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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伦汇编家范典父子部之2

明伦汇编家范典父子部之2

刘苞传苞字孝尝彭城人也父愃齐太子中庶子苞
四岁而父终及年六七岁见诸父常泣时伯叔父悛
绘等并显贵苞母谓其畏惮怒之苞对曰早孤不及
有识闻诸父多相似故心中欲悲无有他意因而歔
欷母亦恸甚初苞父母及两兄相继亡没悉瘗焉苞
年十六始移墓所经营改葬不资诸父未几皆毕绘
常叹服之
谢几卿传几卿陈郡阳夏人曾祖灵运宋临川内史
父超宗齐黄门郎并有重名于前代几卿幼清辨当
世号曰神童后超宗坐事徙越州路出新亭渚几卿
不忍辞诀遂投赴江流左右驰救得不沉溺及居父
忧哀毁过礼服阕召补国子生齐文惠太子自临策
试谓祭酒王俭曰几卿本长元理今可以经义访之
俭承旨发问几卿随事辨对辞无滞者文惠大称赏
焉俭谓人曰谢超宗为不死矣
谢征传征字元度父璟少与从叔脁俱知名征幼聪
慧璟异之常谓亲从曰此儿非常器所忧者寿若天
假其年吾无恨矣
甄恬传恬字彦约中山无极人也父摽之州从事恬
数岁丧父哀感有若成人家人矜其小以肉汁和饭
饲之恬不肯食年八岁问其母恨生不识父遂悲泣
累日忽若有见言其形貌则其父也时以为孝感
韩怀明传怀明上党人也年十五丧父几至灭性负
土成坟赠助无所受
何炯传炯字士光父撙大中大夫炯累迁治书侍御
史以父疾经旬衣不解带头不栉沐信宿之间形貌
顿改及父卒号恸不绝声枕□藉地腰虚脚肿竟以
毁卒
江紑传紑字含洁济阳考城人也父蒨光禄大夫紑
幼有孝性年十三父患眼紑侍疾将□月衣不解带
夜梦一僧云患眼者饮慧眼水必差及觉说之莫能
解者紑第三叔禄与草堂寺智者法师善往访之智
者曰无量寿经云慧眼见真能渡彼岸蒨乃因智者
启舍同夏县界牛屯里舍为寺乞赐嘉名敕答云纯
臣孝子往往感应晋世颜含遂见冥中送药近见智
者知卿第二息感梦云慧眼水慧眼则是五眼之一
号若欲造寺可以慧眼为名及就创造泄故并井水
清冽异于常泉依梦取水洗眼及煮药稍觉有瘳因
此遂差时人谓之孝感南康王为南州召为迎主簿
紑性静好老庄元言尤善佛义不乐进仕及父卒紑
庐于墓终日号恸不绝声月余卒
吉翂传翂字彦霄幼有孝性天监初父为吴兴原乡
令为奸吏所诬逮诣廷尉翂年十五号泣衢路祈请
公卿行人见者皆为陨涕其父理虽清白耻为吏讯
乃虚自引咎罪当大辟翂乃挝登闻鼓乞代父命高
祖异之敕廷尉卿蔡法度曰吉翂请死赎父义诚可
嘉但其幼童未必自能造意卿可严加胁诱取其款
实法度受敕还寺盛陈徽纆备列官司厉色问翂曰
尔求代父死敕已相许便应伏法然刀锯至剧审能
死不且尔童孺志不及此必为人所教姓名是谁可
具列答若有悔异亦相听许翂对曰囚虽蒙弱岂不
知死可畏惮顾诸弟藐唯囚为长不忍见父极刑
自延视息所以内断胸臆上千万乘今欲殉身不测
委骨泉壤此非细故奈何受人教耶明诏听代不异
登仙岂有回贰法度知翂至心有在不可屈挠乃更
和颜诱语之曰主上知尊侯无罪行当释亮观君神
仪明秀足称佳童今若转辞幸父子同济奚以此妙
年苦求汤镬翂对曰凡鲲鲕蝼蚁尚惜其生况在人
斯岂愿齑粉但囚父挂深劾必正刑书故思殒仆冀
延父命今瞑目引领以听大戮情殚意极无言复对
翂初见囚狱掾依法备加桎梏法度矜之命脱其二
械更令着一小者翂弗听曰翂求代父死死罪之囚
唯宜增益岂可减乎竟不脱械法度具以奏闻高祖
乃宥其父丹阳尹王志求其在廷尉故事井请乡居
欲于岁首举充纯孝之选翂曰异哉王尹何量翂之
薄乎夫父辱子死斯道固然若翂有腼面目当其此
举则是因父置名一何甚辱拒之而止
荀匠传匠字文师颍阴人也晋太保勖九世孙父法
超齐中兴末为安复令卒于官凶问至匠号恸气绝
身体皆冷至夜乃苏既而奔丧每宿江渚商旅皆不
忍闻其哭声服未阕不出门户自括发后不复栉沐
发皆秃落哭无时声尽则继之以泣目眦皆烂形体
枯□皮骨裁连虽家人不复识郡县以状言高祖诏
遣中书舍人为其除服擢为豫章王国左常侍匠虽
即吉毁□愈甚外祖孙谦戒之曰主上以孝治天下
汝行过古人故发明诏擢汝此职非唯君父之命难
拒故亦扬名后世所显岂独汝身哉匠于是乃拜竟
以毁卒于家时年二十一
庾黔娄传黔娄字子贞新野人也父易有高名黔娄
少好学多讲诵孝经未尝失色于人永元初除孱陵
令到县未旬易在家遘疾黔娄忽然心惊举身流汗
即日弃官归家家人悉惊其忽至时易疾始二日医
云欲知差剧但尝粪甜苦易泄痢黔娄辄取尝之味
转甜滑心愈忧苦至夕每稽颡北辰求以身代俄闻
空中有声曰征君寿尽不可复延汝诚祷既至止得
申至月末及晦而易亡黔娄居丧过礼庐于冢侧
忠壮世子方等传方等字实相世祖长子也母曰徐
妃少聪敏有俊才善骑射尤长巧思性爱林泉特好
散逸尝着论曰人生处世如白驹过隙耳一壶之酒
足以养性一箪之食足以怡形生在蓬蒿死葬沟壑
瓦棺石椁何以异兹吾尝梦为鱼因化为鸟当其梦
也何乐如之及其觉也何忧斯类良由吾之不及鱼
鸟者远矣故鱼鸟飞浮任其志性吾之进退恒存掌
握举手惧触摇足恐堕若吾终得使与鱼鸟同游则
去人间如脱屣耳初徐妃以嫉妒失宠方等意不自
安世祖闻之又忌方等方等益惧故述论以申其志
焉会高祖欲见诸王长子世祖遣方等入侍方等欣
然升舟冀免忧辱行至繇水值侯景乱世祖召之方
等启曰昔申生不爱其死方等岂顾其生世祖省书
叹息知无还意乃配步骑一万使援京都贼每来攻
方等必身当矢石宫城陷方等归荆州收集士马甚
得众和世祖始叹其能方等又劝修筑城栅以备不
虞既成楼雉相望周回七十余里世祖观之甚悦入
谓徐妃曰若更有一子如此吾复何忧徐妃不答垂
泣而退世祖忿之因疏其秽行榜于大阁方等入见
益以自危时河东王为湘州刺史不受督府之令方
等乃乞征之世祖许焉拜为都督令帅精卒二万南
讨方等临行谓所亲曰吾此段出征必死无二死而
获所吾岂爱生及至麻溪河东王率军逆战方等击
之军败遂溺死时年二十二世祖闻之不以为戚后
追思其才赠侍中中军将军扬州刺史谥曰忠壮世
子并为招魂以哀之
贞惠世子方诸传方诸字智相世祖第二子母王夫
人幼聪警博学明老易善谈元风彩清越辞辩锋生
特为世祖所爱母王氏又有宠及方等败没世祖谓
之曰不有所废其何以兴因拜为中抚军以自副
羊侃传侃祖规宋辟祭酒从事大中正会薛安都举
彭城降规由是陷魏魏授卫将军营州刺史父祉魏
侍中金紫光禄大夫侃少而瑰伟魏正光中以功领
太山太守进爵巨平侯初其父每有南归之志常谓
诸子曰人生安可久淹异域汝等可归奉东朝侃至
是将举河济以成先志兖州刺史羊敦侃从兄也密
知之据州拒侃侃乃率精兵三万袭之弗□魏人围
侃十余重侃乃夜溃围而出且战且行一日一夜乃
出魏境侃以大通三年至京师诏授徐州刺史并其
兄默及三弟忱给元皆拜为刺史
太清二年侯景反攻陷历阳逼京师侃子鷟为景所
获执来城下示侃侃谓曰我倾宗报主犹恨不足岂
复计此一子幸汝早能杀之数日复持来侃谓鷟曰
久以汝为死犹复在邪吾以身许国誓死行阵终不
以尔而生进退因引弓射之贼感其忠义亦不之害

萧子云传子云善草隶书为世楷法自云善效锺元
常王逸少而微变字体第二子特字世达早知名亦
善草隶高祖尝谓子云曰子敬之书不及逸少近见
特迹遂逼于卿
孔休源传休源字庆绪父佩齐庐陵王记室参军早
卒休源年十一而孤居丧尽礼每见父手所写书必
哀恸流涕不能自胜见者莫不为之垂泣
江革传革字休映父柔之齐尚书仓部郎革幼而聪
敏早有才思六岁便解属文柔之深加赏器曰此儿
必兴吾门
革次子从简少有文性历官司徒从事中郎侯景乱
为任约所害子兼叩头流血乞代父命以身蔽刃遂
俱见杀天下莫不痛之
谢举传举字言扬大同六年入为侍中中书监未拜
迁太子詹事翊左将军侍中如故举父齐世终此
官累表乞改授敕不许久之方就职
朱异传异居权要三十余年善窥人主意曲能阿谀
以承上旨故特被宠任历官自员外常侍至侍中四
职并驱卤簿近代未之有也异及诸子自潮沟列宅
至青溪其中有台池玩好每暇日与宾客游焉四方
所馈财货充积性□啬未尝有散施厨下珍羞腐烂
每月常弃十数车虽诸子别房亦不分赡
徐勉传勉字修仁东海郯人也授仆射加中书令给
亲信二十人勉虽居显位不营产业家无蓄积俸禄
分赡亲族之穷乏者门人故旧或从容致言勉乃答
曰人遗子孙以财我遗之以清白子孙才也则自致
辎軿如其不才终为他有
哀太子大器传大器太宗嫡长子也贼景废太宗害
太子初侯景西上携太子同行及其败归部伍不复
整肃太子所乘船居后不及贼众左右心腹并劝因
此入北太子曰家国丧败志不图生主上蒙尘宁忍
违离吾今逃匿乃是叛父非谓避贼便涕泗呜咽令
即前进贼以太子有器度恐为后患故先及祸
陈书姚察传察字伯审幼有至性事亲以孝闻六岁
诵书万余言弱不好弄博奕杂戏初不经心勤苦厉
精以夜继日年十二便能属文父上开府僧坦知名
梁武代二宫礼遇优厚每得供赐皆回给察兄弟为
游学之资察并用聚蓄图书由是闻见日博
谢贞传贞字元正父蔺正员外郎兼散骑常侍贞年
十四丁父艰号顿于地绝而复苏者数矣初父蔺居
母阮氏忧不食泣血而卒家人宾客惧贞复然从父
洽族兄皓乃共往华严寺请长爪禅师为贞说法仍
谓贞曰孝子既无兄弟极须自爱若忧毁灭性谁养
母邪自后稍进饘粥
王玚传玚字子玙司空冲之第十二子也永定元年
迁守五兵尚书世祖嗣位授散骑常侍领太子庶子
侍东宫迁领左骁骑将军太子中庶子常侍侍中如
故玚为侍中六载父冲尝为玚辞领中庶子世祖顾
谓冲曰所以久留玚于承华政欲使太子微有玚风
法耳
虞荔传荔父检平北始兴王谘议参军弟寄少聪敏
年数岁客有造其父者遇寄于门因嘲之曰郎君姓
虞必当无智寄应声答曰文字不辩岂得非愚客大
惭入谓其父曰此子非常人文举之对不是过也
阮卓传卓陈留尉氏人父问道卓性至孝其父随岳
阳王出镇江州遇疾而卒卓时年十五自都奔赴水
桨不入口者累日属侯景之乱道路阻绝卓冒履险
艰载丧柩还都在路遇贼卓形容毁瘁号器自陈贼
哀而不杀之仍护送出境及渡彭蠡湖中流忽遇疾
风船几没者数四卓仰天悲号俄而风息人皆以为
孝感之至焉祯明三年入于隋行至江州追感其父
所终因遘疾而卒时年五十九
吴明彻传明彻字通昭秦郡人也祖景安齐南谯太
守父树梁右军将军明彻幼孤性至孝年十四感坟
茔未备家贫无以取给乃勤力耕种时天下亢旱苗
稼焦枯明彻哀愤每之田中号泣仰天自诉居数日
有自田还者云苗已更生明彻疑之谓为绐己及往
田所竟如其言秋而大获足充葬用时有伊氏者善
占墓谓其兄曰君葬之日必有乘白马逐鹿者来经
坟所此是最小孝子大贵之征至时果有此应明彻
即树之最小子也
鲁广达传广达字遍览祯明三年依例入隋广达怆
本朝沦覆遘疾不治寻以愤慨卒初隋将韩擒虎之
济江也广达长子世真在新蔡乃与其弟世雄及所
部奔擒虎擒虎遣使致书招广达广达时屯兵京师
乃自劾廷尉请罪后主谓之曰世真虽异路中大夫
公国之重臣吾所恃赖岂得自同嫌疑之间乎加赐
黄金即日还营
广达有队主杨孝辩时从广达在军中力战陷阵其
子亦随孝辩挥刃杀隋兵十余人力穷父子俱死
程灵洗传灵洗字元涤新安海宁人也子文季字少
卿幼习骑射多干略果决有父风弱冠从灵洗征讨
必前登陷阵灵洗与周文育侯安都等败于沌口为
王琳所执高祖召陷贼诸将子弟厚遇之文季最有
礼容深为高祖所赏天嘉四年助父镇郢城华皎平
灵洗及文季并有扞御之功及灵洗卒文季尽领其
众起为超武将军仍助防郢州文季性至孝虽军旅
夺礼而毁瘠甚至太建十年春败绩为周所囚仍授
开府仪同三司十一年自周逃归至涡阳为边吏所
执还送长安死于狱中后主是时既与周绝不之知
也至德元年后主始知之追赠散骑常侍寻又诏曰
故散骑常侍前重安县开国公文季纂承门绪克荷
家声早岁出军虽非元帅启行为最致果有闻而覆
丧车徒允从黜削但灵洗之立功捍御久而见思文
季之埋魂异域有足可悯言念旧劳伤兹废绝宜存
庙食无使馁而可降封重安县侯邑一千户以子飨
袭封
萧摩诃传摩诃字元引祯明三年京城陷摩诃入隋
寻从汉王谅作逆伏诛子世廉少警俊敢勇有父风
性至孝及摩诃凶终服阕后追慕弥切其父时宾故
脱有所言及世廉对之哀恸不自胜言者为之歔欷
终身不执刀斧时人嘉焉
沈文阿传文阿字国卫父峻以儒学闻于梁世文阿
少习父业研精章句太清之乱台阁故事无有存者
文阿父峻梁武世尝掌朝仪颇有遗稿于是斟酌裁
撰礼度皆自之出
淳于量传量字思明其先济北人也世居京师父文
成仕梁为将帅官至光烈将军梁州刺史量少善自
居处伟姿容有干略便弓马梁元帝为荆州刺史文
成分量人马令往事焉
陆琼传琼字伯玉吴郡吴人也祖完梁琅邪彭城二
郡丞父云公梁给事黄门侍郎掌著作琼幼聪慧有
思理六岁为五言诗颇有词采大同末云公受梁武
帝诏校定□品到溉朱异以下并集琼时年八岁于
客前覆局由是京师号曰神童异言之武帝有敕召
见琼风神警亮进退详审帝甚异之十一丁父忧毁
瘠有至性从祖襄叹曰此儿必荷门基所谓一不为
少初琼父云公奉梁武帝敕撰嘉瑞记琼述其旨而
续焉自永定讫于至德勒成一家之言
琼第三子从典幼而聪敏八岁读沈约集见回文研
铭从典援笔拟之便有佳致年十三作柳赋其词甚
美琼时为东宫管记宫僚并一时俊伟琼示以此赋
咸奇其异才后主赐江总并其父琼诗总命从典为
谢启俄顷便就文华理畅总甚异焉
陆缮传缮字士儒父倕梁御史中丞缮幼有志尚以
雅正知名绍泰元年除御史中丞以父任所终固辞
不就高祖引为司徒司马世祖嗣位征为散骑常侍
御史中丞犹以父之所终固辞不许乃权换廨宇徙
居之
缮子辩惠年数岁诏引入殿内辩惠应对进止有父
风高祖因赐名辩惠字敬仁云
袁宪传宪字德章幼聪敏好学有雅量年十四被召
为国子正言生谒祭酒到溉溉目而送之爱其神采
在学一岁国子博士周弘正谓宪父君正曰贤子今
兹欲策试不君正曰经义犹浅未敢令试居数日君
正遣门下客岑文豪与宪候弘正会弘正将登讲坐
弟子毕集乃延宪入室授以麈尾令宪树义时谢岐
何妥在坐弘正谓曰二贤虽穷奥赜得无惮此后生
耶何谢于是递起义端深极理致宪与往复数番酬
对闲敏弘正谓妥曰恣卿所问勿以童相期时学
众满堂观者重沓而宪神色自若辩论有余弘正请
起数难终不能屈因告文豪曰卿还咨袁吴郡此郎
已堪见代为博士矣时生徒对策多行贿赂文豪请
具束修君正曰我岂能用钱为儿买第耶学司衔之
及宪试争起剧难宪随问抗答剖析如流到溉顾宪
曰袁君正其有后矣及君正将之吴郡溉祖道于征
虏亭谓君正曰昨策生萧敏孙徐孝克非不解义至
于风神器局去贤子远矣
周文育传文育子宝安字安民年十余岁便习骑射
以贵公子骄蹇游逸好狗马乐驰骋靡衣偷食文育
之为晋陵以征讨不遑之郡令宝安监知郡事尢聚
恶少年高祖患之及文育西征败绩絷于王琳宝安
便折节读书与士君子游绥御文育士卒甚有威惠
除员外散骑侍郎文育归复除贞威将军吴兴太守
文育为熊昙朗所害征宝安还起为猛烈将军领其
旧兵仍令南讨世祖即位深器重之寄以心膂精卒
利兵多配焉及平王琳颇有功周迪之破熊昙朗宝
安南入穷其余烬
徐陵传陵字孝穆东海郯人也太清二年兼通直散
骑常侍使魏侯景寇京师陵父摛先在围城之内陵
不奉家信便蔬食布衣若居忧恤
陵子俭幼而修立勤学有志操年二十一梁元帝闻
其名召为尚书金部郎中尝侍宴赋诗元帝叹赏曰
徐氏之子复有文矣
陵子份少有父风年九岁为梦赋陵见之谓所亲曰
吾幼属文亦不如此份性孝悌陵尝遇疾甚笃份烧
香泣涕跪诵孝经昼夜不息如此者三日陵疾豁然
而愈亲戚皆谓份孝感所致

 父子部纪事五
魏书序纪始祖四十二年遣子文帝如魏魏景元二
年也四十八年帝至自晋五十六年帝复如晋晋留
不遣五十八年方遣帝始祖闻帝归大悦使诸部大
人诣阴馆迎之酒酣帝仰视飞鸟谓诸大人曰我为
汝曹取之援弹飞丸应弦而落时国俗无弹众咸大
惊乃相谓曰太子风采被服同于南夏兼奇术绝世
若继国统变易旧俗吾等必不得志不若在国诸子
习本淳朴咸以为然且离间素行乃谋危害并先驰
还始祖问曰我子既历他国进德何如皆对曰太子
才艺非常引空弓而落飞鸟是似得晋人异法怪术
乱国害民之兆惟愿察之自帝在晋之后诸子爱宠
日进始祖年逾期颐颇有所惑闻诸大人之语意乃
有疑因曰不可容者便当除之于是诸大人乃驰诣
塞南矫害帝既而始祖甚悔之帝身长八尺英姿
伟在晋之日朝士英俊多与亲善雅为人物归仰后
乃追谥焉
高祖纪高祖孝文皇帝讳宏帝幼有至性年四岁显
祖曾患痈帝亲自吮脓五岁受禅悲泣不能自胜显
祖问帝帝曰代亲之感内切于心显祖甚叹异之
世宗纪世宗宣武皇帝讳恪高祖孝文皇帝第二子
帝幼有大度喜怒不形于色雅性俭素初高祖欲观
诸子志尚乃大陈宝物任其所取京兆王愉等皆竞
取珍玩帝惟取骨如意而已高祖大奇之庶人恂失
德高祖谓彭城王勰曰吾固疑此儿有非常志相今
果然矣乃立为储贰
高崇传崇子谦之谦之子绪字叔宗明悟好学谦之
常谓人曰兴吾门者当是此儿
临淮王谭传谭薨子提袭为梁州刺史以贪纵削除
加罚徙配北镇久之提子员外郎颖免冠请解所居
官代父戍边高祖不许
任城王云长子澄传澄子顺字子和九岁师事乐安
陈丰初书王羲之小学篇数千言昼夜诵之旬有五
日一皆通彻丰奇之白澄曰丰十五从师迄今白首
耳目所经未见此比江夏黄童不得无双也澄笑曰
蓝田生玉何容不尔起家为给事中时尚书令高肇
帝舅权重天下人士望尘拜伏顺曾怀刺诣肇门门
者以其年少答云在坐大有贵客不肯为通顺叱之
曰任城王儿可是贱也及见直往登□捧手抗礼王
公先达莫不怪慑而顺辞吐傲然若无所睹肇谓众
宾曰此儿豪气尚尔况其父乎及出肇加敬送之澄
闻之大怒杖之数十后超转中书侍郎俄迁太常少
卿以父忧去职哭泣呕血身自负土时年二十五便
有白发免丧抽去不复更生世人以为孝思所致后
除吏部尚书兼右仆射及上省登阶向榻见榻甚故
问都令史徐仵起仵起曰此榻曾经先王坐顺即哽
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换之
尔朱荣之奉庄帝召百官悉至河阴素闻顺数谏诤
惜其亮直谓朱瑞曰可语元仆射但在省不须来顺
不达其旨闻害衣冠遂便出走为陵户鲜于康奴所
害长子朗时年十七枕戈潜伏积年乃手刃康奴以
首祭于顺墓然后诣阙请罪朝廷嘉而不问
南安王祯子英传英子熙字真兴好学俊爽有文才
声着于世然轻躁浮动英深虑非保家之主常欲废
之立第四子略为世子宗议不听略又固请乃止及
元隔绝二宫熙起义兵赴难为斩于邺街传首
京师
崔元伯传崔模字思范神中归降赐爵武陵男始
模在南妻张氏有二子冲智季柔模至京师赐妻金
氏生子幼度冲智等以父隔远乃聚货物闲托开境
规赎模归其母张氏每谓之曰汝父性怀本自无决
必不能来也行人遂以财贿至都当窃模还模果顾
念幼度等指幼度谓行人曰相此吾何忍舍此辈令
坐致刑辱当为尔取一人使名位不减于我乃授以
申谟谟刘义隆东郡太守与朱修之守滑台神中
被执入国俱得赐妻生子灵度申谟闻此乃弃妻子
走还江外灵度刑为阉人
甄琛传琛长子侃宇道正郡功曹释褐秘书郎性险
薄多与盗劫交通随琛在京以酒色夜宿洛水亭舍
殴击主人为司州所劾淹在州狱琛大以惭慨广平
王怀为牧与琛先不协欲具案穷推琛托左右以闻
世宗遣白衣吴仲安敕怀宽放怀固执治之久乃特
旨出之侃自此沉废卒于家
李彪传彪子志字鸿道博学有才干年十余岁便能
属文彪甚奇之谓崔鸿曰子宜与鸿道为二鸿于洛
阳鸿遂与志交款往来
辛雄传雄父畅汝南乡郡二郡太守雄有孝性释褐
奉朝请父于郡遇患雄自免归晨夜扶抱及父丧居
忧殆不可识为世所称
清河王绍传绍凶狠险悖不遵教训好轻游里巷劫
剥行人斫射犬豕以为戏乐太祖尝怒之倒悬井中
垂死乃出太宗尝以义方责之遂与不协恒惧其为
变而绍母夫人贺氏有谴太祖幽之于宫将杀之会
日暮未决贺氏密告绍曰汝将何以救我绍乃夜与
帐下及宦者数人逾宫犯禁左右侍御呼曰贼至太
祖惊起求弓刀不获遂暴崩明日宫门至日中不开
绍称诏召百寮于西宫端门前北面而立绍从门间
谓群臣曰我有父亦有兄公卿欲从谁也王公以下
皆惊愕失色莫有对者良久南平公长孙嵩曰从王
群臣乃知公车晏驾而不审登遐之状唯阴平公元
烈哭泣而去于是朝野凶凶人怀异志肥如侯贺护
举烽于安阳城北故贺兰部人皆往赴之其余旧部
亦率子弟招集族人往往相聚绍闻人情不安乃出
布帛班赐王公以下上者数百匹下者十匹先是太
宗在外闻变乃还潜于山中使人夜告北新侯安同
众皆响应太宗至城西卫士执送绍于是赐绍母子
死诛帐下阉官宫人为内应者十数人其先犯乘舆
者群臣于城南都街生脔割而食之绍时年十六绍
母即献明皇后妹也美而丽初太祖如贺兰部见而
悦之告献明后请纳焉后曰不可此过美不善且已
有夫太祖密令人杀其夫而纳之生绍终至大逆
贾彝传彝字彦伦父为苻坚巨鹿太守坐讪谤系狱
彝年十岁诣长安讼父获申远近叹之佥曰此子英
俊贾谊之后莫之与京
卢鲁元传鲁元忠谨恭勤尽节世祖亲爱之常从征
伐出入卧内赐甲第于宫门南衣食车马皆乘舆之
副少子内给事东宫恭帝深昵之常与卧起同衣食
父子有宠两宫势倾天下内性宽厚有父风而恭顺
不及
崔浩传浩字伯渊清河人也白马公元伯之长子太
宗初拜博士祭酒赐爵武城子常授太宗经书每至
郊祠父子并乘轩轺时人荣之
司马楚之传楚之子金龙字荣则少有父风金龙弟
跃字宝龙楚之父子相继镇云中朔土服其威德
陆俟传俟代人也长子多智有父风高宗见而
悦之谓朝臣曰吾常叹其父智过其躯是复逾于父

琇字伯琳第五子母赫连氏身长七尺九寸甚有
妇德有以爵传琇之意琇年九岁谓之曰汝祖
东平王有十二子我为嫡长承袭家业今已年老属
汝幼冲讵堪为陆氏宗首乎琇对曰苟非斗力何患
童稚奇之遂立琇为世子
俟子丽少以忠谨入侍太武特亲昵之举动审慎而
无愆失赐爵章安子稍迁南部尚书太武崩南安王
余立既而为中常侍宗爱等所杀百寮忧惶莫知所
立丽以高宗世嫡之重民望所系乃首建大义与殿
中尚书长孙渴侯尚书源贺羽林郎刘尼奉迎高宗
于苑中立之社稷获安丽之谋矣由是受心膂之任
在朝者无出其右兴安初封平原王加抚军将军丽
辞曰陛下以一统之重承基继业至于奉迎守顺臣
子之常岂敢昧冒以干大典频让再三诏不听丽乃
启曰臣父历奉先朝忠勤着称今年至西夕未登王
爵臣幼荷蒙宠荣于分已过愚款之情未申犬马之
效未展愿裁过恩听遂所请高宗曰朕为天下主岂
不能得二王封卿父子也乃以其父俟为东平王
李欣传欣字元盛小名真奴父崇母贱为诸兄所轻
崇曰此子之生相者言贵吾每观察或未可知遂使
入都为中书学生世祖幸中书学见而异之
卢元传元子世度以崔浩事弃官逃于高阳郑罴家
罴匿之使者囚罴长子将加捶楚罴戒之曰君子杀
身以成仁汝虽死勿言子奉父命遂被拷掠至乃火
其体因以物故卒无所言度世后令弟娶罴妹以
报其恩
安同传同长子屈太宗时典太仓事盗官粳米数石
欲以养亲同大怒奏求戮屈自劾不能训子请罪太
宗嘉而恕之遂诏长给同粳米其公清奉法皆此类
也同在官明察长于校练家法修整为世所称
屈弟颉辩慧多策略最有父风太宗初为内侍长令
察举百僚纠刺奸慝无所回避尝告其父阴事太宗
以为忠特亲宠之
李宝传宝子承字伯业少有策略初宝欲谋归款民
僚多有异议承时年十三劝宝速定大计于是遂决
仍令承随表入质世祖深相器异礼遇甚优赐爵姑
臧侯后遭父忧居丧以孝闻
毕众敬传众敬东平须昌人及刘彧杀子业彭城刺
史薛安都以城入国众敬不同其谋子元宾以母并
百口悉在彭城恐交致祸日夜啼泣遣请众敬众敬
犹未从之众敬先已遣表谢彧或授众敬兖州刺史
而以元宾有他罪犹不舍之众敬刀斫柱曰皓首
之年唯有此子今不原代何用独全及尉元至遂以
城降元遣将入城事定众敬悔恚数日不食皇兴初
就拜散骑常侍宁南将军兖州刺史赐爵东平公二
年与薛安都朝于京师因留之赐甲第一区后复为
兖州刺史元宾少而豪侠有武干涉猎书史为刘骏
正员将军与父同建勋诚及至京师俱为上客赐爵
须昌侯加平远将军后以元宾勋重拜使持节平南
将军兖州刺史假彭城公父子相代为本州当世荣
之时众敬以老还乡常呼元宾为使君每于元宾听
政之时乘舆出至元宾所遣左右敕不听起观其断
决忻忻然喜见颜色
田益宗传初益州内附之后萧鸾遣宁州刺史董峦
追讨之官军进击执峦并其子景曜送于行宫峦字
仲舒营阳人真君末随父南叛虽长自江外言语风
气犹同华夏性疏武不多识文字高祖引峦于庭问
其南事峦怖不能对数顾景曜景曜进代父答申叙
萧鸾篡袭始终辞理横出言非而辩高祖异焉以峦
为越骑校尉景曜为员外郎
实君传实君昭成皇帝之庶长子也性愚□安忍不
仁昭成季年苻坚遣其行唐公苻洛等来寇南境昭
成遣刘库仁逆战于石子岭昭成时不胜不能亲勒
众军乃率诸部避难阴山度漠北高车四面寇抄复
度漠南苻洛军退乃还云中初昭成以弟孤让国乃
以半部授孤孤卒子斤失职怀怨欲伺隙为乱是时
献明皇帝及秦明王翰皆先终太祖年六岁昭成不
豫慕容后子阏婆等虽长而国统未定斤因是说实
君曰帝将立慕容所生而惧汝为变欲先杀汝是以
顷日以来诸子戎服夜持兵仗绕汝庐舍伺便将发
吾愍而相告时苻洛等军犹在君子津夜常警备诸
皇子挟仗仿徨庐舍之间实君视察以斤言为信乃
率其属尽害诸皇子昭成亦暴崩其夜诸皇子妇及
宫人奔告苻洛军坚将李柔张蚝勒兵内逼部众离
散苻坚闻之召燕凤问其故以状对坚曰天下之恶
一也乃执实君及斤轘之于长安西市
崔鸿传鸿子子元秘书郎后永安中乃奏其父书曰
臣亡考故散骑常侍给事黄门侍郎前将军齐州大
中正鸿不殒家风式缵世业古学克明在新必镜多
识前载博极群书史才富洽号称籍甚年止壮立便
斐然怀着述意正始之末任属记言撰缉余暇乃刊
着赵燕秦夏凉蜀等遗载为之赞序褒贬评论先朝
之日草构悉了唯有李雄蜀书搜索未获阙兹一国
迟留未成去正光三年购访始得讨论适讫而先臣
弃臣凡十六国名为春秋一百二卷近代之事最为
备悉未曾奏上弗敢宣流今缮写一本敢以仰呈倘
或浅陋不回睿赏乞藏秘阁以广异家
房法寿传法寿族子景伯字长晖祖元庆为沈文秀
所害父爱亲率勒乡部攻文秀刘彧嘉之寻会文秀
降彧乃止以父死非命蔬服终身
慕容白曜传白曜少子真安年十一闻父被执将自
杀家人止之曰轻重未可知真安曰王位高功重若
有小罪终不至此我何忍见父之死遂自缢焉
索敞传敞字巨振与乡人阴世隆文才相友世隆子
孟贵性至孝每向田耘耨早朝拜父来亦如之乡人
钦其笃于事亲
游明根传明根子肇字伯始肃宗初近侍群官豫在
奉迎者自侍中崔光以下并加封邑时封肇文安县
开国侯邑八百户肇独曰子袭父位今古之常因此
获封何以自处固辞不应论者高之子祥字宗良颇
有学历秘书郎袭爵新泰伯迁通直郎国子博士领
尚书郎中肃宗以肇昔辞文安之封复欲封祥祥守
其父意卒亦不受
李崇传崇字继长除扬州刺史都督江西诸军事寿
春县人苟泰有子三岁遇贼亡失数年不知所在后
见在同县人赵奉伯家泰以状告各言己子并有邻
证郡县不能断崇曰此易知耳令二父与儿各在别
处禁经数旬然后遣人告之曰君儿遇患向已暴死
有教解禁可出奔哀也苟泰闻即号咷悲不自胜奉
伯咨嗟而已殊无痛意崇察知之乃以儿还泰诘奉
伯诈状奉伯乃款引云先亡一子故妄认之
神元平文诸帝子孙传提弟丕显祖即位累迁侍中
丞相后改封新兴公子超丕前妻子隆同产数人皆
与别居后得宫人所生同宅共产父子情因此偏丕
父子大意不乐迁洛高祖之发平城太子恂留于旧
京及将还洛隆与超等密谋留恂因举兵断关规据
陉北时丕以老居并州虽不预其始计而隆超咸以
告丕丕外虑不成口虽致难心颇然之及高祖幸平
城推穆泰等首谋隆兄弟并是党丕亦随驾至平城
每于测问令丕坐观隆超与元业等兄弟并以谋逆
伏诛有司奏处孥戮诏以丕应连坐但以先许不死
之诏躬非染逆之身听免死仍为太原百姓其后妻
二子听随隆超母弟及余庶兄弟皆徙敦煌
傅永传永子叔伟九岁为州主簿及长膂力过人弯
弓三百斤左右驰射又能立马上与人角骋见者以
为得永之武而不得永文也
崔僧渊传僧渊入国坐兄弟徙于薄骨律镇僧渊元
妻房氏生二子伯驎伯骥后薄房氏更纳平原杜氏
僧渊之徙也与杜俱去四子伯凤祖龙祖螭祖□得
还之后弃绝房氏遂与杜氏及四子家于青州伯骥
与母房氏居于冀州虽往来父间而心存母氏孝慈
之道顿阻一门僧渊卒年七十余伯驎虽往奔赴不
敢入家哭沙门寺
僧渊从弟和平昌太守家巨富而性吝啬埋钱数百
斛子轨字启则盗钱百万背和亡走后为仪同开府
铠曹参军坐贪污死于晋阳
六修传穆帝长子六修少而凶悖晋怀帝为刘聪所
执穆帝遣六修与桓帝子普根率精骑助刘琨初穆
帝少子比延有宠欲以为后六修出居新平城而黜
其母六修有骅骝骏马日行五百里穆帝欲取以给
比延后六修来朝穆帝又命拜比延六修不从穆帝
乃坐比延于己所乘步辇使人导从出游六修望见
以为穆帝谒伏路左及至乃是比延惭怒而去召之
不还穆帝怒率众伐之帝军不利六修杀比延帝改
微服行民间有贱妇人识帝遂暴崩普根先守于外
闻难率众来赴攻六修灭之
宋弁传弁字义和长子维字伯绪维弟纪字仲烈清
河王怿辅政以维名臣子荐为通直郎辟纪行参军
灵太后临政委任元思害怿维乃告怿反天下
人士莫不怪忿而贱薄之初弁谓族弟世景言维性
疏险而纪识慧不足终必败吾业也世景以为不尔
至是果然闻者以为知子莫若父
李平传平字昙定萧衍遣其左游击将军赵祖悦偷
据西硖石众至数万以逼寿春镇南崔亮攻之未克
又与李崇乖贰诏平以本官使持节镇军大将军兼
尚书右仆射为行台节度诸军东西州将一以禀之
如有乖异以军法从事诏平长子奖以通直郎从赐
平缣帛百段紫衲金装衫甲一领赐奖缣布六十段
绛衲袄一领父子重列拜受家庭观者荣之
尔朱荣传荣字天宝北秀容人也父新兴肃宗世以
年老启求传爵于荣朝廷许之秀容界有池三所在
高山之上清深不测相传曰祁连池魏言天池也父
新兴曾与荣游池上忽闻箫鼓之音新兴谓荣曰古
老相传凡闻此声皆至公辅吾今年已衰暮当为汝
耳汝其勉之
萧道成传道成死子赜立赜子长懋死立其孙南郡
王昭业为太孙长懋自患及死昭业侍奉忧哀号毁
过礼及还私室与所亲爱忻笑酣饮备诸甘滋初昭
业在西州令女巫杨氏祷祝速求天位及其父死谓
由杨氏之力倍加敬信与其父宠姬霍氏淫通纳之
后宫萧鸾谋废之率众而入时昭业裸身与霍氏相
对闻兵至剑起拒鸾鸾自杀之
刘献之传献之博陵饶阳人也时中山张吾贵与献
之齐名海内皆曰儒宗子爰古参古并传父诗而不
能精通也
高句丽传初朱蒙在夫余妻怀孕朱蒙逃后生一子
字始闾谐及长知朱蒙为国主即与母亡而归之名
之曰闾达委之国事朱蒙死闾达代立
平恒传恒三子并不率父业好酒自弃恒常忿其世
衰植杖巡舍侧冈而哭不为营事婚宦任意官娶故
仕聘浊碎不得及其门流恒妇弟邓宗庆及外生孙
元明等每以为言恒曰此辈会是衰顿何烦劳我乃
别构精庐并置经籍于其中一奴自给妻子莫得而
往酒食亦不与同时有珍美呼时老东安公刁雍等
共饮啖之家人无得尝焉
房灵宾传灵宾从父弟坚字千秋高祖临朝令诸州
中正各举所知千秋与幽州中正阳尼各举其子高
祖曰昔有一祁名垂往史今有二奚当闻来牒
傅竖眼传竖眼本清河人七世祖子遘石虎太
常祖父融南徙渡河家于盘阳为乡闾所重性豪爽
有三子灵庆灵根灵越并有才力融以此自负谓足
为一时之雄尝谓人曰吾昨夜梦有一骏马无堪乘
者人曰何由得人乘之有一人对曰唯有傅灵庆堪
乘此马又有弓一张亦无人堪引人曰唯有傅灵根
可以弯此弓又有数纸文书人皆读不能解人曰唯
有傅灵越可解此文融意谓其三子文武才干堪以
驾驭当世常密谓乡人曰汝闻之不鬲虫之子有三
灵此图谶文也好事者然之故豪勇之士多归附
崔挺传挺长子孝芬字恭梓早有才识博学好文章
高祖召见甚嗟赏之李彪谓挺曰比见贤子谒帝旨
谕殊优今当为群拜纪挺曰卿自欲善处人父子之
间然斯言吾所不敢闻也
长孙虑传虑代人也母因饮酒其父真呵叱之误以
杖击便即致死真为县囚执处以重坐虑列辞尚书
云父母忿争本无余恶直以谬误一朝横祸今母丧
未殡父命旦夕虑兄弟五人并各幼稚虑身居长今
年十五有一女弟始向四岁更相鞠养不能保全父
若就刑交堕沟壑乞以身代老父命使婴弱众孤得
蒙存立尚书奏云虑于父为孝子于弟为仁兄寻究
情状特可矜感高祖诏特恕其父死罪以从远流
北齐书文宣纪显祖文宣皇帝讳洋字子进高祖第
二子世宗之母弟高祖尝试观诸子意识各使治乱
丝帝独抽刀斩之曰乱者须斩高祖是之帝内虽明
敏貌若不足世宗每嗤之云此人亦得富贵相法亦
何由可解惟高祖异之谓薛琡曰此儿意识过吾
废帝纪废帝殷字正道文宣帝之长子也初文宣命
邢卲制帝名殷字正道帝从而尤之曰殷家弟及正
字一止吾身后儿不得也邵惧请改焉文宣不许曰
天也因谓孝昭帝曰夺但夺慎勿杀也
永安简平王浚传浚字定乐神武第三子也初神武
纳浚母当月而有孕及产浚疑非己类不甚爱之而
浚早慧后更被宠
上党刚肃王涣传涣字敬寿神武第七子也天姿雄
健俶傥不群虽在童幼恒以将略自许神武壮而爱
之曰此儿似我
冯翊王润传润字子泽神武第十四子也幼时神武
称曰此吾家千里驹也
琅邪王俨传俨字仁威武成第三子也初封东平王
拜开府侍中中书监京畿大都督领军大将军领御
史中丞迁大司徒尚书令大将军录尚书事大司马
魏氏旧制中丞出清道与皇太子分路行王公皆遥
住车去牛顿轭于地以待中丞过其或迟违则赤棒
棒之自都邺后此仪寖绝武成欲雄宠俨乃使一依
旧制初从北宫出将上中丞凡京畿步骑领军之官
属中丞之威仪司徒之卤簿莫不毕备帝与胡后在
华林园东门外张幕隔青纱步障观之遣中贵骤马
趣仗不得入自言奉敕赤棒应声碎其鞍马惊人坠
帝大笑以为善更敕令驻车传语良久观者倾京邑
俨恒在宫中坐含光殿以视事诸父皆拜焉帝幸并
州俨常居守每送驾或半路或至晋阳乃还王师罗
常从驾后至武成欲罪之辞曰臣与第三子别留连
不觉晚武成忆俨为之下泣舍师罗不问俨器服玩
饰皆与后主同所须悉官给于南宫尝见新冰早李
还怒曰尊兄已有我何意无从是后主先得新奇属
官及工匠必获罪太上胡后犹以为不足俨常患喉
使医下针张目不瞬又言于帝曰阿兄□何能率左
右帝每称曰此黠儿也当有所成以后主为劣有废
立意武成崩改封琅邪
陆卬传卬字云驹善属文甚为河间邢邵所赏邵又
与卬父子彰交游尝谓子彰曰吾以卿老蚌遂出明
珠意欲为群拜纪可乎由是名誉日高除中书侍郎
修国史以父忧去职居丧尽礼哀毁骨立兄弟相率
庐于墓侧负土成坟朝廷深所嗟尚发诏褒扬改其
所居里为孝终里服竟当袭不忍嗣侯
元文遥传文遥子行恭少颇骄恣文遥令与范阳卢
思道交游文遥尝谓思道云小儿比日微有所知是
大弟之力然白掷剧饮甚得师风思道答云郎辞情
俊迈自是克荷堂构而白掷剧饮亦天性所得
王春传春少好学占明风角韩陵之战四面受敌从
寅至午三合三离高祖将退军春叩马谏曰比未时
必当大捷遽缚其子诣王为质不胜请斩之俄而贼
大败
赵彦深传彦深讽朝廷以子叔坚为中书侍郎颇招
物议时冯子琮子慈明祖珽子君信并相继居中书
故时语云冯祖及赵秽我凤池然叔坚身材最劣
崔暹传暹子达拿年十三暹命儒者权会教其说周
易两字乃集朝贵名流令达拿升高座开讲赵郡睦
仲让阳屈服之暹喜擢奏为司徒中郎邺下为之语
曰讲义两行得中郎此皆暹之短也
高干传昂字敖曹干第三弟幼稚时便有壮气长而
俶傥胆力过人龙眉豹颈姿体雄异其父为求严师
令加捶挞昂不遵师训专事驰骋每言男儿当横行
天下自取富贵谁能端坐读书作老博士也与兄干
数为劫掠州县莫能穷治招聚剑客家资倾尽乡闾
畏之无敢违忤父翼常谓人曰此儿不灭我族当大
吾门不直为州豪也
崔传字长孺子瞻字彦通聪朗强学有文情世
宗崩秘未发丧显祖命瞻兼相府司马使邺魏孝静
帝以人日登云龙门其父悛侍宴又敕瞻令近御坐
亦有应诏诗问邢卲等曰此诗何如其父咸云博
雅弘丽瞻气调清新并诗人之冠燕罢共嗟赏之咸
云今日之燕并为崔瞻父子
尔朱文畅传文畅荣第四子也文畅弟文略尝大遗
魏收金请为其父作佳传收论尔朱荣比韩彭伊霍
盖由是也
郑述祖传述祖字恭文荥阳开封人父道昭魏秘书
监述祖少聪敏好属文有风检累迁太子少师仪同
三司兖州刺史初述祖父为兖州于城南小山起齐
亭刻石为记述祖时年九岁及为刺史往寻旧迹得
一破石有铭云中岳先生郑道昭之白云堂述祖对
之呜咽悲动群寮有人入市盗布其父怒曰何忍欺
人君执之以归首述祖特原之自是之后境内无盗
人歌之曰大郑公小郑公相去五十载风教犹尚同
尉景传景子粲少历显职性粗武天保初封库狄干
等为王粲以父不预王爵大恚恨十余日闭门不朝
帝怪遣就宅问之隔门谓使者曰天子不封粲父为
王粲不如死使云须开门受敕粲遂弯弓隔门射使
者使者以状闻之文宣使段韶论旨粲见韶唯抚膺
大哭不答一言文宣亲诣其宅慰之方复朝请寻追
封景长乐王粲袭爵位
颜氏家训臧逢世臧严之子也笃学修行不坠门风
孝元经牧江州遣往建昌督事郡县民庶竞修笺书
朝夕辐辏几案盈积书有称严寒者必对之流涕不
省取记多废公事物情怨骇
周书武帝纪高祖武皇帝讳邕字祢罗突太祖第四
子也幼而孝敬聪敏有器质太祖异之曰成吾志者
必此儿也
宣帝纪宣皇帝讳赟字干伯高祖长子也帝之在东
宫也高祖虑其不堪承嗣遇之甚严朝见进止与诸
臣无异虽隆寒盛暑亦不得休息性既嗜酒高祖遂
禁醪醴不许至东宫帝每有过辄加捶扑常谓之曰
古来太子被废者几人余儿岂不堪立耶于是遣东
宫官属录帝言语动作每月奏闻帝惮高祖威严矫
情修饰以是过恶遂不外闻嗣位之初方逞其欲大
行在殡曾无戚容即阅视先帝宫人逼为淫乱
李昶传昶父游有才行为当世所称昶幼年已解属
文有声洛下时洛阳刱置明堂昶年十数岁为明堂
赋虽优洽未足而才制可观见者咸曰有家风矣
辛庆之传庆之族子昂昂字进君年数岁便有成人
志行有善相人者谓其父仲略曰公家虽世载冠冕
然名德富贵莫有及此儿者仲略亦重昂志气深以
为然
宇文测传测字澄镜父永仕魏测弟深字奴干性鲠
正有器局年数岁便累石为营伍并折草作旌旗布
置行列皆有军阵之势父永遇见之乃大喜曰汝自
然知此于后必为名将
贺若敦传敦代人也父统为东魏颍州长史大统二
年执刺史田迅以州降至长安魏文帝谓统曰卿自
颍州从我何日能忘即拜右卫将军散骑常侍兖州
刺史赐爵当亭县公寻除北雍州刺史卒赠侍中燕
朔恒三州刺史司空公谥曰哀敦少有气干善骑射
统之谋执迅也虑事不果又以累弱既多难以自拔
沉吟者久之敦时年十七乃进策曰大人往事葛荣
已为将帅后入尔朱礼遇犹重韩陵之役屈节高欢
既非故人又无功效今日委任无异于前者正以天
下未定方藉英雄之力一旦清平岂有相容之理以
敦愚计恐将来有危亡之忧愿思全身远害不得有
所顾念也统乃流涕从之遂定谋归太祖时群盗蜂
起各据山谷大龟山贼张世显潜来袭统敦挺身赴
战手斩七八人贼乃退走统大悦谓左右僚属曰我
少从军旅战阵非一如此儿年时胆略者未见其人
非惟成我门户亦当为国名将
唐瑾传瑾字附璘父永性温恭有器量博涉经史雅
好属文身长八尺三寸容貌甚伟年十七周文闻其
名乃贻永书曰闻公有二子曰陵纵横多武略瑾雍
容富文雅可并遣入朝孤欲委以文武之任
李远传远字万岁孝闵帝践阼进位柱国大将军邑
千户复镇弘农远子植在太祖时已为相府司录参
军掌朝政及晋公护执权恐不被任用乃密欲诛护
语在孝闵帝纪谋颇漏泄护知之乃出植为梁州刺
史寻而废帝召还及植还朝远恐有变沉吟久之乃
曰大丈夫宁为忠鬼安能作叛臣乎遂就征既至京
师护以远功名素重犹欲全宥之乃引与相见谓之
曰公儿遂有异谋非止屠戮护身乃是倾危宗社叛
臣贼子理宜同疾公可早为之所乃以植付远远素
钟爱于植植又口辩乃云初无此谋远谓为信然诘
朝将植谒护护谓植已死乃曰阳平公何意乃自来
也左右云植亦在门外护大怒曰阳平公不信我矣
乃召入仍命远同坐令帝与植相质于远前植辞穷
谓帝曰本为此谋欲安社稷利至尊耳今日至此何
事云云远闻之自投于□曰若尔诚合万死于是护
乃害植并逼远令自杀
长孙绍远传绍远字师河南洛阳人少名仁父稚魏
太师录尚书上党王绍远性宽容有大度望之俨然
朋侪莫敢狎雅好坟籍聪慧过人时稚作牧寿春
绍远幼年甫十三稚管记王硕闻绍远强记心以为
不然遂白稚曰伏承世子聪慧之姿发于天性目所
一见诵之于口此既历世罕有窃愿验之于是命绍
远试焉读月令数纸纔一遍诵之若流自是硕乃款

