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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伦汇编官常典县令部之2

明伦汇编官常典县令部之2

俸昆山积逋至二十万玉冲曰民逋赋时我甫十余
岁耳今其人或老且死我宁惜数月俸不以纾民力
耶止不征民益乐输恐后居六年举治行卓异将擢
吏部主事命未下值父病即解职归初玉衡知商城
或以自奉太苦寄书及之报曰吾所苦者德化未至
耳若衣无重彩食无兼味囊无余钱此造物为我先
去其苦也昔海忠介为令五阅月而听事闲寂命六
曹吏歌诗自娱吾窃升斗改岁矣而事不休能不愧
所闻乎比殁两县皆祀之学宫副使董其昌督学湖
广私谥曰孝介先生盖以配海中介也
  刘引昌
按安庆府志引昌字燕及号淯水万历三十二年甲
辰成进士筮仕宜黄令调繁临川临川剧邑也引昌
不畏强御发奸摘伏如神事难悉举邑童子应试万
余前令素难甲乙引昌校阅七日榜其次第十仅取
一众哗于廷引昌执一人讯之曰某即应声曰汝某
比某句佳宜续甄入册又执一人曰某曰汝某句谬
之随呼随诵一字不差众吐舌骇汗以退两充本
省同考官所得皆名硕壬子迁广济治声与临川等
民素苦漕运引昌为条陈上直指钱公得减半折兑
至今豫楚皆庙祀焉甲寅转廷评朝议将大用之未
赴任而疾作不起矣
  夏时化
按南昌郡乘时化字宣子新建人万历三十四年丙
午乡举授四川太平知县清节惠政士民戴之崇祯
戊辰值流寇作难攻城月余多方捍御食尽死守卒
歼寇全城事平道府设凯宴时化遽殁于公宴之堂
道府嘉功悯劳共至署室察无寸丝纤镪捐赀赠殓
巡抚朱燮元疏请优恤特给以死勤事扁额
  张志芳
按济南府志志芳山西阳城人万历四十年由乡贡
知阳信县凡朔望日集诸生于明伦堂问民疾苦复
令民各举善恶志芳按籍劝惩遂以为常置乡约注
圣谕亲临讲解劝农桑旌贞烈养无告乙卯旱蝗为
灾志芳点阅饥民计八千余分置二十七厂请发税
银积□德州仓米煮粥赈之妇女老幼及越境就食
者各增数厂适疫作志芳延医疗治收养抛弃婴儿
饥民有白昼撄人金者志芳泣杖之曰吾为父母而
使民穷为盗谁之过耶辰巳间饥民益众请发帑金
数千两大仓数千石赈济二万七千四百一十八人
冬一布夏一葛餟粥饮水以劳万民上官皆敬礼之
中使自南来志芳蔬茗以进中使曰君廉吏也握手
至县署见室无长物缊袍挂壁间老仆煮粥此外无
一人一物慨叹良久即命起行中使至京师言曰天
下好官惟阳信一人耳七载不迁如公道何始升长
芦刺史去之日民泣送三百里犹不忍释志芳辞之
众罗拜乞一言为训志芳曰屈死莫告状穷死莫做
贼两言未既泣数行下左右皆哭如失怙恃焉
  宣大勋
按武昌府志大勋字荩孚云南蒙化人由万历四十
一年癸丑进士初授黄安调蒲圻吏治明通才情豪
迈邑西北盘石湖水涨浸禾民鲜收获申详于上出
公资修筑堤防绵亘十里自是不复有水患名宣公
堤任四年卒于官邑人于堤上立像祠祀之
  王如春
按广东通志如春湖广人万历四十六年以进士知
香山县有兼人才甫下车即召诸吏试以律算小有
纰缪必立擿之已试诸医及堪舆家术不精者悉驱
出境曰民吾赤子也何可令此曹误之乃捕讼师悉
置之法下令曰凡讼必以情诉言涉伪者先治其诬
然后视事曲直由是无敢欺一时称为能吏
  谢烛
按汉阳府志烛字斗南以明经万历戊午令江油时
奢酋作难羽檄交驰烛萧然僮仆叱驭于锦江栈道
之间修筑城陴称有备忽一夕彰明火光烛天离县
仅十余里众谓彰明且破士女奔逐声动天地一捕
官已斩关去矣公捧印端坐诘朝无事还者各相感
泣始服烛为国忘身如此奢事平烛拂袖归家居十
三年乐天知命有五柳遗风焉
  秦聚奎
按绩溪县志聚奎号灵墟湖广汉阳人由进士万历
间知绩溪县事耿介刚方折豪右惩赌博恤孤独禁
人命图赖民有阅墙至诚开谕不加鞭扑至相抱涕
泣罢归者民有贫乏不能自存至鬻其妻子聚奎辄
捐俸代赎邑当冲要苦供应聚奎为撰一联云道里
冲繁一切马夫差役苦山城瘠薄百般品物购求难
镌之城门院道径过不轻入城上台旌异有宰清如
水民戴似天之句调吴江士民遮道扳辕立祠尸祝
后官至顺天府府丞
  晏清
按太平府志清字元州湖广黄冈人天启元年以进
士任芜湖再调吴江以卓异行取吏部主事先是清
未之任时旧令曾□建坊县前掘地得晏清二字清
至适与之符亦一异也居官廉介衙舍薪米一毫不
妄取民间听断有如神之颂仁慈明敏四境清闲调
吴江日百姓扶老携幼相率遮留至与吴吏之来迎
者争殴于道竟不得行再宿然后去善政得民如此
  江大任
按池州府志大任字是人号鲜孺天启辛酉举于乡
公车七上始筮仕广恩平恩土旷人稀一望榛芜大
任为招流移严屯戍劝垦荒教礼让屏陋规台使者
特疏荐之地陋人不知学士无决科者大任捐俸新
其学宫躬自训迪崇祯壬午莫生芝莲隽于乡三百
年天荒开之自此始粤多盗大任以德化之渠魁遂
归命戒游骑无犯恩境寻晋南安州守致仕归
  张履端
按苏州府志履端字云翎常熟人天启四年甲子举
人授知鄱阳县亲藩屹处举动掣肘履端初朝淮王
即白宗人害民状以是威势稍敛流寇猖獗履端晓
谕巨室纠集乡勇斩贼数百明年复啸聚履端出密
计缚贼首何应鳌等贼尽解散时楚藩失利援兵纡
道至饶履端备严待厚信宿即行继有京营兵数千
由饶至省殊少约束知府以下错愕不知所为履端
单骑入其营执手相劳其将皆喜兵由是戢先后登
荐剡者五两奉旨褒异易代后隐居桃源涧闭户着
书作北门行以见志未几卒
  游允达
按南昌郡乘允达字兼之丰城人天启甲子乡举孝
友不愧古人以荐辟授获鹿令岁大饥民俱析骸而
食为之称贷赈济存活无算畿辅各邑每输纳恒苦
火耗允达令里甲自封投柜吏胥不得上下其手夙
昔陋规顿尽邑居山右要冲往来轮蹄交错供亿浩
繁悉倾橐以应锱铢不扰民间又捐赀创建炮台若
干座度敌所必经由者□布之抗守孤城六阅月屹
若金汤屡登荐剡拟内擢睹国事可忧力以病请台
使为具题允以病痊起用盖郡邑之异数也离任士
民遮道泣送群立去思碑恒过而拜之
  陈正中
按松江府志正中字宗尼上海人崇祯元年戊辰进
士除上杭知县县介虔粤流寇侵扰所在煽结正中
至抚定雕瘵鸠集遗散调兵食练乡勇屡挫贼锋获
渠帅张日升降其支党五百余人捕诛剧盗何柏等
三十余人所部肃清革桥税以惠商旅积粟备荒岁
饥不害流贼复犯武平正中恐滋蔓帅众持五日粮
趋三百里击之颇有斩获贼望风引去邻邑以完正
中素有羸疾积劳转笃竟卒于官在县五载属军兴
旁午大帅驻节会师供亿繁重能尽心惠养民不知
有兵所积官谷七千余石羡余赎锾悉归库藏公税
充实而妻子衣食不给卒之日民罢市哭巡抚邹维
琏上言正中抚顺讨逆鞠躬尽瘁清白励操遗爱在
人请赐官崇祀以昭激劝敕赠兵部主事追论平寇
功再赠太仆寺少卿
  袁葵
按明外史循吏传葵字向一东明人崇祯四年进士
授夏县知县廉洁有治才流贼万余猝薄城土陴不
寻丈一邑惴恐葵从容设策斩数人贼即引去洪洞
刘令誉时为御史善其政白之当道调繁洪洞夏人
走二千里伏阙上书请留不报夏人匿其舆马与洪
洞人格斗至不得行既抵任值岁凶请蠲租一年劝
富民平籴别置社仓赈饥出见弃儿于道者辄命收
哺后皆以袁为氏内艰归起补寿光地滨海土瘠所
负王府岁禄即鞭笞不能足葵立法缓征民更乐输
有大猾杀人置之死权要力持拒不听治声日闻给
事中凌义渠欲荐之加衔督山东饷葵寓书所知曰
齐民疲矣一夫且不忍况剜六郡为迁除地乎遂寝
已念其父不置因请告归
  徐养心
按太平府志养心字无所号松涛湖广江陵人崇祯
六年由进士知当涂县廉明慈惠以兴利除害为己
任乙亥流寇屠和阳难民数千聚江干无舟不获东
渡贼且近号呼为赴水计养心望见曰邻民犹吾民
亟命船数十尽渡之时姑孰无备众心危殆养心沿
江夜张炬□声不绝作进剿势贼疑惧退不敢一苇
窥江左者养心力也性警敏人无□逖遇目即不忘
有于初任时犯科者逃五年矣及养心任满冀可幸
免偶于市值养心亟趋避养心舆上见之曰彼非前
犯某事者耶执之讯服分癸酉南闱得人称盛
  陆运昌
按明外史循吏传运昌字梦鹤仁和人崇祯九年进
士除吉安永丰知县地新被兵逋赋以十万计运昌
甫拜命即诣阙上书乞宽贷帝嘉之下所司议行田
赋之入旧惟户曹为政有司利其奇羡不复会计赋
益不登运昌至首除其弊择富民端谨者司出纳而
藏其籍于署内手自校雠吏终日抱牍无所与赋遂
以清因捕其尤不法者数人置之重典而简他曹吏
易之自是无敢奸法者俗好诬告杀人爰书未具辄
率众掠其家运昌痛惩之讼为衰止捕胥获盗每株
连良民而盗魁卒不可得运昌精心讯鞫不使诬攀
民自是无枉滥其为人平易近民即细民得尽所欲
言又以余力修学校建仓庾习民击刺治行冠一时
吉水李邦华知其贤言于巡按御史调为吉水知县
永丰民留之不得相随至界戟手骂吉水人汝奈何
夺我贤君为建祠学宫之侧吉水田与赋不相准甚
者无田而有赋民周正淑诉于朝乞丈量运昌以丈
量扰民大集一县之人令互相辨难既而多言不便
运昌曰前言便与今言不便者皆非顺民情者也下
令民实无田有赋及赋浮于田者悉自言为取河壖
弃地非民业者代其赋其赋不及田者宁失之轻其
事状奏报帝可之一县大悦境内多山他邑盗结巢
其中为行旅患运昌择机警少年托为游闲布耳目
发其主名时有擒获盗畏之多徙去有陈求者衣捕
胥衣过刘栋栋作食劳苦之求缘醉堕牒怀中露栋
名栋大恐走诉归命运昌召求问曰闻刘栋者盗魁
汝可踪迹否求言实闻然未识其人也运昌曰彼曾
饮食汝汝忘之耶且怀中牒何为者求气索不能对
立抵罪人以为神邻境寇攻宜春去吉水仅百里运
昌以城卑薄而女墙高不利守捐赀改筑中城凡一
月而楼橹具贼亦不至诸宗室暴横通轻侠其舍人
子徐尧久恃势作奸运昌收案置之法诸宗室为请
不听且持宗正条戒谕之乃詟伏秩满将内召以母
忧归自伤不及视含殓悔甚后渐得疾遂卒
  高承埏
按明外史循吏传承埏秀水人举崇祯十三年进士
除迁安知县县近边十年之内三被兵又频岁旱蝗
有司催科急民多流移承埏至宽征徭斥耗羡除赎
锾绝苞苴省狱讼广招徕不半岁复业者七百余户
明年春民大饥力举荒政全活甚多乃教民仿江南
桔□法凿沟开渠引水灌田辟污莱三千八百余亩
是年冬漕艘阻冻天津辽左缺饷上官檄州县输天
津粟济之迁安当输四千石承埏以县小力争获减
其半又念去天津远率数石而到一石令民赍钱至
山海关易粟转输关外以漕粟补偿或代明年正赋
省浮费万计奸民多寄产于抚宁侯朱国弼嘉定伯
周奎驸马都尉万炜都督田弘遇家称为四姓佃户
以避徭役抗赋税承埏力绳之且欲上闻四姓惧田
得还籍他奸民冒行伍漏差科者擒治数人亦相戒
不敢犯十五年吏部察其廉能调繁宝坻迁安人泣
送载道宝坻近辇毂多中贵豪猾倚之为奸绳治不
少贷其他剔除蠹弊一如迁安
  蒋棻
按明外史高承埏传承埏同时治县着声者有蒋棻
常熟人崇祯十年进士历知南海建安二县以廉能
闻建安当孔道邮传病民悉裁以法邻邑建阳以署
官诛求激变奉檄驰谕之即定时寇氛日炽人情动
摇棻储糗粮修战守且籍壮士数百训练之屹若雄
镇上官交荐擢礼部主事未赴闻都城陷遂弃官归
  彭长宜
按明外史高承埏传承埏同时治县着声者有彭长
宜海盐人崇祯十六年进士明年授上海知县时天
下大乱巨室桀黠奴聚党劫主人索鬻身券因焚室
庐攫其赀巡抚擒斩数十人遣兵戍川沙修怨者告
捕益急长宜请抚罢兵谓首恶既诛宜停追摄且
民变非寇盗比有司治之足矣巡抚从其议长宜分
别昭雪获免者甚众民逋赋多畏鞭扑恒贿吏祈免
而赋愈不登长宜□劝输勿予杖知府让之对曰与
其督责而饱吏□曷若宽之使悉入公家乎民闻感
悦赋入倍他日慈祥廉正大得民和
  史能仁
按明外史循吏传能仁鹿邑人崇祯间以举人授山
东新城知县厉清操布衣脱粟仅给朝夕性慈惠民
陷法网每恻然拯恤十三年大饥死者累累能仁见
之泣下急索私橐无一钱乃解所系带付厧库易粟
富民闻者争愿出粟能仁并发仓赈贷之民赖以生
凶荒之后疫大作存问者辄死无敢至门者能仁操
药饵遍历其家虽风雨不为阻全活者亦众一日蝗
飞蔽天为文祭告蝗即去境有年时四方大乱寇数
万猝来逼城能仁登陴誓众与吏民共甘苦衣短衣
擐甲冑冒矢石御之城获全寻调繁淄川士民如失
慈母倾邑泣送其在淄川复以治行着擢御史未任
归途遇流贼检其囊仅钱数百两县德政二轴贼叹
息曰廉吏也舍之而去归则授教里塾卒无子殡之
古庙中牧儿日掷瓦砾其上戏曰打清官久之积为
巨冢至今称清官冢云
  盛王赞
按明外史史能仁传能仁同时盛王赞字子裁长洲
人崇祯十年进士授兰溪知县洁己爱民不渔取一
钱听狱讼摘发如神入觐举卓异时诏天下有司陈
所在利病王赞陈南粮邮驿盗贼三事帝褒纳焉县
当官道民疲于供亿力为裁捐先是御史乔可聘以
巡方出其境王赞不治供具及索挽舟夫则执手版
立两人大声曰东作方兴县令请以身代可聘遽乘
肩舆去十五年御史任天成亦以巡方至王赞待之
如可聘适遇飓风不为挽留舟为风所撼天成遂大
怒飞章劾其贪污诏褫职下抚按治代天成者左光
先心知其冤终以天成故拟杖以闻章下刑部尚书
徐石麟具陈王赞所以得罪之故请还其官御史詹
兆恒先已论荐吏部乃议起用王赞适以内艰归未
几国变遂不出王赞为诸生时家酷贫日不能再食
及通籍后其贫如故后隐居田间茅屋数椽日课童
子自给乡人莫不重之
  姚孙棐
按安庆府志孙棐号茂生崇祯十三年庚辰进士授
兰溪县令兰为浙闽孔道孙棐酬应不匮而坐理优
如南米一项最为兰困自邑达坝数千里三换舟航
输粮十一官胥费至十九里民殷实者朝佥暮荡其
家孙棐毅然呈请两台具疏改本为折勒石永利至
平徭以清隐占修学以起士风善政犁然寻以御史
左光先疏荐调繁改东阳县令有假中官牌札惑乱
地方孙棐密察伪冒潜报郡守为固圉计不谓贼魁
许都即本邑士子探城无兵弁突发陷城而孙棐啮
指草血疏置几上身投池中忽鹅鸭群鸣家人惊救
得苏旦日即驰走深山招集义勇甲申元旦乘懈击
贼诛斩无数遂复守焉旋命家人归里鬻先产市火
器战具使子文勋解往手射狡贼而退东阳盖屹然
矣及解绶还乡萧然无长物目击故土雕残周恤故
旧不爱己力云
  刘绵祚
按武进县志绵祚字季延崇祯十四年辛未进士授
江西永丰知县丰距赣州百余里赣属九连山界连
楚闽江广四省寇窟其中流毒无尽绵祚辛未十二
月莅任即入赣州谒虔抚躬履其地图灭此朝食申
请各省巡抚会剿独广抚熊文灿命参将张一杰统
兵应之守备以下委绵祚节制调遣壬申六月贼薄
城下绵祚败贼于沙溪再败贼表湖此地为江右全
省门户预伏重兵待之奋勇夹击两昼夜斩馘无算
仍率守备吴名魁等直入贼巢安抚贼众巨寇悉平
广抚熊文灿江抚解学龙会题正在议叙而积劳成
疾请告归里部议外官告病例应致仕因绵祚平寇
奇功旨下该抚按候其病痊起补优擢寻卒于家永
丰绅士请祀名宦又立专祠祀之
  厉升
按明外史循吏传升字文振无锡人由国子生为浙
江青田知县县居万山中地固硗又承叶宗留乱
后民贫而猾号难治升治之有方民感其惠初有周
姓者与盘石卫卒讼积五年升听之数语遂服出而
泣曰令厉公早至安有是哉境内银矿发监司临视
议岁入贡有术者谓山木大秀所产必广升折之曰
金能克木若金既盛木何由秀监司不信同列劝升
从之升曰如吾民何申辨数四必寝乃已镇守中贵
以视矿岁一至所费不赀升供亿无缺而已于他费
大省以故民获安业乃劝学兴贤旌举节孝礼文亦
彬彬焉升屡请老辄留于民后入觐遂乞归民闻欲
追留已抵家矣乃立碑纪绩且祠祀焉既殁众设祭
哭于祠所
  殷贵
按明外史厉升传升同邑殷贵字南金亦由国子生
为广东阳山知县县穷僻少文贵至即为讲律令俾
知趋避大书为善最乐四字镂板给之有兄弟争田
者反复开谕皆感泣去遇死囚必求其生路不得已
焚香告天而后决之狱中置一响板约曰冤未达者
击之有所征召书片纸于门咸如期至恩信旁达阖
邑归心焉以劳感瘴吏民祈祷无虚日其卒也为罢
市巷哭
  董策
按凤阳府志策先任武城知县改邯郸在任多兴革
先是递运所官牛被人折角驰入厅下策访试仁术
者喂养角痊还官汤阴县纳户用驴数头驼官银行
至邯郸亡失一驴被人窃取官银逐驴驴奔县中策
令纵驴随所适果至窃银之家追银给主境内生蝗
食禾稼策祝神忽有大鸟数千食蝗士大夫交颂董
君三异
  范永龄
按靖江县志永龄字德征以贡荐授浙江新城令先
是新城有巨镛悬而不鸣邑谶云若要寺钟鸣须应
邑令清永龄至而钟鸣后筑城掘得古碣文云城当
七百年后邑令范永龄造之纪年以唐适符其券邑
故多虎至是屏迹枯竹枯柏俱重生盖其居官仁恕
为质而立法详尽足垂经久平反冤狱多出人意表
又尝被委均田富阳适迁荣藩审理上固留卒业田
赖以均豪强敛戢流民之徙业以万计既事荣藩日
引古礼定世子婚手笔经传讲论不倦寻致仕归

 县令部艺文一
  考城县颂        后汉蔡邕
元路北至考城劝兹穑民东作是营农桑之业
为国之经我君勤心德音邈成率尔苗民慎不敬听
女执伊筐男执其耕申戒群僚务在宽平罪人赦宥
囹圄用清
 梁令孙侯颂         晋孙楚
于穆君侯英才宣朗神鉴将来思通既往受佐陕西
临我邦壤声之所振下应如响明断决疑易于指掌
野有寇盗惟侯屏之我有田畴惟侯辟之古人慎狱
惟侯平之凡此三惠如何勿思
  孔松杨像赞


