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实录 | 二十四史 | 四库全书 | 古今图书集成 | 历史人物 | 说文解字 | 成语词典 | 甲骨文合集 | 殷周金文集成 | 象形字典 | 十三经索引 | 字体转换器 | 篆书识别 | 近义反义词 | 对联大全 | 家谱族谱查询 | 哈佛古籍

首页|国学书库|影印古籍|诗词宝典|二十四史|汉语字典|汉语词典|部件查字|书法图集|甲骨文|历史人物|历史典故|年号|姓氏|民族|图书集成|印谱|丛书|中医中药|软件下载

译文|四库全书|全文检索|古籍书目|国学精选|成语词典|康熙字典|说文解字|字形演变|金 文|历史地名|历史事件|官职|知识|实录|石刻墓志|家谱|对联|历史地图|会员中心

首页 > 儒部 > 语录 > 朱子语类 >

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三十五 歷代二

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三十五 歷代二

  大亂之後易治,戰 國 嬴秦漢初是也。揚。  周太繁密,秦人盡掃 了,所以賈誼謂秦「專 用茍簡自恣」之行。秦又太茍簡自恣,不曾竭其心思。太史公董仲舒論漢事,皆欲用夏之忠。不知漢初承秦,掃 去許多繁文,已是質了。至。學蒙錄:「漢承焚滅 之後,卻有忠質底意。」  漢高祖私意分數 少。唐太宗一切假仁借義以行其私。若海。

  漢興之初,人未甚繁,氣 象?地較好。到武宣極盛時,便有衰底意思。人家亦然。義剛。

  或問:「高祖為 義帝發喪 是詐,後如何卻成事?」曰:「只緣當時人和詐也無。如五伯假之,亦是諸侯皆不能假故也。」祖道。  伯謨問:「汪公史評說酈食其,說得好。」曰:「高祖那時也謾教他去,未必便道使得著。」又問:「聖人處太公事如何?」曰:「聖人須是外放教寬,一面自進,必不解如高祖突出這般說話。然高祖也只是寬他。劉 項之際,直是紛紛可畏。度那時節有百十人,有千來 人,皆成部落,無處無之。那時也無以為 糧,只是劫奪。」賀孫。

  廣武之會 ,太公既已為 項羽所執 。高祖若去求告他,定殺 了。只得以兵攻之,他卻不敢殺 。時高祖亦自知漢兵已強,羽亦知殺 得無益,不若留之,庶可結漢之懽 心。」人傑 錄云:「使高祖屈意事楚,則有俱斃 而已,惟其急於攻楚,所以致太公之歸也。」問:「舜棄天下猶敝屣。」曰:「如此,則父子俱就戮爾,亦救太公不得。若『分羹』之語,自是高祖說得不是。」?。人傑 錄云:「『分羹』之說,則大不可。然豈宜以此責高祖?若以此責之,全無是處也。」方子錄卻云:「『杯羹』之語,只得如此。」  問:「『養虎自遺患』事,張良當時若放過,恐大事去矣。如何?」曰:「若只計利害,即無事可言者。當時若放過未取,亦不出三年耳。」問:「機會 之來, 間不容髮。況沛公素無以繫豪傑 之心,放過即事未可知。」曰:「若要做此事,先來 便莫與項羽講解。既已約和,即不可為 矣。大底張良多陰謀,如入關之初,賂秦將 之為 賈人者,此類甚多。」問:「伊川卻許以有儒者氣 象,豈以出處之際可觀邪?」曰:「為 韓報 仇事,亦是。是為 君父報 仇。」德明。