齐炀王宪传宪字毗贺突太祖第五子也性聪敏有
度量虽在童龀而神彩凝然太祖尝赐诸子良马惟
其所择宪独取驳马太祖问之对曰此马色类既殊
或多骏逸若从军征伐牧圉易分太祖喜曰此儿智
识不凡当成重器后从猎陇上经官马牧太祖每见
驳马辄曰此我儿马也命左右取以赐之世宗即位
除益州刺史初平蜀之后太祖以其形势之地不欲
使宿将居之诸子之中欲有推择遍问高祖以下谁
能此行并未及对而宪先请太祖曰刺史当抚众治
民非尔所及以年授者当归尔兄宪曰才用有殊不
关大小试而无效甘受面欺太祖大悦以宪年尚幼
未之遣也世宗追遵先旨故有此授宪时年十六善
于抚绥留心政术辞讼辐辏听受不疲蜀人怀之共
立碑颂德
达奚武传武字成兴代人也子震字猛略少骁勇便
骑射走及奔马膂力过人大统初太祖尝于渭北校
猎时有兔过太祖前震与诸将竞射之马倒而坠震
足不倾踬因步走射之一发中兔顾马纔起遂回身
腾上太祖喜曰非此父不生此子赐武杂彩一百段
建德五年拜大宗伯震父常为此职时论荣之
豆卢宁传宁字永安封楚国公初宁未有子养弟永
恩子绩及生子赞亲属皆请赞为嗣宁曰兄弟之子
犹子也吾何择焉遂以绩为世子世以此称之及宁
薨赞袭爵
尉迟迥传迥字薄居罗代人也父俟兜性弘裕有鉴
识生迥及纲俟兜病且卒呼二子抚其首曰汝等并
有贵相但恨吾不见尔各宜勉之
迥末年衰髦惑于后妻王氏而诸子多不睦
李和传和本名庆和太祖尝赐名意和立身刚简老
而逾励诸子趋事若奉严君以意是太祖赐名市朝
已革庆和则父之所命义不可违至是遂以和名
梁士彦传士彦字相如闲居无事恃功怀怨与宇文
昕刘昉等谋反第二子刚垂泣苦谏士彦伏诛刚获

柳桧传桧除魏兴华阳二郡守安康人黄众宝谋反
城陷为贼所害弃尸水中城中人皆为之流涕众宝
解围之后桧兄子止戈方收桧尸还长安赠东梁州
刺史子斌嗣斌字伯达年十七齐公宪召为记室早
卒斌弟雄亮字信诚幼有志节好学不倦年十二遭
父艰几至灭性终丧之后志在复雠柱国蔡国公广
钦其名行引为记室参军年始弱冠府中文笔颇亦
委之后竟手刃众宝于京城朝野咸重其志节高祖
特恕之由是知名
王德传德除泾州刺史卒子庆小名公奴性谨厚官
至开府仪同三司初德丧父家贫无以葬乃卖公奴
并一女以营葬事因遭兵乱不复相知及德在平凉
始得之遂名曰庆
柳庆传庆字更兴解人也父僧习齐奉朝请魏景明
中与豫州刺史裴叔业据州归魏历北地颍川二郡
守扬州大中正庆幼聪敏有器量博涉群书不治章
句好饮酒闲于占对年十三因曝书僧习谓庆曰汝
虽聪敏吾未经特试乃令庆于杂赋集中取赋一篇
千有余言庆立读三遍便即诵之无所遗漏时僧习
为颍川郡地接都畿民多豪右将选乡官皆依倚贵
势竞来请托选用未定僧习谓诸子曰权贵请托吾
并不用其后欲还皆须有答汝等各以意为吾作书
也庆乃具书草云下官受委大邦选吏之日有能者
进不肖者退此乃朝廷恒典僧习读书叹曰此儿有
意气丈夫理当如是即依庆所草以报起家奉朝请
庆出后第四叔及遭父忧议者不许为服重庆泣而
言曰礼者盖缘人情若于出后之家更有苴斩之服
可夺此从彼今四叔薨背已久情事不追岂容夺礼
乖违天性时论不能抑遂以苫□终丧既葬乃与诸
兄负土成坟
庆保定三年入为司会先是庆兄桧为魏兴郡守为
贼黄宝所害桧子三人皆幼弱庆抚养甚笃后宝率
众归朝朝廷待以优礼居数年桧次子雄亮白日手
刃宝于长安城中晋公护闻而大怒执庆及诸子侄
皆囚之让庆曰国家宪纲皆君等所为虽有私怨宁
得擅杀人也对曰庆闻父母之雠不同天昆弟之雠
不同国明公以孝治天下何乃责于此乎护愈怒庆
辞色无所屈卒以此免
赵刚传刚祖宁高平太守父和太平中陵江将军南
讨渡淮闻父丧辄还所司将致之于法和曰罔极之
恩终天莫报若许安厝礼毕而即罪戮死且无恨言
讫号恸悲感傍人主司以闻遂宥之
裴侠传侠字嵩和河东解人也年十三遭父丧哀毁
有若成人子祥性忠谨有治剧才少为成都令清不
及侠决断过之侠之终也遂以毁卒
庾信传东海徐摛为左卫率摛子陵为抄撰学士父
子在东宫出入禁闼恩礼莫与比隆
刘璠传璠字宝义子祥字休征幼而聪慧占对俊辩
宾客见者皆号神童璠所撰梁典始就未及刊定卒
临终谓休征曰能成我志其此书乎休征治定缮写
勒成一家行于世

 父子部纪事六
隋书李穆传穆兄贤为佐命功臣崇字永隆英果有
筹筭胆力过人周元年以父贤勋封回乐县侯时年
尚小拜爵之日亲族相贺崇独泣下贤怪而问之对
曰无勋于国而幼少封侯当报主恩不得终于孝养
是以悲耳贤由此大奇之
苏威传威子夔字伯尼小聪敏有口辨八岁诵诗书
兼解骑射年十三从父至尚书省与安德王雄驰射
赌得雄骏马而归十四诣学与诸儒论议词致可观
见者莫不称善及长博览群言尢以钟律自命初不
名夔其父改之颇为有识所哂起家太子通事舍人
杨素甚奇之素每戏威曰杨素无儿苏夔无父
杨元感传元感司徒素之子也体貌雄伟美须□少
时晚成人多谓之痴其父每谓所亲曰此儿不痴也
及长好读书便骑射以父军功位至柱国与其父俱
为第二品朝会则齐列其后高祖命元感降一等元
感拜谢曰不意陛下宠臣之甚许以公庭获展私敬
冯慈明传慈明为李密贼帅翟让所斩长子忱先在
东都王充破李密忱亦在军中遂遣奴负父尸柩诣
东都身不自送未几又盛花烛纳室时论丑之
秦王俊传俊盛治宫室穷极侈丽上以其奢纵免官
以王就第左武卫将军刘升谏曰秦王非有他过但
费官物营廨舍而已臣谓可容上曰法不可违升固
谏上忿然作色升乃止其后杨素复进谏曰秦王之
过不应至此愿陛下详之上曰我是五儿之父若如
公意何不别制天子儿律以周公之为人尚诛管蔡
我诚不及周公远矣安能亏法乎卒不许俊疾笃未
能起遣使奉表陈谢上谓其使曰我戮力关塞创兹
大业作训垂范庶臣下守之而不失汝为吾子而欲
败之不知何以责汝俊惭怖疾甚大都督皇甫统上
表请复王官不许岁余以疾笃复拜上柱国二十年
六月薨于秦邸上哭之数声而已俊所为侈丽之物
悉命焚之敕送终之具务从俭约以为后法也王府
僚佐请立碑上曰欲求名一卷史书足矣何用碑为
若子孙不能保家徒令人作镇石耳
柳彧传时制三品以上门皆列戟左仆射高颎子弘
德封应国公申牒请戟彧判曰仆射之子更不异居
父之戟槊已列门外尊有压卑之义子有避父之礼
岂容外门既设内阁又施事竟不行颎闻而叹服
徐孝肃传孝肃早孤不识父及长问其母父状因求
画工图其形像构庙置之而定省焉朔望享祭
庶人秀传秀高祖第四子也开皇十二年出镇于蜀
秀有胆气容貌伟美须□多武艺甚为朝臣所惮
上每谓献皇后曰秀必以恶终我在当无虑至兄弟
必反兵部侍郎元衡使于蜀秀深结于衡以左右为
请既还京师请益左右上不许大将军刘哙之讨西
爨也高祖令上开府杨武通将兵继进秀使嬖人万
智光为武通行军司马上以秀任非其人谴责之因
谓群臣曰坏我法者必在子孙乎譬如猛兽物不能
害反为毛间虫所损食耳于是遂分秀所统秀渐奢
侈违犯制度车马被服拟于天子及太子勇以谗毁
废晋王广为皇太子秀意甚不平皇太子恐秀终为
后变阴令杨素求其罪而谮之仁寿二年征还京师
上见不与语明日使使切让之秀谢曰忝荷国恩出
临藩岳不能奉法罪当万死皇太子及诸王流涕庭
谢上曰顷者秦王糜费财物我以父道训之今秀蠹
害生民当以君道绳之于是付执法者开府庆整谏
曰庶人勇既废秦王已薨陛下儿子无多何至如是
然蜀王性甚耿介今被重责恐不自全上大怒欲断
其舌因谓群臣曰当斩秀于市以谢百姓乃令杨素
苏威牛弘柳述赵绰等推治之太子阴作偶人书上
及汉王姓字縳手钉心令人埋之华山下令杨素发
之又作檄文曰逆臣贼子专弄威柄陛下惟守虚器
一无所知陈甲兵之盛云指期问罪置秀集中因以
闻奏上曰天下宁有是邪于是废为庶人幽内侍省
不得与妻子相见令给獠婢二人驱使相与连坐者
百余人秀既幽逼愤懑不知所为乃上表曰臣以多
幸联庆皇枝蒙天慈鞠养九岁荣贵惟知富乐未尝
忧惧轻恣愚心陷兹刑网负深山岳甘心九泉不谓
天恩尚假余漏至如今者方知愚心不可纵国法不
可犯抚膺念咎自新莫及犹望分身竭命少答慈造
但以灵祗不佑福禄消尽夫妇抱思不相胜致只恐
长辞明世永归泉壤伏愿慈恩赐垂矜愍残息未尽
之间希与瓜子相见请赐一穴令骸骨有所瓜子即
其爱子也上因下诏数其罪曰汝地居臣子情兼家
国庸蜀要重委以镇之汝乃干纪乱常怀恶乐祸睥
睨二宫伫望灾衅容纳不逞结构异端我有不和汝
便觇候望我不起便有异心皇太子汝兄也次当建
立汝假托妖言乃云不终其位妄称鬼怪又道不得
入宫自言骨相非人臣德业堪承重器妄道清城出
圣欲以己当之诈称益州龙见托言吉兆重述木易
之姓更治成都之宫妄说禾乃之名以当八千之运
横生京师妖异以证父兄之灾妄造蜀地征祥以符
己身之箓汝岂不欲得国家恶也天下乱也辄造白
玉之珽又为白羽之箭文物服饰岂似有君鸠集左
道符书厌镇汉王于汝亲则弟也乃画其形像书其
姓名缚手钉心枷□杻械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圣
母神兵九亿万骑收杨谅魂神闭在华山下勿令散
荡我之于汝亲则父也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圣母
赐为开化杨坚夫妻回心欢喜又画我形像缚手撮
头仍云请西岳神兵收杨坚魂神如此形状我今不
知杨谅杨坚是汝何亲也包藏凶慝图谋不轨逆臣
之迹也希父之灾以为身幸贼子之心也怀非分之
望肆毒心于兄悖弟之行也嫉妒于弟无恶不为无
孔怀之情也违犯制度坏乱之极也多杀不辜豺狼
之暴也剥削民庶酷虐之甚也惟求财货市井之业
也专事妖邪顽嚚之性也弗克负荷不材之器也凡
此十者灭天理逆人伦汝皆为之不祥之甚也欲免
祸患长守富贵其可得乎后复听与其子同处
宣华夫人陈氏传夫人陈宣帝之女也性聪慧姿貌
无双及陈灭配掖庭后选入宫为嫔时独孤皇后性
妒后宫罕得进御惟陈氏有宠晋王广之在藩也阴
有夺宗之计规为内助每致礼焉进金蛇金驼等物
以取媚于陈氏皇太子废立之际颇有力焉及文献
皇后崩进位为贵人专房擅宠主断内事六宫莫与
为比及上大渐遗诏拜为宣华夫人初上寝疾于仁
寿宫也夫人与皇太子同侍疾平旦出更衣为太子
所逼夫人拒之得免归于上所上怪其神色有异问
其故夫人泫然曰太子无礼上恚曰畜生何足付大
事独孤诚误我意谓献皇后也因呼兵部尚书柳述
黄门侍郎元岩曰召我儿述等将呼太子上曰勇也
述岩出合为敕书讫示左仆射杨素素以其事白太
子太子遣张衡入寝殿遂令夫人及后宫同侍疾者
并出就别室俄闻上崩而未发丧也夫人与诸后宫
相顾曰事变矣皆色动股栗晡后太子遣使者赍金
合子贴纸于际亲署封字以赐夫人夫人见之以为
鸩毒不敢发使者促之于是乃发见合中有同心结
数枚诸宫人咸悦相谓曰得免死矣陈氏恚而却坐
不肯致谢诸宫人共逼之乃拜使者其夜太子烝焉
及炀帝嗣位之后出居仙都宫寻召入岁余而终时
年二十九帝深悼之为制神伤赋
贺若弼传弼字辅伯父敦以武烈知名仕周为金州
总管宇文护忌而害之临刑呼弼谓之曰吾必欲平
江南然此心不果汝当成吾志且吾以舌死汝不可
不思因引锥刺弼舌出血诫以慎口
史万岁传万岁京兆杜陵人也父静周沧州刺史万
岁好读兵书兼精占候年十五值周齐战于芒山万
岁时从父入军旗鼓正相望万岁令左右趣治装急
去俄而周师大败其父由是奇之
许善心传善心字务本父亨撰着梁史未就而殁善
心述成父志修续家书
齐王暕传暕字世胐骄恣淫秽乐平公主尝奏帝言
柳氏女美者帝未有答久之主复以柳氏进于暕暕
纳之其后帝问主柳氏女所在主曰在齐王所帝不
悦暕妃韦氏早卒暕遂与妃姊元氏妇通遂产一女
外人皆不得知阴引乔令则于第内酣宴令则称庆
脱暕帽以为欢乐召相工令遍视后庭相工指妃姊
曰此产子者当为皇后王贵不可言时国无储副暕
自谓次当得立又以元德太子有三子内常不安阴
挟左道为厌胜之事至是事皆发帝大怒斩令则等
数人妃姊赐死暕府寮皆斥之边远时赵王杲犹在
孩孺帝谓侍臣曰朕惟有暕一子不然者当肆诸市
朝以明国宪也暕自是恩宠日衰虽为京尹不复关
预时政帝恒令武贲郎将一人监其府事暕有微失
武贲辄奏之帝亦常虑暕生变所给左右皆以老弱
备员而已暕每怀危惧心不自安又帝在江都宫元
会暕具法服将朝无故有血从裳中而下又坐斋中
见群鼠数十至前而死视皆无头暕意甚恶之俄而
化及作乱兵将犯跸帝闻顾谓萧后曰得非阿孩邪
其见疏忌如此化及复令人捕暕暕时尚卧未起贼
既进暕惊曰是何人莫有报者暕犹谓帝令人捕之
因曰诏使且缓儿不负国家于是曳至街而斩之及
其二子亦遇害暕竟不知杀者为谁
吐谷浑传其主吕夸在周数为边寇及开皇初吕夸
在位百年屡因喜怒废其太子而杀之其后太子惧
见废辱遂谋执吕夸而降请兵于边吏秦州总管河
间王弘请将兵应之上不许太子谋泄为其父所杀
复立其少子嵬王诃为太子迭州刺史杜粲请因其
衅而讨之上又不许六年嵬王诃复惧其父诛之谋
率部落万五千户将归国遣使诣阙请兵迎接上谓
侍臣曰浑贼风俗特异人伦父既不慈子复不孝朕
以德训人何有成其恶逆也吾当教之以义方耳乃
谓使者曰朕受命于天抚育四海望使一切生人皆
以仁义相向况父子天性何得不亲爱也吐谷浑主
既是嵬王之父嵬王是吐谷浑主太子父有不是子
须陈谏若谏而不从当令近臣亲戚内外讽谕必不
可涕泣而道之人皆有情必当感悟不可潜谋非法
受不孝之名溥天之下皆是朕臣妾各为善事即称
朕心嵬王既有好意欲来投朕朕惟教嵬王为臣子
之法不可远遣兵马助为恶事嵬王乃止
许智藏传智藏宗人许澄亦以医术显父奭仕梁太
常丞中军长史随柳仲礼入长安与姚僧坦齐名拜
上仪同三司澄有学识传父业尤尽其妙历尚药典
御谏议大夫封贺川县伯父子俱以艺术名重于周
隋二代史失事故附见云
万宝常传时有乐人王令言妙达音律大业末炀帝
将幸江都令言之子□从于户外弹胡琵琶作翻调
安公子曲令言时卧室中闻之大惊蹶然而起曰变
变急呼其子曰此曲兴自早晚其子对曰顷来有之
令言遂歔欷流涕谓其子曰汝慎无从行帝必不反
十问其故令言曰此曲宫声往而不反宫者君也吾
所以知之帝竟被杀于江都
于仲文传仲文字次武父实周大左辅燕国公仲文
少聪敏髫龀就学耽阅不倦其父异之曰此儿必兴
吾宗矣
宇文述传述疾帝遣司宫魏氏问述曰必有不讳欲
何所言述二子化及智及并得罪于家述因奏曰化
及臣之长子早预藩邸愿陛下哀怜之帝闻泫然曰
吾不忘也
庾季才传季才字叔奕通周易好占元象高祖令季
才与其子质撰垂象地形等志上谓季才曰天地秘
奥推测多途执见不同或致差舛朕不欲外人干预
此事故使公父子共为之也及书成奏之赐米千石
绢六百段
王頍传頍授汉王谅府谘议参军王甚礼之时谅见
房陵及秦蜀二王相次废黜潜有异志頍遂阴劝谅
缮治兵甲及高祖崩谅遂举兵反多頍之计也頍后
数进奇策谅不能用杨素至蒿泽将战頍谓其子曰
气候殊不佳兵必败汝可随从我既而兵败頍将归
突厥至山中径路断绝知必不免谓子曰吾之计数
不减杨素但坐言不见从遂至于此不能坐受擒执
以成竖子名也吾死之后汝慎勿过亲故于是自杀
瘗之石窟中其子数日不得食遂过故人竟为所擒
杨素求頍尸得之斩首枭于太原
梁彦光传彦光字修芝安定乌氏人也父显周荆州
刺史彦光少岐嶷有至性其父每谓所亲曰此儿有
风骨当兴吾宗七岁父遇笃疾医云饵五石可愈时
求紫石英不得彦光忧悴不知所为忽于园中见一
物彦光所不识怪而持归即紫石英也亲属咸异之
以为至孝所感
赵轨传轨河南雒阳人也转齐州别驾其东邻有桑
葚落其家轨遣人悉拾还其主诫其诸子曰吾非以
此求名意者非机杼之物不愿侵人汝等宜以为诫
厍狄士文传士文拜贝州刺史性清苦不受公料家
无余财其子常啖官厨饼士文枷之于狱累日杖之
一百步送还京
田式传式字显标性刚果刻暴为上所谴除名为百
姓式惭恚不食妻子至其所辄怒惟侍僮二人给使
左右从家中索椒欲以自杀家人不与阴遣所侍僮
诣市买毒药妻子又夺而之式恚卧其子信时为
仪同至式前涕泣曰大人既是朝廷旧臣又无大过
比见公卿放辱者多矣旋复升用大人何能久乎乃
至于此式□然而起抽刀斫信信遽走避之刃中于
阈上知之以式为罪己之深复其爵寻拜广州总管
来护儿传护儿以功封荥国公子整骁勇善抚士众
讨击群盗所向皆捷诸贼甚惮之为作歌曰长白山
头百战场十十五五把长枪不畏官军十万众只畏
荥公第六郎
周罗传汉王谅余党据晋绛吕等三州未下诏罗
□行绛晋吕三州诸军事进兵围之为流矢所中卒
于师柩还京其年秋七月子仲隐梦见罗□曰我明
日当战其灵坐所有弓箭刀剑无故自动若人带持
之状绛州城陷是其日也
薛世雄传世雄父回字道弘世雄为儿童时与群辈
游戏辄画地为城郭令诸儿为攻守之势有不从令
者世雄辄挞之诸儿畏惮莫不齐整其父见而奇之
谓人曰此儿当兴吾家矣
虞世基传世基貌沉审言多合意是以特见亲爱朝
臣无与为比宇文化及弒逆也世基乃见害焉子熙
大业末为符玺郎次子柔晦并宣义郎化及将乱之
夕宗人虞伋知而告熙曰事势已然吾将济卿南度
且得免祸同死何益熙谓伋曰弃父背君求生何地
感尊之怀自此决矣及难作兄弟竞请先死行刑人
于是先世基杀之
纽回传回字孝政河东安邑人也性至孝周武成中
父母丧庐于墓侧负土成坟庐前生麻一株高丈许
围之合拱枝叶郁茂冬夏恒青有乌栖其上回举声
哭乌即悲鸣时人异之周武帝表其闾擢授甘棠令
开皇初卒子士雄少质直孝友丧父庐于墓侧负土
成坟其庭前有一槐树先甚郁茂及士雄居丧树遂
枯死服阕还宅死槐复荣高祖闻之叹其父子至孝
下诏褒扬号其居为累德里
王颁传颁字景彦太原祁人也祖神念梁左卫将军
父僧辩太尉颁少俶傥有文武干局其父平侯景留
颁质于荆州遇元帝为周师所陷颁因入关闻其父
为陈武帝所杀号恸而绝食顷乃苏哭泣不绝声毁
瘠骨立至服阕常布衣蔬食藉□而卧周明帝嘉之
召授左侍上士累迁汉中太守寻拜仪同三司开皇
初以平蛮功加开府封蛇丘县公献取陈之策上览
而异之召与相见言毕而歔欷上为之改容乃大举
伐陈颁自请行率徒数百人从韩擒虎先锋夜济力
战被伤恐不堪复斗悲感呜咽夜中因睡梦有人授
药比寤而疮不痛时人以为孝感及陈灭颁密召父
时士卒得千余人对之涕泣其间壮士或问颁曰郎
君来破陈国灭其社稷雠耻已雪而悲哀不止者将
为霸先早死不得手刃之邪请发其丘垄斫榇焚骨
亦可申孝心矣颁顿颡陈谢额尽流血答之曰某为
帝王坟茔甚大恐一宵发掘不及其尸更至明朝事
乃彰露若之何诸人请具插一旦皆萃于是夜发
其陵剖棺见陈武帝须并不落其本皆出自骨中颁
遂焚骨取灰投水而饮之既而自缚归罪于晋王王
表其状高祖曰朕以义平陈王颁所为亦孝义之道
也朕何可罪之舍而不问有司录其战功将加柱国
赐物五千段颁固辞曰臣缘国威灵得雪怨耻本心
□私非是为国所加官赏终不敢当高祖从之
唐书高祖本纪高祖讳渊字叔德姓李氏陇西成纪
人也拜太原留守是时天下盗起高祖子世民知隋
必亡阴结豪杰招纳亡命与晋阳令刘文静谋举大
事计已决而高祖未之知欲以情告惧不见听高祖
领晋阳宫监而裴寂为监副世民阴与寂谋寂因选
晋阳宫人私侍高祖高祖过寂饮酒酒酣从容寂以
大事告之高祖大惊寂曰正为宫人奉公事发当诛
为此尔世民因亦入白其事高祖初阳不许欲执世
民送官已而许之曰吾爱汝岂忍告汝邪高祖乃集
将吏募兵
太宗本纪高祖已起兵建大将军府率兵西至霍邑
会天久雨粮且尽高祖谋欲还兵太原太宗谏曰义
师为天下起也宜直入咸阳号令天下今还守一城
是为贼耳高祖不纳太宗哭于军门高祖惊召问之
对曰还则众散于前而敌乘于后死亡须臾所以悲
耳高祖寤曰起事者汝也成败惟汝乃将而前
高宗本纪高宗讳治字为善太宗弟九子也为皇太
子太宗尝命皇太子游观习射太子辞以非所好愿
得奉至尊居膝下太宗大喜乃营寝殿侧为别院使
太子居之太宗每视朝皇太子尝侍观决庶政
元宗本纪元宗讳隆基睿宗第三子也庶人韦氏已
弒中宗矫诏称制元宗定策讨乱或请先启相王元
宗曰请而从是王与危事不从则吾计失矣乃入遂
诛韦氏黎明驰谒相王谢不先启相王泣曰赖汝以
免不然吾且及难睿宗即位立为皇太子延和元年
星官言帝坐前星有变睿宗曰传德避灾吾意决矣
七月壬辰制皇太子宜即皇帝位太子惶惧入请睿
宗曰此吾所以答天戒也皇太子乃即皇帝位
隐太子建成传建成小字毗沙门高祖受禅立为皇
太子中允王珪魏征以帝初兴建成不知谋而秦王
数平剧寇功冠天下英豪归之阴许立为皇太子势
危甚会刘黑闼乱河北珪等进说曰殿下特以嫡长
居东宫非有功德为人所称道今黑闼痍叛残孽众
不盈万利兵鏖之唾手可决请往讨因结山东英俊
心自封殖建成遂请行禽黑闼帝晚多内宠张婕妤
尹德妃最幸亲戚分事宫府建成与元吉通谋内结
妃御以自固当是时海内未定秦王数将兵在外诸
妃希所见及洛阳平帝遣诸妃驰阅后宫见府库服
玩皆私有求索为兄弟请官秦王已封帑簿及官爵
非有功不得妃媛曹怨之会为陕东道行台有诏属
内得专处决王以美田给淮安王神通而张婕妤为
父丐之帝手诏赐田诏至神通已前得不肯与婕妤
妄曰诏赐妾父田而王夺与人帝怒召秦王让曰我
诏令不如尔教邪佗日谓裴寂曰儿久典兵为儒生
所误非复我昔日子秦府属杜如晦骑过尹妃父门
恚其傲率家童捽殴折一指父惧即使妃前诉秦王
左右暴其父帝大怒诘王曰儿左右乃陵我妃家况
百姓乎王自辨晓讫不置繇是见疏帝召诸王燕秦
王感母之不及有天下也偶独泣帝顾不乐妃媛因
得中伤之为建成游说曰海内无事陛下春秋高当
自娱秦王辄悲泣正为嗔忌妾属耳使陛下万岁后
王得志妾属无遗类东宫慈爱必能全养乃皆悲不
自胜帝恻然遂无易太子意突厥入寇帝议迁都秦
王苦谏止建成见帝曰秦王欲外御寇沮迁都议以
久其兵而谋篡夺帝寖不悦初帝令秦王居西宫承
干殿元吉居武德殿与上台东宫昼夜往来皆携弓
刀相遇如家人礼由是皇太子令秦齐二王教与诏
敕杂行内外惧莫知所从建成等私募四方骁勇及
长安恶少年二千人为宫甲屯左右长林门号长林
兵又令左虞候率可达志募幽州突厥兵三百内宫
中将攻西宫或告于帝帝召建成责谓乃流志州
华阴杨文干素凶诐建成昵之使为庆州总管遣募
兵送京师欲为变时帝幸仁智宫秦王元吉从建成
谓元吉曰秦王且遍见诸妃彼金宝多有以赂遗之
也吾安得箕踞受祸安危之计决今日元吉曰善乃
命郎将尔朱焕校尉桥公山赍甲遗文干趣兴兵焕
等惧至豳乡白反状宁州人杜凤亦上变帝遣司农
卿宇文颖驿召文干元吉阴结颖使告文干文干遽
率兵反帝以建成首谋未忍治即诏捕王珪魏征及
左卫率韦挺舍人徐师左卫车骑冯世立欲杀之
以薄太子罪乃手诏召建成建成惧不敢往师劝
遂举兵詹事主簿赵弘智谏建成损车服轻往谢罪
乃诣行在所未至屏官属径入谒叩头请死投身于
地不能起帝怒夜囚幕中使兵卫守会文干陷宁州
帝惊以宫近贼夜率卫士南趋山行十余里明乃还
宫召秦王问计对曰文干竖子耳官司当即擒之就
使假刻漏之久正须遣一将可办帝曰事连建成恐
应者众尔自行还吾以尔为太子使建成王蜀蜀地
狭不足为变若不能事尔取之易也秦王率众趋宁
州文干为其下所杀以其首降执宇文颖送京师秦
王之行元吉及内嬖更为建成请封德彝亦阴说帝
由是意解复诏建成居守但责兄弟不相容而谪王
珪韦挺天策兵曹参军杜淹于远方然怨猜日结建
成等召秦王夜宴毒酒而进之王暴疾血数升淮
安王扶掖还宫帝问疾因敕建成秦王不能酒毋夜
聚又谓秦王曰吾起晋阳平天下皆尔力将定东宫
尔亟让故成而美志又太子立多历年吾重夺之观
而兄弟终不相下同在京师忿且深尔还洛阳行
台自陕以东悉主之建天子旌旗如梁孝王故事王
泣曰非所愿也不可远膝下帝曰陆贾汉臣也犹递
过诸子况我天下主东西两宫思汝即往何所悲邪
王将行建成等谋曰秦王得土地甲兵必为患留之
京师一匹夫耳因密使人说帝言秦王左右皆山东
人闻还洛皆洒然喜观其意不复来矣事果寝俄而
突厥寇边太子荐元吉北讨欲因其兵作乱长孙无
忌房元龄杜如晦尉迟敬德侯君集等劝秦王先图
之王乃密奏建成等与后宫乱因曰臣无负兄弟今
乃欲杀臣是为世充建德复仇使臣死虽地下愧见
诸贼帝大惊报曰旦日当穷治而必早参张婕妤驰
语建成乃召元吉谋曰请勒宫甲托疾不朝建成曰
善然不共入朝事何繇知迟明乘马至元武门秦王
先至以勇士九人自卫时帝已召裴寂萧瑀陈叔达
封德彝宇文士及窦诞颜师古等入建成元吉至临
湖殿觉变遽反走秦王随呼之元吉引弓欲射不能
彀者三秦王射建成即死元吉中矢走敬德追杀之
俄而东宫齐府兵三千攻元武门闭不得入接战久
之矢及殿屋王左右数百骑至合击之众遂溃帝谓
裴寂等曰事今奈何萧瑀陈叔达曰臣闻内外无限
父子不亲失而弗断反蒙其乱建成元吉自草昧以
来未始与谋既立又无功德疑贰相济为萧墙忧秦
王功盖天下内外归心立为太子付军国大务陛下
释重负矣帝曰此吾志也乃召秦王至慰抚之曰朕
几有投杼之惑秦王号泣不能止
宋之问传之问父令文富文辞且工书有力绝人世
称三绝都下有牛善触人莫敢婴令文直往拔取角
折其颈杀之既之问以文章起其弟之悌以跷勇闻
之愻精草隶世谓皆得父一绝
吕向传向迁主客郎中专侍皇太子眷赉良异始向
之生父岌客远方不还少丧母失墓所在将葬巫者
求得之不知父在亡招魂合诸墓后有传父犹在者
访索累年不获它日自朝还道见一老人物色问之
果父也下马抱父足号恸行人为流涕帝闻咨叹官
岌朝散大夫赐锦彩给内教坊乐工娱怿其心卒赠
东平太守向终丧再迁中书舍人
狄仁杰传仁杰子光嗣圣历初为司府丞武后召宰
相各举尚书郎一人仁杰荐光嗣由是拜地官员外
郎以称职闻后曰祁奚内举果得人次子景晖官魏
州司功参军贪暴为虐民苦之因共毁其父生祠不
复奉
牛僧孺传僧孺子蔚字大章少擢两经又第进士由
监察御史为右补阙大中初屡条切政宣宗喜曰牛
氏果有子差慰人意
刘弘基传弘基病给诸子奴婢各十五人田五顷谓
所亲曰使贤固不藉多财即不贤守此可以脱饥冻
余悉散之亲党
肃宗废后庶人传后与辅国谋徙上皇西内端午日
帝召见山人李唐帝方拥幼女顾唐曰我念之无怪
也唐曰太上皇今日亦当念陛下帝泫然涕下而内
制于后卒不敢谒西宫
萧颖士传颖士字茂挺四岁属文十岁补太学生观
书一览即诵通百家谱系书籀学开元二十三年举
进士对策第一父旻以莒丞抵罪颖士往诉于府佐
张惟一惟一曰旻有佳儿吾以旻获谴不憾乃平宥

