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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川游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傋波洋卒至沈溺也
  司寤氏掌夜时以星分夜以诏夜士夜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夜时谓夜晚早若今甲乙至戊夜士主行夜行徼者如今都之属【王氏应电曰夜士若脩闾氏国中防互之类】 贾氏公彦曰以星分夜若今时观参辰知夜早晚 郑氏锷曰夜虽有时其分则以星盖月出尚有早晚唯星丽天至夜必见故也
  案夜之长短不同而星出之早晚亦异月令每月记昏旦中星以正时亦以分夜也农民行旅见某星至某方则知为某时不惟昏旦所见注云甲乙至戊所谓五夜也疏乃以戌亥言之缪矣
  御晨行者禁宵行者夜游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晨先明也宵定昏也御亦禁也谓遏止之无刑法也傋其遭寇害及谋非公事 郑氏锷曰先明谓之晨中夜谓之宵通夕谓之夜诗言夜向晨则知晨先明也又肃肃宵征夜如何其夜未央则宵与夜固异矣
  司烜氏掌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以共祭祀之明齍明烛共明水【烜许远反又虚鸳反夫如字先郑音符】
  正义郑氏康成曰夫遂阳遂也【贾疏取火于木为木遂以其取火于日故名阳遂】鉴镜属取水者世谓之方诸【成氏伯璵曰冬至日子时铸铜为鉴谓之阳遂夏至日午时铸铜为鉴谓之隂鉴 王氏昭禹曰鉴遂之齐考工记谓以金锡半为之者是也】取日之火月之水欲得隂阳之洁气也明烛以照馔陈明水以为酒【贾疏鬰鬯五齐以明水配三酒以酒配酒井水也酒与明水别而云明水以为酒者对则异散文通谓之酒是以礼运云酒在室亦谓明水为酒】郑司农云夫发声明齍谓以明水脩涤粢盛黍稷 王氏曰考工记金锡半谓之鉴遂之齐言阳遂则知方诸之为隂言方诸则知阳遂之为圜
  凡邦之大事共坟烛庭燎【注故书坟为蕡】
  正义郑氏康成曰坟大也树于门外曰大烛于门内曰庭燎皆所以照众为明【贾疏树于门外者非人所执也燕礼甸人执大烛于庭不言树者诸侯不树于地使人执庭燎与大烛一也郊特牲云庭燎之百由齐桓公始也郑注庭燎之差公盖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其百者盖天子礼庭燎所作依慕容所为以苇为中心以布缠之饴蜜灌之如今蜡烛若人所执者用荆燋为之执烛抱燋烛不见防是也】
  中春以木铎脩火禁于国中军旅脩火禁【中音仲】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季春将出火也火禁谓用火之处及傋风燥 王氏应电曰军中尤宜愼火 易氏祓曰大众所集虽非时亦禁之
  案南方火位也故司爟通掌四时改火出纳火之令职主于布火之利而不掌火禁其曰国失火野焚莱则有刑罚焉盖因布令而及之使民知避其害非火禁也火禁如用火之地救火之法以及夏毋烧灰昆虫未蛰不以火田之类以刑官之属掌之使民不敢犯也军旅之火禁以刑官修之者非军刑所及也司烜掌明火故竝共坟烛庭燎以为刑官之属故并为屋诛之竁焉
  邦若屋诛则为明竁焉【竁处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屋诛谓所杀不于市而以适甸师氏者也明竁若今楬头明书其罪法也【贾疏昭二年左传郑公孙黑作乱子产数其罪云不速死大刑将至七月壬寅缢尸诸周氏之衢加木焉故知有明刑书于木也】司烜掌明竁则罪人夜葬与【贾疏曾子问篇见星而行者唯罪人是夜葬之事司烜主明火掌夜事掌为明竁则罪人夜葬可知】 贾氏公彦曰屋诛诛于屋舍中也
  案冢人职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正为此也盖不惟王族及公卿大夫之兆域不宜有此以汚辱其先人即庶人清门亦用为耻故使其子姓亲戚别葬之而有司为明竁以示惩焉
  条狼氏掌执鞭以趋辟王出入则八人夹道公则六人侯伯则四人子男则二人【条音涤辟避益反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辟趋而辟行人若今卒辟车之为也孔子曰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言士之贱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王出入虎贲氏先后王而趋在王前后也旅贲氏夹王车而趋在王左右也条狼氏八人夹道而驰则夹道而在前也公则六人以下在其国及至王国皆然盖亦各有条狼氏故竝着于此
  凡誓执鞭以趋于前且命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前谓所誓众之行前也有司读誓辞则大言其刑以警所誓【贾疏誓自有大官若月令田猎司徒北面以誓之誓时条狼氏则为之大言使众闻知】誓者谓出军及将祭祀时也案云凡誓则不独军旅及祭祀也五戒之中禁用诸田役而大司马职有司表貉誓民又云羣吏听誓于陈前则凡纠禁戒诰皆可通言誓也如祭祀之誓大宰掌之大司寇涖之条狼氏执鞭以命之军事尤重故下又详其所誓之辞 朝士帅其属而以鞭呼趋且辟与此职异文何也朝士所掌外朝也故呼百官使就位又辟胥徒万民使无拥杂此职掌王出入则身执鞭以趋而辟止行者耳故于誓亦执鞭以趋于前
  誓仆右曰杀誓驭曰车轘誓大夫曰敢不关鞭五百誓师曰三百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军之誓誓左右及驭则书之甘誓傋矣车轘谓车裂也 贾氏公彦曰仆大仆与王同车故大仆职曰军旅赞王鼓右谓勇力之士在车右傋非常驭谓与王驭车者也仆右与驭及王驷乗也 王氏应电曰大夫师帅以下也有不关谓关白于大将
  案此专言军旅之誓也王在军则王为主将王不在军则卿为主将主将居车中在鼓下而驭者在左其右有两人此驷乗灋也主将誓人者不在所誓之中若参乗则将在左主射亦在所誓矣如甘誓所云是也大夫则师帅旅帅也事有当关白而不关者则鞭之鞭作官刑故也师谓百夫之长族师鄙师以下也不言敢不关蒙上省文也春秋传晋楚之君在行其出谋发命者皆主将则大夫以下皆关于主帅周官之法大司马掌戒令及战廵陈眂事而赏罚则所关者大司马及本军之帅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士师职以五戒先后刑罚一曰誓用之于军旅观书甘誓汤誓等篇皆主军旅之事可见此本夏官之事而掌于司寇之属者兵刑本一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誓大夫曰敢不关谓不关于君也某谓大夫自受命以出则其余事莫不复请师乐师也
  案阃以外将军制之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若事事关于君则机失于遥制恐不免矣注以师为乐师盖谓祭祀祭祀之前总誓百官无为特誓乐师也乐师无目尤加矜敬焉而誓之曰鞭三百乎
  誓邦之大史曰杀誓小史曰墨【大音泰】
  案大史之职大师抱天时与大师同车小史之职大军旅佐大史夫大史即在军中有何所犯而至于杀乎若夫祭祀之誓不过共矢其敬愼小心执事有恪耳要无大刑也此二句盖刘歆所増窜也详见总辨
  脩闾氏掌比国中宿互者与其国粥而比其追胥者而赏罚之【粥注音育注故书互为巨郑司农云当为互】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中也粥养也国所游养谓羡卒也【贾疏国家粥养未入正卒且为羡卒者使之追伺盗贼脩闾氏比之】郑司农云宿谓宿衞也互谓行马所以障互禁止人也谓夜行击
  禁径逾者与以兵革趋行者与驰骋于国中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其惑众
  案脩闾氏与野庐氏同掌道治而所禁各异何也国中有径逾而无横行在野则逐捕盗贼及行旅自衞以兵革趋行者不可禁道路寛广而行人稀且有风雨之急而投庐宿驰骋不可禁【曲礼入国不驰则国外可驰】
  邦有故则令守其闾互唯执节者不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其闾内之闾胥里宰之属【贾疏脩闾氏虽主六乡其实兼主六遂故言里宰以包之】 贾氏公彦曰恐有奸非故命各守其闾
  案闾亦有互王政之周于守御如此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廵警之事王宫之比宫正掌之国门之守司门掌之二十五家为里里门曰闾闾有宿互一有缓急守此足矣故特设脩闾氏专掌其事以时比而脩之万一奸盗窃发人尽兵而道皆险也何地之可匿哉
  冥氏掌设弧张为阱擭以攻猛兽以灵鼓敺之【冥莫经反又音觅】
  正义郑氏康成曰弧张罿罦之属【贾疏诗云雉罹于罿雉罹于罦言之属仍有兔罝之等】所以扃绢禽兽者灵鼓之使惊趋阱擭贾氏公彦曰弧弓也谓张弓以取猛兽 王氏应
  电曰猛兽多力弧张阱擭为机坎以乗其不见故曰冥氏
  案楚辞九章设张辟注辟谓机矢张谓罻罗即此经所谓弧张也
  若得其兽则献其皮革齿须傋
  正义贾氏公彦曰革谓无文章者去毛而献之 郑氏众曰须直谓颐下须傋谓搔也 王氏应电曰不特去其害亦资其用
  庶氏掌除毒蛊以攻説禬之嘉草攻之【庶注作煮章语反禬胡内反説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毒蛊蛊物病害人者贼律曰敢蛊人及敎令者弃市攻説祈名祈其神求去之也嘉草药物其状未闻【案栁宗元种白蘘荷诗云庶氏有嘉草攻禬事久冺嘉草疑即蘘荷之类】攻之谓熏之郑司农云禬除也某谓此禬读如溃痈之溃【郑氏锷曰大祝六祈有攻説皆以辞责神也此曰攻曰説又曰禬非六祈之所谓禬当读如溃痈之溃谓以辞责之使其毒溃防】 贾氏公彦曰攻説禬之去其神嘉草攻之去其身 郑氏锷曰左传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为蛊皆谓其腐壊也毒物能腐壊人之心腑故谓之蛊
  凡敺蛊则令之比之【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为之又校次之 刘氏彝曰凡敺蛊者随其方土之所宜各有能者人有病则令敺之已乃比其优劣
  案此官仅下士一人故人有能敺蛊者则令之而比次其术之髙下
  穴氏掌攻蛰兽各以其物火之以时献其珍异皮革正义郑氏康成曰蛰兽熊罴之属冬藏者也【王氏应电曰不必皆冬藏之兽但取其穴居如蛰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将攻之必先烧其所食之物于穴外以诱出之乃可得
  案蛰兽猝不易得各以其物火之盖物性各有所畏故令触其烟焰而不能藏也
  翨氏掌攻猛鸟各以其物为媒而掎之以时献其羽翮【翨式至反掎居绮反翮户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猛鸟鹰隼之属置其所食之物于绢中鸟来下则掎其脚【贾疏若今取鹰隼者置鸠鸽罗网中以诱之】通论王氏昭禹曰兽人皮毛筋骨入于玉府冥氏穴氏翨氏所献不云入于玉府者盖此特除其害而已不可以为常继而责其必献也
  案蛰兽猛鸟特设官以攻之者非独虑其害于人亦所以安众鸟兽而使之生息蕃滋也
  柞氏掌攻草木及林麓【柞侧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林人所养者山足曰麓 贾氏公彦曰攻木之处有草则兼攻之 郑氏锷曰草木林麓根固蟠结不可削除用力尤多故曰攻
  案柞氏攻木薙氏攻草皆主苑囿之官若畿内林麓欲化为谷土或以奠民居则第掌其政令下经凡攻木者掌其政令是也
  夏日至令刋阳木而火之冬日至令剥隂木而水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刋剥互言耳皆斫去次地之皮生山南为阳木生山北为隂木火之水之使其肄不生贾氏公彦曰夏至隂生冬至阳生阳木得隂而鼓
  隂木得阳而发故须其时而刋剥之也山虞取其坚韧冬斩阳夏斩隂此欲死之故夏刋阳木冬剥隂木案此示人以攻草木林麓之法也凡草木隂阳和则滋生隂阳极则败絶夏火盛而又火之以絶其隂冬水盛而又水之以絶其阳则萌蘖不生根株腐烂而土可化矣
  若欲其化也则春秋变其水火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其水火者所火则水之所水则火之则其土和美【贾疏夏火之者秋以水渍之冬水之者春以火焚之如此则地和美】王氏安石曰化谓薄于隂阳相沴之气则化而为
  土
  案既以水火絶其萌芽矣俟其火气之既得而水之俟其水气之既浃而火之又所以使之相剂相成故土和美而可种植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先王之于林麓欲其材木为用则为厉禁以毓蕃之欲其地宅民稼穑则刋剥而化之柞棫斯防松柏斯兑则虞衡之职脩也作之屏之其菑其翳则柞氏之职修也
  凡攻木者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除木有时【贾疏如上冬夏】
  薙氏掌杀草春始生而萌之夏日至而夷之秋绳而芟之冬日至而耜之【绳常陵反注作孕异证反芟所衔反注故书萌作甍杜子春云当为萌书亦或为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萌谓耕反其萌芽某谓萌之者以兹其斫其生者【贾疏汉世兹其即今之锄也】夷之以钩鎌迫地芟之也若今取茭矣含实曰绳芟其绳则实不成熟耜之以耜侧冻土刬之 郑氏锷曰杀草之法其去必以渐春始生之初则薙其萌萌去而根尚在也未能不生夏日至则阳极而热于是芟而夷之犹未能尽其蔓也于是含实绳育之时则芟刈而蕴崇之及冬日已至隂极而冻则耜而刬之刬覆其根使来春不复萌
  若欲其化也则以水火变之掌凡杀草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火烧其所芟萌之草已而水之则其土亦和美矣月令季夏烧薙行水利以杀草如以热汤是其一时着之
  硩蔟氏掌覆夭鸟之巢【硩梯益反蔟苍屋反覆芳六反夭音妖】
  正义郑氏康成曰覆犹毁也夭鸟恶鸣之鸟若鸮鵩郑氏锷曰王政仁及飞鸟不毁卵不覆巢今乃设
  官以摘去之何耶观韩愈有射训狐诗圣惠方言有鸟夜飞小儿衣服遭之辄成疾状如五疳是知夭鸟之害有如此者不可以不去也
  以方书十日之号十有二辰之号十有二月之号十有二岁之号二十有八星之号县其巢上则去之【县音悬】正义郑氏康成曰方版也日谓从甲至癸辰谓从子至亥月谓从陬至荼岁谓从摄提格至赤奋若【贾疏尔雅太岁在寅曰摄提格在卯曰单阏在辰曰执徐在已曰大荒落在午曰敦牂在未曰协洽在申曰涒滩在酉曰作噩在戌曰阉茂在亥曰大渊献在子曰困敦在丑曰赤奋若正月为陬二月为如三月为寎四月为余五月为皋六月为且七月为相八月为壮九月为十月为阳十一月为辜十二月为涂】星谓从角至轸夭鸟见此五者而去其详未闻【王氏安石曰日辰月岁星之神凡有气形者制焉故书其号可以胜夭】 邱氏曰夭鸟避此五者理亦有之蝠忌庚申燕辟戊巳虎豹以冲破鹊作巢辟太岁以此观之周公不虚言也
  案此刘歆所增窜详见总辨
  翦氏掌除蠧物以攻禜攻之以莽草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蠧物穿食人器物者蠧鱼亦是也攻禜祈名莽草药物杀虫者以熏之则死 郑氏锷曰谓其有神则以攻禜攻之谓其有毒则以莽草熏之
  凡庶蛊之事【庶注作煮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庶除毒蛊者蛊蠧之类或薰以莽草则去 贾氏公彦曰翦氏主除蠧物除蛊毒自有庶氏今云凡庶蛊者同类相兼左右掌之
  案无氏掌除毒蛊蛊之病人者此职庶蛊蛊之病羣物者
  赤茇氏掌除墙屋以蜃炭攻之以灰洒毒之【茇音防蜃是忍反注故书蜃为晨郑司农云当为蜃书亦或为蜃】
  正义郑氏康成曰洒洒也除墙屋者除虫豸藏逃其中者【贾疏尔雅有足曰虫无足曰豸】蜃大蛤也捣其炭以坋之则走淳之以洒之则死【贾疏淳沃也谓洒沃以汁则死也】
  凡隙屋除其貍虫【貍莫皆反又莫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貍虫防肌蛷之属 郑氏锷曰隙屋则离宫别馆希御幸之地无所不除之矣
  蝈氏掌去鼃黾焚牡蘜以灰洒之则死以其烟被之则凡水虫无声【蝈音国鼃乌反又乌乖反黾米引反蘜居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鲁之闲谓鼃为蝈黾耿黾也蝈与耿黾尤怒鸣为聒人耳故去之牡蘜蘜不华者杜子春云假令风从东方来则于水东面为烟令烟西行被之水上 郑氏锷曰蝼蝈多矣疑此所去者亦为王宫 刘氏彝曰宗庙之祭祀宾客之飨燕凡礼乐未作以肃静为敬则鼃黾之喧鸣不可以不禁案或以灰洒之或以烟被之者郊庙朝廷学校严閟之地乃絶其类若防同师田所暂止则使之无声可矣曰水虫不独鼃黾也
  壶涿氏掌除水虫以炮土之鼓之以焚石投之【涿知角反炮歩交反注故书炮作泡】
  正义郑氏康成曰水虫狐蜮之属【贾疏蜮即短狐南方水中有之含沙射人则死】炮土之鼓瓦鼓也焚石投之使惊去【贾疏石燔烧得水作声故惊去】 刘氏彝曰攻之以火气应之以阳声则阴邪之虫去
  若欲杀其神则以牡橭午贯象齿而沈之则其神死渊为陵【橭音枯亦音辜】
  正义郑氏康成曰神谓水神龙罔象故书橭为梓午为五杜子春云梓当为橭橭读为枯枯楡木名五贯当为午贯【贾疏以橭为干穿孔以象牙从横贯之为十字】
  案此刘歆所增窜详见总辨
  庭氏掌射国之夭鸟【射食亦反下同】
  正义郑氏锷曰言国中之夭鸟者旧所无有偶自远而至如春秋所书鸜鹆来巢故以为异 贾氏公彦曰城郭人聚之处不宜有夭鸟故去之
  若不见其鸟兽则以救日之弓与救月之矢射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见鸟兽谓夜来鸣呼为怪者兽狐狼之属日月之食隂阳相胜之变也 王氏昭禹曰弓矢曾用之救日月则其精气足以胜妖
  存疑郑氏康成曰于日食则射大隂月食则射大阳与
  案专言国中者若山林田野则不必御也曰鸟兽者既不见其形则不辨其为鸟与兽也
  若神也则以太隂之弓与枉矢射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神谓非鸟兽之声若或叫于宋太庙譆譆出出者太隂之弓救月之弓枉矢救日之矢与不言救月之弓与救日之矢者互言之救日用枉矢则救月以恒矢可知
  案夭鸟可射太隂太阳岂可射乎救日月陈五方之兵弓矢非用以射也若神也以下刘歆所增窜总论王氏应电曰秋官掌刑而有冥氏以下十二官则凡猛鸷昆虫与夫托夫神奸而为害者竝不能逃夫刑罚之威而况于奸慝暴乱之人乎
  衔枚氏掌司嚣
  正义郑氏康成曰察嚣讙者为其聒乱在朝者之言语
  国之大祭祀令禁无嚣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主祭祀者【案主犹司也谓司祀事之官若郊祀则扈从及道所经皆令焉】
  军旅田役令衔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言语以相误 易氏祓曰祭祀禁无嚣而已若军旅田役则人情杂遝非法之能禁直使之衔枚而后肃然无哗
  禁嘂呼叹呜于国中者行歌哭于国中之道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惑众相感动呜吟也 刘氏彝曰声大而急曰嘂髙而缓曰呼嗟而怨曰叹悲而伤曰呜
  案国中之道谓广路通衢若巷歌巷哭固不禁也野涂无禁以不能徧禁也
  伊耆氏掌国之大祭祀共其杖咸【咸音圅户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咸读为函老臣虽杖于朝事鬼神尚敬去之有司以此函藏之既事乃授之 王氏安石曰非大祭祀则杖于朝者弗预
  军旅授有爵者杖
  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吏卒且以扶尊者将军杖钺郑氏锷曰军中以斧钺为威将帅所执耳若有爵者在其中既非杖钺之将又匪将校之列宜有以表异之故授以杖见其爵位之尊
  案将军杖钺羣帅皆执兵其有事于军中而不亲甲兵者如小宗伯肆师大师大史小史师氏之类则不论其年齿皆授以杖用以别于即戎者军中自主将至公司马皆各有所统之人所司之局故不任军事则别之曰有爵者 授有爵者杖以别于即戎者观此益知无誓大史小史以墨杀之理
  共王之齿杖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所以赐老者之杖郑司农云谓年七十当以王命受杖者今时亦命之为王杖某谓王制曰五十杖于家六十杖于乡七十杖于国八十杖于朝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八
  秋官司冦第五之五
  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及大客之仪以亲诸侯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宾要服以内诸侯大客谓其孤卿【贾疏言要服以内诸侯者对要服以外为小宾下文蕃国世壹见是也大客谓大宾下孤卿对小行人所云小客言孤卿者据大国得立孤一人孤来聘侯伯已下无孤使卿来聘不言大夫士者殷聘使卿时聘使大夫士虽不得时聘为介来亦入客中故下云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大夫士亦如之是皆得为客此但举尊者而言】 贾氏公彦曰大宾大客尊卑异故言及以殊之云亲诸侯者易云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则朝聘往来是也 郑氏锷曰语其体则曰礼见于揖逊周旋则曰仪对举之互文也
  通论孙氏之宏曰六服之君各以嵗时朝觐宗遇而陪臣将命入贡献功防无虚日委积飱牵以待之郊劳燕飨以宠之送逆必于其疆而不惮其烦存覜必以其时而不厌于数周公经纪天下精神防聚于此此意管仲犹知之故其言曰招擕以礼懐逺以徳徳礼不易无人不懐故五霸桓公为盛也
  春朝诸侯而圗天下之事秋觐以比邦国之功夏宗以陈天下之谟冬遇以协诸侯之虑【朝直遥反后皆同比毗志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与下时防殷同六事者皆以王见诸侯为文圗比陈恊皆考绩之言王者春见诸侯则圗其事之可否秋见诸侯则比其功之髙下夏见诸侯则陈其谟之是非冬见诸侯则合其虑之异同六服以其朝嵗四时分来更迭如此而徧【贾疏下文依服数来朝则有不朝之嵗故云以其朝嵗】 贾氏公彦曰事由春始故圗事秋时物成故比功夏物盛大故陈谟冬物伏藏故合虑 郑氏锷曰谟欲其明夏文明故言陈谟虑欲其宻冬闭藏故言协虑谟欲众共知故言陈虑恐人异志故言协 黄氏度曰诸侯平居无事之时王者于徳意志虑则道之使知度量法则则谕之使同好恶已一于心用舎己一于事及其入王又防而圗之葢合四海为一家中国为一人之意 李氏曰君臣之礼不接则上恩不下流下情不上达嫌疑易以生毁誉易以入故制朝觐宗遇之礼以圗事比功陈谟协虑则上下交而志同絶无壅隔之患者矣
  案朝觐宗遇四时之礼文质繁简微有不同要无大异圗事比功陈谟协虑大槩主其所重者分系之于一时亦非春必不可比功而秋必不可圗事夏必不可协虑而冬必不可陈谟也言此者见天子诸侯一体相亲之意虽嵗事之常亦非无事而空行者耳曲礼天子当依而立诸侯北面而见天子曰觐与仪礼之觐礼皆于庙而特见者也秋觐当以之曲礼天子当宁而立诸公东面诸侯西面曰朝此于路门之外旅见者也春朝当以之康成云夏宗依春冬遇依秋礼或然与然谓春朝受挚于朝受享于庙则非也受挚受享礼无更端且挚重而享轻既受挚于朝则受享亦必于朝矣又冬见曰遇遇者草次之期岂以冬寒晷短不拘何处即离宫别馆皆可行礼不必定在朝庙故谓之遇而仪亦从杀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侯服年年朝春东方来夏南方来秋西方来冬北方来甸服二嵗一见男服三嵗一见当朝之嵗亦春东夏南秋西冬北采卫要服皆然案朝觐宗遇四方之诸侯皆有之随其至之早晚而与之为礼故有四时之异名也如疏説则东方者有朝而无觐宗遇西方者有觐而无朝宗遇南方者惟有宗北方者惟有遇既偏苦而不平亦窒碍而不可行矣
  时防以发四方之禁殷同以施天下之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防即时见也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命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禁命事焉禁谓九伐之法殷同即殷见也王十二嵗一巡守若不巡守则殷同【贾疏郑知王不巡守则殷同者下文云十有二嵗王巡守殷国殷国与巡守连文明同是十二嵗若王巡守何须殷同明不巡守乃殷同也】殷同者六服尽朝王亦命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其政政谓邦国之九法九伐九法皆在司马职
  案时防殷同大宗伯大行人既竝言之而诸职中言防同者非一公西氏言志亦云如防同可见人多礼盛不仅如寻常朝觐而已防同则为坛于国外如司仪职所云合诸侯令为坛三成觐礼所云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歩者是也按之乡师牛人县师遗人稍人廪人司市贾师诸官防同则有徒役輂辇牛车任器委积之共众庶之作粮食之备卖儥之市而大祝职言大防同过名山大川用事焉则防同似不专在近畿国外者意禁施政所行者逺则于侯国封壤择一都防之地以为防同之所而王适焉者葢亦有之防同二者对文则别合言则通故诸官皆连言防同也其合诸侯大约不过数十国而止以坛宫所容无几而君行师从则其地止宿之处或虞不给而刍薪亦难继也然则当防同时方伯连帅量率其当有事于王家者而非胥六服以行矣 又案小司马职小防同掌事如大司马之灋意四方之方伯连帅率诸侯而毕防则为防同之大者若止一方则为防同之小者与 注谓十二岁王不巡守则殷同据下经巡守殷国竝承十有二嵗之文也然因不巡守而殷国经亦究无明文先王卜征五年而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増脩其徳而改卜是巡守虽以十二年为期而是年不行次年可改卜也既可改卜何为徧召六服而使之尽朝哉葢朝觐宗遇常礼也犹祭享之有祠禴尝烝也防同盛礼也犹祭享之有大禘大祫也盛礼阅数年而一举所以震燿声灵而齐一诸侯之心志也举盛礼则不复举常礼岁无二朝葢不欲数勤诸侯矣反覆经文似是如此但注义承习已久不敢辄废故竝存而论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殷同四方四时分来嵗终则徧矣时防殷同既朝命为坛于国外 贾氏公彦曰殷同春东方六服尽来夏南方六服尽来秋西方六服尽来冬北方六服尽来是嵗终则徧矣诸侯不当朝岁者就国外坛朝而已若当朝者则于国内依常朝之灋既朝乃向外就坛行礼
  案防同有四方俱来者亦有祗一方者常武诗徐方既同葢宣王既征淮徐之戎而因以殷同彼地附近之诸侯也即在王国或一方以有政而来即未必徧徴之他方矣四方拘以四时未必然也既以坛为防同之所则在坛而将币即朝觐也将币必执玉执玉重礼不可以再为之再则亵矣谓既朝而后之坛非也朝时受玉礼当还之还玉终事也方其未还将令执何玉以行防同将币之礼乎
  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国之慝【好呼报反覜通笑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二事者以王见诸侯之臣来使者为文时聘亦无常期天子有事诸侯使大夫来聘亲以礼见之礼而遣之所以结其防好也天子无事则已殷覜谓一服朝之嵗也【贾疏案宗伯注云一服朝在元年六年十一年以其朝者少聘者多故亦得称殷殷众也】慝犹恶也一服朝之嵗五服诸侯皆使卿以聘礼来頫天子以礼见之命以政禁之事所以除其恶行 易氏祓曰或谓聘覜即下经徧存徧頫徧省之事乃天子遣使以抚邦国诸侯然大宗伯以此二者为宾礼而此职亦有大客之仪则知非天子遣使之文注义不可破也
  案邦国有交相恶者当众聘其国卿皆在故谕使觧除
  闲问以谕诸侯之志归脤以交诸侯之福贺庆以賛诸侯之喜致禬以补诸侯之烖【闲记苋反脤上脤反禬音会】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四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也闲问者闲岁一问诸侯谓存省之属【贾疏下文云嵗徧存三嵗徧頫五嵗徧省七嵗属象胥九嵗属瞽史十有一嵗达瑞节竝是闲嵗之事】谕诸侯之志者谕言语谕书名其类也交或徃或来者也【贾疏云或往或来者见臣有祭祀之事亦得归胙于王故玉藻云臣致膳于君有荤桃茢】賛助也致禬凶礼之吊礼禬礼也【贾疏大宗伯职以禬礼哀围败此云禬者同是防合财货故亦穪禬】烖【亦易氏祓曰郑氏见禬礼哀围败吊礼哀祸烖以致禬为凶礼之吊礼禬礼其实五凶礼皆所以补诸侯之烖也】补诸侯烖者若春秋澶渊之防谋归宋财【贾疏见防三十一年左传】 王氏应电曰小聘曰问存问列国使诸侯之志靡不谕乎王之志也归脤者宗庙之胙分赐同姓之国及异姓有大功者以示同福贺庆者诸侯有冠婚嘉事以賛助其喜致禬者即大宗伯凶礼五以哀邦国之忧也 郑氏锷曰时聘殷頫闲问归脤固有一定之制贺庆致禬则以时举无常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宗伯以脤膰贺庆分同姓异姓而大行人则一概以为诸侯者葢大宗伯言其定制而此言其通制也大宗伯之言宾礼不过朝觐宗遇防同聘頫八者而已如禬礼则见于凶礼脤膰贺庆则见于嘉礼葢行人以亲诸侯为主凡嘉礼凶礼皆亲诸侯之意不必定以宾礼为拘也
  总论王氏安石曰冬遇所协之虑时聘所结之好闲问所谕之志归脤所交之礼贺庆所賛之喜致禬所补之烖邦国之君而已故称诸侯秋觐所比之功殷頫所除之慝臣民与焉非特诸侯故称邦国时防所之禁非特一国故称四方春朝所圗之事夏宗所陈之谟殷同所施之政非特一方故称天下言归脤而不及膰者膰有事而执焉因以赐之非大行人之所归也言致禬而不及丧荒吊恤者举一而四者可知也言诸侯而不言兄弟者大宗伯以礼辨亲疎大行人则言亲诸侯之通制耳
  以九仪辨诸侯之命等诸臣之爵以同邦国之礼而待其宾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仪谓命者五公侯伯子男也爵者四孤卿大夫士也【案诸臣若以命则三等之国不齐故须以爵为等四等专指上公之国而侯伯子男之三等在其中矣】 郑氏锷曰命言辨爵言等命之尊者以五七九为节辨之使有别而已若夫爵则不然同为卿大夫士也而有大国次国小国之分必因其国之小大以齐之若小大无等待之之礼何由而同耶 欧阳氏谦之曰诸侯之命诸臣之爵不同既辨而等之则命同爵同者可以同其待之之礼矣是所谓同邦国之礼也
  案此与典命之文互傋典命所掌者诸侯在国之仪此所辨所等者王朝待宾之礼也
  上公之礼执桓圭九寸缫借九寸冕服九章建常九斿樊缨九就贰车九乗介九人礼九牢【缫音藻借在夜反斿音留樊歩干反乗绳证反下竝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缫借以五采衣板【贾疏案聘礼记公侯伯三采朱白苍子男二采朱緑典瑞天子五采此诸侯礼而言五采者合三采二采而言五耳】若奠玊则以借之冕服着冕所服之衣也九章者自山龙以下常旌旗也斿其属防垂者也【贾疏正幅为防旌旗之幅也其下属旒故云属防而垂者也】樊缨马饰也以罽饰之每一处五采备为一就就成也【贾疏樊马腹帯缨马鞅以五采罽饰之而九成】贰副也介辅已行礼者也礼大礼饔饩也三牲傋为一牢【郑氏谔曰谓之礼者王朝礼賔之礼莫盛于此然其礼致于既朝享之后今乃叙于介九人之下者葢述礼者因其数用九故并列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上公执桓圭九寸缫借九寸此主行朝礼于朝所执其服则禆冕若行三享则执璧瑞建常九斿者对文日月为常交龙为旂而云常者常总称故号旂为常也介九人者陈于大门外賔北面时介皆西北陈之也
  案缫借聘礼记云朝天子缫九寸三采六等朱白苍问诸侯朱緑缫八寸皆纁典瑞职公侯伯缫皆三采三就子男缫皆二采再就此疏引之未悉缫者其饰也质则纁纁葢帛为之非韦也据觐礼及玉藻诸侯禆冕以朝禆则上公应鷩冕侯伯应毳冕子男应希冕而此云上公九章则衮冕也与侯伯七章子男五章均为上服又觐礼偏驾不入王门入觐但乗墨车而此云贰车五乗经有不同未详所以
  其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歩立当车轵摈者五人【轵音只】正义郑氏康成曰朝位谓大门外【案注大门谓库门】宾下车及王车出迎所立处也王始立大门内交摈三辞乃乗车而迎之齐仆为之节【贾疏必知有交摈者案下文惟大国之孤继小国之君不交摈明凡诸侯于天子皆交摈交摈是敌礼也】上公立当轵王立当轸与贾氏公彦曰轵谓毂末车辕北向在西邉去大门
  九十歩公于车东当毂末摈者五人大宗伯为上摈小行人为承摈啬夫为末摈其余二人是士
  案陈氏傅良易氏祓谓王行四十五歩以迎宾宾行四十五歩以朝王非也经言公立当车轵注推之以为王立宜当轸则宾主皆立于其所然后陈摈传辞诸侯趋而进或近王数武而王乃少前以就之耳存疑贾氏公彦曰觐礼天子不下堂而见诸侯此春夏受贽在朝亦无迎法至朝后行三享在庙天子亲迎竝申上服乗金路之等 孔氏颖达曰崔云诸侯春夏来朝各乗其命车至臯门外陈介天子车时在大门内传辞既讫乗车出大门下车若升朝之时王但迎公自诸侯以下随之而入更不别迎也天子还服朝服立于路门之外诸侯更易服朝服执防以入应门而行礼若熊氏之义则朝无迎法惟享有迎诸侯之礼 陈氏祥道曰齐仆朝觐宗遇皆乗金路其法仪各以其等为车送迎之节【案齐仆本言朝觐宗遇之飨食陈氏删脱二字遂生缪觧】葢朝宗于朝觐遇于庙其送迎之礼则同先儒谓秋觐无逆送之礼春夏受贽于朝亦无迎法其言与齐仆不合非所信也 易氏祓曰不下堂而见诸侯特汉儒之説耳上公朝位后郑止曰宾下车及王车出迎所立处若贾氏则直以为在庙乃有此迎宾之法经既明言朝位则是外朝之位有此迎宾之法奈何强为之説乎
  案朝位宾主之间先儒讲説纷杂不一崔氏谓迎入应门而朝于路门外之朝则朝礼乃君臣之正不应以宾主之法迎之故熊氏贾氏皆不从据齐仆职皆乗金路则当迎之以至庙而非入朝者矣郑贾以朝礼无迎法而三享则杀故谓行朝礼于朝正南面之尊既讫然后讲宾主之礼迎入庙而行享如此则无下堂见诸侯之嫌而又与曲礼当宁之文对峙而不相悖然觐聘之礼受玉受享皆同时逓举而不更端朝礼既行于朝享礼何必改而之庙且司仪之将币正礼与享礼竝赅此经将币专指享礼而不及朝礼文义亦不画一齐仆职云朝觐宗遇飨食皆乗金路其法仪各以其等为车送逆之节此谓朝觐宗遇之飨食也岂此迎入者为飨食之礼经文但错举而不必顺叙与抑天子于诸侯有不纯臣之义春见之法即以宾主礼行之则方朝时亦有迎与
  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再祼而酢【注故书祼作果】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受命祖之庙也三享皆束帛加璧庭实惟国所有【贾疏聘礼与觐礼皆有庭实】朝事仪曰奉国地所出重物而献之明臣职也王礼王以鬰鬯礼宾也鬰人职曰凡祭祀宾客之祼事和鬰鬯以实彜而陈之再祼而酢者再祼宾乃酢王也
  案朝聘以圭璋享以璧琮币则圭璋璧琮之统名也司仪职诸公相宾及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贾氏皆以将币为正行朝聘而用圭璋之礼仪礼觐聘皆受圭讫旋即行享竝无更端且朝重而享轻受圭于朝而受享于庙疑无此理则此经当以将币为受圭而以三享为受享俱在庙中行之为得也若受挚于朝则受享亦于朝或另是一礼此经特着其在庙者耳存疑郑氏康成曰礼者王使宗伯摄酌圭瓉而祼王既拜送爵又摄酌璋瓉而祼后又拜送爵是谓再祼辨正郑氏锷曰小宰职曰凡宾客賛祼谓賛王也小宗伯賛祼将亦賛王也若宗伯摄酌何用小宰小宗伯賛之乎内宰职曰凡宾客之祼献瑶爵皆賛谓賛后也若王后不与则外宗賛宗伯而内宰亦必賛矣康成葢因大宗伯职言大宾客则摄而载祼遂失之不知大宗伯乃后不与而摄之以拜送耳宗伯摄后则内宰亦賛宗伯矣
  案再祼后职也但正行觐享之时后不出则虽礼有再祼亦大宗伯摄之故大宗伯职云大宾客则摄而载祼谓此也注以賛为摄故误耳
  飨礼九献食礼九举出入五积三问三劳【食音嗣积子赐反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设盛礼以饮宾也【贾疏飨礼烹大牢以饮宾食礼亦亨大牢以食宾但食礼无酒而飨礼有酒有食兼燕与食故云盛礼】九举举牲体九饭也【贾疏特牲礼尸食与三饭佐食举干尸又三饭举骼及兽鱼尸又三饭举肩及兽鱼】出入谓从来讫去也毎积有牢礼米禾刍薪问问不恙也劳谓苦倦之也皆有礼以币致之 郑氏众曰积谓馈之刍米 贾氏公彦曰出入五积谓在路供宾来去皆五积也三问者使卿大夫问之亦有礼以致之所行三处亦当与三劳同处也三劳者按小行人逆劳于畿觐礼云至于郊王使人皮弁用璧劳注云郊谓近郊其逺郊劳无文但近郊与畿大小行人劳则逺郊劳亦应使大行人
  存疑贾氏公彦曰九献者王酌献宾宾酢主人主人酬宾酬后更八献是为九献
  案九献者王祼后祼为二献王与后又各一献为四献余五献未详
  诸侯之礼执信圭七寸缫借七寸冕服七章建常七斿樊缨七就贰车七乗介七人礼七牢朝位宾主之间七十歩立当前疾摈者四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壹祼而酢飨礼七献食礼七举出入四积再问再劳诸伯执躬圭其他皆如诸侯之礼【信音申】
  正义郑氏康成曰七章者自华虫以下一祼而酢者祼宾宾酢王而已后不祼也 郑氏众曰前疾谓驷马车辕前胡下垂者【贾疏辀人辀深四尺七寸軓前曲中】 郑氏锷曰辀人之辀长一丈四尺四寸其軓前之曲中者名曰前疾进而立前疾则比之车轵为稍近矣
  诸子执谷璧五寸缫借五寸冕服五章建常五斿樊缨五就贰车五乗介五人礼五牢朝位宾主之间五十歩立当车衡摈者三人庙中将币三享王礼一祼不酢飨礼五献食礼五举出入三积一问一劳诸男执蒲璧其他皆如诸子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章者自宗彜以下一祼不酢者祼宾而已不酢王也【王氏安石曰一祼不酢有礼而无报若不敢当焉卑故也】不酢之礼聘礼礼宾是与【贾疏子男一祼不酢与聘礼礼宾同但子男用鬰鬯不用醴则别故云与以疑之】 王氏昭禹曰车衡谓在辀下軶两服者
  总论王氏应电曰先命圭缫借者守国之瑞朝觐所执以为信也次言冕服至贰车车服以庸辨尊卑莫大于此二者也次言在朝在庙在馆在途其礼无不同而有隆杀之义 朝位歩数以至门为度迎送以逺为敬也立则以进前为敬故上公立当轵侯伯则当疾子男则当衡也
  凡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小国之君出入三积不问壹劳朝位当车前不交摈庙中无相以酒礼之其他皆眂小国之君【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以君命来聘者也孤尊既聘享更自以其挚见执束帛而已豹皮表之为饰【贾疏孤行正聘则执瑑圭璋八寸不执皮帛故知既聘享更自以其挚见也但侯伯以下使臣无此更见法以大国孤尊天子别见之故自以其挚见执束帛而已】继小国之君言次之也朝聘之礼每一国毕乃前不交摈者不使介传辞交于王之摈亲自对摈者也【贾疏诸侯交摈者侯介传于王摈传而下又传而上亲自对摈者聘礼宾来在末介下东面上摈亦至末摈下亲相与言者是也】庙中无相介皆入门西上而立不前相礼者聘之介是与【贾疏聘礼宾行聘之时摈者纳宾宾入门左介皆入门左北面西上注云随宾入也介无事止扵此是介入庙门西上不相者也彼诸侯法约同天子礼故云与以疑之】以酒礼之酒谓齐酒也【贾疏聘礼用醴齐明此亦用醴齐对文三酒五齐别通言之齐亦名酒故云齐酒也】和之不用鬰鬯耳其他谓贰车及介牢礼宾主之间摈者将币祼酢飨食之数 郑氏锷曰朝位当车前则进而近王也愈蹙以速 贾氏公彦曰赵商问其他眂小国之君以五为节下云诸侯之卿各下其君二等注云公使卿亦七侯伯亦五子男三不审大国孤五而卿七何答云卿奉君命七介孤尊更自特见故五介此有聘礼可参又问出入三积此即与小国同应视小国之君何须特云三积与例似错答曰三积者卿亦然不独孤也故不在视小国之中然则壹劳者亦是卿亦然故须见之 易氏祓曰春秋传鲁叔孙婼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
  案天子旅见诸侯故有此礼葢六服之国未能同时而至一日之内将币三享礼宾成礼亦不能多人故时其众寡而旅见焉然后馆舎可以逓容饔积可以闲致讶劳可以徐周所以旅见时多也鲁侯国而旅见滕薛之君故春秋竝书以志非礼 朝位当车前经不言宾主之间则王无出门迎法但至朝下车拱立车前聴命趋入库门东向入庙耳此以见下文凡诸侯之卿大夫士至王朝皆有下车拱立之位防其君二等又见诸侯之臣相为国客其朝位亦然故司仪职不更及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宗伯言孤执皮帛则天子之孤也此言大国之孤则为上公之孤其执皮帛与天子之孤同者天子之孤六命则执束帛而加之以虎皮也上公四命之孤则执束帛而加之以豹皮也
  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以下及其大夫士皆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亦以君命来聘者也所下其君者介与朝位宾主之间也【案卿虽有朝位王不迎之注云宾主之间葢縁蒙上文而误】其余则自以其爵聘义曰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是谓使卿之聘之数也朝位则上公七十歩侯伯五十歩子男三十歩与 贾氏公彦曰大夫士皆如之者大夫又各自下卿二等士虽无介与歩数至牢礼之等又防杀大夫
  案诸侯之卿虽聘享后无特见灋但入朝下车退朝升车自有逺近歩数是亦朝位也王虽不迎之注云宾主之间者蒙上文耳况为国客则有宾主朝位经亦举王朝以见侯国也无庸以注为疑
  总论郎氏兆玉曰诸公之礼九仪之一也诸侯之礼九仪之二也诸伯之礼九仪之三也诸子之礼九仪之四也诸男之礼九仪之五也孤以君命来聘九仪之六也卿以君命来聘九仪之七也大夫九仪之八也士九仪之九也
  邦畿方千里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岁一见其贡祀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甸服二岁一见其贡嫔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男服三岁一见其贡器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采服四嵗一见其贡服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卫服五岁一见其贡材物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要服六嵗一见其贡货物【注故书嫔作频】
  正义郑氏康成曰祀物者牺牲之属嫔物丝枲也器物尊彜之属服物纁絺纩也材物八材也要服蛮服也货物贝也 贾氏公彦曰此因朝而贡与大宰九贡小行人春入贡者别彼二者是嵗之常贡也王氏昭禹曰六服其见有六岁之差所以节逺迩
  之期其贡有六物之异所谓别土地之宜 或问周官五服之贡限以定名不问其地之有无与禹贡不合何故朱子曰一代自有一代之制大概是近处贡重底物事逺处贡轻底物事恰如禹贡纳铚纳秸之类 王氏应电曰此亦约六服所贡之大分而言职方氏制其贡各以其所有六服每嵗皆有贡则小行人所令春入贡也
  案旧説虞夏之制天子巡守之明年诸侯各以其方嵗见四载而徧此注其朝贡之嵗四方各四分趋四时而来皆非也果尔则或一嵗而空一方之诸侯或一嵗而空一服之诸侯其方或有寇戎之警其谁御之窃意周制侯服最近故每嵗一见而徧甸服地较逺分国较多両嵗中各以其时其事一见而徧男采卫要地愈逺分国愈多则期愈寛所以顺人情便国事也虞夏之制亦大率类此成王之崩事在旬日而康王之立大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则六服皆有朝者可知矣舜典日觐四岳群牧班瑞于羣后则非一方之诸侯可知矣
  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各以其所贵宝为挚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州之外夷服镇服蕃服也【贾疏分为三服据职方而言此经总言之】曲礼曰其在东夷北狄西戎南蛮虽大曰子然则九州之外其君皆子男也无朝贡之嵗父死子立及嗣王即位乃一来耳所贵寳见传者若犬戎献白狼白鹿是也【贾疏周语穆王征犬戎而得】其余则周书王防傋焉【贾疏王防汲周书篇】
  存疑郑氏康成曰各以其所贵寳为挚则蕃国之君无执玉瑞者
  案蕃服之君来朝未必不执玉所贵寳者或以为享币耳
  王之所以抚邦国诸侯者岁徧存三岁徧覜五岁徧省正义郑氏康成曰抚犹安也存覜省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所谓闲问也【贾疏上文云闲问以谕诸侯之志】嵗者巡守之明嵗以为始也 刘氏彝曰存者问其安否覜者视其治効省者察其风俗【王氏昭禹曰覜详于存省又详于覜】 易氏祓曰抚诸侯而言邦国者兼臣若民而加惠焉非独厚其君也
  七岁属象胥谕言语协辞命九嵗属瞽史谕书名聴声音【属章束反注故书协辞命作汁词命郑司农云汁当为协词当为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犹聚也自五嵗之后遂间嵗徧省也郑司农云象胥译官也某谓胥读为谞王制五方之民言语不通嗜欲不同达其志通其欲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此官正为象者是通言语之官为象胥谞谓象之有才知者也辞命六辞之命也瞽乐师也史大史小史也书名书文字也古曰名聘礼曰百名以上七嵗省而召其象胥九嵗省而召其瞽史皆聚于天子之宫敎习之也【郑氏锷曰自七嵗而下皆可谓之省者不止于视之察之而又有以敎之焉】 易氏祓曰谕言语则通五官之言语恊辞命则合九等之辞命皆象胥之职也谕书名则达六书之文聴声音则察五言之和皆瞽史之职也【王氏应电曰瞽掌声乐史掌字书】 王氏安石曰谕言语所以使之相通协辞命所以使之相交案辞如致福告丧及自通于尊长侪軰之礼辞命谓称于君大夫自称称人所举之号名如曲礼少仪所记是也
  十有一岁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脩灋则正义郑氏康成曰度丈尺也量豆区釜也数器铨衡也【贾疏铢両之等】法八法也则八则也成平也平其僣逾者也达同成脩皆谓赍其法式行至则齐等之
  通论易氏祓曰瑞节达于小行人之官牢礼成于掌客之官法则正于匡人之官度量数器同于合方氏之官凡此皆所以待王之巡守也
  十有二嵗王巡守殷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巡守诸侯防者各以其时之方书曰遂觐东后是也 郝氏敬曰殷众也所至之方诸侯皆朝于方岳下曰殷国 王氏应电曰十二嵗一巡守于期已疎然观徧存以下六事及将巡守职方氏又戒于四方则时巡之期虽疎而周防之法更密实无旷事也 吕氏祖谦曰巡守之礼此乃维持政治摄服人心之道大抵人心久则易散政治久则必缺一次巡守又提摄整顿一次此新新不己之意案巡守殷国因巡守而即以殷国也殷国即殷同殷同之礼因巡守而举者此经是也有特举于王国或侯国者则朝觐之盛礼阅数嵗一行之职方氏先言巡守而下言王殷国亦如之可见其为二事不必在巡守之年矣郑氏谓王不巡守乃殷国疑未必然详见上文
  通论杨氏时曰虞舜之世其事简其人寡其于巡守也兵卫少征求轻故行之五嵗不为数成周之世其事烦其人众其于巡守也兵卫多供亿繁故行之十二年不为疏
  凡诸侯之王事辨其位正其等协其礼宾而见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事以王之事来也诗曰莫敢不来王春秋传曰诸侯有王 贾氏公彦曰辨其位谓九十七十五十歩之位正其等谓冕服旌旗贰车之等协其礼谓牢礼飨燕积膳之礼以此礼宾敬而见之也
  若有大丧则诏相诸侯之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相左右敎告之也 贾氏公彦曰哭位周旋进退擗踊皆有礼灋
  若有四方之大事则受其币听其辞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方之大事谓国有兵冦诸侯来告急者礼动不虚皆有贽币以崇敬也受之以其事入告王也聘礼曰若有言则以束帛如享礼【贾疏聘礼是诸侯自相告告天子亦然故引为证】 易氏祓曰受其币而聴其辞小行人所以待小客也而大行人乃以待四方之大事葢谓诸侯以宼戎闻必待行聘享之礼而后聴其辞非所以急诸侯之病也
  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聘曰问【贾疏聘礼云小聘曰问不享是也大聘使卿小聘使大夫】殷中也久无事又于殷朝者及而相聘也父死子立曰世凡君即位大国朝焉小国聘焉【贾疏文元年左氏传文】此皆所以习礼攷义正刑一徳以尊天子也【贾疏礼记文】必择有道之国而就脩之郑司农云春秋传孟僖子如齐殷聘是也【贾疏昭九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诸侯邦交谓同方岳者一徃一来为交小国朝大国大国聘小国敌国则两君自相徃来故司仪职诸公诸侯皆言相为宾是也 郑氏谔曰问以言为礼聘以财为礼
  余论程子曰先儒有王臣无外交之説非也若天下有道诸侯顺轨岂有内外之限其相交好乃常礼也然不安官守而逺相朝无是道也周礼所谓世相朝谓邻国耳
  小行人掌邦国宾客之礼籍以待四方之使者【使色吏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礼籍名位尊卑之书使者诸侯之臣使来者也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待诸侯小行人待诸侯之使者其邦之礼籍则诸侯及臣皆在焉案大行人曰礼仪小行人则曰礼籍者书曰享多仪百辟来王大行人辨其位正其等协其仪宾而见之所尤谨者仪也小行人各以其国之籍礼之则不过按故籍以时飨食致饩积而已礼籍即司仪掌客所列二官既分掌其事而小行人复通掌其籍者以使适四方协九仪宾客之礼其籍已豫具也
  令诸侯春入贡秋献功王亲受之各以其国之籍礼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贡六服所贡也【贾疏对九州外蕃国无此贡】功攷绩之功也秋献之若今计文书断于九月其旧灋贾氏公彦曰此贡即大宰九贡是嵗之常贡也必
  使春入者以侯国出税于民民税既得经冬至春乃可入王也秋献功者物皆秋成故秋献之 王氏安石曰各以其国之籍礼之则常以所礼之国各籍焉以为故常左传曰非礼也勿籍
  案职贡虽有常而必时其嵗之丰凶以为赢缩故往嵗之贡至春而后入之月令制诸侯贡职之数以季秋葢农収傋入而后其数可定也功谓治国事之状至秋则嵗功成万事理凡治状皆举矣故献之
  凡诸侯入王则逆劳于畿及郊劳眡馆将币为承而摈【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众曰入王朝于王也春秋传曰宋公不王【贾疏隠九年宋公不王不宗觐于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也】又曰诸侯有王王有巡守【贾疏荘二十三年夏公如齐观社非礼曹刿諌曰不可诸侯有王王有巡守非是君不举矣注云有王朝于王】 郑氏康成曰眂馆致馆也【贾疏聘礼及下司仪皆云致舘云眂者使卿大夫观其可否云致者致使有之】承犹丞也王使劳宾于郊【贾疏郊劳使大行人】致馆于宾【案觐礼天子赐舎郑注云赐舎犹致馆也所使者司空与】至将币使宗伯为上摈【贾疏将币谓至庙将币三享惟将币大宗伯为上摈】皆为之丞而摈之 欧阳氏谦之曰三事皆非小行人之职但为承以摈而已 易氏祓曰四时常朝小行人既为承摈肆师佐摈为大朝觐设也
