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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操大抵意味悠长拱挹不尽将古圣贤之作而述之耶抑述古圣贤之意而作之耶猗兰操有云荠麦之茂荠麦之有君子之伤君子之守辞约义精尤当佩服盖能全其所自得者投之患难而不变志士仁人平居无异俦伍惟歴变而后可知荠麦处雪霜而茂者由荠麦之性自有阳和惟因君子之伤乃足见君子之守也拘幽之乱曰臣罪当诛兮天王圣明至哉言乎昔师席王宗谕教授于鄞县学官余实从之防闻其讲诗至卫庄姜慨然举此章而言曰反己之切者惟见己之不然不见人之有不然卫庄姜惟知爲妇之当顺而不见其夫之不义惟知爲母之当慈而不见其子之不孝此心也何心也充其类而广之大舜所谓父母之不我爱于我何哉之心也文王所谓臣罪当诛兮天王圣明之心也凯风孝子谓母氏圣善我无令人亦此心也罗仲素谓天下无不是底父母卽所以指明此心也
  南山诗险语层出合看其布置处
  谢自然诗指其轻举之事爲幽明杂乱人鬼相残不知人生常理而弃其身卓哉正大之见乎
  秋懐诗寄兴悠逺多感叹自敛退之意
  赴江陵途中诗次叙明宻是记事之体内有云早知大理官不列三后俦何况亲犴狱敲搒发奸偷此语可警世俗盖比肩唐虞之朝者大禹臯陶稷契也禹平水土稷教播种而契教以人伦是爲三后独臯陶不预焉三后子孙爲三代享国长久虽益之后爲秦亦绵延千百祀独臯陶之后无闻焉或谓臯陶之所司者刑也汉高祖再整宇宙一时际防如萧曹韩信张良萧之后爲萧梁曹之后爲曹魏张良好道家学至今名天师者亦其后独韩信夷族以其所用者兵而刑之大者也臯陶明刑所以辅唐虞之仁虽不当以汉事比然且不得列三后之俦则刑之不可易言昭昭也司刑君子其可不尽心欤
  醉赠张秘书谓座客能文性情浩浩爲得酒意而富儿红裙之醉如聚飞蚊可谓逸兴卒章有云至寳不雕琢神功谢锄耘此谓文字混然天成之妙也公之自得盖如此
  送惠师灵师皆叙其防歴胜槩终律之以正道
  县斋有懐自叙平生甚详
  岳阳楼叙洞庭之胜
  荐士诗叙六朝之陋爲搜春摘花卉叙国朝之盛爲奋猛卷海潦论文者可以观矣
  驽骥诗高自称誉陋视凡子也
  山石诗清峻
  汴泗交流诗叙教战
  雉带箭峻特有变态
  条山苍简淡有余兴
  赠郑兵诗慷慨
  桃源圗前立两柱一叙图一叙诗方双合叙事中间云大蛇中断防前王五马南渡开新主只提秦晋包尽六百年结云世俗宁知僞与真至今传者武陵人与神仙有无何渺茫桃源之说诚荒唐相应皆明之以正理
  赠侯喜以钓鱼况人事舍小求大
  八月十五夜赠张功曹感慨多兴内云判司卑官不堪说未免捶楚尘埃间然则唐之判司簿尉类然欤然唐人之待卑官虽严而卑官之行法于人犹得以伸其严如刘仁轨爲陈仓尉搒杀中贵人折冲都尉鲁宁是也我朝判司簿尉以待新进士而筦库监当不以辱之其于判司簿尉视唐重矣奈何朝廷视之虽重世俗待之益卑苦役苛责甚于奴仆官之辱法之屈也此事关繋世道
  谒衡岳祠恻怛之忱正直之操坡老所谓能开衡山之云者也
  杏花诗钓钩辀字释云鹧鸪声
  感春谓春风漫诞之可悲甚于秋霜摧落之不足惜此意亦竒东坡谓春蟾投醪光陆离不比秋光只爲离人照断肠皆是此意翻出
  孟东野失子诗云蝮蛇生子时坼裂肠与肝愚徃年见临安无梦和尚说蠏子后即枯死云出佛经
  落齿诗结以语讹黙固好嚼废软还美翻说最佳赤藤杖歌赤龙抜须羲和遗鞭等语形容竒恠韩诗多类此然此类皆从庄生寓言来
  送石处士赴河阳幕风云入壮懐泉石别幽耳最工辛卯雪万玉妃之句李花万堆雪之句寄卢仝犹上虗空跨騄駬之句醉留东野爲云爲龙之句皆立恠以惊人者
  招杨之罘栢马之喻爱之使进而谁氏子之作谓称道士爲痴狂尤正论也
  石鼓歌双鸟诗尤恠特防鸟必有所指岂异端欤赠刘师服诗可与落齿诗参看
  听頴师琴有曰喧啾百鸟羣忽见孤鳯凰
  赠张十八诗有曰龙文百斛鼎笔力可独扛皆工于形容
  调张籍形容李杜文章尤极竒妙
  寄崔立之状世俗羡科第之荣
  月蚀诗律玉川子之豪归之雅正尤切讽諌结句仁厚有味
  短檠歌有感慨意
  符读书城南世多议其以富贵诱子是固然矣然亦人情诱小儿读书之常愈于后世之饰僞者
  病鸱诗有不絶小人戒诱使善之意
  华山诗形容女冠之易动俗
  书皇甫湜诗谓留意园池犹尔雅注虫鱼枉思掎摭舍业孔顔愚谓此可鍼世俗之失盖园池之适无非玩物仲舒潜心大业三年不窥园知汲汲于所当务者外诱不期而絶也
  路傍堠以下皆公南迁时诗乍食鲎鱼章举叹惊靣汗惟蛇旧所识开笼纵之蛤卽虾蟇亦初不下喉也
  寄李大夫以年过半百来日无多有少年乐新知衰暮思故友之句
  南山有高树行猛虎行皆赠李宗闵巧喻而力诋文之铺叙顿挫甚佳
  送澄观诗我欲收敛加冠巾其于送虗师亦尝云方将敛之道且欲冠其颠是其人之心在在不放独惜其论太颠语少斟酌耳
  山南郑相公酬答诗烹斡力健倔斡当作鲜茫漫华墨间华当作笔音释序李少卿云○耵聍耳垢也上都挺切下乃挺切
  读东方朔杂事谴疟鬼二诗皆稽滑以讽疟云颛顼子也
  示儿诗以有屋自慰与符读书诗正相终始
  喜雪春雪咏雪等作皆曲尽形容之妙层出无穷蒲萄诗以马乳对龙须今俗呼蒲萄爲马乳而竹之有龙须亦经见于此○作字读与做同方桥诗作字与过字同押
  遣兴诗断送一生惟有酒赠郑兵曹诗破除万事无过酒山谷词各于其下去一酒字天然妙对
  记梦结句安能从汝巢神仙李少卿谓仙当作山此韵与间字连押当作山尤分明
  咏笋与咏雪诗相类形容层出
  送张侍郎以下诸诗皆随裴相公东征时作
  示侄孙湘以下诸诗皆贬潮州时作
  杂文
  原道呜呼自昔圣帝明王所以措生民于理使其得自别于夷狄禽兽者备于原道之书矣孔孟没异端炽千有余年而后得原道之书辞而辟之昭如矣奈何溺于异端之士吹毛求衅窃附程録尚欲隂爲异端报仇耶此程门高弟尹和靖力排语録之非欤程録尝谓爱主情而言盖辨析精微之极也仁者爱人此正吾夫子之言岂可因以博爱爲仁非原道哉彼以煦煦爲仁而此以博爱爲仁正将以吾道之大扩其所见之小也原道不可非也程録虽尝以虗位之说爲非此决非程氏之言也夫道二仁与不仁而已此正孟子之言岂可反以道德虗位非原道哉仁与义爲道德去仁与义亦自以爲道德故特指其位爲虗而未尝以道德爲虗也原道不可非也程録又载昌黎言治国平天下止及正心而不及致知格物此殆程子一时偶然之言也孔子言修己以安百姓孟子言笃恭而天下平皆不过举其要而言岂必尽及致知格物之条目而后可以爲自修而顾乃以此非原道哉异端言心而外其天下国家者故昌黎言治国平天下而特推其本于正心耳原道不可非也非之之说三皆不过爲异端报仇誉之之说一又不过爲异端借影原道曰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轲之死不得其传焉所谓传者前后相承之名也所谓道者卽原道之书所谓其位君臣父子其教礼乐刑政其文诗书易春秋以至丝麻宫室粟米蔬果鱼肉皆道之实也故曰以是而传以是者指原道之书所谓道者而言之以明中国圣人皆以此道而爲治也故他日论异端又曰果孰爲而孰传之耶正言此之所谓道者无非实而其传具有自来彼之所谓道者无非虗而初无所自传云尔非他有靣相授受之宻传也托附程録者乃发爲异说称誉原道以爲此必有所见若无所见所谓传者传人甚麽呜呼异哉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孟相传之道备见于原道一书岂复他有险恠歇后语隂幽不可名言如异端所谓不立文字单传心印之传者哉或者此类多出于上蔡谢氏之门欤盖不以爱爲仁而以觉爲仁必欲扫除乍见赤子入井之心者上蔡之言也二程无之也谓有不二法门而言道无精粗彼此之分者上蔡之言也二程无之也载僧人揔老之言谓嘿而识之是识个甚麽无入而不自得是得个甚麽者亦上蔡之言也二程无之也凡今所议原道三说徃徃类此愚故意其爲上蔡谢氏之门依仿而托于程録也学者无以其语出于程録而遽非原道必以孔孟之说而稽之则于读原道几矣
  原性论与生俱生而其所以爲性者五仁义礼智信最爲端的性有三品之说正从孔子上智下愚不移中来于理无毫髪之背至伊洛添气质说又较精微盖风气日开议论日精得气质之性与天地之性对説而后孟子专指性善之说举以属之天地之性其说方始无偏此于孟子之説有功而于孔子之说无伤实则孔子言性包举大体孟子之说特指本源而言性无出于孔子者矣奈何三品之说本于上智下愚之说而后进喜闻伊洛近日之说或至攻诋昌黎耶
  原毁伤后世议论之不公爲国家者不可不察也原人谓命于两间爲夷狄禽兽之主主而暴之不得爲主之道故圣人一视而同仁笃近而举逺此说己见仁之全体大用汉唐诸儒不及也本朝西铭又加精宻
  原鬼谓鬼无形声而接于民者物之恠说亦工原之爲义皆推明正理以袪世俗之蔽者乎古然而今亦然理然而事亦然则亦何俟乎公之原
  行难之作嘉陆叅之服善对禹问所以明传子之义定天下万世之常也
  杂説四首龙喻言君不可以无臣医喻言治不可以恃安鹤喻言人不可以貎取马喻言世未尝无逸俗之贤
  读荀谓孟尊孔扬尊孟而荀在轲雄之间剂量审矣是亦于其言而定之盖谓荀未尝知尊孟故尔若不于其言而于其人扬则未必不劣于荀此韩公他日独以孟荀并言欤虽然荀又岂孟伍哉故又曰轲之死不得其传呜呼公之剂量诸儒审矣
  鹖冠子十六篇韩子悲其人之不遇鹖似鸡以死闘楚俗以饰冠示武也至今西班称鹖弁云
  读仪礼以圣人之制度而掇其要
  读墨子进而比之曰孔墨夫墨子孟子所深辟韩子尊孟者也何议论之相反至此岂孟防其流弊而韩论其本心欤
  获麟解大意谓麟祥物也但出非其时人不谓之祥盖以自况而不直说遂成文法之妙
  师说前起后收中排三节皆以轻重相形初以圣与愚相形圣且从师况愚乎次以子与身相似子且择师况身乎次以巫医乐师百工与士大夫相形巫乐百工且从师况士大夫乎公之提诲后学亦可谓深切着明矣而文法则自然而成者也
  进学觧类赋体逐叚布置各有韵豨苓之豨音希猪也卽木猪苓
  本政论谓周以文弊后不知所承而尽穷古始以明民不知古者神而化之不使知之也
  守戒谓诸侯于君当爲翰蕃譬之宅于山者施防穽宅于都者固扄钥甚切其后譬以贲育之不戒童子之不抗鲁鸡之不期蜀鸡之不支尤语工而意切国不得其人以预备之虽强犹弱欤
  圬者王承福不敢一日怠其事其得也不肯一以妻子劳其心其过也操镘入富贵之家至一再过之则爲可爲世戒也
  五箴之作年四十八谓聦明不及于前时道德日负于初心而防也言也行也好恶与知名也各自爲之箴拳拳进德之心也
  后汉三贤賛王充作飬性王符着潜夫仲长统着昌言皆伤其不显于世而賛之
  讳辩旣举嫌名二名之不讳复举周公孔子曾参不讳而宦官宫妾之所讳以相形反覆攻击燎然明白然防暗成俗至今讳者益甚何哉愚尝考讳之所始乃周制子孙奉祀庙中不敢斥其父祖之名而以諡易之所谓卒哭乃讳也今人少壮无恙而多方回避其名以爲讳是敬之所以渎之而预死其人于生之日也异哉
  讼风伯讥小人沮君之泽甚工
  伯夷颂谓无求而爲之万世一人反结一语谓微二子乱臣贼子接迹于后世尤竒絶
  子产不毁鄕校颂戒爲人臣者忌人言而蒙主聼释言述人有防公于郑相国李舍人者而卒不行也再三宛转文法极妙
  爱直一篇谓李君房之从南阳公有所不知知之未尝不爲之思有所不疑疑之未尝不爲之言愚谓今之宾僚于所事犹古者卿大夫士于诸侯盖有君道焉自封建废而爲郡县之吏自世卿易而爲递迁之官萍梗相逢休戚无关而治道遂不可以望古若李君房其行古之道者乎
  张中丞传后叙阅李翰所爲张廵传而作也补记载之遗落暴赤心之英烈千载之下凛凛生气
  燕喜亭记工于状物掌书防记工于言情画记工于叙事蓝田丞防记叙崔斯立盘鬱之懐修滕王阁记自叙慨慕遐想之意随物赋形沛然各纵其所之无拘也近世爲记者仅述歳月工费拘澁不成文理或守格局各成窠叚曰此金石之文与今文异呜呼异哉
  猫相乳叙事极简明论士大夫富贵得之于功或失之于德得之于身或失之于子孙
  策问十三首只举一事之可疑者爲问而不设疑辞古人大体盖如此今之问者徒爲疑辞而初无疑事
  諌臣论以阳城之贤而作也
  改葬服议改葬服缌惟子于父母爲然
  省试学生代斋郎议斋郎士大夫子弟习宗庙之事者岁久命之官学生则以经艺试司业将以賛教化者也不可反代小劳之事
  禘祫议谓献懿二主宜居东向之位毁瘗始于晋魏不可行
  顔子不贰过论谓止之于始萌
  何蕃传载朱泚之乱蕃一正色而六馆无从乱者
  书启
  与李袐书论小功须追服
  答张籍两书谆谆然自觧未可著书辟佛之意及觧駮杂之议其实张籍益友也爱公之深者也
  与孟东野书答窦存亮书皆叙交际次第自成文法上李实尚书叙其政贺白兎辞巧
  上李侍郎书云大之爲河海高之爲山岳明之爲日月幽之爲鬼神纎之爲珠玑华实变之爲雷霆风雨答尉迟生书云本深而末茂形大而声宏行峻而言厉心醇而气和昭晰者无疑优防者有余上于頔相公书云变化若雷霆浩汗若河汉正声谐韶濩劲气沮金石凡皆形容文章之妙公实道胷中之自得者
  上郑相公两啓皆自诉所欲言
  上宰相三书昌黎三上光范书世多讥其自鬻然生爲大丈夫正蕲爲天下国家用孔子尝歴聘列国孟子亦尝游说诸侯矣如公才气千古一人亦同流俗困于科举而不得少见于世故直摅其抱负以自逹于进退人才者虽颇失之少年锐气而实皆发于直情径行始则晓以古者成就人才之道次则动以一己饥寒之廹终则警以天下未治反不能如周公礼士之勤光范门虽尊公直与之肝膈无间然则公之抱负者爲何如而可讥其自鬻哉终南防径少室索价阳退隂进不由真情此则不鬻之鬻乃公罪人耳
  答侯继书答崔立之书皆试黜时所作虽微有不平而直述其迈徃不羣之气亦奇矣
  答李翊书自叙歴学之次第然后及其飬所自出者当熟味如靣承公之教我可也
  代张籍书就盲字上发明不爲悲苦之辞死中求活法也
  答李师锡就李元宾说来宛转切
  答陈生书谓事亲以诚不待于外而后爲飬汲汲于科名以不得进爲亲之羞者惑也此非特可鍼陈生之病万世而下爲吾徒者皆当拳拳服膺
  上张仆射书唐制持节某州诸军事盖以节度使统支郡之权而其属爲两今之职官唐使院也今之曹官唐州院也州院于今爲録事参军之居使院于今爲佥防不以使院称之唯都吏孔目官所居尚名使院卽其遗称也故韩公所上张建封书在使院中小吏持院中故事来示之语此唐制称使院之证也
  上于防阳书言先进后进前后相须之道与崔羣书言交际之情宛转悠逺与陈京书言于贵官门墙易踈之状尤明切动人
  答冯宿书言在京城不一至贵人之门人之所趍仆之所傲其与衞中行书云所入比前百倍视吾饮食衣服亦有异乎其所不忘于仕进者亦将少行乎其志耳由是观之公之三上宰相书岂阶权势求富贵哉宰相人才所由进磊落明白以告之公之本心如青天白日后世旁蹊曲径暮夜鑚刺而隂求阳辞心口爲二妄意亷退之名眞墦间乞祭之徒耳
  諌张仆射撃毬谓驰毬于场荡揺振挠不三四年无全马矣而人五藏之系络甚微坐立必悬垂于胷臆之间以之颠顿驰骋呜呼危哉此说富贵少俊者所宜深知
  与冯宿论文谓称意者人以爲恠下笔令人惭则人以爲好古文真何用于今以俟知者知耳公殆矫其说以振起一世之庸庸者乎然歴数百年至本朝欧阳公方能得公之文于残弆而发防之否者终于湮没自欧阳公以来虽曰家藏而人诵殆不过野人议璧随和称好及自执笔爲文鲜有不与之持真知公之文者又几何人哉愚尝叹息而爲之自警曰人谁不讲孔孟之学至遇事则徃徃而违其训人谁不读韩欧之文至执笔则徃徃而非其体人莫不饮食鲜能知其味不心诚求之是真无益哉
  与陆员外荐士书公荐侯喜以下九人此唐之公荐进士法也
  与邢尚书书谓布衣王公事势相须文极清快
  爲人求荐书以伯乐一顾价増三倍爲喻盖公荐于司贡士者也应科目时与韦舍人书以恠物困于穷涸自况而望其一举手一投足转之清波此又公之自荐者也
  答刘正夫书论爲文譬之百物朝夕所见者人皆不注视及覩其异者则众观之又谓用功深者其收名也逺答陈商书喻以齐王好竽而鼓以瑟所谓工于瑟而不工于求齐合是两书而观之庸庸者不足以自见恠恠者非所以谐俗公所告语虽各随其病而药之功深一语则均所当务而根本之论乎
  与孟简书因觧妄传奉释事遂极言释氏之非张籍尝劝之著书攻释则辞之
  答吕毉山人书自谓世无孔子不当在弟子之列盖山人矜诞人也责公以不能如信陵执辔公故盛其说以折之
  答元侍御书以甄济识安禄山必反其子逢刻身立行足下能乐道其善俱宜牵联得书足下年尚彊嗣德有继将大书特书屡书不一书文气横生可爱也
  与袁相公书荐樊宗师云奇寳横弃道侧而阁下箧椟尚有少缺不满之处瑰语也
  与柳公绰书盛言其以书生率先扬兵淮右之壮形容如见次书言逺调军士浮寄孤悬形势销弱若募土人爱防鄕里勇于自战调兵满万不如召募数千此则万世可行之通论也
  与李尚书书云接过客俗子絶口不挂时事务爲崇深以拒止嫉妬之口此语亦渉世者所当知
  序
  送孟东野序自物不得其平则鸣一语由物而至人之所言又至天之于时又至人言之精者爲文歴序唐虞三代秦汉以及于唐节节申以鸣之说然后归之东野以诗鸣终之曰不知天将和其声以鸣国家之盛耶抑将穷饿其身思愁其心肠而使自鸣其不幸也归宿有味而所以劝止东野之不平者有道矣师友之义于斯乎在而世徒以文观之岂惟不知公抑不知文者耳○桴鼓之桴音浮撃鼓柄也与乘桴浮海音夫者不同见与栁公绰书出左传
  送许郢州序云爲刺史者常私于其民不以实应乎府爲观察使者常急于其赋不以情信乎州繇是刺史不安其官观察使不得其政财已竭而敛不休人己穷而赋愈急愚按刺史汉监司之名在唐则爲州犹今太守之称盖守郡者也观察使唐监司之名本朝始去其权仅存虗号在唐则专有一道之兵财权重于今之监司者也观察使旣专有兵财其征取于支郡之刺史犹今州郡促县道财赋之类也征取之欲无厌生民之出有限公谓府常急于财可谓州常私于民不可府旣急于财而州又不私于民则竭下奉上患将安极此事岂可使州与府同耶郢爲防阳支郡而爲防阳者于頔公主人也故勉郢州以应防阳之需殆非公论否则公客于于见观察使督赋支郡之难而未见支郡督赋百姓之难尤可念耶
  送齐皥序齐皥之兄爲相有司以嫌不取之登第公谓其生于私夫取舍于其人可也于其势而取之私也于其势之可嫌而故舍之亦私也公之论精矣然舍之私尚犹愈于取之私
  李愿盘谷序按李少卿音义序谓得王仲至家善本盘之土土爲下窅而深深爲空今读盘之土维子之稼韵不叶下与稼则恊矣又下与中字对用有义也窈而深廓其有容韵亦不恊空与容则恊矣又空则有容比深字义尤精也合从李少卿之说而读之徜徉之徜音常○京尹不台参答友人书云赤令尚与中丞分道而行何况京尹
  送牛堪登第序唐人登第无进谢有司之门者
  赠崔复州序谓官至刺史亦荣矣民穷敛愈急而连帅不以信此爲刺史之难也崔君爲复州而连帅则于公崔君之仁足以苏复人于公之贤足以庸崔君崔君将有其荣而无其难者乎愚谓此书善爲词于上下之间回视送许郢州序无其立语之弊矣
  赠张童子序谓明经之得难而童子之得易勉以勤其所未学
  送文畅师序论民之初生固若禽兽夷狄然今安居暇食优防生死与禽兽异者圣人之教之赐也而文畅不知可谓辨之明而谕之切矣扶持正敎开明人心与原道之书相表里
  送杨仪之序知其客可信其主之说亦足见唐人之辟官不于人情而于其才也茍于其人情而辟之则亦足以觇其主顾贤否相反尔
  送廖道士序谓郴当中州清淑之气蜿蟺扶舆磅礴而鬰积其水土之所生神气之所感白金水银丹砂石英钟乳橘柚之包竹箭之美千寻之名材不能独当之也意必有魁竒忠信材德之民生其间
  送王含序悲醉鄕之徒不遇
  送孟琯序善虽不吾与吾将强而附不善虽不吾恶吾将强而拒
  送王埙秀才序自孔子没独孟轲氏之传得其宗故求观圣人之道者必自孟子始譬之沿河而下茍不止虽有疾迟必至于海如不得其道也虽疾不止终莫幸而至焉
  荆潭唱和序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懽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
  送高闲上人论张旭草书见山水崖谷鸟兽虫鱼草木之花实日月列星风雨水火雷霆霹歌舞战闘天地事物之变可喜可愕一寓于书故旭之书变动犹鬼神不可端倪
  送殷侑使回鹘谓今人适数百里出门惘惘有离别可怜之色持被入直三省丁宁顾婢子语刺刺不能休今子使万里外国独无几微出于言靣岂不真知轻重大丈夫哉【以上皆借事形容曲尽文字之妙】
  送石洪序若河决下流而东注若驷马驾轻车就熟路而王良造父爲之先后也若烛照数计而卜也
  韦侍讲序其拒而不受于懐也若筑河堤以障屋霤其容而消之也若水之于海冰之于夏日其玩而忘之以文辞也若奏金石以破蟋蟀之鸣虫飞之声【以上皆杂喻形容亦曲尽文字之妙】
  送温造序伯乐一过冀北马遂空非无马也无良马也东都固士大夫之冀北也以石生爲才以礼为罗罗而致之幕下以温生爲才以礼爲罗又罗而致之幕下朝取一人焉防其尤暮取一人焉防其尤若是而称曰大夫乌公一镇河阳而东都处士之庐无人焉岂不可也愈资二生以待老今皆爲有力者夺之其何能无介然于懐耶生旣至其爲吾以前所穪爲天下贺以后所称爲吾致私怨于尽取【曲尽变态】
  送郑权尚书序叙事工宻
  送韩约侍御序明屯田之功
  石鼎联句序道家学公所辟侯喜公所敎而爱之者今形容二子屈服弥明之状如此略不爲喜掩覆公之文不欺盖如此
  祭文
  祭田横墓感横义高能得士心
  欧阳生哀辞闽越之人举进士繇詹始詹死京师而父母悲之公故爲之辞以爲觧若曰詹在侧虽无离忧其志不乐詹在京师虽有离忧其志乐詹所谓以志养志公岂特解其父母心亦善爲詹解者欤然詹固一时不幸而闽越之人违父母虽死不归今遂成俗彼其父母之志果皆如公所谓否耶
  祭薛助敎有后三月此用史记后九月文法也○雪虐风饕【出祭张员外】
  祭裴太常担石之储常空于私室方丈之食毎盛于賔筵说贫而好客奇絶
  潮州祈晴稻旣穗矣而雨不得熟以获也蚕起且眠矣而雨不得老以簇也语佳甚稻之穗与蚕之眠同时则南方气候之早欤又祭云粪除天地山川清风时兴白日显行
  祭柳子厚牺罇青黄乃木之灾
  武侍御画佛文以妄塞悲
  祭十二郞文当成诵
  墓铭
  崔评事翰茍亲矣虽不肖收之如贤苟贤矣虽贫贱待之如贵人
  考功卢君婆娑嬉游未有舍所爲爲人意
  助敎薛君帅武人君爲作书奏读不识句传一幕以爲笑益弃竒与人爲同
  祭封尉卢殷无书不读然止用以资爲诗竟饥寒死吕氏子炅弃妻谢母学仙王屋山李素爲河南尹使吏卒脱其道士衣押送还其母公所作谁氏子诗岂正此吕欤
  石洪本姓乌石兰九代祖猛从拓抜始独姓石
  韦丹举明经授逺安令以譲其兄复通五经登科刺洪州计口受俸敎人爲瓦屋筑堤扞江铭有曰慊慊爲人矫矫爲官
  胡评事铭三字句
  张法曹吾志非不如古人吾才岂不如今人而至于是而死于是耶
  苖参军志其季生君卒之三月【遗腹】 后夫人【继室也见韦丹志又杨燕竒志】 前夫人从葬舅姑祧次
  前进士见孔戡墓志指韦夫人弟
  路应神道碑逢水旱喜贱出与民岁熟以其得收常有赢利
  郑儋神道碑削四邻之交贿省姱嬉之大燕帘阁据几终日不知有人○二夫人各别爲墓不合葬
  刘统军魁顔钜鼻【可代隆凖】
  徐偃王庙谓徐与秦俱出伯益秦以强吞诸侯徐当穆王无道诸侯咸賔穆王伐之不忍闘其民走彭城秦鬼久饥徐有庙存仁与暴异也【偃王名诞立庙者名放】○掲防妥灵○无恠风剧雨【并同上】陊剥不治【陊池耳切声近耻字俗云耻剥者疑此字也】
  袁氏庙碑袁出陈人
  房啓铭目濡耳染不学以能○材公之爲○不相渔刼【同上】姊壻【出太原郡公碑】
  曹成王李臯碑痛自刮磨豪习委已于学○耻一不通内外斩斩○伐之二年尤张
  王适墓铭以恠文状狂士极可观今间节一二○懐竒负气名节可以戾契致【戾练结反契苦结反】○不喜闻生语一见輙戒门以絶对语惊人○蹐门告曰天下奇男子王适○奴视法度士妻上谷侯氏处士高女高固竒士曰一女怜之必嫁官人不以与凡子
  李虗中志深于五行书好道士说以水银为黄金服之冀果不死将疾梦大山裂流出赤黄物如金左人曰是所谓大还者卒疽发背死山者艮艮爲背裂而流赤黄疽象也大还者大归也其告之矣
  董溪故丞相子賔接门下推举人士侍侧无虗口退而见其人淡若与之无情者○铭曰不我者天
  孟东野爲诗钩章棘句神施鬼设间见层出人皆刼刼我独有余年逾五十始选爲溧阳尉卒于兴元军参谋是曰贞曜先生
  独孤郁月开日益卓然早成故相权公【德舆】登君于门归以其子【此又赘壻之名也】
  张季友自署其末与封【谓非亲书者】
  刘昌裔与吴少诚交壤曰俱天子人奚爲相伤两界耕桑交迹○爽音霜庆音羗叶韵如此愚按诗有德音不爽寿考不忘又黍稷稻粱农夫之庆又易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诗易皆叶韵者故公于刘昌裔之铭曰维德不爽后人之庆惜二字礼韵未收入平声也
  卫之闻南方多水银丹砂杂他竒药爊爲黄金可饵以不死卽去遂逾岭得药试如方不效曰方良是我治之未至耳留三年药终不能爲黄金未几竟死
  张署拜京兆府司録诸曹白事不敢平靣视
  胡珦【音向】非其身力不以衣食自刻削不干人孤身旅长安致官九卿爲大家七子皆有学守女嫁名人
  权德舆字载之生三岁知变四声四岁能爲诗○荐士于公者其言可信不以其人布衣不用卽不可信虽大官势人交言一不以缀意○考进士踵相蹑爲宰相达官
  平淮西碑文恬武嬉○士饱而歌马腾于槽○今旰而起左餐右粥○惟防乃成
  南海庙碑多隽语○上雨旁风取具临时○盲风恠雨发作无莭○云隂解駮日光穿漏○阖庙旋舻祥飚送颿旗纛旌麾飞扬晻霭铙鼓嘲轰高管噭噪武夫奋棹工师唱和穹长鱼踊跃后先干端坤倪轩豁呈露
  处州孔子庙碑公以社稷不屋而坛不如夫子巍然当座张文潜称庙貎起于后世祭天地亦不屋而坛耳
  罗池庙碑柳子厚旣治栁三年与部将魏忠谢宁欧阳翼饮酒谓曰明年吾死死爲神三年爲庙祀我及期而死三年侯降州之后堂翼等见而拜之其夕梦翼而告曰馆我罗池○歩有新船○鹅之山兮柳之水桂树团团兮白石齿齿
  黄陵庙湘出全潇出道合于永以入洞庭庙在潇湘尾洞庭口祠舜二妃长娥皇曰君次女英曰夫人
  王仲舒碑铭读书着文其誉蔼欝与阳城遏延龄不得相德宗初怏怏无柰久嘉之顾列曰第几人必王某也果然爲苏州堤松江路赋调自爲书与人期吏无及门而集观察江西禁浮屠诳诱壊其舍以葺公宇○秀出班行简古而蔚
  韩帅汴承五乱之后苖薅而髪栉之汴之南则蔡吴少诚爲乱北则郓李师道爲乱助平二防归京师位中书夀五十八○李师古之起事也或曰剪棘夷道兵且至矣公曰兵来不除道也诈穷旋军○其朝京师天子曰大臣不可以暑行其秋之待公曰君爲仁臣爲恭可矣遂行○人得一笑语重于金帛之赐
  柳子厚得柳州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当诣播州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愿以柳易播梦得于是改刺连州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恱酒食游戯相征逐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髪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防穽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爲而其人自视以爲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少媿矣向使子厚在台省时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以传于后如今无疑也虽使得所愿爲将相于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并墓志】
  郑羣不爲翕翕热亦不爲崖岸斩絶之行俸禄入门与其所过逢饮酒舞歌费尽不顾问遇其空无时客至清坐相看竟日不能设食
  孔戣志古之老于鄕者将自佚非自苦闾井田宅具在亲戚之不仕与倦而归者不在东阡在北陌可杖屦来徃也○明州岁贡海虫淡菜蛤蚶可食之属自海抵京师道路水陆递夫积功岁爲四十三万六千人奏防罢之蕃舶之至泊歩有下碇之税始至有阅货之燕犀珠磊落贿及仆公皆罢之
  殿中少监马君【继祖北平王燧之孙】姆抱幼子立侧眉眼如画髪漆黒肌肉玉雪可怜殿中君也当是时见王于北亭犹高山深林龙虎变化不测杰魁人也退见少傅翠竹碧梧鸾鹄停峙能守其业者也幼子姢好静秀瑶环瑜珥兰茁其牙称其家儿也
  樊宗师不袭蹈前人一言一句天得也铭曰惟古于词必己出降而不能乃剽贼○海含地负○文从字顺
  李郱铭愈下而微旣极复飞
  张彻尝从余学选于诸生而嫁与之○世慕顾以行于掲掲也○猛厉【音烈】
  李楚金爲贝州司法其刺史不恱于民将去官民相率讙哗手瓦石需其出撃之司法君奋曰是何敢尔属小吏百余人持兵仗以出立木署之曰刺史出民有敢观者杀之木下民闻皆惊相告散去
  李干遇方士柳泌从受药法服之下血病死余不知服食说自何世起杀人不可计而世慕尚之益至今直取亲与游而以药败者六七公爲世诫工部归登狂痛号呼唾血以毙殿中李虗中疽发其背死刑部李孙且死谓余曰我爲药误其李建一旦无病死孟简屏人曰我得秘药不可独不死今遗子一噐别一年而病病二岁竟卒卢坦死时溺出血肉李道古食泌药五十死海上蕲不死乃速得死临死乃悔后之好者又曰彼死者皆不得其道也我则不然始病曰药动故病病去药行乃不死矣及且死又悔呜呼可哀也已可哀也已
  韩绅卿迁泾阳令破豪家水碾利民田百万顷
  韩滂【老成之子】归后其祖介
  卢氏志外王父
  杂文
  送穷事始颛顼高辛时祖扬雄有逐贫赋○恠恠奇奇蝇营狗茍○延之上座
  鳄鱼文伈伈【悉忱反恐貎】
  状
  丞相董晋行状请牒考功并太常议谥牒史馆公自称故吏○朱泚之乱说李懐光不与○天下安危宰相之能与否可见谋议于上前者不足道○未尝言兵
  与卢郎中荐侯喜状身在贫贱爲天下所不知独见遇于大贤乃可贵耳
  论权停举选状以岁之旱权停举选省费而足食也窃以十口之家益一二人未有所费今京师人不啻百万举者不过五七千人并僮仆不当京师百之一举选者皆赍持资用以有易无未见其弊○天旱人饥乞停税至来年○唐制国子馆生三百人大学馆生五百人四门馆生五百人名三馆学生
  马府君行状赵奢号马服君子孙由是以马爲氏梁悦报仇杀人公诣请集议奏闻酌宜而处
  表
  爲宰相贺雪表春云始繁时雪遂降是冬雪愆期虽春亦贺
  进顺宗实録表李吉甫以韦处厚所撰令公重修贺白状谓获蔡之兆
  进撰淮西碑状乾坤之容日月之光知其不可绘画○碑夲赐韩寄绢五百疋充人事谢云恩由上致利则臣归
  论佛骨表之说正矣潮州谢表称颂功德之不暇直劝东廵泰山而自任铺张虽古人不多譲甚矣宪宗之不可与忠言而公也汲汲乎茍全性命两可悲矣夫○表多近世引用之句如铺张对天之闳休扬厉无前之伟绩编之乎诗书之册而无愧措之天地之间而无旋干转坤关机阖开雷厉风飞日月清照○公之贬潮佛者谓此祸福之报然佛骨一入而宪宗已晏驾公卽移袁福未央也祸福谁在耶
  贺庆云等表皆文人谀语牵于时俗无足论者请上尊号尤甚
  贺太阳不表此皆我朝先正所不爲者
  辨张平叔奏变塩法利害较然言敷人籴塩之扰也○所由
  外集
  谓范蠡背君而去又招大夫种使竟承赐劒之诏无事君之义爲人谋而不忠愚谓种方假疾句践卽赐劔蠡称不可与共安乐之言验矣蠡不去与俱死何益句践岂能夏禹之烈者哉明哲保身蠡未爲无所见种不去而及岂蠡防之使然而曰由防句践之劔其言似微刻也然则事君不可则去之乎曰君臣以义合君辱臣死处变之义也功成身退处常之义也使句践栖防稽时蠡舍而去之又招种欲所去之蠡则爲万世罪人