     孙绰
 君德既纯固基宇高邃荆玉不及喻其温南金未
 能方其厉夫其温恭笃诚善诱勤劝外身崇物匪
 躬厚人指撝必谦动静克让允有古贤之流风乃
 祖之遗令矣肇阶方尺临政弊邑洁齐冬冰泽侔
 春露
于穆我后含和体纯行范乃祖德冠缙绅降迹垂化
泽侔三春超然遐举遗爱在民
  谢秣陵令表        宋鲍照
臣照言即日被尚书召以臣为秣陵令臣负锸下农
执羁末皂情有局涂志无远立遘命逢天得污官牒
不悟恩泽无穷谬当奖试用谢刀笔猥承宰执岂是
暗懦所能克任今便抵召违离省闼系恋罔极不胜
下情谨拜表以闻
  为王起避讳辞澧阳县令表  唐崔融
臣某言臣伏奉恩旨授臣澧阳县令臣才疏艺薄植
此无庸命偶时来遘兹多幸逢上圣之初却参太平
之末位槐梓骤待亟游铨馆之门草芥何为忽枉槱
薪之绂召见于赤墀之下垂恩于紫霄之上岂徒任
好之魄忽上于钧天固亦阚泽之名遂升于飞日仰
殊私而载惕顾匪服而增□虽□迹都畿永无阙庭
之望然委心蓬艾长怀雨露之仁幸欣就日之明敢
惮乘流之远但以州县之号与臣亡父讳同迫切私
情不获遄赴伏乞天慈永锡圣造曲成弘以孝理之
风□其心瞿之日使得策名他职陈力异邦则地义
天经实奖于名教糜躯粉骨岂酬于鸿恩无任恳迫
之至谨昧死陈表以闻
  安阳县令厅壁记       李华
令长之位详于汉官土地之宜列于禹贡谈者备矣
词人略焉则此官之职守此境之风俗可知也国朝
之有天下淇漳之间于京师为近守宰之寄于元元
最亲故授署此官延至王庭曲蒙睿渥制令褒赐与
内官同法清贯往往超拜天宝以来东北隅节度位
冠诸侯按数军钲鼓兼本道连帅以河北贡篚征税
半乎九州边于山戎岁备勍寇每置长吏朝廷特难
之或操尚亏渝或中丞迁换或流亡未复或委罪刑
施繇是使臣慎简其人密表陈请锺恩光于异土萃
人物于东州不然何公方振羽青云胡为而在此堂
也公以德行文学为人伦羡慕清而道艺邻于昔贤
自登封主簿抚有兹邑以西门沉巫为不仁仲康解
绶为果断酌古中道为今令图下车无何休闻四塞
他疆之人父母之尸祝之则境内之欢可以心见君
子哉至若由身立政谋近及远邑人趋拜静闻堂上
之琴军师往来潜预幕中之画所利者大岂惟安阳
夫然则繁缨曲县衷甸四牡人所愿也于公宜之记
事者志盛德而旌善人今特书公何尊王命其春秋
之义欤天宝十载记
  兖州任城县令厅壁记     李白
风姓之后国为任城□秦之古县也在禹贡则南徐
之当分成周乃东鲁之邦自伯禽至于顺公三十二
代遭楚荡灭国属楚焉炎汉之后更为郡县隋开皇
三年废高平郡移任城于旧居邑虽屡迁井则不失
鲁境七百里郡有一十三县任城当其要冲东盘琅
邪西控巨鹿北走厥国南驰牙乡青帝太昊之遗墟
白衣尚书之旧里也土俗古远风流清高贤良间生
掩映天下地博厚川疏明汉则名王分茅魏则天人
列土所以代变豪侈家传文章君子以才雄自高小
人以鄙朴难理况其城池爽垲邑屋丰润香阁倚日
凌丹霄而欲飞石桥横波惊彩虹而不去其雄丽映
北有如此焉故万商往来四海□历实泉货之橐钥
为英髦之咽喉故资大贤以主东道制我美锦不易
其人今乡二十六户一万三千三百一十七帝择明
德以贺公宰之公温恭克修俨硕有立季野备四时
之气士元非百里之才拨烦弥闲剖剧无滞镝百发
□破于杨叶刀一鼓必合于桑林宽猛相须韦弦适
中一之岁肃而教之二之岁惠而安之三之岁富而
乐之然后青衿向训黄发履礼耒耜就役农无游手
之夫机杼和鸣织罕嚬蛾之女物不知化陶然自春
权豪锄纵暴之心黠吏返淳和之性行者让于道路
任者升其轻重扶老携幼尊尊亲亲千数百年再复
鲁道非神明博达孰能与于此乎白探奇东蒙窃听
舆诵辄记于壁垂之将来俾后贤之操刀知贺公之
绝迹者也
  县令箴           元结
古今所贵有土之官当其选授何尝不难为其动静
是人祸福为其嘘作人寒燠烦则人愁猛则人惧
勿以赏罚因其喜怒太宽则慢岂能行令太简则疏
难与为政既明且断直焉无情清而且惠果然必行
或曰间由上官事不自我辞让而去有何不可谁欲
字人赠君此箴岂独书绅可以铭心
  送薛存义之任序      柳宗元
河东薛存义将行柳子载肉于俎崇酒于觞追而送
之江浒饮食之且告曰凡吏于土者若知其职乎盖
民之役非以役民而已也凡民之食于土者出其什
一佣乎吏使司平于我也今我受其直怠其事者天
下皆然岂唯怠之又从而盗之向使佣一夫于家受
若直怠若事又盗若货器则必甚怒而黜罚之矣以
今天下多类此而民莫敢肆其怒与黜罚何哉势不
同也势不同而理同如吾民何有达于理者得不恐
而畏乎存义假令零陵二年矣蚤作而夜思勤力而
劳心讼者平赋者均老弱无怀诈暴憎其为不虚取
直也的矣其知恐而畏也审矣吾贱且辱不得与考
绩幽明之说于其往也故赏以酒肉而重之以辞
  送宁国范明府诗序      前人
近制凡得仕于王者岁登名于吏部吏部则必参其
等列分而合之率三十人以为曹谓之申名书为三
其一藏之有司其二藏之中书洎门下每大选置大
考绩必关决会验而视其成有不合者下有司罢去
甚众由是吏得为奸以立威贼智以弄权诡窃窜易
而莫有其实必求端□而习于事辨达而勤于务者
命之官而掌之居三年则又益其官而后去其职有
范氏传真者始来京师近臣多言其美宰相闻之用
以为是职在门下甚获休问初命京兆武功尉既有
成绩复于有司为宣州宁国令人咸曰由邦畿而调
者命东西部尉以为美仕范生曰不然夫仕之为美
利乎人之谓也与其给于供备孰若安于化导故求
发吾所学者施于物而已矣夫为吏者人役也役于
人而食其力可无报耶今吾将致其慈爱礼节而去
其欺伪凌暴以惠斯人而后有其禄庶可平吾心而
不愧于色苟获是焉足矣季弟为殿中侍御史以是
言也告于其寮咸悦而尚之故为诗以赠其去而使
予为序
  吴县令厅壁记        梁肃
在春秋列国各有属邑其主者鲁谓之宰楚谓之尹
晋谓之大夫秦时天下始置令长宅一同之内操赏
罚之柄有民人焉有社稷焉风俗成败本乎身黎元
安否系乎政其体大矣自京口南被于浙河望县十
数而吴为大国家当上元之际中夏多艰衣冠南避
寓于兹土参编户之一由是人俗舛杂号为难治加
以州将有握兵按部之重邑居当水陆交驰之会承
上抚下之勤征赋邮传之繁百倍他县伙乎其中不
可胜纪大历十一年天官精选可以长民者于是范
阳卢公由太原府祁县令为之公外宽内明敬事而
信政本于仁饰身以文下车三年阖境之人安土乐
义而不知安乐之所从来盖和平也士君子立身论
道之通塞不论位之升降吴县下畿服一等公俯而
为之抑选部为官择人而公履道从政所由然也予
知公者敢录其实书于东序以播其令闻时十四年
二月甲子记
  书何易于          孙樵
何易于尝为益昌令县距刺史治所四十里城嘉陵
江南刺史崔朴尝乘春自上游多从宾客歌酒泛舟
东下直出益昌旁至则索民挽舟易于即自腰笏引
舟上下刺史惊问状易于曰方春百姓不耕即蚕隙
不可夺易于为属令当其无事可以充役刺史与宾
客跳出舟偕骑还去益昌民多即山树茶利私自入
会盐铁官奏重榷管诏下所在不得为百姓匿易于
视诏曰益昌不征茶百姓尚不可活矧厚其赋以毒
民乎命吏□去吏争曰天子诏所在不得为百姓匿
今□去罪愈重吏止死明府公宁免窜海裔耶易于
曰吾宁爱一身以毒一邑民乎亦不使罪蔓尔曹即
自纵火焚之观察使闻其状以易于挺身为民卒不
加劾邑民死丧子弱业破不能具葬者易于辄出俸
钱使吏为办百姓入常赋有垂白偻杖者易于必召
坐与食问政得失庭有竞民易于皆亲自与语为指
白枉直罪小者劝大者杖悉立遣之不以付吏治益
昌三年狱无系民民不知役改绵州罗江令故治视
益昌是时故相国裴公刺史绵州独能嘉易于治尝
从观其政导从不过三人其察易于廉约如此会昌
五年樵道出益昌民有能言易于治状者且曰天子
设上下考以勉吏而易于考止中上何哉樵曰易于
督赋如何曰止请贷期不欲坚绳百姓使赋出粟帛
督役如何曰度支费不足遂出俸钱冀优贫民馈给
往来权势如何曰传符外一无所与擒盗如何曰无
盗樵曰予居长安中岁闻给事中校考则曰某人为
某县得上下考某人由上下考得某官问其政则曰
某人能督赋先期而毕某人能督役省度支费某人
当道能得往来达官为好言某人能擒若干盗县令
得上下考者如此邑民不对笑去樵以为当世在上
位者皆知求财为功至如缓急补吏则曰吾患无以
共治膺命举贤则曰吾患无以塞诏及其有知之者
何人哉继而言之使何易于不有得于生必有得于
死者有史官在
  县令箴          元刘同
古谓县令上应列宿苟非其人民受其殃凡民所利
令当兴之凡民所病令当去之其去其兴休戚在兹
如秋月之明如玉壶之清毋假公以渔利毋小惠以
沽名勿嗜酒以妨政勿暴怒以酷刑宜远谗佞宜抚
孤茕惟彼贤哲克称厥职赋役日均田野日辟户口
以增词讼以息流窜来归奸残屏迹惟彼愚物欲
系累肆意酷贪恬不知畏已而获咎中心始愧蠖屈
鼠劘徒自长喟予以菲凉来令兹土夙夜孜孜惭无
裨补而今而后尚亦勉旃罔俾卓鲁专居令贤慈以
抚众廉以律身自公退食视诵斯箴
  县令箴          古之哥
咨尔多士各司厥官政不欲猛刑不欲宽宽则人慢
猛则人残宽则不济猛则不安小恶勿为涓流成池
片言可用毫末至着祸既有胎德岂无自镜不自照
祗能鉴物人不自知从谏勿咈欲不可纵货不可黩
黩货生纵欲祸速勿轻小人蜂虿有毒勿轻小道
大车可覆无谓刚可长长刚者亡无谓柔可履履柔
者耻刚强有时柔弱有宜时宜克念愿在深思不恕
而明不如不明不通而清不如不清毋为恶行毋逆
善名保此中道无有不成过客箴士冀申同情如山
之重如水之清如石之坚如松之贞如剑之利如镜
之明如弦之直如秤之平
  送盛子令太平序     明何景明
盛子令太平太平巨多桀难治何子曰一人百羊无
弗群者百人一虎无弗搏者言治体异也十室之邑
必有忠信百步之内必有茂草言有恶必有善也故
君子不可以善隐恶不可以恶伤善夫智而好白易
遁也刚而好发易尝也好尚而有欲易畏也三者凡
以有己也有己者不可以治人夫执火而盗避借寇
以明也屡骂而童子弗趋不慎出也虎豹之在山也
莫之能近也然可以出而□之者有嗜于人也是故
君子之治民以民之知知民则获见其情以民之怒
怒民则获伸其威自洁以求辅则人弗得訾故辨其
文异其品则黑白章矣公其法定其守志令行矣制
爱而取义诎利而尚节身名荣矣
  桐乡畏垒记        翟绣裳
桐乡畏垒者邑之民祠乎邑侯六公志去思也六公
维何任丘史公盩厔李公涪州文公新城王公灵寿
申公孟津乔公也邑之东旧有史公祠地隘岁久颓
圮不堪万历乙丑春邑人聚首相告曰邑之贤吾侪
当尸而祝者不独史公也久不并举诚为缺典于是
庠生张本杨可梁翟期古李汝瞻等耆民王大顺等
会呈当路博采公评诹吉募缘选材鸠工创建生祠
合六公而并祀焉祠之基在东关大街视三倍乃建
正厅三间内塑六公生像因任先后序分左右面立
牌位书其爵里东西厢各一间俱南向中厅三间碑
亭三间大门牌坊一座岁时春秋祭以牲醴邑之民
咸奔走者熙如也祠当告成问记于余余谓祭法曰
圣王之制祭祀也法施于民则祀之能御大灾则祀
之能捍大患则祀之为其有功烈于民也六公之宰
吾邑也先后异时宽严异治其善政徽猷不可更仆
数然得诸父老所传闻耳目所□记有如听断明决
遐迩起青天之誉者自剪毛血祈祷得灵雨之应者
创立夫厂里甲苏奔走之苦者片言折狱奸人输虚
诈之情者严禁衙□公门有肃清之名者建砌长堤
百雉保金汤之固者开渠垦荒穷乡复流移之民者
羡耗不染居官守悬鱼之节者匹马入觐行李有琴
鹤之风者撙节纲银闾阎免重派之害者修建学庙
科目复先年之盛者分限封纳催科无鞭扑之扰者
编审公平贫富泯不均之叹者总之视国犹家爱民
如子任劳任怨谨始慎终严于综吏而宽于治民缓
于奉上而急于爱下有利必兴树美务期滋也有害
必除去恶务期尽也在其位谆谆皆无穷之惠未有
一念不为民也迁其任恋恋多故人之思未尝一念
忘吾邑也六公功烈之在民者如此故邑之人沦洽
汪恩沾濡濊泽攀辕不已继以悲思悲思不已继以
尸祝或瞻像而欢呼或□容而流涕或闻名而讴歌
或仰德而顶礼其爱戴六公者盖百年如一日也报
德酬功因心尽制质之祭法毫无愧色倘所谓法施
于民而御灾捍害者非邪吾谓六公功业勋名一祠
乌足为重而吾邑实六公发轫之地也余因记其大
□以彰一代循良之盛使太史异日传循吏备采择

  吕丹徒序          王袆
吕君敬夫由中书掾出为丹徒令或有言者吕君醇
厚恭谨之士也若之何而为令耶今之为令者必其
智足以笼民威足以箝民然后民从令而事功集也
是故智以笼民近乎诈非恭谨者之所习威以箝民
近乎猛非醇厚者之所务若之何敬夫而为令耶予
为之言曰世道之变不同而民情之好恶无不同夫
民之情无有不好善而恶恶好德而恶刑者也故长
民者非得醇厚恭谨之士不足以从民好是故淳厚
有以胜残去杀而乐其生恭谨有以使民敦礼兴让
而易其俗德以本之善以行之与民同其好而治功
成矣然则醇厚恭谨之士固所以长民者也古之长
民者何不皆然顾独不可有为于今世耶抑为令于
今世亦诚难也古之取民井田什一而已古之役民
岁三日而已今也粟米力役之征盖无□也取之以
非所产役之以非所能民力且已竭矣民力既竭有
不堪命而长民者徒以催科期会为急于是笼之以
智以愚之使不敢喘息箝之以威以詟之使不得怨
嗟而民情益以蹙矣亦岂为政者所乐为哉诎于势
故也故曰为令于今日亦诚难也虽然变而通之不
存乎人乎夫苟道德而崇善使民得以乐其乐而利
其利则民且尊君亲上而乐于效死矣征徭之重云
乎哉传有之平易近民民必亲之平易之政非恭谨
醇厚之士而孰为之耶今在上之人知人惟明用人
惟允敬夫素以文学名今特用为丹徒者岂不以从
政而尚智威武夫俗吏之所为故择醇厚恭谨之士
如吾敬夫者试尝之以为之兆耶呜呼是殆未易与
世俗道也徐君炳文与敬夫为僚友于其行属予为
言书诸简以赠敬夫予惟敬夫儒者也儒者之用不
着于世久矣故因或者之言而推论之益望吾敬夫
之益勉之也丹徒隶镇江镇江守曰杨君亦儒者予
所友也敬夫往以予言质之其必以予言不佞矣夫

 县令部艺文二

  赠崔伏二郎诗       晋傅咸
英妙之选二生之授颙颙两城欢德之茂君子所居
九夷非陋无狭百里而不垂覆人之好我赠我清诗
示我周行心与道期诚发自中义形于辞古人辞谠
岂不尔思
  赠冯文熊迁斥丘令八首    陆机
于皇圣世时文惟晋受命自天奄有献阊阖既辟
承华再建明明在上有集惟彦
奕奕冯生哲问允迪天保定子靡德不铄迈心元旷
矫志崇邈遵彼承华其容灼灼
嗟我人斯戢翼江潭有命集止翻飞自南出自幽谷
及尔同林双情交映遗物识心
人亦有言交道实难有頍者弁千载一弹今我与子
旷世齐欢利断金石气惠秋兰
群黎未绥帝用勤止我求明德肆于百里佥曰尔谐
俾民是纪乃眷北徂对扬帝祉
畴昔之游好合缠绵借曰未给亦既三年居陪华幄
出从朱轮方骥齐镳比迹同尘
之子既命四牡项领遵涂远蹈腾轨高骋庆云扶质
清风承景嗟我怀人其迈惟永
否泰有殊穷达有违及子春华后尔秋晖逝将去我
陟彼朔陲非子之念心孰为悲
  河阳县作二道        潘岳
微身轻蝉翼弱冠忝嘉招在疚妨贤路再升上宰朝
猥荷公叔举连陪厕王寮长啸归东山拥耒耨时苗
幽谷茂纤葛峻岩敷荣条落英陨林趾飞茎秀陵乔
卑高亦何常升降在一朝徒恨良时泰小人道遂消
譬如野田蓬斡流随风飘昔倦都邑游今掌河朔徭
登城眷南顾凯风扬微绡洪流何浩荡修芒郁岧峣
谁谓晋京远室迩身实辽谁谓邑宰轻令名患不劭
人生天地间百年孰能要颎如槁石火瞥若截道□
齐都无遗声桐乡有余谣福谦在纯约害盈由矜骄
虽无君人德视民庶不恌
日夕阴云起登城望洪河川气冒山岭惊湍激岩阿
归雁映兰畤游鱼动圆波鸣蝉厉寒音时菊耀秋华
引领望京室南路在伐柯大厦缅无觌崇芒郁嵯峨
总总都邑人扰扰俗化讹依水类浮萍寄松似悬萝
朱博纠舒慢楚风被琅邪曲蓬何以直托身依丛麻
黔黎竟何常政成在民和位同单父邑愧无子贱歌
岂敢陋微官但恐忝所荷
  在怀县作二首        前人
南陆迎修景朱明送末垂初伏启新节隆暑方赫曦
朝想庆云兴夕迟白日移挥汗辞中宇登城临清池
凉□自远集轻襟随风吹灵囿耀华果通衢列高椅
瓜瓞蔓长苞姜芋纷广畦稻栽肃芊芊黍苗何离离
虚薄乏时用位微名日卑驱役宰两邑政绩竟无施
自我违京辇四载迄于斯器非廊庙姿屡出固其宜
徒怀越鸟志眷恋想南枝
春秋代迁逝四运纷可喜宠辱易不惊恋本难为思
我来冰未泮时暑忽隆炽感此还期淹叹彼年往驶
登城望郊甸游目历朝寺小国寡民务终日寂无事
白水过庭激绿槐夹门植信美非吾土祇搅怀归志
眷然顾巩洛山川邈离异愿言旋旧乡畏此简书忌
祇奉社稷守恪居处职司
  赠河阳诗
叔潘岳
为河阳令
 潘尼
虙生化单父子奇莅东阿桐乡建遗烈武城播弦歌
逸骥腾夷路潜龙跃洪波弱冠步鼎铉既立宰三河
流声馥秋兰摛藻艳春华徒美天姿茂岂谓人爵多
  赠长安令刘正伯诗      前人
游鸾凭太虚腾鳞托浮霄过蒙嘉时会假翼陵扶摇
疲惫充时乏及余再同僚并迹侍储宫携手登皇朝
刘侯抚西都迈绩参豹乔德厚化必深政明奸自消
万寻由积篑千里一步超尔其骋逸轨远涂固可要
  赠崔温
温大真
$道儒
   卢谌
逍遥步城隅暇日聊游豫北眺沙漠垂南望旧京路
平陆引长流冈峦挺茂树中原厉迅□山阿起云雾
游子恒悲怀举目增永慕良俦不获偕舒情将焉诉
远念贤士风遂存往古务朔鄙多侠气岂唯地所固
李牧镇边城荒夷怀南惧赵奢正疆场秦人折北虑
羇旅及宽政委质与时遇恨以驽蹇姿徒烦非子御
亦既弛负担忝位宰黔庶苟云免罪戾何暇收民誉
倪宽以殿黜终乃最众赋何武不赫赫遗爱常在去
古人非所希短弱自有素何以敷斯辞惟以二子故
  酬丁柴桑二首        陶潜
有客有客爰来爰止秉直司聪于惠百里餐胜如归
矜善若始
匪惟谐也屡有良由载言载眺以写我忧放欢一遇
既醉还休实欣心期方从我游
  罢故章县         陈阴铿
秩满三秋暮舟虚一水滨漫漫遵归道凄凄对别津
晨风下散叶岐路起飞尘长岑旧知远莱芜本自贫
被里恒容吏正朝不系民惟当有一犊留持赠后人
  赠澧阳韦明府      唐张九龄
君有百炼刃堪断七重犀谁开大阿匣特割武城鸡
竟与尚书佩还应天子提何时遇操宰当使玉如泥
  饯唐永昌         马怀素
闻君出宰洛阳隅宾友称觞饯路衢别后相思在何
处祇应阙下望仙凫
  饯唐永昌          李适
闻道飞凫向洛阳翩翩矫翮度文昌因声寄意三花
树少室岩前几过香
  赠房卢氏管         王维
达人无不可忘己爱苍生岂复少十室弦歌在两楹
浮人日已归但坐事农耕桑榆郁相望邑里多鸡鸣
秋山一何净苍翠临寒城视事兼偃卧对书不簪缨
萧条人吏疏鸟雀下空庭鄙夫心所向晚节异平生
将从海岳居守静解天刑或可累安邑茅茨君试营
  送方城韦明府        前人
遥思葭菼际寥落楚人行高鸟长淮水平芜故郢城
使车听雉乳县鼓应鸡鸣若见州从事无嫌手板迎
  赠别高三十五        李颀
五十无产业心轻百万资屠酤亦与群不问君是谁
饮酒或垂钓狂歌兼咏诗焉知汉高士莫识越夷
寄迹栖霞山蓬头雎水湄忽然辟命下众谓趋丹墀
沐浴着赐衣西来马行迟能令相府重且有函关期
黾勉从寸禄旧游梁宋时皤皤邑中叟相候鬓如丝
官舍柳林静河梁杏叶滋摘芳云景晏把手秋蝉悲
小县情未惬折腰君莫辞吾观圣人意不久召京师
  寄綦毋三          前人
新加大邑绶仍黄迟与单车使洛阳顾盼一过丞相
府风流三接令公香南川粳稻花侵县西岭云霞色
满堂共道进贤蒙上赏看君几岁作台郎
  寄韩鹏           前人
为政心闲物自闲朝看飞鸟暮飞还寄书河上神明
宰羡尔城头姑射山
  海盐官舍         刘长卿
小邑沧洲吏新年白首翁一官如远客万事极飘蓬
柳色孤城里莺声细雨中羇心早已乱何事更春风
  赠清漳明府侄聿       李白
我李百万叶柯条布中州天开青云器日为苍生忧
小邑且割鸡大刀停烹牛雷声动四境惠与清漳流
弦歌咏唐尧脱落隐簪组心和得天真风俗犹太古
牛羊散阡陌夜寝不扃户问此何以然贤人宰吾土
举邑树桃李垂阴亦流芬河堤绕绿水桑柘连青云
赵女不冶容提笼昼成群缲丝鸣机杼百里声相闻
讼息鸟下阶高卧披道帙蒲鞭挂檐枝示耻无扑抶
琴清月当户人寂风入室长啸无一言陶然上皇逸
白玉壶水冰壸中见底清清光洞毫发皎洁照群情
赵北美佳政燕南播高名过客鉴行谣因之颂德声
  赠崔秋浦三首        前人
吾爱崔秋浦宛然陶令风门前五杨柳并上二梧桐
山鸟下厅事檐花落酒中怀君未忍去惆怅意无穷
崔令学陶令北常昼眠抱琴时弄月取意任无弦
见客但倾酒为官不爱钱东□春事起种黍早归田
河阳花作县秋浦玉为人地逐名贤好风随惠化春
水从天汉落山逼画屏新应念金门客投沙吊楚臣
  送袁明府任长江       前人
别离杨柳青樽酒表丹诚古道携琴去深山见峡迎
暖风花绕树秋雨草沿城自此长江内无因夜犬鸣
  送令狐岫宰恩阳      韦应物
大雪天地闭群山夜来晴居家犹苦寒子有千里行
行行安得辞荷此蒲璧荣贤豪争追攀饮饯出西京
尊酒岂不欢暮春自有程离人起视日仆御促前征
逶迤岁月穷当造巴子城和风被草木江水日夜清
从来知善政离别慰友生
  送榆次林明府        前人
无嗟千里远亦是宰王畿策马雨中去逢人关外稀
邑传榆石在路绕晋山微别思方萧索秋风一叶飞
  寄李儋元锡         前人
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世事茫茫难自
料春愁黯黯独成眠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
俸钱闻道欲来相问讯西楼望月几回圆
  送黄甫龄宰交河       张谓
将军帐下来从容小邑弹琴不易逢楼上胡笳传别
怨□中腊酒为谁浓行人醉出双门道少妇愁看七
里烽今日相如轻武骑多应朝暮客临邛
  送宇文舍人出宰元城     岑参
双凫出未央千里过河阳马带新行色衣闻旧御香
县花迎墨绶关柳拂铜章别后能为政相思淇水长
  赠卫南长官赴任      李嘉佑
吏曹难茂宰主意念疲人更事文犀节还过白马津
云间辞北阙树里出西秦为报陶明府裁书莫厌频
  送王文宰江阴        包何
郡北乘流去花间竟日行海鱼朝满市江鸟夜喧城
止酒非关病援琴不在声应缘五斗米数日滞渊明
  封丘作           高适
我本渔樵孟诸野一生自是悠悠者乍可狂歌草泽
中宁堪作吏风尘下祇言小邑无所为公门百事皆
有期拜迎官长心欲碎鞭挞庶令人悲归来向家
问妻子举家尽笑今如此生事应须南亩田世情付
与东流水梦想旧山安在哉为衔君命日迟回乃知
梅福徒为尔转忆陶潜归去来
  敬简王明府         杜甫
叶县郎官宰周南太史公神仙才有数流落意无穷
骥病思偏秣鹰愁怕苦笼看君用高义耻与万人同
  送赵十七明府之县      前人
连城为宝重茂宰得才新山雉迎舟楫江花报邑人
论交翻恨晚卧病却愁春惠爱南翁悦余波及老身
  送长沙韦明府之县     郎士元
秋入长沙县萧条旅宦心烟波连桂水官舍映枫林
云日楚山暮沙汀白露深遥知讼堂里佳政在鸣琴
  送李明府之任       戴叔伦
身为百里长家宠五诸侯含笑听猿狖摇鞭望斗牛
梅花堪比雪芳草不知秋别后南风起相思梦岭头
  送谢夷甫宰余姚县      前人
君去方为宰干戈尚未销邑中残老少乱后少官僚
廨宇经兵火公田没海潮到时应变俗新政满余姚
  县斋读书          韩愈
出宰山水县读书松竹林萧条捐末事邂逅得初心
哀狖醒俗耳清泉洁尘襟诗成有共赋酒熟无孤斟
青竹时默钓白云日幽寻南方本多毒北客恒惧侵
謪谴甘自守滞着愧难任投章类缟带伫答逾兼金
  送枝江刘明府        张籍
老着青衫为楚宰平生志业有谁知家僮从去愁行
远县吏迎来怪到迟定访玉泉幽院宿应过碧涧早
茶时向南渐渐云山好一路遥闻唱竹枝
  武功县闲居二首       姚合
县去京城远为官与隐齐马随山鹿放鸡杂野禽栖
连舍惟藤架侵□是药畦更师嵇叔夜不拟作书题
簿书多不会薄俸亦难消醉卧慵开眼闲行懒系腰
移花兼蝶至置石得云铙且自心中乐从他笑寂寥
  武功县中作         前人
日出方能起庭前看种莎吏来山鸟散酒熟野人过
岐路荒城少烟霞远岫多同官数相引下马上西坡
  送巢县裴明府        前人
见说为官处烟霞思不穷夜猿啼户外瀑水落厨中
名药人难识仙山路尽通还施清净化谁复与君同
  送淮阴丁明府       朱庆余
之官未入境已有爱民心遣吏回中路停船对远林
鸟声淮浪静雨色稻苗深暇日公门掩唯应伴客吟
  送黄明府岳州湘阴赴任    厉元
恩沾谴雪几人同归宰湘阴六月中商岭马嘶残暑
雨席帆高挂早秋风贡名频向书闱失飞檄曾传朔
漠空西省尚嗟君宦远水鸡啼处莫听鸿
  送淮阴县令        温庭筠
隋堤杨柳烟孤棹正悠然萧寺通淮戍芜城枕楚田
鱼盐桥上巿灯火雨中船故老青葭岸先知宓子贤
  寄绩溪陈明府        张乔
古邑猿声里空城只半存岸移无旧路沙涨别成村
鼓角喧京口山江尽汝坟六朝兴废地行子一销魂
  送人宰永泰         方干
北人虽泛南流水称意南行莫恨赊道路先经毛竹
岭风烟已近刺桐花舟停渔浦犹为客县入樵溪似
到家下马政声王事少应容闲吏日高衙
  送水部张郎中彦回之宰洛阳  郑谷
何逊兰休握陶潜柳正垂官清真塞诏事简好吟诗
春漏怀丹阙凉船泛碧伊已虚西阁位朝夕凤书追
  南中县令          裴说
寂寥虽下邑良宰有清威苦节常如病为官岂肯肥
山多村地狭水浅客舟稀上国搜贤急陶公早晚归
  寄当阳袁皓明府       杨夔
高人为县在南京竹绕琴台水绕城地古既资携酒
兴务闲偏长看山情松轩待月僧同坐药圃寻花鹤
伴行百里甚堪留惠爱莫教空说鲁恭名
  送裴拾遗赴畿令       许棠
受谪因廷谏兹行不出关直庐辞玉陛上马向仙山
地古桑麻广城偏仆御闲悬斋高枕卧应梦犯天颜
  早春送郎官出宰       张随
仙郎今出宰圣主下忧民紫陌轩车送丹墀雨露新
趋程犹犯雪行县止逢春粉署时回首铜章已在身
鸣琴化欲展起草恋空频今日都门外悠悠别汉臣
  渑池道中寄福昌令张景良通直
              宋晁补之
十年一梦间湖湘欲往从之道阻长可但知君爱彭
泽不应言我薄淮阳马穿崤底流泉白鸟下关头落
照黄愁作驿亭寒不寐怀人思古九回肠
  送石明府之昆山      明高启
茂苑行春罢携琴又向东潮声数里外山色半城中
帆带桃花雨衣翻柳叶风岛夷闻善政为有舶船通
  送哲明府之新淦       前人
花落春衫试剪裁石头城下楚帆开凭谁为报清江
吏麦雉鸣时县令来

