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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伦汇编家范典宗族部

明伦汇编家范典宗族部

 宗族部汇考
尔雅
  释亲
父之从祖晜弟为族父族父之子相谓为族晜弟族
晜弟之子相谓为亲同姓


同姓之亲无服属
  又
父之从祖姊妹为族祖姑
  又
父之从祖晜弟之母为族祖王母
  又
父之从祖晜弟之妻为族祖母父之从祖祖父为族
曾王父父之从祖祖母为族曾王母
  又
父之党为宗族
汉贾谊新书
  六术
人之戚属以六为法人有六亲六亲始曰父父有二
子二子为昆弟昆弟又有子子从父而昆弟故为从
父昆弟从父昆弟又有子子从祖而昆弟故为从祖
昆弟从祖昆弟又有子从曾祖而昆弟故为曾祖昆
弟曾祖昆弟又有子子为族兄弟备于六此之谓六
亲亲之始于一人世世别离分为六亲亲戚非六则
失本未之度是故六为制而止矣
班固白虎通
  宗族
共姓为宗合共姓皆一类为族

 宗族部总论一
书经
  尧典
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



明明之也俊大也九族高祖至元孙之亲举近
 以该远五服异姓之亲亦在其中也睦亲而和也
 平均章明也百姓畿内民庶也


问尧典以亲九
 族说者谓上至高祖下至元孙林少颖谓若如此
 只是一族所谓九族者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是
 否曰父族谓本族姑之族姊妹之族女子之夫家
 母族谓母之本族母族与姨母之家妻族则妻之
 本族与其母族是也上杀下杀旁杀只看所画宗
 族图可见王氏曰亲者亲之也睦者交相亲也
  仲虺之诰
德日新万邦惟怀志自满九族乃离



德日新者日新其德而不自已也志自满者反
 是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其广日新
 之义欤德日新则万邦虽广而无不怀志自满则
 九族虽亲而亦离万邦举远以见近也九族举亲
 以见疏也


林氏曰万邦惟怀九族乃离盖所以
 极言其人君有德则无所不服苟无德虽至亲犹
 叛之孟子曰多助之至天下顺之寡助之至亲戚
 畔之亦此意也
  伊训
尔惟德罔小万邦惟庆尔惟不德罔大坠厥宗
礼记
  曲礼
去国三世爵禄有列于朝出入有诏于国若兄弟宗
族犹存则反告于宗后去国三世爵禄无列于朝出
入无诏于国惟兴之日从新国之法



去本虽已三世而旧君犹仕其族人于朝以承
 祖祀此人往来出入他国仍诏告于本国之君其
 宗族兄弟犹存则必有宗子凡冠娶妻必告死必
 旧君不相闻其时已久其义已绝可以改其国之
 故矣然犹必待兴起而为卿大夫乃从新国之法
 厚之至也


马氏曰人臣有旧君之服不过齐衰
 三月而已去国三世出入犹诏于国吉凶犹告于
 宗后何也旧国者人之所不能忘宗族者人之所
 不可绝今夫鸟兽之过故乡犹回翔蹢躅而后去
 狐之将死犹正丘首而后毙况于人乎故太公封
 于齐世葬于周君子以为不忘其本则去国三世
 恩义不斩理固然也盖爵禄有列于朝则是不弃
 其后也出入有诏于国则是不绝其好也如此则
 吾之所以反告者其可已乎夫爵禄有列于朝则
 有宗后以合其族爵禄无列于朝则无宗后之法
 无宗后则不特不反告而已故唯兴之日从新国
 之法盖方其未仕也虽守旧国之法可也及兴而
 仕人则有所隶矣其可复为未仕之所为乎
  又
支子不祭祭必告于宗子



疏曰支子庶子也祖祢庙在适子之家庶子贱
 不敢辄祭若宗子有疾不堪当祭则庶子代摄可
 也犹必告于宗子然后祭吕氏曰别子为祖继别
 为宗百世不迁者大宗也继祢继祖继曾祖继高
 祖五世则迁者小宗也宗子上继祖祢族人兄弟
 皆宗之冠娶妻必告死必赴况于祭乎所宗乎宗
 子者皆支子也支子不敢祭也如诸侯不敢祖天
 子大夫不敢祖诸侯尊者之祭非卑者所敢尸也
 故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
 祝曰孝子某为介子某荐其常事则支子虽贵可
 以用其禄而不敢专其事也宗子去在他国则支
 子摄主以祭其礼有杀
  王制
宗庙有不顺者为不孝不孝者君绌以爵



宗庙不顺如紊昭穆之次失祭祀之时皆不孝
 也爵者祖宗所传故绌爵焉
  礼器
父党无容



折旋揖让之礼容所以施于外宾见父之族党
 自当以质素为礼不为容也
  曾子问
孔子曰宗子虽七十无无主妇非宗子虽无主妇可




宗子领宗男于外宗妇领宗女于内礼不可缺
 故虽七十之年犹必再娶然此谓大宗之无子或
 子幼者若有子有妇可传继者则七十可不娶矣



严陵方氏曰为庶子之宗者谓之宗子为庶妇
 之主者谓之主妇宗子承家主祭于外而主妇则
 助之于内者也故宗子虽七十不可以无主妇
  又
曾子问曰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其祭也如之何孔
子曰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祝曰孝子某为介子某
荐其常事



士特牲大夫少牢上牲少牢也庶子既为大夫
 当用上牲然必往就宗子家而祭者以庙在宗子
 家也孝子宗子也介子庶子也不曰庶而曰介者
 庶子卑贱之称介则副贰之义亦贵贵之道也荐
 其常事者荐其岁之常事也


张子曰宗子为士
 立二庙支子为大夫当立三庙是曾祖之庙为大
 夫立不为宗子立矣然不可二宗别统故其庙亦
 立于宗子之家所谓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者也
 祖考皆然故采苹之序言大夫妻可以承先祖其
 诗曰于以奠之宗室牖下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
 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非惟为士直为庶人亦然
若宗子有罪居于他国庶子为大夫其祭也祝曰孝
子某使介子某执其常事摄主不厌祭不旅不假不
绥祭不配



绥字当从周礼作隋减毁之名也假字当作嘏
 福庆之辞也厌是餍饫之义谓神之歆享也
布奠于宾宾奠而不举不归肉其辞于宾曰宗兄宗
弟宗子在他国使某辞



主人酬宾之时宾在西厢东面主人布此奠爵
 于宾俎之北宾坐取此爵而奠于俎之南不举之
 以酬兄弟此即不旅之事若宗子主祭则凡助祭
 之宾各归之以俎肉今摄主故不归俎肉于宾也
 非但祭不备礼其将祭之初告宾之辞亦异曰宗
 兄宗弟宗子在他国不得亲祭故使某执其常事
 使某告也故云使某辞宗兄宗弟者于此摄主为
 兄或为弟也若尊卑不等或是祖父之列或是子
 孙之列则但谓之宗子矣
曾子问曰宗子去在他国庶子无爵而居者可以祭
乎孔子曰祭哉请问其祭如之何孔子曰望墓而为
坛以时祭若宗子死告于墓而后祭于家宗子死称
名不言孝身没而已子游之徒有庶子祭者以此若
义也今之祭者不首其义故诬于祭也



宗子无罪而去国则庙主随行矣若有罪去国
 庙虽存庶子卑贱无爵不得于庙行祭礼但当祭
 之时即望墓为坛以祭也若宗子死则庶子告于
 墓而后祭于其家亦不敢称孝子某但称子某而
 已又非有爵者称介子某之比也身没而已者庶
 子身死其子则庶子之适子祭祢之时可称孝也
 子游之门人有庶子祭者皆用此礼是顺古义也
 今世俗庶子之祭者不能先求古人制礼之义而
 率意行之秖见其诬罔而已


严陵方氏曰庶杀
 于适贱杀于贵礼之常也庶子无爵则非适非贵
 故虽可以祭其礼又为之杀焉
  文王世子
若公与族燕则异姓为宾膳宰为主人公与父兄齿
族食世降一等



公与族人燕食亦庶子掌其礼族人虽众其初
 一人之身也岂可以宾客之道外之故以异姓一
 人为宾而使膳宰为主与之抗礼酬酢君尊而宾
 不敢敌也君虽尊而与父兄列位序尊卑之齿者
 笃亲亲之道也族食与族人燕食也世降一等谓
 族人既有亲疏则燕食亦随世降杀也疏曰假令
 本是齐衰一年四会食若大功一年三会食小功
 一年再会食缌麻一年一会食是世降一等也
其在军则守于公祢
公若有出疆之政庶子以公族之无事者守于公宫
正室守太庙诸父守贵宫贵室诸子诸孙守下宫下




上章专言出军则此出疆之政盖朝觐会同之
 事也无事者谓不从行及无职守之人也公宫总
 言公之宗庙宫室也正室公族之为卿大夫士者
 之适子也太庙太祖之庙也诸父公之伯父叔父
 也宫以庙言室以居言贵宫尊庙也贵室路寝也
 下宫下室则是寝庙与燕寝也
五庙之孙祖庙未毁虽为庶人冠娶妻必告死必赴
练祥则告
族之相为也宜吊不吊宜免不免有司罚之至于赗
赙承含皆有正焉



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亲尽袒免而已袒免
 说见前篇六世以往吊而已矣当吊而不吊当免
 而不免皆为废礼故有司者罚之所以肃礼教也
 赗以车马赙以货财含以珠玉襚以衣服四者总
 谓之赠随其亲疏各有正礼庶子官治之有司即
 庶子也


长乐陈氏曰祖迁于上宗易于下虽不
 为庶人吉凶不必赴告义也祖庙未毁虽为庶人
 吉凶必赴告恩也五世而天属尽故为之免六世
 而亲属竭故吊之而已宜吊不吊宜免不免有司
 罚之则缌麻而上宜服不服者可知也
公族其有死罪则磬于甸人其刑罪则纤剸亦告于
甸人公族无宫刑



磬悬缢杀之也左传室如悬磬皇氏云如县乐
 器之磬也甸人掌郊野之官为之隐故不于市朝
 其刑罪之当纤刺剸割之时亦鞠读刑法之书于
 甸人之官也汉书每云鞠狱鞠尽也推审罪状令
 无余蕴然后读其所犯罪状之书而刑之无宫刑
 者不绝其类也


长乐陈氏曰公之于族示之以
 孝弟睦友子爱之道所以教其善示之以庙朝之
 礼所以教其敬示之以丧服之礼所以教其哀示
 之以燕食之礼所以教其亲示之以宫室之守所
 以教其忠示之以赴告吊免所以教其义示之已
 尽而犹犯焉然后随之以刑可也其死罪则缢之
 于甸人其刑罪则纤刺剸割者亦告于甸人不忍
 与众弃之也不忍与众弃之而必于甸人亦以甸
 人共祭荐之物故也盖不以亲废法不以私灭公
 然后宗庙可得而事然则以亲而体百姓乃所以
 事宗庙也
  又
公族朝于内朝内亲也虽有贵者以齿明父子也外
朝以官体异姓也宗庙之中以爵为位崇德也宗人
授事以官尊贤也登馂受爵以上嗣尊祖之道也丧
纪以服之轻重为序不夺人亲也公与族燕则以齿
而孝弟之道达矣其族食世降一等亲亲之杀也战
则守于公祢孝爱之深也正室守太庙尊宗室而君
臣之道着矣诸父诸兄守贵室子弟守下室而让道
达矣



此以下覆解前章庶子正公族以下诸事内亲
 谓亲之故进之于内也明父子昭穆不可紊也体
 异姓体貌异姓之臣也崇德德之尊者爵必尊也
 尊贤惟贤者能任事也上嗣继祖者也故为尊祖
 之道服之轻重本于属之亲疏亲疏之伦不可易
 夺也燕食主于亲亲以齿相序所以达孝弟之道
 也亲亲施于生者宜有降杀之等孝爱施于死者
 宜有深远之思君臣之道以轻重言让道则以贵
 贱言也


严陵方氏曰宗庙之中序爵以辨贵贱
 爵不逾德故谓之崇德序事以辨贤否故宗人授
 事以官谓之尊贤又曰君与族燕以齿则不敢以
 君之位而加于父兄然亲亲不可以无杀故世降
 一等焉事生之道不若事死之为至居安之节不
 若居危之为难故战守于公祢所以为孝爱之深
 凡君之宗皆谓之宗室则亲亲之意也正室又其
 正者也正室守太庙所以尊宗室而庶子之与异
 姓莫敢介焉且不疑于无君故曰君臣之道着
 长乐陈氏曰正室守太庙此以承重者守所重也
 故谓之尊宗室而君臣之道着诸父诸兄守贵室
 子弟守下室此尊不逼下下不陵上者也故谓之
 让道达
  又
公族之罪虽亲不以犯有司正术也所以体百姓也
刑于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也弗吊弗为服哭于异
姓之庙为忝祖远之也素服居外不听乐私丧之也
骨肉之亲无绝也公族无宫刑不剪其类也



正术犹言常法也公族之有罪者虽是君之亲
 然亦必正五刑之例而不赦者是不以私亲而干
 犯有司之正法也所以然者以立法无二制当与
 百姓一体断决也与犹许也刑于甸师隐僻之处
 者是不许国人见而谋度吾兄弟之过恶也刑已
 当罪而犹私丧之者以骨肉之亲虽陷刑戮无断
 绝之理也受宫刑者绝生理故谓之腐刑如木之
 朽腐无发生也此刑不及公族不忍剪绝其生生
 之类耳


严陵方氏曰有司以正行法故无贵贱
 亲疏之间苟以公族之故乃欲干有司使获免焉
 则法失其正矣故曰公族之罪虽亲不以犯有司
 正术也刑于隐则非与众弃之矣故曰不与国人
 虑兄弟也公族不止于兄弟特举中以该上下尔
 素服居外不听乐则以哀未忘也远之者公义也
 哀未忘则有私爱存焉故曰私丧之也夫有生所
 以传类而宫刑则无生之道焉故公族无宫刑
  内则
适子庶子祇事宗子宗妇虽贵富不敢以贵富入宗
子之家虽众车徒舍于外以寡约入



疏曰适子谓父及祖之适子是小宗也庶子谓
 适子之弟宗子谓大宗子宗妇谓大宗子之妇
子弟犹归器衣服裘衾车马则必献其上而后服服
用其次也若非所献则不敢以入于宗子之门不敢
以贵富加于父兄宗族



犹若也谓子弟中若有以功德显荣而蒙尊上
 归遗之以器用衣服等物则必献其上等者于宗
 子而自服用其次者若非宗子之爵所当服用而
 不可献者则己亦不敢服用之以入宗子之门也
 加高也
若富则具二牲献其贤者于宗子夫妇皆齐而宗敬
焉终事而后敢私祭



贤犹善也齐而宗敬谓齐戒而往助祭事以致
 宗庙之敬也私祭祖祢则用二牲之下者


严陵
 方氏曰终事而后敢私祭者盖宗之亲为正统己
 之亲为旁出也正统之有祭公义也旁出之有祭
 私恩也终宗子之事而后敢私祭则是不以旁出
 先正统不以私恩胜公义也
  丧服
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



由己身言之上有父下有子宜言以一为三而
 不言者父子一体无可分之义故惟言以三为五
 谓因此三者而由父以亲祖由子以亲孙是以三
 为五也又不言以五为七者盖由祖以亲曾高二
 祖由孙而亲曾孙元孙其恩皆已疏略故惟言以
 五为九也由父而上杀之至高祖由子而下杀之
 至元孙是上杀下杀也同父则期同祖则大功同
 曾祖则小功同高祖则缌麻是旁杀也高祖外无
 服故曰毕矣
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有五世而迁之
宗其继高祖者也是故祖迁于上宗易于下尊祖故
敬宗敬宗所以尊祖祢也



别子有三一是诸侯适子之弟别于正室二是
 异姓公子来自他国别于本国不来者三是庶姓
 之起于是邦为卿大夫而别于不仕者皆称别子
 也为祖者别与后世为始祖也继别为宗者别子
 之后世世以适长子继别子与族人为百世不迁
 之大宗也继祢者为小宗谓别子之庶子以其长
 子继己为小宗而其同父之兄弟宗之也五世者
 高祖至元孙之子此子于父之高祖无服不可统
 其父同高祖之兄弟故迁易而各从其近者为宗
 矣故曰有五世而迁之宗其继高祖者也四世之
 时尚事高祖五世则于高祖之父无服是祖迁于
 上也四世之时犹宗三从族人至五世则不复宗
 四从族人矣是宗易于下也宗是先祖正体惟其
 尊祖是以敬宗也疏曰族人一身事四宗事亲兄
 弟之适是继祢小宗也事同堂兄弟之适是继祖
 小宗也事再从兄弟之适是继曾祖小宗也事三
 从兄弟之适是继高祖小宗也小宗凡四独云继
 祢者初皆继祢为始据初而言之也


山阴陆氏
 曰有五世而迁之宗据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
 者也其继高祖者元孙也宗其继高祖者元孙之
 子也先儒谓记文略此读五世而迁之宗之误也
 即云五世而迁之宗犹云五世则迁之宗 严陵
 方氏曰先儒疏祖迁于上宗易于下特五世则迁
 之小宗耳若百世不迁之大宗则祖未尝迁宗未
 尝易焉于祖曰迁于宗曰易者迁有升之之意故
 于在上者言之易有去之之意故于在下者言之
庶子不祭祖者明其宗也



此据适士立二庙祭祢及祖今兄弟二人一适
 一庶而俱为适士其适子之为适士者固祭祖及
 祢矣其庶子虽适士止得立祢庙不得立祖庙而
 祭祖者明其宗有所在也


严陵方氏曰适士二
 庙则有祖庙矣官师一庙则有祢庙而已此言庶
 子不祭祖者言适士家也下言庶子不祭祢者言
 官师之家也夫立宗所以重本适子本也庶子支
 也其不祭也虽祖之不同至于明其宗之义则一
 而已其曰不祭祖则祢客祭之也
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



庶子不得立祢庙故不得祭祢所以然者明主
 祭在宗子庙必在宗子之家也庶子虽贵止得供
 具牲物而宗子主其礼也上文言庶子不祭祖是
 犹得立祢庙以其为适士也此言不祭祢以此庶
 子非适士或未仕故不得立庙以祭祢也
  大传
上治祖祢尊尊也下治子孙亲亲也旁治昆弟合族
以食序以昭缪别之以礼义人道竭矣



治理而正之也谓以礼义理正其恩之隆杀属
 之戚疏也合会族人以饮食之礼次序族人以昭
 穆之位上治下治旁治之道皆有礼义之别则人
 伦之道竭尽于此矣
  又
同姓从宗合族属异姓主名治际会名著而男女有




同姓父族也从宗从大宗小宗也合聚其族之
 亲属则无离散陵犯之事异姓他姓之女来归者
 也礼莫大于分分莫大于名卑者为妇尊者为母
 以妇与母之名治昏姻交际会合之事名分显着
 尊卑有等然后男女有别而无淫乱贼逆之祸也



东莱吕氏曰名著而男女有别大扺妇人尊卑
 本无定位随其夫之尊卑尔故所主者在名
  又
四世而缌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
竭矣其庶姓别于上而戚单于下昏姻可以通乎



四世高祖也同高祖者服缌麻服尽于此矣故
 云服之穷也五世袒免谓共承高祖之父者相为
 袒免而已是减杀同姓也六世则共承高祖之祖
 者并袒免亦无矣故曰亲属竭也上指高祖以上
 也姓为正姓氏为庶姓故鲁姬姓而三家各自为
 氏春秋诸国皆然是庶姓别异于上世也戚亲也
 单尽也四从兄弟恩亲已尽各自为宗是戚单于
 下也殷人五世以后则相与通昏故记者设问云
 今虽周世昏姻可以通乎


严陵方氏曰四世者
 三从之亲也以其疏而不足于哀也致其思而已
 故服谓之缌焉五世者三从之外也以其尤疏但
 不袭不冠以变其吉尔故谓之袒免焉六世虽不
 变吉可也
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虽百世而昏姻
不通者周道然也



周礼大宗百世不迁庶姓虽别而有本姓世系
 以联系之不可分别也又连缀族人以饮食之礼
 不殊异也虽百世之远无通昏之事此周道所以
 为至而人始异于禽兽者也此是答上文设问之
 辞


长乐陈氏曰恩出于情有时而可绝义出于
 理无时而可废故六世而亲属竭者恩之可绝也
 百世而昏姻不通者义之不可废也然恩之有绝
 其来尚矣而义之不废特始于周故舜娶于尧而
 君子不以为非礼昭公娶于吴而君子以为不知
 礼以其时之文质不同故也
服术有六一曰亲亲二曰尊尊三曰名四曰出入五
曰长幼六曰从服



疏曰亲亲者父母为首次妻子伯叔尊尊者君
 为首次公卿大夫名者若伯叔母及子妇弟妇兄
 嫂之属出入者女在室为入适人为出及为人后
 者长幼者长谓成人幼谓诸殇从服者下文六等
 是也
从服有六有属从有徒从有从有服而无服有从无
服而有服有从重而轻有从轻而重



属亲属也子从母而服母党妻从夫而服夫党
 夫从妻而服妻党是属从也徒空也非亲属而空
 从之服其党如臣从君而服君之党妻从夫而服
 夫之君妾服妾君之党庶子服君母之父母子服
 母之君母是徒从也如公子之妻为父母期而公
 子为君所厌不得服外舅外姑是妻有服而公子
 无服如兄有服而嫂无服是从有服而无服也公
 子为君所厌不得为外兄弟服而公子之妻则服
 之妻为夫之昆弟无服而服娣姒是从无服而有
 服也妻为其父母期重也夫从妻而服之三月则
 为轻母为其兄弟之子大功重也子从母而服之
 三月则为轻此从重而轻也公子为君所厌自为
 其母练冠轻矣而公子之妻为之服期此从轻而
 重也
自仁率亲等而上之至于祖名曰轻自义率祖顺而
下之至于祢名曰重一轻一重其义然也



疏曰自用也仁恩也率循也亲父母也等差也
 子孙若用恩爱依循于亲节级而上至于祖远者
 恩爱渐轻故名曰轻也义主断割用义循祖顺而
 下之至于祢其义渐轻祖则义重故名曰重也义
 则祖重而父母轻仁则父母重而祖轻一轻一重
 宜合如是故云其义然也按丧服条例衰服表恩
 若高祖之服本应缌麻小功而进以齐衰岂非为
 尊重而然耶至亲以期断而父母三年宁不为恩
 深乎
君有合族之道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位也



君恩可以下施故于族人有合聚燕饮之礼而
 族人则皆臣也不敢以族属父兄子弟之亲而上
 亲于君者一则君有绝宗之道二则以严上下之
 辨而杜篡代之萌也石梁王氏曰详注下文以十
 一字为句然位也当自为句盖族人不敢戚君者
 限于位也


庆源辅氏曰君有合族之道亲亲仁
 也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尊尊义也上所行者仁
 下所守者义
庶子不祭明其宗也庶子不得为长子三年不继祖




朱子曰依大传文直谓非大宗则不得祭别子
 之为祖者非小宗则名不得祭其四小宗所主之
 祖祢也其小记则云庶子不祭祢明其宗也又云
 庶子不祭祖明其宗也文意重复似是衍字而郑
 氏曲为之说于不祭祢则曰谓宗子庶子俱为下
 士得立祢庙也虽庶人亦然则其尊宗以为本也
 于不祭祖则云祢则不祭矣言不祭祖者主谓宗
 子庶子俱为适士得立祖祢庙者也凡正礼在乎
 上者谓下正犹为庶也族人上不戚君下又辟宗
 乃后能祖序而疏亦从之上条云祢适故得立祢
 庙故祭祢祢庶故不得立祢庙故不得祭祢明其
 有所宗也下条云庶子适子俱是人子并宜供养
 而适子蒸尝庶子独不祭者正是推本崇适明有
 所宗也又云父庶即不得祭父何假言祖而言不
 祭祖故知是宗子庶子俱为适士适子得立二庙
 自祢及祖是适宗子得立祖庙祭之而已是祖庶
 虽俱为适士得自立祢庙而不得立祖庙祭之也
 正体谓祖之适也下正谓祢之适也虽为祢适而
 于祖犹为庶故祢适谓之为庶也五宗悉然今姑
 从之然恐不如大传语虽简而事反该悉也
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有百世不迁之
宗有五世则迁之宗百世不迁者别子之后也宗其
继别子之所自出者百世不迁者也宗其继高祖者
五世则迁者也尊祖故敬宗敬宗尊祖之义也



宗其继别子者百世不迁者也之所自出四字
 朱子曰衍文也凡大宗族人与之为绝族者五世
 外皆为之齐衰三月母妻亦然为小宗者则以本
 亲之服服之余并见前篇


长乐陈氏曰大宗则
 一故虽至于五世之外犹为之齐衰三月此所谓
 百世不迁也小宗则有四者继祢而兄弟宗之为
 之服期年有继祖而同堂宗之为之服九月有继
 曾祖而再从宗之为之服五月有继高祖者而三
 从宗之为之服三月至于四从亲属尽绝则不为
 之服此所谓五世则迁者也盖大宗始祖之亲始
 祖之庙以义立而百世不毁小宗高祖之统高祖
 之庙以恩立而五世则迁以其庙之迁不迁之不
 同故其宗所以易不易之不齐也凡此皆卿大夫
 之制至于公子则具下文 东莱吕氏曰尊祖故
 敬宗敬宗尊祖之义也盖诸侯必敬宗子者以宗
 子是祖之嫡尊所以自来故敬嫡也
有小宗而无大宗者有大宗而无小宗者有无宗亦
莫之宗者公子是也



君无适昆弟使庶兄弟一人为宗以领公子其
 礼亦如小宗此之谓有小宗而无大宗也君有适
 昆弟使之为宗以领公子更不得立庶昆弟为宗
 此之谓有大宗而无小宗也若公子止一人无他
 公子可为宗是无宗也则亦无他公子宗于己矣
 此之谓无宗亦莫之宗也前所论宗法是通言卿
 大夫小宗之制此则专言国君之子上不得宗君
 下未为后世之宗有此三事也


程子曰凡言宗
 者以祭祀为主言人宗于此而祭祀也别子为祖
 上不敢宗诸侯故不祭下亦无人宗之此无宗亦
 莫之宗也别子之嫡子即继父为大宗此有大宗
 而无小宗也别子之诸子祭其别子别子虽是祖
 然是诸子之祢继祢者为小宗此有小宗而无大
 宗也有小宗而无大宗此句极难理会盖本是大
 宗之祖别子之诸子祢之却是祢也
公子有宗道公子之公为其士大夫之庶者宗其士
大夫之适者公子之宗道也



此又申言公子之宗道公子之公谓公子之适
 兄弟为君者为其庶兄弟之为士为大夫者立适
 公子之为士大夫者为宗使此庶者宗之故云宗
 其士大夫之适者此适是君之同母弟适夫人所
 生之子也
绝族无移服亲者属也



三从兄弟同高祖故服缌麻至四从则族属绝
 无延及之服矣移读为施在旁而及之曰施服之
 相为以有亲而各以其属为之服耳故云亲者属
 也


严陵方氏曰九族之外谓之绝族以其恩至
 此绝故也有恩则有服以其恩绝故无施服也夫
 以卑而属尊以幼而属长以庶而属嫡以旁而属
 正亲亲之道如斯而已故曰亲者属也族绝即非
 其所属
自仁率亲等而上之至于祖自义率祖顺而下之至
于祢是故人道亲亲也亲亲故尊祖尊祖故敬宗敬
宗故收族收族故宗庙严宗庙严故重社稷重社稷
故爱百姓爱百姓故刑罚中刑罚中故庶民安庶民
安故财用足财用足故百志成百志成故礼俗刑礼
俗刑然后乐诗云不显不承无斁于人斯此之谓也



祖之迁者逾远宗之继者无穷必知尊祖乃能
 敬宗收不离散也宗道既尊故族无离散而祭祀
 之礼严肃内严宗庙之事故外重社稷之礼知社
 稷之不可轻则知百官族姓之当爱官得其人则
 刑不滥而民安其生安生乐业而食货所资上下
 俱足有恒产者有恒心仓廪实而知礼节故非心
 邪念不萌而百志以成乖争陵犯不作而礼俗一
 致刑犹成也如此则协气嘉生熏为太和矣岂不
 可乐乎诗周颂清庙之篇言文王之德岂不光显
 乎岂不见尊奉于人乎无厌斁于人矣引此以喻
 人君自亲亲之道推之而家而国而天下至于礼
 俗大成其可乐者亦无有厌斁也
  坊记
子云睦于父母之党可谓孝矣故君子用睦以合族
诗云此令兄弟绰绰有裕不令兄弟交相为愈



因睦以合族谓会聚宗族为燕食之礼因以致
 其和睦之情也诗小雅角弓之篇令善也绰绰宽
 容之貌愈病也


庆源辅氏曰因孝以睦父母之
 党因睦以合远近之族未能孝于其亲安能睦其
 党乎故曰可谓孝矣绰绰有裕故能合族也交相
 为愈岂能合族乎 严陵方氏曰于父母之党犹
 且睦之况父母乎故可谓孝矣
  又
子云因其酒肉聚其宗族以教民睦也



祭礼之末序昭穆相献酬此以和穆之道教民
 也


因其酒肉者因祭祀之酒肉也聚其宗族者
 谓群昭群穆咸在也聚其宗族则交相亲矣故曰
 教民睦也
周礼
  天官
大宰之职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五曰宗以族得民



李氏曰大宗者其先祖之负荷族人之纪纲乎
 大传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有百
 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百世不迁者别子
 之后也宗其继别子之所自出者百世不迁者也
 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者也别子谓公子若始
 来及其在此国者后世以为祖也别子之适子适
 孙世世继别子为大宗百世不迁之族人五世外
 者皆为之齐衰三月母妻亦然故大宗有族食族
 燕之礼所以收族也夫五服者人道之大治也然
 而上尽于高祖则远者忘之矣旁尽于三从则疏
 者忘之矣故立大宗以承其祖族人五世外皆合
 之宗子之家序以昭穆则是始祖常祀而同姓常
 亲也始祖常祀非孝乎同姓常亲非睦乎重宗者
 尊祖之义也 薛氏曰百夫无长不散则乱一族
 无宗不离则疏先王因族以立宗敬宗以尊祖故
 吉凶有以相及有无得以相通尊卑有分而不乱
 亲疏有别而不二贵贱有繁而不间然后一宗如
 出一族一族如出一家一家如出一人此所以得
 乎民也 郑锷曰大宗则收族故族于丧则必服
 而冠娶妻者必告其所收者广虽无服之亲亦系
 属而不散故以族可以得民 吕氏曰古者建国
 立宗其事相须春秋之末晋执蛮子以楚楚司
 马制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当典刑
 废坏垂尽之时暂为诈伪之计犹必立宗前此可
 知左传翼九宗五正逆晋侯欲理会封建其次便
 当巨室盖巨室大宗系国家轻重更相维持以固
 结人心如晋九宗五正不独是制度武王分殷之
 余民怀姓九宗于晋至春秋见故家犹在孟子曰
 为政不难不得罪于巨室盖有千乘之国有百乘
 之家所以互相维持相视如一体
  春官
大宗伯以饮食之礼亲宗族兄弟


亲者使之相亲人君有食宗族饮酒之礼所以
 亲之也文王世子曰族食世降一等大传曰系之
 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百世而昏姻不通
 者周道然也

释曰言使之相亲者止与族人行
 饮食即是相亲也云人君有食宗族饮酒之礼所
 以亲之也者谓人君与族人行食礼并饮酒之礼
 故并言之文王世子曰族食世降一等者郑彼注
 云亲者稠疏者稀假令亲兄弟岁四度从父昆弟
 岁三度从祖昆弟岁二度族昆弟岁一度是其一
 世降一等云大传曰系之以姓而弗别者子孙虽
 有氏族不同皆系之以正姓若鲁姓姬子孙氏曰
 仲孙叔孙季孙之属氏族虽异同是姓姬故云系
 之以姓而不别也云缀之以食而弗殊者谓继别
 为大宗者与族人行食礼相连缀序以昭穆而不
 可殊异也云百世而昏姻不通者以系之以正姓
 虽氏族异昏姻不得通行也云周道然也者对殷
 道则不然以其殷道氏族异则得昏姻也引之者
 证此经以饮食相亲之事郑注引文王世子据人
 君法引大传据大夫士法则万民亦有此饮食之
 礼也
  又
小宗伯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其正室皆谓之门子
掌其政令


三族谓父子孙人属之正名丧服小记曰亲亲
 以三为五以五为九正室适子也将代父当门者
 也政令谓役守之事

释曰此三族谓父子孙一
 本而言推此而往其中则兼九族矣云辨亲疏者
 据己上至高祖下至元孙旁至缌麻重服者则亲
 轻服者则疏也云正室皆谓之门子者还据九族
 之内但是适子正体主皆是正室亦谓之门子
 释曰云三族谓父子孙者此据己上亲父下亲孙
 是父子孙此即亲亲以三是也云以三为五者谓
 此父子孙之三以父亲祖以子亲孙则五也云以
 五为九者谓以祖亲曾高以孙亲曾元即是以五
 为九也若然不言以五为七乃云以五为九者齐
 衰三月章云为曾祖郑注云服之数尽于五则高
 祖宜缌麻曾祖宜小功也据祖期则曾祖宜大功
 高祖宜小功也高祖曾祖皆有小功之差则曾孙
 元孙为之服同也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日月恩
 杀也以此而言曾祖高祖服同齐衰三月则为曾
 孙元孙服同缌麻三月以尊卑服同故经云以五
 为九不须言以五为七也云政令役守之事者案
 诸子职云掌国子之倅若有甲兵之事致于天子
 惟所用之是其役事案宗伯职云掌士庶子又有
 八次八舍宿卫之事是其守之事故总云政令役
 守之事也
仪礼
  丧服
丈夫妇人为宗子宗子之母妻


妇人女子子在室及嫁归宗者也宗子继别之
 后百世不迁所谓大宗也

释曰此与大宗同宗
 亲如寄公为所寓故次在此言丈夫妇人者谓同
 宗男子女子皆为大宗子并宗子母妻齐衰三月
 也 释曰此经为宗子谓与大宗别高祖之人皆
 服三月也案斩章女子子在室及女反在父室者
 又不扙章中归宗妇人为当家小宗亲者期为大
 宗疏者三月也云宗子继别之后者案丧服小记
 及大传云继别为大宗又云有五世则迁之宗小
 宗有四是也有百世不迁之宗继别为大宗是也
 云所谓大宗也者即上文大宗者尊之统是也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尊祖也尊祖故敬宗敬宗
者尊祖之义也宗子之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也


释曰传以丈夫妇人与宗子服绝而越大功小
 功与曾祖同怪其大重故问比例何以服齐衰三
 月云尊祖也至之义也答辞也祖谓别子为祖百
 世不迁之祖当祭之日同宗皆来陪位及助祭故
 云尊祖也云尊祖故敬宗者是百世不迁之宗大
 宗者尊之统故同宗敬之云敬宗者尊祖之义也
 者以宗子奉事别子之祖是尊祖之义也宗子之
 母在则不为宗子之妻服也者谓宗子父已卒宗
 子主其祭王制云八十齐衰之事不与则母七十
 亦不与今宗子母在末年七十母自与祭母死宗
 人为之服宗子母七十已上则宗子妻得与祭宗
 人乃为宗子妻服故云然也必为宗子母妻服者
 以宗子燕食族人于堂其母妻亦燕食族人之妇
 于房皆序以昭穆故族人为之服也
  又
大夫为宗子