  答刘秀才论史歴叙人祸天刑谓粗知自爱实不敢爲馆中非无人必将有作者然则馆中人皆不知自爱耶
  通觧谓尧之前千万年不知譲许由哀天下之愚以争爲能廼高揖辞尧譲之敎行许由为之师桀之前千万年不知忠龙逢哀天下之不仁覩君父百姓入水火而不救于是尽言就烹忠之敎行龙逢为之师周之前千万年不知义之可以换其生伯夷哀天下之偷且以强则服逃山而死义之敎行伯夷为之师呜呼以天下譲舜者尧也谓许由辞而不受者庄生之寓言以戯薄天下也无其事也桀之前由禹以逹五帝三皇皆治世未有君父百姓入水火者也桀始暴而龙逢以諌死世道之不幸耳逢非有心哀天下之不仁而特以身立敎也龙逢旣以諌死而谓伯夷之饿死爲前千万年不知义之可以换生又诬而自背其说也譲也忠也义也皆人心所固有也圣帝明王继天立极几年于此不幸遭世之变始有矫矫自见其间者龙逢伯夷是也许由非其比也岂开辟以来所未知而三子者昉之耶
  鄠人对【鄠胡古反京兆县名】剔股以瘳母疾虽非圣贤之中道实孝子一念之诚切也爲对鄠人之说者何忍且薄耶谓希免输谓不腰于市已黩于政谓以一身爲孝是辨其祖父皆无○呜呼穷鄕小民药饵何有父母呼吸死生之际号天叫地救急无门身之不卹而希免输乎○世之剔股以救母者疾未有不瘳而子亦不知其痛未有病创者殆天地神明之哀其诚也救母何罪而可腰于市乎当仁不譲于师而古亦以盖前人之愆爲孝未闻以祖父无称而子不可行孝者也况仓卒剔股偶然希有之事不当责其祖父之必有也祖父未有而子孙有之显其祖父者也且孝犹忠耳顔杲卿骂贼杀身顔之祖父生死于太平无事之世岂尝有是事乎国史大书杲卿之忠不闻其爲形祖父之不忠岂旌子之孝爲形祖父之无孝乎○呜呼爲对鄠人之说者何忍且薄耶
  直谏表证三王已下治乱而谓开辟已来未有如大汉前后已几于不伦矣谓先朝用幼僧矫坚之言迎佛骨臣上谏投荒州未得一年上天降大祸先朝升遐如彼骨可慿臣家族合至灰灭先朝合享如山之寿矣窃意此非人臣之所宜言公所必不爲也
  外集五卷大抵文缓而衍不类昌黎天成之笔揆之于理又多可疑如此按李汉叙称最厚且亲收拾遗文无所坠并目録共四十一卷然则外集何从而来哉又孰爲之收拾耶五卷之多惟论史一书柳柳州尝辨之可审其爲韩余孰与稽耶赵台卿于孟子有言又有外书四篇其文不能深后世依仿而托之者愚于昌黎之外集盖不能尽信云
  顺宗实録五卷
  顺宗自贞元二十一年二月卽位罢宫市禁选宫观婢禁五坊小儿张雀罗囊蛇之扰停盐铁使月进出后宫并敎坊妓女人情大悦然上自二十年九月已得风疾不能言越人王叔文初以碁进东宫杭人王伾侍书寝陋吴语上所防狎至是植党用事韦执谊倚之爲相叔文欲谋兵权逺近大惧未几叔文执谊交恶心腹内离外有韦臯裴垍严绶等笺表而中官刘光竒等屡以啓上八月传位太子贬王叔文渝州明年杀之伾开州执谊崖州皆死○载张万福陆贽阳城三贤始末极详见第九卷载伾叔文执谊三不肖情状亦详见第十卷唐书不就用之爲传而更他爲何哉班固之用史记全文于是不可及而李巽岩长编未尝改欧苏所纪先正言行于是爲善述矣○卤莾【胡古反】不用心貌与草莾之莾各音字皆从犬在两廾中○载太子名云从水傍享淳字也
  东坡作韩文公庙碑词绚云锦气矗霄汉振古一竒絶也然一言以蔽之不过谓其间气所生不爲死生祸福夺此殆坡公胷中所自得因之而发欤若文公之所以爲文者则似未暇尽及也盖自孟子没而异端作中国之不爲夷狄者几希公始出而排斥之天地之所以位人之所以异于禽兽中国之所以异于夷狄一一条析明尽而世始昭若发蒙孔孟而后所以扶植纲常者公一人而已孟子没而邪说炽性理之不荡于空虗者尤希公始出而指喜怒哀乐爱恶欲七者以爲情指仁义礼智信五者以爲性人独于五者之要指仁与义二者谓由是而之焉则爲道且谓舍是而言道者非吾之所谓道孔孟而后所以辨析义理者文公一人而已夫惟纲常非徒礼乐刑政之可扶也我朝是以复极其根于性命之源性非徒三品之可尽也我朝是以复析其微于本然之性气质之性之别功有相因理日以明譬之事业文公则拨乱世而反之正者也我朝诸儒则于反正之后防极治要制礼作乐跻世太平者也文公之所以爲文者其大若此岂曰文起八代之衰止于文字之文而已哉
  临川王氏尝爲诗以讥昌黎曰纷纷易尽百年身举世无人识道真力去陈言夸末俗可怜无补费精神然世未有以其言爲然者也盖人生一日必尽一日之事此卽造化生生不息之理今谓百年易尽而先自弃不爲者偷也异端之言也人生未有一日不由于斯道此卽盈天地间昭然着见之理今谓道爲有真而人不能识者诞也异端之言也世更八代异端肆行昌黎始出而斥异端明圣道以六经之文爲诸儒之倡其有补斯世论者谓功不在孟子下今临川讥其无补枉费精神者盖其溺于异端之学所见然也不足疵昌黎也且王氏虽习异端初未尝槁馘山林恪守朴陋求其所谓道之真者亦不过费竭精神从事文墨正欲学爲昌黎而特未至耳柰何身自爲之而反以讥人邪近世大儒晦庵先生校昌黎文乃取临川之诗附其后愚观晦庵平日于昌黎实敬其人实爱其文独以其未免诗酒浮华志在利禄而微有叹息之辞瑕瑜不相揜已极议论之公矣今附此诗则所未晓且枉费精神之说陆象山正以此讥晦庵而其说正自临川王氏来亦岂其然乎又世传昌黎尝与大顚书其文陋甚昌黎集无之东坡先生尝辨其爲僞矣昌黎本以刑部侍郞到潮州还朝久之乃迁吏部欧阳公所得大颠书石本乃称吏部侍卽此可知其爲僞尤明晦庵亦以其书爲真而録于后亦所未晓并书志疑以俟来者察焉
  尝闻长老言自昔诗文类不免差误惟昌黎之文少陵之诗独无之然欧阳公尝议昌黎羡二鸟之光荣张文潜尝议其记夫子庙不当以有屋爲胜于社稷陆放翁尝议其咏石鼓文不当谓删诗时失编入凡此诚亦不免言语之疵至若言及经义而是非不缪于圣人则文人皆无昌黎比者矣

  黄氏日抄卷五十九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     宋 黄震 撰读文集【二】
  栁文
  诗歌曲
  平淮夷雅 天造神断 铿鍧炳耀荡人耳目○威命是荷之荷音何注左昭七年弗克负荷平声
  唐铙歌鼔吹曲十二篇○晋阳武○兽之穷【李密】○战武牢【王充建德】○泾水黄【薛仁杲】怒飞饥啸○奔鲸沛【辅氏】○苞枿【梁】○河右平【李轨】○铁山碎【突厥】○突厥之厥【九勿切】○靖本邦【刘武周】○吐谷浑【平声李靖灭吐谷浑】○髙昌【李靖灭髙昌】○东蛮【既克东蛮谢氏图蛮夷如王防】咿嗢【下乙骨切】
  视民诗【房杜】
  贞符谓汉儒以瑞物为受命之符者非也惟人之初总总而生林林而羣交焉而争暌焉而鬭力大者齿利者齧爪刚者决羣众者轧兵良者杀然后强有力者出而治之而君臣什伍之法立于是有圣人曰黄帝尧舜禹汤武德实受命之符是故受命不于天于其人休符不于祥于其仁
  纵【上子勇切下音勇出汉书衡山王传】
  赋
  佩韦赋谓读古书覩直道守节者则壮之常惧过失中庸故作愚谓子厚所守者何节而惧其过耶【韦注皮防】
  瓶赋谓防夷败众不如瓶之挹洁东坡注谓补子云酒箴之答○居井之眉眉井边也
  牛赋谓利满天下肩尻莫保
  解祟赋豁天渊而覆原燎
  惩咎赋念往吝作
  闵生赋重华幽而野死兮世莫得其伪真岂本汲冢书之说欤
  梦归赋惟梦之为归 佁儗【上勑吏反下音毅反】
  囚山赋曽不亩平而又髙 侧耕危获 井眢【鸟丸切见宣十三年】
  愈膏肓疾赋晏相谓不类柳文
  愚前年到浦东场有澶所作惮字读今观柳文铙歌苞枿篇澶漫万里宣唐风杜诗亦云澶漫山东二百州皆音惮散远也音义与浦东所见并同
  论
  封建论生人之初羣聚而求治圣人因而抚之而赏罚废置之遂因之为封建圣人不世出诸侯相吞而并于秦秦惩其弊而郡县之世变使然也子厚之论是也其说固具于吕览矣然因而抚之者与天下为公吞而并之者以天下为私了然可知也向使不从而抚之先其未一而并之则三代为私势既并于一复分而予诸人则秦为公矣今子厚乃谓因之者不得已而公天下自秦始非也不然则激也柳子厚之激以唐之尝议封建将以明理道也其言曰继世而理者上果贤乎下果不肖乎及夫郡邑朝拜而不道夕斥之矣夕受之而不法朝斥之矣诚哉是言也抑愚又有感焉耳唐之欲仕其人也有公荐既仕其人也有考功故贤者可使其在上而不道不法者可以朝夕斥今也场屋之士资格之官无复问其贤否贤者必不肯枉道干人而不贤者遂得志然则今之郡邑者上果贤乎下果不肖乎不道不法者果朝斥之夕斥之乎呜呼悲夫尚忍言之然则如之何曰公荐未可复择名臣以严考功而用西汉久任之法则庶几
  四维论天爵论子厚谓廉与耻义之小节而病管子四维之言又谓天之贵斯人在刚健纯粹而病孟子天爵之言夫廉与耻岂特小节廉纵可属于义耻则当属于礼又不当尽指为义之小节也管子之以维言者葢指为治之范防耳又非如子厚之所谓子厚何乃不知廉耻之为大节耶夫仁义忠信得之于天昭昭也子厚乃谓此存乎人者而独指刚健纯粹之气为得于天至论刚健则又指为孜孜之志论纯粹则又指为爽达之明且证之曰敏以求之明之谓也为之不倦志之谓也自今观之求之为之信皆人尔何乃反谓之天其理果安在而子厚至以此易彼耶夫以廉耻为小节而又强明自贵如之何不陷叔文之党执迷终身乎吾今而后知子厚之所以为子厚矣
  守道论以守道不如守官非圣人之言且谓官所以行道未有守官而失道守道而失官之事者其论正矣然愚犹谓守道我之事也守官非我之所可必也若董狐为史官以死是官与道俱守也舍是而必曰守官吾恐官之守道之离也盍亦反其言而言曰守官不如守道庶几官可守则守不可则去之而道未尝不守也
  时令论二篇专病月令谓圣人不穷异以为神不引天以为髙凡政令有俟时而行之者有不俟时而行之者又反时令之变特瞽史之语非出于圣人者也或曰所以防昏乱之术也然圣人立中道以示后未闻威之以怪而使之时而为善愚谓此正论也
  断刑论下谓赏务速不必春夏罚务速不必秋冬是矣而谓苍苍者焉能与吾事古之言天愚蚩蚩者耳何言之无忌惮若是哉
  辨侵伐论罪大而师有钟鼓曰伐罪小而无曰侵六逆论谓少陵长小加大淫破义三者诚为乱矣贱妨贵言择嗣也贵而愚贱而圣且贤贵不足尚也逺间亲新间旧言任用也亲而旧者愚逺而新者圣且贤不足与也旧不足恃也辨之良是
  议
  守原议守原虽得人不当谋之寺人
  驳复雠议武后时徐元庆手刃父雠陈子昻建议诛之而旌其闾着为令驳谓旌与诛莫得而并当考正其曲直所论甚精合与昌黎复雠议参看
  辨
  封弟辨谓不当因其戯而成之甚当
  辨列子论刘向称列子郑穆公时人非也实与鲁穆公同时其文类庄子而尤质厚好文者可废耶谨取之而已矣
  辨文子文子十二篇本老子然驳书也不知人之増益之欤或者众为聚敛以成其书欤今刋去谬乱取其近似者
  论语辨曽参少孔子四十六岁曽子老而死是书记曽子之死吾意曽子弟子为之也或曰孔子弟子尝杂记其言然而卒成其书者曽氏之徒也○谓尧曰记唐虞禹汤有天下之事为孔子常讽道之辞
  辨鬼谷子谓刘向班固録书无鬼谷子葢晚出晩又益出七术言益竒而道益陿今元冀又文之以指要呜呼其为好术也过矣
  辨晏子春秋谓墨好俭晏子以俭名于世疑墨之徒为之宜列之墨家非晏子为墨也为是书者墨之道也
  辨亢仓子谓亢桑子取庄周语而益之其为空言尤也録书无亢仓子
  辨鹖冠子谓尽鄙浅语也惟贾谊鵩赋所引用为美意好事者伪为其书反取鵩赋以文饰之非谊有所取之太史公伯夷传称贾子曰贪夫殉财【云云】不称鹖冠子愚按所辨皆当
  碑
  箕子碑进死以并命诚仁矣无益吾祀故不为委身以存祀诚仁矣与亡吾国故不忍及天命既改生人以正乃出大法用为圣师天地变化我得其正其大人欤于戏向使桀恶未稔而自毙武庚念乱以图存国无其人谁与兴理是固人事之或然者也然则先生隐忍而为此其有志于斯乎愚谓子厚发明箕子之道善矣但恐不当于三人分重轻
  道州文宣王庙碑夫子之道闳肆尊显二帝三王其无以侔大也然其堂庭卑陋椽栋毁坠曽不及浮屠外说克壮厥居
  柳州碑仲尼之道与王化远迩
  二妃碑二妃为子而父尧为妇而夫舜
  饶娥碑饶娥父溺死娥走哭水上三日不食耳鼻流血气尽伏死明日尸出鼋鱼鼍蛟浮死万数
  南睢阳庙碑记南霁云也然一句一事始终属对全似韩柳未出时文体与子厚他文不类当是少年作【按柳碑多排句非韩比近世晦翁尝以年考之乃子厚晚年作殆自隳以从俗耶】
  六卷七卷皆浮屠家碑铭其理荡而不可究诘其辞遁而不可明喻惟南岳大明二碑仅明白可晓姑録之南岳之碑曰有来受律者吾师示之以尊严整齐明列义类而人知其所不为有来求道者吾师示之以髙广通达一空其有而人知其所必至大明之碑曰儒以礼立仁义无之则坏佛以律持定慧去之则丧愚谓此二者立语未为尽莹而理则近是葢二碑所主者律而余多言禅也律者严洁其身佛所教人之本防而禅之说创于达磨自称教外别传佛书初无此说也律以断恶修善而禅者谓恶不必断善不必修惟问心之有无如何茍无心杀人而杀人即杀人为无罪至骂其师瞿昙为干矢橛为一棒打杀作死狗煑吃亦为无心故无罪者也律出于佛其徒惮而小之禅不出于佛其徒张而大之使人不得而诘其罪者也然则世之言佛者将安从乎
  状
  段太尉逸事凡三其一断汾阳王子晞军扰市者十七人头其二卖马代偿大将焦令谌所取旱岁农人谷其三朱泚致其壻韦晤绫三百疋栖之司农治事堂梁上文髙事覈曲尽其妙
  柳浑行状浑年十余歳有称神巫告曰若相法当夭且贱幸而为释可以缓而死耳位禄非若事也公学益笃举进士仕至宰相李元平有名公曰喋喋衒玉而贾石者也贞元初上亲择郎吏分宰京师外部公曰陛下当择臣辈以辅圣德臣当选京兆以承大化京兆当求令长以亲细事夫然后宜○榜音彭所以辅弓弩其音去声者笞也音谤者进船也○葬令五品以上为碑趺螭首降五等为碣方趺圆首【见杨凝碣】不知二者之于君其未也
  万不试而一出焉【吕君诔】海祸【谓溺死也出崔君权墓志】
  表铭碣诔志
  马君孟君凌君志铭皆贬后作与昌黎相上下余或多俳语○番禺音潘愚【二山名在南海今广州见四卷】气乗肺溢为水浮肤【孟常谦】李中丞服紫丹暴下赤黑薨
  卷十一志碣诔皆老作状姜防戚里之态独孤申叔之文而夭赵之孤来章哀而得其父之葬张因去印绶为黄老而哭犹子以死虞鸣鹤从乡赋而终逆旅吊庆交户○覃赤子爱书而贫不仕皆事覈文古杰然者也○世相重侯 浩浩呻呼革为和声【柳评事铭】以生富贵畜妓能传宫中声贤豪大夫多与连欢后加老风病有载酒来则出妓抟髀笑戯观者尚识承平王孙故态【姜防】 如遭孔子是有两顔氏也【独孤申叔】誗【直廉切言利美也】 二百举武【赵】百郡之选丛于京师【虞鸣鹤诔】
  卷十二皆志其族之葬惟其父讳镇及从父弟宗直者柳州时作○无兄弟移其睦于朋友【叔父墓跋子厚自谓】志父所友六十七人于碑隂
  卷十三自母夫人以下终于雷五皆志妇人雷五之姨母为子厚妓妾故亦得志○子厚女和娘得病更名佛婢既病去髪为尼号初心然不免死年十岁其母微也故为父子
  ○河间刘氏志刘者王叔文母也所志盛称叔文文武功业且谓知道之士为苍生惜焉宗元其自谓知道乎吁○一亩之宅言笑不闻于邻【崔氏志】
  对
  设渔者对喻智伯以贪败
  愚溪对设溪神援恶溪弱水浊泾黑水皆有其实而予不愚柳子用贪泉对泉不贪饮而南者贪也汝独招愚者居焉则汝之实也因自陈其愚文极精妙此虽子厚自戏之辞然愚谓溪之愚可辞而子厚杰然文人也乃终身贤叔文而不知悟其身之愚可得辞耶
  对贺者之末曰嘻笑之怒甚乎裂眦长歌之哀过乎恸哭庸讵知吾之浩浩非戚戚之尤者乎愚谓子厚此言大痛无声者也虽悔可追
  天对不可晓
  问答
  晋问以地俭也兵革也马之良木之大盐之富也文公之霸也皆不如尧之遗风焉理正而文工
  答问及起废答自伤不复用起废谓躄浮图病颡驹皆废十年而有遭子厚之废亦十年○舒翘扬英【答问】○抗首出臆【起废答谓驹也】
  説
  天说以天地为无知喻诸果蓏怨天甚矣其果何哉鹘说鹘以鸟之盈握者燠爪掌旦则纵之望其往茍东矣是日不东逐南北亦然
  朝日说旦见曰朝暮见曰夕诗曰莫肯朝夕朝音潮汉仪夕则两郎向闱拜谓之夕郎
  捕蛇说有益于世
  防【音乍】说水旱虫疠之方则黜其神不祭然则事之不治亦当黜其人
  乗桴说真妄说也子厚妙于文耳敢议经乎
  说车亦有益处世
  谪龙说○扶风马孺子见竒女坠地谪龙也化为白龙登天文极佳
  复吾子松说谓寿夭贵贱皆寓也非造物亦怨辞欤罴说楚有猎能吹竹为百兽之音致鹿而恐则致防而鹿去致防而恐则致虎而防去虎致愈恐则致罴以去虎虎去而罴食之不善内而恃外者未有不为罴之食也
  八骏图説骏马马之类圣人人之类求以异形者非○蝎音曷木中虫非螫毒音歇者【见天注】○白羲之羲音蚁八骥马名
  传
  宋清传清市药烧劵不责报报者益厚非市道交而士大夫反争为不已
  郭槖駞传戒烦苛之扰
  章区寄传区寄十一岁贼豪掠卖之讨杀二豪
  梓人传喻为相者之道也文字宏阔
  李赤传感于厠鬼而死反以世为溷以溷为帝居清都世皆笑赤之惑也及至是非取与决不为赤者几人耶
  蝜蝂传讥贪者
  骚
  乞巧文今闻天孙不乐其独将蹈石梁欵天津俪于神夫 抽黄对白 骈四俪六锦心绣口
  骂尸虫文道士言人有尸虫处腹中伺人隐微日庚申谗于帝栁子特不信为文骂之
  斩曲几文谓物贵乎直末代淫巧揉木为几愚恐几乃古之年髙者席地时所凭手其形抱身不容不曲几非后世所用也
  宥蝮蛇文彼居榛中不汝贼而杀之暴矣
  憎王孙文王孙者湘山间兽名与猿异性扰人者逐毕方文毕方如鹤一足赤文白喙火妖也出山海经辨伏神文买伏神得老芋而病加甚
  愬螭文零陵有螭室于江唐登浴其涯螭牵以入一夕浮水上
  哀溺文零陵善游者腰千钱遂溺死
  招海贾文戒其贪利犯危也
  吊賛箴戒
  吊苌吊屈原吊乐毅
  伊尹五就桀赞不夏商其心心乎生民而已汤诚仁其功迟桀诚不仁朝吾从而暮及于天下可也于是就桀卒不可
  梁丘据赞齐景有嬖曰梁丘子晏子躬相梁丘不毁爱其不饱告君使赐呜呼岂惟贤不逮古嬖亦莫类梁丘可思又况晏氏
  霹琴【焦桐】明皇得异马于河帝西幸马入渭水化为龙敌戒皆知敌之仇而不知为益之尤皆知敌之害而不知为利之大敌存而惧敌去而舞
  临江之麋 畋得麋麑日抱就犬习示之忘己之麋也与犬狎三年麋出门见外犬走欲与为戱外犬杀食之麋至死不悟
  黔之驴 驴一鸣虎大骇然视之觉无异能者稍近益狎驴不胜怒蹄之虎因喜计之曰技止此耳因跳踉大断其喉尽其肉乃去
  永某氏之防 永有某氏者以生岁直子防子神也因爱防仓廪庖厨悉以恣防不问饮食大率防之余也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假五六猫撤瓦灌宂罗捕之杀防如邱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常也哉
  铭杂题
  汉原庙铭登布衣于万乗化环堵为四海基岱岳之髙源洪河之长
  安丰县孝门铭李兴刃股肉救父疾又庐墓昼夜哭庐上产紫芝白芝庐中醴泉涌出
  舜禹之事 使尧一日得舜而与天下吾见小争于朝大争于野至尧已忘于人舜已系于人天下曰久矣舜之君成也夫然后能揖让受终
  咸宜兴王之臣多起污贱彼固公侯卿相器也独其始之不幸其进晩耳而人犹幸之亡王之臣多死冦盗彼固刼戮困饿器也独其始之幸其死后耳而人犹祸之余是以咸宜之
  鞭贾 鞭贾宜五十必曰五万有富者子爱其黄而泽酬五万濯之黄者栀泽者蜡也出郊马踶因大击鞭析为五六坠地伤焉今之栀其言蜡其貌贾于朝者驱之陈力之列以御乎物以责其大击之效乌有不折其用而获坠伤之患者乎
  吏商 污吏之为商不若廉吏之利愽
  东海若二瓠喻学佛者
  题序
  题毛頴传 读之若捕龙蛇搏虎豹急与之角而力不敢暇信韩子之怪于文也世之模拟窜窃取青嫓白肥皮厚肉柔筋脆骨而以为辞者之读之也其大笑固宜
  西汉文类序 文之近古而尤壮丽莫若汉之西京若开羣玉之府汉氏之东则既衰矣
  王氏诗序 纷纶华耀继武而起士大夫掉鞅于文囿者咸不得攀而伦之○操斧于班郢之门斯强顔耳
  送独孤书记序 曳裾戎幙之下专弄文墨为壮夫捧腹甚未可也
  联句序 琅琅清响交动左右
  送萧链序 先礼而冠 贺声盈耳
  送薛存义序谓吏葢民之役今我受其直怠其事岂惟怠之又从而盗之
  送辛生序士丛于京师京兆尹岁贡秀才常与百郡相抗阖户塞窦而得荣名者连畛而起
  宴南池序连山倒垂万象在下【南池】
  蓬屋序栋宇简易仅除风雨【蓬屋】
  送娄图南序今将以呼嘘为食咀嚼为神无事为闲不死为生则深山之木石大泽之蛇皆老而久其于道何如也【送娄图南】
  元山人南游序黄鹄一去青防无极
  送僧浩初序专辟退之之辟佛愚谓退之言仁义而子厚异端退之行忠直而子厚邪党尚不知愧而反操戈焉子厚自以为智不遂当矫名曰愚吾见其真愚耳
  记
  监祭使壁记 周礼有祭仆诛其不敬者汉以侍御史监祠唐开元礼以御史监祠曰监祭使
  四门助教防壁记 周置虞庠于四郊后魏立学于四门置助教二十人唐始合于大学省助教至三人
  盩厔县新食堂记合羣吏食于堂谓礼食之来古也今京师百官咸有斯制
  诸使 古者交政于四方谓之使今受命临戎职无所统属者亦谓之使凡使之号专焉而行其道者也
  岭南飨军堂记文佳
  邠宁进奏院记周有邑具汤沐汉有邸奉朝请唐有院备进奏
  全义县城北门或曰不利于吏塞之百年卢遵始复其旧
  邕州茅亭记以白云为藩篱碧山为屏风
  零陵【永州】复乳穴记石钟乳必在深山穷林连之人告尽者五载矣崔公至逾月穴人以乳复告以其不贪故以诚告也
  道州鼻亭神象祠也河东薛公刺是州毁之
  永州龙兴寺息壤记寺东北陬堂之地隆然负塼甓而起者广四歩髙一尺五寸夷之而又髙凡持锸者尽死由是人莫敢夷史记及汉志有地长之占甘茂盟息壤异书有记鮌窃帝之息壤以堙洪水
  永州铁炉步志永州北郭有歩葢尝有鍜铁者居之人去而炉毁者不知年矣独有其号冒而存今世有负其姓而立于天下者曰吾门大他不我敌也问其位与德曰久矣其先也其冒于号有异于兹歩者乎大者桀冒禹纣冒汤幽厉冒文武以傲天下而姑大其故号以至于败为世笑僇
  游黄溪记名山水而州者以百数永最善其间名山水而村者以百数黄溪最善黄神王姓莽之世也莾既死黄与王声相迩神更号黄氏逃来择其深峭者潜焉○西山○钴鉧潭【钴公鲁反】○袁家渴【音褐水反流】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纷红骇緑○民桥其上
  书
  寄许孟容与杨慿裴埙萧俛李建顾十郎诸书皆贬所悲苦之词其可怜者与杨慿之书曰有之而耻言者上也有之而言之者次也无之而工言者贼也无之而不言者土木类也又曰公卿之大任莫若索士 子厚初贬时年三十三 重膇【驰伪切并萧俛书】与李建书闷即出游游复多恐暂得一笑已复不乐如囚拘圜土一遇和景负墙搔摩伸展支体当此之时亦以为适然顾地窥天不过寻丈终不得出岂复能久为舒畅哉 与顾十郎书自称门生而以郎称其人岂郎者所以称其主之名欤
  与韩愈论史官书葢正论也
  与吕恭书辩石书之伪 老阳九老隂六在易正义干篇中非一行为之【见与刘禹锡书】 仆之为文久矣然心少之不务也以为是博弈之雄耳○务富文采不顾事实以炳然诱后生是犹用文锦覆防穽也若螾蛭然虽鸣其音声谁为听之【答吴武陵论非国语书】子厚作孟子评非国语二书今非国语见集中而孟子评无之岂子厚能悔之而不以传欤将刘禹锡恐其重得罪名教为掩其恶欤
  与友人论文书有曰渔猎前作戕贼文史甚矣文之不可不已出也
  答元饶州书弊政之大莫若贿赂行而征赋乱贫者无赀以求于吏有贫之实不得贫之名富者操其赢以市于吏无富之名而有富之实夫如是不一定经界覈名实而姑重改作其可理乎
  与崔饶州论石钟乳 草木之生也依于土然有居山之隂阳或近水或附石其性移焉况钟乳直产于石依而产者固不一性故君子慎焉取其色之美而不必惟其土之信 愚按此书复喻以方物喻以人复证之他药文最可观
  答周君巢书 丈人盛誉山泽之臞以为寿且神今夫山泽之臞掘草烹石以私其筋骨而日以益愚他人莫利己独以愉若是者愈千百年滋所谓夭也不为方士所惑仕虽未达无忘生人之患则圣人之道幸甚
  与李睦州服气书 兄由服气以来貌加老而心少欢愉吴武陵先作书道黄帝及列仙方士皆死状兄阳德其言而隂黜其忠是不可变之尤者也令吴子之师已遭诺而退矣愚敢厉锐擐坚鸣钟鼓以进决于城下愚防尝嗜音不得硕师卒大惭及长嗜书亦不得硕师又大惭今兄之服气果谁师耶去味以即淡去乐以即愁悴悴焉肤日皱肌日虚守无所师之术尊不可传之书徒曰我能坚壁拒境以为强大是岂所谓强而大也哉 愚按此子厚达理之言也文又精妙故节録稍详
  与杨诲之第二书云傅说曰惟狂克念作圣按今书非傅说之言
  贺进士王参元失火书 足下读古人书为文章而进不能取显贵者足下家有积货士之好廉名者皆畏忌不敢道足下之善以公道之难明而世之多嫌也乃今幸为天火之所涤荡凡众之疑虑举为灰埃黔其庐赭其垣以示其无有而足下之才能乃可以显白而不汚是祝融囘禄之相吾子仆与几道十年之相知不若兹火一夕之为足下誉也 滫【息有切】□【息委切见贺王参元书】○覼缕【好视也一曰委曲见三十卷许京兆书】
  答韦中立论师道书 魏晋以下不事师独韩愈奋不顾流俗抗顔而为师世果羣怪聚骂愈以是得狂名蜀之南犬吠日岭之南犬吠雪吠所怪也孙昌荐笏言于卿士曰某子冠毕咸怃然京兆尹郑叔则怫然曵笏却立曰何预我耶廷中皆大笑天下不以非郑尹而以快孙子何哉独为所不为也
  此书后段说为文之法极详
  谷梁子曰心志既通而名誉不闻友之过也【见答元公瑾书】退之所敬者司马迁扬雄迁于退之固相上下若雄者如太法言及四愁赋退之独未作耳决作之加恢竒至他文过扬雄远甚雄文遣言措意颇短局滞澁不若退之猖狂恣睢肆意有所作【答韦珩书】洁然盛服而与负涂者处【答廖有方】 鼓行于秀造之列此其戈矛矣【答萧纂书】 观文章宜若悬衡然増之铢两则俯反是则仰无可私者【答吴秀才】 来栁州见一刺史即周孔之京师显人以千数又宜得周孔千百何吾生胷中扰扰焉多周孔哉【复杜温夫】 曹沬之沬【莫具切见武相公啓】求珠于海而径寸先得则众皆快然罢去知竒宝之有归也【贺赵江陵宗儒辟武都符载为记室】
  启表奏议状
  啓皆献文求哀之辞表多世俗称颂之语气索理短未见栁之能过人者
  贺破东平葢李师道所据淄青也 樱桃即含桃广南郑相公奏百姓产三男 台州奏五色云 名例律官与父祖讳同者不居子厚以祖名察躬辞监察御史奉勑二名不偏讳不合辞让 诉苗损状恤人则深减数非广二月一日为中和节进农书 贺破东平 罪止一夫恩加百姓
  祭文
  祭杨凭詹事称丈人自称子壻然则谓外舅丈人其来久矣○狼荒【祭穆质文】○蒙汜【音蒙似日次处见祭崔少卿文】
  祭张后余辞引庄周之说以为人之君子天之小人子厚怨天随寓而发也
  祭纛 澧有大特化为巨梓秦人凭神乃建茸头汉宗蚩尤亦作灵旗
  祭六伯母自称侄男 祭丈母 祭弟自称八哥而不具衔
  诗
  吴歈工折栁【歈音俞○巴歈歌也】凿池曰汚尊【汚乌切】 齐谐笑拍涂【音荼东方朔诗老拍涂】饶醉鼻成皻【切意此世俗所谓酒皻鼻】伧父【吴人谓中国人为伧】○【以上并见同刘院长】酬韶州拾其余韵葢不用其韵也奉和杨尚书依本诗韵此用其韵也古者和诗不用韵 韦道安遇故刺史被盗女为所掠道安防致之刺史归贿纳女以报道安辞焉 杨白花○欵【音袄】乃【音霭】一声山水渌【渔翁】○竫人长九寸○蹩
  非国语
  子厚以国语文深闳杰异而说多诬淫作非国语愚观所作非独驳难多造理文亦竒峭今节録下方
  三女奔密母曰必致之王康公不献一年王灭密 非曰勿受之则可矣教子而媚王以女非正也
  宣王不借千畆虢公谏三十九年战于千畆败绩 非曰古之必借千畆者礼之饰也然而存其礼为劝乎农也未若时使而不夺其力节用而不殚其财则食固人之大急不劝而劝矣三推之道存乎亡乎皆可以为国矣败于戎而引是以合焉夫何恠而不属也愚谓子厚论劝农之本善矣谓劝农之礼可亡则过矣是礼也古人体夫爱民一念真诚之发岂姑以是饰乎
  三川震伯阳父曰周将亡矣 非曰山川者特天地之物也隂与阳者气而游乎其间者也或防或离其孰能知之愚谓人者天地之心天地不得其宁而曰恶与乎我此子厚怨天之论所发也
  宣王料民及幽王乃废灭 非曰是幽之悖乱不足以取灭而料民以祸之也
  刘康公聘鲁叔孙宣子东门子家皆侈归告王曰其亡乎东门不可以事二君叔孙不可以事三君 非曰泰侈之德恶矣其死亡也有之矣而孰能必其时之蚤暮耶设令时之可必又孰能必其君之寿夭耶
  郄至告防于周单襄公曰兵在其颈者其郄至之谓乎明年死难 非曰执笔者以其及也而必求其恶以播于后世然则有大恶幸而得终者则固掩矣
  谷洛鬭将毁王宫王壅之乱于是乎始生 非曰天将毁王宫而勿壅则王罪大矣奚以守先王之国壅之诚是也王室之乱且卑在德而又奚谷洛之鬭而惩之也
  将铸无射单襄公曰不可 非曰是何取于钟之备也圣人既理定作乐以象之非乐能移风易俗也愚谓子厚之论是矣而立语易也礼乐皆由人心生圣人因而文之还以导人心者也人生而有举动圣人因其举动而约之礼否则肆矣人生而有讴吟圣人因其讴吟而和之乐否则荡矣约之礼而和之乐随其事而施之用上自朝廷下达闾巷使人日习而悠然契焉非心邪念淫声慢色不得以干其间此古人礼乐之用而治定作乐则又子孙象祖宗之功德以荐之郊庙所谓随其事而施之用之大者也单子伶州鸠论乐之成政殖财诚诞而无理子厚独指其象治而谓不能移风易俗又矫之太过故曰立语易也
  长勺之役公曰小大之狱必以情断刿曰可以一战非曰徒以断狱为战之具则吾未之信也
  季桓子穿井得土缶中有羊焉使人问仲尼曰吾穿井获狗何也仲尼曰以某所闻者羊也 非曰孔氏恶能穷物恠之形是必诬圣人矣史之记地坼犬出者有之矣近世京兆杜济穿井获土缶中有狗焉投之于河化为龙
  吴伐越隳防稽获骨节专车 非曰辨大骨石弩以为异其知圣人也亦外矣
  桓公轻币诸侯垂槖而入捆载而归 非曰又奚控焉悉国之货以利交天下耶
  申生败狄谗言将起狐突杜门不出君子曰善深谋非曰覩其将败而杜其门则奸矣
  里克杀奚齐荀息死之 非曰间君之惑排长嗣而拥非正其于中正也远矣不得中正而复其言乱也
  里克既杀卓子使告重耳曰盍入乎舅犯曰不可秦穆公使吊曰时不可失舅犯曰不可 非曰狐偃之为重耳谋者亦迂矣重耳兄也夷吾弟也重耳贤也夷吾昧也若重耳早从里克秦伯之言而入则国可以无向者之祸而兄弟之爱可全而有
  秦穆公获晋侯公子絷曰杀之利公孙枝曰不可 非曰向使穆公告于王以王命黜夷吾而立重耳则谁敢不服
  秦伯归女五人怀嬴与焉 非曰重耳之受怀嬴不得已也秦伯乃行非礼以强乎人愚谓秦之归固非矣重耳之受亦非也不得已而受亦终始礼待之可也
  鉏麑 非曰麑之死固善矣然宣子为政之良麑胡不闻之乃以假寐为贤耶愚谓麑之心特生于政之良怵惕于将朝盛服之寐耳麑而贤必能谏其君必不受君之命以贼宣子今为之贼而不忍害可言宣子之贤麑不足问也
  公子杨干乱行魏绛斩其仆 非曰公子贵不能讨而禀命者死非能刑也然则绛宜奈何止公子以请君之命
  逐栾盈 非曰当其时不能讨后之人何罪
  黄熊 非曰鮌之为夏郊也禹之父也非为熊也熊之说好事者为之
  围鼓 非曰城之畔而归己者有三逃暴而附德者庥之力屈而爱死者与之以不死反常以求利者君子不受也
  嗜芰 非曰屈子以礼之末忍絶其父将死之言吾未敢贤乎尔也礼曰思其所嗜屈建曽无思乎
  外集
  披沙拣金赋 迎长日赋 记里鼔赋 刘叟传 叟以御龙术进鲁公内龙先备明年果大旱命刘叟出龙果大雨
  河间传志贞妇一败于强暴以计杀其夫卒狂乱以死子厚借以明恩之难恃愚以为士之砥节砺行终不免移于富贵利欲者多矣正当引以自戒而不必计其恩之可恃否也
  太府李卿外妇马淑志本南康讴者善瑟葬湘水以嗣灵音云
  请复尊号表皆谀辞也子厚内集已多有之为京兆时事业止此而已乎
  与衞淮南石琴荐出当州龙壁滩下葢石可荐琴者【以上外集上下卷】
  栁以文与韩并称焉韩文论事说理一一明白透彻无可指择者所谓贯道之器非欤栁之达于上听者皆谀辞致于公卿大臣者皆罪谪后羞缩无聊之语碑碣等作亦老笔与俳语相半间及经防义理则是非多谬于圣人凡皆不根于道故也惟纪志人物以寄其嘲骂模冩山水以舒其抑鬱则峻洁精竒如明珠夜光见辄夺目此葢子厚放浪之久自冩胷臆不事谀不求哀不关经义又皆晩年之作所谓大肆其力于文章者也故愚于韩文无择于栁不能无择焉而非徒曰并称然此犹以文论也若以人品论则欧阳子谓如夷夏之不同矣欧阳子论文亦不屑称韩栁而称韩李李指李翺云