  案大宗伯惟将币为上摈则郊劳眂馆宜使他官故小行人为承而摈摈者三人则啬夫为末摈【见觐礼】必摈者五人然后肆师佐小行人承而更以士充其数矣 国语卿出郊劳则郊劳宜使卿觐礼第举皮弁而不目其人注云使大行人故此疏用之也意侯伯使大行人上公则使卿与葢据觐礼郑注而郑注亦未知何据
  凡四方之使者大客则摈小客则受其币而听其辞正义郑氏康成曰摈者摈而见之王使得亲言也受其币者受之以入告其所为来之事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注云大宾要服以内诸侯大客谓其孤卿则此大客谓要服以内之使臣小客谓蕃国之使臣也易氏祓曰诸侯遣孤卿聘覜皆于庙中行享礼摈
  而见之但旅摈不交摈耳
  使适四方协九仪宾客之礼朝觐宗遇防同君之礼也存覜省聘问臣之礼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适之也协合也 王氏应电曰九仪之礼大行人既以之同邦国矣但恐变故不齐或岁久沿革不能无异小行人奉使于四方时因而和协之庶礼行之久而无弊也 贾氏公彦曰自此已下皆小行人使适四方之事宾据命者五客据爵者四朝觐宗遇防同皆诸侯故云君之礼存頫省三者天子使臣抚邦国之礼聘问二者是诸侯使臣于天子之礼
  案宾客来享来王固欲其仪之协即其邦交亦恐以地之逖逺国之强弱过恭过汰以违王度故使小行人适四方而协之所以消患于未萌也观春秋列国防盟之次朝聘之数时有烦言则九仪不协之明徴也
  达天下之六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以金为之道路用旌节门关用符节都鄙用管节皆以竹为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邦国之节也达之者使之四方亦皆赍法式以齐等之也诸侯使臣行覜聘则以金节授之以为行道之信也虎人龙者自其国象也【贾疏知是使臣所执者掌节职凡邦国之使节山国用虎节故知此亦使臣所执也诸侯自行不须节】道路谓乡遂大夫也都鄙者公之子弟及卿大夫之采邑之吏也【贾疏都鄙之主与都鄙之吏同用管节】凡邦国之民逺出至他邦他邦之民若来入由国门者门人为之节由关者关人为之节【贾疏司关职掌国货之节以聨门市故知所由之处皆得授之节也】其以徴令及家徙乡遂大夫及采地吏为之节皆使人执节将之以达之【贾疏比长职邦之民徙于郊则从而授之】亦有期以反节【案此掌节职文】管节如今之竹使符也【贾疏汉文本纪六年九月初与郡国守相为铜虎符竹使符应劭曰竹使符以竹箭五枚长五寸镌刻书第一至苐五】其有商者通之以符节如门关门关者与市聨事节可同也亦所以异于畿内也【贾疏掌节职货贿用玺节门关用符节各别司关掌国货之节以联门市门市既相聨此无货贿玺节明同用符节可知畿内货贿用玺节门关用符节畿外同用符节是异也】凡节有天子之法式存于国 贾氏公彦曰达天下之六节据侯国而言掌节所云据畿内也虎节人节龙节三者据诸侯使臣出聘所执旌节符节管节三者据在国所用掌节职守邦国者用玉节此不云玉节者文略耳亦达可知
  通论王氏详説曰天子使者使于诸侯诸侯使者聘于天子其为节一而已此虎节人节龙节之所以同也天子王畿之道路门关与诸侯之道路门关亦一而已此旌节符节之所以同也其无玺节何也小行人所达六节特谓诸侯使者之入聘耳非有货贿之事也 王氏安石曰邦节先门关后道路以自内达外言之天下之节先道路后门关以自外达内言之案无玉节者此所达惟使节邦国所守非所及也都鄙用管节者别于畿内之都鄙葢别嫌明微于其贵者尤严也
  成六瑞王用瑱圭公用桓圭侯用信圭伯用躬圭子用谷璧男用蒲璧【瑱音镇信音申】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平也瑞信也皆朝见所执以为信 贾氏公彦曰侯国无镇圭因而言之不言达六瑞者诸侯受命已得之无用别作法式以齐之也案成者攷騐符合均一整齐之意
  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璧以帛琮以锦琥以绣璜以黼此六物者以和诸侯之好故【琮才宗反琥音虎璜音黄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同也六币所以享也【贾疏对上文六瑞是朝时所用】五等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其大各如其瑞【贾疏玉人云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聘礼享君以璧享夫人以琮知五等诸侯同用璧琮者觐礼总称侯氏用璧明五等同也】皆有庭实以马若皮【贾疏案案觐礼三享皆束束帛加璧庭实惟国所有奉束帛匹马卓上九马随之西上是以马也聘礼以束帛加璧享庭实皮则摄之是用皮也】聘礼记云皮马相闲可也皮虎豹皮也用圭璋者二王之后也二王后尊故享用圭璋而特之【贾疏享天子用璧琮九寸者上公之礼上公用璧琮则圭璋是二王后明矣特之者惟有皮马无束帛之加故云特】礼器云圭璋特义亦通于此【贾疏彼据朝聘时所行无束帛可知是特也】其于诸侯亦用璧琮耳【贾疏玉人云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明享君用璧亦八寸是下享天子一等如是明二王后与诸侯相享不可同于天子用圭璋则用璧琮可知】子男于诸侯则享用琥璜下其瑞也【贾疏二王后相享用璧琮则子男自相享用琥璜可知子男朝时用璧自相享防一等故用琥璜】凡二王后诸侯相享之玉大小各防其瑞一等【贾疏玉人云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礼无重用八寸之法明是上公九寸防一等至八寸上公既防一等则侯伯子男各防一等可知】及使卿大夫頫聘亦如之【贾疏不分别聘享则聘享皆防一等同玉人云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頫聘此据上公之臣圭璋璧琮皆防一等其余侯伯子男防一寸明矣】 贾氏公彦曰圭以马璋以皮二者本非币云六币者二者虽非币帛以用之当币处故总号为币也 郑氏锷曰言合者以两両相配故言合也 王氏应电曰马物之贵者也皮虎豹之皮记曰示服猛也故合圭以马合璋以皮纯色曰帛采色曰锦昏礼聘礼食礼皆以束帛为上束锦为次故合璧以帛合琮以锦五采备为绣白与黒二色为黼绣之功多于黼故合琥以绣合璜以黼王氏昭禹曰通彼此之情而来谓之好因事而来谓之故
  总论刘氏敞曰九仪既正乃达六节以为行道之符乃成六瑞以为朝见之信乃合六币以致用享之诚
  若国札丧则令赙补之【注故书赙作傅】
  正义郑氏众曰赙补之谓赙丧家补助其不足也贾氏公彦曰宗伯职以丧礼哀死亡据吊葬致哀此则以财物补其不足相包乃具
  若国凶荒则令赒委之
  正义王氏应电曰赒委如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令邦国移民通财以赒恤之即荒礼哀凶札也 贾氏公彦曰宗伯职以荒礼哀凶札言自贬损若年谷不登君膳不祭肺之类此令他人以财赒委之亦相包乃具
  若国师役则令槁禬之【槁读作犒可奥反禬音防注故书槁为槀郑司农云槀当为犒】正义郑氏康成曰师役者国有兵宼以致匮病者也使邻国合防财货以与之春秋定五年夏归粟于蔡是也【贾疏定四年秋楚人围蔡故五年归其粟】大宗伯职以禬礼哀围败郑氏众曰犒谓犒师也 贾氏公彦曰不见恤礼
  当于师役中兼之
  若国有福事则令庆贺之
  正义王氏昭禹曰庆贺即大宗伯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也 王氏应电曰庆贺所以乐之即大行人贺庆以賛诸侯之喜
  若国有祸烖则令哀吊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祸烖水火 王氏应电曰哀吊即吊礼哀祸烖也
  凡此五物者治其事故
  正义王氏昭禹曰所作谓之事所逢谓之故札丧凶荒祸烖出于所逢者也师役福事或出于所作 李氏嘉防曰大宗伯虽已具是法小行人则令行之案此五者其四大宗伯所掌凶礼其一嘉礼也复列于此者设所至之国有此则令邻国供具而后以复于王故其文次于使适四方之后也葢凶荒之赒委师役之槁禬必待奏请则缓不及事即适遇其国札丧祸烖福事亦必于常礼有加礼意乃洽且札丧祸烖福事之小者或不敢以闻于王朝而王使适遇之则不得为弗闻也者而过之也治其事故者酌财用多少之宜施行缓急之节以及兴发调移之法也其亦与方伯连帅定议而后令之与 或曰治其事者行此五者之事宜治其故者庆贺哀吊或致辞或兼币玉货财若赙补赒委槁禬则或取于闲田所储偫也
  及其万民之利害为一书
  正义王氏应电曰条录一书将以兴利除害
  案天子省方所以清问万民之利害也知其利害然后可聚所欲去所恶而诸侯之功罪以是为准虞书及王制所列巡守黜陟之大政无出此五书之外者惟札丧凶荒出于时变而其君臣所以处此必有辨矣至于戹贫则万民之利害平时漫不省忧可知故五者皆所以定诸侯之功罪也
  其礼俗政事敎治刑禁之逆顺为一书【治直吏反】
  正义王氏应电曰此自致治言顺则因之逆则革之郎氏兆玉曰将以为庆让之地
  其悖逆暴乱作慝犹犯令者为一书
  正义郑氏康成曰慝恶也犹图也 郎氏兆玉曰将以讨正之
  存疑郑氏锷曰犹有二义此谓已曽犯令而犹不改者
  其札丧凶荒戹贫为一书
  正义郎氏兆玉曰将以寛恤之
  其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
  正义郎氏兆玉曰将以褒嘉之
  凡此五物者毎国辨异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
  正义李氏嘉防曰故者必求其原委而知其所以然也 王氏昭禹曰圣人以百姓为心而忧乐与同自行人之官巡行天下每国辨异之以反命于王先王所以同四海于一堂之上于此得其要矣
  案小行人使适四方无国不到所以实察诸侯之治状也首协九仪宾客之礼行人出王畿即当达所经道路之节故达六节次之礼以朝享为重故成六瑞合六币次之凡行人过宾之国有吉凶事故必加礼焉以示王与天下同其忧乐故令赙补以下五事次之王巡守将施加地进律及削绌流讨诸大政故以万民之利害以下五书终焉王虽巡守未能徧至群侯之国故使小行人每国别异之以反命于王以周知天下之故圣人制法凡事必既其实而不徒以其名所以能知周万物而道济天下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九
  秋官司寇第五之六
  司仪掌九仪之宾客摈相之礼以诏仪容辞令揖让之节【相悉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接宾曰摈入相礼曰相以诏者以礼告王【贾疏九仪即大行人九仪命者五爵者四是也出接宾曰摈者下文交摈在门外是也入赞礼曰相者下文及庙惟上相入是也以礼告王者下文诏王仪是也】 易氏祓曰九仪即大行人所掌是也司仪特掌其中宾客摈相之礼而已 郑氏锷曰仪容通形貌而言辞令以应对言揖让以交接言
  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合诸侯谓有事而防也【贾疏左传文】为坛于国外以命事宫谓壝土以为墙处所谓为坛壝宫也【贾疏掌舍为坛壝宫】觐礼曰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是也【郑氏锷曰其制为坛三成即觐礼所谓深四尺者是也盖从下向上为深发地一尺上有三成则总四尺矣宫旁一门即觐礼所谓宫方三百歩四门是也盖封土为坛坛外为宫每旁一门则四门矣】王廵守殷国则其为宫亦如此与 郑氏众曰三成三重也尔雅云丘一成为敦丘再成为陶丘三成为昆仑丘谓三重 王氏安石曰坛三成为三等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是也 贾氏公彦曰令令封人 敖氏继公曰四方诸侯皆来于是为坛壝宫于国门外之南方而受之此所谓大朝觐也宫者筑宫墙也
  案凡朝觐诸侯将币王礼诸侯皆于庙无所为坛仪礼觐礼既终附载为坛帅诸侯以朝日反祀方明乃此经所谓合诸侯大宰职所谓大朝觐会同也郑氏锷易氏祓见觐礼称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遂谓凡朝觐皆有坛不知飨礼乃归以前觐礼之本文也飨之礼之而归其国则觐事终矣复言诸侯觐于天子为宫云云乃记者更端略举大朝觐会同之礼不与上相属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天子春帅诸侯拜日于东郊则为坛于国东夏礼日于南郊则为坛于国南秋礼山川丘陵于西郊则为坛于国西冬礼月四渎于北郊则为坛于国北既拜礼而还加方明于坛上而祀焉所以教尊尊也
  案觐礼所云礼日于南门外礼月与四渎于北门外礼山川丘陵于西门外者盖继拜日祀方明之后相属而为之非四时之异也门即谓坛宫之四门非国门也详见仪礼
  诏王仪南乡见诸侯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天揖同姓【乡许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上介皆奉其君之旂置于宫乃诏王升坛诸侯皆就其旂而立【案觐礼注云诸侯入壝门或左或右各就其旂而立王降阶南乡见之三揖与此互相备】庶姓无亲者也土揖推手小下之也异姓昏姻也时揖平推手也衞将军文子篇独居思仁公言言义其闻诗也一日三复白圭之玷是南宫縚之行也夫子信其仁以为异姓谓妻之也【贾疏此大戴记子贡答将军文子之辞 案注引此者证异姓为昏姻也】天揖推手小举之 贾氏公彦曰诸侯各就位立王在坛亦立司仪乃告王升坛南乡见诸侯乃揖之先疎后亲为次欧阳氏谦之曰天揖举手髙尊之也时揖举手平
  次之也土揖举手近下卑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诸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东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西阶之西东面北上诸子门东北面东上诸男门西北面东上王揖之者定其位也
  案坛三成每成髙一尺则无阶也坛宫虽有四门诸侯则皆从南门入其位则自西而东皆北面与明堂位朝事仪所言诸侯之位异诸侯旣就位王乃于坛上揖之揖之者升之也
  及其摈之各以其礼公于上等侯伯于中等子男于下等其将币亦如之其礼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执玉而前见于王也【贾疏下云将币据三享故知此文摈之据执玉见王】上等中等下等者谓所奠玉处也坛三成深四尺【贾疏深四尺觐礼文】则一等一尺也【贾疏发地一尺上有三成为三尺总四尺】坛十有二寻【贾疏觐礼文】方九十六尺则堂上二丈四尺每等丈二尺与【贾疏以寻八尺计之得九十六尺上二丈四尺为堂王立之处并祀方明之所】诸侯各于其等奠玉降拜升成拜明臣礼也既乃升堂授王玉【贾疏公奠玉于上等降拜于中等侯伯奠玉于中等降拜于下等子男奠玉于下等降拜于地及升成拜皆于奠玉之处知有降拜升成拜者约燕礼王既受玉约聘礼亦当授宰玉】将币享也礼谓以郁鬯祼之也皆于其等之上【贾疏即大行人上公再祼而酢亦如公于上等之类】
  存疑郑氏康成曰摈之各以其礼者谓摈公者五人侯伯四人子男三人也
  案摈之谓上摈延之使升也是时上摈盖立于坛之上等稍东而西面以摈升降而传辞承摈以下立于门东北面之位以羣侯立于三等之坛为地无几不能容多人也一朝三享所谓四传摈也礼亦如之又在四传摈之外礼之盖一祼而已无酢亦不授几地窄人多诸礼从简可知
  王燕则诸侯毛
  正义郑氏众曰毛谓老者在上也老者二毛故曰毛郑氏康成曰谓以须发坐也朝事尊尊上爵燕则
  亲亲尚齿 易氏祓曰王揖诸侯则亲亲而序族摈则尊尊而序爵燕则老老而序齿
  案此亦谓因合诸侯而燕也旣于国外则离宫别馆皆可以燕不必于寝矣坐次以毛如祭毕而燕之礼以其礼杀于飨食故也亦膳夫为主人宾则以诸侯齿最长者为之而无苟敬亦不烦临时请宾而王命之也经云则似亦有不燕时盖发禁施政容有不需日而遽行者
  凡诸公相为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相朝也【贾疏相朝是两公自相朝下经云诸侯诸伯诸子相为宾以礼相待竝是两诸侯相朝之事】 郑氏锷曰此下记侯国之礼仪
  案诸侯之邦交于大行人之终畧见其凡其礼仪则详于司仪其共具则详于掌客列职之差也大小行人所掌皆天子所以礼诸侯也司仪掌客掌天子礼诸侯之仪物而并掌列国相为宾相为客之仪物盖以其秩叙定为典籍而颁布使行之
  主国五积三问皆三辞拜受皆旅摈【积子赐反旅如字又音胪】正义郑氏康成曰宾所停止则积【贾疏遗人职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是也】闲濶则问其礼皆使大夫致之【贾疏下句云致飧如致积之礼知致飧使大夫者聘礼宰夫朝服设飧宰夫即大夫问亦小礼明亦使大夫也】从来至去数如此也【贾疏五积三问再劳来去皆有此数】三辞辞其以礼来于外也积问不言登受之于庭也旅读为鸿胪之胪胪陈之也宾之介九人【贾疏自从公介九人之礼】使者七人【贾疏自从降二等之礼】皆陈摈位不传辞也宾之上介出请使者则前对位皆当其末摈焉【郑氏锷曰旅摈者不上下相传直宾及上摈相对而语不交摈也两君相见则交摈使卿大夫致之臣道卑直对之可知】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读旅为旅于泰山之旅谓九人传辞相授后郑不从者下文云主君郊劳交摈三辞明与此别旅直陈摈介不传辞交则一徃一来传辞也
  再劳三辞三揖登拜受拜送【劳力报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道则劳其礼使卿致之【贾疏聘礼宾至近郊君使卿劳臣来尚遣卿劳明君来卿劳可知】三揖谓庭中时也【贾疏谓如聘礼入门揖当曲揖当碑揖】拜送送使者 贾氏公彦曰再劳者一劳在境一劳在远郊皆使卿其近郊劳主君亲为之也【王氏详説曰聘礼遣卿行劳礼劳臣以卿则劳君以卿明矣】
  主君郊劳交摈三辞车逆拜辱三揖三辞拜受车送三还再拜致馆亦如之【还音旋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君郊劳备三劳而亲之也交摈者各陈九介使传辞也【贾疏交摈者主君至郊郊有馆舍宾在内主君至大门外北面而陈九介去门九十歩东面宾在大门内于门外之东亦陈九介西面以其在道俱不为主故无五摈之事交摈者上摈传辞与承摈承摈传与末摈末摈传与末介末介传与承介承介传与上介上介传与宾宾又传与上介上介传与承介承介传与末介末介传与末摈末摈传与承摈承摈传与上摈上摈入告谓之交摈】车迎拜辱者宾以主君亲来乘车出舍门而迎之若欲远就之然见之则下拜迎谢其自屈辱来也至去又出车若欲远送然主君三还辞之乃再拜送之也车送迎之节各以其等则诸公九十步立当车轵也【贾疏宾主俱立当轵大行人文】三辞重者先辞辞其以礼来于外后辞辞升堂馆舍也使大夫授之君又以礼亲致焉【贾疏凡云致者皆有币以致之】 贾氏公彦曰拜受宾再拜乃受币主君亦当拜送不言省文也 敖氏继公曰凡拜送宾者皆于其既退乃拜之故宾不答拜异于迎也【案仪礼乡饮酒礼毕主人送宾介于门外再拜郑注云宾介不答拜礼有终也】
  通论王氏详説曰天子之于诸侯其馆之也赐舍而已至诸侯相为宾则有致馆之礼焉案觐礼曰赐伯父舍但使人以命致之初无束帛而侯氏受馆傧使者用束帛乘马所以尊王使也贾疏赐馆致命者盖司空眂馆者小行人也此云致馆亦如之继主君郊劳后故知其君亲致也注谓使大夫授者以聘礼大夫帅至馆卿致之耳但彼授馆于聘使故使大夫此诸侯相为宾既亲致馆则授馆当使卿与
  致飧如致积之礼【飧素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俱使大夫礼同也飧食也小礼曰飧【郑氏锷曰宾已入馆乃飧飧夕食也言其微而寡也 王氏昭禹曰三辞拜受旅摈与致积同】大礼曰饔饩 王氏详説曰注谓致积致飧使大夫者以聘礼使宰夫朝服设飧而积视飧牵耳然此诸侯相为宾君既亲致馆则致飧与积似当使卿
  及将币交摈三辞车逆拜辱宾车进答拜三揖三让每门止一相及庙惟上相入宾三揖三让登再拜授币宾拜送币每事如初宾亦如之【相悉亮反授依注作受宾亦如之依注作傧】正义贾氏公彦曰将币谓行朝礼之时币即圭璋也此交摈宾陈九介主君陈五摈而传命 郑氏康成曰既三辞主君则乘车出大门外而迎宾见之而下拜其辱【贾疏传辞既讫主君乘车出大门至宾所下车拜宾屈辱来此也 王氏详説曰郊劳宾车迎主君而拜其辱者谢主君之远出此将币主君车逆宾而拜其辱者谢宾之逺来也】宾车乃前下答拜也【贾疏宾乘车进就主君主君下宾亦下车答主君拜也】三揖者相去九十歩揖之使前也【王氏详説曰车逆之后未入大门故知揖者在朝位宾主之间揖之使前】至而三让让入门也【贾疏主君遥揖宾使前北面三让入大门也】相谓主君摈者及宾之介也谓之相者于外传辞耳入门当以礼诏侑也介绍而传命君子于其所尊不敢质敬之至也【贾疏聘义文】每门止一相弥相亲也【贾疏既入门廻面东至祖庙之时祖庙西仍有二庙以诸侯五庙始祖庙在中两厢各有二庙各别院为之则有两门门旁皆有南北隔墙皆通门故曰每门】君入门介拂闑大夫中枨与闑之闲士介拂枨【贾疏玉藻文】此谓介鴈行相随也【贾疏君入由闑西亦拂闑不言之者君特行不与介连类故也】止之者絶行在后耳【贾疏聘礼介皆入庙门门西北面西上此介亦入门门西北面西上可知故云絶行在后在后亦入庙也】宾三揖三让让升也【贾疏三让者至阶主君让宾宾让主君如是者三主君先升】登再拜授币授当为受【贾疏受玉者主君】主人拜至且受玉也【贾疏拜中含此二事】毎事如初谓享及有言也【贾疏案聘礼若有言束帛如享礼是也】宾当为傧谓以郁鬯礼宾也上于下曰礼敌者曰傧礼器曰诸侯相朝灌用郁鬯无笾豆之荐谓此朝礼毕傧宾也【王氏详説曰不曰礼而曰傧者案觐礼云赐伯父舍侯氏再拜稽首受傧之束帛乘马是侯氏之礼于天子使者曰傧故两君相礼亦曰傧 郝氏敬曰傧亦如之揖让拜同】 贾氏公彦曰上相入者上相即上摈上介须诏礼故入宾拜送币者宾既授乃退向西阶上北面拜送币乃降也 郑氏锷曰将币交摈三辞者盖主君谦不敢当其将币之礼
  案此诸公相宾及下经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贾疏皆以将币为用圭璋则是正行朝聘之礼而非直以三享当之矣大行人职之庙中将币亦为正行朝礼受玉可推彼注似缪当以此正之详见彼职
  及出车送三请三进再拜宾三还三辞告辟【辟音避】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请三进请宾就车也主君每一请车一进欲逺送之也三还三辞主君一请宾亦一还一辞
  案主君出送以车从备宾退乘以入且若将远送故宾辞也及三辞则宾告辟以主君将拜驱而辟之不欲见主人之拜也主君再拜当在宾告辟后而序于前见宾告辟时主君即拜而宾已辟然后主宾之敬皆曲尽而各得其安也 入时自大门外步行入庙故直言三揖三让也出时亦步行至大门外送升车而别
  致饔饩还圭飨食致赠郊送皆如将币之仪【还音环食音嗣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君亲徃则宾为主人主人为宾君如有故不亲飨食则使大夫以酬币侑币致之聘以圭璋礼也享以璧琮财也已聘而还圭璋轻财而重礼【贾疏聘义文】赠送以财既赠又送至于郊 王氏详説曰聘礼使卿归饔饩使卿归圭于馆此六礼皆如将币之仪则主君亲往也
  案注谓六礼惟飨食速宾其余主君亲往非也冠礼之宾侪辈也主人犹亲速况敌体之国君乎
  宾之拜礼拜饔饩拜飨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宾之拜礼者因言宾所当拜者之礼也所当拜者拜饔饩拜飨食某谓宾将去就朝拜谢此三礼三礼礼之重者也宾既拜主君乃至馆赠之去又送之于郊 贾氏公彦曰案聘礼饔饩燕羞俶献之明日宾皆拜于朝将去又三拜乘禽于朝彼臣故尽拜谢此宾之拜礼在致赠郊送之下则不及燕羞俶献乘禽以其君略小惠将去惟拜其大礼也
  案主君亲郊劳致馆而拜礼不及何也二礼以拜其来朝之辱也故宾无庸拜之不拜还圭者还圭非加礼也
  宾继主君皆如主国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继主君者傧主君也【贾疏傧者报也报主君为傧聘礼宾至郊君使卿劳宾用束锦傧劳者君使卿韦弁归饔饩大夫奉束帛宾降授老币出迎大夫注云出迎欲傧之庭实设马乘宾降受老束锦西面致币是皆有傧法】傧之者主君郊劳致馆饔饩还圭赠郊送之时也【贾疏聘礼致馆无傧彼君使卿致馆不以币故无傧此两君致时有币合傧之也】如其礼者谓玉帛皮马也有馔陈之积者不如也
  诸侯诸伯诸子诸男之相为宾也各以其礼相待也如诸公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主相待之仪与诸公同也饔饩飨食之礼则有降杀【贾疏五等诸侯以命数分为三等其圭璋饔饩飧积步数摈介皆降杀备于大行人掌客其进退揖让之仪则一与公同】
  诸公之臣相为国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相聘也
  则三积皆三辞拜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者受之于庭也【贾疏此谓在道之礼于路馆致之亦以束帛上诸公云登此不言登故知受之于庭】侯伯之臣不致积【贾疏侯伯之臣不致积但不以束帛致之非于道全无积也】 王氏昭禹曰臣下其君之礼二等故三积 王氏应电曰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故积与子男同皆有束帛致之三辞而后受无问礼杀于诸侯也
  案王氏详説谓有积无问异于国君以下经问君大夫则问聘者亦在其中非也大行人掌客职之问承飨食饔饩之问而问以脩脯也此职下经所谓问则对聘使而问君大夫无恙混为一事可乎
  及大夫郊劳旅摈三辞拜辱三让登听命下拜登受宾使者如初之仪及退拜送【宾依注作傧】
  正义易氏祓曰诸公先再劳而后主君郊劳若诸公之臣使大夫劳之于近郊而已主君郊劳则交摈大夫郊劳仅旅摈而已 贾氏公彦曰宾使各陈七介郑氏康成曰登听命宾登堂也宾当为傧劳用束
  帛傧用束锦侯伯之臣受劳于庭【王氏详説曰案聘礼宾揖至门内劳者致命是不受劳于堂也侯伯之臣如此子男可知矣】
  案使者亦三辞而后拜受也
  通论黄氏度曰案诸公相为宾敌则交摈不敌则旅摈大夫虽敌亦旅摈不敢拟于君也
  致馆如初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郊劳也不傧耳侯伯之臣致馆于庭【贾疏案聘礼卿致馆无束帛宾亦无傧知此亦然侯伯之臣致馆于庭者亦案聘礼知之】不言致飧者君于聘大夫不致飧也聘礼记曰飧不致宾不拜【案聘礼宰夫设飧不言致不使大夫以束帛致命也】 贾氏公彦曰案聘礼宾至使大夫帅至馆卿乃致馆
  及将币旅摈三辞拜逆客辟三揖每门止一相及庙唯君相入三让客登拜客三辟授币下出每事如初之仪【辟音避相悉亮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将币亦谓圭璋也旅摈三辞亦于大门外主君陈五摈客陈七介不传辞也此三辞辞其主君以大客礼当已也拜逆者三辞讫主君遣上摈纳客客入大门主君在大门内南面拜拜客奉君命屈辱来见己客辟者奉君命来不敢当拜故辟也三揖者亦揖之使前也三让客登不言三揖而后至阶文不具也客登主君与客俱登据客而言也授币者授玉与主君也 郑氏康成曰客辟逡廵不答拜也惟君相入客臣也相不入矣拜主君拜客至也【贾疏主君于阼阶上北面拜客至此堂并拜受币】客三辟三退负序也【贾疏聘礼文】每事享及有言【王氏昭禹曰亦与诸公拜送币之后言每事如初同】 易氏祓曰客辟不敢当主君也不敢拜送币者亦不敢当主君也 王氏详説曰案聘义君拜逆于大门之外而庙受北面拜贶拜君命之辱是拜聘君也非拜使者也故拜逆拜受拜问君皆辟而不答拜
  案聘礼公皮弁迎宾于大门内宾入门左公再拜宾辟不答拜即此拜逆客辟也公揖入每门每曲揖此以三揖约之也及庙门公揖入立于中庭宾执圭入门左三揖至于阶三让即此三让也公升二等宾升西阶西东面致命公当楣再拜宾三退负序即此客登拜客三辟也公受玉于中堂与东楹之闲宾降出即此授币下出也不敢拜送币者奉君命以将事不敢当君也故私面私献皆再拜稽首
  及礼私面私献皆再拜稽首君答拜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以醴礼客【贾疏案聘礼礼客用醴齐异于君郁鬯】私面私觌也【贾疏聘礼宾奉束锦请觌】既觌则或有私献者【贾疏聘礼记既觌宾若私献奉献将命】郑司农云春秋传楚公子弃疾见郑伯以其乘马私面【贾疏昭六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此三者皆于聘之日行之故并言之君答拜者见异国之臣当空首拜也
  案王氏详説谓私觌私面之币皆已物而以聘礼证之非也内府职凡适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校人职凡国之使者共其币马则凡币物皆官给之明矣即以聘礼言之宰书币命宰夫官具特言官者正以明私觌私面之币物皆官给耳既返国使者公币私币皆陈上介陈公币羣介不陈盖使者卿也故陈之以示体国之义得君命而后以私币归上介已下则不敢徧陈以烦君之命耳乃用此以为私觌私面币皆已物之征则义浅狭而不可通矣
  通论吕氏曰聘礼宾卒聘事奉束锦乘马请觌所谓私觌也宾朝服问卿既致命出宾面如觌币所谓私面也盖列而言之则见君曰觌见卿曰面离而言之则面即觌亦可为见君如春秋传楚公子弃疾见郑伯以乘马八匹私面于君是也
  出及中门之外问君客再拜对君拜客辟而对君问大夫客对君劳客客再拜稽首君答拜客趋辟【辟音避下同劳力报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门之外即大门之内也【贾疏聘礼及大门内公问君】问君曰君不恙乎【贾疏尔雅恙忧也】对曰使臣之来寡君命臣于庭问大夫曰二三子不恙乎对曰寡君命使臣于庭二三子皆在劳客曰道路悠远客甚劳劳介则曰二三子甚劳【贾疏问君曰已下未知所出或云孔子聘问之辞亦无征】问君客再拜对者为敬慎也 贾氏公彦曰聘享讫乃始行私相慰问之事是以聘礼注云以公礼将事时无由问也 敖氏继公曰及大门内客东面君西面而问之是时上摈往来传命承摈绍摈亦负东塾
  致饔饩如劳之礼飨食还圭如将币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食亦谓君不亲而使大夫以币致之 贾氏公彦曰飨食与还圭共文故知使大夫致之如将币者盖不尽如之所如者如旅摈主人皮弁宾皮弁袭与将币同自余则别聘礼君使卿皮弁还玉于馆是与将币别者也
  案飨食还圭盖有亲不亲两灋公食大夫礼公迎宾拜至此与将币同也飨礼亦然可知意还圭亦有公亲之者但聘礼未备载耳君亲还圭客亦当三辞拜辱揖让而升堂与使卿还圭者不同矣然则司仪与聘礼一亲一不亲固可互备也卿还圭客主两不拜若大夫致飨食恐无竟不拜之礼其间仪节要不尽同此经言如将币之仪亦大槩之辞而所如者当不止于疏所云也
  君馆客客辟介受命遂送客从拜辱于朝【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馆客者客将去就省之尽殷勤也遂送君拜以送客【贾疏聘礼云聘享夫人之聘享问大夫送宾公皆再拜是君拜之事也】 敖氏继公曰馆者就其馆之称也君馆客将致四者之拜也此礼在还圭之明日是时君盖朝服而立于宾馆之外门外东乡接西塾客辟者不敢辞不敢见若隐辟然故云辟此辟字与上文所云者异君于聘享夫人之聘享问大夫皆拜者拜君命之辱也
  案聘礼注云为宾将去公亲存送之且谢聘君之意也上介西面受命摈者每赞君辞则曰敢不承命告于寡君之老客从拜辱于朝拜主君之馆已也
  明日客拜礼赐遂行如入之积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赐谓乘禽君之加惠也【贾疏聘礼宾三拜乘禽于朝】如入之积则三积从来至去
  案乘禽日日受赐故于将去总拜之以明虽小亦识也诸公相为宾拜饔飨食之大礼而不拜其小礼卿则饔飨食皆旋拜之已勤矣而又拜其小此尊卑疏密之差也
  凡侯伯子男之臣以其国之爵相为客而相礼其仪亦如之【相竝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爵谓卿也大夫也士也 李氏嘉防曰以爵相为客足矣国有大小子男之卿仅可当公国之士故必以国之爵言也 郑氏锷曰礼之各以其爵命其仪与辞则与公之臣同
  凡四方之宾客礼仪辞命饩牢赐献以二等从其爵而上下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下犹丰杀 贾氏公彦曰二等谓降杀以两
  案上经言同等之国君相朝及使卿相聘之礼而未及大小之国相朝相聘者故统举四方之宾客而以从其爵而上下包之
  凡宾客送逆同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郊劳郊送之属 王氏应电曰不丰前而啬后不敬始而怠终礼也
  凡诸侯之交各称其邦而为之币以其币为之礼【称尺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币享币也于大国则丰于小国则杀主国礼之如其丰杀谓贿用束纺礼用玉帛乘皮及赠之属【贾疏聘礼还玉之下云宾迎大夫贿用束纺注云所以遗聘君又云礼玉束帛乘皮注云礼礼聘君所以报享也又云遂行舍于郊公使卿赠如觌币又记云贿在聘为贿是其丰杀多少者也】
  凡行人之仪不朝不夕不正其主面亦不背客【朝如字】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摈相传辞时也不正东乡不正西乡【易氏祓曰日出为朝朝东也日入为夕夕西也】常视宾主之前郤得两乡之而已 贾氏公彦曰此经论司仪为摈相之法郑氏锷曰主南面不正其主面谓不正如君南面
  也客答君而北面不背客谓亦不正乡北也
  通论王氏应麟曰仪之别虽至于九其总不过乎五又约而言之则三而已故典命之叙诸侯曰五仪诸臣曰五命而孟子王制之序爵皆五等即武成之列爵惟五也司服有公之服侯伯之服子男之服掌客有公之礼侯伯之礼子男之礼行人叙诸伯则曰如诸侯男则曰如诸子而司仪赞见亦为坛三成序揖皆三等即武成之分土惟三也仪以九为数故详而难紊仪以三为等故简而易明 王氏安石曰邦国之君臣相为宾客先王设官以掌其礼问劳赠送物为之数拜揖辞受事为之节此邦国之君臣所以相亲也观春秋之时一言之不讐一揖之不中而两国因之起衅则周官之图民祸患岂为不豫哉
  行夫掌邦国传遽之小事媺恶而无礼者【传张恋反遽其豫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传遽若今时乘传骑驿而使者也媺福庆也恶丧荒也此事之小者无礼行夫主使之贾氏公彦曰无摈介而单行谓之无礼
  案传遽者以其从者少也云媺恶者如王小有问劳虽媺而不得谓之贺庆小有吊慰虽恶而不得谓之忧凶致命自有币礼动不虚故也但无皮马等物耳
  凡其使也必以旌节虽道有难而不时必达【使色吏反难乃旦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道有难谓遭疾病他故不以时至也必达王命不可废也其大者有礼大小行人使之有故则介传命不嫌不达
  居于其国则掌行人之劳辱事焉使则介之【注故书曰夷使夷发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谓大小行人
  案居于其国谓居王国而非出使时也五服君臣以朝聘至者行人劳辱之事甚多皆行夫掌之以其为行人中之下士官卑且员多也司隶职国有宾客则役其烦役之事然则诸隶受役行夫令之矣行人有使事则为之介亦尊卑副贰之差也
  环人掌送逆邦国之通宾客以路节达诸四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通宾客以常事徃来者也路节旌节也四方畿上【贾疏畿上者出畿则入诸侯国诸侯国自有通之者】 王氏安石曰通宾客谓诸侯宾客取道往来者
  舍则授馆令聚有任器则令环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馆谓道上庐防市所馆舍任器谓宾客任用之器 郑氏康成曰令令野庐氏【贾疏野庐氏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之】郑司农云四方人有任器者则环人主令殉环守之 王氏曰国野之道五十里有候馆环人主授之
  凡门关无几送逆及疆
  正义郑氏康成曰环人送逆之则宾客出入不见几通论王氏应电曰地官以怀宾客为职故遗人之官所以养之之道备秋官以诘奸慝为职故野庐之官所以衞之之法严然无统一之者大行人主宾于四门故特设环人之官兼此二事
  案逆宾于疆及防令归送亦如之掌讶之职也而又设环人者所以待过宾之道经王畿而之列国者故曰通宾客又曰以路节达诸四方又曰门关无几送逆及疆则非止而有事者明矣曰环人者环四境而待过宾以达之于四方也
  象胥掌蛮夷闽貊戎狄之国使掌传王之言而谕説焉以和亲之【闽迷巾反使色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蕃国之臣来頫聘者【贾疏以中国頫聘之礼况之其实蕃国之臣无聘頫法】
  若以时入宾则协其礼与其辞言传之凡其出入送逆之礼节币帛辞命而宾相之【宾相之宾音摈下同相悉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时入宾谓其君以世一见来朝为宾者自来至去皆为摈而相侑其礼仪 郎氏兆玉曰其拜跪坐起不同于中国则教之以中国之仪而协其礼其言语声音不同于中国则译外国之音而传其语 王氏应电曰主于夷则非王朝之礼主于华则夷人不能行故和协其所当行之礼与其所以奉上之辞而译传之至于出入王国送逆有礼节赐予有币帛诰谕有辞令彼受之不可以无礼于是摈相之以存中国之体
  凡国之大丧诏相国客之礼仪而正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客谓诸侯使臣来吊者【贾疏若王丧诸侯皆来此盖谓王后世子也】 郎氏兆玉曰相其哀临之仪正其坐立之位
  案此下三节皆小行人错简【黄氏度云然】盖贰之职事常与正相差大丧大行人诏相诸侯之礼则诏相国客必小行人也凡诸侯之王事大行人辨其位正其等协其礼宾而见之则军旅会同受国客币而宾礼之必小行人也小行人掌邦国宾客之礼籍辨别等威最明故作事亦属之乃得人与事称也
  凡军旅会同受国客币而宾礼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以王有军旅之事使臣奉币来问
  案此谓王有军旅会同之事而诸侯不从者王或在京师或在畿外诸侯各使卿大夫劳问于王所则受其币而宾礼之
  凡作事王之大事诸侯次事卿次事大夫次事上士下事庶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使也郑司农云王之大事诸侯使诸侯执大事也次事卿使卿执其次事也次事使大夫次事使上士【贾疏王之三等之士皆以上士总之】下事使庶子案作事承上军旅会同而言当军旅会同时王或有调遣进止更改约束之事则随其事之大小而分别作之
  掌客掌四方宾客之牢礼饩献饮食之等数与其政治【治直吏反】
  正义易氏祓曰牢礼即凡用牢之礼饩谓饩九牢之类献谓禽献之类饮食谓飨燕膳食之类 郑氏锷曰等如司仪所谓以二等从其爵而上下之数即下文所陈之数 郑氏康成曰政治如国新杀礼之类
  王合诸侯而飨礼则具十有二宰庶具百物备诸侯长十有再献【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飨诸侯而用王礼之数者以公侯伯子男尽在是兼飨之莫敌用也【案敌当作适】
  存疑郑氏康成曰诸侯长谓九命作伯者也献公侯以下如其命数
  案此会同既毕而飨诸侯以五等咸在故并飨之十有再献者九献为正三献为加犹正鼎九陪鼎三也注谓献如其命数若然恐竆日不给矣此长字如燕礼大夫长升受旅之长谓尊先卑后而次第献之也羣侯虽多以十二献统之毕则已十二牢者亦以羣侯多不可徧陈故总用十二牢以此为人人受献人人有牢也经云而又云则盖亦有不飨时以其事有缓急时有乆暂故不一律也飨当在庙近国则入国即国外亦当于有庙之所行之传所谓邑有先君之庙曰都者可也于司仪言燕于掌客言飨者牢礼饮献之数掌客所司也不见食礼者食礼不可以众举故合诸侯则无之
  王巡守殷国则国君膳以牲犊令百官百牲皆具从者三公眂上公之礼卿眂侯伯之礼大夫眂子男之礼士眂诸侯之卿礼庶子壹眂其大夫之礼【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君者王所过之国君也犊茧栗之犊也以膳天子贵诚也牲孕天子不食也祭帝不用也凡宾客则皆角尺令者掌客令主国也百牲皆具言无有不具备 王氏应电曰王之三公出封为上公卿出封为侯伯大夫出封为子男上士三命而诸侯之卿亦三命故待之皆眂其礼惟庶子壹眂诸侯大夫之礼则以为客而稍加也
  案羣儒多不用注义谓王至方岳而合诸侯主国始共具盖以涂所经过令百官百牲皆具疑太烦扰耳不知王廵守而过诸侯之国都自当舍其祖庙即经其四鄙惟帷宫旌幕王官可自具耳飧牵委积不以令守国者将焉取之且名曰百牲然牛羊豕而外亦不过鱼腊乘禽及陆产水物合之为百品耳周语邻使过宾百官各以物至况王廵守君亲监之百官尚有不各共其职事者乎凡此类乃好以私意小知妄立异説而不求之事理之实也
  凡诸侯之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以下并是诸侯自相朝主国待宾之礼【郑氏锷曰此下文有夫人致礼之事则知为诸侯待宾之礼无疑】若然天子掌客不见天子待诸侯礼而见诸侯自相待者以外包内也
  上公五积皆眂飧牵【积子赐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积皆眂飧牵谓所共如飧而牵牲以往不杀也不杀则无铏鼎【贾疏铏鼎即陪鼎】簠簋之实其米实于筐豆实实于罋其设筐陈于楹内罋陈于楹外牢陈于门西车米禾薪刍陈于门外壶之有无未闻【贾疏皆约公食大夫礼解之】
  案积用飧之牢以为礼也生而致之一夕迁次不尽用也始至则飧孰腥并陈嗣致饔饩飧牵并陈固是礼有大小亦顺事之宜以适宾耳 司仪职既详相为宾之仪而此职第言上公五积侯伯四积子男三积牢礼饩献饮食皆以爵等为之数而不辨致礼者为王朝为邻国则上下同之明矣
  三问皆脩羣介行人宰史皆有牢【羣介以下九字依注作文误当衍】正义郑氏康成曰脩脯也上公三问皆脩下云羣介行人宰史皆有牢君用脩而臣有牢非礼也盖误衍耳
  飧五牢食四十簠十豆四十铏四十有二壶四十鼎簋十有二牲三十有六皆陈【铏音刑下同四十有二当作三十有八牲当作腥】正义郑氏康成曰飧客始至致小礼也【贾疏对饔饩为大礼】公侯伯子男飧皆饪一牢其余牢则腥【贾疏腥之数备于下】食者其庶羞美可食者也其设盖陈于楹外东西不过四列【贾疏所陈皆约公食大夫致食之礼案公食若不亲食庶羞陈于碑内以堂上有豆实簋实无容庶羞处也设飧之时楹外既空不须向堂下碑内故疑在楹外陈之十以为列故四列也】簠稻粱器也公十簠堂上六西夹东夹各二也【贾疏约聘礼致饔饩东西夹各二以外置于堂上】豆菹醢器也公四十豆堂上十六西夹东夹各十二礼器曰天子之豆二十有六诸公十有六诸侯十有二以聘礼差之则堂上之数与此同【贾疏聘礼致饔饩于上大夫八豆下大夫六豆并是堂上豆数礼器豆数亦是堂上所陈可知余者分之于东西夹也】铏羮器也【贾疏铏器名所以盛膷臐膮三等之羮】礼之大数铏少于豆公铏四十二推其差数宜为三十八【贾疏侯伯子男皆铏少豆多子男十八侯伯二十八以十为降杀故知此四十二宜为三十八是其衰也】堂上十八西夹东夹各十【贾疏亦约聘礼致饔饩而言】壶酒器也其设于堂夹如豆之数【贾疏亦约聘礼但此壶与豆数同故知设于堂夹如豆数也】鼎牲器也簋黍稷器也鼎十有二者饪一牢正鼎九与陪鼎三皆设于西阶前【贾疏牢鼎九谓牛羊豕鱼腊肤与肠胃鲜鱼鲜腊陪鼎三者膷臐膮也聘礼鼎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亷 王氏详説曰所谓陪鼎者即铏羮之鼎也羮孰于鼎而载之于器所以既言鼎又言铏】簋十二者堂上八西夹东夹各二【贾疏亦约聘礼知之】合言鼎簋者牲与黍稷俱食之主也【贾疏黍稷与众馔为主牲与羞物为主是俱得为食之主也聘礼致饔饩二十簋彼臣多此君少者礼有损之而益故也 王氏昭禹曰牲天产以养精黍稷地产以养形二者相资以为养食之主也】牲当为腥声之误也腥谓腥鼎也于侯伯云腥二十有七其故腥字也【案侯伯腥字是则公与子男牲字竝误无疑】诸侯礼盛腥鼎有鲜鱼鲜腊每牢皆九为列设于阼阶前【贾疏聘礼设飧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东鼎七致饔饩则腥二牢鼎二七无鲜鱼鲜腊设于阼阶前西面南陈如饪鼎二列此云三十六故知有鲜鱼鲜腊也】公腥鼎三十六腥四牢也皆陈陈列也飧门内之实备于此矣【贾疏见门内既备仍有车米之等在门外】亦有车米禾刍薪公飧五牢米二十车禾三十车刍薪皆倍其禾【贾疏此约饔饩死牢而言上公死牢五明米禾合五十车刍薪皆倍其禾亦同饔饩礼 郑氏锷曰已上所致飧之物皆列于客馆也食陈于楹外簠与豆铏壶簋皆陈于堂上及东西之夹鼎则陈于西阶之前腥则陈于阼阶之前凡此皆谓之门内之实车米禾刍薪之类列于门外】
  饔饩九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四牢米百有二十筥醯醢百有二十罋车皆陈车米眂生牢牢十车车秉有五防车禾眂死牢牢十车车三秅刍薪倍禾皆陈【车皆陈之车字衍文罋乌弄反防素口反秅丁故反或宅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饔饩既相见致大礼也大者既兼飧积有生有腥有熟余又多也【贾疏死牢五是兼飧牵四牢言兼积积当五牢是兼不尽以牵与积同故云兼之】死牢如飧之陈亦饪一牢在西余腥在东也【贾疏约聘礼知之】牵生牢也陈于门西如积也【贾疏亦横陈于门西而东上】米横陈于中庭十为列每筥半斛公侯伯子男黍粱稻皆二行公稷六行侯伯稷四行子男稷二行【贾疏约聘礼致饔饩法彼云米百筥筥半斛设于中庭十以为列北上黍粱稻皆二行稷四行此但増稷余不增故知三等行数然也】醯醢夹碑从陈亦十为列醯在碑东醢在碑西【贾疏聘礼注云夹碑在庭之中央醯在东醯谷阳也醢在西醢肉阴也言夹碑故知从陈】皆陈于门内者于公门内陈之也言车者衍字耳车米载米之车也聘礼曰十斗曰斛十六斗曰防十防曰秉每车秉有五防则二十四斛也禾稾实并刈者也聘礼曰四秉曰筥十筥曰稯十稯曰秅每车三秅则三十稯也稯犹束也米禾之秉筥字同数异禾之秉手把耳筥读为栋梠之梠谓一穧也皆陈横陈门外者也米在门东禾在门西【贾疏皆约聘礼致饔饩法】刍薪虽取数于禾薪从米刍从禾也【王氏昭禹曰车米眂生牢牢十车牵四牢则车米四十车也车禾眂死牢牢十车死牢如飧之陈则车禾五十车也刍薪倍禾则百车也】 贾氏公彦曰上公醯醢百二十罋与王举百二十罋同故郑志云此公乃二王后若王之上公当与侯伯俱同百罋 王氏应电曰筥米陈于中庭以备贵者之食若车米则陈于门外贱者之食也
  乘禽日九十双殷膳大牢以及归【乘绳证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乘禽乘行羣处之禽谓雉鴈之属【贾疏兼有鵞鹜之等故云之属】于礼以双为数殷中也中又致膳示念宾也【贾疏牢礼之外于宾中闲未去又致此膳所以示念宾之意无倦也】
  三飨三食三燕若弗酌则以币致之【食音嗣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若弗酌谓君有故不亲飨食燕也不飨则以酬币致之不食则以侑币致之
  案大行人惟言飨食司仪及掌客始兼言燕者大行人掌大宾之礼及大客之仪以亲诸侯惟飨食为待诸侯之正礼燕则王所以亲公卿大夫而兼用于羣侯司仪通掌九仪掌客专掌四方宾客之共具则于燕不得独遗矣 注引聘礼不过证以币致耳贾氏遂谓飨食严而燕亵故无币致之礼觐礼疏又云燕亦以币致自相抵牾聘礼所以不言燕者盖飨燕皆有酬币言飨币则燕如之耳
  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惟上介有禽献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介行人宰史众臣从宾者也行人主礼宰主具史主书皆有飧饔饩尊其君以及其臣也以其爵等为之牢礼之陈数爵卿也则飧二牢饔饩五牢大夫也则飧大牢饔饩三牢士也则飧少牢饔饩大牢【贾疏皆约聘礼宾卿上介大夫士介四人归饔饩降杀而言】此降小礼丰大礼也【贾疏小礼谓飧及乘禽之等去君远大礼谓饔饩卿五牢子男卿与君等是丰大礼也】以命数则参差难等略于臣用爵而已 郑氏锷曰上介相礼其爵亦尊宜有礼赐以示优厚故亦用禽献聘礼乘禽于客日如其饔饩之数士中日则二双是也【案士是众介非上介聘礼士亦有乘禽二经微有异同】
  夫人致礼八壶八豆八笾膳大牢致飨大牢食大牢正义郑氏康成曰夫人致礼助君养宾也笾豆陈于户东壶陈于东序【贾疏约聘礼夫人使下大夫韦弁归礼知之】凡夫人之礼皆使下大夫致之【贾疏内宰致后宾客之礼内宰是下大夫王后尚使下大夫况诸侯乎】
  卿皆见以羔膳大牢【见贤遍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卿皆见者见于宾也既献之又膳之亦所以助君养宾【贾疏言亦者亦夫人也】
  侯伯四积皆视飧牵再问皆脩飧四牢食三十有二簠八豆三十有二铏二十有八壶三十有二鼎簋十有二腥二十有七皆陈饔饩七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三牢米百筥醯醢百罋皆陈米三十车禾四十车刍薪倍禾皆陈乘禽日七十双殷膳大牢三飨再食再燕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礼惟上介有禽献夫人致礼八壶八豆八笾膳大牢致飨大牢卿皆见以羔膳特牛
  正义郑氏康成曰侯伯八簠堂上四西夹东夹各二豆三十二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十铏二十八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八腥鼎二十七腥三牢也每牢皆九为列
  子男三积皆视飧牵壹问以脩飧三牢食二十有四簠六豆二十有四铏十有八壶二十有四鼎簋十有二牲十有八皆陈饔饩五牢其死牢如飧之陈牵二牢米八十筥醯醢八十罋皆陈米二十车禾三十车刍薪倍禾皆陈乘禽日五十双壹飨壹食壹燕凡介行人宰史皆有飧饔饩以其爵等为之礼惟上介有禽献夫人致礼六壶六豆六笾膳视致飨亲见卿皆膳特牛【牲当作腥】正义郑氏康成曰子男六簠堂上二西夹东夹各二豆二十四堂上十二西夹东夹各六铏十有八堂上十西夹东夹各四牲亦当作腥腥鼎十八腥二牢也膳视致飨言夫人致膳于小国之君以致飨之礼则是不复飨也飨有壶酒【贾疏致膳无酒】亲见卿见读如卿皆见之见【贾疏明此亦是卿见朝君非谓朝君来见卿也】言卿于小国之君有不故造馆见者故造馆见者乃致膳 王氏昭禹曰夫人致礼于侯伯不言食大牢则不致食也于子男膳眂致飨则并不致飨也 贾氏公彦曰聘礼士介四人米百筥数多于子男与侯伯等者彼乃臣法自为一礼不与相差亦是损之而益也
  通论易氏祓曰鼎牲器也簋黍稷器也公侯伯子男皆十有二而无所降杀者以牲与黍稷为食之主也
  凡诸侯之卿大夫士为国客则如其介之礼以待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其特来聘问待之之礼如其为介时【贾疏前文云介行人宰史是从君之法此言不从君而特来聘问者亦依爵等待之如其为介时】
  凡礼宾客国新杀礼凶荒杀礼札丧杀礼祸烖杀礼在野在外杀礼【杀所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为国省用爱费也国新新建国也凶荒无年也祸烖新有兵寇水火也 王氏应电曰凶荒宜赒委札丧宜赙补祸烖宜哀吊邻国当分烖恤患在野谓行礼于郊在外谓两君相遇于途亦不能备物故皆杀礼 易氏祓曰大荒大札天地有烖王皆为之不举所以为内省自疚之道至矣于是数者而杀礼抑亦以其自处者而待宾客也 贾氏公彦曰在野在外悤遽礼物不可卒备故亦杀之
  凡宾客死致礼以丧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死则主人为之具而殡矣丧用者馈奠之物【贾疏如小敛特豚一鼎大敛时特豚三鼎之类是也】
  宾客有丧惟刍稍之受【稍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谓父母死也客则又有君焉刍给牛马稍人廪也其正礼飧饔饩主人致之则受【贾疏若飨食加之亦不受也】