释曰大夫尊降旁亲皆一等尊祖故敬宗是以
 大夫虽尊不降宗子为之三月宗子既不降母妻
 不降可知
传曰何以服齐衰三月也大夫不敢降其宗也


释曰以大夫于余亲皆降独不降宗子故并服
 而问答云不敢降其宗也者于余亲则降也
  又
族曾祖父母族祖父母族父母族昆弟


族曾祖父者曾祖昆弟之亲也族祖父者亦高
 祖之孙则高祖有服明矣

释曰此即礼记大传
 云四世而缌服之穷也名为四缌麻者也云族曾
 祖父母者己之曾祖亲兄弟也云族祖父母者己
 之祖父从父昆弟也云族父母者己之父从祖昆
 弟也云族昆弟者己之三从兄弟皆名为族族属
 也骨肉相连属以其亲尽恐相疏故以族言之耳
 云祖父之从父昆弟之亲者欲推出高祖有服之
 意也以己之祖父与族祖父相与为从昆弟族祖
 父与己之祖俱是高祖之孙此四缌麻又与己同
 出高祖已上至高祖为四世旁亦四世旁四世既
 有服于高祖有服明矣郑言此者旧有人解见齐
 衰三月章直见曾祖父母不言高祖以为无服故
 郑从下乡上推之高祖有服可知上章不言者郑
 彼注高祖皆有小功之差服同故举一以见二也
 然则又云族祖父者郑意以族祖父者上连祖父
 之从父昆弟为义句也故下亦高祖之孙也明己
 之祖父即高祖之正孙族祖父高祖之旁孙也
  又
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传曰何以期也不贰斩也何
以不贰斩也特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也为人后者
孰后后大宗也曷为后大宗大宗者尊之统也尊者
尊统上卑者尊统下大宗者尊之统也大宗者收族
者也不可以绝故族人以支子后大宗也适人不得
后大宗


释曰问者本生父母应斩及三年今乃不杖期
 故问比例也云不贰斩也者答辞又不贰斩者特
 重于大宗者降其小宗此解不贰斩之意也此问
 答虽兼母专据父故答以斩而言案丧服小记云
 别子为祖继别为大宗谓若鲁桓公适夫人文姜
 生太子名同后为君次子庆父叔牙季友此三子
 谓之别子别子者皆以臣道事君无兄弟相宗之
 法与太子有别又与后世为始故称别子也大宗
 有一小宗有四大宗一者别子之子适者为诸弟
 来宗之即谓之大宗自此以下适适相承谓之百
 世不迁之宗五服之内亲者月筭如邦人五服之
 外皆来宗之为之齐衰齐衰三月章为宗子之母
 妻是也小宗有四者谓大宗之后生者谓别子之
 弟小记注云别子之世长子兄弟宗之第二已下
 长者亲弟来宗之为继祢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
 亲兄弟又从父昆弟亦来宗之为继祖小宗更一
 世长者非直亲昆弟从父昆弟又有从祖昆弟来
 宗之为继曾祖小宗更一世长者非直有亲昆弟
 从父昆弟从祖昆弟来宗之又有从曾祖昆弟来
 宗之为继高祖小宗也更一世绝服不服来事以
 彼自是五服内继高祖已下者也四者皆是小宗
 则家家皆有兄弟相事长者之小宗虽家家尽有
 小宗仍世事继高祖已下之小宗也是以上传云
 有余则归之宗亦谓当家之长为小宗者也云为
 人后者孰后后大宗也者此问小宗大宗二者与
 何者为后后大宗也案何休云小宗无后当绝与
 此义同也又云后大宗者降其小宗此则继为人
 后为父母父母尚降明余皆降也故大功章云为
 人后者为其昆弟是降小宗之类也云曷为后大
 宗大宗者尊之统者此问必后大宗何意也明宗
 子尊统领族人是以书传云宗子燕族人于堂宗
 妇燕族人于房序之以昭穆既有族食族燕齿序
 族人之事是以须后不可绝也故云尊之统也云
 禽兽已下者因上尊宗子遂广申尊祖宗子之事
 也云禽兽知母不知父者尔雅云两足而羽谓之
 禽四足而毛谓之兽彼对文而言之也若散文言
 之兽亦名禽禽兽所生唯知随母不知随父是知
 母不知父云野人曰父母何筭焉者野人谓若论
 语郑注云野人粗略与都邑之士相对亦谓国外
 为野人野人稍远政化都邑之士为近政化周礼
 云野自六尺之类者不知分别父母尊卑也云都
 邑之士则知尊祢者士下对野人上对大夫则此
 士所谓在朝之士并在城郭士民知义礼者总谓
 之为士也云大夫及学士则知尊祖者此学士谓
 乡庠序及国之大学小学之学士文王之世子亦
 云学士虽未有官爵以其习知四术闲之六艺知
 祖义父仁之礼故敬父遂尊祖得与大夫之贵同
 也诸侯及其大祖天子及其始祖皆是爵尊者其
 德所及远之义也云大宗收族已下谓论大宗立
 后之意也云适子不得后大宗者以其自当主家
 事并承重祭祀之事故也 释曰都邑之士者对
 天子诸侯曰国采地大夫曰都邑故周礼载师有
 家邑小都大都春秋左氏诸侯下大夫采地亦云
 邑曰筑都曰城散文天子已下皆名都邑都邑之
 内者其民近政化若然天子诸侯施政化民无以
 远近为异但近者易化远者难感故民近政化者
 识深则知尊父远政化者识浅不知父母有尊卑
 之别也大祖始封之君者案周礼典命云三公八
 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其爵皆加一等加一等者三
 公为上公九命卿为牧为侯伯七命大夫为子男
 五命此皆为大祖后世不毁其庙若鲁之周公齐
 之太公卫之康叔郑之桓公之类皆是大祖者也
 云始祖感神灵而生若后稷契也自由也及始祖
 所由出谓祭天者谓祭所感帝还以始祖配之案
 大传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是后
 稷感东方青帝灵威仰所生契感北方黑帝□光
 纪所生易纬云三王之郊一用夏正郊特牲云兆
 日于南郊就阳位则王者建寅之月祀所感帝于
 南郊还以感生祖配祭周以后稷殷以契配之故
 郑云谓祖配祭天也又郑注大传云王者之先祖
 皆感太微五帝之精以生则不止后稷与契而已
 但后稷感青帝所生即生民诗云履帝武敏歆据
 郑义帝喾后世妃姜嫄履青帝大人迹而生后稷
 殷之先母有氏之女简狄吞燕卵而生契此二
 者文着故郑据而言之其实帝王皆有所感而生
 也云上犹远也下犹近也者天子始祖诸侯及大
 祖□于亲庙外祭之是尊统远大夫三庙适士二
 庙中下士一庙是卑者尊统近也若然此论大宗
 子而言天子诸侯大夫士之等者欲见大宗子统
 领百世而不迁又上祭别祖于大祖而不易亦是
 尊统远小宗子唯统五服之内是尊统近故传言
 尊统远近而云大宗者尊之统也又云大宗者收
 族是大宗统远之事也引大传者案彼称姓谓正
 姓若殷子周姬之类缀之以食者以食礼相连缀
 使不相疏若宗子与族人行族食族燕者也云百
 世婚姻不通周道然者对殷道则不然谓殷家不
 系之以正姓但五世绝服以后庶姓别于上而戚
 单于下下婚姻通也引之者证周之大宗子统领
 族人序以昭穆百世不乱之事也
春秋四传
  宋围曹
春秋宣公三年秋宋师围曹
左传宋文公即位三年杀母弟须及昭公子武氏之
谋也使戴桓之族攻武氏于司马子伯之馆尽逐武
穆之族以曹师伐宋秋宋师围曹报武氏之乱也
胡传按左氏宋文公即位尽逐武穆之族二族以曹
师伐宋然不书于经者二族以见逐而举兵非讨罪
也及宋师围曹报武氏之乱而经书之者端本清源
之意也武穆二族与曹之师奚为至于宋哉不能反
躬自治恃众强以报之兵革何时而息也宋惟有不
赦之罪莫之治也故书法如此



高氏曰武氏之乱非曹人所致也宋不能内睦
 九族而兴兵以围人之国不亦左乎
  宋六卿
春秋成公十有五年秋八月宋华元出奔晋宋华元
自晋归于宋宋杀其大夫山宋鱼石出奔楚
左传秋八月葬宋共公于是华元为右师鱼石为左
师荡泽为司马华喜为司徒公孙师为司城向为人
为大司寇鳞朱为少司寇向带为大宰鱼府为少宰
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华元曰我为右师君臣之训
师所司也今公室卑而不能正吾罪大矣不能治官
敢赖宠乎乃出奔晋二华戴族也司城庄族也六官
者皆桓族也鱼石将止华元鱼府曰右师反必讨是
无桓氏也鱼石曰右师苟获反虽许之讨必不敢且
多大功国人与之不反惧桓氏之无祀于宋也右师
讨犹有戍在桓氏虽亡必偏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
请讨许之乃反使华喜公孙师帅国人攻荡氏杀子
山书曰宋杀其大夫山言背其族也鱼石向为人鳞
朱向带鱼府出舍于睢上华元使止之不可冬十月
华元自止之不可乃反鱼府曰今不从不得入矣右
师视速而言疾有异志焉若不我纳今将驰矣登丘
而望之则驰骋而从之则决睢澨闭门登陴矣左师
二司寇二宰遂出奔楚华元使向戍为左师老佐为
司马乐裔为司寇以靖国人
胡传宋六卿鱼氏荡氏向氏鳞氏皆桓族也华氏戴
族也华元为右师鱼石为左师荡氏汰而骄共公卒
已葬荡泽弱公室杀公子肥华元曰我司君臣之训
而不能正罪大矣不能治官敢赖宠乎乃出奔晋鱼
石将止之鱼府曰元反必讨是无桓氏也石曰彼多
大勋国人所与不反惧桓氏之无祀于宋也遂自止
元于河上元归使国人攻桓氏杀荡山出鱼石国然
后定元之出奔晋与归于宋皆不省文者着其正也
书之重词之复必有美恶焉词繁而不杀所以与之
也以不赖宠而出奔以国人与晋皆许之讨而后入
正可知矣苏辙谓使元怀禄顾宠重于出奔则不能
讨此说是也山不书氏背其族也背其族者伐其本
也人而无本人道绝矣葛藟犹能芘其本根况于人
而忍伐其本乎



杜氏曰荡氏宋公族还害公室故去族以示罪
 茅堂胡氏曰山背本也韩非为秦画谋而首欲覆
 其宗国罪固不容于死矣

 宗族部总论二
汉贾谊新书
  六术
人之戚属以六为法六亲有次不可相逾相逾则宗
族扰乱不能相亲是故先王设为昭穆三庙以禁其
乱何谓三庙上室为昭中室为穆下室为孙嗣今子
各以其次上下更居三庙以别亲疏有制丧服称亲
疏以为重轻亲者重疏者轻故复有粗衰齐衰大红
细红缌麻备六各服其所当服夫服则有殊此先王
之所以禁乱也
班固白虎通
  宗族
宗者何谓也宗尊也为先祖主也宗人之所尊也礼
曰宗人将有事族人皆待圣者所以必有宗何也所
以长和睦也大宗能率小宗小宗能率群弟通于有
无所以纪理族人者也宗其为始祖后者为大宗此
百世之所宗也宗其为高祖后者五世而迁者也高
祖迁于上宗则易于下宗其为曾祖后者为曾祖宗
宗其为祖后者为祖宗宗其为父后者为父宗以上
至高祖宗皆为小宗以其转迁别于大宗也别子者
自为其子孙为祖继别也各自为宗小宗有四大宗
有一凡有五宗人之亲所以备矣诸侯夺宗明尊者
宜之大夫不得夺宗何曰诸侯世世传子孙故夺宗
大夫不传子孙故不宗也丧服经曰大夫为宗子不
言诸侯为宗子也族者何也族者凑也聚也谓恩爱
相流凑也生相亲爱死相哀痛有会聚之道故谓之
族尚书曰以亲九族族所以九何九之为言究也亲
疏恩爱究竟也谓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者
谓父之姓一族也父女昆弟适人有子为二族也身
女昆弟适人有子为三族也身女子适人有子为四
族也母族三者母之父母一族也母之昆弟二族也
母昆弟子三族也母昆弟者男女皆在外亲故合言
之妻族二者妻之父为一族妻之母为二族妻之亲
略故父母各一族礼曰惟氏三族之不虞尚书曰以
亲九族义同也一说合言九族者欲明尧时俱三也
礼所以独父族四何欲言周承二弊之后民人皆厚
于末故与礼母族妻之党废礼母族父之族是以贬
妻族以附父族也或言九者据有交接之恩也若邢
侯之姨谭公维私也言四者据有服耳不相害所异

宋张子经学理窟
  宗法
管摄天下人心收宗族厚风俗使人不忘本须是明
谱系世族与立宗子法宗法不立则人不知统系来
处古人亦鲜有不知来处者宗子法废后世尚谱牒
犹有遗风谱牒又废人家不知来处无百年之家骨
肉无统虽至亲恩亦薄
宗子之法不立则朝廷无世臣且如公卿一日崛起
于贫贱之中以至公相宗法不立既死遂族散其家
不传宗法若立则人人各知来处朝廷大有所益或
问朝廷何所益曰公卿各保其家忠义岂有不立忠
义既立朝廷之本岂有不固今骤得富贵者止能为
三四十年之计造宅一区及其所有既死则众子分
裂未几荡尽则家遂不存如此则家且不能保又安
能保国家
夫所谓宗者以己之旁亲兄弟来宗己所以得宗之
名是人来宗己非己宗于人也所以继祢则谓之继
祢之宗继祖则谓之继祖之宗曾高亦然
言宗子者谓宗主祭祀宗子为士庶子为大夫以上
牲祭于宗子之家非独宗子之为士为庶人亦然
宗子之母在不为宗子之妻服非也宗子之妻与宗
子共事宗庙之祭者岂可夫妇异服故宗子虽母在
亦当为宗子之妻服也东酌牺象西酌罍尊须夫妇
共事岂可母子共事也未娶而死则难立后为其无
母也如不得已须当立后又须并其妾母与之大不
得已也未娶而死有妾之子则自是妾母也
天子建国诸侯建宗亦天理也譬之于木其上下挺
立者本也若是旁枝大段茂盛则本自是须低摧又
譬之于河其正流者河身若是径流泛滥则自然后
河身转而随径流也宗之相承固理也及旁支昌大
则须是却为宗主至如伯邑考又不闻有罪只为武
王之圣顾伯邑考不足以承大王之绪故须立武王
所以然者与其使祖先享卿大夫之祭不若享人君
之礼
至如人有数子长者至微贱不立其间一子仕宦则
更不问长少须是士人承祭祀
古所谓支子不祭者惟使宗子立庙主之而已支子
虽不祭至于斋戒致其诚意则与祭者不异可与则
以身执事不可与则以物助但不别立庙为位行事
而已后世如欲立宗子当从此义虽不与祭情亦可
安若不立宗子徒欲废祭适足长惰慢之志不若使
之祭犹愈于已也今日大臣之家且可方宗子法譬
如一人数子且以适长为大宗须据所有家计厚给
以养宗子宗子势重即愿得之供宗子外乃将所有
均给族人宗子须专置教授宗子之得失责在教授
其他族人别立教授仍乞朝廷立条族人须管遵依
祖先立法仍许族人将己合转官恩泽乞回授宗子
不理选限官及许将奏荐子弟恩泽与宗子且要主
张门户宗子不善则别择其次贤者立之
后来朝廷有制曾任两府则宅舍不许分意欲后世
尚存某官之宅或存一影堂知尝有是人然宗法不
立则此亦不济事唐狄仁杰颜杲卿真卿后朝廷尽
与官其所以旌别之意甚善然亦处之未是若此一
人死遂却绝嗣不若各就坟冢给与田五七顷与一
闲名目使之世守其禄不惟可以为天下忠义之劝
亦是为忠义者实受其报又如先代帝王陵寝其下
多有闲田每处与十亩田与一闲官世守之
礼言祭毕然后敢私祭谓如父有二子幼子欲祭父
来兄家祭之此是私祭祖有诸孙适长孙已祭诸孙
来祭者祭于长孙之家是为公祭
王制言大夫之庙一昭一穆与太祖之庙而三若诸
侯则以有国指始封之君为太祖若大夫安得有太

宗子既祭其祖祢支子不得别祭所以严宗庙合族
属故曰庶子不祭祖祢明其宗也
范氏义庄规矩
  勘会
知开封府襄邑县范纯仁切念臣父仲淹先任资政
殿学士日于苏州吴长两县置田十余顷其所得租
米自远祖而下诸房宗族计其口数供给衣食及婚
嫁丧葬之用谓之义庄见于诸房选择子弟一名管
勾亦逐款立定规矩令诸房遵守今诸房子弟有不
遵规矩之人州县既无□条本家难为伸理五七年
间渐至废坏遂使饥寒无依伏望朝廷特降指挥下
苏州应系诸房子弟有违犯规矩之人许令官司受
理伏候□旨右奉圣旨宜令苏州依所奏施行治平
元年四月十一日押
  小引
先文正公于平江府兴置义庄赒给宗族德泽至厚
其始定规矩虽有版榜不足久传及有治平元年所
得朝旨亦未揭示族人兼有后来接续指置可为永
式者未曾刊定深虑岁久渐至隳废今尽以编类刻
石置于天平山白云寺先公祠堂之侧子子孙孙遵
承勿替今具如后
  文正公初定规矩
一逐房计口给米每口一升并支白米如支糙米即
临时加折支糙米每斗折白八升逐月实支每口白
米三斗
一男女五岁以上入数
一女使有儿女在家及十五年年五十岁以上听给

一冬衣每口一匹十岁以下五岁以上各半匹
一每房许给奴婢米一口即不支衣
一有吉凶增减口数画时上簿
一逐房各置请米历子一道每月末于掌管人处批
请不得预先隔跨月分支请掌管人亦置簿拘辖簿
头录诸房口数为额掌管人自行破用或探支与人
许诸房觉察勒赔填
一嫁女支钱三十贯七十七陌下并准此再嫁二十

一娶妇支钱二十贯再娶不支
一子弟出官人每还家待阙守选丁忧或任川广福
建官留家乡里者并依诸房例给米绢并吉凶钱数
虽近官实有故留家者亦依此例支给
一逐房丧葬尊长有丧先支一十贯至葬事又支一
十五贯次长五贯葬事支十贯卑幼十九岁以下丧
葬通支七贯十五岁以下支三贯十岁以下支二贯
七岁以下及婢仆皆不支
一乡里外姻亲戚如贫窘中非次急难或遇年饥不
能度日诸房同共相度诣实即于义田米内量行济

一所管逐年米斛自皇佑二年十月支给逐月糇粮
并冬衣绢约自皇佑三年以后每一年丰熟桩留二
年之粮若遇凶荒除给糇粮外一切不支或二年粮
外有余却先支丧葬次支嫁娶如更有余方支冬衣
或所余不多即凶吉等事众议分数均匀支给或又
不给即先凶后吉或凶事同时即先尊口后卑口如
尊卑又同即以所亡所葬先后支给如支上件糇粮
吉凶事外更有余羡数目不得粜货桩充三年以上
粮储或虑陈损即至秋成日方得粜货回换新米桩

 右仰诸房院依此同共遵守皇佑二年十月日资
 政殿学士尚书礼部侍郎知杭州事范押
  续定规条
一诸位子弟得大比试者每人支钱一十贯文七十
七陌下皆准此再贡者减半并须实赴大比试乃给
即已给而无故不试者追纳
一诸位子弟纵人采取近坟竹木掌管人申官理断
一诸位子弟内选曾得解或预贡有士行者二人充
诸位教授月给糙米五石若遇米价每石及一贯以
上即每石即支钱一贯文虽不曾得解预贡而文行
为众所知者亦听选仍诸位共议本位无子弟入学
者不得与议若生徒不及六人止给三石及八人给
四石及十人全给诸房量力出钱以助束修者听
 右三项以熙宁六年六月日二相公指挥修定
一掌管人侵欺及诸位辄假贷义庄钱斛之类并申
官理断偿纳不得以月给米折除
一族人不得租佃义田诈立名字同
一掌管子弟若年终当年诸位月给米不阙支糙米
二十石虽阙而能支及半年以上无侵隐者给一半
已上并令诸位保明后支若不可保明各具不可保
明实状申文正位
一义庄勾当人催租米不足随所欠分数□除请受
谓如欠米及一分即只支九分请受之类至纳米足
日全给已□数更不支有情弊者申官决断
 右四项以元丰六年七月十九日二相公指挥修
 定
一身不在平江府者其米绢钱并勿给
一兄弟同居虽众其奴婢月米通不得累过五人谓
如七人或八人同居止共支奴婢米五人之类
一未娶不给奴婢米虽未娶而有女使生子在家及
十五年年五十岁以上者自依规给米
一义庄不得典买族人田土
 右四项以绍圣二年二月初八日二相公指挥修
 定
一义庄费用虽阙不得取有利债负
一义庄事惟听掌管人依规处置其族人虽是尊长
不得侵扰干预违者许掌管人申官理断即掌管人
有欺弊者听诸位具实状申文正位
 右二项以绍圣二年四月二十九日二相公指挥
 修定
一义仓内族人不得占居会聚非出纳勿开
一因出外住支月米者其归在初五日以前取诸位
保明诣实听给当月米
一义宅有疏漏惟听居者自修完即拆移舍屋者禁
之违者掌管人申官理断若义宅地内自添修者听
之本位实贫乏无力修完而屋舍疏漏实不可居者
听诸位同相视保明诣实申文正位量支钱完补即
不得乞添展舍屋
一诸位请米历子各令诸位签字圆备方许给给讫
诸人亲书交领即去失历子者住给勒令根寻候及
一年许诸位及掌管人保明申文正位候得报别给
历头起支
一积留月米并请者勿给
一诸位不得于规矩外妄乞特支虽得文正位指挥
与支亦仰诸位及掌管人执守勿给
一义庄人力船车器用之类诸位不得借用
一诸位子弟官已升朝愿不请米绢钱助赡众者听
一诸位生男女限两月其母或所生母姓氏及男女
行第小名报义庄义庄限当日再取诸位保明讫注
籍即过限不报后虽年长不理为口数给米
一遇有规矩所载不尽事理掌管人与

四字
定保明
同申文正位本位有妨嫌者不同申

三字
而未得文
正位报不得止凭诸位文字施行
 右十项以元符元年六月日二相公三右丞五侍
 郎指挥参定
一诸位关报义庄事虽尊长并于文书内著名仍不
得竹纸及色笺违者义庄勿受
 右一项以元符二年正月十七日三右丞指挥修
 定
一义庄遇有人赎田其价钱不得支费限当月内以
元钱典买田土辄将它用勒掌管人偿纳
 右一项以崇宁五年十月十二日五侍郎指挥修

一诸位辄取外姓以为己子冒请月米者勿给许诸
位觉察报义庄义庄不为受理许诸位同申文正位
公议移文平江府理断其大观元年七月以前已收
养给米者不得追讼
 右以大观元年七月初十日五侍郎及二相公指
 挥参定
一诸位子弟在外不捡生子冒请月米掌管人及诸
位觉察勿给即不伏掌管人及诸位申文正位移文
平江府理断
 右以政和三年正月二十一日五侍郎指挥修定
一族人不得以义宅舍屋私相兑赁质当
 右一项以政和五年正月二十九日五侍郎指挥
 修定
 右仰义庄及诸位遵守施行内文意前后相妨窒
 碍者从后规若有违犯仰掌管人或诸位备录治
 平元年中书札子所奉圣旨申官理断各令知悉
 政和七年正月十三日朝散大夫充徽猷阁待制
 提举亳州太清宫范续定规矩
  清宪公奏
朝散郎左司谏兼侍讲范之柔奏臣不避诛辄沥诚
悃仰干天听伏念臣五世祖故参知政事谥文正臣
仲淹奋身孤藐遭世休明深念保族之难欲为传远
之计自庆历皇佑以来节次于苏州吴长两县置田
□立义庄赡同姓创定规矩刻之版榜以贻后人已
而臣高叔祖故尚书右仆射谥忠宣臣纯仁于治平
元年知开封府襄邑县日虑版榜不足久传且诸房
子弟有不遵规矩之人州县既无□条本家难为伸
理必将渐致废坏即尝具奏乞降圣旨下本州许令
官司受理继蒙朝廷依所奏施行遂得凭借保守伏
自南渡之后虽田□仅存而庄宅焚毁寄廪坟寺迁
寓民舍□弊百出尽失初意庆元初臣与兄弟始协
谋同力尽复故基渐还旧观察定约束加备于前固
尝经本州镂给版榜揭示义宅然非更得朝廷行下
本州申明受理元降指挥恐无以善后怀此日久无
路自伸今臣幸蒙公朝轸念故家擢缀班列若不于
此时控告君父则何以副先人属望子孙之意用敢
冒昧以闻伏望圣慈俯鉴微衷特颁睿旨札下平江
府令将续添规约常切照应治平元年已降指挥受
理庶几足以□厉来者增固旧规臣与阖族实均戴
天地施生之造所有治平元年指挥并庆元二年续
添条约谨缴连在前渎犯宸严臣无任惶惧俯伏俟
命之至谨录奏闻伏候□旨前连治平元年已降规
约指挥十一月五日奉圣旨依
一文正公曾祖徐国公祖唐国公父周国公坟茔并
在天平山坐落间有族人辄敢于上牧羊及偷斫林
木柴薪近虽行下义庄专一责令墓客看守外今后
如有违犯之人诸房觉察申文正位罚全房月米一
年全房谓照本房请米历内口数并行住罚下皆准
此义庄辄令墓客充他役者罚掌庄子弟本名月米
一季
一天平功德寺乃文正公奏请追福祖先之地为子
孙者所当相与扶持不废香火今则不然多有疏远
不肖子弟请过义米归己却反蚕食于寺中至有欺
诈住持逼逐僧行指借舟船役使人仆亚托私酒偷
伐林木柴薪强占常住田地布种或作园圃不还租
米以至常住空虚住持数易日渐败坏今后探闻有
违犯之人罚全房月俸两月欺诈住持及占种田地
者罚全房月米一年诈过钱物经官乞行根究从条
施行田地退还常住为业毕日申文正位候回报起
支虽已退业而故作阻障不容常住□种者亦行前

一义庄及白云功德寺差役并应干非泛科敷并蒙
官司蠲免近来县道胥吏多因乞觅不从故意搔扰
今后如有似此之人许从本家经府陈理严行断理
一旧规诸房不得租种义庄田土诡名者同近来有
恃强公然于租户名下夺种者及有坝捺义庄田渭
泾□车漕种菱不容租户车水上下者为害甚大今
后探闻有违犯之人罚全房月米半年
一义庄租户所当优恤使之安业闻有无赖族人将
物货高价亚卖显属不便今后辄有违犯罚全房月
米两月仍经官陈理
一旧规义庄事务惟听掌庄子弟自行处置虽是尊
长不得侵扰干预缘违犯者未曾有罚是以近来多
有族人专为货赂不顾义庄利害或为揽户兜纳苗
米必要多增贴耗或主张不逞之徒充应脚力及墓
客之类甚至鼓诱外郡族人挟长前来擅开仓□妄
用米斛恣行侵扰意在破坏今后如有违犯许掌庄
指实申文正位自行体访知觉罚全房月米一年外
仍经官乞行根究征治内有乞觅过钱物之人即合
从条施行
一旧规掌庄子弟侵欺径行申官理断勒令赔填近
自移建仓宇遴选主计此弊稍革深虑日久玩习合
行关诸房今后掌庄子弟如有违犯许诸房觉察申
文正位委请公当子弟对众点算取见实侵数目以
全房月米填还足日起支仍控告官府乞行征治以
为掌庄侵欺者之戒诸房子弟即不得专擅兴词紊
烦官府
一诸房闻有不肖子弟因犯私罪听赎者罚本名月
米一年再犯者除籍永不支米奸盗赌博斗殴陪涉
及欺骗善良之类若户门不测者非除籍之后长恶
不悛为宗族乡党善良之害者诸房具申文正位当
斟酌情理控告官府乞与移乡以为子孙玷辱门户
者之戒
一旧规诸位辄取异姓以为己子冒请月米者勿给
今乃有将己子与人破荡他人家业却欲归宗请米
如有似此之人仰掌庄申文正位不得支行
一义宅地基久为外人占据今来复业甚为艰难宜
体文正公之意专为聚族之地即不许族人占造私
宅等用如有违罚全房月米一年仍勒还元地
一旧规诸房子弟得贡大比者义庄支裹足钱十千
今物价翔贵难拘此数如有子弟得解赴省义庄支
官会钱一百千其钱于诸房月米内依时直均□其
免举人及补入太学者支官会钱五十千庶使诸房
子弟知读书之美有以激劝
一岁寒堂除科举年分诸位子弟暂请肄业余时不
得于内饮宴安泊如违罚全房月米一月
朱子近思录
  宗子法
正叔云今无宗子故朝廷无世臣若立宗子法则人
知尊祖重本人既重本则朝廷之势自尊古者子弟
从父兄今父兄从子弟由不知本也且如汉高祖欲
下沛时只是以帛书与沛父老其父兄便能率子弟
从之又如相如使蜀亦遗书责父老然后子弟皆听
其命而从之只有一个尊卑上下之分然后顺从而
不乱也若无法以联属之安可且立宗子法亦是天
理譬如木必有从根直上一干亦必有旁枝又如水
虽远必有正源亦必有分派处自然之势也然又有
旁枝达而为干者故曰古者天子建国诸侯夺宗云
宗子法坏则人不自知来处以至流转四方往往亲
未绝不相识今且试以一二巨公之家行之其术要
得拘守得须是且如唐时立庙院仍不得分割了祖
业使一人主之
凡人家法须月为一会以合族古人有花树韦家宗
会法可取也每有族人远来亦一为之吉凶嫁娶之
类更须相与为礼使骨肉之意常相通骨肉日疏者
只为不相见情不相接尔
朱子宗仪
  读法
说曰读古义也周礼大司徒正月之吉始和布教
于邦国都鄙及卿大夫州长党正闾族岁时属民
读之礼吾今以宗正行于祠堂以联族人亦周礼
之遗义也教之律令所以尊圣制也犯遗训者未信
得祸违律令者灾必逮身故律令者所以防淫佚厚
伦理而维持仁义之具也董子曰礼禁未然之前
施已然之后之所为用易见而礼之所为禁难知
岂非以常人之情为善待劝远恶待惧者乎示之易
见之以防淫佚厚伦理而维持乎仁义者则莫如
律令四百五条此明王所以齐御天下之术也庶民
用之可以保身从政用之可以断狱否则陷于罪辟
辱莫大焉愿我孙子钦承国典讲习律令庶其无陷
于刑辟斯宗仪第一义也祖考欲其子孙之贤岂在
别立科教哉然罪恶之起皆成于渐是故叙律之义
先轻而后重先微而后着别籍异财子孙自私之心
胜其终必至于干名犯义尊卑为婚男女谨始之道
缺其终必至于亲属相奸而毁骂者恶逆成弒之基
也故易曰履霜坚冰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
所由来渐矣呜呼为读者其亦慎于斯义矣乎
袁氏世范
  睦亲篇
置义庄以济贫族族久必众不惟所得渐微不肖子
孙得之不以济饥寒或为一醉之适或为一掷之娱
至有以其合得券历预质于人而所得不及其半者
此为何益若其所得之多饱食终日无所用心扰暴
乡曲紊烦官司而已不若以田置义学及依寺院置
度僧田能为儒者择师训之既为之食且有以周其
乏质不美者无田可养无业可守则度以为僧非惟
不至失所狼狈辱其先德亦不至生事扰人紊烦官
司也
性理会通
  宗法
程子曰宗子继别为宗言别则非一也如别子五人
五人各为大宗所谓兄弟宗之者谓别子之子继祢
者之兄弟宗其小宗子也
凡小宗以五世为法亲尽则族散若高祖之子尚存
欲祭其父则见为宗子者虽是六世七世亦须计会
今日之宗子然后祭其父宗子有君道
后世骨肉之间多至仇怨忿争其实为争财使之均
布立之宗法官为法则无所争
立宗非朝廷之所禁但患人自不能行之
凡大宗与小宗皆不在庙数
礼长子不得为人后若无兄弟又继祖之宗绝亦当
继祖礼虽不言可以义起
朱子曰宗子法虽宗子庶子孙死亦许其子孙别立

问周制有大宗之礼乃有立适之义立适以为后故
父为长子权其重者若然今大宗之礼废无立适之
法而子各得以为后则长子少子当为不异庶子不
得为长子三年者不必然也父为长子三年者亦不
可以适庶论也曰宗子虽未能立然服制自当从古
是亦爱礼存羊之意不可妄有改易也如汉时宗子
法已废然其诏令犹云赐民当为父后者爵一级是
此礼意犹在也岂可谓宗法废而诸子皆得为父后