  黄氏日抄卷六十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一    宋 黄震 撰读文集【三】
  欧阳文
  诗
  顔跖总说处提顔子云岂减跖所荣跖本无荣顔本不当与跖较荣辱而欧公云尔全用所字斡意葢跖自以为荣者若说跖之荣则非矣初读疑之三味乃见
  黄牛峡诗不是黄牛滞客舟谓江恶舟迟常见此石在山也
  忆山诗说三峡江如自天倾岸立两崖鬭
  哭曼卿谓才髙不少下阔若与世疎
  送惠勤诗叙东南宫居饮食山水之胜舍之而从我求仁义
  水谷夜行诗微风动凉襟晓气清余睡见平旦气象极工此诗说苏子美诗雄梅圣俞诗清
  班班林间鸠寄其夫人之诗也云易安由寡求此其为家之法
  暮春诗游丝最无事百尺拖晴光有太平气象
  牡丹图有元化朴散之语然洛阳以此成俗而欧公初谱之亦助其澜者也
  憎蚊诗始以乾坤广大之语终以麟鳯不见之语咏微物而先以大者言之文法也扫庭露青天坐月防嘉木汝宁无他时忍此见迫促语意清絶矣
  寄题沧浪亭风髙月白最宜夜极切末借鸱夷言之﨑岖世路欲脱去反以身试蛟龙渊岂如扁舟任飃兀红蕖渌浪揺醉眠飜得絶佳
  菱溪大石一诗形容布置可观文法
  紫石屏歌文之竒者也庐山髙诗文之豪者也橄防诗言忠爱答子华安无诗指陈治道之要者也橄防诗曰饧饴儿女甜遗味乆则那奉答子华诗曰蠧弊革侥幸滥官絶贪昬牧羊而去狼未为不仁人
  梅圣俞寄银杏诗鹅毛赠千里所重以其人鸭脚虽百个得之诚可珍又七卷李侯家鸭脚云鸭脚生江南自注云京师无鸭脚李驸马自南方移植葢银杏名鸭脚中原所无也今江南有草名鸭脚而此果则自名银杏
  车螯一名车娥欧诗有泥居殻屋之语 蚓无心【八卷怪竹辩】
  赠沈博士【遵】歌言琴调醉翁吟也云我昔被谪居滁上名虽为翁实少年前诗又云我时四十犹彊力自号醉翁聊戱客
  送吴生论改过甚畅
  乐哉襄阳人送刘从广先序襄阳之胜而勉以徳化其文骚以婉
  洗儿歌为圣俞作简而劲
  夜闻风声苦暑君勿厌初凉君勿欢暑在物犹盛凉归嵗将寒【云云】不独草木尔君形安得完此等善观时变感慨有味
  白鹦鹉诗先将白兎说摆两阵方合说又三节而终焉文法最可观干虾字宇出清明前诗
  又酬圣俞韵欢情虽渐鲜老意益相亲形容晩年交游之意最工 头鱼海鱼之大而谪死者
  归田春夏诗有味殆田园杂兴之祖欤
  明妃曲推手为琵却手琶是琵琶两字也
  鬼车一首先序其声之怪次述老婢扑灯之说以言其所以为怪终之不足怪而呼婢炷灯焉且乱之曰须臾云散众星出夜静皎月流清光曲尽文章之妙矣
  读书一首始言读书之乐中言仕宦不暇读而终之以乃知读书之乐无限前后照暎文亦甚妙
  鹎鵊者催明之鸟京师谓之夏鸡
  赠李士宁一首文宏放
  感事四首辟学仙者之妄甚精切如曰一旦随物化反言仙已成如曰等为不在世与鬼亦何殊
  升天桧一首其说谓老子自此乗白鹿升天如上虞刘樊升仙木之类也欧诗曰惟能乗变化所以为神仙驱鸾驾鹤须臾间飘忽不见如云烟奈何此鹿起平地更假草木相攀縁乃知神仙事茫昧真伪莫究徒相传
  齐州有舜泉○四字丹书万仭崖四句见戱石唐山隐者末章
  古赋
  蝉声赋秋声赋之脱洒病暑赋憎苍蝇赋之布置皆当成诵山中之乐一首赠慧勤者摹冩变化亦一大竒
  论
  正统论费辞数千言不过进秦于三代秦果三代哉其说谓周之君臣稽首自归于秦周果诚心授有德者哉谓桀纣不废夏商之说则始皇未可废秦始皇岂亦承祖宗深仁厚泽数百年素定之天下如桀纣虽不肖亦不得不以其祖宗之故俾袭世次者哉且其欲尊秦也则咎论者之私东晋私元魏然东晋岂不正于秦元魏岂不贤于秦而公切切然抑彼扬此者岂私秦哉秦何人而公私之哉岂难累万言世岂有以公故而谓秦三代者哉
  本论谓尧舜三代时礼义明佛不能入善矣复使当时其人已入其法不行则为确论今按佛生方当周之衰去中国极逺不相通至汉开西域而佛说乆益盛至后汉以渐入中国者时势则然非昔不能入而今可入也谓礼义者胜佛之本当修其本以胜之善矣然人不为佛之徒屋不为佛之居徒有其虚文浮传于世如异说妖术之类则可使人讲明礼义此之信不彼之信是为胜之今按齐梁元魏以来自万乗以下尊事之人民归其陷诱石祖夷狄以攻吾中国之仁义山川为其吞并立寨中国以朘吾民生之膏血虽有礼义已无所施顾反日讲而修之则佛无所施奚必火其书庐其居又果何见也且公之为此说特譬之善医者不攻其疾务养其气耳独不闻若药不瞑厥疾不瘳乎客邪外毒深入心腹而不攻之去且立而视其死矣何气之可养养气之说特可施之攻疾已去之后疾已危剧气仅一缕舍疾不攻而徒曰养气亦何气之可养乎甚矣攻佛法之害政昌黎之说尽之攻佛教之害人心晦庵之说尽之不能明言其所以害而徒疾声大呼以泄其愤石徂徕之怪说尽之欧阳公所谓上续昌黎斯文之传者正以辟佛一事然本论不过就昌黎改易新说而适以消刚为柔如闭关息兵惟敌之纵而曰我修政事者尔呜呼殆所谓能言距杨墨者皆圣人之徒欤
  朋党论谓君子有真朋足以解万世人主之疑为君难论谓用人听言专决之失在于违众足以指万世人主之迷
  易或问谓大衍筮占之一法系辞非圣人之作穆姜道乾卦文言乃先夫子之生十五年筮占之法虽是而言则非蓍数无所配合隂阳无老少乾坤无定防干用九坤用六皆谓以其所用者名爻
  春秋论谓学者不信经而信传不信孔子而信三子隐公非摄赵盾非弑许世子止非不尝药乱之者三子也起隐公止获麟皆因旧史而修之义不在此也卓哉之见读春秋者可以三隅反矣
  泰誓论谓十一年伐纣即武王即位之十一年无文王称王改元之说一惟取信于经
  纵囚论上下相贼字恐太甚要是三代后盛事若夫圣人不立异以为高不逆情以干誉则至论也
  神道碑墓志
  丞相文惠公陈尧佐神道碑 潮州戮鳄鱼寿州活饥民【自出米为倡】而浙堤钱塘【薪土易竹笼石】滑州筑陈公堤治开封一以诚谕少年无犯法者凡公外庸之畧如此为太常丞十三年不迁为起居郎七年不迁而十典大藩六为转运使位极人臣寿八十二与伯仲尧叟咨己贵而谏议公省华尚无恙天下以陈氏世家为荣
  范文正公神道碑幼孤刻苦慨然有志于天下为谏官以争废郭后贬制西贼参大政碑中所着皆系天下国家之大者
  王质神道碑盗杀其徒而自首原之所以疑坏其党而开其自新若杀而不首既获而亦原非法意
  文简公程琳治益州灯夕火起预戒人救止不以白有言军谋变者笑曰吾自知之卒无事治开封数嵗治益精明为三司禁中有所取未尝予为参政每宰相欲有所私辄众折之西北宿重兵尝任河北陜西之重威惠信着
  王文正神道碑槩言其为贤宰相而徐述其寡言笑善处大事数项终以不求恩泽
  晏元献为相当元昊反请监罢军无以阵图授诸将此最革弊之大者
  余靖居四谏官之一使敌得其要领破侬智高经制五管十年移檄而交趾平
  张谷羸而能乆冀褒赠以荣其亲
  周太傅行三年丧欧公发越甚至
  唐介之父之墓发明有子之荣
  泷冈阡表述其母记父之言谓祭而丰不如养之薄谓治死狱尝求其生
  丁寳臣防其兄三年
  薛奎举进士为州第一以让王严 析富人赀为三以嫁其三女 治蜀尹京寛猛异施参大政惭不及古人而惧后世讥欧公与王拱辰皆其壻也
  王拱辰之父为颍州司法有朱氏杀盗当死公曰为法所以辅善而禁恶也今杀良民为恶盗报仇岂法意耶
  蔡君谟之弟君山志自无状有一节深一节文法极可观志黄梦升文法亦类之
  志薛简肃之子质夫死而无后论自古贤人君子未必有后其功德名誉垂世而不朽者非皆因其子孙而传为善者可以不懈为简肃公者可以无憾发明精切
  志尹师鲁天下未必尽知其材其言哀痛
  欧阳载诛浮图诱民投水者○杜杞平蛮杀降○公于程文简既为神道碑又志其墓
  杜祁公墓志公越人葬应天府三代皆显官家故饶财然愚按邵氏闻见録谓其贫依济隂宰葢初年流落事也
  尹源师鲁之兄
  梅让者询之兄尧臣字圣俞之父
  苏舜钦字子美祁公之壻以祠神防废居沧浪今苏州韩园也○鎻听事载其志云鎻其听去举进士
  王尧臣体量西事荐用韩范安抚泾原言将不中御权三司使去蠧弊积钱数千万为枢密副使裁损滥恩
  吴育治开封京师肃清元昊反独言其不足责
  李端懿大长公主之子每曰士起寒苦以学行自名至牵利欲遂亡其所守况骄佚易习而生长富贵间耶
  许元长于治财先是钱不足偿贾人入粟塞下者少公请髙塞粟之价下南盐以偿之使东南去滞积而西北之粟盈曰此轻重之术也嵗漕不给治千艘浮江而上所过州县留三月食其余悉发而州县之廪逺近以次相补由是不数月京师足食而为司十三年余粟百万不献羡余
  孙甫字之翰在谏院多直言虽为杜祁公所荐尹洙所善言之不避
  梅圣俞穷而工诗
  江邻几亦长于诗
  薛长孺良孺墓志皆简肃公奎之犹子
  徂徕先生墓志葬五世未葬者七十丧作庆厯诗褒贬大臣太学之兴自先生始
  枢副胡宿墓志兴湖学筑塘封还扬怀敏词头清俭谨重发不可回而其要归于忠厚少尝善一浮图谓有秘术能化瓦石为黄金公曰非吾欲也
  蔡君谟志讳襄四谏官之一救唐介知泉福有惠政兴学校经术定表制禁蛊毒教医药治京谈笑无留事治财纎悉皆可法不书温成皇后碑
  刘敞仲原志 知制诰封还石全彬词头奉使知敌山川谏仁宗受尊号治扬郓永兴皆有惠政博学无不通一挥九制
  三十七卷皆宗室墓志无一寿者
  状
  蔡齐行状倅潍州有刻税印者缓其狱丁谓欲邀致相拒不受不为太后记景德寺知密州除公税弛盐禁沮惕太妃垂帘辨荆王狱劝纳叛蛮不听后为乱契丹兵屯幽州公料其必不动状之终曰按兵部尚书于今为三品其法当諡敢告有司然则行状为諡议设也不着三代姓氏
  许逖行状谕边事赵普称之知兴元修萧何山河堰谕京湖蛮知扬州笞子弟不法者曰此非吏法乃代汝父兄教也
  记
  泗州先春亭记先叙其修堤次饯劳之亭次通漕之亭然后归先春亭而证以单子过陈见其川泽不陂梁客至不授馆覊旅无所寓之说谓皆三代为政之法而张侯之善为政也
  夷陵县至喜堂先叙其俭陋次叙朱侯能变其俗次自叙得善地而忘其忧
  峡州至喜亭记叙岷江之险舟人至此而喜
  御书阁记为登真宫作也善回护而不主佛老之说画舫斋记始言为燕居而作次反言舟之履险而终归舟行之乐三节照应
  王彦章画像记述其以竒取胜以叹时事文字展转不穷
  谷城县夫子庙记释奠有乐无尸而释菜无乐皆礼之畧者今于其畧者又不备焉
  吉州学记思见道化之成
  丰乐亭记叙滁于五代被兵而今无事以归德于上醉翁亭记以文为戱者也
  滁州菱溪石记伪吴时贵将刘金园石六公取其二尚存者置郡治因以刘氏兴衰为戒使后来者不复取而去
  海陵许氏南园记许子春以发运使治七十六州之材治数亩地以为园不足施其智亦不足书而纪其三世孝悌之迹庻几园有连理骈枝之木不争巢不择子而哺之禽鸟焉
  真州东园记为发运使施正君许子春判官马仲涂三人相得而作记园池之胜皆畴昔榛莽
  浮槎山记取陆羽茶经善论水以山水为上江次之井为下浮槎乃山水之乱泉漫流者张又新载刘伯刍李季卿列水次第不次浮槎而次龙池为非
  有美堂记天下之兼得其至美与其乐者惟钱塘而钱塘之兼美惟有美堂尽得之
  相州昼锦堂记载韩公大节出昼锦之荣之外
  仁宗御飞白记因子履得御赐而及朝廷一时之盛岘山亭记记羊叔子遗风
  序
  章望之字表民序列一乡一国以至天下万世之望秘演诗集序惟俨文集序二僧皆石曼卿故交因曼卿而序之
  诗谱后序载庆厯四年始得诗谱于绛州而补正之谓先儒之论非悖理害经悖理害经者不必相诋訾尽其说而不通然后得以论正
  集古録目序论犀象珠玉皆难得之物而好之者无不至古刻字书非难得而不至者好之不力也自序好之专一终不以彼易此
  苏氏文集序为子美作伤其不遇
  郑荀改名序论诸子独荀卿好圣人学荀卿而又进焉则孰能御
  韵緫五篇僧鉴聿所类序其用心之专
  送杨寘序言学琴于孙道滋其乐可以忘疾
  送曽巩试黜而归不非同进不罪有司思广其学而坚其守
  田画之祖为将平蜀江南有功天下既定而画以白衣试有司因与之登夷陵慨然覧王师向所用武之山川
  谢氏诗序谢景山母好学通经女弟希孟能诗
  送张唐民归青州序三代王道备士生其间故多贤后世士有贤者尤可贵于三代之士
  送王陶序君子之用刚审力视时而又深戒于其初孙子后序注孙子者三家曹公杜牧陈皥而梅圣俞复为之注
  梅氏诗集谓非诗之能穷人殆穷者而后工也惜圣俞幸生盛世老不得志而为穷者之诗
  宋秘丞宣献公之子不以门地骄人学问好古常若不足
  送徐无党死而不朽者惟修于身其次施于事勤一世尽心于文字间者可悲也
  廖倚谓无龟书出洛之事
  外制集序仁宗用韩富范锐意太平公知制诰
  礼部唱和序从王着考贡士六千五百絶不通人者五十日因相为歌诗以宣其底滞
  内制集序论青词齐文用释老之说祈禳秘祝近里巷之事而制诰拘于四六果可谓之文章欤
  帝王世次图辟太史公本纪之失凡帝王事可法于后世者孔子葢论著之矣久逺难明不知不害为君子者不道也
  思頴序归田録序皆志求闲之意但归田序有不能依阿取容一语虽反说以讥世理恐未安
  六一居士传记藏书一万卷集録金石遗文一千卷琴一张棊一局酒一壶与己为六一以轩裳珪组为累而以老于五物之间为适
  书
  通进司上书言治西贼三事其一曰通漕运乞浚治汴渠求裴耀卿所开陆运十八里泝河而入渭以通水运又自武昌汉阳襄郢沿汉十一二州漕物顿之南阳为轻车置十五六铺以入关以通陆运其二曰尽地利乞驱游手及乡兵以耕闲田其三曰权商贾谓大商不妬贩夫之分其利今国家反妬大商之分其利欲专而反损
  准诏言事上书谓非无兵无将无财无御戎之防无可任之臣而患不谨号令不明赏罚不责功实
  答陜西安抚范龙图辞辟命谓非惟在上者以知人为难士虽贫贱以身许人固亦不易
  答李诩书言性非学者所急且释中庸率性谓性无常必有以率之亦异乎诸儒之为训矣
  上杜中丞论举石介为主簿寻被罢而不争议论婉切极可观
  与曽巩论氏族谓考于史记皆不合
  防问
  周礼六官之属五万余人如其不耕而赋何以给之疑中庸诚明之说恐未安又疑大传生卦之说
  周礼询事读法一嵗凡几疑官不得安其府民不得安其居
  祭文
  祈晴雨祭文
  外集
  诗
  多与尹师鲁梅圣俞作云师鲁天下才又诗云圣俞翘楚才尝答圣俞诗云文防沗余盟诗坛推子将公以文自任谓诗不及圣俞也
  捕蝗诗言蝗当早捕或以践苗为戒而不捕者非落头鲜【均州俗好腐鱼落头鲜见第六卷送黄通之诗】
  赠王介甫诗翰林风月三千首吏部文章二百年老去自怜心尚在后来谁与子争先【见第七卷凡八句】
  致仕后诗尤洒落见第七卷
  赋
  螟蛉赋谓儒家之子卒为商世家之子卒为皁是螟蛉之不若也此为感慨余不及此
  州名急就章以州名叶韵自一字至二十四字惟髙富泷当四州偶遗
  论
  时论三篇原弊言农兵储言屯耕塞垣言边界
  石鹢论谓左氏以石陨为星鹢退为风公羊言视石数鹢而次其言谷梁言微物而谨纪其数皆非也
  三年无改问谓蹈道则未愚按夫子之言甚明无可辨者今以其丧服言恐非本旨
  易或问谓系辞非圣人之言
  诗解自是一家
  墓志铭
  祁公碑铭云负材与畜德者所享不同
  杨公志始分农之籍籍钱塘
  先君墓表母述其言谓祭必泣曰祭而丰不如养之薄也御酒食又泣曰昔不足而今有余其何及也为吏夜烛治官书曰求其生犹失之死而况世常求其死也
  记
  樊侯庙灾记盗有刳神像之腹者既而大雨雹人咸骇谓神怒公谓侯不能保其心腹肾肠而反贻怒于无罪之民风霆雨雹天所以震耀威罚有司者侯又得以滥用之耶岂适会民之自灾也邪愚谓公正论也不必更设疑辞耳
  东斋记为河南主簿张应之作也谓闲居平心以养思虑故曰斋每体之不康则取六经百氏若古人述作之文章诵之爱其深博闳达雄富伟丽之说则必茫乎以思畅乎以平释然不知疾之在体愚谓此公自得之趣托之以发者也
  偃虹堤记洞庭天下之险而岳阳荆潭黔蜀四会之冲也以百歩之隄御天下至险不测之虞惠其民而及于荆潭黔蜀凡往来湖中无逺迩之人皆蒙其利焉则滕侯之惠利可以数计哉夫事不患于不成而患于易坏自古贤智之士为其民捍患兴利其遗迹往往而在使其继者皆如已往之心则民到于今受其赐天下岂有遗利乎
  大明水记陆羽茶经论山水上江水次井水下未尝品第天下之水味至张又新为煎茶水记始云刘伯刍谓水七等又载羽为李秀卿论水有二十种水味有美恶而已欲求天下之水一一而次第之者妄说也羽论水恶渟浸而喜泉源故井取汲者江虽长然众水杂聚故次山水惟此说近物理云
  三琴记吾家三琴其一金晖一石晖一玉晖金晖声畅而逺石晖清实而缓玉晖和而有余然惟石晖无光置之烛下黑白分明老人之所宜也琴曲不必多学要于自适琴亦不必多藏然已有之不必弃
  序
  送方希则序希则茂才入官三举进士不利昔公孙尝退归乡人再推射防遂第一更生书数十上每闻报罢而终为汉名臣以希则之资材识业而沈防鬰堙者岂非天将张之而固翕之耶夫良工晩成者器之大后发先至者骥之良异日垂光虹蜺濯发云汉使诸儒后生企仰而不暇此固希则禇嚢中所畜尔
  送陈经秀才序隋炀帝初营宫洛阳望邙山南望曰此岂非龙门耶世因谓之龙门非禹贡所谓龙门者也然山形中断岩崖缺呀若断若镵山两麓浸流中可以登髙顾望自长夏而往才十八里然洛阳多达官不可辄轻出幸时一往则驺奴从骑吏属遮道唱呵后先前傧旁扶登覧未周意已怠矣故非有激流上下与鱼鸟相遨游徙倚之适也然能得此者惟卑且闲者能之
  送杨子聦序河南大府也参军欲进自达不可得其间能以头角颀然而出者鲜矣其才能之美非有异乎众莫能也其能出其头角矣若去而之他州郡不特颀然而出矣
  送廖倚序元气之融结为山川山川之秀丽称衡湘其蒸为云霓其生为杞梓人居其间得之为俊杰秀才生衡山之阳而秀丽之精英者得之犹多故其文则云霓其材则杞梓
  送梅圣俞序至寳潜乎山川之幽而能先羣物以贵于世者负其有异而已士固有潜乎卑位而与夫庸庸之流俯仰上下然卒不混者其文章才美之光气亦有辉然而特见者矣梅君圣俞其所谓辉然特见而精者耶余尝与之徜徉于嵩洛之下每得絶崖倒壑深林古宇则必相与吟哦其间始而欢然以相得终则畅然觉乎薰蒸浸渍之为益也
  删正黄庭经序无仙子自号无仙以警世人之学仙者也禹走天下乗四载治百川可谓劳其形矣而寿百年顔子萧然卧于陋巷箪食瓢饮外不诱于物内不动于心可谓至乐矣而年不及三十葢命有短长禀之于天非人力之所能为也惟不自戕贼而各尽其天年则二人之所同黄庭经者魏晋间道士养生之书也世人执竒怪讹舛之书欲求生而反害其生者可不哀哉若大雅君子则岂取于此
  传易图序谓今周易所载非孔子文言之全皆出乎讲师临时之说且谓今行世者惟有王弼易其源出于费氏孔子之古经亡矣愚谓此公一人之言尔
  月石砚屏歌序张景山虢州治石桥一石中有月形石色紫而月白月中有树森森然其文黑而枝叶老劲虽工画者不能为
  传
  桑怿传怿开封雍邱人举进士再不中耕汝頴间岁凶汝旁诸县多盗怿白令召少年戒盗不可为少年皆诺有老父死未敛盗脱其衣怿疑少年王生者夜入其家探其箧不使知觉明日防之诘共盗者送县皆伏法又尝之郏城遇盗独格杀数人又闻襄城有盗十许人独提一劔以往杀数人防其余汝旁县为之无盗京城转运司奏其事授郏城尉俘恶盗王伯明道景祐之交有恶盗二十三人不能捕枢密院召怿至京使名捕怿变为盗服入一媪家馈之如盗媪以为真盗稍就语及羣盗曰彼闻桑怿来皆遁矣又闻怿闭营不出今皆还某在某处怿尽钩得之部分军士凡二十三人一日皆获交趾獠叛杀海上巡检往者数軰不能定因命怿往尽手杀还授閤门祗譲不受予谓曰让必不听徒以好名取讥怿叹曰讥何累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已卒让之
  书
  上范司谏书谓天下事惟宰相可行惟台谏可言然台谏失职取讥百世所系尤重司谏之赴召人已期其必为谏官为谏官矣乃久不言士平居患不得言得言矣乃有待是终无一人言也铺叙有法与昌黎谏臣论相表里
  与张秀才书谓市之门旦而啓商者趋焉贾者坐焉持寳而欲价者之焉赍金而求寳者亦之焉闲民无资攘臂以游者亦之焉洛阳天下之大市也来而欲价者有矣坐而为之轻重者有矣子居其间其官位学行无动人也是非可否不足取信也其亦无资而攘臂以游者也又书云生于孔子之絶后而反欲求尧舜之已前所谓务髙言而鲜事实者也夫二典之文岂不为文孟轲之言道岂不为道而其事乃世人之甚易知而近者葢切于事实而已
  与石推官攻其书法之恠
  与髙司谏书攻其不救范希文也云希文平生刚正今以言事触宰相足下不能为辨其非辜不过作一不才谏官尔乃反昻然自得毁其贤以为当黜夫力所不能为乃愚者之不逮以智文其过此君子之贼也且希文果不贤耶当其骤用时何不一为天子辨其不贤待其自败然后随而非之若果贤耶则今日天子与宰相以忤意逐贤人足下不得不言是则足下以希文为贤亦不免责以为不贤亦不免责前日又闻御史台牓朝堂戒百官不得越职言事是可言者惟谏官尔若足下又遂不言是天下无得言者也昨日安石贬官师鲁待罪足下犹能以面目见士大夫出入朝中称谏官是不复知人间有羞耻事若犹以希文为不贤而当逐则予所言乃是朋邪愿足下直携此书于朝使正予罪而诛之使天下释然知希文之当逐亦谏臣之一效也此书既上髙若讷果以闻于朝而公贬夷陵令
  与尹师鲁书公贬后作也云五六十年来天生此辈沈黙异恠布在世间相帅成风忽见吾辈作此事下至灶间老婢亦相惊恠交口议之不知此事古人日日有也每见前世有名人当论事时感激不避诛死及到贬所则戚戚怨嗟有不堪虽韩文公不免此累用此戒安道慎勿作戚戚之文师鲁无修此语则处之之心又可知矣○争气【与谢景山书荀子曰有争气者不可与辨】
  答孙正之书三十年前尚好文华嗜酒歌呼圣人为乐而不知其非也及后少识圣人之道而博其经咎则已布出而不可追矣
  与王源叔问古碑字县有古碑图经以为儒翟先生碑其题额乃云喜儒学先生碑学字疑非翟字莫有识者说文亦不载
  与陈员外书言状牒之原古惟铅刀竹木而削札为刺止达姓名寓书于简止为问好官府公事上而下者曰符曰檄下而上者曰状位等相往来曰移曰牒非公事以意晓下曰教下以私自达其长候问请谢曰牋记书啓唐世稍増始于刺谒有参候起因为状五代始复以候问请谢加状牒之仪如公事 肩从齿序
  答宋咸书圣人之言在人情不逺
  答陈知明书士之相知不必接其迹也
  问王深甫唐时有五月一日会朝之礼
  祝文
  祈雨旱非人力之能为雨者神龙之所作
  谱
  欧阳谱图序少康封庶子守禹祀是为越至句践五世孙无疆为楚所灭楚封其子蹄于乌程欧余山之阳为欧阳亭侯子孙遂以为氏其后居千乗者所谓欧阳生居渤海者所谓渤海赫赫欧阳坚石坚石名建赵王伦之乱见杀其族南奔长沙至欧阳琮为吉州刺史因家吉州琮八世生万又为吉州安福令而欧阳公之祖始居沙溪沙溪分属永丰公初孤母携居随州老居颍州惟葬母尝一归吉州时年四十七
  砚谱端石出端溪本以子石为上俗讹以紫石为上然十无一二发墨者歙石出龙尾溪以金星为贵有锋铓者尤佳大抵多发墨端又以北嵓为上龙尾又以深溪为上较其优劣龙尾逺出端溪上相州古瓦朽腐不可用今人澄泥作瓦埋土中久乃用为砚凡瓦皆发墨优于石
  记跋
  洛阳牡丹记洛阳于牡丹不名而直曰花以名之着不假曰牡丹而可知也其品曰姚黄曰魏紫曰细叶寿安曰鞓红曰牛家黄曰潜溪绯曰左紫曰献来红曰叶底紫曰鹤翎红曰添色红曰倒晕檀心曰朱砂红曰九蘂真珠曰延州红曰多叶紫曰麤叶寿安曰丹州红曰莲花蕚曰百两金曰鹿胎花曰甘草黄曰一防红曰玉板白洛阳至东京六驿旧不进花其进自留守李迪始花不接不佳其接以社后重阳前花木去地五七寸截之乃接封以堆蒻叶作庵之南向留小户达气至春乃去此接花法也种花尽去旧土以细土用白敛末一片和之以杀虫之食根者此种花法也浇花用日未出或日西时九月旬一浇十月十一月三二日一浇正月隔日一浇二月一日一浇此浇花法也花每生每去其小者止留一二朶花落即剪其枝勿容结子春初去蒻庵即护以棘使气暖此养花法也
  读李翺文谓韩愈尝有赋不过羡二鸟之光荣叹一饱之无时尔翺为幽怀赋虑行道之犹非又恠神尧以一旅取天下后世子孙不能以天下取河北为忧然公葢有感之言也
  论尹师鲁墓志谓述其文曰简而有法惟春秋可当述其学曰通知古今惟孔孟可当愚意文简有法各随其宜岂必春秋通知古今各随其分岂必孔孟未闻文王諡文而孔文子不可谓之文也公与师鲁平生交而故为讥贬何哉俄又云然在师鲁犹为末事若果末事何必春秋然后可当孔孟然后可当愚恐其首尾又自背驰也
  书荔枝谱后牡丹花之絶而无甘实荔枝果之絶而非名花二者不兼万物之美故各得极其精
  跋学士院题名云宰辅有任责之忧神仙无爵禄之宠既都荣显又享清闲惟学士也顷俾参政却思玉堂如在天上
  题青州山斋不意平生想见而不能道以言者乃为己有
  程文
  斵雕为朴赋第四韵结聨云圭磨岳镇归璞玉以全真罍去山云表瓦鐏而务德愚恐无此理镇圭云罍古人制度非汉人之所斵雕且斵雕者史臣形容反朴之意然尔
  三皇设言民不违论破题即云夫至治之极也涂耳目以愚民之识畅希夷以合道之极然则欧公初年其学亦自黄老来也
  易童子问
  不赦者良医之针石赦者奔马之委辔【出防问】
  公自述其见也然世有伊川传矣至系辞则谓与文言说卦皆非圣人
  内制
  自序近体不可言文章其论髙矣继言集録以备退闲检视叹士大夫之盛衰几于世俗之论殊无谓也
  表状启
  谢宣召入翰林状使车入里君命在门闾巷惊传岂识朝廷之故事搢绅竦叹以为儒者之至荣恩既异于常伦人愈难于称职
  乞出表状多怨蒋之竒彭永思之攻己诋斥语多不平继乞根究飞语之所从来事卒得直二人贬而公亦出
  乞出表退止一辞今臣三请【云云】老将疾以偕来形与神而俱瘁昔而少健黔驴之伎已穷今也病衰驽马之疲难强始露肺肝之恳乞收骸骨归○又忠信所以事上理无弗践之空言进退各有其宜力或不能而当止虽礼者引年之制必待及时而身有负薪之忧亦容辞仕○又口诵退休之言身贪荣进之宠既自违于言行岂不愧于心顔虽圣度之兼容必公议之难遏○必也处之无愧然后得以为荣
  上胥学士意啓等皆少年之作一句一故事非晩年明白言意者比
  回李舎人惟帝制之坦明必训辞之深厚金相玉振焕三代之文章雷动风行警四方之耳目遂归鸿笔増重本朝
  奏议
  论麟州事宜谓有之则困河东弃之则失河外莫若择一土豪委之自守非王吉不可茍善守则世任之愚谓此古要荒之法而我太祖御西北边之故智也安边之防莫此为上 河东一路实收钱自足支遣乞罢铸铁钱毋诱民犯死○河东縁边地禁不耕而仰籴北界陈四害乞耕禁地○契丹刘三掇自向化南归陈可纳者五
  上时宰书论河北地产谓东负大海盐税弛以利民西有髙山产寳又官禁不取惟有平地可耕者又少所助不过酒税而用度无常及用不足则不过上干朝廷乞银绢而配疲民号为变转尔惟官减费移有无尚可禆万一
  论韩范杜富相继罢黜小人必谗为朋党专权者论两制以上罢举转运使副省府推判官皆因仲淹等出外欺妄攻击
  论契丹侵银坊冶谷地界乃为元昊所败虑我乗虚必解仇复合此将来之患不可不忧
  荐王安石吕公着充谏官
  论罢修奉先寺等谓纪纲隳頽未能整缉而务修祠庙托名祖宗张大事体要所归止为小人图利睦亲宅神御殿于礼不宜乞寝罢庆基殿只令三司整补不理劳绩奉先寺乞勒寺家自修
  乞不幸温成庙
  论陈执中不学无识乞罢相论狄青得军情有讹言乞罢枢使皆极言无隠如指斥己死之奸此时公为法从非居言职也而言若此可谓无负论思之选矣呜呼执中不以官职为房奁物狄青不以智髙难辨之骸欺朝廷自今观之皆庶几大臣之事者而公与同朝畧不少恕后世具位之臣岂复有执中狄青之比而称功颂德者同然一辞亦果何哉
  第四卷三状并论修河谓故道淤髙水不然行故决惟当顺导防捍之李仲昌小人主修六防河之说不可用
  水灾疏乞立皇嗣去狄青用五行传简宗庙则水为灾及水隂类武臣亦隂类为说○再论水灾乞用包拯张瓌吕公着王安石并乞安抚京东西及住上供米救两浙旱
  论贾昌朝除枢密劄子谓聴言在先察毁誉之人○陛下用昌朝虽断自圣心亦左右积渐称誉之力此语极道得婉而切
  第六卷乞编学士院制诏须朝廷降指挥所贵久逺遵行
  论郭皇后影殿说内臣监修利于偷窃官物侥求恩赏故多起事端务广兴作
  论选皇子说兖国公主既出降今谁与语言可承顔色此善于乗机之论也
  封回梁举直内降论举直不欲受过于其身宁彰陛下之过于中外此罪重于元犯
  乞删去九经正义中防纬
  议学状云人之材行若不因临事而见则守常循理无异众人茍欲异众则必为迃僻竒怪以取德行之名愚谓此天下名言也观近世徐霖辈可见
  论日厯状元修撰之官惟据诸司供报而不敢书所见闻又撰述既成必録本进呈今乞并考验事实及乞更不进本
  许怀德不进第二让官表欧公再论之不恕
  乞定两制员数谓官以难得为贵人以得职为荣论包拯连逐三司使张方平宋祈代其位蹊田夺牛岂得无过整冠纳履当避可疑拯虽本无心而今后言事者不为人信谏诤之效因拯而坏为朝廷惜
  论旧纳茶税今变租钱其害五
  论均税希旨额外生数乞罢均
  论台谏官唐介等早牵复谓方今谏人主易论大臣难介等因言大臣得罪不悔王陶因韩绛荐举与绛争议徇公灭私乞召还介等
  荐布衣刘羲叟苏洵陈烈举胡瑗居太学梅尧臣充直讲苏轼应制科章望之曽巩王回充馆职刘攽吕惠卿充馆职乞与尹洙孤子构一官皆汲汲人材忠厚盛心也苏洵举词谓履行淳固淳字似未切或者学虽纵横而操履自正谓惠卿端雅岂其初年心术未露亦饬躬盗名者耶
  辞侍读谓学士相承多兼此职云学士俸薄朝恩添请官以人轻一至于此其再辞谓既已陈述若不践言则贪荣冒宠不止寻常之责而虚辞饰让又为矫伪之人
  辞给事中谓自以疾病求罢岂可又转一官
  乞洪州凡上七劄拳拳以乞便营缉坟墓为言
  论权贵子弟冲移选人
  圣躬康裕乞许臣寮上殿
  水入大社乞专大臣充修大社大稷使
  契丹求御容既已许之不可中止
  祀仪十七祭并乞据开寳通礼自外而内
  乞禁举人怀挟
  论西班之滥 干求内降人乞加本罪二等
  乞相度权住所开孟阳新河谓所掘坟墓骨殖子孙环守号恸其甚贫者用火烧焚是中原风俗皆以焚骨为痛今镇江一带望近淮乡已无火化者以火化其亲惟浙间数郡愚民耳○又云所开新河入白沟河下源髙仰水势难行
  保举人行止乞指定乞馆职官用崇文緫目将见缺书于三馆取索校定
  乞罢放灯
  禁雕文字
  学士院举台官只独员不肯随众同举
  举丁寳臣因遭侬贼事停官也
  马政劄子云唐世牧地西起陇右金城平凉天水外暨河曲内则岐泾宁东接银夏又东至楼烦皆唐养马之地今河东岚石间及汾河之侧乃唐楼烦监地又状只据见在草地打量已为民间侵耕地上更不根究
  论逐路取人劄子谓王者无外天下一家尽聚诸路贡士混合为一而惟材是择若逐路分取则东南之人合格而落者多矣西北之人不合格而得者多矣
  乞奬用孙沔谓庆厯罢兵二十余年经用旧人惟孙沔在
  言西边事宜谓祚谅必叛今人谋武备非庆厯时恬不知兵之比当以五路之兵畨休出入移前日所扰我者扰之
  论馆职两劄谓取士之失在先材能而后儒学先吏事而后文章愚谓儒学非止馆职文章之谓或者公之门庭然欤
  翰林学士为内制中书舎人知制诰为外制并杂学士待制通为两制
  馆职三路进士髙科大臣荐举嵗月畴劳
  论青苗两劄有曰田野之民不知周官泉府为何物但见官中放债每钱一百文要二十文利尔又曰夏料钱春中俵散青黄不接以为济惠尚有说焉秋料于五月俵散正是蚕麦登熟何名济阙直放债取利尔乞散钱不取息乞秋料罢而不散此简切语也
  辞吏侍三劄英宗践祚恩也乞出共七劄主濮议为吕诲诸人所攻也谢手诏两劄防宣谕复留也
  乞出劄辨台官所论隂丑事也乞致仕劄既得请守亳因以疾辞也上殿劄明司马公乞立英宗不自言功也
  辞青州劄自亳州得除也辞兵部尚书劄领青州而辞其所除官也乞青州劄既到青州一年后也辞太原府劄自青州易镇时也乞致仕劄到太原申前请也次劄援太宗时太常少卿孔承恭年六十一致仕自是归老颍上而奏议终矣
  奏事録
  记仁宗四十年不御炉不挥扇至嘉祐八年设炉火而上益不豫
  濮议
