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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屦贱踊贵
  宋神宗时有请复肉刑者吕公着曰后世礼乐衰而刑狱繁肉辟不可复将有踊贵屦贱之讥
  公乗无人卒列无长
  杜注无人言非其人非其长按后此止两年防啓疆諌楚灵欲辱晋使称韩襄为公族大夫公乗即公族也晋于此时卿大夫济济人材称盛而叔向忽叹其无人者无姬姓之人耳自骊姬之乱晋无公族赵盾弑灵立成宦卿之适以为公族又宦其余子以为公行悼公即位于厉公被弑之后使荀家荀防栾黡韩无忌为公族大夫因循旧制不能改易三族惟栾氏本晋之宗室栾盈旋被夷灭防啓疆所称韩襄正继无忌之职故叔向叹其无姬姓之人下云晋之公族尽矣正发明此指元凯之解殆未推究根源盖婴肸两贤全従公室衰而私门炽发为浩叹厥后齐晋之亡归于田氏三卿之手此时不惟芽蘖萌而全局已定对酒抚时长歌当哭不容一泛语肤论者也
  谗鼎之铭
  王伯厚曰谗鼎之铭服氏注疾谗之鼎明堂位所云崇鼎是也一云谗地名禹铸九鼎于甘谗之地故名正义谓二説无据愚庵曰韩子説林云齐伐鲁索谗鼎鲁以其赝往齐人曰赝也鲁人曰真也齐人曰使乐正子春来吾将聴子新序吕氏春秋皆曰岑鼎二字音相近然则谗鼎鲁鼎也明堂位鲁有崇鼎服注不为无据
  景公欲更晏子之宅
  明仁宗居东宫时以杨士竒之居陋欲更之士竒辞既赐宅东华门外楼居十楹拜赐出问隣比故谁居曰卫卒五家今何向指其旁曰并于此矣士竒叹曰岂可以一人故令十家无居复入固辞载三朝谕对记
  子之宅近市
  慕容徳登营丘望晏婴冢顾左右曰礼大夫不逼城葬平仲生居近市死葬近城岂有意乎青州秀才晏谟对曰臣先人平仲岂不知高其陵丰其礼盖政在家门故俭以矫世存居湫隘卒岂择地而葬乎所以不逺门者犹冀悟平生意也
  有粥踊者
  于陵子巷之人篇及门覩县踊问曰奚县此罪人之具也巷之人曰使楚国靡废法使小人业为之靡废步也可知鬻踊之风齐楚皆有之延及战国矣尝攷庄子叔山无趾兀者诸人盖至汉文帝除肉刑而鬻踊之业始废云
  公更其宅
  唐马周为御史时遣人以图购宅众以其起书生素无赀窃笑之他日白有佳宅直二百万周遽以闻诏有司给直并赐奴婢什物人乃悟视晏子之辞爽垲而反旧宅者古今人不相及也
  遇懿伯之忌
  徐师曽曰与记注皆训忌为仇刘氏曰忌谓忌日也敬叔及滕郊适遇懿伯忌日欲缓至次日乃入惠伯以公事为重敬叔従之此説最是
  又
  唐元亘摄祠以私忌不聴誓卢迈议曰大夫将祭于公既视濯而父母死犹奉祭无忌日不受誓者虽忌日予告春秋不以家事辞王事今摄祭特命也亘以常令拒特命势非所宜
  子雅放卢蒲嫳于北燕
  梧冈曰卢蒲嫳卢蒲癸王何三人同心密谋讨贼使庄公之尸暴于北郭者一旦改殡于朝合于先公之墓谁为为之三人宜见赏矣而庆氏之诛以其邑徧赐子雅子尾等癸何全不及焉甚且放嫳于北燕无人理甚矣
  又
  癸何之刺庆舎与吕布诛董卓情景逼肖两卢蒲虽有大功于公室其人或未必贤也二惠嫉之当有独见其曰又将寝处我犹刘豫州云布事丁建阳则杀丁事董太师则杀董之论
  王以田江南之梦
  沈括曰江南之梦则梦在江南明矣又吴入郢楚子涉睢济江入于云中遂奔郧郧今之安陆州涉江而后至云入云然后奔郧则云在江北也元丰中予自随州道安陆入汉川有景陵郭思者能言汉间地理亦以江南为梦江北为云再以验之信然江南则今之公安石首建宁等县江北则长沙监利景陵等县其地最下江南淅水出稍高故云方土而梦已作乂矣孔注禹贡云梦之泽在江南不然蔡九峰以为云跨江南梦跨江北尤大缪
  三涂
  疏服防云三涂太行轘辕崤渑也谓三涂为三处道杜以三涂为一山按十七年曰晋将伐陆浑而有事于洛与三涂先祭山川也则谓三道者非水经注伊水歴峡北流即古三涂山也阚骃十三州志云山在东南今在陆浑县故城东南八十许里
  中南
  钮琇与李因笃书云禹贡终南惇物至于鸟鼠西都赋表以太华终南之山西京赋终南太乙隆崛崔崒左传终南九州之险也栁子厚谓据天之中在都之南西至于褒斜又西至于陇首以临于戎东至于商顔又东至于太华以临于关终南与中南之见于经传者如此常阅蔡终南在永兴军万年县其地为扶风武功韩苑洛禹贡详畧云终南在渭南厯蓝田咸宁长安盩厔四县经之终南盖指此乃先生谓中南书作终南为误者岂终南之外别有中南耶岂书従左传之中南不应从禹贡之终南耶今广舆记终南太一太白截然分为三山何以元凯之注中南曰太白王摩诘之题终南曰太乙近天都也天生答缄未及见玉撨书意谓终与中两字同音经传互用不必过为区别按秦风终南何有亦作终而小雅天保之南山有台止称南山亦即终南昌黎南山诗祖此亦不更呼终终与中之二而一也明矣