北溪陈氏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犯非族古人继嗣大
宗无子则以族人之子续之取其一本气脉相为感
通可以嗣续无间此亦至正大公之举而圣人所不
讳也后世理义不明人家以无嗣为讳不肯显立同
宗之子多是潜养异姓之儿阳若有继而阴已绝矣
盖自春秋鄫子取莒公子为后故圣人书曰莒人灭
鄫非莒人灭之以异姓主祭祀灭亡之道也秦以吕
政绝晋以牛睿绝亦皆一类然在今世论之立同宗
又不可泛盖姓出于上世圣人之所造正所以别生
分类自后有赐姓匿姓者又皆混杂故立宗者又不
可恃同姓为凭须择近亲有来历分明者立之则一
气所感父祖不至失祀今世多有以女子之子为后
以姓虽异而有气类相近似胜于姓同而属疏者然
贾充以外孙韩谧为后当时太常博士秦秀已议其
昏乱纪度是则气类虽近而姓氏实异此说亦断不
可行
潜室陈氏曰宗法为诸子之庶子设恐其后流派寖
多姓氏纷错易至殽乱故于源头有大宗以统之则
人同知尊祖分派处有小宗以统之则人各知敬祢
且始封之君其适子袭封则庶子为大夫大夫不得
以祢诸侯故自别为大夫之祖是谓别子为祖也别
子之适子则为大宗使继其祖之所自出从此直下
适子世为大宗合族同宗之是谓继别为宗也别子
之庶子又不得以祢别子却待其子继之而自别为
祢继祢者遂为小宗凡小宗之适子服属未尽常为
小宗凡小宗之庶子又别为祢而其适子又各为小
宗兄弟同宗之谓继祢为小宗是也大宗是始祖正
派下虽其后支分派别皆同宗此祖则合族皆服齐
衰九月初不以亲属近远论是为百世不迁之宗小
宗是祢正派下亲尽则绝如继祢者亲兄弟宗之为
之服期继祖者则从兄弟宗之为之服大功继曾祖
者再从兄弟宗之为之服小功继高祖者三从兄弟
宗之为之服缌自此以后代常趱一代是为五世则
迁之宗宗法之立嫡长之尊有君道焉大宗所以统
其宗族凡合族中有大事当禀大宗而后行小宗所
以统其兄弟如同祢者有大事则同祢之兄弟当禀
继祢之小宗而后行一族之中大宗只是一人小宗
尽多故一人之身从下数至始祖大宗惟一数至高
祖小宗则四此古者宗族人情相亲人伦不乱岂非
明嫡庶之分有君臣之义由大宗小宗之法而然与
刘氏垓孙曰吕汲公家祭仪曰古者小宗有四有继
祢之宗继祖之宗继曾祖之宗继高祖之宗所以主
祭祀而统族人后世宗法既废散无所统祭祀之礼
家自行之支子不能不祭祭不必告于宗子今宗法
虽未易复而宗子主祭之义略可举行宗子为士庶
子为大夫以上牲祭于宗子之家故今议家庙虽因
支子而立亦宗子主其祭而用其支子命数所得之
礼可合礼意
朱子曰大传云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
有百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何也君适长为
世子继先君正统自母弟以下皆不得为宗其次适
为别子不得祢其父又不可宗嗣君又不可无统属
故死后立为大宗之祖所谓别子为祖也其适子继
之则为大宗直下相传百世不迁别子若有庶子又
不敢称祢别子死后立为小宗之祖其长子继之则
为小宗五世则迁别子者为诸侯之弟别于正适故
称别子也为祖者自与后世为始祖谓此别子子孙
为卿大夫立此别子为始祖也继别为宗谓别子之
世世长子当继别子与族人为不迁之宗也继祢者
为小宗祢谓别子之庶子以庶子所生长子继此庶
子与兄弟为小宗也五世则迁者上从高祖下至元
孙之子高祖庙毁不复相宗又别立宗也然别子之
后族人众多或继高祖者与三从兄弟为宗至于五
世或继曾祖者则与再从兄弟为宗至孙五世或继
祖者与同堂兄弟为宗至曾孙五世或继祢者与亲
兄弟为宗至元孙五世皆自小宗之祖以降而言也
鲁季友乃桓公别子所自出故为一族之大宗滕文
之昭武王为天子以次则周公为长故滕文谓鲁为
宗国又有有大宗而无小宗者有适则不立小宗也
有有小宗而无大宗者无适则不立大宗也今法长
子死则主父丧用次子不用侄若宗子法立则用长
子之子
明方孝孺宗仪
  序
君子之道本于身行诸家而推于天下则家者身之
符天下之本也治之可无法乎德修于身施以成化
虽无法或可也而古之正家者常不敢后法盖善有
余而法不足法有余而守之人不足家与国通患之
况俱无焉者乎余德不足以化民而窃有志于正家
之道作宗仪九篇以告宗人庶几贤者因言以趋善
不贤者畏义而远罪他日于大者有行焉或者其始
基于此
  重谱
尊祖之次莫过于重谱由百世之下而知百世之上
居闾巷之间而尽同宇之内察统系之异同辨传承
之久近叙戚疏定尊卑收涣散敦亲睦非有谱焉以
列之不可也故君子重之不修谱者谓之不孝然谱
之为孝难言也有征而不书则为弃其祖无征而书
之则为诬其祖有耻其先之贱旁援显人而尊之者
有耻其先之恶而私附于闻人之族者彼皆以为智
矣而诚愚也夫祖岂可择哉兢兢然尊其所知阙其
所不知详其所可征不强述其所难考则庶乎近之
矣而世之知乎此者常鲜趋乎伪者常多淳安之汪
氏由其身缘而上之至于鲁公之族七十余世皆有
讳字卒葬若目见而耳受之者其心以为至博也而
博不能胜其伪也越之杨氏亲炀帝之裔而耻其名
之污遂避而不言吴宁之杜氏越千余岁而宗汉之
延年晋之□阳侯是皆知本者之所深恶而为之者
以为工也顾不惑哉天下有贵人无贵族有贤人无
贤族有士者之子孙不能修身笃行而屈为童隶而
公卿将相常发于陇□圣贤之世不能传其遗业则
夷乎恒人而缙绅大儒多兴于贱宗天之生人也果
孰贵而孰贱乎四海之广百氏之众其初不过出于
数十姓也数十姓之初不过出于数人也数人之先
一人也故今天下之受氏者多尧舜三王之后而皆
始于黄帝譬之巨木焉有盛而蕃有萎而悴其理固
有然者人见其常有显人也则谓之着族见其无有
达者也则从而贱之贵贱岂有恒哉在人焉耳苟能
法古之人行古之道闻于天下传于后世则犹古人
也虽其族世未着不患其不着也孔子子思以为祖
而操庸猥之行则其庸猥自若也祖不能贵之也故
吾方氏出帝榆罔而谱不敢列之显于昔者众矣而
不敢附之疑者阙之以传疑不可详者略之以着实
而惟以笃学修身望乎族之人呜呼富贵利达外至
者也求之不可必得得之不可必守守之不能必传
也仁义忠信之道备乎心不求而足得之可以行行
之可以着施之盈天下而敛于身不见其隘传之被
万世而非威武势力之所能移善尊祖者思是道也
行是道也天下不惟尊其身将归德于其祖而祖益
尊祖益尊而谱益传斯其为孝大矣何必趯趯然为
伪而欺且诬哉
  睦族
井田废而天下无善俗宗法废而天下无世家圣人
之立法所以收万民之心而使之萃于一一者治道
之极治功之盛不可忽也故一之所在智者无所措
其谋辨者无所措其说勇者无所措其力如裘之领
如网之纲如发之握如輹之毂如马之有辔如牛之
有纼操之则敛纵之则放招之则集撝之则退屈信
作止惟上之所令而民不能参以私先王之民非甚
异于后世也其好义而易使从化而畏法宁死于饥
寒而不忍为乱者岂砧斧鈇钺所能禁哉教之以其
所固有故其向善也安令之以其所易知故其趋化
也亟当是之时同闾接□之人犹相亲睦信顺而大
小宗法行乎宗族之间为百世之宗者百世宗之为
五世之宗者五世宗之宗其身则守其训有所猷为
皆受命于宗子而悍戾争斗之风无自而起苟非大
奸魁诈不可教令则安有不善者乎故三代之俗非
固美也为治之具既美而习使之然也后世愿治之
主王佐之臣迭兴于世而卒不足几乎古岂民性之
不可化邪其具之废已久世主便因循而惮改作材
士昧远略而务近功区区补弊苴漏而未及乎政教
之全也民心益离而俗愈散奚独民之罪君子预有
责焉吾尝病之而未之能行则思以化吾之族人而
族不可徒化也则为谱以明本之一为始迁祖之祠
以维系族人之心今夫散处于庐为十为百而各顾
其私者是人之情也纵其溺于情而不示之以知本
则将至于纷争而不可制今使月一会于祠而告之
以谱之意俾知十百之本出于一人之身人身之疾
在乎一肢也而心为之烦貌为之悴口为之呻手为
之抚思夫一身之化为十百也何忍自相戕刺而不
顾乎何忍见其颠连危苦而不救乎何为不合乎一
而相视如涂之人乎故为睦族之法祠祭之余复置
田多者数百□寡者百余□储其入俾族之长与族
之廉者掌之岁量视族人之所乏而补助之其赢则
以为棺椁衣衾以济其不能葬者产子者嫁娶者丧
者疾病者皆以私财相赠遗立典礼一人以有文者
为之俾相族人吉凶之礼立典事一人以敦睦而才
者为之以相族人之凡役世择子姓一人为医以治
举族之疾其药物于补助之赢取之有余财者时增
益之族之富而贤者立学以为教其师取其行而文
其教以孝弟忠信敦睦为要自族长以下主财而私
典事而惰相礼而野不能睦族没则告于祖而贬其
主不祠富而不以教者不祠师之有道别祠之不能
师者则否
  广睦
人之亲疏有恒理而无恒情自同祖推而至于无服
又至于同姓爱敬之道厚薄之施固出于天而不可
易然有亲而若疏者有疏而若亲者常情变于所习
也阅岁时而不相见则同姓如路人比庐舍同劳逸
酒食之会不绝则交游之人如昆弟使同姓如路人
他人如昆弟斯岂人之至情哉物有以移之君子未
必然而常情所不能免也圣人之治人以常人之情
为中制俾厚者加厚而薄者不至于离恐其以不接
而疏疏而不相恤也故为之祭酺之法合之以燕乐
饮食以洽其欢忻慈爱之情恐其徇于利而不知道
也肃之以乡射读法使之祗敬戒慎而不至于怠肆
祭而酺所以为乐也读法所以为礼也约民于礼乐
而亲者愈亲疏者相睦此先王之所以为盛也哉举
而行诸天下今未见其不可也然非士之职也故欲
自族而行之乡而为之制其制曰宗族岁为燕乐之
会四其时则二月也五月也八月也十有一月也其
物则时祀之余也其品则豕与羊各一酒醴羞果惟
所有而不必侈也酒以七行九行为节也位以尊卑
长幼为序也苟尊矣虽稚子犹位乎上也苟长矣虽
贫且贱以齿也其言惟孝悌忠信而勿也勿哗也
勿慢也饮虽醉而勿违礼也立子弟二人为执礼以
佐酒酒至揖请饮既饮揖请□既□揖请殽羞二人
歌诗其诗则蓼莪棠棣葛藟东门唐之杕杜谷风雅
之黄鸟之类贵其能感人而敦伦理也其数则如酒
也立二人讲说嘉言古之人及乎教者皆在所取也
将歌也将说也执礼揖曰请肃以听皆拱而坐坐则
肱相比行则武相御举爵饮□食羞皆后长者毕则
旅揖辞而退少者送长者于家然后返岁为礼仪之
会三冬至也岁之初吉也夏至也冬至阳之始生也
君子之道自此始亨矣宜有庆也是日昧爽举族自
胜冠以上咸盛服造祠下相揖趋及门祝启门以次
入序立以时羞献奠酒皆再拜班趋出族之长坐别
堂次长者率群昆弟子姓捧觞称寿毕皆拜遂以次
饮酒相拜如礼典礼以谱至北向坐读之长者命众
坐众坐听善恶之在书者咸读无隐设席于南楹之
东北向署其上曰旌善之位善之多者长者命之酒
俾少者咸拜之典礼翼以就位署南楹之西曰思过
之所恶之累书而不改者俾立其下于是长者以谱
所列传绪盛衰绝续之故明言之而告以常训曰为
善如嗜饮食去恶如去毒螫慎思哉勿坠尔先祖之
祀众拱而听皆俯首就班再拜出少者授长者杖以
序行乃还于家夏至阴之始生也君子所宜慎也是
日素服谒祠如冬至礼不饮酒不相拜读谱之仪亦
如之岁之初吉庆拜如冬至礼不读谱乡党之制岁
为燕乐之会一其时以秋其物以祭社之余其坐以
齿以德以爵其礼主于让其仪如宗族之会歌诗说
嘉言亦如之其诗以伐木鱼丽南有嘉鱼菁菁者莪
宾之初筵择乡人子弟群歌之其诵嘉言也耆老之
贤者举以教在坐者皆起应曰祇奉长者之训凡族
人乡人不与于会者八悖伦纪者斗争者相讼者使
酒而酗者博奕者过累书而不改者虐乡里者言伪
而行违者皆君子之所弃也不善者弃而后知所戒
然后善者尊而益劝劝戒立而俗宁有不美者乎
章潢图书编
  宗法总叙
人君欲教民和亲其道必始于宗族故欲复古之小
宗以收天下不相亲属之心古有大宗有小宗礼曰
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有百世不迁之
宗有五世则迁之宗百世不迁者别子之后也宗其
继别子之所自出者百世不迁者也宗其继高祖者
五世则迁者也古者诸侯之子弟异姓之卿大夫始
有家者不敢祢其父而使其嫡子后之则为大宗族
人宗之虽百世而宗子死则为服齐衰九月故曰宗
其继别子之所自出者百世不迁者也别子之庶子
又不得祢别子而自使其嫡子为后别为小宗小宗
五世之外则无服其继祢者亲兄弟为之服其继高
祖者三从兄弟为之服其大功九月而高祖以外亲
尽则易宗故曰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者也小宗
四有继高祖者有继曾祖者有继祖者有继祢者与
大宗为五此所谓五宗也古者立宗之道嫡子既为
宗则其庶子之嫡子又各为其庶子之宗其法止于
四而其实无穷自秦汉以来无世卿大宗之法不可
以复立而其可以收合天下之心者有小宗之法存
而莫之行此甚可惜也
  宗法考证
大宗则一小宗则四承大宗者身继五宗祢之次子
身继四宗有大宗则事五宗祢谓父也
  大宗别子为祖
别子者谓诸侯嫡子之弟别于正适也为祖者别与
后世为始祖也
  继别为宗
谓别子之适长子继别子与族人为百世不迁之宗

  继祢者为小宗
谓别子之次子以其长子继己为小宗而其同父兄
弟宗之也
  有五世则迁之宗
继祢之小宗则同父兄弟宗之继祖之小宗则堂兄
弟宗之继曾祖之小宗则再从兄弟宗之继高祖之
小宗则三从兄弟宗之至于四从则亲属尽绝所谓
五世则迁者也是之谓小宗
始祖始有封爵及始迁者为始祖长子继之子孙世
世为大宗统族人主始祖墓祭百世不迁
高祖传至元孙为继高祖小宗统三从兄弟主高祖
庙祭至其子五世则迁
曾祖传至曾孙为继曾祖小宗统再从兄弟主曾祖
庙祭至其孙五世则迁
祖传至孙为继祖小宗统从兄弟主祖庙祭至曾孙
五世则迁
祢所生子为继祢小宗统亲兄弟主祢庙祭至元孙
五世则迁
  大宗子
按诸侯适长为世子继诸侯正统其次适为别子别
子所生之长子乃大宗子今法长子死主父丧用次
子不用侄宗子法立则用长子之子
  小宗子
按别子之庶子所生之长子乃小宗子也
或问如何谓之别子曰别子诸侯之弟别于正适也
不得称其父又不可宗嗣君又不可无统属故死后
别子孙立此别子为始祖所谓别子为祖即大宗之
祖读为分别之别
或问小宗欲立祠堂止立当祭之龛却是四龛俱立
曰按本注四龛俱立若世数未满且虚其不当祭之
龛待他日世数满然后遍祭四代

 宗族部总论三
明曹端夜行烛
  家训
古人张公艺九世同居北齐隋唐皆旌表其门麟德
中高宗封泰山幸其宅召公艺问其所以睦族之道
公艺取纸笔以对乃书忍字百余以进其意以为宗
族所以不协由尊长衣食或有不均卑幼礼节或有
不备更相责望遂为乖争苟能相与忍之则家道雍
睦矣上善之赐之缣帛吾家倘欲以雍睦传世上为
祖宗出色下为子孙垂训当以张氏为法毋曰我恶
人也岂敢效好人哉
人在患难之中则内而宗族外而乡里皆来忧恤及
事平之后则各私其私各利其利而忘宗族乡里之
情或头畜相侵或财物相亏辄生暴怒或相殴骂或
相告讦或相屠戮原其所以皆由不知宗族之情乡
里之义苟或知之则相亲相爱惟恐无日奚暇争竞
哉且蝼蚁微物也一穴之宫与众居之一拳之台与
众临之一粒之食与众聚之一虫之膻与众共之可
以人为万物之灵而不如蚁子之知义乎
葬埋之法当用赵忠敏公族葬之图左昭右穆以世
为列不可淆乱
胡翰集
  与许门诸友论宗法
比见有以宗法为问者景翰答之甚辩顾仆有不能
释然者数事夫大宗小宗之法其废也久矣记大传
尝载其说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有
百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百世不迁者别子
之后也宗其继别子之所自出者百世不迁者也宗
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者也说者谓别子为公子若
始来在此国者后世以为祖继别者谓别子之世嫡
也兄弟尊之谓之小宗继高祖者亦小宗也又曰有
小宗而无大宗者有大宗而无小宗者有无宗亦莫
之宗者公子是也说者谓公子为先君之子今君兄
弟又曰公子有宗道公子之宗为其士大夫之庶者
宗其士大夫之嫡者公子之宗道也说者以公子不
得宗君君命适昆弟为之宗使之宗之是公子之宗
道也至于国之卿大夫有不出于公族者盖未尝及
也而士庶人之事则又略无所见故后世之言宗法
者止于卿大夫之有采地者以礼断之也然礼固未
尝言士庶人无宗也且使大夫或有废而为士庶人
者其宗法亦将随而废乎抑否乎使士庶人有升而
为卿大夫者则于法宜得立宗矣而族之适子有宗
之之道乎抑自为后世之宗乎曾子问曰宗子为士
庶子为大夫其祭也如之何孔子曰以上牲祭于宗
子之家
 若宗子虽不为大夫而有世禄则自以上牲祭之
 矣虽世子子为大夫亦无加焉惟大宗之子无世
 禄而小宗系士庶人之子孙其有庶子为大夫者
 乃以上牲祭宗子之家
是所谓宗子者其卿大夫之世适乎其有非卿大夫
之世适而士之世适者其兄弟为卿大夫遂以适士
为宗子可乎孔子曰宗子为殇而死庶子弗为后也
或大宗之世适有绝其后也族人可继以为后乎抑
亦弗为后乎苟不为后则大宗废矣
 勿为后者其兄弟径自继祖祢勿为殇子后也非
 废宗也
大宗既废则族人皆五世则迁之宗也其于疏属终
不能合而为一则所谓尊祖者得无有未尽乎百世
不迁之宗其死也人为之服齐衰三月其母死妻
之死也亦然五世则迁之宗其死也当服者为之大
功九月其母妻之死也何独无服乎后世宗法不行
宋儒往往欲立小宗之法今士庶人之家祭祀有用
宗子法者亦合于礼之意乎抑以古卿大夫之事而
今士庶人行之得无僭乎朱子之述家礼固欲同志
之士熟讲而勉行也其于祭祀之礼未尝不严于主
人主妇之位则固寓宗子之法矣不然则亦有可处
置者乎太宰以九两系邦国之民五曰宗以族得民
其所谓得民者岂止于今记礼者之言乎将犹有可
推者乎此皆所未喻也诸君讲学之日久矣苟不鄙
而卒见教焉则幸矣
罗虞臣集
  小宗辩
夫重本始联族属叙亲□别嫡庶莫大乎宗法传曰
继祢之为小宗何也小宗别子之庶子也庶子不得
祢父故以长子继己为小宗也是故继祢之嫡诸弟
宗之至二世之嫡其父之诸弟曰叔叔之子曰同堂
兄弟共宗之三世之嫡其再从伯叔兄弟共宗之四
世之嫡其三从之伯叔兄弟亦共宗之举三从而同
父同堂再从之伯叔兄弟可知也是谓小宗至于五
世四从兄弟视小宗之高祖为高祖兄弟无服也故
各祖其祖为宗其得各自为宗可也谓其为高祖异
也宗之言尊也尊无二明无二嫡也宗以五世为限
服尽也服者先王所用为宗子联属族人之具也服
尽则亲尽亲尽则庙毁故曰祖迁于上宗易于下此
之谓也然自汉儒论释纷如卒不可解孔颖达曰族
人一身事四宗并大宗为五考诸礼经原无四宗之
说假令四宗为之宗法视子孙互有异同族人以一
身事之将谁适从此决知其不能也四宗之说起于
班固固之言曰宗其为高祖后者为高祖宗宗其为
曾祖后者为曾祖宗宗其为祖后者为祖宗宗其为
父后者为父宗此固臆说也夫大宗以始祖为宗小
宗以高祖为宗宗至四世族人虽各有曾祖及祖祢
之亲然视之高祖彼皆支子支子不为宗得为宗者
高祖所传之嫡而已是宗安有四乎或曰礼经所称
曰继祢曰继高祖何谓也曰据其初言则为继祢自
其终言则为继高祢之传嫡下及元孙推而上及于
祢然后为小宗者备矣夫小宗以五世为率五世之
内虽父子祖孙相承然世止一嫡耳序之以昭穆别
之以礼义而后族人尊之为宗故曰宗子有君道焉
如固之说则宗有四嫡庙有二主丧有二孤土有二
王甚非古者所以定名分防僭夺之义或又曰人之
族类蕃庶有高祖同而曾祖不同者有曾祖同而祖
不同者有祖同而祢不同者吾为嫡可以主吾曾祖
之祠不可以主曾祖叔之祠可以主祖之祠不可以
主祖叔之祠可以主祢之祠不可以主诸叔之祠谓
其各有子孙也则宗安得不分而为四曰夫群族之
有宗子犹裘之有领也五世之族无二宗犹裘之无
二领也故嫡子可以宗父而宗子之嫡不得为其父
宗嫡孙可以宗祖而支子之孙不得为其祖宗嫡之
曾孙可以宗曾祖而支子之曾孙不得为其曾祖宗
何也以义屈也服属未斩则尊不可贰也五服之外
支之嫡始得为宗者谓高祖已迁也故尊其曾祖为
高祖可以自宗尊有所伸也五世未竭则高祖在上
曾祖以下皆子孙也子孙同享高祖之庙统于尊也
祭同庙享同时群族之兄弟同在也宗之嫡主高祖
及其曾祖祖祢之献而兄弟各佐献其祖祢于同堂
之上是故无夺嫡之嫌而一庙同享子孙曷常不各
尽其孝思哉曰内则有云夫妇皆齐而宗敬终事而
后敢私祭若子之说庶子无私祭乎曰此小宗事大
宗之礼也小宗虽有嫡子然要诸大宗则庶也小宗
虽奉四代之祭然要诸大宗则私也故祭先公而后
私先大宗后小宗尊卑之义也非庶子私之谓也大
传曰庶子不祭明其宗也斯先王所以重嫡庶之分
而谨逼僭之防者也曰然则老泉宗法非欤曰洵以
高曾祖祢之嫡分为四项是惑于四宗之说也其言
曰继高祖之嫡祈死而无子故其宗亡而虚存继曾
祖者曾祖之嫡宗善宗善之嫡昭图继祖者之嫡序
序之嫡澹夫洵之曾祖祖皆庶也高祖之嫡祈死而
无子则当以祈之弟福福之子宗敻为宗以继高祖
不应自为其曾祖立宗既为曾祖立宗则洵祖当宗
宗善洵父当宗昭图不应复舍曾祖之嫡而又自为
其祖立宗今人孰不欲尊祖而私祢然充洵之说是
率天下乱嫡庶之分也何者大宗之嫡通夫百世故
百世之小宗宗之小宗之嫡止夫五世故五世之群
兄弟宗之五世之内无二嫡犹大宗也故曰大宗率
小宗小宗率群族族人之所事者此二宗耳不然则
先王之宗法也犹官多而令烦欲求其致理也得乎
  谱法
或问谱法进黜曰他姓之子后吾宗虽成派吾其犹
黜诸吾宗之子为他姓后虽易世吾其犹进诸
谱法自大夫而下及士庶人有善行者死则书卒余
则书没其自大夫而上书则各以其制未冠而死书
殇殇有成人之行书蚤卒记曰能执干戈卫社稷虽
欲勿殇也不亦可乎故吾谱敢窃例于仲尼
谱妾始自吾谱何也以义起也昔鲁庄之成风也文
之嬴也襄之归也成之姒也妾也举以子故书薨书
葬书夫人春秋之义也妾有承宗之子吾奚其不谱
且闻之礼称妾有子祔于祖姑之庙庙可祔独谱乎
哉独谱乎哉或问世有谱其出嫁之女者曰多乎哉
彼则自有谱
吕楠语录
  春官外署语
胡材问祭止高祖礼之制也宗子世数多速及如宗
子易世而高祖之上当祧有叔伯父者视高祖以上
之祖犹为高祖也则将祧之于彼以祀之也乎曰祧
之于彼而祀之礼也己亲尽彼亲未尽也可以己而
绝彼乎曰苟于彼也亦亲尽则祧矣祧而藏之于墓
所礼与曰礼也
初旦问于材言祠堂之祭可及伯叔祖父母伯叔父
母否材应之曰继别为小宗伯叔祖父母伯叔父母
自有为之祭者矣其可祭者其子姓同居与无后者
乎问于先生先生曰是也然初氏闻其族人亦多支
庶有不能祭者为是而不忍启东之厚也吾尝谓父
母之多男子者众子贫一子富富者岂可以众子之
贫而缺父母之养哉伯叔父母有不能祭者聚其子
孙同祭之可也
  礼部北所语
王献荩问徽之宗祠一族之主咸集其椅棹杯箸遍
设则地不能容或有局定而不加减又甚简若只
祀始祖及高曾祖考之大宗然其所费又多取办于
支子而其祖考不与情如之何先生曰所祀惟始祖
及高曾祖考之大宗为是若群主毕聚于情则不亲
于礼则不严当各祭诸私寝且始祖众所同出立春
祭先祖先祖亦所同出皆支子所当祭者亦可以伸
其敬矣何必其祖祢在此而后为之若主祭则不拘
宗子曰于礼则不严是矣何以谓于情则不亲也曰
亲言乎其仁也严言乎其义也既有我之高曾祖考
又以他人之高曾祖考混之其对越之情斯不亲矣
其可乎
周怡语录
  谕族
独慨夫谱系不具义分不联贫富异居耕商异业流
居寓处久渐睽□恐今之可知者八世后来亦复不
可知已不可知则与殊方绝域之人无异也自吾祖
一□所分服且未尽其势将至于殊方绝域之人视
之不甚可惧也乎顽忍锢私其谁之愆静言思之何
颜立天壤间异日何面目见祖先于地下平居谈论
孰不曰万物一体实见诸行事不免裂一体为秦越
此不肖怡所深惧也谨据所闻知的然无疑者仿苏
氏族谱谱之以授后人若夫婚丧患难往来相助凡
吾昆弟皆能勉之敬老恤孤赒贫振弱使一族之人
咸得分愿怡愧未能空言何补姑随力所及勉为族
人岁办墓祭之费俟后渐图之更以望族之贤者
凡吾兄弟自今以往无逞小忿无伤懿亲今日合祀
子姓之众皆祖宗一人之衍也非自他来也族中或
有小忿不平即思祖宗本源不可忘也良心戚戚天
亲自合非望吾贤兄弟辈而谁望是祀也有数善焉
一众心以明祀事尊祖敬宗也六十以上二十以下
免出分例优老慈幼也岁轮三人经管序贤均劳也
子姓群聚肃肃雍雍敦薄还淳民德归厚呜呼吾贤
兄弟贤子孙共勉守之无斁
罗洪先宗论
  上篇
余读宋濮王典礼乃知载籍能惑人也当是时言礼
之臣皆贤智其发明宗法与为后之义可谓切至矣
然考其事不合揆其义未尽岂因袭者其入久师承
者其守专附和者其言辩卒无以自解哉学者以其
言本三礼又订于伊川之疏遂为百世不易至论不
复详考本末同异余恐将来之误不特一濮议也乃
着论俟君子断焉按宗法载在小记大传其言曰君
有合族之道族人不得以其戚戚君位也盖言诸侯
绝宗不可与族人齿也是诸侯以上无宗法可知矣
又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宗宗其继别
子之所自出者百世不迁者也宗其继高祖者五世
则迁者也盖言宗法为公族卿大夫设也诸侯之始
封也有人民社稷之寄有朝觐聘享祭祀省助之政
势不能自领其宗而公族无统国人不可得而治也
诸侯绝宗大夫不可得而祖也故设宗法系之别子
者始封始徙之诸侯之嫡次子继别者嫡次子之世
嫡也世嫡相传庙祀别子百世不迁谓之大宗大宗
百世庙祀别子则联属别子之子孙亦百世而不改
宗者大故曰此大宗也继祢者世嫡之弟及其次子
或嫡或庶者也生则从世嫡以祭没则其子祢之至
于五世则迁谓之小宗小宗祀祢则联属者止于祢
之子孙五世亲尽祖迁于上宗易于下宗者小故曰
此小宗也是皆自始封诸侯言之者也又曰有小宗
而无大宗有大宗而无小宗有无宗亦莫之宗者公
子是也公子有宗道公子之子其为士大夫之庶者
宗其士大夫之适者公子之宗道也盖言诸侯之适
世居君位而世世又有嫡庶次子所谓公子也公子
不比于始封之别子为祖无二统也一君必立一宗
使领群公子及公孙而其宗亦有大小焉宗其嫡者
为大宗宗其庶者为小宗大宗小宗皆五世而迁者
也有嫡无庶则宗嫡是谓有大宗而无小宗有庶无
嫡则宗庶是谓有小宗而无大宗嫡庶惟一是谓有
无宗而亦莫之宗嫡庶惟一者无群公子也己无宗
亦莫为人宗多嫡与庶即所谓以其庶宗其嫡乃公
子宗法之正也是皆自继世诸侯言之者也宗法尽
于此则知庶人以下无宗法又可知矣盖天子诸侯
者统夫人者也非五宗之谓也庶人者统于人者也
比闾族党之谓也刑不上大夫而后豫制之以礼故
曰宗法为公族卿大夫设也古制废贵贱殊势宗法
不可复行矣世儒守陈言而不察时变乃比附曰天
子大宗也诸侯小宗也入继大统者不得顾私亲此
为后之义也于乎易父子之名失君臣之义礼乐不
兴刑罚失措其必由此也夫盖其不详考之过也礼
丧服斩衰为人后者子夏传曰何以三年也受重者
以尊服服之盖言受重大宗始有此名非大宗则无
为人后者也又曰如何而可谓之后同宗则可言惟
慎所择不必其亲者也又曰如何而可以为人后支
子则可则知不夺人之宗以承重也又曰为所后之
祖父母妻妻之父母昆弟昆弟之子若子言若子明
承重情不可二也又曰为人后者为之子申若子之
义所谓推类至义之尽也齐衰曰为人后者为其父
母期传曰何以期不二斩也特重大宗者降所尊也
又曰尊者尊统于上卑者尊统于下大宗者尊之统
也大宗者收族者也盖言尊统于上君也宗子收族
统于下有君之道焉比君之义故降服降其服不没
父母之名恩与义两得者也又曰为人后者孰后后
大宗也盖惧昧为后之义乱父子之服故申言以别
之是知为后止于大宗无二后也小记曰庶子不祭
殇与无后者殇与无后者从祖祔食无后者有祔则
知小宗虽无后可也凡一封君大宗一而小宗四大
宗之主一而四宗之主不知凡几必大宗而始成此
服则知非为后者其服不必皆斩而降者不必皆不
杖而期也必为后而后降则知天子诸侯之与庶人
不可以类推也明矣是何也天子诸侯无降服则知
无为后者也天子诸侯之礼也有子则继无子则及
故公子各有大小宗而不比于别子之祖其死也公
子祔于公子而不各为庙盖以序或相及必至夺宗
故也故当其及也即公子之长子亦当承之何必拘
于支子乎其不及也则虽庶不得以干嫡何至择于
同宗乎不着其服者臣于君服必斩不问其序而皆
以先君之道终焉则鲁之闵僖是也夫闵僖以弟传
兄诸侯也而其礼已若父子况为伯叔侄者哉又况
为天子者哉盖其统不止于公族故其义亦不止于
为后义有所重则礼有所加不敢以卑者之辞名之
所谓尊者尊统于上是也庶人无为后则又其微也
先王之为政也鳏寡孤独有养而死徙者无出乡礼
不下庶人其丧也人得而主之所谓择之五服之内
择之前后家东西家或其里尹主之是也故曰丧有
无后无无主有主则不必后此圣人之责实也故天
子诸侯之后也皆不可比于大宗强以大宗推之持
重比于为君而父母降服比于族人之不敢以戚也
止矣族人不敢戚君君未始即没其名而今之为后
者遽改父母之名其义也何居且择后于同宗亦不
必皆伯叔侄也礼曰族人以支子后大宗是亦将以
族人之名称父母乎称以族人而服以齐衰恐圣人
之裁礼不如是之舛且背也此亦不详考之过也
  中篇
大宗有为后而小宗无后何也按礼大宗子之丧也
五服之内亲者月筭如邦人月筭者服之月数也邦
人五服之外者也宗子及母与妻之丧丈夫妇人皆
齐衰三月其亲者月数从五服制服从邦人是自三
月至于期合亲□而皆以齐衰服之虽大夫之期不
敢降焉何其尊也庶人为国君畿内之民为天子齐
衰三月而已邦人服宗子无少杀焉何哉以宗子有
君道故比其义也何谓义尊统是也天子国君统世
人世人非此统不治故谓之世统世统者尊无上前
所谓尊者尊统于上是也宗子统宗人宗人非此统
不治故谓之宗统宗统者尊亦无上前所谓卑者尊
统于下是也小宗子之丧也父为之三年曰继吾祖
也丈夫妇人之为小宗各如其亲之服非独避大宗
也其统小义故微也故大宗立后所以收族也收族
所以尊祖也尊祖者不敢以先祖之遗逮于刑戮故
执宗法治之尊祖故敬宗敬宗故为所后尊服齐衰
加而斩三月进于三年尊之至也族人有支子不敢
得而私焉曰是吾先祖之所托非吾所独尊也有宗
而后族可收宗庙可严是吾考吾祖吾曾吾高皆从
此而有托吾何爱焉故为人后者不言所后父雷氏
之言曰其所后或祖或曾或高未可豫定故阙之也
呜呼似矣而未尽也为后者独为彼乎哉盖其祖也
为其祖故所后不得以为子而己亦不得斩于父是
乃至公之心圣人所自裁者也小宗无为后也势也
祖迁于上宗易于下五世易无复续矣其族统于大
宗而其亲分于四宗丧主于其亲祭祔于其祖又何
后之有其为大夫士者则为之置后置后者暂假以
行大夫士之礼盖主其丧者也其无爵也男主同姓
女主异姓则皆其亲也其庙也继高者绝继曾者得
主之矣继曾者绝继祖者得主之矣继祖者绝继祢
者得主之矣继祢者祔祖继祖者祔曾继曾者祔高
则皆其祖也舍是而必于为后则是专其货财处其
宫室而以为己私有识者必所深耻而不为而庶子
昆弟之旁亲无赖者皆可觊觎而幸其祸及是开自
私之端圣人所必禁也而可以为训哉故曰小宗无
后者当绝非圣人之忍也势也天子诸侯不言后则
又其重者也天子者奉天命以临天下诸侯者禀天
子命而致之国人故继天而为子者谓之天子诸侯
尊王而为之臣则皆王臣非祖所独专者也故曰公
子之公孙有封为国君者则世世祖是人也不祖公
子夫公孙非自绝于公子也以其有所禀命非公子
所独专也故封君之子臣昆弟封君之孙臣诸父昆
弟言禀命之重无弗斩焉者矣周之郊也以稷配而
明堂以文王不专于祖父何也以其奉天故先尊而
后亲也故曰我其夙夜畏天之威于时保之保有天
命而后先祖之祀可以无坠此天子之所守也故崩
薨者有世及而无为后践祚者无尊卑而称先君大
宗之后必择支子固不夺人之宗又以肖贤也先君
之继必顺统序固不逆天之伦亦以防乱也此其说
不可得而同者也宗子殇而死庶子弗为后盖代其
宗不成其庙也非殇则择之族人故宗子之后无兄
弟及兄弟是殇之矣而天子诸侯有世有及是岂以
殇事先君乎此其说不可得而通者也事以先君则
先君后夫人无弗斩焉者矣事先君之祖父母父母
昆弟无弗若子焉者矣事之若子而不称子不敢以
私昵辱先君先君之义重于父也己之父母享其尊
养而不易其封受之先君非己所独专也故曰幼不
诔长贱不诔贵又曰父为士子为大夫葬以士祭以
大夫何不以大夫葬也重先君之命不忍死其亲也
其或重私恩致殷礼则亦不可渎于庙不可齿于先
君之亲此会通之宜礼虽不言可以义起矣自夫昧
于宗统者既陷君于夺亲昧于世统者复陷君以干
正使圣人制礼曲折之详皆为固僻难继之说则世
儒之陋载籍之繁启之也传曰□多而刑五丧多而
服五上附下附列也呜呼彼固附于上下矣而卒以
陷君则又何说哉故曰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待其人
而后行
  下篇
宗法不可行于今者有三封建不复举学校不复修
井田不复制其不可行者势也古者风气醇穆灵哲
生故圣人之立极也必分土置牧以共天位而封
建之典行焉是故诸侯世其国别子世大夫于是立
三庙设坛墠得干祫祭有圭田食有采邑有家老以
治其事有仆圉台舆以供其役夫物备而后礼严礼
严而后义立义立而后势行势行而后法可尽故名
之宗子而族人莫不听焉期功以下莫敢戚焉此名
实之应者也今之大夫起于白屋非有尺寸之籍也
载符而出受代而旋非有定位可以长子孙也致其
事即食其力非有礼貌之隆于族类也故纨□之后
同于隶□至不自给则转徙而流亡其或怀贿败官
又皆怙恶污俗其身之不自淑而又遑恤其他此其
不可行者一也毕命曰世禄之家鲜克由礼敝化奢
丽万世同流盖自成周之时有然其不至陵荡者维
持之素耳是故师氏正其行保氏授其文成均养其
和司谏考其过司马正其射不幸而族人罹刑王曰
宥者三有司曰辟者三而卒致于甸人此豫道谕而
防禁之故其教易尊而后爵可命也及其风俗既成
耳目不杂则蒸渍优游余韵不殄虽以春秋之衰僭
乱已极而名卿大夫国不乏人如鲁之孟献晋之子
犯齐之平仲郑之子产秦之蹇叔吴之季札楚之叔
敖何易哉是皆礼教之效也汉承秦制郡县破灭世
家二千石皆以锄治强宗豪右为政又惧其势未易
解也迁其宗于近郊以离贰之于是景屈诸田之族
皆为关内编氓不得复缵其世业其后经术盛而礼
教衰功利炽而争夺起淮南七国连从以畔而功臣
得侯封者不数传皆以罪恶国除此皆奉朝请天子
所亲治犹且尔况令其分土得专制哉此其不可行
者二也夫人之为恶非必其性成也要亦有以驱之
矣古之选士不于商贾为所计者卑而所存者薄志
分则业不精力劬则虑不远故为善者贵有赖也三
代之制必有夫田分业定衣食足然后责其不肖虽
有非僻之心不敢肆矣夫饔飧不至父子不能保其
亲况众人乎是故行劫起于攘伐攘伐起于聚积聚
积起于虑不足无不足则乱国之民可使由礼今士
闻非不尊也象魏宪典非不异也搒掠烙黥刀礩熸
剔之器非不惨且毒也卒不能使游食者外无异谋
乃欲假服制联亲属抗宗法以复古道岂不谬哉此
其不可行者三也于势稍顺而分得为者惟藩封与
勋戚近之然所存者势而已非其要也将欲维持族
类以附于小宗其为说亦有三尊尊老老贤贤惟所
遇焉斯可也视其族行辈长者得主之斯尊尊矣无
已行卑而年高者得主之斯老老矣无已而德谊足
称年行虽卑亦得主之斯贤贤矣此宗法之变也宗
法变为后之义亦变孟子曰天之生物也使之一本
世儒两考之嫌必是之取矣虽然得其常则父母一
不得其常则父三而母八独两考哉彼其实固未变
也诗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盖
言恩也是故一者指所生而言实之谓也变者指其
恩而言情之谓也情有变实不可变斯固物之一本
民之宜也礼斩衰曰慈母何也子夏曰妾之无子妾
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
生养之死葬之皆得如母贵父命也是故慈母之名
本于父命非其生之谓也情也无子而后人之子其
父母命之所后者幼而畜之若子然将不得比附矣
乎附其列矣其于所后虽父母名之可也此载之律
令圣人所不违也既死而人为之后比于置后执其
丧奉其祭事其亲属而不得以父母名之则犹行古
之道可也今之民散久矣各私所有而莫与相谋惟
有后则攘伐之奸不作斯固所谓民之宜也与民宜
之圣人亦安得而违之呜呼此古今之辩也
高兆麟集
  生日会约
今人于诞日延集宾朋呼优称觞不论家之有无一
以侈盛为贵曾记往昔以年高分尊方做生日今则
二十三十虽在卑幼亦做矣往昔凡遇齐头必至七
十八十以及五六十方做今则年年而做之矣人之
肯做生日如此所以重吾生也夫必有身而后有生
重吾生者所以重吾身也抑思此身何自而来乎非
祖宗所遗乎然而祖宗往矣而祖宗之心念注在子
孙凡我昆弟伯叔以至宗族孰非祖宗之遗孰非祖
宗心念所注能以重吾生重吾身之心一仰思于祖
宗并体祖宗心念所注以推及昆弟叔伯宗族方为
真重吾身方为不虚此生虽年年做生日不碍矣今
以此意定为生日会是会也不论尊卑长幼凡遇生
日泒分有三上者五分次三分再次二分在尊长则
呼卑幼而饮之在卑幼则奉尊长而祝之置簿一扇
轮一直会一月一转如此则常常相聚意气联属或
不闻祖德者则问之尊长或不谙世故者一型于大
方仁义之训日闻礼法之防自谨且有学问商量有
缓急倚赖面熟而心自齐情真而气自洽必不至逾
越规矩败坏伦常以自安于浮薄甘为名教中之罪
人矣夫人而为名教之罪人身将不保非自弃其身
乃弃吾祖宗所遗之身于生日何有焉必如此重身
敬祖敦宗族厚风教数善兼备则亦何惮而不为耶
愿自吾门始之孟子论乡井而曰出入相友守望相
助乡且如此况于族乎况为身以敦族乎我知人必
乐之矣又如每房生子是添丁之喜亦吾祖宗心念
所注血食所关如例举焉未为不可
 昔人有真率会当时会僚友且然而况宗族夫真
 率宜莫真率于宗族矣只宜照分设肴务期可口
 饱腹为止若侈张便不得名真率规例十二则附
 后
一是会专在敦伦非取饮酒宴乐务期人人毕集俗
例常有宁可人不到而分要到是重分不重人今此
专在聚人纵分可以不到人不可以不到分不到罚
五分人不到罚壹钱
一是会务期久远此举虽创自麟意曾闻先世有行
之者矣柰何中叶而废以前律后不令人视今犹昔
之感耶唯是行止全系乎人所谓人存而政自举凡
我前辈后进铮铮不乏岂甘自弃以致中坠谆切谆