 县令部纪事一
孔子家语子贡为信阳宰将行辞于孔子孔子曰勤
之慎之奉天子之时无夺无伐无暴无盗子贡曰赐
也少而事君子岂以盗为累哉孔子曰女未之许也
夫以贤代贤是谓之夺以不肖代贤是谓之伐缓令
急诛是谓之暴取善自与是谓之盗盗非窃财之谓
也吾闻之知为吏者奉法以利民不知为吏者枉法
以侵民此怨之所由生也治民莫若平临财莫如廉
廉平之守不可改也匿人之善斯为蔽贤扬人之恶
斯为小人内不相训而外相谤非亲睦也言人之善
若己有之言人之恶若己受之故君子无所不慎焉
子路治蒲三年孔子过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也恭敬
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也忠信而宽矣至其庭曰
善哉由也明察以断矣子贡执辔而问曰夫子未见
由之政而三称其善其善可得闻与孔子曰吾见其
政矣入其境田畴尽易草莱甚辟沟洫深治此其恭
敬以信故其民尽力也入其邑墙屋完固树木甚茂
此其忠信以宽故其民不偷也至其庭庭甚清闲诸
下用命此其明察以断故其政不扰也以此观之虽
三称其善庸尽其美乎
子路为蒲宰为水备与其民修沟渎以民之劳烦苦
也人与之一箪食一壶浆孔子闻之使子贡止之子
路忿不悦往见孔子曰由也以暴雨将至恐有水灾
故与民修沟洫以御之而民多匮饿者是以箪食壶
浆而与之夫子使赐止之是夫子止由之行仁也夫
子以仁教而禁其行由不受也孔子曰汝以民为饿
也何不白于君发仓廪以赈之而私以肉食馈之是
汝明君之无惠而见己之德美矣汝速已则可不则
汝之见罪必矣
礼记檀弓成人有其兄死而不为衰者闻子□将为
成宰遂为衰成人曰蚕则绩而蟹有匡范则冠而蝉
有緌兄则死而子□为之衰
左传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
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
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
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
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
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
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
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
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若未尝登车射
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
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
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
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
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
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
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
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
国语赵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
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诫襄子
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
为归
韩子外储说左下篇中牟无令晋平公问赵武曰中
牟三国之股肱邯郸之肩髀寡人欲得其良令也谁
使而可武曰邢伯子可公曰非子之雠也曰私雠不
入公门公又问曰中府之令谁使而可曰臣子可故
曰外举不避雠内举不避子
晏子外篇晏子治东阿三年景公召而数之曰吾以
子为可而使子治东阿今子治而乱子退而自察也
寡人将加大诛于子晏子对曰臣请改道易行而治
东阿三年不治臣请死之景公许之于是明年上计
景公迎而贺之曰甚善矣子之治东阿也晏子对曰
前臣之治东阿也属托不行货赂不至陂池之鱼以
利贫民当此之时民无饥君反以罪臣今臣后之治
东阿也属托行货赂至并重赋敛仓库少内便事左
右陂池之鱼入于权家当此之时饥者过半矣君乃
反迎而贺臣愚不能复治东阿愿乞骸骨避贤者之
路再拜便辟景公乃下席而谢之曰子强复治东阿
东阿者子之东阿也寡人无复与焉
韩子内储说下六微篇邺令襄疵阴善赵王左右赵
王谋袭邺襄疵常辄闻而先言之魏王魏王备之赵
乃辄还
卫嗣君之时有人于令之左右县令有发蓐而席弊
甚嗣公还令人遗之席曰吾闻汝今者发蓐而席弊
甚赐汝席县令大惊以君为神也
新序梁大夫有宋就者尝为边县令与楚邻界梁之
边亭与楚之边亭皆种瓜各有数梁之边亭人劬力
数灌其瓜瓜美楚人窳而稀灌其瓜瓜恶楚令因以
梁瓜之美怒其亭瓜之恶也楚亭人心恶梁亭之贤
己因往夜窃搔梁亭之瓜皆有死焦者矣梁亭觉之
因请其尉亦欲窃往报搔楚亭之瓜尉以请宋就就
曰恶是何可构怨祸之道也人恶亦恶何褊之甚也
若我教子必每暮令人往窃为楚亭夜善灌其瓜勿
令知也于是梁亭乃每暮夜窃灌楚亭之瓜楚亭旦
而行瓜则又皆以灌矣瓜日以美楚亭怪而察之则
乃梁亭也楚令闻之大悦因具以闻楚王楚王闻之
惄然愧以意自闵也告吏曰征搔瓜者得无有他罪
乎此梁之阴让也乃谢以重币而请交于梁王楚王
时称则祝梁王以为信故梁楚之欢由宋就始
汉书魏相传相为茂陵令顷之御史大夫桑弘羊客
诈称御史止传丞不以时谒客怒缚丞相疑其有奸
收捕案致其罪论弃客巿茂陵大治
义纵传纵补上党郡中令治敢往少温藉举第一迁
为长陵及长安令直法行治不避贵戚以捕按太后
外孙修成子中上以为能迁为河内都尉
陈留风俗传昭帝时蒙人焦贡为小黄令路不拾遗
囹圄虚空诏迁贡百姓挥涕守阙求索还贡天子听
增贡之秩千石贡之风化犹存其民好学多贫此其
风也
汉书萧望之传望之子育为谒者使匈奴副校尉后
为茂陵令会课育第六而漆令郭舜殿见责问育为
之请扶风怒曰君课第六裁自脱何暇欲为左右言
及罢出传召茂陵令诣后曹当以职事对育径出曹
书佐随牵育育案佩刀曰萧育杜陵男子何诣曹也
遂趋出欲去官明旦诏召入拜为司隶校尉育过扶
风府门官属掾吏数百人拜谒车下
京房传梁人焦延寿字赣贫贱以好学得幸梁王王
共资其用令极意学既成为郡史察举补小黄令以
候司先知奸邪盗贼不得发爱养吏民化行县中举
最当迁三老官属上书愿留赣有诏许增秩留卒于
小黄
召信臣传信臣以明经甲科为郎出补谷阳长举高
第迁上蔡长其治视民如子所居见称述超为零陵
太守
尹赏传赏以郡吏察廉为楼烦长举茂才粟邑令左
冯翊薛宣奏赏能治剧徙为频阳令坐残贼免后以
御史举为郑令永始元延间上怠于政贵戚骄恣红
阳长仲兄弟交通轻侠臧匿亡命而北地大豪浩商
等报怨杀义渠长妻子六人往来长安中丞相御史
遣掾求逐党与诏书召捕久之乃得长安中奸猾浸
多闾里少年群辈杀吏受赇报雠相与探丸为弹得
赤丸者斫武吏得黑者斫文吏白者主治丧城中薄
暮尘起剽劫行者死伤横道枹鼓不绝赏以三辅高
第选守长安令得壹切便宜从事赏至修治长安狱
穿地方深各数丈致令辟为郭以大石覆其口名为
虎穴乃部户曹掾史与乡吏亭长里正父老伍人杂
举长安中轻薄少年恶子无巿籍商贩作务而鲜衣
凶服被铠扞持刀兵者悉记籍之得数百人赏一朝
会长安吏车数百两分行收捕皆劾以为通行饮食
群盗赏亲阅见十置一其余尽以次内虎穴中百人
为辈覆以大石数日壹发视皆相枕籍死便舆出瘗
寺门桓东揭着其姓名百日后乃令死者家各自发
取其尸亲属号哭道路皆歔欷长安中歌之曰安所
求子死桓东少年场生时谅不谨枯骨后何葬赏所
置皆其魁宿或故吏善家子失计随轻黠愿自改者
财数十百人皆贳其罪诡令立功以自赎尽力有效
者因亲用之为爪牙追捕甚精甘耆奸恶甚于凡吏
赏视事数月盗贼止郡国亡命散走各归其处不敢
窥长安
薛宣传宣子惠为彭城令宣从临淮迁至陈留过其
县桥梁邮亭不修宣心知惠不能留彭城数日案行
舍中处置什器观视园菜终不问惠以吏事惠自知
治县不称宣意遣门下掾送宣至陈留令掾进见自
从其所问宣不教戒惠吏职之意宣笑曰吏道以法
令为师可问而知及能与不能自有资材何可学也
众人传称以宣言为然
何并传并为大司空掾事何武武高其志节举能治
剧为长陵令道不拾遗初□成太后外家王氏贵而
侍中王林卿通轻侠倾京师后坐法免宾客愈盛归
长陵上冢因留饮连日并恐其犯法自造门上谒谓
林卿曰冢间单外君宜以时归林卿曰诺先是林卿
杀婢婿埋冢舍并具知之以非己时又见其新免故
不发举欲无令留界中而已即且遣吏奉谒传送林
卿素骄□于宾客并度其为变储兵马以待之林卿
既去北渡泾桥令骑奴还至寺门拔刀剥其建鼓并
自从吏兵追林卿行数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冠其
冠被其襜褕自代乘车从童骑身变服从间径驰去
会日暮追及收缚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并心自
知已失林卿乃曰王君困自称奴得脱死耶叱吏断
头持还县所剥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坐
杀人埋冢舍使奴剥寺门鼓吏民惊骇林卿因亡命
众庶欢哗以为实死成帝太后以□成太后爱林卿
故闻之涕泣为言哀帝哀帝问状而善之迁并陇西
太守
后汉书公孙述传述补清水长太守以其能使兼摄
五县政事修理奸盗不发郡中谓有鬼神
刘平传平守灾丘长政教大行其后每属县有剧贼
辄令平守之所至皆理由是一郡称其能
汉书侯霸传王莽初五威司命陈崇举霸德行迁随
宰县界旷远滨带江湖而亡命者多为寇盗霸到即
案诛豪猾分捕山贼县中清静
风俗通江夏太守河内赵仲让举司隶茂材为高唐
令密乘轝车径至高唐变易名姓止都亭中十余日
默入巿里观省风俗己呼亭长问新令为谁从何官
来何时到也曰县已遣吏迎垂有起居曰正是我也
亭长怖遽拜谒竟便具吏其日入舍乃谒府数十日
无故便去
后汉书董宣传宣征为洛阳令时湖阳公主苍头白
日杀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骖乘
宣于夏门亭候之乃驻车叩马以刀画地大言数主
之失叱奴下车因格杀之主即还宫诉帝帝大怒召
宣欲棰杀之宣叩头曰愿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
宣曰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良人将何以理天下
乎臣不须棰请得自杀即以头击楹流血被面帝令
小黄门持之使宣叩头谢主宣不从强使顿之宣两
手据地终不肯俯主曰文叔为白衣时藏亡匿死吏
不敢至门今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
不与白衣同因敕强项令出赐钱三十万宣悉以班
诸吏由是搏击豪强莫不震栗京师号为卧虎
刘昆传昆建武五年举孝廉不行遂逃教授于江陵
光武闻之即除为江陵令时县连年火灾昆辄向火
叩头多能降雨止风
孔奋传奋建武五年守姑臧长八年时天下扰乱唯
河西独安而姑臧称为富邑通货羌胡巿日四合居
县者不盈数月辄至丰积在职四年财产无所增事
母孝谨虽为俭约奉养极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
茹时天下未定士多不修节操而奋力行清洁为众
人所笑或以为身处脂膏不能以自润徒益苦辛耳
奋既立节治贵仁平太守梁统深相敬待不以官属
礼之迎于大门引入见母陇蜀既平河西守令咸被
征召财货连毂弥竟川泽唯奋无资单车就路姑臧
吏民及羌胡更相谓曰孔君清廉仁贤举县蒙恩如
何今去不共报德遂相赋敛牛马器物千万以上追
送数百里奋谢之而已一无所受
冯鲂传鲂拜虞令为政敢杀伐以威信称迁郏令后
车驾西征隗嚣颍川盗贼群起郏贼延褒等众三千
余人攻围县舍鲂率吏士七十许人力战连日弩矢
尽城陷鲂乃遁去帝闻郡国反即驰赴颍川鲂诣行
在所帝案行斗处知鲂力战乃嘉之曰此健令也所
当讨击勿拘州郡褒等闻帝至皆自鬄剔负鈇锧将
其众请罪帝且赦之使鲂转降诸聚落县中平定诏
乃悉以褒等还鲂诛之鲂责让以行军法皆叩头曰
今日受诛死所无恨鲂曰汝知悔过伏罪今一切相
赦听各反农桑为令作耳目是时每有盗贼并为褒
等所发无敢动者县界清净
锺离意传意除瑕丘令吏有檀建者盗窃县内意屏
人问状建叩头服罪不忍加刑遣令长休建父闻之
为建设酒谓曰吾闻无道之君以刃残人有道之君
以义行诛子罪命也遂令建进药而死迁堂邑令县
人防广为父报雠系狱其母病死广哭泣不食意怜
伤之乃听广归家使得殡敛丞掾皆争意曰罪自我
归义不累下遂遣之广敛母讫果还入狱意密以状
闻广竟得以减死论
宋均传均补辰阳长其俗少学者而信巫鬼均为立
学校禁绝淫祀人皆安之
虞延传延除细阳令每至岁时伏腊辄休遣徒系各
使归家并感其恩德应期而还有囚于家被病自载
诣狱既至而死延率吏掾史殡于门外百姓感悦之
迁洛阳令是时阴氏有客马成者常为奸盗延收考
之阴氏屡请获一书辄加篣二百信阳侯阴就乃诉
帝谮延多所冤枉帝乃临御道之馆亲录囚徒延陈
其狱状可论者在东无理者居西成乃回欲趣东延
前执之谓曰尔人之巨□久依城社不畏熏烧今考
实未竟宜当尽法成大呼称枉陛戟郎以戟刺延叱
使置之帝知延不私谓成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呵
使速去后数日伏诛于是外戚敛手莫敢干法在县
三年迁南阳太守
祭遵传遵弟彤除偃师长令视事五年县无盗贼课
为第一迁襄贲令时盗贼白日公行彤至诛破奸猾
殄其支党数年襄贲政清玺书勉励增秩一等赐缣
百匹
牟融传融为丰令视事三年县无狱讼为州郡最
谢夷吾传夷吾为寿张令

谢承书曰永平十五年
蝗发泰山流徙郡国荐食五谷过寿张界飞逝不集
郑弘传弘为驺令

谢承后汉书曰弘勤行德化部
人王逢等得路遗宝物悬于道衢求主还之鲁国当
春大旱五谷不丰驺独致雨偏熟永平十五年蝗起
泰山流被郡国过驺界不集郡因以状闻诏书以为
不然遣使案行如言也
明帝本纪永平十八年秋八月馆陶公主为子求郎
不许而赐钱千万谓群臣曰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
里苟非其人则民受其殃是以难之故吏称其官民
安其业远近肃服户口滋殖焉
周泽传泽迁黾池令奉公□己矜恤孤羸吏人归爱
之后北地太守廖信坐贪秽下狱没入财产显宗以
信赃物班诸廉吏唯泽及光禄勋孙堪堪字子尝
为县令谒府趋步迟缓门亭长谴堪御吏堪便解印
绶去不之官
杨仁传仁拜什邡令宽惠为政劝课掾史弟子悉令
就学其有通明经术者显之右署或贡之朝由是义
学大兴垦田千余顷
周纡传纡征拜洛阳令下车先问大姓主名吏数闾
里豪强以对纡厉声怒曰本问贵戚若马窦等辈岂
能知此卖菜佣乎于是部吏望风旨争以激切为事
贵戚局蹐京师肃清皇后弟黄门郎窦笃从宫中归
夜至止奸亭亭长霍延遮止笃笃苍头与争延遂拔
剑拟笃而肆詈恣口笃以表闻诏召司隶校尉河南
尹诣尚书谴问遣剑戟士收纡送廷尉诏狱数日贳

东观汉记韩棱为下邳令视事未□吏民爱慕时邻
县皆雹伤稼惟下邳独无
后汉书寒朗传朗为易长岁余迁济阳令以母丧去
官百姓追思之章和元年上行东巡狩过济阳三老
吏人上书陈朗前政治状帝至梁召见朗诏三府为
辟首由是辟司徒府
戴封传封迁西华令时汝颍有蝗灾独不入西华界
时督邮行县蝗忽大至督邮其日即去蝗亦顿除一
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祷请无获乃积薪坐其上以自
焚火起而大雨暴至于是远近叹服
法雄传雄除平氏长善政事好发擿奸伏盗贼稀发
吏人畏爱之南阳太守鲍得上其理状迁宛陵令
虞诩传朝歌贼宁季等数千人攻杀长吏屯聚连年
州郡不能禁以诩为朝歌长故旧皆吊诩曰得朝歌
何衰诩笑曰志不求易事不避难臣之职也不遇盘
根错节何以别利器乎始到谒河内太守马棱棱勉
之曰君儒者当谋谟庙堂反在朝歌邪诩曰初除之
日士大夫皆见吊勉以诩诪之知其无能为也朝歌
者韩魏之郊背大行临黄河去敖仓百里而青冀之
人流亡万数贼不知开仓招众劫库兵守城□断天
下右臂此不足忧也今其众新盛难与争锋兵不厌
权愿宽假辔策勿令有所拘阂而已及到官设令三
科以募求壮士自掾史以下各举所知其攻劫者为
上伤人偷盗者次之带丧服而不事家业为下收得
百余人诩为飨会悉贳其罪使入贼中诱令劫掠乃
伏兵以待之遂杀贼数百人又潜遣贫人能缝者佣
作贼衣以采綖缝其裾为帜有出巿里者吏辄禽之
贼由是骇散咸称神明
苏章传章为武原令时岁饥辄开仓廪活三千余户
葛龚传龚拜荡阴令辟太尉府病不就州举茂才为
临汾令居二县皆有称绩
缪彤传彤辟公府举尤异迁中牟令县近京师多权
豪彤到诛诸奸吏及托名贵戚宾客者百有余人威
名遂行
黄昌传昌迁陈相县人彭氏旧豪纵造起大舍高楼
临道昌每出行县彭氏妇人辄升楼而观昌不喜遂
□收付狱案杀之
第五访传访补新都令政平化行三年之间邻县归
之户口十倍
宋登传登为汝阴令政为明能号称神父
刘陶传陶举孝廉除顺阳长县多奸猾陶到官宣募
吏民有气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奸臧于
是剽轻剑客之徒过晏等十余人皆来应募陶责其
先过要以后效使各结所厚少年得数百人皆严兵
待命于是覆案奸轨所发若神以病免吏民思而歌
之曰邑然不乐思我刘君何时复来安此下民
刘梁传梁桓帝时举孝廉除北新城长告县人曰昔
文翁在蜀道着巴汉庚桑琐隶风移碨磥吾虽小宰
犹有社稷苟赴期会理文墨岂本志乎乃更大作讲
舍延聚生徒数百人朝夕自往劝诫身执经卷试策
殿最儒化大行此邑至后犹称其教焉
度尚传尚除上虞长为政廉峻明于发擿奸非吏人
谓之神明迁文安令遇时疾疫□贵人饥尚开仓廪
给营救疾者百姓蒙其济时冀州刺史朱穆行部见
尚甚奇之
陈球传球迁繁阳令时魏郡太守讽县求纳货贿球
不与之太守怒而挝督邮欲令逐球督邮不肯曰魏
郡十五城独繁阳有异政今受命逐之将致议于天
下矣太守乃止
贾彪传彪补新息长小民困贫多不养子彪严为其
制与杀人同罪城南有盗却害人者北有妇人杀子
者彪出案发而掾吏欲引南彪怒曰贼寇害人此则
常理母子相残逆天违道遂驱车北行案验其罪城
南贼闻之亦面缚自首数年间人养子者数千佥曰
贾父所长生男名为贾子生女名为贾女
刘宠传宠除东平陵令以仁惠为吏民所爱母疾弃
官去百姓将送塞道车不得进乃轻服遁归
公沙穆传穆迁弘农令县界有螟虫食稼百姓惶惧
穆乃设坛谢曰百姓有过罪穆之由请以身祷于是
暴雨不终日既霁而螟虫自销百姓称曰神明永寿
元年霖雨大水三辅以东莫不湮没穆明晓占候乃
豫告令百姓徙居高地故弘农人独得免害
陆康传康除高成令县在边垂旧制令户一人具弓
弩以备不虞不得行来长吏新到辄发民缮修城郭
康至皆罢遣百姓大悦以恩信为治寇盗亦息州郡
表上其状光和元年迁武陵太守
翰苑新书范丹为莱芜令清贫人歌曰甑中生尘范
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续汉书曹裒迁圉令正身率下举动遵礼以德化俗
五□丰熟盗贼咸感化之也
益都耆旧传罗衡为万年令诛锄恶党县界肃然路
不拾遗夜不闭门牛马皆系于道傍曰以属罗公
徐韦除都梁长至县相地形势起田千有余顷
赵瑶为缑氏令斋戒请雨于虚皇乃自责稽首流血
应时天雨大澍
赵珜少好游侠行部带剑过亭长亭长谴之乃叹曰
无大志故为竖吏所轻耳于是解剑挂壁曰珜不乘
辎车佩绶不复带剑因之京师诣太学受业治春秋
变行厉操名德遂称除野王令乃解剑带之官治官
清约以身率下烟火不举常食干糒也
长沙耆旧传祝良为洛阳令时亢旱天子祈雨不得
良乃暴身阶庭告诚引罪自晨至中紫云沓起甘雨
大降民歌之曰天久不雨烝民失所天王自出祝令
特苦精符感应滂沱下雨
鲁国先贤传孔翊为洛阳令置水庭前得嘱托书皆
投水中一无所发弹治贵戚无所回避
陈留耆旧传爰珍除六