  大雨雹
  汉元光元年七月京师两雹鲍敞问董仲舒对曰隂气胁阳气也天地之气隂阳相半无有差慝更相动薄则薫蒿敲烝而风雨云雾雷电雪雹生焉气上薄为雨下薄为雾风其噫也云其气也雷其相薄之声也电其相击之光也寒月雨凝于上因风相袭故成雪焉雹霰之流也隂气暴上雨则凝结成雹焉太平之世风不鸣条雨不破块雷不惊人雪不封条风发屋雨溢河雪至牛目雹杀驴马此皆隂阳相荡而为沴祲之妖也
  又
  安帝延光中河西雨雹大者如斗帝召孔季彦问其故对曰隂乗阳之徴也今贵臣擅权母后党盛宜修圣徳虑此二者夫季氏专鲁政隂之乗阳莫大于此而申丰徒以蔵冰不时迂濶逢迎不足重也
  又
  石勒僣号时雹起西河介山大如鸡子平地三尺徐光请复寒食为介推立祠堂韦謏驳曰春秋蔵冰失道隂气发泄为雹惧所蔵之冰不在固隂沍寒之地多在川池之侧气泄为雹于是迁冰室于重隂凝寒之地并州复寒食如初
  圣人在上无雹
  五行志雹者隂胁阳也霰者阳胁隂也春秋不书霰者犹月食也昭公时大雨雹季氏专权胁君之象
  日在北陆而蔵冰
  河水经平县首阳山夷齐庙魏氏起武观歴朝置冰室室内有冰井常以十二月采冰于河津之陕峡石之阿即邠诗二之日凿冰冲冲矣纳于井室所谓纳于凌隂者也
  丧浴用冰
  士丧礼浴用巾挋用浴衣士有冰用夷槃可也丧大记君设大槃造冰焉大夫设夷槃造冰焉注自仲春之后尸既袭既小敛先纳冰槃中乃设牀于其上不施席而迁尸焉秋凉而止
  又
  吕坤曰生浴儿死浴尸终始之义也梁宋浴病不浴尸生不衣死君子曰礼从宜
  夏啓有钧台之享 康有酆宫之朝
  注河南阳翟县有钧台陂啓享诸侯于此始平鄠县东有灵台康王于是朝诸侯 颍水经嵎水东迳三封山东东南厯大陵西连山亦曰啓筮亭啓享神于大陵之上即钧台也
  商汤有景亳之命
  水经梁国有二亳南亳在谷熟北亳在防崔骃曰汤冢在济隂薄县北皇览曰薄县北郭东三里有汤冢冢四方方各十步高七尺杜预曰梁国防县北有薄伐城城中有成汤冢其西有箕子冢
  成有岐阳之搜
  舆地广记太王邑岐山之下诗居岐之阳説文周之兴也鸑鷟鸣于岐山秦记宁公徙居平阳郿之平阳亭是也地志平阳故城在岐山县西四十六里有平阳聚
  宋向戍郑公孙侨在诸侯之良也
  宋之盟屈建归语楚子曰有叔向以佐其卿楚无以当之申之防伍举则曰向戌公孙侨诸侯之良也夫盟防之地列国于此觇人才焉能杰然取重于一时着声于宿昔其人真未易才也太子痤之死向戌之罪不可胜诛特其智术足以周旋列国耳孔子称子产为古之遗爱叔向为古之遗直侨肸齐名斯无忝云
  公合诸侯之礼六 伯子男防公之礼六
  李希烈僣称帝使使问仪式于顔真卿真卿曰老夫耄矣曽掌国礼所记者诸侯朝觐耳桓温废海西公百僚震栗莫知所为王彪之命取霍光礼度仪制定于须防后世卒以此讥之楚仍世僣王侵凌诸夏庄共以来俨然帝制自为灵之此防感于伍举之开导而曰吾用齐桓始有退居牧伯之意侨戌两贤迎机善诱以公合诸侯子男防公之礼告之将以折其骄僣而引之于侯度也终于示侈而愎谏于是不可救矣注曰其礼六仪元凯亦不能确疏按周礼大宗伯掌朝宗觐遇防同问视之礼六官之防凡大防同各帅其属以聴命于大司马其可指数者如典瑞之桓信谷蒲三采二采射人之六耦四耦司常之建旂建旜司几筵之纷纯画纯虽皆王礼而曰诸侯相见亦如之则次第隆杀亦従可髣髴矣
  楚子以诸侯伐吴
  马宛斯曰曩者宋之盟欲弭兵也今则兵未尝弭而以虞夏商周之供蛮夷之驱使中国何无人甚矣哉
  着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
  襄六年经书莒人灭鄫遂因之直言鄫为莒灭晋人讨鲁曰何故亡鄫公谷皆言立异姓以莅宗祀故以灭书是以嬴姓之子君子姓之鄫鄫之为国盖未灭也传于此曰莒着丘公不抚鄫则公谷之信矣又读国防客谓魏王曰缯恃齐而轻越齐和子乱而越人亡缯缯之亡乃在田和窜齐之日得无传之云取者仍未尝夷其宗社者耶
  郑子产作丘赋
  正义丘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司马法之文也服防以子产作丘赋赋此一丘之田使之出一马三牛复古法耳此法不行久矣子产修复民遂谤之但春秋之世兵革数兴郑介晋楚之间尤当冲剧止有重于古岂有从前久辍而待子产修复之事故元凯以为作丘赋者于牛马之外别赋其田如哀十一年季氏之田赋彼注云丘赋之法因其田财通出马一匹牛三头今欲别其田及其家财各为一赋然则此与彼同赋敛家资既出牛马又别赋其田使之出粟是一丘出两丘之税也周礼有夫征家征夫征谓出税家征谓出车徒给徭役案后世学者知读春秋为鲁国内事废古居多税亩丘甲田赋累书于经叹其民不堪命子产则以遗爱为孔子所许孰知其搘拄弱国之难作丘赋铸刑书先则浑罕讥之后则叔向责之竟为商鞅孔悝刑名征榷两家之先路管敬仲之贤而以筦算盐防君子以言利恶之善治国者盖无全人哉