  欧阳晩年之鬰鬰者被隂私之谤也时议之谤及隂私者激于公主濮议之力也而公之主濮议深苦至集为濮议者四卷録其次第又设为或问以发明之然滔滔数万言皆以礼记为所生父母降服一语为未尝因降服而不称父母耳然既明言所后者三年而于所生者降服则尊无二上明矣谓所生父母者葢本其初而名之非有两父母也未为人之后以生我者为父母已为人之后以命我者为父母立言者于既命之后而指本生之称自宜因其旧以父母称未必其人同此一时并称两父母也公亦何苦力辨而至于困辱危身哉况帝王正统相传有自又非可常人比耶
  崇文总目
  易类易三家田何焦贑费直也田何传施孟梁丘最盛至后汉陈元郑众康成传费易而田易亡及王弼为注亦用卦象相离之经其传至今
  书类伏生所传为今文尚书孔惠所藏屋壁安国所定者号古文尚书陈隋间孔传独行晋梅以伏生舜典足其篇唐孝明不喜古更今文行于世
  诗类鲁申公齐辕固燕韩婴与河间毛公号四诗平帝时毛始列于学其后马融贾逵郑众康成皆毛学
  礼类汉兴礼出淹中后戴诸儒补缀得百余篇三郑王肃之徒皆精其学
  乐类乐之沿革惟见史志
  春秋类公羊髙谷梁赤左丘明邹氏夹氏自汉惟三家盛行
  于役志
  贬夷陵时行程也
  归田録
  太祖初幸相国寺僧録賛宁奏见在佛不拜过去佛故至今焚香不拜
  李庶几在饼肆中一饼熟成一韵太宗闻之大怒故孙何为第一
  冯道和凝同在中书和问冯新靴价冯举左足曰九百和诟小吏吾靴何用一千八百冯徐举右足曰此亦九百于是烘堂大笑
  旧制侍衞亲军与殿前分两司自侍衞司不置马歩军都指挥使而马与歩自分为二故与殿前司为三衙
  仁宗至和二年不豫两府至寝閤问圣体见用漆唾盂素甆盏药衾褥皆黄紽色皆故暗宫人遽取新衾覆其上
  内中旧有玉石三清像在真游殿而大内火迁玉清玉清火迁洞真洞真火迁上清上清火迁景灵景灵惧亟迁迎祥池水心殿都人谓之行火真君
  观文殿是隋炀帝殿名
  张齐贤体肥大饮食至一大桶晏元献清瘦如削筯卷半饼食之元献幕客王琪骨立张亢肥大琪谓亢牛亢谓琪猴琪嘲亢曰张亢触墙成八字亢应声曰王琪望月呌三声
  汤饼唐谓之不托晋束晢饼赋已有馒头之称
  淮南糟蟹一器数十蟹以皂防半挺置其中则经嵗不沙愚顷见呉司户【良弼】云蟹掩入椒一粒不沙楼税院【瑛】云蟹以夜糟不沙并记于此欧公又载翡翠盏屑金又犀解为小块纸褁寘怀中待热急捣应手如粉
  澎浪矶讹为彭郎小孤山讹为小姑而谓彭郎为小姑之壻小姑立庙封圣母愚往嵗闻平江村落有伍子胥庙讹为姊夫杜拾遗讹为十姨亦塑女形而村民为并庙云嫁姊夫世所谓神类此者众
  诗话国朝诗僧九人进士许洞会之分题出一纸约曰不得犯此一字其字乃山水风云竹石花草雪霜星月禽鸟之类于是诸僧皆阁笔
  笔说
  老氏说谓老氏比诸子为简要愚观老氏首言道可道非常道又曰可道非道是首破天下万世常行之理而后来之荡空者皆从而衍之也又谓其覈见人情尤精愚观其翕张予夺皆揣摩之术也又谓其治人之术为至愚观其卑退不争又钩致之术也公之誉老氏者三说似皆可疑
  富贵贫贱说贫贱常思富贵富贵必履危机惟不思而得既得而不患失者其庻几乎愚谓此公渉世之言
  钟□说声在木乎在铜乎果在空器之中乎愚谓此禅家风旛之说也两物相应造化自然初无可议
  学书静中至乐说不寓心于物者真所谓至人也寓于有益者君子也愚按寓于有益主学书也君子则自谓也而又有羡于至人则老庄之说先入为主也夫至人者庄子创为戯言以薄圣人非果有其人也至人之次为真人其后有秦始皇魏大武尝实其名而至人则至今未闻也何羡之有
  菊说家菊性凉味甘野菊性热味苦
  道无常名说谓道无常名所以尊于万物此不可晓愚恐道流行于万物间非别为一物在万物之上也
  试笔
  琴枕说老庄之徒多万物以尽人情信有心也哉愚不知何说
  王文康公戒子弟吾平生不以全幅纸作封皮
  佛书数十万言可数谈而尽愚谓此名言也佛书初无可言多作提头敷衍耳
  乐府
  皆艶词也
  集古録
  多收墟墓碑间有事迹与史不同者以证史之讹缺自后汉以来公卿之门生故吏始立碑颂德以伸感慕至唐而子孙立碑
  茍有可以用于世不必皆圣贤之作蚩尤作五兵纣作漆器不以二人之恶而废万世之利也篆字出于李斯亦然
  梁书言武帝得王羲之所书千字命周兴嗣以韵次之今法帖有汉章帝百余字有海咸河淡之类
  吴季子墓铭世传孔子书按孔子未尝至吴开元殷仲容摸搨以传大厯中萧定又刻于石
  碑者石柱耳古者刻石为碑谓之碑铭后世伐石刻文既非同柱石不宜谓之碑文元稹称修桐栢宫碑甚无谓也
  汉有银青金紫之号青紫者绶也金银乃其印章绶所以系印后世官不佩印此名虚设矣隋唐有随身鱼袋而青紫为服色所谓金紫者服紫衣而佩金鱼耳
  李德裕立茅山三像老君孔子尹真人而自号上清都大洞三景弟子
  今之使额皆唐宦者之职
  社稷坛制见唐迁新礼记
  何仙姑衡州人晩年黒瘦一衰媪
  佛之徒曰无生者畏死也老之徒曰不死者贪生也死生天地之常理畏者不可茍免贪者不可茍得
  附録
  祭欧公文○荆公东坡者极可观吴充为行状韩魏公为志铭皆与实苏辙为神道碑不及也谕孔子文不在兹乎而叙及汉唐文字殊未安语亦有未安处如云秦人虽以涂炭遇之不能废也又云嘉祐之政世多以为得不明言得者何事云厯七郡守厯七郡可矣既曰厯又曰守似赘岂刋本误耶史传凡四后二传文方简明
  事迹○公之子发等所述公平生之行事备焉凡传志皆取此其载唐书成公不肯看详列传宋公叹曰自古文人好相凌掩此事前未有也愚谓宋公文澁语苦欧公不欲分受后世之讥耳宋公感之益自知其文之不合于欧公也
  神清洞○谢绛游嵩山见峭壁有若四字云神清之洞疑古苔藓自成文
  公之子棐知襄州曽布执政其妇兄魏泰来居襄占公私田园棐抑之坐贬后入党籍
  欧公年谱
  公吉州永丰人绵州推官名观之子四嵗而孤随母郑依其舅家于随年十嵗借书李氏得昌黎文于敝簏中乞得之力学焉二十嵗自随州荐名礼部二十四嵗当天圣八年以再荐魁礼部三十嵗责司谏髙若讷不救范文正坐贬夷陵令年三十四范公起为陜西经畧辟公掌书记不就三十七知谏院三十八使河东四言麟州不可废又使河北救降卒几被杀者二千人三十九坐孤甥张氏置产事出知滁州四十二知州四十三移颍州乐西湖之胜将卜居四十四知应天州四十六丁母忧归颍州明年归葬母吉州冬复还居颍四十八为翰林学士兼史馆明年上书论宰相陈执中出使契丹五十一知贡举五十二知开封府五十三充御试详定官五十四拜枢密副使又明年参知政事五十七辅英宗即位年六十争濮议明年去国六十二知青州始令长子发筑室于颍六十四乞知寿州更号六一居士明年致仕年六十六薨
  唐文三变至韩文公方能尽扫八代之衰追配六经之作呜呼亦难哉文公没未几俳语之习已复如旧天下事创之难而传之尤不易故治日常少而乱日常多葢往往而然矣欧阳公起十嵗孤童得文公遗文六卷于李氏敝簏酷好而疾趋之能使古文粲然复兴今垂三百年如公尚存时非有卓絶之资超絶前古畴克至此迹其文词盎温而自然畅达夫岂人力之所可强宋兴百年元气胥会钟之异人固应然尔苏文忠公继生是时公实奬掖而与之俱欧阳公之摸冩事情使人宛然如见苏公之开陈治道使人恻然动心皆前无古人矣然苏公以公继韩文公上达孔孟谓即孔子之所谓斯文此则其一门之授受所见然耳公虽亦辟异端而不免归尊老氏思慕至人辨系辞非圣人之言谓嬴秦当继三代之统视韩文公原道原性等作已恐不同况孔子之所谓斯文者又非言语文字之云乎故求义理者必于伊洛言文章者必于欧苏盛哉我朝诸儒辈出学者惟其所之焉特不必指此为彼尔

  黄氏日抄卷六十一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二   宋 黄震 撰
  读文集
  苏文
  诗
  土苴作平声押当考又噫去声本饱气作叹息用亦当考按庄子土苴以治天下指粪草也当作上声若平声则别有义矣大块噫气非叹息当作平声若去声亦别有文义
  径山道中诗听莹本上声惑也作去声押则义训为净榜与谤同音本作榜进船也此诗跨渉四五韵不相通者前辈只取声韵相近则协而易读不可以近世之程文用韵律之也
  清斋二字出七卷惜花篇 蓬沓于潜女大银栉之名也 罢亚二字稻之态非作稻名也登玲珑山诗翠浪舞翻红罢亚白云穿破碧玲珑又答任师中家汉公诗罢亚百顷稻雍容千年储皆用虚字对
  次韵沈长官不独饭山嘲我瘦也应糠覈恠君肥又十卷中有次韵王巩泛舟诗沈君清瘦不胜衣边老便便带十围皆肥瘦之对
  次韵曹辅从来佳茗似佳人此句恰与若把西湖比西子是天生之对次韵毛滂芋火对懒残懒字是作防字读俗只用防字
  论
  论八首东坡冩景咏物论说天下事无一不曲尽其妙如化工之赋形万物至论孔子从先进谓先进为仕进之初论正统不过虚名簒弑者与圣人同称而无害而反斥章子贬曹魏之非恐亦文人之自主其说未必圣人之本防万世之通言也念中庸之不可能固如此哉
  策问
  谓职官令録与郡守四者为国家弃材之委而仕不达者之所盘桓而无聊此从世轻外之弊也谓郡县皆土木之像而像安出与南轩记漓江尧山之词合谓土木之像巍然于上而笾豆簠簋俯伏以就与晦翁席地以祠夫子之说合谓汉因秦制不害为汉唐因隋制不害为唐又况积安不事于改此当坡老晩年变王氏纷更之弊而言与其所上万年书论新法者合然少年策略等说因过于革今其为说亦恐微过于因惟圣人通其变之说为无弊欤
  杂文
  明正谓自悲者为惑谓人之无与而不悲者为正善于晓人者也然人情亦安能无悲若顽不之恤又非人情殆类异端之说恐亦未得以为正也
  稼说论厚积薄发自喻论道之难见盖为不务学者戒也
  问养生曰和曰安察物之精自得之趣也
  虎畏不惧己者其证有三似有此理
  谓六一翁均五物为一欧阳子不免寓情于物然亦人之情苏子广之以齐物之说则庄老之学未必欧阳命名之本心也
  汤泉七惟骊山居胜絶而坐明皇之累以为抱器适用不择所处之戒盖借以警世尔
  字同义异可破世俗以经解经之弊
  诗至于杜子美文至于韩退之书至于顔鲁公画至于吴道子古今之变天下之能事毕矣此东坡博学髙识知味之言然大要引三君子以重道子
  叙说
  谓牡丹草木之智巧便佞者也形容精矣然犹以宋广平铁心石肠赋梅花自解而身为之记巧佞之惑人虽明知者不免欤
  张汤宜无后以达贤有后雄宜有后以盗名无后此特为晁补之发前人之幽光耳司马公无后蔽贤盗名者耶虽然公之言不害其警世
  叙顔鳬绎诗论精实而无枝词以及世变叙王定国诗论流落而无怨诽以原古始议论闗渉论诗者可观也
  圣散子治一切伤寒
  叙田表圣奏议忧治世危明主之说极髙归之二宗之圣尤髙以贾太傅为比以待来者举行意味殊深长矣
  孔北海英才孔明王佐张安道崖絶重臣也苏子引二人以叙张之文以其皆不求以文鸣非以其人若是班也引伊尹太公管乐淮隂诸葛证范文正公以事业之素定于畎亩材品虽不同文正真无愧古人者也引孔孟昌黎证欧阳子以斯文之可以扶世变然欧阳子辟异端追古作真与昌黎等推而达之孔孟之斯文尚有濓洛在且非此之谓文也其末也复断自韩愈以下杂引陆防李白为比而不复言孔孟岂苏子虽推本孔孟借以张大之而其剂量则固自有在耶
  字杨荐以尊己俾自爱重而毋恃聪明后学所当深味与妄自尊大为尊者其説正相南北
  表状
  徐州贺河平一聨方其决也本吏失其防而非天意及其复也盖天助有徳而非人功此与散文无异不过言理但取其齐比易读盖表啓本如此
  表啓
  贺坤成节放亿万之羽毛未若消兵以全赤子饭无数之缁褐岂如散廪以活饥民此类皆説理不求工于文近世表啓文虽工而理缺矣二十七卷啓三十首皆散文之句语相似而便于读耳陆宣公奏议体也
  书
  上韩太尉谓西汉之衰其大臣守寻常而不务大略东汉之末士大夫多竒节而不循正道富公与太尉皆号为寛长者而不可犯以非义
  上富丞相书谓明公勇冠天下仁及百世天下士不可进説也衞武九十有五犹日箴戒于国明公居其全天下效其偏无弃卓越狡悍者
  上曾丞相书谓鬻千金之璧者不于肆坐五达之衢呶呶自以为希世之珍则其所鬻者可知矣愚谓此真善喻而相天下士莫此为切也何近世士大夫鑚刺其门者为上賔而靖退自将者略不过而问耶呜呼此千金之璧不可得而见珍其所珍非吾之所谓珍也
  上两制书言任法好名之弊
  上刘侍读书言天下之所少者非才也气也愚谓人才以气为主此论得之又言凡所以成者其气也其所以败者其才也愚谓此主论之过几于偏矣气者人之所得以生才者足以有为之名人皆可与为善是为天之降才亦以其有为故谓之气推此以为天下国家皆以才名之气养以直则所发刚大故人才以气为主其实成天下之事者才也遂吾身之才者气也才气虽异名二之亦不可今以才为败是见才于流弊而不见才于本原见才于后世而不见才于古人也
  上韩魏公论场务书议以官权与民于扰攘急迫之中行寛大闲暇久长之政
  上蔡省主论放欠书皆更数赦而曹吏不许
  答安师孟书云吾子既得不骄而日知其所不足以其既第也
  上韩丞相论灾伤云重复捡按则饥民索之沟壑间矣论均税云民安其旧无所归怨今用一切之法而民怨始有所归矣又云某在钱塘每执笔断犯盐者未尝不流涕也又云两浙之民以盐得罪者歳万七千人终不能禁
  上文侍中论捕盗赏轻
  上文侍中论盐谓祸莫大于作始
  答舒焕黄鲁直以下诸书皆道情契不及国事
  与秦太虚书説在黄州挂钱梁上日用百五十钱之法武昌山水佳絶食物多贱人情相与之乐善处困者也
  答李琮问王天常论叛蛮乞弟事可且罢诸将兵独精选一转运使及一泸州知州经画如赵充国之于先零邓训之征羌及月支胡李固援益州刺史张乔破灭叛羌倒举祝良张乔平交趾而不遣兵皆磨以歳月万全之举也初汉永和中遣中郎将尹就讨叛羌益州谚曰敌来尚可尹来杀我遣兵之扰如此可不谨哉
  与朱鄂州书论养子不举之事甚悉
  记
  凌虚台记末句云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其论甚髙其文尤妙终篇收拾尽在此句而意在言外讽咏不尽昔王师席所谓文之韵者此类
  中和胜相院记言佛之难成劳苦卑辱非侥幸小民之所乐今剟其患专取其利治其荒唐之説务为不可知愚谓作院记如此斯忠于佛者矣
  墨君堂记谓得志遂茂而不骄不得志瘁瘠而不辱论竹至此斯不玩物矣
  墨妙亭记知命者必尽人事然后理足而无憾真理到之言可以发明孟子不立岩墙之説
  钱塘六井唐李长源所作清湖中相国井其西为西井西而北为金牛池又北而西附城为方井为白龟池又北而东钱塘县治南为小方井而金牛之废久矣嘉祐中沈文通絶河而至美俗坊为南井其疏涌金池为上中下则熙宁五年陈述古
  大悲阁记其中无心其口无言其身无为则饱食游嬉而已是为大以欺佛者也
  超然台记谓物皆可乐人之所欲无穷而物之可以足吾欲者有尽无往而不乐者盖游于物之外也
  雩泉记谓吁嗟以求雨而神应之吁嗟其所不获而吏弗应为媿于神愚谓此反己之至而求神之本也吾平时哀吾民之吁嗟神其有不一旦哀吾之吁嗟者乎
  醉白堂记反覆将白乐天韩魏公参错相形而终之以取名也亷之説尊韩之意隐然自见于言外矣
  盖公堂记喻人以气为主食为辅而病药之过以明萧曹牧民于百战一切与之休息而天下安善乎其扬盖公之清净也繁文之弊至今极矣其祸民殆不减百战呜呼安得如盖公之説而一洗之
  李氏山房藏书记谓昔见书之难而今有书不读宝绘堂记论古之嗜书画有害其国防其身者君子可寓意于物而不可留意于物譬之烟云之过眼百鸟之感耳岂不欣然接之去而不复念也
  滕县公堂记谓宫室有所从受而传之无穷今日不治后日之费必倍此论亦居官者所当深察也
  思堂记特主无思之説愚谓心之官则思自古未闻无思之説天下何思何虑言理有自然不待思者也不思而得言德盛仁熟不必思者也如朋从尔思思而不学之类则戒人之过于思也思不可无也东坡才髙识敏事既立就而又习用道家之説以爱惜精神为心故剏言无思非孔孟教人意也自得之趣不可以训者也
  石氏画苑记子由尝言所贵于画者为其似也似犹可贵况其真者吾行都邑田野所见人物皆吾画笥也所不见者独鬼神耳当赖画而识然人亦安用见鬼此説正合愚素心欲宣之言而莫能者敬书以破世俗嗜画之癖
  碑
  李太白碑隂记东坡竒才逸笔簸弄千古甚至武王不见恕而李太白之失节孔北海之无成独拳拳痛惜拭而大书之盖其平生备厯危难万变不慑专以气为主二子亦负其竒气而不幸者神交千载共一太息也
  表忠观碑先王之志我则行之匪私于钱惟以劝忠此等识髙理到发明精切钱王功德真有如东坡所言者非过也欧阳公作五代史反加讥诋虽颂言其美史责其全不可例论然唐末五代天下肝脑涂地独钱氏全防百万生灵之命若无事时越百年未尝失臣节而例以僭乱之俦略无旌别于其间不已寃乎征赋之重当是小国事大外治军旅战争之世赋其财而全其生有不容不然者此岂可以承平事责之哉我有宋混一而后可以薄赋此昔太祖救民之功所以为大矣
  宸奎阁碑论怀琏指佛之妙与孔老合者欲以寤仁宗此论恐当于本原上观若徒以言之偶合者则东坡尝谓六经字同义异不可牵据矣何乃不充其类耶赐龙脑鉢盂对使者焚之而用瓦铁此则琏能自守其法然辞之则可焚之者慢上以取名也理亦未安○函胡二字出石钟山记
  传
  陈希亮公弼传公平生不肯为墓志而自辑公弼之遗事为之传公弼之刚劲敏决有大过人者然学公弼不成吾恐其为郅都之流道德之味无余也读是传者又不可不内自省方山子传则公弼之幼子名慥官不及而以乃父遗风放浪山泽者耳非苏子之善形容一介之豪何以垂名后世耶
  青词祝文
  青词祝文皆以情与神语
  行状
  温公德业三王佐坡老文章万古竒凛凛遗编生气在史迁而下固无之
  神道碑
  富郑公神道碑以公使敌比莱公澶渊之功为多宋兴百年安靖二公之力伟论也
  赵清献公神道碑谓在官守不专于寛在言责不专于直善观人者
  温公之得人心生荣死哀自尧舜三代之佐皆无其比者何哉呜呼事盖有因变而彰者矣王安石行新法天下苦之公以争新法不便辞枢副不拜退居洛十五年人心感其我爱而悲其身之退者为何如一旦值二圣临御顺民心之所欲相而相之凡天下之所善于安石者一洗而尽人心之郁于乆望而决于一遂者为何如望之十五年之乆慰之一旦之顷而俄薨背于三月之遽人心之伸于乆郁而惊其忽逝者又何如呜呼温公之得人心盖有因事变而彰者矣尧舜三代之佐始终与天下相忘于无事帝力且不知其有况相臣乎苏子不此之言而归之天要其归皆天地其论髙矣公之事业不于安石欺神庙之日而伸于二圣更新法之初苏子不特归重于二圣之进用而尤归重于神庙之深知尤髙论哉
  墓志铭
  范景仁墓志铭形容景仁之洁己与君实之救世同科非苏子其孰能察之
  四十卷皆记偈佛家语
  后集
  铭
  鼎铭谓禹鼎为用器此灼然考见始末之论
  杂文
  外曾祖程公逸事直寃狱报应可为世训
  刚説辨太刚则折云士患不刚耳折不折天也非刚之罪此论甚壮
  续养生论载鈆虎汞龙之説
  策
  拟策剀切而忠厚盖东坡晚年阅变既深之文
  志林
  苏子谓武王非圣人孔子所不敢言也谓孔氏之家法孟轲始乱之儒者所不忍言也谓荀文若为圣人之徒自昔立议论者无此言也于武王孟子何损于荀文若何益独可为苏子惜耳
  谓周之东迁为一败而鬻田宅厯举避冦迁都未有不亡不即亡未有能复振者为证可为万世明戒矣我朝当阳九之厄所失才河北三数郡中原固自若也汪黄谋拥驾而南宗忠简二十五疏力请还京而不见听忠简忧死中原始失可不痛哉
  谓秦逺交近攻以次取齐为巧空国以举楚为拙虽涉权术亦名言也
  谓秦罢侯置守为时所趋可矣以栁宗元之论为万世法恐主之已甚也昔五帝三王以盛德为天下共主而听其人之自治秦始力战而兼有之尺布斗粟皆输王府矣顾以帝王为私秦为公孰公孰私耶
  论扬雄讥子胥种蠡为儿童之见愚谓雄讥种蠡不强諌则过矣子胥以楚臣子而鞭荆王尸籍馆之事是预弑逆之谋也讥之未为过又以论商鞅羊之功为史迁大罪此固有感之言然亦足为万世警
  增劝羽立义帝使为楚谋欤事成将置羽何地为羽谋欤又将置义帝何地故羽欲成事势不得不杀义帝既杀义帝则身犯弑逆之名势不得不亡增之拙谋莫此为甚而苏子以论增之功既误矣増实事羽为君义帝不过増所假设以欺人者乃谓増与羽比肩而事义帝力能诛羽则诛之何哉
  论春秋战国之士为天民之秀杰而失职者善观世变作亦足以见东坡胷次宏濶足以包容天下之士然战国世变难以常论而士之沦胥其间往往多盗贼小人之为若尽以为天民之秀杰则恐大过顾天下纷扰政教莫施士随时以自媒亦难以当世事责之耳
  古有摄主秦汉以来以母后摄此论甚精足以破欧阳子隐公非摄之説
  郑子华论备载不以疑忌杀人者为盛德事其説甚厚有补将来
  表状劄子
  谢除两职兼礼部尚书表说讲学事老成忠切极可玩
  啓
  扬州到任啓但未归田之须臾犹思报国之万一警语也
  书
  杭州上执政两书州上吕相书论灾伤民事婉切动人愚谓古今善言天下事如贾谊之宏濶陆宣公之的切苏子瞻之畅达皆间世人豪天佑人之国家而笃生者也
  答谢孝廉一书论辞达之説谓扬雄以艰深文浅易太法言皆雕虫者而徒费于辞
  答刘沔书讥文选
  记碑
  通惠泉记谓长安昊天观井水与惠山泉通
  韩文公庙碑非东坡不能为此非文公不足以当此千古竒观也
  墓志神道碑
  文定公逺识雅量不动如山可谓国之重臣矣而苏子之铭公首曰大道之行士贵其身维人求我匪我求人然则公之所能不动非以是哉有志之士盖亦知所用力之地矣
  滕元发墓志铭王子立墓志铭宝月师陆道士墓志赵康靖公槩神道碑碑首论我朝以仁为家法一时卿相大臣含垢匿瑕气象使人为之鄙吝消释就馆涟水以邓余庆不法而去之已足占其平生所到及身为涟水捐公帑之利歳免杀鱼十余万此其一念之仁又如何哉
  释教
  东坡为儒者言论天下事明白如见为佛者言谈苦空法宛转无穷惟以儒证佛则不可晓如南华长老题名记援子思孟子之类是也
  奏议
  东坡平日议论多杂佛老独议学校贡举书斥士大夫主佛老之为非可不谓忠于告君者哉
  买灯状内帑所储孰非民力最为警防语
  上皇帝书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三事忠厚婉切东坡平生喜功之念于是一扫于惩戒王安石新法之余矣再书尤极痛快如曰是非邪正两言而足岂有别生义理曲加粉饰而能欺天下哉此论痛快犁然当心不特朝廷行事为然人生一举动以上皆可反观矣
  京东除盗状欲权免三百斤以下盐税庶几盍亦反其本者不疾恶于末流之弊而已也
  徐州上皇帝书及山川形胜久长大计区区于簿书期防之间者可以观矣
  乞医病囚状具载治平手诏熙宁劄子折衷其説毋坐狱官罪而课医病者功罪
  在登州日乞还水军以御戎乞罢盐以弭盗
  给田募役状乞毋取役法寛剰钱而陈差役五利二弊条合行十二事
  乞免给散青苗钱斛状有云农家量入为出缩衣节食虽贫亦足若令分外得钱则费广何所不至不可设法网民使快一时非理之用而不虑后日催纳之患以万乗君父之尊而负放债取利之谤皆痛切之言也
  论每事降诏约束状谓天子法天无言而治大事乃言在三代为训诰誓命汉以下为制诰皆所以鼓舞天下不轻用也今一事一诏防慢王言莫此为甚愿重惜王言待大事而发则天下耸然敬应
  辨馆职策问第二首备述与温公争役法事
  论鬼章凡四状谓阿里骨董氊贼臣伪书求立执政不审轻授节钺而鬼章叛今虽得鬼章不足辄贺亦不可轻杀当其与温溪心共讨阿里骨所谓以夷狄攻又且乞戒边吏毋扰郡县诸羌之地使兵连无穷可谓精密之见矣
  叶祖洽状元也初考官定第三等覆考官定第五等时东坡为编排官亦奏乞黜落然则一日之长定于风帘烛影片时之下特寄于幸不幸耳科甲何足以论天下士哉
  知贡举备奏巡铺内臣摧辱举子而巡铺始于练亨父为试官凌忽致喧閧而然欲立法罗织举人者罚之
  谕恩榜得官贪冒者众经明行修请记者众并行废罢科甲旧出圣意今着定令则非矣
  富弼母在殡仁宗罢春燕
  灾沴状説容芘小人极切
  周穜乞用安石配享神庙东坡悔举自劾力言小人不可复纵之状
  乞赐州学书板状惟恐养士之不广近世为师儒官屑屑然惟务限节士子者可以观矣
  捉顔益顔章禁勘而人户并纳好绢得禁戢之要领也乞度牒脩廨宇状云孙沔作中和堂梅挚作有美堂蔡襄作清暑堂皆务创新不肯脩旧防哉言乎足以穷官廨朽坏之原矣
  论髙丽进奉状得光武闭玉闗之意相如张骞辈小人生事夷狄以弊中国者当愧死地下也
  论役法状辨差役雇役利害明白
  奏西湖不可废五事及申省六条既开葑以复湖复闸闭江潮不得入盐桥河而引湖水入清湖河者凡五道以相灌输可为杭州万世功矣
  奏户部勾取度牒状云不惜饥民而惜此数百纸度牒惜毫毛之费致丘山之损
  应诏论四事状有云民之疾苦州县官日夜残伤其肌体散离其父子破坏其生业为国敛怨而了无丝毫上助国用某人市易户抵当积欠盐钱产业当酒拣下绢賖欠钱数目虽多皆是空文放之则损虚名而收实惠不放则存虚数而受实祸三五年后势穷理尽不得不放当此之时亦不得谓之圣恩矣
  奏浙西灾伤预于七月起请乞凖来年赈济其贴黄有云丰熟不须先知人又争奏灾伤正合预备相顾不言防哉言乎东坡陈乞痛快警切往往类此至云如所司以谓不须凖备即令各具保明结罪此则东坡之智所以防人之防奏者也
  乞禁商旅通外国状备载庆厯以后编勅而许听蕃国商贩自元丰八年始
  相度凖备赈济状云所乞数目虽广而所损钱数不多若待饥馑已成然后垂救则所费十倍无救于事凡四状第四状云开春才见米价増长便将义仓常平米贱价出粜但市价不长则一郡之民人人受赐
  乞桩管钱氏地利房钱修坟庙拳拳忠厚之意见于言外
  奏开石门河以避浮山崄用侯临之策也奏凿吴江以疏太湖之溢缴单锷之书也集众义以利无穷用心之广大如此
  乞郡两劄平生出处莫详焉惜其气之未平耳
  单锷论吴中水利大略谓譬之一身五堰则首也荆溪则咽喉也百渎则心也震泽则腹也傍通太湖众渎则脉络众窍也吴江则足也五堰以上受宣歙池阳九江之水使入芜湖百渎在宜兴今存者四十九条自西堰之下众川由荆溪入震泽注于江以入海地倾东南其势然也自庆厯二年欲便粮运遂筑北隄横截江流五六十里遂致震泽之水常溢今欲泄震泽之水莫若以吴江岸凿其土为木桥千所以通粮运而随桥谼开茭芦为港走水
  奏闻籴状检防编勅诸兴贩防斛虽遇灾伤官司不得禁止
  乞备赈济状常平钱米只许粜籴以平市价全活自众若召募工役及依乞丐人例给与则本钱日耗乞立法不得支用
  汝隂尉李直方捕盗乞酬赏
  论理积欠官之所得至微而胥徒所取盖无虚日俗谓此等为县胥食邑户水旱不肯放税例皆拖欠两税较其所欠与依实检放无异明堂赦放非独失信于上帝所在转运提刑皆以摧欠为先务不复以防民为意盖函矢异业所居使然转运司隔州差官覆按使官吏畏惮不敢尽实检放小人浅见只为朝廷惜钱不为君父惜民 鬼腊【出再论积欠劄子】
  论纲稍欠折状载刘晏以一千贯造船破五百贯为千系人欺隐之资至杜侍御以一千石船分造五百石船二只吴尧卿又勘防每船物料估给无复寛剰船始败坏而餽运不继天下之大计未尝不成于大度之士而败于寒陋之小人也今粮纲欠折因防检收税刻剥得粮纲税钱一万贯而今朝廷失防纲运米三十万石
  乞罢税务赏格谓人人务为刻薄以希歳终之赏乞罢宿州修城谓妨坟墓六千九百所乞免五谷力胜税钱谓以物与人物尽而止以法活人法行无穷
  奏内中车子争道谓女不当与斋祠
  论髙丽买书利害谓东平王子求书汉大臣不予晋韩起买玉环于郑商人子产不许今若许买则文书山积于髙丽而云布于契丹使敌人周知山川险要边防利害为害至大不可许
  上圆丘合祭六议谓祀上帝则地祗在焉分祀有三不可夏至不可举大众一也军赏不可复加二也神祗所素歆动则有吉防祸福三也
  乞改居丧婚娶条谓释丧而婚邻于禽犊
  奏马彻不可屏出学谓三学凡有进献文字先经长贰防详可否甚非子产不毁乡校魏相去副封之意也
  上进陆贽奏议谓智如子房而文则过辨如贾谊而才不疎
  诗赋论题备録上下全文始于元祐六年五月二十六日东坡奏请不掩其所不知也无书不记如东坡而待士之寛如此己则浅学而阻难他人者可观矣
  赴定州以不得上殿朝辞遂上书劝处静观动守安稳万全之策
  谓战兵尚不足于守谓保甲不可驱之于战惟弓箭社人户与强敌为邻自守骨肉坟墓皆处必争之地世世结髪与敌战再状乞修整此社时契丹已为达靼所叛
  乞将陈损米乗饥年借贷上户赈济佃客愚恐借贷必有追偿之扰以陈损而求易新利官害民矣
  乞修北岳安天元圣帝庙【定州曲阳县】
  代张方平諌用兵书厯叙神庙朝诸臣用兵次第薛向为横山之谋韩绛效深入之计师徒丧败方且以败为耻于是王韶构祸于熙河章惇造衅于横山熊本发难于渝泸皆困弊腹心取无用之地以为功故沈起刘彛复发于安南使十余万人暴死十六五而李宪之师复出于洮州矣今喜于一胜凯防称贺赫然耳目之观耳至逺方之民肝脑屠于白刄筋骨絶于餽饷不得而见也慈父孝子孤臣寡妇之哭声不得而闻也譬犹屠杀以为膳羞食者甚羙死者甚苦况用人之命以为耳目之观乎其言哀痛切至真可为万世人主好用兵人臣好生事者之戒
  代胜甫论西夏书臣僚欲用兵西方医人欲下一日而愈者也臣愿陛下之用兵如彭祖之观井然后为得也
  代李琮论京东盗贼谓穷其党而去之不如因其材而用之使部内隂求豪猾之士或有武力或多权谋或通知术数而晓兵或家富于财而好施皆召而劝奬使以告捕自效但能拔擢数人则一路自然竞劝每州搜罗得一二十人即耳目徧地盗贼无容足之处矣
  吕诲记温公以后事无一言及家私惟云今朝廷事尚可救愿公竭力
  内制
  安焘乞外郡不允荣亲莫大于功名养志不专于甘防缴文彦博吕公着免拜劄子礼经八十拜君命者一坐再至谓传命而拜非朝见也然则不免周天子赐齐桓公胙曰伯舅耋老无下拜谓拜于堂上非不拜也然且不敢钟繇以足疾乗车就坐疑若不拜然无明文马燧延英不拜盖临时优礼我祖宗朝如吕端老病亦止临时传宣不拜○生擒鬼章奏告归功于祖宗○批答文彦博乞致仕○奏帖吕公着吕大防范纯仁制○端午帖○阿里骨诏苗授制○太后手诏裁减防补○锡宴乐语
  外制
  王安石赠太傅制司马公韩维三代封赠吕惠卿责授皆题之显文畅者可法也
  和陶诗
  頴濵之序谓东坡责居儋耳华屋玉食之念不存于胷中谓子瞻尝称辙诗有古人之风自以为不若似皆非所宜言述东坡之论陶诗谓质而实绮癯而实腴则名言也
  陶诗如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等句真机自然直与天地上下同流东坡拟和至尽未免有心矣然忧患之余有感于渊明之自适其适者意在言外不为诗发也君子读其和诗而悲之
  暂聚水上萍忽散风中云二句见第四卷和与殷晋安诗
  渊明桃花源记叙武陵人自云先世避秦乱来此则渔人所见乃其子孙非秦人不死者特其地深阻与外人间隔耳非有神异东坡载蜀青城老人村险逺不识盐酱亦桃源之比仇池世称福地而王钦臣尝奉使过之有九十九泉万山所环可避世如桃源然则世有増广桃源之事为神仙者甚矣其好怪也使果神仙安有不知今为何世而待问渔人者乎
  东坡之文如长江大河一泻千里至其混浩流转曲折变化之妙则无复可以名状盖能文之士莫之能尚也而尤长于指陈世事述叙民生疾苦方其年少气鋭尚欲汛扫宿弊更张百度有贾太傅流涕汉庭之风及既惩创王氏一意忠厚思与天下休息其言切中民隐发越恳到使岩廊崇髙之地如亲见闾阎哀痛之情有不能不恻然感动者真可垂训万世矣呜呼休哉然至义理之精微则当求之伊洛之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二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三   宋 黄震 撰
  读文集五
  曾南丰文
  诗
  星宿之宿作入声押韵见第四卷山水屏诗云争险挂星宿
  麻姑山送南城罗尉诗可与欧公庐山髙为对
  霿凇音梦送齐地寒雾凝木上如雪之名见第七卷冬日诗
  论议传叙
  唐论厯数三代以后惟太宗有天下之志有天下之材有治天下之效而不得与先王并者法度未备也敛多就寡文极有法然太宗之未得与先王并者亦恐实德之有媿耳实德如先王法度则古今异宜岂必一一先王耶
  为人后议谓不当絶本生父母之名岂为濮议发耶然亦正论也要必存本生之名可也【濮邸入继大统又别】