潘好礼传好礼为豫州刺史子请举明经好礼曰经
不明不可妄进乃自试之不能通怒笞之械而徇于

萧仿传仿子廪字富侯第进士迁尚书郎仿领南海
解官往侍为人退约少合南海多榖纸仿敕诸子缮
补残书廪谏曰州距京师且万里书成不可露赍必
贮以囊笥贪者伺望得无薏苡嫌乎仿曰善吾思不
及此乃止
苏颋传颋子诜字廷言举贤良方正高第补汾阴尉
迁秘书详正学士累转给事中时颋为紫薇侍郎固
辞帝曰古有内举不避亲者乎对曰晋祁奚是也帝
曰若然朕自用诜卿言非公也
王勃传勃父福畤迁交趾令勃往省渡海溺水痵而
卒年二十九勃弟助字子功七岁丧母哀号邻里为
泣居父丧毁骨立服除为监察御史里行初□□勃
皆着才名故杜易简称三珠树其后助劼又以文显
劼早卒福畤少子劝亦有文福畤尝诧韩思彦思彦
戏曰武子有马癖君有誉儿癖王家癖何多耶使助
出其文思彦曰生子若是可夸也
孙逖传逖博州武水人父嘉之垂拱初诣洛阳献书
不报第进士终襄邑令逖历考功员外郎俄迁中书
舍人是时嘉之且八十犹为令逖求降外官增父秩
帝嘉纳拜嘉之宋州司马听致仕
姚崇传崇字元之陕州硖石人魏知古崇所引及同
列稍轻之出摄吏部尚书知东都选知古憾焉时崇
二子在洛通宾客馈遗凭旧请托知古归悉以闻他
日帝召崇曰卿子才乎皆安在崇揣知帝意曰臣二
子分司东都其为人多欲而寡慎是必尝以事干魏
知古帝始以崇私其子或为隐微以言动之及闻乃
大喜问安从得之对曰知古臣所荐也臣子必谓其
见德而请之帝于是爱崇不私而薄知古欲斥之崇
曰臣子无状挠陛下法而逐知古外必谓陛下私臣
乃止然卒罢为工部尚书
郗士美传士美字和夫兖州金乡人父纯字高卿举
进士拔萃制策皆高第士美年十二通五经史记汉
书皆能成诵父友萧颖士颜真卿柳芳与相论绎尝
曰吾曹异日当交二郗之间矣
杨嗣复传嗣复字继之父于陵嗣复八岁知属文后
擢进士博学宏辞再迁礼部员外郎时于陵为户部
侍郎嗣复避同省换他官有诏同司亲大功以上非
联判句检官长皆勿避官同职异虽父子兄弟无嫌
累迁中书舍人嗣复与牛僧孺李宗闵雅相善二人
辅政引之然不欲越父当国故权知礼部侍郎凡二
期得士六十八人多显官嗣复领贡举时于陵自洛
入朝乃率门生出迎置酒第中于陵坐堂上嗣复与
诸生坐两序世以为美
李邕传邕父善有雅行淹贯古今不能属辞故人号
书簏为文选注敷析渊洽邕少知名始善注文选释
事而忘意书成以问邕邕不敢对善诘之邕意欲有
所更善曰试为我补益之邕附事见义善以其不可
夺故两书并行
韦思谦传思谦以太中大夫致仕子承庆嗣立承庆
解凤阁舍人武后召嗣立谓曰尔父尝称二子忠且
孝堪事朕比兄弟称职如而父言今使卿兄弟自相
代即拜凤阁舍人黄门侍郎承庆代为天官侍郎及
知政事父子并为宰相世罕其比
郑孝王亮传亮子神通神通子胶东郡王道彦幼孝
谨初神通避吏于鄠被疾山谷间累旬食尽道彦羸
服丐人间或采野食以进神通神通未食不敢先即
有所分辞以饱乃藏留以待
徐康王元礼传元礼子茂性险薄无行元礼疾姬赵
有美色茂逼烝之元礼切责茂恚屏侍卫药膳曰为
王五十年足矣何服药为以不食薨茂嗣上元中事
泄流死振州
霍王元轨传元轨武德六年始王蜀后徙吴多材艺
高祖爱之贞观七年为寿州刺史高祖崩去官毁瘠
甚服除遂菜食布衣终身至忌日辄累昼不食
突厥寇定州王文操者与贼战败二子凤贤更以身
蔽父得全二子死县抑不为言元轨廉知之遣使吊
祭上其事诏赠凤贤朝散大夫旌礼其闾
纪王慎传慎子琮义阳王为武后所杀琮子行休始
琮与二弟同死桂林开元四年行休请身迎柩既至
无封树议者谓不可复得行休归地布席以祈是夜
梦王乘舟舟判为二既而适野见东洲中断乃悟焉
又灵堂锁一夕茎自屈管上有指迹一奇二□使卜
人筮之曰屈于文为尸出指者示也一奇二□三殡
也先王告之矣乃趣其所发之如言而一节独阙行
休号而寝梦琮告曰在洛南洲明日直殡南得之于
是以三丧归陪葬昭陵
独孤及传及字至之河南洛阳人为儿时读孝经父
试之曰儿志何语对曰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宗党
奇之
太子瑛传瑛始王真定进王郢开元三年立为皇太
子帝种麦苑中瑛诸王侍登帝曰是将荐宗庙故亲
之亦欲若等知稼穑之艰难初瑛母以倡进善歌舞
帝在潞得幸及即位擢妃父元礼兄常奴皆至大官
鄂光二王母亦帝为临淄王时以色选及武惠妃宠
幸倾后宫生寿王爱与诸子绝等而太子二王以母
失职颇怏怏惠妃女咸宜公主婿杨洄揣妃旨伺太
子短哗为丑语惠妃诉于帝且泣帝大怒召宰相议
废之中书令张九龄曰太子诸王日受圣训天下共
庆陛下享国久子孙蕃衍柰何一日弃三子昔晋献
公惑嬖姬之谗申生忧死国乃大乱汉武帝信江充
巫蛊祸及太子京师蹀血晋惠帝有贤子贾后谮之
乃至丧亡隋文帝听后言废太子勇遂失天下今太
子无过二王贤父子之道天性也虽有失尚当掩之
惟陛下裁赦帝默然太子得不废俄而九龄罢李林
甫专国数称寿王美以揠妃意妃果德之二十五年
洄复构瑛瑶琚与妃之兄薛锈异谋惠妃使人诡召
太子二王曰宫中有贼请介以入太子从之妃白帝
曰太子二王谋反甲而来帝使中人视之如言遽召
宰相林甫议答曰陛下家事非臣所宜预帝意决乃
诏太子瑛鄂王瑶光王琚同恶均罪并废为庶人锈
赐死瑛瑶琚寻遇害天下冤之号三庶人
高郢传郢字公楚九岁着语赋诸儒称之父伯祥
为好畤尉安禄山陷京师将诛之郢尚幼解衣请代
贼义并贷之
郢子定辨惠七岁读尚书至汤誓跪问郢曰柰何以
臣伐君郢曰应天顺人何云伐邪对曰用命赏于祖
不用命戮于社是顺人乎郢异之小字董二世重其
早惠
李逢吉传逢吉字虚舟父颜有锢疾逢吉自料医剂
遂通方书
李嗣真传嗣真字承冑多艺数时章怀太子作宾庆
曲阅于大清观嗣真谓道人刘概辅俨曰宫不召商
君臣乖也角与征父子疑也死声多且哀若国家
无事太子任其咎俄而太子废
王孝杰传孝杰京兆新丰人少以军功进仪凤中刘
审礼讨吐蕃孝杰以副总管战大非川为虏执赞普
见之曰貌类吾父故不死归之
朱忠亮传忠亮字仁辅累迁定平军使泾俗旧多卖
子忠亮以财赎免者前后数百
褚亮传太宗征辽子遂良从诏亮曰畴日师旅卿未
尝不在中今朕薄伐君已老俯仰岁月且三十载眷
言及此我劳如何今以遂良行想君不惜一子于朕
耳善居加食亮顿首谢
长孙无忌传太子承干废帝欲立晋王未决坐两仪
殿群臣已罢独留无忌元龄绩言东宫事因曰我三
子一弟未知所立吾心无聊即投□取佩刀自向无
忌等惊争抱持夺刀授晋王而请帝所欲立帝曰我
欲立晋王无忌曰谨奉诏异议者斩帝顾王曰舅许
汝矣宜即谢王乃拜帝复曰公等与我意合天下其
谓何答曰王以仁孝闻天下久矣固无异辞有如不
同臣负陛下百死于是遂定
来济传济父护儿隋左翊卫大将军济异母兄恒上
元中为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父本骁将而恒
济俱以学行称相次知政事时虞世南子昶无才术
历将作少匠工部侍郎主工作许敬宗曰护儿儿作
相世南男作匠文武岂有种邪
承天皇帝倓传倓始王建宁英毅有才略善骑射禄
山乱典亲兵扈车驾度渭百姓遮道留太子太子使
喻曰至尊播迁吾可以违左右乎倓进说曰逆贼乱
常四海崩分不因人情图兴复虽欲从上入蜀而散
关以东非国家有夫大孝莫若安社稷殿下当募豪
杰趣河西收牧马今防边屯士不下十万而光弼子
仪全军在河朔与谋兴复策之上者广平王亦赞之
于是议定太子北过渭兵仗滥恶士气崩沮日数十
战倓以骁骑数百从每接战常身先血殷袂不告也
太子或过时未食倓辄涕泗不自胜三军皆属目至
灵武太子即帝位议以倓为天下兵马元帅左右固
请广平王帝曰广平既冢嗣安用元帅答曰太子从
曰抚军守曰监国元帅抚军也莫宜于广平王帝从
之更诏倓典亲军以李辅国为府司马时张良娣有
宠与辅国交构欲以动皇嗣者倓忠謇数为帝言之
由是为良娣辅国所谮妄曰倓恨不总兵郁郁有异
志帝惑偏语赐倓死俄悔悟明年广平王收二京使
李泌献捷泌与帝雅素从容语倓事帝改容曰倓于
艰难时实自有力为细人间欲害其兄我计社稷
割爱而为之所泌曰尔时臣在河西知其详广平于
兄弟笃睦至今言建宁则呜咽不自已陛下此言得
之谗口耳帝泣下曰事已尔末耐何泌曰陛下尝闻
黄台瓜乎高宗有八子天后所生者四人自为行而
睿宗最幼长曰弘为太子仁明孝友后方图临朝鸩
杀之而立次子贤贤日忧惕每侍上不敢有言乃作
乐章使工歌之欲以感悟上及后其曰种瓜黄台下
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令瓜稀三摘尚云可
四摘抱蔓归而贤终为后所斥死黔中陛下今一摘
矣慎无再帝愕然曰公安得是言是时广平有大功
亦为后所构故泌因对及之广平遂安及即位追赠
倓齐王大历三年有诏以倓当艰难时首定大谋排
众议于中兴有功乃进谥承天皇帝
李素立传素立孙至远少秀悟撰周书令狐德棻许
其良史为壁州刺史卒年四十八至远父休烈亦有
文终郪令年四十九世叹其父子材不尽云
欧阳询传询子通早孤母徐教以父书惧其堕常遗
钱使市父遗迹通乃刻意临仿以求售数年书亚于
询父子齐名号大小欧阳体
郎余令传余令兄余庆为万年令父知运嫌其酷将
杖之余庆避免父叹曰国家用之矣吾尚奈何及为
御史中丞复叹曰郎氏危矣以忧死余庆卒以贪残

徐齐聃传齐聃字将道八岁能文子坚字元固幼有
敏性齐聃姑为太宗充容仲为高宗婕妤皆明图史
议者以坚父子如汉班氏子峤字巨山父子相次为
学士
路隋传隋字南式父泌会盟平凉为虏所执死焉时
隋方婴孺以恩授八品官逮长知父执虏中日夜号
泣坐必西向不食肉母告以貌类泌者终身不引镜
元万顷传万顷孙正修名节召诣京师以父询倩老
辞疾免史思明陷河内辇父匿山中贼以名购正度
事急谓弟曰贼禄不可养亲彼利吾名难免矣然不
污身而死吾犹生也贼既得诱以高位瞋目固拒兄
弟皆遇害父闻仰药死路人为哭
苏传子颋迁给事中修文馆学士拜中书舍人
时同中书门下三品父子同在禁管朝廷荣之
韦凑传虚心字无逸维子为工部尚书东京留守弟
虚舟为刑部侍郎初维为郎莳柳于庭及虚心兄弟
居郎省对之辄敛容自叔谦后至郎中者数人世号
郎官家
李渤传渤字浚之父钧殿中侍御史以不能养母废
于世渤耻之不肯仕刻志于学与仲兄涉偕隐庐山
柳公绰传公绰子仲郢元和末及进士第牛僧孺辟
武昌幕府有父风矩僧孺叹曰非积习名教安及此
耶仲郢方严尚气义事亲甚谨每私居内斋束带正
色服用简素父子更九镇五为京兆再为河南皆不
奏祥瑞不度浮屠急于摘贪吏济单弱每旱潦必贷
匮蠲负里无逋家衣冠孤女不能自归者斥禀为婚
嫁在朝非庆吊不至宰相第其迹略相同
仲郢子珪迁右拾遗而给事中萧仿郑裔绰谓珪不
能事父封还其诏仲郢诉其子冒处谏职为不可谓
不孝则诬请勒就养诏可始公绰治家埒韩滉及珪
被废士人愧怅
郑余庆传余庆子澣本名涵累迁右补阙敢言无所
讳宪宗谓余庆曰涵卿令子而朕直臣也可更相贺
薛举传举子仁杲性贼悍多杀人火渐割以啖士取
人倒县以酢注鼻或杙其隐以求财虽举残猛亦恶
之每戒曰汝材略足办事而伤于虐终覆吾宗
皇甫无逸传无逸字仁俭京兆万年人父诞隋并州
总管府司马汉王谅反逼之不从见杀无逸在长安
闻变即号恸人问故对曰吾父生平重节义必无苟
免者顷讣至果然
房元龄传元龄字乔齐州临淄人父彦谦仕隋开皇
中天下混一皆谓隋祚方永元龄密白父曰上无功
德徒以周近亲妄诛杀攘神器有之不为子孙立长
久计淆置嫡庶竞侈僭相倾终当内相诛夷视今
虽平其亡跬可须也彦谦惊曰无妄言会父疾绵十
旬不解衣及丧勺饮不入口五日
戴冑传冑无子以兄子至德为后至德干封中累迁
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阅十数年父子继为宰相
世诧其荣
崔仁师传仁师子挹挹子湜景龙三年迁兵部侍郎
而挹为礼部侍郎武德以来父子同为侍郎惟挹湜
云景云中拜中书令时挹以户部尚书得谢而性贪
数为人请托以干湜湜多不从由是父子相失
郑善果传善果父诚周大将军讨尉迟迥战死善果
方九岁以死事子袭爵家人为其幼弗告也及受诏
号恸不自胜
善果从父兄元字德芳隋沛国公译之子译事后
母不谨隋文帝尝赐孝经愧勖之至元亦以不孝
闻士丑其行
李百药传百药子安期七岁父贬桂州遇盗将加以
刃安期跪泣请代盗哀释之
安禄山传禄山反至长安肆为残虐诸大将欲有咨
决皆因严庄以见帐下李猪儿者本降竖幼事禄山
谨甚使为阉人愈亲信禄山腹大垂膝每易衣左右
共举之猪儿为结带虽华清赐浴亦许自随及老愈
肥曲隐常疮既叛不能无恚惧至是目复盲俄又得
疽疾尤卞躁左右给侍无罪辄死或棰掠呵辱猪儿
尤数虽严庄亲倚时时遭笞靳故二人深怨禄山初
庆绪善骑射未冠为鸿胪卿贼僭号嬖段夫人爱其
子庆恩欲立之庆绪惧不立庄亦疑难作不利己私
语庆绪曰君闻大义灭亲乎自古固有不得已而为
者庆绪阴晓曰唯唯又语猪儿曰汝事上罪可数乎
不行大事死无日遂与定谋至德二载正月朔禄山
朝群臣创甚罢是夜庄庆绪持兵扈门猪儿入帐下
以大刀斫其腹禄山盲扪佩刀不得振幄柱呼曰是
家贼俄而肠溃于□即死年五十余包以毡罽埋□
下因传疾甚伪诏立庆绪为皇太子
肃宗皇后吴氏传肃宗在东宫宰相李林甫阴构不
测太子内忧鬓发斑秃后入谒元宗见不悦因幸其
宫顾庭宇不汛扫乐器尘蠹左右无嫔侍帝愀然谓
高力士曰儿居处乃尔将军叵使我知乎诏选京兆
良家子五人虞侍太子力士曰京兆料择人得以藉
口不如取掖廷衣冠子可乎诏可得三人而后在中
因蒙幸
李□传安禄山度河□坐留守府城陷执□害之□
十余子江涵沨瀛等同遇害惟源彭脱源八岁家覆
俘为奴转侧民间及史朝义败故吏识源于洛阳者
赎出之归其宗属代宗闻授河南参军迁司农主簿
以父死贼手常悲愤不仕不娶绝酒荤惠林佛祠者
□旧墅也源依祠居阖户日一食祠殿其先寝也每
过必趋未始践阶自营墓为终制时时偃卧埏中长
庆初年八十矣御史中丞李德裕表荐源曰贾谊称
守圉捍敌之臣死城郭封疆天宝时士罕伏节逆羯
始兴委符组弃城郭者不为耻而□约义同列守位
自如抵刃就终臣节之光由□始而源天与至孝绝
心禄仕五十余年常守沈默理契深要一辞开析百
虑洗然抱此真节弃于清世臣窃为陛下惜之穆宗
下诏曰昔盗起幽陵振荡河洛赠太尉□处难居首
正色就死两河闻风再固危壁殊节卓焉到今称之
源有曾参之行巢父之操泊然无营汔此高年夫褒
忠所以劝臣节也旌孝所以激人伦也镇浇浮莫如
尚义厚风俗莫如尊老举是四者大儆于时其以源
守谏议大夫赐绯鱼袋河南尹遣官敦谕上道帝自
遣使者持诏书袍笏即赐又赐绢二百匹源顿首受
诏谓使者曰伏疾年耄不堪趋拜即附表谢辞吐哀
悫一无受寻卒
史思明传思明僭号大燕以朝义为怀王上元二年
二月思明以计败光弼兵于北邙王师弃河阳怀州
京师震恐益兵屯陕州思明遂西使朝义为先锋身
自宜阳继进朝义攻陕败于姜子□退壁永宁思明
大怒召朝义并骆悦蔡文景许季常将诛而释之诧
曰朝义怯不能成我事欲追朝清自副又敕朝义筑
三角城居粮终日毕未塓而思明至怒不如约辞曰
士疲少息耳思明曰汝惜士而违我令邪据鞍毕塓
乃去顾曰朝下陕夕斩是贼朝义惧思明居传舍令
所爱曹将军击刁斗呵卫骆悦等被让即共说朝义
曰向兵败悦与王死无日不如召曹将军同计大事
朝义面不应悦曰王诚不忍吾等且归唐不得事王
矣朝义许之令季常以言动曹将军曹将军畏诸将
不敢拒思明爱优诨寝食常在侧优者以其忍恨之
是夜思明惊据□叱□优问故答曰我梦群鹿度水
鹿死而水干云何俄如匽优相谓曰胡命尽乎少选
悦以兵入问思明所在未对辄杀数人共指匽思明
知有乱逾垣出至厩下将乘马走悦麾下周子俊射
其臂坠问难所起曰怀王也思明曰旦日失言宜有
此然杀我太早使我不得至长安大呼怀王三曰囚
我可也无取杀父名复骂曹将军曰胡误我左右反
接缚之送柳泉传舍悦还报朝义曰惊圣人否损圣
人否悦曰无有时周贽许叔冀以后军屯福昌季常
叔冀子也朝义令告之贽闻惊仆地贼领兵还贽等
出迎悦恶其二乃杀贽次柳泉悦畏众不厌缢杀思
明以毡裹尸橐它负还东京朝义乃即位
李义琰传义琰子巢幼豪俊善骑射而不治细行义
琰尝拘之绝其交游后亡走阙下献书陈利害拜监
察御史
赵弘智传弘智兄弘安曾孙矜举明经调舞阳主簿
吴少诚反以县归徙襄城主簿赐牙绯历襄城丞客
死柳州官为敛葬后十七年子来章始壮自襄阳往
求其丧不得野哭再阅旬卜人秦为筮曰金食其
墨而火以贵其墓直丑在道之右南有贵神冢土是
守宜遇西人深目而□乃其得实明日有老人过其
所问之得矜墓直社北遂归葬弘安墓次时人哀来
章孝皆为出涕云
李晟传晟有十五子其闻者愿宪诉听云愿少谦谨
晟立功时诸子未官宰相以闻即日召授太子宾客
上柱国故事柱国门列戟遂父子皆赐
诉字元直行己俭约其昆弟赖家勋贵饰舆马矜室
庐惟诉所处乃父时故院无所增广始晟克京师市
不改肆愬平蔡亦如之功名之奇近世所未有
听字正思七岁以荫为协律郎父吏少之不甚敬听
辄使鞭之晟奇其才
马燧传燧子畅少以荫至鸿胪少卿建中中燧讨贼
山东畅留京师于是大旱朝廷议括商旅缗钱多亡
命入南山为盗畅客单超俊李云端等窃议以为事
且危畅是其言遣奴谏燧班师燧怒执奴以闻使兄
炫拘畅请罪帝方倚燧贷不问但诛其客敕炫赐畅
杖三十然亦罢括商人令
李贺传贺七岁能文以父名晋肃不肯举进士愈为
作讳辨然卒亦不就举
张说传说子均亦能文自太子通事舍人累迁主爵
郎中中书舍人开元十七年说授左丞相校京官考
注均考曰父教子忠古之善训王言帝载尤难以任
庸以嫌疑而挠纪纲考上下当时亦不以为私
韩休传休子滉字太冲虽宰相子性节俭衣裘茵衽
十年一易甚暑不执扇居处陋薄取庇风雨门当列
戟以父时第门不忍坏乃不请堂先无挟庑弟洄稍
增补之滉见即撤去曰先君容焉吾等奉之常恐失
坠若摧圯缮之则已安敢改作以伤俭德居重位清
洁疾恶不为家人资产自始仕至将相乘五马无不
终枥下
滉子皋字仲闻父丧德宗遣使吊问俾论撰滉行事
号泣承命立草数千言以进帝嘉之皋貌类父既孤
不复视鉴
张嘉贞传嘉贞子延赏延赏子弘靖蓟军乱囚弘靖
后弘靖子文规为吏部员外郎右丞韦温劾文规父
昔被囚逗留不赴难不宜任省署出为安州刺史
韩弘传弘子公武字从偃起家卫尉主簿为宣武行
营兵马使以讨蔡功检校左散骑常侍鄜坊等州节
度使弘入朝为右金吾将军弘出河中弘弟充徙宣
武乃曰二父居重镇我以孺子又当执金吾职乎因
固辞改右骁卫大将军性恭逊不以富贵自处
刘怦传怦子济怦病诏济假州事及怦卒嗣节度王
承宗叛济伐之进攻安平久不拔济命次子总以兵
八千先登日中拔其城会赦承宗进中书令济之出
以长子绲摄留务总为行营都知兵马使济病甚总
与左右张□成国宝及帐内亲近谋杀济乃使人诈
从京师来曰朝廷以公前屯瀛州逗留诏副大使代
节度明日复使人曰诏节至太原矣又使人走呼曰
过代矣举军惊济愤且怒不知所为诛主兵大将数
十人及素与绲厚善者亟追绲以□兄皋代留事济
自朝至中昃不食渴索驰浆总使吏唐弘实置毒济
饮而死年五十四绲至涿州总矫济命杀之乃发丧
赠太师谥曰庄武总性阴贼尤险谲已毒父即领军
政朝廷不知其奸故诏嗣节度封楚国公
刘袆之传袆之临诛洗沐神色自若命其子执笔占
为表子号塞不能书袆之乃自捉笔得数纸词恳哀
到人皆伤之
吉顼传顼洛州河南人父哲为易州刺史坐赇当死
顼往见武承嗣自陈有二女弟请侍王巾盥者承嗣
喜以犊车迎之三日未言问其故答曰父犯法且死
故忧之承嗣为表贷哲死迁顼龙马监
李多祚传张柬之以敬晖李湛总禁兵与多祚请太
子至元武门斩关入复位湛迁大将军封赵国公湛
者义府最幼子字兴宗初义府以立武后故得宰相
而湛为中兴功臣世不以其父恶为贬云
窦参传参迁奉先尉男子曹芬兄弟隶北军醉暴其
妹父救不止恚赴井死参当兄弟大辟众请俟免丧
参曰父繇子死若以丧延是杀父不坐皆搒杀之一
县畏伏
田弘正传季安侈汰锐杀罚弘正从容规切军中赖
之子布幼机悟弘正戍临清布知季安且危密白父
请以众归朝弘正奇之及弘正徙成德以布为河阳
节度使父子同日受命时韩弘与子公武亦皆领节

史孝章传孝章字得仁资修谨父宪诚以战力奋宾
客用挽强击剑相矜孝章独退让如诸生称道皆诗
书魏博节度李诉阅大将子弟籍于军孝章愿以文
署职诉奇之檄试都督府参军宪诚得魏迁士曹参
军孝章见父数奸命内非之承间谏曰大河之北号
富强然而挺乱取地天下指河朔为叛逆徒今大人
身封侯家富不赀非痛洗溉竭节事上恐吾踵不旋
祸且至因涕下沾襟父粗武不尽听文宗贤之特授
孝章节度副使累迁检校左散骑常侍父欲助李同
捷孝章切争宪诚稍惮其义又劝出师讨同捷自明
帝益嘉之进检校工部尚书及兵出父敕孝章统之
入朝劳予蕃厚宪诚亦上书求觐帝知非宪诚意特
缘孝章悟发故分相卫澶而授孝章节度使未至魏
人乱父卒死于军帝念史氏祸而恤孝章故夺丧拜
右金吾卫将军徙节度鄜坊进检校户部尚书久之
自邠宁以病丐还卒于行年三十九赠尚书右仆射
孝章本名唐后改今名
符令奇传令奇沂州临沂人初为卢龙军裨将会幽
州乱挈子璘奔昭义节度使薛嵩署为军副嵩卒田
承嗣盗其地引令奇为右职田悦拒命马燧败之洹
水令奇密语璘曰吾阅世事多矣自安史干纪无□
类吾观田氏覆亡无时安用苟旦夕系缧京师宗族
屠地汝能委质朝廷为唐忠臣吾亦名扬后世矣璘
泣曰悦忍人也近祸可畏答曰今王师四合吾属俎
中醢儿今行吾死不朽不行吾亦死尸迭逆地云何
璘俯泣不能对初悦与李纳会濮阳因乞师纳分麾
下随之至是纳兵归齐使璘以三百骑护送璘与父
啮臂别乃以众降燧璘之出与三子同降悦怒引令
奇切让令奇骂曰尔忘义背主旦夕死吾教子以顺
杀身庸何悔钧死愈尔远矣悦怒奋而起令奇临刑
色不变年七十九夷其家燧署璘为军副诏拜特进
封义阳郡王既闻父见害号绝泣血燧表其冤加检
校左散骑常侍赐晋阳第一区祁田五十顷赠令奇
户部尚书璘字元亮璘之降母匿里中独免及悦死
诏迎于魏赐宴别殿
令狐楚传楚子绹绹子滈避嫌不举进士绹辅政而
滈与郑颢为姻家怙势骄偃通宾客招权以射取四
方财货皆侧目无敢言懿宗嗣位数为人白发其罪
故绹去宰相因丐滈与群进士试有司诏可是岁及
第谏议大夫崔瑄劾奏绹以十二月去位而有司解
牒尽十月屈朝廷取士法为滈家事请委御史按实
其罪不听滈乃以长安尉为集贤校理稍迁右拾遗
史馆修撰诏下左拾遗刘蜕起居郎张云交疏指其
恶且言绹用李琢为安南都护首乱南方赃虐流着
使天下兵戈调敛不给琢本进赂于滈滈为人子陷
绹于恶顾可为谏臣乎又劾绹大臣当调护国本而
大中时乃引谏议大夫豆卢籍刑部侍郎李邺为夔
王等侍读乱长幼序使先帝贻厥之谋几不及陛下
且滈居当时谓之白衣宰相滈未尝举进士而妄言
已解使天下谓无解及第不已罔乎滈亦惧求换他
官改詹事府司直绹方守淮南上奏自治帝为贬云
为兴元少尹蜕华阴令滈亦湮厄不振死
张琇传琇河中解人父审素为嶲州都督有陈纂仁
者诬其冒战级私庸兵元宗疑之诏监察御史杨汪
即按纂仁复告审素与总管董堂礼谋反于是汪收
审素系雅州狱驰至嶲州按反状堂礼不胜忿杀纂
仁以兵七百围汪胁使露章雪审素罪既而吏共斩
堂礼汪得出遂当审素实反斩之没其家琇与兄□
尚幼徙岭南久之逃还汪更名万顷□时年十三琇
少二岁夜狙万顷于魏王池□斫其马万顷惊不及
斗为琇所杀条所以杀万顷状系于斧奔江南将杀
构父罪者然后诣有司道汜水吏捕以闻中书令张
九龄等皆称其孝烈宜贷死侍中裴耀卿等陈不可
帝亦喟然谓九龄曰孝子者义不顾命杀之可成其
志赦之则亏律凡为子孰不愿孝转相雠杀遂无已
时卒用耀卿议议者以为冤帝下诏申谕乃杀之临
刑赐食□不能进琇色自如曰下见先人复何恨人
莫不闵之为诔揭于道敛钱为葬北邙尚恐雠人发
之作疑冢使不知其处
太宗时有即墨人王君操父隋末为乡人李君则所
杀亡命去时君操尚幼至贞观时朝世更易而君操
窭孤仇家无所惮诣州自言君操密挟刃杀之剔其
心肝啖立尽趋告刺史曰父死凶手历二十年不克
报乃今刷愤愿归死有司州上状帝为贷死
高宗时绛州人赵师举父为人杀师举幼母改嫁仇
家不疑师举长为人庸夜读书久之手杀雠人诣官
自陈帝原之
永徽初有同官人周智寿父为族人所害智寿与弟
智爽候诸涂击杀之相率归有司争为首有司不能
决者三年或言弟始谋乃论死临刑曰雠已报死不
恨智寿自投地委顿身无完肤智爽血尽乃已见
者伤之
武后时下邽人徐元庆父爽为县尉赵师韫所杀元
庆变姓名为驿家保久之师韫以御史舍亭下元庆
手杀之自囚诣官后欲赦死左拾遗陈子昂议曰先
王立礼以进人明罚以齐政枕干雠敌人子义也诛
罪禁乱王政纲也然无义不可训人乱纲不可明法
圣人修礼治内饬法防外使守法者不以礼废刑居
礼者不以法伤义然后暴乱销廉耻兴天下所以直
道而行也元庆报父雠束身归罪虽古烈士何以加
然杀人者死画一之制也法不可二元庆宜伏辜传
曰父雠不同天劝人之教也教之不苟元庆宜赦臣
闻刑所以生遏乱也仁所以利崇德也今报父之雠
非乱也行子之道仁也仁而无利与同乱诛是曰能
刑未可以训然则邪由正生治必乱作故礼防不胜
先王以制刑也今义元庆之节则废刑也迹元庆所
以能义动天下以其忘生而趋其德也若释罪以利
其生是夺其德亏其义非所谓杀身成仁全死忘生
之节臣谓宜正国之典置之以刑然后旌闾墓可也
时韪其言后礼部员外郎柳宗元驳曰礼之大本以
防乱也若曰无为贼虐凡为子者杀无赦刑之大本
亦以防乱也若曰无为贼虐凡为治者杀无赦其本
则合其用则异旌与诛不得并也诛其可旌兹谓滥
黩刑甚矣旌其可诛兹谓僭坏礼甚矣若师韫独以
私怨奋吏气虐非辜州牧不知罪刑官不知问上下
蒙冒□号不闻而元庆能处心积虑以冲雠人之胸
介然自克即死无憾是守礼而行义也执事者宜有
惭色将谢之不暇而又何诛焉其或父不免于罪师
韫之诛不愆于法是非死于吏也是死于法也法其
可雠乎雠天子之法而戕奉法之吏是悖骜而陵上
也执而诛之所以正邦典而又何旌焉礼之所谓雠
者冤抑沉痛而号无告也非谓抵罪触法陷于大戮
而曰彼杀之我乃杀之不议曲直暴寡□弱而已春
秋传曰父不受诛子复雠可也父受诛子复雠此推
刃之道复雠不除害今若取此以断两下相杀则合
于礼矣且夫不忘雠孝也不爱死义也元庆能不越
于礼服孝死义是必达理而闻道者也夫达理闻道
之人岂其以王法为敌雠者哉议者反以为戮黩刑
坏礼其不可以为典明矣请下臣议附于令有断斯
狱者不宜以前议从事
宪宗时衢州人余常安父叔皆为里人谢全所杀常
安八岁已能谋复雠十有七年卒杀全刺史元锡奏
轻比刑部尚书李墉执不可卒抵死
又富平人梁悦父为秦果所杀悦杀雠诣县请罪诏
曰在礼父雠不同天而法杀人必死礼法王教大端
也二说异焉下尚书省议职方员外郎韩愈曰子复
父雠见于春秋于礼记周官子若史不胜数未有非
而罪者最宜详于律而律无其条非阙文也盖以为
不许复雠则伤孝子之心许复雠则人将倚法颛杀
无以禁止夫律虽本于圣人然执而行之者有司也
经之所明者制有司者也丁宁其义于经而深没其
文于律者将使法吏一断于法而经术之士得引经
以议也周官曰凡杀人而义者令勿雠雠之则死义
者宜也明杀人而不得其宜者子得复雠也此百姓
之相雠者也公羊子曰父不受诛子复雠可也不受
诛者罪不当诛也诛者上施下之辞非百姓相杀也
周官曰凡报仇雠者书于士杀之无罪言将复雠必
先言于官则无罪也复雠之名虽同而其事各异或
百姓相雠如周官所称可议于今者或为官吏所诛
如公羊所称不可行于今者周官所称将复雠先告
于士若孤羸弱抱微志而伺敌人之便恐不能自
言未可以为断于今也然则杀之与赦不可一宜定
其制曰有复父雠者事发具其事下尚书省集议以
闻酌处之则经无失指矣有诏以悦申冤请罪诣公
门流循州
穆宗世京兆人康买得年十四父宪责钱于云阳张
□□醉拉宪危死买得以□骄悍度救不足解则举
锸击其首三日□死刑部侍郎孙革建言买得救父
难不为暴度不解而击不为凶先王制刑必先父子
之亲春秋原心定罪周书诸罚有权买得孝性天至
宜赐矜宥有诏减死
皇甫湜传湜字持正睦州新安人一日命其子录诗
一字误诟跃呼杖杖未至啮其臂血流
赵隐传隐父存约辟署兴元李绛府值军乱被害隐
以父死难与兄骘庐墓几十年阖门诵书不应辟召
卢奕传奕黄门监怀慎少子谨重寡欲斤斤自修与
兄奂名相上下而刚毅过之拜御史中丞自怀慎奂
及奕三居其官清节似之时传其美
奕子杞杞子元辅字子望少以清行闻元辅端静介
正能绍其祖故历显剧而人不以杞之恶为累云
贾直言传直言河朔旧族也父道冲以艺待诏代宗
时坐事赐鸩将死直言绐其父曰当谢四方神祗使
者少怠辄取鸩代饮迷而踣明日毒溃足而出久乃
苏帝怜之减父死俱流岭南直言由是躄
王少元传少元博州聊城人父隋末死乱兵遗腹生
少元甫十岁问父所在母以告即哀泣求尸时野中
白骨覆压或曰以子血渍而渗者父胔也少元镵肤
阅旬而获遂以葬创甚弥年乃兴贞观中州言状拜
徐王府参军
刘审礼传仪凤三年吐蕃寇凉州副中书令李敬元
讨之遇虏青海上与战敬元逗挠不前审礼败为虏
执其子尚乘直长殆庶及延景诣阙待罪请入贼以
赎有诏审礼徇忠以没非有罪宜各还职特诏殆庶
弟易从省之既至而审礼卒易从昼夜哭不止吐蕃
哀其志乃还父尸徒跣万里扶护以归见者流涕
韦贯之传贯之子温字弘育方十一举两经及第以
拔萃高等补咸阳尉父愕然疑假权谒进召而试诸
廷文就无留思喜曰儿无愧矣
甄济传济字孟成安禄山反使蔡希德封刀召之不
起济生子逢以父名不得在国史欲诣京师自言元
和中袁滋表济节行与权皋同科宜载国史有诏赠
济秘书少监而逢与元稹善稹移书于史馆修撰韩
愈曰济弃去禄山及其反有名号又逼致之执不起
卒不污其名夫辨所从于居易之时坚其操于利仁
之世而犹选懦者之所不为盖怫人之心难而害己
之避深也至天下大乱死忠者不必显从乱者不必
诛而眷眷本朝甘心白刃难矣哉若甄生者弁冕不
加其身禄食不进其口直布衣一男子耳及乱则延
颈受刃分死不回不以不必显而废忠不以不必诛
而从乱在古与今盖百一焉愈答曰逢能行身幸于
方州大臣以标目其先人事载之天下耳目彻之天
子追爵其父第四品赫然惊人逄与其父俱当得书
矣由是父子俱显名
刘子元传子元名知几年十二父藏器为授古文尚
书业不进父怒楚督之及闻为诸兄讲春秋左氏冒
往听退辄辨析所疑叹曰书如是儿何怠父奇其意
许授左氏逾年遂通览群史与兄知柔俱以善文词
知名
子元子贶餗父子三人更□史官着史例颇有法
柳芳传芳子冕字敬叔博学□文辞且世史官父子
并居集贤院历右补阙史馆修撰
杨慎矜传慎矜父隆礼为太府卿岁常爱省数百万
慎矜沈毅任气健而才初为汝阳令有治称隆礼罢
太府元宗访其子可代父任者宰相以慎余慎矜慎
名皆得父清白帝擢慎矜监察御史知太府出纳慎
余太子舍人主长安仓慎名大理评事为含嘉仓出
纳使被眷尤渥
哥舒翰传翰子曜字子明李希烈陷汝州诏拜曜东
都汝州行营节度使将凤翔邠宁泾原奉天好畤兵
万人讨希烈帝召见问曰卿治兵孰与父贤对曰先
臣臣安敢比但斩长蛇殪封豕然后待罪私室臣之
愿也帝曰尔父在开元时朝廷无西忧今朕得卿亦
不东虑
张浚传浚字禹川迁左仆射致仕居洛全忠胁帝东
迁浚闻曰乘舆卜洛则大事去矣盖知其将篡也全
忠畏浚构它镇兵使全义遣牙将如盗者夜围墅杀
之屠其家百余人实天复二年十二月始浚素厚永
宁史叶彦彦知其谋以告浚子格浚度不免父子相
持泣曰留则俱死不如去以存吾嗣格拜而辞彦率
士三十人送之溯汉入蜀后事王建少子播间道走
淮南依杨行密时行密得承制除拜播请每除吏必
紫极宫元宗像前致制诰于案乃出之示不忘朝廷
且欲雪家冤而不克终广陵

 父子部纪事七
玉泉子裴勋质貌□么而性尢率易尝与父坦会饮
坦令飞盏每属其人辄目诸状坦付勋曰矮人饶舌
破车饶楔裴勋十分勋饮讫而复盏曰蝙蝠不自见
笑他梁上燕十一郎十分坦第十一也坦怒笞之又
慈恩寺连接曲江京辇胜景每岁新得第者毕列姓
名于此勋尝与亲属游见其父及家榜率多物故谓
人曰此皆鬼录也其轻薄如此
隋唐嘉话许高阳敬宗奏流其子昂于岭南及敬宗
死博士袁思古议谥曰谬昂子彦伯于众中将击之
袁曰今为贤尊报雠何为反怒彦伯惭而止
褚遂良其父亮尚在乃别开门敕尝有以赐遂良使
者由正门而入亮出曰渠自有门
明皇杂录明皇幸蜀传位贾至撰册进稿上曰昔先
帝诰命乃父为之今兹辞命乃出尔手两朝盛典出
卿父子真可谓继美矣至顿首流涕
小学外篇柳公绰居外藩其子每入境郡邑未尝知
既至每出入常于戟门外下马呼幕宾为丈皆许纳
拜未尝笑语款洽
杜阳杂编鱼朝恩专权使气公卿不敢仰视宰臣或
决政事不预谋者则眦睚曰天下之事岂不由我乎
于是上恶之而朝恩幼子曰令徽年十四五始给事
于内殿上以朝恩故遂特赐绿焉未浃旬月同列黄
门位居令徽上者因叙立于殿前恐其后至遂争路
以进无何误触令徽臂乃驰归告朝恩以班次居下
为同列所欺朝恩怒翌日于上前奏曰臣幼男令徽
位处众僚之下愿陛下特赐金章以超其等上未及
语而朝恩已令所司捧紫衣而至令徽即谢于殿前
上虽知不可强谓朝恩曰卿儿着章服大宜称也鱼
氏在朝动无畏惮他皆仿此其同列黄门寻遭斥逐
于岭表及朝恩被诛天下无不快焉
上宽厚之德出于天然为儿时常为元宗器之每坐
于玉案前熟视上貌谓武惠妃曰此儿甚有异相他
日亦是吾家一有福天子也因命取上清珠以绛纱
裹之系于颈上上清珠即开元初罽宾国所贡其珠
光明洁白可照一室视之则出仙人玉女云鹤绛节
之象摇动于其中及上即位宝库中往往有神光异
气掌库者具以事告上曰岂非上清珠耶遂令出之
绛纱犹在乃泫然流涕遍示群臣曰此我为儿时明
皇所赐也遂令贮之于翠玉函置之于卧内忽有水
旱兵革之灾上每虔祝之无不应验
资暇录贞元初穆宁为和州刺史其子御史中丞赞
给事中质及员赏宁命诸子直馔稍不如意则杖之
诸子将至直日必探求珍异罗于尊俎然而未尝免
笞叱给事直馔鼎前有熊白及座修忽曰白肥而修
瘠相滋其宜乎即以白裹修和之而进宁果再饱饭
讫曰谁直可与杖俱来于是罚如常数将拜杖遽命
前曰如此味奚进之晚邪
卓异记父子皆自扬州再入为相李吉甫子德裕按
国朝继世为相者数子惟吉甫德裕皆自扬州节度
再入为相则无其匹况吉甫以忠明博达事宪宗德
裕以清直无党事武宗今上践祚起而用之与苏
父子相望为优劣兄颋不再相再相者则德裕之盛
为难及也
摭言杨汝士尚书镇东川其子知温及第开宴汝士
命营妓人与红绫一匹诗曰郎君得意及青春蜀国
将军又不贫一曲高歌红一匹两头娘子拜夫人
杜甫醉后厉声问严武曰公是严挺之子武色变曰
仆乃杜审言儿
朝野佥载尚书右丞陆余庆转洛州长史其子嘲之
曰陆余庆笔头无力觜头硬一朝受词诏十日判不
竟送案褥下余庆得而读之曰必是那狗遂鞭之
因话录肃宗在春宫尝与诸王从元宗诣太清宫有
龙见于殿之东梁元宗目之顾问诸王有所见乎皆
曰无之问太子太子俯而未对上问头在何处曰在
东上抚之曰真我儿也
安禄山入觐肃宗屡言其不臣之状元宗无言一日
召太子诸王击球太子潜欲以鞍马伤之密谓太子
曰吾非不疑但此胡无尾汝姑置之
沈吏部传师性不流不矫待物以和观察三方皆脂
膏之地去镇无余蓄京城居处隘陋不加一椽所辟
宾僚无非名士身没之后家至贫苦二子继业并致
时名又以报施不妄公先君礼部员外郎既济撰建
中实录体裁精简虽宋朝范裴亦不能过自此之后
无有比者继世为史官及出镇湖南江西奉诏在镇
修宪宗实录当时荣之
元宗问黄翻绰是勿儿得人怜对曰自家儿得人怜
时杨贵妃宠极中宫号禄山为子肃宗在春宫常危
惧上闻翻绰言俯首久之

