士方苦世途炎嚣。而一领清净之旨,即洒焉,如暍夫之饮冰。佛惟以摆落为言,士之近摆落者易入焉。佛惟以清净为旨,士之近清净者易入焉。非惟无妨于儒,亦足助儒教之所不及。此我皇上,握符御世,阐教明道之意也。大哉王言,刑赏所及,权衡制之。刑尝所不及,善法牖之。生成之表,别有陶冶矣。补陀洛迦之山,孤悬大瀛海中,空阔迥绝,秀甲神州。一跻览其上,辄有凭虚御风,超越尘壒之想。不佞,猥叨职事,仰宣皇上清净奉道开化德意,而用以牖俗淳风者,守臣责也。若夫儒佛之理之精者,不佞乌能知。则敬以俟当世之大参同君子焉。(旧志)

  武陵,龙德孚序曰:补陀,震旦一大道场也,应感肸蚃,灵迹奇声,著于历代。明州,古称文献地,驰艺苑之名,修伽罗之教者不乏。奈何今始志,而又属帅臣也。君子曰:是可以卜世矣。海上岛屿,星布颊列。引睇三韩日本,近在眉睫。国初汤信国,请徙而部之内地。补陀犹留一僧一价,以奉香火。世庙时,东夷扰我海壖,所过残破,补陀遂燹于兵。居无何,汪直俘而海波复宁,说者归之灵贶焉。维时万历丙戌,七月七日,瑞莲产慈宁宫,抽英吐翘,绝殊凡种。九日,瑞莲再产宫中,重台结薏,又殊前种。主上大加赏异,敕中使出示辅臣,图而咏之。于是圣母,敕中使,二航莲花部主法像,及续锲藏经四十一函,并旧锲藏经六百三十七函,直诣庄严妙海,镇压普门,答灵贶,而结胜果也。主上孝思锡类,纶綍宏宣。善信皈依奔走,盖云合而坌涌焉。大德渗漉,盛治郅隆,灵贶昭赫,固莫盛于今日。而帅臣,因得优游容与,从事铅椠,扬搉今古,有散帙缓带之风矣。且知崇三宝,振禅悦,笃皇家之祐,培人天之因。穆哉侯君,羊叔子,曹武惠,其流亚耶?洛阳兴废,卜世盛衰。不佞孚,亦于今日补陀之志卜之,是亦臣子祝厘之一念也。万历己丑,午月望日。(旧志)

  镇海,邵辅忠,重锓补陀志序曰:补陀,为祝延名山,著灵大士。白华载于内典,黑龙咒于梵音。故无志也,志辑于侯大将军,以泛海选胜,罝弋见闻,汇列成帙,今且嗣而锓之矣。以余所闻父老言,补陀屼悬海上,去县三百里而遥。外控诸夷贡舶孔道也。然而代有隆替,则时地劫会偶逢。非大士慈灵,代有觉迷也。今上道揆在宥,皇极建中。乃广孝治,奉两宫慈旨,遣中使颁经披绣,祝延万年。而海宇屡丰,兵革不作,于兹三纪。福国庇民,应若蓍蔡,夫非冥冥之所默佑也哉!先是岁己亥,前殿灾,甍础俱烬。独大士金相自若,而护法关神亦不毁,此其故可曙已。今兹屡仅诏谕,中使毖饬,鼎新厥宇,告竣也,宜哉!矧其时泛舳舻,诸岛防援,贲相望于沧溟,鲸觬无敢动焉。此实我皇灵伊濯,孝慈昭假,而大士如为助流宣化也。志补陀者,傥亦遵扬风美意乎?故曰:事不轨物,则君不举焉。言不微中,则臣不献焉。苟其持之有故,言之成理,君子尝乐道之矣。谨拜手序。成志者,寺僧性能也,并书之。(旧志)

  按:序云:志辑于侯大将军,今且嗣而锓之矣。则邵序,为锓侯志而作,故标题曰:重锓补陀志序。而蛟川诗话云:邵辅忠山志八卷,镇海县志据之,殆一时未加查考,而以锓志为辑志也。

重修普陀山志六卷(清四库存目)

    明万历三十五年,鄞县周应宾辑。

  自序曰:普陀,故有志,兹载辑者何,重鼎新也。志者,所以彰往示来也,惟是山川式灵,又重之以王命。其再造也,将必有兴废之迹焉,虽再辑之可也。普陀僻在一隅,不比中原逶丽,然而四大之一也。天倾西北,圣主御焉。地极东南,古佛出焉。神道设教,圣人不废,是宸翰所护持也,曷可泯诸?盖普陀古刹也,兴而废,废而兴者数矣。是举也,其镪发诸内帑,其工督诸内遣。惟坛宇依如,惟名与制焕如,是废兴一大际会也,故曰虽再辑之,可也。志凡为卷者五,为类者十有七。纂撮于诸文学之手,而不佞裁焉。前志重在山,要以显佛灵。今志重在寺,要以尊君贶。是是编之大旨也,敬表而序之。时万历丁未,四月既望。(旧志)

  四库书提要曰:普陀山志六卷,明周应宾,因旧志重辑,凡六卷,十五门。而应宾自序,称五卷十七门。勘验卷帙,并无缺佚,未审何以矛盾也。

  按:应宾重修山志,距侯志成书时,仅一纪有半。其时御用监张随,奉命建殿。又博求儒林,辑为志乘。是志之作,殆承张之意也。兹依四库勘验,标曰六卷,以存其真。

南海普陀山志十五卷(刊行本)

    清康熙戊寅,前后二寺住持,通旭、性统,同延慈溪裘琏编辑。
    慈溪姜宸英、钱塘高士奇、鄞县万言,鉴定。
    通旭、性统,校订。共事校录者,鄮溪李文斗。
    传述遗文,料理志务者,珂月、拙庵,两上人。