  或問:「太史公書 項籍垓下之敗 ,實被韓信布得陣好,是以一敗 而竟斃 。」曰:「不特此耳。自韓信左取燕齊趙魏,右取九江英布,收大司馬周殷,而羽漸困於中,而手足日翦。則不待垓下之敗 ,而其大勢 蓋已不勝 漢矣。」壯 祖。  伯豐因問善家令言,尊太公事。曰:「此等處,高祖自是理會 不得。但它見太公擁 篲,心卻不安。然如尊太公事,亦古所未有耳。」?。  高祖斬 丁公,赦季布,非誠心欲伸大義,特私意耳。季布所以生,蓋欲示天下功臣。是時功臣多,故不敢殺 季布。既是明大義,陳平信布皆項羽之臣,信布何待反而誅之?壽 昌。

  義剛說賜姓劉 氏,云:「古人族系不亂,只緣姓氏分明。自高祖賜姓,而譜系遂無稽考,姓氏遂紊亂,但是族系紊亂,也未害於治體。但一有同姓異姓之私,則非以天下為 公之意。今觀所謂『劉 氏冠』『非劉 氏不王』,往往皆此一私意。使天下後世有親疏之間,而相戕相黨,皆由此起。」先生曰:「古人是未有姓,故賜他姓,教他各自分別。後來 既有姓了,又何用賜?但一時欲以恩結之,使之親附於己,故賜之。如高祖猶少。如唐,夷狄來 附者皆賜姓,道理也是不是,但不要似公樣 恁地起風作浪說。」義剛。

  太史公三代本紀皆著孔子所損益四代之說。高祖紀又言「色尚黃,朝以十月」,此固有深意。且以孔顏而行夏時,乘商輅,服周冕,用韶舞,則好;以劉 季為之 ,亦未濟 事在。方子。  高祖子房英,項羽雄。道夫。

  嘗欲寫出蕭何韓信初見高祖時一段,鄧禹初見光武時一段,武侯初見先主時一段,將 這數 段語及王朴平邊策編為 一卷。雉。

  程先生謂何追韓信,高祖通知,亦有此理。無垢謂申屠嘉責鄧通,文帝亦通知,恐未必然。嘉乃高祖時踏弩之卒,想亦一樸 直人。文帝教做宰相,便為 他做,有事當行便行。大事記解題謂自嘉薨,宰相權 便輕了,為 以御史大夫副之也。揚。

  論三代以下人品皆稱子房孔明。子房今日說了脫空,明日更無愧色,畢竟只是黃老之學。及後疑戮功臣時,更尋 討他不著。?。

  「唐子西云:『自漢而下,惟有子房孔明爾,而子房尚黃老,孔明喜申韓。』也說得好。子房分明是得老子之術,其處己、謀人皆是。孔明手寫申韓之書 以授後主,而治國 以嚴 ,皆此意也。」問:「邵子云:『智哉留侯!善藏其用。』如何?」曰:「只燒 絕棧 道,其意自在韓而不在漢。及韓滅 無所歸,乃始歸漢,則其事可見矣。」道夫。

  問子房孔明人品。曰:「子房全是黃老,皆自黃石一編中來 。」又問:「一編非今之三略乎?」曰:「又有黃石公素書 ,然大率是這樣 說話。」廣云:「觀他博浪沙中事也甚奇偉 。」曰:「此又忒煞不黃老。為 君報 仇,此是他資質好處。後來 事業則都是黃老了,凡事放退一步。若不得那些清高之意來 緣飾遮蓋,則其從 衡詭譎,殆與陳平輩一律耳。孔明學術亦甚雜。」廣云:「他雖嘗學申韓,卻覺意思頗正大。」曰:「唐子西嘗說子房與孔明皆是好人才。但其所學,一則從 黃老中來, 一則從 申韓中來 。」又問:「崔浩如何?」曰:「也是箇博洽底人。他雖自比子房,然卻學得子房獃了。子房之辟穀,姑以免禍耳,他卻真箇要做。」廣。

