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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伦汇编交谊典主司门生部

明伦汇编交谊典主司门生部

 主司门生部艺文一
  与顾十郎书       唐柳宗元
四月五日门生守永州司马员外置同正员柳宗元
谨致书十郎执事凡号门生而不知恩之所自者非
人也缨冠束□而趋以进者咸曰我知恩知恩则恶
乎辨然而辨之亦非难也大抵当隆赫柄用而蜂附
蚁合喣喣趄趄便辟匍匐以非乎人而售乎己若是
者一旦势异则电灭□逝不为门下用矣其或少知
耻惧恐世人之非己也则矫于中以貌于外其实亦
莫能至焉然则当其时而确固自守蓄力秉志不为
向者之态则于势之异也固有望焉大凡以文出门
下由庶士而登司徒者七十有九人执事试追状其
态则果能效用者出矣然而中间招众口飞语哗然
诪张者岂他人耶夫固出自门下赖中山刘禹锡等
皇皇惕忧无日不在信臣之门以务白大德顺宗时
显赠荣谥扬于天官敷于天下以为亲戚门生光宠
不意璅璅者复以病执事此诚私心痛之堙郁汹涌
不知所发常以自憾在朝不能有奇节宏议以立于
当世卒就废逐居穷厄又不能着书断往古明圣法
以致无穷之名进退无以异于众人不克显明门下
得士之大今抱得厚蓄愤悱思有以效于前者则既
乖谬于时离散摈抑而无所施用长为孤囚不能自
明恐执事终以不知其始偃蹇退匿者将以有为也
犹流于向时求进者之言而下情无以通盛德无以
酬用为大恨固尝不欲言之今惧老死瘴土而他人
无以辨其志故为执事一出之古之人耻躬之不逮
倘或万万有一可冀复得处人间则斯言几乎践矣
因言感激浪然出涕书不能既宗元谨再拜
  上座主书          刘轲
轲今月十日祇奉榜限纳杂文一卷又闻每岁举人
或得以书导志轲性颛鲁祖隶山野未熟去就悚惶
惕息伏惟宽明少冥心察纳轲伏见今之举士竞取
誉雌黄之口而知必也定轻重于持衡之手虽家至
户到曾不足裨铢两苟自低昂已定乎徇己者之论
是私己于有司非公有司于己也轲也愚敢不以是
规轲本沛上耕人代业儒为农人家天宝末流离于
边徙贯南鄙边之人嗜习玩味异乎沛然亦未尝辍
耕舍学与边俗齿且曰言忠信行笃敬虽蛮貊行矣
故处边如沛焉贞元中轲仅能执经从师元和初方
结庐于庐山之阳日有芟夷畚筑之役虽震风凌雨
亦不废力大耨或农圃余隙积书□下日与古人磨
砻岁月悠久成书癖故有三传指要十五卷十三
代名臣议十卷翼孟子三卷虽不能传于时其于两
曜无私之烛不为堕弃矣流光自急孤然一生一日
从友生计裹足而西京邑之大居无环堵百官之盛
亲无瓜葛矣夫何能发声光于幽陋虽不欲雌黄者
之所轻重岂不欲持衡者之所斤铢耶此轲所以中
夜愤激愿从寒士齿庶或搴芳入幽不以孤秀不撷
拣金于沙不以泥土不取阁下自谓此心宜如何答
也尝读史感和璞之事必献不至三刖不至再必献
不至再殆几乎无刖矣伏荷阁下以清明重德镇定
群虑衡镜在乎媸妍轻重之分咸希一定俾退者无
屈辞进者无幸言夫如是非独斯四□之望而已矣
亦宜实公器而荷百禄岂祇区区世人而已哉轲也
生甚微末甚乎鱼鸟鱼鸟微物犹能依茂林清泉以
厚其生矧体干刚坤顺之气不能发迹于大贤人君
子之门乎轲再拜
  上梅直讲书        宋苏轼
轼每读诗至鸱鸮读书至君奭常窃悲周公之不遇
及观史见孔子厄于陈蔡之间而弦歌之声不绝颜
渊仲由之徒相与问答夫子曰匪兕匪虎率彼旷野
吾道非邪吾何为于此颜渊曰夫子之道至大故天
下莫能容虽然不容何病不容然后见君子夫子油
然而笑曰回使尔多财吾为尔宰夫天下虽不能容
而其徒自足以相乐如此乃今知周公之富贵有不
如夫子之贫贱夫以召公之贤以管蔡之亲而不知
其心则周公谁与乐其富贵而夫子之所与共贫贱
者皆天下之贤才则亦足与乐乎此矣轼七八岁时
始知读书闻今天下有欧阳公者其为人如古孟轲
韩愈之徒而又有梅公者从之游而与之上下其议
论其后益壮始能读其文词想见其为人意其飘然
脱去世俗之乐而自乐其乐也方学为对偶声律之
文求斗升之禄自度无以进见于诸公之间来京师
逾年未尝窥其门今年春天下之士群至于礼部执
事与欧阳公实亲试之轼不自意获在第二既而闻
之人执事爱其文以为有孟轲之风而欧阳公亦以
其能不为世俗之文也而取焉是以在此非左右为
之先容非亲旧为之请属而向之十余年间闻其名
而不得见者一朝为知己退而思之人不可以苟富
贵亦不可以徒贫贱有大贤焉而为其徒则亦足恃
矣苟其侥一时之幸从车骑数十人使闾巷小民聚
观而赞叹之亦何以易此乐也传曰不怨天不尤人
盖优哉游哉可以卒岁执事名满天下而位不过五
品其容色温然而不怒其文章宽厚敦朴而无怨言
此必有所乐乎斯道也轼愿与闻焉