  例言略曰:立说著书,固贵博洽,亦戒扯填。点鬼疥驼,非所尚已。兹土远淹溟渤,近接旸嵎。非惟希连乌秅,可恣冥搜。抑亦三神阆风,足夸乌有。较诸黄帝以前,益荒唐矣。是编,非关切普陀,信而有征者,概不录。
  自我宣父有老子犹龙之叹,西方圣人之说,于是三教并隆两大。拘儒俗子,蚍蜉撼树,不自量耳。历观古贤哲,莫不殚究楞伽,广交缁褐。白社金山,其最著者。梦得曹溪佛衣之铭,逋翁如意尽轮之赞,皆以好辞,阐扬义谛。其他翻藏译典,解经注品者,不可胜纪。怀白苏之轨范,寄鲍谢之文章,虽惭固陋,窃有志焉。
  观音,文殊,普贤,俱称大士。而观自在,独为圆通教主,悲悯众生,现诸神变,随机摄导,较二圣尤溥。由是禀奉皈向,倾动法界。然昙典云兴,儒言星落。稍因所见,辑扬微妙。故特于灵异外,加赞诵一门。
  五台,二峨,山川既胜,又在域中。自古迄今,名公钜卿,及文人才士,游屐成林。锦囊飞雪,不胜载焉。是山,虽联吴越,终限波涛。远者无论。即如王谢流寓山阴,白苏历官杭州,皆选胜好游之夫。密迩名区,不航一苇,岂非憾事!所以风流阒寂,文献无征。不但作者鲜见寡闻,贻讥大雅已也。
  自古胜壤名区,必赖高人韵士而著。逸少之于山阴,子厚之于柳永,长公儋耳,升庵六诏,即此数子,可概古今。余至兹土,自观海礼山外,一邱一壑,必经亲履,发抒灵秀,探讨幽奇。不敢抄陈袭谬,见笑山灵。第惜沧桑转换,兵燹沦胥。不但所闻异辞,抑且无闻可异。具敖不识,淄渑莫辨,所可掩卷叹息者,此耳。
  舆地,首重名山大川,有川有如海,可谓大矣,旧志不入,陋之甚矣。今先海于山,山在海中也。若洋,若港,依类附焉。至于泉潭池井,则又另立云。
  洛迦之外,惟梅岑为古,以汉寿春梅子真得名。子真至不至未可知。然史既称福佯狂吴市,又云相传仙去,则遁荒岛屿,理亦有之。其余峰岩洞壑,多从梵经取义。又或旧无此名,一经题石颜茅,辄相呼谓。虽面目不真,义类可从者,皆仍之。闲有俚鄙不堪,唐突林泉者,偶易一二。而仍附存旧名,以便考核。
  神道设教,易辞彰彰。灵异一编,流传悠远。匹妇小儿,皆能道之。声光所被,弗可掩也。其余增入诸则,历求确据,并非影响。钝根傅奕,狂种阮瞻,慎弗少见多怪,顾骆驼言马肿背也。
  释门之有法系,犹儒家之有道统。朱子云:宁可架漏千年,不许汉文唐太接统三代,诚有见也。普陀,自梁慧锷开山,代有闻人。至宋真歇,首倡宗风。自后自得祖芳,一灯递照。无何季叶,改禅为讲,法鼓无声。直至潮公别公,续灯接宝,由是二寺英贤杰出,诚山中之盛遇。法统释系,各附于梵宫法产之末云。
  梵宫法产,虽曰攸关,实系规模久远。志家往往以事邻鄙琐,略而弗详,谬矣。兹备载之,所以昭法守,杜侵渔,示久远也。
  志难矣,志禅林更难。尊重失体,必将弟孔子于桑门,笔削过严,不烦作董狐于鹿苑,皆不可也。又况事文义类,多异儒言。进班马而谈龙象,必变色而趋矣。琏以谫劣,谬学词章。今岁总戎蓝公,命志洛迦。循分测涯,实虞陨越。然而最胜之境,不忍委于他人。知己之恩,岂得辞于辖土。用辑斯编,垂著作于名山,仰惭大匠。俟讨论于他日,快睹鸿文。康熙三十七年戊寅中秋,慈溪鱼山裘琏识。

  漳浦,蓝理序曰:洛迦,海外名山也,为普门大士亲选道场。自梁迄今,近千年,其间兴废屡矣,莫盛于南宋,有元,及明万历。以余观之,其废也,莫不有由。其兴也,莫不有自。主圣臣贤,绩熙务举。于是海宇清宴,民物康阜。则闲以其暇,新梵宫,而究竺典。此亦上下和平,优游无事之一征也。而不然者,寇盗充斥,家室愁咨。乖风沴气,鼓扇尘寰。则虽有佛教,且无所施,此古今之大较矣。补陀两寺,遭故明之末,鲸氛俶扰,岛屿雾迷。先皇帝,赫焉震怒,而廓清之。未几,转徙内地。于是朱宫绀阙,荡为冷烟寒风者,且二十年。我皇上文德覃被,圣武布昭。土宇版章,尽域中而截海外。向者棘虚之地,莫不含哺击壤于其中。二十八年,翠华南幸。因故元戎黄公,乘闲奏地方事宜,遂遣员赐帑,再造梵宇。而普陀,镇海,玉毫重现矣。明年,黄公以疾没于官,余叨奉特简,自宣移镇兹土。凡黄公未竟之绪,遂不获辞。于是宣一人之盛德,鼎三宝之巍宫。惟钜惟细,悉理悉张。龙象满山,鼓钟震谷。莫不庆海不扬波,而祝天子万寿也。猗欤盛哉!余既乐观其成。岁时期汛,简徒扬帆,登临其上,辄为吾民加额升平。戊寅中秋,山僧以志事来请,余为之代延修辑。铺张扬厉,鼓吹休明。己卯春,六龙复南狩。两寺主僧,迎銮谢恩。荷天颜喜悦,温旨从容。随颁御额,再赐帑金。且遣中使登山,给运黄瓦,敕住持速完未竣之工。锡命重三,诚为异数。维时志成未梓,丐言弁首。余何言哉!旋乾转坤,敉宁宇宙者,圣天子德也。黼黻鸿猷,翊赞盛化者,贤宰相百执事力也。阐扬道声慈味,俾上觉慈尊,潜孚默佑于冥冥中者,诸上人职也。余遭时窃禄,谬镇海疆,何言矣哉!披览志文,彬彬郁郁,大雅不群,世不乏知言者。而余亦幸受知人之明,则余所不辞者尔,是为序。康熙辛巳仲春。

  性统山志成,上堂云:晋之乘之梼杌,纪事则同,而独推春秋,重先圣之笔削。白之续灯,明之会要,编统则一,而独尊会元,取大川之删订。惟兹洛迦,白华著迹。正法明如来证道于往劫,不肯去观音选胜于后梁,递代废兴,创承不易。侯公创志于前,周君载辑于后,纪事编统,略而未备。无何山海交讧,几于文献无征。幸我皇上,佛心应世,海宇清平。朱提发自帑藏,金经颁由内府。梵刹借以重兴,法轮从兹大转。镇台蓝公,力肩斯事,厚币硕士,重志鼎新。得我殷玉裘公,腹饱珠玑,笔走霞雾,草创润色,一气呵成。顿令山川梵刹,规制人文,顽者秀,朴者华,拙者巧,没者存,只字片言,别开生面。上纂千年之坠绪,下启百代之鸿猷。仅寸朱毫,十方普润。一点墨水,两处成龙。且道天地未有,洪蒙未判之先,者一点,著在甚么处。

  按:是志目次。卷一山图,志例;二星野,形胜;三梵刹;四建置;五灵异;赞颂,六法统,释系;七颁赐,古迹,流寓;八精蓝;九法产,方物;十事略;十一至十四,历朝国朝艺文,诗咏;十五僧诗偈。稿成,法雨寺鑴板行世。会康熙南巡,览其书而善之。命侍卫,记其姓名籍贯以去。(句章征文)琏年谱,称南海志,省去普陀二字也。道光时,秦耀曾修山志云:裘志,紫竹林尚有一册,残缺不完,难资稽核。知其时,已少传本。今法雨寺退院开如和尚,有是志。卷面题,光绪十四年,六月二十四日,即日本明治二十一年,八月一日。于上海乐善堂寓楼,邂逅普陀山化闻大和尚,谈论经典甚惬。因知普陀山志,久已失传,即以此书持赠,并志数字。日本岸吟香合十,下扣岸樱之印一颗。开如,为化闻嫡嗣,故得而藏之长生禅林,亦幸事也。其事略门云:向见一二修志家,抱负不高,识见更小,不公不慎。鄙俚方言,猥杂满纸。不知其属笔时,已是覆瓿不堪。而犹妄意重世行远,将自己诗文,坌窜其中,阅之增厌。然翻阅全书,题咏诸作,亦多窜入。列星野为一门,属浙海于普陀。古迹,流寓,寥寥一二事,不成卷帙,究嫌未当。许琰云:前志所作,闳肆极矣,然而不免词费,其谓是欤!