  遭主国之丧不受飨食受牲礼【牲当依注作腥】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受飨食飨食加也牲亦当为腥声之误也有丧不忍煎亨正礼飧饔饩当孰者腥致之【贾疏案聘礼聘遭丧入境则遂主人毕归礼宾惟饔饩之受注云受正不受加】
  掌讶掌邦国之等籍以待宾客【讶误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等九仪之差数【贾疏即大行人命者五爵者四是也】王氏应电曰邦国之等籍必使掌讶掌之者盖宾
  客初至于境即用其等之礼以待之
  若将有国宾客至则戒官脩委积与士逆宾于疆为前驱而入【积子赐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官谓牛人羊人舍人委人之属【贾疏委积有牛羊豕米禾刍薪故知所戒谓牛人以下】士讶士也既戒乃出迎宾【王氏昭禹曰知为讶士者以讶士与行人送迎宾客入于国则为之前驱而辟故也】
  案必与讶士俱以设有暴客者可即时诘搏且讶士掌侯国之狱讼既入王畿即宾客之从者或有鬭争亦不敢专治而归于讶士也
  及防则令聚及委则致积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野庐氏【贾疏野庐氏职有宾客令其地之民聚之】致积以王命致于宾 王氏应电曰此皆宾在郊外之事
  案国宾客将至往逆时已关于野庐氏矣及身经其地又申令守涂地之人使聚耳应致积之地其积早委焉掌讶逆宾于疆为前驱而入则随地可致故以属之
  至于国宾入馆次于舍门外待事于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如今官府门外更衣处待事于客通其所求索
  及将币为前驱至于朝诏其位入复及退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前驱道之以如朝【贾疏朝即大门外陈摈介之处】郑司农云诏其位告客以其位次也某谓入复者入告王以客至也退亦如之如其为前驱
  凡宾客之治令讶讶治之【治直吏反】
  案宾客之治谓宾客有事于王朝与王朝之公卿大夫士一切徃来之礼皆是也宾客以令掌讶则掌讶治之言此以包上文所未备耳注以治为正其贡赋理国事则濶远而不近于事情或以所令者为讶士掌讶与讶士爵均也奚以相令为哉
  凡从者出则使人道之【从才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者凡介以下也人其属胥徒也使道宾客之从者营防之
  及归送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之者送至于竟如其前驱聚待事之属
  凡宾客诸侯有卿讶卿有大夫讶大夫有士讶士皆有讶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朝觐聘问之日王所使迎宾客于馆之讶【贾疏聘礼记卿大夫讶大夫士讶士皆有讶】 王氏应电曰凡宾客掌讶既迎之矣讶士复相之矣而又有所谓讶何也盖掌讶讶士其爵皆中士位既卑不敢与尊者为礼但任驱使奔走之劳而已故诸侯则以卿卿以大夫大夫以士士皆有讶然后为讶之正也案士皆有讶不言讶之之人者士多则讶者不定也司士职会同宾客作士从诸子职会同宾客作羣子从则讶列国之士者其诸王朝未命之士庶子与
  凡讶者宾客至而徃诏相其事而掌其治令【相悉亮反】正义王氏应电曰治令主国所以待宾客之治而有所征令也此非掌讶之职以其同为讶故附载于此案凡讶者谓上所云卿大夫士皆待宾至而后往非若掌讶之逆于疆也掌讶唯至于朝诏其位而已此讶者则诏相其礼事掌讶及退为之前驱而已若宾有治王有令于宾则此讶者通掌之
  掌交掌以节与币廵邦国之诸侯及其万民之所聚者道王之德意志虑使咸知王之好恶辟行之【好呼报反下同恶乌路反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以为行信币以见诸侯也咸皆也辟读如辟忌之辟使皆知王之所好者而行之知王之所恶者辟而不为 易氏祓曰王之志虑出于德意则无偏好无偏恶可知己 王氏志长曰观掌交职使咸知王之好恶辟行之而知王之好恶不可以不慎也王之好恶在深宫曲房颦笑寝兴之际而诸侯之贞邪生民之休戚风俗之汚隆系于此矣后世名法之家乃务隐其好恶示人以不测上深中而多数下饰貎而匿情三代之治所以不可复追也案万民所聚谓其国之大都会也四海九州山陬海澨掌交何能徧至惟于民聚之地道王之德意然后可树之风声播传幽隐
  使和诸侯之好达万民之説【説如字注音悦】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有欲相与修好者则为和合之説所喜也达者达之于王若其国君 项氏安世曰和诸侯之好使无猜疑怨忌之隙达万民之説使无抑郁愤怨之情
  案説论説也盖或自言其利害或议政事之得失有不能达于王及国君者皆为达之是之谓士传言
  掌邦国之通事而结其交好以谕九税之利九礼之亲九牧之维九禁之难九戎之威【难乃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谕告晓也九税所税民九职也【郑氏锷曰谕以九税之利使用九职任民而取其利】九礼九仪之礼【郑氏锷曰谕以九礼之亲使遵九仪之礼以相聘问而致其亲】九牧九州之牧【郑氏锷曰谕以九牧之维使依九州之牧以相亲比】九禁九法之禁【郑氏锷曰谕以九禁之难使知司马九法以禁邦国者不可犯】九戎九伐之戎【郑氏锷曰谕以九戎之威使知司马九伐之法以威邦国者为可畏】王氏安石曰言九禁又言九戎者方其制军诘禁
  则为九禁及致讨伐则为九戎 王氏应电曰掌交专掌邦国之通事使无往而不来来而不往兼谕以九税已下五者此上下之交所以固结而不可解案注通事谓朝觐聘问非也朝觐聘问礼有常经无为别设官以掌之盖非朝聘之期而邻国有事欲相通则因王官之廵行而达其意也其事如通防交籴联婚姻诘逋逃之类
  掌察【阙】
  掌货贿【阙】
  朝大夫掌都家之国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家王子弟公卿及大夫之采地也主其国治者平理其来文书于朝者 黄氏度曰国治王国之治都家当奉行者冢宰职以八则治都鄙
  日朝以听国事故以告其君长【长知丈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所作谓之事所遭谓之故 郑氏康成曰告其君长使知而行之也
  案君长即谓其公孤卿大夫注以君为国君非也
  国有政令则令其朝大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以告其都家之吏
  案上文国事故乃天子日所施为者听之以告其君长使知王之所好恶辟行之也此政令方是施于都家者
  凡都家之治于国者必因其朝大夫然后听之惟大事弗因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小事文书来者朝大夫先平理之乃以告有司也大事者非朝大夫所能平理郑氏锷曰事之大者其君长当自至而禀王命 王氏应电曰常事不因于朝大夫则事无统理而王国不胜其劳大事不听其君长之自达则恐有未当而都家不免于壅蔽故小治因之而大事则弗因也案方士职曰凡都家之士所上治则主之则此职所谓治乃请事而非狱讼可知矣此职曰治于国则掌讶职凡宾客之治令讶讶治之乃治宾客之从者与邦人之争讼而非宾客以事请可知矣
  凡都家之治有不及者则诛其朝大夫在军旅则诛其有司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及谓有稽殿之【贾疏不能催促】有司都司马家司马 贾氏公彦曰言诛有司者见军旅不干朝大夫之事 王氏应电曰责有所归则事治诛有司而不及其君长所以全亲亲贵贵之道也
  都则【阙】
  都士【阙】
  家士【阙】
  通论王氏应电曰王畿千里公邑之外为家邑家邑之外为小都大都封其子若弟公卿大夫错居而统领之非若诸侯之世国而私其地也故设王官以驭之祭祀名器礼之大经也于是有都宗人家宗人军旅国之大柄也于是有都司马家司马法则者驭官之大权也于是有都则司刑者民命之所关也于是有都士家士此数官者皆列王朝之爵而任都家之事其治法一体于王官其废置一听于冢宰此政教所以齐一血脉所以流通也
  总论易氏祓曰秋官刑官也司宼掌刑士师掌禁自乡士至司隶言其用刑者也自布宪至衔枚氏言其用禁者也用刑则掌戮在后用禁则禁杀戮居先圣人之意欲申禁以止杀也大行人掌客诸官列于司寇之属者其伯夷降典折民惟刑之义与
  案自大司宼小司宼士师三长官而下畿内之狱讼乡士遂士县士方士主之六服之狱讼讶士主之次以朝士者断狱弊讼皆于外朝也次以司民者见民者天之所司王之所敬刑罚不可以不中也狱讼旣弊有五刑以丽其辟故次司刑有刺宥以议其轻重故次司刺有大乱狱则故府之藏可覆视故次司约有疑狱不决则质之明神故次司盟于是罪轻而赎刑者则职金受其入罪重而孥戮者则司厉执其法稍重而未丽于法者则司圜收敎已丽于法则囚而刑杀故掌囚掌戮次之从坐者恕其死因任以事故司隶罪隶又次之蛮闽夷貉之隶或得之征伐亦以类附焉继犬人于司厉者司厉治盗犬能逐盗者也虽然刑非得已也禁于未发则民安而上不烦故布宪申禁于天下禁杀戮禁暴氏司禁于国中野庐氏蜡氏雍氏萍氏司寤氏所以使行者无害死者有主陆走者无险阻水浮者不沈溺时其宵昼行止以节皆道路之禁也司烜氏条狼氏修闾氏皆祭祀军旅之禁也自冥氏至庭氏十二职草木鸟兽为民害者驱而除之义之尽也继以衔枚氏司嚻者无端歌哭杂气妖声不祥也于是刑事尽矣次以伊耆氏者秋养耆老故也次以大行人等官者宾位于西北天地之义气属秋也朱子曰凡诸侯朝觐会同礼毕则降而肉袒请刑司寇主刑故属焉宾客见王则有仪故司仪次之而行夫掌小事环人主送逆象胥掌四夷国使以类附焉宾客朝见有饔飧牢礼之归故掌客次之宾客自来至去皆有讶故掌讶终焉掌交所以谕王志于天下之邦国也掌察以下所以达王事于畿内之都家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十九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
  考工记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空掌邦事篇亡汉兴购求千金不得此前世识其事者记録以备大数尔【案河间献王得此记其后以附五官】 贾氏公彦曰考工记虽不知作于何时要在秦以前是以遭秦灭籍韦氏裘氏等阙也 首末相承总有七叚从国有六职至谓之妇工言百工事重在六职之内也从粤无镈至夫人而能为弓车言四国皆能其事不须置国工也从知者创物至此皆圣人所作言圣人创物之意也从天有时至此天时也言材虽羙工又巧不得天时地气则不良也从攻木之工至陶瓬言工之多少之数及工别所宜也从有虞氏至周人上舆论四代所尚不同之事也从一器而工聚者车为多专据周家所尚之事也 林氏希逸曰此记原无冬官二字乃汉人所增匠人竝举世室重屋明堂则所记不独周制但不全耳
  案冬官名司空者四时之有冬积于虚空不用之地而度地居民立城邑治沟洫川梁于农事既毕为宜司空者盖主于空虚不用之时而使民有兴事任力之实用也冬日之闭冻也不固则春夏之长草木也不茂此天道之以虚为实也事典不立则三时之利不能尽四民之业无所基此圣人之以虚为实也故官以司空名而其职则曰以富邦国以养万民以生百物 司空之职居四民时地利工事其末耳今其大经大法无一存者盖诸侯恶其害已而皆去其籍惟百工造作之法自古相沿意者故府亦有其籍以其为民生所习用工师所世守故犹可传述然观匠人营国为沟洫仅具髙濶广袤之度而所以建立城邑分处四民因山川形势以辨井牧别疆潦规偃潴町原防者无一及焉则工事中有关于大经大法者亦不存矣盖记者仅得之工师之传述而未见故府之典籍故也 记言秦郑是东周语淮北济汶皆齐鲁闲地终古戚速椑茭注以为齐语其周末齐鲁间晓工事而工文辞者为之与
  国有六职百工与居一焉【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工司空事官之属司空掌营城郭建都邑立社稷宗庙造宫室车服器械监百工者唐虞已上曰共工【贾疏史记楚世家共工作乱帝使重黎诛之又舜典帝曰畴若予工佥曰垂哉帝曰兪咨垂汝共工】 贾氏公彦曰六职即下或坐而论道至治丝麻以成之是也
  案王公所任天职也与士大夫共之农工商亦谓之职者各有所守之业以服事其上一失其职则生养不遂而教治以倾矣女史掌王后之礼职内命妇亦皆有职而况外命妇及农工商贾之妇女乎先王之世贵贱男女无一人而无职礼乐政刑无非所以警其职者故自上以下莫敢淫心舍力此正德利用厚生之根夲也大宰九职不出农工商三者虞衡所掌即守山泽之农园圃薮牧农之类也闲民则农民之不受田者臣妾则士大夫之家众也司徒所增职事三学艺者士也世事者贱技末艺世善其事服事者不能为农工商而给役于官其无职者则罚及焉不勤其职则谓之罢民而刑施焉后世四民之外益以二氏杂以倡优而民多失职论者所以欲塞其流而明先王之道以道之也
  或坐而论道或作而行之或审曲面埶以饬五材以辨民器或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或饬力以长地材或治丝麻以成之【埶音势饬音勅辨皮苋反长知丈反下同注故书资作齐杜子春云当为资】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人德能事业之不同者也论道谓谋虑治国之政令也作起也辨犹具也资取也操也此五材金玉皮木土 郑氏众曰审曲面埶审察五材曲直方面形埶之宜以治之及隂阳之面背是也春秋传曰天生五材民竝用之 陈氏傅良曰论之者在上行之者在下未有论之不当而行之不悖者也 易氏祓曰古者珪璧金璋锦文珠玉不粥于市又司市害者使无靡者使微禁唯恐不严此乃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盖所谓珍异非必金玉锦文之物也但地之所无而人以为贵者则谓之珍地所罕见而人以为不常者则谓之异以切于民用故通之也 贾氏公彦曰饬勤也地财糓物皆是 林氏希逸曰田畮最争人力人力所及田无髙下 陈氏祥道曰三农生九谷园圃毓草木虞衡作山泽之材皆所谓长地财也
  案周官所云珍异多指食物此记所指则玉石丹漆金锡之类耳盖民生日用必需之物随地而有之商贾所通不过四方之珍异且锦文珠玉用之各有差等是以民勤于夲业惟土物是爱商贾无竒赢而逐末者少乃经国之大猷也后世无物不转贩半无益于民用而滋其淫侈土利之所以不博民生之所以不厚风俗之所以衰敝恒必由之资借也济也借懋迁以济民用之不足也
  存疑郑氏众曰五材金木水火土也 郑氏锷曰郑康成谓五材金玉皮木土盖据考工记所用之材以为言贾疏水火单用不得为器物故不以备五材之目以下文考之凡器非水火无自而成轮人斩毂以火养其隂水之以眡其轮之平沈之均弓人为弓挢干挢角欲熟于火防胶则欲水火相得是水火亦得为材也
  坐而论道谓之王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审曲面埶以饬五材以辨民器谓之百工通四方之珍异以资之谓之商旅饬力以长地财谓之农夫治丝麻以成之谓之妇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公天子诸侯也士大夫受职居官者五材各有工言百众言之也商旅贩卖之客也易曰至日商旅不行农夫三农受夫田也妇功布帛妇官之事
  案春秋五等之君葬皆称公仪礼有公食大夫礼一国之政决于君故注以公为诸侯其不言三公以三公论道经邦举王则与三公坐论在其中矣
  粤无镈燕无函秦无庐胡无弓车【粤越同镈音博函户南反庐鲁呉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四国者不置是工也镈田器诗云防乃钱镈又云其镈斯赵函铠也孟子曰函人唯恐伤人庐读为纑谓矛防柄竹攒柲【贾疏汉世以竹为之攒谓柄之入銎处柲即柄也】胡今匃奴
  粤之无镈也非无镈也夫人而能为镈也燕之无函也非无函也夫人而能为函也秦之无庐也非无庐也夫人而能为庐也胡之无弓车也非无弓车也夫人而能为弓车也【入注如字沈音扶】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人人皆能作是器不须置国工粤地涂泥多草薉而山出金锡铸冶之业田器尤多燕近强胡习作甲胄秦多细木善作矜柲【贾疏矜即前注所谓攒】匃奴无屋宅田猎畜牧逐水草而居皆知为弓车案不置是工疑未必然特言其器皆精良无以技名者耳
  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知音智】
  正义郑氏康成曰创物谓始闿端造器物若世本作者是也【贾疏世本无句作磬仪狄造酒之类】守之世谓父子世以相教贾氏公彦曰此知者即下文圣人
  案必知周万物而后能创伏羲神农黄帝尧舜是也巧者官司之长如工垂殳斨伯与之类能知圣人之意循而逹之以究尽制作之理工则世守其成法而已轮人记所云巧者和之则工之巧者耳
  百工之事皆圣人之作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无非圣人之所为也【贾疏据世夲作篇多非圣人亲为要君统臣功皆圣人统摄之】 王氏昭禹曰易言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盖百工之事虽形于度数之粗而天下之至理寓焉一方一圆而具天地之象一竒一偶而具隂阳之数或曲或直而有刚柔之理或厚或薄而有盈亏之义岂浅识者所能及哉
  案易大传网罟耒耜衣裳舟车门柝杵臼矢棺椁宫室书契之作或出于上古之圣人或出于中古及后世之圣人
  烁金以为刃凝土以为器作车以行陆作舟以行水此皆圣人之所作也【烁始灼反注故书舟作周郑司农云当为舟】
  正义赵氏溥曰烁谓镕铸 郑氏康成曰凝坚也王氏昭禹曰以金为体者以火为用故于金言烁以土为体者以水为用故于土言凝
  天有时地有气材有羙工有巧合此四者然后可以为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寒温也气刚柔也良善也 贾氏公彦曰时若弓人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冬定体之属
  材羙工巧然而不良则不时不得地气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时不得天时 刘氏彝曰不言不得天时者器有迁乎其地而不能为良以于地气有不得也若天时则大略相同而为之不以其时人之过耳
  橘逾淮而北为枳鸜鹆不逾济貉逾汶则死此地气然也【枳诸氏反鸜其俱反鹆音欲济子礼反貉戸各反汶音问】
  正义毛氏应龙曰晏子云江南为橘江北为枳 林氏希逸曰枳橘只是一种移橘于淮北则变而为枳郑氏康成曰鸜鹆鸟也春秋昭公二十五年有鸜
  鹆来巢传曰书所无也汶水在鲁北 郝氏敬曰鸜鹆产南方济齐鲁间水名逾济自南而北也貉属产北方汶水入于济逾汶自北而南也
  郑之刀宋之斤鲁之削呉粤之劒迁乎其地而弗能为良地气然也【削思约反又思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去此地而作之则不能使良也
  燕之角荆之干妢胡之笴呉粤之金锡此材之羙者也【干古旱反妢扶云反笴古老反注故书笴为笋杜子春云当为笴笴读为槀】
  正义郑氏康成曰荆荆州也干柘也可以为弓弩之干妢胡胡子之国在楚旁笴矢干也禹贡荆州贡櫄干栝柏及箘簵楛 郝氏敬曰角牛角可为弓材燕地寒角坚实
  天有时以生有时以杀草木有时以生有时以死石有时以泐水有时以凝有时以泽此天时也【泐音勒泽音释又音亦】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百工之事当审其时也 郑氏众曰泐谓石解散也夏时盛暑大热则然
  凡攻木之工七攻金之工六攻皮之工五设色之工五刮摩之工五抟埴之工二【刮古八反抟音团埴时职反注故书七为十刮作捖郑司农云十当为七捖读为刮】
  正义郑氏康成曰攻犹治也抟之言拍也埴黏土也【贾疏以手拍黏土以为培乃烧之】 郑氏锷曰设色者敷布其采色也刮摩刮去而摩鑢也先郑以刮摩为玉工义未该雕人楖人矢人不得谓之玉工也
  攻木之工轮舆弓庐匠车梓攻金之工筑冶凫防段桃攻皮之工函鲍韗韦裘设色之工画缋钟筐防刮摩之工玉楖雕矢磬抟埴之工陶旊【防古栗字段丁乱反韗音运缋戸对反防莫黄反楖侧笔反旊甫罔反注故书雕或为舟埴或为植杜子春云舟非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矛防矜柲也国语曰侏儒扶庐梓榎属也 郑氏众曰鲍或为鞄苍颉篇有□防【贾疏艺文志苍颉七章李斯作□防篇有治皮之事故引以为证 案防如兖反或音儁柔韦也治皮革者以瓦为灶而反覆熏揉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事官之属六十此识其五材三十工畧记其事耳其曰某人者以其事名官也【贾疏若匠人梓人韗人鲍人之类】其曰某氏者官有世功若族有世业以氏名官者也【贾疏官有世功若韦氏裘氏冶氏之类以官为氏族有世业若凫氏防氏之类以氏名官】
  辨正贾氏公彦曰三十工于六十为不备记人录者未必在六十属之内直以数言之充得三十工而已案诸工当各有官统之未可以工即为官也黏定事官注説殊滞
  有虞氏上陶夏后氏上匠殷人上梓周人上舆故一器而工聚焉者车为多
  正义郑氏康成曰官各有所尊王者相变也舜至质贵陶器甒大瓦棺是也【贾疏士丧礼两甒醴酒明堂位泰有虞氏之尊檀弓有虞氏瓦棺】禹治洪水民降丘宅土卑宫室尽力乎沟洫而尊匠汤放桀疾礼乐之坏而尊梓【贾疏梓人所以造礼乐之器】武王诛纣疾上下失其服餙而尊舆 郑氏锷曰商人变虞夏之质而用木器以昭礼乐之文周人用殷辂之坚而异物采以辨尊卑之等 贾氏公彦曰车一器也而轮人舆人车人辀人聚焉以周所尚故也案陈氏傅良荟萃车制名目颇便学者但舛误甚多恐滋疑畧为改正 夹车两旁而圆转者曰轮轮之外輮而行地者曰牙【亦曰车辋闗西曰輮】牙之中直指凑毂者曰辐【亦曰轮轑】辐之所凑而贯轴利转者曰毂【亦谓之軝见诗】毂内之大穿曰贤毂末之小穿曰轵【毂中鐡闗西曰釭輨毂端沓也】毂中空壶处容轴者曰薮毂外以皮约束之而画以五采曰篆以革鞔毂曰帱辐之近毂稍麤处曰股辐之近牙稍细处曰骹辐榫之入毂凿者曰葘【亦曰弱】辐榫之入牙者曰蚤毂与牙之受菑蚤者曰凿凿有榝以固之曰槷轮牙稍偏于外而辐股向内隆起者曰绠【汉时人曰轮箄已上轮人】车身受载者曰舆舆之深曰隧舆后横木曰轸【六分车广以一为之轸围】全舆之底通曰轸【轸方象地又云加轸与轐四尺又云弓长四尺谓之庇轸 亦谓之收见诗】车两旁为阑者曰輢【亦谓之輙】輢之植者横者曰轵【与毂末同名】两輢上出式人立可用一手冯之者曰较【九辨倚结軨兮軨即此】自较以前揉曲以周于当面人可俛冯之以为敬者曰式【式低较髙如两层较然故曰重较亦曰重耳若牛车及后世之车无髙低两层谓之平较亦曰平鬲】式之下植者横者曰轛【已上舆人】车辕曰辀【前曲如梁诗谓之梁辀】辀之前持衡者曰颈【又辀前胡曲中曰疾见大行人】辀之后承轸者曰踵辀之当伏兔者曰当兔舆下三面材持车正者曰任正【左右并前軓为三】任正之当前一面曰軓【軓前十尺亦作】任正三面亦通曰軓【郑注軓谓舆下三面之材】辀之前颈所持而下属两軶以驾服马者曰衡两軶之间曰衡任两端贯于毂中横舆下为伏兔所钳而承舆者曰轴【轴末以鐡止轮之外轶者曰牵见诗】上连舆底下钳轴为驾说之用者曰轐一曰伏兔【亦谓之輹见易已上辀人】
  车有六等之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谓兵车也车有天地之象人在其中焉六等之数法易之三材六画
  车轸四尺谓之一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轸舆后横木【贾疏即今之车枕】 杨氏恪曰车轸四尺注以为舆后横木下记言加轸与轐焉四尺注以为轸舆也盖轸本后横木之名而通舆下四面皆可谓之轸其形则方故曰轸方象地舆下四面虽皆曰轸而论轸之髙则以后横木为度轸围一尺一寸方径二寸四分寸之三轮六尺六寸故轵髙三尺三寸并轸与轐七寸共髙四尺
  戈柲六尺有六寸既建而迆崇于轸四尺谓之二等【柲兵媚反有音又下凡言尺寸者竝同迆以氏反崇本亦作古崈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殳防矛皆插车輢【贾疏当皆以鐡围范邪置于輢之上下乃插而建之】崇髙也郑司农云迆谓着戈于车邪倚也 赵氏溥曰戈谓刃柲谓柄戈柲虽长六尺六寸然邪倚则有折除之数故只髙四尺
  案戈短兵可迆而建之其余长兵则建而不迆故下皆直言崇之数而无迆之分也五兵何以皆建古者兵车容三人中御左挟弓矢右虽主击刺亦时下推车持轮不常持兵且车战相持惟利弓矢必辂而相及车毂错然后短兵接焉故建于车之右方随其所宜取而用之为便耳 左传楚人教晋人脱扃杜注扃车上兵阑兵阑可脱当在輢之外贾疏所云以鐡围范者是也其建之则短者在前长者在后与
  人长八尺崇于戈四尺谓之三等
  正义林氏希逸曰人长八尺立于车上是又崇于戈者四尺
  殳长寻有四尺崇于人四尺谓之四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八尺曰寻殳长丈二
  车防常崇于殳四尺谓之五等
  正义郑氏康成曰倍寻曰常
  存疑赵氏溥曰言车防者以其长不必皆倍寻惟建于车者必然
  酋矛常有四尺崇于防四尺谓之六等【酋在由反】
  正义郑氏众曰酋发声直谓矛
  案酋矛夷矛皆刺兵非句兵也后人因诗二矛重乔意其为句不知乔所以县英郑笺谓矛矜室题是也非以乔为句古曰矛后世曰矟又曰槊今则为枪不言夷矛以并轸髙为六等已备也庐人备载夷矛之度而曰六建既备车不反覆郑风鲁颂皆言二矛则夷矛亦建矣
  车谓之六等之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申言数也
  案上文曰车有六等之数嫌车之制有六等故申明之见后五等虽非车之数而人在车中戈殳防矛建于车上故并谓之车之等数也
  凡察车之道必自载于地者始也是故察车自轮始正义郑氏康成曰先视轮也自从也 郑氏锷曰汉志曰古之圣人观转蓬始知为轮轮行可载因物智生复为之舆舆轮相乘流转罔极则车以轮为重可知矣
  凡察车之道欲其朴属而微至不朴属无以为完久也不微至无以为戚速也【属章欲反戚音促】
  正义郑氏康成曰朴属犹附着坚固貌也齐人有名疾为戚者春秋传曰盖以操之为已蹙矣【贾疏庄三十年公羊传】速疾也书或作数 郑氏众曰微至谓轮至地者少言其圜甚着地者微耳着地者微则易转也故不微至无以为戚数 郑氏锷曰轮合三材而为之故欲其附着坚固
  轮已崇则人不能登也轮已庳则于马终古登阤也【庳音婢又音卑阤丈尔反刘堂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已大也甚也齐人之言终古犹言常也阤阪也轮庳则难引 贾氏公彦曰轮已崇则过六尺六寸轸即过四尺为太髙故人不能登轮已庳则不及六尺六寸而轸不及四尺为太下则马难引常似上阪
  故兵车之轮六尺有六寸田车之轮六尺有三寸乘车之轮六尺有六寸【乘绳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以马大小为节也【贾疏以马大小为节者马髙则车亦髙马下则车亦下】兵车革路也田车木路也乘车玉路金路象路也兵车乘车驾国马【贾疏云国马者据辀人职国马之辀而言校人所云种马戎马齐马道马四者是也】田车驾田马 贾氏公彦曰先言兵车重戎事也田猎战伐相类即言田车以继兵车后别言乘车之等也 李氏嘉会曰田车轮低便于逐兽
  六尺有六寸之轮轵崇三尺有三寸也加轸与轐焉四尺也人长八尺登下以为节【轵音只轐音卜又音仆】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车之髙者也轵毂末也轸舆也郑司农云轵軎也【贾疏物有二名】轐谓伏兔也【贾疏今谓之车屐】某谓此轸与轐并七寸田车又宜减焉【贾疏车轴上有伏兔伏兔尾后上载车轸轸上始有车舆轴去地三尺三寸上兼伏兔及轸并七寸则车舆去地总四尺也田车轵崇三尺一寸半减乘车寸半加轸与轐亦减乘车寸半为五寸半也】乘车之轨广取数于此轨广八尺旁出舆亦七寸也【贾疏轨谓辙辙广八尺车舆六尺有六寸则轨旁出舆两相各七寸七寸之数取于轸轐七寸之数】 贾氏公彦曰此经论轸崇四尺不髙不下之节兵车乘车轮髙六尺六寸轵是轴头处轮之中央故崇三尺有三寸加轸与轐二者七寸则得四尺 孔氏颖达曰说文云轵轮小穿也轊车轴端也先郑谓轵轊也【轊軎同】康成谓毂末也然则毂末轴端共在一处而有轵轊二名 薛氏季宣曰轵亦谓之轊又谓之轨少仪曰祭左右轨郑氏谓轨轵同是轊头也
  案车轸之说前杨氏恪已详此轸方径二寸七分有半当车后登降之处自轴心至轸面总髙七寸【轴之半径即轵之半径】毂入舆下左右任正木在毂上须稍髙以容毂转故轴上必有轐庋之轐之围径无文辀人当兔之围居辀长十之一方径三寸六分辀亦在舆下庋舆者则兔围与当兔等大可知经不言者因辀以见也轴半径二寸二分加轐方径三寸六分共髙五寸八分除毂半径五寸一分弱【此用密率计算围三不能径一毂围三尺二寸实径一尺二分弱】中间距任正木七分强可以容转以五寸八分加后轸出轐上者一寸二分总髙七寸也【舆板之厚上与轸平亦以一寸二分为率后轸在舆下者余一寸五分有半辀踵兔尾为缺曲以承之】轐左右各一设之盖在任正木内八寸许以毂入舆下者七寸必稍离使不碍毂转也轐当连于舆有两木钳于轴为驾説之活法康成谓伏兔至軓盖如式深在轴前者尺四寸又大半寸尾后上载车轸处亦当如辀之踵围以当兔之围例之可见
  轮人为轮斩三材必以其时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材所以为毂辐牙也斩之以时材在阳则中冬斩之在隂则中夏斩之今世毂用杂榆辐以檀牙以橿也
  三材既具巧者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调其凿内而合之【贾疏凿内谓孔入毂入牙者竝须调使得所也 案注言内即枘谓辐榫之入毂入牙者菑蚤是也凿谓毂与牙之受菑蚤者】通论郑氏锷曰惟轮人为轮弓人为弓皆曰巧者和之者盖轮合三材弓合六材惟材之合者多故贵乎工之巧
  毂也者以为利转也辐也者以为直指也牙也者以为固抱也【牙五嫁反又午加反】
  正义郝氏敬曰轮之中虚容轴者曰毂轮内周廻直木三十曰辐外行地而周廽抱辐者曰牙 郑氏康成曰利转者毂以无有为用也【贾疏老子三十辐共一毂当其无有车之用注无有谓空虚毂中空虚轮得行】 贾氏公彦曰辐以为直指者入毂入牙竝须直指不邪曲也 郑氏众曰牙谓轮輮也世或谓之罔书或作輮 王氏昭禹曰毂中虚而有容故有取于利转辐实轮而凑毂故有取于直指牙周环毂辐以运行故有取于固抱
  轮敝三材不失职谓之完
  正义郑氏康成曰敝尽而毂辐牙不动 贾氏公彦曰谓之职者毂辐牙各自职任自相支持
  案用之敝而见其完乃知材羙工巧故筑氏为削亦曰敝尽而无恶
  望而眂其轮欲其幎尔而下迆也进而眂之欲其微至也无所取之取诸圜也【幎迷锡反圜于权反注郑司农云微至书或作危至故书圜或作员】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谓牙也幎均致貌微至至地者少也非有他也圜使之然也 顔氏曰望而眡之逺而眂之也进而眂之近而眂之也
  案望逺视进迫近曰望而视者稍逺而视之已得其大畧进而眂之则廹近而可以得其精微也幎尔言其周遭之度皆同下迆言其近地之处渐杀 上言合三材以为轮则毂为先辐次之牙次之此则轮成而视其善否初视轮次视辐次视毂物之理言之序也
  望其辐欲其揱尔而纎也进而眂之欲其肉称也无所取之取诸易直也【揱音萧又音朔称尺证反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揱纎杀小貌也【贾疏凡辐皆向毂处大向牙处小言揱纎据向牙处小而言也】肉称杀好也【贾疏向毂为故为杀 案似谓股杀似谓骹好言各得其分而相称】 王氏昭禹曰易则无挫损直则无挠曲
  望其毂欲其眼也进而眂之欲其帱之廉也无所取之取诸急也【眼鱼恳反帱音蹈又音涛又音畴】
  正义郑氏康成曰眼出大貌帱幔毂之革也革急则裹木廉隅见 王氏昭禹曰帱之亷即下文所谓帱必负干也
  眂其绠欲其蚤之正也察其菑蚤不齵则轮虽敝不匡【绠音饼又歌冷反蚤音爪菑侧吏反齵五构反一音隅】
  正义郑氏众曰绠谓轮箄也匡枉也 郑氏康成曰蚤当为爪谓辐入牙中者也轮虽箄爪牙必正也菑谓辐入毂中者也菑与爪不相佹乃后轮敝尽不匡刺也 贾氏公彦曰凡造车轮皆向外箄向外箄则车不掉爪入牙中凿孔必正直不随邪也凡植物于地谓之菑辐入毂中似植物地中亦谓之菑人齿参差谓之齵此三十辐之菑入毂与蚤入牙一一相当不相佹戾是不齵也如此轮虽敝尽不匡刺
  案绠字之义注疏得之牙之凿与毂之凿正相值牙若不稍偏向外则重势两平轮可掉向外亦可掉向内故令牙向外箄三分寸之二不正与辐股相当则重势稍偏而轮不掉矣箄者何也饭甑内以篾作底四周下而中央隆起谓之甑箄轮牙稍偏于外而辐股向内隆起亦若甑箄然然则圆物之中隆而四周下者皆可以箄名之故汉时有轮箄之语耳牙向外而蚤仍正者牙之凿未尝偏但辐入牙之枘不用正而用偏缺边向内则牙自向外矣林希逸不得其解缪谓轮外有一重防牙者于是或从箄字生义则以为竹或从绠字生义则以为绳愈说愈迷皆由不详考注疏之故也
  凡斩毂之道必矩其隂阳
  正义郑氏康成曰矩谓刻识之也故书矩为距郑司农云当作矩谓规矩也 贾氏公彦曰欲斩毂之时先就树刻之记其向日为阳背日为隂之处为后以火养其隂故也
  案木之体圆中分其隂阳而以矩画而识之
  阳也者稹理而坚隂也者疏理而柔是故以火养其隂而齐诸其阳则毂虽敝不藃【稹之忍反一音真藃黑各反又呼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稹致也火养其隂炙坚之也藃藃隂柔后必桡减帱革起 贾氏公彦曰若不以火养炙隂柔之处使坚与阳齐等后以革鞔则隂柔处瘦减革不着木必有暴起以火养之虽敝尽不藃暴也
  毂小而长则柞大而短则挚【柞庄百反挚鱼列反】
  正义郑氏众曰柞读为迫唶之唶谓辐间柞狭也挚读为谓辐危也【案危之训是也辐字疑讹车人记长毂则安者安之反毂大而短则车易于左右倾侧杌而不安矣】 郑氏康成曰小而长则菑中弱大而短则毂末不坚【贾疏小而长则辐间柞狭故菑中弱大而短即毂末浅短故不得坚牢 案毂末浅短则容轴者少而不得安固坚即安固之意】
  是故六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尺六寸之轮牙围尺一寸 贾氏公彦曰此据兵车乘车言若田车轮小其数亦可推而知
  存疑易氏祓曰以两面牙围一尺寸言之每面得五寸半
  案牙有四面依下注牙厚一寸三分寸之二计之则上下两面各一寸三分寸之二内外两面各三寸六分寸之五合之得一尺一寸易氏祓但以两面言之于围字义解不明
  参分其牙围而漆其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漆其践地者也漆者七寸三分寸之一不漆者三寸三分寸之二令牙厚一寸三分寸之二则内外面不漆者各一寸也【贾疏牙厚一寸三分寸之二余二寸分于外内面故各一寸也 案注言令者行泽欲杼行山欲侔牙之广狭不同故言令也虽广狭不同而牙围尺一寸则无异】
  椁其漆内而中诎之以为之毂长以其长为之围【诎邱勿反】正义郑氏众曰椁者度两漆之内相距之尺寸也郑氏康成曰六尺六寸之轮漆内六尺四寸是为毂长三尺二寸围径一尺三分寸之二也【贾疏不漆者外内面各一寸则两畔减二寸故漆内有六尺四寸也中屈此六尺四寸故毂长三尺二寸也又以三尺二寸为围围三径一故径一尺三分寸之二也 案围径之实数径一不止围三围三不能径一祖冲之约率径七围二十二者近之此注疏皆以围三径一释之实未密也学者知之】
  案史记平准书更铸五铢钱周郭其下令不可磨取鋊盖古语以周遭为郭而郭椁义并同
  以其围之阞捎其薮【阞音勒捎音萧薮素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捎除也阞三分之一也郑司农云薮读为蜂薮之薮谓毂空壶中也某谓此薮径三寸九分寸之五壶中当辐菑者也【案此谓壶中外当辐菑之处非指辐菑所入之孔也】蜂薮者犹言趋也薮者众辐之所趋也 贾氏公彦曰车毂之法其孔必大头寛小头窄当辐入处谓之薮寛窄得中而已下文贤是大头穿内径四寸五分寸之二此当辐菑处径三寸九分寸之五案以其围之阞捎其薮谓以三分之二为肉三分之一为壶中空也壶中空所以受轴者下文言五分其毂之长去二以为贤去三以为轵则壶中内大而外小惟外当辐菑处其内正得三分之一也统而言之中空处皆可名薮下经量其薮以黍是也切而指之外当辐菑处为薮此经是也
  五分其毂之长去一以为贤去三以为轵【去起吕反一依注作二】正义郑氏众曰贤大穿也轵小穿也 郑氏康成曰此大穿径八寸十五分寸之八小穿径四寸十五分寸之四大穿甚大似误矣大穿实五分毂长去二也去二则得六寸五分寸之二凡大小穿皆谓金也今大小穿金厚一寸则大穿穿内径四寸五分寸之二小穿穿内径二寸十五分寸之四如是乃与薮相称也【贾疏以其大穿与薮中及小穿三者须相类故郑以五分去二为允也 案辀人云五分其轸间以其一为之轴围轴围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当径四寸五分寸之二加金厚一寸得六寸五分寸之二大小适相合】 贾氏公彦曰上经言毂空壶中此经言毂之大小两头也
  案外穿小于内穿者内穿大然后轴体厚壮而承舆力强外穿小然后毂体坚实而无破裂之患大穿在壶中之内小穿在壶中之外则二在外一在内以置其辐者正壶中当辐菑之处也
  容毂必直陈篆必正施胶必厚施筋必数帱必负干【篆直转反数色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容者治毂为之形容也篆毂约也帱负干者革毂相应无赢不足【贾疏帱覆也谓以革覆毂毂之木隐着革使之急是革毂相应毂不耗瘦则革无赢毂亦无不足也】 郝氏敬曰辐所辏处防损折施胶为黏必厚施筋为束必密包之以革必贴木数密也负干皮负木也即上节云亷急也案篆者以革约毂采芑诗言约軝孔疏引此以解之巾车职夏篆注云五采画毂约也必正者言施革不邪迤则约之固也毂体直而短除辐凿三寸五分不约则其余内外皆约之矣以次第言当施胶施筋更施胶而后以革约之先言陈篆者革在外指其可见者而后及其内也既云胶厚筋数而又云帱必负干者见筋胶虽多而通体均匀所以帱革紧傅于毂而不失其容之直篆之正也
  既摩革色青白谓之毂之善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丸漆之干而以石摩平之革色青白善之徴也【贾疏谓以革鞔毂讫将漆之先以骨丸之待干乃以石摩平之其色青白则善也 案骨丸之法未详角人注有骨入漆浣之语巾车注有软读为漆垸之漆之语说文垸字注云漆和灰而髤浣垸与丸盖一音之通转然则以骨丸之盖以骨灰和漆先涂之乃再漆之也既摩而革色青白其即显此骨灰之色与】
  参分其毂长二在外一在内以置其辐
  正义郑氏康成曰毂长三尺二寸者令辐广三寸半则辐内九寸半辐外一尺九寸【贾疏知辐广三寸半者上云以围之阞捎其薮毂径一尺三分寸之二取三之一作薮径三寸九分寸之五两畔得二分有七寸九分寸之一一畔得三寸九分寸之五下云量其凿深以为辐广深三寸半故辐广三寸半也】 贾氏公彦曰此论置辐于毂相去外内逺近之法
  凡辐量其凿深以为辐广【量音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广深相应则固足相任也【贾疏如上所计则辐之广深各有三寸半是相应也若毂小而长大而短则不相应非柞即也】
  案不言辐之厚者毂围三尺二寸以三十辐均之辐股当厚一寸有竒其弱之入凿者以渐而杀焉骹之向牙者亦杀也
  辐广而凿浅则是以大扤虽有良工莫之能固凿深而辐小则是固有余而彊不足也【扤五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扤摇动貌彊不足言辐弱不胜毂之所任也 贾氏公彦曰此论毂与辐不得所之病林氏希逸曰辐广而凿浅则枘入不深是以易摇
  扤而不固凿深而辐小则其干弱是以虽固而不强也
  案凡枘之广狭未有不与凿相得者而辐之广狭亦必与凿之浅深相称凿有浅深以毂之围有大小也围小凿浅而辐广则凿之衔辐不固围大凿深而辐小则辐之支毂不强
  故竑其辐广以为之弱则虽有重任毂不折【竑获耕反】正义郑氏众曰竑谓度之 郑氏康成曰言力相称也弱菑也今人谓蒲本在水中者为弱是其类也【案辐直指毂以为彊故以菑之没于凿中者曰弱深广相称周毂三十凿肉好均停故虽重而毂无破折之患】赵氏溥曰度其辐之广狭以为菑之大小长短则
  菑与辐其力相称虽任重载毂亦不毁
  参分其辐之长而杀其一则虽有深泥亦弗之溓也【杀色界反溓注作黏女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衰小之也郑司农云溓读为黏谓泥不黏着辐也 贾氏公彦曰假令辐除入毂之中其外长三尺则杀一尺以向牙【案外长三尺假设言之轮半径三尺三寸除毂半径与牙之博牙毂间唯有二尺三寸有奇其杀约八寸也】以本麤末细涂则向下利故泥不黏着之也
  参分其股围去一以为骹围【骹下教反又苦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杀辐之数也郑司农云股谓近毂者也骹谓近牙者也方言股以喻其丰故言骹以喻其细人胫近足者细于股谓之骹羊胫细者亦谓骹 贾氏公彦曰上言杀其一者据长短之中杀一分此言三分杀一据本粗末细而言假令辐近毂处围六寸其近牙处则围四寸也
  揉辐必齐平沈必均【揉如九反又音柔】
  正义郑氏康成曰揉谓以火槁之众辐之直齐如一也平沈平渐也 郑氏众曰平沈谓浮之水上无轻重
  直以指牙牙得则无而固不得则有必足见也【鱼列反注音涅乃结反见贤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得谓倨句凿内相应也【贾疏辐直为倨牙曲为句凿内必正正则为得】郑司农云榝也蜀人言榝曰某谓必足见言大也然则虽得犹有但小耳【贾疏郑非直以文势反之知有以意量之辐入牙中无有不用而固者也】
  案直以指牙谓蚤入牙之凿与菑入毂之凿必正相对也但欲辐之指牙者直而又欲牙之少偏向外则入牙之枘必内边缺三分寸之二以为倨句【枘之长者为倨以纵言之短者为句以横言之】凡凿枘无不相应而倨句则唯此为然故记特言牙得也疏以辐直为倨牙曲为句盖未晓此理故于下节缪谓牙孔向外侵耳 无而固甚言其固耳后人纷纷以为果无失之矣
  六尺有六寸之轮绠参分寸之二谓之轮之固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箄则车行不掉也参分寸之二者出于辐股凿之数也【贾疏凿牙之时孔向外侵三分寸之二使辐股外箄故云辐股凿之数也】
  案上经云眂其绠欲其蚤之正则牙孔不偏可知牙孔不偏而辐蚤缺三分寸之二缺边向内是以蚤虽正而牙已偏向外辐股隆起而箄矣疏谓凿牙时孔向外侵三分寸之二似无庸然 固者安固不摇注云不掉是也冠以六尺有六寸之轮者大车之轮九尺绠一寸若田车之轮六尺三寸则绠又微敛可知
  凡为轮行泽者欲杼行山者欲侔【杼直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杼谓削薄其践地者侔上下等
  杼以行泽则是刀以割涂也是故涂不附侔以行山则是抟以行石也是故轮虽敝不甐于凿【抟音团甐音吝一音鳞】正义郑氏康成曰附着也抟圜厚也甐亦敝也以轮之厚石虽齧之不能敝其凿旁使之动 郑氏锷曰泽下湿厥土涂泥轮之践地处不薄则涂附必多而滞留难行山髙峻地多落确轮之践地处不圜厚则磨磷必速而凿孔易动矣
  案牙不外杀则近地处厚虽为石所齧仅甐其两旁而不能甐中央之凿
  存疑郑氏众曰不甐于凿谓不动于凿中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甐为动而不动于凿中后郑以甐亦敝不能敝于凿旁不从先郑者以动者必先动于旁乃及于中不可云先动于中也
  凡揉牙外不亷而内不挫旁不肿谓之用火之善【挫作卧反又祖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廉絶也挫折也肿瘣也 贾氏公彦曰此经论用火揉牙使之圜正古者车辋屈一木为之揉木多外亷絶理内挫折中旁肿负起无此三疾是用火之善 毛氏彦清曰内牙之抱辐面者外牙之践地者旁则其两边 王氏昭禹曰传曰恃自圜之木则千嵗无轮荀卿曰木直中绳揉以为轮其曲中规皆成于矫揉之善也
  是故规之以眂其圜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中规则圜矣
  万之以眂其匡也【万姜禹反李音俱注故书万作禹郑司农云读为禹书或作矩】正义郑氏康成曰等为万蒌以运轮上轮中万蒌则不匡刺也【贾疏见今车近万蒌于轮一边置于轮上轮一转一帀不髙不下中于万蒌则轮不匡刺也 案此以试轮牙之平也】
  案扬雄方言云枸蒌车弓也自关而西谓之枸篓又集韵□篓规车辋则也即此注万篓文有异同耳后人以矩解之非也
  县之以眂其辐之直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辐三十上下相直从旁以绳县之中绳则凿正辐直矣
  水之以眂其平沈之均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渐其轮无轻重则斵材均矣贾氏公彦曰两轮俱置水中观眂四畔入水均否郑氏锷曰上文言平沈必均欲三十辐之均也此则轮已成又置之水欲其两轮之均
  量其薮以黍以眂其同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黍滑而齐以量两壶无赢不足则同【贾疏谓两轮俱用黍量之眂其容受同不】
  存异林氏希逸曰牙毂之薮皆以黍量则知其穿孔皆无小大深浅也
  案林说非也解已见上捎其薮节
  权之以眂其轻重之侔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侔等也称两轮钧石同则等矣轮有轻重则引之有难易
  故可规可万可水可县可量可权也谓之国工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之名工 贾氏公彦曰此总结上文也
  通论郑氏锷曰经言谓之国工者三轮人为盖庐人为柲与此轮人为轮皆以其难尽善故能者可贵也
  轮人为盖
  正义贾氏公彦曰轮辐三十盖弓二十有八器类相似故因使轮人造盖 林氏希逸曰盖亦圆体故使轮人为之
  逹常围三寸
  正义郑氏众曰逹常盖斗柄下入杠中者【贾疏盖柄有两节达常是盖柄上节】 郑氏康成曰围三寸径一寸也【案围三寸则径不足一寸郑特以大畧言之耳凡言围径之数皆然】
  桯围倍之六寸【桯音盈】
  正义郑氏众曰程盖杠也 郑氏康成曰围六寸径二寸足以含逹常【贾疏桯者盖柄下节麤于逹常一倍向上含逹常也】
  信其桯围以为部广部广六寸【信音申广古旷反】
  正义郑氏众曰部盖斗也【贾疏盖斗乃四面凿孔内盖弓者于上部髙隆穹然谓之部】 郑氏康成曰广谓径也 郑氏锷曰取在下桯之围以为在上部之径故曰信部径六寸则围尺有八寸
  部长二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斗柄逹常也 贾氏公彦曰此部即逹常以入部中遂名为部 毛氏彦清曰部厚一寸而曰二尺者注谓兼逹常言之然则逹常在部一寸其不入于部者尺九寸
  案不曰逹常二尺而曰部长者下记盖崇十尺曰部长则知逹常与桯合而为十尺部之二尺连达常计之矣盖之柄必分为二节者时张时弛以便事也古法盖弓无中断线贯之节故柄纳于部凿而不可移动非若后世之盖弓可开可合也故曰良盖弗冒弗纮殷亩而驰不队若通一木以为柄则冒纮张弛及收蔵皆不便后世可开可合故又以一木为便耳【盖崇而重非粗柄不能胜然斗之所容者有限故必先以小柄入斗而后以大柄承之此亦一义】
  桯长倍之四尺者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杠长八尺谓逹常以下也加逹常二尺则盖髙一丈立乘也【贾疏人长八尺盖弓有宇曲之减二尺得不蔽人目也】
  案桯长倍之则逹常长四尺矣此以见逹常之入桯中者又有二尺也逹常长二尺桯长八尺合而崇十尺皆以其可见者言之而不数其不可见者至桯之入舆底者又当有数寸且有键以固之是以虽有疾风莫之摇也
  十分寸之一谓之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下起数也枚一分故书十与上二合为二十字杜子春云当为四尺者二十分寸之一
  案尚书枚卜功臣春秋传南蒯枚筮之又左骖廹旋门中以枚数阖【以凫氏篆间谓之枚例之枚亦阖上之金乳也阖二扇何用数杜注误】其训如个夏官之属有衔枚氏则以名物此又以起数皆缘文而别其义也
  部尊一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髙也盖斗上隆髙髙一分也案此一枚在厚一寸之上逹常所不入处
  弓凿广四枚凿上二枚凿下二枚【凿才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盖橑也【贾疏汉世名盖弓为橑子】广大也是为部厚一寸 贾氏公彦曰孔上二枚孔下四枚以其弓下用力故也
  案广当通上下左右言之皆四枚其形正方也至内端则下杀二枚其广二枚左右杀三枚其广一枚若但论上下之广则下文凿端一枚知其内不知其外矣部围尺有八寸凿广四枚二十八弓占一尺一寸五分寸之一尚有六寸五分寸之四为余地不患其柞也下经股围贾疏亦以方圆四四十六言之
  凿深二寸有半下直二枚凿端一枚
  正义郑氏康成曰凿深对为五寸是以不伤逹常也【贾疏部广六寸达常上入部中径一寸则两畔共有五寸凿深两畔各二寸半是不伤达常也】下直二枚者凿空下正而上低二分也【贾疏上云凿下四枚今于内畔凿下亦四枚上云凿上二枚今于内畔孔低二分则凿上亦四枚也】其弓菑则挠之平剡其下二分而内之【贾疏部总一寸今凿上凿下俱四枚已用八枚其中惟有二枚在桡减也弓外畔上下四枚今于内畔减二枚故云平剡其下二分而内之】欲令盖之尊终平不防挠也【贾疏盖弓向外头仰但以盖弓三分一分外为宇曲又以衣防之则弓低故使盖尊终平不防挠又得吐水也】端内题也【贾疏其内端又削使狭止一分】 贾氏公彦曰此言盖斗内弓之凿孔内外髙下广狭之度案凿空下正而内畔则上低二分所以然者部斗之上仅二枚虞其易裂故留其内畔之二枚以为固又弓端向外以衣蒙之如经雨则愈重而易垂故使凿空稍仰以作其势乃与宇曲之杀相称也凿端一枚者部之体圆弓凿非以渐而杀则不能容
  弓长六尺谓之庇轵五尺谓之庇轮四尺谓之庇轸【庇笔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庇覆也故书庇作秘杜子春云秘当为庇谓覆輨也【陆氏徳明曰輨或作干音管辖也】某谓轵毂末也舆广六尺六寸两毂并六尺四寸旁减轨内七寸则两轵之广凡丈一尺六寸也【贾疏上云以其毂长二在外一在内以置其辐辐内九寸半绠三分寸之二金辖之间三分寸之一辐又三寸半总尺四寸以七寸承舆七寸为轨故云旁减轨内七寸也舆六尺六寸并两毂六尺四寸总一丈三尺减尺四寸入舆下其余有丈一尺六寸也】六尺之弓倍之加部广凡丈二尺六寸有宇曲之减可覆轵不及輨【贾疏下注云股面三尺防半通尊二尺为五尺防半倍之加部广六寸总丈一尺六寸故云可覆轵 案辖出毂之外以御毂之外轶较毂又长故云不及輨】 贾氏公彦曰此言盖有大小不定之事
  案弓有长短庇有广狭或等威之辨或时事所宜
  参分弓长而揉其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参分之持长挠短短者近部而平长者为宇曲也六尺之弓近部二尺四尺为宇曲贾氏公彦曰本凿弓孔时外畔弓上二枚弓下四枚内畔上下俱四枚由弓头仰故须近部挠之使平向下四尺则持之为宇曲吐水也
  参分其股围去一以为蚤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蚤当为爪以弓凿之广为股围则寸六分也【贾疏上云弓凿广四枚以方围之四四十六故知围寸六分也】爪围一寸十五分寸之一 贾氏公彦曰此言弓近部麤近末细也 王氏昭禹曰弓近部平谓之股犹辐近毂之为股宇曲之末谓之蚤犹辐入牙之为蚤也
  参分弓长以其一为之尊
  正义郑氏康成曰尊髙也六尺之弓上近部平者二尺爪末下于部二尺二尺为句四尺为求其股股十二除之面三尺防半也【贾疏此郑解宇曲之减减盖之寛覆轵不及干之故以蚤末低二尺为句持长四尺为而句下空中直平者为股四尺自乘为十六尺句二尺自乘为四尺算法以句除余为股将十六尺除句四尺仍有十二尺在以闻方法算之面三尺三三去九尺仍有三尺破之以益方不及五寸故云面三尺防半】
  上欲尊而宇欲卑上尊而宇卑则吐水疾而霤逺【卑如字一音婢霤力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近部平者也隤下曰宇【贾疏上谓近部二尺者宇谓持长四尺者】盖者主为雨设也乘车无盖礼所谓潦车谓盖车与【贾疏案巾车五路皆不言盖以其建旌旂故无盖其云及葬执盖从车持旌注云王生时乘车建旌雨则有盖又道右职王下则以盖从注云表尊也既夕礼槀车载簑笠注云今文槀为潦盖车于天子当木路司常职斿车载旌注云斿车木路也是木路与潦车为一物但田猎则建大麾无盖在国廵行则或载旌或设盖也】 林氏希逸曰势斗则水去疾而霤亦逺霤如屋之霤也因上曰宇卑故云霤逺