令吏人讼息教诲其子弟
歌之曰我有田畴爰父殖置我有子弟爰父教诲
续汉书何绍为河内怀令三日一视事十日请仓俸
米于阁外作干饭食之不设釜政教清平为三河

东观汉记王阜补重泉令吏民向化鸾鸟集于学宫
阜使官掾沙迭为张雅乐鸟举足垂翼应声而舞翾
翔复上县庭屋十余日乃去
殷氏家传殷裒为荥阳令先时霪雨百姓饥馑裒乃
穿渠入河疏导原隰用致丰年民赖其利号殷渠而
颂之
崔氏家传崔瑗为汲令开沟造稻田泻卤之地更为
沃壤长老歌之曰上天降神明锡我仁慈父临民布
德泽恩惠施以序穿沟广溉灌决渠作甘雨
蜀志庞统传统以从事守耒阳令在县不治免官鲁
肃遗先主书曰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
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诸葛亮亦言之于先主先主
见与善谭大器之以为治中从事
董和传汉末和率宗族西迁益州牧刘璋以为牛鞞
江原长成都令蜀土富实时俗奢侈货殖之家侯服
玉食婚姻葬送倾家竭产和躬率以俭恶衣蔬食防
遏逾僭为之轨制所在皆移风变善畏而不犯然县
界豪强惮和严法说璋转和为巴东属国都尉吏民
老弱相携乞留和者数千人璋听留二年
黄权传权为广汉长及先主袭取益州将帅分下郡
县郡县望风景附权闭城坚守须刘璋稽服乃诣降
先主先主假权偏将军
蒋琬传琬以州书佐随先主入蜀除广都长先主尝
因游观奄至广都见琬众事不理时又沉醉先主大
怒将加罪戮军师将军诸葛亮请曰蒋琬社稷之器
非百里之才也其为政以安民为本不以修饰为先
愿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仓卒但免
官而已琬见推之后夜梦有一牛头在门前流血滂
沱意甚恶之呼问占梦赵直直曰夫见血者事分明
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当至公大吉之征也
顷之为什邡令
邓芝传先主定益州芝为郫邸阁督先主出至郫与
语大奇之擢为郫令
魏志陶谦传注吴书曰谦除舒令郡守张盘同郡先
辈与谦父友意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与众还城因
以公事进见坐罢盘常私还入与谦饮宴或拒不为
留常以舞属谦谦不为起固强之及舞又不转盘曰
不当转耶曰不可转转则胜人由是不乐卒以构隙
谦在官清白无以纠举祠灵星有赢钱五百欲以赃
之谦委官而去
司马朗传朗除成□令以病去复为堂阳长其治务
宽惠不行鞭杖而民不犯禁先时民有徙充都内者
后县调当作船徙民恐其不办乃相率私还助之其
见爱如此
贾逵传逵守绛邑长郭援之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
逵坚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单于并军急攻之城将溃
绛父老与援要不害逵绛人既溃援闻逵名欲使为
将以兵劫之逵不动左右引逵使叩头逵叱之曰安
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援怒将斩之绛吏民闻将杀
逵皆乘城呼曰负要杀我贤君宁俱死耳左右义逵
多为请遂得免后举茂才除渑池令高干之反张琰
将举兵以应之逵不知其谋往见琰闻变起欲还恐
见执乃为琰画计如与同谋者琰信之时县寄治蠡
城城堑不固逵从琰求兵修城诸欲为乱者皆不隐
其谋故逵得尽诛之遂修城拒琰琰败逵以丧祖父
去官
杜畿传畿年二十为郡功曹守郑县令县囚系数百
人畿亲临狱裁其轻重尽决遣之虽未悉当郡中奇
其年少而有大志也
郑浑传浑迁下蔡长邵陵令天下未定民皆剽轻不
念产殖其生子无以相活率皆不举浑所在夺其渔
猎之具课使耕桑又兼开稻田重去子之法民初畏
罪后稍丰给无不举赡所育男女多以郑为字
赵俨传俨为朗陵长县多豪猾无所畏忌俨取其尤
甚者收缚案验皆得死罪俨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
是威恩并着
崔林传林除邬长贫无车马单步之官
高柔传太祖平袁氏以柔为管长县中素闻其名奸
吏数人皆自引去柔教曰昔邴吉临政吏尝有非犹
尚容之况此诸吏于吾未有失乎其召复之咸还皆
自励咸为佳吏
满宠传宠为许令时曹洪宗室亲贵有宾客在界数
犯法宠收治之洪书报宠宠不听洪白太祖太祖召
许主者宠知将欲原乃速杀之太祖喜曰当事不当
尔邪故太尉杨彪收付县狱尚书令荀彧少府孔融
等并属宠但当受辞勿加考掠宠一无所报考讯如
法数日求见太祖言之曰杨彪考讯无他辞语当杀
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内若罪不明必大失民
望窃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杨彪初彧融闻考
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宠
胡质传太祖召质为顿丘令县民郭政通于从妹杀
其夫程他郡吏冯谅系狱为证政与妹皆耐掠隐抵
谅不胜痛自诬当反其罪质至官察其情色更详其
事检验具服
吴志刘繇传繇举孝廉为郎中除下邑长时郡守以
贵戚托之遂弃官去
黄盖传盖随策及权擐甲周旋蹈刃屠城诸山越不
宾有寇难之县辄用盖为守长石城县吏特难检御
盖乃署两掾分主诸曹教曰令长不德徒以武功为
官不以文吏为称今贼寇未平有军旅之务一以文
书委付两掾当检摄诸曹纠擿谬误两掾所署事入
诺出若有奸欺终不加以鞭杖宜各尽心无为众先
初皆怖威夙夜恭职久之吏以盖不视文书渐容人
事盖亦嫌外懈怠时有所省各得两掾不奉法数事
乃悉请诸掾吏赐酒食因出事诘问两掾辞屈皆叩
头谢罪盖曰前已相敕终不以鞭杖相加非相欺也
遂杀之县中震悚后转春□长寻阳令凡守九县所
在平定迁丹阳都尉
虞翻传翻出为富春长孙策薨诸长吏并欲出赴丧
翻曰恐邻县山民或有奸变远委城郭必致不虞因
留制服行丧诸县皆效之咸以安宁
晋书郭奕传奕少有重名山涛称其高简有雅量初
为野王令羊祜常过之奕叹曰羊叔子何必减郭大
业少还复往又叹曰羊叔子去人远矣遂送祜出界
数百里坐此免官
陆云传云出补浚仪令县居都会之要名为难理云
到官肃然下不能欺巿无二价人有见杀者主名不
立云录其妻而无所问十许日遣出密令人随后谓
曰其去不出十里当有男子候之与语便缚来既而
果然问之具服云与此妻通共杀其夫闻妻得出欲
与语惮近县故远相要候于是一县称其神明郡守
害其能屡谴责之云乃去官百姓追思之图画形像
配食县社
张辅传辅补蓝田令不为豪强所屈时强弩将军
宗西州大姓护军赵浚宗妇族也故僮仆放纵为百
姓所患辅绳之杀其二奴又夺宗田二百余顷以给
贫民一县称之转山阳令太尉陈准家僮亦暴横辅
复击杀之
乔智明传智明为隆虑共二县令二县爱之号为神
君部人张兑为父报雠母老单身有妻无子智明愍
之停其狱岁余令兑将妻入狱兼阴纵之有人劝兑
逃者兑曰有君如此吾何忍累之纵吾得免作何面
目视息世间于狱产一男会赦得免其仁感如是
华谭传谭永宁初出为郏令于时兵乱之后境内饥
馑谭倾心抚恤司徒王戎闻而善之出□三百斛以
助之谭甚有政绩
袁甫传淮南袁甫好学与谭齐名以词辩称尝诣中
领军何勖自言能为剧县勖曰唯欲宰县不为台阁
职何也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譬缯中之好莫过锦
锦不可以为幍□中之美莫过稻稻不可以为虀是
以圣王使人必先以器苟非周材何能悉长黄霸驰
名于州郡而息誉于京邑廷尉之材不为三公自昔
然也勖善之除松滋令
徐宁传宁为舆县令时廷尉桓彝称有人伦鉴识彝
尝去职至广陵寻亲旧还遇风停浦中累日忧悒因
上岸见一室宇有似廨署访之云是舆县彝乃造之
宁清惠博涉相遇欣然因留数夕彝大赏之结交而
别至都谓庾亮曰吾为卿得一佳吏部郎即迁吏部
郎左将军江州刺史
江逌传逌为太末令县界深山中有亡命数百家恃
险为阻前后守宰莫能平逌到官召其魁帅厚加抚
接谕以祸福旬月之间襁负而至朝廷嘉之州檄为
治中转别驾迁吴令
陶潜传潜为镇军建威参军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
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在县公
田悉令种秫谷曰令吾常醉于酒足矣妻子固请种
□乃使一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素简贵不私
事上官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吾
不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义熙二年解
印去县乃赋归去来
会稽典录徐弘字圣通为山阴县令俗刚强大姓兼
并弘到官诛剪奸桀豪右敛手商旅路宿道不拾遗
童歌之曰徐圣通政无双平刑罚奸宄空
郑弘守阳羡县民有弟用兄钱者为嫂所责未还之
嫂诣弘弘为叔还钱兄闻之□愧自系于狱遂遣妇
赍钱还弘弘不受也
夏香年十五县长葛君会客饮宴时郡遭大旱香进
谏曰昔殷汤遭旱以六事自责而雨泽应澍成王悔
过偃禾复起自古先圣畏惧天异必思过以济民命
今始罹天灾县界独甚未闻明达崇殷周之德饮宴
独欢百姓枯瘁神祗有灵必不享也百姓不足君孰
与足县长即罢会且捐俸禄以赡民饥
搜神记赵仁美授蒲县令素晓三命能自知官禄寿
常谓人曰余官不过邑长寿不过六十岁今吾五十
四岁矣其不远也然余有一女未适人此为急务即
请人于属邑中选有德行学业者配之未会间有相
者经过乃趋谒赵令因话令之禄寿如仁美之言令
曰某亦自知耳然一女子未从人有此未了余则无
事也未选得女□间先为女子觅一女仆使忽一日
命扫庭忽涕泪令曰何故女仆曰某姓王父尝为此
邑令某生此县中因丧父母不觉涕泪交下令问其
父名曰名德麟令思之乃是亲戚因即惨然又曰何
至如是女仆曰丱角之时遭兵革乱离之苦被人掠
卖一至于斯令乃谓其妻曰彼我女不忧不嫁遣且
辍吾女奁之具先嫁之乃于众言曰某近认得一
侄女今先聘人俄择邑客有善者从之其所生之女
却未嫁之忽一日经过善相人复谒于令见令大骇
曰昨观君容其命将殂今日观之福禄与寿未可言
也莫是在政别有异能不然雪冤乱之事方可获此
果报令曰某则守法清廉固无出死入生之事曰必
然之理请细筹之令曰某别无异能因话嫁仆之事
答曰只此便是更何求之乃贺令曰此禄寿长未可
测也是知阴功及物当世有增延寿禄后人观此胡
不动心乎
宋书顾觊之传觊之为山阴令山阴民户三万海内
剧邑前后官长昼夜不得休事犹不举觊之理繁以
约县用无事昼日垂帘门阶闲寂宋世为山阴务
简而绩修莫能尚也
刘秀之传秀之为襄阳令襄阳有六门堰溉良田数
千顷堰久决坏公私废业世祖遣秀之修复雍部由
是大丰
南齐书沈宪传宪补乌城令甚着政绩太守褚渊叹
之曰此人方员可施除正员郎补吴令太祖以山阴
户众难治欲分为两县世祖启曰县岂不可治但用
不得其人耳乃以宪带山阴令政声大着
孔琇之传琇之补吴令有小儿年十岁偷刈邻家稻
一束琇之付狱治罪或谏之琇之曰十岁便能为盗
长大何所不为县中皆震肃
梁书顾宪之传宪之元徽中为建康令时有盗牛者
被主所认盗者亦称己牛二家辞证等前后令莫能
决宪之至覆其状谓二家曰无为多言吾得之矣乃
令解牛任其所去牛径还本主宅盗者始伏其辜发
奸摘伏多如此类时人号曰神明至于权要请托长
吏贪残据法直绳无所阿纵性又清俭强力为政甚
得民和故京师饮酒者得醇旨辄号为顾建康言醑
清且美焉
孙谦传谦为钱塘令治烦以简岳无系囚及去官百
姓以谦在职不受饷遗追载缣帛以送之谦却不受
每去官辄无私宅常借官空车厩居焉
张稷传稷齐永明中为剡县令略不视事多为山水
游会贼唐瑶作乱稷率厉县人保全县境
南史傅琰传琰时有汝南周洽历句容曲阿上虞吴
令廉约无私卒于都水使者无以殡敛吏人为买棺
器齐武帝闻而非之曰洽累历名邑而居处不理遂
坐无车宅死令吏衣棺之此故宜罪贬无论褒恤乃
敕不给赠赙
琰子翙为吴令别建康令孙廉廉因问曰闻丈人发
奸摘伏惠化如神何以至此答曰无他也惟勤而清
清则宪纲自行勤则事无不理
梁书沈瑀传瑀为建德令教民一丁种十五株桑四
株柿及梨栗女丁半之人咸欢悦顷之成林以母忧
去职起为余姚令县大姓虞氏千余家请谒如巿前
后令长莫能绝自瑀到非讼所通其有至者悉立之
阶下以法绳之县南又有豪族数百家子弟纵横递
相庇荫厚自封植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为石头
仓监少者补县僮皆号泣道路自是权右屏迹瑀初
至富吏皆鲜衣美服以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
何自拟贵人耶悉使着芒屩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
跌辄加榜棰瑀微时尝自至此鬻瓦器为富人所辱
故因以报焉由是士庶骇怨然瑀廉白自守故得遂
行其志
萧景传景齐建武中迁永宁令政为百城最永嘉太
守范述曾居郡号称廉明雅服景为政乃榜郡门曰
诸县有疑滞者可就永宁令决
庾黔娄传黔娄为编令治有异绩先是县境多虎暴
黔娄至虎皆渡往临沮界当时以为仁化所感齐永
元初除孱陵令到县未旬父易在家遘疾黔娄忽然
心惊举身流汗即日弃官归家
褚球传球为溧阳令在县清白资公俸而已
丘仲孚传仲孚迁山阴令居职甚有声称百姓为之
谣曰二傅沈刘不如一丘前世傅琰父子沈宪刘元
明相继宰山阴并有政绩言仲孚皆过之也高祖践
阼复为山阴令仲孚长于拨烦善适权变吏民敬服
号称神明治为天下第一
何远传远为武康令厉廉洁除淫祀正身率职民甚
称之太守王彬巡属县诸县盛供帐以待焉至武康
远独设糗水而已彬去远送至境进斗酒只鹅为别
彬戏曰卿礼有过陆纳将不为古人所笑乎高祖闻
其能擢为宣城太守
傅岐传岐除如新令县民有因斗相殴而死者死家
诉郡郡录其仇人考掠备至终不引咎郡乃移狱于
县岐即命脱械以和言问之便即首服法当偿死会
冬节至岐乃放其还家使过节一日复狱曹掾固争
曰古者乃有此于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负信县令当
坐主者勿忧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叹异遽以状闻
岐后去县民无老小皆出境拜送啼号之声闻于数
十里
萧介传介出为吴令甚着声绩湘东王闻介名思共
游处表请之
刘杳传杳出为余姚令在县清洁人有馈遗一无所
受湘东王发教褒称之
陈书司马申传申除秣陵令在职以清能见纪有白
雀巢于县庭秩满顷之预东宫宾客寻兼东宫通事
舍人
褚玠传太建中山阴县多豪猾前后令皆以赃污免
高宗患之谓中书舍人蔡景历曰稽阴大邑久无良
宰卿文士之内试思其人景历进曰褚玠廉俭有干
用未审堪其选不高宗曰甚善卿言与朕意同乃除
戎昭将军山阴令县民张次的王休达等与诸猾吏
贿赂通奸全丁大户类多隐没玠乃锁次的等具状
启台高宗手敕慰劳并遣使助玠搜括所出军民八
百余户时舍人曹义达为高宗所宠县民陈信家富
于财谄事义达信父显文恃势横暴玠乃遣使执显
文鞭之一百于是吏民股栗莫敢犯者信后因义达
谮玠竟坐免官玠在任岁余守俸禄而已去官之日
不堪自致因留县境种蔬菜以自给或嗤玠以非百
里之才玠答曰吾委输课最不后列城除残去暴奸
吏局蹐若谓其不能自润脂膏则如来命以为不达
从政吾未服也时人以为信然皇太子知玠无还装
手书赐粟米二百斛于是还都
何之元传之元为袁昂所重及昂为丹阳尹辟为丹
阳五官掾总户曹事寻除信义令之元宗人敬容者
势位隆重频相顾访之元终不造焉或问其故之元
曰昔楚人得宠于观起有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
近覆败吾恐不获其利而招其祸识者以是称之

 县令部纪事二
魏书河间公齐传齐子兰兰子志为洛阳令不避强
御与御史中尉李彪争路俱入见面陈得失彪言御
史中尉避承华车盖驻论道剑鼓安有洛阳县令与
臣抗衡志言神乡县主普天之下谁不编户岂有俯
同众官避中尉高祖曰洛阳我之丰沛自应分路扬
镳自今以后可分路而行及出与彪折尺量道各取
其半
杨机传机延昌中行河阴县事当官正色不避权势
明达政事断狱以情甚有声誉平东将军荆州刺史
杨大眼启为其府长史
宋□传□为河阴令顺阳公主家奴为劫摄而不送
□将兵围主宅执主□冯穆步驱向县时正炎暑立
之日中流汗沾地县旧有大枷时人号曰弥尾青及
□为县主吏请焚之□曰且置南墙下以待豪家未
几有内监杨小驹诣县请事辞色不逊命取尾青以
镇之既免入诉于世宗世宗大怒敕河南尹推治其
罪□具自陈状诏曰卿故违朝法岂不欲作威以买
名□对造者非臣买名者亦宜非臣所以留者非敢
施于百姓欲待凶暴之徒如小驹者耳于是威振京

周书泉企传企曾祖景言魏建节将军假宜阳郡守
世袭本县令企年十二乡人皇平陈合等三百余人
诣州请企为县令州为申上时吏部尚书郭祚以企
年少未堪宰民请别选遣终此一限令企代之魏宣
武帝诏曰企向成立且为本乡所乐何为舍此世袭
更求一限遂依所请企虽童幼而好学恬静百姓安
之寻以母忧去职县中父老复表请殷勤诏许之
魏书高谦之传谦之孝昌初行河阴县令先是有人
囊盛瓦砾指作钱物诈巿人马因逃去诏令追捕必
得以闻谦之乃伪枷一囚立于马巿宣言是前诈巿
马贼今欲刑之密遣腹心察巿中私议者有二人相
见忻然曰无复忧矣执送按问具伏盗马徒党悉获
并出前后盗窃之处资货甚多远年失物之家各来
得其本物具以状奏寻诏除宁远将军正河阴令在
县二年损益治体多为故事弟道穆为御史在公亦
有能名世美其父子兄弟并着当官之称旧制二县
令得面陈得失时佞幸之辈恶其有所发闻遂共奏
罢谦之乃上疏曰臣以无庸谬宰神邑实思奉法不
挠称是官方酬朝廷无赀之恩尽人臣守器之节但
豪家支属戚里亲媾缧绁所及举目多是皆有盗憎
之色咸起怨上之心县令轻弱何能克济先帝昔发
明诏得使面陈所怀臣亡父先臣崇之为洛阳令常
得入奏是非所以朝贵敛手无敢干政近日以来此
制遂寝致使神宰威轻下情不达今二圣远遵尧舜
宪章高祖愚臣望策其驽蹇少立功名乞新旧典更
明往制庶奸豪知禁颇自屏心诏曰此启深会朕意
付外量闻
水经注汝南城南里余有神庙世谓之张明府祠水
旱之不节则祷之庙前有石碑文字紊碎不可复寻
碑侧有小石函按桂阳先贤画赞临武张熹字季智
为平舆令时天下大旱熹祷雨未获应熹乃积柴自
焚主簿崇小史张化从熹焚焉俟火既燎天灵感应
即澍雨此熹自焚处也
周书辛庆之传庆之族子昂行成都令昂到县即与
诸生祭文翁学堂因共欢宴谓诸生曰子孝臣忠师
严友信立身之要如斯而已若不事斯语何以成名
各宜自勉克成令誉昂言切理至诸生等并深感悟
归而告其父曰辛君教诫如此不可违之于是井邑
肃然咸从其化
唐书张允济传允济仕隋为武阳令以爱利为行元
武民以牸牛依妇家者久之孳十余犊将归而妇家
不与牛民诉县县不能决乃诣允济允济曰若自有
令吾何与为民泣诉其抑允济因令左右缚民蒙其
首过妇家云捕盗牛者命尽出民家牛质所来妇家
不知遽曰此婿家牛我无豫即遣左右撤蒙曰可以
此牛还婿妇家叩头服罪元武吏大惭允济过道旁
有姥庐守所莳□因教曰第还舍脱有盗当告令姥
谢归俄大亡□允济召十里内男女尽至物色验之
果得盗者有行人夜发遗袍道中行十余里乃寤人
曰吾境未尝拾遗可还取之既而得袍举政尤异
程务挺传务挺父名振隋大业末仕窦建德为普乐
令盗不迹境俄弃贼自归高祖诏授永宁令使率兵
经略河北即夜袭邺县俘男女千余人以归去数舍
阅妇人方乳者九十余人还之邺人感其仁
杨玚传玚始为麟游令时窦怀贞大营金仙玉真二
观檄取畿内尝负逆人赀者暴敛之以佐费玚拒不
应怀贞怒曰县令而拒大夫命乎玚曰所论者民冤
抑也位高下乎何取怀贞壮其对为止初韦后表民
二十二为丁限及败有司追趣其课玚执不可曰韦
氏当国擅擢士大夫赦罪人皆不改奚独取已宽之
人重敛其租非所以保下之宜遂止不课由是名显
当世
隋唐嘉话杨汴州德干高宗朝为万年令有宦官恃
贵宠放鹞不避人禾稼德干擒而杖之二十悉拔去
鹞头宦者涕泣袒背以示于帝帝曰你情知此汉狞
何须犯他百姓竟不之问
大唐新语李令质为万年令有富人同行盗系而按
之驸马韦擢策马入县救盗者令质不从擢乃谮之
于中宗中宗怒临轩召见举朝为之恐惧令质奏曰
臣必以韦擢为盗非亲非故故当以货求耳臣岂不
惧擢之势但申陛下法死无所恨中宗怒解乃释之
朝列贺之曰设以获谴流于岭南亦为幸也
唐书薛仁贵传仁贵子讷迁蓝田令富人倪氏讼息
钱于肃政台中丞来俊臣受赇发义仓粟数千斛偿
之讷曰义仓本备水旱安可绝众人之仰私一家报
上不与会俊臣得罪亦止
韦思谦传思谦子嗣立嗣立子济开元初调鄄城令
或言吏部选县令非其人既众谢有诏问所以安人
者对凡二百人惟济居第一不能对者悉免官于是
擢济醴泉令
韦思谦传思谦子嗣立嗣立子恒开元初为砀山令
政宽惠吏民爱之天子东巡州县供张皆鞭扑趣办
恒不立威而事给御史中丞宇文融荐恒有经济才
让以其位擢殿中侍御史
崔隐甫传隐甫迁洛阳令梨园弟子胡鶵善笛有宠
尝负罪匿禁中帝以他事召隐甫从容指曰就卿丐
此人对曰陛下轻臣而重乐工请解官再拜出帝遽
谢与胡鶵隐甫杀之诏贳死不及矣赐隐甫百缣
薛播传播迁武功万年令温敏而裕与人交有常李
栖筠常衮崔佑甫并器之
裴耀卿传耀卿迁长安令旧有配户和巿法人厌苦
耀卿一切责豪门坐贾预给以直绝僦欺之弊及去
人思之
集异记开元中士人韦知微者选授越州萧山县令
县多山魈变幻百端无敢犯者而前后官吏事之如
神然终遭其害知微既至则究其窟宅广备薪采伺
候集聚因环薪纵火众持兵刃焚杀殆尽而邑中累
月踪迹枉绝忽一日晨朝有客诣县门车马风尘仆
驭憔悴投刺请谒曰兰陵萧慥知微初不疑虑即延
入上座谈论笑谑敏辩无双知微甚加顾重因授馆
休焉客乃谓知微曰仆途经峡中收得猴雏智能可
玩敬以奉贶乃出怀中小合开之而有狝猴大纔如
栗跳踯宛转识解人情知微奇之因携入夸异于宅
内狝猴于是腾跃踊骇化为虎焉扃闭不及兵杖靡
加知微阖门皆为啖噬孑遗无有矣
开元天宝遗事李元纮开元初为好畤令赋役平允
不严而治大有政声迁润州司马发离百里士民号
泣遮路乌鹊之类飞拥行车有诏褒美之
周象者好畋猎后为汾阳令忽梦一乳虎相逼惊而
睡觉因兹染疾后有僧海宁者因过象门谓邻叟曰
此居有妖气久则不可救也邻叟遂闻于象象召僧
令视之僧曰当与君禳之遂择日设坛持□禹步诵
□自大门而入至于寝所绕患人数遍而叱之忽于
□下作一虎声家人悉惊奔散周象亦不觉投□下
伏死于地僧以水噀之须臾如故
李杲迁洛阳令严刑峻法民吏畏服县之积弊杲尽
革之逾月之中县务清简时有进士刘兼赴举上都
舍于村邸至夜中闻户外街衢中有数人相语曰李
令今古正人也吾辈见其行事威猛令人破胆此中
不可久居宜迁于他邑可求血食也兼讶其事遂启
门视之寂无影响方知乃邑之妖神也兼遂书赞一
首于村邸之壁云狡吏畏威县妖破胆好录政声闻
于御览后明皇旌其能赐金百两及章服焉
唐书元德秀传德秀为鲁山令前此堕车伤足不能
趋拜太守待以客礼有盗系狱会虎为暴盗请格虎
自赎许之吏白彼诡计且亡去无乃为累乎德秀曰
许之矣不可负约即有累吾当坐不及余人明日盗
尸虎还举县嗟叹元宗在东都酺五凤楼下命三百
里县令刺史各以声乐集是时颇言帝且第胜负加
赏黜河内太守辇优伎数百被锦绣或作犀象谲
光丽德秀惟乐工数十人联袂歌于蒍于于蒍于者
德秀所为歌也帝闻异之叹曰贤人之言哉谓宰相
曰河内人其涂炭乎乃黜太守德秀益知名
元德秀传德秀弟子李擢制科迁南华令大水他
县饥人至相属为具鬻及去糗粮送之吏为立

张巡传巡为清河令治绩最而负节义或以困厄归
者倾赀振护无吝秩满还都于是杨国忠方专国权
势可炙或劝一见且显用答曰是必为国怪祥朝宦
不可为也更调真源令土多豪猾大吏华南金树威
恣肆邑中语曰南金口明府手巡下车以法诛之赦
余党莫不改行迁善政简约民甚宜之
崔衍传衍调清源令劝民力田怀附流亡观察使马
燧表其能徙美原
蒋钦绪传钦绪子沇干元中历陆浑盩厔咸阳高陵
四县令美政流行长老纪焉郭子仪军出其县敕麾
下曰蒋沇贤令供亿当有素得蔬饭足矣毋挠其清
也迁长安令
嘉话录相国李司徒勉为开封知县尉捕贼时有不
良试公之宽猛乃潜纳人贿俾公知之公召告吏卒
曰有纳其贿者我皆知之任公等自陈首不可过三
日过则舁榇相见其纳贿不良故逾限而欣然自赍
其榇至公令取石灰棘刺置于榇中令不良入命取
钉钉之送汴河讫乃请见廉使使叹赏久之
唐书薛珏传珏迁干陵台令岁中以清白闻课第一
改昭应令人请立石纪德珏固让
柳子华传子华为昭应令检校金部郎中修宫使设
棘围于巿徇邑中曰民有得华清宫瓦石材用投围
中逾三日不还者死不终日已山积矣营办略足宰
相元载有别墅以奴主务自称郎将怙势纵暴租赋
未尝入官子华因奴入谒收付狱劾发宿罪杖杀之
一邑震伏载不敢怨遣吏厚谢
柳浑传浑贞元三年以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仍
判门下省帝尝亲择吏宰畿邑而政有状召宰相语
皆贺帝得人浑独不贺曰此特京兆尹职耳陛下当
择臣辈以辅圣德臣当选京兆尹承大化尹当求令
长亲细事代尹择令非陛下所宜帝然之
唐国史补李逊为衢州刺史以侯高试守县令高策
杖入府以议百姓亦近代所难也
因话录德宗躬亲庶政中外除授无不留神余伯父
自监察里行浙东观察判官特授高陵县令裴尚书
武亦自鄜坊监察宰栎阳二人同制后数日因游苑
中有执役者上问何处人云是高陵百姓上曰汝是
高陵人也我近为汝拣得一好长官知否
唐书罗立言传立言改阳武令以治剧迁河阴立言
始筑城郭地所当者皆富豪大贾所占下令使自筑
其处吏籍其阔□号于众曰有不如约为我更完民
惮其严数旬毕民无田者不知有役
薛戎传戎迁河南令吐突承璀讨镇州所过吏迎廷
畏不及治道前驱惟戎境内按故无所治迓留府卒
犯令者缚置狱留守怒遣将略出之不与累迁浙东
观察使
李频传频迁武功令于是畿民多籍神策军吏以其
横类假借不敢绳以法频至有神策士尚君庆逋赋
六年不送睅然出入闾里频密擿比伍与竞君庆叩
县廷质频即械送狱尽条宿恶请于尹杀之督所负
无少贷豪猾大惊屏息奉法县大治有六门堰者廞
废百五十年方岁饥频发官廥庸民浚渠按故道厮
水溉田谷以大稔懿宗嘉之赐绯衣银鱼俄擢侍御