 主司门生部艺文二

  下第献座主张谓     唐阎济美
謇谔王臣直文明雅量全望炉金自跃应物镜何偏
南国幽沈尽东堂礼乐宣转令游艺士更惜至公年
芳树欢新景青云泣暮天唯愁凤池拜孤贱更谁怜
  及第后赠试官        高拯
公子求贤未识真欲将毛遂比常伦当时不及三千
客今日何如十九人
  及第后谢座主       卢宗□
一从东越入西秦十度闻莺不见春试向昆山投瓦
砾便容灵沼濯埃尘悲欢暗负风云力感激潜生草
木身中夜自将形影语古来吞炭是何人
  杏园宴上谢座主       姚合
得陪桃李植芳丛别感生成太昊功今日无言春雨
后似含冷涕谢东风
  关试后嘉会里闻蝉感怀呈主司
               顾非熊
昔闻惊节换常抱异乡愁今听当名遂方欢上国游
吟纔依树午风已报庭秋并觉声声好怀恩忽泪流
  喜舍弟羲叟及第上礼部魏公 李商隐
国以斯文重公仍内署来风标森太华星象逼中台
朝满迁□侣门多吐凤才宁同鲁司寇惟铸一颜回
  成名年献座主仆射兼呈同年  赵嘏
拂烟披月羽毛新千里初辞九陌尘曾失元珠求罔
象不将双耳负伶伦贾嵩词赋相如手杨乘歌篇李
白身除却今年仙侣外堂堂又见两三春
  和主司王起         卢肇
嵩高降德为时生洪笔三题造化名凤诏伫归专北
极骊珠搜得尽东瀛褒衣已换金章贵禁掖曾随玉
树荣明日定知同相印青衿新列柳间营
  除歙州途中寄座主王侍郎   前人
忽专城奉六条自怜出谷屡迁乔驱车虽道还家
近捧日惟愁去国遥朱户昨经新棨戟风帆常觉恋
箪瓢江天夜夜知消息长见台星在碧霄
  和主司王起         丁棱
公心独立副天心三辖春闱冠古今兰署门生皆入
室莲峰太守别知音同升翰苑时名重遍历朝端主
意深新有受恩江海客坐听朝夕继为霖
  和主司王起        高退之
昔年桃李已滋荣今日兰荪又发生葑菲采时皆有
道权衡分处且无情叨陪鸳鹭朝天客共作门阑出
谷□何事感恩偏觉重忽闻金榜扣柴荆
  和主司王起         孟球
当年门下化龙成今日余波进后生仙籍共知推丽
藻禁垣同得荐嘉名桃蹊早茂夸新萼菊圃初开耀
晚英谁料羽毛方出谷许教齐和九□鸣
  和主司王起         刘耕
孔门频建铸颜功紫绶青衿感激同一篑勤劳成太
华三年恩德仰维嵩杨随前□穿皆中桂许平人折
欲空惭和周郎应见顾感知大造竟无穷
  和主司王起         裴翻
常将公道选群生犹被春闱屈重名文柄久持殊岁
纪恩门三启动寰瀛云霄幸接鸳鸾盛变化欣同草
木荣乍得阳和如细柳参差长近亚夫营
  和主司王起         樊骧
满朝簪发半门生又见新书甲乙名孤进自今开道
路至公依旧振寰瀛云飞太华清词着花发长安白
屋荣受恩光同上客惟将报德是经营
  和主司王起         崔轩
满朝朱紫半门生新榜劳人又得名国器旧知收片
玉朝宗转觉集登瀛同升翰苑三年美继入花源九
族荣共仰莲峰听雪唱欲赓仙曲意怔营
  和主司王起        蒯希逸
一振声华入紫薇三开秦镜照春闱龙门旧列金章
贵莺谷新迁碧落飞恩感风雷宜变化诗裁锦绣借
光辉谁知散质多荣鸳鹭清尘接布衣
  和主司王起         林滋
龙门一变荷生成况是三传不朽名美誉早闻喧北
阙颓波今见走东瀛鸳行既接参差影鸡树仍同次
第荣从此青衿与朱紫升堂侍宴更何营
  和主司王起        李宣古
恩光忽逐晓春生金榜前头姓名三感至公裨造
化重扬文德振寰瀛伫为霖雨曾相贺半在云霄觉
更荣何处新诗添照灼碧莲峰下柳间营
  和主司王起         黄颇
二十二年文教主三千上士满皇州独陪宣父蓬瀛
奏方接颜生鲁卫游多羡龙门齐变化屡看鸡树第
名流升堂何处最荣美朱紫环鐏几处酬
  和主司王起        张道符
三开文镜继芳声暗暗云霄接去程会压洪波先得
路早升清禁共垂名莲峰对处朱轮贵金榜传时玉
韵成更许下才听白雪一枝今过□诜荣
  和主司王起        丘上卿
常将公道选诸生不是鸳鸿不得名天上宴回联步
武禁中麻出满寰瀛簪裾尽过前贤贵门馆仍叨旧
学荣看着凤池相继入都堂那肯滞关营
  和主司王起         石贯
重德由来为国生五朝清显冠公卿风波久伫济川
□羽翼三迁出谷莺绛帐青衿同日贵春兰秋菊异
时荣孔门弟子皆贤哲谁料穷儒一名
  和主司王起         李潜
文学宗师心秤平无私三用佐贞明恩波旧是仙舟
客德宇新添月桂名兰署崇资金色重莲峰高唱玉
音清羽毛方荷生成力难继鸾皇上汉声
  和主司王起         孟起
科文又主守初时光显门生济会期美擅东堂登甲
乙荣登内署侍恩私群莺共喜新迁木双凤皆当即
入池别有倍深知感士曾经两度得芳枝
  和主司王起        唐思言
儒雅皆传德教行几崇浮俗赞文明龙门昔上波涛
远禁署同登渥泽荣虚散谬当陪杞梓后先宁异感
生成时方侧席征贤急况说歌谣近帝京
  和主司王起         戈牢
圣干文德最称贤自古儒生少比肩再启龙门将二
纪两司莺谷已三年蓬山皆美成荣贵金榜谁知
后先正是感恩流涕日但思旌□碧峰前
  和主司王起        金厚载
长庆曾收间世英果居台阁冠公卿天书再受恩波
远金榜三开日月明己见差肩趋翰苑更期莲步掌
台衡小儒谬迹云霄路心仰莲峰望太清
  和主司王起        王甚夷
春闱帝念主生成长庆公闻两岁名有蕴赤心分雨
露无私和气浃寰瀛龙门乍出难胜幸鸳侣先行是
最荣遥仰高峰看白雪多惭属和意屏营
  及第后上主司王起      姚鹄
三年竭力向春闱塞断浮华众路岐盛选栋梁非昔
日平均雨露及明时登龙旧美无邪径折桂新荣尽
直枝莫道只陪金马贵相期更在凤皇池
  送崔侍御书记赴山北座主尚书招辟
                李频
书记向丘门旌幢夹谷尊从来游幕意此去并酬恩
雁叫嫌冰合骢嘶喜雪繁同为入室士不觉别销魂
  春晚与诸同舍出城迎座主侍郎 李郢
三十骅□一哄尘来时不锁杏园春东风柳絮轻如
雪应有偷游曲水人
  上裴侍郎          王涣
青衿七十榜三年建礼含香次第迁珠彩下连星错
落桂花曾对月婵娟玉经磨琢多成器剑拔沈埋更
倚天应念衔恩最深者春来为寿拜尊前
  省试夜投献座主      殷文圭
辟开公道选时英神镜高悬鉴百灵混沌分来融间
气欃枪灭处炫文星烛然兰省三条白山束龙门万
仞青圣教中兴周礼在不劳干羽舞明庭
  示门生马侍郎引孙      裴□
宦途最重是文衡天与愚夫着盛名三主礼闱年八
十门生门下见门生
  与诸门生春日会饮繁台赋  王仁裕
柳阴如雾絮成堆又引门生饮古台淑景即随风雨
去芳樽宜命管弦开谩夸列鼎鸣锺贵宁免朝乌夜
兔催烂醉也须诗一首不能空放马头回
  示诸门生          前人
二百一十四门生春风初长羽毛成掷金换得天边
桂凿壁偷将榜上名何幸不才逄圣世偶将疏网罩
群英衰翁渐老儿孙小异日知谁略有情
  及第敕下宴中献座主杜侍郎  曹松
得召丘墙泪却频若无公道也无因门前送敕朱衣
吏席上衔杯碧落人半夜笙歌教洗月平明桃杏放
烧春南山虽有归溪路争那酬恩未杀身
  献主司          孟宾于
那堪雨后更闻蝉溪隔重湖路七千忆昔故园杨柳
岸全家送上渡头船
  送门生赴省闱      金郝天挺
青出于蓝青愈青小年场屋更驰声未饶徐淑早求
举却笑陆机迟得名嗟我再衰空眊氉喜君初筮已
峥嵘此行占取鳌头稳平地烟霞属后生
  丁卯校艺贡院作     元曹元用
席庐清昼列千袍射策词场百战劳明日京华春榜
揭蓬莱天近五云高
  天历庚午会试院中马伯庸尚书杨廷镇司业
  及余皆乙卯榜进士偶成绝句纪其事出院明
  日有敕督修经世大典又成小诗寄诸弟
               欧阳元
省垣东畔至公堂十五年前战艺场饱食大官无补
报两科来此校文章
御史承差锁院门侍臣传诏出天阍试官被命联镳
至同榜三人出谢恩
圣主宫中游幸疏日临秘阁玩芸储昨朝兰省纔开
试清晓玉音催着书
  见杏花怀门生       明蔡羽
偶拈如意话天涯不道春风到杏花朝雨似迎新燕
子江村稀见野人家忙中寒食三年客雪后音书两
鬓华岂是草元耽寂寞欲将文字问侯芭
  送方兵备赴蜀怀杨芳洲座主 廖希颜
西路元戎看仗节南宫词赋起明经天门初日余残
雪江国浮云伴使星乘兴还移浣溪棹几时同过草
元亭生憎杨柳催春发故向愁边却尽青
 主司门生部纪事一
后汉书郑弘传弘代邓彪为太尉时举将第五伦为
司空班次在下每正朔朝见弘曲躬而自卑帝问知
其故遂听置云母屏风分隔其间由此以为故事
张陵传陵官至尚书元嘉中岁首朝贺梁冀带剑入
省陵呵叱之令出敕羽林虎贲夺冀剑冀跪谢陵不
应即劾奏冀请廷尉论罪诏以一岁俸赎初冀弟不
疑为河南尹举陵孝廉不疑疾陵之奏冀因谓曰昔
举君适所以自罚也陵对曰明府不以陵不肖误见
擢序今申公宪以报私恩不疑有愧色
三国志袁涣传涣辟公府举高第迁侍御史除谯令
不就刘备之为豫州举涣茂才后避地江淮间为袁
术所命术每有所咨访涣常正议术不能抗然敬之
不敢不礼也顷之吕布击术于阜陵涣往从之遂复
为布所拘留布初与刘备和亲后离隙布欲使涣作
书詈辱备涣不可再三强之不许布大怒以兵胁涣
曰为之则生不为则死涣颜色不变笑而应之曰涣
闻唯德可以辱人不闻以骂使彼固君子邪不耻将
军之言彼诚小人邪将复将军之意则辱在此不在
于彼且涣他日之事刘将军犹今日之事将军也如
一旦去此复骂将军可乎布乃止
梁昭明太子陶靖节传渊明嗜酒江州刺史王弘欲
识之不能致渊明尝往庐山弘命渊明故人庞通之
赍酒具于半道栗里之间邀之渊明有脚疾使一门
生二儿舁篮舆既至欣然便共饮酌俄顷弘至亦无
迕也
南史徐羡之传羡之从孙湛之再迁太子詹事寻加
侍中湛之贵戚豪强产业甚厚室宇园池贵游莫及
伎乐之妙冠绝一时门生千余皆三吴富人子姿质
端美衣服鲜丽每出入行游涂巷盈满泥雨日悉以
后车载之
褚裕之传裕之兄子湛之湛之子彦回幼有清誉有
门生盗其衣彦回遇见谓曰可密藏之勿使人见此
门生惭而去不敢复还后贵乃归罪待之如初
袁湛传湛弟子淑淑兄洵粲字景倩洵弟子也齐高
帝革命粲既诛小儿数岁乳母将投粲门生狄灵庆
灵庆曰吾闻出郎君者有厚赏今袁氏已灭汝匿之
尚谁为乎遂抱以首乳母号泣呼天曰公昔与汝有
恩故冒难归汝奈何欲杀郎君以求小利若天地鬼
神有知我见汝灭门此儿死后灵庆常见儿骑大
狗戏如平常经年余斗场忽见一狗走入其家遇灵
庆噬杀之少时妻子皆没此狗即袁郎所常骑也
谢灵运传灵运曾孙几卿累迁尚书左丞后以在省
署夜着犊鼻裈与门生登阁道饮酒酣呼为有司纠
奏坐免
北史薛安都传安都在南以武力见叙遇宋孝武起
江州遂以为将和平六年宋明帝立安都降魏皇兴
二年朝于京师甚见礼重子侄群从并处上客皆封
侯至于门生无不收叙
唐书元淡传淡字行以字显后魏常山王素莲之
后少孤养于外祖司农卿韦机及长博学及进士第
累迁通事舍人狄仁杰器之尝谓仁杰曰下之事上
譬富家储积以自资也脯腊胰以供滋膳参朮芝
桂以防疾疢门下充旨味者多矣愿以小人备一药
石可乎仁杰笑曰君正吾药笼中物不可一日无也
张昌龄传昌龄冀州南宫人与兄昌宗皆以文自名
州欲举秀才昌龄以科废久固让更举进士与王公
治齐名皆为考功员外郎王师旦所黜太宗问其故
答曰昌龄等华而少实其文浮靡非令器也取之则
后生劝慕乱陛下风雅帝然之
鲍防传防进礼部侍郎封东海郡公贞元元年策贤
良方正得穆质裴复柳公绰归登崔邠韦绝魏弘简
熊执易等世美防知人时比岁旱策问阴阳祲沴质
对汉故事免三公卜式请烹弘羊指当时辅政者右
司郎中独孤愐欲下质防不许曰使上闻所未闻不
亦善乎卒置质高第帝见策嘉之
沈□济传□济子传师字子言材行有余能治春秋
工书有楷法少为杜佑所器贞元末举进士时给事
中许孟容礼部侍郎权德舆乐挽毂士号权许德舆
称之于孟容孟容曰我故人子盍不过我传师往见
谢曰闻之丈人脱中第则累公举矣故不敢进孟容
曰如子可使我急贤诣子不可使子因旧见我遂擢
第德与门生七十人推为颜子复登制科授太子授
书郎
韦陟传陟迁礼部侍郎于鉴裁尢长故事取人以一
日试为高下陟许自通所工先就其能试之巳乃程
考由是无遗材
李宗闵传长庆初钱徽典贡举宗闵托所亲于徽宗
闵坐贬俄复为中书舍人典贡举所取多知名士若
唐薛庠袁都等世谓之玉笋
吕渭传渭迁礼部侍郎始中书省有古柳建中末枯
死德宗自梁还复荣茂人以为瑞柳渭令贡士赋之
帝闻不以为善
李揆传揆为礼部侍郎揆病取士不考实徒露索
禁所挟而迂学陋生葄枕图史且不能自措于词乃
大陈书廷中进诸儒约曰上选士第务得才可尽所
欲言由是人人称美
钱徽传徽入拜礼部侍郎宰相段文昌以所善杨浑
之学士李绅以周汉宾并委徽求致第籍浑之者凭
子也多纳古帖秘画于文昌皆世所宝徽不能如二
人请自取杨殷士苏巢巢者李宗闵婿殷士者汝士
之弟皆与徽厚文昌怒方帅剑南西川入辞即奏徽
取士以私访绅及元稹时稹与宗闵有隙因是共挤
其非有诏王起白居易覆试而黜者过半遂贬江州
刺史汝士等劝徽出文昌绅私书自直徽曰苟无愧
于心安事辨证邪敕子弟焚书
杨于陵传于陵迁户部侍郎元和初牛僧孺等以贤
良方正对策于陵被诏程其文居第一宰相恶其言
出为岭南节度使
高锴传锴迁中书舍人开成元年权知贡举文宗自
以题畀有司锴以籍上帝语侍臣曰比年文章卑弱
今所上差胜于前郑覃曰陛下矫革近制以正颓俗
而锴乃能为陛下得人帝曰诸镇表奏太浮华宜责
掌书记以诫流宕李石曰古人因事为文今人以文
害事惩弊抑末诚如圣训即以锴为礼部侍郎阅三
岁颇得才实始岁取四十人才益少诏减十人犹不
能满
高釴传釴子湜字澄之第进士累官右谏议大夫咸
通末为礼部侍郎时士多繇权要干请湜不能裁既
而抵帽于地曰吾决以至公取之得谴固吾分乃取
公乘亿许棠聂夷中等
萧遘传僖宗入蜀以兵部判度支次绵州拜同中书
门下平章事始王铎主贡举而得遘及是与铎并位
铎年老尝入对踣殿中遘掖起之帝喜曰遘善事长
大臣和予之幸也遘曰不止以长乃铎门生帝笑曰
铎选士朕选宰相卿无负我遘顿首谢
卓异记座主见门生知举萧昕杜黄裳杨嗣复柳璟
李景让薛□故事考功员外知贡举自开元中以员
外权轻遂命礼部侍郎主之迩来取士益以为重而
座主见门生知举有萧杜二家若嗣复与璟又是礼
部侍郎璟首及第纔十六年致仕春官尢以为美
李石元和十三年及第后二年赐绯后二年赐紫自
释褐四年之内服金紫量之前辈实无其比至长庆
二年座主庾公内艰服阕除尚书右丞始赐紫绶石
乃选紫衫金印以献议者荣之
薛廷老元宗初置翰林待诏寻改为学士以备顾问
祗对而已代宗登极并领诏诰每授相除将不由外
制德宗之代尤难其选凡及第之人入者甚众或座
主先逝而不见或座主官位而不及于内廷之制者
唯廷老翰林时座主庾公拜兖海节度廷老为门生
得为麻制时代荣之
大唐新语韩琬少负才华长安中为高邮主簿题壁
曰筋力尽于高邮容色衰于主簿岂言行之而友
朋之过欤景龙中应制吏部员外薛钦绪考琬策入
高等谓琬曰今日非朋友之过欤昔尝与魏知古崔
璩卢藏用听涅盘经于大云寺会食之旧舍偶见题
壁诸公曰此高邮主簿叹后时耶顾问主人方知足
下乡来常含蓄意祈以相汲今日方申琬谢之曰士
感知己岂期十年之外见君子之深心乎
李迥秀任考功员外知贡举有进士姓崔者文章非
佳迥秀览之良久谓之曰第一清河崔郎仪貌不恶
须眉如戟精彩甚高出身处可量岂必要须进士再
三慰谕而遣之闻者大噱焉
唐国史补开元二十四年考功郎中李昂为士子所
轻诋天子以郎署权轻移职礼部始置贡院天宝中
则有刘长卿袁成用分为朋头是时常重东府西监
至贞元八年李观欧阳詹犹以广文生登第自后乃
群奔于京兆矣
因话录权文公德舆身不由科第掌贡举三年门下
所出诸生相继为公相得人之盛时论居多
李太师逢吉知贡举榜成未放而入相礼部王尚书
播代放榜及第人就中书见座主时谓好脚迹门生
前世未有
唐尚书持太和六年尉渭南为京兆府试进士官杜
丞相悰时为京兆尹将托亲知间等第召公从容兼
命茶酒及语举人则趋而下阶俯伏不对杜公竟不
敢言而止是年上等内近三十余人数年内皆及第
无缺落者前后莫比
杨仆射于陵在考功时与李师稷及第至其子相国
嗣复知举门生集候仆射而李公在座时人谓之杨
家上下门生
李相国武都公知贡举门生多清秀俊茂唐薛庠
袁都辈时谓之玉笋
云溪友议东川处士柳全节习百家之言衣华阳鹤
氅或呼为柳尊师又曰柳百经有子棠应进士举才
思优赡见者奇之庞严舍人眷眄诸歌姬方戏于阶
问墙头何人也曰柳秀才也遽令姬者饰召柳秀
才对观之庞公曰恐墙上远见不得分明故请细观
瞩棠深耻之不辞而去时裴谏议休因封事出汉州
即棠旧知也闻棠来且喜及晋谒则蓝衫木简而已
裴公扣其故对曰名□孤寒虚掷光景欲求斗粟之
养以成子道焉有宴召冯戡胡据柳棠三举士裴公
于棠名下注曰此柳秀才已于盐铁承事不用屈私
令棠见之盖惜其举子也柳棠之欲罢举者为庞门
有失乃弃蓝袍而归旧服非时请见司谏司谏谓曰
子方年少篇翰如流不可骥垂长□兰谢深林况今
急士之秋必能首送兼与荐书开成二年上第后归
东川历旬但居狎斜旧游之处不谒府主杨尚书杨
公谓诸宾曰每见报前柳棠秀才多于妓家饮酒或
三更至暮竟来相访社日必相召焉及召棠至已在
醉乡矣斟三器酒内一巨鱼杯棠不即饮杨公乃诮
曰文章谩道能吞凤杯酒何曾解吃鱼今日梓州张
社会应须遭这老尚书棠答曰未向燕台逢厚礼幸
因社会接余欢一鱼吃了终无限□化成鹏也不难
初棠与冯戡争先棠所颉颃及第后戡与诗曰桃花
浪里成龙去竹叶山头退鹢飞棠戡为友甚善焉柳
每于东川席上狂纵日甚干忤杨公诗曰莫言名位
未相俦风月何曾阻献酬前辈不须轻后辈靖安今
日在衡州靖安李宗闵尚书与杨公中外昆弟况有
朗陵之分东川益怒为书让其座主高锴侍郎曰柳
棠者凶悖嚚竖识者恶之狡过仲容才非夫子且膺
门之贵岂宜有此生乎小宗伯曰某滥司文柄以副
悬旄夙夜兢惶恐遭讪谤是以搜求俊彦冀辅聪明
不敢蔽才与棠及第东川又书曰昔周公挞伯禽以
戒成王也昌邑杀王式而怨霍光乎岂不由师傅之
情尔兴亡之道孔子先推德行然后文学焉吾师垂
训千古不易前书云不敢蔽才何必一柳棠矣若以
篇章取之宁失于何植王条也高公又复书曰唐尧
之圣也不致丹朱之贤宣尼之明也不免仲由之害
如其可化安有坠与伊祁九子尽可等于黄唐门人
三千悉能继于颜闵若棠者自求瑕玷难以磨灭其
所忤黩尊威亦予谬举之过也棠闻二君交让不任
忧惕又不敢远申卑谢遂之□州王使君使君者善
画松竹狗兔以十五侯而四郡守棠至联夕而饮王
君辞曰某以衰朽恐乖去就小男忝趋文场不知许
容侍座否老夫暂归憩歇焉王氏之子洎醉轻易之
甚棠呵之曰公称举人与棠分有前后画师之子安
得无礼于先辈乎王氏乃自去其道服空戴黄葛巾
谓棠曰我大似贤尊尊师幸不喧酗耳棠转益怒叱
□而散柳生虽登科第始参越嶲军事而夭丧且渤
海高公三榜一百二十人多平人得路若柳棠者诚
累恩门举主善乎裴公曰人不易知也
潞州沈尚书绚宣宗九载主春闱将欲放榜其母郡
君夫人曰吾见近日崔李侍郎皆与宗盟及第似无
一家之谤汝叨此事家门之庆也于诸叶中拟放谁
耶绚曰莫先沈先也太夫人曰沈先早有声价沈擢
次之二子科名不必在汝自有他人与之吾以沈儋
孤单鲜有知者汝其不愍孰能见哀绚不敢违慈母
之命遂放儋第焉先后果升上第擢奏芸阁从事三
湘太夫人之朗悟儋亦感激焉
零陵总记贞元四年刘太真侍郎入贡院寄前主司
萧听尚书诗曰独坐贡闱里愁心芳草生山公昨夜
事应见此时情
东观奏记吏部侍郎兼判尚书铨事裴谂左授国子
祭酒吏部侍郎周敬复罚一月俸监察御史冯颛左
授秘书省著作佐郎考院所送博学宏辞科赵秬等
十人并宜覆落不在施行之限初裴谂兼上铨主试
宏技两科其年争名者众应宏词选前进士苗台符
杨严薛欣李询古敬翊已下一十五人就试谂宽豫
仁厚有赋题不密之说前进士柳翰京兆尹柳□之
子也故事宏词科只三人翰在选中不中者言翰于
谂处先得赋托词人温庭筠为之翰既中选其声聒
不止事彻宸听杜德公为中书舍人言于执政曰某
两为考官未试宏词先□考官然后考文书若自先
得赋题者必佳糊名考文书得佳者考官乃公当罪
上铨为考官不合坐宏词赵秬丞相令狐绹故人子
也同列将以此事嫁患于令狐丞相丞相逐之尽覆
去初日官奏文星暗科场当有事沈询为礼部侍郎
闻而忧焉至是三科尽覆日官之言方验
摭言庾承宣主文六七年方赐金紫门生李石已恩
赐矣石以紫袍金鱼献座主
俊秀等科初以考功主之开元中员外李昂性刚急
集贡士曰文之美恶悉知之矣如有请托当首黜之
既而昂外舅与李权相善举权于昂昂怒召权廷数
之又斥权章句之疵以辱之权拱而前曰鄙文不臧
既闻命矣执事昔有诗云耳临清渭洗心向白云间
唐尧衰耄厌倦天下将禅于许由由恶闻其言故洗
耳今天子春秋鼎盛不揖逊于足下而洗耳何哉昂
皇骇诉于执政谓权风狂不逊遂下吏后有请嘱无
不从者朝廷以郎官权轻自是改用礼部侍郎
刘虚白与太平裴公早同研席及公主文虚白犹举
进士帘前献诗曰二十年前此夜中一般灯烛一般
风不知岁月能多少犹着麻衣待至公
郑熏侍郎主文误谓颜标乃鲁公之后时徐方未宁
意在激劝忠烈即以标为状元谢日问及庙院标曰
寒进未尝有也始知误取或嘲曰主司头脑太冬烘
错认颜标作鲁公
卢氏杂说开成中高锴知举内出霓裳羽衣曲赋太
学创置石经诗进士试诗赋自此始也
郑熏知举放榜日唯舍人毕諴到宅谢恩至萧仿放
榜日并无朱紫及门时论诮之
裴德融讳□值高锴知举入试主司曰伊讳□某某
下就试与及第困一生事后除屯田员外郎将卢简
求为右丞裴与除郎官一人同参到宅右丞先屈前
一人入从容多时前人启云某与新除屯田裴员外
同祗候右丞裴员外在门外多时卢遽使驱使官传
语曰员外是何人下及第偶有事不得奉见裴仓皇
失措骑前人马出门去
玉泉子李相德裕抑退浮薄奖拔孤寒于时朝贵朋
党德裕破之由是结怨而绝于附会门无宾客惟进
士卢肇宜春人有奇才德裕尝左宦宜阳肇投以文
卷由此见知后随计京师每谒见待以优礼旧制礼
部放榜先呈宰相会昌三年王起知举问德裕所欲
答曰安问所欲如卢肇丁棱姚鹄岂可不与及第耶
起于是依其次而放
崔蠡知制诰丁太夫人忧居东都里第时尚苦俭啬
四方寄遗茶药而已不纳金帛故亲宾至家不异寒
素虽名姬爱子服无轻细崔公卜兆有期一日宗门
士人请谒于蠡阍吏拒之告曰公居丧未尝见他客
乃曰某崔家宗门子弟又知尊夫人有卜远之日愿
一见公公闻之延入与语直云知公居缙绅间清且
俭太夫人丧事所须不能无费某已忝孙侄之行又
且资货稍给愿以钱三百万济公大事蠡见其慷慨
深奇之但嘉纳其意终却不受此人调举久不第亦
颇有屈声蠡未几服阕拜尚书左丞知举礼部此人
就试蠡第之为状元众颇惊异谓蠡主文以公道取
士崔献艺由善价成名一第可矣首冠未可以是人
有诘于蠡者答曰崔某固是及第人但状头是其私
恩所致耳以前事告之于是中外始服名益重焉
杜黄裳知贡举闻尹枢时名籍籍乃微服访之问场
中名士枢唯唯黄裳乃具告曰某即今年主司也受
命久矣唯得一人其他相烦指列枢耸然谢曰既辱
下问敢有所隐即言子弟崔元略孤寒有材藻令狐
楚数人黄裳大喜其年枢状头及第试珠还合浦赋
成假寐梦人告曰何不序珠来去之意既寤乃改数
句及谢恩黄裳谓之曰序珠来去之意如有神助
崔殷梦宗人瑶门生也夷门节度使龟从之子同
年首冠于白瑶曰夫一名男子饬身世以为美
也不可以等埒也近岁关试内多以假为名求适他
处甚无谓也今乞侍郎不可循其旧辙瑶大以为然
一日等率集同年诣瑶起居瑶笑谓等曰昨得
大梁相公书且欲先辈一到骏马健仆往复当不至
稽滞幸诸先辈留意以座主之命无如之何
北梦琐言咸通中礼部侍郎高湜知举榜内孤贫者
公乘亿赋诗三百首人多书于屋壁许棠有洞庭诗
尢工时人谓之许洞庭最奇者有聂夷中河南中都
人少贫苦精于古体有公子家诗云种花于西园花
发青楼道花下一禾生去之为恶草又咏田家诗云
父耕原上田子斸山下荒六月禾未秀官家已修仓
又云锄禾当日午汗滴禾下土谁念盘中粒粒皆
辛苦又云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
却心头肉我愿君王心化为光明烛不照绮罗筵只
照逃亡屋所谓言近意远合三百篇之旨盛得三人
见湜之公道也
唐相国李太尉德裕抑退浮薄奖拔孤寒于时朝贵
朋党掌武破之由是结怨而绝于附会门无宾客唯
进士卢肇宜春人有奇才每谒见许脱衫从容旧例
礼部放榜先禀朝廷恐有亲属言荐会昌三年王相
国起知举先白掌武乃曰某不荐人然奉贺今年榜
中得一状元也起未谕其旨复遣亲吏于相门侦问
吏曰相公于举子中独有卢肇久接从容起相曰果
在此也其年卢肇为状头及第时论曰卢虽受知于
掌武无妨主司之公道也
王文公凝曾典绛州于时司空图侍郎方应进士举
自别墅到郡谒见后更不访亲知阍吏遽申司空秀
才出郭矣或入郭访亲知即不造郡斋琅邪知之谓
其专敬愈重之及知举日司空一捷列第四人登科
同年讶其名姓甚暗所图太速有鄙薄者号为司空
琅邪知有此说因召一榜人开筵宣言于众曰某叨
忝文柄今年榜帖全为司空先辈一人而已由是声
彩益振尔后为御史分司旧相卢公携访之乃留诗
曰氏族司空贵官班御史雄老夫如且在未可叹途
穷其为名德所重如此
卢氏衣冠第一历代未尝知举干符中卢携在中书
歉宗人无掌文柄乃擢郡从陕虢观察使卢渥知礼
闱是岁十二月黄巢犯阙僖皇播迁举子星散迨收
复京师裴贽连知三举渥有羡色赵崇大夫戏之曰
阁下所谓出腹不生养主司也
唐相国裴公坦太和八年李汉侍郎下及第自以举
业未精遽此叨忝未尝曲谢座主辞归鄠县别墅三
年肄业不入城岁时恩地唯启状而已
唐薛澄州昭纬即保逊之子也恃才傲物亦有父风
每入朝省弄笏而行傍若无人好唱浣溪纱词知举
后有一门生辞归乡里临岐献规曰侍郎重德某乃
受恩尔后不请弄笏与唱浣溪纱即某幸甚时人谓
之至言
全唐诗话王起长庆中再主文柄意欲以第一人处
白敏中恨其与贺拔惎为友惎有文而落魄因密令
亲知述意俾与惎绝敏中欣然曰如斯教既而惎造
门左右绐以敏中他适惎迟留不言而去俄顷敏中
跃出见惎于是悉以实告乃曰一第何门不致奈轻
负至交相与欢醉或语于起起曰我比只得敏中今
当更取惎矣遂以第一人处惎而敏中居三焉
魏扶登太和四年进士第大中初知礼闱入贡院题
诗云梧桐叶落满庭阴锁闭朱门试院深曾是当年
辛苦地不将今日负初心榜出无名子削为五言诗
以讥之
曹松及第敕下宴中献座主杜侍郎诗云得召丘墙
泪却倾若无公道也无因门前送敕朱衣吏席上衔
杯碧落人半夜笙歌教洗月平明桃杏放烧春南山
虽有归溪路争那酬恩未杀身
王起字举之元和永为中书舍人穆宗时钱徽坐贡
举失实贬诏起复核起建言以所试送宰相阅可否
然后付有司议者谓起失职李训为相起门生也引
与共政文宗尚文好古学时郑覃以经术进起以该
博显武宗时自东都召为尚书判太常卿帝患选士
不得才特命起典贡举凡四举士皆知名者人服其
鉴慈恩寺题名云进士题名自神龙之后过阙宴后
率皆期集于慈恩塔下题名故贞元中刘太真侍郎
试慈恩寺望杏园花发诗会昌三年赞皇公为上相
其年十一月十九日敕谏议大夫陈商守本官权知
贡举后因奏对不称旨十二月十七日宰臣遂奏依
前命左仆射兼太常卿王起主文二十二日中书覆
奏奉宣旨不欲令及第进士呼有司为座主趋附其
门兼题名局席等条疏进来者伏以国家设文学之
科求真正之士所宜行崇风俗义本君亲然后升于
朝廷必为国器岂可怀赏拔之私惠忘教化之根源
自谓门生遂成胶固所以时风寖坏臣节何施树党
背公靡不由此臣等商量今日已后进士及第任一
度参见有司向后不得聚集参谒有司宅置宴其曲
江大会朝官及题名局席并望勒停缘初获美名实
皆少隽既遇春节难阻良游三五人自为宴乐并无
所禁唯不得聚集同年进士广为宴会仍委御史台
察访闻奏谨具如前奉敕宜依于是向之题名各尽
削去盖赞皇公不由科第故设法以排之洎公失意
悉复旧态
宝历中杨汝士于陵仆射入觐其子嗣复率两榜门
生迎于潼关宴新昌里第仆射与所执坐正寝嗣复
领诸生翼两序元白俱在赋诗席上汝士诗后成元
白览之失色诗曰隔座应须赐御屏尽将仙翰入高
冥文章旧价留鸾掖桃李新阴在鲤庭再岁生徒陈
贺宴一时良史尽传馨当时疏广虽云盛讵有兹筵
醉醁醽其日大醉归谓其子弟曰吾今日压倒元白
演繁露狄梁公既立中宗荐张柬之袁恕己桓彦范
崔元暐敬晖五公咸出门下皆自州县拔居显名外
以为五公为一代之盛桃李也
独异志唐崔群为相清名甚重元和中自中书舍人
知贡举既罢夫人李氏因暇日常劝其树庄田以为
子孙之计笑答曰余有三十所美庄良田遍天下夫
人复何忧夫人曰不闻君有此业群曰吾前岁放春
榜三十人岂非良田耶夫人曰若然者君非陆相门
生乎然往年君掌文柄使人约其子简礼不令就春
闱之试如君以为良田则陆氏一庄荒矣群惭而退
累日不食
见闻搜玉张说有门下生私宠婢将置之法生呼曰
公无缓急用人乎见色不能禁人之常情何靳一婢
耶说释之且付以婢生忽一日直诣谓说曰闻公为
姚相所谗祸且不测愿得公鸡林夜明帘献九公主
且曰上独不念在东宫时恩始终加惠而反以谗见
怒耶明日公主诣上具奏之得免书生亦不复见之