  盖已崇则难为门也盖已卑是蔽目也是故盖崇十尺正义郑氏康成曰十尺其中正也盖十尺宇二尺而人长八尺卑于此蔽人目 郑氏锷曰车出入乎门盖太髙则门不能容人立乘乎车盖太卑则目无所见
  案王乘车而出路门则五门皆车之所出入匠人言路门应门所容之广而不言其髙以此推之盖崇加车之轵轸轐四尺总十四尺门必更髙于此可知
  良盖弗冒弗纮殷亩而驰不队谓之国工【纮戸耕反殷音隠队直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队落也善盖者以横驰于垄上无衣若无纮而弓不落也【贾疏弗冒则无衣弗纮则有衣而不须纮也 案纮盖衣之繋也横驰于垄上者如南亩则东西驰之东亩则南北驰之轩轾频而弓易落也】 王氏昭禹曰弗冒者弗以衣覆之弗纮者弗以绳繋之中亩而驰宜队而不队盖弓之入于部者固而不可防故也非巧出乎众工焉能及此
  舆人为车轮崇车广衡长参如一谓之参称【穪尺证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称犹等也车舆也衡之长容两服【贾疏服服马也以骖马别有軥鬲引车故衡唯容服也】 贾氏公彦曰舆人専作舆言车者车以舆为主参如一谓俱六尺六寸也薛氏曰车制始于舆广故诗人以权舆为始【权为衡之】
  【始舆为车之始】舆人之法皆以车广起度隧式较轸轵轛其数小大广狭崇卑皆始于舆广所以指舆为车而兼数材也
  案指舆为车者舆乃车之正体轴毂轮辀皆为舆而设也 舆谓两輢较式之间六尺有六寸左右任正木之相距则然除輢厚一寸輢内广六尺四寸
  参分车广去一以为隧【隧音遂】
  正义郑氏众曰隧谓车舆深也 郑氏康成曰兵车之隧四尺四寸【贾疏言兵车者案上文先言兵车后言乘车故据先而言其实乘车亦同也】 贾氏公彦曰隧舆之从也凡人所乘车皆取横濶以或参乘或驷乘故横则六尺六寸从四尺四寸
  参分其隧一在前二在后以揉其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式深尺四寸三分寸之二【案或因曲礼兵车不式疑兵车无式非也以军事不崇敬故不式耳若无式岂复成车乎】 贾氏公彦曰式谓人所冯依而式敬
  案式在车前可冯横于当面在隂板之上而于车深三分之一者式有三面此谓式之两相也两相之端与轵之植者相接向前则左右竝折而横于当面故当面者曰式其两相深三分之一者亦式也揉者揉其两曲也后人只知式之在当面可冯而不知其端之在两相者于是缪说纷然矣
  以其广之半为之式崇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式髙三尺三寸
  以其隧之半为之较崇【较吉学反注故书较为榷杜子春云当为较】
  正义郑氏康成曰较两輢上出式者兵车自较而下凡五尺五寸【贾疏较谓车舆两相今人谓之平鬲也两輢谓车相两旁竖立者较之两头皆置于輢上二木相附故据两輢出式言之式已崇三尺三寸更增隧之半二尺二寸故为五尺五寸 林氏希逸曰輢车旁也音倚案輢者以其在旁可倚也】
  案车之深四尺四寸其前三之一式也后三之二则较也较长二尺九寸三分寸之一左右同较横于车之两旁下与轵之植者相贯式在前而低较在后而髙故郑云两輢上出式者也以式低较髙望之若两重然故亦曰重较重较祗以式之在两旁者言之而不指其当面者当面者不可名较也较在旁亦可冯者人直立则稍向后而一手可以冯较俛躬则稍向前而两手可以冯式也曲礼孔疏谓式上又横一木为较此缪论之始也若横于当面则御者射者皆不便于运动即俛而冯式首且为较所触矣而可乎式崇三尺三寸自车上计之较崇二尺二寸又自式上计之故郑云自较而下凡五尺五寸 牛车之较无髙低故名平较贾云今人谓之平鬲者意唐时已不见有重较之制故云然抑亦借牛车以明兵车乘车也
  六分其广以一为之轸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轸舆后横者也兵车之轸围尺一寸
  案毛氏彦清谓辀人所谓任正即轸其围尺有四寸与此不同此言田车之轸非也无为舎乘车兵车而忽言田车又不明着其为田车也注轸谓舆后木任正谓舆下三面材盖轸之围杀于前及左右三面材凡三寸耳
  参分轸围去一以为式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式围七寸三分寸之一
  参分式围去一以为较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较围四寸九分寸之八
  参分较围去一以为轵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轵围三寸二十七分寸之七轵輢之植者衡者也与毂末同名 贾氏公彦曰此轵是车较下竪直者及较下衡者直衡者竝纵横相贯也
  案輢在两旁较在輢上轵则植者与衡者午贯而上承较植者之上端为枘牡贯入较中以为固其数则植者三衡者二与【古人每取竒偶相错意此亦然】此以一相言之左右同
  参分轵围去一以为轛围【轛音对注书或作軨】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车之轛围二寸八十一分寸之十四轛式之植者衡者也谓之轛者以其乡人为名贾氏公彦曰轛形状与轵同但在式木之下对人
  为名耳
  案式横于当面而两相揉深入隧三之一【式两端各长尺四寸三分寸之二】下以轛承之其数则植者十二衡者三与二植于两隅近式之揉曲处四植于两相六植于当面匀布如櫺轛者既取对人为名兼以偶数为对也
  圜者中规方者中矩立者中县衡者中水直者如生焉继者如附焉【中知仲反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材居材如此乃善也如生如木从地生如附如附枝之杀也【贾疏材有大小相附着如木之枝柯夲大末小之杀也】
  案立者横者谓轵轛也较式亦衡者也直者如生即中县者言其着于任正木甚固如地中生木深固而不可摇也板之相连与轵轛较式横直之相交皆为继者如附言熨贴泯缝如枝条附干一片而不可析也
  凡居材大与小无并大倚小则摧引之则絶【居如字旧音据并必政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并偏邪相就也用力之时其大并于小者小者强不堪则摧也其小并于大者小者力不堪则絶也 贾氏公彦曰上言居材得所此言不得所之事凡居材当各自用力若使大材倚并小材小材不堪大材所倚则摧折矣若小并于大大木振其小木力不堪则絶断也
  栈车欲弇饰车欲侈【栈士版反弇于检反注故书侈作移杜子春云当为侈】正义郑氏康成曰栈车欲弇为其无革鞔不坚易拆壊也士乘栈车【贾疏士乘栈车巾车职文】饰车谓革鞔舆也大夫以上革鞔舆 孔氏颖逹曰弇者上狭下濶 贾氏公彦曰弇向内也侈向外也车有异物之饰者则得玉金象之名号无名号者直以革为称革路墨车之等是也若木路亦以革鞔但不漆饰故以木为号孤卿毂上有篆饰即以篆缦为名也
  辀人为辀【辀张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辀车辕也诗云五楘梁辀【贾疏引秦诗证辀为车辕彼注云楘歴录也梁辀上句衡也一辀五束束有歴录是也】 贾氏公彦曰三十工无辀人之官但车事难故车官别主此职也
  辀有三度轴有三理
  正义郑氏康成曰目下车度深浅之数 郑氏锷曰三度者国马田马驽马之辀深浅不同其度数有三也 郝氏敬曰轮心直木为轴亦辀人为之三理谓选材之法
  国马之辀深四尺有七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马谓种马戎马齐马道马髙八尺【贾疏知国马谓种戎齐道者校人马有六种下文有田马驽马明此四者当国马也廋人职马八尺以上为龙故云髙八尺】兵车乘车轵崇三尺有三寸加轸与轐七寸又并此辀深则衡髙八尺七寸也除马之髙则余七寸为衡颈之间也【贾疏下注衡围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颈围九寸十五分寸之九并尺三寸与九寸为二尺二寸衡围五分寸之一于十五分寸之九当得十五分寸之三并为十五分寸之十二围三径一二十一寸径七寸余一寸十五分寸之十二将一寸亦作十五分通为二十七分得径十五分寸之九此多余九分当为马颈消之 案注衡颈之间此颈谓马颈也若辀颈则不得云之间以辀颈在衡之上也衡下有軶軶亦非直厌马颈必有物以承之其间消去七寸而衡与马颈相属矣疏误以颈为辀颈又不计軶与所承之数又以辀径与衡并两围而推径此算法之疎也 衡下之軶盖即论语之軏以曲木为之左传又谓之軥以其句曲故曰軥以其防马领故曰軶而軏其异名也古注谓辕端上曲钩衡以驾马恐非是辕端上曲即辀颈与辀相连非别一物未可与大车之輗对】
  田马之辀深四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田车轵崇三尺一寸半并此辀深而七尺一寸半今田马七尺【贾疏田马七尺亦约廋人马七尺曰騋以兵车乘车驾国马明田车騋马役车驽马也】衡颈之间亦七寸【贾疏田车轵崇三尺一寸半并辀深四尺为七尺一寸半加轸与轐五寸半总七尺七寸马髙七尺则七寸亦衡颈之间消之】轸与轐五寸半【贾疏知五寸半不七寸者约轵崇与兵车校寸半明轸轐亦校半尺也】则衡髙七尺七寸
  案田以习戎而车则异者兵凶战危非国马不可用其次力强而髙不及八尺者使驾田车以习驰骤则可也
  驽马之辀深三尺有三寸【驽音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轵与轸轐大小之减率寸半也【贾疏田车之轮下于兵车乘车轵崇及轸轐皆校一寸半驽马是六尺之马所驾之车又宜下故知轮轵轸轐大小之减率例一寸半与田车减兵车乘车同也】则驽马之车轵崇三尺加轸与轐四寸又并此辀深则衡髙六尺七寸也今驽马六尺除马之髙则衡颈之间亦七寸【贾疏衡颈之问同七寸着车虽有髙下至于衡颈不得不同故下云小于度谓之无任衡颈用力同是以不得有麤细】
  轴有三理一者以为媺也二者以为久也三者以为利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媺无节目也久坚刃也利滑密也易氏祓曰下文曰五分其轸间以其一为之轴围
  则轴之制附于辀人也宜矣
  軓前十尺而策半之【軓同音犯注十或作七非也郑司农云书或作】
  正义郑氏众曰軓谓式前也 郑氏康成曰谓辀軓以前之长也策御者之策也軓是軓法也【赵氏溥曰取其在下持住车有为法则之意】谓舆下三面之材輢式之所尌持车正也 贾氏公彦曰軓字车旁凡与古书车旁已作者字虽异同是式前若轨则车旁九辙之广为轨毂末亦为轨 孔氏颖逹曰说文云轨车辙也軓车式前也然则軓非轨也但轨声九軓声凡于文易误写者乱之 王氏昭禹曰五尺之策御者执之则适可以及马而无过与不及故取以为度 赵氏溥曰据下文軓中有灂则舆上置隧处乃是軓軓即舆前任正之横木
  案軓前十尺以辀之自軓至衡相距之直度言之而弧曲者不计也若依康成揉辀倨句十二之法则軓前十尺当得十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互见下凡揉辀节
  凡任木任正者十分其辀之长以其一为之围衡任者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围小于度谓之无任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目车持任之材也任正者谓舆下三面材持车正者也【案三面材谓前軓与两旁軓车之三面也其后轸舆人作之故不数贾氏以为此木上面不见止见三面故云三面材恐非正解】辀軓前十尺与隧四尺四寸凡丈四尺四寸则任正之围尺四寸五分寸之二衡任者谓两軶之间也【贾疏服马有二马有一軶軶者戹马领不得出两軶之间谓当辀颈用力之处也 案两軶缚于衡中间有空隙处故以两軶之间言之其实衡围无麤细也】兵车乘车衡围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贾疏衡长六尺六寸故得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无任言其不胜任 贾氏公彦曰两輢树于此木较式依于两輢故曰任正也案任正与軓注皆以为三面材持车正者则任正即軓也盖车后横木并全车之底皆谓之轸其任正则稍加厚而三面持之以其为全车之匡郭故谓之軓以其内持轸而两輢较式依之以立又谓之任正上云軓前十尺専指式前者从此起度耳亦如全车为轸而又指后横木以当之也 凡任木统下任正与任衡也任者用力持载车以舆为正故舆下前及左右三材为任正以力持舆之正载处也曰衡任者上钩于辀下属于马以引车衡之力也
  五分其轸闲以其一为之轴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轴围亦一尺三寸五分寸之一与衡任相应 贾氏公彦曰舆人职轮崇车广衡长参如一则俱六尺六寸轸间即车广也
  十分其辀之长以其一为之当兔之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辀当伏兔者也亦围尺四寸五分寸之二与任正者相应【案方径当三寸五分寸之三】 贾氏公彦曰当兔谓舆下当横轴之处 欧阳氏谦之曰两伏兔居两旁辀在中央所谓当兔之围谓辀也
  案此下三节言辀之三处麤细不同之度当兔特麤以其全舆所着力又驾时与轴午贯也至踵而细其承载舆底一面必平而外则杀也当兔之前亦应渐杀以承軓而又渐杀以至于颈 设兔之处自车前入深三之一下文郑注伏兔至軓盖如式深是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其后二尺九寸三分寸之一是伏兔之长
  参分其兔围去一以为颈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颈前持衡者围九寸十五分寸之九【贾疏衡在辀颈之下其颈于前向下持制衡鬲之辅故云颈前持衡者也】
  五分其颈围去一以为踵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踵后承轸者也围七寸七十五分寸之五十一 贾氏公彦曰后承轸之处似人之足跗在后故名为踵 赵氏溥曰前为颈后为踵颈以持衡踵以承轸轴之上当兔当兔之围大于持衡持衡之围大于承轸
  凡揉辀欲其孙而无深【孙音逊音胡】
  正义郑氏康成曰孙顺理也木弓也凡弓引之中参中参深之极也揉辀之倨句如二可也如三则深伤其力【贾疏弓之下制六尺引之三尺是中参深之极也若六尺引二尺则是每尺得三寸三分寸之一辀长丈四尺四寸引三分之一为四尺八寸国马之辀深四尺七寸言如二举大数而言 案辀出前軓渐曲而上至衡微钩而下軓前十尺揉之已定者也倨句如二引其三之一盖以一丈三尺三寸三分寸之一揉之为十尺也疏并舆下之不揉者及軓前揉之已定者通计十二亦算法之疏】 贾氏公彦曰揉者以火揉使曲也欲顺理揉之无得如弓之深弓之深太曲也
  案辀虽揉之而曲亦必以木之本曲而可为辀者揉之若直木而全恃火力以相胜则马之所引未有不乆而返其直性者矣
  今夫大车之辕挚其登又难既克其登其覆车也必易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挠也【挚竹二反覆芳服反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车牛车也挚輖也【案既夕礼志矢一乘轩輖中注轩輖犹轩轻中适中也前重则轾后重则轩】登上阪也克能也【案又难犹言甚难既克其登言竭牛力而仅能登也】 贾氏公彦曰辀人主为四马车辕因说牛车之辕直而不挠之意
  案牛之髙者视驽马又肩髙而颈低大抵五尺有余下者则五尺不足大车轮半径四尺五寸加辕径与轴半径约六七寸合五尺一二寸柏车轮半径三尺加毂半径一尺毂入舆下则伏兔必髙伏兔与辕径约尺四五寸合四尺四五寸以牛之髙下差三等之车则辕用直可见矣大车辕无曲法登下之间易犯诸病全恃牵傍者为之调剂补救马车进退便防而不患此者以辕曲而揉之善故也 大车之辕挚惟直故挚也既曰辕直又曰且无挠者直言其无穹而上者无桡言其无曲而下以持衡者
  是故大车平地既节轩挚之任及其登阤不伏其辕必缢其牛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桡也【缢一计反注故书伏作偪杜子春云偪当作伏】
  正义郑氏康成曰阤阪也
  案上言大车不利于登此言大车虽行平地时多而亦有不能不登阤之时牵傍者必抑制而伏其辕如不伏其辕则车后仰而牛之吭膺间束绊者必若绞缢矣曰节轩挚之任者必所载前后适相称然后无轩轾之患也
  故登阤者倍任者也犹能以登及其下阤也不援其邸必緧其牛后此无故唯辕直且无桡也【邸丁礼反緧音秋注故书緧作防郑司农云防读为緧闗东谓纣为緧】
  正义郑氏康成曰倍任用力倍也 郝氏敬曰下阤车邸前頽不使人扳援则压制牛尾如緧也
  案此言下阤尤难必手援舆底之向前者以轻其任然后无崩奔之患若不援其邸则任重势猛其下若崩而緧其牛后矣以上三节借牛车之辕以明兵车乘车之辀不可不曲之意非谓牛车之辕亦当曲也
  是故辀欲颀典【颀苦狠反典音殄注郑司农云颀读为恳典读为殄】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已下还说四马车之辕 郑氏康成曰颀典坚刃貌
  存疑郑氏众曰驷马之辕率尺所一缚颀典似谓此也
  辀深则折浅则负
  正义郑氏康成曰揉之太深伤其力马倚之则折也揉之浅则马若负之【贾疏辀直似在马背负之相似】
  辀注则利准利准则久和则安【先郑依故书准作水后郑读注则利句准则久句衍准利二字】
  正义王氏昭禹曰注而利准此辀之和也和则人乘之而安 易氏祓曰不深不浅若水之注无所凝滞故行则利而顺载则准而平利准则愈久而愈坚马引之而和人乘之而安此辀之善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注则利谓辀之揉者形如注星则利也准则久谓辀之在舆下者平如准则能久也和则安注与准者和人乘之则安 郑氏锷曰惟其势如注则车必利而无凝滞其平如准则车必平而无倾侧利而速准而平则其弊壊也亦难此车所以能久
  案注水之管中穹而两端微下辀之不浅不深似之则马之引之也利而车行如准之平久者言辀之难弊也安者言车之无倾也
  辀欲弧而无折经而无絶
  正义郑氏康成曰揉辀大深则折也经亦谓顺理也郑氏锷曰孙即经也顺其文理谓之孙顺理而直
  谓之经不顺理则断絶而不相属矣
  案上言凡揉辀欲其孙而无深此申明之言其形亦近于但不可太深而折欲其孙必循木之经而毋絶其理也
  进则与马谋退则与人谋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进退之易与人马之意相应马行主于进人则有当退时【案交衢水曲车多毂击驭者自有退之留之以为避就恰适之法疏谓路逺则倦当有退时非也】 郝氏敬曰凡车之任重致逺者皆马之力也故进则欲其与马谋凡车之迟速进退惟人之驭也故退则欲其与人谋然非辀之和则不能也
  终日驰骋左不楗【楗杜音蹇郑作倦】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楗或作劵某谓劵今倦字也辀和则久驰骋载在左者不罢倦尊者在左【贾疏寻常在国乘车之法尊在左御者中央曲礼乘君之乘车不敢旷左左必式注云君存恶空其位是尊者在左也】
  行数千里马不契需【契苦结反需音须又乃乱反】
  正义郑氏众曰契读为爰契我龟之契需读为畏需之需谓不伤蹄不需道里
  终嵗御衣袵不敝
  正义郑氏康成曰袵谓裳也 王氏昭禹曰车行而无摇动之劳则御者衣袵亦无伤敝之害也
  此唯辀之和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则安是以然也谓进则与马谋而下
  案已上四节言车左安马安御者安皆由辀和而马行穏称停匀疾徐中节也不言车右者右时下推车无取乎安且或贰乘则无右也
  劝登马力马力既竭辀犹能一取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登上也辀和劝马用力马止辀尚能一前取道喻易进
  案辀则持衡衡则缚軶軶在马颈总在七寸之闲马止则辀止而记云尔者极言辀和轮利虽马止而尚有乡前之势耳
  良辀环灂自伏兔不至軓七寸軓中有灂谓之国辀【灂子肖反李在学反】
  正义郑氏众曰环灂谓漆沂鄂如环【贾疏灂谓漆也沂鄂如环谓漆之文理也】 郑氏康成曰伏兔至軓盖如式深【案如式深是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兔长二尺九寸三分寸之一轴当车前后之中轴前有兔七寸三分寸之一轴后二尺二寸也】兵车乘车式深尺四寸三分寸之二灂下至軓七寸则是半有灂也【贾疏自伏兔至軓一尺四寸三分寸之二半有灂则七寸三分寸之一言七寸不言三分寸之一举全数而言也】辀有筋胶之被用力均者则灂逺
  案弓人记角环灂牛筋蕡灂麋筋斥蠖灂盖漆以所着而异其文角质坚而理密既治滑易故漆文如环辀之漆文如环则木坚密而治之滑易如角矣故以验其良
  通论毛氏应龙曰韗人为臯陶曰良鼓瑕如积环弓人为弓曰角环灂皆谓漆之文理自然如环
  存疑郑氏锷曰辀不和而动摇则軓中之漆消磨而不见矣
  轸之方也以象地也盖之圜也以象天也轮辐三十以象日月也盖弓二十有八以象星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象日月者以其运行也日月三十日而合宿 易氏祓曰舆与轸皆方而轸最下故不言舆而言轸以所象者地也轮与盖皆圜而盖居上故不言轮而言盖以所象者天也
  案车动则轮转故以象日月之运行盖建无迁移故以象经星之布列
  龙旂九斿以象大火也【斿音留】
  正义郑氏康成曰交龙为旂诸侯之所建也【贾疏司常职文】大火苍龙宿之心其属有尾尾九星 贾氏公彦曰车上皆建旌旗故因说旗斿之义此九斿七斿六斿四斿之旌旗皆天子自建非谓臣下知者以九七六四不与臣下命数相当故也若臣下则皆依命数然天子以十二为节今建九斿七斿六斿四斿者上得兼下也注引司常者盖取彼交龙以释此旂因言诸侯亦建旂非谓此记论诸侯事下州里师都县鄙竝同
  案旂之正幅为縿斿则别以帛为之如其数缀于縿如冕之有旒赵氏溥谓裂旂之边幅为数条臆説也惟别为一物而相连属故尾九星取大火之属星七星取鹑火之属参与伐连而为六营室与东壁连而为四羣儒争以不取本星而取连属之星破郑注皆由未逹此义耳 以上文盖弓轮辐已着日月星辰故不及三辰之常记者因事以立文义当然也且日月为常载在春官人所共晓可不必详
  鸟旟七斿以象鹑火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鸟隼为旟州里之所建【贾疏司常职文】鹑火朱鸟宿之栁其属有星星七星
  熊旗六斿以象伐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熊虎为旗师都之所建【贾疏司常职文】伐属白虎宿与参连体而六星
  龟蛇四斿以象营室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龟蛇为旐县鄙之所建【贾疏司常职文】营室武宿与东壁连体而四星 毛氏应龙曰九旗特举其四者全羽为旞析羽为旌未尝有斿也通帛为旜杂帛为物未尝画也不举大常义未详
  案聂氏崇义三礼图九斿者九龙七斿者七乌非也惟一升一降故曰交龙若各准其斿数则大常十有二斿日月星辰可各画十二乎赵氏溥谓龙横画取可升可降然注一象升朝一象下复于义为近难以臆说破也
  旌枉矢以象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觐礼侯氏载龙旂韣则旌旂之属皆有也以张縿之幅有衣谓之韣又为设矢象星有矢也妖星有枉矢者蛇行有尾因此云枉矢盖画之 贾氏公彦曰旌者弓也旌旗有弓所以张縿幅故曰旌也枉矢者就旌旗张縿弓上亦画枉矢
  案注据觐礼谓旌旗之属皆有但此记旌宜为军事所特建盖画与枉矢于旌以象天讨也上四旗乃平时所建故特表旌与司常九旗不列大白而别见巾车义同以军用凶礼故耳如郑注则祭祀賔客所建大常龙旂皆画枉矢何义乎
  存疑易氏祓曰曲礼前朱雀而后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正与此记合彼记曰前有车骑古者有车徒而无骑骑始于战国所记岂战国之旗物与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一
  考工记之二
  攻金之工筑氏执下齐冶氏执上齐凫氏为声防氏为量段氏为镈器桃氏为刃【齐才细反下同段丁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多锡为下齐大刃削杀矢鉴燧也少锡为上齐钟鼎斧斤戈防也声钟錞于之属量豆区鬴也镈器田器钱镈之属刃大刃刀剑之属 王氏昭禹曰筑氏为削五分其金而锡居二则用锡为多故曰执下齐冶氏为戈防四分其金而锡居一则用锡为少故曰执上齐以削为下齐而言筑氏执之则大刃鉴燧之属皆下齐也以戈防为上齐而言冶氏执之则钟鼎斧斤之属皆上齐也 贾氏公彦曰凫氏为钟言声者钟之类非一桃氏为剑言刃者剑之类非一
  存疑贾氏公彦曰凫氏入上齐桃氏入下齐其防氏为量叚氏为鏄器亦当入上齐中
  案下文六齐中无镈器则镈器或以铁为之未可以叚氏强为上齐也但古时铁不名金而叚氏亦曰攻金之工则叚者有铜有铁与
  金有六齐
  正义郑氏康成曰目和金之品数 郑氏锷曰齐如食医所云食饮膳羞之齐谓其分数剂量也金锡相和各有剂量或过不及则不当物而不适于用案禹贡金三品谓金银铜而鐡不与焉班氏固曰金有三等黄金为上白金为中赤金为下赤金即铜也乐器量器自当用铜此记六齐皆镕冶则斧斤戈防剑削杀矢并以铜为之左氏传称铸兵秦人销锋铸鐻以为金人十二皆言铜也然传曰楚之鐡剑利而娼优拙则周以前固有以鐡为兵器者后世以为便故易以鐡者益众耳叚氏记阙所成造或兵器农器之用铁者但铜则入铅同镕鐡则与镂同煆而此云齐皆和以锡然则古者铅亦通谓之锡与
  六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斧斤之齐四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戈防之齐参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大刃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二谓之削杀矢之齐金锡半谓之鉴燧之齐
  正义郑氏康成曰鉴燧取水火于日月之器也【贾疏司烜氏职文 案鉴之为器多为用广不止取水于月也注特指其大者耳】鉴亦镜也凡金多锡则忍白且眀也【案忍柔忍之忍今作韧】 贾氏公彦曰六齐四分以上为上齐三分以下为下齐
  存疑郑氏锷曰攻金之工独无为鼎为斧斤为鉴燧者鼎亦钟之属可附于凫氏之官斧斤亦上齐可附于戈防之列鉴燧独无所可附意者自有鉴燧之工执中齐记者亡之耳 郝氏敬曰钟以击鼎以烹宜坚故用锡独少斧以伐斤以斫故次之戈防以刺欲发硎易故用锡多于斧斤大刃刀剑之属薄于戈防易折故用锡又多于戈防削书刀杀矢矢有刃者小于刀故用锡多于大刃鉴燧以取水火于日月或用以照贵鲜明故用锡最多半于金也
  案本草铅谓之黒锡寳藏论东阳黒锡可以和铜则六齐之锡即铅也铅镴通谓之锡对文则别防文则通铜之初出于矿色皆红古曰赤金以铅和之则黄视铅之多少为铜质之髙下则上齐下齐之区分也
  筑氏为削
  正义郑氏康成曰削今之书刀【贾疏秦蒙恬造笔汉蔡伦造纸古者未有纸笔以削刻字至汉虽有纸笔仍用书刀是古之遗法也】
  案曲礼史载笔尔雅不律谓之笔笔之名由来已乆非蒙恬始造也古帛书铭旌之类及缋画之事非可刀刻必有笔为之疑古但用竹故笔字从竹至防恬乃用兽毛耳 康成谓今之书刀是以汉书况之言书刀亦然非削不可以他用也书刀用以刻字亦用以除字故曰笔则笔削则削然则古者书刀与笔两用之
  长尺博寸合六而成规
  正义贾氏公彦曰削反张为之若弓之反张以合九合七合五成规也【案少仪削授拊孔疏削谓曲刃拊谓削把】 王氏昭禹曰以长尺而累之则合六削适六尺矣故环而围之其势圜而足以成规
  欲新而无穷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其利也郑司农云常如新无穷已
  敝尽而无恶
  正义郑氏众曰谓锋锷俱尽不偏索也 郑氏康成曰刃也脊也其金如一虽至敝尽无瑕恶也
  案此与上句相足新而无穷则敝尽而无恶矣见和金之匀脊与刃一也而制之精淬之妙亦可见焉
  冶氏为杀矢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矢与戈防异齐而同其工似补脱误在此也杀矢用诸田猎之矢【贾疏司弓矢职文】 赵氏溥曰矢人只是理防轻重笴羽至于箭镞却是冶氏以金造之然矢有五而冶氏止为杀矢者意杀矢用于近射田猎用金为多故与削同齐也
  案杀矢与削同齐故郑疑为筑氏之脱文然异齐不可同工亦无以见其必然意杀矢与戈防皆兵器又皆锐首故同工与
  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铤徒顶反垸音丸】
  正义郑氏众曰铤箭足入槀中者也垸量名读为丸【贾疏垸是称两之名非斛量也垸之度量未闻】 赵氏溥曰刃长寸谓箭镞长一寸也围寸刃围转亦一寸也据矢人三分其羽以设其刃刃长二寸者意者刃只一寸并刃与近铤处言之却有二寸铤十之则入槀中凡一尺矣谓之铤取其直也
  案矢镞长二寸中濶而首鋭其形斜方向外为刃处长一寸其向内近铤处亦一寸不为刃故但言刃一寸也其中濶处脊厚而旁杀故以围言之围一寸则广约四分而留分许为脊中隆起之地至铤则圆之而弥小矣
  戈广二寸内倍之胡三之援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今句孑防也或谓之鸡鸣或谓之拥颈【贾疏以胡曲似鸡鸣又类拥颈故有此数名案刘熙释名领颈也以雍颈也隋书礼仪志曲领案释名在单衣内襟领上横以拥颈】内谓胡以内接柲者也【贾疏柲即柄】长四寸胡六寸援八寸 郑氏众曰援直刃也胡其孑 贾氏公彦曰戈广二寸据胡寛狭内倍之据胡下柄入处之长胡三之据胡之长援四之据最上刺刃之长也 孔氏颖达曰戈如防而横安刃但头不向上为钩也直刃长八寸横刃长六寸刃下接柄处长四寸竝广二寸用以钩害人也 赵氏溥曰内谓胡下接柲处是筒子冐木柄者胡谓孑之旁出者王氏昭禹曰内援与胡广皆二寸倍之三之四之
  言其长
  已倨则不入已句则不决长内则折前短内则不疾【句古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句兵也【贾疏庐人云句兵欲无弹注云句兵戈防属以其有胡孑故为句兵】主于胡也已倨谓胡微直而邪多也以啄人则不入【贾疏谓胡头太舒】已句谓胡曲多也以啄人则创不决【贾疏胡头大横则拥不削物故创不决】胡之曲直锋本必横而取圜于磬折【贾疏胡孑横防微邪向上不倨不句似磬之折杀也】前谓援也内长则援短【贾疏内四寸援八寸并有定数若胡内长则胡向上侵援故援短】援短则曲于磬折【贾疏以胡向上近援则胡头低胡头低则曲于磬折】曲于磬折则引之与胡并钩【贾疏胡既与援相近故援共胡并钩并钩则援折】内短则援长【贾疏胡近下则下无四寸而援长】援长则倨于磬折【贾疏以胡近下安之则头舒头舒则倨于磬折】倨于磬折则引之不疾【贾疏以头舒故引之不疾】 贾氏公彦曰戈之所用主于胡故言胡之四疾之事
  案戈胡六寸如鸡鸣如拥颈两端皆有尖锋可以啄人而钩之倨者直多曲少故邪向上而啄人不入也句者曲太甚则横拥而啄人不决也不便于啄则亦不利于钩矣戈胡正当三寸之处着于援与内之间则恰好如胡太上或太下则有长内短内之病而不利于钩也 戈主于胡而胡又以刃之上锋为主倨句磬折俱以两刃之末相距六寸起数六寸自胡末缘倨句至胡本上下各四寸所谓磬折也援上出胡末相距处五寸内下出胡末相距处一寸此其安胡上下之则也胡上已句曲于磬折则外长不及四寸胡下必过倨而不止四寸如此则胡头向上侵援而长内之病作由上下三寸中闲近本处不广故也胡上已倨直于磬折则外长过于四寸胡下必过句而不及四寸如此则胡头过舒与援逺而短内之病作亦由上下三寸中闲近本处不广故也故下文言倨句外博以明其制之善
  是故倨句外博
  正义郑氏康成曰博广也倨之外胡之里也句之外胡之表也广其本以除四病而便用也【贾疏倨谓胡上句谓胡下倨与句皆有外广倨之外胡之里谓胡下近本増之使广句之外胡之表谓胡上近本増之使广则胡本上下俱寛自然合于磬折无上四疾而便用矣】
  案四病皆由本不广而生若从两锋相距六寸之末縁倨句之外上下各四寸至本横度之令博二寸圜其内以为刃如是安之则胡本外博处正当援八寸内四寸之闲而无已倨已句之病亦无长内短内之病自然合于磬折矣 倨句即句股之法但句股以长短分倨句以曲直分耳凡磬折不中矩者谓之倨句【如防援倨句耒庛倨句又磬氏倨句一矩有半】故或指直者为倨曲者为句或指在上者为倨在下者为句皆从两端以求也上节倨句以曲直虚言此倨句以上下实指语虽似异理实相通 倨与句之背皆为外对刃之弯处为内也倨句之中博处为本对两端之鋭处为末也
  重三锊
  正义郑氏众曰锊量名也 郑氏康成曰许叔重说文解字云锊锾也今东莱称或以大半两为钧十钧为环环重六两大半两【贾疏凡数皆以三分之二为大三分之一为少】锾锊似同矣则三锊为一斤四两
  防广寸有半寸内三之胡四之援五之倨句中矩与刺重三锊【中知仲反刺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今三锋防也内长四寸半胡长六寸援长七寸半三锋者胡直中矩言正方也刺者着柲直前如鐏者也【贾疏刺长短无文盖与胡同六寸乃充三锊之数】防胡横贯之【贾疏胡六寸横贯三寸直下三寸】胡中矩则援之外句磬折与【贾疏援七寸半亦以三寸为横稍举之使不中矩以四寸半者向上为磬折磬折向外故云外句】孔氏颖达曰防两边皆安横刃长六寸中刃长七
  寸半横刃下接柄处又长四寸半并广寸半【案中刃长七寸半者并横刃之广寸半计之其实六寸】 薛氏曰防柲长一丈四尺八寸合援之七寸半内之四寸半共长一丈六尺车防常是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云刺谓援也后郑不从者经上言援及胡下别言刺明刺与援别知三锋胡向下者三锋皆向上者无用故庐人注句兵戈防属也案戈防皆为句兵以其有曲胡也而其用不止于钩人戈有援直刃可摏人其胡之曲刃可斩人防有刺有援直上皆可刺人其胡之曲下者可钩人戈胡防胡其形异戈胡作倨句而外博胡背连于援形如鸡鸣如拥颈而背广防胡中矩横贯援而曲下形如覆矩戈胡钩人即所以伤人以其钩处有刃也防胡锋直下而曲中无刃欲生获其人则钩之此戈防之异用也以传考之获长狄侨如而富父终甥摏其喉以戈杀之此用援之直刃摏之也狼瞫取戈以斩囚此用胡之曲刃斩之也齐氏以戈断宗鲁之肱以中公孟之肩王何以戈击庆舍解其左肩皆用曲刃苑何忌刜林雍断其足当亦是戈胡刜之他若士华免以戈杀国佐长鱼矫以戈杀驹伯用援用胡皆可杀之唯钩之用未见于传而记言长内则折前短内则不疾自是言钩人不便利之病子都拔棘逐颍考叔灵輙倒防御公徒皆儗用防之刺与援者也狂狡倒防出郑人于井反为郑人所获栾乐乘槐本而覆或以防句之断肘而死皆用下胡句人者也防胡横直皆三寸其闲甚狭何能句人出于井盖句其衣若帯是以其人不伤反能禽句者也句栾乐断肘而死盖其人本欲生禽之故不用刺与援而用胡以钩之句之而胡之下锋贯肘曵之而肘遂断也明乎戈防之用则可以得戈防之形矣
  桃氏为剑
  案剑之为用最广虎贲旅贲王出乃执戈盾当宿卫则佩剑【乐记虎贲之士脱剑】商旅在涂惟剑可卫身见于春秋战国两汉之书公卿大夫士见于君皆得佩剑秦王亦身佩焉秦销锋铸鐻而项籍犹得学剑韩信亦时佩剑以其不为兵噐故秦禁不及也
  腊广二寸有半寸两从半之【腊鲁颊反一音猎从子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腊谓两刃【贾疏两刃者两面各有刃也】 郑氏众曰两从谓剑脊两面杀趋锷【贾疏锷即锋】 林氏希逸曰剑面通广二寸半从自脊中而分两边
  案脊之广必半于刃而设此文者明脊之居中而无偏也脊直上至剑末故曰从
  以其腊广为之茎围长倍之【茎户耕反】
  正义郑氏众曰茎谓剑夹人所握镡以上也【说文镡剑鼻也三苍镡剑环】 郑氏康成曰茎在夹中者茎长五寸【贾疏二郑意剑夹是柄茎在夹中 案战国策弹铗之铗即夹与】
  案茎谓剑之铤入夹中者穿其中以夹铤故谓之夹人之四指为一肤四寸也夹长五寸则握之寛然矣
  中其茎设其后
  正义郑氏众曰中谓穿之也【贾疏谓穿剑夹纳茎于中故云中其茎】存疑郑氏康成曰从中以却稍大之也后大则于把易制【贾疏后郑意设训为大故易繋辞云益长裕而不设郑注云设大也】
  案茎在夹中夹当以木为之先郑谓穿之盖茎穿木而入夹也设其后者夹端或设金玉象骨以为饰而亦以固茎也
  参分其腊广去一以为首广而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首围其径一寸三分寸之二【贾疏首广谓剑把接刃处之径也围之谓圜之故庐人皆以围为圜之也】 薛氏曰圜于上以接刃者为首
  案曲礼进剑者左首少仪泽剑首孔疏云剑首则镮也定十年左传叔孙之圉人授公若剑以末而杀之锋为末则镮为首矣镮即镡九歌抚长剑兮玉珥注珥剑镡也镡径一寸三分寸之二盖指两相之出腊者言之其一相则一寸三分寸之二之半也
  身长五其茎长重九锊谓之上制上士服之身长四其茎长重七锊谓之中制中士服之身长三其茎长重五锊谓之下制下士服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制长三尺重三斤十二两中制长二尺五寸重二斤十四两三分两之二下制长二尺重二斤一两三分两之一此今之匕首也人各以其形貌大小帯之
  案注谓此士乃国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非也弓人亦有上中下制所以称其人之材力弓尽人可挟剑尽人可佩非若五兵各有常度必能用者始执之
  凫氏为钟
  案钟兼大小大则镛镈也小则编钟也此已下言为钟之法如此故郑下注云其铸之各随钟之制为长短大小也至言其厚乃别大与小而二之
  两栾谓之铣【栾本又作鸾力端反铣先典反注故书栾作乐杜子春云当为栾】
  正义郑氏康成曰铣钟口两角【贾疏栾铣一物俱谓钟两角古应律之钟状如今之铃不圜故有两角也】
  余论欧阳氏修集古录曰景祐中修大乐冶工拾铜更铸编钟得古钟有铭于腹因存而不毁即寳龢钟也余知太常礼院时尝于太常寺按乐命工叩之与王朴夷则清声合初王朴作编钟皆不圆至李照奉诏修乐皆以朴钟为非及得寳和其状正与朴同乃知朴为有法也
  铣闲谓之于于上谓之鼓鼔上谓之钲钲上谓之舞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四名者钟体也【贾疏对下甬衡非钟体也】郑氏众曰于钟唇之上袪也【贾疏以钟唇厚褰袪然故谓之袪 案凡袂袪有縁较袂必加厚钟唇视钟亦加厚故以袪况之祛聨于袂此钟袪聨于鼓见与鼔为一节也】鼔所击处 俞氏廷椿曰钲在鼔上居钟体之正鼓舞之正中者故云钲舞则在钲上声之震动于此者故云舞
  案郑氏锷引戴记易则易于则于谓于者寛缓不廹钟声之发欲其缓既失彼记本指亦非此记的义盖此记着钟之度与名而下文乃言其声彼记于训广大钟之衡度惟铣闲最广大故以于名耳
  舞上谓之甬甬上谓之衡【甬音勇】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二名者钟柄也
  案下文甬长视钲之长则甬衡固纵立于钟之顶者郑氏锷以为横显与记悖又云如甬道之甬抑凿矣
  钟县谓之旋旋虫谓之干【旋如字李信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旋属钟柄所以县之也郑司农云旋虫者旋以虫为饰也某谓今时旋有蹲熊盘龙辟邪 郑氏锷曰其形如环有盘旋之义其名曰干则有正固之义
  钟带谓之篆篆闲谓之枚枚谓之景【篆直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带所以介其名也介在于鼔钲舞甬衡之间凡四郑司农云枚钟乳也某谓今时钟乳侠鼓与舞每处有九面三十六【贾疏钟有两面面皆三十六】存疑郝氏敬曰大星曰景乳似大星故又谓之景
  于上之攠谓之隧【攠音靡宻宜反又莫贺反隧音遂】
  正义郑氏康成曰攠所击之处攠弊也隧在鼓中窐而生光有似夫隧【贾疏本造钟之时即窐于后生光夫隧见司烜职】
  十分其铣去二以为钲以其钲为之铣闲去二分以为之鼓闲以其鼓闲为之舞脩去二分以为舞广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钲之径居铣径之八而铣闲与钲之径相应鼓闲又居铣径之六与舞脩相应舞修舞径也舞上下促以横为修从为广舞广四分今亦去径之二分以为之闲则舞闲之方恒居铣之四也舞闲方四则鼓闲六亦其方也鼓六钲六舞四此钟口十者其长十六也钟之大数以律为度广长与圜径假设之耳其铸之则各随钟之制为长短大小也【贾疏此钟从鼔钲舞三处上下为十六口径十而言故注云此钟口十者其长十六按周语景王将铸无射问律于伶州鸠对曰律所以立均出度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钟韦昭注均平也度律吕之长短以平其钟和其声也据此义假令黄钟之律长九寸以律计自倍半为钟倍九寸为尺八寸又取半得四寸半通二尺二寸半以为钟余律亦如之是以律为广长与圜径也此口径十上下十六者假设之耳其铸之形则各随钟之制为长短大小者此即度律均钟也 案贾氏据国语韦昭注以为度律均钟其法如此细究之实臆说也假令编钟同在一虡其长短大小未有不相等者而声之髙下清浊律之为黄钟大簇以至南吕应钟异焉其异焉者不于其长短大小之形而于其厚薄侈弇轻重之制也康成谓假设之而各随其制为长短大小者以镛镈与编钟制有不同耳岂十二律之钟而形模迥异乎朱子常谓韦昭不晓事此亦其类而贾氏未之察也】凡言闲者亦为从篆以介之钲闲亦当六今时钟或无钲闲 王氏昭禹曰凡钟之制皆下侈而上敛故钲之径得铣径十分之八而铣闲则与钲同也鼓闲又去二分则居铣径十分之六也舞修舞之横也与鼔闲等舞广舞之从也又去二分则居铣径十分之四也
  案记无钲闲之文康成谓亦当六者意其与鼔闲同耳以下记大钟十分其鼓闲小钟十分其钲闲推之则钲闲与鼓闲故不同也鼓闲若六疑其太长且以此为甬衡之数更觉太长舞广之下或有阙文钲闲其四与若然则舞四钲四鼓六而铣闲之于约有二分仍符钟长十六之数 铣之十分以其角之外侈者言之铣闲之八分以其鼓末之内直者言之铣与鼔相距无多也鼔闲鼓与钲相去之分也舞广舞与钲相去之分也铣闲鼓闲舞广皆以从度上下相去言惟舞脩以横度左右相去言不言鼓径舞六钲八铣角外侈则十内闲则八鼓径之为八可见矣
  以其钲之长为之甬长
  正义郑氏康成曰并衡数也【贾疏经不言衡长又以钲长为甬长太长不类故知并衡数也】 林氏希逸曰甬钟柄也其柄之长如其钲之长
  案以此知钲不得有六也安有钟柄如此其长者
  以其甬长为之围参分其围去一以为衡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居甬上又小【贾疏自两栾已上至甬皆下寛上狭衡又在甬上故宜小于甬一分】 林氏希逸曰长如其围若甬长一尺则其径三寸三分以上矣衡小于甬故得其围之二
  案甬大在下衡小在上其围皆环其外而计之也甬衡之间有帯亦以界之
  参分其甬长二在上一在下以设其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衡居一分则参分旋亦二在上一在下以旋当甬之中央是其正 赵氏溥曰衡居一分甬居二分旋则穿于甬之正中旋下有一分甬是一在下也旋上有一分甬一分衡是二在上也余论沈氏括曰今太常钟镈皆于甬本为纽谓之旋虫侧垂之所谓衡者钟縻自其中垂下当衡甬之闲以横括挂之横括所谓旋虫是也
  案文献通考王朴所制编钟皆侧垂李照胡瑗并非之后得古寳龢钟其形侧垂瑗改铸正其纽使下垂叩之弇鬱而不尝疑旋设于甬甬上之衡无所用古人何必作此今以沈氏语与文献通考参观之则甬上之衡似为侧垂而设盖旋贯于甬旋上作虫兽兽口衔衡之上端以拒之而后钟可侧垂也旋虫谓之干干其拒衡者与
  薄厚之所震动清浊之所由出侈弇之所由兴有说【说如字徐始税反注故书侈作移郑司农云当爲侈】
  正义郑氏康成曰说犹意也
  案上言钟制之尺度已备此更言声音之故在于厚薄侈弇之闲也谓体之厚薄所震动乃声之清浊所由出而声之清浊又或兴于形之侈弇故必厚薄侈弇适其宜而后清浊得其分也下文言薄厚侈弇而不及清浊以此 少仪工依于法防于说郑注云说谓鸿杀之意所宜也亦引此记以证之盖声律之理制作之巧有难以笔之于书者想工师转相授受必有口诀焉而非得其精微者莫之能承也故曰有説与
  存疑陈氏祥道曰声出于噐有説可推下文所谓已厚则石至长甬则震乃其说也得其说而以类推焉然后能去病而得其所谓善者典同以辨声为职其言不得不祥凫氏为钟记其为之之法足矣不必悉举也
  钟已厚则石已薄则播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厚则声不发大薄则声防【贾疏典同职厚声石薄声甄注甄犹掉也声散则掉与此播一也】 郑氏锷曰石坚实而无声也播布防而不聚也
  侈则柞弇则鬱【柞侧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柞读为咋声大外也鬱声不舒扬【贾疏典同注侈则中央约声廹筰出去疾弇谓中央寛声鬱勃不出与此亦一也】
  长甬则震
  正义郑氏康成曰钟掉则声不正【贾疏典同职薄声甄注甄犹掉也据钟形薄则声掉此据甬长县之不得所则钟掉而声不正也】
  辨正郑氏锷曰震掉也言其动摇不定也王安石以为声震而逺闻失之
  是故大钟十分其鼔闲以其一为之厚小钟十分其钲闲以其一为之厚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如此则不石不播也 欧阳氏谦之曰鼓闲之数居铣径十之六钲闲之数不着窃意钲闲必差小于鼓闲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鼓钲之闲同方六此宜异又十分之犹大厚皆非也若言鼔外钲外则近之鼓外二钲外一【贾疏据上所图鼔外有铣闲乃铣外有二闲钲外唯一闲就外中十分之一为钟厚可也 案铣闲与铣径为二故云鼔外二闲】
  案大钟小钟镛镈与编钟之别也其厚薄之殊盖小者差薄矣然十二律之钟虽长短大小均齐而厚薄必不如一以其为声音之所由辨也记特粗言其略而未及其详与据此记则鼓闲钲闲之异显然钲闲要视鼓闲为短但康成谓十分之犹大厚又言鼓外钲外则近之皆所未喻姑志之以俟知音博古者
  钟大而短则其声疾而短闻钟小而长则其声舒而逺闻
  正义郑氏康成曰浅则躁躁易竭深则安安难息【贾疏逺闻亦是声病乐记云止如槁木此不欲逺闻之验】 郑氏锷曰逺闻非闻及逺也谓声之乆而长逺也
  为遂六分其厚以其一为之深而圜之【注故书圜或作围杜子春云当为圜】
  正义郑氏康成曰厚钟厚深谓窐之也其窐圜 贾氏公彦曰遂谓所击之处初铸时即已深而圜以拟击也
  案钟鼎同齐凫氏不言铸鼎又不别立为鼎之工足见此记之不全
  防氏为量
  正义郑氏康成曰量当与钟鼎同齐工异者大器【贾疏不使凫氏兼造量者噐大故别工】
  改煎金锡则不秏【秏耗同呼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消湅之精不复减也 贾氏公彦曰重煎谓之改煎秏减也
  案金锡之质刚柔本异所出之地又殊或一再煎而本质已呈或三数煎而查滓始浄每煎则体色必改必至于不秏而后止故曰改煎至防氏始着其法者量体坚厚不虑损折非若钟有考击鼎用烹饪五兵以击刺矢镞剑削尤贵精坚量且改煎则他不待言矣郑氏锷谓钟鼎不改煎非也
  不秏然后权之权之然后准之准之然后量之【量音良注故书准或作水杜子春云当为水】
  正义郑氏康成曰权谓称分之也虽异法用金必齐【贾疏法谓模假令为两鬴即为两模是异法而噐之用金多少必须齐均也】准击平正之又当齐大小【贾疏已称知轻重然后更击令平正之齐其金之大小也】量铸之于法中也【贾疏量谓既准讫量金汁以入模中铸作之时也】
  案以是知改煎盖分金锡而煎之至不秏然后各权其数而合之以铸焉如合而煎之则金锡之秏有多有少而其分不均不可以定其齐也注以准之为齐大小者凡重者体小轻者体大锡重于金故使金锡各平正而以立方体积算之金之积防何锡之积防何然后案鬴身及臋耳之尺度形制计其所容而以金锡之积数合之以为模乃合金锡镕之而倾入模中所谓量之也
  量之以为鬴深尺内方尺而圜其外其实一鬴其臋一寸其实一豆其耳三寸其实一升【臋徒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其容为之名也四升曰豆四豆曰区四区曰鬴鬴六斗四升也鬴十则钟【贾疏四升曰豆已下昭三年左传齐晏子辞】方尺积千寸于今粟米法【贾疏粟米算法以方一尺深尺六寸二分容一石】少二升八十一分升之二十二其数必容鬴此言内方耳圜其外者谓之唇也故书臋作唇杜子春云当为臋谓覆之其底深一寸也耳在旁可举也【贾疏耳实一升亦谓覆之所受】 贾氏公彦曰量之以为鬴者谓量金汁入模以为六斗四升之鬴深尺内方尺者模之形状圜其外者谓向下方尺者鬴之形向上谓之外绕口圜之又厚之以为唇也 此量鎭在市司所以勘当诸廛之量噐以取平非寻常所用
  案此方尺深尺所容约当今量九升七合七勺弱与廪人一月食米人四鬴为上年三鬴为中年二鬴为下年者正相彷佛但疑圜外之唇如作实体则重不止一钧而体太厚者声石叩之亦未必中黄钟之宫也意内之方尺以铜版作隔而四畔皆中空者与臋一寸若方尺则实当六升四合而止一豆者臋校上为小则鬴底非方尺矣 郑氏锷据梓人记一献而三酬则一豆管子百升而成鬴破郑注不知方尺而圜其外之鬴其臋一寸岂能容一斗梓人或以豆斗音同而误古惟寻丈而管子之敷七尺则百升成鬴之说亦不足据也
  重一钧其声中黄钟之宫【中知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钧三十斤【贾疏据律歴志三十斤曰钧百二十斤曰石】其声应律之首【贾疏云之宫者十二辰其变声辰各有五声子上有宫商角徴羽五声具今所中者其宫声也】 赵氏溥曰一市之间用量亦众矣若如防氏之制民得量而用不亦难乎又况三十斤之重何以运用而举之乎又升合鬴萃于一噐何以分别而量物乎以理究之铸一量蔵于王府每国各铸一量以颁之使民仿其制而自为量欲为升则仿鬴耳欲为豆则仿鬴臋若民妄自增损则以王府侯国所藏之量正之舜廵狩同度量是也所以下文继之以永啓厥后兹噐维则
  存疑程氏迥曰汉斛重二钧方尺以圜函方声中黄钟夫龠管小差已不得其调周鬴汉斛相去甚逺乃俱脗合黄钟此愚所未解也或曰以声定龠若鬴斛则离合其数与黄钟之声防耳非叩击而得其声也
  槩而不税【税旧读如字一音脱又音駾】
  存疑郑氏众曰令百姓得以量而不租税 林氏希逸曰槩平也用此鬴者取平而已而赋入租税之时实不用之注疏及诸家皆谓官司为之聼民自用不收其税盖民所用鬴当以木噐为之此特以为式故铭曰兹器维则也
  案金铸之量司市守之民间及小邑小市必准其所容受而以木为之若必以金铸则过重而难运且比户资用民力亦不能多铸也制量为式而取人之税虽暴君汚吏亦所必无记何用着此语且与槩字文不相应檀弓云小功不税防服小记云为君之父母妻长子君已除防而后闻防则不税皆谓过时而服也税有过字义然则槩而不税者盖言以槩平之而不过与今市俗有尖量平量二法其尖量者呉人亦曰脱尖
  其铭曰时文思索允臻其极嘉量既成以观四国永启厥后兹噐维则【索所白反观古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铭刻之也时是也允信也臻至也极中也言是文徳之君思求可以为民立法者而作此量信至于道之中【案极字汉儒俱以中训之不如作至字解之为安】以观示四方使放象之永长也厥其也兹此也又长启道其子孙使法则此噐长用之
  凡铸金之状金与锡黒浊之气竭黄白次之黄白之气竭青白次之青白之气竭青气次之然后可铸也【注故书状作壮杜子春云当为状】
  正义郑氏康成曰消湅金锡精粗之候 贾氏公彦曰候烟气以知生孰之节
  案筑冶凫桃防五氏皆合铸金锡之工故言铸金之状以结之义不専系乎防氏也此后叚氏则兼鍜铁者与 上文言改煎金锡不秏分金锡而各镕之未铸而链其质也此言铸金之状齐金锡而合镕之临铸而视其候也
  叚氏【阙】
  函人为甲
  正义陈氏祥道曰甲亦曰介曰铠甲犹植物之有甲也介犹互物之有介也经言甲而不及铠古者甲以革为之后世乃用金耳管子曰蚩尤以金为铠不可考也
  犀甲七属兕甲六属合甲五属【属之树反音注】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读如灌注之注谓上旅下旅札续之数也【毛氏曰凡甲以皮为之析而成片如书札木叶然故谓之札叶】革坚者札长 郑氏众曰合甲削革里肉但取其表合以为甲贾氏公彦曰上旅下旅皆有札续一叶为一札上