一是会专尚俭朴或遵五簋或取三养不然先设面
数盂再佐小碟供饮务期便于举行安于人情为止
再不然人多分少总待一月之中或二人合举即一
月之中若无同寿者亦不妨再俟以三人为率总是
权宜经久之计
一是会谨循礼法凡遇尊长生日子侄断宜竭诚登
堂称祝如不到者罚五钱
一是会分礼有节凡遇散寿则照数捐分若正寿则
于常分之外加一倍焉
一是会规矩一定凡寿期先五日发单敛分而值会
之法一月轮一人司之庶无紊乱遗忘之弊其有宜
发单而不发单者罚二钱
一是会务遵谦让宗族燕会不比寻常聚饮觥筹交
错之间更宜寓以礼让相先之意不得泛习虚浮偶
因杯酒而盛气相加如蹈此辙者罚三钱
一是会登记宜详每年置簿一扇登记聚会并人数
分数以验会中增盛之美如簿到不登记者罚一钱
并簿遗失者罚一两
一是会立法甚严凡一切罚银俱于次日值会者征
出贮于五房当铺之中以俟公举之费如征不出者
合族坐征无致中阻以期遵守或曰以卑幼而罚尊
长似为未便不知尊长以礼自持必不致罚即或偶
有之值会者须禀过族长遵族长之命往征是情理
之甚当而事之极可行者
一是会成人入会凡某位生几子某人几岁俱开载
簿上以便查其至十六岁即敛分入会定为永例不
致遗漏躲避
一是会添丁宜庆遇某房添丁值会者即登记生年
月日于簿以兆生生不已之庆随发单敛分举贺如

一是会交接有序如前月某人值会下月交送某人
其一一事体开载如例又书某月某人交与某位掌
管如此写记明白庶不至差错起推诿之弊矣
 右十二则可谓详之详矣原以聚会为美非欲以
 本枝一叶漠然如行道之人一切不相关切甚且
 等而下之流为浇薄蹈习市井平常不觉一当聚
 会便尔手忙脚乱无安身之处如是者非无人吾
 见亦屡矣纵其人不足惜追念祖宗忍见斯状然
 所以致是者总是平日不闻格言正论不见尊辈
 长者虽欲不如是不可得也麟今创是要见何心
 且派分既分设席又合称家有无各随其便非强
 人以所难也凡我贤达宜深维之御李山人麟又
 跋
于镒中说
  合族
宗族有亲□而在我公之以仁恩谊有隆杀而在我
处之以义此教于家者以一身率众身九族莫非吾
心之所体也然同宗有贤愚贫富之不齐者可不辅
之以法乎族中有田十顷者劝出义田五十亩有三
顷者助田十亩中间递为增减而二顷以下免之择
族人之朴实不欺者主田税之出入会众以赒给同
族之不足凡沾田税之惠务尽田多之报有事则代
劳无事则候问后临其丧无服服缌麻小功服大功
义田之子孙陵替者还其田先贫后富者补其数如
同宗之田彼此皆寡无田可助则设义廪数楹候夏
秋之时劝出稻麦收贮廪中择族中之质朴者主之
会众以赒同族之不能自存者其廪之左立祠以祀
入谷多而及人博者其祠中之左右揭二板左曰嘉
善书其人之绩右曰愧顽书其吝者岁终集众谒祠
而读诵之以为劝戒此家众不能无饥寒而养之有
法使有一人失养则心有外而仁义有亏可乎养既
有备教不可缓劝族中之富者开设义塾延有行而
文者为之师以教子弟及同宗之无师无贽者先授
以小学莫要于习礼训之正容止齐颜色以约其形
体训之敦孝行和长幼尊君令以约其情志谕以奢
侈为饥寒之招宴安为忧患之招以导之勤俭谕以
博奕之荒为自弃其家酒色之荒为自弃其身以导
之抑畏敏者之以简重木者开之以英慧柔者作
之强者抑之以导之中和欲其□不欲其浮欲其循
循然不欲其悻悻然以导之庄谨及其幼仪可观德
性有定然后授以四子次读一经次习文艺循序渐
进有志行道者送入儒学以淑己淑人为心否则居
家事亲教子课农积谷以备收运系官钱粮之费以
为守身守家之地岁为燕乐同宗之会四其时用四
仲之月其物用时祭之余豕羊各一酒醴羞□随所
有不必侈其坐以尊卑长幼为序尊者虽子必位
乎上长者虽贫贱必以齿酒以七行九行为节饮食
皆后长者择在塾童生数辈群歌诗之乐章以和洽
其族人不接之情其诗以关雎蓼莪蓼萧棠棣谷风
黄鸟之什俾族众咸知劝勉以迁善塾师读邦法讲
古训为释其义俾族众知所向方而畏法讲读毕命
童生诵嘉言有云有过相补有患相顾岂无他人不
如我同父又曰有恶相沮有难相抚岂无他人不如
我同祖祖父立心欲贻安妥无或结势党恶多故党
恶多故不如不辅诵毕少者送老者归及门而返夫
自同祖同父至于无服又至于同姓教以义塾讲法
讲古而约之以礼养以义廪燕会歌诗而和之以乐
使亲者恒亲疏者不薄贤才由此出家世由此兴此
族众不能无愚不肖而教之有政使有一人失教则
心有外而仁义有亏可乎学而至此国之本自家立
矣家齐而后国可以治其序岂容紊乎
陈龙正家矩
  宗族
自范希文设义庄后世慕义者多效之然希文意存
至公惜规矩稍阔后人慕效遂杂行以利心即如读
书岂非佳事然养赡同宗专以周急若不读书者虽
急寡助读书营举业虽温饱犹厚与之不过谓举业
可博科第大门闾非如业农仅守庐舍无光宗族耳
是为义耶利耶恤之耶觊之耶又义之为称较自私
家室者而言若通计物我则周恤同宗固犹一姓之
私惠非万物共沾之理也乃往往求免徭役惠一姓
而累众人又为利乎义乎予故体先人意设则十六
条非独使子孙免于利心亦使后世真效希文者不
为非义之义
一义田五顷邑例十年之内应佥粮长二名今欲同
民户充应恐贻累子孙隳殒先志欲援官户优免则
近惠族人洒役通邑义亦非安谨按赋役全书本县
每年乡饮酒礼二次共征银一十五两迎春银四两
门神桃符银一两五钱议于义田子粒中每年粜银
二十两五钱纳官充此三项公用拟俟崇祯辛巳大
造黄册年分具呈转恳申详通邑田地每亩筭该豁
除折银三丝三忽零特开陈义庄一款载列起征繇
帖十年之中纳银二百零五两足当粮长二名之费
而通邑业户其十年完纳之数亦减纤微因是洒役
庶可无憾
一义租五百余石除每年办粮约用米二百三十石
纳免役银约用三十石祭扫燕飨约用二十石饶免
租户限米约十余石给管庄人户饭米五石净余约
二百石通族举事有繁简岁收有丰歉凡有余剩每
年正月暇日主人于义祠中请亲支贤明者公同销
算存留若干一遇凶荒尽行加散
一亲友无后者不论贫富必与立嗣有田产及女者
半给赘婿半留嗣子如亲房无可继之人公议于远
房择而嗣之远房又无可继先变产价置买棺椁葬
地余田方入义庄公用每岁清明前一日守祠人备
三牲酒饭烛帛往扫其墓馂余即给守祠人每墓约
费米三斗开义租内销算孤魂一生勤积惠遗后人
令无祀而有祀以明报也贫无产者亦如之又不以
报论
一宗族传习不齐耕读之外工商经纪悉从便业惟
禁五条一不许倚势诈人武断乡曲二不许刁唆词
讼惯作中保三不许买充衙门员役作奸犯科四不
许出家为道士僧尼灭绝伦理五不许鬻身为仆辱
及先祖犯者不给条约以仲秋祭祠日会本人亲房
同告于先灵而削其名惟幼时为父母所鬻非本人
之罪给米代赎其身稍知自爱仍与入谱其前项过
恶有能痛自惩创者本人亲房及族长会同保结补
给条约册尾本名之下仍注量关一年查果改行一
体永助至有不孝不义如殴骂尊长渎伦鼠行此三
者天下大恶奇丑改悔无门即于闻知之日会同族
众削去谱名永不复入其或不率教训□未及追取
条约又不可置之不问者姑罚除应给事项自一石
至十石量犯轻重以为等差又有因婚丧事宜关领
额米却为赌博烟花浪费者以后凡遇应给事宜并
减半终其身
一义田本赡亲支然亲支不得承种恐他日有擅行
侵扣者纵则非义惩则伤恩谨之于初可以无弊如
有自恃分尊或诡借他人出名阴行承种者斥告于
祠仍三年不助使知创悔
一族谱十年一修有爵者主之爵同论长家居之日
每岁暇时一宴亲支于义祠如数贵同时即共为东
主人众则分二席或三席先尊长后卑幼启用单幅
肴限八簋勿开奢端礼意须和有叫呼骂坐者次会
不启其远支举否随宜
顾炎武日知录
  九族
宗盟之列先同姓而后异姓丧服之纪重本属而轻
外亲此必有所受之不自周人始矣克明俊德以亲
九族孔传以为自高祖至元孙之亲盖本之丧服小
记以三为五以五为九之说而百世不可易者也牧
誓数商之罪但言昏弃厥遗王父母弟而不及外亲
吕刑申命有邦历举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子童孙
而不言甥舅古人所为先后之序从可知矣故尔雅
谓于内宗曰族于母妻则曰党而昏礼及仲尼燕居
三族之文康成并释为父子孙
 仪礼昏礼三族之不虞注三族谓父昆弟己昆弟
 子昆弟礼记仲尼燕居篇故三族和也注三族父
 子孙也
杜元凯注左氏桓公六年传乃谓外祖父外祖母从
母子及妻父妻母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子之子非己
之同族皆外亲有服而异族者然则史官之称帝尧
举其疏而遗其亲无乃颠倒之甚乎且九族之为同
姓经传之中有明证矣春秋鲁成公十五年宋共公
卒传曰二华戴族也司城庄族也六官者皆桓族也
共公距戴公九世凡十三公内除同世者四公而唐
六典宗正卿掌皇九族之属籍以别昭穆之序纪亲
疏之别九庙之子孙其族五十有九光皇帝一族景
皇帝之族六元皇帝之族三高祖之族二十有一太
宗之族十有三高宗之族六中宗之族四睿宗之族
五此在元宗之时已有七族中睿二宗同为一世若
其历世滋多则有不止于九者而五世亲尽故经文
之言族者自九而止也
 杜氏于襄十二年传注曰同族谓高祖以下则前
 说之非不待辨而明矣
又桓六年孔氏正义谓高祖元孙无相及之理不知
高祖之兄弟与元孙之兄弟固可以相及如后魏国
子博士李琰之所谓寿有长短世有延促不可得而
齐同者如宋洪迈容斋随笔言嗣濮王士歆在隆兴
为从叔祖在绍熙为曾叔祖在庆元为高叔祖其明
证矣
 余丁未岁在大同遇代府中尉俊年近五十考
 其世次于孝宗为昆弟而上距弘治之元已一百
 八十年秦晋二府见在者多其六七世孙
亦何必帝尧之世高祖元孙之族无一二人同在者
乎疑其不相及而以外戚当之其亦昧于齐家治国
之理矣
路史曰亲亲治之始也礼小记曰亲亲者以三为五
以五为九上杀下杀旁杀而亲毕矣是所谓九族者
也夫人生则有父壮则有子父子与己此小宗伯三
族之别也
 周礼小宗伯掌三族之别以辩其亲疏其正室皆
 谓之门子
父者子之祖因上推之以及于己之祖子者父之孙
因下推之以及于己之孙此礼传之以三为五也己
之祖自己子视之则为曾祖王父自己孙视之则为
高祖王父己之孙自己父视之则为曾孙自己祖视
之则为元孙故又上推以及己之曾高下推以及己
之曾元是所谓以五为九也陈氏礼书曰己之所亲
以一为三祖孙所亲以五为七记不言者以父子一
体而高元与曾同服故不辨异之也服父三年服祖
期则曾祖宜大功高祖宜小功而皆齐衰三月者不
敢以大小功旁亲之服加乎至尊故重其衰麻尊尊
也减其日月恩杀也此所谓上杀服适子三年庶子
期适孙期庶孙大功
 适孙传重者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则长子在皆为
 庶孙也
则曾孙宜五月而与元孙皆缌麻三月者曾孙服曾
祖三月曾祖报之亦三月曾祖尊也故加齐衰曾孙
卑也故服缌麻此所谓下杀服祖期则世叔宜大功
以其与父一体故加以期
 周道亲亲至重者莫如兄弟兄弟之子进而为期
 其服同于子父之兄弟进而为期其服同于祖父
 故曰死丧之威兄弟孔怀
从世叔则疏矣加所不及故服小功族世叔又疏矣
故服缌麻此发父而旁杀者也祖之兄弟小功曾祖
兄弟缌麻高祖兄弟无服此发祖而旁杀者也同父
至亲期同祖为从大功同曾祖为再从小功同高祖
为三从缌麻此发兄弟而旁杀者也父为子期兄弟
之子宜九月不九月而期者以其犹子而进之也从
兄弟之子小功再从兄弟之子缌麻此发子而旁杀
者也祖为孙大功兄弟之孙小功从兄弟之孙缌麻
此发孙而旁杀者也盖服有加也有报也有降也祖
之齐衰世叔从子之期皆加也曾孙之三月与兄弟
之孙五月皆报也若夫降有四品则非五服之正也
观于九族之训如丧考妣之文而知宗族之名服纪
之数盖前乎二帝而有之矣后魏孝文太和中诏延
四庙之子下逮元孙之胄申宗宴于皇信堂不以爵
秩为列悉序昭穆为次用家人之礼此由古圣人睦
族之意而推之者也
  爱百姓故刑罚中
人君之于天下不能以独治也独治之而刑繁矣众
治之而刑措矣古之王者不忍以刑穷天下之民也
是故一家之中父兄治之一族之间宗子治之其有
不善之萌莫不自化于闺门之内而犹有不帅教者
然后归之士师然则人君之所治者约矣然后原父
子之亲立君臣之义以权之意论轻重之序慎测浅
深之量以别之悉其聪明致其忠爱以尽之夫然刑
罚焉得而不中乎是故宗法立而刑清天下之宗子
各治其族以辅人君之治罔攸兼于庶狱而民自不
犯于有司风俗之醇科条之简有自来矣诗曰君之
宗之吾是以知宗子之次于君道也
  庶民安故财用足
民之所以不安以其有贫有富贫者至于不能自存
而富者常恐人之有求而多为吝啬之计于是乎有
争心矣夫子有言不患贫而患不均夫惟收族之法
行而岁时有合食之恩吉凶有通财之义本俗六安
万民三曰联兄弟而乡三物之所兴者六行之条曰
睦曰恤不待王政之施而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
养矣此所谓均无贫者而财用有不足乎至于葛藟
之刺兴角弓之赋作九族乃离一方相怨而瓶罍交
耻泉池并竭然后知先王宗法之立其所以养人之
欲而给人之求为周且豫矣
 宋范文正公苏州义田至今裔孙犹守其法范氏
 无穷人
  分居
陈氏礼书言周之盛时宗族之法行故得以此系民
而民不散及秦用商君之法富民有子则分居贫民
有子则出赘由是其流及上虽王公大人亦莫知有
敬宗之道寖淫后世习以为俗而时君所以统驭之
者特服纪之律而已间有纠合宗族一再传而不散
者则人异之以为义门岂非名生于不足欤

 宗族部艺文一
  诸侯王表         汉班固
昔周监于二代三圣制法立爵五等封国八百同姓
五十有余诗载其制曰介人维藩大师维垣大邦维
屏大宗维翰怀德维宁宗子维城所以亲亲贤贤褒
表功德关置盛衰深根固本为不可拔者也
  与宗从弟书         孔融
知晚节豫学既美大弟困而能寤又合先君加我之
义岂惟仁弟实专承之凡我宗族犹或赖焉
  悼夭赋


      魏文帝
 族弟文仲亡时年十一母氏伤其夭逝追悼无已
 予以宗族之爱乃作斯赋
气纡结以填胸不知涕之纵横时徘徊于旧处睹灵
衣之在□感遗物之如故痛尔身之独亡愁端坐而
无聊心戚戚而不宁步广□而踟蹰览萱草于中庭
悲风肃其夜起秋气憯以厉情仰瞻天而太息闻别
鸟之哀鸣
  宗谱           晋杜预
列子者君之嫡妻之子长子之母弟也君命为祖其
子则为大宗常有一主审昭穆之序辨亲□之别是
故百代不迁若无子则支子为后虽七十无无主妇
若殇死则缞绖加一等以兄弟之列代之殇无为父
道兄弟昭穆同故也死皆为之齐缞其月数各随亲
□为限虽尊虽出嫁犹不敢降也属绝则为之齐缞
三月若始封君相传则自祖始封君其支子孙皆宗
大宗然则继体君为中宗之尊支庶莫敢宗之是以
命别子为宗主一宗奉之故曰祖者高祖也言属逮
于君则就君属绝于君则适宗子家也而说者或云
君代代得立大宗或云别子之母弟亦得为祖或云
命妾子为别子其嫡妻子则迁宗于君皆非也别子
之弟子孙无贵贱皆宜宗别子之子孙小宗一家之
长也同族则宗之其服随亲□为比□妹出嫁不敢
降之五属断服则不宗之矣
  称族子吁歊书       梁刘峻
 刘吁字彦度兄歊字士光并履高操共卜筑钟山
 宋熙寺东涧有终焉之志族祖孝标与书称之
吁超超越俗如半天朱霞歊矫矫出尘如云中白鹤
皆俭岁之粱稷寒年之纤纩
  在北齐与宗室书      陈徐陵
陵白临淮负海是谓徐州颛顼高阳世有明德自兴
王启霸无劳委剑之锋开国承家实飨彤弓之赐其
后金柯玉叶霞振云从耆旧通人茂才多士或以天
下之贵负石自沈王命之尊拂衣高蹈或熊衣雉裘
青组朱旗儒盛江东文高河北或复分齐处鲁移魏
居燕瓜瓞虽遥芳枝无远昔有王如王莽无关控鹄
之宗刘曜刘渊弥非偃龙之族又有朱家别录邾子
之苗何氏殊源韩侯之裔三鸟五鹿时事无恒东郭
西门迁讹非一吾宗虽广未有骈枝咸自驹王同分
才子正以金衡委御玉斗宵亡胡贼凭陵中原倾覆
我则供牺牷于东国载主祏于南都二百余年家于
扬越此则卢谌不去裴宁仍留高宦燕秦迟回乡壤
山河有隔叙觏无缘望冀马而增劳瞻宾鸿而永叹
昔窦公累世光武称其外家许都遥远灵王思其旧
宅其言虽大可以喻小况在宗亲宁无停眷比月应
雩龙星移殷鸟天明和煦体中何如愿百年之老兴
居多福万石之君寒暑清豫其外族忠孝比屋连甍
信义勇于干戈诗书甘于酒醴或有渔猎三史纷纶
五经都讲开黉诗生负帙邦君伫德宁无挂榻之思
州将钦风应有题车之命南阳坐啸寄以共治东海
行歌资其主弼梁竦不好徒为大言邓禹平生惟望
如此若栖迟偃仰因事丘中桃果三名栗园千树持
竿而钓征聘不来负耒而耕公侯靡屈何其高也盖
复休哉如脱推延或迟并问吾阶缘人乏叨簉皇华
王事无淹公礼将毕既而扬都荡覆方离猃狁之灾
越界风尘复蹈輶轩之礼屏居空馆多历岁时亹犯
灵祗招延祸罚号慕无穷肝胆屠殒烦冤胸臆不自
堪居无心柰何无状柰何自徘徊河朔亟积寒暄风
患弥留半体枯废折臂为公虽非羊祜跛足而使无
惭却克固以形如槁木心若死灰匍匐苫庐纔有魂
气夫迷山之客迟遥响于岩崖穷海之宾望孤烟于
岛屿况乃宗均鲁卫地匪燕吴车骑相望舟舻朝夕
三条不远五达非难信乃阔然遂不蒙问昔桃花之
峡长避秦嬴芝草之山遥然沧海犹复渔船可入何
况平途不兼旬月劳怀既积辄命行人弦望之间迟
枉归翰傥二三兄弟能敦昭穆之诗求我漳滨幸开
刘桢之疾阳春改节并念将宜扶力为书多不诠次
陵白
  答族人梁东海太守长孺书   前人
恩报近岁奉使来归辱彼河清年中告行并惠以明
镜亟离寒暑虽复时陈梁鹤日照孙鸾言慰相思反
增离眷刘傅三常侍还又承书札银钩甚丽玉疏依
然开封伸纸破愁为笑素秋方届溽暑稍阑体中何
如善保元吉藂台之璧少海之珠何必乡里所在为
贵卿托身大国既已积年彼朝英彦理相钦挹方当
交辟三命清宦两宫何乃阔然迟有问也吾七十之
岁崦嵫已迫朽老之疾随年而甚徒怀北邙之切未
遂东都之期牵役承间但有衰顿贤从君政佐佑兴
基中舍谌殿中并休宜自别有书问来告访吾文章
吾自归来乡国亟徙炎凉牵课疲朽不无辞制而应
物随时未曾编录既承今告辄复搜检行人相继别
简知音但既乏新声全同古乐正恐多惭于协律致
睡于文侯耳燕南赵北地角天涯言接末由但以潜
欷善敬德中郎并比境之良选皇华之上求若可輶
轩别当委白君问
  送澥序         唐柳宗元
 澥子厚之族属也
人咸言吾宗宜硕大有积德焉在高宗时并居尚书
省二十二人遭诸武以故衰耗武氏败犹不能兴为
尚书吏者闲十数岁乃一人永贞年吾与族兄登并
为礼部属五黜而季父公绰更为刑部郎则加稠焉
又观宗中为文雅者炳炳然以十数仁义固其素也
意者其复兴乎自吾为僇人居南乡后之颖然出者
吾不见之也其在道路幸而过余者独得澥澥质厚
不谄敦朴有裕若器焉必隆然大而后可以有受择
所以入之者而已矣其文蓄积甚富好慕甚正若墙
焉必基之广而后可以有蔽择其所以出之者而已
矣勤圣人之道辅以孝悌复向时之美吾于澥焉是
望汝往哉见诸宗人为我谢而勉焉无若太山之麓
止而不得升也其唯川之不已乎吾去子终老于夷