  子房多計數 ,堪下處下。揚。

  張良一生在荊棘林中過,只是殺 他不得。任他流血成川,橫屍 萬里,他都不知。椿。

  叔孫通為 綿蕝之儀,其效至於群臣震恐,無敢喧嘩失禮者。比之三代燕享群臣氣 象,便大不同,蓋只是秦人尊君卑臣之法。人傑 。必大錄云:「叔孫通制漢儀,一時上下肅然震恐,無敢喧嘩,時以為 善。然不過尊君卑臣,如秦人之意而已,都無三代燕饗底意思了。」  齊魯二生之不至,亦是見得如此,未必能傳 孔孟之道。只是它深知叔孫通之為 人,不肯從 它耳。?。

  漢之「四皓」,元稹嘗有詩譏之。意謂楚漢紛爭卻不出;只為 呂 氏以幣 招之,便出來 ,只定得一箇惠帝,結裹小了。然觀「四皓」,恐不是儒者,只是智謀之士。?。

  伯豐問:「『四皓』是如何人品?」曰:「是時人才都沒理會 ,學術權 謀,混為 一區。如安期生蒯通蓋公之徒,皆合做一處。『四皓』想只是箇權 謀之士。觀其對 高祖言語重,如『願為 太子死』,亦脅之之意。」又問:「高祖欲易太子,想亦是知惠帝人才不能負荷。」曰:「固是。然便立如意,亦了不得。蓋題目不正,諸將 大臣不心服。到後來 呂 氏橫做了八年,人心方憤悶不平,故大臣誅諸呂 之際,因得以誅少帝。少帝但非張后子,或是後宮所出,亦不可知。史謂大臣陰謀以少帝非惠帝子,意亦可見。少帝畢竟是呂 氏黨,不容不誅耳。杜牧之詩云:『南軍不袒左邊袖,四老安劉 是滅 劉 !』如唐中宗事,致堂南軒皆謂五王合併 廢中宗,因誅武氏,別立宗英。然當時事勢 ,中宗卻未有過,正緣無罪被廢,又是太宗孫,高宗子,天下之心思之,為 它不憤,五王亦因此易於成功耳。中宗後來 所為 固謬,然當時便廢他不得。」?。

  「召平高於『四皓』,但不知高后時,此四人在甚處。」蔡丈云:「康節謂事定後,四人便自去了。」曰:「也不見得。恐其老死,亦不可知。」廣。  韓信反,無證見。閎祖。

  問:「南軒嘗對 上論韓信諸葛之兵異。」曰:「韓都是詭詐無狀 。」揚。  三代以下,漢之文帝,可謂恭儉之主。道夫。

  文帝曉 事,景帝不曉 事。文蔚。

  文帝學申韓刑名,黃老清靜,亦甚雜。但是天資素高,故所為 多近厚。至景帝以刻薄之資,又輔以慘刻之學,故所為 不如文帝。班固謂漢言文景帝者,亦只是養民一節略同;亦如周云「成康」,康亦無大好處。或者說關雎之詩,正謂康后淫亂,故作以譏之。子蒙。

  文帝不欲天下居三年喪 ,不欲以此勤民,所為 大綱類墨子。賀孫。

  或問:「文帝欲短喪 。或者要為 文帝遮護,謂非文帝短喪 ,乃景帝之過。」曰:「恐不是恁地。文帝當時遺詔教大功十五日,小功七日,服纖三日。或人以為當時當服大功者只服十五日,當服小功者只服七日,當服纖者只三日,恐亦不解恁地。臣為 君服,不服則已,服之必斬 衰三年,豈有此等級!或者又說,古者只是臣為 君服三年服,如諸侯為 天子,大夫為 諸侯,及畿內 之民服之。於天下吏民無三年服,道理必不可行。此制必是秦人尊君卑臣,卻行這三年,至文帝反而復 之耳。」子蒙。