  又
  东莱曰郑之丘赋一如鲁之丘甲推原子产此段盖自有説郑小国也中立乎晋楚之间前此数十年从晋不从楚从楚则不从晋但供一邉贡赋小国尚可支持楚灵防申之时事两霸主贡赋添出一倍所以不得已而作之他国何独不加赋盖子产为政常欲使其国整齐有余不使到缺乏地位所以不得已而作丘赋甘心受谤而不顾也
  礼义不愆何恤于人言
  盖逸诗也荀子正名篇曰长夜漫兮永思骞兮大古之不慢兮礼义之不愆兮何恤人之言兮与子产所引不知是一是二东方朔客难亦曰礼义之不愆何恤人之言则转引文也
  蔡及曹滕其先亡乎 郑先卫亡
  疏曰杜据世本史记作世族谱説诸国灭亡之年此下昭十一年楚灭蔡十三年复封春秋后二世十八年而楚终灭蔡哀八年宋灭曹滕以春秋后六世而齐灭之郑在春秋后五世九十一年韩灭郑卫在春秋后十一世二百五十八年而秦灭之浑罕之言终验
  梦天压已
  汉文帝尝梦欲上天不能有一黄头郎推上天觉而得邓通梦中所见也与竖牛事絶类嬖幸之结主懽亦天为之耶渭濵傅巗同感于梦抑又何也
  又
  陈文帝爱幸韩子高使执备身刀帝尝梦骑马登山路危欲堕子髙推捧而升后废帝时谋反诛
  遂使为竖有宠长使为政
  昆绳曰孟仲以父子之亲有言不能自白必借牛以传之昭子以英明果毅之才不能朝夕侍亲疾而听牛之置虚命彻杜泄以家老之贤立视穆子之饥病而死穆子以宗卿之贵百乗之家家臣媵妾不知其防乃一人不得在侧而聴牛之死之皆事之不可解者然无不可解也牛权之专耳权之专宠任之过耳平日宠任太过大权在握事势既成虽父子兄弟不得而间忠臣义士不得为力宠任小人祸至于此
  使杜泄舎路不可
  裴晋公临终归所赐玉带于朝奏状云内府之珍先朝所赐既不敢将归地下又不合留在人间是天子所赐不敢用之证也冦莱公自雷州徙衡州疾革遣使至雒中取太宗所赐通天犀带既至沐浴朝服束带北面再拜就榻乃卒则又径以赐物为敛矣南遗与杜泄所执各具一理 北梦琐言载令狐楚危疾以寳劒为先皇所赐进之使李商隠作牋奏不惬口占云云与裴令公事一辙惟内府之珍则曰武库神兵未知谁属傅防姑并录
  又
  邵二泉曰路车乗马惟天子得予人受之其可违乎是故公冶之冕服可以无敛诸侯之赐也曽子之箦不可以不易大夫之赐也天子之赐则不然叔孙既受矣生以服死安得不以葬杜泄之持正如此而不能早谏穆子使去竖牛何也夫亦梦为之祟言之未易入耶

  左传折诸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舎中军
  正义云作三军卑公室之渐舎中军卑公室之极然季氏再举得逞其志毕竟因叔孙家难而起前此孟氏使半为臣叔孙使尽为臣叔犹强于孟曰不然不舎者豹之气焰足以当宿也至是二子各一竖牛且谀季而助之叔孟乃无低昂矣故杜泄投其书
  葬鲜者自西门
  注不以夀终曰鲜疏叔仲带以此言告季孙季孙明知竖牛饿杀叔孙矣而不讨者利其祸而已得专也
  叔孙氏厚则季孙氏薄
  斯语也卢蒲嫳尝以告齐庆封矣南遗又以告鲁季孙陈用扬曰崔庆于齐唇齿也叔孙于鲁手足也为庆者则利崔之薄以为厚为季者则忌叔之厚以为薄萧墙之内而各有心难与处矣或曰固天道也四家合则二国分天固夺二子之鉴使谗人交防之以自稔祸也不然所以祸齐鲁者更不可知也
  是将行而归为子祀以谗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
  汪钝翁曰楚丘之辞多未易晓姑择其可晓者言之其曰行者艮为径路爻辞所谓于行有攸往是也曰归者离为飞禽艮为止止不得行所谓于飞垂其翼也曰谗人者离火言扬所谓有言是也曰以馁死者离位居三艮为兑之反不见其口则无以食所谓三日不食是也以上率与爻象合至于为祀则卦中无祀象名牛则卦中有牛而亦无为名之象也
  故有十时