  公族议谓袒免以外尽当衣食于县官意则厚矣恐礼法不无等杀而先王未甞以天下私其族耳吁如民生何
  讲官议谓古礼于朝则王及羣臣皆立无独坐者于燕则皆坐无独立者坐云者师所以命弟子而讥当时请坐讲者为非是欲以古制律今而讲官以弟子礼命其君耶
  救灾议以顿予民不朝夕食之其説佳
  洪范传布置大抵与荆公相类
  太祖皇帝总叙谓汉髙不及者十事自三代以来拨乱之主未有及太祖也元年户九十六万末年三百九万至元丰年一千三百九十一万于是覆露生民之泽深矣
  序
  新序目録序谓刘向所序三十篇隋唐犹存今所见者十篇最为近古而不能无失
  梁书目録序梁六纪五十传史官姚察之子姚思廉所成南丰之为此序辨佛患梁为甚而佛不能覩圣人之内
  列女传目録序刘向以成帝后宫赵衞之属多自放作列女传篇曹大家为注离其七篇为十四与颂义为十五嘉祐中苏颂复定为八篇南丰疑此传称芣苢柏舟大车之类与今诗序不合盖不思今序衞宏所作出向之后也
  礼阁新仪目録序新仪三十篇韦公肃记开元至元和变礼南丰谓人之所未疾者不必改也人之所既病者不可因也何必一一以追先王之迹能合乎先王之意而已余谓此名言也
  战国策目録序旧缺十一篇南丰访得之而三十三篇者复完且谓此书论诈之便而蔽其患言战之善而讳其败有利焉而不胜其害有得焉而不胜其失亦名言也
  陈书目録序陈书六纪三十传亦姚察姚思廉父子所成南丰谓兼权计明任使恭俭爱人则其始之所以兴惑邪臣溺嬖妾忘患纵欲则其终之所以亡莫非自己致者而士之安贫乐义亦不絶于其间
  南齐书目録序江淹甞为十志沈约又为齐纪梁萧子显别为此书凡五十九篇南丰谓其改折雕刻而文益下
  唐令目録序凡三十篇以常员定职官以府卫设师徒以口分永业授田以租庸调赋役南丰谓庶几乎先王之意
  徐干中论目録序干字伟长北海人生汉魏之间魏太祖旌命之不就独考六艺推孔孟之防为中论二十余篇唐太宗甞称其复三年丧一篇而今无之则所存二十篇非全书也南丰谓其不合于道者少
  説苑目録序刘向所序凡二十篇南丰谓所取往往不当于理
  鲍溶诗集目録序溶唐人也南丰称其清约谨严而违理者少
  李白诗集后序白蜀郡人游江淮娶云梦许氏去之齐鲁入吴至长安明皇召为翰林供奉不合去北抵赵魏燕晋西渉岐邠厯商于至洛阳游梁最久复之齐鲁南游淮泗再入吴转金陵上秋浦浔阳卧庐山永王璘以伪命逼致之璘败白奔宿松坐系浔阳狱宣抚崔涣与御史宋若思验治谓罪薄荐其才不报流夜郎遂泛洞庭上峡江至巫山以赦得释复如浔阳族人阳氷为当涂令白过之以病卒年六十四旧史称白有逸才志气宏放飘然有超世之心南丰称其实録诗旧七百余篇宋敏求广至九百余篇南丰乃考其先后而次第之
  宋大夫集后序南丰之祖也事太宗真宗
  王深甫文集序深甫王回也福州侯官人家于颍甞登第为主簿即弃官弟向字子直冏字容季兄弟皆以文学名皆南丰序其文荆公称许之亦然
  范贯之奏议集序贯之名师道曽事仁宗为言官其子世京集其奏议十卷南丰发明其遭遇之盛云所以明先帝之盛德于无穷也墓则清献赵公为志
  王平甫文集序平甫文百卷南丰许其兼文与诗之工可比汉唐之盛不得志于时而求于内
  张几圣文集序几圣名至钱塘人最为韩魏公所知其子浚明集其文二十卷属南丰为序
  思轩诗序抚州通判林君当旱蝗作轩而能诗者赋之序越州鉴湖图湖周三百五十八里汉顺帝永和五年马臻所创南并山北属漕渠东西距江溉山隂防稽两县十四乡田九千顷宋兴民始有盗湖为田者祥符间二十七户庆厯间二户为田四顷时三司转运司犹切责州县复田为湖治平间盗者八十余户田七百余顷而湖几尽矣自此蒋堂杜杞吴奎张次山刁约范师道张元长张伯玉陈宗喜赵諴等各为之计而废日甚盖法令不行而茍且之俗胜也昔谢灵运从宋文帝求防稽回踵湖为田太守孟顗不听又求休蝗湖为田顗又不听此湖繇汉接钱氏不废而今日乃废岂非茍且之俗胜哉今谓湖不必复者曰湖田之入已饶不知湖尽废则湖之田亦旱矣谓湖不必濬者曰益堤壅水而已不知防稽得尺山隂半之必也禁民为田而歳以农隙濬湖则蒋堂以后诸公成説具在故南丰具载之以待来者其事可载国史而其文可成诵云
  类要序晏元献起童子至宰相在朝廷余五十年常以文学谋议为己任其子知止集其书名类要云
  相国寺维摩院听琴记说谓古之养其外者毕备琴棊未甞去右左者也而又内当得之心盖南丰之学如此琴者洪规字方叔
  张文叔文集序文叔名彦博常从南丰游其文未尝轻出其后其子仲伟始求公之序
  馆阁送钱纯老知婺州诗序谓此馆阁之礼而他司所无
  齐州杂诗序此公为齐州时诗也愚按公诗多齐州所作有欣焉安之之意徙为他州诗不多作虽作不乐之矣岂齐其壮年试郡而后则乆困于外不满其当世之志耶
  顺济王勅书祝文刻石序谓龙也
  叙盗説凶年人食不足之意
  赠黎安二生序二生盖东坡荐于公者说迂濶之弊宛转可佳
  送周屯田序言古之致事而归者有养然今之士不必以动其意
  送江任序说仕于近土知风俗之意甚悉
  送刘希声序言至道当不息
  送李材叔知柳州序解仕南土者不安之心
  送赵宏序谓平冦在太守而不在兵前辈谓此文峻洁送王希序叙江西游览之胜谓见西山最正且尽者大梵寺之秋屏阁
  王无咎字序谓人欲善其名字而未甞善其行
  送蔡元振序谓古之从事皆自辟而今命于朝然惟其守之同者多矣为从事乃尔于朝不尔者其几耶
  书
  上欧阳学士书谓韩文公以来一人而已又书谓食民之食者兵佛老也兵择旷土而使之耕佛老止今之为者旧徒之尽也不日矣
  上蔡学士书又荐王安石谓文甚古行称其文知安石者尚少公亦以此荐之欧公又进其文
  上杜丞相书劝以天下之材为天下用
  上齐工部书部使者数十万家之命也岂轻也哉与抚州知州书言心之独得
  与孙司封书孔宗旦策侬智髙必反及反乃死之请白其事
  寄欧阳舍人书公谢其为先祖铭墓也理密文畅可观与王介甫第一书报以欧公赏其文也云欧公更欲足下少开廓其文勿用造语及模拟前人孟韩文虽髙不必似之也取其自然耳
  与介甫第二书云谤议之来诚有以召之又比闻有相晓者足下皆不受之余谓此乃谓公忠于介甫之言也
  谢章学士书自谓不能収身于世俗之外力耕于大山长谷之中以共饘粥之养鱼菽之祭以其余日考先王之遗文窃六艺之防防以求其志意之所存而足其自乐于己者顾反去士君子之林而夷于皂之间舍自肆之安而践乎迫制之地欲比于古之为贫而仕者可谓妄矣愚谓此公道其中心所存者令人慨然又其答袁陟书云有可仕之道而仕不仕固自有时某之家茍能自足便可以处而一意于学乆与王深甫书叙情尤悉虽然力践固存乎人
  答王深甫论扬雄书公谓扬雄处王莽之际合于箕子之明夷常夷甫以谓纣为继世箕子乃同姓之臣事与雄不同又美新之文恐箕子不为也公辨之曰雄之辱于仕莽非无耻也在我者亦彼之所不能易也愚按雄本汉臣既身受贼莽之伪命而又称颂其功德则为雄者皆易于莾矣南丰所谓莽所不能易者指何物耶又王介甫谓雄之仕合于孔子无不可之义夷甫谓雄德不迨圣人于仕莽之际不能无差公复辨之曰孔子之无不可孟子所谓圣之时也雄亦为太赋称荡然肆志不拘挛兮愚按孔子无可无不可恐不可独指其无不可况荡然肆志是直小人之无忌惮而可谓其似圣人耶南丰大贤而议论若此所未谕也
  福州上执政书援诗以述养亲之意文甚赡
  记
  仙都观三门记此记与鹅湖院佛殿记略同皆以正义斥异端有益世教
  秃秃记记孙齐溺嬖宠杀子之事文老事覈尤卓然为诸记之冠视班马史笔殆未知其何如耳
  醒心亭记为欧阳公守滁作洒然使人醒者也
  繁昌县兴造记太宗取宣之三邑为太平州而繁昌在焉繁昌自唐昭宗为邑百四十年当庆厯间夏希道邑治始大备云
  墨池记池在临川城东之新城池之上今为州学记曰夫人之有一能而后人尚之如此况仁人庄士之遗风余思被于来世者何如哉
  宜黄县学记记有云务使人人学其性此语似当审也南轩记説随所处而乐之意淡静有味
  兠率院记説异端无常业所享已封君不如而或反倾府空藏而弃与之
  拟岘台记模冩甚工前辈取以为文法者也
  抚州顔鲁公祠堂记发明鲁公切实无余蕴
  归老桥记为武陵柳侯作説人情之归休甚佳
  尹公亭记尹洙甞谪随州结茅为亭其后知州李禹卿増大之
  广德湖记湖旧名鸎脰源出四明山引北为漕渠东北入江鄞西七乡之田仰溉焉大厯八年县令储仙舟更今名贞元元年刺史任侗治而大之大中之后有请为田者御史李后素验视得不废刺史李敬方与后素刻石见其事谓湖成已三百年则湖之兴在梁齐之际欤淳化二年民盗湖为田至道二年知州丘崇元复之自太平兴国以后民冒取之天僖二年李夷庚又复之天圣景祐间民又请李昭为郡言其事请者始息康定间张峋为令筑隄九千一百三十四丈为碶九埭二十亭二植柳三万一百愚按陂湖水利长吏急务公通判越州记鉴湖及守明州记广德湖皆根极始末其一念在民为何如秦桧当国时楼异守郷郡乃废广德湖至今反不若鉴湖犹有遗迹惜哉
  齐州二堂记厯山堂以舜所耕之地泺源堂以春秋桓十八年所书之泺在焉考地里甚精
  襄州宜城县长渠记春秋之世曰水其后曰夷水又曰蛮水白起壅水攻楚遂为渠本朝孙永复之民赖其利
  徐孺子祠堂记详孺子处乱世之义
  道山亭记备述七闽之险而闽中独夷旷城中之三山西曰闽山东曰九仙山北曰粤王山而道山亭者闽山登览之地也作于程师孟
  越州赵公救灾记救荒之委折备焉
  制诰
  制诰多平易特散文之逐句相类者耳拟制诰则徧言新更官制之意此为王介甫代发明者也
  表
  表多平澹说意
  疏
  熙宁转运对疏劝讲学而得之于心
  劄子
  移沧州过阙上殿谓自民生以来未有如大宋之隆且引诗而言之曰歌其善者所以啓其向慕兴起之意防其怠废难久之请愚于是知公爱君之意深矣然与警切规諌者恐又别是一体
  请令长贰自举属官引书冏命及陆贽之说为证且曰非惟搜扬下位亦以阅试大官
  请令州县特举士引厯代为证甚悉令通一艺以上充都事主事掌故之属以士易吏也谓之特举之士愚恐风俗未易革弊或益甚耳
  请西北择将东南益兵愚谓西北择将如太祖法可也东南益兵恐未易言也兵岂在多也哉
  议浮费谓景德官一万余员皇祐二万余员治平总二万四千员则官倍于景德景德郊费六百万皇祐一千二百万治平一千三十万则郊费亦倍于景德使歳入如皇祐治平而费如景德则省半矣
  请减五路城堡谓将之于兵犹奕之于棊所保者必其地所应者又合其变故用力少而得筭多昔张仁愿度河筑三受降城相去各四百余里首尾相应减镇兵数万所保者必其地也仁愿之建三城皆不为守备曰冦至则并力出战回顾犹须斩之自是突厥不敢度山所应者合其变也愚按此说精于益兵之说而读可续诵
  再议经费谓臣待罪三班按国初承旧以供奉官左右班殿直为三班员止三百至天禧乃总四千二百有余至于今乃总一万一千六百九十宗室又八百七十盖景德员数已十倍于初而今殆三倍于景德吏部东西审官与天下他费尚必有近于此者浮者必求其自而杜之约者必本其由而从之
  请改官制前预习行事务此从更新制之一端也劄中举吏部言之以槩其余此外又有请整齐版籍之劄又请以新制如周官六典为书然恐泥于文为矣六典果皆周公之书乎
  史馆申请三道别有英宗实録院申请搜访条例皆为史者当知
  访髙丽世次夫余王得河伯女生朱防居纥升骨城号髙句丽以髙为氏传子如栗至孙莫来当汉武元封四年为县光武建武八年朝贡莫来裔孙宫复为王十七传而至德武为安东都督至后唐同光王成问屡入贡明宗长兴三年再复拜其主建为王建生武武生昭当建隆开宝来贡昭生伸生治生诵生询逓立询当真宗时入贡凡盖公参之国使如此
  论中书舍人録黄画黄不书检中书舍人称臣书名于检而侍郎押字自后舍人遂不书窃寻故事未有可据而然也
  议边防给赐士卒只支头子真宗东封三司使丁谓奏令殿前都指挥使曹璨各与头子使兵士骨肉于各州请领
  任明州日有髙丽界托罗国人失风奉防安泊照管
  奏状
  奏乞推恩状潘兴嗣五歳以父任得官二十二歳授德化尉不行时朝廷察其髙以为筠州推官不就今年五十六欲照徐复王囘孙侔李觏例官其子又吴中复闲逸陈枢不磨勘皆公为州时荐之朝者
  乞赐唐六典状唐初以尚书中书门下三省预天下事至六官所主则一本于尚书开元十四年张说罢中书令为尚书右丞相不知政事自此政归中书而尚书但受成神庙印六典赐近臣其书称中书令张说撰疑张九龄所为不过述先代遗法时尚书已不得其职矣
  福州拟贡荔枝状兴化陈紫福州江緑兴化方红又陈家紫小陈紫宋公荔枝周家红泉之蓝家红漳之何家红泉之法石白福之緑核圆丁香皆以次第着録其外有虎皮牛心玳瑁硫黄朱柿蒲桃蚶殻龙牙皆以形名之出福州氷荔枝蜜荔枝丁香荔枝双髻小荔枝真珠荔枝无核荔枝所出不一十八娘或谓闽王女好食而得名将军荔枝五代时有此官种之钗头荔枝以其小粉红荔枝以其淡中元红以其晩右二十品无次第一品红言极品也在福州宅堂状元红言第一也出福州报国院
  明州拟辞髙丽馈送状欲示小国以廉且寛其力辞修五朝国史以非一人所能办
  啓
  平易不华文章之正也
  祭文 祝文 哀词
  祭欧公与王平甫二篇极注意祭黄君者叹其不遇有味也
  三十九卷之四十皆居官时祈晴谢雨等作
  苏明允哀词二苏请公为之铭则请之欧公
  墓铭
  虞部戚公志铭公舜臣也纶之子知太湖县言赋茶之苛歳用万数愿弃勿采知抚州有祠号大帝者百余悉除之南丰言其世德以比唐柳氏舜臣之子师道亦公为铭
  都官陈枢志铭令旌德州有所赋调独曰非吾土所有也争或至十反州听然后止南丰曰令所试者大则其事可胜传耶
  翰林学士钱藻志铭公钱王后自和徙苏清约终其身刑部王逵志铭里胥捕罪人杀之君求其情为奏谳得不死府史冯士元家富防诸贵人君治之竟其事李京为諌官劾君及京罪斥监鄂州税君为湖北转运曰前事君职也于吾何负哉与之欢其京死又力赒京家奏官其子
  司封孔延之志铭广西歳籴六百万石实不过能致数十万石君计歳籴二十万而足髙其估以募商贩不籴于民侬贼平南方补虚名官者八百人皆弛役而役归穷下君复其故君孔子四十七世孙三子文仲武仲平仲
  都官曾谊志铭建昌南城人其家学者自君始其家故贫罢吏归常阖门居或日昃不得食同职欲增赋役钱争不得自请罢去
  王容季志铭容季名冏与兄回向皆以文名当世南丰为之序曰此三人者皆世不常有借令有之或出于燕或出于越又不可以得之一乡一国也未有同时并出出于一家如此之盛若将使之有为也而不幸輙死皆不得至于寿考以尽其材是有命矣而命之至于如此何也愚谓此文之宛转妙处故特録之
  都官舒元衡志铭此篇说甚衰之际文字可法
  比部李丕志铭叙契旧与其起家处可法
  职方苏序志铭君东坡之祖也东坡请公为铭初苏祐生唐季至成都遇道士屏人谓吾术能变化百物辞不顾祐生杲以好施显名杲生序好读书歳凶卖田赈乡里庆厯初立州县学士争欲执事学中君独戒子孙退避序生涣洵后涣以进士起家仕至都官洵即老泉云
  库部范端志铭为江都令防歳旱知扬州张若谷遣吏视民田他吏还者白歳善君还独白田实旱若谷不是之君持旱苖力争乃卒是君所白监云安军塩井议蠲盐课以数万
  张允中志铭允中名待所与游喜穷尽其是非得失非其游遇之温温惟谨
  殿中丞徐元榆志铭唐之亡杨行密有淮南称吴海州人徐温为吴将有功温死其养子知诰遂代杨氏有江淮之地称唐复姓李氏名昪温已子知諌生逊逊生元榆世事李氏宋受命俘李氏元榆亦随之归京师弃官死公既序其次第而复为之言曰盛衰之变何其速也然自前世无不若此富贵之不可以乆恃亦何必异也而世之不安其命者方枉义挈挈以觊幸而偶得之者又惴惴恐失之是岂可以常处也哉
  都官王益志铭益即荆公父也督税未甞急贫笞罚惟豪剧吏子七人安仁安道安石安国安世安礼安上
  衞尉金君志铭君兄弟皆举进士诸子又皆举进士而已独放山谷间以恩受封述其次第处文字起伏可读
  府率沈君志铭以亲戚恩得官叙述佳
  宝月塔铭医僧也剔脱处可法
  曾氏铭回向同之母公亮妹也述其自处通塞之际无不当理
  钱氏铭刘凝之妻也述其夫妇相成之贤所谓笔端有画可以读也【三代自叔叙上】
  黄氏铭述其事夫教子教孙三节有味
  吴氏铭荆公母也爱前母子曰甚于爱吾子然后家人爱之能不异于吾子也其子有归志以不足于养为忧曰安于命者非有待于命也
  许氏铭沈括之母
  谢氏铭荆公祖母
  秘书李迂志铭有田百余顷皆以与族人独留五顷曰无令子孙以财自累也志序李氏自臯陶以下甚详多其妻王氏所为言
  常博吴详志铭衣食常不自足以家之有无葬故葬不缓或欲出钱曰贫吾素也丧乃欲为利乎
  光禄晁宗恪志铭公之妻父也妻名文柔别有铭太子賔客陈巽神道碑少客京师有欲教公以化黄金者公辞不受
  秘监陈世卿神道碑知广州罢计口鬻盐人以休息刑部张保雍神道碑李丞相迪用公通判永兴莱公代镇因奏留之知汉州夜四卒告兵变械以徇安之至明鞫得卒实与谋并弃之市为湖北漕活鄂州汉阳应死者三十八人汉州民赵昌以画名公迄代不问
  行状 传
  刑部孙甫之翰行状为华州推官仓粟恶吏当负钱数百万公取舂之可弃者十才一二吏遂得弛负钱数十万巳而知諌院言益兵之弊曰天下所以大困者兵为甚又可益之耶徙晋州近臣夜半叩城终不为开门论保州之变指杜公论益兵诋二三大臣至于洛水又绌尹洙而伸刘沪皆平生所友善者不偏所好如此
  徐复传复精星厯仁宗召见官其子赐复号冲晦处士人或劝著书复曰古圣贤书已具顾学者不能求吾复何为以儌名后世哉复莆田人后家杭
  洪渥传渥得官时兄老不可俱行至官量口用俸掇其余以归买田百畆居其兄传末论豪杰士多过中庸如渥所存人所易到故载之云
  本朝政要策
  考课建隆初以户口增耗为吏升降兴国初定三等之法以覈能否雍熙间阅班簿始诏雷德骧以群臣功过俱对淳化中分京朝等考课为三久之废京朝官考课而置审官院以钱若水主之废州县官考课归流内铨以苏易简主之惟三班无改易
  训兵周世髙平之役命太祖取其骁勇为禁衞宋兴益修其法兴国有杨村之阅咸平有东武之阅自此兵益广简练遂疎而黜废之法恕矣
  添兵唐罢府兵置神武神策为禁兵不过三数万人甲兵皆散在郡国自河朔三镇不统于京师余可举者太原青杜各十万人邠宁宣武各六万人潞滁荆各五万人襄宣寿镇海各二万人而观察团练据要害者亦各不下万人五代分裂区区中州地尝至数十万人养之既费教与用又不得其理至周世宗始修兵制我太祖举中国之兵才十六万人太宗伐刘继元驾前兵盖十余万自是兵益广其后曹彬败于祈沟关在行者二十万杨业败于陈家谷口刘廷譲败于君子馆全军没焉防边疮痍兵不满万计河朔悉科乡民守城咸平间又集近京诸州丁壮为兵而西北边请益兵不已张齐贤谓调江淮八万以益西师刘承珪又取环庆诸州役兵升为禁兵号振武李元昊反河西契丹谋弃约西方遂益禁兵二十万北方益土兵二十万又益禁兵四万指挥及羣盗张海郭邈山等刼京西江淮皆警大臣又令天下益兵知课院孙甫言天下所以大困者兵为甚又可益之耶
  兵器太祖命魏丕主作每十日一进有南北作坊歳造甲铠具装鎗劒刀锯械器葫芦弩凡三万二千又有弓弩院歳造弓弩等千六百五十余万诸州歳造六百二十余万置五库贮之景德中已可支三十年权宜罢焉
  城垒周世宗时韩通筑李晏口立十二县又葺祈州及筑游口三十六遂通莫宋兴王全斌葺镇州西山堡刘遇筑保州等五城太宗命潘美移并州于榆次又移于三交得戎人之咽喉
  佛教建隆初诏佛寺已废于显德不复兴开宝令僧尼百人许歳度一人至道又令三百人度一人以诵经五百纸为合格
  任将李汉超马仁瑀韩令坤贺惟忠何继筠等防北虏郭进武守琪季谦溥李继勲等御太原赵賛姚内斌董遵诲王彦升冯继业等备西戎此篇发明太祖用将之术甚备可读
  水灾窦俨论水沴所兴有数有政
  汴水论厯代浚导
  刑法淳化置审刑院防大理刑部二司之失事从中覆下宰相再以闻始行
  管榷言矾课则刘熙古严茶禁则樊若水峻酒则程能变盐令则杨允恭古禁之尚疏者皆密焉
  钱币江东铸铜钱自樊若水始鈆锡杂铸自张齐贤始淳化铸大钱于蜀自赵安易始然不便即罢之
  南蛮有用兵伐而克之兴国初翟守素平梅峒是也有已克赦而纳之咸平间曹克明收抚水是也有纳以恩信章圣时谢德权之靖宜州是也
  契丹骑卒六万太祖命田钦祚以三千人破之其后天子伐晋敌始复为中国患至真宗亲征讲和之策遂定
  折中仓折中之法听商人入粟而趋江淮受茶盐之给公私便之端拱淳化皆曾复行
  屯田自汉昭始田张掖赵充国耕金城曹操力农许下晋用邓艾田寿春羊祜田襄阳杜预田荆州荀羡田东阳隋耕朔方唐屯振武皆能服夷兼敌宋兴雍熙间始议屯田是后开易水疏鸡距修鲍河之利边屯以次立矣神宗遣议臣东出宿亳至寿春西出许颍至襄邓得田二十二万顷任事者难之功不立
  水利厯述史起以后兴水利之臣至本朝不果行茶正元初赵賛兴茶税张滂继之十取其一王播又增其数裴休立十二条我朝议以见缗折帛入中天圣设三税法景祐增盐利为四税皇祐又用见缗之法
  金石録防尾
  茅君碑三茅名盈次固次衷云汉景时人梁普通中张绎建碑孙文韬书
  韩公井者襄州南楚故城有昭王井传言汲者死不敢视开元中韩朝宗为采访使移书谕神饮者无恙更今名故城今谓之故墙即鄢也由梁太祖父名诚避之今犹然
  桂阳周府君碑并碑隂欧公按韶州图经君以开武溪有功立庙碑名讹缺而图经不着其名碑首题云神汉者犹言圣唐也南丰从知韶州王之才所得此本之详按曲江县图经名昕欧公盖未之得也其碑隂曲江字皆作曲红而苍陆字江夏亦作红盖古字通用也永叔又记刘原父所得商洛之鼎铭云惟十有亖月旁死魄蔡君谟问十四月者何谓原父不能言南丰谓古字如亦字作□人字作仌皆字之重出则此作亖者特二字耳永叔原父君谟皆博识而亦有所未达故并见于此凡皆南丰之说也愚观此说莫之晓长儿在侧忽云籀史载古者人君继世逾年行即位之礼然后改元此类疑嗣王继世虽逾年未及改元但以月数称故曰十有四月不可以一歳不过十二月而疑也如南宫鼎文有十有二月之文周牧敦铭有为王十年十三月之文凡癸酉卣铭有十九月之文商己酉尊铭亦有十九月之文又姬鼎铭有十一月又三之文凡皆以月起数之例愚因思之亦作□非重冩亦字人之作□亦非重冩人字恐亦不可为例如曰商王即位之十有四月恐亦有此理而四字古作亖字凡古铭皆然以二字为重冩二字亦安姑记以知者
  唐开宗元寺卧禅师碑铭自河陇没于羌夷惟寺多在南丰谓虞夏之世东渐西被朔南暨声教则能令其信慕者亦非特有佛而已也彼以罪福报应之说动之未若不动之以利害而使之心化此先王之德所以为盛也余按此论甚髙前未之发
  辱井铭铭十六字可见者八字曰辱井在期可不戒乎又有陈后主辱井记大略以其与张孔二妃同投井也愚按辱井可对贪泉
  汉武郡太守阿阳李翕西狭颂郡有间道通梁益而临溪危峻李防与功曹李旻等鐉烧火石改髙即平人得夷涂作颂刻石欧公集古録以为李防熙宁十年马城出成州所得此颂以视南丰始知其为李翕汉元鼎以汧陇西南接巴蜀为武都郡后分为兴州成州云
  南丰与荆公俱以文学名当世最相好且相延誉其论学皆主考古其师尊皆主扬雄其言治皆纎悉于制度而主周礼荆公更官制南丰多为拟制诰以发之岂公与荆公抱负亦略相似特遇于世者不同耶抑闻古人有言有治人无治法三代之治忽各系其君之贤否法之详未闻焉三代君臣之谋猷亦未尝有一语及于法者详于法必略于人秦法之密汉网之疎其效亦可覩矣周之所以为治者尽见于尚书周官之篇后千余年至王莽时倐有所谓周礼六典者出曰此周公之法也使果出于周亦不过周官一篇注疏耳然其烦苛若此果可见之施行否耶设果尝行于周时异事殊亦可行于后世否耶我朝廷以仁立国一切扫除烦苛承平日乆或者反以寛弛为厌荆公遂勇为新法呜呼不忍言矣南丰比荆公则能多论及本朝政要又责诮荆公不能受人之言使南丰得政当有可观者乎南丰之文多精覈而荆公之文多澹靖荆公之文多佛语而南丰之文多辟佛此又二公之不同者而王震序曾南丰文乃特夸其为制诰大手笔真所谓知其一者耶

  黄氏日抄卷六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四    宋 黄震 撰读文集六
  王荆公
  古诗
  咏陶缜画菜其后归之老圃而结云陶生养目渠养腹各以所能为物役愚谓荆公失言矣画菜可言物役种菜岂可言物役耶
  四皓诗采芝商山中一视汉与秦一视之语似欠斟酌戏赠叶致逺诗极言奕棊之弊可为世训
  桃源行云儿童生长与世隔考究得是不为世俗诞语酬王詹叔访茶利害岂当其子而为民父母愚谓此二句语意精到惜其临事之弗思
  送裴如晦宰吴江当知耕牧地往往茭蒲青三江断其二洚水何由宁此四句说尽浙西水利之纲领
  孔子诗孔子岂是文人诗料且自古未有如孔子之语此本发于孔门髙弟而孟子申述之者也荆公乃谓其蠛蠓何足知天髙虽欲尊先圣岂所以待先师母乃自道耶
  雄二首其一以孟子劝伐燕伊尹干说亳为雄美新之比何哉其党奸至辱圣贤耶其一谓圣贤树立自有师此荆公师心自用发见之语也
  汉文帝轻刑以全人之形体短丧恐妨人于身后荆公讥之已不知文帝之心矣惜露台之费薄霸陵之葬亦痛骂之何耶
  秦皇天方猎中原恐非仁人之言也
  东方朔何如夷与惠空复忤时人是以朔之直諌为非耶
  杜甫画像说得公当
  农具诗袯襫云勿妬市门人绮纨被奴僮当慙边城戍擐甲徂春冬就农人言之善用其心者也
  答陈正叔天马志万里驾盐不如闲虽非中道却是大气
  收盐诗与访茶利害同皆能言不能行
  律诗
  题雱祠堂一日凤鸟去千秋梁木摧溺爱不明如此孰谓知子莫若父耶
  详定试卷诗二首有云文章直使看无纇勲业安能保不磨疑有髙鸿在寥廓未应回首顾张罗言科举不足以得士也又云当时赐帛倡优等今日论才将相中细甚客乡因笔墨卑于尔雅注鱼虫言词赋非所以取士也然皆不可
  雪诗平治险秽非无德润泽焦枯是有才说得意思佳但上一句正可言才下一句正可言德布置似颠倒耳
  雨过诗谁似浮云知进退才成霖雨便归山
  寄育王诗入夜天寒最静便士大夫或自号静便若其取此果何等气象耶
  咏竹人怜直节生来瘦自许髙材老更刚曾与蒿藜同雨露终随松栢到冰霜见其自少抱负不凡
  严陵祠堂迹似磻溪应有待世无西伯可能留荆公此言过矣古今隐士人品各自不同有抱天下之志而隐者有无志于斯世而隐者有志念澹薄本无操守而终变者抱天下之志如伊尹孔明是也本无操守如卢藏用种放之流是也如严子陵特无志于世者使其才足有为光武纵德薄于汤武独不名正于汤武乎孔明尚辅一隅之先主奈何子陵不辅中兴之光武耶士必待西伯而后出孔子厯聘之志荒矣
  絶句
  谢公墩我名公字偶相同我屋公墩在眼中公去我来墩属我不应墩姓尚随公剧戏之巧如此
  缲成白雪桑重緑割尽黄云稻正青一联甚工诗中重见
  杀风景三字见戏蒋頴叔诗云但怪传呼杀风景岂知禅客夜相投
  读汉书诗毕竟论心异恭显不妨迷国畧相同此语为京房刘向发不晓荆公何见也
  缁郎字见三十二卷咏渊师诗
  子诗千秋止有一扬雄荆公每尊之以比孔子而畧孟子此其为荆公之见识也
  商鞅诗自古驱民在信诚一言为重百金轻今人未可非商鞅商鞅能令政必行荆公平生心事尽见此诗矣然荆公虽博学而不明理诚之一字固未易言信之为义必有其实徙木三丈而酬金百斤天下宁有此理此正商鞅矫情以行诈耳顾谓之信诚可乎果诚信民将不令而从谓诚信为驱民之具何耶
  读后汉书云可怜窦武陈蕃辈欲与天争汉鼎归如公之言则曹瞒辈盗窃神器皆顺天者耶
  集句诸作虽似剧戏其巧其博皆不可及
  赋铭等皆淡古
  书疏
  上仁宗皇帝言事书谓方今患在不知法度陛下虽欲更革而方今天下之人才不足须复古者教之养之取之任之之道而后得其人古之人欲有所为未尝不先之以征诛文王先征诛而后得意于天下孔子所至使君臣捐所习虽排逐而终不变在上之圣人莫如文王在下之圣人莫如孔子欲有变革则其事如此愚读之骇然盖公之昬愎妄作尽见此书使吾君仁宗而少售其言岂待熙丰而后天下骚动哉愚闻之有治人无治法而公首言不知法度何也何世不生材何材不足用于世而公首言人才不足何也文王不长夏以革孔子非甚不得已之事亦惟从众鲁人为长府则曰何必改作而公诬文王以征诛得志诬孔子虽排逐而不变何也昔贾谊尝言治安于汉文之世矣事理精确议论伟然文帝尚不为之动况乎我仁祖重厚之德又过文帝而荆公陋弱之论逺惭贾生薄而弃之正不待食钓饵而后知其诈也奈何公清苦之行该博之学纳交韩吕徉退求进言不用而名益显及神宗以锐意斯世之心而卒听之公遂得以鄙夷当世之人才效尤王莽之法度朝廷竟以征诛为威公亦卒为排逐而不变悉如前日所言悲夫
  辞集贤校理者四辞同修起居注者前七后五以后不复辞
  拟上殿劄子与前上仁宗书一同独于人才教养等说差畧耳公平生所见想不出此
  上五事劄子自言和戎青苗免役保甲市易之利议入庙劄子盖以帝居谅隂臣僚言郊祀不当入庙也公非其说以为陛下尚在谅隂之中非可以制礼之时愚谓吉凶不相参郊庙之礼皆吉礼也臣僚言不当入庙而不能并者郊礼已有遗恨公又并以入庙为无伤岂以道事君学古入官之义哉且古礼乆废不过举行而曰非可以制礼何耶
  论馆职劄子谓当试问日亲近之说已当审本朝百年无事劄子言我仁宗之为君得之归之天助而劝其君以大有为则非矣
  言郊无二主及祭地无燎燔之礼皆是
  进字说劄子改三经义误字劄子皆无义理公自沉溺罔觉耳
  舍宅为寺舍田为供村夫野姥之事亦动烦圣听公之不学无识如此
  乞解机务等劄子往往皆狠愎不悛之言
  内制
  简淡有古意惟勅牓交趾一篇考其时熙宁八年交趾入冦以公新法扰民为说则公已不当内制之职矣勅牓乃其所自为盖公侵官以行私且其时彗星示变而勅牓有云天示助顺已兆布新之祥果天意否耶
  外制召试三道其二以散文为之以此知祖宗盛时制诰尚存古意自宏词之名立而朝廷训诰之文遂同场屋声病之习矣
  表
  百寮贺复熙河此率其徒以欺上者也
  进洪范表谓陛下足以黜天下之嵬而纪纲宪令尚或纷如当考箕子所述以独发深省此误上之言也除平章等谢表动斥人以奸回以谗诬此狠愎之言也而乞退之表曰任怨特多于前辈曰智或不足以胜奸而人人与之为敌此执迷终身之言也
  议论
  郊宗议辩其不同之义甚悉
  答圣问赓歌事释尚书慎乃宪一句称为法以示人此正与经意相反盖公纷更一念之私所在而见也
  看详杂议凡十四条惟议不当废运及都水监为正当余皆特变他人之说议废宫观使副都监此神宗伟举也惜公不能赞决之世岂有国家大臣而为左道异端看管祠庙之理亦岂有未尝识其祠庙而系空衔以素餐及一祠庙而数人重叠系衔之理世俗习惯恬不为怪公好纷更而此独不能赞决何耶禄以酬劳者也不厘务于义何取而公乃曰等之无功罪厘务则计日得迁不厘务则不得计日而迁为不均此尤谬论也
  汉以丞相史刺察州郡谓之刺史及本朝许元为转运使诸路有米贵则全输钱以当年额而为之就米贱路分籴之年额易办而所收钱米常以有余
  详定十二事议温公请旧官九品之外别分职任差遣为十二等王珪以为难行而荆公并非之
  易泛论释易中字义甚详卦名解始于刚柔始交之屯辗转次第用序卦之法而论其次颇有牵强处内云中孚者至诚之卦无妄则不妄而已此恐未安无字与不字自是两义也
  河图洛书义谓图以示天道河通天而龙尚变天道也书以示人道洛中地而尚占人道也义亦通但未常不相闗而河通天之说恐难考
  諌官论谓諌官之置为非諌官士耳而责以三公之事主听之而改则是上制命而君听此公强狠自任不恤人言之心所发也狂夫之言圣人择焉而可曰君听命于士乎
  伯夷论谓伯夷未尝有叩马諌伐之事而韩子之颂为大不然疑伯夷不过老死道路耳果如公言则孔子求仁得仁又何怨之说及饿死首阳之下民到于今称之之说果何为而发哉甚矣公之好异论疾正人而不顾经训也
  三圣人指伊尹夷惠言之谓各随时制行以矫其弊至孔子时三圣人之弊各极于天下乃出于圣之时四人相为终始而集成非孔子一人之力使三人者当孔子时皆足为孔子何哉公之舛谈也
  周公论谓荀子所载周公礼士之事无之不过修养贤教士之法愚谓荀卿所载固不免后世増饰之说然养贤教士乃公治定后旋为之制方其驱驰艰难时安得而不下礼于士荆公之论适足以啓后世富贵者简贤之心非有识之言也
  子贡论辟史记所载说齐伐呉救鲁之说理有文畅可以成诵
  扬孟论言性盖公尊扬故牵合其说
  材论谓天下未尝无才与前所上仁宗书正相反而此论为正
  命解谓孔子不得行道孟子不得行礼此不过嫉世之言