普陀山志十五卷(刊行本)

    清康熙四十四年,普济寺,延昆山朱谨,长洲陈璇增修。

  福建,施世骠序曰:普陀山志,观音大士之书也,非儒者之所预。山在定邑境,明府之事也,非军府所宜知。今志成,主僧请序于余,余遂取而序之,盖有说焉。夫兹山之屡兴屡废,他作固详之矣。约而论之,以有尚之者则兴,有戕之者则废。一坏于黄毛之突如,再病于海疆之未靖,其大概也。当此之时,为普陀计者,不患佛法之不广,徒侣之不蕃,舟车之不通,米粟之不至。其所虑者,广洋重译,或有意外耳。余于辛巳之秋,受事翁洲。阅岁,小有雈苻之警,侦之,乃剽劫白徒,扑之旋灭矣。昔汉龚遂治渤海盗,乞上缓之,奏曰:此皆陛下赤子,盗弄兵于潢池耳。卖剑买牛,卖刀买犊,此其事也。功成而不居,谤至而不避,此人臣之义,尽之而已矣。余两过普陀,登梅岑白华之顶,茫茫遥海,无往不通,为名山高僧戒心者再。及见禅学济济,规制肃肃。岂惟羡法席之雍容,亦以知主僧之能事。洒然寄之啸歌,吾无虑矣。因与蓉浦缪明府述之,亦曰:吾二人者,今日首尾名山,是不可以不言也,为之序。(许志)

  襄平,甘国璧序曰:名山大川,在处有之。或因人而传,因地而著,仙客骚人,高蹈肥遁者,指不多屈。于是乎,噪名宇宙,特书国乘者,往往然矣。若夫普陀,则竺干家栖托之名山也。自佛教入中土,圆通大士,以耳根法门,化导兹方。遂指是山,为应身说法之地。屹立洪涛,红尘隔断。有潮音梵音两洞,相传大士现身处。当今圣主,颁赐有加,与天下臣民,共植福田。虽潮汐之险,飞帆稳渡者,岁以千百计。诚慈悲方便之灵区,引人入善之胜地也。向予出守四明,竟不得彻簿书之余暇,一苇问道。厥后纵游宦海,许国西东。而名山向往之私,惙惙然热于中,未尝一日去诸心也。旋奉纶音沛下,巡抚滇中。宣布圣人至化,中外太和。戊戌岁,虔范渗金大士像,遣使送供梵音洞,覆阁三楹,略示庄严。将使四方趋叩者,欢喜焉,勇往焉,云奔川赴,响应乐从,未尝不为同善者之一助。区区之私,敢云邀福乎哉!自惟备位素餐,上承高厚殊恩,有加无已。用藉大士之洪慈,使著天亿庶,同登仁义之门,永祝天寿无疆,垂衣致治。靡及之心,稍尽夫万一者,如此。是年为予五旬母难,住持绎堂,专使将意,因得披阅山志。伏见御书天藻之瑰丽,名公硕士题咏之清新。峰峦之森列,花木之珍奇。洋洋溢溢,如亲到名山,亲登佛地者矣。虽万里殊途,而灵山方寸,何尝闲于毫末。因尾数言于诸公之后,他时一瓢一笠,踏遍祇林,圆吾夙愿,亦未可知也。山灵有知,其勿谢予。(许志)

  云闲,王鸿绪序曰:普陀迁圮屡矣,自潮音禅师卓锡,因而大振,余曾叙之。今潮音,已为古人矣。而其徒珂月,增修山志,致书于余,欲更有所言。余既未登名山,躬承妙相。所谓圆通之殿,说法之场,山川洞壑变现之所,略无一涉,何从而叙之?若寄之于意拟想像之间,谩为立说,则亦何裨于精蓝,而冀其有当于大士哉!珂月曰:前此寺工未竣,志事惚卒。今者崇宫峻宇,画栋雕楹。上摩青天,而下瞰沧海。钟板六时,食者万指。檀施讫于重译。先和尚之勤,可谓至矣。且钜费出自大盈,寺额标于天藻,是未可以言欤。余悚然无地,为之握管。然吾所言,顾珂师所未备者。闲尝论自昔好道之君,有事于普陀者,皆有求于大士者也。圣天子在上,无所不载,无所不覆。巍巍荡荡,民无能名。加意于名山,殷勤大士。延见法席,赐以温纶,锡之宸翰,此亦事之偶然。为仁育所不遗,无所为而为之者也。是役也,纪事以实,浮伪者,只字弗存。出言以公,阿比者,片词勿立。垂后行远,接物利生,为此山千古文献之征,是则皆可言也。因敬书之简端而答之。(许志)

  鄞县,邵基序曰:四明东南际大海,其灵异秀特,耸峙于烟涛浩淼中者,为普陀洛迦山。即华严经所称补怛洛迦山,普门大士示现地也。南溟隩区,灵迹卓著。自梁贞明中,创建梵宇,代加崇饰,载在前志,具可考见。我朝德濡陬澨,泽沛寰垠。海波不扬,氛雾澄廓。荒壖绝岛,殷阜不异内地。普陀以名山净土,善信皈向,裹粮问津,扬帆径渡者,趾踵相属。圣祖仁皇帝,翠华南幸。特允守臣之请,再赐帑金,兴修宝刹。赐前寺额,曰普济群灵。后寺额,曰天花法雨。奎章宸翰,昭垂于亿万斯年。我皇上建极绥猷,海宇宁谧。宵旰励精之暇,游心内典,得最上乘。深维法门广大,功德不可思议。重以圣祖祝厘胜地,是用虔心崇礼,发帑遣官,载加修葺。两寺大工,同时告竣。各赐御制碑文记事。青[王+民]巨榜,照烛瀛波。普济住持僧绎堂,监院僧本善,躬逢盛际,敬仰天光。恭纪殊恩,增辑志乘,所以辉丽灵山,传示奕叶,意至远也。志成,驰书都下,属为之序。仰惟圣天子,陶育群黎,利用厚生,正德跻仁寿之域。薄海内外,无一夫不得其所。諴民阜物,直与天地化育,同其功用。而惠鲜怀保之念,日切于渊衷。宇内名山大川,明神所宅,可为苍生御灾捍患,锡福延禧者,罔不虔修秩祀。而兹山以大士道场,敬礼崇奉,再贲天章。是可以仰见圣主勤民之至意,与菩萨济世之慈缘,同其广博周遍。凡斯五风十雨,岁稔时和,沐膏泽而泳大化者,皆大士慈悲所默相,实圣天子至德之感孚也。基生长海滨,叨侍禁近。遥瞻灵峤,有桑梓敬共之义。故不辞弇陋,飏言简端。(秦志)