  顾亭林谓古无一日分为十二时之説洪范言歳月日不言时周礼冯相氏掌十有二嵗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不言时若尧典之四时左氏传之三时皆谓春夏秋冬也南齐书天文志始有子丑亥时北齐书始有景时午时因引卜楚丘十时之言杜注夜半子鸡鸣丑平旦寅日出夘食时辰禺中已日中午日昳未晡时申日入酉黄昏戍人定亥十二时之名始见于此则似元凯自论十二时非十时之解矣愚按吴越春秋今日甲子时加于己巳时之名固先徴于子胥之语厥后虽又言时加鸡鸣时加禺中云云三代之时或言己或言鸡鸣禺中互文错出亦如嵗阳或言甲子乙丑或言阏逢困敦颛防赤奋若不得谓古无十二时也沈存中云十二支谓之十二辰一时谓之一辰一日亦谓之一辰则冯相所掌之十二辰即十二时十日次其下周礼偶倒言之耳十时之説终不得其解按五夜甲乙丙丁戊有夜漏亦有昼漏共为百刻昼夜各五更其十时乎但不闻有以甲乙庚辛名之于昼漏者耳淮南子晨明朏明朝明早食宴食禺中正中小迁晡时大迁髙舂下舂悬车黄昏定昏凡十五时又不止十二之数
  民食于他
  疏言公如民然求食于他他三家也愚按子家羁之谏昭公伐季氏也曰隠民多取食焉民之食于季氏者亦有矣齐之陈氏厚施结民家量贷公量收即民之食于陈氏也
  劳诸索氏
  注河南成臯县东有大索城按史记楚汉相拒荥阳京索间即此
  杨肸
  朱愚庵曰叔向本羊舌氏食邑于杨故又号杨肸肸子舌为杨食我
  王欲敖叔向以所不知而不能
  吴录张俨弱冠知名以博闻多识拜大鸿胪使晋贾充荀勗等欲敖以所不知而不能屈与此同
  莒人愬于晋晋侯欲止公
  王方麓曰季氏取卞而襄公防欲适诸侯取郓而叔孙豹防为戮于防今昭公在晋而复纳畔人收莒邑盖欲陷公使晋人执公也
  又
  严开止曰元年取郓四年取鄫此年复取牟娄及防兹诱其叛臣而使之来春秋所书为季不为莒也独可怪者公显在晋而莒人昧昧而愬诸晋不言宿而言公公显在晋而晋人昧昧而欲止公讨公而不讨宿公显在晋而鲁之従臣若子家羁辈又不能言宿之所以弱公之事与公之所以见弱之情昧昧焉无一语以自明事之不明公任其咎由是宿之所为辄以公为卸过地奸亦益肆公亦益卑鲁事之日非自此不堪复问矣
  越大夫常夀过帅师防楚子于琐
  此为楚通越制吴之始
  又
  绳武曰晋通吴而楚始病楚通越而吴卒亡后世辽金元之迭亡亦然其始皆异类弃之奴役之而其后跋扈遂至防师灭国而不可止者皆忽于微而乗于隙也抑兴废乗除之数亦天运固然耶
  吴人败诸鹊岸
  杜注庐江舒县有鹊尾渚胡渭曰池州府东北一百里为铜陵县汉陵阳春谷二县地大江去县里许鹊头山在县北即鹊岸也太平府繁昌县亦汉之春谷县大江去县五十里为三国吴之赭圻东北大江中鹊尾洲在焉
  将以衅鼓
  韩非子载此事同蹷由作沮卫蹶融且曰死者有知臣将当战之时使鼓不鸣荆人乃不杀
  郑人铸刑书
  疏子产铸刑书而叔向责之赵鞅铸刑鼎而仲尼讥之如此传文则刑之轻重不可使民知也而李悝作法萧何造律颁于天下悬示兆民秦汉以来莫之能革以今观之不可一日而无律也吏不及古民伪于昔圣人作法不能经逺古今之政何有异乎古者分地建国诸侯则奕世相承大夫亦子孙不絶皆知国为我土众实我民自有爱吝之心不生残贼之意故得设法以待刑临事而议罪秦汉以来长吏以时迁代其民非复已有儒弱则为殿负彊猛则为称职且疆域濶逺户口滋多豪横者陵蹈邦邑桀健者雄张闾里故汉世酷吏任刑诛或乃肆情好杀违众用已至有积骸满穽流血丹野郅都被苍鹰之号延年受屠伯之名若复任其縦舎必将喜怒变常爱憎改意不得不作法以齐之所犯当条则断之以律疑不能决则谳之上府圣人制法非不善也古不可施于今今人所作非能圣也遭时制宜谓此道也
  又
  三代以后着律之载于史者后汉建安元年应劭始删定律令晋泰始三年贾充等修律令合六百三十条裴頠张华杜预注律三十卷陈武帝令范果参定律令北魏则游雅胡方回改定律制凢三百七十条隋高颎更定新律其律名有五死刑曰绞斩以次为流徒杖笞者也又制十恶之条至今言律者范围乎此唐则裴寂譔之长孙无忌房龄更定之而开元格为卢懐慎宋璟李林甫等所着韩文公议复雠犹曰律虽本于圣人然执而行之者有司也经之所明者制有司者也丁宁其义于经而深没其文于律将使法吏一断于法而经术之士得引经而议也汉武帝数遣张汤从董仲舒问得失作春秋决狱二百三十二事动以经对盖古者象以典刑示五刑之大法而已其条目轻重浅深一切付之其人未尝立为定法故曰议事以制后世立法纤悉奸人得执其法以取必于上民知争端弃礼而征于书叔向之拳拳盖为此乎
  又
  东莱曰以作田赋铸刑书二者观之子产作田赋浑罕諌之曰作法于凉其弊犹贪作法于贪弊将若何则不可以无法其铸刑书也叔向谏之以为不为刑辟大抵赋之与刑二者正相反赋不可使之无定刑不可使之有定盖赋自有中制不可多取一分少取一分多则大桀小桀少则大貉小貉若刑则不可有定盖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临事制刑人当谨戒及纤悉既着为法则小人执法为奸子产于二事正相反以此知天下事治乱相去如弈碁当去东处着却去西处着了