玉泉子李据宰相绛之侄生长纨绮曾宰字于渑池
皆以门荫也不知书因节岁索鱼不得怒追渔师云
缘獭暴不敢打鱼判云俯临新岁猛兽惊人鱼网至
宽疏而不漏后又祗承人请假状后判云白日黄昏
须到夜即平明放归祗承人并不敢去又判决祗承
人云如此痴顽岂合吃杖五下或语据曰岂合吃杖
不合吃杖也李曰公何不会岂是助语共之乎者也
何别哉
大唐新语崔皎为长安令邠王守礼部曲数辈盗马
承前以上长令不敢按问奴辈愈甚府县莫敢言者
皎设法擒捕群奴潜匿王家皎命就擒之王惧尽缢
杀悬于街树境内肃然出为怀州刺史历任内外咸
有声称也
唐语林李封为延陵令吏人有罪不加杖罚但令裹
碧头巾以辱之随所犯轻重以日数为等级日满乃
释吴人着此服出入州乡以为大耻皆相劝励无敢
犯赋税常先诸县既去官竟不捶一人
南唐近事王鲁为当涂宰颇以资产为务会部民连
状诉主簿贪贿于县尹鲁乃判曰汝虽打草吾已□
惊为好事者口实焉
邓亚文高安乡野之人也烈祖时自尚书郎拜青阳
令升厅就案而食自谓尊显弥极还语儿子辈云当
思为学自致烟霄吾为百里之长声鼓吃饭脑后接
笔此吾稽古之力也
齐东野语五代有石昂者读书好学不求仕进节度
使符习高其行召为临淄令习入朝监军杨彦朗知
留后昂以公事上谒赞者以彦朗家讳石遂更其姓
曰右昂昂趋于庭责彦朗曰内侍奈何以私害公昂
姓石非右也彦朗乃怒昂即解官去
辽史王鼎传鼎清宁五年改漆水县令宰县时憩于
庭俄有暴风举卧榻空中鼎无惧色但觉枕榻俱高
乃曰吾中朝端士邪无干正可徐置之须臾榻复故
处风遂止
宋史吴中复传中复父仲举仕李煜为池阳令曹彬
平江南仲举尝杀彬所招使者城陷彬执之仲举曰
世禄李氏国亡而死职也彬义而不杀
东轩笔录侯叔献为汜县有□田及户绝没官田最
多虽累经检估或云定价不均内有一李诚庄方圆
十里河贯其中尤为膏腴府佃户百家岁纳租课亦
皆奥族矣前已估及一万五千贯未有人承买者贾
魏公当国欲添为二万贯卖之遂命陈道古衔命计
会本县令佐视田美恶而增损其价道古至汜阅视
诸田而议增李田之直叔献曰李田本以价高故无
人承买今又增五千贯何也坚持不可道古雅知叔
献不可欺因以其事语之叔献叹曰郎中知此田本
末乎李诚者太祖时为邑酒务专知官以汴水溢不
能救护官物遂估所损物直计五千贯勒诚偿之是
时朝廷出度支使钱俵民间预买箭秆雕翎弓弩之
材未几李重进叛王师征淮南而预买翎秆未集太
祖大怒应欠负官钱者田产并令籍没诚非预买之
人而当时官吏畏惧不敢开拆故此田亦在籍没今
诚有子孙见居邑中相国纵未能恤其无辜而以田
给之莫若损五千贯俾诚孙买之为便道古大惊曰
始实不知但受命而来审如是君言为当而吾亦有
以报相国矣即损五千贯而去叔献乃召诚孙俾买
其田孙曰实荷公惠奈甚贫何叔献曰吾有策矣即
召见佃百户谕之曰汝辈本皆下户因佃李庄之利
今皆建大第高廪更为豪民今李孙欲买田而患无
力若使他买之必遣汝辈矣汝辈必毁宅撤廪离业
而去不免流离失职何若醵钱借与诚孙俾得此田
而汝辈常为佃户不失居业而两获所利耶皆拜曰
愿如公言由是诚孙卒得此田矣叔献之为尉与管
界巡检者相善县多盗贼巡检每与叔献约闻盗起
当急相报一旦有强盗十六人经其邑叔献尽擒之
既而叹曰巡检岂以我为负约耶机会之速不及报
然不可夺其功也于是尽推捕盗之劳于其下而竟
不受赏当其获盗时叔献躬押至开封府府尹李绚
谓曰子之才能吾深知之子可一见本官推官判官
吾当率以同状荐子也叔献辞曰本以公事至府事
毕归邑若投谒以求荐非我志也竟不见推官判官
而去
该闻录开宝中神泉县令张某者新到官外以廉洁
自矜内则贪黩自奉其例甚多一日自榜县门云某
月某日是知县生日告示门内与给事诸色人不得
辄有献送有一曹吏与众议曰宰君明言生辰日意
令我辈知也言不得献送是也众曰然至日各持缣
献之命曰续寿衣宰一无所拒感领而已复告之曰
后月某日是县君生日更莫将来无不唾者得之于
神泉进士黄凤时王嵒以鹭鸶诗讽之云飞来疑是
鹤下处却寻鱼最为中的
宋史张士逊传士逊淳化中举进士迁射洪令转运
使移檄士逊治郪民遮马首不得去因听还射洪安
抚使至梓州问属吏能否知州张雍曰射洪令第一

比事摘录张咏为崇阳令尝坐城门下见里人有负
菜而归者问何从得之曰买之巿咏怒曰汝居田里
不自种而食何惰耶笞而遣之此等小事史何足书
然百姓因此知上之教勤于农殖家给人足矣
宋史王旭传旭知缑氏县时官邻邑者多贪猥民有
永宁三镢缑氏一镰之谣又知雍丘县真宗尹京时
素闻其能及践阼三迁至殿中丞
乐黄目传黄目知浚仪县俄上言曰伏以从政之原
州县为急亲民之任牧宰居先今朝官以数任除知
州簿尉以两任入县令虽功过易见而能否难明伏
见唐开元二年选群官有宏才通识堪致理化者授
刺史都督又引新授县令于宣政殿试理人策一道
惟鄄城令袁济及格擢授醴泉令余二百人且令赴
任十余人并放令习学臣欲望自今审官院差知州
铨曹注县令候各及三二十人一次引见于御前试
时务策一道察言观行取其才识明于吏治达于教
化者充选其有不分曲直罔辨是非者或黜之厘务
或退守旧资如此则官得其人事无不治上颇嘉其
好古
燕肃传肃知临邛县县民尝苦吏追扰肃削木为牍
民讼有连逮者书其姓名使自召之皆如期至
蒋堂传堂知临川县县富人李甲多为不法前令莫
能制堂戒谕不悛白州以兵索其家得僭乘舆物置
于死
郎简传简知福清令县有石塘陂岁久湮塞募民浚
筑溉废田百余顷邑人为立生祠
张若谷传若谷知蒙阳县三司言广宁监岁铸缗钱
四十万其主监宜择人乃以命若谷岁余所铸赢三
十万缗擢知处州
石扬休传扬休知中牟县县当国西门衣冠往来之
冲也地瘠民贫赋役烦重富人隶太常为乐工侥幸
免役者凡六十余家扬休请悉罢之
渑水燕谈录莱公初及第知归州巴东县手植双柏
于庭至今民爱之以比甘棠谓之莱公柏焉
宋史鲁宗道传宗道调海盐令县东南旧有港导海
水至邑下岁久湮塞宗道发乡丁疏治之人号鲁公

孔道辅传道辅知仙源县主孔子祠事孔氏故多放
纵者道辅一绳以法上言庙制卑陋请加修崇诏可
胡顺之传顺之知休宁县民有汪姓者豪横县不能
制岁租赋常不入适以讼逮捕不肯出顺之曰令不
行何以为政命积薪环而焚之豪大骇少长趋出叩
头伏辜推其长械送州致之法
张逸传逸知长水县时王嗣宗留守西京厚遇之及
徙青神县贫不自给嗣宗假奉半年使办装既至县
兴学校教生徒后邑人陈希亮杨异相继登科逸改
其居曰桂枝里县东南有松柏滩夏秋暴涨多覆舟
逸祷江神不逾月滩为徙五里时人异之
李若谷传若谷知宜兴县官巿湖洑茶岁约户税为
多少率取足贫下若谷始置籍备勾检茶恶者旧没
官若谷使归之民许转贸以偿其数
韩亿传亿知永城县有治声他邑讼不决者郡守皇
甫选辄属亿治之
崔立传立知安丰县大水坏期斯塘立躬督缮治逾
月而成
岳阳风土记王文正公尝宰平江令宅旧为山魈所
据前令不复敢居一日吏或梦见其告者曰宰相至
吾当避之如有影响相率而去已而文正下车处正
寝无复惊动前知公之贵也治有异政邑人为立生
祠至今尚存
东轩笔录有范延贵者为殿直押兵过金陵张忠定
公见为守因问曰天使沿路来还曾见好官员否延
贵曰昨过袁州萍乡县邑宰张希颜者虽不识之知
其好官员也忠定曰何以言之延贵曰自入萍乡县
境驿传桥道皆完葺田莱垦辟野无惰农及至邑则
肆无赌博巿易不敢喧争夜宿邸中闻更鼓分明
以是知其必善政也忠定大笑曰希颜固善矣天使
亦好官员也即日同荐于朝希颜后为发运使延贵
亦合门祗候皆号能吏也
鞠咏为进士以文受知于王公化基及王公知杭州
咏擢第释褐为大理评事知杭州仁和县将之官先
以书及所作诗寄王公以谢平昔奖进今复为吏得
以文字相乐之意王公不答及至任略不加礼课其
职事甚急鞠大失望于是不复冀其相知而专修吏
干矣其后王公入为参知政事首以咏荐人或问其
故答曰鞠咏之才不患不达所忧者气俊而骄我故
抑之以成其德耳鞠闻之始以王公为真相知也
宋史周尧卿传尧卿知高安宁化二县提点刑狱杨
纮入境有被刑而耘苗者纮就询其故对曰贫以利
故为人直其枉令不我欺而我欺之我又何怨纮至
县以所闻荐之
墨客挥犀蒋堂侍郎为淮南转运使日属县例致贺
冬至书皆投书即还有一县令投书人独不肯去须
索回书左右谕之皆不听以至呵逐亦不去曰宁得
罪不得书不敢回邑时苏子美在坐颇骇怪曰皂隶
如此野狠其令可知蒋曰不然此必健者能使人不
敢慢其命如此乃为一简答之方去子美归吴中月
余得蒋书曰县令果健者遂延誉后卒为名臣或云
天章阁待制杜杞也
宋史陈希亮传希亮天圣八年进士知长沙县有僧
海印国师出入章献皇后家与诸贵人交迩恃势据
民地人莫敢正视希亮捕治置诸法一县大耸郴州
竹场有伪为券给输户送官者事觉输户当死希亮
察其非辜出之已而果得其造伪者再迁殿中丞徙
知鄠县老吏曹腆侮法以希亮年少易之希亮视事
首得其罪腆叩头出血愿自新希亮戒而舍之卒为
善吏巫觋岁敛民财祭鬼谓之春斋否则有火灾民
讹言有绯衣三老人行火希亮禁之民不敢犯火亦
不作毁淫祠数百区勒巫为农者七十余家及罢去
父老送之出境泣曰公去我绯衣老人复出矣
墨客挥犀张宗永华州人倜傥不羁善为诗宝元中
以职官知建安县时郑州陈相尹京兆宗永尝以事
失公意公有别业在鄠社县间宗永知公好绝句诗
乘闲诣之于舍壁大书二韵云乔松翠竹绝纤埃门
对南山尽日开应是主人贪报国功成名遂不归来
庄督录以闻公览而善之待之如初宗永尝有诗云
大书文字堤防老剩买峰峦准备闲嘉句甚多往往
脍炙人口
宋史林概传概知长兴县岁大饥富人闭籴以邀价
概出奉粟庭下诱土豪输数千石以饲饥者
王存传存擢上虞令豪姓杀人久莫敢间存至按以
州吏受赇豪赂他官变其狱存反为罢去久之除密
州推官
司马池传池知光山县禁中营造诏诸州调竹木州
符期三日毕输池以土不产大竹转巿蕲黄非三日
可致乃更与民自为期约过不输者罪之既而输竹
先诸县
杜杞传杞知建阳县强敏有才闽俗老而生子辄不
举杞使五保相察犯者得重罪
姚仲孙传仲孙知建昌县初建昌运茶抵南康或露
积于道间为霖潦所败主吏至破产不能偿仲孙为
券吏民输山木即高阜为仓邑人利之
李京传京知魏县奉法严正吏不便欲以苛刻中京
遂相率遁去监司果议以苛刻斥京知府任布曰如
此适堕吏计中京赖以免徙永昌县
范师道传师道知广德县县有张王庙民岁祠神杀
牛数千师道禁绝之
范正辞传正辞子讽知平阴县会河决王陵埽水去
而土肥失阡陌田讼不能决讽分别疆畔着为券民
持去不复争讽辨数激昂喜为名声然亦操持在己
吏不敢欺为县存视贫弱至豪猾大家峻法治之
方偕传偕知建安县县产茶每岁先社日调民数千
鼓噪山旁以达阳气偕以为害农奏罢之
曾公亮传公亮知会稽县民田镜湖旁每患湖溢公
亮立斗门泄水入曹娥江民受其利
种世衡传世衡知泾阳县里胥王知谦以奸利事败
法当徙遁去比郊赦辄出世衡曰送府则会赦杖其
脊而请罪于府知府李谘奏释之
包拯传拯知天长县有盗割人牛舌者主来诉拯曰
第归杀而鬻之寻复有来告私杀牛者拯曰何为割
牛舌而又告之盗惊服
吴中复传中复知峨眉县边夷民事淫祠太盛中复
悉废之廉于居官代还不载一物
马仲甫传仲甫知登封县轘辕道险□遂佣民凿平
为坦途人便其行为刻石颂美
李参传参知盐山县岁饥谕富室出粟平其直予民
不能籴者给以糟籺所活数万
许遵传遵知长兴县水灾民多流徙遵募民出米振
济竟以无患益兴水利溉田甚博邑人便利立石纪

李师中传师中知洛川县民有罪妨其农时者必遣
归令农隙自诣吏令当下者榜于民或召父老谕之
租税皆先期而集民负官茶直十万缗追系甚众师
中为脱桎梏语之曰公钱无不偿之理宽与汝期可
乎皆感泣听命乃令乡置一匮籍其名许日输所负
一钱以上辄投之书簿而去比终岁逋者尽足官移
诸郡粟于边已而反之盛冬大雪劳且费至贱售予
兼并家师中令过县愿输者听躬坐庾门执契以须
数日得万斛使下其法于他县尝出乡亭见戎人杂
耕皆兵兴时入中国人藉其力往往结为婚姻久而
不归师中言若辈不可杂处言之经略使并索旁郡
者徙诸绝塞
李昌龄传昌龄从子纮知歙县地产黄金民输以代
赋后金竭责其赋如故纮奏罢之
渑水燕谈录丹阳顾方笃行君子也皇佑末登进士
第再调明州象山县令视事之初召邑中父老询问
民间利害及境内士民之善恶者劝使勿怠戒使自
修又建学舍率其子弟之秀者教之暇日亲为讲说
掖诱使进于善逾年民大化服俄而病邑民相率出
钱诣塔庙祈祷者数千百人为脔股者十三人方竟
不起百里之内号泣思慕如失父母与立祠以岁时
祀丹阳钱君倚毗陵胡完夫皆为方记其事而刻石
祠中士大夫诗颂不可胜记
宋史苏颂传颂知江宁县时建业承李氏后税赋图
籍一皆无艺每发敛高下出吏手颂因治讯他事互
问民邻里丁产识其详及定户籍民或自占不悉颂
警之曰汝有某丁某产何不言民骇惧皆不敢隐遂
□剔夙□成赋一邑简而易行诸令视以为法至领
其民拜庭下以谢凡民有忿争颂喻以乡党宜相亲
善若以小忿而失欢心一旦缓急将何赖焉民往往
谢去或半途思其言而止时监司王鼎王绰杨纮于
部吏少许可及观颂施设则曰非吾所及也
家世旧事少师治醴泉爱惠及人至深其后诸房子
弟既多不无侵损于邑人而邑人敬爱之不衰有争
忿者及门则止俟过而复争小儿持盘卖果为族中
群儿夺取啼而不敢较嘉佑初颐过邑去少师时八
十年矣驴足病呼医治之问知姓程辞钱不受昔时
村妇多持香茶祈蚕于冢因掏取其土以乞灵后禁
止之
宋史刘摰传摰嘉佑中历冀州南宫令县比不得人
俗化雕敝其赋甚重输绢匹折税钱五百绵两折钱
三十民多破产摰援例旁郡条请裁以中价转运使
怒将劾之摰固请曰独一州六邑被此苦决非法意
但朝廷不知耳遂告于朝三司使包拯奏从其议自
是绢为钱千三百绵七十有六民欢呼至泣下曰刘
长官活我是时摰与信都令李冲清河令黄莘皆以
治行闻人称为河朔三令
苏州府志郭附嘉佑八年进士知洪州新建县俗健
讼好持吏短长附至问民疾苦皆以鸷兽暴横为言
乃檄旁县尉并力仍以厚赏啖壮士不阅月得兽数
十尸诸庭乃号于众曰有悍不率教如此兽者皆杀
之无一人敢犯令者
宋史侯可传可知巴州化城县巴俗尚鬼而废医唯
巫言是用娶妇必责财贫人女至老不得嫁可为约
束立制度违者有罪几变其习再知泾阳县说渭源
羌酋输地八千顷因城熟羊以抚之韩琦上其功
赵尚宽传尚宽知平阳县邻邑有大囚十数破械夜
逸杀居民将犯境尚宽趣尉出捕曰盗谓我不能来
方怠惰易取也宜亟往毋使得散漫且为害尉既出
又遣侥巡兵蹑其后悉获之
懒真子蔡持正父名黄裳乃泉州人清正恬退以故
老于铨曹常为建阳令及替囊无建阳一物至今父
老能道之
宋史王猎传猎为林虑令县依山俗以搜田为生不
知学猎立孔子庙择秀民诲之汉杜乔墓在境中往
奠谒建祠其旁居官无丝发扰吏民爱信共目为清
长官
张掞传掞知益都县当督赋税置里胥弗用而民皆
以时入石介献息民论请以益都为天下法
吕大防传大防调永寿令县无井远汲于涧大防行
近境得二泉欲导而入县地势高下众疑无成理大
防用考工水地置泉之法以准之不旬日果疏为渠
民赖之号曰吕公泉迁著作佐郎知青城县故时圭
田粟入以大斗而出以公斗获利三倍民虽病不敢
诉大防始均出纳以平其直事转闻诏立法禁命一
路悉输租于官概给之青城外控文川与敌相接大
防据要置逻密为之防禁山之樵采以严障蔽韩绛
镇蜀称其有王佐才
赵瞻传瞻移万泉令捐圭田修学宫士自远而至改
知夏县作八监堂书古贤令长治迹以自监又以秘
书丞知永昌县筑六堰灌田岁省科敛数十万水讼
咸息民以比召杜
马默传默知须城县县为郓治所郓吏犯法不可捕
默趋府取而杖之客次阖府皆惊曹佾守郓心不善
也默亦不为屈后守张方平素贵掾属来前多闭目
不与语见默白事忽开目熟视久之尽行其言自是
委以事
李迪传迪子肃之以迪荫监大名府军资库大河溢
府檄修冠氏堤工就弗扰民悦之请为宰邑多盗时
出害人肃之令比户置鼓有盗辄击鼓远近皆应盗
为之衰止
唐英传英调谷城令县圃岁畦姜贷种与民还其陈
复配卖取息铨曹指为富县英至空其圃植千株柳
作柳亭其中闻者咨羡
俞汝尚传汝尚知导江县新繁令卒使者使承其乏
将资以公田辞不许至则悉以周旧令之家
陈襄传襄举进士调浦城主簿摄令事县多世族以
请托胁持为常令不能制襄欲稍革其俗每听讼必
使数吏环立于前私谒者不得发老奸束手民有失
物者贼曹捕偷儿至数辈相撑拄襄语之曰某庙钟
能辨盗犯者扪之辄有声余则否乃遣吏先引以行
自率同列诣钟所祭祷阴涂以墨而以帷蔽之命群
盗往扪少焉呼出独一人手无所污扣之乃为盗者
盖畏钟有声故不敢触遂服罪
墨客挥犀王圣美为县令时尚未知名谒一达官传
其方与客谈孟子殊不顾圣美窃哂其所论久之忽
顾圣美曰尝读孟子否圣美对曰生平爱之但都不
晓其义主人问不晓何义圣美曰从头不晓主人曰
如何不晓试言之圣美曰孟子见梁惠王不晓此语
达官深讶之曰此有何奥义圣美曰既云孟子不见
诸侯因何见梁惠王其人愕然无对
梦溪笔谈太常博士李处厚知庐州慎县尝有殴人
死者处厚往验伤以糟胾灰汤之类薄之都无伤迹
有一老父求见曰邑之老书吏也知验伤不见其迹
曰此易辨也以新赤油伞日中覆之以水沃其尸其
迹必见处厚如其言伤迹宛然自此江淮之间官司
往往用此法
宋史范纯仁传纯仁知襄邑县县有牧地卫士牧马
以践民稼纯仁捕一人杖之牧地初不隶县主者怒
曰天子宿卫令敢尔邪白其事于上劾治甚急纯仁
言养兵出于税亩若使暴民田而不得问税安所出
诏释之且听牧地隶县凡牧地隶县自纯仁始时旱
久不雨纯仁籍境内贾舟谕之曰民将无食尔所贩
五谷贮之佛寺候食阙时吾为籴之众贾从命所蓄
十数万斛至春诸县皆饥独境内民不知也
孙思恭传思恭为宛丘令转运使以水灾时调春夫
争弗得乃弃官去
程颢传颢为晋城令富人张氏父死旦有老叟踵门
曰我汝父也子惊疑莫测相与诣县叟曰身为医远
出治疾而妻生子贫不能养以与张颢质其验取怀
中一书进其所记曰某年月日抱儿与张三翁家颢
问张是时纔四十安得有翁称叟骇谢
司马旦传旦知祁县天大旱人之食群盗剽敓富家
巨室至以兵自备旦召富者开以祸福于是争出粟
减直以粜犹不失其赢饥者获济盗患亦弭举监在
京百万仓时祁隶太原以太原留不召通判干州未
行举监在京杂物库知宜兴县其民嚚讼旦每狱必
穷根株痛绳之校系县门民稍以诋冒为耻巿贯大
溪贾昌朝所作长桥坏废岁久旦劝民葺复不劳而
成时王安石守常州开运河调夫诸县旦言役夫而
亟民有不胜则其患非徒不可就而已请令诸县岁
递一役虽缓必成安石不听秋大霖雨民苦之多自
经死役竟罢
张载传载举进士为云岩令政事以敦本善俗为先
每月吉具酒食召乡人高年会县庭亲为劝酬使人
知养老事长之义因问民疾苦及告所以训戒子弟
之意
东轩笔录熙宁初有朝士忘其姓氏知河中府龙门
县有薛少卿占籍是邑一旦为盗斫坟茔之松槚薛
君投牒诉其事朝士迂儒也喜为议论乃判曰周文
王之苑囿独得刍荛薛少卿之坟茔乃禁樵采
宋史陈舜俞传舜俞熙宁三年知山阴县诏俟代还
试馆职舜俞辞曰爵禄名器砥砺多士宜示以至神
乌可要期如付剂契缴中书帖上之青苗法行舜俞
不奉令上疏自劾曰民间出举财物取息重止一倍
约偿缗钱而谷粟布缕鱼盐薪蔌耰鉏釜锜之属得
杂取之朝廷募民贷取有司约中熟为价而必偿缗
钱欲如私家杂偿他物不可得故愚民多至卖田宅
质妻孥有识耆老戒其乡党子弟未尝不以贳贷为
苦祖宗着令以财物相出举任从书契官不为理其
保全元元之意深远如此今诱之以便利督之以威
刑方之旧法异矣诏谓振民乏绝而抑兼并然使十
户为甲浮浪无根者毋得给俵则乏绝者已不蒙其
惠此法终行愈为兼并地尔何以言之天下之有常
平非能人人计口受饷但权谷价贵贱之柄使积贮
者不得深藏以邀利尔今散为青苗唯恐不尽万一
饥馑荐至必有乘时贵粜者未知将何法以制之官
制既放钱取息富室藏镪坐待邻里逋欠之时田宅
妻孥随欲而得是岂不为兼并利哉虽分为夏秋二
科而秋放之月与夏敛之期等夏放之月与秋敛之
期等不过展转计息以给为纳使吾民终身以及世
世每岁两输息钱无有穷已是别为一赋以敝海内
非王道之举也奏上责监南康军酒税
向经传经知河阳会旱蝗民乏食经度官廪岁用无
余乃先以圭田租入振救之富人争出粟多所济活
贾昌朝传昌朝判吏部流内铨兼侍讲初铨法县令
奉钱满万二千乃举令昌朝曰法如此则小县终不
得善令请□举令而与之奉如大县
鲁有开传有开知韦城县曹濮剧盗横行旁县间闻
其名不敢入境改知确山县大姓把持官政有开治
其最甚者遂以无事兴废陂溉民田数千顷富□守
蔡荐之以为有古循吏风
叶康直传康直知光化县县多竹民皆编为屋康直
教用陶瓦以宁火患凡政皆务以利民时丰稷为谷
城令亦以治绩显人歌之曰叶光化丰谷城清如水
平如衡
丰稷传稷为谷城令以廉明称从安焘使高丽海中
大风樯折舟几覆众惶扰莫知所为稷独神色自若
焘叹曰丰君未易量也知封丘县神宗召对问卿昔
在海中遭风波何以不畏对曰巨浸连天风涛固其
常耳凭仗威灵尚何畏帝悦擢监察御史
曾公亮传公亮子孝宽知桐城县选知咸平县民诣
府诉雨伤麦府以妄杖之孝宽躬行田辨其实得蠲