  問:「文帝問陳平錢穀刑獄之數 ,而平不對 ,乃述所謂宰相之職。或以為 錢穀刑獄一得其理,則陰陽和,萬物遂,而斯民得其所矣。宰相之職,莫大於是,惜乎平之不知此也。」曰:「平之所言,乃宰相之體。此之所論。亦是一說。但欲執 此以廢彼,則非也。要之,相得人,則百官各得其職。擇 一戶 部尚書 ,則錢穀何患不治?而刑部得人,則獄事亦清平矣。昔魏文侯與田子方飲。文侯曰:『鐘聲不比乎左高。』田子方笑。文侯曰:『何笑?』子方曰:『臣聞之,君明樂 官,不明樂音 。今君審於音,臣恐其聾於官也。』陳平之意,亦猶是爾。蓋知音而不知人,則瞽者之職爾。知人,則音雖不知,而所謂樂 者固無失也。本朝韓魏公為 相。或謂公之德業無愧古人,但文章有所不逮。公曰:『某為 相,歐陽永叔為 翰林學士,天下之文章,莫大於是!』自今觀之,要說他自不識,安能知歐陽永叔,也得。但他偶然自知,亦柰他何?」道夫。  問:「周亞夫『軍中聞將 軍令,不聞天子詔』,不知是否?」曰:「此軍法。」又問:「大凡為 將 之道,首當使軍中尊君親上。若徒知有將 ,而不知有君,則將 皆亞夫,固無害也。設有姦 將 一萌非意,則軍中之人,豈容不知有君?」曰:「若說到反時,更無說。凡天子命將 ,既付以一軍,只當守法。且如朝廷下州縣取一件公事,亦須知州知縣肯放,方可發去。不然,豈可輒易也!」自修。

  賈誼說教太子,方說那承師問道等事,卻忽然說帝入太學之類。後面又說太子,文勢 都不相干涉。不知怎地,賈誼文章大抵恁地無頭腦。如後面說「春朝朝日,秋莫夕月」,亦然。他方說太子,又便從 天子身上去。某嘗疑「三代之禮」一句,合當作「及其為 天子」字。蓋詳他意,是謂為 太子時教得如此,及為 天子則能如此。它皆是引禮經全文以為 證,非是他自說如此。義剛。

  問:「賈誼新書 云:『太子處位不端,受業不敬,言語不序,聲音不應 律。』聲音應 律,恐是以歌詠而言。」曰:「不是如此。太子新生,太師吹律以驗其啼。所謂應 律,只是要看他聲音高下。如大射禮『舉旌以宮,偃旌以商』,便是此類。』文蔚。

  問:「賈誼新書 『立容言早立』,何謂『早立』?」曰:「不可曉 。如儀禮云『疑立』,疑卻音屹,屹然而立也。」節。

  問賈誼新書 。曰:「此誼平日記錄?草也。其中細碎俱有,治安策中所言亦多在焉。」方子。

  賈誼新書 除了漢書 中所載,餘亦難得粹者。看來只 是賈誼一雜記?耳,中間事事有些。廣。

  問:「賈誼『五餌』之說如何?」曰:「伊川嘗言,本朝正用此術。契丹分明是被金帛買住了。今日金虜亦是如此。」昌父曰:「交鄰國 ,待夷狄,固自有道。『五餌』之說,恐非仁人之用心。」曰:「固是。但虜人分明是遭餌。但恐金帛盡則復 來 ,不為 則已,為 則五餌須並用。然以宗室之女妻之,則大不可。如烏 孫公主之類,令人傷 痛。然何必夷狄?『齊人歸女樂 』,便是如此了。如阿骨打初破遼國 ,勇銳無敵 。及既下遼,席卷其子女而北,肆意蠱惑,行未至其國 而死。」因笑謂趙曰:「頃年於呂 季克處見一畫卷,畫虜酋與一胡女並轡而語。季克苦求詩,某勉為 之賦,末兩 句云:『卻是燕姬解迎敵 ,不教行到殺 胡林。』正用骨打事也。」僩。