  旅之中续札七节六节五节下旅之中亦有此节案合甲不言其物即合犀兕而为之也或用两犀革或用两兕革或合用一犀与一兕而为之费多工多而价重甲之尤良者也凡甲皆削革里肉合甲则削之弥薄惟存其表两面皆表故坚乆也甲续札为之节节相续每以下札之端接上札之半则札札皆两重矣犀甲尤密者虑其不甚坚也合甲不湏过密故五属而已足
  犀甲夀百年兕甲夀二百年合甲夀三百年
  正义郑氏康成曰革坚者又支久
  余论郑氏锷曰左传犀兕尚多弃甲则那荀子言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越语言夫差衣水兕之甲亿有三千合甲于传无徴其夀逺故倍其费以为之
  凡为甲必先为容然后制革
  正义郑氏众曰容谓象式【赵氏溥曰象式谓相人形容以为式恰容其身】郑氏康成曰先为服者之形容然后裁制札之广袤【贾疏广据横而言袤据上下说】
  权其上旅与其下旅而重若一以其长为之围
  正义郑氏众曰上旅谓要以上下旅谓要以下 郑氏康成曰围谓札要广厚
  存疑贾氏公彦曰旅众也札叶众多故谓之旅上旅为衣下旅为裳春秋传曰得其甲裳以其长为之围者据一札之上先量上下之长乃以长中央围之一帀如此则长短广狭相称也【案旅即膂字谓腰也疏训为众殊失先郑之意】案重若一者长短广狭不能一也 以其长为之围文承权其上旅下旅之后必通计上旅下旅之长盖甲裳当下蔽胫中人长八尺自肩以下约六尺五六寸计上旅下旅正合人身之腰围【深衣裳讣腰半下七尺二寸者彼礼服欲寛博甲欲贴身紧促故腰围当杀数寸】注谓围谓札要广厚者当人身之要也甲皆以札为之故通谓之札而疏谓量一札之长又以长之中央为围失之矣
  凡甲鍜不挚则不坚已敝则桡【鍜丁乱反挚音至】
  正义郑氏众曰鍜鍜革也鍜革大孰则革敝无强故曲桡也 郑氏康成曰挚之言致也 贾氏公彦曰挚谓孰之至极也
  凡察革之道眂其鑚空欲其惌也【空音孔惌于阮反】
  正义郑氏众曰惌小孔貌【案小孔者言其鍼工密致而线与革相比也】
  眂其里欲其易也【易以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败薉也 林氏希逸曰皮近肉处多薉去之必尽
  眂其朕欲其直也【朕直忍反】
  正义郑氏众曰朕谓革制
  案朕字或从目作眹谓目缝也故浑然无缝者有冲漠无眹之云此朕谓甲之缝也缝欲正直不可斜枉此直字与深衣负防及踝以应直之直畧同深衣背缝直中防甲亦如是耳
  櫜之欲其约也【櫜音羔】
  正义郑氏众曰谓卷置櫜中也春秋传櫜甲而见子南【贾疏昭元年左传彼以衣甲为櫜此亦以甲衣蔵甲与相似故引以为证】
  举而眂之欲其丰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丰大也 贾氏公彦曰此文与上经相对谓于櫜中取而举之
  衣之欲其无齘也【衣于既反齘户界反】
  正义郑氏众曰齘谓如齿齘 贾氏公彦曰齿齘前却不齐札叶参差与齿齘相似
  眂其鑚空而惌则革坚也
  正义郑氏锷曰革坚则鑚之而空不寛
  案鑚空之惌由工良而费日多是以革坚而鍼空不裂
  眂其里而易则材更也
  正义郑氏众曰更善也
  案更变化也治革功少则粗硬革里之脂秽尽浄变而孰易柔滑则其材化矣
  眂其朕而直则制善也
  正义郑氏锷曰朕之直者必其裁制之尽善
  案制善兼裁与缝言之谓裁既正而缝亦正也
  櫜之而约则周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密致也
  举之而丰则明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有光耀
  案凡物丰与约难于两兼櫜之而约则收褶紧密而无堆疉懈防之病矣举之而丰则体色开明而无踡曲晦涩之态矣 革色光明则举而视之倍觉其丰
  衣之无齘则变也
  正义郑氏众曰随人身便利
  案变犹动也言变动活泼随人运旋也
  鲍人之事【鲍依注作鞄普学反音朴】
  正义郑氏康成曰鲍故书或作鞄郑司农云苍颉篇有鞄防【贾疏鲍从鱼此官治皮宜从革】 陈氏祥道曰说文鞄柔革之工皮去毛为革孰之为韦韦氏篇亡鲍人所掌皆治革而柔之之事 林氏希逸曰不曰鲍人为某而曰之事其所治之皮不主一用也
  望而眂之欲其荼白也【荼音徒】
  正义郑氏康成曰韦革逺视之当如茅莠之色【贾疏此官主革不主韦韦自韦氏为之郑云韦革者夹句耳】
  存疑郑氏锷曰荼茅莠也易曰借用白茅茅本自白矣茅之始生曰荑则又柔而白也欲其荼白盖指茅之荑为荼也
  进而握之欲其柔而滑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亲手烦撋之 郑氏锷曰鍜革至于极熟则握之必柔而滑
  卷而抟之欲其无迆也【抟直转反一音圑】
  正义郑氏众曰抟读为防一如瑱之防【贾疏见昭二十六年左传】谓卷防韦革也迆读为既建而迆之迆无迆谓革不□【案□音亏不平均也】
  案抟谓卷作一束也若革有厚薄则卷抟之必斜迆而不正
  眂其着欲其浅也【着直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韦革调善者铺着之虽厚如薄然林氏希逸曰着幔着于物之上不见其厚但见其
  薄浅即薄也
  案着浅则治之熟而膜尽矣故曰则革信也
  察其线欲其藏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线或作综杜子春云综当为糸旁泉读为絤谓缝革之缕 林氏希逸曰藏者缝之而不露线也 郑氏锷曰其线若藏则革之坚而缝之善可知
  案甲札坚故言鑚空之小然其线犹可见也寻常服用之革则细而软缝者精巧则线之迹防灭矣
  革欲其荼白而疾澣之则坚【澣户管反】
  正义郑氏众曰韦革不欲久居水中
  欲其柔滑而腛脂之则需【腛音屋需人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需作郑司农云腛读如沾渥之渥读为柔需之需谓厚脂之则韦革柔需通论赵氏溥曰此革既欲荼白又欲柔滑盖毂篆矢箙韠舄之革必柔耎光白方可用若韦氏却是为韦弁等物
  引而信之欲其直也信之而直则取材正也信之而枉则是一方缓一方急也若苟一方缓一方急则及其用之也必自其急者先裂若苟自急者先裂则是以博为帴也【信音申下同帴音践】
  正义郑氏众曰帴读为翦谓以广为狭也 郑氏康成曰翦者如俴浅之俴【贾疏诗小戎俴收俴者浅也】
  案毛氏谓此节当在巻而抟之之后非也覆释上文而忽出此节者水澣脂柔之后正当引而信之耳取材正而无缓急则用无先裂之患而卷而抟之亦不迆矣
  巻而抟之而不迆则厚薄序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舒也谓其革均也 王氏昭禹曰言其体均而厚薄各得其序也 林氏希逸曰序谓停匀
  眂其着而浅则革信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信无缩缓
  察其线而藏则虽敝不甐【甐音吝】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甐或作邻郑司农云邻读为磨而不磷之磷谓缝缕没蔵于韦革中则虽敝缕不伤也
  韗人为皋陶【韗音运陶徒刀反】
  正义郑氏众曰韗书或为皋陶鼓木也【贾疏下即云长六尺有六寸故知皋陶即鼔木】
  长六尺有六寸左右端广六寸中尺厚三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版中广头狭为穹隆也 郑氏众曰谓鼓木一判者其两端广六寸而中央广尺也如此乃得有腹
  案厚三寸似太厚岂记有譌字邪
  穹者三之一【穹区邕反】
  正义郑氏众曰谓鼓木腹穹隆者居鼓三之一也郑氏康成曰穹读如穹苍之穹穹隆者居鼓面三分之一则其鼓四尺者版穹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倍之为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加鼓四尺穹之径六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也此鼓合二十版【贾疏此注皆从二十版计之乃得面四尺及穹之尺数经不言版数知二十版者此鼓言版之寛狭不言面之尺数下记二鼓皆言鼓四尺知此鼔亦面四尺若然鼔木两头广六寸二十版一丈二尺得面径四尺以面四尺穹隆加三之一得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合两相为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也】 毛氏一清曰鼖鼓曰中围合四围而言此分左右相故言穹而不言围
  案凡径一不止围三如鼓径四尺则其围一丈二尺五寸七分弱以端广六寸计之防有二十一版此记不言版数盖造鼔时自有伸缩以求密合或用二十版而稍加其六寸之度或用二十一版而稍减其六寸之度皆可也先儒习于径一围三之说未知有密率耳
  上三正【三依注作参七南反】
  正义郑氏众曰谓两头一平中央一平也 郑氏康成曰三读当为参正直也参直者穹上一直两端又直各居二尺二寸不弧曲也【贾疏参直者三处尺数等不弧曲者下皋鼓倨句磬折即弧曲不参直此与彼异也】此鼓两面以六鼔差之贾侍中云晋鼓大而短近晋鼓也以晋鼓鼓金奏【贾疏鼓人文】案上谓鼓腹穹上处三正者以一版分为三截上一截两端各一截其背则平故郑云不弧曲也不弧曲则其曲在三正交接之闲矣鼓版皆中广两头狭此与皋鼓异者此为三折曲彼则中半曲之故为磬折耳
  鼓长八尺鼓四尺中围加三之一谓之鼖鼓【鼖扶云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围加三之一者加于面之围以三分之一也面四尺其围十二尺加以三分一四尺则中围十六尺径五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今亦合二十版则版穹六寸三分寸之二耳大鼓谓之鼖以鼖鼓鼓军事【贾疏鼓人文】 郑氏众曰鼓四尺谓革所防者广四尺 贾氏公彦曰鼓四尺谓鼓面也中围加三之一与上穹三之一者异彼据一相之穹加面三之一故两相加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此则于面四尺总加三分之一则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也版穹六寸三分寸之二者亦据一相而言 赵氏溥曰鼔用于军旅要声洪大所以长八尺然诗言鼖鼓维镛则不特军事用之
  为皋鼔长寻有四尺鼓四尺倨句磬折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皋鼓鼓役事【贾疏鼔人文】磬折中曲之不参正也中围与鼖鼓同以磬折为异 贾氏公彦曰磬折者粗处近上故不得参正也
  案注云磬折中曲之则其正曲处当在寻有四尺之中但其倨句如磬折不正中矩耳晋鼔三折而背平皋鼔两折而背俯此其异也 于鼛鼔曰倨句磬折则上三正兼晋鼔鼖鼔可知矣于鼖鼔曰中围加三之一则鼛鼓视此矣穹者三之一知为一相者所言鼓木之衡度也必合二相乃与中尺之围合也曰中围加三之一则计围之共数可知矣厚三寸乃三鼓之所同故鼖鼛不复言厚也
  凡冐鼓必以启蛰之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启蛰孟春之中也【案今法以雨水为正月中惊蛰为二月节旧法则以启蛰为正月中也】蛰虫始闻雷声而动鼓所取象也冐防鼓以革 郑氏锷曰雷之发蛰声震百里鼓欲其声如雷故冐之必以启蛰之日
  良鼓瑕如积环
  正义郑氏康成曰革调急也 贾氏公彦曰瑕与环皆谓漆之文理革调急故然若急而不调则不得然也
  存疑林氏希逸曰鞔急则革上有圜纹累累如环之积
  鼓大而短则其声疾而短闻鼓小而长则其声舒而逺闻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乃鼓之病大小得所如上三者则无此病 郑氏锷曰皆鼓之病与钟同 陈氏祥道曰鼓之名多矣此所记者二而已盖此一篇或言其鼓之制或言其鼓木之制或举中围以见上下使后人可触类而长之然则雷鼔灵鼓之大鼙鼓鼗鼓之小皆可知矣
  案记盖论为鼓之大法如此非但言其病也欲其声之疾而短闻也则大而短欲其声之舒而逺闻也则小而长然则大而长者必疾而逺闻矣小而短者必舒而短闻矣因形以推其声审音以定其形则参差之法可以引伸得之而少不如法则病亦于此在也
  韦氏【阙】
  通论易氏祓曰韦氏之篇亡矣其所掌不可考上经鲍人之事则治革而柔之者盖皮之去毛则为革熟之则为韦革如革车之类不必其熟也韦如韦弁服之类必待熟而后可或者韦氏所掌用于弁服之类云耳
  裘氏【阙】
  通论易氏祓曰裘氏亡篇亦不可考天官掌皮为大裘以至良裘功裘此记复有裘氏亦犹春官有典瑞此记复有玉人耳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防卷四十二
  考工记之三
  画缋之事杂五色【画胡卦反缋胡对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画缋并言者画是縂语以其缋绣皆须画之缋则据对方而言东方已下是也六方有六色但与黒二者大同故云五也 王氏昭禹曰模成物体而各有分画谓之画分布五色而防聚之谓之缋 陈氏祥道曰画缋不止于衣裳故不言所缋而统言其事
  东方谓之青南方谓之赤西方谓之白北方谓之黒天谓之地谓之黄青与白相次也赤与黒相次也与黄相次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画缋六色所象【贾防觧地谓之黄已上文】及布采之第次【贾防觧青与白已下文】缋以为衣【贾防虞书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缋是据衣而言缋故云缋以为衣也】 赵氏溥曰木者金之配故青与白相次火者水之配故赤与黒相次地者天之配故与黄相次想布采画之时青必与白对其他亦然如画火在南邉是赤必画黒色者在北邉此又顺方隅之次第
  青与赤谓之文赤与白谓之章白与黒谓之黼黒与青谓之黻五采备谓之绣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言刺绣采所用绣以为裳【贾防此皆比方为绣次凡绣亦须画乃刺之故画绣二工共职虞书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谓刺绣于裳故云绣以为裳也衣在上阳阳主轻浮故画之裳在下隂隂主沈重故刺之】
  案上言六采之相对者所谓对方为缋次也此以四时相续之义次之所谓比方为绣次也
  余论郑氏锷曰易曰物相杂故曰文文者言隂阳之杂也青与赤谓之文者盖东方之青少阳柔也南方之赤盛阳刚也以青合赤刚柔相杂粲然可观所以为文传曰东南为文谓此也【易氏祓曰巽位乎东南万物趋于文明之地故青与赤谓之文】易曰分隂分阳迭用柔刚故易六位而成章章者言隂阳之相成也赤与白谓之章者赤者夏之色万物洁齐而文明白者秋之色万物肃杀而刻制以赤合白隂阳相成其功着见所以为章传曰西南为章谓此也【易氏祓曰坤位乎西南万物均成于致役之地故赤与白谓之章】黼画为斧形斧之为物能防制也非义则不能防白与黒谓之黼者惟义惟智然后防故也盖白者西方之金金刻制所以为义黒者北方之水水明内景其照在内所以为智也【陈氏祥道曰干位西北其道主防故白与黒谓之黼】黻两已相背相背所以见其辨也黒与青谓之黻者盖黒北方之色北方者万物归根复本之地藏而不见青东方之色东方者万物出萌拆甲之时见而不藏其辨明矣【陈氏祥道曰艮位东北隂阳各止其所而辨故黒与青谓之黻】
  存疑项氏安世曰青以白次赤以黒次以黄次此六色之相配者缋之以为衣青以赤继赤以白继白以黒继黒以青继此五色之相生者绣之以为裳易氏祓曰书言六章之裳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絺绣言藻而继之以火青与赤之文也言火而继之以粉米赤与白之章也言粉米而继之以黼白与黒之黼也言黼而继之以黻青与黒之黻也惟黄之色无所见而宗彝绣以虎蜼则亦以黄为色兹实五采备之证
  土以黄其象方天时变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人之象无天地也为此记者见时有之耳子家驹曰天子僣天意亦是也郑司农云天时变谓画天随四时色【贾防天逐四时而化育四时有四色今画天之时天无形体当画四时之色以象天若然画土当以象地色也】 郑氏锷曰土者地也黄者地之中色故画以黄地道成矩惟矩则方故画地之形则以方惟天以一气运而为四时四时之色春则为青夏则为赤秋则为白冬则为黒故画天则随时而变其色
  火以圜
  正义郑氏众曰为圜形似火也 郑氏康成曰形如半环然在裳【贾防知在裳者虞书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皆绣之于裳】 林氏希逸曰画火则取其焰但为圜而旋上之文则知为火矣
  山以章
  存疑郑氏康成曰章读为獐獐山物也在衣齐人谓麇为獐 贾氏公彦曰马氏以为獐山兽画山者并画獐龙水物画水者并画龙郑即以獐表山以龙见水此二者各有一是一非古人之象有山不言獐有龙不言水今记既有獐有水止可画山并画獐画龙并画水何有弃本而遵末也 郝氏敬曰谓画山欲其分明山形层累髙故宜章 赵氏溥曰星辰天之章草木地之章画山虽有形须画出草木之文而成章
  案或曰尔雅释山上正章郭注训章为平盖缋山之上平者
  水以龙
  正义郑氏康成曰龙水物在衣 赵氏溥曰龙水中神物画水不画龙则无以见变化之神
  鸟兽蛇
  存疑郑氏康成曰所谓华虫也在衣虫之毛鳞有文采者【贾防言鸟有翼言兽有毛言蛇有鳞故云虫之毛鳞有文采者】 郑氏宗顔曰鸟即鸟隼为旟之类兽即熊虎为旗之类蛇即龟蛇为旐之类凡此者或绘之于衣或绘之于旗常之间皆画绘之事也
  杂四时五色之位以章之谓之巧
  正义郑氏康成曰章明也缋绣皆用五采鲜明之是为巧
  案四时所用车服旗章色各有主而以他时之色间杂成文所谓杂四时五色之位以章之也礼记五色六章十二衣旋相为质即谓此
  凡画缋之事后素功
  正义郑氏众曰论语曰绘事后素【林氏希逸曰素者画时先为粉地也功与工字同先施素地之功而后可画缋也】 王氏昭禹曰素功者质也画缋者文也惟白为能受采故素功为先而画缋为后 郑氏康成曰素白采也后布之为其易渍汚也案康成説与论语觧不同然亦得为一义
  钟氏染羽
  正义郑氏康成曰羽所以饰旌旗及王后之车【贾防司常职全羽为旞析羽为旌自余旌旗竿首亦有羽巾车职有重翟厌翟翟车之等是也】 贾氏公彦曰染布帛者在天官染人此钟氏惟染鸟羽而已用朱与秫则同彼染祭服用纁与此不异故也存疑郑氏锷曰尧舜之世羽畎夏翟徐州贡之周时设官以染羽盖有虞之时尚质虽用犹寡后世日趋于文以周制观之王后之衣服则用羽后车容盖则用羽国之旌旗则用羽舞者所执则用羽故取羽之可染者而用之也
  以朱湛丹秫三月而炽之淳而渍之【湛子潜反秫音述淳章均反】正义郑氏众曰湛渍也丹秫赤粟 郑氏康成曰湛读如渐车帷裳之渐炽炊也【贾防炽之当及盛暑热润则初以朱湛丹秫当春日豫湛之至六月则染矣】淳沃也以炊下汤沃其炽烝之以渍羽渍犹染也【贾防以炊下汤淋所炊丹秫取其汁以染鸟羽而又渐渍之也】
  存疑王氏昭禹曰朱谓朱砂也【案诗言朱芾斯皇我朱孔阳笺防不言以何物染之此云朱砂未知何据】以朱砂渐赤粟以染羽至于天时之一变而后炊炽之以羽之入色为难故也淳与防氏记渥淳其帛之淳同熟之使厚也
  案此言醸色之候也朱湛丹秫必厯一时之久而后成既成则可染矣于是投之羽而渍之
  三入为纁五入为緅七入为缁【纁许云反緅侧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染纁者三入而成又再染以黒则为緅緅今礼俗文作爵言如爵头色也又复再染以黒乃成缁矣郑司农云论语曰君子不以绀緅饰又曰缁衣羔裘尔雅曰一染谓之縓【郑氏锷曰縓音茜朱与丹秫所染故始入必茜也】再染谓之竀【郑氏锷曰竀音頳诗鲂鱼頳尾言其赤也】三染谓之纁【郑氏锷曰纁赤而黄之色也】诗云缁衣之宜兮某谓此同色耳染布帛者染人掌之凡色者在緅缁之间其六入者与【贾防此经及尔雅不言四入及六入案士冠礼注云朱则四入与是更以纁入赤汁则为朱若不入赤而入黒汁则为绀若更以绀入黒则为緅若更以緅入黒汁则为故云则六入与入黒汁则为缁缁与相类故礼家每以缁布衣为端也】
  案凡染纁緅缁等色必先以朱染之而后以他色旋加之染布帛然此染羽亦然也夏翟之属不用染其他则以白羽染之备诸色者以辨等威耳
  存疑郑氏锷曰礼制所用者纁与缁色为多而此只言纁緅而已至于青黄非不用也皆不言焉岂非羽之所染者只此三色故欤
  筐人【阙】
  防氏湅丝【防音芒湅音练】
  正义毛氏彦清曰防氏之湅以待染人之染素功不立则采色无所附此防氏所以与设色之工
  以涚水沤其丝七日去地尺暴之【涚书鋭反暴歩卜反注故书涚作湄】正义郑氏康成曰涚水灰所泲水也沤渐也楚人曰沤齐人曰涹【贾防礼有涚齐谓泲酒为涚则此亦当以泲灰汁为涚】 郑氏锷曰沤如沤麻之沤盖浸渍之也
  昼暴诸日夜宿诸井七日七夜是谓水湅
  正义郑氏康成曰宿诸井县井中 王氏昭禹曰昼暴诸日则以阳气温之也夜宿诸井则以隂气寒之也
  案以寒水逼之以烈日炙之如是相间则瑕垢浄而光辉发矣
  湅帛以栏为灰渥淳其帛【栏音练渥与沤同乌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渥读如鄫人渥菅之渥【贾防哀八年左传初武城人或因于吴竟田焉拘鄫人之沤菅者】以栏木之灰渐释其帛也赵氏溥曰渥浸之淳沃也
  案欧阳氏谦之谓渥淳为煮孰其帛非也凡帛煮孰者质耎而易敝良工不为也钟氏注淳沃也防以淋觧之盖以灰水浸之又作数遍淋之
  实诸泽噐滛之以蜃
  正义郑氏众曰泽噐谓滑泽之噐蜃蛤也掌蜃共白盛之蜃谓灰也士冠礼曰素积白屦以魁柎之【贾防谓以蜃灰柎之】 郑氏康成曰滛薄粉之令帛白也 赵氏漙曰既渥淳旋实诸润泽之噐又以蛤为粉浸滛噐中
  清其灰而盝之而挥之而沃之而盝之而涂之而宿之明日沃而盝之【盝音鹿】
  正义郑氏康成曰清澄也于灰澄而出盝晞之晞而挥去其蜃更渥淳之朝更沃至夕盝之又更沃至旦盝之亦七日如沤丝也 王氏昭禹曰既浸滛之以蜃灰澄而清矣则盝而出之而挥去其所染之蜃灰而沃之以水又盝出之又以蜃灰涂之使经宿焉明日又沃以水又盝出之
  案始盝之后挥则再盝亦如之再盝之后涂则明日沃盝之后亦如之
  昼暴诸日夜宿诸井七日七夜是谓水湅
  正义贾氏公彦曰湅帛湅丝者有二法上文为灰湅法此是水湅法也
  案覆出此文明惟昼暴夜宿与湅丝同余法则各异也 丧服传有事其缕无事其布曰缌无事其缕有事其布曰锡又小功澡麻治去莩垢大功布则鍜治之功麤沽之自四等丧服以至纯吉之衣其湅麻湅布之法等杀尤备岂当时人人共晓故不着与抑记文第举丝帛之法而其他从同与
  玉人之事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命圭九寸谓之桓圭公守之命圭七寸谓之信圭侯守之命圭七寸谓之躬圭伯守之【信音身】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圭者王所命之圭也朝觐执焉居则守之【贾防谓以为镇守】子守谷璧男守蒲璧不言之者阙耳故书或言命圭五寸谓之躬圭杜子春曰当为七寸某谓五寸者璧文之阙乱存焉【贾防五寸是子男之璧故云阙乱存焉】 郑氏锷曰琢玉为噐非一噐也故曰玉人之事 王氏昭禹曰徳莫备于天子镇圭之长尺有二寸以备天数也九者阳数之极七者阳数之盛上公九命侯伯七命其礼仪各视其命之数故其圭有九寸七寸之差也公之承王如宫室之有桓楹视侯伯少尊而伸故所守之圭谓之信伯视侯少卑而屈故所守之圭谓之躬
  案凡圭鋭首为三角之形故算家以为方之半而圭窦圭门皆取象焉镇圭以镇守为义则其下当少广而厚可植立也经言守而不言执盖非常执者顾命太保承介圭孔防以此镇圭觧之见付授之重视此寳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宗伯作六瑞则制其度数执之以行礼故皆言执小行人成六瑞则奉其成事用之以合符故皆言用玉人斵玉以为噐噐以将礼而守之以保其国故皆言守
  存疑王氏详说曰天子之圭言尺寸而不言厚薄以宗后内镇之文则知广四寸厚一寸矣诸侯之圭言尺寸而不言广厚以杂记之文则知广三寸厚半寸矣
  天子执冒四寸以朝诸侯
  正义郑氏康成曰名玉曰冒者言徳能覆盖天下也四寸者方以尊接卑以小为贵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书传云古者必有冒言不敢专逹之义天子执冒以朝诸侯见则覆之顾命孔注言冒所以冒诸侯圭以齐瑞信方四寸邪刻之 赵氏溥曰诸侯之圭则剡其上天子冒圭则剡其下故可以冒之一则表君徳之能覆冐一则騐诸侯之无僣逾也以四寸者或谓象徳冒四方或谓取其方正以率下也
  案冒方四寸盖纵横髙厚皆同稍隆其上而窐其下以为冒形取王者覆冒天下之义朝诸侯执之以为容且示先王所传重也若云冒诸侯之圭以齐瑞信则子男二璧既不在所冒之列而三等之圭共此一冒虽有诈伪亦恶从而辨之此实先儒之陋说后人祖述之者虽多皆可废也
  天子用全上公用龙侯用瓒伯用将【龙莫江反瓒才旱反】
  正义郑氏众曰全纯色也龙当为尨尨谓杂色 郑氏康成曰全纯玉也瓒读为之龙瓒将皆杂名也 贾氏公彦曰此因天子以下执玉遂说尊卑之玉纯杂不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卑者下尊以轻重为差玉多则重石多则轻【贾防盈不足术云玉方寸重七両石方寸重六两】公侯四玉一石伯子男三玉二石【贾防此注出于礼纬】
  案此节二郑俱未着其为何噐防以康成所据礼纬指为天子及公侯伯之圭龙瓒将三者皆是于杂色之中分等次而非玉与石之相续也
  存异郑氏锷曰凡祼噐前有龙口以流注中有瓒如盘以盛鬯后有柄以执持用圭为之谓之将天子则三者用一玉成之故谓之全上公之祼噐惟龙口得如天子用玉其瓒其将皆石之似玉者侯之祼噐惟瓒得如天子用玉其龙其将皆石之似玉者伯之祼噐惟将得如天子用玉其龙其瓒皆石之似玉者林氏希逸曰艾轩云祼玉有三为龙首一等玉也以次于全玉为瓒一等玉也又次于龙首瓒盛酒也为祼将又一等玉也又次于瓒上文言圭此一节乃论为圭之玉谓天子之圭则用纯全之美玉上公之圭则用为祼瓒龙之玉诸侯之圭则用为瓒之玉伯之圭则用为祼将之玉其文正在言圭之下此说极正而易通
  继子男执皮帛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公之孤也见礼次子男贽用束帛而以豹皮表之谓饰天子之孤表帛以虎皮【贾防虎豹二者皮中为美虎皮又贵天子孤尊故知义然也】此说玉及皮帛者遂言见天子之用贽 郑氏锷曰有天子之孤有公之孤大宗伯职孤执皮帛天子之孤也【案大宗伯亦兼公之孤言之】典命职公之孤四命以皮帛视小国之君二者皆执皮帛天子之孤不当继子男之后故注谓此公之孤然典命又有诸侯适子未誓则以皮帛継子男之文此文上无所承意其防简失次也 林氏希逸曰此句是縂言子男以上则用玉継子男者则执皮帛尚书五玉之下即曰三帛亦是等则如此
  案此非玉人所掌而附于此者因上厯言所执玉而类及之也然则上经用全用龙用瓒用将者不得以祼噐目之矣
  天子圭中必【必府结反戚如字沈音毕】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读如鹿车縪之縪谓以组约其中央为执之以备失队 贾氏公彦曰案聘礼记五等诸侯及聘使所执圭璋皆有缫借及绚组绚组所以约圭中央恐失队即此中必之类圭之中必尊卑皆有此独言天子举上以明下也
  案羣公皆执圭以将事而天子端拱于上举诸侯以下则疑于天子之不必然天子且用縪则执以将事者不必言矣
  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天所以礼其神也典瑞职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 赵氏溥曰典瑞防谓用一大玉中央为璧形亦肉倍好四面琢出四圭各尺二寸与镇圭同其璧为邸径六寸縂三尺与大圭三尺等皆一玉俱成两圭祀地者亦然据此则四圭是就璧平出非植起者
  案知尺有二寸为四圭琢出之数者以下经圭璧五寸两圭五寸有邸非以琢出之数言则不可通也圭璧不言有邸璧即邸也四圭不言有邸以两圭有邸从可知也不于四圭言有邸者于四圭言有邸或疑坤二而虗祀地之两圭不必一玉俱成也
  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杼直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所搢大圭也或谓之珽【贾防玉藻天子搢珽方正于天下也注云言珽然无所屈对诸侯为荼前屈后直大夫前屈后屈也】终葵椎也【贾防齐人谓椎为终葵】为椎于其杼上明无所屈也杼閷也相玉书曰珽玉六寸明自炤【贾防谓于三尺圭上除六寸之下両畔杀去之使己上为椎头言六寸据上不杀者而言 案明自炤者光可以鉴也言玉之明洁也天子搢珽方正于天下也必明能自鉴而后可方正于天下义取于此】贾氏公彦曰以其长故得大圭之称以其搢于衣带之间故以服称之 赵氏溥曰杼与轮人行泽者欲杼同谓大圭三尺于圭首余六寸令方正如椎头自六寸下两畔防杀以下依旧方正
  案圭首六寸体正方自首以下度虽减杀而体亦正方故曰珽也盖搢于带间非大其首而削薄其下则虞失队亦当有縪不然虽有椎头亦队
  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日度景至不夏日至之景尺有五寸冬日至之景丈有三尺【贾防于地中立八尺之表于中漏半夏至日表北尺五寸景与土圭等冬至日丈三尺为景至若不依此皆为不至 案此惟洛邑土中夏至之景则然故制土圭以合之或南或北日近天顶则晷短逺天顶则晷长以土圭之尺寸伸缩计之详见大司徒职】土犹度也建邦国以度其地而制其域
  祼圭尺有二寸有瓒以祀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祼之言灌也谓始献酌奠也【贾防小宰注祼亦谓祭之啐之奠之以尸不饮故云奠之司尊彝注祼始献尸郊特牲注始献神也以祼入献于尸故云献尸又灌圭为降神故云献神三注不同其义一也】瓒如盘其柄用圭有流前注【贾防典瑞注引汉礼瓒盘大五升口八寸下有盘口径一尺言有流前注者按下三璋之勺鼻寸是也言前注者以尸执之向外祭乃注之也】 贾氏公彦曰天地大神至尊不祼惟人道宗庙有祼故云以祀庙也 郑氏锷曰言祼圭尺有二寸而又曰有瓒则第言圭长而不兼瓒王之祼圭法天数也
  案旱麓诗郑笺云圭瓒之状以圭为柄黄金为勺青金为外朱中央孔防云瓒者盛鬯酒之噐以黄金为勺而有鼻口鬯酒从中流出故毛云黄金所以饰流鬯也盖亦依此记大璋中璋邉璋之文以觧之则圭瓒璋瓒形制略同惟圭璋之柄为异
  琬圭九寸而缫以象徳【琬于阮反缫音早】
  正义郑氏康成曰琬犹圜也王使之瑞节也诸侯有徳王命赐之使者执琬圭以致命焉缫借也 王氏昭禹曰典瑞言以治徳以结好而此言以象徳者惟象徳然后可以治徳结好也
  案下琰圭曰判规则此不判者首圜如规可知矣此琬圭之首圜则凡不琬者皆鋭而三角又可见矣
  琰圭九寸判规以除慝以易行【琰余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圭琰上寸半琰圭琰半以上又半为瑑饰【贾防凡圭琰上寸半者杂记文琰圭则自半以上琰至首】诸侯有为不义使者征之执以为瑞节也除慝诛恶逆也易行去烦苛
  案琰圭对琬圭言之故曰规以其首亦圜也琰其上寸半者去其両角为圜形此琬与琰同也琰圭则又于寸半之一截琰其中为両岐使岐头向上得四分寸之三即是琰上寸半之半也故曰判规防尚未析存疑郑氏敬仲曰除慝用之于众覜时大行人职殷覜以除邦国之慝是也
  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羡异贱反又习彦反好呼报呼老二反】
  正义郑氏众曰羡也好璧孔也尔雅曰肉倍好谓之璧好倍肉谓之瑗肉好若一谓之环 郑氏康成曰羡犹延也其袤一尺而广狭焉【贾防羡不圜之貌璧应圜九寸造时减广一寸以益上下之袤一寸则上下一尺广八寸故云其袤一尺而广狭焉狭焉谓八寸也】贾氏公彦曰以为度者天子以为量物之度也 薛氏季宣曰以十寸之尺起度则为丈为引以八寸之尺起度则为寻为常故同谓之度尺
  圭璧五寸以祀日月星辰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其神也圭其邸为璧取杀于上帝【贾防圭璧谓以璧为邸旁有一圭故曰圭其邸为璧也上文四圭尺有二寸以祀天此日月星辰为天之佐故一圭五寸是取杀于上帝也】易氏祓曰圭锐以象天之用璧圆以象天之体而其制五寸者杀乎祀天之璧又以象天数之中
  璧琮九寸诸侯以享天子【琮才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享献也聘礼享君以璧享夫人以琮 贾氏公彦曰小行人注二王后享天子及后用圭璋则此璧琮九寸据上公九命若侯伯当七寸子男当五寸 王氏昭禹曰璧礼天之玉也故以享天子琮礼地之玉也故以享后此不言享后者诸侯来享以天子为主故也由此推之则二王后之享用圭璋子男之享用琥璜玉人不言以小行人见之也【案小行人郑注以琥璜为子男于诸侯相享所用则享王同也】
  糓圭七寸天子以聘女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征加于束帛【贾防自士已上皆用纁束帛但天子加以糓圭诸侯加以太璋】 林氏希逸曰圭上刻为糓之形其长七寸【案典瑞注其饰若粟文然】 王氏昭禹曰典瑞兼和难此不言者玉人为此以聘女为主
  大璋中璋九寸邉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缫天子以廵守宗祝以前马【射食亦反下并同勺上灼反衡音横】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琰出者也【贾防向上谓之出谓琰半已上其半已下为文饰也】勺故书或作约杜子春云当为勺谓酒尊中勺也郑司农云鼻谓勺龙头鼻也某谓鼻勺流也凡流皆为龙口也衡古文横假借字也衡谓勺也三璋之勺形如圭瓒【贾防圭瓒口八寸下有盘一尺此四寸既倍狭明所容亦小但形状相似耳】天子廵守有事山川则用灌焉【贾防知用灌者以圭瓒灌宗庙明此天子廵守用灌山川可知】于大山川则用大璋加文饰也于中山川用中璋杀文饰也于小山川用邉璋半文饰也其祈沈以马宗祝亦执勺以先之【陆氏徳明曰小尔雅祭山川曰祈沈】礼王过大山川则大祝用事焉【贾防大祝职不言中小山川者举大者而言或使小祝为之】将有事于四海山川则校人饰黄驹孔氏颖逹曰大璋中璋邉璋皆是璋瓒 贾氏公彦曰三璋据为勺柄黄金勺以下据为勺头
  案典瑞及此记皆无璋瓒之目孔氏诗防以此当之理或然也但祭义言灌以圭璋棫朴诗言奉璋峩峩书顾命言秉璋以酢则璋瓒亦于宗庙用之而此无文何也岂以圭瓒已云祀庙即可于彼互见与抑此记尚有阙文与 王灌以圭瓒后若臣则以璋瓒阳全隂半之义也
  通论王氏详说曰杜氏以勺为尊中之勺二郑谓以比于圭之瓒盖勺有二明堂位夏后氏龙勺商防勺周蒲勺尊中之勺也此曰黄金勺者谓圭瓒之首鼻勺之勺也当以二郑为当
  存疑陈氏祥道曰注谓凡流皆为龙口瓒盘大五升口八寸下有槃口一尺然古者有圭瓒璋瓒而无下槃有鼻而无龙口注所云其汉制与 王氏详説曰瓒盘之制出于汉仪六经所无
  大璋亦如之诸侯以聘女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纳征加于束帛也大璋者以大璋之文饰之也【贾防以其与上大璋同名明以大璋之文饰之】亦如之者如邉璋七寸射四寸【贾防知如邉璋七寸射四寸者以天子糓圭七寸以聘女诸侯不可过于天子为九寸既文承邉璋之下而言亦如之明知如邉璋七寸射四寸也】
  辨正陈氏祥道曰此错简也当继糓圭七寸天子以聘女之后亦如之者亦如糓圭之七寸盖天子聘女用圭诸侯聘女用璋此尊卑隆杀之等也若以继邉璋之后则聘女以加于束帛非酌事无所用勺
  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覜吐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瑑文饰也覜视也聘问也众来曰覜特来曰聘聘礼曰凡四噐者惟其所寳以聘可也贾氏公彦曰此谓上公之臣执以覜聘用圭璋享
  用璧琮于天子及后也若両诸侯自相聘亦执之侯伯之臣宜六寸子男之臣宜四寸凡诸侯之臣覜聘不得执君之桓圭信圭之等直瑑为文饰耳
  案此言瑑则已上之圭璋璧琮皆不瑑矣是不瑑者贵于瑑者也 据此记则论语集注以聘圭为诸侯命圭者误
  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正义郑氏康成曰二璋皆有鉏牙之饰于琰侧先言牙璋有文饰也【贾防知二璋皆有鉏牙之饰者以其同起军旅以牙璋为首故知中璋亦有鉏牙但牙璋文饰多故得牙名也】 贾氏公彦曰典瑞无中璋以其大小等故不见也二璋皆起军旅盖军多用牙璋军少用中璋
  余论赵氏溥曰以牙为象取其能制人而人畏之若后世铜虎符发兵之类
  驵琮五寸宗后以为权【驵音祖】
  正义郑氏康成曰驵读为组以组系之因名焉【贾防以组为系名组琮如以玉饰豆名玉豆是其类】郑司农云以为称锤以起量【贾防量自是斗斛之名而云起量者对文量衡异散文衡亦得为量以其量轻重故也】 贾氏公彦曰下文天子以为权有鼻此不言鼻者举彼以见此亦有鼻可知 郑氏锷曰权者铢两斤钧所由生宗后以组系五寸之琮以为权盖献蠒称丝则用之通论易氏祓曰璧圆象天琮八方象地万物之数莫不取法于天地故权度之噐法度所自出而政事系焉先王虑其制之不存故托于琮璧使定于一而不可易也
  案宗尊也天子继世故尊无与并后则或有母后若祖母后存焉惟祭祀宾客夫妇亲之必时王之后若宫中内治王之母若祖母在焉则卑者不敢专也故内镇必宗后守之而驵琮以为权亦称宗后与
  大琮十有二寸射四寸厚寸是谓内镇宗后守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如王之镇圭也射其外鉏牙【贾防据八角锋故云鉏牙也】 贾氏公彦曰大琮者对上驵琮为大也十有二寸者并角为尺二寸【郑氏锷曰琮本八寸并两旁之角为十有二寸】射四寸者角各出二寸两相并四寸
  驵琮七寸鼻寸有半寸天子以为权
  正义郑氏众曰以为权故有鼻也 毛氏应龙曰琮八方其中实可为鼻故以为权 郑氏锷曰权不用璧而用琮者盖莫髙于天长短之所由生莫厚于地轻重之所由积所以审轻重者用法地之噐
  两圭五寸有邸以祀地以旅四望
  正义郑氏康成曰邸谓之柢有邸僢共本也【贾防僢共本者亦一玉俱成两圭足相对为僢也】
  瑑琮八寸诸侯以享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于所朝聘君之夫人也 贾氏公彦曰言享夫人则是诸侯自相朝所用致享者也五等诸侯朝天子享用璧琮不降瑞若自相享降瑞一等此八寸据上公二王后侯伯当六寸子男自相享退用琥璜降用四寸注兼言聘者其臣聘瑑圭璋璧琮亦皆降一等与君寸数同经直言瑑琮不言瑑璧以享君文略可知也 赵氏溥曰瑑谓就上雕琢成文缕要别于礼神之琮即如上文瑑圭璋璧琮也诸侯享天子用璧享后用琮则享夫人以瑑琮宜矣璧琮九寸以享天子则后在其中后以九寸夫人降用八寸宜矣
  案易氏祓谓此天子之三夫人非也夫人虽有致饮于賔客之礼亦以助后礼宾耳若既享后而又享夫人则并后匹嫡乱政之尤者成周时必无此礼
  案十有二寸枣防十有二列诸侯纯九大夫纯五夫人以劳诸侯【劳力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案玉饰案也纯犹皆也枣防实于噐乃加于案聘礼夫人使下大夫劳以二竹簋方【贾防簋法圜此竹簋方或以异于黍稷簋与】被纁里有盖其实枣烝防择兼执之以进【贾防聘礼诸侯夫人使下大夫劳无案直有枣防引之者见虽有案枣防亦盛于竹簋也】 贾氏公彦曰枣防十有二列者玉案十二枚案案皆有枣防据案十二为数不谓一案之上十有二也 陈氏祥道曰其劳诸侯不以命数之多寡为节盖厚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夫人王后也记时诸侯僭称王而夫人之号不别是以同王后于夫人也玉案十二以为列王后劳朝诸侯皆九列聘大夫皆五列则十有二列者劳二王之后也
  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饩
  正义郑氏康成曰邸射剡而出也【贾防半圭曰璋璋首邪却之今于邪却之处从下向上縂邪却之名为剡而出】致稍饩造宾客纳禀食也【贾防食米曰禀賔客在馆主人使人稍稍致之】郑司农云素功无瑑饰也饩或作气杜子春云当作饩 贾氏公彦曰以祀山川者谓四望之外所有山川皆是
  楖人【阙】
  雕人【阙】
  磬氏为磬倨句一矩有半【倨音据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先度一矩为句一矩为股而求其既而以一矩有半触其则磬之倨句也【贾防一矩为句据上曲者一矩为股据下直者谓两头相望者假令句股各一尺今以一尺五寸触两其句股之形即磬之倨句折杀也】磬之制有大小此假矩以定倨句非用其度也
  案倨句者磬折之法不整方如矩也一矩有半者言倨句之度止于此也凡一矩为句一矩为股以整方求其则不及一矩有半今一矩有半则视如矩者稍舒矣凡言倨句者皆视矩为舒而度各不同如戈胡之倨句耒庛之倨句亦略似磬折也 注谓以一矩有半触其一言防要可见古人算学之精通论赵氏溥曰考工工名有假物而名者如鳬氏为钟防氏为量是也有假意而名者如筑氏为削钟氏染羽是也至于物无可假意无可取直以所制噐名之如轮人为轮矢人为矢磬氏为磬是也
  其博为一股为二鼓为三参分其股博去一以为鼓博参分其鼓博以其一为之厚
  正义郑氏众曰股磬之上大者鼓其下小者所当击者也【贾防股面广鼓面狭故先郑以大小而言】 郑氏康成曰博谓股博也博广也【贾防下文因此博而云股为二明此博即股广也此上下云一二三者亦假一二三而为长短广狭故不言其尺寸也】股外面鼓内面也【贾防以在上故云外面以在下故云内面】假令磬股广四寸半者股长九寸也鼓广三寸长尺三寸半厚一寸
  已上则摩其旁已下则摩其耑【耑音端】
  正义郑氏众曰磬声大上则摩鑢其旁 郑氏康成曰大上声清也薄而广则浊大下声浊也短而厚则清 贾氏公彦曰凡乐噐厚则声清薄则声浊今声清由厚故摩其两旁而使薄声浊由薄薄不可使厚故摩使短短则形小而厚也
  案记言为磬之法但以一二三虚设其数而不以尺寸质言之则磬固有大小矣然编磬同在一虡必无或大或小者而声音之入律各有不同则存乎厚薄之间也或上厚下薄或下厚上薄或中厚邉薄或邉厚中薄而音律别焉记言摩其旁则亦有摩其中者矣言摩其端则亦有摩其上者矣盖互见也注防以摩其端作长短言之亦可兼备要当以厚薄之说为正也 磬有大小则当有特磬明矣
  矢人为矢
  正义赵氏溥曰矢人止为矢笴其镞则成于冶氏特刮摩而用之故列矢人于刮摩之工
  通论王氏昭禹曰夏官有槀人司弓矢而考工又有矢人弓人者盖槀人则掌以财赍弓矢之干所以给矢人弓人之用而矢人弓人之所成则司弓矢掌其守藏出入也
  鍭矢参分茀矢参分一在前二在后【鍭音侯茀依注作杀李音拂】正义郑氏康成曰参订之而平者前有鐡重也司弓矢职茀当为杀【贾防司弓矢职鍭矢与杀矢相对茀矢自与矰矢相对故破茀为杀】郑氏众曰一在前谓箭槀中鐡□居参分杀一以前毛氏苌曰鍭矢参亭【孔防谓三分矢一在前二在后轻重钧停】 易氏
  祓曰矢槀长三尺槀之前设刃故有鐡而重槀之后设羽故无鐡而轻矢人之职必称量其槀而订平之鍭矢杀矢三分其槀之三尺则一尺在前二尺在后后二尺之重与前一尺相等则槀前之鐡极重故其发迟而近射用焉
  案冶氏为杀矢刃长寸而铤十之槀长三尺铤长一尺则前三之一有鐡后三之二无鐡后郑以轻重言先郑以长短言故防以为义合引之在下也
  兵矢田矢五分二在前三在后
  正义郑氏康成曰鐡差短小也兵矢谓枉矢絜矢也【贾防以司弓矢职参之下有七分当茀矢矰矢此五分当枉矢絜矢也】此二矢亦可以田田矢谓矰矢【贾防依郑志此云田矢谓矰矢非谓经中田矢正是下文七分者既非经之田矢郑言之者欲见矰矢正田矢此经二矢亦可以田也】 易氏祓曰五分其槀之三尺以在后尺有八寸之重而与前尺有二寸相等则槀前之鐡比杀矢盖短而小矣故其发逺而火射用焉
  杀矢七分三在前四在后【杀依注作茀】
  正义郑氏康成曰鐡又差短小也司弓矢职杀当为茀【贾防不言矰矢以其与茀矢同制故略】 易氏祓曰七分其槀之三尺在后七分之四与前七分之三相等则槀前之鐡比兵矢又短而小矣故其发髙而弋射用焉
  通论刘氏彞曰司弓矢所辨者八矢而此所记止五矢又田矢兵矢司弓矢无有盖司弓矢辨其名物考工记止记其为之之法则有名异而法同者皆该在其中且司弓矢据事之重者为先故枉矢絜矢用于战伐则列在前而鍭矢杀矢在后此据鐡之重者为先故鍭矢杀矢列在前而枉矢絜矢却作田矢兵矢而在后也
  参分其长而杀其一五分其长而羽其一以其笴厚为之羽深【杀本又作閷色界反笴古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矢槀长三尺杀其前一尺令趣镞也【贾防槀长三尺约羽六寸逆差之】羽者六寸笴读为槀谓矢干古文假借字厚之数未闻
  水之以辨其隂阳夹其隂阳以设其比夹其比以设其羽【夹古洽反比毗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辨犹正也隂沈而阳浮【贾防就其浮沈刻记之】夹其隂阳者弓矢比在槀两旁弩矢比在上下设羽于四角【贾防弓竖用之故比在槀之两畔弩横用之故比在槀上下】 郑氏众曰比谓括也 赵氏溥曰比谓箭括抵处以其贴近故名为比
  案投笴于水必半沈半浮因刻记之就其中央设比则两畔各有隂阳而轻重之分均否则或上轻下重或上重下轻而低昂不得其准矣
  参分其羽以设其刃则虽有疾风亦弗之能惮矣【惮都逹反又徒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刃二寸故书惮或作但郑司农云读当为惮之以威之惮谓风不能惊惮箭也
  案观此则凡矢镞出槀外者皆二寸也注谓下记刃长寸当作二寸据此不知曰以设其刃乃并铤之出槀者而为二寸也若刃长二寸则当曰参分其羽以为刃长矣弗之能惮谓不畏风之振撼也
  刃长寸围寸铤十之重三垸【铤徒顶反垸音丸】
  正义郑氏康成曰铤一尺 赵氏溥曰此言刃长寸而上文三分其羽以设其刃乃谓二寸者盖一半刃镞一半刃根并而言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刃长寸脱二字
  案三等之矢鐡以渐而短小则重三垸者杀矢所独也诸矢之鐡轻重无文按其前后长短之分则轻重之差可推矣
  前弱则俛后弱则翔中弱则纡中强则扬羽丰则迟羽杀则趮【俛音免趮音躁子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干羽之病使矢行不正俛低也翔廽顾也纡曲也扬飞也丰大也趮旁掉也
  是故夹而摇之以眡其丰杀之节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今人以指夹矢□防是也 郑氏锷曰欲知其病者必夹于两指之间以摇之如丰杀中节则摇之必均平而无轻重也
  桡之以眡其鸿杀之称也【桡乃孝反称尺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桡搦其干 贾氏公彦曰鸿即上文强也杀即上文弱也 赵氏溥曰丰杀之节谓羽强弱之称谓笴摇之以试羽也桡之以试笴也笴体欲相称故于鸿杀言称羽欲有节故于丰杀言节
  凡相笴欲生而抟同抟欲重同重节欲防同防欲防【相息亮反抟徒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犹择也生谓无瑕蠧也抟读如抟黍之抟【贾防尔雅黄鸟抟黍也】谓圜也【郑氏锷曰欲其圜出于自然非琢削也】郑氏众曰欲防欲其色如防也【贾防防义取坚实色如防即是坚实】
  【者】
  案节欲防以竹言也竹谱箭竹髙者不过一丈节间三尺坚劲中矢禹贡言箘簵顾命言垂之竹矢传言防稽之竹箭是其良也然笴用木者不少如肃慎氏之楛董泽之蒲之类此不言者记特举一以见法耳
  陶人为甗实二鬴厚半寸唇寸【甗音彦】
  正义郑氏众曰甗无底甑【贾防对甑七穿是有底者】 郑氏康成曰量六斗四升曰鬴【贾防昭三年左传齐晏子辞】 赵氏溥曰厚半寸言其身唇寸言其口 陈氏祥道曰舂谷以为米臼杵之利兴焉炊米以为食鬲甑之噐用焉案甗甑盆鬲诸噐不言崇广之度何也防氏为鬴方一尺深一尺此其法也计所实之防何或崇而小或卑而广乗除进退不可以一律拘故不着也 又案少牢馈食礼廪人摡甑甗匕敖氏継公曰甗如甑有底而无孔所以盛米也甑则炊之匕则出之盖甑甗并列必有两用甑为炊噐则甗当为盛噐矣若无底则不可用也敖说比注为长并存之以备参考存疑欧阳修集古录载宋太宗时长安民耕地得此甗初无识者其状下为鼎三足上为方甑中设铜箄可以开合制作甚精有铭在其侧学士句中胥于篆籀能识其文曰甗也遂藏于秘阁
  存异陈氏祥道曰先儒所引者齐人之乱法非先王之制度所以知鬴为斛者盖防氏为量深尺内方尺而圆其外其实一鬴其唇一寸其实一豆豆谓斗也斗十之而为斛则鬴之方尺为斛可知或言鬴或言斛互相见也
  案防氏为鬴方尺深尺实六斗四升其臀一寸实一豆豆四升臀虽深一尺而方广不及尺也陈祥道以豆为一斗鬴为一斛从此纠纷遂令甑鬲庾簋诸噐之数皆无定准矣
  盆实二鬴厚半寸唇寸
  正义毛氏一清曰盆以盛物亦以为量荀子谓畆数盆
  案盆实二鬴畮数盆以盆计所入耳非用盆为挽量之噐也盆盖用以淅米兼以俟甑炊熟而覆之
  甑实二鬴厚半寸唇寸七穿
  正义王氏昭禹曰甑有底而七穿所以通火气而熟物用之以烝者也 郑氏锷曰尔雅言甑谓之鬵诗所谓溉之釜鬵者也
  鬲实五觳厚半寸唇寸【鬲音厯觳音斛】
  正义郑氏康成曰豆实三而成觳则觳受斗二升郑氏锷曰鬲则鼎之类所以烹饪也尔雅欵足谓之鬲欵空也盖其足中空也
  存疑陈氏祥道曰有甑必有鬲鬲盛水于下甑加于上以木巽火水在火上而水火相逮炊以熟物案甗甑当加鐡镬之上非鬲所能承载也陈说未必然
  庾实二觳厚半寸唇寸【庾羊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庾读如论语请益与之庾之庾【案庾二觳容二斗四升与论语容十六斗者异故贾以为有二法也郑但取音同耳】 贾氏公彦曰小尔雅匊二升二匊为豆豆四升四豆曰区四区曰釜二釜有半谓之庾庾本有二法故聘礼记十六斗曰防注云今文防为逾逾即庾也昭二十六年左传申丰云粟五千庾杜注庾十六斗
  案瓬人记豆实三而成觳二觳则二斗四升羣儒多主易豆为斗非也其误始于陈祥道误觧防氏为量之说
  瓬人为簋实一觳崇尺厚半寸唇寸豆实三而成觳崇尺【瓬方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崇髙也豆实四升 贾氏公彦曰祭宗庙皆用木簋今此用瓦簋据祭天地及外神尚质噐用陶匏之类也地官舎人注方曰簠圆曰簋是簋法圆也
  通论郑氏锷曰簋者盛黍稷之噐也説者以为宗庙用木天地用瓦然诗言于豆于登则祀天亦有木豆矣仪礼少牢馈食有瓦豆则宗庙亦用瓦豆矣案郑氏锷谓瓬人合土为噐陶人用火成之非也甗盆甑鬲庾簋豆之尺度形制具列于前然后并举陶瓬之事则髺垦薜暴之禁转均合防之法为二职所同惟所造之噐各异可知矣 羣儒多谓春秋传豆区鬴钟醢人四豆为木豆实四升惟此职实三而成觳者为瓦豆实一斗非也以记证记爵献觯酬正四升考之传记亦无以豆为十升者
  存疑欧阳氏修集古录簋容四升其形外方内圆而小似龟有首有尾有足有甲有腹今礼家作簋亦外方内圆而其形如桶但于其盖刻为龟形与原父所得真古簋不同【案孝经注簋当内方外圆此所言者盖簠也】
  凡陶瓬之事髺垦薜暴不入市【髺先郑读为刮后郑作跀音月又音兀垦苦很反薜音蘖暴音剥一蒲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不任用也髺读为跀垦顿伤也薜破裂也暴坟起不坚致也【贾防跀谓不正欹邪者】
  案此下陶瓬言之以见其从同也髺垦薜暴皆火齐不得之病
  噐中防豆中县【防市専反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防读如车辁之辁既拊泥而转其均尌防其侧以拟度端其噐也【贾防下文防崇四尺上下髙四尺无邪曲转其均之时当拟度此防宜与防相应其噐则正也案均以圆板为之平面而隆其底置噐之坯于上转而旋之则圆正而厚薄髙下适均故名均犹恐目力之虚而无所冯也立防于均之前则拟度之而得其准矣此盖与轮人萭蒌之法相近】县县防正豆之柄【贾防豆柄中央把之者长一尺上下直与县防相应其豆则直】
  案此言噐则凡陶噐皆然不仅如上文所列者矣豆有直柄较之他噐为异故又云中县豆亦中防可知也
  防崇四尺方四寸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噐髙于此则垺不能相胜【说文垺郭也谓盛噐以入窰者】厚于此则火气不交因取式焉
  案防夲为转均拟度之准因言其度以见为噐之度即以此为式也陶人为甗甑之属皆不言其崇盖凡噐虽极崇不过四尺而止方四寸者又所以为方噐取方正也噐固有整方八觚方及体方而口圆者矣则防既可以拟圆又可以准方也防之纵横盖有分刌界画可以随噐之崇卑广狭而取数焉