  告诸子书        宋范仲淹
吾贫时与汝母养吾亲汝母躬执爨而吾亲甘旨未
尝充也今而得厚禄欲以养亲亲不在矣汝母亦已
早世吾所最恨者忍令若曹享富贵之乐也吾吴中
宗族甚众于吾固有亲□然吾祖宗视之则均是子
孙固无亲□也苟祖宗之意无亲□则饥寒者吾安
得不恤也自祖宗来积德百余年而始发于吾得至
大官若独享富贵而不恤宗族异日何以见祖宗于
地下今何颜入家庙乎于是恩例俸赐常均于族人
并置义田宅云
  范文正义田记       钱公辅
范文正公苏人也平生好施与择其亲而贫□而贤
者咸施之方贵显时于其里中买负郭常稔之田千
亩号曰义田以养济群族之人日有食岁有衣嫁娶
凶丧有赡择族之长而贤者主其计而时其出纳焉
日食人米一升岁衣人一缣嫁女者钱五十千再嫁
者三十千娶妇者三十千再娶者十五千葬者如再
嫁之数葬幼者十千族之聚者九十口岁入粳米八
百斛以其所入给其所聚沛然有余而无穷仕而家
居俟代者与焉仕而居官者罢勿给此其大较也初
公之未贵显也尝有志于是矣而力之未逮者二十
年既而为西帅及参大政于是始有禄赐之入而终
其志公既殁后世子孙修其业承其志如公之存也
公虽位高禄厚而贫终其身殁之日身无以为殓子
无以为丧惟以施贫活族之义遗其子而已昔晏平
仲敝车羸马桓子曰是隐君之赐也晏子曰自臣之
贵父之族无不乘车者母之族无不足于衣食者妻
之族无冻馁者齐国之士待臣而举火者三百余人
如此而为隐君之赐乎彰君之赐乎于是齐侯以晏
子之觞觞桓子予尝爱晏子之好仁齐侯知贤而桓
子服义也又爱晏子之仁有等级而言有次第也先
父族次母族次妻族而后及其□远之贤孟子曰亲
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晏子为近之今观文正公之
义田贤如平仲其规模远举又疑过之呜呼世之都
三公位享万锺禄其邸第之雄车舆之饰声色之多
妻孥之富止乎一己而已而族之人不得其门者岂
少也哉况于施贤乎其下为卿为大夫为士廪稍之
充奉养之厚止乎一己而已而族之人操壶瓢为沟
中瘠者又岂少哉况于他人乎是皆公之罪人也公
之忠义满朝廷事业满边隅功名满天下后世必有
史官书之者予可无书也独书其义田以警于世云
公讳仲淹字希文嘉佑四年八月十日
  族谱引           苏洵
苏氏族谱谱苏氏之族也苏氏出于高阳而蔓延于
天下唐神尧初长史味道刺眉州卒于官一子留于
眉眉之有苏氏自此始而谱不及者亲尽也亲尽则
曷为不及谱为亲作也凡子得书而孙不得书者何
也以着代也自吾之父以至吾之高祖仕不仕娶某
氏享年几某日卒皆书而他不书者何也详吾之所
自出也自吾之父以至吾之高祖皆曰讳某而他则
遂名之何也尊吾之所自出也谱为苏氏作而独吾
之所自出得详与尊何也谱吾作也呜呼观吾之谱
者孝悌之心可以油然而生矣情见于亲亲见于服
服始于衰而至于缌麻而至于无服无服则亲尽亲
尽则情尽情尽则喜不庆忧不吊喜不庆忧不吊则
涂人也吾所与相视如涂人者其初兄弟也兄弟其
初一人之身也悲夫一人之身分而至于涂人吾谱
之所以作也其意曰分至于涂人者势也势吾无如
之何也幸其未至于涂人也使其无至于忽忘焉可
也呜呼观吾之谱者孝悌之心可以油然而生矣系
之以诗曰吾父之子今为吾兄吾疾在身兄呻不宁
数世之后不知何人彼死而生不为戚欣兄弟之情
如足如手其能几何彼不相能彼独何心
  苏氏族谱亭记        前人
匹夫而化乡人者吾闻其语矣国有君邑有大夫而
争讼者诉于其门乡有庠里有学而学道者赴于其
家乡人有为不善于室者父母辄相与恐曰吾夫子
无乃闻之呜呼彼独何修而得此哉意者其积之有
本末而施之有次第也今吾族人犹有服者不过百
人而岁时蜡社不能尽其欢欣爱洽稍远者至不相
往来是无以示吾乡党邻里也乃作苏氏族谱立亭
于高祖墓茔之西南而刻石焉既而告之曰凡在此
者死必讣冠娶妻必告少而孤则老者字之贫而无
归则富者收之而不然者族人之所共诮让也岁正
月相与拜奠于墓下既奠列坐于亭其老者顾少者
而叹曰是不及见吾乡邻风俗之美矣自吾少时见
有为不义者则众相与疾之如见□物焉栗然而不
宁其后少衰也犹相与笑之今也则相与安之耳是
起于某人也夫某人者是乡之望人也而大乱吾俗
焉是故其诱人也速其为害也深自斯人之逐其兄
之遗孤子而不恤也而骨肉之恩薄自斯人之多取
其先人之赀田而欺其诸孤子也而孝悌之行缺自
斯人之为其诸孤子之所讼也而礼义之节废自斯
人之以妾加其妻也而嫡庶之别混自斯人之笃于
声色而父子杂处欢哗不严也而闺门之政乱自斯
人之渎财无厌惟富者之为贤也而廉耻之路塞此
六行者吾往时所谓大惭而不容者也今无知之人
皆曰某人何人也犹且为之其舆马赫奕婢妾倩丽
足以荡惑里巷之小人其官爵货力足以摇动府县
其矫诈修饰言语足以欺罔君子是州里之大盗也
吾不敢以告乡人而私以告族人焉仿□于斯人之
一节者愿无过吾门也予闻之惧而请书焉老人曰
书其事而阙其姓名使他人观之则不知其为谁而
夫人之观之则面热内惭汗出而食不下也且无名
之庶其有悔乎予曰然乃记之
  族谱后录          前人
苏氏之先出于高阳高阳之子曰称称之子曰老童
老童生重黎及吴回重黎为帝喾火正曰祝融以罪
诛其后为司马氏而其弟吴回复为火正吴回生陆
终陆终生子六人长曰樊为昆吾次曰惠连为参胡
次曰剪为彭祖次曰求言为会人次曰安为曹姓季
曰季连为姓六人者皆有后其后各分为数姓昆
吾如姓己氏其后为苏顾温董当夏之时昆吾为诸
侯伯历商而昆吾之后无闻至周有忿生为司寇能
平刑以教百姓周公称之盖书所谓司寇苏公者也
司寇苏公与檀伯达皆封于河世世仕周家于其封
故河南河内皆有苏氏六国之际秦及代厉皆其苗
裔也至汉兴而苏氏始徙入秦或曰高祖徙天下豪
杰以实关中而苏氏迁焉其后曰建家于长安杜陵
武帝时为将以击匈奴有功封平陵侯其后世遂家
于其封建生三子长曰嘉次曰武次曰贤嘉为奉车
都尉其六世孙纯为南阳太守生子曰章当顺帝时
为冀州刺史又迁为并州有功于其人其子孙遂家
于赵州其后至唐武后之世有味道焉味道圣历初
为凤阁侍郎以贬为眉州刺史迁为益州长史未行
而卒有子一人不能归遂家焉自是眉始有苏氏故
眉之苏皆宗益州长史味道赵郡之苏皆宗并州刺
史章扶风之苏皆宗平陵侯建河南河内之苏皆宗
司寇忿生而凡苏氏皆宗昆吾樊昆吾樊宗祝融吴
回盖自昆吾樊至司寇忿生自司寇忿生至平陵侯
建自平陵侯建至并州刺史章自并州刺史章至益
州长史味道自益州长史味道至吾之高祖其间世
次皆不可记而洵始为族谱以纪其族属谱之所记
上至于吾之高祖下至于吾之昆弟昆弟死而及昆
弟之子曰呜呼高祖之上不可详矣自吾之前而吾
莫之知焉已矣自吾之后而莫之知焉则从吾谱而
益广之可以至于无穷盖高祖之子孙家授一谱而
藏之其法曰凡嫡子而后得为谱为谱者皆存其高
祖而迁其高祖之父世世存其先人之谱无废也而
其不及高祖者自其得为谱者之父始而存其所宗
之谱皆以吾谱冠焉其说曰此古之小宗也古者有
大宗有小宗传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继祢者为小
宗有百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百世不迁者
别子之后也宗其继别子之所自出者百世不迁者
也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者也别子者公子及士
之始为大夫者也别子不得祢其父而自使其嫡子
后之则为大宗故曰继别为宗族人宗之虽百世而
大宗死则为之齐衰三月其母妻亡亦然死而无子
则支子以其昭穆后之此所谓百世不迁之宗也别
子之庶子又不得祢别子而自使其嫡子为后则为
小宗故曰继祢者为小宗小宗五世之外则易宗其
继祢者亲兄弟宗之其继祖者从兄弟宗之其继曾
祖者再从兄弟宗之其继高祖者三从兄弟宗之死
而无子则支子亦以其昭穆后之此所谓五世则迁
之宗也凡今天下之人惟天子之子与始为大夫者
而后可以为大宗其余则否独小宗之法犹可施于
天下故为族谱其法皆从小宗凡吾之宗其继高祖
者高祖之嫡子祈祈死无子天下之宗法不立族人
莫克以其子为之后是以继高祖之宗亡而虚存焉
其继曾祖者曾祖之嫡子宗善宗善之嫡子昭图昭
图之嫡子惟益惟益之嫡子允元其继祖者祖之嫡
子讳序序之嫡子淡淡之嫡子位其继祢者祢之嫡
子淡淡之嫡子位曰呜呼始可以详之矣百世之后
凡吾高祖之子孙得其家之谱而观之则为小宗得
吾高祖之子孙之谱而合之而以吾谱考焉则至于
无穷而不可乱也是为谱之志云尔
  劝亲睦           苏轼
夫民相与亲睦者王道之始也昔三代之制画为井
田使其比闾族党各相亲爱有急相赒有喜相庆死
丧相恤疾病相养是故其民安居无事则往来欢欣
而狱讼不生有寇而战则同心并力而缓急不离自
秦汉以来法令峻急使民离其亲爱欢欣之心而为
邻里告讦之俗富人子壮则出居贫人子壮则出赘
一国之俗而家各有法一家之法而人各有心纷纷
乎散乱而不相属是以礼让之风息而争斗之狱繁
天下无事则务为欺诈相倾以自成天下有变则流
徙涣散相弃以自存嗟夫秦汉以下天下何其多故
而难治也此无他民不爱其身故轻犯法轻犯法则
王政不行欲民之爱其身则莫若使其父子亲兄弟
和而妻子相好夫民仰以事父母旁以睦兄弟而俯
以恤妻子则其所赖于生者重而不忍以其身轻犯
法三代之政莫尚于此矣今欲教民和亲则其道必
始于宗族臣欲复古之小宗以收天下不相亲属之
心古者有大宗有小宗故礼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
继祢者为小宗有百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
百世不迁者别子之后也宗其继别子之所自出者
百世不迁者也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者也古者
诸侯之子弟异姓之卿大夫始有家者不敢祢其父
而自使其嫡子后之则为大宗族人宗之虽百世而
宗子死则为之服齐衰九月故曰宗其继别子之所
自出者百世不迁者也别子之庶子又不得祢别子
而自使其嫡子为后则为小宗小宗五世之外则无
服其继祢者亲兄弟为之服其继祖者从兄弟为之
服其继曾祖者再从兄弟为之服其继高祖者三从
兄弟为之服其服大功九月而高祖以外亲尽则易
宗故曰宗其继高祖者五世则迁者也小宗四有继
高祖者有继曾祖者有继祖者有继祢者与大宗为
五此所谓五宗也古者立宗之道嫡子既为宗则其
庶子之嫡子又各为其庶子之宗其法止于四而其
实无穷自秦汉以来天下无世卿大宗之法不可以
复立而其可以收合天下之亲者有小宗之法存而
莫之行此甚可惜也今夫天下所以不重族者有族
而无宗也有族而无宗则族不可合族不可合则虽
欲亲之而无由也族人而不相亲则忘其祖矣今世
之公卿大臣贤人君子之后所以不能世其家如古
人之久远者其族散而忘其祖也故莫若复小宗使
族人相率而尊其宗子宗子死则为之加服犯之则
以其服坐贫贱不敢轻而富贵不敢以加之冠婚必
告丧必赴此非有所难行也今夫良民之家士大夫
之族亦未必无孝悌相亲之心而族无宗子莫为之
纠率其势不得相亲是以世之人有亲未尽而不相
往来冠昏不相告死不相赴而无知之民遂至于父
子异居而兄弟相讼然则王道何从而兴乎呜呼世
人之患在于不务远见古之圣人合族之法近于迂
阔而行之期月则望其有益故夫小宗之法非行之
难而在乎久而不怠也天下之民欲其忠厚和柔而
易治其必自小宗始矣
  彭和甫族谱跋       文天祥
莆中有二蔡其一派君谟其一派京传闻京子孙惭
京所为与人言每自诡为君谟后孝子慈孙之心固
不应尔亦以见世闻羞耻事虽为人后犹将愧之彭
和甫之派来自博士齐非玕后也今其谱牒并二族
为一本为君谟之后而引京以混之人情固大相远
哉予闻晋沈劲耻其父陷于逆致死以涤之卒为忠
义唐柳玭有言门地高者一事坠先训则无异他人
是以修己不得不至诸公皆劝和甫以自立和甫而
祖玕犹当为沈劲和甫而祖博士柳玭之言得不勉
乎哉
  孝友庵记        明方孝孺
乌伤朱氏居赤岸者为最着元之季世丹溪先生讳
震亨字彦修以道德性命之说教其乡人人咸服之
先生娶戚氏生二子衍玉尝择地东朱山之原谓其
子曰我死与而母俱藏此若等宜祔于左右皆应曰
诺已而戚氏卒衍亦卒未几先生亦卒玉奉先生及
母夫人柩窆于其中奉兄柩窆墓右又预治其左为
二穴他日将与其妻合葬即墓前若干武为庵俾子
弟居之以奉洒扫扁之曰孝友而来告曰此先君之
志我则行之请有以示后人使世守无怠呜呼古礼
之废也久矣葬之弊为尤甚古之葬者万民各以其
族区分而序列之惟有罪者则不入兆域至周之季
虽稍变弛然族葬之礼未变也昔尝观乎洙泗之间
拜先圣人之墓见伯鱼子思之冢昭穆序葬而子孙
咸祔其侧至今二千年未已犹有先王之遗意焉今
之人儒衣冠而诵六艺者皆以学孔子自名至于葬
其亲则往往信俗巫冢师之说为其身谋或父子异
处或兄弟殊迁使其魂魄不相接形气不相依与黜
罚其亲何异乎而犹以儒称于人不亦妄矣乎若先
生父子者可谓无愧于孔子传不云乎慎终追远民
德归厚矣慎终之事玉既能行之苟欲追远则岂不
在后之人哉玉之子与衍之子从父兄弟也至于孙
则为从祖兄弟矣愈远而至于曾元至于来昆又至
于数十世分益尽爱敬之心得无少衰乎幸有人焉
能相率而拜于墓下会于斯庵之中指之曰某某墓
之子也某墓之孙也出于某墓者也某墓又出于先
生者也吾数十百人其初数十人耳数十人其初数
人耳数人之先先生一人耳一人之身何为而不亲
睦乎闻斯言也有不涕泣而下拜者非人也孝友之
心其能自已乎其有弗追远而返始者乎斯岂先生
之志乎其可以示后人否乎玉泣曰是先生命玉之
志也请书之
  宋氏世谱序         前人
士有无位而可以化天下者睦族是也天下至大也
睦吾族何由而化之人皆欲睦其族而患不得其道
吾为之先孰忍弃而不效乎有族者皆睦则天下谁
与为不善不善者不得肆至治可几矣睦族之道三
为谱以联其族谒始迁之墓以系其心敦亲亲之礼
以养其恩谱之法正月之吉会族以修谱也四时孟
月会族以读谱也十二月之吉会族而书其行以为
劝戒也谒墓之法春序饮以申礼义秋序饮以明宪
章也亲亲之道喜戚贫富相庆吊周恤也老壮稚弱
相敬让慈爱也役相助也力相藉也难相拯而死相
葬也斯三者并行虽士可以成化况有位者乎不难
于变天下之俗况乡闾之近者乎近者宜其易为有
位者宜其易化然而莫为且莫化者知道者鲜也知
道而有位人焉得而不望之乎金华宋氏太史公之
族太史公以道德文学师当世道之行先于其族凡
可以睦族者无不为矣斯其谱也谱非公一代之书
后世之所守者也非止一家之事举族之所取则者
也使远而后世众而族人皆如公之心虽无焉可也
苟为不然有法以传之犹恐其或废况徒谱乎某是
以私附其说于后俾后之人得以览而择焉由一族
而推之天下将必自兹始此固公之志也欤
  族谱序           前人
序曰谱者普也普载祖宗远近姓名讳字年号又云
谱者布也敷布远近百世之纲纪万代之宗派源流
序述姓名谓之谱系条录昏宦谓之籍状天子书之
谓之纪诸侯书之谓之史大夫书之谓之传总而言
之谓之谱谱者补也遗亡者治而补之故曰序得姓
之根源记世数之远近父昭子穆百代在于目前
 一序得姓之根源二世族数之远近三明爵禄之
 高卑四序官阶之大小五标坟墓之所在六迁妻
 妾之外氏七载适女之出处八彰忠孝之进士九
 扬道德之遁逸十表节义之乡闾
  戒族人书          罗伦
列位叔父列位兄长别后想得安康伦别无他嘱为
人祖宗父兄者惟愿有好子弟所以有好子弟者非
好田宅好衣服好官爵一时夸耀闾里者也谓有好
名节与日月争光与山岳争重与霄壤争久足以安
国家足以风四方足以奠苍生足以垂后世如汴宋
之欧阳修如南渡之文丞相者是也若只求饱暖习
势利如前所云则所谓恶子弟非好子弟也此等子
弟在家未仕也足以辱祖宗殃子孙害身家出而仕
也足以污朝廷祸天下负后世甚至子孙有不敢认
如宋之蔡京秦桧此岂父兄祖宗之所愿哉想其势
焰官爵富贵岂止如今日乡里中一二前辈也而今
日安在哉然所谓好子弟者亦在父兄子侄成就之
耳人才之盛乡党为最然非父兄败之则子孙丧之
取讥天下贻笑后世甚可恶也载之史书使后世之
明君贤主轻弃南人未必不由此也吾愿叔父听之
子侄戒之共怂成我做天地间一个完人盖未有治
国不由齐家家不齐而求治国无此理也何谓齐家
不争田地不占山林不尚争斗不肆强梁不败乡里
不陵宗族不扰官府不尚奢侈弟让其兄侄让其叔
妇敬其夫奴恭其主只要认得一忍字一让字便齐
得家也其要在子弟读书兴礼让若不听吾言譬如
争一亩田占一亩住基两边不让或致人命或告官
府或集亲戚所损甚大若以此费置买前物所费几
倍若曰住基无卖此又愚也其所以为此计者不过
遗自己之子耳父母之心爱子孙一也今夺吾父母
之子以与自己之子甚非我父母之心也父母虽不
在逆其心则逆天理矣安知吾子孙不如今日之争
哉凡事皆此类也而此事尤切故特言之今后若有
田地等物不明只许自家明白不许扰及官府我若
不仕尢当守此言也其余取债之属民甚贫穷可悯
自己少用一分便积得一分德奴仆放横不可放起
自今以后无片言只字经动府县方好不然外人指
议此人要做好人不能齐家世间安有此等好人哉
由此得祸不可知也兼我在此国事日在心怀仲淹
做秀才时便以天下为己任况今日乎进退得失有
义有命吾心视之已如孤云野鹤脱洒无系自古坏
事皆是爱官职底人弄得狼狈了脱使根本不安枝
叶安能保乎戒之戒之若使我以区区官势来齐家
不以礼义相告便成下等人了但中间有等无知子
弟与不才奴仆弄出事来则须治之以官耳叔父须
戒之慎勿以吾言为迂也
  吉水张氏义田记       庄昶
予读钱公辅所为范文正公义田记未尝不叹文正
公之贤仁于其族而又不能不慨先王之道不能行
于天下而使文正之得以私于一家也夫先王之道
方里而井天下无无田之家而百姓亦无无田之人
老者有养幼者有字鳏寡孤独者又各有所赈贷而
无一人不得其所盖圣人以天下为公而人自不得
以私其家也自秦用商鞅变法之后废井田开阡陌
而天下始有富贫之分富者田连郡邑而贫者无立
锥之地是以文正知族人之不免饥寒乃以爵禄之
入置为义田以周其乏其心可谓仁矣然古之人有
赐之衣者曰愿赐一国人之衣有赐之食者曰愿赐
一国人之食以文正之贤其在宋也与韩琦富弼司
马光同称可谓得君以行道者使能告其君曰井田
之法不可以不复其君未必不听听之未必不行行
之则天下俱被其泽而三族之间亦无无田之人而
文正义田之举亦有所不暇为矣苟使言之不听听
之不行文正可以去也则将焉用彼相哉文正之为
执政乃不知出此而顾汲汲于族人之寒饥者不知
何也盖井田之法奋为是论者千数百年之间惟孟
子横渠二人而己而文正之学识其小者而于此有
所未讲耶抑或知时君世主之不能行故有所不言
耶是皆可以发一叹也吉水处士某积德行义隐而
不售慕文正之义割田百亩收其每岁之入以公于
祠堂号曰义田命其子兼美择族一人长而贤者为
主其计凶年则散于族人之饥者而丰则偿之其不
能者置之茕独无告者周之处士盖尝斟酌于吾友
罗一峰以为储粟为义而盈虚不继惟田为久故其
法为最善也处士之心不下于文正矣然文正仕也
处士隐也隐者欲为而不得为仕者得为而不能为
不能为者不可以小不得为者不可以大故仕者常
任其责而隐者常任其义是以处士有文正之义而
无文正之责嗟乎君子之道穷则志之达则行之达
之所行即穷之所志也处士果无责乎虽然处士老
矣不可仕矣处士之子兼素仕于宿天下谓之贤守
将用于朝位通显有文正之寄也他日苟有若予之
有喙三尺于仕进间者兼素其何以哉处士又尝斟
酌讲明其大者以授兼素兼素之行处士之行也兼
素之弟兼岳过予求记予迂阔之人知井田之法不
特可行于古而不知不可以行于今故与之极论如
此处士其将以予为迂阔否哉
  韦氏族谱序         前人
世尝以族谱为谱一族表世系使宗族子姓无所紊
乱于一族此一家之史也然其书年书月书邑书郡
书里道必书曰此某姓也此某氏也此某贤人君子
之后也书姬姓者必曰周公公旦之后书吴姓者必
曰延陵季子之后书姚姓者必曰虞舜之后书孔氏
者必曰仲尼之后书司马者必曰程伯休父之后至
于小邦僻郡卑官陋邑无所闻于天下者又皆蔽而
不书此何故哉盖操欲上人者人之同情也惟其有
欲操上人之心故以吾之郭而拜子仪之郭以吾之
狄而哭仁杰之狄何所不至也嗟夫尧舜孔子之先
岂皆尧舜孔子者哉有尧舜孔子然后其族始大也
颜孟程朱之先岂皆颜孟程朱者哉有颜孟程朱然
后其族始不可及也丈夫当磊磊明明以自树立而
轩豁于天地之间不以第一等事让人也惟其能自
树立不以第一等事让人天下后世自曰某族某人
周公孔子也某族某人子思孟轲也某族某人程子
朱子也吾之族不求大而自大又岂待有慕于同姓
之大者而后大哉或曰天下之事未可执一而论吾
之族不出于周孔程朱固可以自力也使吾果出于
是吾将亦何以哉余曰出于周孔程朱者幸也出于
是而又能以之自勉是吾之族又能轩天轰地出一
周孔程朱矣吾之族岂不益大以光而为幸中之又
一大幸也哉慈溪孤鹤周惟坤先生携长兴韦氏族
谱诣定山求序余观其谱略无有所扳缘依附者真
一家之信史也韦君某以进士出宰某县质直厚重
观其谱略亦可以知其人矣天下后世之谱凡有能
自树立而无所依藉者未必不自韦氏族谱始也
  湛氏小宗义田记       崔铣
小宗之有义田广孝也湛子若水奉其母陈太孺人
之意为之夫生天地之间有血气之属者皆知爱其
类然而莫知于人故不亲其亲悖也亲亲而无杀乱
也义田止及于五世之子孙先近也故曰以三为五
以五为九务远而遗近务广施而弗及君子不为也
湛子出其家余粟市田若干亩岁入粟二百斛于囷
凡婚者嫁者丧者葬者则给之婚给八斛嫁给十斛
丧给十二斛葬给十五斛是故尊尊幼幼男女之有
别人道之元也湛子又置宗子田若干亩岁入粟二
十斛赒其乏俾其子孙传之敬宗子所以合族合族
所以延祀宗明于上礼行于下矣岁入不足给则待
嗣岁之入囷有陈则又出以市田田广入富而恩益
漙矣夫族之离由无礼也礼之废由异学行也是故
乐放者恶其拘谈元者恶其粗尚高者恶其卑喜大
者恶其细趋径者恶其繁五恶兴而礼废然后邪慝
作邪慝作然后家毁家毁然后国危于乎湛氏者其
将益昌也夫
  沱川余氏睦族序       周怡
大人以天下为一家非强合也天地万物本一体也
世人以一家分尔汝不知一体以手足分左右也无
他公私之间耳教衰学丧人私其身父子相赠遗为
厚薄兄弟相报施为恩义夫妇相私顾为情好否则
相怨相戕相诋相誉其何能均财用同好恶父子不
相德兄弟相好而不相犹者乎间有兄弟无嫌而妯
娌未必体心妯娌心隘而兄弟未必不惑志者又况
而子而孙而四五世以至八九世如寿张张氏浦江
郑氏久而犹联属不涣者乎民散久矣不可复望之
人人矣婺源沱川余君士平能垂世规以贻诸子诸
子汝仁汝智等能奉世规而笃睦为久大业期与张
氏郑氏媲美志甚大矣求予言以佐其志予言陋何
能以佐辞无已亦曰学而已矣古之亲九族者在明
峻德齐家者本于修身峻德人所得于天以生者人
人具有不假外求孝弟慈者峻德之目也父父子子
兄兄弟弟所以修身以齐家也是曰明峻德未能于
是亦学之而已矣学之则笃睦可久之道何以加于
此哉张之九世曰忍郑之十世曰教予之佐余君也
则曰学而已矣
  胡氏家乘序         前人
夫人之学也贵审轻重知取舍轻重审而取舍明可
谓知学矣世固有舍梧槚而养樲棘失肩背而养一
指不知务者也吾友胡子孺道学于泾野吕先生复
与予卒业于东廓邹先生二先生之学圣学也圣学
莫先于孝弟其教人也恒举古训曰尧舜之道孝弟
而已矣人之私其身也视父兄犹夫人也善吾善也
力吾劳也财吾有也其孰能先父兄之善不恤其劳
与有而亟求以表章之耶胡子视父兄之善惟恐其
不知于人视人之善惟恐其不知于彼孺道之心苟
可以章父兄之善则不远秦楚必身往求之劳与费
不恤也予与孺道交几三十年迹其履如一日于轻
重取舍之间甚明于二先生之教真能传习矣乎夫
师教之友辅之而不能体诸其身不可谓学而体诸
其身而莫知于师莫信于友不可谓笃学余读胡氏
家乘未尝不三复慨叹钦胡子之笃于学也胡子其
孝弟矣乎读胡子之家乘者孝弟之心自油然生矣
夫言表章先世之潜德及父兄之懿行孝子之心也
能使天下信之后世传之名世之言也有孝子之心
而不得名世者文而传之则人不信不信不能以表
章也其尊祖也合族有谱祀祠有楼其孝友于父兄
也存有祝美延誉于四方没有志传垂芳于不朽非
孝义发于诚切不能详尽周至之若是也阅其所集
皆当世之大贤达官不可以饰美袭取巧致而幸得
也雄文杰作星烂霞绚微言雅咏经训箴规所以发
潜德表懿行几三百篇非孝友发于诚切不能动师
友深知笃信之若是也爱其亲不恤其劳友其兄不
恤其有非真能审轻重知取舍者不能终始无倦之
若是也胡子之学于二先生有光矣胡子将欲刻而
藏之家塾孝子慈孙世求而继述之传世岂不显乎
诗曰无念尔祖聿修厥德又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
吾于胡氏书之俾世考焉
  九族类鉴序        曹于汴
族而曰九析之也乎不如是则尊卑疏近不分奚而
施其恩义九而曰族仍合之也不论尊卑疏近而恩
义蔼然贯也一身之中四其肢五其官五六其脏腑
十二其经络百其骸何啻云九然而疾痛□痒无不
相关不相关者木人也九族之痛痒相关亦然而相
关者鲜茫茫大众大概木而已矣仁人视之不胜其
怜焉此九族类鉴之所由着也着之者谁师文周君
也君盖慨末俗之日漓叹同气之不辑以家为型陶
冶六宇援古证今法戒咸备而类鉴成焉为纲者六
为目者五十有八首曰立宗壸阈以内秩如矣次曰
睦族凡此同支肫如矣次曰教子圣功浚于蒙泉次
曰事亲百行肇于一本次曰训内防其厉之阶也次
曰治生殖其谷之原也其义精其辞剀其指陈人情
物理婉以尽玩之令人色动而颐解心悦而情勃有
不觉其木之苏而仁之浃者窃谓此书可置之座右
人人为箴焉一家之九族睦则为齐万家之九族睦
则为治天下家家九族睦则为平道有二乎哉君之
所造逖矣乃题数语于简端且将告于吾家之九族
俾共遵奉而各告其九族则愿诸天下之家家
  请建立义庄疏        姜宝
奏为置立义田备荒赡族比例请命以垂久远事臣
初入仕时念臣族生齿日繁人多散处责望其谨饬
为难曾建祠一所置田四百亩供办祭祀于祠前厅
事内设圣谕牌位上写太祖高皇帝教民榜文及仿
浦江郑氏着有家规二十条先正吕氏乡约六条每
月朔召集有众会讲其中今已二十余年矣族人贫
困者多生计日窘臣触目怵衷欲仿古人义田遗意
而田瘠人众不敷支给但量给义米以赒助贫而不
敢为非者又开义塾立文会以聚教贫生而所济终
亦不多自内外历任家居十五年陆绩经画以至于
今蒙皇上渥恩起自田间遂跻九列俸入渐厚祠费
节省亦渐有成绪先后置立并臣男士麟士昌让出
受分业田共计一千余亩窃见数年以来臣郡县水
旱频仍道殣相望草根树皮皆已食尽臣忝一族领
袖目击族人饥寒不忍坐视不为之所欲将前田置
为义庄立法赈给庶臣族人贫者得无流亡转徙之
患将来亦可渐次谕之于善以共守朝廷礼法但义
田之设本以赒助贫困而册籍未立恐日久或至废
弛宗约之行本以训诲族人而劝惩未备恐人情不
免违玩非奉明旨通行所在官司以官法行家法似
不能行之久远使臣族子孙沾被主上渥恩于无穷
也查得先朝大学士徐溥曾以义田奏请钦蒙孝宗
皇帝下部议行其子孙见在遵守臣之名位不敢望
溥至于赡族以彰君赐一念窃与溥同谨将田地顷
亩数目册子一样三本并以所立家规告送户部伏
望圣慈矜悯臣愚□下该部查议印给二本发去镇
江常州二府转发所属该县当官存照一本并家规
给与臣家收执以凭择人掌管待造黄册之年另以
姜义庄为名立户造入本县本图及武进县寄籍图
分带管数内关领由帖办纳税粮傥有内外人侵占
争夺及子孙关支义米等项而故有违犯者照祠规
谕处责罚倘又不从许呈告所在官司断理禁治庶
家法之行永赖国法臣今得请里居纠率大小户丁
循理守分相与沐浴皇仁祝延圣寿于永永则是臣
身既退犹可仰报天恩于万一也臣不胜恳切祈望
之至为此具本专差义男姜敬赍捧谨具奏闻伏候
□旨
  家谱序          邓元锡
邓元锡皇思家先世之故泫然而叹之也曰谱其忍
无作夫又其敢无作夫我先祖显翁本象岸支子又
高祖考少孤旧谱亡焉碑独着五世今谱本碑自高
祖考所知而下居荷山□源者仅乃有世系从曾祖
而下居南津者事传始可详失弗详后何觌焉将无
遂沦乎夫从曾祖昆弟从祖昆弟至从父兄弟亲莫
昵焉其上杀下杀旁杀即亲尽而恩存故着其系牒
论次其遗事曰家谱明不敢标族也夫世系者名实
之所从出也天亲之属竭五世谱五世一提即引引
绳绳如贯珠而慈孝可兴生卒讳字丘墓若外氏系
焉灿如指掌历百叶如觏也故谱世系夫子孙而不
论撰其先人是悖乱之行也古人不忍也先祖无美
而称之是诬也古人不敢也先祖有德善勋能□身
刑家效于邦国者论撰之以存孝思比焉仁也举与
其来许复焉比焉教也古人不废也故谱事传有世
系而后名实具名实具而后事行详事行详而略者
可省绎也况兴偾隆污之故时胪列乎是劝诫之道
也夫家道成于女贞民俗贞乎阃范女德者风之隧
家之所由盛衰也故姓氏从夫列世系懿行特标内
传内传次焉夫葬者藏也藏体魄以送往祠之言思
也思精爽以迎来葬日中而虞营宫室先庙古重之
矣今自巫医夏畦之贱岁时未有不洒麦饭于其先
人之丘墓者戚之也体魄之藏春雨秋露之思有无
重乎故谱祠墓古有田则祭谓田禄也今庶人得有
田士大夫家各往往有祭田是祠墓所以守也故谱
祭田嗟遗文至重矣先世精神心术行业之所寓手
泽存焉家洊罹乎水火伤乎耗矣乃得其片楮只字
是音容再觌也今行万里途聆乡音而喜况历时阅
岁先人及见乎故重遗文家□次之夫荐绅先生世
交承有道切磋有义此赠送记序题识尺牍若碑铭
哀挽之所从作也况先行是征于珙璧驷马乎何有
故谱赠言礼者体也藏身之固家所以为干也徽国
文公家四礼具矣世颇遵用其文然书早逸未订余
读古礼经质奥而渊深窃不自揆原本礼意疏俗流
失铨补其一二附焉诸儒先家范格言颇类载其中
呜呼诗不云乎□□瓜瓞瓜瓞瓜也瓜一本蔓生而
未大睹世系感焉诗曰明发不寐有怀二人睹事传
愓焉又曰惟桑与梓必恭敬止抚遗文历祠墓伤焉
思焉曾孙之穑以为酒食我尸宾古豳雅重田矣
乃尊祖重宗永世克孝隆礼由礼以保明其身其必
由学乎然不虚道存乎其人作序谱
  与官庄宗人书       史桂芳
汝兄弟要孝汝祖要孝汝父只是读书立志学圣人
便是显亲便是大孝若做佛事便不是圣人便是俗
人便不孝若奢侈便不是圣人便是市镇俗人便不
孝若信风水只算己身不顾祖父便是不孝禄位名
寿谁不爱要德为主何为德孝是德舜孝大故德大
子思看得真向风水求福不修德大愚人耳