  文帝便是善人,武帝卻有狂底氣 象。陸子靜省試策說武帝強文帝。其論雖偏,亦有此理。文帝資質雖美,然安於此而已。其曰「卑之無甚高論,令今可行」,題目只如此。先王之道,情願不要去做,只循循自守。武帝病痛固多,然天資高,志向大,足以有為 。使合下便得箇真儒輔佐,豈不大有可觀?惜乎無真儒輔佐,不能勝 其多欲之私,做從 那邊去了!欲討匈奴,便把呂 后嫚書 做題目,要來 揜蓋其失。他若知得此,豈無「修文德以來 」道理?又如討西域,初一番去不透,又再去,只是要得一馬,此是甚氣 力!若移來 就這邊做,豈不可?末年海內 虛耗,去秦始皇無幾 。若不得霍光收拾,成甚麼!輪臺之悔,亦是天資高,方如此。嘗因人言,太子仁柔不能用武,答以「正欲其守成。若朕所為 ,是襲亡秦之跡」!可見他當時已自知其罪。向若能以仲舒為相 ,汲黯為 御史大夫,豈不善!先生歸後,再有取答問目云:「狂者志高,可以有為 ;狷者志索,有所不為 ,而可以有守。漢武狂,然又不純一,不足言也。」淳。寓錄見「狂狷」章。  「漢守高祖無功不侯之法甚嚴 。武帝欲侯李廣利,亦作計,終破之。法制之不足恃,除得人方好。」因論子靜取武帝,曰:「其英雄,乃其不好處,看人不可如此。」又謂:「文帝雖只此,然亦不是胸中無底。觀與賈誼夜半前席之事,則其論說甚多。誼蓋皆與帝背者,帝只是應 將 去。誼雖說得如『厝火薪下』之類,如此之急,帝觀之亦未見如此。」又云:「彼自見得,當時之治,亦且得安靜,不可撓 。」揚。

  武帝做事,好揀 好名目。如欲逞兵立威,必曰:「高皇帝遺我平城之憂!」若果以此為 恥,則須「修文德以來 之」,何用窮兵黷武,驅中國 生民於沙漠之外,以償鋒鏑之慘!道夫。

  武帝征匈奴,非為 祖宗雪積年之忿,但假此名而用兵耳。壽 昌。

  王允云:「武帝不殺 司馬遷,使作謗書 。」如封禪書 所載祠祀事。樂 書 載得神馬為 太一歌,汲黯進曰:「先帝百姓豈能知其音邪?」公孫弘曰:「黯誹謗聖制,當族。」下面卻忽然寫許多禮記。又如律書 說律,又說兵,又說文帝不用兵,贊歎一場 。全是箇醉人東撞西撞!觀此等處,恐是此意。閎祖。

  漢儒董仲舒較穩。劉 向雖博洽而淺,然皆不見聖人大道。賈誼司馬遷皆駁雜,大意是說權 謀功利。說得深了,覺見不是,又說一兩 句仁義。然權 謀已多了,救不轉。蘇子由古史前數 卷好,後亦合雜權 謀了。  漢儒初不要窮究義理,但是會 讀,記得多,便是學。揚。

  漢儒注書 ,只注難曉 處,不全注盡本文,其辭甚簡。揚。

  問:「君臣之變,不可不講。且如霍光廢昌邑,正與伊尹同。然尹能使太甲『自怨自艾』,而卒復 辟。光當時被昌邑說『天子有爭臣七人』兩 句後,他更無轉側 。萬一被他更咆勃時,也惡 模樣 。」曰:「到這裏也不解恤得惡 模樣 了。」義剛曰:「光畢竟是做得未宛轉。」曰:「做到這裏,也不解得宛轉了。」良久,又曰:「人臣也莫願有此。萬一有此時,也十分使那宛轉不得。」義剛。