元和时士人下第多为诗刺主司独章孝标作归燕
诗留庾承宣云旧垒危巢泥已落今年故向社前归
连天大厦无栖处更望谁家门户飞后承宣重典礼
闱孝标擢第
北梦琐言封舜卿梁时知贡举后门生郑致雍同受
命入翰林为学士致雍有俊才舜卿才思拙涩及试
五题不胜困弊因托致雍秉笔当时议者以为座主
辱门生同光初致仕
郡阁雅言裴□官至礼部尚书放三榜四人拜相桑
维翰窦正固张砺马裔孙清泰二年马裔孙知贡举
纔放榜谢恩引诸生诣座主宅谒拜裴公以诗示云
宦途最重是文衡天与愚夫着盛名三主礼闱年八
十门生门下见门生未开宴裔孙登庸
玉壶清话李翰及第于和凝榜下后与座主同任学
士会凝作相翰为承旨适当批诏次日于玉堂辄开
和相旧合悉取图书器玩留一诗于榻携之尽去诗
曰座主登庸归凤阁门生批诏立鳌头玉堂旧合多
珍玩可作西斋润笔否
册府元龟后唐明宗长兴元年六月中书门下奏朝
廷较艺为择贤或臣下收恩岂成公道时论以贡举
官为丘门恩门及以登第为门生门生者门弟子也
颜闵游夏等并受仲尼之训即是师门大朝所命春
官不曾教诲举子举子是国家贡士非宗伯门徒况
又斥先圣之名失为儒之体今后及第人放榜时并
须据才艺高低从上依次第安排不得以只科取鼎
岛岳斗之名为贵冀从敦实以息浮浇兼不得呼春
官为恩门师门不得自称门生除赐宴外不得辄有
率敛别谋欢会曾赴举落第人无故不得改名将来
举人并依据地里远近于十月三旬下纳文解如违
不在收受之限敕旨从之
马令南唐书舒雅传雅宣城人也姿秀发以才思
自命因随计金陵以所学献于吏部侍郎韩熙载熙
载一见如畴昔馆给之雅性巧黠应答如流熙载待
之为忘年之交出入卧内曾无间然熙载性懒不拘
礼法常与雅易服燕戏揉杂侍婢以为笑乐或云熙
载所著格言半雅之辞迨数年会熙载知贡举以雅
为第一朝野无间者以雅之才为当也
韩熙载传熙载广纳儒生苟有才艺必延致门下以
舒雅之徒为门生高弟凡数十辈由是所用之资月
入不供
陆游南唐书元宗纪保大十年以翰林学士江文蔚
知礼部贡举放进士王克贞等三人及第旋复停贡