是勿儿犹言何儿
文宗欲以韦宣州温为翰林学士韦以先父遗命恳
辞上后谓次对官曰韦温朕每欲用之皆辞诉又安
用韦温声色俱厉户部崔侍郎蠡进曰韦温禀其父
遗命耳上曰温父不令其子在翰林是乱命也岂谓
之理乎崔曰凡人子能遵理命已是至孝况能禀乱
命而不改者此则尤可嘉之陛下不可怪也上曰然
乃止
汾阳王在河中禁无故走马犯者死南阳夫人乳母
之子抵禁都虞候杖杀诸子泣告于王言虞候纵横
之状王叱而遣之明日对宾僚吁叹者数四众皆不
晓徐问之王曰某之诸子皆奴才也遂告以故曰伊
不赏父之都虞候而惜母之阿你儿非奴才而何
虎荟许坦十岁随父入山采药父为虎所噬即号叫
以杖击之虎走父得全唐太宗闻之谓侍臣曰坦虽
幼童能致命救亲至孝可嘉授文林郎赐帛五十匹
避暑漫抄安禄山败史思明继逆至东都遇樱桃熟
其子在河北欲寄遗之因作诗同去诗曰樱桃一笼
子半赤半已黄一半与怀王一半与周至诗成皆赞
美之曰明公此诗大佳若能言一半周至一半怀王
即与黄字声势稍稳思明大怒曰我儿岂可居周至
之下周即其傅也
童子通神录姜澄十岁时父苦无纸澄乃烧糠协竹
为之以供父澄小名洪儿乡人号洪儿纸
浣花旅地记杜甫寓蜀每蚕熟即与儿躬行而乞曰
如或相悯惠我一丝两丝
文览杜甫子宗武以诗示阮兵曹兵曹答以石斧一
具随使并诗还之宗武曰斧父斤也兵曹使我呈父
加斤削也俄而阮闻之曰误矣欲子斫断其手此手
若存天下诗名又在杜家矣
晋公遗语李辅国葬父碑石用豆屑一千团磨莹如
紫玉碑字四面镌葵花三百朵
松杂录唐中宗尝召宰相苏李峤子进见二子
皆童年上近抚于赭袍前赐与甚厚语二子曰尔自
忆所通书可奏者为吾言之颋应曰木从绳则直后
从谏则圣峤子曰斫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上曰苏
有子李峤无儿
事词类奇韦康字元将代父瑞为荆州刺史父出止
传舍康入官时人荣之
国史补元和末有敕申明父子兄弟无同省之嫌自
是杨于陵任尚书其子嗣复历郎署兄弟分曹者亦
数家
顺宗风噤不言太子未立牛美人有异志上召学士
郑絪于小殿令草立储诏絪搦管不请而书立嫡以
长四字跪而上呈帝深然之乃定
衢州余氏子名长安父叔二人为同郡方全所杀长
安八岁自誓十七乃复雠大理断死刺史元锡奏言
臣伏见余氏一家遭横祸死者实二平人蒙显戮者
乃一孝子又引公羊传父不受诛子得雠之义请下
百僚集议其可否词甚哀切时裴中书□当国李刑
部墉司刑事竟不行有老儒薛伯高遗锡书曰大司
寇是俗吏执政柄乃小生余氏之子宜其死矣
嘉话录杜相鸿渐之父名鹏举父子而似兄弟之名
盖有由也鹏举父尝有所之见一大碑云是宰相碑
已作者金填其字未作者刊名于上杜问曰有杜家
儿否曰有任自看之记得姓下是鸟偏旁曳脚而忘
其字乃名鹏举而谓之曰汝不为相即世世名鸟旁
而曳脚也鹏举生鸿渐而名字亦前定矣况其官与
寿乎
传信记苏初未知颋常处颋于马厩中与佣仆杂
作一日有客诣候于厅所颋拥篲趋庭遗坠文书
客取视之乃咏昆仑奴诗也其词曰指头十挺墨耳
朵两张起客心异之而出与客淹留客笑语之余
因咏其诗并言形貌问何人非足下宗族庶孽耶若
加礼收举必苏氏之令子也自是稍稍亲之适有
人献兔悬于廊庑间乃召颋咏之立呈诗曰兔
子死阑殚持来挂竹竿试将明镜照何异月中看
大惊奇骤加礼敬颋由是学问日新文章盖代及上
平内难一夕间制诏络绎无非颋出代称小许公也
全唐诗话杨敬之字茂孝文宗命为祭酒兼太常少
卿是日二子戎载登科时号杨家三喜
东观奏记上延英听政问宰臣白敏中曰宪宗迁座
景陵龙輴行次忽值风雨六宫百官尽避去惟有一
山陵使胡而长攀灵驾不动其人姓氏为谁为我言
之敏中奏景陵山陵使令狐楚上曰有儿否敏中奏
长子绪见任随州刺史上曰可任宰相否敏中曰绪
小患风痹不任大用次子绹见任湖州刺史有台辅
之器上曰追来翌日授考功郎中知制诰到阙召充
翰林学士间岁遂立为相时人感叹敏中亮直无隐
不掩人于上
上因读元和实录见故江西观察使韦丹政事卓异
问宰臣孰为丹后宰臣周墀奏臣近任江西观察使
见丹行事余风遗爱至今在人其子宙见任河阳观
察判官上曰速与好官持宪者闻之奏为侍御史
鸡肋唐张文瓘高宗时为侍中四子皆至三品人谓
之万石张家
柳氏旧闻肃宗为太子常侍膳尚食置熟俎有羊臂
臑上顾使太子割肃宗既割余污漫在手以饼洁之
上熟视不怿肃宗徐举余饼啖之上甚悦谓太子曰
福当如此爱惜
容斋三笔唐杨涉为人和厚恭谨哀帝时自吏部侍
郎拜相时朱全忠擅国涉闻当为相与家人相泣谓
其子凝式曰此吾家之不幸也必为汝累二年全忠
篡逆涉为押传国宝使凝式曰大人为唐宰相而国
家至此不可谓之无过况手持天子玺绶与人虽保
富贵奈千载何盍辞之涉大骇曰汝灭吾族神色为
之不宁者数日凝式病其父失节托于心疾历五代
十二君佯狂不仕
五代史唐本纪存勖克用长子也初克用破孟方立
于邢州还军上党置酒三垂冈伶人奏百年歌至于
衰老之际声辞甚悲坐上皆凄怆时存勖在侧方五
岁克用慨然捋须指而笑曰吾行老矣此奇儿也后
二十年其能代我战于此乎
张策传策父同为唐容管经略使策少聪悟好学通
章句父同居洛阳敦化里浚井得古鼎铭曰魏黄初
元年春二月匠吉千同以为奇策时年十三居同侧
启曰汉建安二十五年曹公薨改元延康是岁十月
文帝受禅又改黄初是黄初元年无二月也铭何谬
邪同大惊异之
王延传延字世美权知贡举吏部尚书卢文纪与故
相崔协有隙是时协子颀方举进士文纪谓延曰吾
尝誉子于朝贡举选士当求实效无以虚名取人昔
有越人善泅生子方睟其母浮之水上人怪而问之
则曰其父善泅子必能之若是可乎延退而笑曰卢
公之言为崔协也恨其父遂及其子邪明年选颀甲
科人皆称其公
赵传其先青州人幼与群儿戏道中部分行伍
指顾如将帅虽诸大儿皆听其节度其父叔文见之
惊曰大吾门者此儿也
刘赞传赞魏州人也父玭为县令赞始就学衣以青
布衫襦每食则玭自肉食而别以蔬食食赞于□下
谓之曰肉食君之禄也尔欲之则勤学问以干禄吾
肉非尔之食也由是赞益力学
苏逢吉传逢吉长安人也汉高祖镇河东父悦为高
祖从事逢吉常代悦作奏记悦乃言之高祖高祖召
见逢吉精神爽秀怜之乃以为节度判官
石昂传昂父好学平生不喜佛说父死昂于柩前诵
尚书曰此吾先人之所欲闻也禁其家不可以佛事
污吾先人
李周传周字通理父矩遭世乱不仕尝谓周曰邯郸
用武之地今世道未平汝当从军旅以兴吾门周年
十六为内丘捕贼将以勇闻
崔梲传梲字子文性至孝其父涿病不肯服药曰死
生有命何用药为梲屡进医药不纳每宾客问疾者
梲辄拜迎门外涕泣而告之涿终不服药而卒梲居
丧哀毁
周世宗家人传周太祖圣穆皇后柴氏无子养后兄
守礼之子以为子是为世宗守礼字克让以后族拜
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吏部尚书兼御史大夫世宗即
位加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司空光禄卿致仕居于洛
阳终世宗之世未尝至京师而左右亦莫敢言第以
元舅礼之而守礼亦颇恣横尝杀人于市有司以闻
世宗不问是时王溥汪晏王彦超韩令坤等同时将
相皆有父在洛阳与守礼朝夕往来惟意所为洛阳
人多畏避之号十阿父守礼卒年七十二
梁博王友文传友文字德明本姓康名勤幼美风姿
好学善谈论颇能为诗太祖养以为子太祖领四镇
以友文为度支盐铁制置使太祖用兵四方友文征
赋聚敛以供军费太祖即位以故所领宣武宣义天
平护国四镇征赋置建昌宫总之以友文为使封博
王太祖幸西都友文留守东京庶人友珪者太祖初
镇宣武略地宋亳间与逆旅妇人野合而生也长而
辩黠多智博王友文多材艺太祖爱之而年又长太
祖即位嫡嗣未立心尝属友文太祖自张皇后崩无
继室诸子在镇皆邀其妇入侍友文妻王氏有色尤
宠之太祖病久王氏与友珪妻张氏尝专房侍疾太
祖病少间谓王氏曰吾知终不起汝之东都召友文
来吾与之诀盖心欲以后事属之乃谓敬翔曰友珪
可与一郡趣使之任乃以友珪为莱州刺史太祖素
刚暴既病而喜怒难测是时左降者必有后命友珪
大惧其妻张氏曰官家以传国宝与王氏使如东都
召友文君今受祸矣夫妇相对而泣左右劝友珪曰
事急计生何不早自为图友珪乃易服微行入左龙
虎军见统军韩勍计事勍夜以牙兵五百随友珪杂
控鹤卫士而入夜三鼓斩关入万春门至寝中侍疾
者皆走太祖惶骇起呼曰我疑此贼久矣恨不早杀
之逆贼忍杀父乎友珪亲吏冯廷谔以剑犯太祖太
祖旋柱而走剑击柱者三太祖惫仆于□廷谔以剑
中之洞其腹肠胃皆流友珪以裀褥裹之瘗之寝中
秘丧四日乃出府库大赉群臣及诸军遣受旨丁昭
浦矫诏驰至东都杀友文又下诏曰朕艰难创业逾
三十年托于人上忽焉六载中外□力期于小康岂
意友文阴畜异图将行大逆昨二日夜甲士突入大
内赖郢王友珪忠孝领兵剿戮保全朕躬然而疾恙
震惊弥所危殆友珪克平凶逆厥功靡伦宜委权主
军国然后发丧干化二年六月既望友珪于柩前即
皇帝位拜韩勍忠武军节度使以末帝为汴州留后
河中朱友谦为中书令不受命而怀州龙骧军三千
劫其将刘重霸据怀州自言讨贼三年正月友珪祀
天于洛阳南郊改元曰凤历太祖外孙袁象先与驸
马都尉赵岩等谋与末帝讨贼二月象先以禁兵入
宫友珪与妻张氏趋北垣楼下将逾城以走不果使
冯廷谔进刃其妻及己廷谔亦自杀末帝即位复友
文官爵废友珪为庶人
刘守光传守光父仁恭有爱妾罗氏守光烝之仁恭
怒笞守光逐之梁开平元年遣李思安攻仁恭仁恭
在大安山守光自外将兵以入击走思安乃自称卢
龙节度使遣李小喜元行钦以兵攻大安山执仁恭
而幽之其兄守文闻父且囚即率兵讨守光至于卢
台为守光所败
王师范传梁太祖遣朱友宁攻师范友宁战死师范
降太祖待以客礼居于洛阳太祖诸子已封王宴于
宫中友宁妻泣谓太祖曰陛下化家为国诸子人人
皆得封而妾夫独以战死奈何雠人犹在朝廷太祖
奋然戟手曰吾亦几忘此贼乃遣人就洛阳族灭之
东汉世家刘旻传旻汉高祖母弟也初名崇周太祖
起魏隐帝遇弒旻乃谋举兵周太祖之自魏入也反
状已白而汉大臣不即推尊之故未敢即立乃白汉
太后立旻子赟为汉嗣遣宰相冯道迎赟于徐州当
是时人皆知太祖之非实意也旻独喜曰吾儿为帝
矣何患乃罢兵遣人至京师周太祖少贱黥其颈上
为飞雀世谓之郭雀儿太祖见旻使者具道所以立
赟之意因自指其颈以示使者曰自古岂有雕青天
子幸公无以我为疑旻喜益信以为然太原少尹李
骧曰郭公举兵犯顺其势不能为汉臣必不为刘氏
立后因劝旻以兵下太行控孟津以俟变庶几赟得
立赟立而罢兵可也旻大骂曰骧腐儒欲离间我父
子命左右牵出斩之骧临刑叹曰吾为愚人画计死
诚宜矣然吾妻病不可独存愿与之俱死旻闻之即
并戮其妻子于市以其事白汉以明无他已而周太
祖果代汉降封赟湘阴公旻遣牙将李訾奉书周太
祖求赟归太原而赟已死旻即恸哭为李骧立祠岁
时祀之乃以周广顺元年正月戊寅即皇帝位于太

南汉世家刘玢传玢初名洪度封秦王龑子耀枢龟
图皆早死玢次当立龑病卧寝中召右仆射王翻与
语呼洪度洪熙小字曰寿隽虽长然皆不足任吾事
惟洪昌类我吾欲立之奈何吾子孙不肖后世如鼠
入牛角势当渐小尔因泣下歔欷翻为龑谋出洪度
以邕州洪熙容州然后立洪昌为太子议已定崇文
使萧益入问疾龑以告之益谏曰少者得立长者争
之祸始此矣由是洪度卒得立
楚世家马希声传希声字若讷殷次子也殷薨希声
立希声尝闻梁太祖好食鸡慕之乃日烹五十鸡以
供膳葬殷上潢希声不入泣顿食鸡肉数器而起其
礼部侍郎潘起讥之曰昔阮籍居丧而食蒸豚世岂
乏贤邪
吴越世家钱镠传镠子元瓘字明宝少为质于田頵
頵叛于吴杨行密会越兵攻之頵每战败归即欲杀
元瓘頵母常蔽护之后頵将出语左右曰今日不胜
必斩钱郎是日頵战死元瓘得归镠卧病召诸大将
告之曰吾子皆愚懦不足任后事吾死公等自择之
诸将泣下皆曰元瓘从王征伐最有功诸子莫及请
立之镠乃出管钥数箧召元瓘与之曰诸将许尔矣
镠卒元瓘立袭封吴越国王玉册金印皆如镠故事
南唐书皇甫继勋传继勋江州节度使晖之子少以
父荫为军校常从晖军中滁州之役晖力战甚急继
勋欲遁晖操戈击之弗及遂逸以晖死事故恩泽优
渥累迁池饶二州刺史
庆王茂传茂元宗第二子甫数岁容貌秀澈有成人
风时有木平和尚者言人祸福寿夭辄验元宗以茂
见之曰其余不足问所欲知者寿数尔木平为书九
十一字后至十九岁卒
刘仁赡传仁赡出镇寿州周世宗围之屡请出战景
达不许由是愤惋成疾子崇谏幸其父病谋与诸将
出降仁赡立命斩之
周本传本性纯朴技艺无能者惟军旅之事则如夙
习烈祖将受禅徐玠周宗等以本及李德诚皆位望
隆重故讽之以为推戴之首本以□耄仍不知时变
皆少子祚左右其事时吴宗室临川王蒙废处沥阳
闻将授终乃杀监守者与亲信二骑趋诣本本将见
之祚固执不可本怒曰我家郎君也何不使我一见
祚闭中门拒之蒙被杀吴室遂移本随众至建康劝
进由是愧恨数月而卒
彭利用传利用性朴鄙颇拘古礼虽燕居常拱手正
坐对家人稚子言必据书史断章破句以代常谈俗
谓之掉书袋利用丧父客吊之曰贤尊窀不胜哀
悼利用对曰家君不幸短命诸子糊口四方归见相
如之壁空余仲堪之棺实可痛心疾首不寒而栗苟
泣血三年不可再见遂大恸客复勉之曰自宽哀戚
冀阕丧制利用又曰自古毁不灭性杖而后起卜其
宅兆而安措之虽则君子有终然而孝子不匮三年
不改何日忘之又大歔欷吊者于是失笑
陈诲传诲建安人也始生数月足劲能履其父异之
因小字阿铁及长趫捷有勇又呼为陈铁
北梦琐言礼部尚书崔贻孙年过八十求进不休囊
橐之资素有贮积性好干人喜得小惠左降之后二
子争财旨甘医药咸不供侍书责其子曰生有明君
真宰死有天曹地府无为老朽岂放尔耶为缙绅之
笑端
姜志许昌人自小乱离失其父尔后志仕蜀至武信
军节度使先是厩中圉人姜春者事之多年频罹鞭
扑一旦告老于国夫人请免马厩之役而丐食于道
路夫人愍之诘其乡贯姻亲兼云有一子随军入川
莫知存亡其小字身上记验一一述之果志之父也
洎父子相认悲号殒绝志乃授父杖俾笞其背以偿
昔日所误之事举国嗟叹之此事川蜀皆知
南唐近事邓亚文高安乡野之人也烈祖时自尚书
郎拜青阳令升厅就案而食自谓尊显弥极还语儿
子□云当思为学自致烟霄吾为百里之长声鼓吃
饭脑后接笔此吾稽古之力也
辽史章肃皇帝传帝小字李胡一名洪古字奚隐太
祖第三子母淳钦皇后萧氏少勇悍多力而性残酷
小怒辄黥人面或投水火中太祖常观诸子寝李胡
缩项卧内曰是必在诸子下又尝大寒命三子采薪
太宗不择而取最先至人皇王取其干者束而归后
至李胡取少而弃多既至袖手而立太祖曰长巧而
次成少不及矣
义宗传义宗名倍小字图欲太祖长子幼聪敏好学
神册元年春立为皇太子时太祖问侍臣曰受命之
君当事天敬神有大功德者朕欲祀之何先皆以佛
对太祖曰佛非中国教倍曰孔子大圣万世所尊宜
先太祖大悦即建孔子庙
平王隆先传隆先字团隐保宁之季其子陈哥与渤
海官属谋杀其父举兵作乱上命轘裂于市
耶律曷鲁传曷鲁字控温父偶思遥辇时为本部夷
离菫曷鲁其长子也性质厚在髫鬌与太祖游从父
释鲁奇之曰兴我家者必二儿也太祖既长相与易
裘马为好然曷鲁事太祖弥谨会滑哥弒其父释鲁
太祖顾曷鲁曰滑哥弒父料我必不能容将反噬我
今彼归罪台哂为解我姑与之是贼吾不忘也自是
曷鲁常佩刀从太祖以备不虞居久之曷鲁父偶思
病召曷鲁曰阿保机神略天授汝率诸弟赤心事之
已而太祖来问疾偶思执其手曰尔命世奇才吾儿
曷鲁者他日可委以事吾已谕之矣既而以诸子属

耶律孟简传孟简性颖悟六岁父晨出猎俾赋晓天
星月诗孟简应声而成父大奇之
顺宗传顺宗名浚小字耶鲁斡道宗长子母宣懿皇
后萧氏幼而能言好学知书道宗尝曰此子聪慧殆
天授欤六岁封梁王明年从上猎矢连发三中上顾
左右曰朕祖宗以来骑射绝人威震天下是儿虽幼
不坠其风后遇十鹿射获其九帝喜设宴八岁立为
皇太子太康元年兼领北南枢密院事及母后被害
太子有忧色耶律乙辛萧十三同谋构陷太子帝信
之幽太子于别室以耶律燕哥鞫案太子具陈枉状
曰吾为储副尚何所求公当为我辨之燕哥乃乙辛
之党易其言为款伏上大怒废太子为庶人将出曰
我何罪至是十三叱登车遣卫士阖其扉徙于上京
囚圜堵中乙辛寻遣达鲁撒八往害之太子年方二
十上京留守萧挞得以疾薨闻上哀之命有司葬龙
门山欲召其妃乙辛阴遣人杀之州后知其冤悔恨
无及谥曰昭怀太子以天子礼改葬玉峰山干统初
追尊大孝顺圣皇帝庙号顺宗妃萧氏贞顺皇后
晋王敖卢斡传敖卢斡积有人望内外归心保大元
年南军都统耶律余睹与其母文妃密谋立之事觉
余睹降金文妃伏诛敖卢斡实不与谋免二年耶律
撒八等复谋立不克上知敖卢斡得人心不忍加诛
令缢杀之或劝之□敖卢斡曰安忍为蕞尔之躯而
失臣子之大节遂就死闻者伤之
耶律乙辛传乙辛父迭剌家贫服用不给乙辛幼慧
黠尝牧羊至日昃迭剌视之乙辛熟寝迭剌触之觉
乙辛怒曰何遽惊我适梦人手执日月以食我我已
食月日方半而觉惜不尽食之迭剌自是不令牧

耶律隆运传隆运本姓韩名德让西南面招讨使匡
嗣之子也赐姓名代其父为上京留守权知京事甚
有声寻复代父守南京时人荣之
耶律蒲鲁传蒲鲁字乃展幼聪悟好学为牌印郎君
转通进父庶箴尝寄戒谕诗蒲鲁答以赋众称其典

韩延徽传延徽子德枢德枢年甫十五太宗见之谓
延徽曰是儿卿家之福朕国之宝真英物也
耶律信先传信先兴宗以其父瑰引为刺血友幼养
于宫善骑射重熙十八年上问所欲信先曰先臣瑰
引与陛下分如同气然不及王封傥使蒙恩地下臣
愿毕矣上曰此朕遗忘之过追封燕王
耶律唐古传唐古于越屋质之庶子重熙四年乞勒
其父屋质功于石帝命耶律庶成制文勒石上京崇
孝寺
耶律铎鲁斡传铎鲁斡退居乡里子普古为乌古部
节度使遣人来迎既至见积委甚富谓普古曰辞亲
入仕当以裕国安民为事枉道欺君以苟货利非吾
志也命驾而归普古后为盗所杀
直鲁古传直鲁古吐谷浑人初太祖破吐谷浑一骑
士弃橐反射不中而去及追兵开橐视之中得一婴
儿即直鲁古也因所俘者问其故乃知射橐者婴之
父也世善医虽马上视疾亦知标本意不欲子为人
所得欲杀之耳由是进于太祖淳钦皇后收养之长
亦能医专事针灸太宗时以太医给侍常撰脉诀针
灸书行于世
察割传察割明王安端之子善骑射貌恭而心狡世
宗即位于镇阳安端闻之欲持两端察割曰太弟忌
刻若果立岂容我辈永康王宽厚且与刘哥相善宜
往与计安端即与刘哥谋归世宗及和议成以功封
泰宁王会安端为西南面大详稳察割佯为父恶阴
遣人白于帝即召之既至上前泣诉不胜哀帝悯之
使领女石烈军出入禁中数被恩遇屋质察其奸邪
表列其状帝曰察割舍父事我可保无他屋质曰察
割于父既不孝于君安能忠帝不纳
滑哥传滑哥字斯懒隋国王释鲁之子性阴险初烝
其父妾惧事彰与□萧台哂等共害其父归咎台哂
滑哥获免

 父子部纪事八
宋史太祖本纪太祖宣祖仲子也广顺三年从征淮
南宣祖率兵夜半至城下传呼开门太祖曰父子固
亲启闭王事也诘旦乃得入
神宗本纪神宗英宗长子嘉佑八年侍英宗入居庆
宁宫五月受经于东宫帝隆准龙颜动止皆有常度
而天性好学请问至日晏忘食英宗尝遣内侍止之
帝正衣冠拱手虽大暑未尝用扇
李宸妃传妃入宫真宗以为司寝既有娠从帝临砌
台玉钗坠妃恶之帝心卜钗完当为男子左右取以
进钗果不毁帝甚喜已而生仁宗
庞天佑传天佑江陵人以经籍教授里中父疾天佑
割股肉食之疾愈又复病目丧明天佑号泣祈天
之父年八十余大中祥符四年卒天佑负土封坟结
庐其侧昼夜号不绝声知府陈尧咨亲往致奠上其
事诏旌表门闾天佑家无儋石储居委巷中尧咨为
徙里门之右筑阙表之
刘斌传斌定州人父加友端拱中为从弟志元所杀
斌兄弟皆幼随母改适人母尝戒之曰尔等长必复
父雠景德中斌兄弟挟刀伺志元于道刺之不殊即
诣吏自陈用具狱上请诏志元黥面配隶汝州释斌
等罪
臧丙传丙字梦寿旧名愚字仲回既孤常梦其父召
丙偶立于庭向空指曰老人星见矣丙仰视之黄明
润大因望而拜既寤私喜曰吉祥也以寿星出丙入
丁乃改名焉至是无验丙于礼不当更名古人戒数
占梦无妄喜也
李璧传璧字季章父焘典国史璧少英悟日诵万余
言属词精博父子与弟皆以文学知名蜀人比之
三苏云
按字
典无字

孟珙传珙字璞玉嘉定十年金人犯襄阳驻团山父
宗政时为赵方将以兵御之珙料其必窥樊城献策
宗政由罗家渡济河宗政然之越翼日诸军临渡布
阵金人果至半渡伏发歼其半宗政被檄援枣阳临
阵尝父子相失珙望敌骑中有素袍白马者曰吾父
也急麾骑军突阵遂脱宗政
陈抟传许琼开封鄢陵人开宝五年子永罢卢氏县
尉诣匦上言臣年七十五父琼年九十九长兄年八
十一次兄年七十九欲乞近地一官以就营养上览
奏召永讯之即命迎其父赴阙琼得对于讲武殿上
顾问久之悉能奏对而词气不衰言唐末以来事历
历可听上悦其父子俱享遐寿赐袭衣犀带银鞍勒
马帛三十匹茶三十斤授永郾城令
台亨传亨夏县人工画元丰中朝廷修景灵宫调天
下画工诣京师选试其优者待诏翰林畀以官禄亨
名第一以父老固辞归养闾里贤之
汉恭宪王元佐传元佐字惟吉少聪警貌类太宗帝
钟爱之年十三从猎近郊兔走乘舆前太宗使元佐
射一发而中契丹使在侧惊异之封楚王初秦王廷
美迁涪陵元佐独申救之廷美死元佐遂发狂至以
小过操挺刃伤侍人雍熙二年疾少间帝喜为赦天
下重阳日内宴元佐疾新愈不与诸王宴归暮过元
佐元佐恚曰若等侍上宴我独不与是弃我也遂发
忿被酒夜纵火焚宫诏遣御史捕元佐诣中书劾问
废为庶人均州安置宰相宋琪率百官三上表请留
元佐京师行至黄山召还废居南宫使者守护谘议
赵齐王遹翊善戴元顿首请罪帝赦之曰是子朕教
之犹不悛汝等安能导辅耶
允言子宗说恭宪王长孙嗣封祈国公皇佑中坐帷
薄不修除名又坐坑杀女仆锁闭宫室外宅其子仲
旻官右武卫大将军道州刺史后因朝叩头殿下泣
诉云父老且病愿纳身官以赎神宗亦愍之而未俞
其请出就马气塞不能言及家而卒赠同州观察使
冯翊侯宗说幽死
石守信传守信子保吉卒年五十七初守信镇陈五
十七年卒及保吉继是镇寿亦止是谈者异之
高怀德传怀德字藏用真定常山人周天平节度齐
王行周之子怀德忠厚倜傥有武勇行周历延潞二
镇及留守洛都节制宋亳皆署以牙职晋开运初辽
人侵边以行周为北面前军都部署怀德始冠白行
周愿从北征行周壮之许其行至戚城遇辽军被围
数重援兵不至危甚怀德左右射纵横驰突众皆披
靡挟父而出以功领罗州刺史赐珍裘宝带名马以
宠异之
曹彬传彬字国华咸平二年被疾上趣驾临问问以
后事对曰臣无事可言臣二子材器可取臣若内举
皆堪为将上问其优劣对曰璨不如玮璨字韬光性
沉毅起贵胄以孝谨称能自奋励以世其家习知韬
略善抚士卒兼着威爱虽轻财不逮其父而敬仁和
厚亦有父风玮字宝臣沉勇有谋李继迁叛诸将数
出无功太宗问彬谁可将者彬曰臣少子玮可任即
召见知渭州时年十九玮为将不如其父宽然自为
一家琮字宝章兄珝娶秦王女兴平郡主琮幼时从
主入禁中太宗置膝上拊其背曰曹氏有功我家此
亦佳儿也
张昭传昭祖楚平寿张令楚平生直即昭父也初楚
平赴调长安值巢寇乱不知所终直幼避地河朔既
冠以父失所在时盗贼□起道路榛梗乃自秦抵蜀
徒行丐食求父所在积十年不能得乃发哀行服躬
耕海滨
王溥传溥父祚溥在相位祚以宿州防御使家居每
公卿至必首谒祚置酒上寿溥朝服趋侍左右坐客
不安席辄引避祚曰此豚犬尔勿烦诸君起溥讽祚
求致政祚意朝廷未之许也既得请祚大骂溥曰我
筋力未衰汝欲自固名位而幽囚我举大梃将击之
亲戚劝谕乃止
赵安仁传安仁字乐道河南洛阳人父孚历殿中侍
御史雍熙中廷策贡士而安仁预为考会赐金紫因
顾安仁问孚年几安仁曰臣父年六十二上曰孚名
士也亟召对亦赐金紫
安仁子良规良规子君锡字无愧性至孝母亡事父
良规不违左右夜则寝于傍凡衾裯薄厚衣服寒温
药石精粗饮食旨否栉发剪爪整冠结带如内则所
载者无不亲之及登进士第以亲故不愿仕良规每
出必扶掖上下至杂立仆御中尝从谒文彦博彦博
异其容止问而知之语诸子令视以为法
富绍庭传绍庭字德先性靖重能守家法父弼薨两
女与婿及甥皆同居绍庭待之与父时不殊一家之
事毫发不敢变族里称焉
萧国公承干传承干子克敦嗜经术以宗正荐召试
中选赐钱三十万元丰间集父承干遗文以进神宗
嘉之诏承干父子以艺文儒学名于宗藩宜有褒劝
于是追封承干为东平王而赐克敦敕书奖谕
陈恕传恕性吝怒子淳私用钱及寝疾上言淳不率
教导多与非类游常习武艺愿出为外州军校真宗
曰戎校管镇兵非丞郎家子弟所□也以为滁州司
马恕卒召复旧官后竟以贿败
王雱传安石执政所用多少年雱亦欲预选乃与父
谋曰执政子虽不可预事而经筵可处安石欲上知
而自用乃以雱所作策及注道德经镂板鬻于市遂
传达于上邓绾曾布又力荐之召见除太子中允崇
政殿说书神宗数留与语受诏注诗书义擢天章阁
待制兼侍讲书成迁龙图阁直学士以病辞不拜安
石更张政事雱实导之常称商鞅为豪杰之士言不
诛异议者法不行安石与程颢语雱囚首跣足携妇
人冠以出问父所言何事曰以新法数为人所阻故
与程君议雱大言曰枭韩琦富弼之头于市则法行
矣安石遽曰儿误矣
唐庚传庚长兄瞻字望之后名伯虎字长儒治易春
秋皆有家法元佑三年其父游泸南伯虎兄弟居母
丧于丹山伯虎夜半蹴庚曰吾梦收父书发之得亟
来二字吾父得无他乎吾心动矣汝奉母奠朝夕吾
趋泸南庚未及应伯虎奋曰吾决矣起裹粮黎明走
洪川僦舟遇江涨声摇数十里客舟皆舣岸不敢动
伯虎仿徨堤上有渔者持小艇系港中以厚利不
许伯虎超入艇中叱仆夫解维渔者不得已从之二
日半至泸南父果病甚见伯虎大惊问其故具告之
父叹曰天告汝也是日疾少间伯虎具舟侍父以归
居数日疾复作遂卒
沈起传起字兴宗明州郑人进士高第调滁州判官
与监真州转般仓闻父病委官归侍以丧免有司劾
其擅去终丧荐书应格当迁用帝谓辅臣曰观过知
仁今由父疾而致罪何以厚风教而劝天下之为人
子者乃特迁之知海门县
刘瑾传瑾字元忠吉州人沆之子也第进士为馆阁
校勘沆亡得褒赠知制诰张环草词语涉讥贬瑾泣
涕不能食阖门衰绖邀宰相自言朝廷为改书命黜
环为州瑾亦坐衰服入公门罢职没丧不就官丐守
坟墓王素为请以伸孝子之志诏复职
刘子翚传子翚字彦冲赠太师韐之仲子韐死靖康
之难子翚痛愤几无以为生庐墓三年间走其父墓
下瞻望徘徊涕泗呜咽或累日而返
包恢传恢字宏父侍其父疾涤濯扫除之役不命僮

谢枋得传枋得伯父徽明以特奏恩为当阳尉摄县
事于天基节上寿大元兵奄至徽明出兵战死二子
生进抱父尸亦死
孙奭传奭字宗古性方重事亲笃孝父亡舐其面以
代□
赵葵传葵字南仲京湖制置使方之子初生时梦南
岳神降其家方在襄阳命葵专督饮食共养之事与
兄范俱有志事功方器之聘郑清之全子才为之师
又遣从南康李燔为有用之学每闻警报与诸将偕
出遇敌则深入死战诸将惟恐失制置子尽死救之
屡以此获捷一日方赏将士恩不偿劳军为变葵时
十二三觉之亟呼曰此朝廷赐也本司别有赏赉军
心赖一言而定人服其机警嘉定十年金将高琪乌
古论庆寿犯襄阳围枣阳时边烽久息金兵猝至人
情震惧方帅范葵往战败走之十四年金人犯蕲州
葵与范攻唐邓方命之曰不克敌毋相见也葵力战
连破之
窦仪传仪学问优博风度峻整弟俨侃偁僖皆相继
登科冯道与禹钧有旧尝赠诗有灵椿一株老丹桂
五枝芳之句缙绅多讽诵之当时号为窦氏五龙
折德扆传德扆世居云中为大族父从阮自晋汉以
来独据府州控扼西北中国赖之仕周至静难军节
度使其镇府州时署德扆为马步军都校广顺间周
世宗建府州为永安军以德扆为节度使时从阮镇
邠宁父子俱领节镇时人荣之
吕余庆传余庆父琦晋兵部侍郎余庆以荫补千牛
备身历开封府参军迁户曹掾晋少弟重睿领忠武
军节度以余庆为推官仕汉历周迁濮州录事参军
太祖领同州节制闻余庆有材奏为从事世宗问曰
得非尝为濮州纠曹者乎即以为定国军掌书记世
宗尝镇澶渊濮为属郡故知其为人也太宗历滑许
宋三镇余庆并为宾佐及即位自宋亳观察判官召
拜给事中充端明殿学士清泰中琦亦居是职官秩
皆同时人荣之
廖刚传刚以徽猷阁直学士提举亳州明道宫明年
致仕以绍兴十三年卒子四人迟过遂遽仕皆秉麾
节邦人号为万石廖氏
雷德骧传德骧太平兴国七年复旧官又命为两浙
转运使其子殿中丞有终亦为淮南转运使父子同
日受诏搢绅荣之有终为大理寺丞会德骧任陕西
转运奏为解州通判特许德骧不巡察是州有终入
奏盐池利害改赞善大夫令还权知军事省通判太
平兴国六年迁殿中丞知密州徙淮南转运副使赐
绯鱼改太常博士时德骧主簿两浙往往省于境上
时人荣之
高斯得传斯得字不妄利州路提点刑狱知沔州稼
之子也端平二年九月稼死事于沔时大元兵屯沔
斯得日夜西向号泣会其僮至自沔知稼战没处与
斯得潜行至其地遂得稼遗体奉以归见者感泣服
除而哀伤不已
孙瑜传瑜为两浙转运使入辞仁宗访其家世谓曰
卿孙奭子邪奭大儒也久以道辅朕因面赐金紫
徐中行传中行台州临海人父死跣足庐墓躬耕养
母子三人庭筠其季也乡人崇敬之以其父子俱隐
遁称之曰二徐先生淳熙间常平使者朱熹行部拜
墓下题诗有道学传千古东瓯说二徐之句且大书
以表之曰有宋高士二徐先生之墓庭筠之兄庭槐
庭兰皆有父风孙日升苦学有守于是徐氏诗书不
绝六世矣
王诏传诏字景献历工户兵三部侍郎转开封尹时
子使京西摄尹洛父子两京相望人以为荣
晁回传迥字明远累迁尚书工部侍郎使契丹还奏
北庭记加史馆修撰知通进银台司献玉清昭应宫
颂其子宗操继上景灵宫庆成歌帝曰迥父子同献
歌颂搢绅间美事也
任布传布为枢密副使纯约自守及秉政无所建明
子逊尝上书诋大臣及布皆为不才御史鱼周询因
奏疏曰布不才其子能知之乃以尚书工部侍郎罢
知河阳议者以周询引逊语逐其父为不知体改蔡
州授太子少保致仕
吴育传育字春卿建安人也父待问其在二府待问
以列卿奉朝请育不自安请罢去不听及出师永兴
时待问尚亡恙肩舆迎侍时人荣之
苏洵传洵字明允眉州眉山人年二十七始发愤为
学岁余举进士又举茂才异等皆不中悉焚常所为
文闭户益读书遂通六经百家之说下笔顷刻数千
言至和嘉佑间与其二子轼辙皆至京师翰林学士
欧阳修上其所著书二十二篇既出士大夫争传之
一时学者竞效苏氏为文章
葛宫传宫弟密进士推官年五十致仕密子书思踵
登第调建德主簿时密已老欲迎以之官密难之书
思曰曾子不肯一日去亲侧岂以五斗移素志哉遂
投劾归养十年余近臣表其志行以为泗州教授弗
就密不得已许以他日偕行始乞监新市镇居父丧
哀毁骨立盛暑不释苴麻终禫不忍去冢舍仕至朝
奉郎亦告老父子归休皆不待年
司马光传光子康字公休事父母至孝光居洛士之
从学者退与康语未尝不有得涂之人见其容止虽
不识皆知其为司马氏子也光薨治丧皆用礼经家
法不为世俗事拜右正言以亲嫌未就职康自居父
丧居庐蔬食寝于地遂得腹疾至是不能朝谒赐优
告使召医李积于兖积老矣乡民闻之往告曰百姓
受司马公恩深今其子病愿速往也来者日夜不绝
积遂行至则不可为矣市井之人无不哀之
吕公着传公着字晦叔幼嗜学至忘寝食父夷简器
异之曰他日必为公辅
刘摰传摰字莘老儿时父居正课以书朝夕不少间
或谓君止一子独不可少宽邪居正曰正以一子不
可纵也
姚兕传兕字武之父宝战死定川兕补右班殿直兕
幼失父事母孝凡图画器用皆刻仇雠未报字
唐恪传恪字钦叟四岁而孤闻人言其父辄悲泣
李邦彦传邦彦字士美怀州人父浦银工也邦彦喜
从进士游两河举人入京者必道怀访邦彦有所营
置浦亦罢工与为之且复资给其行由是邦彦声誉
奕奕
周起传起字万卿生而丰下父意异之曰此儿必起
吾门因名起幼聪慧如成人意知卫州坐事削官起
才十三诣京师讼父冤父乃得复故官
起尝奏事殿中适仁宗始生帝曰卿知朕喜乎宜贺
我有子矣即入禁中怀金钱出探以赐起
范廷召传廷召枣强人父铎为里中恶少年所害廷
召年十八手刃父雠剖取其心以祭父墓
寇准传准自青州召还入见帝曰朕诸子孰可以付
神器者准曰陛下为天下择君谋及妇人中宫不可
也谋及近臣不可也唯陛下择所以副天下望者帝
俯首久之屏左右曰襄王可乎寇曰知子莫如父圣
虑既以为可愿即决定帝遂以襄王为开封尹改封
寿王于是立为皇太子庙见还京师之人拥道喜跃
曰少年天子也帝闻之不怿召准谓曰人心遽属太
子欲置我何地准再拜贺曰此社稷之福也帝入语
后嫔宫中皆前贺复出延准饮极醉而罢
苏轼传轼与弟辙师父洵为文洵读易作易传未究
命轼述其志轼成易传
轼子过字叔党轼谪贬迁徙独过侍之凡生理昼夜
寒暑所须者一身百为不知其难初至海上为文曰
志隐轼览之曰吾可以安于岛夷矣因命作孔子弟
子别传时称为小坡盖以轼为大坡也其叔辙每称
过孝以训宗族且言吾兄远居海上惟成就此儿能
文也
郑仅传仅知宁州诸军多杀老弱持首要赏仅下令
非强壮而能生致者赏半之有内附羌追寇得老人
不忍杀擒之乃其父也相持哭一军感动
郎简传简字叔廉迁刑部一日谓其子絜曰吾退处
十五年未尝小不怿今意倦岂不逝欤就寝而绝在
广州无廉称盖为絜所累
张洞传洞字仲通父惟简太常卿洞为人长大眉目
如画自幼开悟卓荦不群惟简异之抱以访里之卜
者曰郎君生甚奇必在策名后当以文学政事显
贾黯传黯知襄州迎父之官而父有故人在部中遣
直厅卒致问黯辄笞卒父恚一夕归乡里他日疾且
亟黯内怀不自安请徙郡及解官就养不报乃弃官
去而御史吴中复等劾黯辄委州印挠朝廷法绌知
郢州未及任父死
张去华传去华字信臣举进士甲科子师德字尚贤
去华十子最器师德尝欲任一官辞不就去华曰此
儿必继吾志举进士亦为第一时人荣之
李迪传迪子东之自工部尚书拜太子太保致仕东
之子孝基累官光禄卿与父东之同谢事纔年五十
士大夫美之以比二疏
吕夷简传夷简子公绰通敏有才父知政时多涉干
请喜名好进者趋之尝泄漏除拜以市恩时人比之
窦申
公弼字宝臣夷简之亡也仁宗思之问知公弼识于
殿柱入权开封府尝奏事退帝目送之谓宰相曰公
弼甚似其父
范仲淹传仲淹子纯佑性英悟自得尚节行方十岁
能读诸书为文章籍籍有称父仲淹守苏州首建郡
学聘胡瑗为师瑗立学规良密生徒数百多不率教
仲淹患之纯佑尚未冠辄自入学齿诸生之末尽行
其规诸生随之遂不敢犯自是苏学为诸郡倡纯佑
事父母孝未尝违左右
光宗李皇后传后字凤娘皇甫坦言于高宗遂聘为
皇太子妃性妒悍尝诉太子左右于高孝二宫高宗
不怿谓吴后曰是妇将种吾为皇甫坦所误孝宗亦
屡训后宜以皇太后为法不然行当废汝及太子即
位册为皇后光宗欲诛宦者近习皆惧遂谋离间三
宫会帝得心疾孝宗购得良药欲因帝至宫授之宦
者遂诉于后曰太上合药一大丸俟宫车过即投药
万一有不虞其奈宗社何后觇药实有心衔之顷之
内宴后请立嘉王为太子孝宗不许后曰妾六礼所
聘嘉王妾亲生也何为不可孝宗大怒后退持嘉王
泣诉于帝谓寿皇有废立意帝惑之遂不朝太上帝
久不朝太上中外疑骇绍熙四年九月重明节宰执
侍从台谏连章请帝过宫给事中谢深甫言父子至
亲天理昭然太上之爱陛下亦犹陛下之爱嘉王太
上春秋高千秋万载后陛下何以见天下帝感悟趣
命驾朝重华宫是日百官班列俟帝出至御屏后挽
留帝入曰天寒官家且饮酒百僚侍卫相顾莫敢言
中书舍人陈傅良引帝裾请毋入因至屏后后叱曰
此何地尔秀才欲斫头耶傅良下殿恸哭后复使人
问曰此何理也傅良曰子谏父不听则号泣而随之
后益怒遂传旨罢还宫后孝宗崩帝不能亲执丧
王化基传化基字永图在中书不以荫补诸子官然
善教训故其子举正举直举善举元皆有所立举正
字伯仲幼嗜学厚重寡言化基以为类己器爱异诸