  問:「霍光廢昌邑,是否?」曰:「是。」「使太甲終不明,伊尹如之何?」曰:「亦有道理。」可學。

  或問:「霍光不負社稷,而終有許后之事;馬援以口過戒子孫,而他日有裹屍 之禍。」先生曰:「『采葑采菲,無以下體。』取人之善,為 己師法,不當如此論也。」若海。  問宣帝雜王、伯之說。曰:「須曉 得如何是王,如何是伯,方可論此。宣帝也不識王、伯,只是把寬慈底便喚 做王,嚴 酷底便喚 做伯。明道王伯劄子說得後,自古論王、伯,至此無餘蘊矣。」義剛。

  叔器問:「宣帝言漢雜王、伯,此說也似是。」曰:「這箇先須辨別得王、伯分明,方可去論它是與不是。」叔器云:「如約法三章,為 義帝發喪 之類,做得也似好。」曰:「這箇是它有意無意?」叔器曰:「有意。」曰:「既是有意,便不是王。」義剛。  韓延壽 傳 云:「以期會 為 大事。」某舊讀漢書 ,合下便喜他這一句。直卿曰:「『敬事而信』,也是這意。」曰:「然。」道夫。

  問不疑誣金事。徐節孝以金還人。曰:「初也須與他至誠說是無,看如何。他人解,便休;若是硬執 ,只得還他。若皆不與之解說,人才誣便還,則是以不善與人而自為 善,其心有病矣。」揚。

  楊 惲 坐上書 怨謗,要斬 。此法古無之,亦是後人增添。今觀其書 ,謂之怨則有之,何謗之有?淳。

  正淳論二疏不合徒享爵位而去,又不合不薦引剛直之士代己輔導 太子。先生曰:「疏廣父子亦不必苛責之。雖未盡出處之正,然在當時親見元帝懦弱,不可輔導 ,它只得去,亦是避禍而已。觀渠自云:『不去,懼貽後悔。』亦自是省事恬退底。世間自有此等人。它性自恬退,又見得如此,只得去。若不去,蕭望之便是樣子 。望之即剛直之士。」又問:「元帝是時年十二,如何便逆知其後來 事?」曰:「若是狡者,便難知。如南北時,有一王當面做好人,背後即為 非,此等卻難知。若庸謬底人,自是易見。」又問:「如何不以告宣帝,或思所以救之?」曰:「若是恁地,越不能得去。便做告與宣帝,教宣帝待如何?」?。  先生因言:「嘗見一人云,匡衡做得相業全然不是,只是所上疏議論甚好,恐是收得好懷 挾 。」又云:「如答淮陽王求史遷書 ,其辭甚好。」又曰:「如宣元間詔令,及一戒諸侯王詔令,皆好,不知是何人做。漢初時卻無此議論,漢初卻未曾講貫得恁地。」又曰:「匡衡說詩,關雎等處甚好,亦是有所師授,講究得到。」?。

  事無有自做得成者。光武要小小自做家活子,亦是鄧禹先尋 得許多人。太宗便是房杜為 尋 得許多人。今只要自做。揚。

  古人年三十時,都理會 得了,便受用行將 去。今人都如此費力。只如鄧禹十三歲學於京師,已識光武為非 常人。後來 杖策謁軍門,只以數 言定天下大計。德明。  古之名將 能立功名者,皆是謹重周密,乃能有成。如吳 漢朱然終日欽欽,常如對 陳。須學這樣 底,方可。如劉 琨恃才傲物,驕恣奢侈,卒至父母妻子皆為 人所屠。今人率以才自負,自待以英雄,以至恃氣 傲物,不能謹嚴 。以此臨事,卒至於敗 而已。要做大功名底人,越要謹密,未聞粗魯闊略而能有成者。僩。