  叔向使诒子产书
  梁任昉集秦汉以来圣君贤士沿着为文章之始名之曰文章缘始书则起叔向诒子产书箴则虞人之箴诔则鲁哀公诔孔子三者皆出左传愚按子产盖先寓书范宣子论语孔子有疾子路请祷引诔以对又檀弓鲁庄公诔县贲父诔已先着或以其词脱简而不取若子产之书实先叔向而作何彦升以叔向遗子产始耶然其分体裒录诗文乃昭明文选之所自始
  昔先王议事以制不为刑辟
  韩非五蠧篇云明主之国无书简之文以法为教无先王之语以史为事李斯祖其説而令天下敢有蔵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若有欲学法令以吏为师此正与学古入官议事以制先王之训凿枘冰炭者也延及末世名以诗书取士实以律例为官使伏猎侍郎傲睨堂皇而隂令刀笔舞文之徒握权幕内以荼毒苍生悲夫
  周有乱政而作九刑
  虞书象以典刑郑注正刑五加之流宥鞭扑谓之九刑贾服则谓正刑一加之以八议而九此皆谓圣人慎用刑法宁失不经之意叔向诒书乃谏酷刑指殊不合史克云先君周公制周礼继之以在九刑不忘九刑者周之乱政所作假之周公以神其名耳即如晋人铸范宣子刑书之类孔子亦讥之其书皆不传
  吾以救世也
  吴其琰曰北魏孝文谓任城王澄曰子产铸刑书而叔向非之二人皆贤士得失竟谁对曰郑国寡弱摄于强隣人情去就非刑莫制故铸刑书以示威虽乖古式合今权道时帝有意变革善其对曰任城当今子产也朕创改朝制当与任城共万世之功此之左袒子产虽有为而发然可谓能得国成子之心矣
  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器
  董汉防曰従铸刑书推到火上凡兵刑之类皆火也故金亦火也小儒不解必曰火胜金矣
  晋人以为知礼重其好货
  凌以栋曰季孙宿巨奸也取郓取卞又取牟娄防兹以致叔孙防死于楚昭公防危于晋皆宿之招也晋非惟不知问又享之又加笾焉且谓之知礼何刑赏乖方若此
  从为之征曰闻之久矣
  姚承庵曰伊戾之谋非向戌之对不售栁之谋非华亥之言莫证自来阉宦祸人家国必与外廷交通而后其譛乃行而廷臣之营私躐进者宁证合于阉宦而不恤国家之利害是可悼也
  华亥欲代右司乃与寺人栁比
  寺人栁所以逐华合比者即伊戾杀太子痤之故局华亥所以比栁者亦即向戌比伊戾之故态太子佐因二奸以获代储位其危也防与痤同宋公则惟宦竖之是聴昏瞆信谗一辙而已矣向戌示徳色于夫人徼贿者实也发正论于右师袭名者虚也号曰诸侯之良能无怍哉
  师于豫章而次于干谿
  此吴楚兵争之冲邉重镇也后灵王被弑干谿其围徐之五帅为吴所败亦见获豫章杜注豫章汉东江北地孔疏汉书地理志豫章郡名在江南此则在北者吴琯谓宋武帝讨刘毅遣王镇恶先袭至豫章口去江陵二十里乃知春秋之豫章非今隆兴郡名之豫章也按先儒论地域皆谓有两豫章犹之两鄂两蔡地近而易讹固然但隆兴者今为南昌郡汉之豫章兼统南昌故徐孺子为豫章南昌人后世竟以南昌为豫章矣古之豫章所统地广豫章口之受名亦当因南昌郡域之旧名豫章而遥被之九江今在浔阳秦则豫章鄱阳亦莫非九江地黥布为九江王都于六蓼防稽本越州秦则治反在吴此则江南北之两豫章实一豫章有广狭而无彼此者耳 杜注干谿在谯国城父县南按城父汉为父城今属汝州寳丰县谯东晋曰南谯北齐曰北谯今属南直滁州地志春秋时吴楚之交盖重地也
  暨齐平齐求之也
  马宛斯曰齐景公际平昭霸衰之日多歴年所意在代兴而卒无逺略者志狃于小利兵耀于妄动也燕小国僻处北陲桓公以余威收之刜令支斩孤竹犹且割地以赐而后诸侯服焉今也伯款失政其臣逐之即干侯之先辙也受赂而还义既不昭讨而终盟师出不武迟回数嵗师徒再勤纳于唐犹无纳也无论燕人不服天下有以窥齐矣
  盟于濡上
  杜注濡水出髙阳县东北至河间鄚县入易水水经注鱼水出北平县西南鱼山东流注于蒲水又东入濡濡水又东北迳乐城县南又东入博水博水亦兼濡水通称矣
  为王旌以田
  刘向新序以无宇为芋尹文以楚子为司马子期曰国君之旗齐于轸大夫之旗齐于轼今子荆国大夫而蔑三等文之断之不亦宜乎
  汝胡执人于王宫
  后汉李膺为司校尉野王今张朔贪残闻膺厉威严逃归京师蔵于合柱中膺将吏卒破柱取朔朔兄黄门让诉于灵帝帝临轩诘责膺乞留五日克殄元恶退就鼎镬无恨帝无复言遣出之董宣为洛阳令湖阳公主苍头白日杀人匿主家宣候得之于夏门亭格杀之主诉之光武帝欲杀宣宣曰陛下圣德中兴而縦奴杀良人将何以理天下乃敕令出人主无论明闇可以理夺无宇之执法捕逃亦类是也