  按:许琰志凡例云:康熙三十七年戊寅,普济法雨二寺,请裘殷玉修辑。稿成,法雨旋即授梓。普济又请朱陈二公,重加增削,至四十四年乙酉,始梓。遂与法雨所刊,小同大异。四库存目云:是志所述本末颇具。而叙事冗沓无法。秦耀曾志例言云:是志每卷开载编辑姓氏,或列朱陈裘三人,或列陈裘二人,或列朱一人,成之既非一时,订之亦非一手。体例不分,难免纰陋。合诸说观之,其得失亦可知矣。

增修普陀山旧志例(秦志)

    清定海知县江阴缪燧撰

  例言曰:自郡县之有志,而二氏之书,泉石烟霞之记,往往而见焉。然十洲三山,多指神仙之事,且有无不可知。惟普陀片石,孤悬海中,为普门胜地。觉迷拯溺,历有明征。为之说者,亦其慎哉!吾是以志佛不敢旁及,志山不敢子虚,志事不敢齐谐,志辞不敢月旦。悉依旧闻,实以近事,盖此书之大凡也。若夫琳宫之废兴。香灺之盛衰,学人之聚散,与世沧桑,不无俯仰。正不必以彼抑此,资我悬河耳。
  东坡曰:大悲者,观世音之变也。诚然,则有不变者在矣。其义甚深,不可思议。今志普陀,但言普陀大士。即如法华佛说一切普应种种功德,及诸书杂见,悉所不载。以见此为白华实录也。
  四明词客,首尾名山,著有普陀新志。其岩壑川原,土地疆场,无可增损。惟普济法雨两寺,与先时小异。然亦际会之奇,加以人事之备。山闲隩里亭梁之外,静宇田庵,至一百六十六所,可谓盛矣。
  任质者议疏,务褒者少当。谓圆通教主,总摄群伦一切衙官,恐非确论。亦知梅岑晓月,不隔峨眉。沧海横流,依然九子。三大士,四名山,是同是异,何有何无,就使白苏而在,作如是观矣。
  观自在,本丈夫身。普门品云:应以妇女身得度者,即现妇女身而为说法。是以开元画院,宝冠珠络,用著坤仪,暨历代慈宫,遂生崇信。以天下养犹未足,乃邀福大慈,祝延靡罄,孝之至矣。虽为百世则,可也。
  大地精蓝,无虑千亿,屡兴屡废。惟此佛场,皇帝每念夙因,博施罔外。览名山之鞠草,悯缁众之无归,赐帑有加,函经布藏。宸翰所垂,在在指点。至嘉与臣民,同其福善,圣人之心,直与天地齐其量矣。山中之书,颂其万一云。
  义山蓝公,始事洛迦,勤亦至矣。独惜朱梁迄兹,几一千岁。但载内廷赐予,未闻朝士布金。岂为时久远,姓氏无传乎?志所不当略也。且南海乘桴,非比坦途寻佛。鲸涛飓母,身命以之。故匹夫单妇,虽斗粟尺布,不可谓非大布施。编年书茧,岂曰无因。贵客素封,何妨附志?今如定帅施公,奉诏诣山,宣纶锡帑。此圣朝殊恩,使臣大小姓氏咸勒之,俾无遗焉。
  普陀旧志,今日之文献也。太羹玄酒,未免羲皇上人。后志姘辞丽管,点染山林,自是骚坛一座。但所记康熙三十八年前事。癸未春,圣驾南巡,驻跸武林。召见寺僧,殷勤大士。命使函香,颁纶赐帑。事关盛典,不敢不述。用是增修是志,附于简末,以冀久远云。(秦志)

  按:缪公是编无传本。其称后志姘辞丽管云云,殆指裘琏志言。其称癸未春圣驾南巡,至附于简末云云,殆所增者只癸未后事。至称志佛不敢旁及,称志普陀,但言普陀大士,称南海乘桴,非比坦途寻佛等云云,语皆审慎翔实,足为修山志者南针。兹编之作,窃取斯旨。

重修南海普陀山志二十卷(刊行本)

    清乾隆四年,法雨寺住持法泽,延同安许琰编辑。
    归善黄应熊参定。法雨住持释明智法泽校订。

  自序曰:普陀山者,观世音大士显化道场也。大士以三观入三摩地,圆通慈悲,欲度众生,随观随感,皆登善果,故独以观名焉。凡山可以无志。普陀之山,而有大士,则不可无志。志普陀者志大士,即志大士之志也。应化灵迹,欢喜悲仰,向善之念,观而感,感而兴起,斯大士之志。而志大士者,亦当作如是观。盖与柱下之志掌故,郡邑之志风土,名同而旨异也。岁己未,余浮游观览,南至于定海,适普陀住持僧法泽,以明府海门黄公命,请修山志。遂驾[舟+良][舟+刍],出沈家门抵南海,去定又百余里。汪洋无涯,觉坐艇如飞鸢,站站水中,极人生之大观。入山,崚岩怪洞,具有灵气,又真天下奇观。陟前后两寺,则圣祖仁皇帝,世宗宪皇帝,二圣御碑,穹窿摩云。金殿珠宫,辉煌夺目。自古梵宇壮丽之观,又无以逾此矣。夫惟神灵之所留遗呵护其闲,故海不扬波,山辉川媚。而列圣善与人同之量,神道设教,亦遂崇奉之至于斯也。借非大士孤岛绝崖之域,其何以观之哉!既而法泽出前志,属余重订。余曰:前有志矣,重订奚事尔也?曰:胜代之志者,草创未具。太羹玄酒,犹有古质之味焉。后此踵而增华,矜博炫丽,浮且杂,闲所不免,徒解作揄扬释子语耳。于大士之志,吾惧其不足以观也。且雍正九年,发国帑,重修建,圣恩隆重,寺之规制,皆已改观。前志固未之及也,其曷可缓?余曰:大士之志,以善诱人,教人以观入道。善观大士者,不在于山志,而于人志自观而心,自善而身,则不必观志可也。观志而愈有所观感,可也。若使入胜境,阅胜志,而贪痴无改,残忍依然。未见圣若不克见,既见圣亦不克由圣。大士之志,其愈滋戚矣,而又何以仰体我列圣神道设教之德意乎?校阅月余,删繁乱,补缺略。闲有一二宰官所作,释氏藉为檀护者,不能尽去。正恐后之视今,犹今视昔,其果可以观焉否耶?法泽,为余族弟。少寓余业师梁村蔡先生里中之清泉岩,与师交游最密。后为普陀法雨寺住持,料理钦工,备极勤劳。戒行精严,缁素悦服。吾师在都时,尝以诗寄讯。盖真能志大士之志者。故于是志,尤惓惓云。书成而序之如此。乾隆四年己未,暑月之朔日。