  漢儒專 以災 異、讖緯,與夫風角、鳥占之類為 內學。如徐孺子之徒多能此,反以義理之學為 外學。且如鍾離意傳 所載修孔子廟事,說夫子若會 覆射者然,甚怪!義剛。

  徐孺子以綿漬酒,藏之雞中,去弔喪 ,便以水浸綿為 酒以奠之,便歸。所以如此者,是要用他自家酒,不用別處底。所以綿漬者,蓋路遠,難以器皿盛故也。燾。

  或問:「黃憲不得似顏子。」曰:「畢竟是資稟好。」又問:「若得聖人為 之依歸,想是煞好。」曰:「又不知他志向如何。顏子不是一箇衰善底人。看他是多少聰明!便敢問為 邦。孔子便告以四代禮樂 。」因說至「伯夷聖之清,伊尹聖之任,柳下惠聖之和」,都是箇有病痛底聖人。又問:「伊尹似無病痛?」曰:「『五就湯 ,五就桀』,孔孟必不肯恁地,只為 他任得過。」又問:「伊尹莫是『枉尺直尋 』?」曰:「伊尹不是恁地,只學之者便至枉尺直尋 。」賀孫。

  亂世保身之難,申屠蟠事可見。郭林宗彰而獲免,以稱人之美而不稱惡 ,人不惡 之。陳仲弓分太守謗,送宦者葬,其為 皆如此。不送其葬亦得,為 之詭遇。揚。  後漢魏桓不肯仕,鄉人勉之。曰:「干祿求進,以行志也。方今後宮千數 ,其可損乎?廄 馬萬匹,其可減乎?左右權 豪,其可去乎?」慨然歎曰:「使桓生行而死還,於諸子何有哉!」賀孫。  問器遠:「君舉說漢黨錮如何?」曰:「也只說當初所以致此,止緣將 許多達官要位付之宦官,將 許多儒生付之閑散無用之地,所以激起得如此。」曰:「這時許多好官尚書 ,也不是付宦官,也是儒生,只是不得人。許多節義之士,固是非其位之所當言,宜足以致禍。某常說,只是上面欠一箇人。若上有一箇好人,用這一邊節義,剔去那一邊小人,大故成一箇好世界。只是一轉關子。」賀孫。

  說東漢誅宦官事,云:「欽夫所說,只是翻謄好看,做文字則劇 ,其實不曾說著當時事體。到得那時節,是甚麼時節!雖倉公扁鵲所不能療。如天下有必死之病,喫 熱 藥也不得,喫 涼 藥也不得。有一人下一服熱 藥,便道他用藥錯了。天下有必亡之勢 ,這如何慢慢得!若許多宦者未誅,更恁地保養過幾 年,更乖。這只是胡說。那時節是甚麼時節!都無主了。立箇渤海王之子纘,纔七八歲,方說梁冀跋扈,便被弒了!立蠡吾侯,為桓 帝,方十五歲,外戚宦官手裏養得大,你道他要誅他不要誅他!東漢外戚宦官從 來 盤踞,軌轍相銜,未有若此之可畏。養箇女子,便頓放在宮中,十餘年後便窮極富貴。到得有些蹶跌,便闔族誅滅 無遺類,欲為 孤豚而不可得!必亡之易,未有若東漢末年。」伯謨問:「唐宦官與東漢末如何?」曰:「某嘗說,唐時天下尚可為。 唐時猶有餘策,東漢末直是無著手處,且是無主了。如唐昭宗文宗,直要除許多宦官。那時若有人,似尚可為 。那時只宣宗便度得事勢 不能諫,便一向不問他,也是老練了如此。如伊川易解,也失契勘。說『屯其膏』云:『又非恬然不為 ,若唐之僖昭也。』這兩 人全不同,一人是要做事,一人是不要做,與小黃門?果食度日,呼田令孜為 『阿父』。不知東漢時,若一向盡引得忠賢布列在內 ,不知如何。只那都無主可立。天下大勢 ,如人衰老之極,百病交作,略有些小變動 ,便成大病。如乳母也聒噪一場 ;如單 超徐璜也作怪一場 ;如張讓趙忠之徒,纔有些小權 柄,便作怪一場 。這是甚麼時節!」伯謨云:「從 那時直到唐太宗,天下大勢 方定疊。」曰:「這許多時節,直是無著手處。然亦有幸而不亡者,東晉是也。汪萃作詩史,以為 竇武陳蕃誅宦者,不合前收鄭颯,而未收曹節王甫侯覽。若一時便收卻四箇,便了。陽球誅宦者,不合前誅王甫段熲 ,而未誅曹節朱瑀。若一時便誅卻四箇,亦自定矣。此說是。」賀孫。  荀文若為 宦官唐衡女婿,見殺 得士大夫厭了,為免 禍計耳。升卿。  漢時宿衛皆是子弟,不似而今用軍卒。義剛。