  钦定周官义防卷四十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巻四十三
  考工记之四
  梓人为簨虡【簨息允反本又作笋虡音巨】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器所县横曰簨植曰虡【贾疏乐噐之县于簨虡者谓钟磬镈也】 王氏昭禹曰梓材之美可以为礼乐之噐故工能治材以为噐者谓之梓人
  天下之大兽五脂者膏者臝者羽者鳞者【臝力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脂牛羊属膏豕属臝者谓虎豹貔浅毛之属【按此臝者与大司徒之臝物月令季夏之虫臝自别彼指鼃螾之属】羽鸟属鳞龙虵之属 贾氏公彦曰郑注内则云凝者曰脂释者曰膏【案豕膏亦凝但不如牛羊脂之坚耳脂膏二字对文则别散文则通】
  宗庙之事脂者膏者以为牲臝者羽者鳞者以为簨虡正义郑氏康成曰为牲致美味也为簨虡贵野声也郝氏敬曰谓刻其形爲簨虡之饰
  外骨内骨却行仄行连行纡行以脰鸣者以注鸣者以旁鸣者以翼鸣者以股鸣者以胷鸣者谓之小虫之属以爲雕琢【却羌略反仄音侧纡乙俱反脰音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刻画祭噐博庶物也外骨龟属内骨鼈属【贾疏鼈外有肉縁故为内骨】却行螾衍之属【陆氏徳眀曰尔雅螾入耳郭注蚰蜒也案此虫能两头行是却行刘云或作衍蚓衍音延今曲蟮也】仄行蟹属连行鱼属纡行虵属脰鸣鼃黾属【贾疏蟹侧行今人谓之旁蟹鱼唯唯行相随故谓之连行纡曲也虵行屈曲鼃黾即虾蟇也脰项也以其项中鸣也】注鸣精列属【贾疏尔雅蟋蟀蛬注云今促织也亦名青南楚之间或谓之王孙】旁鸣蜩蜺属【贾疏即蝉也蝉鸣在胁】翼鸣发皇属【贾疏尔雅蛂蟥蛢郭注甲虫也大如虎豆緑色江东呼为黄蛢即此发皇也】股鸣蚣蝑动股属【贾疏七月诗五月斯螽动股陆机云幽州人谓之舂箕长而青角长股股鸣者】胷鸣荣原属【贾疏此记本不同马融以为胃鸣干寳以为骨鸣皆难信不如作胷鸣也扬雄以为蛇医或谓之荣原 郝氏敬曰荣原俗名脚蛇】 贾氏公彦曰上言大鸟兽或爲宗庙牲或为簨虡讫此更别言小虫之属以饰祭噐者也
  厚唇弇口出目短耳大胷燿后大体短脰若是者谓之臝属恒有力而不能走其声大而宏有力而不能走则于任重宜大声而宏则于钟宜若是者以爲钟虡是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弇于检反燿注音哨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燿读爲哨颀小也【贾疏哨与颀皆少小之义】贾氏公彦曰凡猛兽有力者皆前麤后细故云大胷燿后 郑氏众曰宏读爲纮綖之纮【贾疏桓二年左传臧哀伯辞】谓声音大也由若也 赵氏溥曰弇小敛貌 郑氏锷曰出目目突而出也 林氏希逸曰击其所县若其声出于所刻臝属之口
  锐喙决吻数目顅脰小体骞腹若是者谓之羽属恒无力而轻其声清扬而逺闻无力而轻则于任轻宜其声清扬而逺闻于磬宜若是者以爲磬虡故击其所县而由其虡鸣【数音促又粗角反顅古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吻口腃也顅长脰貎故书顅或作牼郑司农云牼读爲鬝头无发之鬝【贾疏时俗以无发爲鬝】林氏希逸曰数目视急也小体骞腹其身小而腹缩可以骞举也磬小物故以此爲虡
  案骞腾而上也凡羽物胸腹多向上 庄子其脰肩肩亦谓其长
  小首而长抟身而鸿若是者谓之鳞属以爲簨【抟徒丸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抟圜也鸿佣也 贾氏公彦曰上论钟磬之虡用鸟兽不同此论二者之簨同用龙蛇鳞物
  凡攫閷援簭之类必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攫俱博反閷杀同又色界反簭音筮】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簨虡之兽也深犹藏也作犹起也之而颊也 贾氏公彦曰攫閷者攫着则杀之援簭者援揽则噬之深其爪出其目又作其鳞之而鳞之而谓动颊此皆可畏之貎
  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则于眂必拨尔而怒苟拨尔而怒则于任重宜且其匪色必似鸣矣【拨必末反注故书拨作废匪作飞郑司农云废读爲拨飞读为匪】
  正义郑氏康成曰匪采貌故书拨作废匪作飞郑司农云废读爲拨飞读爲匪 郝氏敬曰拨拔起貌怒谓张其鬐鬛 昜氏祓曰曲肖其形神则无声者亦疑于有声
  爪不深目不出鳞之而不作则必穨尔如委矣苟穨尔如委则加任焉则必如将废措其匪色必似不鸣矣【穨徒回反李汤过反措七故反注故书作厝杜子春云当爲措】
  正义郑氏康成曰措犹顿也 贾氏公彦曰此说脂者膏者止可爲牲不可爲虡之义也
  梓人爲饮噐勺一升爵一升觚三升献以爵而酬以觚一献而三酬则一豆矣【勺上灼反觚依注作觯之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勺尊升也觚当爲觯【贾疏古书觯或作觗或作□学者传写误觚】豆当爲斗觚豆字声之误【贾疏韩诗说一升曰爵二升曰觚三升曰觯四升曰角五升曰散古周礼说同案一献而三酬则一豆若觚则二升不满豆矣马季长谓豆当爲斗故郑从师说礼噐制度云觚大二升觯大三升故郑从二升觚三升觯也】
  存异刘氏敞曰献以一升酬以三升幷而计之爲四升豆虽非饮噐以数计则然
  食一豆肉饮一豆酒中人之食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一豆酒又声之误当爲斗 郑氏锷曰记曰觞酒豆肉至于酒非可以豆计也故义当爲斗
  凡试梓饮噐乡衡而实不尽梓师罪之【乡许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平也平爵乡口酒不尽则梓人之长罪于梓人焉【案梓人有师则凡工皆有师可知孟子所谓工师也】
  存疑郑氏众曰衡谓麋衡也 王氏志长曰麋眉通先郑之说爲长眉间曰衡向衡而酒不尽是饮噐大深也
  案饮噐断句谓试众梓人所爲之饮噐也
  梓人爲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鹄古毒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崇髙也方犹等也髙广等者谓侯中也天子射礼以九为节侯道九十弓弓二寸以爲侯中髙广等则天子侯中丈八尺诸侯于其国亦然【贾疏射人及乐师皆云天子以驺虞九节大射礼大侯九十弓天子九节亦九十弓可知弓二寸以为侯中乡射记文】鹄所射也以皮爲之各如其侯也【贾疏谓以皮饰两畔其鹄之皮亦与作侯皮同若虎侯以虎皮饰侯侧其鹄亦用虎皮熊麋豹侯亦然】居侯中三分之一则此鹄方六尺惟大射以皮饰侯大射者将祭之射也其余有宾射燕射【贾疏惟大射以皮饰侯者对宾射射正以五色饰侯之侧爲云气也燕射射兽侯亦画云气饰侯之侧】
  案梓人攻木者也当主爲侯植而详言鹄及身与个者必眀乎其广崇之度而后植乃相应也其缝布栖皮画正等事自有他工爲之专言梓人者侯以植爲骨三等侯之降杀以植爲主也
  上两个与其身三下两个半之【个注读为干一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个读若齐人搚干之干【贾疏桓十八年公羊传齐侯使公子彭生搚干而杀桓公是干为胁骨个居两旁如侯之胁】上个下个皆谓舌也身躬也乡射礼记曰倍中以爲躬倍躬以爲左右舌下舌半上舌然则九节之侯身三丈六尺上个七丈二尺下个五丈四尺其制身夹中个夹身在上下各一幅此侯凡用布三十六丈言上个与其身三者眀身居一分上个倍之耳亦爲下个半上个出也个或谓之舌者取其出而左右也侯制上广下狭盖取象于人也张臂八尺张足六尺是取象率焉【贾疏古者布幅广二尺二寸除二寸爲缝昏以二尺计之此侯是九十弓侯侯中丈八尺则九幅布布长丈八尺九幅九丈幅有八尺为七丈二尺添前为十六丈二尺上下躬各三丈六尺即上下共为七丈二尺其上个七丈二尺下个有五丈四尺添前縂用布三十六丈也其七十弓侯侯中一丈四尺其五十弓侯侯中一丈皆倍中以为躬倍躬以为左右个计之皆可知也】 贾氏公彦曰此经云身即中上布一幅者是也上两个居二分身居一分故云上两个与其身三谓三分如等也云下两个半之者半其出者也一侯二侯三侯皆然故不定侯名存疑郑氏众曰两个谓布可以维持侯者也上方两枚与身三设身广一丈两个各一丈凡为三丈下两个半之傅地故短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意身即与中为一谓方丈者其上又加布一幅长三丈为两个后郑不从者侯有中有躬有个今先郑惟有身不见中故不从之也
  上纲与下纲出舌寻縜寸焉【縜于贫反】
  正义郑氏众曰纲连侯绳也舌维持侯者縜笼纲者郑氏康成曰纲所以繋侯于植者也【贾疏植在两旁邪竖之以】
  【下个半上个皆出舌寻故知两旁邪向外也】上下皆出舌一寻者亦人张手之节也 昜氏祓曰纲所以持侯而繋于植縜所以持纲而繋于侯【赵氏溥曰縜是圈子穿在个边纲却穿过圈子以缚在植上】
  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春注音蠢今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皮侯以皮饰之侯司裘职曰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谓此侯也【案司裘注云谓之鹄者取名于鳱鹄鳱鹄小鸟而难中是以中之蒍隽】天子将祭必与诸侯羣臣射与之事鬼神焉 贾氏公彦曰天子三侯用虎熊豹皮饰侯之侧号曰皮侯栖鹄者各以其皮爲鹄缀于中央似鸟之栖故云栖鹄也
  案功犹事也春谓春官宗伯也将祭而射以习礼乐之事于是春官将有事焉故曰春以功
  存疑郑氏康成曰春读为蠢蠢作也出也以作其容体出其合于礼乐者
  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采之侯谓以五采画正之侯也五采者内朱白次之苍次之黄次之黑次之其侯之饰又以五采画云气焉逺国属者诸侯朝防王张此侯与之射所谓宾射也正之方外如鹄内二尺 郑氏锷曰五采之侯以文为主所以眀用文徳而不用武之意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射人职曰以射法治射仪王以六耦射三侯三获三容乐以驺虞九节五正下曰若王大射则以貍歩张三侯则此五正之侯非大射之侯眀矣其职又曰诸侯在朝则皆北面 贾氏公彦曰此据宾射之侯言五采是九十弓之侯若七十弓者则三正五十弓者则二正也言逺国属者对畿内爲逺也
  案射人职言士以三耦射豻侯豻侯皮侯也比而观之则其上文王诸侯孤卿大夫之射亦大射非宾射也盖宾射唯天子诸侯有之孤卿大夫士燕射而已何宾射之有至其所云九节五正七节三正五节二正者自以歌诗之节言之如九节五正则四节先以听而五节之中拾发乘矢故云正也如以爲五正之侯则一句之中忽言歌忽言侯文不相贯矣观牛人镈师典庸噐小臣诸职宾射与飨食相次盖诸侯来朝或诸侯自相朝而特举此礼非因燕爲之故次于大射而隆于燕射也
  张兽侯则王以息燕
  正义郑氏康成曰兽侯画兽之侯也乡射记曰凡侯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凡画者丹质是兽侯之差也燕谓劳使臣若与羣臣饮酒而射 贾氏公彦曰燕射之侯天子已下惟有五十歩侯而无尊卑之别以其事亵也 敖氏继公曰乡饮酒礼乃息司正息疑即燕之异名
  案熊侯麋侯布侯皆兽侯也熊侯麋侯者各以其兽皮之全者二夹置于质之旁以爲饰布侯则画虎豹若鹿豕以为饰而不以皮也其质在中犹正鹄也于布体各以纯色采之与正之五采者异
  祭侯之礼以酒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司马实爵而献获者于侯荐脯醢折爼获者执以祭侯【贾疏司马实爵已下皆以大射而言彼虽诸侯礼天子射亦然又不辨大射宾射燕射则三等射皆同】
  案凡射必献获者以其执事有功当受献也获者以侯爲功故即以祭侯乡射大射俱在饮不胜者之后三请射之前盖射礼于是始成故节次在此也
  其辞曰惟若寕侯毋或若女不寕侯不属于王所故抗而射女强饮强食诒女曾孙诸侯百福【女音汝强技养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若犹女也或有也若如也属犹朝防也抗举也张也诒遗也曾孙诸侯谓女后世爲诸侯者
  存疑贾氏公彦曰祭侯祭先有功徳之侯若射侯则射不寕侯有罪者举有功以劝示又举有罪以惩之案所祭即所射之侯非谓诸侯之有功徳者也祭侯于梓人之职无与记盖因三侯之用而牵连言之又大射仪梓人与工人士有画物之役岂献左右正与内小臣时梓人亦得与献而记有阙文邪 又案此辞非仁人之言后人因射侯之侯与诸侯之侯字同而傅防为之耳果尔则是诸侯使不属矣曽是圣人制礼而有是哉
  庐人为庐噐【庐鲁吴反】
  正义易氏祓曰庐噐谓五兵之柄也
  戈柲六尺有六寸殳长寻有四尺车防常酋矛常有四尺夷矛三寻【柲音秘酋在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柲犹柄也八尺曰寻倍寻曰常酋夷长短名酋之言遒也酋近夷长矣【贾疏凡此经所云柄之长短皆通刃为尺数八尺曰寻倍寻曰常皆约上文车有六等之数皆以四尺为差而知之也夷为长故开口引声而言之酋为短故合口促声而言之】
  凡兵无过三其身过三其身弗能用也而无己又以害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人长八尺与寻齐进退之度三寻用兵力之极也无己不徒止也 贾氏公彦曰又以害人人谓己身也 郑氏锷曰无己犹言不特如此
  故攻国之兵欲短守国之兵欲长攻国之人众行地逺食饮饥且涉山林之阻是故兵欲短守国之人寡食饮饱行地不逺且不涉山林之阻是故兵欲长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罢羸宜短兵壮健宜长兵【王氏志长曰罢羸壮健亦未尽攻守之势宜短宜长备诵经文自得】 贾氏公彦曰司马法弓矢围殳矛守戈防助攻国之兵短则弓矢是也【案短兵长兵当指戈殳以上五等不数弓矢以弓矢不系庐人也且弓矢是兵之尤长者在五兵之外攻守皆不可缺】守国之兵长则殳矛是也攻国守国皆有戈防以助弓矢殳矛以戈防长短处中故也
  凡兵句兵欲无弹刺兵欲无蜎是故句兵椑刺兵抟【句音钩弹徒旦反蜎于全反椑薄兮反抟徒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句兵戈防属【贾疏以戈有胡孑防有援向外为磬折又胡刃向下故皆得为句兵也】刺兵矛属故书弹或作但蜎或作绢郑司农云但读爲弹丸之弹弹谓掉也绢读为悁邑之悁某谓蜎亦掉也谓若井中虫蜎之蜎齐人谓柯斧柄为椑则椑隋圜也抟圜也【贾疏椑隋圜谓侧方而去楞 案隋即嶞山乔岳之嶞谓狭而长也】 毛氏彦清曰句兵椑刺兵抟正言所把之处凡柲皆八棱把处句兵则侧方而去棱刺兵则去棱而全圆
  案弹丸圆而滑易诗曰蜎蜎者蠋盖蠕动之貌皆以物喻也句兵握之固然后傅人无转移故以弹为病椑则不虑其弹矣刺兵抟则体圜而力强不虑其蜎矣
  毄兵同强举围欲细细则校刺兵同强举围欲重重欲傅人傅人则宻是故侵之【毄纪益反校纪巧反傅音附】
  正义郑氏康成曰改句言毄容殳无刃同强上下同也举谓手所操校疾也傅近也宻审也正也人手操细以击则疾操重以刺则正然则为矜句兵坚者在后刺兵坚者在前【贾疏以句兵向后牵之故云坚者在后刺兵向前推之故云坚者在前言此者欲见句兵手执处欲细细则执之牢刺兵执处欲麤而劲则手稳也】 郑氏众曰重欲傅人谓矛柄之大者在人手中者侵之能敌也
  凡为殳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被而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被把中也围之圜之也大小未闻凡矜八觚【贾疏凡矜八觚者以近手处皆云围之明不圜者则八觚也 案凡为圜必先为八觚近手处尽去其觚棱或隋或圜矣其余则仍之】 贾氏公彦曰殳长丈二尺五分取一则得二尺四寸为把处而圜之也
  参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五分其晋围去一以为首围正义郑氏众曰晋谓矛防下铜鐏也 郑氏康成曰晋读如王搢大圭之搢矜所防也【贾疏殳于手把处亦有铜鐏拟揷地竖之典瑞搢为插此晋亦插】首殳上鐏也【贾疏殳下有铜鐏取其入地此殳首无鐏以上头为首而稍细之似鐏故云首殳上鐏也】为戈防之矜所围如殳
  案被之长二尺四寸围之大小未闻晋在下则如被之围而三分去一也首在上则如晋之围而五分去一也
  凡为酋矛参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而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夷矛如酋矛
  案殳之举围短而矛之举围长者殳毄兵也执其下端乃便于毄矛刺兵也其长二丈非仅举其端遂可以刺也故必近前三之一而后可以伸缩进退焉
  五分其围去一以为晋围参分其晋围去一以为刺围正义郑氏众曰刺谓矛刃胸也【贾疏人胷当前故以前为胸以矛刃直前故云矛刃胸也】 易氏祓曰刺围指其上锐者言之于殳言首以其上无刃直指其首而已于矛言刺以其上有所入故以其锐名之
  案此曰刺围则二矛为刺兵而非句兵眀矣所谓胸者其刃内之容柄末者与 柲身短者必稍粗长者必稍细盖柲围与刃广必相称戈柲六尺有六寸刃广二寸则短者粗可知矣防常刃广寸有半寸则长者细可知矣【下文云试其蜎亦细之騐】殳长于戈则柲必细于戈矛长于防则柲必细于防然后人力可胜殳去三分之一以为晋围者其柲围较粗也矛去五分之一以为晋围者其柲围本细也更细则过弱而不可用矣
  凡试庐事置而摇之以眂其蜎也灸诸墙以眂其桡之均也横而摇之以眂其劲也【灸音救与炙字异】
  正义郑氏康成曰置犹树也灸犹柱也以柱两墙之间挽而内之本末胜负可知矣正于墙墙歰 贾氏公彦曰置而摇之谓竖之于地上以手摇之以眂其蜎蜎然均否灸诸墙谓柱之两墙观其体之强弱均否横而摇之谓横置膝上以一手执一头摇之以眂其坚劲否也
  案句兵欲无蜎而此又视其蜎者彼言用以直刺此言树而摇之也用以直刺则虑其大弱而挠树而摇之以眂其蜎之均则知其材坚忍而上下周围如一矣若蜎不均则偏刚偏柔之处必受病而先折 树而摇之只试其中半以上而未得其中半以下故又柱之两墙之间横而摇之眂其通体之桡均则本末皆得矣此兼说五兵之柄要之于两矛尤详以柄之长而佳者难得也试庐之所当有两墙相距如酋矛之长者愈入则愈窄更或加木石以为进退与
  六建既备车不反覆谓之国工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建五兵与人也【贾疏案上车有六等除轸与人则四兵此云六建建在车上眀不数轸自取人与五兵为六建可知也】反覆犹轩輖案车不反覆谓兵之建于车上者驰骋动摇而其柄无偏挺曲桡也
  匠人建国水地以县【县音悬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立王国若邦国者于四角立植而县以水望其髙下髙下既定乃为位而平地 贾氏公彦曰欲置国城先当以水平地于四角立四柱于柱四畔县防以正柱柱正然后去柱逺以水平之法遥望柱髙下定即知地之髙下然后平髙就下地乃平也【案今水平之法用小柱下端施足令可随地安放上端平安木槽长二三尺从槽至足髙四尺此水平噐也如量髙下置水平于此处注水满槽不得倚侧于彼处立竽令木槽之两端与竿参直乃引防至竿令防与木槽平不得轩轻于是量竿从防至地若干尺与水平之髙相较若相等则地平无髙下若比水平多一尺则其处下一尺若比水平少一尺则其地髙一尺也】 郑氏锷曰天下之至平者莫如水至直者莫如防既度地而筑之未知其髙下乃用水以望之然水可以望髙下必以防而騐之用水以平地立柱以悬防观水则平与直皆可知也
  案以水平地之法随所在而各取其平乃以其平之相距之数差之则数里数十里之平面可得而相距之数亦得矣置城则仍有髙下焉贾疏谓欲髙下四方皆平乃始营造城郭无是理也假令倚山为城则山岂可平乎如造宫室则堂上一平庭中一平庭较堂当下若干尺而皆以水平之法定之其庭虽平必有一隅稍下以为泄水之路又平中之活法也其余可推
  置槷以县眂以景【槷鱼列反景倚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槷或作弋某谓槷古文臬假借字于所平之地中央树八尺之臬以县正之眂之以其景将以正四方也尔雅在墙者谓之杙在地者谓之臬【贾疏天文志云夏日至立八尺之表通卦騐亦云立八神树八尺之表臬即表也神即引也】 贾氏公彦曰槷柱也欲取柱之景先须柱正欲取柱正当以防县而垂之于柱之四角四中以八防县之其防皆附柱则其柱正矣然后眂柱之景故云眂以景也 毛氏一清曰立槷以致日景而正四方槷或不正则景从而差先垂其防以正其槷而后眂其所致之景焉
  案眂以景者眂东西南北之方位皆以此表之景也
  为规识日出之景与日入之景【识音志】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出日入之景其端则东西正也【贾疏谓于平地之中央立表讫乃于日出时画记景之端日入时又画记景之端以防测景之两端则东西正矣】又为规以识之者为其难审也自日出而画其景端以至日入既则为规测景两端之内规之规之交乃审也度两交之间中屈之以指臬则南北正案此言为规以识日出入之景非先识景而后为规也其法应于国中治地极平作圆规中心置槷日出时景在臬西视景交规处识之日入时景在臬东视景交规处识之未取两交相距中屈之以指臬则臬为正南屈处为正北
  昼参诸日中之景夜考之极星以正朝夕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中之景最短者也极星谓北辰【贾疏大司徒职日至之景尺有五寸以其在上临下故最短也尔雅北极谓之北辰极中也以居天之中故谓之北极当夜半考之 案极星无景可测但于夜半当其正北则南北正矣然地之偏东偏西去极逺近各别记特言当地中者耳】 贾氏公彦曰前经已正东西南北犹恐不审更以此二者正南北言朝夕即东西也南北正则东西亦正故兼言东西
  存疑易氏祓曰又虑所规之不正也复以出入之景与日中之景三者相参故曰参又虑所参之或偏也复以日中之景与极星之度两者相攷故曰考极星之度何与于日月之景凡以騐日景之中而已盖夏至日在南陆躔于东井去极六十六度有竒而其景尺有五寸冬至日在北陆躔于牵牛去极一百一十六度有竒而其景丈有三尺春分日在西陆躔于娄秋分日在东陆躔于角去极九十一度有竒而其景均焉观日躔去极之逺近以验四时考四时日景之短长以求地中则东西可正
  通论王氏应麟曰诗定之方中注云揆日出入以知东西南视定北准极以正南北疏云笃公刘诗曰既景廼冈传曰考其日景是也
  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营谓丈尺其大小天子十二门贾氏公彦曰典命职上公九命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以九为节注国家谓城方公之城盖方九里侯伯七里子男五里幷文王有声诗笺差之天子当十二里此云九里者案下文有夏殷则此九里通异代也【易氏祓曰文王有声诗笺方十里曰成淢其沟也城方九里幷城外沟渠则为十里】
  案上记水地以县主正其基址故曰建此主筑城郭辨涂巷作宫室故曰营 方九里以径言其周围则三十六里积八十一里
  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涂音涂】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城内也经纬谓涂也经纬之涂皆容方九轨轨谓辙广乘车六尺六寸旁加七寸凡八尺是谓辙广九轨积七十二尺则此涂十二歩也旁加七寸者辐内二寸半辐广三寸半绠三分寸之二金辖之间三分寸之一【贾疏辐内二寸半者计毂在辐内九寸有余今言二寸半者不计与下所覆毂也】 贾氏公彦曰南北之道为经东西之道为纬王城面有三门门有三涂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从中央
  左祖右社面朝后市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宫所居也【贾疏谓经左右前后据王宫所居处中而言之】祖宗庙面犹乡也王宫当中经之涂【案此谓九经涂之中涂则王宫在国之中央】 王氏昭禹曰左人道所尚右地道所尊言祖则宗可知言社则稷可知朝市义利之分于朝言面则知市之在背于市言后则知朝之在前
  市朝一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各百歩【案两足连上为歩古者歩六尺当今三尺七寸有竒】 贾氏公彦曰案司市市有三若总于一夫之地为之则大狭盖市曹思次介次所居之处与天子三朝皆居一夫之地各方百歩也
  案羣儒多以朝市一夫太挟为疑非也三朝朝各百畮盖只计所立之廷之修广而门阙不计也广轮六十丈当今度三十七丈有竒可容人千许矣而犹曰窄乎三市亦然
  夏后氏世室堂脩二七广四脩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脩南北之深也夏度以歩令堂脩十四歩其广益以四分脩之一则堂广十七歩半赵氏溥曰六尺为歩十四歩则八丈四尺十七歩半则十丈五尺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世室者宗庙也鲁庙有世室牲有白牡此用先王之礼
  案以下丈五室九阶推之则此世室非庙也凡宗庙必前堂后室中为室而东西两房堂上两楹以为行礼之节堂下两阶以为升降所由天子诸侯以下皆然考之觐礼聘礼公食大夫礼及书之顾命足以见其然矣若五室九阶者则唯眀堂耳然则此世室者即眀堂与郑据眀堂位鲁公之庙文世室武公之庙武世室之文以此为宗庙记文夸诞本不足信然当时有此语者周礼祀上帝于眀堂以文王配之人或因此以眀堂为文王庙于是以世室之名被诸眀堂而庙寝眀堂三者同制之误由兹起矣或云周之眀堂夏谓之世室故与庙寝制异不言庙寝者以其常制故不着也
  五室三四步四三尺
  正义郑氏康成曰堂上为五室象五行也三四歩室方也四三尺以益广也木室于东北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北其方皆三歩其广益之以三尺土室于中央方四歩其广益之以四尺此五室居堂南北六丈东西七丈【贾疏中央之室大一尺者以其在中号为大室故多一尺也此五室居堂南北六丈东西七丈者以大室居中四角之室皆于大室外接四角为之大室四歩四角室各三歩则南北三室十歩故六丈东西三室中室二丈八尺两边各二丈一尺故七丈也】
  九阶
  正义郑氏康成曰南面三三面各二【贾疏郑知南面三阶者眀堂位云三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之位阼阶之东西面北上诸伯之国西阶之西东面北上故知南面三阶也知余三面各二者大射礼工人士与梓人升自北阶又杂记夫人至入自闱门升自侧阶奔防记妇人奔防升自束阶以此而言四面有阶可知】
  存疑贾氏公彦曰贾马诸家皆以为九等阶以周殷差之禹卑宫室当一尺之堂为九等之阶于义不可故为旁九阶也
  案贾马诸家以为九等阶者亦以宗庙不合有四面之九阶故云尔然以宗庙论则不但无九阶并不当有五室若眀堂设为五室四面户牖洞然开眀则四字无壁自当各有可升之阶矣疏谓禹卑宫室此为一尺之堂盖未必然阶必三级以上然后可以为行礼升降之节也殷崇三尺夏岂遽过之乎 又案侧阶谓东房之北阶以其西房无阶故曰侧妇人奔防升自东阶即侧阶也此不可为三面阶之证贾氏病亦在牵合庙制耳 眀堂之阶四面均布惟多正中一阶宗庙与寝则阼阶西阶直东西序之下侧堦在东房北堂之北与眀堂迥异眀堂九阶乃为朝诸侯而设
  四旁两夹窻
  正义郑氏康成曰窻助户为眀每室四户八窻 贾氏公彦曰五室室有四户四户之旁皆有两夹窻则五室二十户四十窻也
  白盛
  正义郑氏康成曰蜃灰也盛之言成也以蜃灰垩墙所以饰成宫室【贾疏地官掌蜃掌共白盛之蜃尔推地谓之黝墙谓之垩垩即以蜃灰垩之也】
  案门窻之外皆壁白盛所施也白盛所以耀门窻而益之眀也若寝与庙之室则鬼神尚幽闇尊者所居曰奥或不必尽白之
  门堂三之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堂门侧之堂取数于正堂令堂如上制则门堂南北九歩二尺东西十一歩四尺尔雅门侧之堂谓之塾
  室三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室与门各居一分 贾氏公彦曰此室即在门堂之上作之也 陈氏祥道曰此门堂之室也正堂南北十四歩门堂三分西得其二为九歩二尺室三分而得其一则为四歩四尺矣正堂东西十七歩半门堂三分而得其二则为十一歩四尺室三分而得其一则为五歩五尺也 朱子曰门堂通谓门与塾其广与脩取数于堂得其三之二室三之一者两室与门各居一分也
  案门堂室之制未详姑存注疏诸说以俟参考疑门屋东西之广与正堂同乃整方而相称堂三之一者谓南北之深与如正堂脩十四歩则门堂脩九歩三分歩之一也此堂兼室而言者也中一间为门两旁为塾于塾之中分堂与室则室又得堂三之一焉如门屋脩九歩三分歩之一则室得三歩有竒堂得六歩有竒也但外塾南乡内塾北乡各分堂与室则止得其半数耳
  殷人重屋堂脩七寻堂崇三尺四阿重屋【重直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屋者王宫正堂若大寝也其脩七寻五丈六尺放夏周【贾疏周在殷后而言放者犹言约夏周也】则其广九寻七丈二尺也五室各二寻崇髙也四阿若今四注屋【贾疏燕礼设洗当东霤此四阿四霤者也】重屋笮也【贾疏眀堂位复庙重檐注云重檐重承壁材也笮亦谓重承壁材 尔雅屋上薄谓之筄郭注屋笮也 案笮所以承瓦或编竹或木为之说文在瓦之下棼之上棼屋栋也徐注云屋背重梁】
  案殷人重屋记不言五室则或通论庙制寝制未可知郑亦以五室言之盖即夏周而推也 又案四注屋四面各增两檩而覆之东西亦有霤故四霤也此所增之檩则谓之阿与左传成二年椁有四阿盖仿此屋制郑注昏礼以阿为当脊之栋似不类
  周人眀堂度九尺之筵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度戚待洛反刘犆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眀堂者眀政教之堂周度以筵亦王者相改【贾疏夏度以歩殷度以寻周度以筵是王者相改】 贾氏公彦曰直言凡室二筵不言东西广或五室皆方二筵与夏异制也
  辨正朱子曰礼经虽亡阙然于觐见天子之礼于燕射聘食见诸侯之礼余则见大夫士之礼宫室名制不见其有异特其广狭降杀有不可考耳按书顾命成王崩于路寝其陈位也曰设斧扆牖间南向则户牖间也西序东向东序西向则东西序也东房西房则左右房也宾阶面阼阶面则两阶前也左塾之前右塾之前则门内之塾也毕门之内则路寝门也两阶戺则堂防也东堂西堂则东西箱也东垂西垂则东西堂之宇阶上也侧阶则北阶也又曰诸侯出庙门俟则与士防礼殡宫曰庙合也然则郑氏谓天子庙及路寝如眀堂制者盖未必然眀堂位与考工所记眀堂之制度非出于旧典亦未敢必信也 李氏谧曰眀堂者所以告月朔布时令宗文王祀五帝者也故五室者合于五帝各居一室之义其室居中者谓之太庙当太室之东者谓之青阳当太室之南者谓之眀堂当太室之西者谓之总章当太室之北者谓之堂郑注以宗庙王寝眀堂互言之以眀其同制夫顾命翼室即路寝也其下曰东房西房此路寝有左右房见于经者也防大记君夫人卒于路寝小敛妇人髽带麻于房中郑注云房中则西房也天子诸侯有左右房此路寝有左右房见于注者也同制之说还相矛盾通儒之论何其然乎
  案王寝与宗庙同制可也谓寝庙与眀堂同制则反覆思之而必不可通盖误觧眀堂记太庙天子眀堂一句而云然孔贾因之展转轇轕愈说愈迷或云此记所言三代虽有异名总之皆为眀堂之制姑存以俟考订
  存异郑氏康成曰此三者或举宗庙或举王寝或举眀堂互言之以眀其同制【贾疏其同制者谓当代三者其制同非谓三代制同也】
  总论朱子曰论眀堂之制者非一某窃意当有九室如井田之制东之中为青阳太庙东之南为青阳右个东之北为青阳左个南之中为眀堂太庙南之东【即东之南】为眀堂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为眀堂右个西之中为总章太庙西之南【即南之西】为总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为总章右个北之中为堂太庙北之东【即东之北】为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为堂左个中央为太庙太室凡四方之太庙异方所其左右个则青阳之右个乃眀堂之左个眀堂之右个乃总章之左个总章之右个乃堂之左个堂之右个乃青阳之左个也但随其时之方位开门耳太庙太室则每季十八日天子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也是【案朱子随时之方位开门之说至当不易但以九室言则用大戴所记与考工异疑考工五室为是四方之太庙当同所而异其方】 杨氏复曰眀堂王者所居以出敎令之堂非王者之常居也疏家云眀堂在国之南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虽未可为据然其制必森严清静周人祀上帝于明堂而以文王配之者此也
  案眀堂盖取向眀而治之义亦以四宇无壁户牖洞然取四匝通眀之义中为太室而四室各居其隅所以二十户四十牖面面皆向空而通眀也康成所谓象五行者意祀五帝之时其方位然与五室之隅与隅相接无闻【赵氏溥谓室一筵或一歩以通路未必然果尔则溢于七筵之外矣】中一室为太庙太室所谓中央土也其东向则曰青阳太庙南向则曰眀堂太庙西向则曰总章太庙北向则曰堂太庙【月令四仲皆居太庙可见是一室此一室四时当四室并中央土为五室】东南隅之室东向则曰青阳右个南向则曰眀堂左个西南隅之室南向则曰眀堂右个西向则曰总章左个西北隅之室西向则曰总章右个北向则曰堂左个东北隅之室北向则曰堂右个东向则曰青阳左个【艮者万物成始成终之地冬春之交在焉室于四隅以此】以中为五而合隅之四则九室之数赅焉以中为四而合隅之八则十二辰之位备焉凡所居皆闭其三面而开其一面故随所向之方而易其称也其室间所空四正之地为堂以堂之虚合室之实又所谓井田之遗意也余论马氏端临曰黄帝眀堂制度乃汉武帝时济南人公玉带所上杨氏祭礼眀堂篇以其不经而削之然所言茅盖通水与大戴所记略同又考工所记夏世室殷重屋周眀堂其制大概由质而趋于文由狭而趋于广以是推之黄帝无眀堂则已苟有之则一殿无壁盖以茅正太古俭朴之制未可以其言之出竝于封禅求仙之时而例黜之也
  室中度以几堂上度以筵宫中度以寻野度以歩涂度以轨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文者各因物宜为之数【贾疏对殷已上质夏度以歩殷度以寻无异称也】室中举谓四壁之内【贾疏对宫中是合院之内】贾氏公彦曰此记据周而作故备于周而略于夏
  殷自此节至此章之终皆据周而言 易氏祓曰隐几而坐者宜于室故室中度以几肆筵为礼者宜于堂故堂上度以筵人之张臂为八尺此八尺之寻宜于宫中故宫中度以寻人之举足为六尺此六尺之歩宜于野故野度以歩涂有三道车从中央而车轨广八尺故涂度以轨 王氏昭禹曰防也歩也取诸身以为度也几也筵也轨也取诸物以为度也案春官司几筵疏阮谌云几长五尺疑非一手所胜或当长三尺
  庙门容大扃七个闱门容小扃参个【扃古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扃牛鼎之扃长三尺每扃为一个七个二丈一尺庙中之门曰闱小扃膷鼎之扃【贾疏陪鼎三膷臐膮】长二尺参个六尺 陈氏祥道曰闱则旁出之小门尔雅宫中之门谓之闱郭注谓相通小门是也【案杂记夫人至入自闱门士冠礼冠者降自西阶适东壁见于母注云适东壁者出闱门也】
  路门不容乘车之五个应门二彻参个
  正义郑氏康成曰路门者大寝之门乘车广六尺六寸五个三丈三尺正门谓之应门谓朝门也【贾疏正门谓之应门者尔雅文以其应门内路门外有正朝是以云朝门也】二彻之内八尺三个二丈四尺 郑氏锷曰二门以乘车为度者盖王乘五路出入徃来皆由是门故也于庙门度以鼎扃于朝门度以乘车岂非因物宜而为之数哉
  案眀堂位九采之国应门之外北面东上则眀堂之南亦有应门其广之度当与朝之应门同
  存疑郑氏康成曰言不容者是两门乃容之两门乃容之则此门半之丈六尺五寸 陈氏祥道曰据记文不容乘车之五个则自四个以上其数广于应门二彻三个理宜不然而郑氏之说又非也然则所谓乘车之五岂三字之误与应门虽正朝之门疑无大于庙门者二彻之内八尺三之二丈有四尺焉反大于庙门岂牛鼎扃长三尺乃汉制而不可据为周制与应门外有臯库雉三门举应门之度则从可知矣
  内有九室九嫔居之外有九室九卿朝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路寝之里也外路门之表也九室如今朝堂诸曹治事处【贾疏九卿之九室在路门外正朝之左右为之故郑据汉法云然谓正朝左右为庐舎者也】九嫔掌妇学之法以敎九御六卿三孤爲九卿 贾氏公彦曰九卿九室是治事之处则九嫔九室亦是治事之处故与六宫不同案九室宜列后正寝之旁在礼妇不命适私室不敢退九嫔之事后亦然曰居者不惟治事起居饮食皆于是也九卿则惟入朝次焉事毕而退故不得言居九嫔上承三夫人下领世妇九御故昼居九室夕返六宫匪是则事失其序而亦非人情之所安矣通论王氏昭禹曰三孤六卿同谓之九卿以典命三公八命卿六命而未尝言孤则孤盖与卿同六命矣故外朝之法孤卿之位同于九棘司士之摈孤卿之仪同于特揖
  九分其国以为九分九卿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分其国分国之职也【贾疏郑恐人谓分其地域故云然】三孤佐三公论道六卿治六官之属
  王宫门阿之制五雉宫隅之制七雉城隅之制九雉正义郑氏康成曰宫隅城隅谓角浮思也【贾疏汉时东阙浮思烖浮思小楼也眀堂位云疏屏注今浮思也刻之为云气虫兽如今阙上为之】雉长三丈高一丈【贾疏凡版广二尺公羊传五版为堵髙一丈三堵为雉】度髙以髙度广以广【毛氏一清曰雉之飞髙不逾丈此言五雉九雉指其髙言之也】 贾氏公彦曰言宫隅不言宫墙宫墙宜髙五丈言城隅不言城身城身宜髙七丈也
  案尔雅大陵曰阿则阿盖指其髙者门阿门隅之楼也以其髙于门故谓之阿宫隅城隅皆谓阿也门不言隅宫隅城隅不言阿文互见耳设此者所以壮观瞻故逺则弥髙也此阿与殷人四阿重屋之阿异存疑郑氏康成曰阿栋也【贾疏谓门之屋两下为之其脊髙五丈】案栋在脊阿非栋也说见士昏礼此阿是门之楼故有此髙若门屋则当卑于堂屋焉得如许髙乎两下为之不为四霤则宜然
  经涂九轨环涂七轨野涂五轨【注故书环或作轘杜子春云当为环】正义郑氏康成曰广狭之差也环涂谓环城之道【贾疏谓绕城道如环然故谓之环】 贾氏公彦曰国外谓之野通至二百里内以其下有都之涂三轨言都则三百里大夫家涂亦三轨也不言纬者以与经同也
  门阿之制以为都城之制宫隅之制以为诸侯之城制正义郑氏康成曰都四百里外距五百里王子弟所封其城隅髙五丈宫隅门阿皆三丈【贾疏畿外诸侯尊得伸故为台门此畿内屈故宫隅门阿皆三丈也】诸侯畿以外也其城隅制髙七丈宫隅门阿皆五丈礼噐曰天子诸侯台门【贾疏引礼噐者欲见诸侯门阿得与天子同之意】 陈氏祥道曰都城近故其制卑而屈诸侯逺故其制崇而伸
  案诸侯守在四方不威不强不足以临民御敌故城隅宜髙广非都城在王宇下之比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按异义古周礼说天子城髙七雉隅髙九雉公城髙五雉隅髙七雉侯伯之城髙三雉隅髙五雉都城之髙皆如子男之城髙
  环涂以为诸侯经涂野涂以为都经涂
  正义郑氏康成曰经亦谓城中道诸侯环涂五轨其野涂及都环涂野涂皆三轨【贾疏以经涂七轨差降之故知诸侯环涂五轨野涂三轨也凡涂皆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从中央故知都野涂不得降为一轨也】
  匠人为沟洫【洫虚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通利田间之水道【贾疏凡耕皆畎上种谷畎遂沟洫之间通水】 陈氏祥道曰遂也沟也洫也浍也川也皆匠人所为者也总而言之谓之五沟此谓之沟洫则举中以见上下
  案自禹尽力乎沟洫三代圣王皆不恤膏腴之地以为沟涂引小水以入于大水以人凿之小川通天作地成之大川当其时农无芜田民无水患自商鞅开阡陌毁沟涂自谓富国强兵之竒计人争效之湮沟塞浍数世以后支川垫淤伏秋潦涨大川泛滥连州比郡庐舎沈没人民流殍坐视而不可拯救乃秦变周法醸成百世之大患也井田虽不可骤复而匠人以水潄沟疏小川以通大川之法可不亟讲哉 沟洫土功也奚为属之攻木之工盖自沟至川凡有四等由浅入深积细成钜必以其差唯匠人晓水平之法以广絜而递设之则虽数十百里之逺髙下不爽蓄泄皆宜而不致有此疆彼界遏防争道之虞矣抑更有以木桩木版设为水准之处须用矩度防尺焉
  耜广五寸二耜为耦一耦之伐广尺深尺谓之田首倍之广二尺深二尺谓之遂【畎同举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耜一金两人倂发之其垄中曰上曰伐伐之言发也畎也今之耜岐头两金象古之耦也田一夫之所佃百亩方百歩地遂者夫间小沟遂上亦有径 贾氏公彦曰耜谓耒头金金广五寸耒面谓之庛庛亦当广五寸二人各执一耜若长沮桀溺耦而耕两人所耕共一尺一尺深者谓之上髙土谓之伐伐发也以发土于上故名伐也
  九夫为井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方百里为同同间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浍专逹于川各载其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夫为井井者方一里九夫所治之田也三夫为屋屋具也一井之中三屋方十里为成方百里为同郑司农说以春秋传曰有田一成又曰列国一同逹犹至也谓浍直至于川复无所注入载其名者识水所从出 贾氏公彦曰井田之法畎纵遂横沟纵洫横浍纵自然川横 薛氏曰遂人百夫有洫而匠人十里为成成间有洫则九百夫之地遂人千夫有浍而匠人百里为同同间有浍则九千夫之地其不同何也成间有洫非一成之地包以一洫而已谓其间有洫也同间有浍非一同之地包以一浍而己谓其间有浍也遂入沟沟入洫洫入浍浍入川周世井田之法实公行于天下内外逺近之沟洫固无异制则遂人匠人之所掌其制一也
  案先儒谓遂人匠人之法不同盖以遂人百夫有洫而匠人成间谓之洫乃九百夫之地也遂人千夫有浍而匠人同间谓之浍乃九万夫之地也不知百夫有洫而九百夫之地不过为洫者八其外始有浍环之千夫有浍而九千夫之地不过为浍者八其外始有川环之积至于九万夫之地亦不过为浍者七十有二环浍之川九而已其环于百里之外者即环于三十三里外之川也同间之浍积数虽多而其实即千夫之浍同间之浍所达之川即千夫之浍所达之川然则遂人匠人之法实一而已【遂人经田野之官匠人司其工役而己未有不受法于遂人者】曰专逹于川者沟洫必因浍以逹浍则直达于川而无或旁行侧注于沟洫也 夫间有遂井间有沟以其在外者言之也成间有洫同间有浍以其在内者言之也曰各载其名则知逹川者非止一浍矣推之沟洫皆然即此可为遂人匠人同法之证
  存异郑氏康成曰此畿内采地之制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及公邑九夫三三相具以出赋税共治沟也方十里为成成中容一甸甸方八里出田税縁边一里治洫方百里为同同中容四都六十四成方八十里出田税縁边十里治浍采地在三百里四百里五百里之中载师职曰园廛二十而一近郊什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谓田税也皆就夫税之轻近重逺耳
  凡天下之地埶两山之间必有川焉大川之上必有涂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通其壅塞 贾氏公彦曰言地埶然也
  案遂人万夫有川人力所为之川也此经两山之间必有川天作地成之川也天作地成之川或数十里或数百里而后有之以人为之川通焉然后尺寸之流皆距四海而无壅涨之患矣
  凡沟逆地阞谓之不行水属不理孙谓之不行【阞音勒属之树反孙音逊】
  正义郑氏康成曰沟谓造沟阞谓脉理属读为注孙顺也不行谓决溢也禹凿龙门播九河为前此逆地阞与不理孙也【贾疏凡沟非谓田间广深四尺之沟凡人所造沟渎引水者皆是也】案水必就下沟之所经或阻于髙地或大陵大阜当其下流水无可泄则不行必周视其可施人力之处而迂曲以行之此沟逆地阞之说也凡水之注节节相赴必以其渐如第二节宜稍低不可太低若太低则第三节已下必倒灌矣此水属不理孙之说也
  梢沟三十里而广倍【梢音蛸】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不垦地之沟也【贾疏此非田间之沟】郑司农云梢谓水潄齧之沟故三十里而广倍
  案此言下流渐大以此为度也梢沟盖谓一水独流无旁流防之者若旁流防之则或潴而为浸且三十里亦不止广倍矣
  凡行奠水磬折以参伍【奠先郑读为停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坎为弓轮水行欲纡曲也郑司农云奠读为停谓行停水沟形当如磬直行三折行五以引之 陈氏祥道曰奠之为言定也谓水于此若停蓄然 赵氏溥曰必磬折以三五然后水埶虽湍激流疾而不壅徐徐渐杀而不冲突也
  案行奠水者欲水之通流无滞而又停缓不驶也盖借以为舟楫灌溉之用若流急则易涸矣故多作曲折以缓之今江南丹阳等处漕运河如是磬折以参伍者如磬之折而或以参或以伍也疏谓因曲埶则水去疾非也 此治清流则然若浊流曲则易淤而决矣故黄河以曲处为险工而逢湾取直乃治河之要也正可与此反勘之
  欲为渊则句于矩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曲则流转流转则其下成渊【贾疏当句曲于矩使水埶倒向上句曲尺则为回涹自然深为渊騐今皆然】
  凡沟必因水埶防必因地埶善沟者水潄之善防者水滛之【漱色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漱犹齧也滛读为滛液之滛郑司农云滛读为廞谓水淤泥土畱着助之为厚【贾疏谓以淤泥滛液使厚也】
  凡为防广与崇方其閷参分去一大防外閷【閷色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崇髙也方犹等也閷者薄其上外閷又薄其上厚其下 贾氏公彦曰令隄髙丈二尺下基亦广丈二尺上閷则宜广八尺外閷则三分去一之外更去也 王氏志长曰外閷者非更閷其上乃益厚其下耳下愈厚则上愈閷矣
  凡沟防必一日先深之以为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程人功也沟防为沟为防也 贾氏公彦曰以一日之中所作尺数为式后则以此功程赋其丈尺歩数言深者谓深浅尺数 毛氏一清曰为沟者掘土而为深为防者积土而为髙此沟防皆曰深者要其成则皆上向下以为深也
  案防自上视下以为深与聘礼坛十二寻深四尺义同
  里为式然后可以傅众力【里注改作己今如字】
  正义王氏昭禹曰但依一里之长广以为之式则众力可以傅着而用之也
  案既以一日所作为式而又以一里为式者人力有强弱功作有难易以一里为式则所用非一人所积非一日可度众力所能任附合以就功役也 日为式者将积日而程其功也里为式者将计里而分其役也此盖一纵一横之法康成以此承上为一觧而改里为已似不必然
  凡任索约大汲其版谓之无任【注故书汲作没杜子春云当为汲】正义郑氏康成曰约缩也【郭氏璞曰缩缚束之也】汲引也筑防若墙者以防缩其版大引之言版桡也版桡筑之则鼓土不坚矣诗曰其防则直缩版以载又曰约之格格椓之橐橐 毛氏一清曰索防也以防约物故谓之索约 郝氏敬曰用防约版引之大急则版斜曲而筑不坚谓之无任版不胜任也
  葺屋参分瓦屋四分
  正义郑氏康成曰各分其脩以其一为峻 贾氏公彦曰葺屋谓草屋草屋宜峻于瓦屋假令堂脩南北丈二尺草屋三分取四尺为峻瓦屋四分取三尺为峻也 郑氏锷曰以茅盖屋为葺草之去水校迟瓦之去水甚疾故其峻之埶宜有差也
  囷窌仓城逆墙六分【囷邱贫反窌古孝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逆犹却也筑此四者六分其髙却一分以为閷囷圜仓穿地曰窌 贾氏公彦曰却墙六分者假令髙丈二尺下厚四尺则于上去二尺为閷囷仓城地上为之湏为此閷窌入地亦为此閷者虽入地口宜寛则坚固也
  堂涂十有二分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阶前若今令甓裓也分其督旁之脩以一分为峻也尔雅曰堂涂谓之陈【贾疏汉时名堂涂为令甓裓令甓即今之砖裓则砖道也中央为督督者所以督率两旁脩谓两旁上下之尺数假令两旁上下尺二寸则取一寸于中央为峻取水两向流去引尔雅者释宫文即诗云胡逝我陈】
  窦其崇三尺【窦音豆】
  正义郑氏康成曰宫中水道 王氏昭禹曰必崇三尺所以防壅塞也
  案崇即深也自外言之耳
  墙厚三尺崇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髙厚以是为率足以相胜【案若髙一丈八尺则厚当六尺其上盖亦少閷焉】 贾氏公彦曰髙恒两倍于厚王氏昭禹曰墙基广三尺则髙九尺盖不髙九尺不足以为防蔽不厚三尺不足以为完久其他皆以是为率【案二尺为版五版为堵则一丈此云九尺约大数耳人长八尺故墙以此为始取蔽内外也子贡云及肩盖设言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四
  考工记之五
  车人之事
  正义赵氏溥曰车人造车其事不一而足故以事名之如画缋之事
  案既有舆人复设车人又不以类相从次于辀人之后何也兵车田车国事所用自五路至墨车栈车有爵者所乗故轮人舆人辀人作之大车羊车柏车则任载所用及庶人之役车故车人作之而舆人记所载式轵轛之度无一及焉盖古者非有爵不得乗两马之车车人三车之舆皆狭而长则专主任载故也
  半矩谓之宣
  正义郑氏康成曰矩法也所法者人也人长八尺而大节三头也腹也胫也以三通率之则矩二尺六寸三分寸之二头发皓落曰宣半矩尺三寸三分寸之一人头之长也柯欘之木头取名焉易巽为宣发贾氏公彦曰下文取宣为尺度故先定宣之长短如上轮人十分寸之一谓之枚之类也
  案注据说卦以宣为人头但说卦本言发之皓落与广颡相对非谓头也以宣为头盖以宣表头耳此记曰欘曰柯曰磬折皆借器物以明尺度则宣亦器名与 项氏安世据尔雅璧六寸谓之宣谓矩尺有二寸柯当尺三寸有半非也柯长三尺记有明文则宣欘磬折之度即柯可推矣且项氏説于下记毂长半柯牝服二柯决不可通
  一宣有半谓之欘【有音又下同欘张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欘斲斤柄长二尺尔雅句欘谓之定 易氏祓曰一宣之度为一尺三寸三分寸之一宣之半则为六寸三分寸之二合之则二尺也
  一欘有半谓之柯
  正义郑氏康成曰伐木之柯柄长三尺诗云伐柯伐柯其则不逺郑司农云苍颉篇有柯欘 易氏祓曰一欘为二尺半欘为一尺合之则三尺也
  案诗传隋銎曰斧方銎曰斨下文言首六寸则方銎也斨即斧之大者散言则斨亦名斧耳歴言诸度而以柯为主者柯则车人之所不离也
  一柯有半谓之磬折
  正义郑氏康成曰人带以下四尺五寸磬折立则上俛玉藻三分带下绅居二焉绅长三尺 赵氏溥曰人长八尺系带在四尺之上带以下有四尺五寸人磬折之节在此一柯有半计长四尺五寸合人磬折之长故谓之磬折
  车人为耒
  正义郑氏众曰耒谓耕耒 王氏昭禹曰易曰揉木为耒耒亦用揉器殊而事类故车人兼为之
  庛长尺有一寸中直者三尺有三寸上句者二尺有二寸【庛音刺七赐反又似斯反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庛读为棘刺之刺刺耒下前曲接耜 贾氏公彦曰庛者耒之面耒状若今之曲锨柄面长尺有一寸中直者谓庛上句下三尺有三寸也句者谓人手执之处二尺有二寸也古法耒下惟一金不岐头先郑云庛谓耒下岐据汉法而言
  案耒耜耕器也耨则薅器也陈氏祥道混之而反以郑注为误非也吕氏春秋耨柄尺此其度也其耨六寸所以间稼高诱注耨芸苗也六寸所以入苗间此其长短不侔而用亦异矣世本云垂作耨意上古圣人始为耒耜其他诸器则歴代有增设者积乆而后大备与郝氏敬以牛耕之犁言之尤缪 耒之用初则髙举而入之继则向内而发之故分三节作二曲乃向人身作抱势而便于起土也此两曲处皆须揉之
  自其庛缘其外以至于首以其内六尺有六寸与步相中也【中张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缘外六尺有六寸内六尺应一步之尺数耕者以田器为度宜耜异材不在数中【贾疏未知耜金长短要耒自长六尺不通耜故量地时脱耜而用之】 贾氏公彦曰自其庛缘其外以至于首者据庛下至手执处逐曲量之以其内者据庛面至句下望直量之与步相中中应也耕者以田器为度在野度以步以人步或大或小恐其不平故以六尺之耒代步以量地也 陈氏祥道曰缘谓循而上之谓直而度之
  案易谓斲木为耜则上古制器之初耜亦用木而已然木不能发土用力倍而成功难意未及中古而已有以金易之者与自耒之外逐曲量之则六尺有六寸自其内望直量之则六尺其余六寸于弧曲处消之不兼耜金者耜金之长短随地异宜不可为限唯除金计之适得一步则以耒量地一耒而成一畮之濶百耒而成一畮之长甚便也
  坚地欲直庛柔地欲句庛直庛则利推句庛则利发倨句磬折谓之中地【推汤雷反中张仲反贾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地之耒其庛与直者如磬折则调矣调则六尺 陈氏祥道曰坚地刚而难入而直庛则利推柔地着而难起而句庛则利发 郑氏锷曰推者推而前也发者举而起也
  案推即天子三推三公五推之推谓以耜入土发则向内而发之以反其墢也耕之法必先推而后发一推一发相循无间但地之坚柔不同则推发有难易直庛句庛所争无多不过比句者稍直直者稍句耳坚地直庛则入土有力柔地易入故稍句焉以为反墢之便而已倨句磬折谓直庛句庛并中六尺之度也盖上句与下庛两曲相为乗除消长而要以内六尺为准谓之中地则坚地柔地悉中矣中者恰适便用之谓非以坚柔之间为中也疏误会注意存疑贾氏公彦曰此直庛句庛皆不六尺惟中地之耒合磬折者乃六尺之度
  车人为车
  案驾马之车以辨等威而尚饰其功密其事繁故轮人舆人辀人并作而聨事牛车惟主任载其功麤其事畧直车人作之而已 大车毂短知其行泽柏车毂长知其行山康成又以大车为平地载任之车者车无终日行泽之理在平地则有时而行泽也羊车唯短一尺盖大车之别制
  柯长三尺博三寸厚一寸有半五分其长以其一为之首
  正义郑氏康成曰首六寸谓今刚关头斧柯其柄也郑司农云柯长三尺谓斧柯因以为度 贾氏公彦曰凡造作皆用斧因以量物故先论斧柄长短及刃之大小
  案斧柄之长三尺以柄关斧孔合计之亦三尺故曰以其一为之首首谓銎也然则銎长六寸可见矣刃或稍寛焉庐人为庐噐皆合刃通计为数柯亦然博三寸而厚寸半去其棱则所谓隋圜也
  毂长半柯其围一柯有半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车毂径尺五寸【贾疏下柏车别论毂辐牙故知此是大车其围一柯有半围三径一故知径一尺五寸也】
  案兵车之毂长三尺二寸围亦三尺二寸此围四尺五寸而长仅尺五寸则大而短矣下文行泽者欲短毂是也
  辐长一柯有半其博三寸厚三之一【注故书博为搏杜子春云当为博】正义郑氏康成曰辐厚一寸也
  案马车之辐三十此不言其数以厚一寸推之毂以三分之二为凿孔而以三分之一为肉亦当三十或柏车则不必备此数与置辐之度亦当如马车三在外二在内以置之
  渠三柯者三
  正义郑氏众曰渠谓车輮所谓牙【贾疏牙谓牙围】 郑氏康成曰渠二丈七尺谓罔也其径九尺【贾疏案上辐长一柯有半两两相对则九尺然尚有毂空壶中其实辐无一柯有半不过通计其大略耳】
  行泽者欲短毂行山者欲长毂短毂则利长毂则安正义郑氏康成曰泽泥苦其大安山险苦其大动贾氏公彦曰此总言大车柏车所利之事以大车在平地并行泽柏车山行各有所宜也
  案此制毂长短之通例利则恐其不安安则恐其不利故长短各有所当合之轮人言毂小而长则柞大而短则挚毂不同而病同也此不言柞者柏车之辐数或减耳
  行泽者反輮行山者仄輮反輮则易仄輮则完【輮人九反易以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仄为侧郑司农云反輮谓轮輮反其本里耎者在外泽地多泥柔也侧当为仄山地刚多沙石某谓反輮为泥之黏欲得心在外滑仄輮为沙石破碎之欲得表里相依坚刃 易氏祓曰然则大车宜反輮柏车宜仄輮矣
  六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轮髙轮径也牙围尺五寸【贾疏轮崇九尺六分取一故尺五寸也】
  柏车毂长一柯其围二柯其辐一柯其渠二柯者三五分其轮崇以其一为之牙围
  正义郑氏康成曰柏车山车轮髙六尺牙围尺二寸【贾疏轮崇六尺五分取一故尺二寸也】 贾氏公彦曰柏车山行故毂长轮崇又下皆欲取安故也其辐一柯两辐相对六尺渠围二柯者三围丈八尺亦通毂空壶中并数而言也
  案柏车之毂长三尺围六尺所谓长毂则安也此毂之长倍大车矣而短于兵车之毂尚二寸此兵车所以专长毂之名也轮径六尺半径三尺毂之入舆下者当有三寸毂半径髙一尺又须留余地以容转约一寸则伏兔当髙一尺一寸是轮虽卑而车底仍髙四尺以上矣
  大车崇三柯绠寸牝服二柯有参分柯之二【绠彼郢反又歌冷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车平地载任之车毂长半柯者也绠轮箄【贾疏轮箄者谓轮之四面外箄一寸则安】牝服长八尺谓较也郑司农云牝服谓车箱服读为负【贾疏牝服谓较者即今人谓之平鬲皆有孔内軨子于其中向下服故谓之牝服是以先郑云牝服谓车箱服读为负以众軨所依负然也】案上文言渠三柯者三大车之轮崇三柯已前见矣此又言之者为绠寸起案也绠之制详见轮人此亦与之同但此轮大于彼轮则此绠寛于彼绠耳牝服即较较即车箱先后郑之言一也【较专指其在上者牝服车箱则举其全言之】但兵车乗车较之前为式式低较髙故曰重较此则有较无式前后平故疏以平鬲解之牝服不言左右相距之度以后言鬲长六尺可推也 不言任正何也两辕在旁即以两辕为任正而牝服尌焉乗车之轸六尺有六寸又三分去一以为隧者御与左右并乗必衡广乃能容而从不可长也大车鬲广六尺而牝服则八尺者衡狭而从长然后载物多而当辕一牛可驾也
  羊车二柯有参分柯之一
  正义郑氏康成曰羊善也善车若今定张车较长七尺【贾疏汉世定张车未知何用但知在宫内所用故差小谓之羊车 案宫内亦有需任载出入时故汉之定张车若羊车非谓宫人所乗者也】 林氏希逸曰此继牝服而言其深之度也
  案此亦驾牛之车也注以羊为善想古有此训故善美义等字并从羊非以羊驾也此车牝服七尺短于大车一尺不言其他之度则其他盖与大车同岂因大车长而重别置此短一尺者乃得稍便防与疏谓柏车较虽短毂辐牙则长羊车较虽长毂辐牙则小恐是臆说【柏车之毂则长辐与牙无长于羊车之理】 郑氏锷引晋武帝乗羊车宫人争以竹叶插戸盐水洒地以引帝车证此记非也晋武非仿古羊车之制或于宫中为两轮迫地之车以羊驾而人挽之以行乐耳圣人立成噐以为天下利安得有此试思七尺之车其重几许羊虽髙大安能胜此贾疏云宫内所用盖因晋史所云而揣度汉时亦尔锷乃引此以实之缪矣【晋以后齐梁亦仿其制隋大业中作车驾果下马其大如羊谓之羊车皆非考工之羊车也】
  柏车二柯
  正义郑氏康成曰较六尺也柏车轮崇六尺其绠大半寸【贾疏大车轮崇九尺绠一寸此柏车轮崇六尺三分减一其绠亦宜三分减一三分寸之二即大半寸也】
  案柏车长六尺者以其行山大长则不便于陟降恐易覆也大车之牝服八尺羊车七尺柏车六尺此车箱之长也若车底之长则不尽乎此辕与车底齐故辕必出于车箱之后数尺详见下文
  凡为辕三其轮崇
  正义贾氏公彦曰云凡为辕则柏车大车羊车皆在其中轮崇虽不同其辕当各自三其轮崇假令大车轮崇九尺三之为辕二丈七尺柏车轮崇六尺三之为辕丈八尺
  案牛车辕长者牝服之后犹有辕辕尾互于车底故长也以下文推之大车辕尾长五尺柏车辕尾长三尺俱在牝服之后合牝服与辕尾计之大车之底长丈三尺辕在车前者丈四尺柏车之底长九尺辕在车前者九尺然则九尺之长足以驾牛矣大车之辕加长者以所载重必使牛与车相距稍逺乃节力而易为引也柏车行山恐﨑岖难于逐曲不得已而短之
  参分其长二在前一在后以凿其钩
  正义郑氏众曰钩钩心 孔氏颖逹曰舆下缚木与轴相连钩心之木也【案此本康成易注孔氏引之小畜辐古亦作輹此钩心之木谓輹也】
  案今车制于辕之入箱下者各凿二孔下铁铤以钳轴之两旁谓之钩心以凿其钩谓此 牛车以两辕为任正而伏兔连属之凿其钩谓伏兔当轴处凿之为钳以衔轴也轴上亦稍凿之钩者令其相钩着不脱也 凿钩之处当牝服前后之中而下与轴齐如柏车辕长丈八尺钩前丈二尺除牝服之半三尺故辕之出车前者九尺也大车辕长二丈七尺钩前丈八尺除牝服之半四尺故辕之出车前者丈四尺也马车之辕曲而向上以马颈髙也牛车之辕直而
  平以牛颈低也
  彻广六尺鬲长六尺【彻辙同广六尺之六当作八鬲音軶于革反】
  正义郑氏众曰鬲谓辕端厌牛领者【案鬲即軶论语所谓輗指此彼注谓辕端横木缚軶以驾牛盖非也】 贾氏公彦曰鬲长六尺者以两辕一牛在辕内四马车鬲长六尺六寸者以其一辕两服马在辕外故也
  案鬲长六尺即车广之度也辙之广若仅与车广同旁无所加则牙之下行地者上齐于两辕而无出入也轮以利转必无压于辕下之理况又有绠一寸金辖之间所消之数乎然则彻广六尺六字当为八字之讹而前人未之正也 马车之舆广而不深欲其骖乗驷乗可排列而便驰骋也牛车长而不广取其任载故长以一牛介两辕之间故不可以广也马性骤故毂欲长而安牛性缓故毂可短欲其利而惟山行者毂长则又斟酌于安与利之间也御马车者总六辔于车上君子所事牛车则牵傍之者野人而已服牛乗马因所宜而利用之者如此 马车二马可驾加两骖则为驷再加之则为五为六如干旄诗所言及夏书驭六马是也牛车一牛当辕若重载力不能胜其前及左右自可递加数牛而以索属之以无关车制故记不言焉
  弓人为弓取六材必以其时六材既聚巧者和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取干以冬取角以秋丝漆以夏【贾疏山虞职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隂木二时俱得斩但冬时尤善故月令日短至则伐木取竹箭取角以秋者下记秋杀者厚夏时丝孰夏漆尤良】筋胶未闻聚犹具也 贾氏公彦曰和之谓春液角夏治筋之类
  干也者以为逺也角也者以为疾也筋也者以为深也胶也者以为和也丝也者以为固也漆也者以为受霜露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材之力相得而足【贾疏六材在弓各有主用相得乃可为足也】 王氏昭禹曰弓所以及逺者其力在干故干以为逺弓所以疾发者其势在角故角以为疾角干资筋以为坚刃以射则中深故筋以为深三者得胶然后相合故胶以为和结而固之在丝故丝以为固饰而坚之在漆故漆以受霜露
  凡取干之道七柘为上檍次之檿桑次之橘次之木次之荆次之竹为下【檍于力反檿于簟反】
  正义郑氏众曰檍读为亿万之亿尔雅曰杻檍又曰檿桑山桑国语曰檿弧箕箙【邢氏昺曰诗唐风隰有杻郑氏锷曰诗小雅北山有杻】
  存疑王氏昭禹曰柘之为木刚实如石故为上檍寡枝叶而多曲俗谓之牛筋则其坚可知橘其皮蹙而坚实木其材稹栗而劲荆类楚而坚竹刚而有节故为下
  案柘字从石旁生义类王安石字説竹材脃且表里本末不停自不如木非以其有节也木亦有节但与竹节不同耳
  凡相干欲赤黑而阳声赤黑则乡心阳声则逺根【相息亮反下并同乡许亮反远于愿反】
  正义赵氏溥曰上既辨其材之善否取之矣然后相眂而用之 郑氏康成曰阳犹清也木之类近根者奴 王氏昭禹曰凡木近本在下则声浊而属乎隂逺本在上则声清而属乎阳阳声则逺根者以其逺于本而清也
  凡析干射逺者用埶射深者用直【埶势同】
  正义郑氏众曰埶谓形埶假令木性自曲则当反其曲以为弓故曰审曲面执 郑氏康成曰曲执则宜薄薄则力少直则可厚厚则力多【贾疏先郑言随木形势而用之后郑则论厚薄力多力少之法相兼乃具】 贾氏公彦曰弓弱则宜射逺若夹庾之类弓直则宜射深若王弧之类
  案反其曲而用之则引满而发木性自还故能射逺以记中诸执字揆之盖物形之自曲而反张者为埶木角同下记云柔故欲其执谓角也
  居干之道菑栗不迆则弓不发【菑侧其反又侧冀反栗注读如裂迆羊氏反】正义郑氏众曰菑读为菑畬之菑菑栗谓以锯副析干【案曲礼为天子削者副之副普逼反劈也】迆谓邪行絶理者弓发之所从起某谓栗读为裂繻之裂【贾疏见隠元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居谓居处解析干之法但菑栗不邪迆失理则弓后不发伤也
  凡相角秋閷者厚春閷者薄【閷杀同戚色界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秋万物揫敛而充实于中故角厚春万物发生而英华在外故角薄
  稺牛之角直而泽老牛之角紾而昔【紾弟演反一章忍反昔雌郝反】正义郑氏众曰紾读为抮防之抮昔读为交错之错谓牛角觕理错也 贾氏公彦曰紾而错谓理麤错然不润泽也
  案紾交纒之纹也紾而错谓其纹绞纒而交错也
  疢疾险中瘠牛之角无泽【瘠在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牛有乆病则角里伤无泽少润气也 贾氏公彦曰疢疾谓乆病险伤也中角里也瘠者惟瘦瘠非病角则无润泽也
  角欲青白而丰末
  正义郑氏康成曰丰大也【贾疏下注云本白中青末丰】
  案稺牛角直则末虽柔而本无执之可用老牛紾昔则中虽坚而末未必柔至中险而外无泽则三者必皆夫理矣青白而丰末惟无疾而壮盛之牛乃有之耳
  夫角之本蹙于而休于气是故柔柔故欲其埶也白也者埶之征也【夫音扶蹙子六反又音促李作脑乃老反休注读为煦虚羽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蹙近也休读为煦郑司农云欲其形之自曲反以为弓某谓色白则埶 贾氏公彦曰言角之本近于得和煦之气是故柔柔故欲其形之自曲反之以为执色白则埶之征騐也
  案以本之白騐埶埶则自本而上也然则稺牛之角未曲其本亦不得白矣
  夫角之中恒当弓之畏畏也者必桡桡故欲其坚也青也者坚之征也【畏乌囬反桡尼敖反又女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畏作威杜子春云威谓弓渊角之中央与渊相当某谓畏读如秦师入隈之隈【贾疏隈为曲隈之义僖二十五年左传秦人过析隈】
  夫角之末逺于而不休于气是故脃脃故欲其柔也丰末也者柔之征也【脃七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末之大者气及煦之 贾氏公彦曰末不丰者脃末丰则柔柔则不脃可知 易氏祓曰不休于气则必枯瘁而脃脃则易折故欲其柔案角之本接柎而末接箫其着力处全在于隈非坚不足以任也本之埶亦为隈之地而已至末则以角之余为弓之余柔而不脃则宜之末之去逺而气之休犹及之则牛之壮盛可见矣
  角长二尺有五寸三色不失理谓之牛戴牛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色本白中青末丰郑司农云牛戴牛谓角直一牛
  案弓长六尺下士服之除挺臂五寸必角长二尺有五寸乃及于箫故虽三色不失理而长不中度尚非角之尤良者必兼此数羙乃直一牛
  凡相胶欲朱色而昔昔也者深瑕而泽紾而抟廉【昔雌郝反抟徒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抟圜也廉瑕严利也【贾疏胶之性叚叚皆抟圜也廉瑕二者俱严利之状】 贾氏公彦曰案下鹿胶青白以下惟牛胶火赤则牛胶为善矣
  案紾与昔在相角以为病胶则为善也深瑕而泽则不枯紾而抟廉凝结坚利之意
  鹿胶青白马胶赤白牛胶火赤防胶黑鱼胶饵犀胶黄凡昵之类不能方【昵女乙反又音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谓煑用其皮或用角【贾疏今人鹿犹用角自余皆用皮】饵色如饵故书昵或作樴杜子春云樴读为不义不昵之昵【贾疏隠元年左传文】或为防黏也 王氏昭禹曰鹿胶用其角鱼胶用其膘马牛犀防用其皮【案今以鱼膘胶为尤良】 郑氏锷曰凡物亦有能黏而不解者然比之于胶则不能比方其坚
  凡相筋欲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小简而长大结而泽则其为兽必剽以为弓则岂异于其兽【剽匹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读如简札之简谓筋条也【贾疏竹简一片为一札筋条亦冇简别故读从之】剽疾也【贾疏言此筋之兽剽疾为弓亦剽疾】 王氏昭禹曰简言条直泽言滋润筋之小者贵乎条直而长大者贵乎稹密而润
  案兽之剽由于筋可见弓之射深以此
  筋欲敝之敝
  正义郑氏众曰嚼之当孰【贾疏椎打欲得劳敝】 王氏昭禹曰筋生则硬熟则耎以物击嚼之欲其劳敝而熟然后可用故曰敝之敝 赵氏溥曰言熟之又熟也
  漆欲测
  正义郑氏康成曰测如测度之测测犹清也【案清则可以鉴物故以测为清也今俗试漆亦以清明为上】
  丝欲沈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在水中时色【贾疏言据干燥时色还如在水湅之色】 陈氏祥道曰取其莹也
  得此六材之全然后可以为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全无瑕病良善也
  案已上言选材之善已下言为之之时与其方
  凡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体氷析灂【液音亦灂子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材胶丝漆郑司农云液读为醳【贾疏液是渍液之义】奠读为定寒奠体至冬胶坚内之檠中定往来体【贾疏檠谓弓防定徃来体则六弓徃体来体多少者是也】氷析灂大寒中下于檠中复内之【贾疏谓复如上寒奠体内之于檠中但上内为定体此为析灂所为有异也】 贾氏公彦曰干角筋须胶漆丝三材乃合秋是作弓之时故至冬寒而定体也 陈氏祥道曰角亦析而治之干亦渍而治之于干言析于角言液互见也
  案三材干角筋也三时各治其一至秋乃合其合之则以胶丝而外又加漆也
  存疑欧阳氏谦之曰析灂谓待其坚定而磨治今工为黑漆器尚有此法
  冬析干则易春液角则合夏治筋则不烦秋合三材则合寒奠体则张不流氷析灂则审环【易以豉反上合依注作洽】正义郑氏康成曰易理滑致也液角则合之合读为洽烦乱也秋合三材则合合坚密也流犹移也【贾疏不移谓不失往来之体】审犹定也【贾疏纳之檠中析其漆灂其漆之灂环则定后不鼓动】存疑陈氏祥道曰审谓察之也环即下文所谓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也析灂则必引之以察其如环与不如环则弓之羙恶可见矣
  春被则一年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朞岁乃可用 贾氏公彦曰云一年者据氷析灂已前为一年春被是用时不数也
  析干必伦析角无邪
  正义郑氏康成曰伦顺其理也无邪亦正之 郑氏锷曰析干必顺乎木之理则干不迆析角必顺乎角之理则角不枉
  案木之文理易见故必循其伦角湾环而本末粗细不均不能如木心之直故惟取其面势正而无邪
  斲目必荼斲目不荼则及其大脩也筋代之受病【荼音舒】正义郑氏众曰荼读为舒舒徐也目干节目 郑氏康成曰脩犹乆也 贾氏公彦曰筋在弓皆与干为力今弓干有节目则用力不得其所故筋代干受病以其偏用力故也
  案荼之义犹庄子所谓斲轮徐也盖木之节目强舒徐斲之令其分少寛乃不与筋相摩
  夫目也者必强强者在内而摩其筋夫筋之所由幨恒由此作【幨昌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摩犹隠也幨絶起也 贾氏公彦曰此还释筋干不得所之意
  故角三液而干再液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醳治之使相称【贾疏角须三液干须再液乃得相称】
  厚其帤则木坚薄其帤则需【帤女居反需汝逺反】
  正义郑氏众曰帤读为襦有衣絮之絮帤谓弓中禆【贾疏弓中禆者弓干虽用整木仍于干上禆之乃得调适也 郝氏敬曰干内以木副之曰帤】 郑氏康成曰需谓不充满【案需即耎字不充满则耎矣】 郑氏锷曰需偃弱也
  案干厚则木强而不灵薄则耎弱而无力故另为帤以里之帤所以助干而消息于强弱之间者也故帤之厚薄还以强弱消息之下文所谓节也
  是故厚其液而节其帤
  正义郑氏康成曰厚犹多也节犹适也 贾氏公彦曰多其液谓角干其裨须节适厚薄得所也
  约之不皆约疏数必侔【数音朔侔莫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皆约纒之缴不相次也皆约则弓帤【案帤下疑有阙文】侔犹均也 贾氏公彦曰约谓以丝胶横纒之不皆约谓不次比为之疏数必侔约之多少稀疏必均也 林氏希逸曰弓有纒约处有不纒约处虽约而不皆约也其约处疏数必侔
  案丝所以约帤也使比次而皆约之则束缚大急帤不能少有屈伸以随干角为张弛古人体物之精如此
  斲挚必中胶之必均【挚音至】
  正义郑氏康成曰挚之言致也中犹均也 贾氏公彦曰斲干厚薄必调均为之施胶亦均不得偏厚也自此以下论弓之隈里施胶之事 王氏昭禹曰上下如一之谓中多寡适匀之谓均
  斲挚不中胶之不均则及其大脩也角代之受病夫懐胶于内而摩其角夫角之所由挫恒由此作【挫子卧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干不均则角蹴折也 贾氏公彦曰谓干不均而有髙下则摩其角 林氏希逸曰胶在角内若有厚薄则角必为之摩动
  案前以不中不均并列而后独言懐胶者明斲干虽中而施胶不均亦能摩角而使之挫也
  凡居角长者以次需【需汝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弓之隈也长短各称其干短者居箫【刘氏熙曰弓末曰箫又谓之弭中央曰弣箫弣之闲曰渊】
  存疑易氏祓曰上经言角长二尺有五寸谓之牛戴牛则角固贵乎长也然以逹对短则逹为长之过需须也良工以次需而用之不可过于长亦不可过于短
  恒角而短是谓逆挠引之则纵释之则不校【恒古邓反又如字校纪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恒读为搄竟也竟其角而短于渊干引之角纵不用力若欲反挠然校疾也既不用力放之又不疾【郝氏敬曰逆犹反也言反引之易挠也】 贾氏公彦曰竟角而短施角竟两畔而上下短于隈也不校者角以放矢角不用力故释之不疾
  恒角而逹辟如终绁非弓之利也【辟音譬绁西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逹谓长于渊干若逹于箫头绁弓防角过渊接则送矢大疾若见绁于防矣弓有防者为发时备顿伤诗云竹防绲縢【贾疏绲绳也縢系约之也 朱子曰以竹为防而以绳约之于弛弓之里檠弓体使正也】 赵氏溥曰终犹常也与终古登阤之终同
  今夫茭解中有变焉故校于挺臂中有柎焉故剽恒角而逹引如终绁非弓之利【茭欺交反又音交解戸隘反挺弟郢反柎芳武反引注改作譬】
  正义郑氏康成曰茭读如齐人名手足为骹之骹茭解谓接中也变谓箫臂用力异【案臂谓挺臂】校疾也挺直也柎侧骨【林氏希逸曰侧骨者把处两旁贴以木也】剽亦疾也重明逹角之不利变譬言引字之误 贾氏公彦曰茭解中谓弓隈与弓箫角接之处有变谓弓箫与臂用力异引之则臂中用力放矢则箫用力既用力异故校校谓矢去疾也直臂中谓弓把处有柎者于把处两畔有侧骨骨坚强所以与弓为力故剽疾也
  挢干欲孰于火而无赢挢角欲孰于火而无燂引筋欲尽而无伤其力防胶欲孰而水火相得然则居旱亦不动居湿亦不动【挢纪夭反燂音潜又音寻或大含反防章吕反注故书燂或作朕郑司农云字从燂】
  正义郑氏康成曰赢过孰也燂炙烂也不动者谓弓也 贾氏公彦曰此明治干角筋胶四者得所不得所之事不言丝漆者用力少故也
  案引筋谓傅筋于干须引之急乃无寛弛之病大甚伤力则筋又恐断絶也
  苟有贱工必因角干之湿以为之柔善者在外动者在内虽善于外必动于内虽善亦弗可以为良矣
  正义郑氏康成曰湿犹生也
  凡为弓方其峻而髙其柎长其畏而薄其敝宛之无己应【畏乌囬反敝读为蔽必艺反】
  正义郑氏众曰敝读为蔽塞之蔽谓人所握持者郑氏康成曰峻谓箫也宛谓引之也引之不休止常应言不罢需也 贾氏公彦曰箫宜方为之柎把中髙对方谓柎骨宜髙为之长其隈谓柎之上下宜长为之蔽谓人所握持手蔽之处宜薄为之有此四善故引之无休止而应
  存疑赵氏溥曰弓把处稍细把处上下皆堆起稍髙搀接着角面敝即把处稍细者柎乃把处两头两侧畔稍髙接角畏者敝言其两面故曰薄柎置于两侧侧目视之故不言厚而言髙
  案峻疑当箫隈之交而结所著者【今名弓垫子】此处引之则离而虚发矢则撒而实故宜方为之髙其柎薄其蔽似只一物谓向之一面稍髙而两旁则薄也宛之无己应未详
  下柎之弓末应将兴
  正义郑氏康成曰末谓箫也兴犹动也发也弓柎卑箫应则柎将动 贾氏公彦曰下柎者谓把骨大下为之由弓隈下短故箫应则将动发也
  为柎而发必动于閷
  正义郑氏康成曰閷接中 贾氏公彦曰柎既发动则接中亦必发动 赵氏溥曰閷谓角之接柎者
  弓而羽閷末应将发【羽注作扈音户】
  正义郑氏康成曰羽读为扈扈缓也接中动则缓閷箫应则角干将发
  案以上三节言弓之病盖与方其峻一节相反者然词语难解姑存注疏
  弓有六材焉维干强之张如流水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难易也【贾疏强弱得所故无难易】 贾氏公彦曰干外五材依干而有以干为本故曰强之
  维体防之引之中参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谓内之于檠中定其体防深浅所止谓体定张之居一尺引之又二尺【贾疏体谓浅深所止若王弧之弓徃体寡来体多弛之五寸张之则一尺五寸夹庾之弓徃体多来体寡弛之一尺五寸张之则五寸唐弓大弓徃来体若一弛之一尺张之亦一尺云张之一尺引之又二尺者据唐大中者而言余四者弛张之多少虽不同及其引之皆三尺以矢长三尺须满故也】 郑氏锷曰凡物相参则为参弓不论强弱引之皆以三尺为中中参者三者相参常得中也
  维角防之欲宛而无负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体如环【防直庚反又抽庚反或之亮反】
  正义郑氏众曰防读如牚距之牚【郑氏锷曰防如牚柱之牚所以辅而正之也角在弓隈为弓之助所以防之也】 郑氏康成曰负辟戾也负则不如环如环亦谓无难易【贾疏放矢后无失体亦得如环然】案以上三节玩其文势似当云弓有六材不可缺一而强之者则维干也弓之张如流水自柎至箫其力均散而防之者则维体也体谓隈中徃来之体皆在乎此防如水之有隄防也引之则矢与半弧半中参所以中参者角为之牚距也如弹弓不用角则弧短而不中参矣欲宛而无负言引之而无负之病则善也下二句又申此意引之如环释之无失亦如环环虽有深浅而如环则一 又案自下柎之弓至此皆韵语也弓与兴防发与閷韵强防防为韵环为韵以韵读之亦可以寻其条理焉
  材羙工巧为之时谓之参均角不胜干干不胜筋谓之参均量其力有三均均者三谓之九和【胜陆音升案注当如字有三依注作又参注故书胜或作称】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三读为又参量其力又参均者谓若干胜一石加角而胜二石被筋而胜三石引之中三尺假令弓力胜三石引之中三尺弛其以绳缓擐之每加物一石则张一尺【贾疏谓不张之别以一条绳系两箫乃加物一石张一尺二石张二尺三石张三尺则与前干角筋三者力各一石同也】不胜无负也存疑贾氏公彦曰弓未成时干未有角称之胜一石又安角胜二石更被筋胜三石引之中三尺者据干筋角三者具总称物三石得三尺若据初空干时称物一石亦三尺更加角称物二石亦三尺又被筋称物三石亦三尺
  案材羙为之时已明着于上记工之巧则尽去所陈诸病而曲得所利是也胜当读去声言角不可强于干干不可强于筋也惟其如是故量其力亦三均三均注以角干筋之力言得之疏谓以次而加则非也斲目不舒则摩其筋施胶不均则摩其角三材同时而合角在干内筋附干外而胶以黏之丝以约之定法也惟干胜一石可试而知安得有加角而胜二石加筋而胜三石之法哉惟所谓以绳擐之而递加三石者则于其已成而验之如此耳
  九和之弓角与干权筋三侔胶三锊丝三邸漆三斞上工以有余下工以不足【锊音劣又色劣反斞羊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权平也侔犹等也角干既平筋三而又与角干等也锊锾也【贾疏冶氏亦言锊锊与锾一也尚书其罚百锾锾重六两大半两】邸斞轻重未闻 郑氏锷曰角与干权言其力之相等也 易氏祓曰九和之弓以角干筋为主故角与干权筋三侔即所谓角不胜干干不胜筋之意
  案工拙则弓既不精而物料反多费故不足以不能恰适也
  为天子之弓合九而成规为诸侯之弓合七而成规大夫之弓合五而成规士之弓合三而成规
  正义郑氏康成曰材良则句少也【贾疏据王弧及唐大已上而言】贾氏公彦曰此据角弓形不张而言
  弓长六尺有六寸谓之上制上士服之弓长六尺有三寸谓之中制中士服之弓长六尺谓之下制下士服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人各以其形貌大小服此弓 赵氏溥曰上士中士下士乃泛言人之长短 郎氏兆玉曰天子诸侯大夫士之弓分为四等以弓之羙恶而别上士中士下士之弓分为三等以弓之长短而言
  凡为弓各因其君之躬志虑血气
  正义郑氏康成曰又随其人之性情 王氏昭禹曰射之道其中在巧存乎志虑其至在力存乎血气躬者血气志虑之所寓焉者也人之躬有长短志虑有缓急血气有强弱故为弓者必因之也
  案下文丰肉而短骨直以立躬与血气之异也寛缓以荼忿埶以奔志虑之异也
  丰肉而短寛缓以荼若是者为之危弓危弓为之安矢骨直以立忿埶以奔若是者为之安弓安弓为之危矢【荼依注音舒】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损赢济不足危奔犹疾也骨直谓强毅荼古文舒假借字 贾氏公彦曰危弓则夹庾弱者安弓谓王弧之类强者危矢据恒矢安矢据杀矢丰肉寛缓是不足则危弓济之危弓为赢则以安矢损之骨直忿埶是赢则安弓损之安弓是不足则以危矢济之
  其人安其弓安其矢安则莫能以速中且不深其人危其弓危其矢危则莫能以愿中【中张仲反愿音愿一音元注故书速或作数郑司农云字从速】
  正义郑氏康成曰速疾也三舒不能疾而中言矢行短也中又不能深愿慤也三疾不能慤而中言矢行长也长谓过去 贾氏公彦曰上文言以安危损益此三安三危而无损益故不可也
  徃体多来体寡谓之夹臾之属利射侯与弋【夹古洽反臾音庾射食亦反注故书与作其杜子春云当为与】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逺者用埶【贾疏谓审曲面埶夹庾反张多随曲埶向外】夹庾之弓合五而成规侯非必逺顾埶弓者材必薄薄则弱弱则矢不深【贾疏弱则射逺不能深即近亦不深故射近侯用之】中侯不落【贾疏谓弓射逺以其材弱纵射逺亦不深故矢中矦但不落也】大夫士射侯矢落不获【贾疏大射仪司射命曰中离维纲触梱复君则释获众则否是大夫士矢至矦不着而落则不释获】弋缴射也 贾氏公彦曰司弓矢职夹弓庾弓以授射豻侯鸟兽者 陈氏祥道曰徃来云者据张弛而言之也弛之则弓体徃张之则弓体来
  徃体寡来体多谓之王弓之属利射革与质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深者用直此又直焉于射坚宜也王弓合九而成规弧弓亦然革谓干盾质木椹天子射侯亦用此弓【贾疏记不言此者举射革与质有上文弱弓射近可参故可知也】大射仪曰中离维纲触梱复君则释获其余则否【贾疏中谓中侯离犹过也丽也维与纲皆所以持侯彼注云触者谓中他物而触侯也复反也梱复谓矢至侯不着而还复】 贾氏公彦曰司弓矢职王弓弧弓以授射甲革椹质者 赵氏溥曰天子将祭先射于泽而后射于射宫在泽立椹木以为质射于宫则不用椹质故司弓矢职泽共射椹质之弓矢而射人职王大射则以貍步张三侯
  案来体谓被时之度也被之度有定而以多寡言者以徃体之多而见为寡也以往体之寡而见为多也射逺者用埶故徃体多射深者用直故徃体寡
  徃体来体若一谓之唐弓之属利射深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深用直唐弓合七而成规大弓亦然【贾疏唐大合七成规言射深用直则王弧合九成规者亦射深用直可知】春秋传曰盗窃宝玉大弓【贾疏春秋定八年经文】 贾氏公彦曰司弓矢职唐弓大弓以授学射者使者劳者此不言者各举一邉而言兼有彼事可知
  通论陈氏祥道曰司弓矢主颁之故各言所授之人弓人主为之故言其所用之利
  大和无灂其次筋角皆有灂而深其次有灂而疏其次角无灂【灂子肖反有灂而疏之上石经有角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和尤良者也深谓灂在中央两邉无也角无灂谓隈里 贾氏公彦曰大和谓九和之弓六材俱善故无漆灂也其次筋在背角在隈皆有灂但深在中央两邉无也其次两邉亦有但疏之不皆有其次角无灂谓隈里无灂箫头及背有之存疑陈氏祥道曰以文意推之当言大和无灂其次角无灂其次有灂而疏其次筋角皆有灂而深恐先儒传之失叙
  合灂若背手文【背补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弓表里灂合处若人合手背文相应
  角环灂牛筋蕡灂糜筋斥蠖灂【蕡扶云反斥音尺蠖于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蕡枲实也斥蠖屈虫也 贾氏公彦曰此说弓表及里灂文也【案角弓之里筋弓之表】角环灂谓隈里灂文如环牛筋蕡灂弓背用牛筋漆如麻子文若用麋其灂文如斥蠖文 赵氏溥曰麋筋不及牛筋之坚蕡文不及尺蠖文之细密也
  和弓摩【纪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犹调也拂也将用弓必先调之拂之摩之大射仪曰小射正授弓大射正以袂顺左右隈上再下一【贾疏谓以左手横执之上隈向右下隈向左而上再下一拂去尘乃授与君大射虽不言调亦调可知也 案隈有上下者以挞之所在为上挞今名箭溜】
  案弓将用恐角干辟戾而不和故以袂钩其近箫处而膝倚其左右隈以调之大射礼所云正所谓摩也注疏以为拂尘似未尽其义
  覆之而角至谓之句弓覆之而干至谓之侯弓覆之而筋至谓之深弓【覆孚屋反句音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句于三体材敝恶不用之弓也覆犹察也谓用射而察之至犹善也但角善则矢虽疾而不能逺【贾疏上云射逺曰埶埶是弱弓而射逺此句弓弱于彼虽疾不能射逺也】侯弓射侯之弓也干又善则矢疾而逺【贾疏上文夹臾利射侯与弋言矢疾而逺对上句弓疾而不逺不及侯者也】深弓射深之弓也筋又善则矢既疾而逺又深【贾疏案上文唐大射深则王弧三善亦射深可知举中以见上也】贾氏公彦曰此论弓有六材角干筋用力多故特言之若一善者为敝二善者为次三者全善则为尤良也 王氏昭禹曰详察谓之覆极善谓之至 易氏祓曰句弓司弓矢职所谓句者谓之敝弓是也侯弓上所谓夹臾利射侯与弋是也深弓上所谓唐弓之属利射深是也不及王弧其质尤坚于深弓不待言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四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礼器图一】