化基子举元举元子诏字景献历工兵户三部侍郎
转开封尹时子使京西摄尹洛父子两京相望人
以为荣
赵昌言传昌言父睿太宗尹开封日选为雍丘太康
二县令昌言少有大志太平兴国三年为贡部首荐
廷试日太宗见其辞气俊辨又睹其父名谓左右曰
是常为东畿宰朕之生辰必献诗百韵为寿善训其
子亦为可嘉也擢置甲科
魏羽传淳化中许王暴薨或有以宫府旧事上闻者
太宗怒追捕僚吏将穷究之羽乘间上言曰汉戾太
子窃弄父兵当时言者以其罪当笞耳今许王之过
未甚于是太宗嘉纳之由是被劾者皆获轻典
杨业传业子延昭幼沉默寡言为儿时多戏为军阵
业尝曰此儿类我每征行必以从
刘福传福既贵诸子尝劝起大第福怒曰我受禄厚
足以僦舍以庇汝曹既无尺寸功以报朝廷岂可营
度居室为自安计乎卒不许既死上闻其言赐其子
白金五千两使市第宅
韩令坤传令坤父伦世宗以令坤贵擢陈州行军司
马及令坤领陈州徙伦许州罢职复居宛丘多以不
法干郡政私酤求市利掊敛民财公私患之项城民
武郁诣阙诉其事命殿中侍御史率汀按之伦诈报
汀云被诏赴阙汀奏之世宗怒追劾具状法当弃市
令坤泣请于世宗遂免死流海岛
杨廷璋传廷璋有姊寡居周祖册为淑妃擢廷璋为
右飞龙使廷璋固辞不拜愿推恩其父洪裕即令召
洪裕赴阙以老病辞就拜金紫光禄大夫
赵普传普字则平卒年七十一卒之先一岁普生日
上遣其子承宗赍器币鞍马就赐之承宗复命未几
卒次岁普已罢中书令故事无生辰之赐特遣普侄
婿左正言直昭文馆张秉赐之礼物普闻之因追悼
承宗秉未至而普病笃
刘温叟传温叟字永龄父岳后唐太常卿温叟七岁
能属文善楷隶岳时退居洛中语家人曰吾儿风骨
秀异所未知者寿耳今世难未息得与老夫皆为温
洛之叟足矣故名之温叟以荫补国子四门助教少
帝即位拜刑部郎中赐金紫改都官郎中充翰林学
士初岳仕后唐尝居内署至是温叟复居斯任时人
荣之
颜衎传衎字祖德迁河阳三城节度副使知州事居
半岁得家问父在青州有风痹疾衎不奏弃官去侍
疾不复有仕宦意岁余父疾不能起衎亲自掬矢未
尝少倦丁父忧哀毁甚
李沆传沆字太初父炳为观察支使沆少好学器度
宏远炳尝语人曰此儿异日必至公辅
王旦传旦字子明父祜尝以百口明符彦卿无罪世
多称其阴德祜手植三槐于庭曰吾之后世必有为
三公者此其所以志也旦幼沈默好学有文祜器之
曰此儿当至公相
向敏中传敏中字常之父瑀仕汉符离令性严毅惟
敏中一子躬自教督不假颜色尝谓其母曰大吾门
者此儿也
陈尧佐传尧佐字希元父省华字善则端拱三年太
宗亲试进士伯子尧叟登甲科占谢辞气明辨太宗
顾左右曰此谁子王沔以省华对即召省华为太子
中允尧佐少好学父授诸子经其兄未卒业尧佐窃
听已成诵陈抟尝谓其父曰君三子皆当将相惟中
子贵且寿后如抟言尧叟字唐夫解褐光禄寺丞直
史馆与省华同日赐绯景德中尧叟掌枢机弟尧佐
直史馆尧咨知制诰与省华同在北省诸孙任官者
十数人宗亲登科者又数人荣盛无比宾客至尧叟
兄弟侍立省华侧客不自安多引去尧咨于兄弟中
最为少文然以气节自任工隶书善射尝以钱为的
一发贯其中兄弟同时贵显时推为盛族
薛奎传奎字宿艺绛州正平人父化光善数术尝以
平晋策干太宗行在召见不用罢归适奎始生抚其
首曰是子必至公辅
张观传观字思正以吏部侍郎兼御史中丞以父居
业高年多病请便郡以观文殿学士知许州月余拜
左丞丁父忧哀毁过人既练而卒赠吏部尚书谥文
孝观性至孝初为秘书郎其父方为州从事因上书
愿以官授父真宗嘉之以居业为京官及观贵居业
繇恩至太府卿居业尝过洛嘉其山川风物曰吾得
老于此足矣观于是买田宅营林榭以适其意蚤起
奉药膳然后出视事未尝一日废也
李光传光字泰发童不戏弄父高称曰吾儿云间
鹤其兴吾门乎
岳飞传飞学射于周同尽其术能左右射同死朔望
设祭于其家父义之曰汝为时用其徇国死义乎
綦崇礼传崇礼字叔厚幼颖迈十岁能作邑人墓铭
父见大惊曰吾家积善之报其在兹乎
韩肖胄传肖胄字似夫父治守相州请祠肖胄因乞
外补侍疾诏除直秘阁知相州代其父任陛辞帝曰
先帝诏韩氏世官于相卿父子相代荣事也
洪咨夔传咨夔字舜俞迁金部员外郎会诏求直言
慨然曰吾可以尽言悟主矣其父见其疏曰吾能吃
茄子饭汝无忧
王应麟传应麟字伯厚知徽州其父撝尝守是郡父
老皆曰此清白太守子也摧豪右省租赋民大悦
和岘传岘字晦仁父凝晋宰相岘生之年适会凝入
翰林加金紫知贡举凝喜曰我平生美事三者并集
此子宜于我也因名之曰三美
字显仁凝第四子也生五六岁凝教之诵古诗赋
一历辄不忘试令咏物为四句诗颇有思致凝叹赏
而奇之语岘曰此儿他日必以文章显吾老矣不见
汝曹善保护之
冯吉传吉字惟一父道周太师吉性滑稽无操行雅
好琵琶尤臻其妙教坊供奉号名手者亦莫能及父
常戒令勿习吉性所好亦不能改道欲辱之因家宴
令吉奏琵琶为寿赐以束帛吉置于肩左抱琵琶按
膝再拜如伶官状了无怍色家人皆大笑
蔡攸传攸京长子也历宣和殿大学士与京权势日
相轧浮薄者复间之父子各立门户遂为雠敌攸别
居赐第尝诣京京正与客语使避之攸甫入遽起握
父手为诊视状曰大人脉势舒缓体中得无有不适
乎京曰无之攸曰禁中方有公事即辞去客窃窥见
以问京京曰君固不解此此儿欲以为吾疾而罢我
也阅数日京果致仕以季弟绦钟爱于京数请杀之
帝不许
刘子羽传子羽字彦修建之崇安人资政殿学士韐
之长子也宣和末韐帅浙东子羽以主管机宜文字
佐其父破睦贼入主太府太仆簿迁卫尉丞韐守真
定子羽辟从会金人入父子相誓死守金人不能拔
而去由是知名
路振传振字子发父洵美事马希果署连州从事振
幼颖悟五岁诵孝经论语十岁听讲阴符裁百言而
止洵美责之俾终其业振曰百言演道足矣余何必
学洵美大奇之
郑绮传有鲍宗岩者字傅叔徽州歙人子寿孙字子
寿宋末盗起里中宗岩避地山谷间为贼所得缚宗
岩树上将杀之寿孙拜前愿代父死宗岩曰吾老矣
仅一子奉先祀岂可杀之吾愿自死盗两释之
慎知礼传知礼子从吉字庆之祥符八年权知开封
府既受命召戒之曰京府浩穰凡事太速则误太缓
则滞惟须酌中耳请属一无所受才数月有咸平县
民张斌妻卢氏诉侄质被酒诟悖张素豪族质本养
子而证左明白质贿于吏从吉子大理寺丞锐时督
运石塘河往来咸平为请于县宰断复质刘姓第令
与卢同居质洎卢迭为讼县闻于府从吉命户曹参
军吕楷就县推问卢之从叔虢略尉昭一赂白金三
百两于楷楷久不决卢兄文质又纳钱七十万于从
吉长子大理寺丞钧钧以其事白从吉而隐其所受
卢又诣府列诉即下其事右军巡院昭一兄澄尝以
手书达钱惟演云寄语从吉事逮钧锐请缓之从吉
颇疑惧密请付御史台即诏御史王奇直史馆梁固
鞫之狱成惟演罢翰林学士楷钧免官配隶衡郢州
锐文质皆削一官澄昭一并决杖配隶从吉坐首露
在已发当赎铜特削谏议大夫
张阐传阐字大猷幼力学博涉经史善属文将命名
梦神人大书阐字曰以是名尔父异之力勉其为学
朱熹传熹幼颖悟甫能言父指天示之曰天也熹曰
天之上何物松异之
危稹传稹字逢吉性至孝父疾愿捐己算益亲年疾
寻愈
娄机传机初登第其父寿戒之曰得官诚可喜然为
官正自未易尔
欧阳修传修中子棐字叔弼广览强记能文辞年十
三时见修着鸣蝉赋侍侧不去修抚之曰儿异日能
为吾此赋否因书以遗之修卒代草遗表神宗读而
爱之意修自作也
阎守恭传守恭父荣守恭生而体貌奇伟荣曰是必
当事太平天子吾无恨矣
蒋偕传偕字齐贤幼贫有立志父病尝刲股以疗父
愈诘之曰此岂孝邪曰情之所感实不自知也
蹇周辅传周辅为吏深文刻核子序辰守苏时以天
宁同其父忌日辄于前一日设宴及节日不张乐序
辰亦有文善傅会深文刻核似其父云
张问传问处己廉洁尝仕鄜延幕府与种世衡善父
丧世衡遗汝州田十顷辞弗受使归未至而世衡卒
其子古用父治命亦不纳田芜秽者三十年后汝守
请以给学朝廷命反诸种氏
贾涉传涉字济川父伟尝守开江贻书丞相赵雄极
论武兴守吴挺之横他日陛对又乞裁抑郭棣郭杲
兵权孝宗嘉纳后反为所挤以没涉弱冠直父冤不
避寒暑泣诉十年至伏书阙下
蔡元定传元定字季通建阳人生而颖悟八岁能诗
日记数千言父发博览群书号牧堂老人以程氏语
录邵氏经世张氏正蒙授元定曰此孔孟正脉也元
定深涵其义
元定闻朱熹名往师之韩胄设伪学之禁捕元定
甚急元定闻之不辞家即就道元定杖屦同其子沈
行三千里脚为流血无几微见言面贻书训诸子曰
独行不愧影独寝不愧衾勿以吾得罪故遂懈一日
谓沈曰可谢客吾欲安静以还造化旧物阅三日卒
沈从元定谪道州跋涉数千里道楚粤穷僻处父子
相对常以理义自怡悦元定没徒步护丧以还有遗
之金而义不可受者辄谢却之曰吾不忍累先人也
慕容延钊传延钊子德丰字日新幼聪悟延钊爱之
尝曰兴吾门者必此子
王景传景子廷睿性骄傲好夸诞每言我当代王景
之子闻者咸笑之因目为王当代
侯益传益子仁矩仁矩子延广父历通祁雄三州刺
史悉以补牙职仁矩在雄州日方饮宴虏数十骑白
昼入州城居民惊扰延广引亲信数骑驰出衙门射
杀其酋长一人斩首数级悉禽其余党延广持首级
以献仁矩喜拊其背曰兴吾门者必汝也
王全斌传全斌父事庄宗为岢岚军使私畜勇士百
余人庄宗疑其有异志召之惧不敢行全斌时年十
二谓其父曰此盖疑大人有他图愿以全斌为质必
得释父从其计果获全
陆九龄传九龄父贺以学行为里人所宗生六子九
龄弟九渊生三四岁问其父天地何所穷际父笑而
不答遂深思至忘寝食
秦传序传传序江宁人淳化五年充夔峡巡检使李
顺之乱城坏传序赴火死传序家寄荆湖间子奭□
峡求父尸溺死人以为父死于忠子死于孝
度宗本纪帝讳□资识内慧七岁始言言必合度理
宗奇之及在位岁久无子乃属意托神器焉理宗家
教甚严鸡初鸣问安再鸣回宫三鸣往会议所参决
庶事退入讲堂讲官讲经次讲史终日手不释卷将
晡复至榻前起居率为常理宗问今日讲何经答之
是则赐坐赐茶否则为之反复剖析又不通则继以
怒明日须更复讲
李椿传椿字寿翁父升进士起家靖康之难升翼其
父以背受刃与长子俱卒
钱乙传乙字仲阳父颖喜游一旦东之海上不反乙
方三岁母前死姑嫁吕氏哀而收养之长乃告以家
世即泣请往迹寻凡八九反积数岁遂迎父以归时
已三十年矣乡人感慨赋诗咏之
刘锐传锐知文州嘉熙元年北兵来攻拒守两月余
锐度不免集其家人尽饮以药皆死家素有礼法幼
子同哥才六岁饮以药犹下拜受之左右为之感恸
锐及其二子自刎死
朱昭传昭字彦明宣和末为震武城兵马监押摄知
城事金兵内侵城不可支昭退坐厅事召诸校谓之
曰城且破妻子不可为贼污幸先戕我家而背城死
战众未应昭幼子戏阶下遽起手刃之长子惊视又
杀之径领数卒屠其家人舁尸纳井中贼登城昭勒
众接战中流矢死
史抗传抗济源人宣和末为代州沿边安抚副使金
人围代急抗夜呼其二子稽古稽哲谓曰吾昔语用
事者雁门控制一道宜择帅增戍以谋未形之患若
使横流则无所措矣言虽切皆不吾省今重围既固
外援不至吾用六壬术占之明日城必陷吾将死事
汝辈亦勿以妻子为念而负国也能听吾言当令家
属自裁然后同赴义二子泣曰唯吾父命明日城果
破父子三人突围力战死于城隅
孙益传益知朔宁府小鞠为边患遣将致讨益子
在行间师无功益谓子必死朝廷闻之恤录其孤甚
厚其子遣信至益所报平安益怒其子不能死以状
自列尽上还官所赐而斩其持书来者
申世宁传世宁信州铅山人绍兴六年潘达兵袭铅
山父俞年七十未及出户遇贼贼意其有藏金欲杀
之世宁年未冠亟引颈愿代父死贼感其孝两全之
蔡定传定字元应越州会稽人家世微且贫父革依
郡狱吏佣书以生资定使学游乡校稍稍有称郡狱
吏一日坐舞文法被系革以诖误年七十余矣法当
免系鞫胥任泽削其籍年而入之罪且与狱吏等案
具府奏上之方待命于朝故俱久囚而革不得独决
定切痛念父当耆年以非辜堕圄狴誓将身赎数诣
府号诉请代坐狱弗许请效命于戎行弗许请隶五
符为兵又弗许定知父终不可赎也仰而呼曰天乎
将使定坐视父缠徽纆乎父老耄不应连系佣书罪
不应与狱吏等理明矣而无所云诉父老而刑定之
生其何益乎定图死矣庶有司哀怜而释父则虽死
无憾矣于是预为志铭其墓又为状若诣府者结置
袂间皆叙陈致死之由冀其父之必免也以建炎元
年十二月甲申自赴河死府帅闻之惊曰真孝立命
出革厚为定具棺敛事而抚周其家
吕升传升莱州人父权失明剖腹探肝以救父疾父
复能视而升不死
赵与欢传与欢知安吉州有富民诉幼子察之非其
本心姑逮其子付狱徐廉之乃二兄强其父析业与
欢晓以法开以天理皆忻然感悟
董槐传槐字庭植濠州定远人少喜言兵阴读孙武
曹操之书而曰使吾得用将汛扫中土以还天子槐
貌甚伟广颡而丰颐又美□论事慷慨自方诸葛亮
周瑜父永遇槐严闻其自方怒而嘻曰不力学又自
喜大言此狂生耳吾弗愿也槐心愧乃益自摧折学
于永嘉叶师雍闻辅广者朱熹之门人复往从广广
叹其善学
张愈传愈字少愚宝元初上书言边事除试秘书省
校书郎愿以授父显忠而隐于家
南安翁传翁大儿于关外鬻果失税为关吏所拘送
郡翁与小儿偕诣庭下长子当杖翁恳白郡守曰某
老钝无能全藉此子赡给若渠不胜杖则翼日乏食
矣愿以身代之小儿曰大人岂可受杖某愿代兄大
儿又以罪在己甘心焉三人争不决小儿来父耳旁
语若将有所请翁叱之儿必欲前郡守疑之呼问所
以对曰大人元系带职正郎宣和间累典州郡翁急
曳其衣使退曰儿狂妄言守询诰敕在否儿曰见作
一束置瓮中埋于山下守立遣吏随儿发取果得之
即延翁上坐谢而释其子次日枉驾访之室已虚矣
张凝传凝沧州无棣人真宗践祚迁北作坊使咸平
初契丹南侵凝率所部兵设伏于瀛州西出其不意
腹背奋击挺身陷敌凝子昭远年十六从行即单骑
疾呼突入阵中掖凝出左右披靡不敢动
呼延赞传赞有胆勇鸷悍轻率尝言愿死于敌遍文
其体为赤心杀贼字至于妻孥仆使皆然诸子耳后
别刺字曰出门忘家为国临阵忘死为主及作破阵
刀降魔杵铁折上巾两旁有刃皆重十数斤绛帕首
乘骓马服饰诡异性复鄙诞不近理盛冬以水沃孩
幼冀其长能寒而劲健其子尝病赞刲股为羹疗之
洪皓传皓字光弼博文强记适字景伯皓长子也幼
敏悟日诵三千言皓使朔方适年甫十三能任家事
以皓出使恩补修职郎绍兴十二年与弟遵同中博
学宏词科高宗曰父在远方子能自立此忠义报也
宜升擢遂除敕令所删定官后三年弟迈亦中是选
由是三洪文名满天下
李渎传渎字河神淳淡嗜酒人或勉之答曰扶羸养
疾舍此莫可从吾所好以尽余年不亦乐乎尝语诸
子曰山水足以娱情苟遇醉而卒吾之愿也吾将与
汝永诀尔辈当常在左右即设外寝与诸子同处一
日忽曰适有人至□下诵诗云行到水穷处未知天
尽时言讫不见吾当逝矣亟取莹集七十编洎书画
付诸子促家人置酒顷之卒
李璘传璘瀛州河间人□开运末契丹犯边有陈友
者乘乱杀璘父及家属三人干德初璘隶殿前散祗
候友为军小校相遇于京师宝积坊北璘手刃杀友
而不遁去自言复父雠案鞫得实太祖壮而释之
邢神留传神留深州陆泽人父超逋官租里胥督租
与超斗超殴里胥死神留年十六诣吏求代父死州
以闻特诏减死赐里胥万钱为棺敛具
端拱初泰州海宁人沈正父为屯田院衙官凶暴无
赖使酒殴平人死正中涂见父恐慑述其故正即号
呼褫衣就殴其尸巡警者捕送官狱具怡然就闻者
悲之
陈绎传绎以翰林学士知郡州绎不能肃闺门子与
妇一夕俱殒于卒伍之手傲然无惭色

 父子部纪事九
桯史神宗朝王襄敏韶在京师会元夕张灯金吾弛
夜家人皆出将帷观焉幼子采第十三方能言珠帽
襐服冯肩以从至宣德门上方御楼芗云彩鳌箫吹
雷动士女仰视喧拥阗咽转盼已失所在驺驭皆恇
扰不知所为家人不复至帷次狼狈归未敢白请捕
襄敏讶其反之亟问知其为南陔也曰他子当遂访
若吾十三必能自归怡然不复求咸叵测居旬日内
出犊车至第有中大人下宣旨抱南陔以出诸车家
人惊喜迎拜天语既定问南陔以所之乃知是夕也
奸人利其服装自襄敏第中已窃迹其后既负而趋
南陔觉负己者之异也亟纳珠帽于怀适内家车数
乘将入东华南陔过之攀幰呼焉中大人悦其韶秀
抱置之膝翼早拥至上合以为宜男之祥上问以谁
氏竦然对曰儿乃韶之幼子也具道所以上顾以占
对不凡且叹其早惠曰是有子矣令暂留钦圣鞠视
密诏开封捕贼以闻既获尽戮之乃命载以归且以
具狱示襄敏赐压惊金犀钱果值巨万其机警见于
幼年者已如此南陔采自号
临江谢氏世以儒鸣元丰八年有名懋者及其弟岐
其子举廉世充同登进士第连标之盛侈于一时时
人谓之临江四谢举廉字民师东坡尝以书与之论
文今载集中艮斋谔绍熙间位中执法以厚德着盖
其族孙也
癸辛杂识李梦庚者襄阳人善文不偶归而治生其
子能文而不肖数盗用父财父欲杀之宗党劝止使
其子拜且谢或告以父已负□子甚恐拜方起而□
欲及亟走避闭门□入门者几寸其子后魁浙漕荐
襄帅以书抵漕说友曰今岁漕魁乃梦庚之子也其
论尾之语曾见之否其语曰世岂有弃鲧而不用其
子者哉闻者莫不大噱云
厚德录薛简肃公奎知益州里父讼其子不孝者诘
之乃曰贫无以为养奎因出俸与之
退朝录父子掌诰国初至熙宁元年凡九家李文贞
昌武王兵部文正王惠献安简晁文元文庄钱希白
修懿梁翰林庄肃吕文靖仲裕宣献公敏求苏仪甫
子容
过庭录忠宣在陈先光禄侍行后圃忠宣问曰八郎
尔今几岁光禄应曰某四十六矣忠宣叹曰尔好福
人吾所不若尔光禄愕然曰大人身为宰相勋业如
此而不若某何也忠宣曰岂谓是哉吾七岁丁楚国
忧廿六丁文正忧尔今年四十六岁而父母兄弟无
故未尝一日离侍侧则吾岂如尔也
泊宅编曾几学士儿皆早慧中子纔十岁一日谓父
曰孔子死时宰予必不行心丧三年问何以验之答
曰予亲丧以□为久况师乎其姊曰只恐闻于汝安
乎之语不敢违也乃兄从旁对曰记得夫子没时宰
予已先亡矣
国老谈苑陈省华以大卿居家其子尧叟参枢密尧
咨掌制诰每朝退端服夹侍偶宾至则导茗酪焉
东轩笔录熙宁中诏王荆公及子雱同修经义成加
荆公左仆射兼门下侍郎雱龙图阁直学士同日授
命故参政绛贺诗曰陈前舆马同桓傅拜后金珠有
鲁公
家世旧事族父文简公应举来京师馆于厅旁书室
唯乘一驴更无余资至则卖驴得钱数千伯祖殿直
轻财好义待族人甚厚日责文简公具酒肴欲观其
器度文简公诉曰驴儿已吃至尾矣
明道先生宰晋城时有富民张氏子其父死未几晨
起有老父立于门外问之曰我汝父也今来就尔居
具陈其由张氏子惊疑莫测相与诣县请辨之老父
曰业医远出治疾而妻生子贫不能养以与张氏某
年某月某日某人抱去某人某人见之先生谓曰岁
久矣尔何记之详也老父曰某归而知之则书于药
法策后因怀中取策进之其所记曰某年月日某人
抱儿与张三翁家先生问张氏子曰尔年几何曰三
十六矣尔父而在年几何曰七十六矣谓老父曰是
子之生其父年纔四十已谓之三翁乎老父惊惶服

括异志茅山有村儿牧牛洗所著汗衫曝于草上牛
食草之际并食其衫疑邻儿窃之其父怒曰生儿为
盗将安用之即将儿投于水中邻儿称□呼天纔出
水父复投之俄大雷雨震死其牛汗衫自牛口出
春渚纪闻有名士为泗倅者卧病既久其子不慧郡
有太医生杨介名医也适自都下还众令其子谒之
且约介就居第诊视介亦谦退谓之曰闻尊君服药
且更数医矣岂小人能尽其艺耶其子曰大人疾势
虽淹久幸左右一顾且作死马医也闻者绝倒
可谈青州王大夫尝知舒丹二州为诗极鄙俚每投
献当路留以为笑具季父为青掾王亦与一轴诗他
日季父见其子乃谢之其子曰大人九伯乱道玷渎
高明盖俗谓神气不足者为九伯岂以一千为足数
耶余中表任朝议大夫以八□赦恩转中奉大夫其
子对贺客则曰大人转此一官方始济事将来有遗
表恩泽也余记此二事非以为谑盖所以开悟为人
子者
钱遹德循为侍御史元符末攻曾布章数上正急会
其子病明日将对夜其子死德循即跨马入朝不复
内顾既归而后举哀朝廷颇知之故德循遂除中丞
诰词有云方蹇蹇以匪躬子呱呱而弗恤未几德循
转工部尚书失言路其僚颇攻击竟论匿哀之事德
循由是得罪责词数其躁进至云匿哀请对渎轩
墀德循投闲久之领宫祠而终
常州苏掖仕至监司家富甚啬每置产吝不与直争
一文至失色尤喜乘人窘急时以微资取奇货尝置
别墅与售者反复甚苦其子在旁曰大人可增少金
我辈他日卖之亦得善价也父愕然自是少悟士大
夫竞传其语
东坡杂记黎子明之子为继母所谗出数月其父年
高子幼不给于耕夫妇父子皆有悔意而不能自还
予为买羊沽酒送归其家为父子如初庶几颍谷封
人之意
东坡志林韩魏公在中山狄青为副总管陈荐为幕
客今魏公之子师朴出镇而青之子咏荐之子厚复
践此职亦异事也
寇元弼言去岁春徐州通判李陶有子年十七八素
不善作诗忽咏落花诗云流水难穷目斜阳易断肠
谁同砑光帽一曲舞山香父惊问之若有物凭附者
自云是谢中舍问砑光帽事云西王母宴群仙有舞
者带砑光帽帽上簪花舞香山一曲曲未终花皆落

老学庵笔记舒焕尧文东坡公客建炎中犹在有子
为湖南一县尉遇盗尧文年九十矣忧悸得病而卒
读书镜宋郭进造宅既成以酒席犒工令子弟之席
设于诸工之下指工人曰此造宅者指诸子曰此卖
屋者进死未几果为资政殿学士陈彦升所得
庆历中张宗晦以秘书监致仕居洛阳一日谒留守
其子唐言唐贺监知章以道士服归会稽明皇锡以
鉴湖今洛中嵩少虽非朝廷所赐大人可衣羽服优
游其间何必事请谒
石林燕语范文正公四子长曰纯佑有奇才方公始
为西帅时已能佐公治军早死其次即忠宣夷叟德
孺也尝为人言纯仁得吾之忠纯礼得吾之正纯粹
得吾之材忠宣以身任国世固知之夷叟简默寡言
笑虽家居独坐一室或终日不出德孺继公帅四方
为名将卒如其言云
文潞公父为白波辇运潞公时尚少一日常以事忤
其父欲挞之潞公密逃去张靖父为辇运司军曹司
知其所在迎归使与靖同处其父求潞公月余不得
极悲思之乃徐出见因使与靖同学后因登第潞公
相时擢靖为直龙图阁靖有吏干翰林学士张阁其
子也
闻见前录李承之待制奇士苏子瞻所谓李六丈人
豪也为童子时论其父纬之功于朝久不报自诣漏
舍以状白丞相韩魏公公曰君果读书自当取科名
不用纷纷论赏也承之云先人功罪未辨深恐先犬
马沟壑无以见于地下故忍痛自言若欲求官稍识
字第二人及第固不难魏公王尧臣榜第二人登科
承之故云公闻其语矍然
范忠宣为右相宣仁太后寝疾宰辅入问后留忠宣
曰卿父仲淹可谓忠臣在章献太后朝劝后尽母道
在仁宗朝劝帝尽子道卿当似之呜呼宣仁后之所
以望忠宣者群臣莫及也
刘仲通慕司马温公吕献可之贤方温公欲志献可
墓时仲通自请书石温公文出直书王介甫之罪不
隐仲通始有惧意其子安世字器之出入温公门下
代其父书自此益知名
司马温公初居洛有张云卿字伯纪康节以问公公
曰或闻旅殡其父于和州久不省未敢与见康节曰
张云卿可谓孝矣云卿之父谪官死和州贫不能归
因寓其丧云卿奉其母归洛贫甚府尹哀之俾为国
子监说书得月俸七千以养若为和州一行则罢俸
数月将饥其母矣其故如此温公深然曰某之听误
矣伯纪自此从温公游未几伯纪之母死徒步至和
州迎父柩合葬
陈莹中为谏官时为上皇极言蔡京蔡卞不可用用
之决乱天下蔡京深恨之屡窜责例用赦放归犹隶
通州一日莹中之子走京师言蔡京事诏狱下明州
捕莹中甚急士民哭送之莹中不为动既入狱见其
子被系笑曰不肖子烦吾蔡京用酷吏李孝寿治其
事孝寿坐厅事帘中列五木于庭引莹中问之莹中
从容曰蔡京之罪某实知之不肖子不知也多求纸
自书孝寿惧以莹中为不知情即日放归再隶通州
其子配海上
太学博士姜愚字子发京师人长康节先公一岁从
康节学称门生先公年四十五未娶潞州张仲宾太
博字穆之自未第亦从康节子发与二君同白康节
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先生年逾四十不娶亲老无
子恐未足以为高康节曰贫不能娶非为高也子发
曰某同学生王允修颇乐善有妹甚贤似足以当先
生穆之曰先生欲婚则某备聘令子发与王允修言
之康节遂娶先夫人后二年伯温始生故康节有诗
云我今行年四十七生男方始为人父鞠育教诲诚
在我寿夭贤愚系于汝我若寿命七十岁眼前见汝
二十五我欲顾汝成大贤未知天意肯从否
富韩公之父贫甚客吕文穆公门下一日白公曰某
儿子十许岁欲令入书院事廷评太祝公许之其子
韩公也文穆见之惊曰此儿他日名位与吾相似亟
令诸子同学供给甚厚文穆两入相以司徒致仕后
韩公亦两入相以司徒致仕文穆知人之术如此
闻见后录大儒宋景文公学该九流于音训尤邃故
所著书用奇字人多不识尝纳子妇三日子以妇家
馈食物书白一过目即曰书错一字姑报之至白报
书即怒曰吾薄他人错字汝亦尔邪子皇骇却立缓
扣其错以笔涂暖字盖妇家书以食物暖女云报亦
如之子益骇又缓扣当用何暖字久之怒声曰从食
从而从大子退检字书博雅中出餪字注云女嫁三
日饷食为餪女始知俗间餪女云者自有本字
国初营丘李成画山水前无古人后河阳郭熙得其
遗法成之子觉熙之子思俱为从官颇广求两父之
画故见于世者益少益可贵云
王荆公之子雱作荆公画像赞曰列圣垂教参差不
齐集厥大成光于仲尼是圣其父过于孔子也雱死
荆公以诗哭之曰一日凤鸟去千年梁木摧是以儿
子比孔子也父子相圣可谓无忌惮者矣
玉照新志韩子苍驹本蜀人父为峡州夷陵令老矣
有一妾子苍不能奉之父怒逐出内侍贾祥先坐罪
窜是郡驹父事祥甚谨祥不能忘子苍父逐之后走
京师祥已收召大用事子苍往投之祥不知其得罪
于其父也献其所业偶裕陵忽问迁谪中有何人材
祥即出子苍诗文以进首篇太乙真人之句上览奇
之即批出赐进士及第除秘书省正字不数年遂掌
外制
青箱杂记张文孝公观以真宗幸亳岁状元及第致
仕枢密副使而其父尚无恙父名居业周易学究性
友弟滞选调三十余年年六十余始转京秩以主客
员外郎致仕见其子入践枢府授大府卿寿九十卒
卒未逾年张公亦捐馆故谥文孝乃知张公贵达皆
其父福庆所致
张文定公齐贤洛阳人少时家贫父死无以葬有河
南县史某甲为办棺敛公深德之遂展兄事虽贵不

刘温叟父名岳终身不听乐不游嵩华每赴内宴闻
钧奏回则号泣移时曰若非君命则不至于是
挥麈后录曾文肃十子最钟爱外祖空青公有寿词
云江南客家有宁馨儿三世文章称大手一门兄弟
独良眉籍甚多推千里足来自渥洼池莫倚善题鹦
鹉赋青山须待健时归不似傲当时其后外祖果以
词翰名世可谓父子为知己也
沈义伦卢多逊为相其子起家即授水部员外郎后
遂以为常今之朝奉郎也吕文穆为相当任子奏曰
臣甲科及第释褐止授九品京官况天下才能老
于岩穴不能沾寸禄者多矣今臣男始离襁褓膺此
宠命恐罹谴责乞以臣释褐时所授官补之自是止
授九品京秩因以为定制以至今日
韩忠献亿景佑中参仁宗政事天下称为长者四子
仲文综子华绛持国维玉汝缜俱礼部奏名忠献启
上曰臣子叨陛下科第虽非有司观望然臣既备位
政府岂当受而有之天下将以为由臣故致此臣虽
不足道使圣明之政人或以议之非臣所安也臣教
子既以有成又何必昭示四方以为荣观哉乞尽免
殿试唱第幸甚诚恳再三上叹嘉而允所请忠献既
薨仲文子华玉汝相继再中科甲独持国曰吾前已
奏名矣当遵家君之言何必布之远方耶不复更就
有司之求故文潞荐持国疏云曾预南中高荐从不
出仕宦其后子文知制诰子华王汝皆登宰席持国
赐出身至门下侍郎为本朝之甲族云
归田录皇子颢封东阳郡王除婺州节度使检校太
傅翰林贾学士黯上言太傅天子师臣也子为父师
于体不顺中书检勘自唐以来亲王无兼师傅官者
盖自国朝命官祗以差遣为职事自三师三公以降
皆是虚名故失于因循尔议者皆以贾言为当也
赵元昊二子长曰佞令受次曰谅祚谅祚之母尼也
有色而宠佞令受母子怨望而谅祚母之兄曰没藏
讹咙者亦黠虏也因教佞令受以弒逆之谋元昊已
见杀讹咙遂以弒逆之罪诛佞令受子母而谅祚乃
得立而年甚幼讹咙遂专夏国之政其后谅祚稍长
卒杀讹咙灭其族元昊为西鄙患者十余年国家困
天下之力有事于一方而败军杀将不可胜数然未
尝少挫其锋及其困于女色祸生父子之间以亡其
身此自古贤智之君或不能免况元昊乎讹咙教人
之子杀其父以为己利而卒亦灭族皆理之然也
清波杂志蔡京怀奸固位屡被逐而不去王黼切忌
之百方欲其去乃取旨遣童贯偕其子攸往取表京
以攸被诏同至乃置酒留贯攸亦预焉京以事出不
意一时失措酒行自陈曰京衰老宜去而不忍遽乞
身者以上恩未报此二公所知也时左右闻京并呼
其子为公莫不窃笑欲去宰辅取表自京始尝考晁
错更汉令诸侯喧哗错父闻之从颍川来谓错曰上
初即位公为政用事侵削诸侯疏人骨肉口语多怨
公何谓也错曰固也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庙不安父
曰刘氏安矣晁氏危吾去公归矣凡三呼其子为公
史笔书之亦以表其失言
范文正公在睢阳遣尧夫到姑苏搬麦五百斛尧夫
时尚少既还舟次丹阳见石曼卿问寄此久乎曼卿
曰两月矣三丧在浅土欲葬之而北归无可与谋者
尧夫以所载麦舟付之单骑兼程取捷径而归到家
拜起侍立良久文正曰东吴见故旧乎曰曼卿为三
丧未举方留滞丹阳时无郭元振莫可告者文正曰
何不以麦舟与之尧夫曰已付之矣
端拱二年河南府言前郢州刺史穆彦璋以爱子死
不愿生挺身入山林饲饿虎异哉丧明尤天古虽有
之此则世未尝有也见太宗实录
王荆公当国值生日差其子雱押送礼物雱言例有
书送物阁门缴申枢密院取旨出札子乃许收下榜
子谢恩缘父子同财理无馈遗取旨谢恩一皆作伪
窃恐君臣父子之际为礼不宜如此乞自今应差子
孙弟侄押赐并不用此例从之至当之论后皆遵行
顷见老先生言此出荆公意奏检亦公笔特假雱名
尔雱字元泽大观元年诏赐使相以上生日器币故
事止差亲戚殊失宠遇大臣之意自今取旨差官
画墁录临潼县驿前有俚妇三子皆售诸过客二为
正使一为郎官正使者一田一刘郎官者县人田升
卿也田登第嫡父自陈升卿大怒闻公决杖元佑中
升卿坐市易钱不明配流广南人谓无亲之报也
王世则长沙人冠岁辞亲入南岳读书其父遗之一
千居数年还家宁亲既而出二千封识如故明年状
元及第
齐东野语有一士人父使从学月与油烛钱一千其
子请益父不可子以书白父曰所谓焚膏继晷者非
为身计正为门户计耳且异日恩封庶几及父母耳
有如吝小费则大人承事娘子孺人辽乎邈哉闻者
无不绝倒
金史太祖本纪太祖讳旻本讳阿骨打世祖第二子
也幼时与群儿戏力兼数辈举止端重世祖尤爱之
世祖与腊醅麻产战于野鹊水世祖被四创疾困坐
太祖于膝循其发而抚之曰此儿长大吾复何忧世
祖伐卜灰太祖因辞不失请从行世祖不许而心异
之世祖寝疾太祖以事如辽统军司将行世祖戒之
曰汝速了此事五月未半而归则我犹及见汝也太
祖往见曷鲁骚古统军既毕事前世祖没一日还至
家世祖见太祖来所请事皆如志喜甚执太祖手抱
其颈而抚之谓穆宗曰乌雅束柔善惟此子足了契
丹事
左企弓传企弓子渊渊子光庆字君锡幼颖悟沈厚
少言渊尝谓所亲曰世吾家者此子也
张中孚传中孚父达仕宋至太师宗翰围太原其父
战殁中孚泣涕请迹父尸乃独率部曲十余人入大
军中竟得其尸以还
石抹世绩传世绩字景略哀宗以世绩从行次新蔡
县之姜寨世绩子嵩时为县令拜上于马前兵乱后
父子始相见上嘉之授嵩应奉翰林文字以便养亲
蔡城破父子俱死嵩字企隆
高彪传彪本名召和失辰州渤海人祖安国辽兴辰
开三镇节度使父六哥左丞制官至刺史彪始生其
父用术者言为其时日不利于己欲不举其母为营
护居数岁竟逐之彪匿于外家辽人调兵东京时六
哥已老当从军怅然谓所亲曰吾儿若在可胜兵矣
所亲具以实告因代其父行战于出河店辽兵败走
彪独力战军帅见之曰此勇士也令生致之斡鲁攻
东京六哥率其乡人迎降以为榆河州千户久之告
老彪代领其众
宋可传可字予之武陟人北兵驻山阳军中有闻可
名者访知所在质其子使人招之曰从我者祸福共
之不然汝子死矣亲旧竞劝之往可皆谢不从曰吾
有子无子与吾儿死生皆有命焉岂以一子故并生
平所守者亡之后竟以无子
柔妃弥勒传弥勒姓耶律氏天德二年使礼部侍郎
萧拱取之于汴过燕京拱父仲恭为燕京留守见弥
勒身形非若处女者叹曰上必以疑杀拱矣及入宫
果非处女海陵心疑萧拱竟致之死
陈颜传颜卫州汲县人世业农父光宋季擢武举第
调寿阳尉未赴值金兵取汴光病围城中颜间关渡
河往省其父因扶疾北归光家奴谋良不可诬告光
与贼杀人光系狱榜掠不胜因自诬服颜诣郡请代
父死太守徐某哀之不敢决适帅臣至郡以其状白
帅曰此真孝子也遂并释之天会七年诏旌表其门