  黄应熊序曰:定邑,在东南海中。普陀去定,又百余里。普陀山志,志普陀也,而非徒普陀之志之为也。胜国以来,东夷蹂躏,洛顽逋逃,定且度外置之。普陀之荒顿者,几五六十年。迨我圣祖仁皇帝,盛德神威,率海悉臣。于是开复定邑,兴修普陀,赐以普济法雨宸额,两梵并峙。至雍正九年辛亥,世宗宪皇帝,复大发帑,遣官督建,余时承乏定邑。钦工重大,法雨主席者,老不耐勚。合山两寺,佥举今方丈法泽者,戒行严卓,道气精深,遂延以住持,俾主山事。而余亦乐定之民淳俗朴,政简刑清,得以奔走悉心于经理也。三年工竣,两寺之规模巍焕,又复改观矣。法泽,每念受恩深重,思再辑山志以垂之远。又虑纰漏潦草,只仍前志之失,则又无以为名山之光,而志皇恩于永久。迟而未轻举者,数年。适去夏,许太史瑶洲先生来定,余谓法泽,向所谋志乘之修者,时哉!弗可失矣。乃聘往山中,取前志,删芜正谬,补其未备。校辑既成,得卷二十,目如其卷。一山之灵胜具焉,两寺之规制详焉。不蔓不支,弗诞弗陋。昔柳子厚,谓于司马子长取其洁。若是志也,可谓洁矣。值余久莅于定,上官谬以最闻,荷蒙恩旨,升补山右。法泽以余之将去定也,急欲余一言以序。余曰:当海波之扬也,定且为蜃宫蛟宅之区,何论普陀,何暇计普陀之志。自我国家,德威远播,四海统御,百神怀柔。而后定有邑治,而后普陀屡赐修建,佛有刹,僧有寮,辉煌晃耀,为天下香台冠。则余之得与民休息,含哺歌衢。簿书之暇,又得访灵踪,搜胜概。而百千数披缁者流,亦得习静焚修,讲律安禅,优游岩洞烟霞之中,搜纂乘书,以贻久远。皆我列圣天覆地载,恩施无外,而我皇上重熙累洽,德教洋溢,俾率土之滨,同享升平之福之赐也。山志之修,表佛光于历劫,即志皇恩于万年。夫宣扬盛美,使天下咸知德意者,守土臣职也。况辛亥之岁,钦工之建,余实躬逢其盛,而亲执其役,有不乐是志之成,以歌颂扬扢于无既也哉!是为序。乾隆五年庚申,传柑后二日。

  邵基序曰:普陀山两寺,在灵鹫峰下者,为前寺,曰普济。光熙峰下者,为后寺,曰法雨。蒙圣祖仁皇帝,御笔题额,肇锡嘉名。为慈圣延禧,表大士灵迹。世宗宪皇帝,丕缵前徽,恢扬法愿。复赐帑金,重加崇饰。两朝天章,穹碑载勒。炳耀海天,辉煌宝地。披览图志,巍乎称盛矣。普济僧绎堂,既以旧志属序。而法雨僧法泽,又以雍正九年重建,圣恩隆重,赐愈多,而制愈崇,前志未及。将复纂修新志,亦来请序于余。盖普陀名山,两寺古刹,旧之纪载,大都相同,而泽公又将修而益之也。余详考海山之形胜,洞壑之幽奇,殿宇之庄严,灵异之显著。仰见两朝崇敬,佛力宏深。善信皈依,慈航接引。千百年香火道场,虽其闲不无废兴,而至今日,则崇高焜耀,实为宇内梵刹冠。非际会我国家升平康阜,海波恬若,岂能获睹斯盛。法运之昌,愈益以征世运之隆。佛光犹是,江山不改。而一沐熙时之景象,经天家之宠锡。山不枯童,若益而高。海不狂啸,若益而深。梯航络绎,函香崩角,佛亦若益而灵。旧志之所纪载,且将日新而月盛矣。况又欣逢我皇上,躬承大统,累洽重光。四宇宁谧,百神孚佑。洪涛浩淼之区,灵山孤峙之境,无不庥庇恩光,涵濡德化。此固两寺中持钵披衲之徒,曰夜顶香虔祷,而愿延圣祚于万年者。则泽公之图志其新,是亦祝厘之忱之所不容自己者乎!吾知斯志一成,两寺之景可见,两寺之情亦可见矣。余又乌能不援笔而为之序。

  按:是志目次,卷首天章。卷一形胜,二建置,三梵刹,四颁赐,五灵异,六法统,七禅德,八精蓝,九流寓,十法产,十一方物,十二事略,十三旧章,十四至十六历朝国朝诸艺文,十七至十九历朝国朝诸诗咏,二十赞偈。观其凡例,似明侯志周志,清裘志朱志,其时俱获见之。择善而从,宜高出诸志之上。乃建置梵刹精蓝,可并而不并。法统禅德,可合而不合。艺文诗咏居全书之半,可节而不节。形胜门,沿裘志例,先之以海,所以位置普陀山之在南海,其说更曲。惟云山志本无事星土。云是山以菩萨而名,是山皆迹,是迹皆古。云菩萨不藉证而灵,亦不藉证而后知为菩萨之山。依旧志,而删裘之星野古迹。依裘志,而删朱陈志缘起经证等门,甚为有见。至颁赐门,有乾隆三十七年事。法产门,有三十八年李国梁序,宋如林序。均后人续窜,非原书之旧矣。

重修南海普陀山志二十卷(刊行本)