 宗族部艺文二

  小雅頍弁三章
 此燕兄弟亲戚之诗
有頍者弁实维伊何尔酒既旨尔殽既嘉岂伊异人
兄弟匪他茑与女萝施于松柏未见君子忧心奕奕
既见君子庶几悦怿
有頍者弁实维何期尔酒既旨尔殽既时岂伊异人
兄弟具来茑与女萝施于松上未见君子忧心怲怲
既见君子庶几有臧
有頍者弁实维在首尔酒既旨尔殽既阜岂伊异人
兄弟甥舅如彼雨雪先集维霰死丧无日无几相见
乐酒今夕君子维宴
  角弓八章
 此刺王不亲九族而好谗佞使宗族相怨之诗
骍骍角弓翩其反矣兄弟昏姻无胥远矣
尔之远矣民胥然矣尔之教矣民胥效矣
此令兄弟绰绰有裕不令兄弟交相为愈
民之无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让至于已斯亡
老马反为驹不顾其后如食宜饇如酌孔取
毋教猱升木如涂涂附君子有徽猷小人与属
雨雪瀌瀌见晛曰消莫肯下遗式居娄骄
雨雪浮浮见晛曰流如蛮如髦我是用忧
  大雅行苇四章
 疑此祭毕而燕父兄耆老之诗
敦彼行苇牛羊勿践履方苞方体维叶泥泥戚戚兄
弟莫远具尔或肆之筵或授之几
肆筵设席授几有缉御或献或酢洗爵奠斝醓醢以
荐或燔或炙嘉殽脾臄或歌或咢
敦弓既坚四鍭既钧舍矢既均序宾以贤敦弓既句
既挟四鍭四鍭如树序宾以不侮
曾孙维主酒醴维醹酌以大斗以祈黄黄台背
以引以翼寿考维祺以介景福
  晋宗亲会歌        晋张华
族燕明礼顺餟食序亲亲骨肉散不殊昆弟岂他人
本枝笃同庆棠棣着先民于皇圣明后天覆弘且仁
降礼崇亲戚旁施协族姻式宴尽酣娱饮御备羞珍
和乐既宣洽上下同欢欣德教加四海敦睦被无垠
  赠长沙公族祖四首      陶潜
 长沙公于余为族祖同出大司马昭穆既远已为
 路人经过浔阳临别赠此
同源分流人易世□慨然寤叹念兹厥初礼服遂悠
岁往月徂感彼行路眷然踌躇
于穆令族允构斯堂谐气冬暄映怀圭璋爰采春花
载警秋霜我曰钦哉实宗之光
伊余云遘在长忘同笑言未久逝焉西东遥遥三湘
滔滔九江山川阻远行李时通
何以写心贻此话言进篑虽微终焉为山敬哉离人
临路凄然款襟或辽音问其先
  悲从弟仲德         前人
衔哀过旧宅悲泪应心零借问为谁悲怀人在九冥
礼服名群从恩爱若同生门前执手时何意尔先倾
在数竟未免为山不及成慈母沈哀疚二子纔数龄
双位委空馆朝夕无哭声流尘集虚坐宿草旅前庭
阶除旷游迹园林独余情翳然乘化去终天不复形
迟迟将回步恻恻悲襟盈
  诫族子           谢混
康乐诞通度实有名家韵若加绳染功剖茔乃琼瑾
宣明体远识颖达且沈隽若能去方执穆穆三才顺
阿多标独解弱冠纂华引质胜诫无文其尚又能峻
通远怀清悟采采标兰讯直辔解不踬抑用解偏吝
微子基微尚无倦由慕蔺勿轻一篑少进往必千仞
数子勉之哉风流由尔振如不犯所知此外无所慎
  于安城答灵运五章     宋谢瞻
条繁林弥蔚波清源逾浚华宗诞吾秀之子绍前引
绸缪结风徽烟熅吐芳讯鸿渐随事变云台与年峻
华萼相光饰嘤鸣悦同响亲亲子敦余贤贤吾尔赏
比景后鲜辉方年一日长萎叶爱荣条涸流好河广
徇业谢成操复礼愧贫乐幸会果代耕符守江南曲
履运伤荏苒遵涂叹缅邈布怀存所钦我劳一何笃
肇允虽同规翻飞各异概迢递封畿外窈窕承明内
寻涂涂既睽即理理已对丝路有恒悲矧乃在吾爱
跬行安步武锻翮周数仞岂不识高远违方往有吝
岁寒霜雪严过半路逾峻量己畏友朋勇退不敢进
行矣励令猷写诚酬来讯
  赠族叔卫军        齐王融
台曜澄华铉岳裁峻经天为象丽地作镇不器其德
有斐斯文质超瑚琏才逸卿云摇笔泉泻动咏霙纷
德声伊何如兰之宣贞筠抽箭璧怀山六乐毕该
五礼备贯七训是敷三英有粲惟旦惟公惟公惟旦
  赠族人秣陵兄弟      梁何逊
 何思澄为秣陵令
吾宗昔多士文雅高缙绅小子无学术丁宁困负薪
傍枝实纷乱领袖寄亲姻名价齐两许闺门比三陈
风力咸通迈艺业并纷纶元方振高羽洛令初解巾
自尔典名郡所在号清淳齐儿敢为俗蜀物岂随身
禄俸不妻子讴吟乃吏民孰云秽明德唯在中圣人
若能遗酌我称首当属仁伸将本特达坎壈犹贱贫
方成天下士岂伊席上珍外情或简易内鉴甚人伦
时然临下邑摘伏信如神顾余晚脱略怀抱日湮沦
游宦疲年事来往厌江滨十载犹先职一官乃任真
土牛竟不进刍狗空重陈羇旅无俦匹形影自相亲
萧索高秋暮砧杵鸣四邻霏霏入雨漠漠暗□尘
所思不可见邈若胡与秦愿子加餐饭良会在何辰
  仰赠从兄兴宁置南      前人
家世传儒雅贞白仰余徽宗派已孤狭财产又贫微
栖息同蜗舍出入共荆扉松笔昭临沼蒲简得垂帷
幸逢四海泰日月耀增辉相顾无羽翮何由总奋飞
一朝异言宴万里就睽违远江飘素沫高山郁翠微
相思对渺渺相望隔巍巍死灰终不燃长岑且未归
当怜此分袂脉脉泪沾衣
  同王昌龄送族弟襄归桂阳  唐李白
秦地见碧草楚谣对清樽把酒尔何思鹧鸪啼南园
余欲罗浮隐犹怀明主恩踌躇紫宫恋孤负沧洲言
终然无心云海上同飞翻相期乃不浅幽桂有芳根
  又             前人
尔家何在潇湘川青莎白石长江边昨梦江花照江
国几枝正发东前觉来欲往心悠然魂随越鸟飞
南天秦云连山海相接桂水横烟不可涉送君此去
令人愁风帆茫茫隔河洲春潭琼草绿可折西寄长
安明月楼
  登黄山陵歊台送族弟溧阳尉济充泛舟赴华
  阴得齐字          前人
鸾乃凤之族翱翔紫云霓文章辉五色双在琼树栖
明朝各飞去凤与鸾俱啼炎赫五月中朱曦烁河堤
尔从泛舟役使我心魂凄秦地无草木南云喧鼓鼙
君王减玉膳早起思鸣□漕引救关辅疲人免涂泥
宰相作霖雨农夫得耕犁静者伏草间群才满金闺
空手无壮士穷居使人低送君登黄山长啸倚天梯
小舟若凫雁大舟若鲸鲵开帆散长风舒卷与云齐
日入牛渚晦苍然夕烟迷相思在何所杳在洛阳西
  赠从弟宣州长史昭      前人
淮南望江南千里碧山对我行倦过之半落青天外
宗英佐雄郡水陆相控带长川豁中流千里泻吴会
君心亦如此包纳无小大摇笔起风霜推诚结仁爱
讼庭垂桃李宾馆罗轩盖何意苍梧云飘然忽相会
才将圣不偶命与时俱背独立山海间空老圣明代
知音不易得抚剑增感慨当结九万期中途莫先退
  单父东楼秋夜送族弟枕之秦  前人
尔从咸阳来问我何劳苦沐猴而冠不足言身骑土
牛滞东鲁沈弟欲行凝弟留孤飞一雁秦云秋坐来
黄叶落四五北斗已挂西城楼丝桐感人弦亦绝满
堂送君皆惜别卷帘见月清兴来疑是山阴夜中雪
明日斗酒别惆怅清路尘遥望长安日不见长安人
长安宫阙九天上此地曾经为近臣一朝复一朝发
白心不改屈原憔悴滞江潭亭伯流离放辽海折翮
翻飞随转蓬闻弦虚坠下霜空圣朝久弃青云士他
日谁怜张长公
  示从孙济          杜甫
平明跨驴出未知适谁门权门多噂沓且复寻诸孙
诸孙贫无事宅舍如荒村堂前自生竹堂后自生萱
萱草秋已死竹枝霜不蕃淘米少汲水汲多井水浑
刈葵莫放手放手伤葵根阿翁懒惰久觉儿行步奔
所来为宗族亦不为盘餐小人利口实薄俗难具论
勿受外嫌猜同姓古所敦
  敬寄族弟唐十八使君     前人
与君陶唐后盛族多其人圣贤冠史籍枝派罗源津
在今最磊落巧伪莫敢亲介立实吾弟济时肯杀身
物白讳受玷行高无污真得罪永泰末放之五溪滨
鸾凤有锻翮先儒曾抱麟雷霆劈长松骨大却生筋
一失不足伤念子孰自珍泊舟楚宫岸恋阙浩酸辛
除名配清江厥土巫峡邻登陆将首途笔札枉所申
归朝局病肺叙旧思重陈春风洪涛壮谷转颇弥旬
我能泛中流搪突鼍獭瞋长年已省柁慰此贞良臣
  寄监察从兄         曹邺
我祖居邺地邺人识文星此地星已落兼无古时城
古风既无根千载难重生空留建安书传说七子名
贱子生桂州桂州山水清自觉心貌古兼合古人情
因为二雅诗出语有性灵持来向长安时得长者惊
芝草不为瑞还共木叶零恨如辙中土终岁填不平
吾宗戴廌冠忽然入西京怜其羽翼单抚若亲弟兄
松根已坚牢松叶岂不荣言罢眼无泪心中如酒酲
  秋梢晓坐阁遇舟东下扬州即事寄上族父江
  阳令            卢僎
虎啸山城晚□鸣江树秋红林架落照青峡送归流
归流赴淮海征帆下扬州族父江阳令盛业继前修
文掩崔亭伯德齐陈太丘时哉惜未与千载且为俦
忆昔山阳会长怀东上游称觞阮林下赋雪谢庭幽
道浓礼自略气舒文转遒高情薄云汉酣态坐芳洲
接席复连轸出入陪华辀独善与兼济语默奉良筹
岁月欢无已风雨暗飕飕掌宪时持节为邦邈海头
子人惠虽树苍生望且留微躬趋直道神甸清猷
仙台适西步蛮侥忽南浮宇内皆安乐天涯独远投
忠信徒坚仗神明岂默酬观生海漫漫稽命天悠悠
云□巴子峡月远吴王楼怀昔明不寐悲今岁属周
喟无排云翮暂得抒离忧空洒沾红泪万里逐行舟
  宋中送族侄式颜       高适
 时张大夫贬括州使人召式颜遂有此作
大夫击东胡胡尘不敢起胡人山下哭胡马海边死
部曲尽公侯舆台亦朱紫当时有勋业末路遭谗毁
转□燕赵间剖符括苍里弟兄莫相见亲族远枌梓
不改青云心仍招布衣士平生怀感激本欲候知己
去矣难重陈飘然自兹始游梁且未遇适越今何以
乡山西北愁竹箭东南美峥嵘缙云外苍莽几千里
旅雁悲啾啾朝昏孰云已登临多瘴疠动息在风水
虽有贤主人终为客行子我携一樽酒满酌聊劝尔
劝尔惟一言家声勿沦滓
  又送族侄式颜        前人
惜君才未遇爱君才若此世上五百年吾家一千里
俱游帝城下忽在梁园里我今行山东离忧不能已
  赠罗昭威          罗隐
寒门虽得在诸宗栖北巢南恨不同马上固惭销髀
肉幄中犹美愈头风蹉跎岁月心仍切迢递江山梦
未通深荷吾人有知己好将刀笔当英雄
  赠徐州族侄         韩愈
我年十八九壮气起胸中作书献云阙辞家逐秋蓬
岁时易迁次身命亦厄穷一名虽云就片禄不足充
今者复何事卑栖寄徐戎萧条资用尽濩落门巷空
朝眠未能起远怀方郁悰击门者谁子问言乃吾宗
自云有奇术探妙知天工既往怅何及将来喜还通
期我语非佞当为佐时雍
  族兄才卿下第后赴宜禄酒官以诗寄之
               金萧贡
久期老距擅文□命压人头可得忙两脚尘泥官业
晚十年灯火夜窗凉霜添老叶山梨紫雨浥寒丛野
菊香南北相望无百里几时尊酒涴离肠
  送振先宗丈归祖庭    元欧阳元
欧公孙子多擘派以为四莫年归颍阴非无首丘志
乞洪不得请由是懈归计考公生平言亦颇憾先世
先世多才贤生适逢五季幅员政分裂尽瘁干所事
竟乏垂世名盖亦限地势况复公少孤坎壈蜀汉裔
身当混一秋代逢承平际择里审所安实迩辇毂地
子孙托畿内宦辙亦云易人情曷免尔公岂溺声利
讵知板移南北寻睽异一枝先南迈司造有深意
沙溪标德里泷冈重茔祭至今青原家十世祀不替
振先吾宗英守正耻□骳誾誾保家法处约不少怼
嘉树无由枝嘉谷无滞穗原本既不凡时需谅无弃
矧今抡俊髦往往论根器老夫辞册府多病久憔悴
徒怀荐士心言莫士轩轾赋诗当推毂自愧辞已费
憧憧青云友谁如古人谊
  送族侄扩之通州      华幼武
吾族最全盛家声诗礼传自遭丧乱后谁能事陈编
犹子苦好学乡闾独称贤文采珊瑚枝照映棠棣篇
时同竹林会啸□相周旋一朝携酒至别我荒城边
问渠欲何之言将适通川通川渺何许远在沧海壖
府侯朱夫子招我开讲筵老怀极慰喜汝去毋留连
吹嘘千里外感激故人怜修程尽努力慎勿中道捐
蛟龙起春雷雕鹗抟秋天物遇各有时立功须盛年
此行非草草着鞭宜尔先要登青云路忠义尚勉旃
舟发梁溪水帆拂狼山烟骨肉重相思两地心悬悬
长江浩无波系楫秋风前行当赋清句怀此山中泉
  都门逢族人       明程伯阳
白都门道相逢意自亲即倾竹叶酒共醉柳花春
漂泊任孤旅□狂异众人还思汊口上归去好垂纶
 示族子           吴天泰
人生各分定如面异黔晰读书求仕宦运数杳莫测
不如事田勤苦但食力我家本清门中叶浸流失
相将习游闲遂乃离朴质流览五服遥颇喜见诸侄
水国采菱鱼陆海种□秫上可奉高堂俯足宁家室
少游尝有言款段与下泽乡里称善人庶几念祖德

 宗族部纪事一
史记五帝本纪帝喾高辛者黄帝之曾孙也颛顼崩
高辛即帝位高辛于颛顼为族子
左传昔高阳氏有才子八人苍舒隤敳梼戭大临尨
降庭坚仲容叔达齐圣广渊明允笃诚天下之民谓
之八恺高辛氏有才子八人伯奋仲堪叔献季仲伯
虎仲熊叔豹季狸忠肃共懿宣慈惠和天下之民谓
之八元此十六族也世济其美不陨其名以至于尧
尧不能举舜臣尧举八恺使主后土以揆百事莫不
时序地平天成举八元使布五教于四方父义母慈
兄友弟恭子孝内平外成
国语宣王欲得国子之能导训诸侯者樊穆仲曰鲁
侯孝王曰何以知之对曰肃恭明神而敬事老赋
事行刑必问于遗训而咨于故实不干所问不犯所
咨王曰然则能训治其民矣乃命鲁孝公于夷宫
左传庄公二十三年晋桓庄之族逼献公患之士蒍
曰去富子则群公子可谋也已公曰尔试其事士蒍
与群公子谋谮富子而去之二十四年晋士蒍又与
群公子谋使杀游氏二子士蒍告晋侯曰可矣不过
二年君必无患二十五年晋士蒍使群公子尽杀游
氏之族乃城聚而处之冬晋侯围聚尽杀群公子
宋成公卒于是公子成为右师公孙友为左师乐豫
为司马鳞矔为司徒公子荡为司城华御事为司寇
昭公将去群公子乐豫曰不可公族公室之枝叶也
若去之则本根无所庇荫矣葛藟犹能庇其本根故
君子以为比况国君乎此谚所谓庇焉而纵寻斧焉
者也必不可君其图之亲之以德皆股肱也谁为
贰若之何去之不听穆襄之族率国人以攻公杀公
孙固公孙郑于公宫六卿和公室乐豫舍司马以让
公子卬昭公即位而葬书曰宋人杀其大夫不称名
众也且言非其罪也
初骊姬之乱诅无畜群公子自是晋无公族及成公
即位乃宦卿之适子而为之田以为公族又宦其余
子亦为余子其庶子为公行晋于是有公族余子公
行赵盾请以括为公族曰君姬氏之爱子也微君姬
氏则臣狄人也公许之冬赵盾为旄车之族使屏季
以其故族为公族大夫
司城荡卒公孙寿辞司城请使意诸为之既而告人
曰君无道吾官近惧及焉弃官则族无所庇子身之
贰也姑纾死焉虽亡子犹不亡族
郑襄公将去穆氏而舍子良子良不可曰穆氏宜存
则固愿也若将亡则亦皆亡去疾何为乃舍之皆为
大夫
宣公十三年冬晋人讨邲之败与清之师归罪于先
縠而杀之尽灭其族君子曰恶之来也己则取之其
先縠之谓乎
齐侯使晏婴请继室于晋叔向从之宴相与语叔向
曰齐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叔向曰然虽吾公室
今亦季世也晏子曰子将若何叔向曰晋之公族尽
矣肸闻之公室将卑其宗族枝叶先落则公从之肸
之宗十一族惟羊舌氏在而已肸又无子公室无度
幸而得死岂其获祀
子皮之族饮酒无度故马师氏与子皮氏有恶齐师
还自燕之月罕朔杀罕魋罕朔奔晋
周巩简公弃其子弟而好用远人二年夏四月辛酉
巩氏之群弟子贼简公
宋公使乐大心盟于晋且逆乐祁之尸辞伪有疾乃
使向巢如晋盟且逆子梁之尸子明谓桐门右师出
曰吾犹衰绖而子击钟何也右师曰丧不在此故也
既而告人曰己衰绖而生子余何故舍钟子明闻之
怒言于公曰右师将不利于戴氏不肯适晋将作乱
也不然无疾乃逐桐门右师

子明乐祁之子右师
乐大心子明族父也右师往子明子明逐使出门忿
其不逆父丧无同族之恩也
国语韩献子老使公族穆子受事于朝辞曰厉公之
乱无忌备公族不能死臣闻之曰无功庸者不敢居
高位今无忌知不能匡君使至于难仁不能救勇不
能死敢辱君朝以忝韩宗请退也固辞不立悼公闻
之曰难虽不能死君而能让不可不赏也使掌公族
大夫
夏父弗忌为宗烝将跻僖公宗有司曰非昭穆也曰
我为宗伯明者为昭其次为穆何常之有有司曰夫
宗庙之有昭穆也以次世之长幼而等胃之亲□也
夫祀昭孝也各致齐敬于其皇祖昭孝之至也故工
史书世宗祝书昭穆犹恐其逾也今将先明而后祖
自元王以及主癸莫若汤自稷以及王季莫若文武
商周之烝也未尝跻汤与文武为逾也鲁未若商周
而改其常无乃不可乎弗听遂跻之展禽曰夏父弗
忌必有殃夫宗有司之言顺矣僖又未有明焉犯顺
不祥以逆训民亦不祥易神之班亦不祥不明而跻
之亦不祥犯鬼道二犯人道二能无殃乎侍者曰若
有殃焉在抑刑戮也其夭札也曰未可知也若血气
强固将寿宠得没虽寿而没不为无殃既其葬也焚
烟彻于上
反自鄢范文子谓其宗祝曰君骄泰而有烈夫以德
胜人者犹惧失之而况骄泰乎君多私今以胜归私
必昭昭私难必作吾恐及焉凡吾宗祝为我祈死先
难为免七年夏范文子卒冬难作始于三郄卒于公
知宣子将以瑶为后知果曰不如宵也宣子曰宵也
狠对曰宵之狠在面瑶之狠在心心狠败国面狠不
害瑶之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美鬓长大则贤射
御足力则贤伎艺毕给则贤巧文辩惠则贤强毅果
敢则贤如是而甚不仁以其五贤陵人而以不仁行
之其谁能待之若果立瑶也知宗必灭弗听知果别
族于太史为辅氏及知氏之亡唯辅果在
孔丛子杂训篇鲁人有同姓死而勿吊者人曰在礼
当免不免当吊不吊有司罚之如之何子之无吊也
答曰吾以其□远也子思闻之曰无恩之甚也昔者
季孙问于夫子曰百世之宗有绝道乎子曰继之以
姓义无绝也故同姓为宗合族为属虽国子之尊不
废其亲所以崇爱也是以缀之以食序列昭穆万世
婚姻不通忠笃之道然也
新序齐崔杼者齐之相也弒庄公止太史无书君弒
及贼太史不听遂书贼曰崔杼弒其君崔子杀之其
弟又嗣书之崔子又杀之死者二人其弟又嗣复书
之乃舍之南史氏是其族也闻太史尽死执简以往
将复书之闻既书矣乃还君子曰古之良史
说苑楚令尹子文之族有干法者廷理拘之闻其令
尹之族也而释之子文召廷理而责之曰凡立廷理
者将以司犯王令而察触国法也夫直士持法柔而
不挠刚而不折今法而背令而释犯法者是为理
不端怀心不公也岂吾营私之意也何廷理之驳于
法也吾在上位以率士民士民或怨而吾不能免之
于法今吾族犯法甚明而使廷理因缘吾心而释之
是吾不公之心明着于国也执一国之柄而以私闻
与吾生不以义不若吾死也遂致其族人于廷理曰
不是刑也吾将死廷理惧遂刑其族人成王闻之不
及履而至于子文之室曰寡人幼少置理失其人以
违夫子之意于是黜廷理而尊子文使及内政国人
闻之曰若令尹之公也吾党何忧乎乃相与作歌曰
子文之族犯国法程廷理释之子文不听恤顾怨萌
方正公平
史记秦始皇本纪二世即位乃遵用赵高行诛大臣
及诸公子以罪过连逮少近官三郎无得立者而六
公子戮死于杜公子将闾昆弟三人囚于内宫议其
罪独后二世使使令将闾曰公子不臣罪当死吏致
法焉将闾曰阙廷之礼吾未尝敢不宾赞也廊庙之
位吾未尝敢失节也受命应对吾未尝敢失辞也何
谓不臣愿闻罪而死使者曰臣不得与谋奉书从事
将闾乃仰天大呼天者三曰天乎吾无罪昆弟三人
皆流涕拔剑自杀宗室振恐
李斯传二世然高之言乃更为法律于是群臣诸公
子有罪辄下高令鞫治之杀大臣蒙毅等公子十二
人僇死咸阳市十公主矺死于杜财物入于县官相
连坐者不可胜数公子高欲奔恐收族乃上书曰先
帝无恙时臣入则赐食出则乘舆御府之衣臣得赐
之中厩之宝马臣得赐之臣当从死而不能为人子
不孝为人臣不忠不忠者无名以立于世臣请从死
愿葬郦山之足唯上幸哀怜之书上胡亥大说召赵
高而示之曰此可为急乎赵高曰人臣当忧死而不
暇何变之得谋胡亥可其书赐钱十万以葬法令诛
罚日益刻深群臣人人自危欲畔者众
汉书疏广传广既归乡里日令家共具设酒食请族
人故旧宾客与相娱乐数问其家金余尚有几所趣
卖以共具居岁余广子孙窃谓其昆弟老人广所爱
信者曰今日饮食废且尽宜说君买田宅老人为广
言广曰吾此金者圣主所以惠养老臣也故乐与乡
党宗族共飨其赐以尽吾余日于是族人说服
朱邑传邑身为列卿居处俭节禄赐以共九族乡党
家无余财
后汉书光武帝纪建武十七年冬十月甲申幸章陵
修园庙祠旧宅观田庐置酒作乐赏赐时宗室诸母
因酣悦相与语曰文叔少时谨信与人不款曲惟直
柔耳今乃能如此帝闻之大笑曰吾理天下亦欲以
柔道行之乃悉为舂陵宗室起祠堂
顺阳怀侯嘉传嘉字孝孙光武族兄也嘉少孤性仁
厚南顿君养视如子
耿纯传世祖自蓟东南驰纯与从昆弟欣宿植共率
宗族宾客二千余人老病者皆载木自随奉迎于育
拜纯为前将军封耿乡侯欣宿植皆偏将军使与纯
居前降宋子从攻下曲阳及中山是时郡国多降邯
郸者纯恐宗家怀异心乃使欣宿归烧其庐舍世祖
问纯故对曰窃见明公单车临河北非有府藏之蓄
重赏甘饵可以聚人者也徒以恩德怀之是故士众
乐附今邯郸自立北州疑惑纯虽举族归命老弱在
行犹恐宗人宾客半有不同心者故燔烧屋室绝其
反顾之望世祖叹息及世祖至营劳纯曰军营进退
无常卿宗族不可悉居军中乃以纯族人耿伋为蒲
吾长悉令将亲属居焉世祖即位封纯高阳侯击刘
永于济阴下定陶初纯从攻王郎堕马折肩时疾发
乃还诣怀宫帝问卿兄弟谁可使者纯举从弟植于
是使植将纯营纯犹以前将军从十三年卒官谥曰
成侯子阜嗣植后为辅威将军封武邑侯宿至代郡
太守封遂乡侯欣为赤眉将军封着武侯从邓禹西
征战死云阳凡宗族封列侯者四人关内侯者三人
为二千石者九人
秦彭传彭字伯平扶风茂陵人也自汉兴之后世位
相承六世祖袭为颍川太守与群从同时为二千石
者五人故三辅号曰万石秦氏
韦彪传彪清俭好施禄赐分与宗族家无余财
宣秉传秉性节约所得禄俸辄以收养亲族其孤弱
者分与田地自无担石之储
王丹传丹好施周急会前将军邓禹西征关中军粮
乏丹率宗族上麦二千斛
郭伋传伋以老病上书乞骸骨二十二年征为太中
大夫赐宅一区及帷帐钱谷以充其家伋辄散与宗
亲九族无所遗余
廉范传范世在边广田地积财粟悉以赈宗族朋友
樊宏传宏为人谦柔畏慎宗族染其化未尝犯法帝
甚重之
阴识传刘伯升起义兵识时游学长安闻之委业而
归率子弟宗族宾客千余人往诣伯升伯升乃以识
为校尉
虞延传王莽末天下大乱延常婴甲胄拥卫亲族扞
御钞盗赖其全者甚众延从女弟年在孩乳其母不
能活之弃于沟中延闻其号声哀而收之养至成人

谢承书曰养育成人以妻同县人王氏
梁竦传竦性好施不事产业长嫂舞阴公主赡给诸
梁亲□有序特重敬虽衣食器物必有加异竦悉
分与亲族自无所服
第五伦传伦少介然有义行王莽末盗贼起宗族闾
里争往附之伦乃依险固筑营壁有贼辄奋厉其众
引强持满以拒之铜马赤眉之属前后数十辈皆不
能下
刘般传般字伯兴建初二年迁宗正其收恤九族行
义尤着时人称之
朱晖传建初中南阳大饥米石千余晖尽散其家资
以分宗里故旧之贫羸者乡族皆归焉
董卓传卓为太师于是宗族内外并居列位
童恢传恢父仲玉遭世凶荒倾家赈恤九族乡里赖
全活者以百数
周泽传孙堪字子□河南缑氏人也有志操王莽末
兵革并起宗族老弱在营保间堪常力战陷敌无所
回避数被创刃宗族赖之郡中咸服其义勇
赵苞传苞字威豪甘陆东武城人从兄忠为中常侍
苞深耻其门族有宦官名势不与忠交通
折像传像字伯式广汉雒人也其先张江者封折侯
曾孙国为郁林太守徙广汉因封氏焉国生像国有
赀财二亿家僮八百人像幼有仁心不杀昆虫不折
萌芽能通京氏易好黄老言及国卒感多藏厚亡之
义乃散金帛资产周施亲□或谏像曰君三男二女
孙息盈前当增益产业何为坐自殚竭乎像曰昔斗
子文有言我乃逃祸非避富也吾门户殖财日久盈
满之咎道家所忌今世将衰子又不才不仁而富谓
之不幸墙隙而高其崩必疾也智者闻之咸服焉自
知亡日召宾客九族饮食辞诀忽然而终时年八十
四家无余资诸子衰劣如其言云
张俭传俭字元节延熹八年为东部督邮时中常侍
侯览家在防东残暴百姓所为不轨俭举劾览及其
母罪恶请诛之由是结仇览等乡人朱并告俭为党
于是□章讨捕俭得亡命望门投止莫不破家相容
宗亲并殄灭郡县为之残破
尹勋传勋字伯元河南巩人也家世衣冠伯父睦为
司徒兄颂为太尉宗族多居贵位者而勋独持清操
不以地势尚人
周党传党字伯况太原广武人也家产千金少孤为
宗人所养而遇之不以理及长又不还其财党诣乡
县讼主乃归之既而散与宗族
荀恁传恁字君大少修清节资财千万父越卒悉散
与九族隐居山泽以求厥志
种皓传皓父为定陶令有财三千万父卒皓悉以赈
恤宗族及邑里之贫者
刘陶传陶为人居简不修小节所与交友必也同志
好尚或殊富贵不求合情趣苟同贫贱不易意同宗
刘恺以雅德知名独深器陶
荀淑传淑弃官归闲居养志产业每增辄以赡宗族
知友
赵岐传岐字邠卿仕州郡以廉直疾恶见惮京兆尹
延笃以为功曹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玹为京兆虎牙
都尉郡人以玹进不由德皆轻侮之岐及从兄袭又
数为贬议玹深毒恨延熹元年玹为京兆尹岐惧祸
及乃与从子戬逃避之玹果收岐家属宗亲陷以重
法尽杀之岐遂逃难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历
荀彧传彧颍川颍阴人董卓之乱弃官归乡里同郡
韩融时将宗亲千余家避乱密西山中彧谓父老曰
颍川四战之地也天下有变常为兵冲密虽小固不
足以扞大难宜亟避之乡人多怀土不能去会冀州
牧同郡韩馥遣骑迎之彧乃独将宗族从馥留者后
多为董卓将李傕所杀略焉
三国志董和传和字幼宰南郡枝江人也其先本巴
郡江州人汉末和率宗族西迁
刘琰传琰字威硕鲁国人也先主在豫州辟为从事
以其宗姓有风流善谈论厚亲待之
荀彧传彧字文若兴平八年太祖封彧为万岁亭侯
彧谦冲节俭禄赐散之宗族知旧家无余财
温恢传恢父恕为涿郡太守卒恢年十五送丧还归
乡里内足于财恢曰世方乱安以富为一朝尽散振
施宗族州里高之比之郇越
许褚传褚勇力绝人汉末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共
坚壁以御寇
杨俊传俊以兵乱方起而河内处四达之衢必为战
□乃扶持老弱诣京密山间同行者百余家俊赈济
贫乏通共有无宗族知故为人所略作奴仆者凡六
家俊皆倾财赎之
崔林传林少时晚成宗族莫知惟从兄琰异之
先主传先主舍东南角篱上有桑树生高五丈余遥
望见童童如小车盖往来者皆怪此树非凡或谓当
出贵人先主少时与宗中诸小儿于树下戏言吾必
当乘此羽葆盖车叔父子敬谓曰汝勿妄言灭吾门
也同宗刘德然父元起常资给先主与德然等元起
妻曰各自一家何能常尔邪起曰吾宗中有此儿非
常人也
杨阜传马超击陇上郡县陇上郡县皆应之惟冀城
奉州郡以固守超尽兼陇右之众而张鲁又遣大将
杨昂以助之凡万余人攻城阜率国士大夫及宗族
子弟胜兵者千余人使从弟岳于城上作偃月营与
超接战拒守
田畴传刘虞为公孙瓒所害畴北归率举宗族他附
从数百人扫地而盟曰君仇不报吾不可以立于世
遂入徐无山中营深崄平敞地而居躬耕以养父母
百姓归之数年间至五千余家建安十二年太祖辟
为蓨令赐畴车马谷帛皆散之家族知旧
全琮传琮既亲重宗族子弟并蒙宠贵赐累千金


江表传曰琮还经过钱塘修祭坟墓麾幢节盖曜于
旧里请会邑人平生知旧宗族六亲施散惠与千有
余万本士以为荣
邓艾传艾字士载义阳棘阳人也少孤太祖破荆州
徙汝南为农民养犊年十二随母至颍川读故太丘
长陈实碑文言文为世范行为士则艾遂自名范字
士则后宗族有与同者故改焉
会稽典录丁览子固少丧父独与母居家贫守约色
养致敬族弟孤弱与同寒温
虞翻子耸疾俗丧祭无度弟昺卒祭以少牢酒饭而
已当时族党并遵行之
刘先主志先主与宗人刘德然辽西公孙瓒俱事故
九江太守同郡卢子干群下劝先主纳刘瑁妻先主
嫌其同族法正曰论其亲□何异晋文之于子圉乎
从之
晋书王导传王敦之反也刘隗劝帝悉诛王氏论者
为之危心导率群从昆弟子侄二十余人每旦诣台
待罪帝以导忠节有素特还朝服召见之导稽首谢
曰逆臣贼子何世无之岂意今者近出臣族帝跣而
执之曰茂弘方托百里之命于卿是何言邪乃诏曰
导以大义灭亲可以吾为安东时节假之及敦得志
加导守尚书令初西都覆没海内思主群臣及四方
并劝进于帝时王氏强盛有专天下之心敦惮帝贤
明欲更议所立导固争乃止及此役也敦谓导曰不
从吾言几至覆族导犹执正议敦无以能夺
泛毓传毓字稚春济北卢人也奕世儒素敦睦九族
客居青州逮毓七世时人号其家儿无常父衣无常

王衍传衍尝因宴集为族人所怒举樏掷其面衍初
无言引王导共载而去然心不能平在车中揽镜自
照谓导曰尔看吾目光乃在牛背上矣
阮籍传籍容貌瑰杰志气宏放傲然独得任性不羁
而喜怒不形于色或闭户视书累月不出或登临山
水经日忘归博览群籍尤好庄老嗜酒能啸善弹琴
当其得意忽忘形骸时人多谓之痴惟族兄文业每
叹服之以为胜己由是咸共称异
阮咸传咸与叔父籍居道南诸阮居道北北阮富而
南阮贫七月七日北阮盛晒衣服皆锦绮粲目咸以
竿挂大布犊鼻于庭人或怪之答曰不能免俗聊复
尔耳
刘乔传乔孙耽字敬道少有行检以义尚流称为宗
族所推
刘曜载记曜字永明元海之族子也少孤见养于元
海幼而聪慧有奇度年八岁从元海猎于西山遇雨
止树下迅雷震树旁人莫不颠仆曜神色自若元海
异之曰此吾家千里驹也从兄为不亡矣
应詹传詹字思远汝南南顿人魏侍中璩之孙也詹
幼孤家富于财年又稚弱乃请族人共居委以资产
情若至亲世以此异焉
谢安传安子琰以贞干称美风姿与从兄护军淡虽
比居不往来宗中子弟惟与才令者数人相接
顾和传和字君孝二岁丧父总角便有清操族叔荣
雅重之曰此吾家麒麟兴吾宗者必此子也时宗人
球亦有令闻为州别驾荣谓之曰卿速步君孝超卿

范隆传隆生而父亡年四岁又丧母单孤无缌功之
亲□族范广愍而养之迎归教书为立祠堂隆好学
修谨奉广如父
泛腾传腾举孝廉除郎中属天下兵乱去官叹曰生
于乱世贵而能贫乃可以免散家财五十万以施宗
族柴门灌园琴书自适
夏统传统字仲御会稽永兴人也幼孤贫养亲以孝
闻睦于兄弟每采梠求食星行夜归或至海边拘
以资养雅善谈论宗族劝之仕谓之曰卿清亮质
直可作郡纲纪与府朝接自当显至如何甘辛苦于
山林毕性命于海滨也统浡然作色曰诸君待我乃
至此乎使统属太平之时当与元凯评议出处遇浊
代念与屈生同污共泥若污隆之间自当耦耕沮溺
岂有辱身曲意于郡府之间乎闻君之谈不觉寒毛
尽戴白汗四匝颜如渥丹心热如炭舌缩口张两耳
壁塞也言者大惭统自此遂不与宗族相见会母疾
统侍医药宗亲因得见之其从父敬宁祠先人迎女
巫章丹陈珠二人□有国色庄服甚丽善歌舞又能
隐形匿影甲夜之初撞钟击鼓间以丝竹丹珠乃拔
刀破舌吞刀吐火云雾杳冥流光电发统诸从兄弟
欲往观之难统于是共绐之曰从父间疾病得瘳大
小以为喜庆欲因其祭祀□往贺之卿可俱行乎统
从之入门忽见丹珠在中庭轻步佪□灵谈鬼笑飞
触挑拌酬酢翩翻统惊愕而走不由门破藩直出归
责诸人曰昔淫乱之俗兴卫文公为之悲惋螮蝀之
气见君子尚不敢指季桓纳齐女仲尼载驰而退子
路见夏南愤恚而忾吾常恨不得顿叔向之头陷
华父之眼奈何诸君迎此妖物夜与游戏放傲逸之
情纵奢淫之行乱男女之礼破贞高之节何也遂隐
□上被发而卧不复言众亲踧踖即退遣丹珠各各
分散
魏舒传舒有威重德望禄赐散之九族家无余财
周浚传武帝问浚卿宗后生称谁为可答曰臣叔父
子恢称重臣宗从父子馥称清臣宗帝并召用
石季龙载记季龙勒之从子也名犯太祖庙讳故称
字焉祖曰邪父曰寇觅勒父朱幼而子季龙故或
称勒弟焉年六七岁有善相者曰此儿貌奇有壮骨
贵不可言永兴中与勒相失后刘琨送勒母王及季
龙于葛陂时年十七矣性残忍好驰猎游荡无度尤
善弹数弹人军中以为毒患勒白王将杀之王曰快
牛为犊子时多能破车汝当小忍之年十八稍折节
身长七尺五寸趫捷便弓马勇冠当时将佐亲戚莫
不敬惮勒深嘉之拜征虏将军所为酷虐军中有勇
干策略与己侔者辄方便害之前后所杀甚众至于
降城陷垒不复断别善恶坑斩士女□有遗类勒虽
屡加责诱而行意自若然御众严而不烦莫敢犯者
指授攻讨所向无前故勒宠之信任弥隆仗以专征
之任勒之居襄国署为魏郡太守镇邺三台后封繁
阳侯勒即大单于赵王位署为单于元辅都督禁卫
诸军事迁侍中开府进封中山公及勒僭号授太尉
守尚书令进封为王邑万户季龙自以勋高一时谓
勒即位之后大单于必在己而更以授其子弘季龙
深恨之私谓其子邃曰主上自都襄国以来端拱指
授而以吾躬当矢石二十余年南擒刘岳北走索头
东平齐鲁西定秦雍□殄十有三州成大赵之业者
我也大单于之望实在于我而授黄吻婢儿每一忆
此令人不复能寝食待主上晏驾之后不足复留种
也咸康元年季龙废勒子弘群臣以下劝称尊号
宋书刘怀慎传怀慎少谨慎质直景平元年迁护军
将军特赐班于宗族家无余财
刘粹传粹以义功封西安县五等侯军还转中军谘
议参军卢循逼京邑京口任重太祖时年四岁高祖
使粹奉太祖镇京城转游击将军迁建威将军江夏
相卫将军毅粹族兄也粹尽心高祖不与毅同高祖
欲谋毅众并疑粹在夏口高祖愈信之及大军至粹
竭其诚力事平封滠县男食邑五百户
王僧达传僧达族子确年少美姿容僧达与之私款
确叔父休为永嘉太守当将确之郡僧达欲逼留之
确知其意避不复往僧达大怒潜于所住屋后作大
坑欲诱确来别因杀而埋之从弟僧虔知其谋禁呵
乃止
刘延孙传大明元年除金紫光禄大夫领太子詹事
中正如故其年又出为镇军将军南徐州刺史先是
高祖遗诏京口要地去都邑密迩自非宗室近戚不
得居之延孙与帝室虽同是彭城人别属吕县刘氏
居彭城县者又分为三里帝室居绥兴里左将军刘
怀肃居安上里豫州刺史刘怀武居丛亭里及吕县
凡四刘虽同出楚元王由来不序昭穆延孙于帝室
本非同宗不应有此授时司空竟陵王诞为徐州上
深相畏忌不欲使居京口迁之于广陵广陵与京口
对岸欲使腹心为徐州据京口以防诞故以南陵授
延孙而与之合族使诸王序亲
沈庆之传庆之少有志力孙恩之乱也遣人寇武康
庆之未冠随乡族击之由是以勇闻
薛安都传安都河东汾阴人也世为强族同姓有三
千家父广为宗豪高祖定关河以为上党太守安都
少以勇闻身长七尺八寸便弓马索虏使助秦州刺
史北贺汨击反胡曰龙子灭之由是为伪雍秦二州
都统州各有刺史都总统其事元嘉二十一年索虏
主拓跋焘击芮芮大败安都与宗人薛永宗起义永
宗营汾曲安都袭得弘农会北地人盖吴起兵遂连
衡相应焘自率众击永宗灭其族进击盖吴安都料
众寡不敌率壮士辛灵度等弃弘农归国
谢弘微传弘微所继叔父混名知人风格高峻少所
交纳唯与族子灵运瞻曜弘微并以文义赏会尝共
宴处居在乌衣巷故谓之乌衣之游混五言诗所云
昔为乌衣游戚戚皆亲侄者也其外虽复高流时誉
莫敢造门瞻等才辞辩富弘微每以约言服之混特
所敬贵号曰微子谓瞻等曰汝诸人虽才义丰辩未
必皆众心至于领会机赏言约理要故当与我共
推微子常云阿远刚躁负气阿客博而无检曜恃才
而持操不笃晦自知而纳善不周设复功济三才终
亦以此为恨至如微子吾无间然
南齐书高帝本纪帝皇考讳承之字嗣伯少有大志
才力过人宗人丹阳尹摹之北兖州刺史源之并见
知重
崔慰祖传慰祖父庆绪永明中为梁州刺史慰祖父
丧梁州之资家财千万散与宗族
江泌传泌字士清母亡后以生阙供养遇鲑不忍食
食菜不食心以其有生意也泌族人兖州治中泌黄
门郎愈之子也与泌同名世谓泌为孝江泌以别之
褚炫传炫居身清立罢江夏还得钱十七万于石头
并分与亲族病无以市药卒无以殡敛
王僧虔传僧虔少时群从宗族并会客有相之者云
僧虔年位最高仕当至公余人莫及也
刘蚪传蚪字灵预南阳涅阳人也永明三年蚪及刘
昭诏征为通直郎不就刘昭与蚪同宗
宗测传测字敬微少静退不乐人间绝宾客惟与宗
人尚之等往来讲说
沈驎士传驎士称疾归乡更不与人物通作元散赋
以绝世宗人徐州刺史昙庆侍中怀文左率勃来候
之驎士未尝答也
梁书韦睿传睿族弟爱字孝友年十二尝游京师值
天子出游南苑邑里喧哗老幼争观爱独端坐读书
手不释卷宗族见者莫不异焉
沈约传约少时孤贫丐于宗党得米数百斛为宗人
所侮覆米而去及贵不以为憾用为郡部传
王瞻传瞻字思范父猷廷尉卿瞻年数岁尝从师受
业时有伎经其门同学皆出观瞻独不视习诵如初
从父尚书仆射僧达闻而异之谓瞻父曰吾宗不衰
寄之此子
傅昭传昭字茂远父淡事宋竟陵王刘诞诞反淡坐
诛昭六岁而孤哀毁如成人者宗党咸异之
萧琛传高祖在西邸早与琛狎每朝燕接以旧恩呼
为宗老琛亦奉陈昔恩以早簉中阳夙忝同闬虽迷
兴运犹荷洪慈上答曰虽云早契阔乃自非同志勿
谈兴运初且道狂奴异
夏侯亶传亶为人美风仪宽厚有器量涉猎文史辩
给能专对宗人夏侯溢为衡阳内史辞日亶侍御坐
高祖谓亶曰夏侯溢于卿疏近亶答曰是臣从弟高
祖知溢于亶已疏乃曰卿伧人好不辩族从亶对曰
臣闻服属易□所以不忍言族时以为能对
孔休源传休源字庆绪会稽山阴人也初到京寓于
宗人少府卿孔登宅曾以祠事入庙侍中范云一与
相遇深加褒赏曰不期忽觏清颜顿祛鄙吝观天披
雾验之今日后云命驾到少府门登便拂筵整带谓
当诣己既而独造休源高谈尽日同载还家登深以
为愧
何敬容传敬容字国礼大同五年入为尚书令侍中
将军十一年坐妾弟费慧明为导仓丞夜盗官米为
禁司所执送领军府时河东王誉为领军将军敬容
以书解慧明誉即封书以奏高祖大怒付南司推劾
御史中丞张绾奏敬容挟私罔上合弃市刑诏特免
职初天监中有沙门释宝志者尝遇敬容谓曰君后
必贵然终是何败何耳及敬容为宰相谓何姓当为
其祸故抑没宗族无仕进者至是竟为河东所败
沈峻传峻字士嵩吴兴武康人家世农夫至峻好学
与舅太史叔明师宗人沈麟士门下积年昼夜自课
时或睡寐辄以杖自击其笃志如此
何思澄传思澄字元静东海郯人与宗人逊及子朗
俱擅文名时人语曰东海三何子朗最多思澄闻之
曰此言误耳如其不然故当归逊思澄意谓宜在己