刘恕传恕调和川令发强擿伏一时能吏自以为不
及恕为人重意气急然诺郡守得罪被劾属吏皆连
坐下狱恕独恤其妻子如己骨肉又面数转运使深
文峻诋
杜纯传纯弟纮为永年令岁荒民将他往召谕父老
曰令不能使汝必无行若留能使汝无饥皆喜听命
乃官给印券使称贷于大家约岁丰为督偿于是咸
得食无徙者明年稔偿不愆素神宗闻其材用为大
理评断官
谢麟传麟调会昌令民被酒夜与仇斗既归而所亲
杀之因诬仇麟知死者无子所亲利其财一讯得实
再调石首令县苦江水为患堤不可御麟迭石障之
自是人得安堵号谢公堤
朱寿隆传寿隆知九陇县吏告民一家七人以火死
寿隆曰宁有尽室就焚无一脱者殆必有奸逾月获
盗果杀其人而纵火也
单煦传煦知洛阳县民以妖幻传相教授煦迹捕戮
三十余人当得上赏不肯言
余良肱传良肱知湘阴县县逋米数千石岁责里胥
代输良肱论列之遂蠲其籍
王岩叟传岩叟知定州安喜县有法吏罢官乡里导
人为讼岩叟捕挞于巿众皆悚然定守吕公着叹曰
此古良吏也有诏近臣举御史举者意属岩叟而未
及识或谓可一往见岩叟笑曰是所谓呈身御史也
卒不见
东轩笔录王荆公当国郭祥正知邵州武冈县实封
附递奏书乞以天下之计专听王安石处画凡议论
有异于安石者虽大吏亦当屏黜表辞亦甚辨畅上
览而异之一日问荆公曰卿识郭祥正否其才似可
用荆公曰臣顷在江东尝识之其为人才近纵横言
近捭阖而薄于行不知何人引荐而圣聪闻知也上
出其章以示荆公公耻为小人所荐因极口陈其不
可用而止是时祥正方从章惇辟以军功迁殿中丞
及闻荆公上前之语遂以本官致仕
宋史杨仲元传仲元知泽州沁水县民持物来输者
视其价稍增之余则下其估官有所须不强赋民听
以所有与官为入度相当则止率常先办河外用兵
督餫转西界夕宿洪谷口仲元相其地乃寇所由径
路亟命去之民以困乏为辞不听寇果夜出劫诸部
沁水独免后二十年其子过县父老拜泣曰河西之
役非公无今日矣
刘安世传安世父航历知虞城犀浦县虞城多奸猾
喜寇盗犀浦民弱而驯航为政宽猛急缓不同两县
皆治
陈次升传次升知安丘县转运使吴居厚以聚敛进
檄尉罔征税于远郊得农家败絮捕送县次升纵遣
之居厚怒将被以文法会御史中丞黄履荐为监察
御史
吕陶传陶调铜梁令民氏姊妹三人冒隐幼弟田
弟壮诉官不得直贫至庸奴于人及是又诉陶一问
三人服罪弟泣拜愿以田半作佛事以报陶晓之曰
三姊皆汝同气方汝幼时适为汝主之尔不然尽为
他人所欺与其捐半供佛曷若遗姊复为兄弟顾不
美乎弟又拜听命
张舜民传舜民为襄崇令王安石倡新法舜民上书
言便民所以穷民强内所以弱内富国所以蹙国以
堂堂之天下而与小民争利可耻也时人壮之
画墁录熙宁中有一朝士齐人知定平县韩子华宣
抚经由怪其县印漫汗因取观之宰公遽前曰此印
虽故非是本县铸造子华曰何为宰因阴指其题刻
曰太平兴国二年少府以此知之子华顾幕府曰县
故正无有是也
宋史刘蒙传蒙都转运使刘庠举遗逸召试第一知
湖阳县常平使者召会诸县令议免役法蒙为不便
不肯与议退而条上其害即投劾去亦夺官
王珪传珪季父罕以荫知宜兴县县多湖田岁诉水
轻重失其平罕躬至田处列高下为图明年诉牒至
按图示之某户可免某户不可免众皆服范仲淹在
润奏下其式于诸道
黄庭坚传庭坚知太和县以平易治时课颁盐荚诸
县争占多数太和独否吏不悦而民安之
道山清话范尧夫帅陜府有属县知县因入村至一
僧寺少坐既饭步行廊庑间见一僧房颇雅洁□无
人声案上有酒一瓢知县戏书一绝于□纸云尔非
慧远我非陶何事□间酒一瓢僧野避人聊自醉卧
看风竹影萧萧不知其僧俗家先有事在县理屈坐
罪明日其僧乃截取□纸粘于状前诉于府且曰某
有施主某人昨日携酒至房中值某不在房知县既
至施主走避酒为知县所饮不辞但有数银杯知县
既醉不知下落银杯各有镌识今施主迫某取之乞
追施主某人与厅吏某人鞫之尧夫曰尔为僧法当
饮乎杖而逐之且曰果有失物令主者自来理会持
其状以示子侄辈曰尔观此安得守官处不自重即
命火焚之对僚属中未尝言及后知县闻之乃修书
致谢尧夫曰不记有此事自无可谢还其书
画墁录魏严唐魏郑公裔孙也曾拜国子四门助教
熙宁末予过其门见严年可六十许语言成理出郑
公画像乃近年笔多为俗人书题唐之谱牒诏诰无
一存者乃曰为官员持去尽矣唯有周特登城县帖
判状辈数种有免车牛状县判云魏公唐室勋贤名
传青史既是簪缨之后难与百姓雷同其车牛特免
今之县令敢尔乎

 县令部纪事三
宋史刘绚传绚为长子令督公家逋赋不假鞭朴而
集岁大旱府遣吏视伤所蠲财行二绚力争不得封
还其揭请易之富□叹曰真县令也
傅楫传楫知龙泉县孙觉为御史中丞语之曰朝廷
欲用君盍少留楫曰仕宦所乐居中者免外台督责
耳令俯首权门与外台奚择且外官己所当得也遂
去不顾
韩缜传缜子宗武为河间令值河溢增堤护城吏率
兵五百伐材近郊虽墓木亦不免父老遮道泣宗武
入府白罢之
任伯雨传伯雨知雍丘县御吏如束湿抚民如伤县
枕汴流漕运不绝旧苦多盗然未尝有获者人莫知
其故伯雨下令纲舟无得宿境内始犹不从则命东
下者斧断其缆趣京师者护以出自是外户不闭使
者上其状召为大宗正丞
吴育传育知临安诸暨襄城三县自秦悼王葬汝后
子孙从葬皆出宦官典护岁时上冢者往来呼索扰
州县育在襄城请凡官所须具成数毋容使者妄索
羊豕悉出大官由是民省供费殆半宦官过者衔之
或中夜叩县门索牛驾车育拒不应异时宗子所过
纵鹰犬暴民田入襄城境辄相戒约毋敢纵者
元绛传绛登第调江宁推官摄上元令民有号王豹
子者豪占人田略男女为仆妾有欲告者则杀以灭
口绛捕置于法甲与乙被酒相殴击甲归卧夜为盗
断足妻称乙告里长执乙诣县而甲已死绛□其妻
曰归治而夫丧乙已伏矣阴使信谨吏迹其后望一
僧迎笑切切私语绛命取僧絷庑下诘妻奸状即吐
实人问其故绛曰吾见妻哭不哀且与伤者共席而
襦无血污是以知之安抚使范仲淹表其才知永新
县豪子龙聿诱少年周整饮博以技胜之计其赀折
取上腴田立券久而整母始知之讼于县县索券为
证则母手印存弗受又讼于州于使者击登闻鼓皆
不得直绛至母又来诉绛视券呼谓聿曰券年月居
印上是必得周母他牍尾印而撰伪券续之耳聿骇
谢即日归整田知通州海门县淮民多盗贩盐制置
使建言满二十斤者皆坐徒绛曰海滨之人恃盐以
为命非群贩比也笞而纵之
汪纲传纲为桂阳军平阳县令县连溪峒蛮蜑与居
纲一遇以恩信科罚之害既三十年纲下车首白诸
台罢之桂阳岁贡银二万九千余两而平阳当其三
分之二纲谓向者银矿坌发价轻故可勉以应今地
宝已竭巿于他郡其价倍蓰愿力请痛蠲损之岁饥
旁邑有曹伍者群聚恶少入境强贷发廪众至千余
挟界头牛桥二寨兵为援地盘踞万山间前后令未
尝一涉其境不虞纲之至也相率出迎纲已夙具酒
食令之曰汝何敢乱顺者得食乱者就诛夜宿寨中
呼寨官诘责不能防守状皆惶恐伏地请死杖其首
恶者八人发粟振粜民赖以安
连庶传庶调寿春令兴学尊礼秀民以劝其俗开濒
淮田千顷县大治淮南王旧垒在山间会大水州守
议取其甓为城庶曰弓矢舞衣传百世藏于王府非
为必可用盖以古之物传于今尚有典型也垒因是
得存
郑骧传骧知溧阳县岁饥民多逃亡漕司按籍督逋
赋不少贷骧患之尽去其籍使者欲绳以法骧曰着
令约二税为定数今不除则逋愈多民愈贫赋愈不
办使者不能屈时议自建康凿漕渠导太湖以通大
江将破数州民田调江浙二十五州丁夫所费百万
计朝廷遣官视可否骧条析利病力止之
侯蒙传蒙知柏乡县民讼皆决于庭受罚者不怨转
运使黄湜闻其名将推毂之诏诣行台白事蒙以越
境不肯往湜怒他日行县阅理文书欲□致其罪既
而无一疵可指始以宾礼见曰君真能吏也率诸使
者合荐之徙知襄邑县擢监察御史
唐恪传恪知榆次县豪子雄于乡萃逋庇奸不输公
赋前后莫敢诘恪以理善晓之悟而自悔折节为长

黄友传友摄华阴令有政声方腊窃发友同诸将收
复所至披靡婺寇复作守留友摄兵曹为殄灭计友
请往谕之既次浦江贼望风解去复单骑次武义贼
众持钉一榼置其前友正色叱之曰汝等何速死耶
贼首李德壮之亟麾退一境贴然婺人图像祀之
郭僎传僎知宣城县苗傅刘正彦之变吕颐浩传檄
诸郡僎说郡守刘珏请募勇士倍道赴难揭榜复用
建炎年号人皆韪之
种世衡传世衡孙师道权同谷县县吏有田讼弥二
年不决师道翻阅案牍穷日力不竟然所讼止毋及
兄而已引吏诘之曰母兄法可讼乎汝再期扰乡里
足未吏叩头服罪
李光传光调开化令有政声召赴都堂审察时宰不
悦处以监当改秩知平江府常熟县朱□父冲倚势
暴横光械治其家僮冲怒风部使者移令吴江光不
为屈
仇悆传悆为邓城令满秩耆幼遮泣不得去徙武陟
令属朝廷方调兵数十万于燕山悆馈饷毕给时主
将纵士卒过巿掠物不予直他邑官逃避悆先期趣
备申严约束遂以不扰已而悆送军饷于涿值大军
溃于芦沟河囊橐往往委以资敌悆间关营护无一
毫弃失调高密丞俗尚嚚讼悆摄县事剖决如流事
无淹夕民至怀饼饵以俟决遣猾吏杨盖每阴疏令
过胁持为奸悆暴其罪黥之无不悦服州阙司录命
悆摄事既行邑氓万余邀留至拥归县廨时天寒皆
然火警守布满后先悆由他道得出或追拜马首曰
公舍我去我必使公复来他日悆方白事郡牙忽数
千人径夺以归守将不能遏剧寇起莱密间素闻悆
名戒其党毋犯高密境民赖以安密卒闭关叛掠害
官吏几尽独□曰无惊仇公
张克戬传克戬知吴县吴为浙剧邑民喜争大姓怙
势持官府为令者踵故抑首务为不生事幸得去而
已克戬一裁以法奸猾屏气使者以状闻召拜卫尉

吴时传时知华州郑县转运使檄州餫米五万输长
安郑独当三万时贻书使者曰会三万斛之费以车
则千五百乘以卒则五万夫县民可役者纔二百五
十八户耳古者用师则赢粮以养兵无事则移兵以
就食诚能移兵于华则前费可免华雍相去百六十
里一旦欲用朝发而夕至矣使者从其言
蒋兴祖传兴祖知开封府武阳县武古博浪沙地土
脉脆恶大河薄其南尝积雨泛溢埽具溃兴祖躬救
护露宿其上弥四旬堤以不坏治为畿邑最使者交
荐之
过庭录韩皓见素持国侄孙也宽仁有度政和间宰
唐之桐柏广武堤决势逼都城患在朝夕朝廷檄郡
县收刷稻草为壅御计甚急时中夏旧草已尽新禾
未实上下危惧失措桐柏西城有朝廷椿草数十万
李彦主其事辄动者流不以荫论官吏睥睨莫敢窥
见素呼耆老而告之曰今盛夏新旧不相及虽严督
若曹理难得草而上危下迫如此设有隳□吾曹何
以生为也西城所桩虽有大禁吾愿往取应急得上
宽主忧下瘳民命吾被重责无憾一境感泣从命韩
径入西城仓取纳独先诸所水患赖平李彦怒欲削
窜之诸司知其心迁延旬日至秋乡民老弱皆昼夜
刈生禾补纳西城仓尽为新草上责遂缓见素解官
归许邑人立亭城北名曰思韩岁时相率拜望焉先
子所记韩之善政极多戊辰十二月三日
宋史宗泽传泽为衢州龙游令民未知学泽为建庠
序设师儒讲论经术风俗一变自此擢科者相继调
晋州赵城令下车请升县为军书闻不尽如所请泽
曰承平时固无虑它日有警当知吾言矣知莱州掖
县部使者得旨巿牛黄泽报曰方时疫疠牛饮其毒
则结为黄今和气横流牛安得黄使者怒欲劾邑官
泽曰此泽意也独衔以闻
齐东野语宣和中徐申干臣自讳其名知常州一邑
宰白事言已三状申府未施行徐怒形于色责之曰
君为县宰岂不知长吏名乃作意相侮宰亦好犯上
者即大声曰今此事申府不报便当申监司否则申
户部申台申省申来申去直待身死即休语罢长揖
而退徐虽怒然无以罪之
宋史杨邦乂传邦乂知溧阳县会叛卒周德据府城
杀官吏邦乂召县狱囚赵明于庭欲诛之因谕之曰
尔悉里中豪杰诚能集尔徒为邑人诛贼不惟宥尔
罪当上功畀爵明即请行邦乂饮之□酒使自去越
翼日讨平之
郭永传永知大谷县太原帅率用重臣每宴飨费千
金取诸县以给敛诸大谷者尤亟永以书扺幕府曰
非什一而取皆民膏血也以资觞豆之费可乎脱不
获命令有投劾而归耳府不敢迫县有潭出云雨岁
旱巫乘此哗民永杖巫暴日中雨立至县人刻石纪
其异府遣卒数辈号警盗刺诸县短长游□不归莫
敢迕永械致之府府为并它县追还于是部使者及
郡文移有不便于民者必条利病反复或遂寝而不
行或谓永世方雷同毋以此贾祸永曰吾知行吾志
而已遑恤其他大谷人安其政以为自有令无永比
者既去数年复过之则老稚遮留如永始去
叶颙传颙知信州贵溪县时诏行经界郡议以上中
下三等定田税颙请分为九等守从之令信之六邑
以贵溪为式知绍兴府上虞县凡繇役令民自推货
力甲乙不以付吏民欣然皆以实应催租各书其数
与民约使自持户租至庭亲视其入咸便之帅曹泳
令今岁夏租先期送什之八颙请少纾其期泳怒及
麦大熟民输租反为诸邑最泳大喜许荐于朝颙固
辞贺正中荐颙静退遂召见
陈良翰传良翰知温州瑞安县俗号强梗吏治尚严
良翰独抚以宽催租不下文符但揭示名物民竞乐
输听讼咸得其情或问何术良翰曰无术第公此心
如虚堂悬镜耳
叶衡传衡知临安府于潜县户版积弊富民多隐漏
贫弱困于陪输衡定为九等自五以下除其籍而均
其额于上之四等贫者顿苏征科为期限榜县门俾
里正谕民不遣一吏而赋自足岁灾蝗不入境治为
诸邑最郡以政绩闻即召对上曰闻卿作县有法遣
还任擢知常州
老学庵笔记秦太师娶王禹玉孙女故诸王皆用事
有王子溶者为浙东仓司官属郡宴必与提举者同
席陵忽玩戏无所不至提举者事之反若官属已而
又知吴县尤放肆郡守宴客方就席子溶遣县吏呼
伎乐伶人即皆驰往无敢留者上元吴县放灯召太
守为客郡治乃寂无一人又尝夜半遣厅吏叩府门
言知县传语必面见守醉中狼狈揽衣秉烛出问之
乃曰知县酒渴闻有虀咸欲觅一瓯其陵侮如此守
亟取遣人遗之不敢较也
宋史林大中传大中知抚州金溪县郡督输赋急大
中请宽其期不听纳告□投劾而归
李焘传焘知双流县仕族张氏子居丧而争产焘曰
若忍坠先训乎盍归思之三日复来迄悔艾无讼又
有不白其母而鬻产者焘置之理豪强敛迹
颜师鲁传师鲁历知莆田福清县尝决水利滞讼辟
陂洫绵四十里岁大祲发廪劝分有方而不遏籴价
船粟毕凑巿籴更平
杨万里传万里知隆兴府奉新县戢追胥不入乡民
逋赋者揭其名巿中民欢趋之赋不扰而足县以大

谢谔传谔知袁州分宜县县积负于郡数十万岁常
赋外又征缗钱二万余谔乃疏其弊于诸监司请免

傅伯成传伯成知连江县东湖溉田二千余顷堤坏
即下流南港为石堤三百尺民蒙其利
黄畴若传畴若调灵川令会万安军黎蛮窃发经略
司选畴若条画招捕事宜畴若谓须稽原始乱为区
处之方再任岭外用举考改知庐陵县州常以六月
督畸零税畴若念民方艰食取任内县用钱三十余
缗为民代输两年诸司举为邑最
李衡传衡知溧阳县专以诚意化民民莫不敬夏秋
二税以期日榜县门乡无吏迹而输送先他邑办因
任历四年狱户未尝系一重囚隆兴二年金犯淮堧
人相惊曰寇深矣官沿江者多送其孥衡独自浙右
移家入县民心大安盗猬起旁境而溧阳靖晏自如
汪澈转运使韩元吉等列上治状诏进一秩寻召入
为监察御史
余端礼传端礼知湖州乌程县民间赋丁绢钱率三
氓出一缣不输绢而折其估一缣千钱后增至五千
民不胜病端礼以告于府事得上闻又自诣中书陈
便宜岁蠲绢钱六万
李舜臣传舜臣知饶州德兴县专尚风俗民有母子
昆弟之讼连年不决为陈慈孝友恭之道遂为母子
兄弟如初间诣学讲说邑士皆称蜀先生罢百姓预
贷偿前官积逋逾三万缗民病差役舜臣劝纠诸乡
以税数低昂定役期久近为义役期年役成民大便
利银坑罢虽久小户犹敷银本钱官为偿之天申大
礼助赏及军器所需皆不以烦民干办诸司审计司
迁宗正寺主簿
杨简传简知乐平县兴学训士诸生闻其言有泣下
者杨石二少年为民害简置狱中谕以祸福咸感悟
愿自赎由是邑人以讼为耻夜无盗警路不拾遗
廖德明传德明知莆田县民有奉淫祠者罪之沉像
于江会有显者欲取邑地广其居德明不可守会僚
属谕之德明曰太守天子守土之臣未闻以土地与
人者守乃惭服
娄机传机知西安县巨室买地为茔域发地遇石复
索元价机曰设得金将谁归
舒璘传璘知平阳县郡政颇苛及璘以民病告辞严
义正守为改容
熊克传克知绍兴府诸暨县越帅课赋颇急诸邑率
督趣以应克曰宁吾获罪不忍困吾民他日府遣幕
僚阅视有无时方不雨克对之泣曰此催租时耶部
使者芮燀行县至其境谓克曰曩知子文墨而已今
乃见古循吏为表荐之
黄灏传灏知德化县以兴学校崇政化为本岁馑行
赈给有方王蔺刘□荐于朝除登闻鼓院
范应铃传应铃知崇仁县始至明约束信期会正纪
纲晓谕吏民使知所趋避然后罢乡吏之供需校版
籍之欺蔽不数月省簿成即以其簿及苗税则例上
之总领所自此赋役均矣夙兴冠裳听讼发摘如神
故事无不依期结正虽负者亦无不心服真德秀扁
其堂曰对越将代整治如始至岁杪与百姓休息阁
债负蠲租税释囚系恤生瘗死崇孝劝睦仁民厚俗
之事悉举以行形之榜揭见者嗟叹调提辖文思院
干办诸军审计添差通判抚州
崔与之传与之知建昌之新城岁适大歉有强发民
廪者执其首折手足以徇盗为止劝分有法贫富安
之开禧用兵军旅所需天下骚然与之独买以系省
钱吏告月解不登曰宁罢去和籴令下与之独以时
贾籴令民自□
吴昌裔传昌裔知华阳县修学宫来四方士斥羡钱
二十万缗买良田备旱
赵必愿传必愿知崇安县剖判如流吏不能困修学
政立催科法列户名为三等以三期为约足者旌之
未足者宽以趣之逾期不纳者里胥程督之民皆感
怿愿输革胥吏鬻盐之弊擅发光化社仓活饥民帅
怒逮吏欲惩之必愿曰刍牧职也吏何罪束担俟谴
帅无以诘而止旧有均惠仓无所储必愿捐缗钱增
籴至二千石力主义役之法乡选善士任以推排入
资买田助役则勉有产之家有感化者出己田以倡
遂遍行一邑上下便之台府以闻下其式八郡四十
八县秩满民共立祠刻石
高稼传稼知绵谷县制置司以总领所擅十一州会
子之利请尽废之此盖绍兴隆兴之间得旨为之者
令下民疑为之罢巿稼亟出私钱以给下户稼弟定
子时为总领所主管文字相与征其误而力救之得
存其半公私仅济岁大饥有司置弗闻稼捐□中装
巿粟以食之全活甚众
杜杲传杲知六安县民有嬖其妾者治命与二子均
分二子谓妾无分法杲书其牍云传云子从父令律
曰违父教令是父之言为令也父令子违不可以训
然妾守志则可或去或终当归二子部使者季衍览
之击节曰九州三十三县令之最也
洪天锡传天锡知古田县行乡饮酒礼邑剧牒诉猥
多天锡剖决无留难有倚王邸势杀人者诛之不少