  案周之王畿与九服共方万里故此九服除王畿之外每服言又方以别之畿者限也树之封疆而限以千里故曰王畿侯者候也为王斥候服者服事于王甸田也为王治田出税男者任也为王任其职理采事也为王事民以供其上蛮者縻也以政教縻之又蛮服大司马谓之要服要者以政令要束为义于四要之内方七千里故王制注云周公复唐虞旧域分其五服为九其要服之内凡七千里夷之一服在夷狄之中故以夷言之镇服入夷狄又深故须镇守之藩服者以其最在外为藩篱也

  案诗曰邦畿千里春秋传曰天子一圻周语曰规方千里则天子面五百里为王城百里为郊郊置六乡七万五千家而近郊之宅田士田贾田逺郊之官田牛田牧田任其余地皆谓之郊以其与邑交故也二百里为甸甸置六遂七万五千家而公邑任其余地皆谓之甸以甸法在是故也三百里为邦稍稍所以封大夫与王子弟之尤疏者谓之稍以其削于县都故也四百里为邦县所以封卿与王子弟之疏者谓之县以其系于上故也五百里为邦都所以封公与王子弟之亲者谓之都以其有邑都故也此周制也周九服侯在畿外夏则五服甸在畿内也

  案周礼小司徒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以任地事匠人九夫为井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方百里为同同间广二寻深二仞谓之浍王制方一里者为田九百亩方十里者为方一里者百为田九万亩方百里者为方十里者百为田九十亿亩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为田九万亿亩凡四海之内断长补短方三千里为田八十万亿一万亿亩方百里者为田九十亿亩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其余六十亿亩孟子曰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飬公田公事毕然后敢治私事前汉志曰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方一里是为九夫八家共之各受私田百亩公田十亩是为八百八十亩余二十亩以为庐舍民受田上田夫百亩中田夫二百亩下田夫三百亩嵗耕种者为不易上田休一嵗者为一易中田休二嵗者为再易下田三嵗更耕之农民户一人受田其家众男为余夫亦以口受田司马法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成成十为通通十为终终十为同盖井方一里为九夫四井为邑邑方二里三十六夫十六井为丘丘方四里百四十四夫六十四井为甸甸方八里五百七十六夫二百五十六井为县县方十六里二千三百四夫一千二十四井为都都方三十二里九千二百一十六夫郑康成以小司徒有邑甸县都之别而其名与采邑同匠人有甽遂沟洫浍之制而多寡与遂人异故言都鄙采地制井田乡遂公邑制沟洫贾公彦遂谓乡遂及四等公邑皆用贡而无助也岂知先王之为井田也使所饮同井所食同田所居同廛所服同事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乡遂六军之所寓岂各授之田而不为井法乎且大田之诗言曽孙来止而歌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噫嘻之诗言春夏祈谷于上帝而歌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亦服尔耕十千维耦周官遂人言兴耡旅师有耡粟此非乡遂井田之事乎载师所征之赋非一夫受田之法而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则采地固有不为井田者矣观二百一十国谓之州而五党亦谓之州万二千五百家谓之遂而一夫之间亦谓之遂王畿谓之县而五鄙亦谓之县县都之名岂特施于采邑已哉