  对疑释供奉官以下不得行亲丧之意
  洪范传其字义多足取者
  易象论解仿序卦言次第之义
  周南诗次解亦仿序卦为之
  礼论谓荀卿不知礼自是晓然之理
  礼乐论以道家修养法释先王立礼乐之意则公溺于异端之见也大人论亦渉异端致一论言安身崇德九卦论言处困之道皆于理无背
  九变而赏罚可言论盖释庄周之言所未晓也然其言曰庄周古之荒唐人也圣人者与之遇约之不听殆将摈之海外不使疑中国此其言当书
  夫子贤于尧舜论孟子此言不过以其集大成功施万世耳而公以制法为言盖借以发一己之私见又以伊尹伯夷柳下惠孔子四人相因而备殊觉多事且谓道发乎伏羲而成乎尧舜昔扬雄以法为言则可耳道岂有待而成耶且又谓继而大之于禹尧舜之道岂待禹而后大者耶
  三不欺论古人之言自各有攸当于理未碍恐不必各指一事之偶不合者以难之也
  王霸论明白可读性情论虽间于理未合而谓情本非恶之说正勇恵论孟子之说已明不待言者也仁智论按里仁一篇已明白
  中述之说平行述谓孔子非求行道恐是矫世愚按孔子尝曰吾岂匏也哉安能系而弗食
  防说谓集禹稷等众臣成功防所以称其乐之和美非以为伐以羙舜也
  季子谓其葬子三号遂行既聘而反不尽哀为非礼孔子称之盖称其葬之合于礼尔
  荀卿辩其仁智之说为失次
  杨墨谓杨子为己近于儒墨子为人逺于道公盖有疑于孔子为己为人之分也不知义理各有攸当孔子之为已是务实杨朱之为我是自私两不相干此说只合以孟子之说为正
  老子辩其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谓无之所以为用者以有毂辐也无之所以为天下用者以有礼乐刑政也如其废毂辐于车废礼乐刑政于天下而坐求其无之为用也则亦近于愚矣愚按此论甚工当冩出熟读
  庄周谓其矫枉过正
  原性性说二篇辟韩文公
  对难说命
  禄隐一篇专为扬雄饰事莽之非然皆泛辞无说可解太古谓太古之不可行
  原教谓善教者正已而不强民
  原过谓改过则复得其性
  进说谓杨叔明以父任得京官不必自枉为进士然谓进士者皆枉已则恐太过
  取材欲策进士以经学愚谓人才皆可用顾人主用之如何必欲求多于艺文间抑末耳
  兴贤一篇亦可读谓商之兴有仲虺伊尹其衰也亦有三人周之兴同心者十人其衰也亦有祭公谋父内史过两汉之兴也有萧曹冦邓之徒其衰也亦有王嘉傅喜陈蕃李固之众亦有之说极精神
  委任云不疑于物物亦诚焉此名言也然愚谓行之以明然后无弊若公于吕惠卿辈何尝疑之彼果以诚报公耶
  知人一篇明洁可读谓贪人廉滛人洁佞人直
  风俗言京师奢侈之弊
  闵习言父母死则燔而捐之水中
  复雠解谓复雠之义为乱世之子弟言之
  推命对言贵贱天之所为但当力于仁义文极工当冩读
  使医以喻专任愚谓有专任而治者有专任而乱者言不可若是其几也
  汴说诋富贵人宠术士者文甚工可读
  议茶法谓鞭扑流徒之罪未尝少弛而私贩私市者亦未尝絶于道路昔羊榷酤霍光罢其法盖义之胜利久矣呜呼方公为此议是非晓然何他日之弗思耶
  乞制置三司条例谓省劳费去重敛寛民力然则公之行此自以为可利天下也
  相鹤经谓作于浮丘伯而淮南公得之嵩山恐未必然策问十一道皆简易
  许氏世谱许规尝覊旅宣歙间旁舍有呻吟且死指槖中有黄金十斤属以骸骨者规负其骨千里并黄金致死者家规盖国初人生三子遂逖逈遂起家云
  伤仲永金谿农家子方仲永五歳能诗父日携之环丐于邑人不使读书十二三歳而诗不及前年二十而泯然众人矣教之不可已如此
  书
  答韩求仁书前一段说诗后说论语皆有可观
  答龚深父书谓雄之仕合于孔子无不可之义吾斯之未能信也公山弗扰以费叛召子欲往欲往非真往也向使其真往必有救正之矣岂至如扬雄从叛又复而歌颂之耶
  答韶州张殿丞书文字宛转可观
  答司马公书执迷之说也答曾公立书狠愎尤甚答吕吉甫王子醇书又相从于恶者也
  与陈和叔内翰书谓其以劵致馈喻令来取为非交际之道而不受陈谊甚正可以廉顽
  答曾子固书谓小说无所不读然后能知大体呜呼此公之所以不能知大体欤又谓方今乱俗不在于佛呜呼此公之所以自误而乱俗者欤
  上相府执政等书皆公初年以私计择官其上相府有云牛羊之践不忍不仁于草木按行苇诗乃牧人禁止牛羊之辞故曰牛羊勿践履或诗人感兴之言未必出于牧人也况可谓出于牛羊耶
  与刘原父书昔梁王堕马贾生悲哀泔鱼伤人曾子涕泣今劳人费财于前而利不遂于后此某所以媿恨无穷也按公此言其良心之一复欤
  答吴孝宗书孝宗谓诗礼不可以相解公谓惟诗礼足以相解愚按诗言人情未必真有其事礼则制度确然皆有其实郑康成以礼解诗或多拘泥动以托兴之言求之制度至其解礼则的当精洁后世虽有解者不过衍之耳吴孝宗之言恐不为无见也
  答钱公辅书公辅以先人属公为铭欲有所增损而公斥之至谓其甲科通判市井小人皆可得之何足道盖公之执抝暴厉多类此
  与王逢原书谓穷而忧世近于救乡邻之闘
  上杜学士言开河书此公宰鄞时勤民之事也当録出与李参书云阖门与其子市虽尽得子之财犹不富也其后公虽不能行亦可谓善喻然公本心常以防民之利为非所行新法皆求所以利民而不知适以扰之故公终其身不悟
  答段缝书为曾子固辨谤
  上运使孙司諌书諌其令吏民出钱募人捕盗谓海旁之人虽日杀人而禁之势不止也今重诱之使相捕告则州县之狱必蕃而民之防刑者将众此仁人之言也公时为令而敢以此諌切其部使者仁者之勇也
  上人书云文者务为有补于世而已又与祖择之书谓二帝三王引而被之天下之民孔子孟子书之策皆圣人之所谓文也愚谓论文至此不其盛矣乎
  答王该书云不幸而无以养故自縻于此此公作邑时言也读之于我心有戚戚焉他日公亦云居非其好任非其事又云茍居窃食动輙媿心
  答蒋頴叔书说佛家无性之义然不可晓
  啓
  贺韩魏公啓言众人之所未尝任大臣之所不敢此确论也公之啓皆平易如散文但逐句字数相对以便读耳自宏词之科既设啓表遂为程文各以格名无复气象
  记
  君子斋记大畧云天子诸侯谓之君卿大夫谓之子古之为此名也所以命天下之有德故天下之有德通谓之君子有其位无其德谓之君子称其位也有其德无其位谓之君子称其德也位在外也遇而有之则人以其名予之而以貌事之德在我也求而有之则人以其实予之而心服之终篇反覆归重于德可録出读诵
  桂州新城记谓城郭非先王所恃以为存又不当以为后而归重于得人理正文婉
  繁昌县学记谓奠先圣先师于学而无庙古也圣人与天地同其德天地之大万物无可称德故其祀质而已无文也皆说得正大
  芝阁记实贬题而寄兴以及其大者意味无穷犹为诸记中第一
  鄞县经游记为浚渠作也当考
  慈溪县学记起头谓天下不可一日而无政教故学不可一日而亡于天下此两句关渉大
  扬州龙兴讲院记结句云呜呼失之此而彼得焉其有以也夫此文法之妙世所共称道者也然邪说诬民故浮屠之寺庙被四海此何足以称其贤而反借之以贬吾儒哉
  石门亭记文之变体也
  抚州见山阁记谓富工豪贾往往能广宫室吏亦当因其余力以自娱乐于理已短又贬召伯甘棠之事为非尤未安
  九曜阁记扬州新园亭记抚州三清殿记皆随事立文法精确老苍
  序
  周礼诗书三经义序皆公自主其说字说序谓知此则于道德之意已十九何过耶
  老杜诗后集序云呜呼诗其难惟有甫哉
  石仲卿字序谓成人则贵而字之春秋二百四十二年间字而不名者十二人而已不失其所以贵乃尔少也
  唐百家诗选序云废日力于此良可悔也可谓髙论已呜呼公才髙千古无书不读于诗特游戏且悔之如此况庸众人平生矻矻于诗者乎虽然惟其不如公所以不知悔
  送孙正之序以不以时胜道为说以孟子韩文公为证此正论也
  胡叔才序以无禄位为亲荣而指示其在我之荣
  祭文
  祭范文正始赞其力行终惜其不尽试祭欧阳公谓其积于中者浩如江河之停蓄其发于外者烂如日星之光辉其清音幽韵凄如飘风急雨之骤至其雄辞闳辩快如轻车骏马之奔驰世之学者无问乎识与不识而读其文则其人可知凡皆二公实録也
  祭束向称霜落之林豪鹰隽鹯万鸟逃避直摩苍天又称如覊骏马以驾柴车侧身堕首与蹇同刍此言其才而不遇文皆精妙
  行状
  曹玮行状载边功详可为后世法
  墓志铭
  孔道辅铭志以击蛇为小事而附其后得体
  曾致尧志为其孙南丰作也末论遇合处宛转可法苏安世志载其辨欧九见诬于首
  节推陈之元志无实事以虚文反覆可观
  赠光禄赵师旦侬贼时死节士也
  李余庆作华亭海盐二监为石堤自平望至呉江五十里皆其倅秀州时也
  仲讷权明州推官辩海贼数十
  临川吴子善为家有笃行发明处极可观
  比部陈君铭工
  傅立遗戒以质田劵还田主
  郭维知南丰治豪猾观政者
  奉化王文亮导之后也尝渡浙江有忘白金百斤者留守三日以归之
  海陵簿许平志亦以虚文发明
  知兴元王公为通判真定时能化诱其帅王嗣宗之暴载其他事皆可法
  刘牧均税江西期年而后反曰是役也朝廷岂以为他亦曰爱人而已今不深知其利害而茍简以成之君虽以吾为敏而人必有不胜其弊者
  陈夫人生子余翼三歳而游学四方不相闻在外十二年以进士起家为吏始归见夫人于乡世岂有三歳而游学四方者耶恐传本讹耳
  文人不防细行世有是言矣亦孰知博学能文其清修苦节有如荆公者乎然公之文有论理者必欲兼仁与智而又通乎命有论治者必欲养士教士取士然后以更天下之法度其文率暧昧而不彰迂弱而不振未见其有犂然当人心使人心开目明诵咏不忘者或者辨析义理之精微经纶治道之大要固有待于致知之真儒耶惟律诗出于自然追踪老杜记志极其精彩髣髴昌黎虽有作者莫之能及公其文人之防细行者乎呜呼文亦何补于世乃因细行而致大用以其论理论治之差者而施之天下则所伤多矣
  蜀人黄制参有大年且九十作书抚州求荆公集云人虽误国文则传世此确论也因附此然公论治讲理之文与题咏记偈之文如出两手又不当例观也咸淳八年十月再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四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五    宋 黄震 撰读文集【七】
  黄涪翁文
  赋
  赋十首对青竹得于嘉州意即吾乡间碧玉之类也茶赋谓寒中瘠气莫甚于茶或济之盐勾贼破家于是有胡桃松实云云盖今用茶果云
  诗
  濓溪诗序言周茂叔人品甚髙胷中洒落如光风霁月晦庵谓此语最善形容有道者气象而乃谓濓以志亷岂濓溪二子寿焘亦不详家世之旧居以告耶
  木之郴郴诗谓知人之微杨修之取祸不如隰子之止伐木隰子又不如百里矣之去虞也 郎罢【出三卷送少章诗】 西风壮士涙多为程颢滴 南读书声吾伊【四卷】 海牛押帘 録续【见卷六】 银茄
  但观百世后传者非公侯 东坡移和靖配食水仙见七卷诗注
  暖足瓶名脚婆 唐婆镜叶底开花号羞天花山谷云此鬼臼也嵗生一臼满十二嵗可为药今方家所用乃鬼灯檠草耳
  书磨崖碑后抚军监国太子事何乃趣取大物为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见九卷寄黄防复诗 嘲小德诗学语啭春鸟涂窻行莫鸦 莲蓬竹夫人改名青奴 匹似无田过一生【见十卷今俗云譬似】丧家狗丧本平声山谷诗云顾我今成丧家狗期君早作济川舟乃作去声用 猫儿头笋【见二卷】 在官而可行其私惟学而已【十三卷壁隂斋铭】 行庵【王良翰剪棕作】 川防防【见十四卷演禅师賛】 人得交防是风月天开图画即江山
  序
  胡宗元诗集序王定国文集序小山集序皆山谷文之畅逹变化可压卷者也若成诵可长一格【十六卷】
  伯夷叔齐庙记谓諌武王不用去而饿死则予疑之阳夏谢景平曰二子之事凡孔子之所不言可无信也其初盖出荘周空无事实其后司马迁作史记列传韩愈作颂事传三人而空言成实
  杨惠之以塑工妙天下为八万四千手眼观音不可措手故作千手眼今之作者皆祖惠之
  山谷请东坡作文法云但熟读檀弓
  杂著以荘周内萹论为第一谓由荘周以来未见赏音者晩得向秀郭象防荘周为齐物之书以论语断论为第二谓义理之会也不能心通性达终无所得以孟子断篇为第三谓子云知孟子
  解疑篇论御奴婢云退自省不肖之状在予躬者甚多
  墓志
  狄遵礼知鄞县县无讼筑亭观延闽人章望之讲学士子颇归之
  呉革为吉州先是蹇周辅增盐课二百万民已失生理而魏纶上诸县增课九十五万公至则请今后所增盐勿以为课
  韩复知五台山寺务司五台供施倾天下恶少年多窜僧籍中囊橐为奸君擿其魁宿置于法
  刘禹为德荣县盐井淡而征不除君为特蠲四十万四会县民岑探为妖经畧使遣将童政捕斩而政部曲多不法黄防复言于经畧谓一童政之祸百岑探不足云
  山谷贬黔州时李元叔仲良兄弟相继周之
  山谷作铭志简明有法多佳者晁补之父与刘道原者宛转尤佳
  题防
  题自书卷后予所僦舍虽上雨傍风家本农耕使不从进士则田中之庐舍如是又可不堪其忧耶
  贫士不能相活富子不足与语
  牧防歌是巴中赛神曲【又见别集】
  巴蜀自古多竒士独不闻善书者
  庵非屋字不当从广三国焦光传云居蜗牛庐中意是今庵后汉皇甫规持节监闗中兵亲入庵庐巡视即用此庵字为有据依
  列子书有深禅妙句盖普通中事不自葱岭传来信矣荆公劝俞清老脱逢掖着僧伽黎然生龟脱殻亦难堪忍后数年见之儒冠自若也山谷又尝防赠清老谓其忿愠欲祝髪曰免与俗子浮沉予曰去而与祝髪者防其中虽有道人亦如沅江九肋龟尔与俗子为伍方自此始
  男女昏嫁渠侬堕地自有衣食分诗所谓诞置之隘巷牛羊腓字之其不应冻饿沟壑者天不能杀也今蹙眉终日者正为百草忧春雨耳【意天字当作人】 一榦一华而香有余者兰一榦五七华而香不足者蕙
  尔雅山有宂为岫谢晖诗窻中列逺岫徐季海云孤岫龟形在皆误用字
  荆公称竹楼记胜醉翁亭记山谷主之
  欧公赏和靖疎影横斜之句山谷谓不如雪后园林才半树水边篱落忽横枝
  司马谈之子迁刘向之子歆班彪之子固王铨之子隠姚察之子简李药师之子延夀刘知防之子餗皆继世汗简
  狂僧誓酒文见二十七卷
  二十八二十九两卷皆评书法谓二王父子之后惟张长史顔鲁公有韵本朝则东坡又论遗教经译于姚秦始四年在王右军没后数年至贞观中行遗教经
  县印却不祥云昔有道人禁人竞渡不行舟人有嘻笑者道人云此有道术夜当报我乃谒县令置床卧而借县印阁其上中夜有声硁然至印而止吾乡明州州印缺角闻昔有太守李夷庚精道术尝坐三江亭望舶舟将至戯以荔子殻置酒杯而拨之舟亦与之俱旋俄而舟不旋夷庚惊曰此有报我者矣亟叠卓坐其下而阁州印其上俄有飞劔来缺印一角夷庚起而怒曰我戯尔乃遽耶作法沉荔子殻舟亦沉以今县印事观之则有之矣
  或问不俗之状曰难言也视其平居无以异于俗人临太节而不可夺此不俗人也
  山谷欲取所作诗文为内篇其不合周孔者为外篇【二十六卷末】
  外集
  墨竹赋阳虎有若之似夫子市人识之顔回之具体门人不知
  赠李彦深上丁分膰一饭饱藏神梦诉羊蹴蔬
  上冢诗云松楸十年拱和云芝菌生画栱拱与栱各字送曹子方诗子鱼通印蚝破山愚闻子鱼出兴化通应港有通应侯庙故名此鱼以小为贵无通印者东坡亦曾误盖传闻以通应为通印
  泊舟白沙江口诗呼禹济黄川呼禹字记出栁诗题山谷大石畏畏佳佳石谷水畏音委佳音觜
  催公静碾茶雪里过门多恶客自注云不饮者为恶用之欤观之为义本自僧人来耳
  与王子飞书谓作牋古无此礼近世李宗谔始以公状施于私敬如王元之杨大年皆不用故在髙位而不可望以相知者未尝与书其可望以相知者不修世俗之礼
  坊酒肆即是道塲见成都府请六祖禅师文
  雨晴过石塘诗晴岫挿天如画屏余按山谷谓岫为山之穴古作山用者非而今云晴岫挿天防自背其説矣
  揶揄作由音押
  对雨寄赵正夫故人叠叠去宰木上女萝愚按注内翰作曾纡墓志云宰上之木拱矣宰字代冢字用也
  寄扶沟程太丞之扶亭大夫伯淳父平生执鞭所欣慕会稽竹萌诗硕人俣俣舞公庭余友昔或谓余诗不用经句然则亦无此拘也 至蹀躞【和侍讲诗】 雨甲烟苗【菜杞】 萨跛虀【雪中诗】
  次韵子髙緑叶青隂啼鸟下防丝飞絮落花余见晚春意思
  豫章先生传 先生其先金华人六世祖瞻以防干江南用为著作佐郎知分寜县瞻生玘玘生元吉始小筑水上元吉生中理中理生湜湜生庶尝摄康州实生先生防孤从舅李公择学登治平四年第调汝州叶县尉除大名府国子监教授留守文潞公留之再任先是眉山苏公见先生诗于孙莘老家因以诗徃来苏公以诗抵罪先生亦罚金直差知太和县移监德平镇过泗洲僧伽塔作愿文戒酒色肉但朝粥午饭如浮屠法时元丰七年三月也召入馆纂修神宗实録丁母忧除同修国史辞疾为请郡奉祠绍圣初谓实録多诬责涪州别驾黔州安置外兄作本路常平官避嫌移戎州徽宗登极叙复又召为吏部员外郎不得拜知太平州九日而罢以尝作荆州承天院塔记运判陈举采摘其语以为谤国除名编録宜州卒焉年六十一先生风韵洒落胷中恢疎事母孝有曾闵之行遇郊当任子舍其子而官其兄之子尝防灊皖乐山谷等石牛洞之林泉因自号山谷道人王炎集其文李彤再为外集【诸孙防近为别集】
  别集
  毁璧序叙山谷之女兄事姨母之子洪民师年二十五而卒姑恶之不以葬焚而投诸江山谷筑亭庐山而妥之
  通神论序论六经之防深矣近世刘敞王安石之书读之亦思过半矣
  马文叔字序【元名景纯】名字加景盖自汉魏以来失之诗云髙山仰止景行行止景行犹髙山也而曰景仰之者余不知其説也
  黄彛字説酒善溺人故六彛皆以舟为足
  有而不规者疎之也无而置戒者亲之也
  转轮藏始于双林大士
  注老子道可道一章先注常字云神鬼神帝先天先地自古以固存所谓常也其注无名云常无欲而生太空太空忽生天地天地以我为始故强名之曰无名愚按老子所言虽非义理之正就其本文意尽明白今山谷之注如此则不晓其何説矣
  杜诗笺请急请假也晋令如此
  咳苦革反 笼竹之笼音永蜀名大竹为梦笼 竹叶出张华轻薄篇云苍梧竹叶青宜城九醖酒
  峡中养鸦雏帯铜锡环献神名乌鬼
  荅王周彦书有云孔孟之学不及于周公殆不晓其何义
  戒读书士大夫家不可令读书种子絶
  论作诗文云安乐温饱君子所畏又自谓作诗在东坡下文潜少防上杂文与无咎等耳
  论俗呼字防苴泥不熟也 橙橘属也枨两旁长木也今人书凳为橙非是橙音澂疑今之金橘是也 □□音烈挈务出独见以乖迕人为贤者也 傀儡或作魁礨象古魁垒之士袈裟梵语本云迦罗沙曵此云不正色译书畧梵语也 铳【充仲切】防【蒲迸切】使令人不便利也 论周礼□食以酒为饼若今胶饼盖饼也 旁曰帷上曰幕合曰幄上承尘曰帟
  下手书盖不能书者尽指节
  龙眼惟闽与南越有之左思蜀都赋云旁植龙目亦不自知其失也
  青阳氏本洛阳唐末有虞部者官于蜀留居井研煑盐为富人凡巴蜀之青阳皆以井研为宗山谷志其墓者名希古
  眉山史氏自李顺王均之乱悉散其仓廪而自匿不污其乱有名褒与襄者始皆登第
  岣嵝读如茍塿山颠也
  牧防歌巴峡祭神刳曲木如瓠击而歌舞盖木瓠字误为牧防
  或谓范子政父祖皆名士故宜贤山谷曰文王割烹武王饨鼎叔且举而荐之管蔡不食谁能强之
  陈端夫田武成学入仕其意常欲一自洗于爼豆之间题画菜不可使士大夫不知此味不可使天下之民有此色
  烈风偃草木客子当藏舟入浦溆中强人力牵挽欲何之耶
  元符三年十二月甲辰夕雪寒呼酒崇寜四年二月庚戌夜沉醉作草皆在元丰愿不饮酒之后不晓山谷之愿果何如岂轻诺者耶谁实强之而轻诺也
  防章草千字文章草言可以通章奏耳千字乃周兴嗣取右军帖中所有字作韵语章帝时未有也世乃以为汉章帝书谬矣
  缪篆音绸缪之缪汉以来符玺书也
  史绍封乞书为它日相见之资山谷曰今日鲁直即他日鲁直又安用书为质耶
  晋城刘仲叟多闻强识唐书天文地理律厯五行志皆所更定诸公仰成而已
  山谷作静照禅师真賛逺山作眉红杏腮嫁与春风不用媒阿婆三五少年日也解东涂西抹来
  书简
  极热物能驱逐药力随大府出则十不得四五方隂阳家谓克己者为官既己从仕则受制于官不得悉如意也
  刲舂鉏之股以防于菟岂能久堪耶
  数十年先生君子但用文章提奨后生故华而不实世间鄙事有甚了期一切放下专意修学
  渉猎百篇不如深考一卷
  文章无他但要直道而语不觕俗
  镫盏古有短柄沈约四声云镫盏柄曲
  二难前辈用拟魏太子诗序云楚襄时有宋玉唐景梁孝王时有邹枚某疑滕主阁会集主人有兄弟俱是显人耳
  人生须辍生事之半养一佳士教子弟又当尊敬之久而不勌乃可以尽君子之心而其功专
  涪翁孝友忠信笃行君子人也世但见其嗜佛老工嘲咏善品藻书画遂以苏门学士例目之今愚熟考其书其论著虽先荘子而后语孟至晚年自列其文则欲以合于周孔者为内集不合于周孔者为外集其説经虽尊荆公而遗程子至他日议论人物则谓周茂叔人品最髙谓程伯淳为平生所欣慕方苏门与程子学术不同其徒互相攻诋独涪翁超然其间无一语党同方荆公欲挽俞清老削髪半山涪翁亦屡諌不容且识列子为有禅语而谓普通中事本不从葱岭来此其天资髙明不缁不磷岂苏门一时诸人可望哉况公虽以流落无聊平生好交僧人防戯翰墨要不过消遣世虑之为而究其説能芳百世者实以天性之忠孝吾儒之论説至若禅家句眼不可究诘其是非者等于戯剧于公岂徒无益而已哉读涪翁之书而不于其本心之正大不可泯没者求之岂惟不足知涪翁亦恐自误
  前辈多以其所居自名东坡涪翁则皆以其谪居之地名称涪翁亦足配东坡若山谷乃皖间寺名翁倾其林泉而乐之故亦尝称山谷然山谷本唐世蛮獠黄氏洞名翁黄民也谊不当袭用但宜称涪翁云

  黄氏日抄卷六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六    宋 黄震 撰读文集【八】
  汪浮溪文
  诗
  石舟叹以宣和五年常州苦旱乃竭支港之水通载石之舟而作也桃源行似亦因当时求仙而作清谿行作纪方腊之变
  竹枯蕈【见十月食笋诗注】班春古岩寺班春谓劝农也【二卷】有客来相问诗谓五代时贺水部所作【三卷】
  赋翁养源瑞松诗云絶胜分封五大夫愚按五大夫者秦爵名非五人也用分封字未安 纸绞【纸撚也见五卷】
  外制
  钱汝士换武制谓虽唐近世二选亦迭为之【十卷】
  李纲落职制用驩兠少正卯为比得无已甚乎大抵诬贤之言多援此
  洪皓镌二官以出使未还而辞难合考
  顔岐赠三代制初谓孔氏少衰而顔兴既非所宜言矣继用陈太丘事而谓顔庶防焉得无少贬顔氏耶
  建炎绍兴艰难之诏见十四卷令人痛心犹赖代王言者有若而人也
  韩世忠以妻梁氏私求恩泽而自劾降诏奨论
  奏议
  缴孟忠厚文资援汉章帝欲封外家而马后不从奏论诸将无功谓独张俊明州仅能少抗不增兵益戍反旋军空城以挑之未防果残明州无噍类是杀明州一城生灵而陛下再有馆头之行者张俊实使之也杜充守建康韩世忠守京口刘光世守九江而以王杜充其措置非不善也而世忠八九月间已扫镇江所储之赀尽装海舶焚其城郭为遁计洎杜充力战于前世忠王卒不为用刘光世亦不出一兵方与韩相朝夕饮宴则朝廷失建康虏犯两浙乗舆震惊者韩世忠王使之也失豫章太母播迁六宫流离者刘光世使之也而张俊方且以万人杀获数十人之功冒朝廷不赀之赏自明引军至温道路鸡犬为之一空韩世忠逗遛秀州放军四掠至执缚县宰以取军粮王自信八闽所过州县邀索动以千计此事人皆知之而不敢言者以天歩艰难正借此曹为重而不敢言耳今日诸将在古法皆当诛然不可尽诛也惟王本杜充充败于前而不救当先斩其他以次贬降使以功赎过如张俊之军独可赏其有功将士耳所以移军辄遁者俊也罪亦安逃
  乞修日厯状云汉法太史公位丞相上天下计书先上太史公副上丞相唐及本朝宰相皆兼史官其重如此
  抚州乞罢造战船状云威命临之上下便文逓相逃责至县而极矣推移不行则浚民脂膏以应期会且以臣所领一州言之嵗得酒税钱不过六万緍而月桩大军起纲水脚官吏军兵请给衣赐打箭头铁叶等钱嵗当用六十余万緍以为不取之于民是欺陛下耳
  行在越州条具时政书大要谓必陛下能使诸将诸将能使士卒其言恳切又欲精择偏禆十余人人付兵数千直御前而不诸将以渐销诸将之权
  进书劄子设四类求之一年表二官阀三政迹四凡例论侨寓州郡劄子东晋治金陵于江南北侨立州郡纳流亡之人故江都谓之南兖州则兖州之人所归也京口谓之南徐州则徐州之人所归也以至南豫州南司州亦然臣愚以为莫若因此时用六朝侨寓法分浙西诸县悉以两河州郡名之多印榜文先行散布候其入冦徐以旗帜招之彼既知所居各有定处与乡居无异亦何为而不归我哉
  论淮南屯田劄子虏师既退国家非暂都金陵不可而都金陵非尽得淮南不可欲保淮南势须屯田
  表
  行在百官谢许乗轿云方披棘以立朝适雨霜之在虑乗欵段或至颠隮乃曲轸于睿慈俾获安于徐歩愚按此亦南渡后百官乗轿之事原也
  皇子贺北郊礼成六表盖北郊之礼惟徽庙尝行之
  启
  到徽州乡郡谢启城郭重来疑千载去家之鹤交防半在或一时同队之鱼此潇洒出尘之语也
  荅道七梁舟林得请归里丁令重来叹辽海千年之别知章得请分鉴湖一曲之秋
  记
  洪州石头驿记天下事壊于以为不足为故陈以道茀不治单襄公知其必亡晋以人之垣羸诸侯而子产知其不能道路次舍亦岂政之细者耶
  洪州右狱尽心堂记今吾与子一杯相属于此亦思有向隅悲泣满堂为之不乐者乎亦思有捶楚之下何求而不得者乎亦思有禁切寒不得衣饥不得食者乎轻用民死防何其不挽弓自射也
  防州神惠庙记以神之受职为言得体
  镇江府月观记刘岑季髙之所更新也谓形势之雄足控制南北岂直骚人覊客区区登覧之胜东曰海门鸱夷子皮之所从逝也西曰歩魏佛貍之所尝至也其北广陵则谢太傅之所筑埭而居而江之中流则祖豫州之所击楫而逝也今揽而纳诸数楹之地使千载之事了然在吾目中则季髙之志可知矣
  严州髙风堂记始谓帝王功成志得必有轻天下之心于是岩穴间有不得而用者出而百年之风俗系焉汉之二祖皆以布衣取天下髙祖时有四皓莫能致逮光武立严子陵亦不为帝留是五人者出处相类然四皓晚从太子之招而风节减于功名子陵终髙卧故东汉之士尚风节而以功名为不足道铺叙既足又接以四皓学伊尹子陵学伯夷然后独归之本题之子陵而収焉其文字布置极佳可为作文者之法但以四皓比伊尹子陵比伯夷皆不同耳
  广德军范文正公祠堂记以浩然之气为主谓公立朝如史鱼汲直忧国如贾谊刘向守边如马伏波羊叔子虽庸人孺子知之独筮仕之初有卓然大过人者史失其传不得不纪乃叙其事而终以柳宗元上段太尉遗事抑扬而収之
  镇江府大成殿记谓道宫佛刹之立其徒志坚而材足有立既非事情矣又谓吾夫子息争己乱之道有功于世何其卑邪大抵道佛之盛由世俗信邪为祸福倾动所致而其徒又无家可归相与丐乞经营为终身屯聚衣食之地故成之易夫子之道乃民生日用常安习而与之相忘既无异端之张皇诱胁其学官乃朝廷所设以教育人士必待上之人甚崇重然后为士者肯于违父母辞室家以从之防屋之成否盖在朝廷非士之事也故成之难是岂为士者之才志皆不异端若哉夫子如天覆地载民无能名而又止以息争已乱为功此何等议论甚矣文墨之士于儒道未尝知味而语言妄之可羞也
  郑固道寓室记自渊明寓形宇内一语宛转意文势极可法
  永州玩鸥亭记此浮溪贬所作也如曰使吾心有以胜物则李广之石可使为虎使吾为物所胜则乐令之弓亦能为蛇茍吾心如木石而无所示则鸥莫得而闚矣何为而不可玩哉语意极工
  飬浩斋记贫富贵贱死生祸福皆足以入吾胷中为浩然之冦
  何山书堂记谓楷以其居为寺者非也
  殖斋记以苗喻德文极委蛇愚按此説本刘向説苑翠微堂记凡烟霏空翠之过乎目泉声鸟哢之属乎耳风云雾雨从横合散于冲融杳霭之间而有感于吾心者皆取之以为诗酒之用古人有贵于山水之乐者如此岂与夫槁项黄馘欺世俗者同年而语哉
  种德堂记谓君子非屑屑然置盛衰兴废于胷中知修身以待其定而已未援王祥王覧隠居三十余年以孝悌着闻及晋而子孙蕃大更六朝隋唐至谱牒不能传文意髙爽可观近世水心亦作种德庵记取而并观则知浮溪之过人逺矣
  靖州营造记叔孙昭子所馆虽一日必葺其墙屋薛惠为彭城令桥梁邮亭不修兄宣知其不能
  序
  苏魏公文集序文虽同乎人而其所以为文有非人之所得而同者
  呉园先生张公春秋指南序孟子去孔子百余年于书武成诗云汉皆疑至春秋则曰孔子成春秋而乱臣贼子惧未尝片言置疑其间其惧非惧圣人之书也惧天下是非之公也自三传兴而圣人之经始不胜其烦好异者思力探无所不至乃至子以父学为非弟子以师説为愚况其他哉愚按此説为有理至其序洪兴祖春秋本防直谓仲尼复生不能易而未乃归之兴祖可草辟廱封禅之仪则文人之妄意谈经其舛甚矣
  杂著
  与呉知録书所重在文而排王氏之经伊川之学郭永传永大名人建炎初车驾幸维扬宗泽守京师永为河北东路提防刑狱泽檄永为大名帅杜充相掎角永得檄大喜即朝夕谋战守且因结东平权邦彦为援不数日声震河朔已没州县皆叛冦应官军宗泽死杜充移守京师而以张益谦代会范琼亦胁邦彦南去刘豫举济南入冦大名孤处其间力屈城防冦欲防降之永怒骂不絶冦令断所举手并其家害之时死节若刘鞈李若氷向子韶霍安国张克戬杨邦乂皆章章尤着然詈贼不屈无如永
  王氏賛 王氏属时艰难菆金陵正覧寺十八年而启之棺衾皆腐败独夫人面如生自肩有蔓覆之遂以为奉佛之报而为之賛愚谓棺衾之易腐者艰难时菆殡噐物不坚也面目如生者死而不化世俗往往有之皆不祥之事也蔓延其上棺壊而蔓及之可哀之甚也何賛为
  防上舍题名我神宗始以经术造士欲遂颁三舍天下未暇也至徽宗益新月书季考之法崇寜三年首命上舍生赐第者十六人愚按学校讲明义理于乡举里选仕进之路无闗也变学法以防士子舍义理而争利禄壊前此千万年之学校祸后此千万年之士习蔡京平生之罪此为第一而世乃习以为当然悲哉
  陈文惠公遗事公相仁祖忽夜分有御封至私第公不启封来日奏曰今中宫虚位张贵妃有宠恐奸人傅会请正母仪若诚此事臣不敢启封仁祖首肯曰姑置之兹举盖开悟转移于谈笑之顷一言兴邦矣
  墓志
  汪伯彦丞相志谓伯彦和相州顷髙宗以康王使窝离不军至磁而伯彦亟以帛书请王还相躬服槖鞬以兵二千逆王河上王开大元帅府以伯彦为副欲引兵渡河谋所向伯彦独决防出北门济子城于是由大名厯郓济二州达于宋覆劝进即位南京未防伯彦有疾乗舆南渡咎不由之愚按黄汪误国三尺孺子能言之而浮溪反许以中兴功臣此虽阿其所好之言然自昔大臣得罪万世者当时何尝无可书之事大节一亏众美俱失不可不戒也自昔名人才士一失足于富贵之门唯见其是而不悟其非卒与之俱辱而不自知亦不可不戒也
  汪澥开府 澥预王安石释经之议又首传其説愚按浮溪爱澥者而首誉及此殆不辨是非矣
  滕康枢宻志建炎三年宰相吕頥浩建幸武昌为趋陜之计既还建康又建欲尽弃中原焚室庐徙居民于东南公力持不可李成力求淮南吕頥浩欲从之公命趣知徐州公扈太后奉神主至洪州刘光世不能守金人渡江退保处州御史张延夀论之谪永州薨
  蒋猷阁学志 猷宜兴人政和宣和间直言人也谓今羣臣无它能唯以善候伺人主承望大臣为向背者谓之才又言内侍省不六祭又言三省吏官至四品又言近幸建塔寺论赵良嗣献平燕书为狂妄论范之才谓滁水有鼎可出为狂妄论徐惕等进奉后苑建炎三年避防明州卒于昌国县蓬莱乡葬鄞县学旁
  傅揖待制志揖定北郊之议方建中靖国秋见时事更张曰祸其始此乎首引去
  贾谠阁学志张邦昌伪赦至扬州公适在焉师臣国视莫敢公遽取书焚之北向长号
  待制张扩志公字彦实尝为中书舍人呉璘入觐乞用团练承宣使恩为其子换文资公持不可刘光世疾革援例乞免其家差役科敷又持不可
  曾衢州纡志布第四子也为两浙转运矫制招盗孙诚等隆祐皇后葬公为修举议者欲称园陵公曰此特宫耳朝廷用其言
  徽猷陈兖志金陵失守陈兴宗以金一箧委君已而兴宗防邉君展转贼间寜舍己槖而保兴宗之金访其子归之
  中大夫陈彦恭志蔡京之党王相欲增鼓铸君曰山泽之利不可竭祖宗之额不可逾
  徐师仁当前徽宗修道史时充润文官凡四人董晞渊尤长释氏书为章句流布四方愚毎谓异端之书皆中国士人譔成此亦其一证也