江文蔚传南唐建国以来宪度草创言事遇合即随
材进用不复设礼部贡举至是始命文蔚以翰林学
士知举略用唐故事放进士卢陵王克贞等三人及
第元宗问文蔚卿知举取士孰与北朝文蔚曰北朝
公荐私谒相半臣一以至公取才元宗嘉叹中书舍
人张纬后唐应顺中及第大衔其言执政又皆不由
科第进相与排沮贡举遂复罢矣
伍乔传乔入金陵举进士及试画八卦霁后望钟山
诗故事中选者主司必延之升堂置酒时有宋贞观
者首就坐张洎续至主司览其文揖贞观南坐引洎
坐于西酒至数行乔始上卷主司叹其杰作乃徙贞
观处席北洎处席南以乔居宾席及覆考榜出乔果
为首贞观次之时称主司精于衡鉴
江南野录韩熙载初知贡举人皆以为巨题熙载是
夕自赋五首旦视诸生皆有可观及着格言五十余
篇时辈罕及诱掖后进号韩夫子性好谑浪有投贽
荒恶者使妓炷艾熏之俟来嗅曰子之卷轴何多艾
气也
南唐近事张洎计偕之岁为闰师燕王冀所荐首谒
韩熙载韩一见待之如故谓曰子好一中书舍人顷
之韩主文洎擢第不十年果主纶闱之任

 主司门生部纪事二
宋史张去华传去华父谊长兴中和凝掌贡举谊举
进士调补耀州团练推官晋天福初代还会凝由内
署拜端明殿学士署门不接宾客谊闻之即日致书
于凝以为切近之职实当顾问四方利害所宜询访
若不接宾客聋瞽耳目坐亏职业虽欲为自安计其
可得乎凝奇之他日荐于宰相桑维翰曰凝门生中
有张谊者性介直颇涉词艺可补谏议未几超拜左
拾遗
边光范传广顺中光范为礼部侍郎时礼部侍郎于
贡部或掌或否光范拜官将及秋试乃言于执政曰
单门偶进何言名第若他曹公事光范不敢辞若处
文衡校阅名贤品藻优劣非下走所能执政曰公晋
末为翰林枢密直学士勿避事也及期光范辞疾乃
以翰林学士承旨徐台符掌之时论多其知
赵上交传广顺初拜礼部侍郎会将试贡士上交申
明条制颇为精密始复糊名考校擢扈载甲科及取
梁周翰董淳之流时称得士
刘温叟传温叟字永龄河南洛阳人显德初迁礼部
侍郎知贡举得进士十六人有谮于帝者帝怒黜十
二人左迁太子詹事温叟实无私后数年其被黜者
相继登第温叟立朝有德望精赏鉴门生中尤器杨
徽之赵邻几后皆为名士
范质传质力学强记性明悟举进士时和凝以翰林
学士典贡部览质所试文字重之自以登第名在十
三亦以其数处之贡闱中谓之传衣□其后质登相
位为太子太傅封鲁国公皆与凝同云(
按五代史和凝传云凝及
 第第五后知贡举选质亦第五名次与宋史互异盖宋史本之闻见前录相传作第十三也)

李昉传开宝二年拜中书舍人未几直学士院三年
知贡举五年复知贡举昉之知贡举也其乡人武济
川预选既而奏对失次昉坐左迁太常少卿
刘审琼传开宝中累迁至军器库使会枢密使李崇
矩门人郑伸击登闻鼓诬告崇矩受太原席羲叟黄
金私结翰林学士扈蒙以甲科私羲叟引审琼为证
上怒召审琼诘问审琼具言其诬枉得解遂出知镇

贾黄中传太平兴国八年与宋白吕蒙正等同知贡
举迁司封郎中充翰林学士雍熙二年又知贡举俄
掌吏部选凡再典贡部多简拔寒俊
宋白传白召入翰林为学士端拱初加礼部侍郎又
知贡举白凡三掌贡士颇致讥议然所得士如苏易
简王禹偁胡宿李宗谔辈皆其人也是时命复旧制
专委有司白所取二十八人罢退既众群议嚣然太
宗遽召已黜者临轩覆试连放马国祥叶齐等八百
余人焉白尝过何承矩家方陈倡优饮宴有进士赵
庆者素无行检游承矩之门因潜出拜白求为荐名
及掌贡部庆遂获荐人多指以为辞又女弟适王沔
淳化二年沔罢参知政事时寇准方诋讦求进故沔
被出复言白家用黄金器盖举人所赂其实白尝奉
诏撰钱惟浚碑得涂金器尔
曾从龙传从龙知贡举疏奏国家以科目网罗天下
之英隽义以观其通经赋以观其博古论以观其识
策以观其才异时谋王断国皆由此其选比来循习
成风文气不振学不务根柢辞不尚体要涉猎未精
议论疏陋缀缉虽繁气象萎薾愿下臣此章风厉中
外澄源正本莫甚于斯诏从之
苏易简传易简以右拾遗知制诰雍熙二年与贾黄
中同知贡举有诏凡亲属就举者籍名别试易简妻
弟崔范匿父丧充贡奏名在上第又王千里者水部
员外郎孚之子协为孚门生千里预荐上闻坐范及
千里罪易简缘是罢知制诰
郭贽传贽性温和颇能延誉时隽赵昌言儿时一见
器之及掌贡部以为奏名之首后卒贵显
王佑传佑字景叔大名萃人干德三年知制诰后拜
兵部侍郎初佑知贡举多拔擢寒俊毕士安柴成务
皆其所取也后与其子旦同入两制居中书
冯拯传咸平初坐试开封进士赋涉讥讪下拯御史
台未几释之
刘师道传师道官枢密直学士弟几道举进士礼部
奏名将廷试近制悉糊名较等陈尧咨当为考官教
几道于卷中密为识号几道既擢第事泄诏落其籍
永不预举师道固求辨理诏曹利用边肃阎承翰诣
御史府推治之坐论奏诬罔责为忠武军行军司马
尧咨免所居官为郓州团练副使
陈恕传咸平五年知贡举恕自以洪人避嫌凡江南
贡士悉被黜退又援贡举非其人之条故所取甚少
而所取以王曾为首及廷试糊名考校曾复得甲科
时议称之恕每自叹曰吾得曾名世才也不愧于知
人矣
毕士安传士安端方沉雅有清识王禹偁陈彭年皆
门人也禹偁济州人幼时以事至士安官舍士安识
其非常童留之教以学举业日显后遂登科进用更
在士安前及士安知制诰其命乃禹偁词也
陈彭年传景德三年彭年为刑部员外郎与晁迥同
知贡举请令有司详定考试条式真宗因命彭年与
戚纶参定多革旧制专务防闲其所取者不复拣择
文行止较一日之艺虽杜绝请托然置中等者或非
宿名之士
赵安仁传咸平三年同知贡举景德二年春又与晁
迥等同知贡举大中祥符八年知贡举三典春闱择
士平允是故独无讥诮上再赐诗嘉之
王钦若传钦若为左谏议大夫参知政事以郊祀恩
加给事中河阴民常德方讼临津县尉任懿赂钦若
得中第事下御史台劾治初钦若咸平中尝知贡举
懿举诸科寓僧仁雅舍仁雅识僧惠秦者与钦若厚
懿与惠秦约以银三百五十两赂钦若书其数于纸
令惠秦持去会钦若已入院属钦若客纳所书于钦
若妻李氏惠秦减所书银百两欲自取之李氏令奴
祁睿书懿名于臂并以所约银告钦若懿再入试第
五场睿复持汤饮至贡院钦若密令奴索取银懿未
即与而登科去仁雅驰书河阴始归之德方得其书
以告御史中丞赵昌言昌言以闻既捕祁睿等亦请
逮钦若属吏祁睿本亳小吏虽从钦若久而名犹隶
亳州钦若乃言向未有祁睿惠秦亦不及门帝方顾
钦若厚命邢昺阎承翰等于太常寺别鞫之懿更云
妻兄张驾识知举官洪湛尝俱造湛门始但以银属
二僧不知达主司为谁昺等遂诬湛受懿银湛适使
陕西还而狱已具时驾且死睿又悉遁去钦若因得
固执祁睿休役后始佣于家他奴使多新募不识惠
秦故皆无证验湛坐削籍流儋州而钦若遂免方湛
代王旦入知贡举懿已试第三场及官收湛赃家无
有也乃以湛假梁颢白金器输官湛遂死贬所人知
其冤而钦若恃势人莫敢言者
刘筠传筠景德以来居文翰之选其文辞善对偶尤
工为诗初为杨亿所识拔后遂与齐名时号杨刘凡
三入禁林又三典贡部以策论升降天下士自筠为