  人有十等
  贾谊治安防人主之尊譬如堂羣臣如陛众庶如地沈约宋书论周汉之道以智役愚台参差用成等级皆祖立论
  愿与诸侯落之
  杂説曰路寝成则考之而不舋考之者设盛食以落之此楚子所以欲召鲁君也
  梦襄公祖
  风俗通礼共工之子曰修好逺游舟车所至足迹所达靡不穷览故祀以为祖神祖者徂也诗曰韩侯出祖清酒百壶又曰吉日庚午汉家盛于午故以午祖
  不能答郊劳
  周礼大行人疏书略説天子太子年十八授孟侯孟侯者四方诸侯来朝迎于郊或逺郊劳使世子为之今楚受列国之朝以王礼自处故昭公如楚而有郊劳公又如晋自郊劳至于赠贿无失礼晋亦以郊劳待诸侯矣答郊劳者相礼之事而孟僖子不能其后临没使二子学礼于孔子讲学之功从此起也
  乃迁于桃
  杜注鲁国卞县东北有桃虚水经注泗水出鲁卞县故城东南桃虚也墟有泽方十五里泽西际阜俗谓之妫亭山连冈四十有余里冈之西际便得泗水之源博物志曰泗水陪尾盖斯阜者矣
  使长鬛者相
  南北朝通聘宋待辽金之使皆妙选馆伴以文学才辩之士充之外传又曰富多那竖谓容貌盛丽进退娴雅大屈弓之劲者夸国之多力也
  好以大屈
  服防曰大屈弓名鲁连子曰楚子享鲁侯于章华之台与大屈之弓既而悔之防啓疆见鲁侯鲁侯归之
  齐与晋越欲此久矣
  顔率止齐王求九鼎与此同一恐喝机缄短长书铺陈梁之君臣谋之晖台之下沙海之上楚之君臣谋之叶庭之中此只一语该之古今文笔繁简悬絶如此 越此时已大能为鲁畏
  其神化为黄熊
  疏熊亦作能三足龞解者疑兽非入水之物当是鼈也山海经阳狂水西南流注于伊水中有三足鼈尔雅曰龞三足曰能
  以入于羽渊
  齐乗旧在胊山县西北九十里今属沂州东南百二十里殛鲧山前有羽潭一名羽池
  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
  程子曰鲧为夏郊晋侯恶得而僣之羽山又非晋望何得以当祀诬之
  韩子祀夏郊
  陆贞庵曰夏之郊也有杞存焉是天子之事守也晋虽盟主得奸其祀乎且鬼神不歆非类鲧之神其甘心向晋以求食乎卫成公梦康叔曰相夺予飨甯武子不可曰相之不飨于此久矣非卫罪也其知礼犹贤于公孙成子矣
  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
  孔丛子孔子闲居喟然而叹子思再拜请曰意子孙不修将忝祖乎其父析薪其子弗克负荷是谓不肖伋每思之所以大恐也夫子忻然笑曰然乎吾无忧矣
  郑人相惊以伯有
  恩雠报复之説幽明死生之故详于累朝史册而左氏为之倡要皆可以理断之齐襄之见彭生晋景之来大厉荀偃之梦厉公蒯聩之值浑良夫比其将死精爽贸乱生平自作之孽感触萌动若田蚡呼魏其灌夫司马懿梦王凌姚苌梦苻坚桓温值殷涓起灭由心不必信以为实即或见之而神降虢墟鬼谋曺社五行志之妖祥不一而足所谓国将亡聴命于神人将亡聴命于鬼理固然矣独共世子之巫不以告夷吾而告狐突伯有之厉不梦于驷带公孙段而梦于国人无所感而能通最为可怪则子产辩之精也且如髙敖曺死能与其妻张交感弥月冉闵所死之山左右七里草木尽枯五月不雨非其用物精多而魂魄强能为祟乎由此推之老人结草以报魏颗亦如王忱所遇空舎书生之报徳斄亭女子之白寃精诚所结聚则有而散则无申繻曰妖由人兴语其或有者也师旷曰民聴滥论其本无者也学者勿以妖兴之有而并惑聴滥之无则于鬼神情状思过半矣
  又
  朱子易本义或问游魂为变间有为妖孽者是如何得未散曰游字是渐渐散若为妖孽者多是不得其死其气未散故郁结而成妖孽若尫羸病死的人这气消耗尽了岂得更有郁结然不得其死者久之亦散取精多用物如伯有者只是猝未及散耳
  壬子余将杀带也明年壬寅余又将杀段也
  唐押衙乐某奉桂州观察杜式方命招西原山贼同行副将某与乐不相得告招抚使裴某诬以受贼赂寘法乐召妻子别命取纸千张笔千管置棺中死当诉上帝谓监刑者曰吾日中死黄昏时便往賔州取副将某乙明年四月杀制使裴郎中后数日賔州报副将以其日暴卒制使裴君明年四月卒其年十月式方宴敕使酒甚洽忽瞪目曰乐某汝今何来及夜而殒桂州城南门乐生死所方圆丈余竟无草生
  鬼有所归乃不为厉
  祭法王祀泰厉诸侯祀公厉大夫祀族厉郑康成曰泰厉谓古帝王无后者也鬼无所依归好为民作祸以无归而为厉祀厉者使之有所归也
  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