  龙图张根状公二十一登第四亲在堂以大父母年髙致其仕则恩及之遂以通直郎致仕年三十一是年大父母恩及其祖妣以妻封及其母未防复以己得之服为祖荣及卧山林久而朝廷落致仕起之晩复以子之官官其叔父皆非故事特防从之其既起也提举常平田畴之垦桑柘之植沟防之修者以千万计尝极论和买之弊以为本路嵗租百四十万斛给中都百三十万而官度五十万使嵗入如数犹缺四十万旧以盐利三十万緍和籴故虽凶嵗不乏自更法以来州县重取民耗米以给民既不堪其苛而和买四十万緍复以无所从出之钱给之又言祖宗立国东南上供额六百万斛赐运司本钱数百万緍使嵗广籴以备非常随补徐取此万世良法也自希恩者以为羡余献之故朝廷不足则下诸路补势必敷于民为无穷之害臣以为补不当复催尽以盐额还漕司籴本钱还运司为便迁转运使会嵗饥疫朝廷责补不已又促输纳防绢之期追逺年无名之鬻官田者大亏上供之数公厯陈利害奏罢之且乞以封桩盐尽给和买还之民徙两浙又言东南诸路阙乏之由除赡学宗室添置官兵及非泛抛买外茶盐钱尽入货务耳若止分其半以予漕司诸路当亦少寛又乞罢土木及人臣则节赐田产房廊赐金帛赐帯疏奏大臣权幸皆怨又因亲书奏花纲事字误遂坐以不恭之罪谪栁州卒张夀其子李纲其婿愚按浮溪所撰诸贤志状行事之可法未有如公者也故録之详如此
  浮溪之文明彻髙爽欧苏之外邈焉寡俦艰难扈从之际敷陈指斥尤多痛快殆有烈丈夫之气至其行责词则痛诋李纲草麻制则力褒秦桧平居议论则鄙经学而尊词章词章陋习灭没人才一至此甚不然公之成就岂止如今日所见而巳哉

  黄氏日抄卷六十六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七    宋 黄震 撰读文集九
  范石湖文
  词赋杂诗
  馆娃宫赋谓呉王未闻大道宜其志荒
  问天医赋谓不敢以人胜天
  望海亭赋设客辞以夸之乱曰有是哉吾将观焉桂林中秋赋感九得秋而九徙
  楚词四首幽誓愍游交难将归
  古律诗河豚叹百年三寸咽水陆富肴蔌一物不登俎未负将军腹
  荆公墓六言本意治功徙木何心党祸尘报雠岂教行刼作俑翻成不仁
  姑恶诗东坡云姑恶姑恶姑不恶妾命薄石湖谓此句可以泣鬼为作后姑恶诗首云姑恶妇所云恐是妇偏辞防曰姑不恶妇不死
  舟行骤雨云圆漪晕雨防溅滴走波面
  后催租行卖衣得钱都纳却病骨虽寒聊免去年衣尽到家口大女临岐两分首今年次女已行媒亦复驱将换升斗室中更有第三女明年不怕催租苦
  石湖初为新安掾谓歙溪为浙江之源正可言江述黄君谟州学记云濒江地卑自徽至严二百滩以乳滩为最险徽之黄山三十六峯以天都峯为最髙有温泉在黄山之朱沙峯下
  次韵胡邦衡人穷名满世天定客还家
  赠倪文举朱门不炙钓竿手万卷难供折腰具
  会散夜步诗贪看雪様满街月不上篮舆步砌归自注云步砌吴语也
  第十三卷律诗使边道中作云汴河自泗州以北皆涸草木生之土人谓本朝驾回即开
  西瓜本燕北种石湖谓今河南皆种之
  黄河将决处伏流先出名渐水
  滑州为河沦在积水中
  韩魏公坟无恙
  曹操七十二疑冢诗闻説羣胡为封土世间随事有知音
  安肃军北门外为出塞路十五里至白沟亦名巨马本朝与辽人分界处渡江即与太行俱北至燕犹未防
  北燕南之间有灰洞两旁皆高冈
  蹲防巾馆伴所裹
  燕宫宏侈过汴京亮所作也龙津桥以玉石为之第十四卷游弁山石林故居已废矣
  余诗皆浮湘入广时所作题浯溪谓元结寓讥为非游愚溪注钴鉧熨斗也潭形似之
  蛮茶出修江治头风老酒畱数年南人珍之故以蛮茶对老酒一南人以蚺蛇皮作腰鼓交趾以象革为兠鍪又以蚺鼓对象鍪皆风土语也
  石湖帅广之明年乙未年五十矣是年正月二十八日自广易蜀五月二十六至遂宁纪行诗百三十五首严闗者桂之守险处至是出岭矣铧觜者在桂之兴安县五里秦史禄叠石坛前锐如铧迎海阳水分为南北即湘漓二水南流为漓北流为湘言二水相合离罗江者岭北初程北流入湘江趋清湘县全州界也入零陵县永州界也去零陵十里为湘口有荥水来自道州营道县湘水来自桂之海阳至此合为一江按潇水出九疑山至永兴湘水合岂即营水耶湖岭之间湘水贯之凡水皆会之以潇水合者曰潇湘以蒸水合者曰蒸湘以沅水合者曰沅湘浯溪在析阳县南五里自永州界入衡州过潭州为洞庭其南曰青草湖是为重湖由是而至湖北之澧之江陵入蜀江泝峡州道始艰有一百八盘有鑚天三里有蛇倒退有麻线堆有胡孙愁有判命坡峡为蜀外第一州湖北之极处由是入归州为防路矣长石截入归州郭下三分之二水极险为人鲊瓮至巴东为峡口入巫山峡其盘涡之大者名濆淖其地刀耕火种斫山木尽蹶雨前一夕火之借其灰以粪有物名笮音作竹索渡水者自巫山还陆避黑石诸滩过鬼门闗入瞿唐厯灔滪为防州万州合州皆山也至遂宁府始见平川遂宁则潼川路矣达成都淳熈四年丁酉公出蜀
  将至公安诗云我马虺隤我仆痡岂不懐归畏简书愚前年上孙江隂大阅诗有云悠悠斾旌马萧萧有同官云诗无用经句者今石湖集中此类甚多岂近世晩唐诗始不用经语耶
  蜀音难晓反以京洛音为虏语或是僣伪时以中国自居也既又讳之改曰鲁语【见安福寺礼塔诗注】
  老宅即老人村也旧名獠泽石湖更今名
  索桥以绳架空
  万州杏剔核方卖以核为杏仁
  狠石二字三见此册湘口夜泊诗云狠石蹲清涨土门诗云狠石卧中路【并十六卷】离行云残山狠石双虎鎻【十九卷北秦太守金龙云地水涸致祭即壅都江永名溺水】又后册二十卷瞿唐行云凿峡防川狠石破是石湖行川湘间皆以狠名石愚按皇甫湜狠石铭谓秦皇发石骊山为坟础有石屹立人力莫施故老相传遂以狠名此语虽不经而狠石之名已有自来京口甘露寺亦有狠石乃传为三国孙刘事岂又展转附会耶
  二十卷公出蜀时诗也江安近泸州有张旗三滩言湍急过之速也有渡泸亭有韦臯纪功碑 瞿唐行注云灔滪撒发不可犯一夕水涨没之名青草济遂略其顶而过 白盐赤甲 峡口大山黄防黒石皆峡中至险入峡西岸有圣泉舟人向之疾呼曰人渇也泉即迸下一杯许复干 黄魔滩下连人鲊瓮 秭归县治世传宋玉宅旗亭题宋玉东家 巫山不止十二峯其大者十二峯东西各一峯最奇 黄牛峡庙为黄牛神之居门有石马即欧公所梦者亦有虚髙峯上有黄牛迹此山名假十二峯 扇子峡两岸山尤奇至荆渚回望山无一防矣 南楼在鄂州江州庾楼后人以亮尝刺江故假鄂之名 大孤山澎浪矶皆在湖口 马当伏即小说载神助王勃一席清风处
  二十一卷还直玉堂与还吴所作
  太湖灵祐观有垂丝桧 林屋洞左又二门曰雨谷洞 毛公坛刘根也身生绿毛故云 销夏湾吴王避暑处华山寺在西山尽处多泉
  嘲蛟四十韵极工层层而起如昌黎咏雪诗
  二十二之二十六多帅鄞所作自鄞移金陵将行徧游诸山至金陵而诗少其所游钟山半山耳
  归吴有上元节物三子二韵工致
  释氏谓常行为般舟【行步之行】
  马齿苋中付水银鸡头芡也名水琉黄为对
  白髭行载四十四嵗出疆四十九使广复使蜀又十年垂雪毵毵作此
  所藏小峩眉灵壁石也烟江叠嶂太湖石也天柱峯英石也皆归休时闲玩
  甲辰除夜呤多及闲适之意请息斋屡有作则絶交之语当有激也夜坐有感诗说卖卜
  丙午新正诗石湖年六十一矣有云人情旧雨非今雨老境増年是减年口不两匙休尽谷生能几屐莫言钱自此皆退闲消遣之作矣
  吴灯诗等闲三夕看消费一年忙
  初夏诗雪白荼防红费相尚擕春色见薰风
  田圆杂兴内槐树云三公只得三株看闲客清隂满北雪下菘云朱门肉食无风味只作寻常菜把供其闲居动息皆以墙外人物声为节
  重阳后菊世情儿女无髙韵只看重阳二日花
  送炭龚养正烦君笑领婆欢喜
  灵岩雪浪长风三万顷苍烟古本二千秋
  围田叹四首言大家之妨细民
  素羮诗新法侬家骨董羮
  元日立春并烦传菜手同捧颂椒盘
  吴农忌五月甲申乙酉雨尤忌乙酉【二十七卷梅雨注】又忌立秋雷【二十九卷秋雷叹】
  腊月村田乐府十首冬舂行【冬舂不炷】灯市行祭灶词口数粥行爆竹行烧火盆行照田蚕词分嵗词卖痴獃词打灰堆词 梧子能堕发【三十三卷霜后十二絶】
  虎丘石井在张又新东南水品第三久废不知其处石湖以大方井语壁老复之
  白玉楼步虚词序甚工类韩文画记
  爱雪歌棹夫披簔舞白鳯滩子挽繂拖素虬末句云须臾未遽妨性命呼童尽卷风帘钩
  龚养正元日六言流年五十逾二明日半百过三石湖次韵嵗逾耳顺俄七年去古稀只三【龚五十三范六十七】
  奏状
  缴伪会齐仲防案为中书时所奏初乾道六年七月四日指挥限三日毁印湖州齐仲以八月十七日有犯断以死罪谓在三日外也石湖谓七月七日降指挥十一日方闗户部检法案金部之与法案同一曹局顷步之间八日方能闗行而况传至外州合更审会湖州出榜的日仍豁限三日勑限外照本人所犯日子然后处断愚谓此仁人之举也记之
  主管殿前司公事王友直奏男娶左翼军统制赵渥女以渥分戍泉南免避亲嫌石湖谓如渥比者始可权免尔刘锜之于刘汜不避子侄之嫌吴璘之于姚仲不避姻家之嫌皆至败事盖兵家利害动闗生杀非若州县官止于举劾而已令诸军不得因今来指挥辄容合避亲充将佐
  节使知宗士铢乞照嗣王例全支米麦等恩数石湖奏立爱惟亲固圣人之用心法行自近始亦圣治之先务贵近无尺寸者相习如此异时勲臣战士若复越制请求则如之何而拒之
  论宋贶召命贶盖秦桧亲昵者【以上皆中书所奏】
  广西无酒税商舶所入祖宗拨诸路钱物助之湖北军衣绢四万二千匹湖南絁一万五千匹绵一万两广东米一万二千石提盐司盐一千五百万斤韶州岑水铜五十二万斤付本路铸钱一十五万贯总计一百一十余万贯并充广西支遣建炎兵兴诸路不复拨到所籍者官卖盐耳广西漕司嵗发鄂州大军经略司买为靖州共二十一万贯嵗拨诸经费及诸司循例支遣共五十二万二千八百贯通计七十三万一百贯均拨盐数诸州出卖除收息充嵗计外又别支盐附卖以六分为大军买马及靖州嵗计四分助诸州又计一十九万四千一百贯有畸绍兴八年六月改官卖盐行客钞利归盐司分起发时漕臣髙绎止具旧来经费已失四分所管十九万四千一百余贯之利又便拟钞法必及嵗额以太半不可指凖之钱为一路嵗计以致诸州困乏军无赡养后因钞盐不行乾道四年六月四日复令官卖遇东盐废弛以不得过西路为説乾道七年六月二十八日复通行客钞石湖入蜀值宜州对境南丹州莫延葚入省地作过谓皆因邕宜融边郡无钱粮军政废弛所致力请于朝以复行官卖盐为第一事继又条四事一乞招填诸州将兵二乞以前提刑滕防效用军发赴行在逃亡者招充本路效用小弱者防给据自便三以广西人少一保动隔山川改户长法止以三十户为一料四以簿尉规避上司别差无借者摄之乞禁止又劾宜州兵官不之任及冒极逐赏又辖钤将副老者与祠乞改四月十五科举为三月十五以免冒暑乞以铨试三场分日【凡皆帅广时奏】
  奏西蜀酒课重上为出上供钱四十七万对减折估成州东柯镇太平监之间去边境三十里有银坑恐启戎心栈塞之论安抚司不当辟城寨官事属制司凡皆帅蜀时奏也
  荐知繁昌县鲍信叔诣州抱酒税额而减酤价罢市征商旅悦集县计以充补解前官欠三年减饶民户犹有余积愚谓以信叔为能吏则可耳后不可继必有受其弊者然杨万里尤袤皆荐之
  知处州上殿陈日力国力人力之説谓稽古礼文之事太繁承平虚费之习未尽又陈录问事谓法云人吏依句宣读无得隐漏令囚自通情以合其欵详此法意不止读成案而已今离絶其文嘈其语造次而毕欲委长吏防无干碍吏人先附囚口责状覆案无差然后亦防无千碍吏人依句宣读又陈阅军事按令惟郡守兵官得破不堪披带人当直其余専用厢军今惮肄习而恋司局降就厢军或径降剰贪是简阅未精也旧制营房损漏兵官不得替移霖雨经时有司先葺营寨今有营无屋杂处闾井是营伍未立也
  召对劄乞招阅弓手其后为右史又直前奏之
  论不举子凖绍兴八年指挥贫乏姙娠支常平米四斗十五年改支一石又令杀子之家父母邻保收生人皆徒罪先是苏轼知宻州盘量寛剰得数百石専储以养弃儿
  乞议减浙东丁钱
  松阳县创义役嘱交代楼璩行之余五县其后上殿取湖沂缮写规约颁之天下后又以此义举乞免处州丁盐绢
  乞除归明归正字以示一家
  乞避兄成象立班照庆厯八年李端懿复防御使与弟沂州防御使端愿同班端愿乞下之例从之又元丰六年亦有兄任起居郎弟中书舍人班兄之下【成象工部石湖礼部】
  论重征莫甚于沿江如蕲之江口池之鴈号大小法上而至荆峡往往有是名虚舟往来为力胜本无奇货而妄呼名件为虚喝宜征百金先抛千金之数为花数客费日多则物日涌钱日轻乞禁沿江置场繁并并州县于支港小路私置处省之
  内殿论奏谳严限克期报应论凖令给因之物许支钱凖格在禁之囚许支米钱许于賍罚等支米无名色乞令运司下州县苗米截拨阙米则合支钱收籴
  应诏编进勤政故实首一条谓干之所以为天者自强不息而已愚按本文自强不息乃主人事言之非干也法干者也
  内殿论左右史【郎左舍人右】侍立典故唐制凡御殿二史立左右紫宸阁临轩即立螭头皆得宻闻王言国朝淳化二年始置直崇政殿庆厯二年欧阳修同修起居注移立御前曰起居注非殿中秪人不当立座后隆兴元年胡铨乞复侍立故事御史台会到经筵例宰执台諌奏事权立朶殿臣僚奏事时立御座前閤门契勘垂拱殿常朝自来二史无侍立指挥今请比附后殿轮立防从之余依旧
  承平绢价不满一贯而二贯满疋定賍罪寛之也其后兵兴物贵绍兴三年诏疋凖三贯石湖以时价已至六七千合更量増一贯和买取民财随时増价定民罪则减之圣政所大不忍也
  论铜钱入北乞聚茶防専以见钱出卖而轻其价则钱之在北者必来以管仲藏石壁来天下货财为证又论蕃货皆非吾中国不可无之物而诱吾泉宝以去欲权住明州蕃舶及北使回又奏四明温陵商舶籴买出东麻豆彼减价而须见钱钱过界者不胜计
  使回奏谍者诡姓遁迹冒九死而图万全索隐察防问一二而知十百此非妄男子所能非其人不可泛遣用晋遣人觇宋事
  内殿论献説迎合布衣补官之弊
  论知人不知其人而使之不集事则均受不才之名各以其长易地使之皆以才称
  将帅为其下告賍乞此外一切原之
  赈济须分就逺乡
  论修史须立程限
  奏交州进奉政和五年指挥经过州军更不复礼绍兴二十六年施钜帅广报谒移庖遂为例至是絶之
  论马政四弊邕州买马大弊二蛮人先驱一二百瘦病者为马様邀以买此而后大队至暨至亦杂以半买马司典吏与招马人嵗久为弊一也横山寨无草支钱悉为官吏干没不以时得草二也沿路损马大弊二所至无桥道涉水贪程一也州县不与草料但计嘱押人而去二也买之弊乞择官损之弊乞马病随寓留医又奏静江府兴安县客旅私贩水银入建阳邵武卖异色锦私涉宜用蛮界至邕州溪洞邀蛮人教止易银而以私锦售易之【官价锦当银三十五两私锦只十五两】致官锦无用独一色银易马不足且诱省地民负荷而缚卖之或夹带奸细乞禁约于建阳邵武出锦之源淳熈元年指挥战马买四尺四寸以上石湖乞四尺三寸以上带分亦选贵盖自绍兴六年指挥买四尺二寸以上也广中元无战马罗殿自杞诸蛮以锦防博之大理大理即南诏也诸蛮驱至横山互市每低一寸减银十两如四尺四寸者银四十一两三寸即三十一两自横山至邕州七程至经略司又十八程其道自邕宾象静江出湖南绍兴十年三月指挥经由州县于经制钱立料应副湖南自全州至行在并遵依而广西科税户税户陪些小钱物折与管押兵校而马毙于饥渇矣石湖奏乞一体行又买马久银则杂铜名四六银盐则减斤百得七十皆为边吏干没石湖以乾道九年到任措置银不夹带盐足斤两又印给支买慿由每量到马疋即批上尺寸斤两蛮人感悦得马最多出岭又奏乞常切检察凖格买马不及千五百疋展磨勘一年多二百疋减磨勘千疋转官淳熈六年多千二百五疋
  广西管州二十五四在海之南二十一在海之北在海北者外边诸蛮内杂洞猺而邕宜为最要害邕州管东南第十三一将五千一百人淳熈初仅存七百七十余人宜州管第十二副将淳熈初存五百三十余人又多差押马催纲接送杂役在营者皆老病与无兵同邕州马元额一千六百疋至是亦仅二十七疋而已石湖申乞复行官卖盐以其事力招填邕州买马银盐缯锦数十百万皆在横山库无城防藏无兵镇压乞将邕州守臣常择折冲御侮之材经司驻静江是时见兵亦不满二千人石湖搜强壮一千人并驻泊下拣百八十四人与摧锋军本司効用军结队上教旬两披□盖自何佾为帅隆兴间申防得五百人教阅今方再教之使郡将常以此存心太祖养兵之法何至反成蠧国哉近世见在军不搜而反添刺孱弱以益其蠧可怪也石湖练兵之外又团结猺人作三节措置先结边洞省民授器教阵次谕稍近猺人团结立誓然后许通博易最后又遣勇敢以近猺为乡导深入不宾处如前谕之他日逺猺有犯须先破近猺近徭有犯先及边团则官兵固已至矣是年静江管下溪洞猺人结成五十五团置桑江寨以统属之其义宁临桂古县一带深山团结不尽者二十四聚落亦缘此不敢犯边又置博易两场以防其穷迫山之北置义宁县西山之南置瀯溪隘下皆具图册奏闻摧锋军本东路驻劄分二百人于西路静江东路尚二千六百人又欲抽回静江者石湖屡申不发谓固西路所以固东路也东路管十四州军驻韶州非边面故云
  昭贺二州旱既赈之又乞减四等以下户田租之半官卖盐既行闗防三事一虑漕司拨与诸郡抑配二虑取赢台价民食贵盐三虑仓吏减斤多装笼叶
  自广易蜀申八劄而后行皆在任措置军民马政实事俾后来者接续
  五十一卷以后皆帅蜀时奏劄一初邛部川首领防备殁弟崖韈继蛮俗袭兄者妻其嫂防备妻呜呼殿悦其防弟部义而归乌防部义从之结鸟防两抺又旁近蛮谋取崖袜而代之相攻未决乾道九年春冬吐蕃青羌两冦黎州崖袜部义皆常助我有功至是荆南府探闻其略谓赏不均而邛部扰乞赏部义石湖得其实申严斥堠而已具言蜀西皆与诸蕃接为唐边害本朝经抚之且吐蕃南诏瓜分西南无警二百余年嵗嵗备弛近嵗忽有雅州碉门之冦乾道吐蕃复冦黎州遂并嘉雅威茂四州永康石泉二军凡七郡一体措置教将兵修堡寨并讲明寨户土丁团结各自为战以省戍役乞给度牒五百道济其用又旌黎州死事者五人推官黎商老巡检王胜监税杜立指使崔俊杨涤并乞除放黎州欠负其説曰乾道冦入致欠钱引一万五百四十道而总领司置狱雅州抑吏均陪钱引万余必非出自吏胥之家掊领居民渔夺商贾何所不至民困诛求反思有冦之嵗无此追扰望圣慈计其大者指此钱引下总司特免催理又以鳯州迫大散闗乞下兴元都统补其军以阶成西和鳯四州闗外为北界首乞从诸司共选辟守臣凡其措画西蜀边防大略如此蜀自失陜竭其力养闗外军而折估最病民折佑者蜀酒课名也公契勘成都一郡元额四万八千四百八十贯见收四十万八千六百四十贯县额十五万六千四百四十贯见收三十九万二百七十贯遂并覈实四路共六十二州内十三州元无折估五州不申败缺余四十四州各有重额共奏减四十七万二千五百四十三道钱引计十分内减八厘三毫有奇以总领司经费外事故僧道度牒截拨对减奏凡三四上其要有曰去四川数十年之害培其本根徐用其力国家长计也又曰逺方州县吏为入朝廷根本忧者几人折估不辨上司恠怒百方贴补上场陛下赤子而不恤后日意外之患其间贪墨又或并缘此所以实闻于朝廷者寡也又曰出纳之司徒见枝叶粗存不知本根将拨又曰望陛下防自宸衷与帷幄大臣决之不须更付有司彼有司者但知出纳之吝安知根本之忧及得防蠲放又奏旧以増额补败阙有司以増数为不系帐钱而败阙不问有司今后不得掠取系帐钱已而四路州县节次申七月十五日以后百姓各启建感恩祝圣道场五日或七日乞照前仁宗免河北盐故事宣付史馆时淳熈三年也公之拳拳根本者如此
  劄子
  荐樊汉广除知雅州谢迓吏而挂冠官已至朝请郎咫尺奏荐而不问时年五十六孙松夀告老年六十六
  开外阶成西和鳯四州嵗苦和籴而鳯州在鱼开前百九十里系嘉陵江源滩石水澁阶成西和去江愈逺无由漕运和籴莫免公契勘川秦军粮减到利阆兴州大兴军等处官籴买泸叙客米多支钱并利州酒息共百万以増添四州及金洋州兴元府籴本使官自籴买通利路诸州并不科籴
  奏闗外四州灾伤准令安抚司体量措置转运司检放展阁常平司粜给借贷提刑司觉察妄滥
  茶马司嵗起川秦两司马百五十一纲差成都潼川利路兵三千六百余人管押马毙大半逃亡不返又于内解雇夫钱一半毎名二十八道尅众兵月粮充之公申乞掯约蠲免先是以宣抚司权重罢之复制置司而闗外都统不开报事宜公申审
  乞提刑依限决狱检凖乾道令限五月下旬起离虽未被防亦行
  兴元洋州等处建炎依陜西法抽结义士在闗外四州则名忠勇军与免科率大散闗之战能为官军先锋后因差役规法浸壊乾道三年虞雍公宣抚得防増结梁洋一带计二万六千余人立为専法大要一语非因调发不许差使盖朝廷无毫厘养兵之费而实寓正军数万于民间所当爱防至是都统郭钧议差守闗隘公以雍公専法争之
  四川城寨兵官八十六阙旧制司差辟公至是申明且乞所给付身勿付干事人并从吏部皮筒逓付
  黎州青羌失互市冦边公乞未可许且谓蛮夷最畏西兵号吃人肉乞増西兵盖黎州蜀门户也白水寨将王文才叛归羌公募致斩之
  绍兴二十七年指挥罢衙兵司提辖官公至是再凖指挥
  论邦本劄子得民有道仁之而已省繇役薄赋敛蠲其疾苦而便安之使民力有余而其心油然知后徳之抚我则虽天不能使之变而况蛮夷盗贼水旱之作安能摇其本而轻动哉乃者西蜀酒估之患捐钱五十万代之偿令一下驩呼祝圣者沸天隐地闗外和籴之困免籴令下边氓或至感涕于是知民之易徳有如此者更愿益加圣心深诏内外执事凡民疾苦悉以上闻茍可惠利勿率故常使光天之下至于海隅苍生防不被尧舜之泽则众心成城天下可运诸掌矣
  论支钱劄子内郡拖欠因循弗偿边守望轻莫能理索拥其空城坐受艰窘羣蛮习见意轻中国如眉州旱叙州米万石止与百石五十石或全不应副乞责四路漕臣参酌别立中制
  论兵贫军中贸迁不无搔扰将兵干当亦废教习论吏廪俸给不以时得当専责之漕司不应廪稍息絶坐视不顾【并蜀事】论朝市仪注一乞令编拦人寛出班路使缙绅次序安行此朝廷之仪二乞俟属车禁卫尽絶方许民庶通行此扈从之仪三乞有当避道分道敛马侧立之类一如仪制此街道之仪【以下还朝奏事】
  论二广狱事宪司吏指摘片言以控抳邀求不满所欲则追逮送勘故酷吏宁杀囚于狱以免后灾深虑有数十年无详覆事至宪司者岂真无死囚哉
  贡院添卷首长条背印
  知明州奏事皇子魏王镇明七年而公承之奏倚阁诸司钱十五万贯住罢不合幇钱米十之二三罢供进局还行铺钱此于救弊为有大造又奏减免舶船抽解又奏将舶船客货抄数估直若干回舶亦将博买中国货物估直与来货价同方令登舟使别无余力可换铜钱以絶旧来轻舠载钱潜行数程以俟大舟泄钱莫道之弊愚恐徒扰而无补如不科其抽解竟禁其贸易足矣又奏拣汰水军立每年条制又奏配军分送屯驻军暨归朝进海界图本诸盗发各责地分官员及将海船五千八百八十七只结申遇获贼根治同甲愚恐巡尉非弭海盗之官海船不能止他船为盗沧溟浩责人以所难能或未可耳又乞截上供钱万贯籴米定海县仓以给出海兵船口食此恐官司未必可行乞配军役满十年不逃亡而本州此恐人情不能遵守殆纸上语也
  谓原道论一出则儒术益明二氏不废此殆公佛学中自有所见然史越王亦学佛者尝以此諌夀皇何石湖之异耶
  奏住催江东军器免催残税借广惠仓陈米以备赈粜此皆公自鄞移建康遇淳熈庚子嵗歉后初政也又奏沿江全借上游江西湖北客米两得防税场不得邀栏乞申严行下
  鈆山胆水洪水后尽涸
  公时帅江东当淳熈辛丑仍歉乞借朝廷见桩建康等处米三十万石谷二十万石不检到损数通融兊便恐冬深民流救之无及也又谓广济仓等陈米储之不过为尘土散之可以易民命沿江渡口流民过淮处如建康之靖安东阳下蜀大城马家等渡太平州采石大信荻港三山上湾等处池州铜陵东流池口等渡皆差官给粮津发其回不愿回者存养之近渡路口如建康界湖熟金陵镇路口桐井四处复为之邀接津遣其自两浙来者多自饶州石门取路亦置给论其还劝分赏格减半细数【用淳熈元年三月二十四日指挥】被荒残税申乞蠲阁流移归业收赎不生满行李牛畜并与收免渡钱凡荒政之大略具是一一皆可法者顾恐近世无复干淳可贷之粟虽有力莫施耳
  委自两字今官文书当语或谓自字当写名今石湖荒政贴黄有委自守令一语然则自字作从字解也
  趂熟字浙人乡谈今再奏荒政亦有此字盖谓荒处之人于熟处趂求也
  应诏三劄一刑狱旧制飜异不问次数今限五勘文具而已准令州县禁囚而监司今具情节及指挥者不得承受仍不得于未勘结之先改送他郡【获囚不得过百里见同照】
  大军仓转船仓旧皆属总所淳熈九年七月九日奉防应有朝廷米斛总司不许干预时公任建康盘量大军仓欠八万六千余斛奏以创仓已三十六年支过无虑二千余万斛不曽除豁亦不到底纵有情弊恐非合出于目即合千人
  延和奏事大欲未济风俗偷安甚者遂称行在为都下浙右为畿甸中原为北地归正遗民为边人
  専募屯田兵
  曹操作沙城孙权作疑城唐杨朝晟筑水波三城三旬而毕裴行俭筑碎叶城亦五旬而毕务神速也
  谢赐御书谓古人书法字中有笔笔中无锋乃为极致所谓锥画沙屋漏雨之法盖自钟王之后未有得其全者惟我髙考独传此妙而陛下亲授家学曲尽圣能意象自然笔迹俱泯而万钧之笔潜寓其间譬犹宇宙阖辟不见斧凿之痕云霞卷舒殊非绘画之力此非圣性天髙学力海富道腴徳辉被于心画则何以深造自得集其大成全美如此臣又尝论李唐名家犹得楷法本朝作者但工行书如米芾所作飘逸超妙可喜可愕责以楷法殆无一字此事寂寥久矣
  夀栎堂取散材获夀之义光宗在东宫时与之书扁
  外制
  从官用偶句余多散文偶句亦不雕斵如宫室花囿无所益朕虽是敦朴之先巧技工匠精其能尔尚禆总核之治 如闲暇而明政刑会通而行典礼 大臣虑四方【对】皇极锡五福 五礼教万民之中三嵗计郡吏之治 夙夜浚明入则宣其三徳文武是宪出则柔此万邦【沈介师潭】疏傅之归乡里虽祖道于都门子牟之在江湖谅存心于魏阙【黄中宫祠】问钱谷出入之几能析秋毫报簿书期会之间殆穷日力【曽懐户书】事亲尽道孝固可以移忠体国忘私恩或不能掩义【叶衡起复】太子正而天下定方妙简于宫僚有进徳而朝廷尊喜来趋于驿召【陈良翰詹事】建太子而尊宗庙【对】乡儒术而招贤良【王十朋詹事】仗汉使之节旄有安社稷利国家之志得月氐之要领乃履山川犯霜露而归【赵雄使回】示朴以先天下朕靡烦侈服之共首善之自京师尔其賛重晖之徳【沈夏工侍兼京少尹】五材并用谁能去兵【对】六卿分职各率其属 天申命以用休【对】臣归美而报上祗承于帝方图百志之咸熈清问下民惟恐一夫之失所 圣主独观于万化【对】防臣莫望于清光 夙夜浚明有家【对】左右祗事厥辟
  表
  北使回除中书舍人谢表使四方不辱君命既莫効于捐躯俾万姓咸大王言复何资于润色 自中书帅广紫防鳯阁曽莫代于尧言桂海水天但欲穷于禹迹 帅蜀去国八千里憾青天蜀道之难提封六十州岂白面书生之事 帅蜀即真俎豆则尝闻之何以折冲于疆场期月而已可也岂宜久假于事权不泄迩不忘逺均万里于户庭在知人在安民掲九霄之日月
  贺髙宗天申节上天申命用休【对】大徳必得其夀呼神山之万嵗梦逺钧天开夀域于八荒驩同率土 贺孝宗会庆节四七际而火为主亲协帝以重华五百年而王者兴俨恭已以南面 谢瞻尔庭而有待人谓何功以公服而衣租臣犹知惧 贪天之功以为已力固何异窃财之讥如川之至以莫不増尚能歌归美之报 郊祀美盛多而告神明【对】观会通而行典礼 太上皇三十六年之在宥与物为春万八千嵗之升恒自今以始 为天子父尊之至宻藏广运之圣神在太极先不为髙坐阅无疆之厯服 夀皇保国家如金瓯治定中兴之后轻天下如敝屣神凝太极之先致二十七年之太平功已成而与子绥万有千嵗之眉夀福方永于后天 荡荡民无能名曷咏歌于太极苍苍天其正色惟想像于层霄 加光尧尊号贺夀皇重尧帝之华稽古亦咨而命禹以王季为父无忧允赖于继文 光宗重明节兊报矩以司秋【对】离重明而丽正本乎天本乎地咸归覆帱之中得其夀得其名方启炽昌之运 谢转官继明而照四方仰重光于日月劳赐而加一级覃大赉于江湖 舜帝重华授受光于三圣周邦大赉宠绥徧于四方 改元春秋谓一以为元日月重明而丽正 杂对受祉施于孙子【对】立爱始于家邦 睦族以和万邦【对】明伦而察庶物 诞皇孙贺皇太后王假有家克开厥后孙又生子俾炽而昌
  馆职防
  议兵莫若留营屯盖度支月给诸军居十之九三嵗大礼犒军居十之八一有军兴大费突出虽积金齐于箕斗发粟浩如江河终亦屈竭宜留营屯以更戍转输之费供锄耰垦凿之须渐开屯田以时阅习 又谓汉髙帝一天下者也家室狼狈而不顾越句践复雠者也非报吴之事则不言东晋保境土者也稽古礼文之事毕兴而北向争天下之事不问焉今终日所从事者保境土之规模而已又兼欲为越王汉帝之所为宜其财散力分坐糜嵗月云云【末议文气极好】
  应诏
  京局应诏言弊谓通国之弊蔽以一言曰文具【后列十事】论广西盐法【奏状中已抄见前】
  应诏上皇帝书【光宗即位】户部督州郡不问额之虚实州郡督县道不问力之有无县道无所分责凡可凿空掠剰贼民而害农无所不用偶有所増永不可减其他巧作名色核其支用皆非入已亦不得而尽禁此非超览九天之上作新一王之法旷然大变其制未见裕民之术 西南保障自岭南左右二江沿边西北转而西行略牂牁夜郎黔中而极于西南越巂之塞又西北至劒外河西之境无虑万里祖宗筑城寨置兵今名存而实废乞行下蜀广巡修又黎州専控青羌吐蕃等蛮雅州専控碉门等蛮嘉州専控夜郎等蛮各于对垒今闻畨部结亲相通
  书
  初公任徽州户曹以书谒其守洪公适秩满谒内翰礼部于朝由和剂局兼编修召试入秘省公固一世文豪而儒先汲引亦非黙黙而人忽自知其书词多起人意者今略抄
  上李徽州谓学优则仕仕优则学是终身之间有时而仕无时而不学也 又书荐士而束以文法王公大人可以少愧而草茅抱负挟持之才亦可流涕太息无复当世之望矣又况法已大弊 捩鼻
  上洪内翰不手之药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絖方其洴澼絖也不自知其可以封也及其封也天下不以其止于洴澼絖而已也水之于井也日汲则洌不汲则竭其行于地上也随所遇而变生焉
  上陈鲁公治莫大乎常天地为大矣飘风则不终朝骤雨则不终日方其飘且骤也人孰不畏亦孰不知其不能终朝夕何者非天下之常故也前日如舒申诸公忽天下之常一命之曰流俗再命之曰异议三命之曰奸党自今观之其天定矣俗也异也奸也皆天下之常而已
  上汪侍郎应辰汉武帝踞见大将军不冠不见汲长孺淮南王视平津侯以下如发防独惮长孺不敢奋奸谋长孺在朝官不过内史而系天下轻重如此今士大夫以顾忌为俗久矣其原始于爱重其身者太过位尊而名益衰禄厚而利实薄上不足以取信于君下无以慰其人彼之爱重其身者乃所以暴弃而甚轻之也
  启
  贺刘太尉如苍生何人喜谢安之起果吾父也防惊郭令之来 贺陈察院虽志髙鸿鹄惭燕雀之安知然路有豺狼谅狐狸之不问 礼侍美盛徳以告神明【对】观会通而行典礼 户侍货财本末源流【对】朝夕论思献纳 与严教授清襟凝逺卷松江万顷之秋妙笔纵横挽昆仑一峯之秀 谢荐举古者荐才而未始有法今则立法而不胜其私 轩眉席次者非势则利缩手袖闲者惟孤与寒一言而期鬷蔑【对】歴盼而识孟嘉 前以三鼎后以五鼎【对】人有一天我有二天 与州郡五日一风十日一雨贯神明指顾之间千夫有浍万夫有川兴废壊笑谈之顷 其浸五湖去天一握 朝夕论思皆尧舜禹汤文武之道雷霆号令有典谟训诰誓命之文 天子畿方千里【对】刺史入为三公 将如苍生何【对】无逾老臣者 回楼大防末甲头名取放琼桮偶缺初惊一字之难金薤昭垂果下六丁之勅 第百四卷诸启多可读者第十七册两卷亦启皆贺政府者文尤雄雅 贺
  张魏公负三纪倚重之望节彼南山明一生忠义之心有如皦日 到蜀谢启既来万里敢计一身
  杂文
  乾道九年桂林大雪盈尺公作重貂馆谓杜子美谓宜人白乐天谓无瘴然皆闻而知戎昱实从事幕府有重着貂裘之句故掇以名
  被炉铭序具其制合考
  上梁文数语多雄壮【百九卷】
  圣节疏亦多好【百十卷】
  燕安南使自叙云妙千八百国诸侯之选独分正于南邦耸二十五城督府之尊特序宾于东道
  跋
  跋婺源研谱谓龙尾刷丝秀润玉质天下研石第一今其穴塞已数十年大木生之不复可取近以端岩为贵端石絶品犹不能大胜刷丝东坡铭鳯咮研谓坐令龙尾羞牛后此乃武夷山石谑语非确也
  跋加味平胃散方本法专辟不正之气夷坚志言孙九鼎遇故人鬼云遇我当小疾服平胃散即无苦则其辟不正可知晋有南阳宗定伯夜逢鬼鬼问谁诳曰我亦鬼且新死未知何所恶曰不喜唾因负鬼急持之化为羊恐其变化大唾之卖得千钱鬼犹畏唾况平胃散乎
  世传字书多似其人亦不皆然杜正献严整而作草圣王文公沉毅而笔欹侧惟温公则几耳
  石耳生岩石面目处性温有补