张锡传锡官翰林侍读学士初举广文馆进士考官
任随以为第一及随死无子锡屡赒其家
晏殊传庆历中拜集贤殿学士同平章事兼枢密使
殊平居好贤当世知名之士如范仲淹孔道辅皆出
其门
欧阳修传修为翰林学士知嘉佑二年贡举时士子
尚为险□奇涩之文号太学体修痛排抑之凡如是
者辄黜毕事向之嚣薄者伺修出聚噪于马首街逻
不能制然场屋之习从是遂变
苏轼传嘉佑二年试礼部方时文磔裂诡异之弊胜
主司欧阳修思有以救之得轼刑赏忠厚论惊喜欲
擢冠多士犹疑其客曾巩所为但置第二复以春秋
对义居第一殿试中乙科后以书见修修语梅圣俞
曰吾当避此人出一头地
掌禹锡传禹锡考试开封国学进士命题皆奇奥士
子惮之目为难题掌公
叶祖洽传祖洽字敦礼邵武人熙宁初策试进士祖
洽所对专投合用事者考官宋敏求苏轼欲黜之吕
惠卿擢为第一
苏轼传元佑三年权知礼部贡举会大雪苦寒士坐
庭中噤未能言轼宽其禁约使得尽技巡铺内侍每
摧辱举子且持暧昧单词诬以为罪轼尽奏逐之
李廌传廌字方叔其先自郓徙华廌六岁而孤能自
奋立少长以学问称乡里谒苏轼于黄州贽文求知
轼谓其笔墨澜□有飞沙走石之势拊其背曰子之
才万人敌也抗之以高节莫之能御矣廌再拜受教
又数年再见轼轼阅其所著叹曰张耒秦观之流也
乡举试礼部轼典贡举遗之赋诗以自责吕大防叹
曰有司试艺乃失此奇才耶轼与范祖禹谋曰廌虽
在山林其文有锦衣玉食气弃奇宝于路隅昔人所
叹我曹得无意哉将同荐诸朝未几相继去国不果
卫肤敏传肤敏为中书舍人知贡举有进士何烈对
省试策谬称臣谏官李处遁乞正考官卤莽之罪以
集英殿修撰提举洞霄宫或谓肤敏在后省论事为
黄潜善汪伯彦所恶故因事斥之
王居正传居正少嗜学工文辞入太学时习新经字
说者主司辄置高选居正语人曰穷通自有时心之
是非可改邪流落十余年司业黄齐得其文曰王佐
才也及同知贡举欲擢为首以风多士他考官持之
置次选
刘一止传一止为秘书省校书郎考两浙类试以科
举方变欲得通时务者同列皆患无其人一止出一
卷曰是真为首启号乃张九成也众皆厌服
赵逵传绍兴二十六年迁著作郎寻除起居郎明年
同知贡举尽公考阅革旧弊遂得王十朋阎安中
吕祖谦传祖谦尝读陆九渊文喜之而未识其人考
试礼部得一卷曰此必江西小陆之文也揭示果九
渊人服其精鉴
蔡幼学传幼学字行之嘉定初同楼钥知贡举时正
学久锢士专于声律度数其学支离幼学始取义理
之文士习渐复于正
徐经孙传经孙通判潭州师陈韡雅相知事必咨而
后行秩满为监察御史升安抚使召为秘书监兼太
子谕德经孙为安抚时韡家居门人故吏有挠法者
不得逞相与摇撼至是韡起家判本郡怀私逞忿无
复交承之礼即日劾奏通判语侵经孙谓席卷府库
而去于是罢通判削其秩经孙造朝具白于政府事
上闻帝大怒谕宰执曰陈韡老谬至此宜亟罢之于
是经孙再诣政府言某韡门生也前日之白公也苟
韡以是得罪人谓我何请之不置俾自乞闲明通判
无罪识者韪之
遵尧录国初取士宗伯之司旷而未设但择名臣有
闻望于禁掖台省者权典之太祖尝谓近臣曰闻及
第举人呼有司为恩门自称门生见知举官辄拜之
此甚薄俗非推公取士之道又缙绅间多以所知进
士致书主司谓之公荐朕虑误取虚誉当悉禁之
归田录嘉佑二年余与端明韩子华翰长王禹玉侍
读范景仁龙图梅公仪同知礼部贡举辟梅圣俞为
小试官凡锁院五十日六人者相与唱和为古律歌
诗一百七十余篇集为三卷禹玉余为校理时武成
王庙所解进士也至此新入翰林与余同院又同知
贡举故禹玉赠余云十五年前出门下最荣今日预
东堂余答云昔时叨入武成宫曾看挥毫气吐虹梦
寐闲思十年事笑谈今此一□同喜君新赐黄金带
顾我宜为白发翁也天圣中余举进士国学南省皆
第一人荐名其后景仁相继亦然故景仁赠余云
淡墨题名第一人孤生何幸继前尘也圣俞自天圣
中与余为诗友余尝赠以蟠桃诗有韩孟之戏故至
此梅赠余云犹喜共量天下士亦胜东野亦胜韩而
子华笔力豪赡公仪文思温雅而敏捷皆勍敌也前
此为南省试官者多窘束条制不少放怀余六人者
欢然相得群居终日长篇险韵众制交作笔吏疲于
写录僮史奔走往来间以滑稽嘲谑形于风刺更相
酬酢往往烘堂绝倒自谓一时盛事前此未之或有

用钱之法自五代以来以七十七为百谓之省陌今
市井交易又□其五谓之依除咸平五年陈恕知贡
举选士最精所解七十二人王沂公曾为第一御试
又落其半而及第者三十八人沂公又为第一故京
师为语曰南省解一百依除殿前放五十省陌也是
岁取人虽少得士最多宰相三人乃沂公与王公随
章公得象参知政事一人韩公亿侍读学士一人李
仲容御史中丞一人王臻知制诰一人陈知微而汪
白青杨楷二人虽不达而皆以文学知名当世
闻见后录杨大年为翰林学士适礼部试天下士一
日会乡里待试者或云学士必持文衡幸预有以教
之大年作色拂衣而入则曰于休哉大年果知贡举
凡程文用于休哉者皆中选而当时坐中之客半不
以为意不用也
晏公不喜欧阳公故欧阳公自分镇叙谢有曰出门
馆不为不旧受恩知不为不深然足迹不及于宾阶
书问不通于执事岂非飘流之质愈远而弥□孤拙
之心易危而多畏动常得咎举辄累人故于退藏非
止自便偶因天幸得请郡符问遗老之所思流风未
远瞻大邦之为殿接壤相交晏公得之对宾客占十
数语授书史作报客曰欧阳公有文声似太草草晏
公曰答一知举时门生已过矣
江南野录陈彭年大中祥符中同知贡举省试榜出
有甥不预选怒入其第会彭年未来于几上得责敕
乃题其背曰彭年头脑太冬烘眼似朱砂鬓似蓬纰
缪幸叨三字内荒唐仍在四人中取他权势欺明主
落却亲情卖至公千百孤寒齐下泪斯言无路达尧
聪彭年怒抱其敕入奏章圣见而不悦然释其罪
懒真子元佑中东坡知贡举日并行诗赋经义书题
中出而难任人蛮夷率服注云任佞也难者拒之使
不得进也难任人则忠信昭而四夷服东坡习大科
日曾作忠信昭而四夷服论而新经与注意同当时
举子谓东坡故与金陵异说以为难于任人则得贤
者故四夷服及东坡见说怒曰举子至不识字辄以
难为难尽黜之惟作难字者皆得盖东坡原不曾见
新经而举子未尝读注故也闻之于柴慎微
李宗谔先公谈录先公尝言座主王公仁裕知举时
已年高有数子皆早亡诸孙并幼每诸门生至门必
延于中堂公与夫人欧阳氏偶坐受诸生拜一如儿
孙礼然后备酒馔命诸生侍坐至于饼饵羹臛之物
皆公与夫人亲手调品以授诸生甚于慈母之视婴
儿也公文章之外尤精音律至酒酣则尽出乐器公
自取小管色吹弄诸生有善丝竹者亦各使献其能
或间以分题联句未尝不尽欢焉忽一日生徒毕集
出一诗版县于客次曰二百一十四门生春风初长
羽毛成掷金换得天边桂凿壁偷将榜上名何幸不
才逢圣世偶将□网罩群英衰翁渐老儿孙小异日
知谁略有情公后有一孙名全禧终于绵州西昌令
一女适何东薛氏甚贤明今亦亡矣
后山谈丛陈恕领春官以王文正为举首岁中拔刘
子仪于帝选白云吾得二俊名世才也是不愧于知
人杨文公以为然谓王扬休山立宗庙器也
渑水燕谈录张邓公士逊以监察御史为诸科考试
官以举子有当避亲者求免去主司不从真宗嘉之
自后试官亲戚悉牒送别头考校至今着为令
梦溪笔谈郑毅夫自负时名国子监以第五人选意
甚不平谢主司启词有李广事业自谓无双杜牧文
章止得第五之句又云骐骥已老甘驽马以先之巨
鳌不灵因顽石之在上主司深衔之他日廷策主司
复为考官必欲黜落以报其不逊有试业似獬者枉
遭斥逐既而发考卷则獬乃第一人及第又嘉佑中
士人刘几累为国学第一人骤为□崄之语学者翕
然效之遂成风俗欧阳公深恶之会公主文决意痛
惩凡为新文者一切弃黜时体为之一变欧阳之功
也有一举人论曰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公曰此必
刘几也戏续之曰秀才剌试官刷乃以大朱笔横抹
之自首至尾谓之红勒帛判大纰缪字榜之既而果
几也复数年公为御试考官而几在庭公曰除恶务
方今必痛斥轻薄子以除文章之害有一士人论曰
主上收精藏明于冕旒之下公曰吾已得刘几矣既
黜乃吴人萧稷也是时试尧舜性之赋有曰故得静
而延年独高五帝之寿动而有勇形为四罪之诛公
大称赏擢为第一人及唱名乃刘辉人有识之者曰
此刘几也易名矣公愕然久之因欲成就其名小赋
有内积安行之德盖禀于天公以谓积近于学改为
蕴人莫不以公为知言
青箱杂记盛文肃公正刚塞绝无它肠而性微狷急
时为内相孙抃方召议馆职以文投之文肃大怒曰
投贽尽皆邪道非公朝所尚呵责再三孙惶恐失措
而退比试学士院孙夙夕忧其摈落文肃乃题所试
卷为三等上其公正如此
石林燕语苏参政易简登科时宋尚书白为南省主
文后七年宋为翰林学士承旨而苏相继入院同为
学士宋尝赠诗云昔日曾为尺木阶今朝真是青云
友欧阳文忠亦王禹玉南庙主文相距十六年亦同
为学士故欧公诗有喜君新赐黄金带顾我今为白
发翁之句二事诚一时文物之盛也
范文正公以晏元献荐入馆终身以门生事之后虽
名位相亚亦不敢少变庆历末晏公守宛丘文正赴
南阳道过特留欢饮数日其书题门状犹皆称门生
将别以诗叙殷勤投元献而去有曾入黄扉陪国论
却来绛帐就师资之句闻者无不叹服
咸平三年王魏公知举数日即院中拜同知枢密院
事当时以为科举盛事余绍圣试礼部时邓安惠公
温伯以翰林学士承旨知举不就拜尚书右丞时试
已第二场邓公自厅事上马扬鞭左右揖诸生而去
自魏公后继之者惟邓公也
石林诗话刘丞相莘老殿试时苏丞相子容为详定
官子容后尹南京莘老复佥判在幕中相与欢甚元
佑初莘老自中司入为左丞子容犹为翰林学士承
旨及莘老迁黄门子容始为左丞莘老宿东省尝以
诗寄子容云膺门早岁预登龙俭幕中间托下风敢
谓弹冠烦贡禹每思移疾避胡公盖记前事而子容
答之有末路自惊黄发老平时曾识黑头公之句当
时以为盛事又三年莘老既相而罢子容始践其位