韩玉传玉与夏人战败之当路者忌其功驿奏玉与
夏寇有谋朝廷使使觇其军即实其罪玉道出华州
被囚死于郡学临终书二诗壁间士论□之子不疑
字居之以父死非罪誓不禄仕藏其父临终时手书
云此去冥路吾心皓然刚直之气必不下沉儿可无
虑世乱时艰努力自护幽明虽异宁不见尔读者恻

禹显传刘全者彭城民也率乡邻数百避兵沫沟推
为寨主北兵至徐尽俘其老幼全父亦在其中北兵
质之以招全全缚其人送徐州因窃其父以归徐帅
益都嘉其忠承制以为昭信校尉遥领彭城县尉后
遇国用安以其不附己见杀
海陵太子光英传光英本名阿鲁补徒单后所生颇
警悟诵孝经一日忽谓人曰经言三千之罪莫大于
不孝何为不孝对者曰今民间子博奕饮酒不养父
母皆不孝也光英默然良久曰此岂足为不孝邪盖
指言海陵弒母事及海陵遇害讹里也杀光英于汴
京死时年十二
张浩传浩子汝霖字仲泽少聪慧好学浩尝称之曰
吾家千里驹也
贾少冲传少冲子益字损之少颖悟如成人大定十
四年父少冲为秘书少监充宋主生日副使益侍行
是时宋人常争起立接受国书之礼少冲问益曰即
宋人欲变礼持议不决奈何益曰守死无辱可谓使
矣少冲大奇之
庞迪传迪字仲由性纯孝父疾医药弗□迪仰天泣
祷刲股作羹由是获安
卢孝俭传孝俭累迁山东东路转运使孝俭素褊躁
与同僚王公谨失欢其子尝私用官帑孝俭不知也
既而改河北西路转运使公谨乃发其事孝俭闻被
逮莫测所以行至章丘自缢死
张万公传万公幼聪悟喜读书父弥学梦至一室榜
曰张万相公读书堂已而万公生因以名焉
李晏传晏子仲略转员外郎以亲病求侍特授泽州
刺史以便禄养先是晏领沁南军节度使泽于怀为
支郡父子相继乡人荣之
程采传采字公弼燕之析津人祖冀仕辽广德军节
度使冀凡六男父子皆擢科第士族号其家为程一

元史太祖本纪帝讳铁木真姓奇渥温氏初烈祖征
塔塔儿部获其部长铁木真宣懿太后月伦适生帝
手握凝血如赤石烈祖异之因以所获铁木真名之
志武功也
阔里吉思传阔里吉思封高唐王西北不安请往平
之陷敌不屈死焉追封赵王子朮安幼以弟木忽难
袭高唐王朮安成立木忽难让朮安袭赵王一日召
王傅脱欢司马阿昔思谓曰先王旅殡卜罗荒远之
地神灵将何依吾痛心欲无生若请于上得归葬先
茔瞑目无憾矣二人言之知枢密院事也里吉尼以
闻帝嗟悼久之曰朮安孝子也即赐阿昔思黄金一
瓶得脱欢之子失忽都鲁王傅木忽难之子阿鲁忽
都断事官也先等一十九人乘驿以往复赐从者钞
五百贯淇阳王月赤察儿丞相脱禾出八都鲁差兵
五百人护其行至殡所奠告启视尸体如生遂得归

张柔传柔子弘略迁江西宣慰使称疾家居二十九
年见世祖于龙虎台请曰臣之子玠长矣愿备宿卫
从之且赐以酒曰卿年未老谢事何为特命为河南
行省参知政事
史天倪传天倪父秉直读书尚气义癸酉太师国王
木华黎统兵南伐秉直聚族诣军门降木华黎欲用
秉直辞而荐其子天倪木华黎见而奇之从木华黎
军真定武仙降仙谋作乱乃设宴邀天倪有知其谋
者止天倪毋往天倪不从遂为仙所杀天倪之赴真
定也秉直密戒之曰观武仙辞气终不为我用宜备
之天倪曰我以赤心待人人或相负天必不容愿无
虑秉直乃携其孙楫权还北京至是人服其先识
张弘范传弘范字仲畴柔第九子也善马槊颇能为
歌诗年二十时兄顺天路总管弘略上计寿阳行都
留弘范摄府事吏民服其明决蒙古军所过肆暴弘
范杖遣之入其境无敢犯者中统初授御用局总管
三年改行军总管从亲王哈必赤讨李于济南柔
戒之曰汝围城勿避险地汝无怠心则兵必致死主
者虑其险苟有来犯必赴救可因以立功勉之弘范
营城西出军突诸将营独不向弘范弘范曰我营
险地乃示弱于我必以奇兵来袭谓我弗悟也遂
筑长垒内伏甲士而外为壕开东门以待之夜令士
卒浚壕益深广不知也明日果拥飞桥来攻未及
岸军陷壕中得跨壕而上者突入垒门遇伏皆死降
两贼将柔闻之曰真吾子也
弘范病甚出所赐□甲命付嗣子珪曰汝父以是立
功汝佩服勿忘也
李昶传昶字士都东平须城人父世弼从外家受孙
明复春秋得其宗旨金贞佑初三赴廷试不第推恩
授彭城簿志壹□不乐遂复求试一夕梦在李彦榜
下及第阅计偕之士无之时昶年十六已能为程文
乃更其名曰彦兴定二年父子廷试昶果以春秋中
第二甲第二人世弼第三甲第三人父子褒贬各异
时人以比向歆
黄赟传赟字止敬临江人父君道延佑间求官京师
留赟江南时赟年幼及既长闻其父娶后妻居永平
乃往省之则父殁已三年矣庶母闻赟来尽挟其赀
去更嫁拒不见赟赟号哭语人曰吾之来为省吾父
也今不幸吾父已殁思奉其柩归而窆之莫知其墓
苟得见庶母示以葬所死不恨矣尚忍利遗财耶久
之闻庶母居海滨亟裹粮往庶母复拒之三日不纳
庶母之弟怜之与偕至永平属县乐亭求父墓又弗
得赟哭祷于神一夕梦老父以杖指葬处曰见片砖
即可得明日就其地求之庶母之弟曰真是已敛时
有某物可验启朽棺得父骨以归
刘浚传浚字济川仕连江县宁善巡检江西贼帅王
善寇闽官军守罗源县拒之罗源与连江接壤势将
迫浚募壮士百余命仲子健将之浃旬间众至数万
贼寻破罗源分两道攻福州浚拒之辰山三战三捷
俄闻福州陷众多溃去浚独帅健兵进遇贼于中麻
突其阵斩前锋五人贼兵大至鏖战三时顷浚中箭
堕马健下马掖之俱被获浚忿戟手大骂贼缚浚□
下先斫手一指骂弥厉再斫一指亦如之指且尽斫
两腕次及两足浚色不少变骂声犹不绝遂割其喉
舌而死健亦以死拒贼善义之舍健使敛浚尸瘗之
健归请兵于帅府以复父雠弗听健尽散家赀结死
士百人诈为工商流丐入贼中夜半发火大噪贼惊
扰自相屠戮健手斩杀其父者张破四并擒善及寇
首陈伯祥来献磔之事闻赠浚福建行省检校官授
健古田县尹官为浚立祠福州北门外有司岁时致
祭云
张禧传禧东安州人子弘纲字宪臣年十八父禧为
主将所诬系狱将杀之弘纲直入狱中狱卒并系之
弘纲佯狂谑笑守者易之既寝遂与其父逸去后从
其父攻城徇地屡有功
管如德传如德黄州黄陂县人父景模为宋将以蕲
州降授淮西宣抚使如德为江州都统制至元十二
年亦以城降先是如德尝被俘虏思其父与同辈七
人间道南驰为逻者所获械送于郡如德伺逻者怠
即引械击死数十人各破械脱走间关万里达父所
景模喜曰此真吾儿也至是入觐世祖笑曰是孝于
父者必忠于我矣
移剌捏□传捏儿子买奴从父习战阵初入见太
祖问曰汝年小能袭父职乎对曰臣年虽小国法不
小帝异其对顾左右曰此儿甚肖乃父以为高州等
处达鲁花赤兼征行万户
张晋亨传晋亨子好古字信甫戍蕲州宋人攻蕲好
古率兵迎击力不敌死之时晋亨在济南军中闻之
哭曰吾儿死得其所矣
宋子贞传子贞病危诸子请遗言子贞曰吾平昔教
汝者不少今尚何言耶子渤有才名
徐世隆传世隆字威卿陈州西华人弱冠登金正大
四年进士第辟为县令其父戒世隆曰汝年少学未
至毋急仕进更当读书多识往事以益智识俟三十
入官未晚也世隆遂辞官益笃于学
贾鲁传鲁字友恒擢户部主事一日觉心悸寻得父
书笔势颤缩即辞归比至家父已有风疾未几卒
王英传英字邦杰益都人刚果有大节膂力绝人善
骑射袭父职为莒州翼千户父子皆善用双刀人号
之曰刀王至正中毛贵陷益都英时年九十有六乃
谓其子弘曰我世受国恩美官厚禄备尝享之今老
矣纵不能事戎马以报天子尚忍食异姓之粟以求
生乎水浆不入口者数日遂卒毛贵闻之使具棺衾
以葬将敛举其尸不动焚香祝曰公子弘请公归葬
先茔祝毕尸遂起观者莫不惊异
伯八传至元十二年亲王昔列吉脱铁木儿叛奔海
都伯八以闻且愿提兵往讨之未得命为彼所袭死
焉脱铁木儿虏其二子八剌不兰奚分置左右居岁
余待之颇厚八剌阴结脱铁木儿近侍也里伯秃谋
报父仇后为也里伯秃家人泄其谋八剌知事不成
将家族南奔脱铁木儿遣骑追之至一河八剌马惊
不能渡回拒之射中数人力穷兄弟就擒脱铁木儿
责之曰我待汝厚甚而汝反为此耶八剌曰汝背叛
君上害我父掠我亲属我誓欲杀汝以报君父之雠
今力穷被执从汝所为逼令跪不屈以铁挝碎其膝
终不跪与弟不兰奚同被害
合剌普华传合剌普华岳璘帖木尔子也幼侍母奥
敦氏居益都尝叹曰幼而不学有不堕吾宗者乎父
时以断事官建牙保定合剌普华往白其志父奇之
郭道卿传道卿年八十子廷炜为建宁路平准行用
库使辞归侍养道卿尝病疝危甚廷炜忧瘁扶护一
夕发尽白有司言状旌之
陈韶孙传韶孙广州番禺人父浏以罪流肇州韶孙
年十岁不忍父远谪朝夕号泣愿从父不能夺遂与
俱往跋涉万里不惮劳苦道过辽阳平章塔出见而
悯焉语之曰天子宽仁罚不及嗣边地苦寒非汝所
堪吾返汝故乡汝愿之乎韶孙曰既不能以身代父
当死生以之归非所愿也塔出惊异以钱赏之大德
六年浏死韶孙哀恸见者皆为之泣下肇州万户府
以闻命遣还乡里仍旌异之
徐钰传钰镇江人始冠侍父镇将之婺源过丹阳小
溪镇乘桥失足堕水中同行者立岸上不能救钰投
溪拥镇出镇得挽行舟以升钰力惫且水势湍急遂
溺死尸流四十五里得干滩江浙行省言状表异之
王初应传初应漳州长泰人至大四年二月从父义
士樵刘岭山有虎出丛棘中搏义士伤右肩初应赴
救抽镰刀刺虎鼻杀之义士得生
泰定二年同县施合德父真佑尝出耘为虎扼于田
合德与从弟发仔持斧前杀虎父得生并旌其门
胡伴侣传伴侣钧州密县人其父实□患心疾数月
几死更数医俱莫能疗伴侣乃斋沐焚香泣告于天
以所佩小刀于右胁傍刲其皮肤割脂一片煎药以
进父疾遂瘳其伤亦旋愈朝廷旌表其门
察罕传察罕初名益德唐兀乌密氏父曲也怯律为
夏臣其妾方怀察罕不容于嫡母以配掌羊群者及
里木察罕稍长其母以告且曰嫡母已有弟矣察罕
武勇过人从帝攻西夏破肃州师次甘州察罕父曲
也怯律居守城中察罕射书招之且求见其弟时弟
年十三命登城于高处见之且遣使谕城中使早降
其副阿绰等三十六人合谋杀曲也怯律父子并杀
使者并力拒守城破帝欲尽坑之察罕言百姓无辜
止罪三十六人
耶律忒末传国兵至忒末及子天佑率众三万内附
授帅府监军天佑招讨使从元帅史天倪攻取益都
诸城时金降将武仙据真定以叛杀守将史天倪忒
末父子夜逾城而出将以闻会天倪弟天泽还自北
京遇诸满城合蒙古诸军南与贼战走武仙复真定
朝廷以天泽袭兄爵而以天佑镇赵州明年仙复犯
真定天泽潜师出□城忒末与其妻石抹氏及家孥
在真定者皆陷焉仙遣其仆刘揽儿持书诱天佑曰
汝能诛赵州官吏以降当活汝父母仍授汝元帅不
尔尽烹之忒末密令揽儿语天佑曰仙贼狡猾汝所
知也毋以我故随其机□以亏忠节且忠孝难两全
汝能固守不失国家大计我视刀锯甘如蜜矣天佑
恸哭承命驰至□城以贼书示天泽天泽曰王陵之
事照耀史册汝能遵父命忠诚许国功不在王陵下
天佑乃趋还赵壁率众殊死战仙怒尽杀忒末家一
十八人战于栾城元氏高邑柏乡仙兵屡挫
木华传木华子塔思幼与常儿异木华尝曰
成吾志必此儿也
速不台传哈班二子长忽鲁浑次速不台俱骁勇善
骑射太祖在班朱尼河时哈班尝驱群羊以进遇盗
被执忽鲁浑与速不台继至以枪刺之人马皆倒余
党逸去遂免父难羊得达于行在所
阿儿思兰传阿儿思兰阿速氏初宪宗以兵围阿儿
思兰之城阿儿思兰偕其子阿散真迎谒军门帝赐
手诏命专领阿速人且留其军之半余悉还之俾镇
其境内以阿散真置左右道遇阇儿哥叛军阿散真
力战死之帝遣使裹尸还葬之阿儿思兰言于帝曰
臣长子死不能为国效力今以次子□古来献之陛
下愿用之□古来至帝命从兀良哈台征哈剌章有
功兀良哈台赏以白金名马从伐宋中流矢而死
李黼传黼字子威颍人也工部尚书守中之子守中
性卞急遇诸子极严每一饮酒□半月醉不解黼百
计承顺求宁亲心终不可得跪而自讼往往达旦无
几微压怠之意
王士元传士元字尧佐知浚州至正十七年贼复迫
浚州州兵悉溃散士元坐堂上顾其子致微使避贼
曰吾守臣居此职也若可逃生子侍立不忍去贼前
问曰尔为谁士元叱曰我王知州也强贼识我否贼
欲缚士元士元奋拳殴贼贼怒并其子杀之
布鲁海牙传布鲁海牙拜燕南诸路廉访使未几授
断事官使职如故时断事官得专生杀多倚势作威
而布鲁海牙小心谨密慎于用刑有民误殴人死吏
论以重法其子号泣请代死布鲁海牙戒吏使擒于
市惧则杀之既而不惧乃曰误殴人死情有可宥子
而能孝义无可诛遂并释之使出银以资葬埋且呼
死者家谕之其人悦从
陈祜传祜迁浙东道宣慰使检覆民田至新昌值玉
山乡盗仓卒不及为备遂遇害子夔芍陂屯田万户
在扬州闻祜遇盗死泣请于行省愿复父雠擒其贼
魁戮于绍兴市
贺仁杰传仁杰父尝治室于毁垣中得白金七千五
百两谓其妻郑曰语云匹夫无故获千金必有非常
之祸时世祖以皇太弟受诏征云南驻六盘山乃持
五千两往献之世祖曰天以赐汝焉用献对曰殿下
新封秦金出秦地此天以授殿下臣不敢私愿以助
军且言其子仁杰可用状即召入宿卫
田改住传改住汶上人父病不能愈祷于天去衣卧
冰上一月
李恒传恒字德卿唐末世为西夏国主太祖经略河
西有守兀纳剌城者夏主之子也城陷不屈而死子
惟忠方七岁求从父死主将异之执以献宗王合撒
儿王留养之惟忠生恒
秦起宗传起宗字元卿生长兵间学书无从得纸父
顺削柳为简写以授之成诵削去更书
李德辉传德辉字仲实生五岁父且卒指德辉谓其
家人曰吾为吏治狱不任苛刻人蒙吾力者众天或
报之是儿其大吾门乎及卒德辉号恸如成人
曹元用传元用资禀俊爽幼嗜书一经目□成诵每
夜读书常达曙不寝父忧其致疾止之□以衣蔽窗
默观之
刘敏中传敏中幼卓异不凡年十三语其父景石曰
昔贤足于学而不求知丰于功而不自衒此后人所
弗逮也父奇之
揭傒斯传傒斯字曼卿父来成宋乡贡进士傒斯幼
贫读书尤刻苦昼夜不少懈父子自为师友由是贯
通百氏早有文名
张翥传翥少时负其才隽豪放不羁好蹴踘喜音乐
不以家业屑其意其父以为忧翥一旦翻然改曰大
人勿忧今请易业矣乃谢客闭门读书昼夜不暂辍
遂以诗文知名
任志传志数与金兵战比有功金尝擒其长子如山
以招之曰降则尔子得生不降则死志曰我为大朝
之帅岂爱一子亲射其子殪之
王伯颜传伯颜知福宁州贼自卲武间道逼福宁伯
颜与子相驰破之贼帅王善俄拥众直扼州西门胥
隶皆解散伯颜见执骂贼以死贼欲释相官之相詈
曰吾与汝不共戴天恨不寸斩汝我受汝官耶贼杀

牟应龙传应龙父巘为大理少卿应龙幼警敏过人
日记数千言文章有浑厚之气宋亡时大理卿已退
不任事一门父子自为师友讨论经学以义理相切

王思聪传思聪延安人素力田农隙则教诸生得束
修以养亲母丧尽哀父继娶杨氏事之如所生以家
多幼稚侵父食别筑室曰养老堂奉之朝夕定省愈
久不怠父尝病剧思聪忧甚拜祈于天额膝皆成疮
得神泉饮之愈后复失明思聪舐之即能视县上状
命表异之
刘廷让传廷让大宁武平人至顺初北方兵起民被
杀掠廷让挈家避山中有幼弟方乳母王氏置于怀
兵急廷让乃弃己子一手抱幼弟一手扶母疾驱得
免事闻旌之
高必达传必达建昌人五岁时父明大忽弃家远游
莫知所适必达既长昼夜哀慕乃娶妻以养母而往
四方求其父十余年不得见心愈悲忽相传黄州全
真道院中有虚明子者学道三十年矣本姓高氏建
昌人也匿姓名为道人云必达询问知为父即往拜
之具言家世及己之所生岁月大父母之丧葬始末
因哀号叩头不已虚明犹瞑坐不顾久之斥曰我非
汝父不去何为必达留侍左右不少懈辞气哀恻可
矜其徒谓虚明曰师有子如此忍弗归乎虚明不得
已乃还家必达孝养笃至乡里称之
石永传永绍兴新昌人性淳厚事亲至孝值乱兵掠
乡里永父谦孙年八十老不能行永负父匿山谷中
乱兵执其父欲杀之永亟前抱父请以身代兵遂杀
永而释其父
刘思敬传思敬延安宜君人事其继母沙氏杜氏孝
养之至无异亲母父年八十两目俱丧明会乱兵剽
掠其乡思敬负父避于岩穴中有兵至欲杀思敬思
敬泣言曰我父老矣又无目我死不足惜使我父何
依乎兵怜其孝不忍杀父子皆免于难
王荐传荐福宁人性孝父尝疾甚荐夜祷于天愿减
己年益父寿父绝而复苏告其友曰适有神人黄衣
红帕首恍惚语我曰汝子孝上帝命锡汝十二龄疾
遂愈后果十二年而卒
杜佑传佑邳州人河南行省署为三叉水马站提领
父成病于家佑忽心惊举体沾汗即弃职归父病始
二日遂祷神求代且尝粪以验疾父卒庐墓尽哀有
驯兔之瑞
郭狗狗传狗狗平阳翼城人父宁为钦察先锋使首
领官戍大良平宋将史太尉来攻陷大良平宁全家
被俘史将杀宁狗狗年五岁告史曰勿杀我父当杀
我史惊问宁曰是儿几岁耶宁曰五岁史曰五岁儿
能为是言吾当全汝家即以骑送宁等往合州道遇
国兵骑惊散宁家俱得还御史以事闻命旌之
王闰传闰东平须城人父素多资既老尽废之不甘
淡薄每食必需鱼肉闰朝夕勤苦入市营奉无缺父
性复乖戾闰左右承顺甚得其欢心乡里称焉父尝
卧疾夜燃长明灯室中火延篱壁间闰闻火声惊起
驰救火已炽烟焰蔽寝户闰突入火中解衣蒙父抱
而出肌体灼烂而父无少伤一女不能救遂焚死中
统二年复其役
张绍祖传绍祖字子让颍州人读书力学以孝行闻
于朝特授河南路儒学教授至正十五年奉父避兵
山间贼至执其父将杀之绍祖泣曰吾父耆德善人
不当害杀我以代父死且若等非父母所生乎何忍
害人父也贼怒以戈击之戈应手挫钝因感而相谓
曰此真孝子不可害乃释之
李明德传明德瑞州路上高县人读书有志操孝行
笃至至正十四年乱兵陷袁州因抄掠上高兵执其
父欲杀之明德泣告曰子岂不能代父乎愿勿害吾
父也兵遂杀明德而免其父后以高寿终
周乐传乐温州瑞安人宋状元坦之后父日成通经
能文海贼窃据温州拘日成置海舟上乐随往事其
父甚谨一日贼酋遣人沈日成于水乐泣请曰我有
祖母幸留父侍养请以己代父死不听乐抱父不忍
舍遂同死焉
辍耕录檇李郭宗夏尝见建德路总管赵良臣言都
下李总管者官至三品家巨富年逾五十而无子闻
枢密院东有术者设肆筭命谈人休咎多奇中试往
叩焉且语之曰吾之禄寿已不必言但推有子与否
术者笑曰君有子矣何为绐我李曰吾实无子岂绐
汝耶术者怒曰君年四十当有子今年已十六矣非
绐我而何同坐者皆军官见二人争执甚讶之李沈
吟良久曰吾年四十时一婢有娠吾以职事赴上都
比归则吾妻粥之矣莫知所往若有子则此是也术
者曰此子终当还君相别而出时坐中一千户邀李
入茶坊告之曰十五年前吾亦无子因到都置一婢
则已有孕到家时适吾妻亦有孕前后一两月间各
生一男今皆十五六矣岂君之子也两人各言妇人
之容貌岁齿相同李归语于妻妻往日诚悍妒至是
见夫无嗣心颇惭而怜之翼日邀千户至家享以盛
馔与之刻期而别千户先归南阳府李以实告于所
管近侍大官乞假前往大官曰此美事也我当与汝
奏闻既而有旨得给驿以行凡筵席之费皆从官办
李至众官郊迎往千户宅设大宴李所以馈献千户
并其妻子仆妾之物甚侈千户命二子出拜风度不
殊衣冠如一莫知何者为己子致请于千户千户曰
君自认之李谛视良久天性感通前抱一人曰此吾
子也千户曰然于是父子相持而哭坐中皆为堕泪
举杯交贺大醉而罢明日千户答礼会客如昨谓李
曰吾既与君子矣岂可使母子分离今并其母以奉
李喜出望外回都携见大官大官曰佳儿也引之入
觐通籍宿卫后亦官至三品大抵人之有子无子数
使之然非人力所能也而术士之业亦精矣
至元间宋文丞相有子出为郡教授行数驿而卒人
皆作诗以悼之闽人翁某一联云地下修文同父子
人间读史各君臣独为绝唱
颜清甫曲阜人颜子四十八代孙尝卧病其幼子偶
弹得一鹁鸽归以供膳于梢翎间得书一缄书上题
云家书付男郭禹开拆禹乃曲阜县尹郭仲贤也盖
其父自真定寄至者时仲贤改授远平县尹去鸽未
及知盘桓寻□遂遇害清甫见之责其子便取木匣
函鸽候病稍愈直抵仲贤官所献书与鸽且语其故
仲贤戚然曰畜此鸽已十七年矣凡有家书虽隔数
千里亦能传致诚异禽也命左右瘗之以清甫长厚
君子留之累日
缪伦字叔彝东平人侍父宦游寓居钱唐至正十六
年淮兵寇城执其父将杀之伦哀号乞免弗听倾家
赀以赎又弗听乃自缚请代于是杀伦而释其父甚
哉贼之不仁也
诚斋杂记殷秘书愿夜梦牛皮上有二土又有赤色
在其上其子年十六解曰牛皮革也二土是圭字是
鞋字也赤朱色朱是珠字也大人当得珠履乎果然
耄余杂识元文宗时其臣有得罪先朝而被戮者至
其子谋复父官爵文宗欲许之时臣下有谏沮之者
曰今欲复其官爵必先明其无罪是先帝不合诛之
将置先帝于何地是陛下之视先帝反不若罪人之
有子矣文宗闻其言动容而止

 父子部纪事十
明外史郭子兴传子兴父郭公少以日者术言祸福
辄中子兴生郭公卜之视其兆曰吉长必大吾门
陈友谅传友谅父普才业渔友谅少读书略通文义
有术者相其先世墓地□期示友谅曰某年当大贵
友谅心窃喜尝为县小吏非其好也闻徐寿辉兵起
欲往从之普才止之曰汝渔家子何不守故业乃作
此灭族事答曰术者之言此其时矣竟不听普才家
居渔如故及贵往迎其父普才又曰汝违吾命吾不
知汝死所矣不数岁竟如普才所揣云
陈友定传太祖既平方国珍即发兵讨友定友定战
败械送京师入见帝诘之友定厉声对曰国败家亡
死耳尚何言遂并其子海诛之海一名宗海友定既
被执自将乐归于军门至是从死元末所在盗起民
间起义保障乡里称元帅者不可胜数元辄因而官
之其后或去为盗或事元而不终惟友定父子死义
时人称完节焉
章溢传溢字三益天性孝友尝游金华元宪使秃坚
不花与语悦之改官秦中要与俱行至虎林溢心动
辞归归八日而父殁未葬火焚其庐溢搏颡□天火
至柩所而灭
陈迪传迪字景道成祖即位召迪不屈与子凤山丹
山等六人同磔于市凤山大呼父累我迪叱使勿言
嫚骂不绝口命刲凤山等舌鼻熬羹与食问好否迪
曰忠臣孝子肉香美绝异非乱臣贼子比也益唾骂
比死不辍声
沈德四传洪武二十七年九月山东守臣言日照民
江伯儿母病割□肉以疗不愈祷岱岳神母疾瘳愿
杀子以祀已果瘳竟杀其三岁儿帝大怒曰父子天
伦至重礼父服长子三年今小民无知灭伦害礼亟
宜治罪遂逮伯儿杖之百遣戍海南
崔敏传敏字好学襄陵人生四十日其父仕元为绵
竹尹父子隔绝者三十年敏依母兄以居元季寇乱
母及兄又相失乱稍定入陕寻母不得由陕入川抵
绵竹求父冢墓无知者复还陜访诸亲故始知父殡
所在乃启攒负其骸以归时称崔孝子
同时刘镐江西龙泉人父允中洪武五年举于乡久
之官凭祥巡检卒于任镐以道远家贫不能返柩居
常悲泣父友怜之言于广西监司聘为临桂训导寻
假公事赴凭祥莫知葬处镐昼夜环哭其父苍头已
转入交趾忽暮至若有物凭之者因得冢所在刺血
验之良是乃负归葬
石鼐传鼐浑源诸生父殁庐墓天大雨山水骤涨时
墓初成鼐虑其崩也仰天号哭水将及墓忽分两道
而去墓获全弘治五年旌表
太祖高皇后传参军郭景祥守和州人言其子持□
欲杀父帝将诛之后曰景祥止一子人言或不实杀
之绝其后矣帝廉之果枉乃释
周敖传敖河州卫军家子也正统末闻英宗北狩大
哭不食七日而死其子诸生路方读书别墅闻父死
恸哭奔归以头触庭槐亦死乡人异之闻于州知州
躬临其丧赙麦四十觓白金一斤路妻方氏励志守
节抚子堂成立后为知县
郑王瞻□传祜檡薨子厚烷嗣见濍子佑橏摭厚烷
四十罪以叛逆告锢之凤阳世子载堉笃学有至性
痛父非罪见絷筑土室宫门外席□独处者十九年
厚烷还国始入宫
荆王瞻堈传厚烇薨翊巨嗣见澋曾孙载埁以文行
称翊巨表载埁贤以训诸子诸子不率教也世子常
泠尤残恣翊巨言于朝革为庶人
孔金传金山阳人父早亡母谢氏遗腹三月而生金
金母为大贾杜言逼娶投河死金长屡讼于官不胜
言行贿欲毙金金被棰无完肤已而抚按理旧牍坐
言大辟迄死狱中金子良亦有孝行父病刲股为羹
以进旋愈比卒庐墓哀毁万历四十三年父子□得

杨通照传无锡民浦邵贼缚其父虞将杀之邵以首
迎刃而死父得免
杜槐传槐字茂卿慈溪人也时倭寇蔓延会县佥其
父为部长令团结乡勇槐伤父老以身任之已而寇
至槐父子部勒乡兵追败之
唐豫传豫字用之广东顺德人也父奎为增城教谕
遭寇难不屈死豫伤父非命作蓼莪亭志痛
程嘉燧传嘉燧字孟阳休宁人有子骄不事生产
嘉燧经营拮据以应其求又辄缘手而尽嘉燧顾益
喜谓好事好客称其家儿
姚广孝传广孝长洲人幼名天禧本医家子父以医
授之不愿学
杨士奇传士奇既耄而子稷复傲狠尝陵轹长吏至
侵暴杀人或有告士奇士奇辄摘其人语稷稷乃讦
告者私事诳士奇士奇又辄信稷稷恶日甚士奇不
得复闻于是言官交章劾稷朝议以士奇故不即加
法而封其状示士奇已复有发稷横虐数十事乃下
之理士奇已以老疾在告天子恐伤其意降诏慰勉
士奇感泣积忧不能起岁余遂卒年八十赠太师谥
文贞有司乃论杀稷乡人豫为祭文数其恶天下传

成传成隰川王诸孙父仕坐罪幽凤阳病死
成微服走凤阳视丧上疏自劾越禁乞负父骨归
葬泽州即不得愿为庶人止墓侧岁时省视诏许之
周定王橚传橚太祖第五子母高皇后也洪武十一
年就藩开封建文初以橚燕王母弟颇疑惮之橚亦
时有他谋次子有告变帝阴使李景隆执窜蒙
化诸于并别徙成祖入南京复其旧封橚以有诬
反请诛之成祖不忍徙之大理定王老始归
楚昭王桢传桢太祖第六子始生时平武昌报适至
帝喜曰子长以楚封之洪武五年分封桢当王齐铸
宝不能就帝曰朕昔固心许封楚也遂封楚十四年
就藩
代简王桂传桂太祖第十三子性暴已老尚时时与
子逊炓逊□诸王窄衣秃帽游行市中袖锤斧伤人
王府教授杨普上言逊炓狎军人武亮与博戏致棰
杀军人朝廷杖治亮下书责戒稍敛戢
汉王高煦传高煦徙封乐安子瞻圻在北京凡朝廷
事潜遣人驰报一昼夜六七行先是瞻圻以父杀其
母屡发父过恶成祖曰尔父子何忍也至是高煦入
朝悉上瞻圻前后觇报中朝事仁宗召示瞻圻曰汝
处父子兄弟间谗构至此子不足诛遣守皇陵
赵简王高燧传靖王见灂爱幼子佑枳遂诬长子佑
棌以大逆被诏诮让
颜伯玮传伯玮授沛县知县燕兵攻沛伯玮命其弟
珏子有为还家侍父题诗公署壁上自缢死有为不
忍去复还见父尸遂自刎父旁
陈瑄传瑄字彦纯合肥人父闻以义兵千户归附洪
武中累迁都指挥同知二十四年瑄代父职父坐事
论戍辽阳瑄伏阙请代诏并原其父子
陈济传济字伯载幼颖悟读书过目成诵尝以父命
如钱塘家人赍货以从比还以其赀之半市书父奇
之曰若能尽读邪审尔吾于汝无所靳
刘定之传定之字主静幼有异禀父耄举于乡不乐
仕日授定之书数千言不令作文一日偶见所为祝
文大异之谓其妇曰此子才第一不足多也举正
统元年会试第一
邹智传智字汝愚成化年登进士改庶吉士上疏不
报未几孝宗嗣位因星变上书帝颔之刘概狱起谪
广东石城所吏目总督秦纮檄召修书乃居会城闻
陈献章讲道新会往受业自是学益粹其父来视怒
其不以禄养棰之智泣而受责
董朴传朴子士毅敦朴有父风由乡举历蓬州知州
赴官其诸子请曰大人平生志节儿辈所知第念大
人春秋高蜀多美材愿为百岁后计士毅曰诺既谢
事归诸子问美材安在士毅曰吾闻杉不如柏诸子
曰今所具者柏耶士毅笑曰吾为尔曹柏子种之
可也亲族皆哂之宦十余年俭素唯布袍革而已
寇天叙传天叙字子惇榆次人平生谨操行在太学
时闻父病裹粮疾驰历六昼夜行千余里抵家侍汤
药父疾竟瘳人称其孝
王袆传袆字子充招谕云南遇害建文中子绅讼于
朝诏赠谥绅字仲缙袆没时年甫十三鞠于兄绶事
母及兄尽孝友蜀献王闻其贤聘致待以客礼绅痛
父遗骸未返启王往求王资给之至即遍求不获即
其死所设祭号恸几绝述滇南恸哭记以归卒有子

稌字叔丰初绅痛父之亡食不兼味稌守之不变居
丧尽礼不饮酒食肉者三年卒门人私谥曰孝庄先

时植传大盗鄢本恕等攻剽城邑所向崩溃其士民
能冒死杀贼者有袁璋诸人御史林俊嘉其义立祠
祀之璋南江人素以勇侠闻俊委剿贼璋奋不顾身
所在有功后为贼所执其子袭挺身救之连杀七贼
亦被执俱死袭死三日两目犹瞠视其父俊为诗挽
之榜其门曰父子忠节
孙玺传玺字廷信授诸城知县改扶风正德六年四
川盗流入汉中都御史蓝章以略阳为汉中要地旧
无城而其令严顺懦不足任檄玺往城之玺至顺以
为耻使县民赂玺求毋城玺不可日周行相度期一
月讫工工未毕而贼至顺曰城不可守盍去诸玺又
不可士民闻顺言争欲去玺拔刀斫坐几曰欲去者
视此乃率僚属坚守相持三日贼欲退获城中告急
者知力窘复率众环之顺竟逾垣走城遂陷执玺玺
奋骂不屈贼脔杀之是年七月二十四日也贼大掠
三日去顺复还牒报玺与己俱遁渡白水江玺溺死
上官索其尸顺取江滨他人尸棺敛之指为玺尸还
其乡玺子启视之非是走阙下上章辨诏御史王廷
相勘实乃得玺死节状赠光禄少卿赐祭予荫顺抵