刘应龙传应龙知崇仁县淮西失守江西诸州有残
破者县佐贰闻变先遁应龙固守不去
赵良淳传良淳知分宁县分宁江西剧邑俗尚哗讦
良淳治之不用刑戮不任吏胥取民之敦孝者身亲
尊礼之至甚桀骜者乃绳以法俗为少革
杨霆传霆擢知监利县县有疑狱历年不决霆未上
微服廉得其实立决之人称神明
萧服传服第进士调望江令治以教化为本访古迹
得王祥卧冰池孟宗哭□台皆为筑亭又刻唐县令
鞠信陵文于石俾民知所向已而邑人朱氏女刲股
愈母疾人颂传之以为治化所致知高安县尉获凶
盗狱具矣服审其辞疑之且视其刀室不与刃合顷
之而杀人者得囚盖平民也
明道杂志先人尝任三司检法官以亲老求知吴江
县将之官名公多作诗送行而吴正宪王中甫诗工
吴诗云全吴风景好之子去弦歌夜犬惊胥少秋鲈
饷客多县楼疑海蜃衙鼓答江鼍遥想晨凫下长桥
正绿波王诗云乍被轩绥宠新辞计省繁三江吴故
国百里汉郎官烟水莼牙紫霜天橘颗丹优游民政
外风月即清欢
士人有双渐者性滑稽尝为县令因入村治事夏暑
憩一僧寺中方入门主僧半酣矣因前曰长官可同
饮三杯否渐怒其容易叱去而此僧犹不已曰偶有
少佳酒同饮三杯如何渐发怒令拽出去俄以属吏
渐亦就憩至晚吏呈案渐乃判云谈何容易邀下官
同饮三杯礼尚往来请上座独吃八棒竟笞遣之
后山谈丛叶表为句容令县有盗改置社稷而盗止
下邳故多盗近岁迁社稷于南山之上盗亦衰息
过庭录湛朴子文信实君子也为江夏县令动省过
失平居未始懈惰临民御政必稽参条理然后行设
有小愆则以状自劾使吏望阙宣读呼名朴则公裳
唯诺于下示其改也忠宣荐其才
晰狱龟鉴钱治屯田为湖州海阳令郡之大姓某氏
火迹其来自某家吏捕讯之某家号冤不服太守刁
谌曰狱非钱令不可治问大姓得火所发状及验之
疑里雠家物因率吏入雠家取状合之悉是雠家即
服曰火自我出故遗其迹某家者欲自免也某家乃
获释
葛源郎中初以吉州太和簿摄吉水令他日令始至
猾吏诱民数百讼庭下设变诈以动令如此数日令
厌事则事常在吏矣源至立讼者两庑下取其状视
有如吏所为者使自书所讼不能书者吏受之往往
不能如状穷之辄曰我不知为此乃某吏教我所为
也悉捕劾致之法讼故以少
王延禧朝议初为岳州沈江令岁饥盗起亲获十余
人贼皆应死法延禧叹曰是皆良民穷而为盗今既
无以业之又利其死以为己功亦何忍哉谕被盗者
悉裁其赃盗得不死延禧王黄州孙也
金史刘敏行传敏行登天会三年进士除太子校书
郎累迁肥乡令岁大饥盗贼掠人为食诸县老弱入
保郡城不敢耕种农事废畎亩荒芜敏行白州借军
士三十护县民出耕多张旗帜为疑兵敏行率军巡
逻日暮则阅民入城由是盗不敢犯而耕稼滋殖转
高平令县城圮坏久不修大盗横恣掠县镇不能御
敏行出己俸率僚吏出钱顾役缮治百姓欣然从之
凡用二千人版筑遂完乡村百姓入保贼不能犯
王竞传竞转河内令时岁饥盗起竞设方略以购贼
不数月尽得之夏秋之交沁水泛溢岁发民筑堤豪
民猾吏因缘为奸竞核实之减费几半县民为之谚
曰西山至河岸县官两人半盖以前政韩希甫与竞
相继治县皆有干能绛州正平令张元亦有治绩而
差不及故云然
杨邦基传邦基迁太原交城令太原尹徒单恭贪污
不法托名铸金佛命属县输金邦基独不与徒单恭
怒召至府将以手持铁柱杖撞邦基面邦基不动乘
德廉察官吏尹与九县令皆免去邦基以廉为河东
第一召为礼部主事
刘徽柔传徽柔天眷三年擢进士第为洪洞令县人
杨远者投牒于县以为夜雨屋坏压其侄死号诉哀
切徽柔熟视而笑曰汝利侄财而杀之乃诬雨耶叱
付狱其人立伏曰公神明也不敢延死遂置于法
丁暐仁传暐仁皇统二年进士第调武清丞迁和川
令前令罢耎不事事群小越法干禁无所惮暐仁申
明法禁皆屏息或走入他县以避之有董佑者最强
悍畏服暐仁以刀断指誓终身不复犯法凡租赋与
百姓前为期率比他邑先办
牛德昌传德昌皇统二年进士第调矾山簿迁万泉
令属蒲陕荐饥群盗充斥州县城门昼闭德昌到官
即日开城门纵百姓出入榜曰民苦饥寒剽掠乡聚
以偷旦夕之命甚可怜也能自新者一不问贼皆感
激解散县境以安府尹王伯龙嘉之礼待甚厚
卢庸传庸调定平县令治旧堰引泾水溉田民赖其

孙德渊传德渊迁沙河令有盗秋桑者主逐捕之盗
以叉自剌其足面曰秋桑例不禁采汝何得刺我主
惧赂而求免盗不从诉之县德渊曰若逐捕而伤疮
必在后今在前乃自刺也盗遂引服
武都传都迁商水令县素多盗凡奸民尝纵火行
椎埋发冢者都皆廉得姓名榜之通衢约毋再犯悉
奔他境
女奚烈守愚传守愚为临沂令有不逞辈五百人结
为党社大扰境内守愚下车其党散去蝗起莒密间
独不入临沂境先是朝廷括河朔山东地隐匿者没
入官告者给赏莒州刺史教其奴告临沂人冒地积
赏钱三百万先给官镪乃征于民民甚苦之守愚列
其冤状白州州不为理即闻于户部而征还之流民
归业县人勒其事于石
王若虚传若虚历管城门山二县令皆有惠政秩满
老幼攀送数日乃得行
王扩传扩明昌五年进士迁怀安令猾吏张执中诬
败二令扩到官执中挈家避去
冯延登传延登泰和元年转宁边令大安元年秋七
月雹害稼民艰于食延登发粟赈贷全活甚众
李复亨传复亨迁南和令盗割民家牛耳复亨尽召
里中人至使牛家牵牛遍过之至一人前牛忽惊跃
诘之乃引伏
禹显传张邦宪正大中进士为永固令天兴二年避
兵徐州卓翼率兵至城邦宪被执将驱之北邦宪骂
曰我进士也误蒙朝廷用为邑长可从汝曹反耶遂
遇害
宋濂叶治中历官记略琛至元九年春转承事郎处
州路青田县令青田素号难治琛谓非修明学官之
政不足以化民下车即建明伦堂及极高明轩礼硕
士为六经讲师增田三十□有畸招弟子员而廪食
之月旦望谒先圣先师琛服深衣大带亲与之周旋
升降退坐明伦堂申饬五伦之教吏以官书至琛见
印文廉隅太明顾吏曰尔何敢刻伪印邪吏色动琛
即讯之吏叩头伏罪琛曰伪者非止尔汝能引一人
以自赎则无罪矣吏喜具简牍以对琛逮至庭下语
之如语吏自是辗转而获一日间得伪县印一十有
八税务印一十有二琛不欲食其言悉遣之唯扑其
最后者牛疫死者法当闻石溪之地不满十余里浃
日内民以牒上者二十有三琛疑之问牛死状民以
病肿对琛曰其肉还可食邪抑弃之也民曰焉敢弃
之每下其直以归解牛家耳琛曰解牛者何人民曰
有二少年相随行今犹在县门东即其人也琛亟命
执之少年佩小韦囊于腰琛取视大铁针一皂角萆
麻子合四琛曰此非毒牛具邪解牛者畏不敢讳具
言以药淬针针牛牛辄肿不能食死琛怒簿录其家
以偿死牛者时天下兵动县地邻东嘉数有大将统
兵来过军散入巿廛剽掳特甚民畏怖如虎狼前之
县令长莫敢吐气琛胡□坐溪浒具牛酒劳之戒
刺船者无薄岸即薄岸者有罚县民持挺舟循岸立
以数计者千溪多滩险恶不易渡琛阴令勇卒以俟
舟至辄上之琛亲帅弓箭夫击钲鼓走溪上境内肃
然县多争讼凡两造在庭皆群胥囊橐于家互蛊之
以言遂纷纭不可释因以射利琛杖之惧不敢为奸
复刻小绿牌大仅如指来投牒者即细书牌阴令就
逮其人往往感悟至中途多分解去吏若隶旁视无
所容其私几至讼息复命琛垦田龙泉召有田之家
履□而实之验民粮多寡以定科繇满六斛者役一
月多则倍之若集粮事亦视其数为差青田吴德祥
啸聚倡乱焚掠府库室人女妇日杀伤无算处温婺
及建宁均被其毒官兵捕逐辄失利宪府辟琛摄同
知处州总管府事往安定之或劝琛寇情难测当严
重兵以自卫琛麾去乘匹马行从以数苍头径至县
县民柔驯者闻琛至大喜咸从岩穴归依琛以居诸
酋亦出见自首服有妄男子谓吴德祥曰叶使君绐
尔大兵旦夕且至善为尔计莫若使君以自安吴
德祥信之未几贼酋张惟德吴伯贤等持旗帜刀槊
直入县庭琛盛服出坐厅事问曰尔来欲何为张惟
德跽而请曰山中氓德明公厚欲见且久思屈玉趾
一幸临之无他虞也琛曰我行即行尔汝慎毋毒我
民也语未毕遂拥琛登舟至黄坛诸酋先后出迎舍
琛吴德祥家供张饔饩甚盛时命伶人陈杂戏以娱
琛琛终不假以辞色每为陈说祸福逆顺凿凿不少
厌群酋颇感悟椎牛豕燕琛送还州城先是黄坛寇
列寨栅百余气势联络首尾应援人畏之不敢深入
琛留黄坛检察寇所出没悉得其要领喜曰天殆使
吾平此寇也琛既归寤寐亦不忘去时丽水之砻硿
青田之庐茨皆大盗所巢有众号数万琛谓不剪二
寇他日或与黄坛连则势益大不可制会行枢密院
判石宜孙遣参谋官龙泉胡深章溢统兵讨砻硿琛
急帅师与之会三面围合矢石乱下如雨寇出战大
败擒渠魁十余人众欲进歼之琛及一参谋相谓曰
作乱者此数酋耳余皆良民家因胁逐而至此彼何
罪欲使之作虀粉邪乃下令退师二十里俾尽挈妻
孥以遁始焚其寨次年四月琛入沐鹤溪治兵八月
遣裨将陈仲珍平庐茨庐茨既平寇所俘旁县子女
七百余琛具舟洎粮命老卒悉护还其家
元史世祖本纪至元十一年三月癸巳获嘉县尹常
德课最诏优赏之
至元二十三年冬十月甲午襄邑县尹张□为治有
绩邹平县达鲁花赤回回能捕盗理财进秩有差
董文炳传文炳俊之长子也以父任为□城令同列
皆父时人轻文炳年少吏亦不之惮文炳明于听断
以恩济威未几同列束手下之吏抱案求署字不敢
仰视里人亦大化服县贫重以旱蝗而敛征日暴民
不聊生文炳以私谷数千石与县县得以宽民前令
因军兴乏用称贷于人而贷家取息岁倍县以民蚕
麦偿之文炳曰民困矣吾为令义不忍视也吾当为
代偿乃以田庐若干亩计直与贷家复籍县闲田与
贫民为业使耕之于是流离渐还数年间民食以足
朝廷初料民令敢隐实者诛籍其家文炳使民聚口
而居少为户数众以为不可文炳曰为民获罪吾所
甘心民亦有不乐为者文炳曰后当德我由是赋敛
大减民皆富完旁县民有讼不得直者皆诣文炳求
决文炳尝上谒大府旁县人聚观之曰吾亟闻董令
董令顾亦人耳何其明若神也时府索无厌文炳抑
不予或谗之府府欲中害之文炳曰吾终不能剥民
求利也即弃官去
张养浩传养浩为堂邑县尹人言官舍不利居无免
者竟居之首毁淫祠三十余所罢旧盗之朔望参者
曰彼皆良民饥寒所迫不得已而为盗耳既加之以
刑犹以盗目之是绝其自新之路也众皆感泣互相
戒曰毋负张公有李虎者常杀人其党暴戾为害民
不堪命旧尹莫敢诘问养浩至尽置诸法民甚快之
去官十年犹为立碑颂德
干文传传文传迁长洲乌程两县尹长洲为文传乡
邑文传徙榻公署无事未尝辄出而亲旧莫敢通私
谒会创行助役法凡民田百亩令以三亩入官为受
役者之助文传既专任其县事而行省又以无锡州
及华亭上海两县之事委焉文传谕豪家大姓以腴
田来归而中人之家自是不病于役其在乌程有富
民张甲之妻王无子张纳一妾于外生子未晬王诱
妾以儿来寻逐妾杀儿焚之文传闻而发其事得死
儿余骨王厚贿妾之父母买邻家儿为妾所生儿初
不死文传令妾抱儿乳之儿啼不就乳妾之父母吐
实乃呼邻妇至儿见之跃入其怀乳之即饮王遂伏
辜丹徒县民有二弟共杀其姊者狱久不决浙西廉
访司俾文传鞫之既得其情其母乞贷二子命为终
养计文传谓二人所承有轻重以首从论则为首者
当死司官从之
欧阳元传元延佑间进士调太平路芜湖县尹县多
疑狱久不决元察其情皆为平反贡赋征发及时民
乐趋事教化大行改武冈县尹县控制溪洞蛮獠杂
居抚字稍乖辄弄兵犯顺元至逾月赤水太清两洞
聚众相攻官吏相顾失色计无所出元即日单骑从
二人径抵其地谕之至则死伤满道战斗未已獠人
熟元名弃兵仗罗拜马首曰我曹非不畏法缘诉其
事而县官不为直反以徭役横敛掊克之情有弗堪
乃发愤就死耳不意烦我清廉官元谕以祸福为理
其讼獠人遂安
吕思诚传思诚为景州蓨县尹差民户为三等均其
徭役刻孔子像令社学祀事每岁春行田树畜勤敏
者赏以农器人争趋事地无遗力民石安儿等流离
积年至是闻风复业印识文簿畀社长藏之季月报
县不孝弟不事生业者悉书之罚其输作胥吏至社
者何人用饮食若干多者责偿其直豪猾者窜名职
田户思诚尽祛其弊天历兵兴豫贷钞于富民令下
造军器事皆先集民用不扰于后得官价亟以还民
翟彝自其大父因河南乱被掠为人奴岁纳丁粟以
免作思诚知彝力学召其主与之约终彝身粟三十
石仍代之输彝得为良民他日买羊刘智社民李持
酒来见诉其弟匿羊思诚叱之退王青兄弟四人友
爱弥笃思诚至其家取酒劝酬欢同骨肉李之兄弟
相谓曰我等终不敢见尹矣各具酒食相切责悔前
过析居三十年复还同爨镇民张复叔母孀居且瞽
丐食以活恐思诚闻之即日迎养思诚怜其贫令为
媒互人以养之天旱道士持青蛇曰卢师谷小青谓
龙也祷之即雨思诚以其惑人杀蛇逐道士雨亦随
至遂有年县多淫祠动以百余计刑牲以祭者无虚
日思诚悉命毁之唯存江都相董仲舒祠擢翰林国
史院检阅官
张桢传桢除高邮县尹门无私谒县民张提领尚任
侠武断乡曲一日至县有所嘱桢执之尽得其罪状
里中受其抑者咸来诉焉乃杖而徙之人以为快守
城千户狗儿妻崔氏为其小妇所谮虐死其鬼凭七
岁女诣县诉桢备言死状尸见瘗舍后桢率吏卒即
其所发土得尸拘狗儿及小妇鞫之皆伏辜人以为
神明焉
诚斋杂记阮兰字茂弘为开封令县侧有贼外白
甚急数阮方围棋长啸吏云急阮曰局上有亦
甚急其□乐如是

 县令部纪事四
明外史吴履传履迁安化知县初豪民以世乱集众
为兵天下既定兵皆散独豪长易氏怙勇率所部入
山自保江阴侯吴良至议发旁县兵进讨履曰易氏
自逃死未有反状奈何激之使生变乎若往招当必
来不来用兵未晚也良听之而事平无何良议籍故
兵之为农者民大恐履召耆老谕之曰侯所籍者兵
民不与也取其愿为兵者数人而止府檄造戎衣履
力争曰安化民贫而俗暴恩之且恐叛安可责之如
他县乎令格不奉命其罪小奉命而致乱其祸大不
敢辞小罪陷大祸也事乃巳
倪孟贤传孟贤洪武中知丽水县丽水民有卖卜者
尝千谒富室不应乃诣阙告大姓陈公望等五十七
人聚众谋乱命锦衣卫千户周原往捕之孟贤廉得
其实谓僚属曰朝廷命孟贤令是邑惟欲抚辑斯民
安于田里使善良者横被恶逆之名岂朝廷命官意
耶即具疏闻复令耆民四十人诣阙诉帝命法司鞫
实论告密者如律赐耆老酒食及道里费遣还
献征录明洪武朝任勉令番阳时一以法绳治求受
郡县寄而得全归者无几勉受事日思前令所以亟
黜者率因袭苟且拂民情而壅上听曰是法所以逮
也即大书孝弟忠信礼义廉耻八字于厅壁访邑有
德学为民所信向者随事酌轻重而处之有不便者
或粘匿名文于县门命守之曰是教我也俾勿坏后
潜自毁去
欧阳铭为临淄令时副将军常遇春略定未附郡县
过临淄兵士十余人入民家取酒不得相殴击欢动
一巿铭出呵止不服因笞遣焉且往见将军白之军
校先走告军门曰知县殴卒几死且骂将军不戢士
常公命铭诟之曰汝何敢尔铭曰军固王师民亦王
民也民被殴击几死军士固不可笞耶此军士之过
知县虽不贤岂敢他有詈言常意解乃独责军士而
释令由是申严约束无敢哗者
明外史李信圭传信圭洪熙时授清河知县勤于抚
循招徕流移课其耕垦县瘠而冲官艘日相衔役夫
动以千计前令请得沭阳五百人为助然去家远艰
于衣食信圭请免其助役代输清河浮征三之二两
邑便之俗好发冢纵火逞其私忿信圭设教戒十三
条令里民书于牌月朔望儆戒之且令书其民勤惰
善恶以闻俗为之变岁旱蝗祷于城隍神蝗不入境
宣德三年奏言本邑地广人稀路当冲要日发民挽
舟丁壮既尽役及老致妨废农桑前年兵部有令
公事急者舟予五人缓者则否今此令不行役夫无
限有一舟至四五十人者凶威所加谁敢诘问或遇
快风步追不及则没其所衣粮俾受寒馁乞申明
前令哀此惮人从之八年春又言自江淮达京师沿
河郡县悉令军民挽舟若无卫军则民夫尽出昼夜
以俟而上司又不分别杂泛差徭一体派及致土田
荒芜民无蓄积稍遇歉岁辄老相携缘道乞食实
可悯伤请自仪真抵通州尽免其杂徭俾得尽力农
亩兼供夫役帝亦从之自是他郡亦蒙其泽
献征录仁宗朝郑汝敬为上虞令居二年邑大治监
察御史尹宗高号严厉有司多望风引退独嘉赏汝
敬尝问绍兴守六邑令孰优守曰惟郑令清介肯为
但其人气大耳尹曰人惟有气斯能生圣贤能养是
气故充塞宇宙可无气而为人乎守不能答既而考
浙江七十二县令置汝敬为第一
明外史范希正传希正为曹县知县□政严明下不
敢欺小民多被其泽有黠吏挟取民财且纵火焚及
公廨希正执下狱械送京师吏反诬希正他事亦被
逮县中老莫不垂涕于是民八百余人群走阙下
讼冤通政司以闻未报会侍郎许廓奉使过曹县父
老百五十余人亦遮道号诉廓以达于吏部吏部奏
之帝即释希正还置吏于法希正既还善政益着及
考绩北上民怀其惠争持金帛赠遗悉却不受有里
正伺希正独居急趋入投重贿以出希正追不及明
日召之其人惧而逃即召其父语之曰君子不以昭
昭信节不以冥冥行可携而子金去远近益信其
廉正统中九载考绩曹人状其善政乞留所司核实
诏增二秩还任
西墅杂记宣德间慈溪一县令初至任谓群下曰汝
闻谚云灭门刺史破家县令否乎此固非有道者言
也中有一父老对曰间者生员多读书某等只闻得
岂弟君子民之父母县令为之默然
蓉塘诗话宣德中全椒章惠知温州之平阳县奉公
爱民理繁就简凡百公务不差隶卒勾摄止用粉板
背绘刻隶卒甲乙为次传递勾摄题其板曰不贪不
食与民有益人随牌至庶免谴责人咸信服不敢稽
违由是案牍清简囹圄空虚
通纪天顺间御史盛颙以言石亨出知束鹿邑豪士
闻其来相戒曰是尝劾石总兵者其人不可犯也颙
至变搏击而为抚循吏畏而民安之未几丁内艰去
民俟其服阕相率诣阙乞颙再任不复用刑罚有争
讼者谕之以理辄听受不复辩邻邑讼多年不决者
各来诣颙诉折以片言必心服而去时人有清如水
明如镜之谣邑界真定二府四境之民亦闻风趋赴
郊外有荒落地自然聚以成巿邑人称为清官店
明外史陈钢传钢中成化元年乡试授黔阳知县稽
丁税多寡均定徭役招流亡辟荒田数千亩置养济
院积义仓粟省刑简讼杜吏奸居一年庭无烦冤乃
修文庙建社学兴孝弟礼义之教民俗为变沅湘二
江合流城下数决坏民居钢募民采石甃堤自南门
迄西门亘千丈水乃不为害邑南山□间有路狭甚
辰沅诸军戍靖州夜行多堕死□下钢督邮兵积薪
烧之沃以酰石暴裂拓旧路丈许缭以铁□行者便
之将新县署忽大水漂木数百至工遂成钢病民忧
惶祷于神皆愿以余年益钢寿病愈过巿父老察其
肥瘠以为欣戚邻境猺与民争田不决上官檄钢往
钢开譬切至众咸欣服任满当代民乞留于朝不许
送者攀泣为立生祠
陈钢传同时有陈纲者成化初吏部议以两广多盗
请不拘乡里得官其邻郡乃用为高州石城知县时
猺贼正炽民户流亡土田荒芜殆尽纲尽心民事劳
徕安集流亡复归又招新民附籍给田使耕岁凶发
粟赈贷善捕盗盗发辄得请于上官奏减逃绝渔课
米七百余石阖邑戴之八年总督韩雍及镇守巡按
诸臣联章奏荐
苏州府志吴哲成化八年任嘉定知县濒海之地忽
有小蟹群出啮禾哲以水族为灾海神失职为文切
责蟹一夕尽徙去
明外史王□传□成化十一年乙未进士除溧水知
县巨猾席势武断捕获论死境有湖可田督民筑堤
遂为良田中官来视马例有贿□独不予
献征录成化间张公素为河阴令适岁大祲饿莩在
途又承雕敝之余百□孔亟忧形于色亟求拯救之
方曰是不可以他求也为之在我由是简讼狱罢追
呼节厨传平巿价裁靡文息奢风一意与民休息岁
余病者兴困者苏翕然大治庭无敲扑之烦斋有垂
帘之静隶卒倚其杖于壁两两立左右结丝网以资
用有太古之风焉
山西通志赵清成化十九年癸卯举人授齐河知县
清勘事外出邑之洪店有盗王山杀人于王臻之侧
众诬执臻臻不胜掠亦诬服清还过洪店群牛中一
牛奔向清跪而悲鸣若有所诉清问之盖臻牛也清
曰臻冤乎抵邑辩释臻然杀人者未得众犹疑后鞫
大盗王山山款服曰杀人于王臻之侧者山也牛为
臻诉山更何词齐河人称神明作青牛记
明外史王时中传时中授鄢陵知县有善政尝出郊
旋风拥马首不得行时中曰冤气也命隶踪之旋入
蔬园绕眢井不散掘之得尸有识者曰某也竟其狱
乃其妇与所私者杀之遂伏辜
闻见录宣圣五十八代孙孔公镛弘治时进士知都
昌县县滨彭蠡每风雨波涛澎湃若有物蜿蜒其中
舟多覆者相传以为缆精过者望而祀之偶岁大旱
公往视之乃巨木岁久为荇藻所络若鳞介然公火
之其妄遂绝
明外史申良传良授招远知县时山东盗起良预为
战守具盗至追击至黄县俘斩数百人已而盗复至
再破走之历知诸城良乡权贵人往来有所要索良
悉拒之
马录传录授固安知县居官廉明后盗袭破其县录
被执见署舍无长物乃得释
王以旗传以旗除上高知县县故无城而华林贼方
炽邑人皆恐以旗训乡兵治戎器贼不敢犯
王仪传仪除灵璧知县岁大祲抵官未及视事辄发
廪赈贷奸民有窟盗者仪贳其罪令诸盗出入则报
之立捕而火其家自是盗绝
常德府志陈仲录嘉靖丙戌进士授新奉令有廖氏
兄弟家讼十年仲录取手足共械出入与俱阅月兄
弟情好如初
明外史戚贤传贤授归安知县省厨传平徭役躬行
郊野问疾苦悉知闾里奸豪有犯辄穷治性不惑神
怪县有萧总管庙报赛无虚日贤入庙谕诸赛者曰
天久旱若能祷神得雨甚善否则毁其庙取木偶沉
之既而祷不验竟沉之河居数日贤舟行经其地木
偶自水跃入舟中侍者皆失色贤徐笑曰是特未焚
耳命焚之顾岸傍有社祠潜令健隶易服入其中诫
之曰俟水中人出械以来已而果获数人盖奸民募
善泅者为之也由是远近畏服
陈云登传云登除鄢陵知县县有大猾号五龙首置
之法躬度民田以三等定徭赋有罪者得垦田赎自
是岁增百余顷为置庐舍具牛种益招集流佣教之
树畜民业日繁
陈幼学传幼学万历十七年进士授确山知县政务
惠民积粟至万二千石以备荒垦莱田八百余顷给
贫民牛五百余头种子三百余石核黄河退地百三
十余顷以赋民里妇不能纺者授纺车八十余辆置
屋千二百余间分处贫民增养济院新狱舍建公廨
八十间以居六曹吏俾食宿其中节公费六百余两
代正赋之无征者栽桑榆诸树二万八千余株开河
渠百九十八道水利大兴邑素多盗严行保甲法盗
为屏迹国初州县皆设旌善申明二亭纪民善恶至
是久废幼学特复之严为彰瘅旌孝子表节妇民知
劝诫岁旱禁屠沽潞府中使出其境索肉不得缚县
吏击伤役夫令校尉四人哗于庭幼学怒执而杖之
锢内使于馆舍绝其饮食内使窘哀诉乞去乃释之
归而谋诸长史欲害幼学长史力为解事竟已布政
使刘浑成里居其弟灿成助妾杀妻幼学治如律浑
成为请不能得行太仆卿陈耀文纵家人犯法幼学
捕治之两人怒汝宁知府丘度虑幼学得祸言于抚
按调繁中牟二十一年冬抵任值岁饥议劝输有宗
室出粟百石为倡因获三千余石设厂煮糜自明年
正月迄五月乃已时河南大荒他邑亦煮糜疗饥巡
按御史遣左右为丐者遍尝诸邑糜称中牟独善神
宗发内帑遣使行赈幼学策马走赤日中躬为给散
不假手吏胥民获实赐至秋成飞蝗蔽天亟下令捕
者予粟得蝗千三百余石乃不为灾县故土城卑且
圮给饥民五百人粟俾修筑工成而民不知役县南
荒地多茂草根深难垦令民投牒者必入草十斤未
几草尽得沃田数百顷悉以畀民有大泽积水占膏
腴地二十余里幼学疏为河者五十七为渠者百三
十九俱引入小河民大获利大庄诸里多水害于耕
为筑堤十三道障之给贫民牛种居室贫妇纺具俱
备于确山越五年政绩茂着以不通问权贵当考察
拾遗掌道御史拟斥之其子争曰儿自中州来咸言
中牟治行无双今予殿何也其父为停笔而意犹未
已其同官陈登云曰盍听之天乎乃书幼学及他县
令名入瓶中探之终不得始已及将行取给事御史
聚议诸应格者悉有品题至幼学俱握笔不下一给
事问故咸曰我不识陈中牟也给事俱言中牟治状
乃得中考
杨天民传天民除朝城知县调繁诸城大水民饥亟
发粟赈救复煮糜哺之病则与善药以故诸城独无
道殣是时承平久山谷民有终身不识城巿者闻天
民贤一日相率入县皆古衣冠瞻觐而去
王洽传洽历知东光任丘二县服阕改长垣汰冗费
宽重徭扫除□弊政声大起洽仪表颀伟危坐堂上
吏民望之若神明其廉能为一方最
徐从治传从治除桐城知县岁大潦浪过峡山口从
治躬亲相度筑堤八万余丈邑以无虞
张慎言传慎言除寿张知县有能声调繁曹县曹人
故少盖藏会岁丰粟贱请于上官出库银千余籴粟
备赈已而连岁大祲平价粜之民赖以济
练国事传国事授沛县知县有能声调繁山阳大水
决堤三城俱浸国事躬亲捍卫两月始平锄击豪猾
征输令民自投不遣胥役政绩甚着
刘璞传璞授鄠县知县岁大饥承施粥之檄公廪空
虚捐赀易米五百石为之倡富室争输更得千二百
石民免流移回贼久踞庞家村及盩厔白龙沟为民
患璞申严保伍每保择壮丁二十以教师一人训之
月三肄习余令务农民间自是有武备置社学建社
仓教养具举政绩卓然
金九陛传九陛崇祯四年授枣阳县释冤狱恤旱灾
蝗不入境以流寇躏郧襄为训练民兵缮甲仗储糗
粮以待七年正月寇果入境知有备不敢薄城九陛
潜遣兵击之鹿头店射杀其渠混天一字王贼尽走
无何悉其众来攻九陛固守却之自是不敢复犯
王汉传汉除高平知县调繁河内岁大饥贷万金易
米于淮徐浮河北上减价以粜尤贫者煮糜哺之因
以修城垣募壮士巨寇刘二将以正月三日犯济源
济源告警佯不应出其不意以除夕发兵元旦登天
坛山山陡绝用布牵挽始得上汉独持刀前行众鼓
勇从之遂夺其山擒二以归又乘大雪突至山西破
妖僧智善夜半渡河破贼杨六郎威名甚振