至和嘉佑间场屋举子为文尚奇涩读或不能成句
欧阳文忠公力欲革其弊既知贡举凡文涉雕刻者
黜之时范景仁王禹玉梅公仪等同事而梅圣俞为
参详官未引试前唱酬诗极多文忠有无哗战士衔
枚勇下笔春蚕食叶声最为警策圣俞有万蚁战时
春日暖五星明处夜堂深亦为诸公所称及放榜平
时有声如刘辉辈皆不预选士论颇汹汹未几时传
遂哄哄然以为主司耽于唱酬不暇详考校且言以
五星自比而待我曹为蚕蚁因造为丑语自是礼闱
不复敢作诗终元丰末几三十年元佑初虽稍稍为
之要不如前日之盛然是榜得苏子瞻为第二人子
由与曾子固皆在选中亦不可谓不得人矣
二老堂诗话小说多妄其来久矣玉壶清话云王禹
偁自知制诰出知黄州苏易简榜下放孙何等进士
三百余人奏曰禹偁禁林宿儒累为迁客臣欲令榜
下诸生郊送奏可禹偁作诗谢之云缀行相送我何
荣老鹤乘轩愧谷莺三入承明不知举看人门下放
诸生予年十六七时尝以岁月推之孙何榜乃淳化
三年岁在壬辰明年癸巳易简迁参政是时禹偁谪
外未归又明年甲午方再为知制诰至道乙未迁内
翰五月出知滁州非放进士时三年丁酉复召知制
诰咸平元年戊戌十二月罢知黄州二年己亥放进
士孙暨等七十一人非三百也且易简已为执政而
死其妄甚明然予颇自疑此诗或为他日之谶其后
隆兴癸未予为起居郎兼中书舍人值省试本摲同
知贡举属寿皇锐意幸金陵便欲进发留予从驾不
果差干道壬辰为礼部侍郎兼直学士院适当贡举
在朝阙出身从官而虞并甫为相雅不欲用予时方
遣泛使奏留予撰国书命翰林王曮知举中书舍人
赵雄同知此外惟沈复有出身以予侍兼临安既不
可差乃趣召李衡为侍御史云试院无言事官不肃
锁院终旬日赵雄丁母忧亦不复补差淳熙戊戌春
予为翰林学士上已点定而赵温叔为相密奏云殿
试临轩当用天子私人主文今省试是礼部事乃就
下差权礼部尚书范成大虽一时各有意其实三入
不知举也
国老谈苑刘温叟累居显要清贫尢甚未尝受人馈
知贡举时有经学门生居畿内者献粟草一车温叟
却之其人曰此物出于躬耕愿以致勤温叟不得已
而受之即令家人置衣一袭以为答计其直即倍于
粟草矣自是无敢献遗者
却扫编苏丞相子容留守南都刘丞相莘老签书判
官事时年尚少苏公大器爱之元佑中刘公为右仆
射兼中书侍郎苏公为尚书左丞同秉政尝因祠事
各居本省致斋刘公有夜直中书省寄左丞子容公
诗曰膺门早岁预登龙俭幕中间托下风敢谓弹冠
烦贡禹每思移疾避胡公论文青眼今犹在报国丹
心老更同夜直沈迷坐东省斋居清绝望南宫苏公
和曰五年班缀望夔龙曾托帡避雨风末路自怜
黄发老蚤时曾识黑头公升沈不改交情见出处虽
殊取舍同谩扣芜音答高唱终惭下管应清宫苏门
下子由时为右丞亦和曰雷雨年年起卧龙穆然台
阁有清风一时画诺虽云旧晚岁吁俞本自公松竹
经寒俱不改盐梅共鼎固非同新诗和遍东西府律
吕更成十二宫时朝廷和此诗者甚众往往见于名
士文集中
桯史胡给事既新贡院嗣岁庚子适大比乃侈其事
命供帐考校者悉倍前规鹄袍入试茗卒馈浆公庖
继肉坐案宽洁执事恪敬誾誾于于以鬯于文士论
大惬会初场赋题出孟子舜闻善若决江河而以闻
善而行沛然莫御为韵士既就案矣蜀俗敬长而尚
先达每在广场不废请益焉晡后忽一老儒擿礼部
韵示诸生谓沛字惟十四泰有之一为颠沛一为沛
邑注无沛决之义惟它有霈字乃从雨为可疑众曰
是哄然扣帘请出题者偶假寐有少年出酬之漫不
经意亶云礼部韵注义既非增一雨头无害也揖而
退如言以登于卷坐远于帘者或不闻知乃仍用前
字于是试者用霈沛各半明日将试论语籍籍传凡
用沛字者皆窘复扣帘出题者初不知昨夕之对应
曰如字廷中大喧不可制噪而入曰试官误我三
年利害不细帘前闱木如拱皆折或入于房执考校
者一人殴之考校者惶遽急曰有雨头也得无雨头
也得或又咎其误曰第二场更不敢也盖一时祈脱
之辞移时稍定试司申鼓噪场屋胡以不称于礼遇
也怒物色为首者尽系狱韦布益不平既拆号例宴
主司以劳还毕三爵优伶序进有儒服立于前者一
人旁揖之相与诧博洽辩古今岸然不相下因各求
挑试所诵忆其一问汉四百载名宰相凡几儒服以
萧曹而下枚数之无遗群优咸赞其能乃曰汉相吾
言之矣敢问唐三百载名将帅何人也旁揖者亦诎
指英卫以及季叶曰张巡许远田万春儒服奋起争
曰巡远是也万春之姓雷历考史牒未有以雷为田
者揖者不服撑拒滕口俄一绿衣参军自称教授前
据几二人敬质疑曰是故雷姓揖者大诟袒裼奋拳
教授遽作恐惧状曰有雨头也得无雨头也得坐中
方失色知其风己也忽优有黄衣者持令旗跃出稠
人中曰制置太学给事台旨试官在坐尔辈安得无
礼群优亟敛容趋下喏曰第二场更不敢也夹戺皆
笑席客大□明日遁去遂释系者胡意其为郡士所
使录优而诘之杖而出诸竟然其语盛传迄今
燕翼贻谋录真宗时试进士初用糊名法以革容私
之弊张士逊以监察御史为巡捕官因白主司有亲
戚在进士明日当引试愿出以避嫌主司不听士逊
乃自言引去真宗是之遂诏自今举人与试官有亲
嫌者移试别头别试所自此始且以御史为巡捕决
无容私矣易以宦官不知始于何年也
挥麈前录刘器之晚居南京马巨济涓作少尹巨济
廷试日器之作详定官所取也而巨济每见器之未
尝修门生之敬器之不平因以语客客以讽巨济巨
济曰不然凡省闱解送则有主文故所取士得以称
门生殿试盖天子自为座主岂可复称门生于他人
幸以此谢刘公也客以告器之器之叹服其说自是
甚欢
挥麈余话靖康中蔡元长父子既败言者攻之发其
奸恶不遗余力盖其门下士如杨中立孙仲益之类
是也李泰发光时为侍御史独不露章且劝勿为太
甚坐是责监汀州酒税谢表云当垂涕止弯弓之射
人以为狂然临危多下石之徒臣则不敢士大夫多
称之
齐东野语吴兴人谈重元鼎少领乡荐不第晚就南
廊更数试复不入等章文庄兄弟皆与之同舍嘉定
戊辰文庄兄弟在朝谈入京将更试请曰二兄何以
授我乃相与作备对数十付已而文庄入为考官得
谈卷甚喜所批稍高编排当在上二等已而曰名器
不可以故人私之但使脱助教足矣于是稍移向下
既而筭计四等合放若干而谈之名适在末等之首
竟垂翅而归一文学之微造物亦靳之耶
莆田方翥试南宫第三场欲出纳卷有物碍其足视
之则一卷子止有前二篇其文亦通畅不解何以不
终卷而弃于地也翥笔端俊甚以其绪余足成之并
携出中门投之幕中一时不暇记其姓名翥既中第
亦不复省问他年翥为馆职偶及试闱异事因及之
偶有客在坐同年也默不一语翼日具冠裳造方自
叙本末言试日疾不能支吾扶拽而出所谓试卷者
莫记所在已绝望矣一日榜出乃在选中恍然疑姓
名之偶同幸未尝与人言亟入京物色之良是借真
卷观之俨然有续成者竟莫测所以今日乃知出君
之笔君吾恩人也方笑谢而已按冯京知举张芸叟
赋公生明重迭用韵已而为第四名窃□主司卤莽
及元佑中使虏过北门冯为留守始修门生敬酒适
冯因言昔忝知举秘监赋重迭用韵以论策佳辄为
改之擢置高第颇记忆否芸叟方饮不觉酒杯覆怀
再三愧谢与此略同
癸辛杂识林竹溪希逸字肃翁又号鬳斋福清人乙
未吴榜由上庠登第凡三试皆第四是岁真西山知
举莆田王迈实之亦预考校西山欲出尧仁如天赋
立说尧为五帝之盛仁为四德之元天出庶物之首
西山以此题为极大实之云题目自好但矮些个西
山默然林居与王隔一岭素相厚善省试前林衣敝
衣邀王车密扣题意王告以必用圣人以天下为一
家要以西铭主意自第一韵以后皆与议定首韵用
三极一家次韵云大圣人之立极合天下为一家四
韵尧宅禹宫大铺叙西铭至是西山局于无题可拟
乃谓实之曰日逼无题柰何王以位下辞避西山再
四扣之不已王久之若不得已乃以前题进并题韵
之意大略西山击节至引试日题将揭晓循例班列
拈香众方对越闻王微祝云某誓举所知神其鉴之
是时乡人林彬之元质亦在试中上请以乡音酬答
亦授以意亦预选云
养□漫笔士之穷通出处盖有命焉非人所能为也
元佑中东坡知贡举李方叔就试将锁院坡缄封一
简令叔党持与方叔值方叔出其仆受简置几上有
顷章子厚二子曰持曰援者来取间窃观乃扬雄优
于刘向论一篇二章惊喜携之以去方叔归求简不
得知为二章所窃怅惋不敢言已而果出此题二章
皆模仿坡作方叔几于阁笔及拆号坡意魁必方叔
也乃章援第十名文意与魁相似乃章持坡失色二
十名间一卷颇奇坡谓同列曰此必方叔视之乃葛
敏修时山谷亦与校文曰可贺内翰得人此乃仆宰
泰和时一学子相从者也而方叔竟下第坡出院闻
其故大叹恨作诗送其归所谓平生漫说古战场过
眼空迷日五色者是也其母叹曰苏学士知贡举而
汝不成名复何望哉抑郁而卒余谓坡拳拳于方叔
如此真盛德事然卒不能增益其命之所无反使二
章得窃之以发身而子厚小人将以坡为有私有党
而无以大服其心岂不重可惜哉
淳熙中王季海为相奏起汪玉山为大宗伯知贡举
且以书速其来玉山将就道有一布衣之友平生极
相得屡黜于礼部心甚念之乃以书约其胥会于富
阳一萧寺与之对榻夜分密语之曰某此行或者典
贡举当特相牢笼省试程文易养冒子中可用三古
字以为验其人感喜玉山既知贡举搜易卷中果有
冒子用三古字者遂竟批上置之前列及拆号乃非
其友人也窃怪之数日友人来见玉山怒责之曰此
必足下轻名重利售之他人何相负乃如此友人指
天誓曰某以暴疾几死不能就试何敢漏泄于他人
玉山终不释未几以古字得者来谒玉山因问之曰
老兄头场冒子中用三古字何也其人泯默久之对
曰兹事甚怪先生既问不敢不以实对某之来就试
也假宿于富阳某寺中与寺僧闲步庑下见室下一
棺尘埃漶漫僧曰此一官员女也殡于此十年矣杳
无骨肉来问又不敢自葬之因相与默然是夕梦一
女子行庑下谓某曰官人赴省试妾有一语相告此
去头场冒子中可用三古字必登高科但幸勿相忘
使妾枯骨早得入土既觉甚□之遂用其言果叨前
列近已往寺中葬其女矣玉山惊叹
道山清话章子厚为侍从时遇其生朝会客其门人
林特者亦乡人也以诗为寿子厚晚于座上取诗以
示客且指其颂德处云只是海行言语道人须道着
乃为工门人者颇不平之忽曰昔人有令画工传神
以其不似命别为之既而又以不似凡三四易画工
怒曰若画得似后是甚模样满坐烘然
墨庄漫录乐全先生张安道薨东坡时守颍州于僧
寺举挂参酌古今用唐人服座主缌麻三月又别为
文往祭其柩盖感其知遇也
清波杂志方务德侍郎受知于张全真参政后每经
毗陵必至报恩院张之祠堂祭奠修门生之敬祝文
具在洪庆善尝入梁企道阁学幕府后守番阳企道
夫人尚在岁时亦以大状称门生以展贺士夫并为
美谈张文节知白在桑赞幕下桑识其必贵祥符中
文节为京西漕桑已死蔡济州奏乞每遇寒食至桑
墓拜扫诏可之狄武襄青受范忠献之知每至范氏
必拜于家庙入拜夫人甚恭以郎君之礼事其子弟
狄乃武将能知义不忘恩可书也
湘山野录宋郑公庠省试良玉不琢赋号为擅场时
大宗胥内翰偃考之酷爱必谓非二宋不能作之奈
何重迭押韵一韵有奇擅名及而无刻画之名之
句深惜之密与自改擅名为擅声后埒之于第一殆
发试卷果郑公也胥公孳孳于后进故天圣明道间
得誉于时若欧阳公等皆是后虽贵显而眷盼亦衰
故学士王平甫撰胥公神道碑略云诸孤幼甚归于
润州公平日剪擢相踵而材势大显者无一人所助
独宋郑公恤其家甚厚盖兹事也
冯大参当世公始求荐于武昌会小宗者庸谬寡鉴
坚欲黜落又欲置于末缀时鄂倅南宫诚监试当拆
封定卷大不平奋臂力主之须俾魁送小宗者理沮
不免以公冠于乡版果取大魁释褐除荆南倅南宫
迁潭倅公以诗寄谢曰尝思鹏海隔飞翻曾得天风
送羽翰思比丘山何以戴心同金石欲移难经年空
叹音题绝千里长思道义欢每向江陵访遗治邑人
犹指县题看笺云江陵县额即君临治时亲墨也
续夷坚志河中李钦叔初生其父之才作汤饼局有
相者为史学优言君后当擢第但当出此儿子门下
为太晚耳学优雅以才名自负不以相者之言为然
其后钦叔二十三省元赐第中廷试策宏词科除应
奉翰林文字两预主贡学优竟出其门云
道州志宋李绚字晦叔天圣五年进士甲科授大理
评事知吉水县会秋试绚为考官考欧阳曜笔以能
赋称廉献启事争第一绚特以刘沆文行兼备为首
选沆寻登上第致相位每欲用之高义不见以朝奉
郎太常博士请老乡人重之称之曰李先生云
金史任熊祥传熊祥天德初为山东东路转运使改
镇西军节度使是时诏徐文张弘信讨东海县弘信
逗遛称疾不进决杖二百熊祥被诏为会试主文以
事不避难臣之职为赋题及御试熊祥复以赏罚之
令信如四时为赋题海陵大喜以为侍读学士
赵秉文传秉文字周臣磁州淦阳人也兴定元年转
侍读学士拜礼部尚书兼侍读学士同修国史知集
贤院事又明年知贡举坐取进士卢亚重用韵削两
阶因请致仕金自泰和大安以来科举之文其弊益
甚盖有司惟守格法所取之文卑陋陈腐苟合程度
而已稍涉奇峭即遭绌落于是文风大衰贞佑初秉
文为省试得李献能赋虽格律稍□而词藻颇丽擢
为第一举人遂大喧噪诉于台省以为赵公大坏文
格且作诗谤之久之方息俄而献能复中宏词入翰
林而秉文竟以是得罪
翟永固传永固迁太常卿考试贞元元年进士出尊
祖配天赋题海陵以为猜度己意召永固问曰赋题
不称朕意我祖在位时祭天拜乎对曰拜海陵曰岂
有生则致拜死而同体配食者乎对曰古有之载在
典礼海陵曰若桀纣曾行亦欲我行之乎于是永固
张景仁皆杖二十而进士张汝霖赋第八韵有曰方
今将行郊祀海陵诘之曰汝安知我郊祀乎亦杖之
三十
元史虞集传泰定初考试礼部言于同列曰国家科
目之法诸经传注各有所主者将以一道德同风俗
非欲使学者专门擅业如近代五经学究之固陋也
圣经深远非一人之见可尽试艺之文推其高者取
之不必先有主意若先定主意则求贤之心狭而差
自此始矣后再为考官率持是说故所取得人
张养浩传养浩为秘书少监延佑初设进士科遂以
礼部侍郎知贡举进士诣谒皆不纳但使人戒之曰
诸君子但思报效奚劳谢为
明外史王艮传有高逊志者艮座主也萧县人寓嘉
兴幼嗜学师贡师泰周伯琦等文章典雅成一家言
洪武初征修元史入翰林为编修累迁侍讲学士十
五年试吏部右侍郎寻以事谪胊山建文初召为太
常少卿与董伦同为会试主考官得士自艮外胡靖
吴溥杨子荣金幼孜杨溥胡顾佐辈皆为名臣燕
师入存殁无可考或云遁去或云已前卒
逊国正气纪文皇登位将诏谕天下命群臣举代草
者以孝孺对召至授笔扎孝孺投笔于地大哭且骂
上曰汝不顾九族乎孝孺奋然曰能杀我九族不能
杀我十族上大怒籍九族上怒犹不已必欲诛十族
乃以门人廖镛等为一族
徐辉祖传辉祖中山王达长子洪武己巳嗣国公爵
二十九年学正吴启言国子师生日伙不为甄别高
下无以劝惩上命辉祖率翰林院礼部诣监试其文
艺分别送吏部铨用盖辉祖尝侍皇太子学通经史
又从詹希元学书善大字故特任之
刘政传政字仲理南京长洲人建文元年举应天乡
试第一试官方孝孺出托孤寄命题得政卷喜曰此
他日临大节而不可夺者乃百鸟中孤凤吾当虚左
以待之及帝遁去孝孺被戮政痛君师俱遭难遂愤
悲不食死
张紞传紞识鉴精绝各当其材会修太祖实录被旨
试翰林编修官考第高下得杨士奇策独喜曰明达
时务有用之材不但文词工已也首取士奇由是知