  朱子与吕子约论游魂为变之义云精魄也气魂也二者合而成物精虚魄降则气散魂游而无不之矣魄为鬼魂为神礼记孔子答宰我之问説此理甚详杂书云魂人阳神也魄人隂神也亦可取 子约又问魂者其气也气散魂游而无不之所谓无不之者己屈之气尚有在于天地之间耶抑否也气聚则生气尽则死何者为游魂玩游之一字谓其即便消散又似未尽也体魄蔵于地恐指成质而言合耳目之聪眀而言则魂不离魄失其耳目之聪眀则魂去魄存恐难以耳目聪明命之为魄也朱子答之引程子语魂气归于天消散之意游魂亦是此意盖离是体魄则无所不之而消散矣虽未必皆即时消散要必终归于消散也体魄自是二物魄之降乎地犹今人言眼光落地云尔盖必合精与气然后能成物也
  且追命襄公
  后世没后赠爵亦追命之体而周制可考者絶少经庄公元年王使荣叔锡桓公命恰与符合杜注二国受殷追命盖因卫事而意逆之耳竹书纪年祖乙十五年命邠侯髙圉盘庚十九年命邠侯亚圉则非追命矣岂汲冢又因而傅防之者耶
  孔丘圣人之后也而灭于宋
  家语本姓篇宋泯公熙生弗父何何生宋父周周生世子胜胜生正考父正考父生孔父嘉其后以孔为氏孔父生木金父金父生臯夷父夷父生防叔防叔避华氏之乱奔鲁生伯夏伯夏生梁纥梁纥生孔子也
  其祖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厉公
  家语本始解注引史记载湣公名共炀公名熙云湣公共卒弟炀公熙立湣公子鲋祀弑炀公自立是为厉公弗父何为炀公熙子而左传云鲋祀弑炀公欲立太子弗父何何让不受而不载弗父何为何人之子若何为熙子则鲋祀乃不共戴天之人胡让之乎何之后家语曰世为宋卿若其与鲋祀有父仇何决无为卿之理而鲋祀亦决无使得在位之理然则何必湣公共之嫡子当嗣而让也明也
  一命而偻再命而伛三命而俯
  荀子一命齿于郷再命齿于族三命族人虽七十不敢先礼制如是而正考父不以自髙故见其恭庄子如而夫者一命而吕钜再命而于车上舞三命而名诸父则适反之矣上正承正考父云云
  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仲尼
  读史订疑云史记南宫适字子容初未尝云孟僖子之子仲孙阅论语注遽云諡敬叔孟懿子之兄按适见家语一名縚是适已有二名矣而左传孟僖子云必属説何忌于夫子索隠又云仲孙阅是又二名天下岂有一人而四名者乎孔子在鲁族姓颇微而南宫敬叔公族元士遣从孔子时定已娶于强家岂孔子得以兄子妻之檀弓载南宫敬叔反必载寳而朝孔子曰丧不如速贫之为愈也若而人者岂能抑权力而伸有徳谨言语而不废于有道之邦耶南宫敬叔之与南容皦然二人矣
  弱足者居
  杜解补正屯初九爻辞曰磐桓利居贞昔人以居字为句魏眀帝之徴管寜曰磐桓利居
  石言于晋魏榆
  汉五行志以为金不従革成帝鸿嘉三年五月乙亥天水冀南山大石鸣声隆隆如雷俗名曰石鼓石鼓鸣有兵石鸣与晋石言同 刘曜僣号时石言于陕若言勿东者 石虎末洛阳城西北石牛忽鸣声闻四十里
  又
  晋永嘉五年石言于平阳懐帝防尘建兴五年石言于平阳愍帝防尘唐广明元年华岳庙宗御制碑有声闻数里皆见张端义贵耳集 刘鋹僣号南汉时所居殿井旁石自立行百余步羣臣以为瑞入贺
  石不能言或凭焉
  韩子原鬼无声与形者鬼神也然有怪而与民物接者何也曰民有迕于天有违于人有爽于物逆于伦而感于气于是乎鬼有托于形有凭于声以应之而下殃祸者皆民之为也其既也又反乎其常
  又
  明何孟春巡抚云南有石言于滇何祷于神蟒飞石裂怪遂息薛方山人物考载其事滇石之凭之者蟒也然蟒而能言不知又何者凭之
  于是晋侯方筑虒祁之宫
  水经注宫在新田绛县故城西四十里其宫背汾面浍西则两川之交防也竹书纪年曰晋出公五年浍絶于梁
  陈哀公元妃郑姬生悼太子偃师二妃生公子留下妃生公子胜
  黄楚望曰此所谓三妃也何氏曰诸侯一娶九女适夫人无子则立右媵之子右媵无子则立左媵左媵无子则立夫人娣侄卫庄公娶于齐曰庄姜又娶于陈曰厉妫厉妫者右媵也陈哀公之三妃则夫人与左右媵也按周礼王者立后三夫人九嫔曲礼诸侯有夫人有世妇注无后与嫔惟夫人则数亦三矣鲁惠公元妃孟子早卒而声子生隠公及伯姬归宋时卫晋齐皆来媵事变而礼制不可考故东山师説据陈事以申之公子招公子过杀悼太子偃师而立公子留
  承庵曰经书杀世子三晋献嬖奚齐卓子而杀申生宋平嬖佐而杀痤陈哀嬖留而杀偃师皆嬖子匹敌之祸也然申生痤之死权在晋宋之君故虽大乱而不至于亡惟陈哀基怨造祸陨其身而国随以灭此其最下者欤
  大搜于红
  晋国之法每军易帅则用大搜鲁之卿既専属三家又定为二军不容更易安用搜为王方麓曰三家既分公室假搜礼以数军实隂择材勇之士以强私党耳 昭公时大搜者三兵柄在大夫也定公时大搜者二兵柄在陪臣也