沈瑀传瑀字伯瑜高祖即位瑀自暨阳令擢兼尚书
右丞瑀荐族人沈僧隆僧照有吏干高祖并纳之
丘仲孚传仲孚字公信吴兴乌程人也少好学从祖
灵鞠有人伦之鉴常称为千里驹也
刘霁传霁字士烜平原人也年九岁能诵左氏传宗
党咸异之
陈书高宗柳皇后传后讳敬言河东解人也后性谦
谨未尝以宗族为请虽衣食亦无所分遗
萧引传引字叔休方正有器局侯景之乱梁元帝为
荆州刺史朝士多往归之引曰诸王力争祸患方始
今日逃难未是择君之秋吾家再世为始兴郡遗爱
在民正可南行以存家门耳于是与弟彤及宗亲等
百余人奔岭表引宗族子弟多以行义知名
陆琼传琼性谦俭不自封植虽位望日隆而执志愈
下园池室宇无所改作车马衣服不尚鲜华四时禄
俸皆散之宗族家无余财
谢贞传贞年十四丁父艰号顿于地绝而复苏者数
矣族兄皓乃往华严寺请长爪禅师为贞说法自后
稍进饘粥太清之乱亲属散亡贞于江陵陷没皓逃
难番禺贞母出家于宣明寺及高祖受禅皓还乡里
供养贞母将二十年太建五年贞乃还朝
沈文阿传文阿字国卫性刚强高祖受禅辄弃官还
武康高祖大怒发使往诛之时文阿宗人沈恪为郡
请使者宽其死即面缚锁颈致于高祖高祖视而笑
曰腐儒复何为者遂赦之
魏书高祖纪高祖孝文皇帝讳宏太和十有七年五
月壬戌宴四庙子孙于宣文堂帝亲与之齿行家人
之礼帝敦睦九族礼敬俱深
神元平文诸帝子孙传志字猛略少清辩强干历览
书传颇有文才为洛阳令不避强御与御史中尉李
彪争路俱入见面陈得失彪言御史中尉避承华车
盖驻论道剑鼓安有洛阳县令与臣抗衡志言神乡
县主普天之下谁不编户岂有俯同众官避中尉高
祖曰洛阳我之丰沛自应分路扬镳自今以后可分
路而行及出与彪折尺量道各取其半高祖谓邢峦
曰此儿竟可所谓王孙公子不镂自雕峦曰露枝霜
条故多劲节非鸾则凤其在本枝也
袁□传□字景翔陈郡项人也父宣有才华为刘彧
青州刺史沈文秀府主簿皇兴中东阳州平随文秀
入国而大将军刘昶每提引之言是其外祖淑之近
亲令与其府谘议参军袁济为宗宣时孤寒甚相依
附及□兄弟官显与济子洸演遂各陵竞洸等乃经
公府以相排斥
胡叟传叟元妻敦煌宋氏先亡无子后庶养者亦皆
早夭竟以绝后叟死无有家人营主凶事胡始昌迎
而殡之于家葬于墓次即令一弟继之袭其爵始复
男虎威将军叟与始昌虽为宗室而性气殊诡不相
好附于其存也往来乃简及亡而收恤至厚议者以
为非必敦哀□宗或缘求利品秩也
崔元伯传时清河崔宽字景仁避地陇右李皓父剖
使宽送款世祖嘉之赐爵沂水男宽之通款也见司
徒浩浩与相齿次厚存抚之及浩诛以远来□族独
得不坐遂家于武城居司空林旧墟以一子继浩
李顺传顺字德正与从兄灵从弟孝伯并以学识器
业见重于时故能砥砺宗族竞各修尚灵与族叔诜
族弟熙等俱被征事在高允高士颂
房法寿传法寿族子景远字叔遐重然诺好施与频
岁凶俭分赡宗亲
杜铨传铨字士衡京兆人晋征南将军预五世孙也
侨居赵郡初密太后父豹丧在濮阳世祖欲命迎葬
于邺谓司徒崔浩曰天下诸杜何处望高浩对京兆
为美世祖曰朕今方改葬外祖意欲取京兆中长老
一人以为宗正命营护凶事浩曰中书博士杜铨其
家今在赵郡是杜预之后于今为诸杜之最即可取
之诏召见铨器貌瑰雅世祖感悦谓浩曰此真吾所
欲也以为宗正令与杜超子道生迎豹丧柩致葬邺
南铨遂与超如亲超谓铨曰既是宗近何缘复侨居
赵郡乃迎引同属魏郡焉
郑羲传羲子道昭道昭子严祖颇有风仪粗观文史
历通直郎通直常侍轻躁薄行不修士业倾侧势家
干没荣利闺门秽乱声满天下出帝时御史中尉綦
隽劾严祖与宗氏从姊奸通人士咸耻言之而严祖
聊无愧色
景穆十二王传丽子显和少有节操历司徒记室参
军司徒崔光每见之曰元参军风流清秀容止闲雅
乃宰相之器除徐州安东府长史刺史元法僧叛显
和与战被擒执手命与连坐显和曰显和与阿翁同
源别派皆是盘石之宗一朝以地外叛若遇董狐能
无惭德遂不肯坐法僧犹欲慰喻显和曰乃可死作
恶鬼不能生为叛臣及将杀之神色自若建义初赠
秦州刺史
任城王云传云长子澄字道镇袭封以氐羌反叛除
都督梁益荆三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梁州刺史文
明太后引见澄诫厉之顾谓中书令李冲曰此儿风
神吐发德音闲婉当为宗室领袖是行使之必称我
意卿但记之我不妄谈人物也澄至州诱导怀附西
南款顺
昭成子孙传昭弟绍字丑伦少聪慧迁尚书右丞绍
断决不避强御世宗诏令检赵修狱以修佞幸因此
遂加杖罚令其致死帝责绍不重闻绍曰修奸佞甚
于董贤臣若不因衅除之恐陛下复被哀帝之名以
其言正遂不罪焉及出广平王怀拜绍贺曰阿翁乃
皇家之正直虽朱云汲黯何以仰过绍曰但恨戮之
稍晚以为愧耳卒于凉州刺史
崔挺传挺弟振字延根少有学行居家孝友为宗族
所称
高聪传聪字僧智生而丧母祖母王抚育之大军攻
□东阳聪徙入平城与蒋少游为云中兵户窘困无
所不至族祖允视之若孙大加赒给聪涉猎经史颇
有文才允嘉之数称其美言之朝廷云青州蒋少游
与从孙僧智虽为孤弱皆有文情由是与少游同拜
中书博士
陈留王虔传虔子崇性沈厚初卫王死后太祖欲敦
宗亲之义诏引诸王子弟入宴常山王素等三十余
人咸谓与卫王相坐疑惧皆出逃遁将奔蠕蠕唯崇
独至太祖见之甚悦厚加礼赐遂宠敬之素等于是
亦安
刘芳传芳沈雅方正概尚甚高高祖器敬之太子恂
之在东宫高祖欲为纳芳女芳辞以年貌非宜高祖
叹其谦慎更敕芳举其宗女芳乃称其族子长文之
女高祖乃为恂聘之与郑懿女对为左右孺子焉
苻健传慕容冲入据长安坚至五将山姚苌害焉坚
子丕称尊丕族子登字文高粗险不修细行故坚弗
之奇也丕死登僭称尊号于陇东号年太初置百官
立坚神主于军中载以辎軿羽葆青盖建黄旗虎贲
之士三百人以卫之每战必告缮甲治兵引师而东
皆刻鉾铠为死休字示以战死为志每战以长矛钩
刃为方圆大陈知有厚薄从中分配故人自为战所
向无前登每围苌营四面大哭哀声动人大呼曰杀
君贼姚苌出来吾与汝决何为枉害无辜苌惮而不

北齐书孙搴传搴字彦举乐安人也少励志勤学孙
腾以宗情荐之
元韶传韶字世胄魏孝庄之后历位太尉侍中录尚
书司州牧进太傅齐天保元年降爵为县公韶性行
温裕以高氏婿颇膺时宠能自让退临人有惠政好
儒学礼致才彦爱林泉修第宅华而不侈文宣帝剃
韶须髯加以粉黛衣妇人服以自随曰我以彭城为
嫔御讥元氏微弱比之妇女十年太史奏云今年当
除旧布新文宣谓韶曰汉光武何故中兴韶曰为诛
诸刘不尽于是乃诛诸元以厌之遂以五月诛元世
哲景武等二十五家余十九家并禁止之韶幽于京
畿地牢绝食啖衣袖而死及七月大诛元氏自昭成
已下并无遗焉或父祖为王或身常贵显或兄弟强
壮皆斩东市其婴儿投于空中承之以□前后死者
凡七百二十一人悉投尸漳水剖鱼多得爪甲都下
为之久不食鱼
襄乐王显国传显国神武从祖弟也无才伎直以宗
室谨厚天保元年封襄乐王位右卫将军卒
阳休之传休之字子烈魏孝昌中杜洛周破蓟城休
之与宗室及乡人数千家南奔章武转至青州是时
葛荣寇乱河北流民多凑青部休之知将有变乃请
其族叔伯彦等曰客主势异竞相陵侮祸难将作如
鄙情所见宜潜归京师避之诸人多不能从休之垂
涕别去俄而邢杲作乱伯彦等咸为士民所杀一时
遇害诸阳死者十人唯休之兄弟获免
邢邵传邵字子才十岁便能属文雅有才思聪明强
记日诵万言族兄峦有人伦鉴谓子弟曰宗室中有
此儿非常人也
羊烈传烈字信卿魏孝昌中烈从兄□为太守据郡
起兵外叛烈潜知其谋深惧家祸与从兄广平太守
敦驰赴洛阳告难朝廷将加厚赏烈告人云譬如斩
手全躯所存者大尔岂有幸从兄之败以为己利乎
卒无所受
周书虞国公仲传仲德皇帝从父兄也仲子兴生兵
乱与仲相失年又幼冲莫知其戚属远近与太祖兄
弟初不相识保定二年诏仲子兴始附属籍高祖以
兴宗戚近属尊礼之甚厚
蔡佑传佑字承先性节俭所得禄皆散与宗族身死
之日家无余财
宇文测传测弟深字奴干性仁爱情隆宗党从弟神
誉神庆幼孤深抚训之义均同气世以此称焉
权景宣传景宣字晖远天水显亲人也少聪悟有气
侠宗党皆叹异之
薛善传大统三年齐神武败于沙苑留善族兄崇礼
守河东太祖遣李弼围之崇礼固守不下善密谓崇
礼曰高氏戎车犯顺致令主上播越与兄忝是衣冠
绪余荷国荣宠今大军已临而兄尚欲为高氏尽力
若城陷之日送首长安云逆贼某甲之首死而有灵
岂不殁有余愧不如早归诚款虽未足以表奇节庶
获全首领而崇礼犹持疑不决会善从弟馥妹夫高
子信为防城都督守城南面遣馥来诣善云意欲应
接西军但恐力所不制善即令弟济将门生数十人
与信馥等斩关引弼军入时预谋者并赏五等爵善
以背逆归顺臣子常情岂容阖门大小俱叨封邑遂
与弟慎并固辞不受太祖嘉之以善为汾阴令善干
用强明一郡称最
杜杲传杲字子晖学涉经史有当世干略其族父瓒
清贞有识鉴深器重之常曰吾家千里驹也
宇文神举传神举太子之族子也早岁而孤有夙成
之量族兄安化公深器异之
隋书元孝矩传孝矩拜南丰州刺史时见周太祖专
政将危元氏孝矩每慨然有兴复社稷之志阴谓昆
季曰昔汉氏有诸吕之变朱虚东牟卒安刘氏今宇
文之心路人所见颠而不扶焉用宗子盍将图之为
兄则所遏孝矩乃止
徐孝肃传孝肃汲郡人也宗族数千家多以豪侈相
尚惟孝肃性俭约事亲以孝闻虽在幼齿宗党每有
争讼皆至孝肃所平论之为孝肃所短者无不引咎
而退
李士谦传士谦字子约赵郡平棘人也自以少孤未
尝饮酒食肉口无杀害之言至于亲宾来萃辄陈樽
俎对之危坐终日不倦李氏宗党豪盛每至春秋二
社必高会极欢无不沉醉喧乱尝集士谦所盛馔盈
前而先为设黍谓群从曰孔子称黍为五谷之长荀
卿亦云食先黍稷古人所尚容可违乎少长肃然不
敢弛惰退而相谓曰既见君子方觉吾徒之不德也
士谦闻而自责曰何乃为人所□顿至于此
房彦谦传彦谦字孝冲年七岁诵数万言为宗党所
异遇期功之戚必蔬食终礼宗从取则焉
周罗□传罗□字公布九江浔阳人也年十五善骑
射好鹰狗任侠放荡收聚亡命阴习兵书从祖景彦
诫之曰吾世恭谨汝独放纵难以保家若不丧身必
将灭吾族罗□终不改
虞世基传世基貌沉审言多合意是以特见亲爱朝
臣无与为比宇文化及弒逆也世基乃见害焉子熙
大业永为符玺郎次子柔晦并宣义郎化及将乱之
夕宗人虞伋知而告熙曰事势已然吾将济卿南度
且得免祸同死何益熙谓伋曰弃父背君求生何地
感尊之怀自此决矣及难作兄弟竞请先死行刑人
于是先世基杀之
杨义臣传义臣代人也本姓尉迟氏父崇仕周为仪
同大将军以兵镇恒山时高祖为定州总管崇知高
祖相貌非常每自结纳高祖甚亲待之及为丞相尉
迥作乱崇以宗族之故自囚于狱遣使请罪高祖下
书慰谕之即命驰驿入朝恒置左右开皇初封泰兴
县公岁余从行军总管达奚长孺击突厥于周盘力
战而死赠大将军豫州刺史以义臣袭崇官爵时义
臣尚幼养于宫中年未弱冠奉诏宿卫如千牛者数
年赏赐甚厚上尝从容言及恩旧顾义臣嗟叹久之
下诏曰朕受命之初群凶未定明识之士有足可怀
尉义臣与尉迥本同骨肉既狂悖作乱邺城其父崇
时在常山典司兵甲与迥邻接又是至亲知逆顺之
理识天人之意即陈丹款虑染恶徒自执有司请归
相府及北夷内侵横戈制敌轻生重义马革言旋操
表存亡事贯幽显虽高官大赏延及于世未足表松
筠之志彰节义之门义臣可赐姓杨氏赐钱三万贯
酒三十斛米麦各百斛编之属籍为皇太孙
柳机传机字匡时初在周与族人文成公昂俱历显
要及此机昂并为外职杨素时为纳言方用事因上
赐宴素戏机曰二柳俱摧孤杨独耸坐者欢笑机竟
无言
謇之传謇之字公正吐谷浑来降朝廷以宗女光化
公主妻之以謇之兼散骑常侍送公主于西域俄而
突厥启民可汗求结和亲复令謇之送义成公主于
突厥謇之前后奉使得二国所赠马千余匹杂物称
是皆散之宗族家无余财
独孤罗传罗父信为宇文护所诛罗寓居中山孤贫
无以自给齐将独孤永业以宗族之故见而哀之为
买田宅遗以资畜

 宗族部纪事二
唐书许王素节传素节子璆天宝初复拜宗正卿性
友弟聪敏宗子有一善无不荐延故宗室在省闼者
多璆所启
王珪传珪字叔玠宗族匮乏周恤之薄于自奉
李大亮传大亮性忠谨位通显居陋狭甚葬宗族无
后者三十余柩赀襚加焉
萧瑀传瑀字时文武德元年迁内史令初瑀关内田
宅悉赐勋家至是还给之瑀尽以分宗族独留庙室
奉祠
李敬元传敬元与赵李氏合谱故台省要职多族属
高宗知之不能善也
刘德威传德威徐州彭城人宗族至刺史者二十余

唐璇传璇字休璟初得封赋绢数千散赒其族又出
财数十万大为茔墓尽葬其五服亲当时称重
韦凑传绳长文辞抚养宗属孤幼无异情
杨元炎传元炎子仲昌资长于吏尝分父邑租振宗
党御身以约
苏瑰传瑰子颋性廉俭奉禀悉推散诸弟亲族储无
长赀
崔沔传沔俭约自持禄禀随散宗族不治居宅尝作
陋室铭以见志
李栖筠传栖筠字贞一幼孤有远度庄重寡言体貌
轩特喜书多所通晓为文章劲迅有体要不妄交游
族子华每称有王佐才固请举进士俄擢高第
曹王明传明三子俊杰备垂拱时并诛神龙初以杰
子引为嗣曹王是时诸王子孙自岭外还入见中宗
皆号恸帝为泣下初武后时壮者诛死幼皆没为官
奴或匿人间庸保至是相继出帝随属远近封拜云
后备自南还诏停引封而封备
徐岱传岱字处仁宗族孤孺者皆为婚嫁然吝啬自
持家管钥世所讥云
杨嗣复传嗣复子授授子煚字公隐崔引招朱全忠
入京师煚挈族客湖南
杨虞卿传虞卿兄弟汝士汉公为人所奔向汝士字
慕巢为东川度节使时嗣复镇西川乃族昆弟对拥
旄节世荣其门杨氏自汝士后贵赫为冠族所居静
恭里兄弟并列门戟咸通后在台省方镇率十余人
郑熏传熏字子溥进左丞性爱友纠族百口禀不充
求外迁为幸侍酬沮
毕諴传諴既贵所得禄奉养护宗属之乏无间
王敬武传敬武子师范朱全忠受唐禅乃族师范于
洛阳先是有司坎第左告之故师范乃与家人宴少
长列坐语使者曰死固不免予惧坑之则昭穆失序
不可见先人于地下酒行以次受戮者二百人
薛大鼎传大鼎子克构有器识族人黄门侍郎顗以
弟绍尚太平公主问于克构答曰室有傲妇善士所
恶夫惟淑德以配君子无患可矣顗不敢沮而绍卒

盖文达传文达冀州信都人博涉前载尢明春秋三
家宗人文懿亦以儒学称当时号二盖
李叔明传叔明字晋阆州新政人本鲜于氏世为右
族或言叔明本严氏少孤养外家冒鲜于姓请还宗
诏可叔明初不知意丑之表乞宗姓列属籍代宗从

田弘正传弘正字安道父廷玠尚儒学不乐军旅与
承嗣为从昆弟仕为平舒丞迁乐寿清池束城河间
四县令以治称迁沧州刺史李宝臣朱滔与承嗣不
协合兵围沧州廷玠固守连年食虽尽无叛者朝廷
嘉其节徙相州承嗣盗磁相廷玠无所回染及悦代
立忌廷玠之正召为节度副使廷玠至让悦曰而承
伯父绪业当守朝廷法度以保富贵何苦与恒郓为
叛臣自兵兴来叛天子能完宗族者谁邪而志不悛
盍杀我无令我见田氏血汗人刀也遂称疾不出悦
过谢之杜门不纳愤而卒弘正幼通兵法善骑射承
嗣爱之以为必兴吾宗名之曰兴
郑从谠传初盗流中原沙陀强悍而卒收其用者盖
从谠为太原重也时郑畋以宰相镇凤翔移檄讨贼
两人以忠义相提衡贼尤惮之号二郑云
李华传华赵州赞皇人曾祖太冲名冠宗族间乡人
语曰太冲无兄
李益传益故宰相揆族子于诗尤所长贞元末名与
宗人贺相埒
程日华传日华定州安喜人为邠宁节度使宗族奉
朝请宿卫者三十余人
小学善行篇张公艺九世同居北齐隋唐皆旌表其
门麟德中高宗封泰山幸其宅召见公艺问其所以
能睦族之道公艺请纸笔以对乃书忍字百余以进
其意以为宗族所以不协由尊长衣食或有不均卑
幼礼节或有不备更相责望遂为乖争若能相与忍
之则家道雍睦矣
唐国史补李赞皇峤初与李奉宸迥秀同在庙堂奉
诏为兄弟又西祖令璋与信安王袆同产故赵郡陇
西二族昭穆不定一会中或孙为祖或祖为孙
进士何儒亮自外州至访其从叔误造郎中赵需宅
白云同房会冬至需家致宴挥霍需曰既是同房便
令引入就宴姊妹妻女并在座焉儒亮食毕徐出需
细审之乃何氏子也需大笑儒亮岁余不敢出京师
自是呼为何需郎中
李稹酒泉公义琰侄孙门户第一而有清名常以爵
位不如族望官至司封郎中怀州刺史与人书札唯
称陇西李稹而不衔
因话录卢宾客贞白父曰老彭有道术兼号知人元
和初宗人弘宣简辞弘正简求俱候焉留坐目之甚
久命贞亦序坐又目之曰一行五节度使可谓盛矣
卒如其言又族子锴初举进士就安邑所居谒之谓
锴曰尔求名大是美事但此后十余年方得勿以迟
晚为恨登朝亦得大美官锴至长庆元年始擢第大
中十年终庶子
宪宗知权文公甚真后权长孺知盐铁福建院赃污
盈积有司以具狱奏上曰必致极法崔相群救之云
是德舆族子上曰德舆必不合有子弟犯赃若德舆
在自犯赃朕且不赦况其宗从也及知其母年高乃
免死杖一百长流康州
京兆庞尹及第后从事寿春有江淮举人姓严是登
科记误本倒书庞严姓名遂赁舟丐食就谒时郡中
止有一判官亦更不问其氏便诣门投刺称从侄庞
之族人甚少览刺极喜延纳殷勤便留款曲兼命对
举匕筋久之语及族人都非庞氏之事庞方讶之因
问郎君何姓曰某姓严庞抚掌大笑曰君误矣余自
姓庞预君何事揖之令去其人尚拜谢叔父从容而
退
进士陈存能为古歌诗而命蹇主司每欲与第临时
皆有故不果许尚书孟容旧相知知举日万方欲为
申屈将试前夕宿宗人家宗人为具入试食物兼备
晨食请存偃息以候时五更后怪不起就寝呼之不
应前□之已中风不能言也
元和中柳柳州书后生多师效就中尤长于章草为
时所宝湖湘已南童稚悉学其书颇有能者长庆已
来柳尚书公权又以博闻强识工书不离近侍柳氏
言书者近世有此二人尚书与族孙璟开成中同在
翰林时称大柳舍人小柳舍人自祖父郎中芳以来
奕世以文学居清列
司徒郑真公每在方镇崇树公家陈设器用无不精
备至于宴犒之事未尝刻薄而居常奉身过于俭素
中外婚嫁无日无之凡是礼物皆经神虑公与其宗
叔太子太傅絪俱住招国太傅第在南出自南祖司
徒第在北出自北祖时人谓之南郑相北郑相司徒
堂兄文宪公前后相德宗亦谓之大郑相小郑相
裴尚书武奉寡嫂为中表所称工部佶武之长兄也
兄弟皆为八座自丞相耀卿至工部子泰章四世入
南北省群从居显列者不胜书泰章后亦为尚书
赵郡李氏三祖之后元和初同时各一人为相蕃南
祖吉甫西祖绛东祖而皆第三至太和开成间又各
一人前后在相位德裕吉甫之子固言蕃再从弟皆
第九珏亦绛之近从诸族罕有
李尚书益有宗人庶子同名俱出于姑臧公时人谓
尚书为文章李益庶子为门户李益而尚书亦兼门
地焉尝姻族间有礼会尚书归笑谓家人曰大堪笑
今日局席两个坐头总是李益
辽史耶律世良传世良才敏给练达国朝典故及世
谱上书与族弟敌烈争嫡庶帝始识之
耶律和尚传和尚系出季父房善滑稽时帝笃于亲
亲凡三父之后皆序父兄行第于和尚尢狎爱然每
侍宴饮虽诙谐未尝有一言之过由是上益重之
耶律义先传义先举止严重常戒其族人曰国中三
父房皆帝之昆弟不孝不义尢不可为
宋史李谷传谷字惟珍颍州汝阴人广顺初拜中书
侍郎平章事谷父祖本居河南洛阳经巢之乱园庐
荡尽谷生于外既贵访得旧地建立垣屋凡族人之
不可仕者分田居之诏改清风乡高阳里为贤相乡
勋德里
刘温叟传唐末五代乱衣冠旧族多离去乡里或爵
命中绝而世系无所考惟刘氏自十二代祖北齐中
书侍郎环隽以下仕者相继而世牒具存焉
曹光实传光实迁永平军节度营内捕盗游奕使干
德中太祖命王全斌等平蜀俄而盗贼群起夷人张
忠乐者尝群行攻劫且憾光实杀其徒党率众数千
中夜奄至环其居鼓噪并进光实负其母挥戈突围
以出贼众辟易不敢近贼杀其族三百余口又发冢
墓坏其棺椁光实诣全斌具以事白誓雪冤愤时蜀
中诸郡未平乃图雅州地形要害兼陈用兵攻取之
策请官军先下之全斌壮其志令率兵先导果克其
城获忠乐而甘心焉
吴淑传淑字正仪王师围建业城中乏食里闬有与
淑同宗者举家皆死惟存二女孩淑即收养如所生
及长嫁之时论多其义
李南公传南公字楚老郑州人知长沙县有嫠妇携
儿以嫁七年儿族取儿妇谓非前子讼于官南公问
儿年族曰九岁妇曰七岁问其齿曰去年毁矣南公
曰男八岁而□尚何争命归儿族
赵普传普字则平幽州蓟人宣祖卧疾滁州普朝夕
奉药饵宣祖由是待以宗分太祖尝与语奇之太祖
数微行过功臣家普每退不敢便衣冠一日大雪向
夜普意帝不出久之闻叩门声普亟出帝立风雪中
普惶惧迎拜帝曰已约晋王矣己而太宗至设重裀
地坐堂中炽炭烧肉普妻行酒帝以嫂呼之
刘夔传夔字道元前死数日以禄赐所余分亲族告
其家人曰某日吾死矣如期而死
凌策传策字子奇幼孤独励志好学宗族初不加礼
因决意渡江与姚铉同学于庐州
李若拙传若拙字藏用太平兴国二年知干州会李
飞雄诈乘驿称诏使事败伏法太宗以若拙与飞雄
父若愚连名疑其昆弟令殿直卢令珣即捕系州狱
乃与若愚同宗通家非亲不知其谋犹坐削籍流海
岛岁余起知陇州
韩贽传贽字献臣性行淑均平居自奉至约推所得
禄赐买田赡族党赖以活者殆百数
杨万里传万里字廷秀韩胄专僭日益甚万里忧
愤怏怏成疾家人知其忧国也凡邸吏之报时政者
皆不以告忽族子自外至遽言胄用兵事万里恸
哭失声亟呼纸书曰韩胄奸臣专权无上动兵残
民谋危社稷吾头颅如许报国无路惟有孤愤又书
十四言别妻子笔落而逝
赵汝愚传汝愚字子直聚族而居门内三千指所得
廪给悉分与之菜羹蔬食恩意均洽人无间言
陈兢传兢江州德安人陈宜都王叔明之后叔明五
世孙兼唐右补阙兼生京秘书少监集贤院学士无
子以从子褒为嗣褒至盐官令褒生灌高安丞灌孙
伯宣避难泉州与马总善注司马迁史记行于世后
游庐山因居德安尝以著作佐郎召不起大顺初卒
伯宣子崇为江州长史益置田园为家法戒子孙择
群从掌其事建书堂教诲之僖宗时尝诏旌其门南
唐又为立义门免其徭役崇子衮江州司户子昉
试奉礼郎昉家十三世同居长幼七百口不畜仆妾
上下姻睦人无间言每食必群坐广堂未成人者别
为一席有犬百余亦置一槽共食一犬不至群犬亦
皆不食建书楼于别墅延四方之士肄业者多依焉
乡里率化争讼稀少开宝初平江南知州张齐上请
仍旧免其徭役从之昉弟之子鸿太平兴国七年江
南转运使张齐贤又奏免杂科兢即鸿之弟淳化元
年知州康戬又上言兢家常苦食不足诏本州每岁
贷粟二千石后兢死其从父弟旭每岁止受贷粟之
半云省啬而食可以及秋成属岁俭谷贵或劝其全
受而粜之可邀善价旭曰朝廷以旭家群从千口轸
其乏食贷以公粟岂可见利忘义为罔上之事也乎
至道初遣内侍裴愈就赐御书还言旭家孝友俭让
近于淳古太宗尝对近臣言之参知政事张洎对曰
旭宗族千余口世守家法孝谨不衰闺门之内肃于
公府且言及旭受贷事上以远民义聚复能固廉节
为之叹息大中祥符四年以旭为江州助教旭卒弟
蕴主家事天圣元年又以蕴继为助教蕴卒弟泰主
之泰弟度太子中舍致仕从子延赏可并举进士延
赏职方员外郎
李昉传昉罢相为右仆射晋侍中崧者与昉同宗且
同里时人谓崧为东李家昉为西李家汉末崧被诛
至是其子璨自苏州常熟县令赴调昉为讼其父冤
且言周太祖已为昭雪赠官还其田宅录璨而官之
然璨年几五十尚淹州县之职臣昔与之同难岂宜
叨遇圣明倘推一视之仁泽及衰微之祚则已往之
冤获伸于下而继绝之恩永光简册矣诏授璨著作
佐郎后官至右赞善大夫
昭述昉之孙宗谔之子累迁尚书右丞李氏居京城
崇庆里凡七世不异爨至昭述稍自丰殖为族人所
望然家法亦不隳
吴奎传奎历参知政事出知青州奎少时甚贫既通
贵买田为义庄以赒族党朋友没之日家无余资诸
子至无屋以居当时称之
姚希得传希得字逢原潼川人历资政殿大学士蜀
之亲族姻旧相依者数十家希得廪乏终身昏丧悉
捐己力晚年计口授田各有差所
刘清之传清之字子澄临江人知衡州论罢从兄肃
流落新吴族父晔寓丹阳艾寓临川皆迎养之从祖
子侨为邵州录事参军死吴锡之乱清之遣其孙晋
之致书邵守得其遗骨归葬焉族人自远来馆留之
不忍使之遽去尝序范仲淹义庄规矩劝大家族众
者随力行之本之家法参取先儒礼书定为祭礼行
之高安李好古以族人有以财为讼见清之豫章清
之为说讼家人二卦好古惕然遽舍所讼市程氏易
以归卒为善士
魏悼王廷美传廷美子德恭德恭子承庆承庆子克
继善楷书尢工篆隶宗正荐之仁宗亲临试及令临
蔡邕古文法写论语诗书复诏与士朝分隶石经帝
曰李阳冰唐室之秀今克继朕之阳冰也
叔韶字君和庆历六年与诸宗子帝前临真宗御书
选第一皇佑初进所为文召试学士院中等赐进士
及第自太子右监门率府副率迁右领军卫将军入
谢命坐赐茶仁宗曰宗子好学者颇多尔独以文章
第进士前此盖未有也朕欲天下知属籍有贤者宜
勿忘所学叔韶顿首谢既退又出九经赐之
燕懿王德昭传惟和雅好学为诗颇清丽工笔札优
游典籍以礼法自居宗室推重尝和御制诗上称其
有理致及卒上谓宰相王旦等曰惟和好文力学加
之谨愿皇族之秀也不幸短命嗟悼久之至于泣下
录其□二十二轴上亲制序藏于秘阁
濮安懿王允让传允让拜宁江军节度使上建睦亲
宅命知大宗正寺宗子有好学勉进之以善若不率
教则劝戒之至不变始正其罪故人莫不畏服焉
不传不性笃孝居官所至有声立朝好言天下
事帝嘉其忠谅每宴禁中帝饮之酒顾谓皇太子曰
此贤宗室也
宋偓传偓女即孝章皇后子元靖至供备库使元度
至供备库副使元载元亨并至左侍禁合门祗候初
孝章寝疾语晋国长公主曰我瞑目无他忧惟虑族
属不敦睦贻笑于人景德中偓幼子元翰果诣京府
求析家财真宗闻之诏释勿问仍谕其族属务遵先
后遗戒焉
胥偃传偃字安道未仕时家有良田数十顷既贵悉
以与族人
孔道辅传道辅子宗翰登进士第知仙源县而为治
有条理遇族人有恩不以私故□法
曹彬传彬薨上临哭之恸官其亲族门客亲校十余
人彬居官奉入给宗族无余积
彬子琮字宝章荥州刺史仁宗册琮兄女为后除卫
州团练使琮因奏曰陛下方以至公属天下臣既备
后族不宜冒恩泽乱朝廷法族人敢因缘请托愿致
于理时论称之
米信传信旧名海进本溪族以功擢保顺军节度使
时信族属多在塞外会其兄子全自朔州奋身来归
召见俾乘传诣代州伺间迎致其亲属发劲卒护送
之既而全宿留逾年边境斥候严竟不能致信慷慨
叹曰吾闻忠孝不能两立方思以身徇国安能复顾
亲戚哉北望号恸戒子侄勿复言
杨亿传亿字大年七岁能属文年十一下笔立成丁
外艰从祖徽之知许州往依焉务学昼夜不息徽之
间与语叹曰兴吾门者在汝矣
范仲淹传仲淹字希文内刚外和虽贵非宾客不重
肉妻子衣食仅能自充而好施予置义庄里中以赡
族人子纯仁自为布衣至宰相廉俭如一所得奉赐
皆以广义庄前后任子恩多先疏族
蔡襄传襄字君谟蔡京与同郡而晚出欲附名阀自
谓为族弟政和初襄孙佃廷试唱名居举首京侍殿
上以族孙引嫌降为第二佃终身恨之
葛宫传宫字公雅性敦厚恤录宗党抚孤嫠赖以存
者甚众
苏辙传辙族孙元老字子廷幼孤力学长于春秋善
属文轼谪居海上数以书往来轼喜其为学有功辙
亦爱奖之黄庭坚见而奇之曰此苏氏之秀也历卫
尉太常少卿元老外和内劲不妄与人交梁师成方
用事自言为轼外子因缘欲见之且求其文拒不答
言者遂论元老苏轼从孙且为元佑邪说其学术议
论颇仿轼辙不宜在中朝罢为提点明道宫元老叹
曰昔颜子附骥尾而名显吾今以家世坐累荣矣未
几卒年四十七有诗文行于时
英宗本纪英宗濮安懿王允让第十三子四岁仁宗
养于内宝元二年豫王生乃归濮邸嘉佑中宰相韩
琦等请建储仁宗曰宗子已有贤知可付者卿等其
勿忧七年八月立为皇子帝闻诏称疾坚辞诏安国
公从古等往喻旨即卧内起帝以入八年仁宗崩帝
嗣皇帝位
神宗向皇后传哲宗立将卜后及诸王纳妇后敕向
族勿以女置选中族党有欲援例以恩换合职及为
选人求京秩者且言有特旨后曰吾族未省用此例
何庸以私情挠公法一不与
王沿传沿子鼎性廉不欺尝任其子族人欲增年以
图速仕鼎不可奉使契丹得千缣散之族人一日尽
宋白传白字太素善谈谑不拘小节赡济亲族抚恤
孤藐世称其雍睦
郑兴裔传兴裔早孤叔父藻以子字之分以余赀兴
裔不受请立义庄赡宗族
孝宗本纪孝宗太祖七世孙也初太祖少子秦王德
芳生英国公惟宪惟宪生新兴侯从郁从郁生华阴
侯世将世将生庆国公令令生子称是为秀王
王夫人张氏梦人拥一羊遗之曰以此为识已而有
娠以建炎元年十月戊寅生帝于秀州青杉之官
舍红光满室如日正中少长命名伯琮及元懿太子
薨高宗未有后而昭慈圣献皇后亦自江西还行在
后尝感异梦密为高宗言之高宗大寤会右仆射范
宗尹亦造膝以请高宗曰太祖以神武定天下子孙
不得享之遭时多艰仪落可悯朕若不法仁宗为天
下计何以慰在天之灵于是诏选太祖之后同知枢
密院事李回曰艺祖不以大位私其子发于至诚陛
下为天下远虑合于艺祖可以昭格天命参知政事
张守曰艺祖诸子不闻失德而传位太宗过尧舜远
甚高宗曰此事不难行朕于伯字行中选择庶几昭
穆顺序而上虞丞娄寅亮亦上书言昌陵之后寂寥
无闻仅同民庶艺祖在上莫肯顾歆此金人所以未
悔祸也望陛下于伯字行内选太祖诸孙有贤德者
高宗读之大感叹绍兴二年五月选帝育于禁中三
年二月除和州防御使赐名瑗壬寅改贵州五年五
月用左仆射赵鼎议立书院宫中教之既成遂以为
资善堂三十年二月癸酉立为皇子更名玮
赵晁传晁以周初与宣祖分掌禁军有宗盟之分故
太祖常优礼之再加赠典焉
吴延祚传延祚子元扆所得禄赐即给亲族孤贫者
将赴徐州请对言臣族属至多其堪禄仕者皆为表
荐余皆均奉赡之
张永德传永德字抱一并州阳曲人家世饶财曾祖
丕尚气节后唐武皇镇太原急于用度多严选富家
子掌帑库或调度不给即坐诛没入赀产丕为之满
岁府财有余宗人政当次补其任率族属泣拜请丕
济其急丕又为代掌一年乡里服其义
王嗣宗传嗣宗尢睦宗族抚诸侄如己子着遗戒以
训子孙勿得析居
赵安仁传安仁子良规禄赐多分赡族人余皆输之
酒家
良规子君锡知大宗正丞加秘阁校理改宗正丞时
增诸宗院讲书教授官而逐院自备缗钱为月馈贫
者或不能以时致宗师辄移文督取君锡言国家养
天下士于太学尚不较其费安有教育宗室令自行
束修之理诏悉从官给
范镇传镇乞令宗室□属补外官帝曰卿言是也顾
恐天下谓朕不能睦族耳镇曰陛下甄别其贤者用
之不没其能乃所以睦族也虽不行至熙宁初卒如
其言
吕嘉问传嘉问字望之初窃从祖公弼论新法奏□
以示王安石公弼以是斥于外吕氏号为家贼故不
得与吕氏同传
向子諲传子諲字伯恭相家子能修饬自见于时友
爱诸弟置义庄赡宗族贫者
汪大猷传大猷好周施叙宗族外族为兴仁录率乡
人为义庄二十余亩以为倡众皆欣劝
闻见前录康节先生少时游京师与国子监直讲邵
必不疑初叙宗盟不疑年长康节先生以兄拜之盖
不疑自河朔迁丹阳康节先公上世亦河朔人故也
至康节自卫入洛不疑为京西提刑嘉佑中河南府
荐康节先公以遗逸不疑自作荐章其词有厚德足
以镇薄俗清风可以遗来世相推重如此熙宁初不
疑以龙图阁学士知成都府过洛谓康节先公曰某
陛辞日再荐先生矣康节先公追路洛北别去不疑
中途寄康节先生诗云我乘孤传经崤渑君拥群书
卧洛城富贵人间亦何有闲忙趣味甚分明不疑次
金牛驿暴卒丧归康节先公哭之恸女嫁杨国宝应
之应之亦康节先公门生康节先公视之犹子也开
禧元丰中为河南府推官康节已捐馆伯温复以兄
拜之宣和己丑伯温赴果州道出阆州有知阆中县
邵充美孺者相迎自称同姓侄云伯温以宗族源流
为问美孺曰充之上世自润州入蜀龙阁公先人叔
父行也伯温曰康节先公以兄事龙阁公伯温不敢
忘自此与美孺之中外皆论亲癸巳伯温奉使西州
美孺居郫尝至其家拜刑部公庙美孺资和易与人
言如恐伤之至临吏政是非毅然不可夺君子人也
丹阳河南成都之邵其次第如此嗟夫世不讲宗盟
久矣具载之以示三家子孙
刘温叟子煜登进士第为龙图阁直学士权开封府
明肃太后朝独召对后曰知卿名族十数世欲一见
卿家谱恐与吾同宗也煜曰不敢后数问之度不可
免因陛对为风眩仆而出乞出知河南府再召恳避
不行求为留司御史台以卒
章惇者郇公之□族举进士在京师馆于郇公之第
私族父之妾为人所掩逾垣而出误践街中一妪为
妪所讼时包公知开封府不复深究赎铜而已
渑水燕谈录铅山刘辉俊美有辞学嘉佑中连冠国
庠及天府进士四年崇政殿试又为天下第一得大
理评事签书建康军判官丧祖母乞辞官以嫡孙承
重服国朝有诸叔而嫡孙承重服者自辉始哀族人
之不能为生者买田数百亩以养之四方之人从辉
学者甚众乃择山溪胜处处之县大夫易其里曰义
荣社名其馆曰义荣斋未终丧而卒士大夫惜之初
范文正公吴文肃皆有志义田及后登二府方能成
其志而辉于初仕家无余资能力为之士君子尤为