 县令部杂录
十三洲记县弦也弦以贞直言下体之居邻民之位
不轻其誓施绵用法不曲如弦弦声近县故以取名
今县字在半也
县万户以上为令则子国也千户为长男国也今人
呼县为百里子男本方百里也故言今之百里古之
诸侯
懒真子陈待制邦先字应贤初任差作试官发解进
士程文中犯圣祖讳冲替问之云因用庄子饰小说
以干县令而疏云县字古悬字多不着心悬高也谓
求高名令闻也然仆以上下文考之揭竿累以守鲵
鲋其于得大鱼亦难矣饰小说以干县令其于大道
亦远矣盖揭竿累以譬饰小说也守鲵鲋以譬干县
令也彼成元英肤浅不知庄子之时已有县令故为
是说史记庄子列传庄子与梁惠王齐宣王同时史
记年表秦孝公十二年并诸小乡聚为大县县一令
是年乃梁惠王之二十二年也且周尝往来于楚魏
之间所谓监河侯乃西河上一县令也时但以侯称
之耳而疏乃以为魏文侯不知与惠王之时相去远
矣且监河侯云我得邑令是以知为县令也若晋申
公巫臣为邢大夫而其子称邢侯之类是也
渊明之为县令盖为贫尔非为酒也聊欲弦歌以为
三径之资盖欲得公田之利以为三径闲居之资用
尔非谓旋创田园也旧本云公田之利过足为润后
人以其好酒遂有公田种秫之说且仲秋至冬在官
八十余日此非种秫时也故凡本传所载与归去来
辞序不同者当以序为正
渑水燕谈录建隆中择才能之士出宰大邑大理正
祈奚知大名府馆陶县监察御史王佑知魏县选朝
官知县自此始太祖重县令之任至矣
东轩笔录五代任官不权轻重凡曹掾簿尉有龌龊
无能以至昏老不任驱策者始注为县令故天下之
邑率皆不治甚者诛求刻剥猥迹万状至今优诨之
言多以长官为笑及范文正公仲淹乞令天下选人
用三员保任方得为县令当时推行其言自是县令
得人民政稍稍举矣
续明道杂志国初时天下县令多是资高选人年各
已老故所临多贪阘几与民为等列然多晓田里间
事又既不自尊大则民间情伪利病得以上达故下
亦颇安之称得人者亦十四五然当时议者靳笑而
病之久矣自范文正公始建请举县令佐有出身三
考无出身四考有举主始得作令自此诸弊尽革为
令多新进士不然则人家子弟所临渐渐晓文法皆
洁己求进吏民畏仰之矣人皆以为便某在洛中时
见一二老成所论异于此其说以谓旧令虽无峻整
治状而与民意亲上下相安往往蒙利今令徒文具
可以为美观耳于民无甚益往时虽有求于民而民
乐输不以为费比之事鞭棰以急赋税扰田里以督
期会则大异矣自举令以来民不敢仰视令矣何有
哉此说亦有理
燕翼贻谋录旧制监司太守举京官有定数县令初
不限员数皇佑二年五月庚午京西提点刑狱张易
举十六人县令乃诏河北陕西漕举十二员宪六员
河东京东西淮南漕十员宪五员两浙江东西福建
湖南北广东西益利梓路漕宪各四员夔路漕四员
宪二员六路制置发运使副六员开封府诸州军各
一员然立法之初举县令有出身三考无出身四考
有举主二人移注近县令任满无赃私升幕职再任
知县再任满引对改京官则是受举之后历知县两
任六考改官此天圣七年闰二月甲辰诏书也至熙
宁四年诏再任知县县令人须有安抚转运提刑知
州通判奏举五员方许再任内有职司二人者亦听
此乃就任改官也政和间又以州县增官员复增举
员中兴以来一循前例然亦时有增损
齐东野语龚圣任言林德崇父尝为剧县有声其与
监司启有云鸣琴堂上将贻不治事之讥投巫水中
必得擅杀人之罪时以为名言刘潜夫宰建阳亦有
一联云每嗟民力至叔世而张弓欲竭吏能恐圣门
之鸣鼓语意尤胜信乎治邑之难也
文献通考诏立考课县令之法以断狱平允赋入不
扰均役止盗劝课农桑赈恤饥穷导修水利户籍增
衍整治簿书为最而参用德议清谨公平勤恪为善
参考县令治行分定上中下等至其能否尤殊绝者
别立优劣二等岁上其状以诏赏罚其入优劣者赏
罚尤峻
后山谈丛闽中诸县多至十万户坚忍喜讼号难治
邵武其尤者自国初至今有四令张邓公杜宗会其
二人则忘之矣宗会澶人
野客丛谈古者字人之官甚重汉郎官出宰百里必
其阅历稍深望实稍重然后畀以是任非如今日限
以改秩之制其权既轻其责甚重往往人以为难且
以后汉杜诗观之诗始仕郡功曹有公平称辟大司
马府岁中三迁为侍御史安集洛阳还以状闻世祖
赐以棨戟复使河东剪灭贼徒拜成□令且诗自功
曹超三迁为侍御史又两持使节方为县令则其令
不亦重哉惟其望重所以人服权重不敢动摇是以
一邑之治无难能者观汉碑严欣凡七为县不以为
烦盖以此也今人为邑得一满秩如释重负虽有过
人之材孰肯希于再试乎
古今印史县古县字也从纟纟倒以见意从世假
借为州县字其旨深矣以近民者莫如县令欲为令
者察民间疾苦故刻之印章俾其怵目而警于心民
之困于倒悬也救之惟恐后笃吾赤诚恻怛爱民如
子而民亦爱之如父母上下感应而政成矣故先儒
称上任者曰视篆不曰视印而曰视篆者有以哉有
以哉
潜溪邃言县大夫问政宋子曰民病久矣其视之如
伤乎曰是闻命矣愿言其它宋子曰勿为盗乎曰何
谓也曰私民一钱盗也官盗则民愈病矣曰若是其
甚乎曰殆有甚焉不称其任而虚冒既禀者亦盗也
群碎录宋太宗立郡国戒碑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
民易虐上天难欺乃景焕野人闲语书中语也又云
摘蜀王孟昶之文按欧阳集古录戒碑起唐明皇特
不见其词耳又云宋高宗颁是黄庭坚书
新知录居官以不扰为贵老子烹鲜之喻柳子种树
之说可谓达于治体者矣浅识之人每自矜其智自
炫其才日驱所治之民而奔走之日取前人之成规
而更易之殊不知上日劳而下日困矣其何能治哉
王阳明先生知庐陵时务以元默化民县庭晏然民
有讼者亦不令人拘捕但以一木牌付讼者俾人随
牌至而已其不扰类如此噫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
之耳父母斯民者所宜深念也
日知录汉时县制万户以上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
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石唐则州有上中下
三等县有京畿上中中下下六等品各有差太祖实
录吴元年定县有上中下三等税粮十万石以下为
上县知县从六品县丞从七品主簿从八品六万石
以下为中县知县正七品县丞正八品主簿从八品
三万石以下为下县知县从七品丞簿如中县之秩
汉书百官表县令长皆秦官掌治其县万户以上为
令秩千石至六百石减万户为长秩五百石至三百
石皆有丞尉秩四百石至二百石是为长吏百石以
下有斗食佐史之秩是为少吏大率十里一亭亭有
长十亭一乡乡有三老有秩啬夫游侥三老掌教化
啬夫职听讼收赋税游侥侥循禁贼盗县大率方百
里其民稠则减稀则旷乡亭亦如之皆秦制也高帝
纪二年二月令举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率众为
善置以为三老乡一人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与
县令丞尉以事相教复勿由戍此其制不始于秦汉
也自诸侯兼并之始而管仲蒍敖子产之伦所以治
其国者莫不皆然而周礼地官自州长以下有党正
族师闾胥比长自县正以下有鄙师酇长里宰邻长
则三代明王之治亦不越乎此也夫惟于一乡之中
官之备而法之详然后天下之治若网之在纲有条
而不紊至于今日一切荡然无有存者且守令之不
足任也而多设之监司监司之又不足任也而重立
之牧伯积尊累重以临乎其上而下无与分其职者
虽得公廉勤干之吏犹不能以为治而况托之非人
者乎后魏太和中给事中李冲上言宜准古五家立
一邻长五邻立一里长五里立一党长长取乡人强
谨者邻长复一夫里长二党长三所复复征戍余若
民三载无愆则陟用陟之一等孝文从之诏曰邻里
乡党之制所由来矣欲使风教易周家至日见以大
督小从近及远如身之使手干之总条然后口算平
均义兴讼息史言立法之初多称不便及事既施行
计省昔十有余倍于是海内安之后周苏绰作六条
诏书曰非直州郡之官皆须善人爰至党族闾里正
长之职皆当审择各得一乡之选以相监统隋文帝
师心变古开皇十五年始尽罢州郡乡官而唐柳宗
元之言曰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
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伯连帅而后有
天子由此论之则天下之治始于里胥终于天子其
灼然者矣故自古及今小官多者其世盛大官多者
其世衰兴亡之涂罔不由此
汉时啬夫之卑犹得以自举其职故爰延为外黄乡
啬夫仁化大行民但闻啬夫不闻郡县而朱邑自舒
桐乡啬夫官至大司农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故为桐
乡吏其民爱我必葬我桐乡后世子孙奉尝我不如
桐乡民及死其子葬之桐乡西郭外民共为起冢立
祠岁时祠祭至今不绝二君者皆其县人也必易地
而官易民而治岂其然哉
今代县门之前多有榜曰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
此先朝之旧制亦古者悬法象魏之遗意也今人谓
不经县官而上诉司府谓之越诉是不然太祖实录
洪武二十七年四月壬午命有司择民间高年老人
公正可任事者理其乡之词讼若户婚田宅斗殴者
则会里胥决之事涉重者始白于官若不由里老处
分而径诉县官此之谓越诉也惟其大小之相维详
略之各得然后上不烦而下不扰唐至大历以后干
戈兴赋税烦矣而刘长卿之题霅溪李明府曰落日
无王事青山在县门盖县令之职犹不下侵而小民
得以安其业是以能延国命百有余年迄于僖昭而
后大坏然则鸣琴戴星有天下者宜有以处之矣
洪熙元年七月丙申巡按四川监察御史何文渊言
太祖高皇帝令天下州县设立老人必选年高有德
众所信服者使劝民为善乡闾争讼亦使理断下有
益于民事上有助于官司比年所用多非其人或出
自隶仆规避差科县官不究年德如何辄令充应使
得凭借官府妄张威福肆虐闾阎或遇上司官按临
巧进谗言变乱黑白挟制官吏比有犯者谨已按问
如律窃虑天下州县类有此等请加禁约上命申明
洪武旧制有滥用匪人者并州县官皆置诸法然自
是里老之选轻而权亦替矣汉世之于三老命之以
秩颁之以禄而文帝之诏俾之各率其意以道民当
日为三老者多忠信老成之士也上之人所以礼之
者甚优是以人知自好而贤才亦往往出于其间新
城三老董公遮说汉王为义帝发丧而遂以收天下
壶关三老茂上书明戾太子之冤史册炳然为万世
所称道近世之老人则听役于官而靡事不为故稍
知廉耻之人不肯为此而愿为之者大抵皆奸猾之
徒欲倚势以陵百姓者也其与太祖设立老人之初
意悖矣
明初以大户为粮长掌其乡之赋税多或至十余万
石运粮至京得朝见天子洪武中或以人才授官至
宣德五年闰十二月南京监察御史李安及江西庐
陵吉水二县耆民六年四月监察御史张政各言粮
长之害谓其倍收粮石准折子女包揽词讼把持官
府累经禁饬而其患少息然未尝以是而罢粮长也
惟老人则名存而实亡矣
知县者非县令而使之知县中之事杜氏通典所谓
检校试摄判知之官是也唐姚合为武功尉作诗曰
今朝知县印梦里百忧生唐人亦谓之知印其名始
于贞元已后其初尚带一权字白居易集有裴克谅
权知华阴县令制曰华阴令卒非选补时调租勉农
政不可缺前镇国军判官试大理评事裴克谅久佐
本府颇有勤绩属邑利病尔必周知宜假铜墨试其
才理待有所立方议正名是权知者不正之名也至
于普设知县则起自宋初本朝事实云五代任官凡
曹掾簿尉之龌龊无能以至昏老不任驱策者始注
县令故天下之邑卒皆不治诛求刻剥猥迹万状至
优诨之言多以令长为笑建隆三年始以朝官为知
县其间复参用京官或幕职为之宋史言宋初内外
所授官多非本职惟以差遣为资历建隆四年诏选
朝士分治剧邑大理正奚屿知馆陶监察御史王佑
知魏杨应梦知永济屯田员外郎于继徽知临清常
参官宰县自此始又曰初州郡多阙官县令选尤猥
下多为清流所鄙薄每不得调乃诏吏部选幕职官
为知县自此以后遂罢令而设知县沿其名至今
云麓漫钞曰唐制县令缺佐官摄令曰知县事李翱
任工部志文云摄富平尉知县事是也今差京官曰
知县差选人曰令与唐异矣
宋时结衔曰以某官知某府事以某官知某州事以
某官知某县事以其本非此府此州此县之正官而
任其事故云然今则直云某府知府某州知州某县
知县文复而义舛矣
北齐宰县多用厮滥至于士流耻居百里五代选令
必皆鄙猥之人自古以来以社稷民人寄之庸琐者
有此二败以今准古得无同之
元吴渊□欧阳氏急就章解后序曰今之世每以三
岁为守令满秩曾未足以一新郡县之耳目而已去
又况用人不得专辟临事不得专议钱粮悉拘于官
而不得专用军卒弗出于民而不得与闻盖古之治
郡者自辟令丞唐世之大藩亦多自辟幕府僚属是
故守主一郡之事或司金谷或按刑狱各有分职守
不烦而政自治虽令之主一邑丞则赞治而掌农田
水利主簿掌簿书尉督盗贼令亦不劳独议其政之
当否而已
宋理宗淳佑八年监察御史兼崇政殿说书陈求鲁
奏今日救弊之策大端有四宜采夏侯太初并省州
郡之议俾县令得以直达于朝廷用宋元嘉六年为
断之法俾县令得以究心于抚字法艺祖出朝绅为
令之典以重其权遵光武擢卓茂为三公之意以激
其气然后为之正其经界明其版籍约其妄费裁其
横敛此数言者在今日亦可采而行之
汉时令长于太守虽称属吏然往往能自行其意不
为上官所夺如萧育为茂陵令会课育第六而漆令
郭舜殿见责问育为之请扶风怒曰君课第六裁自
脱何暇欲为左右言及罢出传召茂陵令诣后曹当
以职事对育径出曹书佐随牵育育按佩刀曰萧育
杜陵男子何诣曹也遂趋出欲去官明旦诏召入拜
为司隶校尉育过扶风府门官属掾吏数百人拜谒
车下陶谦为舒令太守张盘同郡先辈与谦父友意
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尝舞属谦谦不为起固强之
乃舞舞又不转盘曰不当转邪谦曰不可转转则胜
人如此事在今日即同列所难堪而昔人以行之上
官汉时长吏之能自树立可见于此矣
汉书地理志言秦并兼四海以为周制微弱终为诸
侯所丧故不立尺土之封分天下为郡县荡灭前圣
之苗裔靡有孑遗后之文人祖述其说以为废封建
立郡县皆始皇之所为也以余观之殆不然左传僖
公三十三年晋襄公以再命命先茅之县赏胥臣宣
公十一年楚子县陈十二年郑伯逆楚子之辞曰使
改事君夷于九县十五年晋侯赏士伯以瓜衍之县
成公六年韩献子曰成师以出而败楚之二县襄公
二十六年蔡声子曰晋人将与之县以比叔向三十
年绛县人或年长矣昭公三年二宣子曰晋之别县
不惟州五年薳启疆曰韩赋七邑皆成县也又曰因
其十家九县其余四十县十年叔向曰陈人听命而
遂县之二十八年晋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
氏之田以为三县哀公十七年子谷曰彭仲爽申俘
也文王以为令尹实县申息晏子春秋昔我先君桓
公予管仲狐与谷其县十七说苑景公令吏致千家
之县一于晏子战国策智过言于智伯曰破赵则封
二子者各万家之县一史记秦本纪武公十年伐邽
冀戎初县之十一年初县杜郑吴世家王余祭三年
予庆封朱方之县则当春秋之世灭人之国者固已
为县矣史记吴王发九郡兵伐齐范蜎对楚王曰楚
南塞厉门而郡江东甘茂谓秦王曰宜阳大县名曰
县其实郡也春申君言于楚王曰淮北地边齐其事
急请以为郡便匈奴传言赵武灵王置云中雁门代
郡燕置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郡以拒胡又言
魏有河西上郡以与戎界边则当七国之世而固已
有郡矣吴起为西河守冯亭为上党守李伯为代郡
守西门豹为邺令荀况为兰陵令城浑说楚新城令
卫有蒲守韩有南阳假守魏有安邑令苏代曰请以
三万户之都封太守千户封县令而齐威王朝诸县
令长七十二人则六国之未入于秦而固已先为守
令长矣故史言乐毅下齐七十余城皆为郡县而齐
愍王遗楚怀王书曰四国争事秦则楚为郡县矣张
仪说燕昭王曰今时赵之于秦犹郡县也安得谓至
始皇而始罢侯置守邪传称禹会诸侯执玉帛者万
国至周武王仅千八百国春秋时见于经传者百四
十余国又并而为十二诸侯又并而为七国此固其
势之所必至秦虽欲复古之制一一而封之亦有所
不能而为罢侯置守之始于秦则儒生不通古今之
见也

 县令部外编
搜神记段孝直汉景帝时举孝廉为长安令孝直志
性清慎美声远闻所乘驳马一匹日行五百里雍
州刺史梁纬与帝连婚时恃形势见孝直马好每索
之孝直答云亡考所乘之马不忍舍之不敢辄奉伏
愿使君照悉梁纬因此致恨密构孝直取受赃事乃
教下狱不令家人通往孝直知屈枉不免此难使人
告妻曰刺史阴谋欲夺我马私捏人诉意欲杀我我
必死矣嗟汝等幼冲未解申雪我屈死汝各努力但
将取纸三百张笔十管墨五挺安我墓里我自申理
不经旬害于狱中致死家人收而葬之仍以纸笔安
墓中不经五十余日遇景帝大会群臣孝直于殿前
上表云天地虽明讵悉无辜之老日月垂照必鉴有
滞之人且臣早忝宦途颇彰济慎寻以论迁剧邑稍
免瑕疵不谓刺史梁纬心纵贪婪势连内戚欲臣亡
父之马戮臣枉冤之刑上诉皇天许臣明雪若不闻
于陛下罔以免此幽沉并刺史梁纬行事二十一条
不依法令一一条奏列状以闻伏愿陛下聪明哀臣
冤屈景帝览表讫忽然不见孝直甚怪夫宇宙之内
有此异事遂手诏收梁纬付狱勘诘事事不虚及枉
杀段孝直事奏帝帝敕下将梁纬往孝直墓所斩而
祭之仍追赠尚书郎守长安令故语云莫言鬼无身
杜伯射宣王莫言鬼无形孝直讼生人此之谓也
南唐近事江都县大厅相传云阴有鬼物所据前政
令长升之者必为瓦砾所掷或中夜之后毁去案砚
或家人暴疾遗火不常斯邑皆相承居小厅莅事始
获安康江梦孙闻之尝愤其说然梦孙儒行正直众
所推服无何自秘书郎出宰是邑下车之日升正厅
受贺讫向夜具香案端笏当中而坐诵周易一遍明
日如常理事蔑尔无闻自始来至终考莫□怪异后
之为政者皆饮其惠焉
闻见杂录张文懿为射洪令时出城遇村寺老僧于
道邂逅过之亦必出迎文懿怪而诘之僧曰长官来
则山神夜梦告某曰相公至矣一日复往而僧不出
文懿曰不出何也僧谢曰神不我告也文懿以为诞
问僧所以夜梦告曰长官误断杀牛事天符已下不
复相矣文懿惊骇省之果尝有杀牛事也遂复改正
明日再过寺僧复出曰昨夕山神云长官复为相明
日当来但减筭尔后文懿再入中书
明外史吕光洵传光洵知崇安县县有女子中祟或
导其父投牒诉光洵曰此欲困我耳立草檄移城隍
神明日鬼谓女曰汝家驱我我姑去霜降当复来
献征录张昺字仲明鄞人也成化间知铅山县政通
神明有卖薪者食鳝鱼忽死邻保疑其妻杀之拷讯
无他状械繁逾年昺初至任尝白昼登堂恍惚见有
绿袍乌巾者语昺曰吾非人乃某乡之土地也乡民
某甲之妻以杀夫系狱此人本中鳝毒而殂非妇罪
也公欲验之但置鳝于水瓮中昂头出水二三寸者
必杀人试之则事白矣言讫不见昺异之诘旦命阖
境渔者捕鳝得百斤以神言验之得昂头者凡七因
召妇烹之以食死囚纔下咽便称腹痛仆地死妇冤
遂白乃释之
开封府志魏沣嘉靖中进士初授浚县令午堂梦铁
佛寺伽蓝云亟诣寺救李举人醒趋寺□如也扺伽
蓝座宛梦中□者俄风吹壁上轴起有隘牖一生一
妇在焉讯之生曰生误至此僧欲中伤之缓则无济
矣旋率役搜捕妇归本主僧谳大辟生得释后登贤

明外史朱维京传维京改知崇德县前令有死于署
者时出为祟维京至则屏迹及去人怪之祟见梦曰
朱君不取民一钱何可犯也
兖州府志任励为长葛知县部使私嘱曰邑产水牛
幸为少购皮革励阳应诺少顷牵水牛数只诣堂下
曰此赤子耕具粒食之原也部使惭怒因以他事诬
之罗织下狱竟愤抑死邑人流涕如丧慈母居数日
邑人见励鼓吹旗帜复入城门皆怪且喜曰吾君复
来矣孰谓君死追而视之入城隍庙忽不见部使者
寻死邑人为之立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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