    清道光十二年,普济寺住持能仑,延金陵秦耀曾编辑。
    金陵王鼎勋参定。能仑校订。

  自序曰:普陀,距定海县治二百余里。即华严经所称补怛洛迦山,观世音菩萨示现道场也。五里未至,岚翠扑眉。千步尚悬,飞涛溅踝。陵虚之阁,忽峙虹边。殊状之峰,或标岛外,余流览图记,企慕山川,驰心有年,而游访未果。会王青甫表兄,来宰是邑。庚寅岁,余主讲于斯,接近祇林,缅怀卓锡,载访沙界,岂惮拏舟。庶几一溯迦兰之施园,暂履须达之布地。顾累牵俗之事,仍阻幽探。迨次年暮春,竞渡莲洋,克攀萝径。荫法云于六合,地入三摩。扬慧日于九天,门开八正。洵海澨之奇观,招提之胜概也。于是古龛对佛,精舍翻经。缔交季潭之上人,契心曹溪之弟子。有鸿昆开士者,身列祇洹,志殷翻辑。守往籍于炱朽蟫断,摭群言于锦粲珠零。乃以山志遗文,嘱为讎定。余抚是编,而窃慕焉。夫绀园碧殿,沈佺期常赋少林。鹿苑龙宫,骆宾王亦夸广果。希踪方外,不越中原。至若维摩之室,遥隔鹏溟。弥勒之龛,孤撑鳌极。此可颂者一也。自象教西来,妙法东注。普贤既传愿海,如来亦有化城。然娑婆缘深,观音为最。乘如意轮,大方便力。济苦难于五浊,拯烦恼于三涂。白毫光里,现璎珞之全身。金色花旁,示栴檀之瑞相。庄严具足,黼缋周施。此可颂者,又其一也。众释所居,非无毁院。诸佛攸馆,不乏市田。至若层楹刻桷,宸章焕夫日星。免赋蠲租,宠命沛夫雨露。鳞鳞碧瓦,崇台则三百朱栏。策策乌犍,膏壤则十千青亩。此可颂者,又其一也。生融之学,狮座频参。观肇之名,雁堂共仰。虽结茅伊始,真歇法乳无传。开业相沿,大智禅裔莫考。然五蕴俱空,皆悟无生之理。诸漏已尽,恒持不染之心。此可颂者,又其一也。烟波无际,时泛仙槎。云壑相鲜,屡停客屐。转奔雷于谷底,龙气犹腥。盼朝旭于崖巅,羊押乍熟。飞泉沥滴,宜储调水之符。石宝玲珑,忽动买山之计。相与参玉笋禅,礼米汁佛。此可颂者,又其一也。游怀既惬,逸藻独摛。赌吟而钵响频催,纪实而笔花争舞。文疑宿构,同申般若之宗。诗具别裁,悉寓毗尼之教。正不特公权羡其书额,元章欣其隶碑。此可颂者,又其一也。任昉述异,本自淹通。王家拾遗,无取繁缛。良以灵花忍草,咸证道心。蠕动蠉飞,共含佛性。纳须弥于葶苈,鹦鹉呼王。悟世界于优昙,象猴为友。嗅来薝卜,即是妙香。听到频伽,无非瑞雀。此可颂者,又其一也。夫盛熙明备考于前,侯继高纂志于后。处优出劣,裒辑不乏通儒。照轸充箱,采获并多佳手。然条流粗立,典要未明。欲煮鬯以烧薰,必簸糠而扬秕。附名欲传不朽,定文须恃相知。又况凤毛龙甲,孰与收藏?鸟剥虫穿,每虞散佚。洵贯串之非易,繄讥正之维艰。乃蒙驯虎名宗,食鸠上品。丐余增订,索我弁言。幸旧本之犹存,遂新编之竞制。合是非于一口,审得失于寸心。勿录者,岂是遗珠。所登者,要皆完璧。督绳削墨,共辨毫厘。缕析条分,聿昭经纬。遂使贝文快睹,手眼化以千千。秘典齐宣,生灵度乎万万。武溪龙涧,恍披庐岳之图。金阙瑶台,疑讨瀛洲之记。时道光十二年壬辰,三月三日。

  王鼎勋序曰:普陀,在东越大海中。梵语补怛洛迦,华言小白华,释言海岸孤绝处。盖震旦国中,一大道场也。周遭四十里,或曰百里。自梁贞明中,始立佛寺,即不肯去古院。宋元以来,代有创建。迨我圣祖仁皇帝,世宗宪皇帝,锡额勒碑,发帑修建,天章睿藻,丕焕祇林,洵为海外名山,第一香刹。山中僧寮,不下七十余所。缁流及外方挂单,约计一千余众。田产无几,斋粮不给。余宰是邑,心窃悯之,而力未能逮。会有佃民余姓等,与山僧互争新涨沙涂。余申详大宪,所有朱家尖、竹头浦、顺母涂等处,涂场五千三百余亩。可筑塘成田者,二千余亩。应请推广皇仁,归僧报垦。并会同镇海郭明府,亲诣涂场勘丈。始得遍历宝山,佛前顶礼。有前寺承恩堂鸿昆上人者,戒律精严,功行苦卓,恒以纂修山志为己任。恰秦远亭表弟,主舟山景行书院讲席,嘱余转丐,代为增修。余按是志,前后两寺,共有两本。康熙三十七年,前后两寺,同请裘琏修辑。稿成,后寺旋即授梓。前寺,又延朱谨陈璇二公增削,至四十四年始梓。遂与后寺所刊,小同大异。乾隆四年,后寺又请许琰重修,镌板行世。而前寺所刊斯志,迄今又逾百年。其间沿革废兴,仇校诚不可稍缓。返桌后,山僧将入志各条,函寄来署。嘱远亭表弟,取旧志,详加考订。汰其有余,补其未备。词不涉于支离,例必归诸典要。阅一载,纂辑甫毕,分为二十目。就简删繁,了如指掌。书成,索序于余。余曰:九华、峨眉、五台,与普陀同为诸佛说法道场。然三者皆为内地。惟普陀遥隔重洋,迥殊尘境。而四方梯山航海,函香膜拜者,较他处尤盛。此皆列圣崇信禅宗,神光普照。而释子之徒,咸得优游兰若,守缺抱残,搜辑山乘,以垂久远。披是志,而海山之形势,洞壑之幽奇,殿宇之辉煌,示现之灵异,胥在乎是。共仰佛力之慈悲,益征圣恩之汪濊。夫讲耕凿以安慧命,裒册籍以阐净因,二者不可偏废。余既乐是志之成,而并愿阖山僧众,持戒安禅。群体列圣嘉惠双林,神道设教之至意,此余之厚望也。道光十二年壬辰,三月望日。

  陈桂生序曰:南海普陀山,观音大士说法道场也。昉于梁贞明中,宋元而后,代有修建。我朝尊崇倍至,巍焕增新。砌琉璃之地道,五色莲花。装玛瑙之天宫,七重行树。峙名山于海外,成胜院乎寰中。此皆列圣神光普照,崇信禅宗。题额勒碑,宸章赫濯。蠲租发帑,宠锡辉煌。缁流得以潜修,黎元因而觉悟。瞻兹梵宇,共仰慈航。俾清净寂寞之滨,发恭敬慈祥之念。神道设教,有微权焉。盖圣朝以胞与为怀,佛力以救度为量。大千世界,征普济之慈悲。亿兆生灵,荷仁恩之广大。造福专于锡福,寿世即以寿人。幸际恬熙,得安康阜,有由然矣。今者鸿昆上人,重修宝陀山志,再焕大藏经函。敬加考订之详,快睹阐扬之偈。业追象贝,功继马鸣。开觉路以金绳,渡迷津于宝筏。将见慈云遍覆,共乐世界之清凉。行看甘露均沾,普受佛家之富贵。谨志不朽,用附煳言。至于结香火之因缘,乐巾瓶之供养,以及形势之胜,僧徒之繁,皆略而不陈,惧赘也,是为序。

  按:是志门类卷数,悉仍许志。惟并许志赞偈,附于释氏艺文,另添经证一门,为不同耳。然经证本于朱志,许已驳之。而仍沿之,未免去取失当。山志,自裘辑后,两寺各自延修,往往详己略人。是志尤甚。虽出自住僧偏见,而秉笔者,究难辞其咎也。至山图前后,载有前寺修建处所,助田碑记,鸿昆扁音。核其年分,当为后来寺僧续窜。非耀曾原书所有也。

定海县知事陶镛,致普陀印光法师函云:

  接手书,夙昔怀抱山志一事,将有达于实现之一日。凡事必种佳因,方收良果。因果之闲,有应及时商榷者。回忆客腊,在山谈及此事,只觉山志亘九十余年未修,积久更难征考。其续修体例,应仍旧,抑改新,暨是否应请邑儒修订,在仆固毫无成见,但虑及经费维艰耳。当奉师言,曾与居士陈性良议及,费由伊认,书由师修。并云:山志应以大士为主体。凡大士之若本若末,若事若理,以及随类现身,寻声救苦之感应事迹,拟广为搜罗,汇萃成书。此系内典功夫,当然非异人任。且复谈及九华山志,妄改字句之有心灭佛。又如旧志之将清初御碑一道漏载,太不经心。详绎师言,无非谨慎。九华,吾未之见。如旧志之舛漏,诚属无可讳言。普陀,应以大士为主体,仆固极端赞成。但只辑感应,究似观音世家,而非山志。仆虚拟折衷办法,将山志分内外两篇。内篇感应,外篇则仍旧志门类,增减而继续之。例如经证可删,并入内篇也。天章可删,国体变更也。而民国约法,信教自由,颁布管理寺庙条例等项,则须增入。其艺文一门,仆主删除。缘艺文有关掌故者,应分析订入各门。其登临山水,流连光景之作,载不胜载。应别辑普陀艺文志一书,十年一集可也。夏初奉到手书,言感应一篇,有许止净居士担任,促仆进行各门。仆拟折衷办法,已蒙采纳,当覆书以采访,编辑属之邑儒,并以经费为言。今又奉示许函,规定颂体,已更进一步,而有具体办法。则各门纂修,亦应同时并进。查邑儒王雅三、王樵暾、汤尔规、孙厘卿四君,均品粹学纯,足征文献。上年邑志竣修,已兼注意山志。今加延聘,最为合宜。惟师长西序,仆宰地方。对于此事,只可居于提倡之例,仍以两寺为主体。山志规模,小于县志,自合以最节省最捷速之方法为之。惟四君散处各乡,晤谈不易。现将师先后来函,许君原函,并仆此函,录稿专送传观,征求意见,得覆奉告。一面希致两寺方文耆旧,预为筹画。于相当时期,推一代表来县,与仆先行接洽,再为详悉之规画。官如传舍,仆去就无常,窃盼及早图维。于任内观成,了此一重心愿也。民国十一年,七月二十四日。

陶知事镛,致雅三樵暾尔规厘卿函云:

  关于普陀修志一事,荏苒半载,时刻在心。最近覆印光法师一函,谈议经过,略具函内,录稿陈[(怨-心)/言]。窃维志普陀以观音为主,自属言之成理。与各门编纂,事不相妨。诸君于修邑志时,关于普陀,九十年来,人物事迹,谅为采访所及。抑或须另起炉灶,重行采访。又或别有参考书籍,可资甄择。以及各门应增应减,体例为创为因。弟学术空疏,毫无成见。务祈发抒卓裁,详悉示知,俾与印师折衷定议。一面接洽方丈,拟议办法。

王亨彦,覆陶知事镛函云:

  日前来城,于寓所,得我公手教,并印光法师,及许居士止净各函件。客中胶扰,无暇细详。旅里后,覆加披览。知印师,身入空门,导扬宗风。修山志,以观音为主体,亦固其所。但既名为志,将以显山川之名胜,表创造之功勋。以及建革之由,中兴之业,自应详为罗列,俾无遗憾。我公答以折衷办法,分内外两篇,始有志例可言。赐书下问,敢不揣梼昧,虚拟门类,敬为刍荛之献,如下:
  山图(延精于测绘学者绘之,分山境全图,名胜分图二种。)
  形胜(分山、峰、岭、岩、石、门、洞、沙、隩、湾、地、涧、泉、井、池、境,及附录,各子目。)
  梵刹(并旧志建置,梵刹,精蓝,而为此门。以普济、法雨、慧济,为梵刹,余各庵堂为精蓝附之。各茅蓬,各废庵,再依次附之。)
  营建(除梵刹外,凡亭祠碑坊,道路桥梁,属于工程者,隶之。)
  禅德(凡僧人精修禅律,创建有功者,不论方丈住持僧,均立传,隶此门。仅为方丈,别无建白者,另为住持表,附后。)
  檀施(国体既改,佛法又平等,仿云林志例,立此门。凡自帝王,至齐民施助巨款者,悉隶之。)
  流寓(照旧志,而正其体例。)
  规制(第一先录丛林普通规约,及普陀两寺特别规约。能依此而行,方可以为僧,方能受公私护持之益。以故次二则凡民国约法之信教自由,与管理寺庙条例,及公私文令规章等之为维持是山秩序而设者,悉隶之。)
  艺文(凡僧人著述成书者隶之。旧志之艺文,诗咏,均散附各门各条,不与焉。)
  志余(仿云林志例。凡事在必载,而类无可归者,隶此。)
  叙录(仿俞樾镇海志,近上海续志例。叙载历次修志者之姓名,及序例。而以此次重修,我公与印师等往来函件附焉。)
  综上各门,视旧志,已属创例。况我公定为内外两篇,尤为前此所未有。此外,若经证感应等类,均内篇事。我公所谓非异人任者,可无赘言。上年修辑邑志,普陀虽有访稿,然对于专志之材料,究嫌缺略不备。此次必须慎选访员,以专责成。彦闻清同治闲,慧济寺住持信真,颇有道行。因寺门外,常产竹笋,致碍行走。后经信真忏祷,笋遂绝。性好施与,于定海南郊体仁局,助田三十余亩。长涂揆文义塾,助田二十余亩。此亦僧人之杰出者。类此者,不知凡几。是在为访员者,详为搜求,免致挂漏。管窥之见,是否有当,伏祈裁[(怨-心)/言]。

陶知事镛,去任时,函请会稽道尹黄庆澜,主持三事:

  一为山志,云普陀修志,已设所采访。近主任了藏大师来述,所采无多。从古修书最难。不必远征,第就定县志事,已可为鉴。山中人,视此事太易。印光法师,佛学精深。而于修订体例,与镛见,尚未臻密合。除迭与函商,与面陈宪台外,复有应述者数端。如原志山图,与坊本同一陋劣。知事,曾禀卢督办,请借陆军局图。以关军机未准。是非以新法测绘经纬图不可。名胜风景,非用照片不可。总之,非多费工本不可。原志,乃道光初所修。前此,尚有两寺各修之本。近阅中华书局,预约续藏经目内,列有补陀小传一种,书似元人所著。而久佚在东洋。此外,凡兹山古乘,均应博求参考。与道光志比较,择善而从。庶修成之书,少增声价。邑儒王雅三,拟有修纂体例,已送印师。所拟固涉繁难。但言修书,似亦不宜过从简易。即照简易办法,就原志各门而续增之,其为事亦非容易。例如梵刹精蓝法产等门,关系物权之所有。移转种种,至为复杂。采访之始,不加审核,一经裁判,便成证据。后来讼累,何可不防?复次,禅德一门,据了藏云,绝无而仅有,是乌乎可?道光志,迄今将满百年。此百年中,讵无名宿高僧,或起自普陀,终于别刹。或来从远域,卒老名山。又或始终他处,中涉普陀。是非用种种方法征求不可。今既言修志,倘遗漏湮没,岂非罪过!此仅愚虑所及者。恐此外,又多困难。除函商印师外。所望道尹主持者,又其一。民国十一年冬。

王亨彦,致陶前知事镛函云:

  棠荫移杭,瞬经三月。想贤令尹,鸣琴而治,著述清兴,当不减在定时也。补陀志事,月初由开如了余两上人,函邀到山。告以采访,略已就绪,即委彦为编纂主任。彦维山志较难于县志。溯自道光初纂修后,迄今已阅百年。历时既久,采访本属不易。况山中虽多名缁,究以持戒焚修为天职。对于修志各事,故录既少传述,近事亦涉渺茫。征文考献,深苦无从著手,一难也。吾辈素读儒书,于梵典未窥门径。往往一开卷,虽名词亦不能彻晓,何论玄旨。率尔操觚,易滋谬误,二难也。因请渠设立局所,延请通人,收集思广益之效。而结果以艰于筹款,故不设局,不延同事。除大士事迹,及经证等类,由印老担任外。其余各门,订将访稿,络续邮寄,属为汇纂。成书后,再呈我公鉴定。而开如上人,旋出康熙时裘琏志一册。该书由前法雨住持化闻,得自日本岸吟香。披阅一周,知其长于词华,暗于志例。兹拟革旧改新,各门事实,旧志既语焉不详,访稿又缺略不备。兼之学识俱短,惴惴然,时以负疚佛菩萨,有辜我公之望为惧。因又请开如上人,一面搜求各名山志,各参考书。一面督促采访主任,依照所定门类,详确采访。宁滥毋简,以便斟酌去取,分别甄录。嗣后能否照办,尚无把握。该门类,去年曾呈鉴核,现在应否增损,还祈我公详悉示覆,得以张其胆,而壮其气。民国十二年癸亥,三月八日。

陶前知事镛,覆王亨彦函云:

  普陀修志,已与开如和尚订定,甚慰。所定门类,俾采访者,依此搜求,自是正办。修志,以采访材料为要素。尤望多加指点,并用种种方法,以广搜罗。否则恐难完美。山中财力,近亦外强中干。且意见参差,成事甚属不易。惟开如一人,热心提倡,而确有力不从心之苦。此则望公曲谅,而苦处之。印光,佛学极深,而著述似非所长。然为人坦白,肯受商量。志之体例,因徇其观音为主之义,略分内外篇,即弟所拟。将来即照此意做去。但仍宜随时与渠商之。书成鉴定,最好请让三同年。弟无此才望,又吏事无暇也。癸亥,三月二十三日。

孙尔瓒,以雅三先生所辑山志稿见示,喜而赋诗云:

  七度游普陀,未留诗一首。我与南海邻,胡独落人后。骚人墨客来,题咏到处有。有美不胜收,续貂翻贡丑。梵音与洛迦,名胜播众口。去年修山志,陶公意良厚。殷勤折柬邀,编纂须著手。逊然谢不能,还是推良友。良友居景陶,掌故留心久。雪钞和露纂,书籍成渊薮。居恒意飘然,偶尔城市走。袖稿来示余,内外编分剖。印光称高僧,佛学无出右。儒释共一家,鸿文高八斗。蔚然成巨观,此山此纲纽。亟亟付枣梨,书与山并寿。

    跋

  民国九年庚申,膺邑令冯公秉干之聘,与修定海县志。其时曾偕采访主任,俞君兆熊,合请冯公兼修普陀志。卒以二者并举,绌于缁费不果。辛酉秋,陶公镛,来任县事,锐意提倡。与印光法师,开如、了余,两长老,一再函商。先设所采访,征求山故。至癸亥春,两长老,以书来属,为山志编纂。彦维幼从先君子佩韦府君读,涉猎儒书,于佛乘略无皈向。重以周甲迈龄,衰迟自弃,何敢继前贤翰墨,留名山佳话?既忆清宣统己酉闲,挈子祖安,游是山。登临余暇,披阅秦志,知其体例,多可议处。相与以未遇时节因缘而修正之为憾。既幸遇之矣,造因得果,桑梓敬恭,义无多让,遂以书诺之。旋到山与开如辈,协议道行方法。假定采访门类,并搜求元明来各旧志。惜书多不传,仅得康熙时裘辑一册。取回卒读,又知许秦两志之继此而作者,大率抄袭陈谬以塞责。补阙订讹,事诚有待。因就访稿斟酌赓续外,搜览近属各县志,各名山志,及传记竺典之有关是山者,参互考证。得据以校旧志之讹,补旧志之缺,考辨旧志之所未辨者,各若干条。分别部居,依类相从。竭一年又四月之力,始脱稿。自形胜迄叙录,为目十有一,卷如之。灵异一卷,采自孙君贻谋稿者为多。揆诸史迁整齐故实之旨,其有合乎?然而后梁至今,年历千余,沧桑几更。其间遗闻轶事,讵能遍观而尽识之。即所识者,又讵能犁然各当夫人心。写竟覆按,焉知后之视今,不如今之视昔之仍多可议乎哉!甲子夏,观音诞日,翁山寄翁王亨彦跋。

    附录 观音灵感近闻撮要

  观世音菩萨,早证菩提,久圆觉道,安住寂光。原为悲心太切,故复现菩萨身,助佛扬化。及以四不思议无作妙德,十四无畏,三十二应,种种方便,度脱众生。其慈悲益物,寻声救苦之事迹,古今记载,真纸不胜书。即最近亲闻之灵验,亦多难枚举。今略述一二,以供阅者启发正信焉。民国二十一年,沪上中日战事,凡属真心奉佛之士女,同处危地,独比左右邻居之非奉佛者,少受损失,多得安隐。其最险最奇最著者,即闸北世界佛教居士林,在枪林弹雨之中。日机掷弹,多在其处,林外四周,通炸成焦土。唯林屋之上,受二十余炸弹,无一爆炸。还有一大半人高之极大炸弹,落于其中水门汀天井上,亦不炸。其原因,只为有邓奠坤居士一人安住其间,不怖不逃,力念观音菩萨名。即于四周火堆之中,保全此庄严之大好道场无恙也。其他如费范九,遇铁丝网,现孔而出险。钱居士,入强盗手,示病而放还。郭振声,于同船大众遭劫之中,独令贼目不见而幸免。曹运鹏,于仇人群集围绕之下,俾其当面不识而逃生。此皆由虔念观音,化险为夷之灵验,森亲见其人,亲闻其在印老前所说之实事。惜今限于纸幅,不能多录及详说。现为二版补空,特略述此。经云:观音妙智力,能救世闲苦。诚不我欺也。愿同伦谛信,常常持念,共荷帡幪,以畅大士悲怀,亦不慧之所深望也。民国甲戌二月日,德森略述。

《普陀洛迦新志》 相关内容:

前一:2

查看目录 >> 《普陀洛迦新志》



关于本站 | 收藏本站 | 欢迎投稿 | 意见建议 | 国学迷 | 说文网
Copyright © 国学大师 古典图书集成 All Rights Reserved.
免责声明:本站非营利性站点,内容均为民国之前的公共版权领域古籍,以方便网友为主,仅供学习研究。
内容由热心网友提供和网上收集,不保留版权。若侵犯了您的权益,来信即刪。scp168@qq.com

ICP证:琼ICP备2022019473号-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