东园友闻昔有富翁方与客对谈适一人垢衣弊屣
如屠沽者自外至翁肃容而起迎之上坐退而拱立
其人曰汝坐翁乃坐客问翁曰彼何人邪翁曰某族
叔父也客哂之曰吾族则无此翁曰但君族未广耳
客大惭
老学庵笔记吕正献平章军国时门下客因语次或
曰嘉问败坏家法可惜公不答客愧而退一客少留
曰司空尚能容吕惠卿何况族党此人妄意迎合可
恶也公又不答既归弟子请问二客之言如何公亦
不答
燕翼贻谋录大中祥符四年十二月己未越州言会
稽县民裘承询同居十九世家无异爨诏旌表其门
闾屈指今二百三十六年矣其号义门如故也余尝
至其村故听事犹在族人虽异居同在一村中世推
一人为长有事取决则坐于听事有竹箄亦世相授
矣族长欲挞有罪者则用之岁时会拜同饮咸在至
今免役不知十九世而下今又几世也余尝思之裘
氏力农无为士大夫者所以能久聚而不散苟有骤
贵超显之人则有非族长所能令者况贵贱殊涂炎
凉异趋父兄虽守之子孙亦将变之义者将为不义
矣裘氏虽无显者子孙世守其业犹为大族胜于乍
盛乍衰者多矣天之佑裘氏者岂不厚乎
厚德录刘吏部夔前死数日作遗表以禄赐所余分
亲族
容斋五笔淳熙十三年光尧太上皇帝以圣寿八十
肆赦推恩宇宙之内蒙被甚广太学诸生至于武学
皆得免文解一次凡该此恩者千二三百人而宗子
在学者不预诸人相率诣宰府且遍谒侍从台谏各
纳一札子叙述大旨其要以为德寿霈典普天同庆
而玉牒支派辱居胶庠顾不获与布衣书生等窃譬
之世俗尊长生日召会族姻而本家子孙不享杯酒
脔炙外议谓何今庞鸿之泽如此而宗学乃不许□
名于义于礼恐为未惬是时诸公莫肯出手为言迈
以待制侍讲内宿适蒙宣引因出其纸以奏仍为敷
陈此辈所云尊长生日会客而本家子弟不得坐譬
谕可谓明白孝宗亦笑曰甚是切当有理时所携只
是白札子蒙径付出施行遂一例免举其人名字今
不复能记忆矣
苏氏家语宋韩魏公琦合宗族百口衣食均等无异
嫁孤女十余人养育诸侄比如己子所得恩例先及
旁族逮其终子有褐衣未命者追葺祖茔上及五世
皆买田植松槚
宋范纯仁官至宰相前后任子恩多先□族其亲族
有请教者纯仁曰惟俭可以助廉惟恕可以成德
宋刘宰字子平号漫堂先生每月旦必治汤饼会族
曰今日之集非以酒食为礼也寻常宗族不睦多起
于情意不相通间言入焉今月必会饮有善相告有
过相规有故相抵牾者彼此一见亦相忘于杯酒从
容间岂少补哉有不至者必再三招之曰宁适不来
微我弗顾
齐东野语王介甫为相裁减宗室恩数宗子相率诉
马前公谕之曰祖宗亲尽亦宜祧迁何况贤辈荆公
行一切不恤之政独于此事未为不然熙宁诏裁宗
室授官法及恩例东坡亦以为然曰此实陛下至明
至断所以深计远虑割爱为民其后无戚疏少长皆
仰食县官西南两宗无赖者至纵其婢使与闾巷通
生子则认为己子而利其请给此自古所无之弊例

金史奔睹传昂本名奔睹景祖弟孛黑之孙斜斡之
子幼时侍太祖太祖令数人两两角力时昂年十五
太祖顾曰汝能此乎对曰有命敢不勉遂连仆六人
太祖喜曰汝吾宗弟也自今勿远左右居数日赐金
牌令佩以侍年十七太祖伐辽谓之曰汝可擐甲从
军矣昂遂佩所赐金牌从军太祖平燕策功赐甲第
一区
太祖诸子传爽本名阿邻海陵将伐宋严酒禁爽坐
与其弟阿锁及从父兄亨徒单贞会饮被杖下迁归
化州刺史海陵渡淮分遣使者剪灭宗室爽忧惧不
知所出会世宗即位东京爽弃妻子来奔
宗望传宗望子京本名忽鲁世宗即位封寿王二年
正月戊辰朔日食伐鼓用币上不视朝减膳彻乐诏
京代拜行礼世宗惩创海陵□忌宗室加礼京兄弟
情若同生谓京等曰朕每见天象变异辄思政事之
阙寤寐自责不遑凡事必审思而后行犹惧独见未
能尽善每令群臣集议庶几无过举也是时伐宋未
罢兵用度不足百官未给全俸京家人数百口财用
少上闻之赐金一百五十两重彩百端绢五百匹改
西京留守赐佩刀□马京到西京京妻尝召日者孙
邦荣推京禄命邦荣言留守官至太师爵封王京问
此上更无否邦荣曰止于此京曰若止于此所官何
为邦荣察其意乃诈为图谶作诗中有鹘鲁为之语
以献于京京曰后诚如此乎遂受其诗再使卜之邦
荣称所得卦有独权之兆京复使邦荣推世宗当生
年月家人孙小哥妄作谣言诳惑京如邦荣指京信
之京妻公寿具知其事大定五年三月孙邦荣上变
诏刑部侍郎高德基户部员外郎完颜兀古出往鞫
之京等皆款伏狱成还奏上曰海陵无道使光英在
朕亦保全之况京等哉于是京夫妇特免死杖一百
除名岚州楼烦县安置以奴婢百口自随官给上田
遣兀古出刘珫宣谕京诏曰朕与汝皆太祖之孙海
陵失道剪灭宗支朕念兄弟无几于汝尤为亲爱汝
亦自知之何为而怀此心朕念骨肉不忍尽法汝若
尚不思过朕虽不加诛天地岂能容汝也十年四月
诏于楼烦县为京作第一区月给节度廪俸十二年
兄德州防御使文谋反上问皇太子赵王允中及宰
臣曰京谋不轨朕特免死今复当缘坐如何宰臣或
言京图逆今不除之恐为后患上曰天下大器归于
有德海陵失道朕乃得之但务修德余何足虑太子
曰诚如圣训乃遣使宣谕京诏曰卿兄文旧封国公
不任职事朕进封王爵委以大藩顷在大名以赃得
罪止削左迁不知恩幸乃蓄怨心谋不轨罪及兄弟
朕念宋王皆免缘坐文之家产应没者尽与卿兄子
□住卿宜悉此意二十年十一月上问宰臣曰京之
罪始于其妻妾卜休咎太祖诸孙存者无几朕欲召
置左右不使任职但廪给之卿等以为何如皆曰置
之近密臣等以为非宜上曰朕若修德何必豫怀疑
忌久之上复欲召京宰臣曰京不赦之罪也赦之已
为至幸矣岂可复上默良久乃止
完颜昂传昂睦于兄弟尤善施予其亲族有贫困者
必厚给之至于茵帐衣衾器皿仆马之属常预设于
家即命驾相就为具欢乐终日尽以遗之即日使富
足人或以子孙计为言答曰人各有命但使其能自
立尔何至为子孙奴耶君子以为达
石琚传宗室子或不胜任官事世宗欲授散官量与
廪禄以赡足之以问宰臣曰于前代何如琚对曰尧
亲九族周家内睦九族皆帝王盛事也琚之将顺多
此类
元史耶律楚材传楚材当国日久得禄分其亲族未
尝私以官行省刘敏从容言之楚材曰睦亲之义但
当资以金帛若使从政而违法吾不能徇私恩也
石抹也先传也先辽人也其先尝从萧后举族入突
厥及后还而族留至辽为述律氏号称后族辽亡改
述律氏为石抹氏其父脱罗毕察儿有子五人也先
其仲子也年十岁从其父问宗国之所以亡即大愤
曰儿能复之及长勇力过人善骑射多智略豪服诸
部金人闻其名征为奚部长即让其兄瞻德纳曰兄
姑受之为保宗族计遂深自藏匿居北野山射狐鼠
而食闻太祖起朔方匹马来归
朵儿只传朵儿只木华黎六世孙脱脱子也朵儿只
生一岁而孤稍长备宿卫事母至孝天历二年朵儿
只袭国王位扈跸上都诏便送至辽阳之国顺帝至
元四年朵罗台弟乃蛮台恃太师伯颜势谓国王位
乃其所当袭诉于朝伯颜妻欲得朵儿只大珠环价
直万六千锭朵儿只无以应则慨然曰王位我祖宗
所传不宜从人求买我纵不得为设为之亦我宗族
人耳于是乃蛮台以赂故得为国王而除朵儿只辽
阳行省左丞相
张闰传闰延安延长县人隶军籍八世不异爨家人
百余口无间言日使诸女诸妇各聚一室为女红工
毕敛贮一库室无私藏幼稚啼泣诸母见者即抱哺
一妇归宁留其子众妇共乳不问孰为己儿儿亦不
知孰为己母也闰兄显卒即以家事付侄聚聚辞曰
叔父行也叔宜主之闰曰侄宗子也侄宜主之相让
既久卒以付聚缙绅之家自谓不如
王□传□字巨川凤翔虢县人从征关中入京兆进
克凤翔请于太宗曰此臣乡邦也愿入城访求亲族
果得族人数十口以归
李邦瑞传邦瑞京兆临潼人世农家幼尝被掠逃至
太原率众来归太宗慰劳邦瑞因奏干戈之际宗族
离散乞归寻访帝谕速不察罕匣剌达海等邦瑞
驰驿南京询访亲戚或以隶诸部者悉归之
赵与传与字晦叔宋宗室子至元十一年丞相
伯颜既渡江与率其宗人之在鄂州者诣军门上
书力陈不嗜杀人可以一天下且乞全其宗党后伯
颜朝京师世祖问宋宗室贤者伯颜首以与对
虞集传集父汲尝再至京师赎族人被俘者十余口
以归由是家甚贫
黄溍传溍同郡吴莱字立夫天资绝人凡书一经目
辄成诵尝往族父家日易汉书一帙以去族父迫扣
之莱琅然而诵不遗一字三易他编皆如之众惊以
为神
韩元善传元善字大雅尝以谒告侍亲居家效范文
正公遗规置田百亩为义庄以周贫族至正交钞初
行赐近臣各三百锭元善复以买田六百亩为义塾
延名士以教族人子弟云
盖苗传苗字耘夫性孝友喜施与置义田以赡宗族
卜天璋传天璋既归汴以余禄收其族党家无甔储
天璋处之晏如也
明外史徐溥传溥字时用自奉甚薄而好施予置义
田八百亩赡宗族请籍记于官以垂永久帝为复其
徭役
潘潢传潢字荐叔婺源人为户部尚书调南京工部
寻改吏部兵部与族祖兵部侍郎珍族父总督侍郎
旦工部尚书鉴同时都显位有名迹世称望族
张邦奇传邦奇字常甫族父时彻少邦奇二十岁其
父农也邦奇见时彻可教强使就学于是反师邦奇
由进士亦仕至南京兵部尚书有文名
余继登传继登字世用交河人生八岁父母俱没族
人利其赀屡谋害之幸得不死
何士晋传士晋宜兴人父其孝得士晋晚族子利其
赀结党致之死继母吴氏匿士晋外家士晋读书每
懈母辄示以父血衣士晋感厉与人言未尝有笑容
万历二十六年既举进士持血衣诉之官罪人皆抵

王德传德字汝修永嘉人乡居愤倭寇肆乱乃纳母
城中而倾赀募健儿为保障计三十七年四月寇自
梅岭登□肆掠德偕族父沛督义兵击之寇已宵遁
俄一舟飘至王氏兵初疑渔舟不为备寇突来冲击
沛及族弟崇尧崇修歼焉初恃沛为强至是夺气无
何寇复至肆掠管头蒲州诸处德愤怒勒所部追袭
至龙湾贼众义军寡守将又背约不救军遂败德手
射杀数人骂贼而死自是有所忌不敢越德乡侵郡
城矣
衡恭王佑楎传庄王厚燆尝辞禄五千石以赡宗室
宗人德之
慈溪沈氏六节妇传六节妇章氏祚妻周氏希鲁妻
冯氏信魁妻柴氏惟瑞妻孟氏弘量妻孙氏琳妻所
居名沈思桥近海族众二千人多骁黠善斗嘉靖中
倭贼数入犯屡歼其魁夺还卤掠贼深雠之一日贼
大至沈氏豪誓于众曰无出妇女无辇货财共以死
守违者诛章亦集族中妇女誓于内曰男子死斗妇
人当死义无为贼辱众妇皆竦息听命贼围合群妇
聚一楼以待既而贼入章先出投于河周与冯从之
柴方为夫砺刃即以刃斫贼旋自刃孟与孙为贼所
得相抱持且詈贼夺刀自刺死当是时沈宗妇死者
三十余人而此六人尤烈
潘氏传氏海宁人年十六归许钊生子淮甫期年钊
卒既殓潘自经死已两日矣有老妪过之曰是可活
也投之药果苏钊族兄欲不利于孤嗾潘改适潘毁
容自矢其人乃夜率势家仆数十人诬以负债椎门
入潘负子冒风雨逾垣而逸前距大河追者迫潘号
恸投于河适有木浮至凭之以渡达母家遂止不归
及淮年十九始归淮补诸生娶妇连举五子适潘寿
五十宗人聚而祝夫族兄亦来潘曰氏所以得有今
日赖伯氏玉成之目淮酌酒饮伯卒爵北向拜曰未
亡人三十年来濒死者数矣而顾强生独以淮故耳
今幸成立且多子复何憾语毕入室顷之宴彻诸宗
人同淮入谢则缢死室中矣
马足轻传有新安刘君培为人有义行寇渡河携子
及从孙避难道遇贼欲杀其从孙君培曰我尚有儿
此子乃遗孤幸舍之而杀我贼如其言二子获免
张基传基字德载吴县人嘉靖十九年举乡试属当
军兴族人俱供役基叹曰吾何忍独以例免而烦族
之老弱为毁家以纡之产遂削
镇国中尉睦传睦字灌甫万历五年举文行卓
异为周藩宗正巡抚褚鈇有恤宗通变疏议稍减郡
王以下岁禄均给贫宗帝遣给事中万象春就周王
议新会王睦□号于众曰裁禄之谋起于睦聚宗
室千余人击之裂其衣冠上书抗诏帝怒废睦□为
庶人睦屡疏引疾乞休诏勉留之又三年卒年七
十宗人颂功德者五百人诏赐辅国将军礼葬之异
数也
辽简王植传庄王致格薨子宪嗣性酷虐以乐妇
子川儿冒请封名乱宗统废为庶人
赵简王高燧传康王厚煜性和厚赵府辅国将军佑
椋等数犯法与有司为难厚煜庇佑椋佑椋卒得罪
厚煜并见责让其后有司益务以事裁抑诸宗人洛
川王翊□府人与通判田时雨之隶争瓜而殴时雨
捕王府人厚煜为和解不得会宗室数十人索禄时
雨以宗室殴府官白于上官上官令知府傅汝励尽
捕各府人厚煜忿恚且愧竟自缢死厚煜子成皋王
载垸疏闻于朝下法司时雨弃市汝励戍极边
万安传安字循吉眉人为人外宽而深中无学术既
柄用惟日事请托结诸阉为内援时万贵妃宠冠后
宫安因内侍致殷勤曰妃故眉山人吾宗也自称子
侄行妃尝自愧无门阀闻则大喜妃弟锦衣指挥通
遂以族属数过安家其妻王氏有母至自博兴王谓
其母曰向家乏时以妹为人娣今安在母曰第忆为
四川万编修者通心疑是安访之果安小妇姊弟两
人相见悲喜由是两家妇日往来安复与通为姻娅
矣通妻着籍禁内恣出入安以是得备知宫中动静
益自固
汪鋐传鋐婺源人为吏部尚书大纳中外赂遗纵子
弟僮奴豪其乡夺人赀产以万计鋐甫死宗党数十
人毁其居立尽
谢杰传杰字汉甫长乐人父教谕廷衮家居老矣族
人假其名逋赋县令赣人刘禹龙言于御史逮之杰
代讯几毙后抚赣未尝修□时服其量
吴炯传炯字晋明华亭人家世素封而无子生平勇
于为义置义田以赡族人
张铨传铨沁水人沈阳破不屈自经官其子道浚父
五典初谓海内将乱于所居窦庄筑墙为堡坚甚崇
祯四年流贼来寇时五典已没道浚及弟官京师独
铨妻霍氏在众请避之曰避贼而出家不保出而遇
贼身更不保等死耳曷死于家乃率僮仆坚守贼环
攻四昼夜卒不能克其避山谷者多遇贼淫掠独张
氏家族获全副使王肇生名其堡曰夫人城后贼数
来犯并击却之里人多赖以免
楚昭王桢传恭王英薨子华奎嗣既而宗人华越
等言华奎与弟宣化王华壁皆非恭王子华奎恭王
妃兄王如言子抱养宫中华壁则王如綍家人王玉
子也华越妻即如言女知之悉礼部侍郎郭正域请
行勘大学士沈一贯纳华奎赂止之不得乃委抚按
皆受一贯指言伪王他无左验而越妻王氏持其
说甚坚不能决廷议令覆勘中旨以楚王袭封已二
十余年宜治华越等诬罔御史钱梦皋为一贯劾正
域正域发华奎行贿事华奎遂讼言正域主使正域
竟罢去东安王华武冈王华增江夏王华等皆
言伪迹昭著行贿有据诸宗人蕴锛等赴都投揭奉
旨切责罚禄削爵有差礼部侍郎李廷机坐华越以
谋害亲王律死法司温纯等持之降庶人锢凤阳未
几华奎输贿入都宗人遮使夺之巡抚赵可怀属有
司捕治宗人方恨可怀治华越狱不平遂大哄殴可
怀死巡按吴楷以楚叛入告一贯大其事拟发兵会
剿命未下诸宗人悉就缚于是斩二人勒四人自尽
锢高墙及筑闲宅者复四十五人自是无敢言楚事
者初阁臣沈鲤直正域而朱赓比一贯久之一贯鲤
去赓濒卒留疏自白廷臣皆讼楚狱冤帝乃以恩诏
释诸禁锢者迄不竟华奎事礼臣以前湖广布政薛
三才言华奎酷似王如言请确勘不省其后张献忠
掠湖广华奎募卒自卫以张其在为帅献忠兵至武
昌其在为内应执华奎以箯舆沈之东湖诸宗无免

水东记略陈恭愍仿范文正公置田一百四十亩以
充祀先赒族之用号思远庄及卒后族人以公无余
赀举田还公子戴戴不可曰先人置此以行义也戴
取而私之独无愧乎况治命又尝俾勿废此人谓公
有子
驹阴冗记鄞太宰屠公滽掌铨曹时平湖屠公勋亦
掌南铨二屠源流莫考朝绅以其一时□掌两京冢
部联辉竞贵遂为通谱二家子姓贵盛望于南浙盖
近时鲜俪云
见闻录大兴刘公机其父卒于任公时为学宫弟子
徒步往护丧归遂卜葬族人泥于阴阳家言各以生
年与葬期相值久不克葬陆礼部渊之来吊问故族
人具道所以公从屏后趋出泣拜曰愿以某生年所
值月葬父乃克葬后公官至南京大司马赠宫保则
葬日吉凶何必拘而多疑乎

 宗族部杂录
易经同人卦六二同人于宗吝


二与五为正应故
曰同人于宗宗谓宗党也同于所系应是有所偏与
在同人之道为私狭矣故可吝二若阳爻则为刚中
之德乃以中道相同不为私也


宗党也六二虽中
且正然有应于上不能大同而系于私吝之道也故
其象占如此
书经皋陶谟惇叙九族
旅獒分宝玉于伯叔之国时庸展亲
诗经周南麟趾篇麟之角振振公族于嗟麟兮


族公同高祖祖庙未毁有服之亲
大雅板篇大宗维翰怀德维宁宗子维城无俾城坏

大宗强族也翰干也宗子同姓也
国语今虽朝也不才有分族于周
管子轻重己篇以春日至始数九十二日谓之夏至
而麦熟天子祀于太宗其盛以麦麦者谷之始也宗
者族之始也同族者人殊族者处皆齐大材出祭王
母天子之所以主始而忌讳也
汉书王温舒传人有变告温舒受员骑钱它奸利事
罪至族自杀其时两弟及两婚家亦各自坐它罪而
族光禄勋徐自为曰悲夫夫古有三族而王温舒罪
至同时而五族乎

师古曰温舒与弟同三族而两
妻家各一故为五也
大戴礼族人之雠不与聚邻
孔丛子独治篇陈胜既立为王适博士太师之馆请
问同姓而服不及者其制何耶对曰先王制礼虽国
君有合族之道宗人掌其列继之以姓而无别醊之
以食而无殊各随本属之隆杀属近则死为之免属
远则吊之而已礼之正也是故臣之家哭孔氏之别
姓于弗父之庙哭孔氏则于夫子之庙此有据而然
也周之道虽百世婚姻不通重先君之同体也王跪
曰先生之言厥义博哉寡人虽固敢不尽心
颜氏家训凡宗亲世数有从父有从祖有族祖江南
风俗自兹已往高秩者通呼为尊同昭穆者虽百世
犹称兄弟若对他人称之皆云族人河北士人虽三
二十世犹呼为从伯从叔梁武帝尝问一中土人曰
卿北人何故不知有族答云骨肉易□不忍言族耳
当时虽为敏对于礼未通
因话录大僚睦亲敦旧者前辈有司徒郑公中间有
杨詹事马卿柳元公近日李相国武都公宗闵士大
夫间罕俦
容斋随笔爰盎陷错但云方今计独有斩错耳而
景帝使丞相以下劾奏遂至父母妻子同产无少长
皆弃市主父偃陷齐王于死武帝欲勿诛公孙丞相
争之遂族偃郭解客杀人吏奏解无罪公孙大夫议
遂族解且偃解两人本不死因议者之言杀之足矣
何遽至族乎汉之轻于用刑如此
容斋续笔春秋列国卿大夫世家之盛无越鲁三家
郑七穆者鲁之公族如臧氏展氏施氏子叔氏叔仲
氏东门氏郈氏之类固多唯孟孙叔孙季孙实出于
威公其传序累代皆秉国政与鲁相为久长若揆之
以理则威公弒兄夺国得罪于天顾使有后如此郑
灵公亡无嗣国人立穆公之子子良子良辞以公子
坚长乃立坚是为襄公襄公将去穆氏子良争之愿
与偕亡乃舍之皆为大夫其后位卿大夫而传世者
罕驷丰印游国良故曰七穆然则诸家不逐而获存
子良之力也至其孙良霄乃先覆族而六家为卿如
故此又不可解也
闻见后录李绅族子虞尽以绅密论李逢吉之疏告
逢吉故绅为逢吉所陷吕晦叔族子嘉问先以晦叔
欲论王介甫之疏告介甫故晦叔为介甫所逐盖知
不肖子代不乏人也
清波杂志自昔名贤严于辈行尤笃通家之好子弟
见父执必拜或立受或答半礼呼以排年或称小字
书问以从表兄叔自处尝记秦内翰守宣城一族叔
见于公厅稠人中叙至次乃举小字以审之今则拜
礼施显宦则有佞贵之嫌为父执者亦恐凭借而为
我累通家之契替矣
挥麈后录秦会之尝对外舅自言靖康末与莫俦俱
在虏寨粘罕二太子者谓搜寻宗室有所未尽俦陈
讦于二贼乞下宗正寺取玉牒其中有名者尽行根
刷无能逃矣会之在傍曰尚书之言误矣譬如吾曹
人家宗族不少有服属虽近而情好极□者有虽号
同姓而恩义反不及异姓者多矣平时富贵既不与
共一旦祸患乃欲与之均以人情揆之恐无此理粘
罕者曰中丞之言是由此异待之
日知录书克明俊德以亲九族郑康成谓九族者据
己上至高祖下及元孙之亲左传襄公十二年凡诸
侯之丧同宗临于祖庙同族于祢庙注同族谓高祖
以下是也故晋叔向言肸之宗十一族贾谊新书人
有六亲六亲始曰父父有二子二子为昆弟昆弟又
有子子从父而昆弟故为从父昆弟从父昆弟又有
子子从祖而昆弟故为从祖昆弟从祖昆弟又有子
子从曾祖而昆弟故为曾祖昆弟曾祖昆弟又有子
子为族兄弟备于六此之谓六亲是同高祖之兄弟
即为族族非疏远之称汉书张敞传广川王同族宗
室刘调等同族言其与王近亲
史记宋世家箕子者纣亲戚也马融王肃以为纣之
诸父服虔杜预以为纣之庶兄路史谓但言亲戚非
诸父昆弟之称非也曲礼兄弟亲戚称其慈也疏曰
亲指族内戚指族外古人称其父子兄弟亦曰亲戚
韩诗外传曾子曰亲戚既没虽欲孝谁为孝此谓其
父母左传僖公二十四年封建亲戚以蕃屏周此谓
其子弟昭公二十年棠君尚其弟员曰亲戚为戮不
可以莫报之也三国志张昭谓孙权曰况今奸宄竞
逐豺狼满道乃欲哀亲戚顾礼制此谓其父兄战国
策苏秦曰富贵则亲戚畏惧盖指其妻嫂
今人以皇族称为宗室考之于古不尽然凡人之同
宗者即相谓曰宗室左传昭六年宋华亥谗华合比
而去之左师曰女丧而宗室于人何有魏书胡叟传
叟与始昌虽宗室性气殊诡不相附北齐书邢邵传
十岁便能属文族兄峦有人伦鉴谓子弟曰宗室中
有此儿非常人也张雕传胡人何洪珍大蒙主上亲
宠与张景仁结为婚媾雕以景仁宗室自托于洪珍
后周书裴侠传撰九世伯祖贞侯传欲使后生奉行
宗室中知名者咸付一通薛端传为东魏行台薛循
义所逼与宗室及家僮等走免杜叔毗传兄君锡及
宗室等为曹策所害徐陵集有在北齐与宗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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