何竞传竞字邦植萧山人父舜宾为御史谪戍广西
庆远卫遇赦还好持吏短长纵横县中有邹鲁者当
涂人亦以御史坐罪谪宁羌卫经历量移萧山知县
贪暴狡悍恣行不法舜宾求鲁阴事与人言又毁鲁
于是两人互相猜初舜宾以县中湘湖为富人私据
嗾里老发其事又白于官奏核之富人因奏舜宾充
军潜逃擅自冠带章并下所司核治鲁念舜宾终害
己欲使远去乃隐其遇赦文牒诡言舜宾遇赦无验
宜行原卫查核上官不可驳还会舜宾门人训导童
显章尝侦鲁阴事鲁陷以他罪论死宪司疑之下府
覆验道经舜宾家入与谋鲁闻之大诟曰舜宾乃敢
篡重囚发卒围之毁门入并捕舜宾下狱不更上白
司径解庆远又令爪牙胡纪辈十三人追至衢州屏
去衣服至余干宿昌国寺夜以湿衣闭其口压杀之
鲁复捕舜宾妻子竞与母逃常熟匿父友王鼎家已
而鲁迁山西佥事将行竞乃潜归与族友宁谋召亲
党数十人饮之酒为舜宾称□众皆感泣中坐竞出
叩首哭以请皆踊跃愿效命乃各持凶器伏道旁伺
鲁过竞袖铁锤奋击驺从骇散仆其舆裸之杖齐下
矐两目尽拔须发反接豋舟更溺之竞拔佩刀骂曰
杀人贼今日尚敢倔强否斫其左股必欲杀之为众
所止乃与鲁连锁赴按察司而预令族父泽走阙下
诉□佥事萧翀故党鲁严刑讯竞竞不伏蹶起大言
曰必欲杀我我非畏死者顾人孰无父耶且我已讼
于朝非公辈得擅杀噬臂肉掷案上含血噀翀面一
堂皆惊会鞫未决而竞疏已上遣刑部郎中李时给
事中李举会巡按御史邓璋杂治诸人持两端胡纪
等惧罪重不肯承乃拟鲁故屏人服食至死竞部民
驱本属知县笃疾律俱绞余所逮数百人拟罪有差
竞母朱氏复挝豋闻鼓诉□鲁亦使人驰诉乃命大
理寺正曹廉会巡按御史陈铨覆治廉曰尔等何驱
县官竞曰竞知父雠不知县官但恨未杀之耳言与
泪俱廉恻然欲宽之独念致死无据遣县令揭棺验
之验者报伤而解人任宽慷慨首实且出舜宾临命
所付血书于是众皆辞伏改拟鲁造意谋杀人斩竞
驱伤五品以上官徒三年章上下法司议谓竞罪太
轻改拟聚众持凶器伤人当遣戍鲁罪如拟且曰鲁
已成笃疾竞为父报雠律意有在均俟上裁帝从其
议竞戍福宁卫时弘治十四年二月也后武宗登极
肆赦鲁免死竞赦归又九年卒竞自父殁至死凡十
六年服衰终其身
蜀献王椿传椿太祖第十一子谷王橞椿母弟也图
不轨椿子悦燇获咎于椿走橞所橞称为故建文君
以诡众永乐十四年椿暴其罪成祖报椿王此举周
公安王室之心也
辽简王植传植太祖第十五子建文中靖难兵起召
植及宁王权还京宁王不至植渡海归朝改封荆州
成祖即位入朝以植初贰于己削其护卫已而植第
三子贵燮第五子贵□上变告植反仁宗白其诬免
二子为庶人
徐允让传允让浙江山阴人值贼起奉父安走避山
谷间遇贼欲斫安颈允让大呼曰宁杀我勿杀我父
贼即舍安杀允让安得全
曹端传端字正夫渑池人丧父五味不入口寝苫枕
块庐墓六年端事父母愉色养志父雅好佛端为陈
说圣贤之道作夜行烛一篇其言曰佛氏以空为性
非天命之性人受之中老氏以虚为道非率性之道
共由之路父久之亦信从其言
黄润玉传润玉字孟清鄞人永乐初徙南方富民实
北京润玉父当行诣官请代官少之对曰父去日益
老儿去日益长官异其言许之
吾冔传冔字景端浙江开化人也天顺三年举于乡
入国学久之不第叹曰亲老矣尚择禄耶谒候为江
浦教谕迎父就养寻乞终养归朝夕养志诸可以娱
亲心者靡所不致及居丧冔年老矣犹致毁顿
蔡清传清字介夫晋江人除祠祭员外郎乞便养改
南京文选郎中一日心动急乞假养父归甫两月而
父卒自是家居授徒不出
归有光传有光字熙甫昆山人既没其子子宁刻其
遗文妄有改窜工人童氏梦有光趣之曰速成之稍
缓则涂乙尽矣
张尺传尺字守度临海人父玑官涿州同知没无以
为敛求一棉衣弗得尺遂终身不衣棉垂老结数掾
鬻之以镌父墓碑
彭年传年字孔嘉长洲人也父昉举进士授新会知
县以不能其官罢归归复不能其家家日落年少而
颖敏昉取酒沃之曰饮酒而已即读书得第复如乃
翁何益年遂不受举子业
李茂传茂澄城诸生也母患恶疮茂日吮脓血夜则
叩天祈代及卒结庐墓旁朝夕悲泣天大雨惧冲其
墓伏墓哭雨即止父卒庐墓如之成化二年旌二子
表森森为国子生茂卒兄弟同庐于墓弘治五年旌
表子俊亦国子生表卒俊方弱冠庐墓终丧母卒亦
如初正德四年旌其时父子以孝称者莘县李志及
子忱先后庐墓皆成化时旌芮城李锦庐墓弘治十
四年旌子泽孙炳复先后庐墓临汾李大经及子承
芳先后庐墓皆正德时旌表靖安陈伯宣庐墓子恩
复刺血和药愈母疾弘治十二年父子并旌
奉国将军拱榣传拱榣字茂材父宸渠为宸濠累逮
系中都兄拱枘请以身代拱榣左右之卒得白
辅国将军多煪传多煪父拱樛以宸濠事被逮多煪
甫十余龄哭走军门乞以身代王守仁见而异之嘉
靖二年疏讼父□得释归复爵
岷庄王楩传顺王音病疯痹屡年不起次子安昌
王膺铺侍寝尝药晨夕不违左右音感其贤孝言
之朝宪宗特书奖之
容师偃传师偃香山人父患瘫疾扶持不离侧正德
十二年寇掠其乡师偃负父而逃追者急父麾使遁
泣曰父子相为命去将安之俄被执贼灼其父师偃
号泣请代贼从之父得释而师偃焚死
李文咏传文咏昆山诸生父大经沂水知县万历二
十七年父寝室被火文咏突入将抱父出而榱栋尽
覆父子俱焚死火息入视尸犹覆其父父存全体文
咏但余一股
王应元武隆人力农以养父父醉卧家失火应元自
外趋烈焰中竟不能出抱父死
夏子孝传子孝字以忠桐城人六岁失母哀哭持服
如成人九岁父得危疾祷天地刲股肉六寸许调羹
以进父食之顿愈翌日子孝病创父诘其故始知之
里老以闻于县县达之府知府胡麟先梦王祥来谒
诘旦而县牒至诧曰孺子其祥后身耶召见易其旧
名恩曰子孝奖励之达之督学御史胡植植嘉叹即
令入学为诸生月廪之麟复属贡士赵简授之经嘉
靖末父卒庐墓身无完衣形容槁瘁始丧父时子女
皆幼及丧毕还家不知为父问其母曰顷入室者谁
也里人传以为笑
王世名传世名字时望武义人父良与族子俊同居
争屋为俊驱死世名年十七恐残父尸不忍就理乃
佯听其输田议和凡田所入辄易价封识俊有所馈
亦佯受之而潜绘父像悬密室绘己像于旁带刀侍
朝夕泣拜且购一刀铭报雠二字母妻不知也服阕
为诸生及生子数月谓母妻曰吾已有后可以死矣
一日俊自外醉归世名挺刃迎击之立毙出号于众
入白母即取前封识者诣吏请死时万历九年二月
去父死六年矣知县陈某曰此孝子也不可置狱别
馆之而上其事于府府檄金华知县江大受来讯世
名请受死大受曰检尸有伤尔可无死曰吾惟不忍
残父尸以至今日不然何待六年乞放归辞母绝吭
父柩前大受欲全之而法又不可径贷白府请从其
志而好谓世名曰尔毋遽死吾终不惜尔父既朽之
骨不以全尔躯世名号哭仍以死自誓誓不检尸将
抵家其母迎而泣世名曰身固父之遗也以父之遗
为父死虽离母得从父矣何憾顷之大受至县人奔
走直世名者以千计大受乃令人舁致父棺将开视
之世名见之大恸以头触□石血流殷地大受及诸
旁观咸为陨涕乃令舁其柩去陈令欲白上官免检
尸以全孝子世名曰此非法也非法无君何以生为
遂不食而死妻俞氏抚孤三载自缢以殉旌其门曰
孝烈
张钧传钧石州人父赦国子生以二亲早亡矢志不
仕隐居城北村钧正德末举于乡以亲老亦不仕读
书养亲远近皆称其孝嘉靖二十年俺答犯石州钧
虑父遭难自城中驰一骑号泣赴救寇射中其肩裹
疮疾驰至则父已被杀钧陨绝尽餂父血水浆不入
口三日不胜悲痛而卒越二年有司上其状获旌
张永安石州吏也父为寇所逐永安持梃追击之伤
二贼趣父逸去而身自后卫之被数十创死与钧同
日被旌
赵重华传重华云南太和人七岁时父廷瑞东游江
湖间久不返重华长谒郡守请路引榜其背曰万里
寻亲别写父年貌邑里数千纸所历都会州县遍贴
之已而逾汉沔西祷武当山经太子岩岩阴有字曰
嘉靖四十四年十二月十二日赵廷瑞朝山至此重
华读之恸曰吾父果过此今吾之来日月复同可卜
相逢矣遂书其后曰万历六年十二月十二日赵廷
瑞之子重华寻父至此由南阳抵颍寿涉淮泗入南
都讫无所遇过三茅峰祷于神梦神谓曰汝父未死
遂从丹阳至常州盗攫其资所遗独路引且行且乞
遇一老僧问其故笑曰汝父客无锡南禅寺中语讫
忽不见重华急趋至寺果其父出路引示之相与恸
哭留数日乃还云南
是时有谢广者祁门人父求仙不返广娶妇七日即
别母求父遇于开封逆旅中父乘间复脱去广跋涉
四方者垂二十年虽不得父莫不哀其志云
王原传原文安人襁褓时父珣以家贫役重逃去不
知所之原稍长问父所在母告以故大悲痛及娶妻
月余跪告母曰儿将寻父母止之曰汝父辞家二十
余载不通音问汝将安之原号哭与母别遍历山东
数年转至辉县夜宿野寺门外天将曙一僧启门出
骇曰若何人原曰文安人寻父而来曰识乎曰不识
也僧引入禅堂老僧怜而予之粥珣方执爨下老
僧素知为文安人乃语之曰汝识此少年乎曰不识
也曰此若同里曷问之珣问汝父为谁原以珣名对
珣呼原乳名原曰是也相抱持哭悲感旁人珣谓原
曰吾弃家二十余年何面目见汝母终为此地鬼耳
原以头触地牵衣大恸老僧亦力劝之竟迎父以归
后原子孙多仕宦者
楚昭王桢传愍王显榕妃吴氏生世子英耀他姬生
英英耀悦王宫人方三儿用所狎陶元儿等计诱
至外舍烝焉显榕知之禁方三儿北院笞杀元儿英
耀惧且怨居无何英耀又悦妓宋□儿与卒刘金计
匿□儿入所居缉熙堂显榕欲罪金金遂诱英耀与
其党徐景荣等谋为逆嘉靖二十四年正月十八日
张灯置酒飨显榕别宴显榕弟武冈王显槐于夹室
酒半金与党田尧等从座后罘罳间拥出以铜瓜击
显榕脑立毙显槐惊救亦被击伤左□从者彭汉挟
以奔得免显榕左右朱恩等夺门出缒城报抚按英
耀徙显榕尸宫中命长史孙立等以中风报仍逼崇
阳王显休等保奏会抚按先以实闻世宗逮英耀等
入京告太庙斩英耀焚尸扬灰景荣金尧等二十六
人凌迟立等弃市显休等革禄十之三显槐以救显
榕及通山王英炊直奏英耀弒逆事皆金币而英
耀弟恭王英嗣
刘中敷传中敷子琏卒子机幼有异性父卒家人泥
日者言各以生年与葬期相值久不克葬机曰愿以
我所值年月葬父可乎乃克葬
刘球传球字求乐应诏上言疏入王振大怒遂诏狱
属指挥马顺杀球支解瘗之狱户下后其子钺求球
尸仅得一臂乃裹裙以敛球二子长钺次釪皆笃学
痛父□遂绝意仕进躬耕养母球既得恤兄弟乃出
应举先后成进士
杨瑄传瑄字廷献天顺初印马畿内至河间民遮诉
曹吉祥石亨夺其田瑄以闻并列二人怙宠专权状
吉祥泣诉于帝遂收瑄论死会大风帝感悟戍瑄铁
巅瑄子源字本清晓天文授五官监候正德元年刘
瑾乱政上言瑾大怒召而叱之曰若何官亦学为忠
臣源厉声曰官大小异忠君之心一也矫旨杖六十
谪戍肃州行至河阳驿以创卒其妻斩芦衣之葬驿
后杨氏父子以忠谏名天下为士伦重
钱昆传昆孙若赓进士临江知府坐重辟系狱三十
年万历末子敬忠会试中式不就殿试囚服伏阙下
请代父死若赓竟得释归
李东阳传东阳字宾之事父淳有孝行初官翰林时
尝饮酒至夜深父不就寝忍寒待其归自此终身不
夜饮于外
梁璟传璟字廷美崞县人性至孝正统末边寇乱父
资从征军溃璟闻被发号哭奔求父所在值归乃已
石玠传玠字邦秀父玉山西按使玠举成化末年进
士正德元年擢山西提学副使迁按察使左右布政
使去父玉官时仅二十载吏民安其政称世美焉
陈洽传洽字叔远父戍五开没洽将奔丧会五开蛮
为变道梗人止洽毋行卒冒险间行负父骨以归
王士嘉传士嘉字道亨子玉性刚躁士嘉恒以为忧
后闻玉迁河南副使喜曰祸不及家矣既而玉怒挞
教官反为所屈竟疽发背而卒
章懋传懋进南京礼部尚书生三子兼令业农县令
过之诸子释耒跪迎人不知其贵公子也子尝省懋
于南监徒步往道逢巡检被笞已知而请罪懋曰吾
子垢衣敝履尔安能识慰遣之
邝野传野字孟质为陕西按察副使性至孝父子辅
为句容教官教野甚严野在陕西久思一见父谋聘
父为乡试考官子辅怒曰子居宪司父为考官何以
防闲驰书责之野又尝寄父一褐子子辅复贻书责
曰汝掌一方刑名当洗□释滞以无忝任使何从得
此褐乃以污我封还之野奉书跪诵泣受教
马中锡传中锡字天禄父伟为唐府长史以直谏忤
王械送京师置其家人狱中锡以幼免乃奔诉巡按
御史御史为言于王其家获释复奉母走京师诉□
父竟得白终处州知府
孙燧传燧字德成宸濠反燧遇害燧子堪闻父讣恸
哭挟刃率两弟墀陛赴之会宸濠已禽乃扶柩归兄
弟庐墓蔬食三年有芝一茎九葩者数本产墓上服
除以父死难更墨衰三年世称三孝子
许逵传逵字汝登迁江西副使宸濠反缚燧逵争之
并缚逵遂死逵父家居闻江西有变杀都御史副使
即为位易服哭人怪问故父曰副使必吾儿也吾儿
得死所矣
逵长子玚好学有器识既葬父日夜号泣六年而后
就荫人或诣之玚曰吾父死而玚乃因之得官痛哭
不能仰视
黄宏传宏字德裕历江西左参议宸濠反被执宏愤
怒以手梏向柱蹙项是夕卒贼义而棺敛之子绍文
奔赴求得其棺以为伪命非父志亟易之
宋以方传以方字义卿为瑞州知府宸濠反胁之降
不可乃械至舟中载与俱行至安庆兵败问地何名
舟子言黄石矶江西人语则王失机也宸濠以为不
祥遂出以方斩之祭江贼平其子从学行求遗骸不
得乃敛衣冠归葬之嘉靖六年有为宸濠驾舟者目
睹以方之死为人言之
陆震传震字汝亨进武选员外郎已偕黄巩谏南巡
遂下诏狱同系者率处分后事震独无一言既杖创
甚作书与诸子吾虽死汝等当勉为忠孝吾笔乱而
神不乱也遂卒方震等系狱江彬必欲致之死绝其
饮食震季子体仁年十五变服为他囚亲属馈父后
有诏录一子官诸子以母意让体仁为漳州通判有

何遵传遵字孟循授工部主事上疏乞罢巡幸极言
江彬怙权倡乱帝怒廷杖四十遂卒死之日其父与
家人墓祭归有乌悲鸣而前心异之比抵舍比传工
部有以言获罪者父长号曰遵死矣已而果然
时先遵受杖死者刑部主事郾城刘校字宗道性至
孝授刑部主事迎父就养卒于途校奔赴抱尸痛哭
几绝视面有尘以舌而拭之
与遵同死杖下者泽州孟阳字子干吏部侍郎春之
子为行人春前巡抚宣府有功忤中官张永罢归闻
子死谏哭之以诗语甚悲壮人争传之
吴山传山字静高与严嵩同籍江西而守正不阿附
帝知山贤问嵩吏部侍郎郭朴久任不当尚书邪且
曩时阁臣固有四人盖欲相山而以朴代也山子闻
之以告曰上意乃尔大人亦宜一揖首辅山叱曰竖
子我肯以一揖博宰相邪
顾璘传璘从弟字英玉历南兵部郎中有清操所
亲为武官坐事属父祈解不从竟正其罪
孙陛传陛字志高都御史燧季子也尝念父死宁庶
人之难终身不书宁字亦不为人作寿父文
王艮传艮字汝止泰州人父以丁役于官冬月晨
起以水□面寒而呻吟艮哭曰为人子而令父至此
尚得为人乎自是出代父役入则扫舍侍养奉晨昏
定省惟谨
薛侃传侃字尚谦揭阳人性至孝父疾为尝粪举正
德十二年进士即以侍养归
韩邦奇传邦奇弟邦靖字汝度生而颖异五岁读论
语至文王以服事殷掩卷沉思其父问故对曰审如
是则武王非矣父大奇之
史道传道字克弘涿人与父俊皆举乡试第一成进

郑洛书传洛书字启范父祥由乡举官电白教谕洛
书弱冠登进士即请假省父于电白猝有兵乱祥几
不免会洛书至以计脱于险奉之归
陈克宅传克宅字即卿余姚人少好读书父欲令徙
业克宅随父园中仆一树以悟父父曰惜哉且成材
而败之自今任汝所为遂举正德九年进士
马森传森字孔养怀安人父俊晚有子家僮抱之坠
殒焉俊绐其妻曰我误也竟不之罪逾年而举森嘉
靖十四年成进士
瞿景淳传景淳子汝诜字星卿五岁而孤每构文成
辄跪荐父木主前
江治传治字舜卿进贤人幼有孝行年十三为诸生
父坐逋赋系狱治鬻所居以偿不足则上书谒巡抚
孙燧为父请燧试而异之释其父馆治别署给衣食

李渭传渭字湜之贵州思南人年十五养□小楼父
富见其箕踞诲以毋不敬渭竦然少间请曰若妄念
何父曰思无邪而已自是服膺弗替
陈于陛传于陛字元忠大学士以勤子也加太子少
保终明世父子为宰辅者惟南充陈氏
丁士美传士美字邦彦擢吏部左侍郎以父老屡请
终养不许居常郁郁曰恶有为人子不获养其亲者
及闻父讣深自咎责不可以为人遂哀毁成疾居家
二年卒
冯梦祯传梦祯字开之选庶吉士沈思孝邹元标皆
以谏张居正夺情被杖远戍梦祯哭而送之郊归则
仰屋直视气奋眦裂其父适至京邸虑其及祸谓曰
吾老矣不忍见壮子流血丹墀也盍从我归梦祯遂
请急去
彭泽传泽字济物兰州人为徽州知府泽将遣女治
漆器数十使吏送其家泽父怒曰吾以泽居官为天
子爱民节财乃今数月未闻善政而以官物来家即
贫不可荆布遣嫁耶趣焚之幞被徒步竟诣徽州泽
大惊出迓目吏负其囊怒曰吾负此数千里不为疲
今此数武汝不能耶既入杖泽堂下杖已持装竟去
翟銮传銮字仲鸣官至少傅銮子汝俭汝孝与其师
崔奇勋所亲焦清同举进士京师口语藉藉嵩遂属
给事中王交王尧日劾其有私弊帝怒下其章吏部
都察院銮上疏辨多引西苑入直自解帝益怒曰銮
被劾待勘敢先渎扰耶二子纵有才何至与其师并
进所司其议罪以闻卒勒銮父子奇勋清及分考官
编修彭凤欧阳为民而下主考少詹事江汝璧及
乡试主考谕德秦鸣夏赞善浦应麒诏狱并杖六十
褫其官
姜士昌传士昌字仲文丹阳人父宝士昌五岁授书
至惟善以为宝以其为父名也辄辍读拱立师大奇

蔡毅中传毅中字宏甫光山人父光临洮同知毅中
五岁通孝经父尝问读书何为对曰欲为圣贤耳少
有志性
周顺昌传顺昌字景文倪文焕诬以赃贿忠贤矫旨
逮下诏狱毙之长子茂兰字子佩生有至性痛父惨
死刺血书疏诣阙诉□庄烈帝为动容更上疏请给
三世诰命且建祠赐额帝悉可之茂兰好学砥行不
就荫叙国变后隐居不出
冯恩传恩字子仁幼孤家贫母吴氏苦志教育比长
知自力学嘉靖五年进士擢南京御史十一年彗星
见诏求直言恩乃备指大臣得失论张孚敬方献夫
汪鋐之奸帝大怒下锦衣狱移刑部坐死长子行可
年十三伏阙讼冤日夜匍匐长安遇见冠盖者过□
攀舆号呼乞救终无敢言者恩母吴氏击登闻鼓讼
冤不省又明年行可上书请代父死不许其冬事益
迫行可乃刺臂血书疏自缚阙下谓臣父幼而失怙
祖母吴守节教育底于成立得为御史举家受禄图
报无地乃私忧过计欲为陛下作一吠奸之犬而顿
忘逆鳞之戒遽陷大辟祖母吴年已八十余忧伤之
深仅余气息若臣父今日死祖母吴亦必以今日死
臣父死臣祖母复死臣茕茕一孤必不独生冀陛下
哀怜置臣辟而赦臣父苟延母子二人之命陛下僇
臣不伤臣心臣被僇不伤陛下法谨延颈以俟白刃
上览之恻然乃戍边侥穆宗即位录先朝直臣恩已
七十余即家拜大理寺丞致仕复从有司言旌行可
为孝子
李希孔传希孔字子铸三水人好学敦孝友举万历
三十八年进士忽心动告归归数日父卒不饮酒茹
荤者三年
高岱传岱字鲁瞻会稽人绍兴失守即绝粒祈死子
诸生朗坐守之阅八日不死忽一日而朗泣拜父前
曰儿不能待矣请先之岱瞠目曰有是哉若乃能先
我朗携巾服泛小舟绐舟子曰当出海祷神视去岸
远北面再拜跃入海舟子急挽之不能脱啮舟子臂
始得下舟人又入水救之捽其巾朗跃出水面正巾
而没岱闻之曰儿果能先我乎自是不复言数日亦

霍子衡传子衡字觉商南海人唐王聿□自立于广
州起为太仆寺卿未几广州失守子衡召妾莫氏及
三子应兰应荃应芷语之曰礼云临难毋苟免若辈
知之乎三子齐应声曰惟大人命子衡援笔大书忠
孝节烈之家六字悬之中堂易朝服北向拜又易绯
袍谒家庙先赴井死妾从之应兰偕其妻梁氏又一
女继之应荃应芷偕其妻徐氏区氏又继之惟存三
孙延宗祀有小婢见之亦投井死
主信传信陕西宁州人迁真阳知县出抚土寇会流
寇猝至被执谩骂不屈断头剖腹而死阅四日其子
来觅犹舒指握子手若相诀者
祝万龄传万龄咸宁人父世乔有至行以父远游久
不归年十五即独身访求历数千里屡濒于死卒得

石城王奠堵传奠堵孙宸浮嗣与母弟宸浦庶兄宸
潣弟宸澅皆淫纵杀人弘治十二年互讦奏宸浮宸
浦并革为庶人宸澅宸潣夺禄爵除宸潣子拱梃上
书为父澡雪还爵拱梃沉毅嗜学独处一室朝夕讽
□着巢云集四卷卒后四十年子多□始梓传之
朱煦传煦仙居人善事父母父季用以荐为福州知
府洪武十八年诏尽逮天下积岁官吏为民害者赴
京师筑城季用居官仅五月亦被逮病不能堪谓煦
曰吾办一死耳汝第收吾骨归葬煦惶惧不敢顷刻
离且戒二弟共守视时诉枉令严诉而戍极边者三
人抵极刑者四人矣煦奋曰吾无计脱父诉不诉等
死耳万有一父缘诉获免即戮死无恨父寮同役者
交沮之不听即具状叩阙上闻太祖悲伤其意立赦
季用复其官同时以例复官者十四人皆拜季用谢
曰微君有孝子吾侪骨肉皆为城下土矣已而煦感
疾死季用伤子亦死
同时危贞昉字孟阳临海诸生也父孝先洪武四年
进士官陵川县丞坐法输作江浦贞昉诣阙上疏曰
臣父不幸絓吏议输作江浦筋力向衰不任劳苦而
大母年逾九十恐染霜露之疾贻臣父终天之恨臣
犬马齿方壮愿代父作劳俾父获归养死且不朽太
祖恻然从之贞昉即解儒服易短衣杂众佣力作体
弱不胜劳阅七月病卒
黄辉传辉字平倩南充人幼颖异父子元官湖广御
史属讯疑狱辉检律定谳如老吏御史闻而异之
曹学程传学程字希明擢御史言事下刑部罪斩其
子正儒朝夕奉侍不离犴狴见父憔悴骨立呕血仆
地久之乃苏因刺血书奏乞代父死终不省三十四
年始用朱赓言释之谪戍崇祯时旌正儒为孝子
邓以赞传以赞字汝德生有异质好读书幼见父与
人论学辄牵衣尾之间出语类夙儒父闵其勤学尝
扃之斗室
梁策传策鄢陵人性至孝就外傅手孝经不释迁成
都知府叹曰我必不能叱驭如王阳矣抵家蒲伏父
前以请父大怒曰尽力王事非孝邪尔好孝经不忆
始于事亲终于事君邪犹伏地不起举杖欲击之方
起而戒行莅官数月大计毕即请终养归
谢杰传杰字汉甫长乐人父教谕廷衮家居老矣族
人假其名逋赋县令赣人刘禹龙言于御史逮之杰
代讯几毙后抚赣未尝修□时服其量
周琬传琬江宁人洪武时父为滁州知州坐罪论死
琬年十六叩阍请代帝疑受人教命斩之琬颜色不
变帝异之命宥父死谪戍边琬复请曰戍与斩均死
尔父死臣安用生为愿就死以赎父戍帝复怒命缚
赴市曹琬色甚喜帝察其诚即赦之亲题御屏曰孝
子周琬寻授兵科给事中同时子代父者更有虞宗
济胡刚陈圭
虞宗济字思训常熟人父兄并有罪吏将逮治宗济
谓其兄曰事涉徭役国法严往必死父老矣兄冢嗣
且未有后我幸产儿可代父兄死乃挺身诣吏白父
兄无所预吏疑而讯之悉自引伏洪武四年斩于市
年止二十二闻者哀之
胡刚浙江新昌人洪武初父坐事谪戍泗上以逃亡
当死□驸马都尉梅殷监刑刚时方走省立河上□
渡闻之即解衣泅水而往哀号泣代言与泪俱殷悯
之奏闻诏宥其父并宥同罪者八十二人
陈圭黄岩人父叔弘为雠人所讦当死圭诣阙上章
曰臣为子不能谏父致陷不义罪当死乞原父使自
新帝大喜曰不谓今日有此孝子宜赦其父俟四方
朝觐官至播告以风厉天下刑部尚书开济奏曰罪
有常刑不宜屈法开侥幸路乃听圭代而戍其父云

至正十七年十二月左都御史詹徽奏言太平府民
有殴孕妇至死者罪当绞其子请代乞睿裁章下大
理卿邹俊议曰子代父死情固可嘉然死妇系二人
之命□曷由申犯人当二死之条律何可贷与其存
犯法之父孰若全无罪之儿诏从其议
代简王桂传襄垣王逊燂简王第五子分封蒲州诸
王就藩后非请命不得岁时定省逊燂念大同不置
作思亲篇词甚悲切代人传诵之
向化传化静海卫人父上为卫指挥坐罪愤而投海
死化沿堤号泣求尸不得亦投于海忽上尸浮出衣
服尽脱时天方晴霁雷雨骤作既息化首顶父衣徐
浮至一处众皆骇异收而葬之
有陆尚质者浙江山阴人父渡江忽风涛拍天飘舟
向海尚质岸上见之即跃入涛中欲挽舟近岸父舟
获济而尚质竟溺死里人因呼其处曰陆郎渡
王在复传在复太仓人年二十一从父读书城外倭
贼入犯父子亟奔入城父体肥不能速行中道遇贼
遂相失在复走二里许展转寻父闻父被执急趋贼
所叩头求免贼不听拔刃拟其父在复以身蔽之痛
哭哀求贼怒并杀之两首坠地而手犹抱父不释时
嘉靖三十三年五月也
黄岩王随父显避贼显被贼执将杀之亟趋前
请代贼遂杀而释显
无锡蔡元锐与弟元铎并孝友倭犯无锡入元锐家
兄弟急扶父升屋避匿而元锐为贼执令言父所在
坚不从遂见杀
又有伍民宪晋江人扶父避难遇贼长跪哀告曰勿
惊我父他物任取之贼不听竟杀其父民宪愤挺身
杀二贼伤数贼贼至益多断民宪右手卧草中犹一
手执戈呼其父三日而绝
谢定住传嘉靖中筠连诸生苏奎章从父入山猝遇
虎奎章仓皇泣告愿舍父食己虎徐徐去人咸异之
赵绅传绅字以行诸暨人父秩永乐中为高邮学正
考满赴京至武城县堕水绅奋身下救河流湍悍俱
不能出明日尸浮水上绅两手抱父臂不释宣德五
年旌其门
俞孜传孜字景修浙江山阴人为诸生敦行谊嘉靖
初父华充里役解流人徐铎于口外铎毒杀华亡走
孜扶观归誓必报雠踪迹数十郡不可得后闻已还
乡匿其甥杨氏家乃结力士十数人佯为卖鱼往来
侦伺且谒知府南大吉乞助大吉义之遣数健卒与
俱夜半骤率卒入杨氏家呼铎出见缚送于官置诸
法孜自是不复应举养继母以终
有张震者余姚农家子也生周岁父为人所陷将死
啮震指语曰某吾雠也汝勿忘震长而指疮不愈母
告以故震誓必报其友谓曰汝力弱吾为汝杀之未
几雠乘马出友以田器击之即死震喜走告父墓已
而事发有司伤其志减死论戍遇赦归
孙文亦余姚人也幼时父为族人时行棰死长欲报
之而力不敌乃伪与和好共武断乡曲时行坦然不
复疑一日值时行于田间即以田器击杀之坐戍未
几遇赦获释
张清雅传清雅潜山人家贫力学养亲崇祯十年张
献忠来犯清雅以父年老卧病守之不去无何父卒
敛甫毕贼入其家疑棺内藏金欲剖视之清雅两手
据棺哀泣贼断其手仆地幼子超艺年十六号哭求
代贼复斫之父子俱死而棺得不剖仆云满具两棺
敛之亦不食死
颍州李心唯素有孝行贼至泣守母丧贼掠其室将
缚之不出被杀子果见父死厉声骂贼贼又杀之
潘庭坚传庭坚字叔文当涂人太祖驻太平设太平
翼元帅府遂以庭坚为教授太祖为吴王以庭坚为
侍读学士子黼字章甫幼师陶安授太平府学教授
吴元年除江西湖东道按察司黼谨饬类父而文采
清雅过之父子皆由乡校显时人以为荣
萧岐传岐字尚仁泰和人授潭王府长史力辞改授
陜西平凉子忠幼被掠不知所之临洮百户何氏收
以为□岐自平凉归邂逅各述其故始携归其后遂
为显族
刘谨传谨浙江山阴人洪武中父坐法戍云南谨方
六岁问家人云南何在家人以西南指之辄朝夕向
之拜年十四矍然曰云南虽万里天下岂有无父之
子哉遂治装时滇境初复道路艰险家人力沮之不
听阅六月始抵其地遇父于逆旅中相持号恸俄父
患疯痹谨告官乞以身代国法戍边者必年十六以
上嫡长男始许代时谨未成丁而伯兄谦先以督运
死京师于是归家携兄子以往而兄子亦弱未能自
立乃复归悉鬻其产畀兄子始获奉其父以还既还
家益贫谨力营甘旨以养人称其孝
刘宪传有温钺者大同人父景清有胆力嘉靖三年
镇兵叛杀巡抚张文锦其后巡抚蔡天佑令景清密
捕首恶戮数人其党恨之十三年复叛杀总兵李瑾
因遍索昔年为军府效命者景清深匿不出遂执钺
及其母王氏以去令言景清所在钺曰尔欲杀我父
而使我言其处是我杀父也如雠不可解则杀我舒
愤足矣贼不听逼母使言母大骂不辍贼怒支解以
怵钺钺大哭且骂并被杀事平母子并获旌
客座新闻父子之间古云不责善然亦有可取者少
师西涯李公宾之子兆先幼颖敏过人然游侠无度
公一日过其书馆中书其几云今日柳街明日花街
焚膏继晷秀才秀才兆先归见之亦过公斋书案云
今日黄风明日黑风燮理阴阳相公相公闻者以为
笑谈
珍珠船张云性多大言常曰吾不幸生三子一学孙
吴用兵一学韩愈为小文一学杜甫吟小诗诚家门
不幸所致
裴令公常训其子凡吾辈但可文种无绝然其间有
成功能致身为万乘之相则天也
苏氏家语京兆旧事曰杜陵萧彪字伯文为巴郡太
守以父老归供养父有客常立屏风后自应使命
剪胜野闻洪武十年宋学士濂乞老归帝亲饯之□
其孙慎辅行顿首辞且要曰臣性命未毕蓬土请
岁觐陛阶既归每就帝庆节称贺如约帝惟旧恋恋
多深情十三年失朝帝召其子中书舍人璲孙序班
慎问之对曰不幸有旦夕之忧惟陛下哀矜裁其罪
帝微候人瞰之无恙大怒下璲慎狱诏御史就诛濂
没其家先是尝授太子及诸王经太子于是泣谏
曰臣愚戆无他师幸陛下哀矜裁其死帝怒曰俟汝
为天子而宥之太子惶惧不知所出遂赴溺左右救
得免帝且喜且骂曰痴儿子我杀人何预汝耶因遍
录救溺者凡衣履入水者擢三级解衣鸟者皆斩之
曰太子溺俟汝解衣而救之乎乃赦濂死而更令入
谒然怒卒未解也会与太后食后具斋素帝问之故
对曰妾闻宋先生坐罪薄作福佑之帝艴然投筋而
起濂至帝令无相见谪居茂州而竟杀璲慎
孙奇逢年谱先生年七十一岁张公偶语及其侄失
欢于其父摈不得见者三年属先生一言调剂之一
日先生偶及家庭事其父为之恻然泪下自言曰余
子之不孝非尽子之过也急呼其来使先生训诲之
某之父子受恩不浅矣明日张公称谢且言曰某有
子十年不见父矣公岂得无意乎先生曰子之不孝
父慈未至也司马公深然其言先生令子望雅反复
开导使之引见得为父子如初
金台纪闻孝庙人才之盛好事者取其父子同朝作
对联云一双探花父两个状元儿时张宗伯升己丑
状元子恩王礼侍华辛丑状元子守仁俱为兵部主
事户部郎中刘凤仪则己未探花龙之父兵部员外
李瓒则壬戌探花廷相之父也一时乔梓前此未之
有也
虎苑解学士缙应制题虎顾众彪图云虎为百兽尊
谁敢触其怒惟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顾文皇素不悦
仁宗闻此恻然即遣夏原吉迎于南京可谓善讽者

异林鲍赛赛辰州人年十五随父耕畬归遇虎攫父
去赛赛操刃追之相持良久竟毙于虎
虎荟剑州李忠因病化为虎初忠病久其子买药归
而省父忠视子朵颐涎流子惊视父已作虎形出外
扃其室穴壁窥之乃真虎矣
见闻录国朝风气淳朴有父兄之于子弟惟恐读书
见征者常观常熟人黄钺字叔扬少颖嗜学而家无
书日游书肆中借观之或竟日不归国初法峻士不
乐仕人文遁逸诏下多方求贤甚急钺父见钺好学
甚恐不免数惩之弗为变乃令督耕葛泽陂田舍间
钺托市盐酪一二日入城借书亲知间沿道披阅至
陂辄尽每以为恨隐者杨潆避雨泊舟钺舍旁见钺
倚檐读书就视之曰竖子学如此哉日读几何对曰
我苦无书读耳过目不忘也潆曰我有书藏洋海店
架插不下万卷竖子能从吾游乎钺喜从潆入舟至
其舍乃令其子福与钺同业三年尽其书县闻之辟
贤良潆怨钺曰吾遭乱世家破族散携儿耕读远郊
以全余生以子好学举书供业一何不善晦并累吾
儿耶钺徐曰第毋恐乃说尹罢福独遣钺试入太学
后官至崇膴与苏州守姚善俱死建文之难今子弟
善于攀缘钻刺父兄喜见眉宇甚而有导之者矣无
论杨潆不可得即钺父亦不可得
乐郊私语州诗人陈彦廉好作怪体兼善绘事其母
庄本闽人父思恭商于闽溺死海中庄誓不嫁携彦
廉归本州抚育遂成名士彦廉有才名交往多一时
高流最与黄公望子久亲昵彦廉居硖石东山终身
不至海上以父溺海故也子久岁一诣之至则必到
海上观涛每拉彦廉同往不得已偕至城郭黄乞与
同看陈涕泣曰阳侯吾父仇也恨不能如精卫以木
石塞此何忍以怒眼相见子久亦为之动容不看而
返因为作仇海赋以纪其事
明语林张伦官太原知府归省郡守过候父留饮伦
持榼上馔鞠躬待命如童子馔既具即退立庑下郡
守固请伦退走不敢当父谢曰幸君侯过敝庐老夫
主之吾儿特将酒耳郡守惶恐欲起乃赐食庑下
明盛事太师英公张辅其子懋复为太师俱加阶特
进俱勋左柱国俱再知经筵事俱再监修国史足称
东第之冠其次则朱保公永为太师子晖为太保孙
会昌侯继宗为太傅子铭为太保
洪武中李文忠以浙江行省平章封曹国公而父贞
以恩亲封侯如子
胡显以都督佥事封梁国公而父泉以致仕都督封
亦如子
永乐初郑亨以都督佥事封武安侯父用以致仕千
户封亦如子
嘉靖初南京兵部尚书王守仁封新建伯其父南京
吏部尚书华尚在亦封如子
内阁则黄公淮李公贤杨公廷和父封少保刘公翊
严公讷父封太子太保李公春芳父封少傅进少师
张公居正父自少保少师以至加特进左柱国封尚
书则彭公时刘公吉内淮翊及严公李公皆得归养
彭公父毓义后公七年始卒
陇西恭献王李贞子岐阳武靖王文忠黔宁昭靖王
沐英子定远忠敬王晟东平武烈王朱能子平阴武
愍王勇

 父子部杂录
易经坤卦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
殃臣□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
者渐矣由辨之不早辨也易曰履霜坚冰至盖言顺

说卦干天也故称乎父坤地也故称乎母震一索而
得男故谓之长男巽一索而得女故谓之长女坎再
索而得男故谓之中男离再索而得女故谓之中女
艮三索而得男故谓之少男兑三索而得女故谓之
少女按大全节斋蔡氏曰一索再索三索者以初中
终三画而取此长中少之序也柴氏中行曰物物有
男女之象天地之性人为贵故以人言之耳
礼记曲礼夫惟禽兽无礼故父子聚按注聚犹共
也鹿牝曰
年长以倍则父事之
学记良冶之子必学为裘良弓之子必学为箕注言
积习善冶之家其子弟见其父兄陶镕金铁使之柔
合以补治破器故此子弟能学为袍裘补续兽皮片
片相合以至完全也箕柳箕也善为弓之家使干角
挠屈调和成弓故其子弟亦观其父兄世业学取柳
条和□挠之成箕也
世子齿于学国人观之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
曰有父在则礼然然而众知父子之道矣
孝经敬其父则子悦
庄子天道篇君先而臣从父先而子从
寓言篇亲父不为其子媒亲父誉之不若非其父者

盗跖篇夫为人父者必能诏其子为人兄者必能教
其弟若父不能诏其子兄不能教其弟则无贵父子
兄弟之亲矣
天地篇孝子操药以修慈父其色燋然

孝子不谀
其亲
关尹子九药篇有道交者有德交者有事交者道交
者父子也出于是非贤愚之外故久德交者则有是
非贤愚矣故或合或离事交者合则离
荀子君道篇请问为人父曰宽惠而有礼请问为人
子曰敬爱而致文
吕氏春秋去私篇尧有子十人不与其子而授舜舜
有子九人不与其子而授禹至公也
计然子慈父之爱子非为报也不可内解于心
孔丛子杂训篇鲁穆公访于子思曰寡人不得嗣先
君之业二年矣未知所以为令名者且欲掩先君之
恶以扬先君之善使谈者有述焉为之若何愿先生
教之也子思答曰以伋所闻舜禹之于其父非勿欲
也以为私情之细不如公义之大故弗敢私之云耳
责以虚饰之教又非伋所得言公曰思之可以利民
者子思曰顾有惠百姓之心则莫如一切除非法之
事也毁不居之室以赐穷民夺嬖宠之禄以赈困匮
无令人有悲怨而后世有闻见抑亦可公曰诺
刘向集洪范五行传春秋成公三年新宫灾时鲁三
桓子孙始执国政宣公欲诛之恐不能使大夫公孙
归父如晋谋未反宣公死三家谮归父于成公成公
父丧未葬听谗而逐其父之臣使奔齐故天灾宫明
不用父命之象也董仲舒以为成居丧亡哀戚心故
天灾其父庙示失子道不能奉宗庙也
春秋襄公三十年宋灾先是宋公听谗而杀太子痤
应火不炎上之罚也
雄鸡自断其尾近鸡祸也是时王有爱子子王与
宾起阴谋欲立之田于北山将因兵众杀适子之党
未及而崩三子争国王室大乱其后宾起诛死子
奔楚而败
褚先生集张夫子问褚先生曰诗言契后稷皆无父
而生今案诸传记咸言有父父皆黄帝子也得无与
诗谬乎褚先生曰不然诗言契生于卵后稷人迹者
欲见其天命精诚之意耳鬼神不能自成须人而生
奈何无父而生乎一言有父一言无父信以传信疑
以传疑故两言之
孝经钩命决父之所生其子长之父之所长其子养
之父之所养其子成之诸父所为其子皆奉承而续
行之不敢不致如父之意
孔融与韦甫休书前日元将来渊才亮茂雅度弘毅
伟世之器也昨日仲将又来懿性贞实文敏笃诚保
家之主也不意双珠近出老蚌甚珍贵之
邴原别传太子燕会众宾百数十人太子建议曰君
父各有笃疾有药一丸可救一人当救君邪父邪众
人纷纭或父或君时原在坐不与此论太子谘之于
原原悖然对曰父也太子亦不复难之
魏文帝为太子时与王朗书云昔石厚与州吁游父
碏知其与乱韩子昵田苏穆子知其好仁故君子游
必有方居必就士诚有以也嗟乎宋忠无石子先识
之明老罹此祸今虽欲愿行灭亲之诛立纯臣之节
尚可得耶
世说王澄与人书称其兄风气日上足散人怀
颜氏家训刘绦缓绥兄弟□为名器其父名照一生
不为照字唯依尔雅火傍作照耳然凡文与正讳相
犯当自可避其有同音异字不可悉然刘字之下即
有昭音吕尚之儿如不为上赵壹之子傥不作一便
是下笔即妨是书皆触也尝有甲设燕席请乙为宾
而旦于公庭见乙之子问之曰尊侯早晚顾宅乙子
称其父已往时以为笑如此比例触类慎之不可陷
于轻脱
吉甫贤父也伯奇孝子也贤父御孝子合得终于天
性而后妻间之伯奇遂放曾参妇死谓其子曰吾不
及吉甫汝不及伯奇王骏丧妻亦谓人曰我不及曾
参子不如华元□终身不娶此等足以为诫其后假
继惨虐孤遗离间骨肉伤心断肠者何可胜数慎之
哉慎之哉
资暇录今代多称故丞相彭原李公谓其子廓曰吾
不如尔有令子盖言廓子画蚤修辞赋而廓不辨屯
毛按刘氏代说张凭父不才凭祖镇谓凭父曰我不
如汝有佳儿时凭仅数岁敛手对曰阿翁讵宜以子
戏父好事者见彭原公尚谈谐遂移之以资一时之
噱而不知小亏丞相之甚其诬厚矣不然者彭原公
岂不见张凭之语邪
五代史南唐世家太祖皇帝出师南征也李煜遣其
臣徐铉朝于京师仰而言曰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
未有过失奈何见伐其说累数百言太祖曰尔谓父
子者为两家可乎铉无以对而退
燕翼贻谋录师傅保辅佐人主其名甚重非道尊德
重不可以居也师导之教训傅傅其德义保保其身
体如周召毕公之于成王可以当是名矣汉之张禹
孔光辱莫甚焉邓禹其庶几乎后世以为阶官而序
进之失其本旨矣若皇子加官而冠以师傅保之称
此何义也子虽贤而可为父之师傅保乎况有年方
孩幼即加是官者尤悖理矣故英宗治平二年御史
中丞贾黯力陈其非四月丙午诏止加三公太尉司
徒司空是也自此名正言顺人无得而议宣政以后
至以师傅保加之宦竖其悖理尤甚矣
杨万顷杀张审素审素二子□琇为父复雠杀万顷
张九龄欲活之李林甫必欲杀之而二子竟伏大刑
盖九龄君子喜人为善林甫小人嫉人为善好恶不
同故也苟其父罪当死子不当报雠父死不以罪或
非出上命而为人所挤陷以死可不报乎审素之雠
所当报也太宗雍熙三年七月癸未京兆府鄠县民
甄婆儿报母雠杀人诏决杖遣之惜乎□琇之不遇
圣时明主也
鼠璞梁萧憺刺荆州还人歌曰始兴王人之爹赴急
如水火何时来哺乳我传谓爹徒我反荆土方言今
浙人以父为爹字同音异亦随土声而变广韵爹陟
斜切注羌呼父徒可切注北方呼父其说甚明正
奢切注吴人呼父爷以遮切注俗为父声音大率相
似隋回纥传以父为多亦此类
挥麈后录李邯郸命诸子名世人难晓后见孙长文
云邯郸之长子寿朋取三寿作朋之义次子复圭本
三复白圭幼子德刍以三德苾刍其指如此宜乎人
所不解也
省心录强辨者饰非谦恭者无争知其善之可迁善
恶在自为父子不相侵尧为父而有丹朱舜为子而
有瞽瞍尧与贤易舜克谐以孝难
读书杂钞已孤暴贵不为父作谥注子事父无贵贱
正义曰本为士庶今起为诸侯云云谥者列平生德
行而为作美号父贱无谥子今虽贵而忽为造之如
似鄙薄父贱不宜为贵人之父也或举武王为难郑
答赵商曰周道之基隆于二王功德由之王迹兴焉
凡为人父岂能贤乎
青箱杂记岭南风俗相呼不以行第唯以各人所生
男女小名呼其父母元丰中余任大理丞断宾州奏
案有民韦超男名首即呼韦超作父首韦遨男名满
即呼韦遨作父满韦全男女名插娘即呼韦全作父
插韦庶女名睡娘即呼庶作父睡妻作婶睡
萤雪丛说今人生子妄自尊大多取文武富贵四字
为名不以晞颜为名则以望回为名不以次韩为名
则以齐愈为名甚可笑也古者命名多自贬损或曰
愚或曰鲁或曰拙曰贱皆取谦抑之义也如司马氏
幼字犬子至有慕名野狗何尝择称呼之美哉尝观
进士同年录江南人习尚机巧故其小名多是好字
足见自高之心江北人大礼任真故其小名多非佳
字足见自贬之意若夫雁塔之题当先正名垂于不