  案匠人营国方九里旁三门国中九经九纬经涂九轨左祖右社面朝后市贾释注云营谓丈尺其大小天子十二门通十二子谓以甲乙丙丁等十日为毋子丑寅卯等十二辰为子国中王城内经纬之涂皆容九轨轨谓辙广也乘车六尺六寸傍加七寸凡八尺九轨七十二尺则此加十二歩矣王城面有三门门有三涂男子由右女子由左车従中央南北之道为经东西之道为纬王宫当中经

  案朱子曰王宫之外门五一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郑康成以雉门在库门内而设两观】四曰应门五曰路门【又日毕门亦曰虎门】其朝在雉门之外者曰外朝在路门之外者曰治朝路寝之廷曰内朝郑康成小司寇注以外朝在雉门之外朝士注又疑外朝在库门之外皋门之内盖因雉门外有宗庙社稷故疑不得置外朝不知外朝为致民三询之地雉门为人民观法之区则外朝当在雉门之外故依郑前注及朱子説以圗之又尔雅观谓之阙是刘熈释名所谓在门两旁中央阙然为道也据春秋定公二年雉门及两观灾则雉门夲有门观则在门外两旁耳

  案考工记匠人左祖右社面朝后市市朝一夫礼记王制市廛而不税谓赋其市地之廛而不征其货此与孟子所谓廛而不征法而不廛之廛同然廛字夲解乃市宅之谓则所谓公宫居中前朝后市左右三廛是也与孟子廛无夫里之布之廛同

  案大司徒设社稷之壝郊特牲云君南乡于北墉下注以为社内之北墙大司徒疏谓中有坛坛四面有壁壁外有壝此礼书所谓其壝北面也又小宗伯左宗庙右社稷注谓库门内雉门外之左右盖注以雉门为中门也白虎通曰天子社广五丈【礼书方广五丈】诸侯半之其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黒冒以黄土记谓大社必受霜露风雨以达天地之气故不屋胜国之社则屋之其祭也贾疏以为同坛共位则一坛也礼书以为社东稷西则二坛也以理论之社稷本二神则礼书説为是又郑康成以社用石礼书云议者谓社主长五尺方二尺剡其上以象物生方其下以体物体埋其半以根在土中而夲末均此臆论也夫石为地类先儒谓社主石为之长不过尺五寸盖有所传然也

  案庙説为礼家聚讼之门今依朱子説图之以为折衷据朱子云庙制皆于中门外之左各有寝庙别为门垣大祖在北左昭右穆以次而南天子大祖百世不迁一昭一穆为宗亦百世不迁【宗亦曰祧亦曰世室】二昭二穆为四亲庙髙祖以上亲尽则毁而递迁昭常为昭穆常为穆诸侯则无二宗大夫则无二庙【谓髙曽庙】其迁毁之次则与天子同仪礼所谓以其班祔檀弓所谓祔于祖父者也三代之制其详虽不得闻然其大略不过如此今由朱子説推之则五庙以下及刘歆九庙之説其制大槩可知矣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世室重屋其制不传惟陈氏祥道礼书载此二圗于考工説亦未尽合存之以阙疑也至于明堂説者甚多大抵不外汉方士説即有依考工记而为之説者所谓九阶四户八牕又皆移世室重屋之制而归之明堂似俱未协今合陈聂二氏圗而以朱子井田説増损之其四门三阶则夲之明堂位余説虽繁不敢滥及【案堂当方此东西独广者匠人谓东西九筵合八丈一尺南北七筵合六丈三尺也】

  案周礼司仪为坛三成宫旁一门以合诸侯其摈之有上等中等下等之别郑注所谓坛壝宫是也觐礼天子为宫方三百歩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郑注司仪为坛三成成犹重也三重者自下差之为三等而上有堂焉堂上方二丈四尺上等中等下等每面十二尺贾疏将合诸侯为坛于国外以命事天子春帅诸侯拜日于东郊则为坛于国东夏礼日于南郊则为坛于国南秋礼山川丘陵于西郊则为坛于国西冬礼月与四渎于北郊则为坛于国北既拜礼而还加方明于坛上而祀焉四方之坛并宜在近郊之内东方八里南方七里西方九里北方六里天子帅诸侯拜日等于近郊退来就坛 又案二礼三成之制虽同而文有详略郑氏两注乃合言之者盖二礼夲互文见义虽一门四门似乎防别要知司仪所谓一门盖谓宫旁各一门其实即四门也故二礼并以一圗槩之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此井田谱市肆圗也第一圗载全市之制第二圗载一肆之制全市之制四方环列为肆者二十每肆四面皆有坊巷相通中间十六肆地则为思次介次之所内宰所谓设其次置其叙正其肆郑康成所谓市在一院之内是也一肆之制四方列屋二十中间十六屋地为二十屋之庭礼书所谓市中空地为廛是也司市以次叙分地而经市思次市师涖焉胥师贾师涖于介次大司徒序官胥师贾师皆二十肆一人司虣十肆一人司稽五肆一人胥二肆一人肆长每肆一人则全市之中凡肆长二十胥十司虣二胥师贾师各一也又司市云胥执鞭度守门市为四达之道四方当各一门据礼书云市门谓之巷阓巷门谓之闳则坊巷之间其门多矣又考工记匠人云朝市一夫贾疏谓市有三期总于一市之中为之若市总一夫之地则为太狭盖市曹思次介次之地与天子三朝皆居一夫之地也然不可考矣

  案春官司几筵王位设黼依觐礼天子设斧依于户牖之间郑注云依如今绨素屏风也有绣斧文所以示断也斧谓之黼贾疏云尔雅牖户之间谓之扆以屏风为斧又置于依地孔安国顾命传云扆屛风畵为斧文置户牖间是也汉时屛风以绨素为之绨赤也素白也象古者白黒斧文也聂氏崇义曰扆従广八尺斧无柄设而不用之义 又案扆或作依言其有所依也黼作斧言其有所断也凡朝于寝觐于庙射于郊学朝于明堂皆于户牖之间设之又士虞礼佐食无事出户负依南面士未必有依特据其为设扆之地言之耳

  案大射礼注云次若今更衣处即所设之帷幄也故周礼幕人掌帷幕幄帟掌次射则张耦次后郑以耦次在洗东又幕人职注云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帷幕皆以布为之四合象宫室曰幄帟则幕与幄中坐上承尘也幄帟皆以缯为之贾释云帷在下幕在上共为室幄帟又在帷幕内设之也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四十五>
  案周官大司徒曰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日南则景短多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隂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玉人曰土圭尺有五寸以致日以土地冯相氏曰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时之序匠人曰昼参诸日景郑康成曰昼漏半置土圭表隂阳审其南北景短于土圭谓之日南则地于日为近南景长于土圭谓之日北则地于日为近北东于土圭谓之日东则地于日为近东西于土圭谓之日西则地于日为近西如是则寒暑隂风偏而不和是未得其所求凡日景千里而差一寸陈氏祥道曰先王以四表明中表之正以中表定四方之中在地则无道里逺近之不均在天则无寒暑风隂雨之不和万物得极其髙大故至于阜得其宜由其道故至于安然后以建王国焉匠人所谓昼参诸日景夜考诸极星盖如此也

  案分野之説前人多疑之盖在地之位一定不移在天之象转运不穷是诚不可以臆测矣但保章氏经文言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则分野之説何可厚非至郑注所传十三国如大梁赵出自战国则非古保章旧法可知然三代以下天官家占验虽或不同而十二次之分至今不废则郑説固有夲也至六家分域度各不同其亦随时为变易与今依郑説圗之

  案聂氏崇义曰汉礼器制度冕制皆长六寸广八寸天子以下皆同董巴舆服志云广七寸长尺二寸应劭汉官仪云广七寸长八寸盖随代变易不同司马彪舆服志云冕前圎后方王白玉珠诸侯青大夫黑又云冕者俛也后髙前下有俯仰之形因名焉又云纽缀于冕两旁垂之与武旁孔相当以筓贯之又以纮一条先属于左边筓上以一头绕于颐下于右边筓上绕之又陈氏祥道曰汉叔通冕制版广八寸而

  长倍之板质而麻饰之上为延下朱为里约之以武设之以纽贯之以筓固之以纮五采玉则朱白苍黄也玉十二每玉间以寸裘冕十二旒旒十二玉康成谓裘冕无旒误天子衮冕十二旒鷩冕九旒毳冕七旒希冕五旒冕三旒旒皆十二玉诸侯大夫衮冕九旒鷩冕七旒毳冕五旒希冕四旒冕三旒玉视旒数【案司服王吉服六皆用冕弁师亦曰五冕此第载一冕者其制同也其旒数虽有多寡皆可由此推之】

  案旧圗弁髙二寸据説文云古文弁形象合手则其制上鋭聂圗爵弁如冕而无旒前不俯盖郑説也其皮弁则仍如许氏合手説礼经有爵弁皮弁弁礼书夲孔安国及刘氏熙释名谓韦弁即爵弁则如冕之説未尽确矣然据注皮弁以白鹿皮为之弁以韎爵弁以爵头色布则三弁夲异质而其制则一耳 又案弁师皮弁有五采防有玉璂有象邸玉筓士冠礼爵弁皮弁皆缁组纮邸为弁顶下柢璂在防缝中诗所谓防弁如星是也陈氏祥道曰康成云侯伯璂七子男五皆三采孤四卿三大夫二皆二采推此则公九天子十二可知礼记天子朱纮诸侯青纮则士皮弁其缁组纮与由此推之则着纮之法当亦如冕也

  案陈氏祥道曰荀卿称鲁公问舜冠于孔子孔子曰古者有务而拘领【书大传务作冒拘作句】汉舆服志曰上古衣毛而冒皮后世圣人见鸟兽有冠角胡之制遂作冠冕缨緌以为首饰则古者冒而已及冠冕缨緌之作皆有所象也檀弓曰古之冠也缩缝今也衡缝故防冠之反吉非古也杂记曰三年之练冠亦条属右缝【吉冠不条属者通屈一条防若布为武垂下为缨属之冠吉冠则缨武异材右缝者右缝之】小功以下左【左象吉轻也】盖一副之材顺经为辟积则少而

  质顺纬为辟积则多而文顺经为缩缝顺纬为衡缝古者吉凶之冠皆缩缝今吉冠衡缝而防冠缩缝是防冠与吉反矣故记者讥之右为隂左为阳凶隂事也大功以上右缝之所以明凶也吉阳礼也小功以下左缝之所以趋吉也其饰有缘其贯有筓其束有武其系有缨其垂有緌记曰素冠彻缘又曰缟冠素纰则冠有缘矣国语曰范文子击其子折委筓则冠有筓矣居冠属武则凡非居冠不属矣防冠不緌则凡吉冠皆緌矣【案旧圗冠两旁俱空露首似非冒义易之 缁布冠同但制小而缨无緌为异】

  案弁师掌王之五冕五采缫十有二就皆玉筓诸侯缫斿皆就玉筓士冠皮弁爵弁筓则冕弁有筓也国语范文子以杖击其子折委筓则冠有筓也士防服妇人吉筓有首尺二寸吉筓象筓也男子之筓亦或尺二寸大夫士之筓亦或象为之与郑氏释士冠礼谓有筓者屈组为纮垂为饰无筓者缨而结其绦无筓盖指缁布冠言之也杂记缁布冠不蕤则缁布冠既无筓又缨而不緌矣防服传曰折筓首者折吉筓之首则吉筓有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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