  石曼卿眞书大字妙天下
  跋语多简峭可爱惟渔社图有韵梅林集有情皆长而佳
  碑石未泐者具在好奇之士乃专仿刻文刓剥之处以握笔滞思作羸尫頽靡之体仅成字形以为古意愚谓石湖此语为汉也今之学古文者亦然
  兰亭石本惟定武者笔意彷佛士大夫皆欲以所藏者当之而未必皆然 愚谓此语虽为帖字发足以警省士大夫处甚多
  谓楚文当惠文王之世则小篆非出李斯
  东坡切韵诗寄作诗孙符集中不载符字仲虎位至尚书其子名山字夀甫石湖时夀甫以秘阁将潼川漕
  东坡船上曲江遇滩濑欹侧士无人色坡独作字不少衰曰吾更变多矣置笔而起终不能一事孰与且作字乎石湖注云事势迫切不若付死生祸福于无何有之乡虽至大故不乱虽非得道去道不逺愚谓坡公定力如山石湖发明尽之惜虽非得道之语溺异端耳平生所行者道道岂别有一物而得之空虚耶余先君子尝言无事时小心有事时大胆可以受用
  天圣五年王尧臣榜小录石湖见之昆山龚氏载异于近制者甚多
  书新安事汪姓鼻祖名华隋末据歙宣杭睦婺饶之地以归唐今庙封显灵英济王又俗传广巢以汪王同臭味下令毋犯汪氏歙人争冒汪姓俚云四门三面水十姓九家汪百姓油糍鬼官人豆腐王讥俗陋也豆腐旧传刘安戏术又俚语徽人三日饱两社一年朝不重冬节也
  独孤及论季札洁已之祸公谓秉节之士各有所安欧阳詹自明诚论谓尹喜自明诚而长生公孙洪自明诚而公卿张子房自明诚而辅刘公孙鞅自明诚而佐嬴不知詹所谓诚者何物
  书舒蕲二事皆以持心之厚恶人报徳而获生
  沈徳和尚书祖辉仲勘江贼活七人同官死嫁其二女病中见黄衣使召为仙官且延夀三纪
  常明叔父死神降其家云为人夺胎
  记
  拂日山繇临平而西有佳趣新安江带城右旋淙潺乱石间不能一长亭辟小溪大防歙浦贯万山以出又合始新大末之水行三百六十里与海潮会为浙江其间稠滩如其里之数每滩率减数丈大或十倍世传天目山巅与歙之柱础平
  为李结记濬塘浦浦五曰新洋江曰小虞曰茜泾曰下张曰顾浦塘三曰郭泽曰七了曰至和
  三髙祠记极佳三髙范蠡张翰陆防也其畧曰不有君子其能国乎今乃自放寂寞之滨人又从而以为髙此岂盛际之所愿哉后之人髙三君之风而迹其所以去为世道计者可以惧夫又各为之歌宛转感慨千古可作也
  范村记杜光庭神仙感遇传载唐干符中吴氏胡六子泛海失道至一山曰范村一坐堂曰吾越相也以回飚相送俄顷达故石湖名舍南浦为范村
  雷孝子天锡十一嵗剔股救父
  董国度防冦得妇人力归而负之奇祸死公疑其为劒侠
  朱侠脱屈容叔之子于悍妇长而还之王列女不事二主
  昆山水利序大概二曰作堤曰疏水小概一曰种茭其説的实可行与余平日审订之説同可以参考
  梅菊谱
  菊谱种菊之法春苗尺许时掇去其顚数日则岐出两枝又掇之每掇益岐至秋则一干出数百千朶菊之种七十范村所植三十六
  梅谱梅以韵胜以格髙以横斜疎瘦老枝奇恠为贵入谱者十二种红梅预焉梅圣俞诗认桃无绿叶辨杏有青枝东坡云诗老不知梅格在更看绿叶与青枝惟吴下方子通有紫府有丹来换骨春风唤酒上凝脂为絶唱
  揽辔录
  北使时所见也泗州三十里至临淮县百六十里至汴虹县计自泗州河口至此皆枯转而行道右三十里至灵壁县民始扃户闚观三十里至宿州涂有数父老见使车潸然百五里至永城县三十里过鄼阳镇有萧相国庙自此枯汴中百十里至谷熟县十八里至南京防改名归徳府过雷万春墓过双庙三十里过睢口河已塞八十里至拱州冦改为睢州六十里至雍丘县二十里过空桑有伊尹墓三十里至陈留县有留侯庙二十七里至东京冦改为南京四十五里至封丘县二十五里至胙城县去河尚五六十里而渐水已侵过胙城十里矣自县四十五里至黄河李固渡渡浮桥用船百八十艘半阁沙上河最狭处也四十五里至滑州二十五里至濬州旧治已沦水中对城即黎阳山古大伾也三十里过□子河有山东贩麦舟四十五里至汤隂县自黄河西望即见大行西北去不知极至燕始北转自汤隂三十里至相州过汤河羑河有羑里城文王庙相州观者甚盛遗黎徃徃垂泣指使人云我家好官又云此中华佛国人老妪跪拜者尤多过安阳河漳河凡六十里至磁州州南淦阳河水急西有雀府君庙四十里至台城过赵故城延袤数十里傍有廉颇蔺相如墓三十里至邯郸县邯郸人健武逆亮死时遮杀其归卒以待王师四十里至临洛镇过洛河三十里至沙河县十八里过七里河七里至言徳府邢州也四十里过冷水河二十五里至内丘县县有鹅梨云其木尚圣宋太平时所接过沙河礼仪河大宁河凡六十里至栢乡县其东有尧山尧所葬自栢乡行十三里有光武庙二十里有王郎城凡六十三里而过洨河石桥所谓赵州桥也五里至赵州冦改为沃州三十里至栾城县五十五里过滹沱河五里至眞定三十里过磁河四十里过沙河为新乐县北岳在其西北之曲阳县界四十五里至中山府冦依旧名曰定州有东坡祠五十里山水河七十里至保州十里过徐河十里过曹河俗传王祥卧氷处二十里至安肃军故时塘泺今悉淤塞门外大道古出塞路也夹道古栁参天至白沟始絶十五里过白沟河又过曹河徐河暴河三十五里至大口河二十里至马村五十里行灰洞至涿州灰洞者两边不通风尘埃蒙洪其间也三十里过琉璃河为良乡县三十里过卢沟河三十五里至燕山城逆亮始营都于此自泗州至东京七百七十里自东京至黄河百十五里自泗州至燕山总二千五十八里燕山以南石晋以来失之安肃军以南我朝南渡失之河朔之水皆出太行公所渡者二十五河睢漳与滹沱最大滹沱阔不减黄河俗名小黄河
  骖鸾录
  公赴广帅时笔也昌黎咏桂林有逺胜登仙去飞鸾不暇骖之句故以名录 公以乾道壬辰十二月发呉郡过湖州游石林是为大玲珑荒寂难居时已芜矣又有小玲珑在长兴路口过徳清有左顾亭孔愉放处也厯余杭富阳癸巳正旦登桐庐之钓台至严州有浮桥重征非杉处也至兰溪避泥潦登陆取婺州至衢州过常山县至信之玉山县泊信州再登舟过弋阳贵溪绵延皆低石山入饶之安仁县至余干县有琵琶洲以形似名自鄥子口渡鄱阳湖尾泛江至隆兴府膝王阁故基甚侈今但城上作堂耳东湖秀而野许眞君观铁柱在东庑小枯池中出地三尺许过丰城县舣宝气亭有张雷庙云掘劒处至临江军登陆游芗林盘园由新喻县至袁之分宜县至袁州游仰山岭阪皆由名梯田满山皆方竹过萍乡县入湖南界潭州之醴陵县江西道中林薄逼塞至是平芜豁然松栢皆峭如杉至槠洲市为舟车更易之冲人舍舆泝湘江六日而至衡山县湘山皆迤逦南岳忽雄特夹路三十里古松至岳市岳市者环庙皆墟市江浙川广众货所聚公至谒南岳庙游衡岳寺胜业寺南台寺风雨不可登山复舟行湘中至衡州谒石鼓书院实州学也始诸郡未分教时天下有书院四徂徕金山岳麓石鼓石鼓山名也行冈将尽忽石峯特起浸江中蒸水自邵阳来绕其左潇湘自桂林零陵来绕其右石鼓雄踞其会公自衡登陆过黄罢岭入永州之祁阳县始有坦途新出石板为山水云气之屏游浯溪作诗言中兴颂含讥讽为非譬父母有过非捧觞称颂时可及至永州访愚溪至全州入桂林界傍阔各数里石峯森峭罗列左右入严闗两山间仅容车马所以限岭南北二十三里过秦城秦筑五岭之戍疑此地是二十二里至灵川县秦史禄所穿灵渠在焉县今桂林所治乃零陵地旧属荆州桂岭本在贺州今于入桂未二三里立碑名桂岭者前帅欲得过岭任子赏耳故桂独无瘴云
  桂林虞衡志
  公出岭帅蜀后所作也
  志山谓余南西北三方皆走万里太行常山衡岳庐阜皆魁然大山其最秀如池之九华歙之黄山括之仙都温之鴈荡防之巫峡皆数峯尔又在荒絶僻逺惟桂之绕城玉笋摇篸森列无际其怪且多诚当天下第一山皆中空故峰下又多生岩洞公纪其可名者三十余洞备述奇怪如见
  志金石生金出溪洞沙土中丹灶家所须大如鸡子者为金母丹砂以辰砂为上山南为宜州与辰州同此山故宜砂老者铁色有墙壁如镜生白石床上可入炼势敌辰砂邕州砂大而多黕闇少墙壁惟以烧取水银
  水银烧法以铁为上下釡上釡贮砂隔以细眼铁板覆之下釡之上下釡盛水埋地中仰合上釡之唇固济周宻炽火灼之砂化为霏雾下坠水中聚为水银邕州取丹砂盛处锥凿有水银自然流出客贩皆烧取而成者百两为一铫铫以纸糊猪胞不漏
  钟乳桂林接宜融山洞宂中出逺胜连州所产者凡石脉涌处为乳床融结下垂其端轻薄中空如鹅管水乳且滴且凝以竹管仰承折取此最精者又炼治家文以鹅管之端轻明如云母爪甲纹如蝉翼者为胜广东以鹅管石遗人率麄黄蜀中所出益枯澁其鹅管窒塞及麤瓃近床处通谓之孽
  铜邕州右江洞所出掘地数尺即有矿
  绿铜之苗也生石中质如石者淘其英华供绘画次饰栋宇泥绿最下
  滑石桂林属邕及徭洞中皆有初出如烂泥见风则坚土人灰壁未干时以滑石末拂之如玉
  铅粉以黒铅着糟瓮罨化之乾道初始官造粉嵗得钱二万缗
  无名异小黒石子价极贱
  石梅石柑生海中未详可入药
  志香沉香出海外黎洞香木既枿其节目久垫土中数百年不腐益精坚滋液下垂结而为香面多在下如山峰恠石恠兽蛇次如蠒栗角附子芝菌茅竹叶者皆佳至轻薄如纸者入水亦沉尽观诸蕃所出尤以万安为最胜在岛正东钟朝阳之气也海南香气皆清淑烧之氛翳弥室飜之四面悉香至煤烬气不焦价与白金等中州但用广州舶上占城眞腊登楼眉等香腥烈味短带木香尾烟必焦其出海北者生交趾及交人得之蕃落来钦州者为钦香尤酷烈惟可入药
  蓬莱香沉之结未成者去其带木处亦能沉
  鹧鸪斑香亦出海南沉水蓬莱及絶好斑香中槎牙轻松者木性未尽以色似名
  笺香出海南者如猬毛栗蓬渔蓑状修治去木留香香之精钟于刺端芳气与他处笺香夐别香木叶如冬青而圆皮似楮皮而厚花黄类莱花子青黄类羊矢海南人以斧斫砍使膏液凝沍徐于斧防中采以为香如笺香之类多出人为又有黄沉生结等皆下色
  光香与笺香同品出海北及交趾
  蟹殻香出髙化州
  沉香出交趾以诸草香蜜调
  香珠以泥香捏成
  思劳香出日南如乳香沥青交之以合香
  排香出日南如白茅香亦以合香香草无及之者槟榔答生槟榔木上单爇极臭以合泥香
  欓香橄防木脂清烈
  零陵香宜融等州有之以编席荐坐褥性暖宜人零陵今永州无此香古零陵界甚逺
  志酒八桂有端露石湖用其法酿于成都名万里春今法具存
  志器所志皆蛮人军器也又牛角砚鸡毛笔羽扇竹釡志禽孔雀山鳯凰鹦鹉有红白又乌鳯秦吉了锦鸡翡翠又灵鹊为人突巢穴能禹步作法以去之飜毛鸡长鸣鸡皆鸡之异者
  志兽象出交趾象山一躯之力皆在鼻二广亦有野象盗酒害稼目细畏火钦州人以机捕之皮可为甲或条截为杖甚坚马自杞国以锦一疋博大理三马金镯一两博二马行十三程至四城州又六程至邕州又有罗殿国及谢蕃罗孔诸部落马尤壮行二十二程至四城州与自杞等马会皆以十月来经略司嵗市千五百疋尤骏者博金数十两官价有定数不能致大理去邕州横山寨才四十余程自杞人争利不敢度自杞而东别有一路自菩□府经特磨道来甚捷特磨人亦贪悍不得达 土产出徳庆之泷水者名果下马高不逾三尺而骏健能辛苦以嵗七月十五日防江上交易湖南邵阳营道等处亦出一种低马
  志虫鱼珠有地在合浦海中孤岛下名防望池去岸数十里望岛如一拳池深可十丈四周如城郭蚌细零溢生城郭外者乃可采嵗有丰耗多得谓之珠熟蜑人没水采蚌每以长绳系竹篮擕之以没或遇恶鱼海怪则死
  砗磲大蚌之属殻可为荷叶杯
  瑇瑁背甲十三片无足而有四鬛皆花纹饲以小鲜甲子庚申辄不食俗谓之瑇瑁斋
  蚺蛇大如柱逐麞鹿田中南人插花呼□【音大姉也】或呼红娘子以诱之以花置蛇首蛇俛不动则杀之鹦鹉螺青螺亦可琢为酒杯
  贝子大者如拳紫斑小者脂面大白如玉世既不尚人亦稀采
  石蟹石虾云海沫所化
  嘉鱼出梧州火山下丙穴如小鲥鱼多脂煎不假油蜀中丙穴亦出肥美相似
  鰕鱼竹鱼皆出漓水南方所珍
  志花上元红元夕开
  泡花采以蒸香法以佳沉香薄劈着净器中铺半开花与香层层相间蜜封之日一易不待花蔫花过香成畨禺人吴兴作心字香琼香用素馨末利法亦然大抵泡取其气未尝炊掀江浙作木犀降眞香蒸汤上非法也
  末利以米浆日溉之则花可耐一夏六月六日以治鱼腥水一溉益佳
  石榴既实复花并花实折饤盘
  曼陀罗花漫生原野大叶白花实如茄徧生小刺盗采花末之置人饮食中即昏醉土人又以为小儿去积药昭州公库取一枝挂库中饮者易醉
  志果荔枝不及闽中所产妍红渥丹画工百端模写不能殆世间红色第一
  龙眼极大如当二钱
  龙荔枝身叶似荔枝肉味如龙眼故兼二名
  人面子核如人面
  椰子叶类棕榈子上其间如五升器皮中殻可为器殻中瓤如牛乳瓤中酒新极清芳久则浊
  鹦哥舌即红盐草菓之珍者
  八角茴香惟以荐酒
  余甘子风味过橄榄虽腐烂犹坚脆
  波罗蜜大如冬瓜削其肤食之极甘子练悉如冬瓜生木上秋熟
  柚子大如瓜打碑者卷皮蘸墨代毡刷
  地蚕生土中似甘露子而不尖以荐酒
  志草木桂南方奇木上药出宾宜州花如海棠淡而葩小实如小橡子取花未放者干之五年可剥以桂枝肉桂桂心为三等桂枝质薄而味轻肉桂质厚而味重桂心则剥厚桂以利竹卷曲取贴木多液处如经带味尤烈凡木叶心背一纵理独桂有两纹制字者意或出此叶味辛甘人喜咀嚼桂之所草木不蕃榕易髙大叶如槐防樾可数亩根生半身附干而下垄垄抱持以入土故有倒生根之説禽鸟衔其子寄生他木根须沿木自垂下得土气则过所寄
  桫木杉类尤髙大叶尖成丛穗小与杉异傜峒劈板愽易舟下广东
  修仁茶修仁静江府县名制片二寸许上有供神仙三字者上也大片麄淡
  槟榔生黎洞上春取为软槟榔夏秋采干为米槟榔小而尖为鸡心槟榔匾者为大腹子悉能下气盐渍为盐槟榔琼管取其征居嵗计之半广州亦数万缗自闽至广以蚬灰蒌叶嚼之先吐赤水如血而后咽其余汁广州加丁香桂花三赖子为香药槟榔桄榔虚心刳以承漏外坚可为弩箭
  乌婪木宜柂第一出钦州
  吉贝如小桑花似芙蓉葺为席
  澁竹可磨以为甲
  人面竹可为柱杖
  斑竹有叠晕本出全州之清湘桂林亦有之
  都管草辟蜈蚣蛇
  蛆草辟蚊蝇
  志杂雪独桂林有之自桂林而南至海北人不识雪或言数十年前尝雪嵗乃大灾盖地气常燠植物柔脆忽得雪悉僵死风桂林独多去海余千里非也湘漓二水皆出灵川之海阳行百里分南北而下北曰湘下二千里至长沙水始缓南曰漓过三百六十滩又千二百里至番禺入海桂林独当湘漓之脊在长沙番禺千丈之上云物之表髙而多风理固然也秦城始皇发戍五岭之地
  灵渠在桂州兴安县湘水北下湖南又融江牂牁下流也南下广西二水逺不相谋史禄于沙磕中垒石作铧觜派湘之流而注之瀜激行六十里置斗门三十六舟入一斗则复闸一斗使水积渐进故能循崖而上建瓴而下治水巧妙无如灵渠者
  朝宗渠浚之则有人登科
  铜柱马伏波立交趾国中人过柱下辄培石遂积成邱陵马总为安南都防夷獠为建二铜柱 又唐何履光定南诏复立伏波铜柱则在大理
  瘴乃炎方之地脉疏而气泄人为常燠所暵肤理脉络啴舒不宻又数十百里无木隂井泉逆旅医药其病又不必皆瘴之为也石湖正夏堂记极论之僧道无度牒而有妻子者皆是
  月禾无月不种
  土丁制如禁军
  保丁保正平侬贼后所结今困私役
  寨丁沿溪洞所结
  洞丁溪洞之民也
  鼻饮但可饮水
  卷伴嫁娶不由礼窃诱之名
  桃生妖术以鱼肉害人在胷鬲则服升麻吐之在腹服郁金下之李夀翁侍郎为雷州推官鞠狱得此方蛊毒人家无纎埃者是
  志蛮之目五曰羁縻州洞曰徭曰蛮曰黎曰蜑
  羁縻州洞有黄侬韦周四姓黄侬邕川韦周宜州国朝平侬智髙析其种落为州县小者为洞凡五十余所即其雄长为首领籍其丁壮号田子甲者为洞丁而总于提举左江四寨二提举右江四寨一提举左江屯永平太平右江屯横山寨官则民官也比年诸洞不供财赋无粮以养提举之兵寨官亦与洞官为伍而邕之边备弛矣宜州之安化州最悍鸷建炎有凌罗二将率洞兵勤王败曹成广西宴然南丹州尤羁縻之甚其酋莫延葚干淳间扰边公劾边将交通者当叅寘之法南丹稍詟
  猺本盘瓠之后绵亘巴蜀湖广间数千里名为猺实不供征役数数侵轶州县觉知则已趂入巢穴官军徒劳费公于属桂林者悉罢官军専用边民得七千余人分五十团次谕近猺亦团结乃许通博易次复以近猺头首深入谕之天子诞节首领得赴宴遂各以誓状来
  蛮自羁縻州洞之外皆蛮也其区连亘湖南接于西戎种类不可胜计溪洞外依山林而居荒忽无常者为獠无酋长版籍无年甲姓名惟有事力者曰郎火余但称火此不在蛮类蛮则前世尝建黔南帅府于融州以统之融在猺洞之南蕃蛮之东
  蕃蛮与牂牁地接人皆椎髻跣足而峩州以西又系白纸于椎髻云尚与诸葛武侯制服又有汉蛮能华言自云本诸葛武侯戍兵盖唐史西屠夷马留之类也其南连邕州南江之外者皆成聚落罗殿自杞以国名罗孔特磨勺衣九道等以道名此诸蛮之外又有大蛮落西曰大理东曰交趾大理即南诏也亦曰云南其人皆有礼仪地极西南尤近蜀交趾古交州厯代为郡县国朝遂在化外熈宁八年入冦诏赵尚燕达讨降之乾道九年进象贺登极朝廷赐名安南国自交趾渡一水即占城国汉林邑也其南浦有马援铜柱山东西皆大海占城隔一水为真腊又一水曰登楼眉此数国之西有大海名细防为交趾大理吐蕃之西境南接大洋海海口有细防国其西有五天竺极南有故临国又西则东大食海海西则大食国又西则西大食海蕃商不通南大洋海中诸国以三佛齐为大诸蕃寳货之都防三佛齐之东则阇婆国稍东北则新罗国髙丽国诸蕃之去中国惟占城最近大食最逺至大食必舟行一年凡诸国皆蛮而逓及者也
  黎则海南四郡隖上蛮由雷州徐闻渡半日而至隖之中为黎母山山极髙常在雾霭中虽黎人鲜识之四郡各占隖之一陲其中黎地不可入亦无路通朱崖在南陲复桴海乃至所谓再涉鲸波也最外耕作省地供赋役者名熟黎内为生黎生黎之巢外人不复迹黎母之巅则虽生黎亦不能至相传其上有人夀考逸乐不与世接虎豹守险无路可攀但觉水泉甘美絶异尔
  蜑乃海上水居之蛮其种有三渔蜑取鱼蚝蜑取蚝木蜑伐山皆坐死短篷间生食海物其生如浮而各以疆界役于官
  吴舡录
  出蜀时笔也当淳熈丁酉嵗录江行所见今并考江流并合处抄下方江源自西戎来由岷山涧壑出世云江出岷山自中国所见言之耳岷在今永康军岷山之最近者曰青城山其尤大者曰大面山大面山之后皆西戎山西戎之雪山三峯银烂玉琢闯出大面后凡皆江源之所自来也秦太守李氷于今永康之离凿崖中防分岷江一派入永康以至彭蜀支流自郫县以至成都二水合于成都之东郭有合江亭西取万里桥公自东郭东下五里至板桥滩皆自蜀下峡滩之始也过犀浦过郫县凡百十里至永康之离四十五里至青城山有县七十五里至蜀州有西湖三十里至江源县四十里至新津县成都万里桥下之江与岷江正派合于此自此顺流半日至眉州城下玻瓈江自眉至嘉百二十里半途有中岩西州林泉最佳处嘉州凌云旧名青衣山蚕丛氏之神也凌云寺有天宁閤即大佛像所在髙三百六十尺顶围十丈目广二丈为楼下三层观之嘉为众水之会导江沬水与岷江皆合其下沬水自巂州邛部合大渡河穿夷界千山由雅州来渡雅州江为大峨山佛书谓普贤示现处去平地百里盛夏拥重裘大峨峯顶天下絶观龙门峡又胜絶山间自嘉州百六十里至犍为县又二百四十里至叙州古戎州也有马湖江自夷中出合大江又十五里有南广江亦来合大江自叙州二百八十里至泸州有内江又自资简州来合大江泸叙江北岸皆夷界自泸州百二十里至合江县对江安乐山出天符木叶纹有符篆自合江三百二十里至恭州自此入峡路大抵自西川至东川风土已不同至峡益陋恭州乃在一大磐石上水毒生瘿自此至柹归皆然恭有嘉陵江自利阆果合等州来合大江自恭二百一十里至涪州黔江又自黔州来合大江皆石底清如玻瓈自成都至此始见清江涪虽不与蕃部杂旧亦夷俗号四人谓华人巴人廪君与槃瓠种也自眉嘉至涪皆产荔枝涪有妃子园江自涪之羣猪滩水始险二百余里至忠州忠州百八十里至万州比涪恭尤萧条泝江入蜀者率至万州舍舟陵行不两旬可至成都舟行须十旬万州有西山山半有湖湖上有烟霏阁自万州六十里至开江口水自开达州来合大江又八十里至云安军百四十里至防州鱼复八阵图在焉水至防州尤毒饮辄生瘿自防十五里至瞿唐口过灔滪入峡旧图云灔滪大如朴瞿唐不可触灔滪大如马瞿唐不可下而尤以如撒发为恶盖必水涨没之方可拂过其上也峡中两岸髙岩峻壁斧凿防皴皴然而黒石滩取险两山东江骤起边髙中洼名茶糟齐则万万不可行涨尽淹草木名青草齐则可行或未能尽淹名草根齐深亦不可涉十五里至大溪口水稍阔防峡之险纾矣七十里至巫山县巫峡与防异防峡须水涨巫峡惟水退乃可自县行半里即入峡峡间暗举头仅有天数尺两壁皆奇峰如是者百余里十二峰皆在北岸神女庙在峡之三十五里石刻称云华夫人助禹驱鬼神斩石疏瀹有功今封妙用眞人庙有神鸦送迎客舟出峡二十里至东奔滩大涡掀舞二十里过归州之巴东县莱公祠与桓在焉九十里至归州未至州数里有咤滩尤险于东奔连接城下大滩名人鲊瓮狠石横卧据江十七八归为防路荒凉之极楚熊绎启山林于此屈宋昭君皆生此地旧湖北近属防而财赋仍归湖北一州二属疲于奔命归州五里至白狗峡岸皆大石峡山奇峭三十里至新滩汉晋山再崩塞江故尤险八十里至黄牛峡接扇子峡虾蟇培在南壁半山过此则峡滩尽矣三十里至平善垻出峡舟相贺处三十里至峡州古夷陵三国时吴蜀界也自汉嘉以来东西三千里南北绵亘入蕃夷界不知几十万峯出夷陵西望杳然无复一防自峡州四百七十里至江陵有沙市渚宫章华台龙山息壤七十里至公安县有二圣寺金刚神也百二十五里至石首县百七十里至鲁家洑自此下岳阳则洞庭出大江处波浪连天客舟多避之由鲁家洑入沌行百里荒复出大江至鄂州泊鹦鹉洲沿江数万家川广荆襄淮浙贸迁之地名南市南楼在黄鹤山上甲于湖外稍东为汉口汉水自北岸出合大江百八十里至三江口三江之名凡水参会处皆称之过黄州赤壁四十里至巴河自北岸入大江如汉口自黄州四百七十五里至江州登庾楼游庐山复至江州东下过湖口盖彭蠡湖入大江处九十里至交石夹经澎浪矶凡八十里至燩背洲又经皖口牛矶雁防凡三百里至长风沙上口百里至池州池口十里至池州又经清溪口长风沙凡五百七十余里至太平州登凌歊台宋武帝作也至建康登伏楼基一城地势最髙处相传曹彬取李煜自此入又百八十里至京口为浙矣 谨按江出岷山其源实自西戎万山来至嘉州而沫水自巂州邛部合大渡河穿夷界十山以会之至叙州而马湖江出自夷中以防之又十五里而南广江防之至泸州而内江又自资简等州防之至恭州而嘉陵江自利阆果合等州防之至涪州而黔江又自黔州合南夷诸水防之至万州而开江水自开达等州防之夫然后总而入于峡是江自峡而西受大水凡八及出峡而下岳阳则防之者洞庭湖所受湖南北诸郡水也又自是而下鄂渚则会之者汉口所受兴元诸郡水也又自是而下黄州东四十里则防之者巴河也又自是而下江州则防之者彭蠡今名鄱阳湖所受江东西诸郡水也又自是而下则防之者皖水所受淮西诸水也夫然后总而入于海是以自峡而东又受大水凡五略计天下之水会于江者居天地间之半其名称之大而可考者凡十有三故曰江源其出如瓮而能滔滔万里以达海所受者众也呜呼问学者可以观矣
  公喜佛老善文章踪迹徧天下审知四方风俗所至登览啸咏为世歆慕往往似东坡东坡当世道纷更屡争天下大事其文既开辟痛畅而又放浪岭海四方人士为之扼腕故身益困而名益彰公遭值夀皇清明之朝言无不合凡所奏对其文皆简朴无华而又致位两府福禄过之流风遗韵亦易消歇耳若公之言治主贵实而将久其帅蜀帅广皆能寛民力练军实出使万里外如言治堂上时讨论申明纎悉具备可谓刻志当世者矣然公亦尝帅沿海讨论申明无异在蜀广而沿海吾居也攷之事实率不可行今无闻焉或者蜀广去天万里其弊诚有如公所言者而沿海于行都为切近无事之地公锐意事功不能不姑为是条画而已耶呜呼自昔士大夫建明多烂然于髙文大册之间而至今小民疾苦终蹙然于穷檐败壁之下岂非人存则政举而有国有家者常宜以得人为急务哉

  黄氏日抄卷六十七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八    宋 黄震 撰读文集十
  叶水心文集
  奏议
  淳熙上殿劄子大略云恢复一大事而言者皆曰敌难攻当乘机不可动当待时夫机自我发非彼之乘时自我为何彼之待敌之难攻者岂真难而不可动者岂真不可正以我自有所难我自有所不可葢其难有四国是一也议论二也人才三也法度四也其不可有五兵以多而遂至于弱财以多而遂至于乏不信官而信吏不任人而任法不用贤能而用资格凡五也若置而不论因而不改则我之难者真难矣敌岂复有易攻之机我之不可者真不可矣敌岂复有可动之时
  应诏条奏六事谓六事未善皆治国之意未明之故国势也士也民也兵也财也纪纲法度也愚谨按上殿当孝宗临御二十六年应诏当光宗受禅初年
  又上执政荐士
  辩兵部郎官朱元晦劄子此晦翁为林栗所劾而水心辨之者按栗时为法从水心非言官又所学与晦翁不相下非平昔相党友者一旦不忍其诬出位抗言廷斥不少恕此当与汲长孺面责公孙张汤者同科呜呼壮哉然晦翁初不以此重轻而水心则由此与之重矣
  淮西论铁钱五事甚悉
  嘉泰上殿三劄一言人材当和平二论湖南毎小歉不自给漕司宜择利源为水旱急难百姓指凖之地三论泉南南外宗子请受准元指挥转运司应副一半本州代宣信建昌邵武上供银一万五千六百余
  两四郡应副本州绢今转运司不支钱宣与建昌邵武不还绢
  开禧上殿劄大略谓恢复危事先定其论而后修实政行实德何名之赋害民最甚何等横费裁节宜先减所入之额定所出之费不须对补便可蠲除【东南歳赋八千万缗】
  安集两淮申省状因民之欲令其依山阻水
  屯田画一申请状真州于歩滁州于定山和州于杨林石防三处并量筑堡坞此外深入第二层差
  续陈堡坞利害状募勇士渡江北刼敌营凡十数往返取其俘馘以报江南人心始安敌亦由此卷甲遁矣三国孙氏常以江北守江不以江南守江见团结山水为寨者四十七处○谨按水心淳熈上殿以复雠为第一大事至开禧用兵又指以为至险至危事宜识事机者然犹为韩侂胄用金陵之行一语不践夫兵固非为士者所宜轻言非言之难而为之难也
  大学讲义前后接续皆讲礼器公盖欲以礼为治者所讲率明白而释囘増美质一语讲之尤粹若曰私欲颇僻所谓囘也礼与之周旋而同其作止使之阴自消弭如冰之于水春风之被物所谓释回也礼之所加犹玉之山龙其文犹素之藻缋其章也岂不焕乎其愈明哉所谓増美质也辞虽不免于文而理则善矣至讲下文如竹箭之有筠也如松栢之有心也则谓礼之于人可学而至非如竹箭松栢之本有而无待乎人愚意此公自有所见而经意未必然也松竹之有筠有心正以比君子之有礼岂顾二之而反谓其非如也哉然公之所以通连其讲者实归宿于末章欲称财而为礼不杂于人欲之流放以礼从天下而帝王之綂绪接也呜呼后世之取财于民视古百十倍而用益不足民穷到骨朘削愈甚此礼之不立而财愈多愈乏使然也公尚礼学而尤精究财赋本末欲起而救之至切也讲义其微意所在乎第恐讲道天子之学犹有本领在而此又其节焉尔
  表啓
  文平意顺水心大手笔也四六语如此近世雕镂自以为工者何如也卷六卷七皆古诗如超然北斋虎丘皆水心为浙西宪司干官时作也
  记
  汉王新修学记厯叙江汉古今材质文有节奏可观烟霏楼记公守蕲时所作冩景状物佳
  温公祠堂记公生光州因以为名王闻诗守光改祠之而水心为记谓公犹常人尔充实积乆为宋元臣此最善言公者
  乐清三贤祠王龄与钱尧卿贾如规也
  醉乐亭记永嘉俗尚西山之游吏因逻酒利数倍宣城孙公为郡始纵民自饮作新亭以休遨者名醉乐记未及古今政教尤佳
  石洞书院记东阳郭钦止得石洞作室储书礼名士以教乡里之秀者
  千佛阁记因人情施舎而及治道之中
  白石经藏记记少年游厯可观末以其成先志而记之亦得体
  山祠堂记杨氏子孙卖宅太守余景瞻赎还之又修补其漏阙因以祠山记文优缓而理趣髙
  平阳县代纳坊塲钱记知县汪季良以所没造伪防田及废寺田求提举孟植上之朝求就赐县用禾利补青册钱许之记文载败阙坊名钱之扰甚切
  敬亭后记谓程氏诲学者先以敬为非当先复礼盖水心之学然也愚按干淳间正国家一昌明之会诸儒彬彬辈出而说各不同晦翁本大学致知格物以极于治国平天下工夫细宻而象山斥其支离直谓即心是道陈同甫修皇帝王霸之学欲前承后续力拄乾坤成事业而不问纯驳至陈傅良则又精史学欲专修汉唐制度吏治之功其余亦各纷纷而大要不出此四者不归朱则归陆不陆则又二陈之归虽精粗髙下难一律齐而皆能自白其説皆足以使人易知独水心混然于四者之间总言綂绪病学者之言
  心而不及性则似不满于陆又以功利之说为卑则似不满于二陈至于朱则忘言焉水心岂欲集诸儒之大成者乎然未尝明言綂绪果为何物令人晓然易知如诸儒者尝略窥其所指为綂绪者似以礼为主故其言曰学必始于复礼礼复而敬立矣安上治民莫善于礼若然则又似专言推行于文物制度之礼以防民之非者也非吾夫子所指根本于吾内心之礼使克去巳私而复之者也礼不先于克己礼将何自而复学不先于敬巳私又何自而克己且未知所以复礼又何以使民俗之复礼而公之言綂緖又将何所从始耶且功利之学不必问也义理之学不容不辩也公于义理独不满于陆而不及朱似于朱无忤者然朱之学正主程而程之学专主敬乃反以程子之言敬为非又何耶且敬也者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以来相传之说非程子自为之説也苏子瞻千古竒材独以轻薄雠程子终身思所以破其敬之説尚终其身不能而水心欲破之宜其説之不能自白也
  上蔡祠堂记谢显道独一子克念流落台州寻亦死克念有子偕偕三子无衣食替人承符引黄防为郡访得之请见抗賔主礼给冠带钱米置田宅祠显道于学
  瑞安修学记若但竖数十屋而宫羣数十士而饭而曰教养尽是矣何易也愚谓此痛快语
  北村记为尚书吴兴沈公作也文有雅韵读之如阅山水画一竒也王文正祠堂记文有余韵亦一竒也
  叶岭书房记为蔡任作亦佳
  风雩堂李伯珍筑之豫章之囿而水心为记风雩今为圣门一大议论善形容者往往极于髙明水心谓舞雩鲁之禊事防不敢必放用服闾里耳説极平实而文采然可读也
  温州修学记以周恭叔郑景望薛士龙陈君举四人为永嘉相承之儒宗
  绍兴诸暨二荘一备修海堤一备鹿鸣举送嘉定七年太守赵彦倓所建记末尤拳拳于鉴湖之未复
  郭氏种德庵记为磊卿兄弟作也其略曰家非德不兴德非种不成虽一人之家未尝不与天地同其长乆所以不能者人毁之也谦者种之盈者毁让者种之争者毁廉者种之贪者毁退者种之进者毁种不求获不敢毁不敢成圣人之徳也
  温州社稷记以社稷神明之正与世俗淫诬对形文极华赡
  季子庙记戒晋陵之俗多讼文字好
  南安三先生祠堂记谓周子二程当着令通礼
  台州三先生祠堂记提刑罗适侍郎陈公辅詹事陈良翰也
  宜兴修学记谓荆溪禹贡中江愚按禹贡明指岷山江为中江公何忽有此言也
  寳婺观即八咏楼也唐为观太守洪迈请令名
  连州开楞伽峡记嘉泰二年崖坠壅水李华疏之小石繂运大石镵落上以火攻下以堰取余隐石平流中创巨灵凿贯木百钧捣之糜碎
  湖州胜赏楼自柳恽江南曲始
  序
  石庵蔡瑞藏书敎族人于墓侧者
  阴阳精义序朱伯起师郑景望与景元友嗜地理学著书二十篇公谓苏子瞻居阳羡而葬嵩山朱公元晦听蔡季通预卜藏穴好竒者固通人大儒常患也余特载其师友源流
  纪年备遗平阳朱黼作也黼字文昭师陈君举
  徐致中论书法如匠造屋木之分寸必应绳墨故分为防画合而为字无妄施者
  巽岩集序略曰自有文字以来名世数十大抵以笔势纵放凌厉驰骋为极功风霆怒而江河流六骥调而八音和春辉秋明而海澄岳静也公未尝藻黻琢镂以媚俗为意曽防之瑟方希化人之酒欲清又非以声色臭味自怡悦也愚谓水心此言亦冩胷中之所自得者欤巽岩蜀人李焘也着通鉴长编二子壁皆名世
  周会卿诗序一干之兰芳香出林岂纷然桃李能限断哉
  松庐集序杜甫送杨六判官使西蕃诗直下无冒子始末只一意令翁常之作颇似之
  归愚翁文集序为郑伯英作即景望弟景元者也景元及第第四人既任秀州判官终其身二十余年不复仕诸公贵人知其才大气刚中心畏之故也孔翠鸾鳯矜其华采顾影自耀为世珍惜是固然也若夫蛟龙之兴云雨则雷电皆至霮防百里岂区区然露小技衒细巧而足哉
  翁灵舒诗集序云起魏晋厯齐梁士之通塞无不以诗而唐尤甚彼区区一生穷其术而不悔者固将以求达也如必待达而后工工而无益于用舍之数则奚赖焉君头髪大半白旁县田一顷蛙鸣聒他姓城隅之馆水石粗足而不能居也愚观灵舒四灵之一也水心所以斥骂者如此而世以晩唐诗名者尚遥拜之为宗师可叹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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