明外史方法传法字伯通桐城人刘政字仲里长洲
人皆孝孺考试所得士而政居首燕兵起政草平燕
策将上之以病为家人所厄既闻杀孝孺呕血死法
为四川都司断事成祖即位诸司表贺法当署名曰
此可见方先生地下乎投笔出寻逮入京次望江遂
沈于江
李京山集成化时辅臣李贤有夺情之旨罗伦艹疏
论之初张文欲见伦计事不得手书一韵曰状元及
第纔三日扶植纲常世所稀我亦与君同志者请君
相见莫相疑伦喜见文曰疏稿虽成朱语尚未确得
君诗当题为扶植纲常事遂同佥名伏阙上疏寻见
贤贤曰两人报得我好两人合口答曰正报老师
以忠臣孝子时称两元不愧科目伦丙戌状元文己
卯南京解元也
明外史鲁铎传大学士李东阳生日铎为司业与祭
酒赵永皆其门生也相约以二帕为寿比检笥亡有
徐曰乡有馈干鱼者盍以此往询诸庖食过半矣以
其余诣东阳东阳喜为烹鱼置酒留两人饮极欢乃

刘大夏传大夏之被逮也方锄菜园中入室携数百
钱跨驴就道赦归后有门下生为巡抚枉百里谒之
道遇扶犁者问孰为尚书家引之登堂即大夏也
邹守益传守益举正德六年会试第一出王守仁门
以廷对第三授翰林院编修逾年告归乃谒守仁讲
学于□州宸濠反与守仁军事守仁卒为位哭服心

霍韬传韬举进士出毛澄门下素执弟子礼议礼不
合遂不复称为座主及总裁己丑会试亦遂不以唐
顺之等为门生
张选传黄正色登嘉靖八年进士除仁和县知县改
南海座主霍韬宗人横甚正色绳以法韬顾以为贤
豪强屏迹县中大理
李默传默同考武试得陆炳为门生炳贵盛力推毂
汪文辉传文辉字德充隆庆四年改御史高拱以内
阁掌吏部权势烜赫其门生韩楫宋之韩程文涂梦
桂等并居言路日夜走其门专务击搏文辉亦拱门
生心独非之
许国传给事中任让论国庸鄙国疏辨帝夺让俸国
与申时行无嫌时行适为国门生万国钦所论让则
时行门生也故为其师报复云
明皇朝盛事胡忠安公为礼部尚书自宣德丁未
至景泰甲戌凡十为会试知贡举官古今罕有
公余日录成化己丑会试涯翁同考论语出老者安
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三句时有一举子云在人有
其等圣人等其等涯翁闻之谓曰若还如此等着他
等一等亦欧文忠秀才剌试官刷之意可见古今欲
变文格者同一揆耳
驹阴冗记莆田杨汝惠先生初在庠时其友林君生
孙汝雨汝云同抱出见杨笑曰他日仕途有相遇处
杨曰若待相遇吾老归休矣嘉靖辛卯杨以贡官广
西永福教谕时年六十余汝雨以主事主广西考试
杨以例入试获中式仕途相遇之戏其偶征乎
古穰杂录典文杨文定溥初入乡试为首选胡俨典
文衡批其文曰初学小子当退避三舍老夫亦让一
头地又曰他日立玉阶方寸地必能为董子之正言
而不效公孙弘之阿曲人以俨为知人后俨为祭酒
先生已在禁垣位望益高终身执门生礼俨亦不辞
人两高之
耆旧续闻吴匏庵词有繁花落尽留红叶新笋丛生
带绿苔名句也时有赵宽字栗夫为匏庵所取士词
名半江集匏庵尝曰不遇吴宽争得赵宽
江南通志锺遐龄字子宜溧阳人隆庆戊辰进士知
井陉县分校顺天得一卷曰此天下士也亟列高荐
既而拆卷乃高邑赵南星后以忠直为名臣官冢宰
世服其得人
湖广通志耿定力黄安人隆庆辛未进士授工部主
事江陵相故座主又先尝执贽加殊盼力深自引避
人咸叹其有守
李憭字景颍嘉鱼人万历己丑进士任礼部主客奉
命册封蜀藩有门生新莅县执贽为寿却之曰君不
知故人且而书生初入官将焉得此入蜀凡属馈遗
一无所受
列朝诗集少师孙文正公讳承宗谦益之举南宫也
公为考官门墙之附丽衣□之付嘱出于寻常举主
门生不啻百倍
烈皇小识天启元年辛酉虞山钱谦益以编修主浙
江试归安韩敬与秀水沈德符预捏字眼假称关节
令人遍投诸应试者约以事成取价游士多堕其网
中钱千秋预为千秋字眼以一朝平步上青天七字
为七艺之结谦益在闱中弗暇察也比撤棘敬等即
发觉其事复唆礼科顾其仁磨勘参送谦益亦自具
疏检举旨下部部拟千秋与居间徐时敏金保元俱
依律遣戍谦益与本房郑履祥失于觉察各罚俸三
个月奉旨依拟此天启二年事也