  漢有十三州,一州建一刺史,刺舉一路,則諸侯郡守雜建,諸侯甚大。如齊七十餘城,大率置官法度之類,與天子等。七國 變後方漸削奪。主父偃用賈誼策,分王諸侯子孫,方漸小了。後漢亦雜建。魏陵逼諸侯甚,每令人監之,不得朝覲并親知往來 。曹丕待宗室如此。晉大封同姓,八王之亂以此。元帝中興亦以此。齊梁間削奪諸侯尤甚。唐亦尚有之,然只是遙領。揚。

  漢律康成注,今和正文皆亡矣。淳。

  漢人斷 獄辭,亦如今之款情一般,具某罪,引某法為 斷 。淳。

  今法中有「保辜」二字。自後漢有此語,想此二字是自古相傳 。淳。

查看目录 >> 《朱子语类》



字書四種 弢園經學輯存三種 名賢手札 列子沖虛真經八卷 新編女科指掌五卷 國語校注本三種 東坡先生年表一卷 普通百科新大詞典 蘇文忠公詩集五十卷目錄二卷 讀書雜識十二卷 靜娛室課讀一卷 皇朝經世文編三編八十卷四編五十二卷附時務分類編三十二卷 大乘起信論疏解彚集三十六卷 爾雅訓纂一卷 鮚埼亭集三十八卷全謝山先生經史問答十卷 道古堂全集詩四十八卷文二十六卷集外文外詩軼事文二十六卷集外文集外詩軼事 萬國歷史彙編一百卷 [乾隆]林縣志十卷首一卷末一卷 欽定四庫全書總目二百卷首一卷 柏堂前編十四卷次編十三卷續編二十二卷餘編八卷補存三卷外編十二卷附五卷 地理辨正五卷 岑嘉州詩七卷 蒙古遊牧記十六卷 禮記體注大全合參四卷 山海經箋疏十八卷 無稽讕語二卷 湛園未定稿六卷 文史通義八卷校讎通義三卷 宸垣識略十六卷 虎鈐經二十卷 景德鎮陶錄十卷 溫熱贅言 分韻試帖青雲集合注四卷 西泠酬倡集五卷二集五卷三集五卷 中國文明小史十五章 涿拓米元章行書帖 五子近思錄十四卷 兩廣鹽法志三十五卷首一卷 宋書一百卷 白茅堂集四十六卷耳提錄一卷 漢陽府忠節錄不分卷 痘疹定論四卷 續弘簡錄元史類編四十二卷 盛世危言十四卷 莊子因六卷 六書通十卷 讀通鑑綱目札記二十卷附章邦元年譜 醫林指月十二種二十一卷 惜陰軒叢書 擷華齋古印譜不分卷 靈臺小補一卷首一卷 爾雅三卷 聖武記十四卷 禹貢指南四卷 欽定五軍道里表十八卷 小學六卷 諫草二卷 幾希錄不分卷 四書集注不分卷 松風閣琴譜二卷 
关于本站 | 收藏本站 | 欢迎投稿 | 意见建议 | 国学迷
Copyright © 国学大师 古典图书集成 All Rights Reserved.
免责声明:本站非营利性站点,内容均为民国之前的公共版权领域古籍,以方便网友为主,仅供学习研究。
内容由热心网友提供和网上收集,不保留版权。若侵犯了您的权益,来信即刪。scp168@qq.com

ICP证:琼ICP备2022019473号-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