东坡答陈季常书在定州日作松醪赋今写寄择等
庶开发后生妙思着鞭一跃当撞破烟楼吾子迈文
颇有父风咄咄皆跨之兴
东坡志林郗嘉宾既死出其所与桓温密谋之书一
箧嘱其门生曰若家君眠食大减即出此书方回见
之曰是儿死已晚矣乃不复念余读而悲之曰士之
所甚好者名也而爱莫加于父子嘉宾以父之故而
不匿其恶名方回以君之故而不念其子嘉宾可谓
孝子方回可谓忠臣也悲夫或曰嘉宾与桓温谋畔
而子以孝子称之可乎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嘉宾
之不忠不待诛绝而明者其孝可废乎王述之子坦
之欲以女与桓温述怒排坦之曰汝真痴也乃欲以
女与兵坦之是以不与温之祸使郗氏父子能如此
吾无间然矣
清波杂志辉尝见父友许志康宦论太素脉谓可卜
人之休咎因及治平中京师医僧智缘为王荆公诊
脉言当有子登科甲之喜时王禹玉在坐深不然之
明年雱果登第缘自矜语验诣公乞文以为宠公为
书曰妙应太师智缘诊父之脉而知其子有成名之
喜翰林王承旨疑古无此缘曰昔秦医和诊晋侯之
脉知其良臣将死夫良臣之命尚于晋侯脉息见之
因父知子又何怪乎所书大略如此许云非荆公之
文特其徒假公重名矜衒以售其术耳
吴长文不喜释氏父卒不召僧营佛果闾巷常与父
往还者各赠二缣韩魏公谓事亲之际为尢难建安
刘同知居留建康薨于官遗戒不事梵呗其家恪遵
治命兴化陈丞相当属纩之际亦以手笔示其子谓
追修无益于逝者岂二公自信平生践履必可升济
初不假荐助冥福抑矫世俗溺信浮屠氏之说欤长
文名奎尝参机政于熙宁
正郎初遇郊止得荫子不及他亲元佑中黄鲁直应
任子特请于朝舍子而先侄后遂为例东坡荐黄自
代之词瑰琦之文妙绝当世孝友之行追配古人今
士夫当郊该荫补而累奏其子者有之
容斋随笔襄阳有隋处士罗君墓志曰君讳靖字礼
襄阳广昌人高祖长卿齐饶州刺史曾祖弘智梁殿
中将军祖养父靖学优不仕有名当代碑字画劲楷
类褚河南然父子皆名靖为不可晓
戾太子死武帝追悔为之族江充家黄门苏文助充
谮太子至于焚杀李寿加兵刃于太子亦以他事族
田千秋以一言至为丞相又作思子宫为归来望思
之台然其孤孙囚系于郡邸独不能释之至于掖庭
令养视而不问也岂非汉法至严既坐太子以反逆
之罪虽心知其冤而有所不赦者乎
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是以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
刘歆事父虽不载不孝之迹然其议论每与向异同
故向拳拳于国家抑王氏以崇刘氏而歆乃力赞王
莽唱其凶逆至为之国师公又改名秀以应图谶竟
亦不免为莽所诛子棻女愔皆以戮死使天道每如
是不善者其知惧乎
石虎将杀其子宣佛图澄谏曰陛下若加慈恕福祚
犹长若必诛之宣当为彗星下埽邺宫虎不从明年
虎死二年国亡晋史书之以为澄言之验予谓此乃
石氏穷凶极虐为天所弃岂一逆子便能上千元象
起彗孛乎宣杀其弟韬又欲行冒顿之事宁有不问
之理澄言既妄史氏误信而载之资治通鉴亦失于
不删也
容斋续笔汉王氏擅国王章梅福尝言之唯刘向勤
勤恳恳上封事极谏至云自势不两大王氏与刘氏
亦且不并立陛下为人子孙守持宗庙而令国祚移
于外亲降为皂隶为后嗣忧昭昭甚明其言痛切如
此而子歆乃用王莽举为侍中为莽典文章倡导在
位褒扬功德安汉宰衡之名皆所共谋驯致摄篡卒
之身亦不免魏陈矫事曹氏三世为之尽忠明帝忧
社稷问曰司马懿忠正可谓社稷之臣乎矫曰朝廷
之望社稷未知也懿竟窃国柄至孙炎篡魏为晋而
矫之子骞乃用佐命勋位极公辅晋郗愔忠于王室
而子超党于桓氏为温建废立之谋超死愔哀悼成
疾后见超书一箱悉与温往反密计遂大怒曰小子
死恨晚更不复哭晋史以为有大义之风向矫愔之
忠如是三子不胜诛矣
容斋三笔舜之罪也殛鲧其举也兴禹鲧之罪足以
死舜徇天下之公议以诛之故禹不敢怨而终治水
之功以盖父之恶魏王裒嵇绍其父死于非命裒之
父仪犹以为司马昭安东司马之故因语言受害裒
为之终身不西向而坐绍之父康以魏臣锺会谮之
于昭昭方谋篡魏阴忌之以故而及诛绍乃仕于晋
武之世至为惠帝尽节而死绍之事亲视王裒远矣
温公通鉴犹取其荡阴之忠盖不足道也
传记所载曾□待其子参不慈至云因鉏菜误伤瓜
以大杖击之仆地孔子谓参不能如虞舜小杖则受
大杖则避以为陷父于不义戒门人曰参来勿内予
窃疑无此事殆战国时学者妄为之辞且曾□与子
路冉有公西华侍坐有浴乎沂风乎舞雩之言涵泳
圣教有超然独见之妙于四人之中独蒙吾与之褒
则其为人之贤可知矣有子如此而几置之死地庸
人且犹不忍而谓□为之乎孟子称曾子养曾□酒
肉养志未尝有此等语也
容斋四笔英明之君见其子有材者必爱而称之汉
高祖谓赵王如意类己欲以易孝惠以大臣谏而止
宣帝以淮阳王钦壮大好经书法律聪达有材数嗟
叹曰真我子也常有意欲立为嗣而用太子起于微
细且蚤失母故弗忍唐太宗以吴王恪英果类我欲
以代雉奴其后如意为吕母所戕恪为长孙无忌所
害钦陷张博之事殆于不免此三王行事无由表见
然孝惠之仁弱几遭吕氏之覆宗孝元之优柔不断
权移于阍寺汉业遂衰高宗之庸懦受制凶后为李
氏祸尤惨其不能继述固已灼然高祖宣帝太宗盖
本三子之材而言之非专指其容貌也可谓知子矣
彼明崇俨谓英王哲貌类太宗张说谓太宗画像雅
类忠王此惟取其形似也若以材言之中宗之视太
宗天壤相隔矣汉成帝所幸妾曹宫产子曰我儿额
上有壮发类孝元皇帝使其真是孝元亦何足道而
况于婴孺之状邪
文臣封赠三代自初除执政外凡转厅皆不再该唯
知枢密院及拜相乃复得之然旧法又不如是欧阳
公作程文简公琳父神道碑历叙恩典曰琳参知政
事赠为太子少师在政事迁左丞又赠太子太师罢
为资政殿学士又赠太师中书令为宣徽北院使又
赠兼尚书令则是转官与罢政亦褒赠而自宫师得
太师中书令更为超越它或不然
容斋五笔唐肃宗于干戈之际夺父位而代之然尚
有可诿者曰欲收复两京非居尊位不足以制命诸
将耳至于上皇还居兴庆恶其与外人交通徙之
西内不复定省竟以怏怏而终其不孝之恶上通于
天是时元次山作中兴颂所书天子幸蜀太子即位
于灵武直指其事殆与洪范云武王胜殷杀受之辞
同其词曰事有至难宗庙再安二圣重欢既言重欢
则知其不欢多矣杜子美杜鹃诗我看禽鸟情犹解
事杜鹃伤之至矣颜鲁公请立放生池表云一日三
朝大明天子之孝问安视膳不改家人之礼东坡以
为彼知肃宗有愧于是也黄鲁直题磨崖碑尤为深
切抚军监国太子事何乃趣取大物为事有至难天
幸耳上皇局脊还京师南内凄凉几苟活高将军去
事尤危臣结春秋二三策臣甫杜鹃再拜诗安知忠
臣痛至骨世上但赏琼琚词所以揭表肃宗之罪极

国朝士大夫除官避父祖名讳盖有不同不讳嫌名
二名不偏讳在礼固然亦有出于一时恩旨免避或
旋为改更者建隆创业之初侍卫帅慕容彦钊枢密
使吴廷祚皆拜使相而彦钊父名章廷祚父名璋制
麻中为改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同二品绍兴中沈
守约汤进之二丞相父皆名举于是改提举书局为
提领自余未有不避者吕希纯除著作郎以父名公
着而辞然富韩公之父单名言而公以右正言知制
诰韩保枢之子忠宪公亿孙绛缜皆历位枢密未尝
避岂别有说乎
闻见后录陈叔宝不道杨广亲擒之叔宝死谥炀后
杨广不道尤恶死亦谥炀云
疑父子之间不责善曰经云当不义则子不可不争
于父传云爱子教之以义方孟子云父子之间不责
善不责善是不谏不教也而可乎
齐东野语匡衡好学精力绝人诸儒为之语曰无说
诗匡鼎来匡说诗解人颐盖言其善于讲诵能使人
喜而至于解颐也至今俗谚以人喜过甚者云兜不
上下颏即其意也本朝盛度以第二名登第其父喜
甚颐解而卒又岐山县樊纪登第其父亦以喜而颐
脱有声如破瓮按医经云喜则气缓能令致脱颐信
非戏语也
明道杂志杜甫之父名闲而甫诗不讳闲某在馆中
时同舍屡论及此余谓甫天姿笃于忠孝于父名非
不获已宜不忍言试问王仲至讨论之果得其由大
抵本误也寒食诗云田父邀皆去邻家闲不违仲至
家有古写本杜诗作问不违作问实胜闲又诸将诗
云见愁汗马西戎逼曾闪朱旗北斗闲写本作殷字
亦有理语更雄健又有娟娟戏蝶过闲幔片片惊鸥
下急湍本作开幔开幔语更工因开幔见蝶过也惟
韩干画马赞有御闲敏写本无异说虽容是开敏而
礼卒哭乃讳马赞容是父在所为也
程史庆元间有宿儒以文名入鳌掖为承旨朝议谓
且大用会韩平原有归子曰葎先钤吴门兵时出妾
方娠鬻当湖巨室鲁氏得男焉葎也既贵无他子遂
以重币请于鲁而归之始至而平原适有恩制当降
麻偶不详知遂于廷纶中用鲁公拜后事意盖指忠
献耳有欲进者忌之摘其语谓含讥刺平原读之见
其姓之偶符大怒不逾月遂去国终其身不复用当
其下笔时初不自觉转喉之触谓祸福不可以智力
胜当于此乎占之
日知录文王之为世子朝于王季日三鸡初鸣而衣
服至于寝门外不独文王之孝亦可以见王季之其
勤也为父者未明而衣则为子者鸡鸣而起矣苟宴
安自逸又何怪乎其子之惰四支而不养也是以小
宛之诗必曰夙兴夜寐而管宁三日晏起自讼其愆
古人之以身行道者如此
文王之孝可谓至矣武王帅而行之不敢有加焉如
三朝食上色忧复膳之节皆不敢有过于文王此中
庸之行而凡后人之立意欲以过于前人者皆有所
为而为之也故乐正子春之母死五日而不食曰吾
悔之自吾母而不得吾情吾恶乎用吾情
唐时人称父为哥旧唐书王琚传元宗泣曰四哥仁
孝同气惟有太平睿宗行四故也元宗子棣王琰传
惟三哥辨其罪元宗行三故也有父之亲有君之尊
而称之为四哥三哥亦可谓名之不正也已元宗与
宁王宪书称大哥则唐时宫中称父称兄皆曰哥
曲礼已孤暴贵不为父作谥或举武王为难郑康成
答赵商曰周道之基隆于二王功德繇之王迹兴焉
不可以一概论也若夏禹殷汤则不然矣据此则汉
高帝于太上皇尊而不谥乃为得礼其追尊先媪为
昭灵夫人当亦号而非谥也
三国志言冀州俗父子异部更相毁誉今之江浙之
间多有此风一入门户父子兄弟各树党援两不相
下万历以后三数见之此其无行谊之尤所谓惟吊
兹不于我政人得罪天惟与我民彝大泯乱者矣
左传成十六年潘之党潘之子名党也襄二十
三年申鲜虞之传挚申鲜虞之子名传挚也按仪礼
特牲馈食礼筮某之某为尸注曰某之某者于尸父
而名尸也亦此类也
称其臣为卿则亦可称其臣之父为先卿宋史理宗
纪工部侍郎朱在进对奏人主学问之要上曰先卿
中庸序言之甚详朕读之不释手恨不与同时此如
商书之言先正保衡盖尊礼之辞也
古人主但有追尊其父兄无尊其子弟者唯秦文公
太子卒赐谥为靖公唐代宗追谥其弟故齐王倓为
承天皇帝
左传齐景公有疾立太子州蒲为君会诸侯伐郑史
记赵武灵王传国于子惠文王自称主父此内禅之

古人曰父曰考一也易曰干父之蛊有子考□咎书
大诰若兄考乃有友伐厥子民养其劝弗救康诰子
弗祗服厥父事大伤厥考心酒诰厥心臧聪听祖考
之彝训尹伯奇履霜操曰考不明其心兮听谗言自
檀弓定为生曰父死曰考之称而为人子者当有所
讳矣
耄余杂识先儒论卫蒯聩与辄谓聩欲杀母以得罪
于父辄据国以拒聩皆无父之人不可以有国然聩
之欲杀南子以得罪灵公诚为不孝乃其志在掩中
冓之丑特不明于义耳其志犹可哀也若辄不奉灵
公之命而据国以拒聩复藉晋以求立是利有其国
而不知义雠视天伦无复人理故春秋于聩之入戚
虽书纳以难之而称卫世子者见其未绝于国也而
辄不可以同年语矣
清暑笔谈尧舜之与贤也禹汤之传子也论者谓尧
舜不私其子然使启非贤而太甲不迁善则禹汤有
不得私其子者故南巢之放禹不得而有夏矣牧野
之伐汤不得而有商矣以是知尧舜之善爱其子
猥谈上父书上大人丘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小生
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礼右八句末曳也字不知何起
今小儿学书必首此天下同然书坊有解胡说耳水
东日记言宋学士晚年写此必知所自又说郛中曾
记之亦未暇检向一友谓予此孔子上其父书也上
大人句上上书大人谓叔梁纥丘句圣人名乙己化
三千七十士□句乙一通言一身所化士如许小生
八九子佳句九八七十二也言弟子三千中七十二
人更佳作仁句作犹为也可知礼也仁礼相为用言
七十子善为仁其于礼可知大概取笔画稀少开童
子稍附会理也
柳湾精舍语或问曰左传有子虽齐圣不先父食之
语若孔庙颜子曾子子思皆先父食也不知当时何
所据以行之乎光祖不得答敢问先生曰子不先父
一国宗庙之祭也主于论孝不论功文庙之祭天下
报功之典也主于论功不叙伦若别立庙以祀无繇
点鲤斯尽善
王守仁传习录乡人有父子讼狱请诉于先生侍者
欲阻之先生听之言不终辞其父子相抱恸哭而去
柴鸣治入问曰先生何言致伊感悔之速先生曰我
言舜是世间大不孝之子瞽瞍世间大慈的父鸣治
愕然请问先生曰舜尝自以为大不孝所以能大孝
瞽瞍常自以为大慈所以不能慈瞽瞍只记得舜是
我提孩长的今何不会豫悦我不知自心已为后妻
所移了尚谓自家能慈所以愈不能慈舜只思父提
孩我时如何爱我今日不爱只是我不能尽孝日思
所以不能尽孝处所以愈能孝及至瞽瞍底豫时又
不过复得此心原慈的本体所以后世称舜是古
今大孝的子瞽瞍亦做成慈父
利玛窦友论孝子继父之所交友如承受父之产业

狂夫之言唐元宗奔蜀太子即位灵武其始为马嵬
驿父老所留其既为建宁王倓所劝其后为杜鸿渐
魏少游崔漪芦薛季涵五上笺所迫而太子实无利
天下之心也当时君父播迁宫人乱出乘舆至城驿
中无灯贵贱枕籍而寝贼入长安杀妃主皇孙数十
人刳心以祭安庆宗搜捕百官士女送洛阳王侯将
相扈从车驾留长安者诛及婴儿太子夜驰三百里
至平凉虽正位号文武百官不满三十人太子何艳
于此而攘之于草莱荆棘之日耶其后颜真卿区处
河北军事以蜡书达表于灵武遂以真卿为工部尚
书并致赦书亦以蜡丸达之真卿颁下诸郡又遣人
颁于河南江淮由于诸道始知上即位于灵武徇国
之心益坚民间相传太子北收兵来取长安日夜望
之或时相惊曰太子大军至矣则皆走市里为空贼
望北方尘起□惊欲走京畿豪杰往往杀贼官吏遥
应官军诛而复起不能制乃知灵武此举真可收属
人心非乘危而利天下也其后韦见素等至自成都
奉上宝册太子不肯受曰比以中原未靖权总百官
岂敢乘危遽为传袭群臣固请坚不许置于别殿朝
夕事之如定省之礼其情亦可怜矣而范祖禹乃以
为叛君背父冤矣哉所可恨者其罪全在杨国忠耳
或曰马嵬之变国忠已斩而于灵武何与余曰唐元
宗议亲征时谓宰相曰朕在位垂五十载去秋已欲
传位太子值水旱相仍不欲以余灾遗子孙不意逆
贼横发朕当亲征且使之监国事平之日朕将高枕
无为矣杨国忠大惧退谓三夫人曰太子素恶吾家
若一旦得天下吾与姊妹命俱在旦暮矣使说贵妃
□土请命于上事遂寝若使国忠从臾一言便无灵
武之事竟以怙宠惧祸之故至使他日父不得正其
终子不得正其始既乱人家国又乱人纲常若国忠
马嵬死晚矣
暖姝由笔今人谓父子不同席至不同堂会饮古者
席坐四人犹今之长凳父子但不并坐耳非今之燕
席也误会礼意

 父子部外编
吕氏春秋疑似篇梁北有黎丘部有奇鬼焉喜□人
之子侄昆弟之状邑丈人有之市而醉归者黎丘之
鬼□其子之状扶而道苦之丈人归酒醒而诮其子
曰吾为汝父也岂谓不慈哉我醉汝道苦我何故其
子泣而触地曰孽矣无此事也昔也往责于东邑人
可问也其父信之曰嘻是必夫奇鬼也我固尝闻之
矣明日端复饮于市欲遇而刺杀之明旦之市而醉
其真子恐其父之不能反也遂逝迎之丈人望其真
子拔剑而刺之丈人智惑于似其子者而杀于真子
夫惑于似士者而失于真士此黎丘丈人之智也
列子殷汤篇魏黑卵以昵嫌杀丘邴章丘邴章之子
来丹谋报父之雠丹气甚猛形甚露计粒而食顺风
而趋虽怒不能称兵以报之耻假力于人誓手剑以
屠黑卵黑卵悍志绝众力抗百夫筋骨皮肉非人类
也延颈承刃披胸受矢铓锷摧屈而体无痕挞负其
才力视来丹犹雏也来丹之友申他曰子怨黑卵
至矣黑卵之易子过矣将奚谋焉来丹垂涕曰愿子
为我谋申他曰吾闻卫孔周其祖得殷帝之宝剑一
童子服之却三军之众奚不请焉来丹遂适卫见孔
周执仆御之礼请先纳妻子后言所欲孔周曰吾有
三剑惟子所择皆不能杀人且先言其状一曰含光
视之不可见运之不知其有所触也泯然无际经物
而不觉二曰承影将旦昧爽之交旦夕昏明之际北
面而察之淡淡焉若有物存莫识其状其所触焉窃
窃焉有声经物而物不疾也三曰宵练方昼则见影
而不见光方夜见光而不见形其触物也騞然而过
随过随合觉疾而不血刃焉此三宝者传之十三世
矣而无施于事匣而藏之未尝启封来丹曰虽然吾
必请其下者孔周乃归其妻子与斋七日晏阴之间
跪而受其下剑来丹再拜受之以归来丹遂执剑从
黑卵时黑卵之醉偃牖下自颈至腰三斩之黑卵不
觉来丹以黑卵之死趋而退遇黑卵之子于门击之
三下如投虚黑卵之子方笑曰汝何蚩而三招予来
丹知剑之不能杀人也叹而归黑卵既醒怒其妻曰
醉而露我使我嗌疾而腰急其子曰畴昔来丹之来
遇我于门三招我亦使我体疾而支强彼其厌我哉
后汉书王忳传忳字少林广汉新都人也忳尝诣京
师于空舍中见一书生疾困愍而视之书生谓忳曰
我当到洛阳而被病命在须臾腰下有金十斤愿以
相赠死后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绝忳即鬻金一
斤营其殡葬余金悉置棺下人无知者后归数年县
署忳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而止其日
大风飘一绣被复堕忳前即言之于县县以归忳忳
后乘马到雒县马遂奔走牵忳入他舍主人见之喜
曰今禽盗矣问忳所由得马忳具说其状并及绣被
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随旋风与马俱亡卿何阴德
而致此二物忳自念有葬书生事因说之并道书生
形貌及埋金处主人大惊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
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报天以
此章卿德耳忳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取又厚遗忳
忳辞让而去时彦父为州从事因告新都令假忳休
自与俱迎彦丧余金具存忳由是显名
晋书刘聪载记聪子约死一指犹暖遂不殡敛及苏
言见元海谓曰汝父三年后当来汝且还后年当来
见汝不久约拜辞而归俄而苏后约已死昼见聪甚
恶之谓粲曰吾寝疾惙顿怪异特甚往以约之言为
妖比累日见之此儿必来迎吾也何图人死定有神
灵如是吾不悲死也今世难未夷非谅暗之日朝终
夕敛旬日而葬
搜神记晋时吴兴一人有二男田中作作时见父来
骂詈打拍之儿归以告母母问其父其父大惊知是
鬼魅便令儿斫之鬼便寂不复往父忧恐儿为鬼所
困便自往看儿谓是鬼便杀而埋之鬼便逐归作其
父形语家二儿已得杀鬼矣儿暮归共相庆贺遂积
年不觉后有一师过其家语二儿云君尊侯有大邪
气儿以白父父大怒儿出以语师令速去师便作声
入父成大老狸入□下遂得之往所杀者乃真父也
改殡治服一儿遂自杀一儿忿懊亦死
还冤记晋时庾亮诛陶称后咸康五年冬节会文武
数十人忽然悉起向阶拜揖庾惊问故并云陶公来
陶公是称父□也庾亦起迎陶公扶两人悉是旧怨
传诏左右数十人皆操戈仗陶公谓庾曰老仆举君
自代不图此恩反戮其孤故来相问陶称何罪身已
得讼于帝矣庾不得一言遂寝疾八年一日死
冥祥记晋杜愿字永平梓橦涪人也家巨富有一男
名天保愿爱念年十岁泰元三年暴病而死经数月
日家所养□生五子一子最肥后官长新到愿将以
作礼捉就杀之有一比丘忽至愿前谓曰此是君
儿也如前百余日中而相忘乎言竟忽然不见四顾
寻视见在西天腾空而去香气充布弥日乃歇
梁江陵陷时有关内人梁元晖俘获一士大夫姓刘
失其名字先此人遭侯景乱丧失家口唯余小男年
始数岁躬自担抱又着连枷值雪涂不能进元晖逼
令弃去刘君爱惜以死为请遂强夺取掷之雪中杖
拍交下蹙使去刘乃步步回首号叫断绝辛苦顿
弊加以悲伤数日而死死后元晖日日见刘曳手索
儿因此得病虽复对之悔谢来殊不巳元晖载病到
家卒终
董青建者不知何许人也父字贤明建元初为越骑
校尉青建生有容止美言笑性理宽和家人未尝观
其愠色见者咸异之建元二年七月十六日寝疾自
云必不振济至十八日临绝殡丧斋前贤明梦见建
云愿父暂出东斋贤明便香汤自浴斋戒出东斋至
十四夜于眠中闻建唤声惊起见建在斋前如生时
父问汝往在何处建云从亡来住在练神宫中满百
日当得生忉利天建不忍见父母兄弟哭泣伤恸三
七日礼诸佛菩萨请四天王故得暂还愿父母从今
以后勿复啼哭祭祀阿母已发愿求见建母不久当
命终即共建同生一处父寿可得七十三命终之后
当三年受罪报勤苦行道可得免脱问曰汝从夜中
来那得有光明建曰今与菩萨诸天共下此其身光
耳又问云汝母忧忆汝垂死可令见汝否建曰不须
相见益怀煎苦耳耶但依向言说之诸天已去不容
久住惨有悲色忽然不见去后竹林左右犹有香气
人家亦并闻余香焉建云所生七家江县羊布张永
王元宋谟萧惠明梁季父也贤明遂以出家名法藏

晋史世光者襄阳人也咸和八年于武昌死七日沙
门支法山转小品疲而微卧闻灵座上如有人声复
为转大品世光乃直入天门其六岁儿见之指语祖
母曰阿爷飞上天婆为见不
还冤记宋下邳张稗者家世冠族末叶衰微有孙女
殊有姿色邻人求聘为妾稗以旧门之后耻而不与
邻人愤之乃焚其屋稗遂烧死其息邦先行不知后
还亦知情状而畏邻人之势又贪其财而不言嫁女
与之后经一年邦梦见稗曰汝为儿子逆天不孝弃
亲就怨潜同凶党捉邦头以手中桃杖刺之邦因呕
血而死邦死之日邻人又见稗排门直入张目攘袂
曰君恃势纵恶酷暴之甚枉见杀害我巳上诉事获
申雪却后数日令君知之邻人得病寻亦殂殁
北梦琐言唐著作郎顾况字逋翁好轻侮朝士贬在
江外多与僧道交游时居茅山暮年有一子即非熊
前身也一旦暴亡况追悼哀切所不忍言乃吟曰老
人丧爱子日慕泣成血老人年七十不作多时别非
熊在冥间闻之甚悲忆遂以情告冥官皆悯之遂商
量却令生于况家五岁能言冥间闻父苦吟却求再
生之事历历然长成应举擢进士第或有朝士问即
垂涕而言之王保定摭言云人传况父子皆有所遇
不知何适由此而言信有之矣
东坡志林富彦国在青社河北大饥民争归之有夫
妇襁负一子未几迫于饥困不能皆全弃之道左空
冢中而去岁定还乡过此冢欲收其骨则儿尚活肥
健愈于未弃时见父母匍匐来就视冢中空无有惟
一窍滑易如蛇鼠出入有大蟾蜍如车轮气咻咻然
出穴中意儿在冢中常呼吸此气故能不食而健自
尔遂不食至六七岁肌理如玉其父抱儿来京师以
示小儿医张荆筐张曰物之有气者能蛰蛇虾之类
是也能蛰则能不食不食则寿此千载虾蟆也法不
当与药若听其不食不娶长必得道父喜携去今不
知所在张与余言盖嘉佑六年也
中华古今注走马引樗里牧恭所作为父报雠杀人
而亡藏于山谷之下有天马夜降围其室而鸣夜觉
闻其走声以为吏追乃奔而亡明朝视之乃天马迹
也遂畅然而悟曰岂吾所处之将危矣遂荷衣粮而
去入于沂泽援琴而鼓之为天马声故曰走马引
可谈润州一监征与务胥盗官钱皆藏之胥官约曰
监满分以装我胥伪诺之既代去不与一钱监征不
敢索悒悒渡扬子江竟死于维扬胥得全贿遂富告
归治田宅是年妻孕如见监征褰帷而入即诞子甚
慧长喜读书使之就学二十岁登第胥大喜尽鬻其
产挈家至京师为桂玉费其子调官南下已匮乏至
中途子病罄所余召医及维扬而死胥无所归旅
贫索无聊亦死
括异志山主簿高公有爱子眉郎甚慧不幸早夭
心甚悼之公忽暴卒复苏言至阴府初为二吏来召
引至一处如州城若官府所俄见一人着道服手持
数珠而出主簿熟视乃其父也责之曰汝有不公当
事还曾知否主簿曰何事不公当也父曰断递铺杀
人事不穷其理以直为曲所以天夺汝爱儿眉郎见
亦在此汝有阴骘天未遽夺汝寿汝今还世切须事
君则忠事长则顺不可为己营私不可以直为曲戒
杀戒淫戒嗔戒怒但依吾教则尽天年不然则寿禄
皆削也
懒真子蔡忠怀确持正少年尝梦为执政仍有人告
之曰□汝父作状元时汝为执政也持正觉而笑曰
鬼物乃相戏乎吾父老矣方致仕闲居乃云作状元
何也后持正果作执政一日侍殿上听唱进士第状
元乃黄裳也持正不觉失惊且叹梦之可信也持正
父名黄裳
谈圃张靖言荆公在金陵未病前一岁白日见一人
上堂再拜乃故郡牧吏其死也已久矣荆公惊问何
故来吏曰蒙相公恩以待制故来荆公怆然问雱安
在吏曰见今未结绝了如要见可于某夕幕庑下切
勿惊呼唯可令一亲信者在侧荆公如其言顷之见
一紫袍博带据案而坐乃故吏也狱卒数人枷一囚
自大门而人身具桎梏曳病足立庭下血污地呻吟
之声殆不可闻乃雱也雱对吏云告早结绝良久而
灭荆公几失声而哭为一指使掩其口明年荆公薨
靖公门人其说如此
闻见后录殿中丞丘舜元闽人也舟溯汴遇生日舣
津亭家人酌酒为寿忽昏睡梦登岸过林薄至一村
舍主人具饮食既觉行岸上皆如梦中所见至村舍
有老翁方撤席如宾退者问之曰吾先以是日亡一
子祭之耳舜元默然知前身为老翁子也遗之以去
虎荟天宝末宣州有小儿其居近山每至放牧见
一鬼引虎逐己如是已数十度小儿谓父母云鬼引
虎来我则必死世人云为虎所食其鬼为伥我死为
伥必矣若虎使我则引来村中村中宜设□于要路
以待虎可得也数日后果死于虎久之谓父云身巳
为伥明日引虎来宜于西偏速修一□父乃与村中
作□□成之日果得此虎焉
法苑珠林付法藏经云昔尊者罗汉阇夜多将诸弟
子诣德乂尸罗城到其城惨然不悦小复前行路见
一乌欣然微笑弟子曰师愿说因缘尊者答曰彼乌
者乃往过去九十一有佛出世号毗婆尸我于尔
时为长者子欲得出家是时出家必得罗汉父母不
听强为聘妻既得妻已复求出家父母语我若生一
子乃当相放我寻受教后生一男至年六岁我复欲
去父母教儿求抱我脚啼哭而言父若舍我谁见养
活先当杀儿然后可去我时于子起爱染心即语子
言吾为汝故不复出家由彼儿故从是以来九十一
流转五道未曾得见今以道眼观见彼乌乃前子
愍其愚痴久处生死是以微笑
十诵律云佛为诸比丘说本生经云过去有秃头染
衣人共儿持衣诣水边浣衣已绞晒持归尔时大热
眼暗道中见一树便以衣囊枕头下睡有蚊子飞来
饮其头血儿见己父疲极睡卧便发恶骂云是弊恶
婢儿蚊子何以来饮我父血即持大棒欲打蚊子蚊
子飞去棒着父头即死时此树神便说偈言宁与智
者雠不与无智亲愚为父害蚊蚊去破父头
贤愚经云舍卫国中有一老公出家儿小即为沙弥
共父入村乞食村远日暮父老行迟儿畏毒兽急扶
其父推父堕地应时而死佛言我知汝心无有恶意
不得杀罪此由过去父病睡卧多有飞蝇数来恼触
父令逐蝇蝇来儿额杖打之即杀其儿亦非恶意今
还相报
杂宝藏经云尔时世尊而作是言恭敬宿老有大利
益而常赞叹恭敬父母耆长宿老不但今日我于过
去久远有国名弃老国彼国土中有老人者皆远驱
弃有一大臣其父年老依如国法应在驱遣大臣孝
顺心所不忍乃深掘地作一密窟置父着中随时孝
养尔时天神捉持二□着王殿上而作是言若别雄
雌汝国得安若不别者汝身及国七日之后悉当覆
灭王闻是已心怀懊恼即与群臣参议斯事各自陈
谢称不能别即募国界谁能别者厚加爵赏大臣归
家往问其父父荅子言此事易别以细□物停□着
上其躁娆者当知是雄住不动者当知是雌即如其
言果别雌雄天神复问言谁于睡者名之为寤谁于
寤者名之为睡王于群臣复不能辨大臣问父此是
何言父言此名学人于诸凡夫名为觉者于诸罗汉
名之为睡即如其言以荅天神又复问言此大白象
有几斤两群臣共议无能知者大臣问父父言置象
船上着大池中画水齐船深浅几许即以此船量石
着中水没齐画则知斤两即以此智以荅天神又复
问言以一掬水多于大海谁能知之群臣共议又不
能解大臣问父此是何语父言此语易解若有人能
信心清净以一掬水施于佛僧及以父母困厄病人
以此功德数千万受福无穷海水极多不过一
推此言之一掬之水百千万倍多于大海即以此言
用荅天神天神复化作饿人连骸拄骨而来问言世
颇有人饥穷瘦苦剧于我不群臣思量复不能荅复
以状问父父荅子言世间有人悭贪嫉□不信三宝
不能供养父母师长将来之世堕饿鬼中百千万岁
不闻水谷之名身如太山腹如大谷咽如细针发如
锥刀缠身至脚举动之时支节火然如此之人剧汝
饥苦百千万倍即以斯言用荅天神天神又化作一
人手脚杻械项复着□身中火出举体焦烂而又问
言世颇有人苦极我不群臣率尔无知荅者大臣复
问其父父即荅言世间有人不孝父母逆害师长叛
于夫主诽谤三尊将来之世堕于地狱刀山剑树火
车炉炭灰河沸刀道火道如是众苦无量无边不
可计数以此方之剧汝困苦百千万倍即如其言以
答天神天神又化作一女人端正瑰玮逾于世人而
又问言世间颇有端正之人似我者不群臣默然无
能答者臣复问父父时答言世间有人信敬三宝孝
顺父母好施忍辱精勤持戒得上天上端正殊特过
于汝身百千万倍以此方之如瞎猕猴复以此言以
答天神天神又以一旃檀木方之正等又复问言何
者是头群臣智力无能答者臣又问父父答言易知
放着水中根者必沉尾者必举即以其言用答天神
天神又以二白騲马形色无异而复问言谁母谁子
群臣亦复无能答者复问其父父答言与草令食若
是母者必推草与子如是所问悉皆答之天神欢喜
大遗王珍奇财宝而与王言汝今国土我当拥护令
诸外敌不能侵害王闻是已极人踊悦而问臣言为
是自知有人教汝赖汝大智国土获安既得珍宝又
许拥护是汝之力臣答王言非臣之智愿施无畏乃
敢具陈王言设汝今有万死之罪犹尚不问况小罪
过臣白王言国有制令不听养老臣有老父不忍驱
遣致犯王法藏着地中臣来应荅尽是父智非臣之
力愿大王一切国土还听养老王即叹美心生喜悦
奉养臣父尊以为师济我国家一切人命如此利益
非我所知即便宣令普告天下不听弃老仰令孝养
其有不孝父母不敬师长当加大罪尔时父者我身
是也尔时大臣者舍利弗是也尔时王者阿阇世是
也尔时天神者阿难是也
昔者世尊语诸比丘当知往昔波罗奈国有不善法
流行于世父年六十与着敷屡使守门户尔时兄弟
二人兄语弟言汝与父敷屡使令守门屋中唯有一
敷屡小弟便截半与父而白父言大兄与父非我所
与大兄教父使守门屋兄向弟言何不尽汝敷屡截
半与之弟答兄言适有一敷屡不截半与后更何处
得兄问弟言欲更与谁弟言岂可得不留与兄耶兄
言何以与我弟言汝当年老汝子亦当安汝置于门
中兄闻此语惊愕曰我亦当如是耶弟言谁当代汝
便语兄言如此恶法宜共除舍兄弟相将共至辅相
所以此言论向辅相说辅相答言实尔我等亦共有
老转相启王王可此语宣令国界孝养父母断先非
法不听更尔
往昔维卫佛时有父子三人其父奉行斋戒未曾懈
怠大儿常于中庭空中烧香供养十方诸佛小弟愚
痴不知三尊辄以衣覆香上兄谓弟言此事大重何
以犯之弟起恶言誓言断兄两足兄复起念当拍杀
弟父言与二子争使我头痛大儿报言愿破我身为
药令父平损口妄言故世世受罪弟兴恶意欲断兄
足后果将人往断树身兄欲拍杀弟今作树神果因
树为体拍杀弟身时国王头痛者其父也奉斋精进
故得尊贵时言使我头痛者后果头痛各受其殃佛
言罪福报应如影随形
法句喻经云昔有婆罗门少年出家学至六十不能
得道婆罗门法六十不得道然后归家娶妇为此居
家生得一男端正可爱至年七岁书学聪了才辨出
口有逾人之操卒得重病一宿命终梵志怜惜不能
自胜伏其尸上气绝复苏亲族谏喻夺尸殡敛埋着
城外梵志自念我今啼哭计无所益不如往至阎罗
王所乞索儿命于是梵志沐浴斋戒赍持华香发舍
而去所在问人阎罗王所治处为在何许展转前行
行数千里至深山中见诸得道梵志复问如前诸梵
志问曰卿问阎罗王所治处欲求何等答曰我有一
子辩慧过人近日卒亡悲穷懊恼不能自解欲至王
所求乞儿命还将归家养以备老诸梵志等愍其愚
痴即告之曰阎罗王所治之处非是生人所可得到
也当示卿方宜从此西行四百余里有一大川其中
有城此是诸天神案行世间停宿之城阎罗王常以
四月四日案行必过此城卿持斋戒往必见之梵志
欢喜奉教而去到其川中见好城郭宫殿屋舍如忉
利天梵志诣门烧香翘脚□愿求见阎罗王王□守
门人引见之梵志启言晚生一男欲以备老养育七
岁近日命终唯愿大王垂恩布施还我儿命阎罗王
言所求大善卿儿今在东园中戏自往将去梵志即
往见儿与诸小儿共戏即前抱之向之涕泣曰我昼
夜念汝食寐不甘汝宁不念父母辛苦不意小儿惊
唤逆呵之曰痴騃老翁不达道理寄住须臾名人为
子勿妄多言不如早去今我此间自有父母邂逅之
间唐自手抱梵志怅然涕泣而去即自念言我闻瞿
昙沙门知人神魂变化之道当往问之于是梵志即
还佛所时佛在舍卫祗洹为大众说法梵志见佛稽
首作礼具以本末向佛陈之实是我儿不肯见召反
谓语我为痴騃老翁寄住须臾认我为子永无父子
之情何缘乃尔佛告梵志汝实愚痴人死神去便更
受形父母妻子因缘合居譬如寄客起则离散愚迷
缚着计为己有忧悲苦恼不识本根沉溺生死未复
休息唯有慧者不贪恩爱觉苦舍习勤修经戒灭除
识想生死得尽梵志闻已豁然意解即于座上得阿
罗汉道
指月录天然禅师因去马祖处路逢一老人与一童
子师问公住何处老人曰上是天下是地师曰忽遇
天崩地陷又作么生老人曰苍天苍天童子嘘一声
师曰非父不生其子老人便与童子入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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