 主司门生部杂录
风俗通十反篇豫章太守汝南封祈武兴泰山太守
周乘子居为太李张所举函封未发张病物故夫人
于柩侧下帷见六孝廉曰李氏蒙国厚恩据重任咨
嘉休懿相授岁贡上欲报称圣朝下欲流惠氓隶今
李氏获保首领以天年终而诸君各怀进退未肯发
引妾幸有三孤足统丧纪正相追随蓬坟柏何若
曜德王室昭显亡者亡者有灵实宠赖之殁而不朽
此其然乎于是周乘顾谓左右诸君欲行周乘当止
者莫逮郎君尽其哀恻乘与郑伯坚即日辞行祈与
黄叔度郅伯向盛孔叔留随□柩乘拜郎迁陵长治
无异称意亦薄之某官与祈相反俱为侍御史公车
令享相位焉谨按孝经资于事父以事君君亲临之
厚莫重焉春秋国语民生于三事之如一礼斩衰公
士大夫众生为其君乘虽见察授函封未发未离陪
隶不与宾于王爵诸临城社民神之主也义当服勤
关其祀纪夫人虽有恳切之教盖子不以从令为孝
而乘嚣然要勒同侪去丧即宠谓能有功异也明试
无效亦旋告退安在其显君父德美之有
河内太守府庐江周景仲向每举孝廉请之上堂家
人宴饮皆令平仰言笑晏晏如是三四临发赠以衣
齐皆出自中子弟中外过历职署逾于所望曰移臣
作子于之何有河内太守司徒颍川韩演伯南举孝
廉唯临辞一与相见无所宠拔曰我已举若岂可令
恩偏积于一门乎谨按春秋左氏传夫举无他也唯
善所在亲□一也祈奚称其雠不为谄立其子不为
比举其偏不为党建一官而三物成晋国赖之君子
归焉盖人君者辟门开□号咷博求得贤而赏闻善
若惊无适也无莫也周不综臧否而务蕴崇之韩演
不惟善是务越此一概夫不择而强用之与可用而
败之其罪一也
李氏刊误春官氏每岁选升进士三十人以备将相
之任是日自状元已下同诣座主之宅座主立于庭
一一而进曰某外氏某家或曰甥或曰弟又曰某大
外氏某家又曰外大外氏某家或曰重表弟或曰表
甥孙又有同宗座主宜为侄而反为叔言叙既毕拜
礼得申予辄议曰春官氏选士得其人止供职业耳
而俊造之士以经术待聘获采拔于有司则朝廷与
春官氏皆何恩于举子今使谢之则与选士之旨岂
不异乎有海东之子岭峤之人皆与华族叙中表从
使拜首而已论诸事体又何有哉
梦溪笔谈礼部贡院试进士日设香案于□前主司
与举人对拜此唐故事也所坐设位供张甚盛有司
具茶汤饮浆至试经生则悉彻帐幕毡席之类亦无
茶汤渴则饮砚水人人皆黔其吻非故欲困之乃防
毡幕及供应人私传所试经义盖尝有败者故事为
之防欧文忠有诗焚香礼进士彻幕待经生以为礼
数重轻如此其实自有谓也
扪虱新话欧阳公不得不收东坡所谓老夫当避路
放他出一头地者其实掩抑渠不得也东坡亦不得
不收秦少游黄鲁直辈少游歌词当在坡上少游不
遇东坡当绝世自立必不在人下也然提奖成就坡
力为多
癸辛识祖宗朝知贡举者礼部长贰乃云知举余
官虽在礼部贰之上皆称权知举盖知举乃礼部职
也今不复然
明代盛事正德中杨少师廷和为宫保靳贵座主靳
公又尝受业杨少师一清先后同居内阁袁少傅炜
为少师徐阶督学所取士少保张居正为徐阶教习
庶吉士俱同居内阁又弘治乙丑少傅谢迁廷试读
卷己丑与门生翟銮同居内阁正德庚辰少保石□
以礼侍主考及丁亥罢相门生张孚敬实代之嘉靖
戊戌分宜以礼书知贡举辛酉与门生袁炜同居内

归有园麈谈受业门生则门生听先生之差使投拜
门生则先生听门生之差使
觚不觚录翰林分考会试虽本经房而不系所取者
不称门生惟入翰林则称门生侍坐而至位三品以
上不复叙嘉靖甲辰吾乡瞿文懿公景淳及第而太
保严公讷同考皆诗经瞿以齿长坐辄据其上亦不
投门生刺也至乙未严公复入场而少师李公春芳
复于诗经中会试亦不于严公投门生刺也此皆不
可晓
京师称谓极尊者曰老先生自内阁以至大小九卿
皆如之门生称座主亦不过曰老先生而已至分宜
当国而谀者称老翁其厚之甚者称夫子此后门生
称座主俱曰老师余自丙辰再入朝则三品以上庶
僚多称之曰老翁又有无故而称老师者今不可胜
纪矣
天爵堂笔余生我父母知我鲍叔座主之恩不在父
母下然有严君之令不行于逆子况师弟乎
胡氏说宋元佑中苏东坡知贡举属意李方叔令
其子叔党持一简与方叔值方叔出仆受简置几上
偶章惇子持援来访取简窃视乃刘向优于扬雄论
二篇援兄弟径持去坡亦入院李方叔不知也既而
就试果出此题二章仿坡意为之援遂中第一人持
第十人坡初意第一人必方叔及揭晓乃章也徒为
之怅然方叔母叹曰苏公知贡举吾儿下第命也坡
既出院以诗寄李有云平生浪说古战场过眼空迷
日五色盖亦解嘲云耳其诗真迹今在南昌李士濂
家与徐铉书稿及张节之手帖共为一卷字画皆可
爱也
读书镜宣子赵盾举韩厥其仆乘车于行厥执而戮
之宣子谓诸大夫曰二三子贺我矣吾举厥也忠吾
乃今知免于罪矣晋崔洪为左丞荐□诜以自代后
诜劾奏洪曰惟官自视各明至公洪闻其言而重之
呜呼此宣子崔洪之所以旷绝一世也虽然门生之
于举主大过则绝之小过则掩之可也挽逄蒙之弓
射含沙之矢安乎不安乎东汉郑弘字巨君为太尉
时举主第五伦为司空班次在下每正朔朝见弘曲
躬自卑帝问其故遂听置云母屏风分隔其间由此
以为故事萧遘与王铎并居相位帝尝召宰相铎年
高升阶足跌踣勾陈中遘旁掖起帝目之喜曰辅弼
之臣和予之幸也谓遘曰适见卿扶王铎予喜卿善
事长矣遘对曰臣扶王铎不独事长臣应举时铎为
主司臣亦中选门生也上笑曰王铎选进士朕选宰
相于卿无负矣遘谢而退夫古人之待举主如此柳
子厚云凡号门生而不知恩之所自者非人也白乐
天云商山老皓虽休去终是留侯门下人世道之薄
久矣士大夫当日诵此言
欧公与尹师鲁苏子美俱出杜祁公之门欧公虽贵
犹不替门生之礼和祁公诗云公斋每偷暇师席屡
攻坚善诲常无倦余谈亦可编又云昔日青衫遇知
己今来白首再升堂盖未尝一日忘祁公也张芸叟
有荆公哀词有恸哭一声惟有涕故时宾客合何如
又云今日江湖从学者人人讳道是门生盖当时已
病人情之薄如此若今则弁髦蒙师弯弓座主吾不
知欧阳芸叟见之当何如叹息也
群碎录亲传业者为弟子弟子复传于人为门生故
史记曰七十二弟子传而欧阳公谓转相授受者曰
门生
见闻录翰林凡武举彻帘后同考及掌卷置酒请主
考主考答席顺天乡试后两京兆置酒请主考监试
主考监试亦答席此近年见行者会试同考于彻帘
后醵金为会掌科主办其两京乡试事毕四主考合
请衙门前后辈谓之鹅头会近久不举矣
日知录贡举之士以有司为座主而自称门生自中
唐以后遂有朋党之祸(
座主事见令狐恒传张籍寄苏州白使君诗登第早年同
座主杨嗣复传领贡举时父于陵自雒入朝乃率门生离迎置酒第中于陵坐堂上嗣复与诸生坐两序
始于陵在考功擢浙东观察使李师稷及第时亦在焉人谓杨氏上下门生)
会昌三年十
二月二十二日中书覆奏奉宣旨不欲令及第进士
呼有司为座主兼题名局席等条疏进来者伏以国
家设文学之科求真正之士所宜行崇风俗义本君
亲然后升于朝廷必为国器岂可怀赏拔之私惠忘
教化之根源自谓门生遂为朋比所以时风浸坏臣
节何施树党背公靡不由此(
按韩文公送牛堪序吾未尝闻有登第于有司
而进谢其门者则元和长庚之同士风犹不至此)
臣等议今日以后进士及
第任一度参见有司向后不得聚集参谒于有司宅
置宴其曲江大会朝官及题名局席并望勒停(
新唐书初
举人既及第级行通名诣主司第谢其制序立西塔下北上东向主人席东□下西向诸生拜主司答拜
乃叙齿谢恩遂升阶与公卿观者皆坐酒数行乃赴期集又有曲江会题名席李肇国史补既捷列名于
慈恩寺塔谓之题名大燕于曲江亭子谓之曲江会)
奉敕宜依后唐长兴元年
六月中书门下奏时论以贡举官为恩门及以登第
为门生门生者门弟子也颜闵游夏等并受仲尼之
训即是师门大朝所命春官不曾教诲举子是国家
贡士非宗伯门徒今后及第人不得呼春官为恩门
师门及自称门生宋太祖建隆三年九月丙辰诏及
第举人不得拜知举宫子弟及目为恩门师门并自
称门生刘克庄跋陆放翁帖云余大父著作为京教
考浙漕试明年考省试吕成公卷子皆出本房家藏
大父与成公往还真迹大父则云上覆伯恭兄成公
则云拜覆著作丈时犹未呼座主作先生也寻其言
盖宋末已有先生之称而至于有明则遂公然谓之
座师谓之门生乃其朋党之祸亦不减于唐时矣(
王元
美觚不觚录谓嘉靖以前门生称座主不过曰先生而已至分宜当国始称老翁其厚者称夫子此后门
生俱曰老师五杂俎言国朝惟霍文敏韬不拜主司亦不受人作门生)
唐时风俗之敝
杨复恭至谓昭宗为门生天子唐崔佑甫议以为自
汉徐孺子于故举主之丧徒步千里而行一祭厚则
厚矣其于传继非可也历代莫之非也(
后汉书樊倏传言郡国举
孝廉率聪年少能报恩者当时即有此说)
近日张荆州九龄又刻石而美
之于是后来之受举为参佐者报恩之分往往过当
或挠我王宪舍其亲戚之罪负举其不令子孙以窃
名位背公死党兹或近之时论从而与之通人又不
救遂往而不返
宋陈莹中言使王氏之门有负恩之
士则汉之宗社不至于亡其言可感

夫参伍之于举主犹蒙顾盼之恩被话言之奖陶镕
成就或资其力昔人且有党比之讥若科场取士祇
凭所试之文未识其名何有师生之分至于市权挠
法取贿酬恩枝蔓纠连根柢盘互官方为之浊乱士
习为之颓靡其与汉人笃交念故之谊抑何远哉风
俗通记弘农太守吴匡为司空黄琼所举班诏劝耕
道于渑池闻琼薨即发丧制服上病载辇车还府论
之曰剖符守境劝民耕桑肆省冤疑和解雠怨国之
大事所当勤恤而猥顾私恩傲狠自遂若宫车晏驾
何以过兹论者不察而归之厚司空袁周阳举荀慈
明有道太尉邓伯条举訾孟直方正二公薨皆制齐
衰(
汉书荀爽传司空袁逄举有道不应及逄卒爽制服三年当时往往化以为俗邵宝议之曰师丧以
心而举主服三年可乎)
若此类者非一然荀訾通儒于义足责
魏景元元年传元举将仆射陈公薨以谘时贤光禄郑小同云宜准礼而以情义断之服吊服加麻可也
三月除之宋庾蔚之以此论为允)
或举者名位斥落子孙无继多不
亲至然则隆情由乎显阀薄报在乎衰门此又私恩
之一变古今同慨者矣后汉书周景为河内太守好
贤爱士每至岁时延请举吏入止后堂与共宴会如
此数四乃遣之赠送什物无不克备既而选其父兄
子弟事相优异(
魏志卫臻传夏侯惇为陈留太守举臻计吏命妇出宴臻以为末世之俗
非礼之正)
先是司徒韩演在河南志在无私举吏当行一
辞而已恩亦不及其家曰我举若可矣岂可令偏积
一门是二公者若人情虽有厚薄之殊而意趣则有
公私之别矣记言赵文子所举于晋国管库之士七
十有余家生不交利死不属其子焉呜呼吾见今之
举士者交利而已属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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