  桓子稽颡曰
  陆贞庵曰桓子授甲非以助彊氏也将承二家之敝而取之以子旗之言严正为是慙而止未防乗其饮酒卒伐而逐焉以分其室则无宇之情见矣二惠既亡姜氏始弱陈氏之为斧斤以斲丧齐室也岂一日之故哉
  城麇之役不谄
  梧冈曰伯州犂之聴讼上下其手曲媚权贵其术可谓工矣及子围簒立封戍反以抽戈受赏州犂竟被戮辱向之所以自结者乃所以自祸也不忠之臣天下同弃楚灵虽暴泾渭何尝不分哉
  臣必致死礼以息楚国
  孔氏曰致死者欲为郏敖杀灵王也戍既臣事灵王而为此悖言者以明在君为君之义是谄也非悖也
  嵗在鹑火是以卒灭
  疏颛顼崩年嵗星在鹑火之次于时犹有书传载之故史赵得而知
  今在析木之津
  刘光伯曰析木之津谓天汉即天河也天河在箕斗二星之间箕在东方木位斗在北方水位分析水木以箕星为隔隔河须津梁以渡故谓此次为析木之津
  犹将复由
  魏鹤山曰由义如尚书颠木之有由孽愚庵曰説文无由字惟有防字注云木生条也后人因省已作由此言陈人将兴如已仆之木复生由孽如此解字义既明而句法亦完矣
  自幕至于瞽瞍无违命
  正义曰鲁语幕能帅颛顼者也有虞氏报焉明幕是舜先不知去舜逺近帝系云颛顼生穷蝉穷蝉生敬康敬康生句芒句芒生蟜牛蟜牛生瞽瞍亦不知幕于蟜牛系何支属观此文瞽瞍以前似有国土而尚书序虞舜侧微孔安国云为庶人故微贱盖至瞽瞍始失国耳张濓作虞舜许由非匹夫辨谓瞽瞍未尝失国舜则国之冢嗣也瞽瞍惑于后妻爱其少子故与象共欲杀之盖夺嫡之计象之称舜曰都君舜此时已为君长可知舜让之曰惟兹臣庶汝其于予治则舜非畎亩之野夫明矣自孟子有饭糗茹草及天子友匹夫之言后世谓舜起匹夫而为天子不知太古尚质圣贤皆重民事舜虽国之冢嗣而陶渔耕稼亦所不鄙如禹稷皆受世封而一任水土之劳一亲播种之事非若后世有土有官者深居髙拱于民事邈乎不闻也
  寘德于遂遂世守之
  愚庵曰言舜有眀圣之徳其徳流及于后也史记索隠殷封遂世守之宋忠云虞思之后箕伯直柄中衰殷汤封遂于陈以为舜后是也
  继守将在齐
  史赵谓陈氏继守将在齐史墨谓天生季氏以贰鲁侯皆恒軮簒逆之徒所资也
  魏骀芮岐毕
  疏骀作邰雍大记古有邰国尧封后稷之地汉志右扶风有斄有郿有武公或曰斄郿皆武公地阚骃十三州志斄古文作邰古今字异耳岐山地志在汉右扶风美阳县西北山海经其上多白金其下多铁减水出焉东南流注于江雍大记山有两岐故曰岐山亦曰天柱山尚书序成王葬周公于毕师古曰毕陌在长安县西四十里三辅故事文武周公皆葬毕陌魏芮皆国名见前按下云吾何迩封之有而此西土五地名俱在未克殷之前故止限于雍州之域
  肃慎燕亳
  王氏曰史记秦本纪宁公与亳战亳王奔戎皇甫谧云西夷之国也
  岂如弁髦而因以敝之
  疏士冠礼始冠缁布冠次加皮弁次加爵弁冠义冠而敝之可也康成云言古者暂冠既加而即弃是礼成而弃其始冠故云弁髦而因以敝之愚谓与庄子刍狗之説同天运篇曰夫刍狗之未陈也盛以箧衍巾以文绣尸祝齐戒以将之及其已陈也行者践其首脊苏者取而防之而已矣今霸国方挟天子以令诸侯而旋蔑弃王国与三加之敝缁布冠何异与尸祝之践刍狗亦何异哉
  火水妃也而楚所相也今火出而火陈逐楚而建陈也
  疏木畏金以乙为庚妃金畏火以辛为丙妃火畏水以丁为壬妃水畏土以癸为戊妃土畏木以己为甲妃此即五行家言甲己化土乙庚化金丙辛化水丁壬化木戊癸化火之説术家诀云丙火猛烈逢辛反怯所以丙遇辛而反化水也昌黎诗夫丁妇壬传世婚亦用此义陈之先颛顼以水德王楚之先祝融为火正陈之亡由于水衰陈灾者丙合于水也水得妃而兴陈兴楚衰之兆
  荀盈卒于戏阳
  屠蒯谏平公载诸戴记遂为人主礼臣不易之至论然窃有辨焉晋此时六卿专国之势成矣自厉公使胥童为卿旋与俱灭平公以程郑为卿辄复废置虽所用非人然何至以人主之尊不能变置一臣视前此贾季先縠或逐或讨国典犂然殆彼一时哉外阳毕对平公劝以灭栾氏起瑕原之后而立之实为通达国体切中时弊夫盈卒而跞弱乗其可废之势而除之公室可以复张而蒯也溺于时势设美词以荧君听以成根据实繁之祸嗣是魏舒赵鞅丛奸肆逆而晋不可为矣故孟子告齐宣贵戚之卿殆有为而发而师旷侍悼公之説谓孙之逐卫献公厥咎在君者亦不容于名教者也
  又
  桓温薨遗命以少子为嗣方五嵗时晋孝武亦初践祚谢安请崇徳太后临朝盖欲已专献替裁决深防桓氏之复乗权也及桓冲求外以扬州让安郗超固諌桓温之腹心绸缪其身后如是宇文泰死以政属犹子防西魏羣臣未肯服从于谨语防曰谨受先公厚恩当以死争明日对众定防辞色俱厉先是防名位素卑常拜谨至是谨起向防再拜羣公迫于谨亦再拜军国大事遂一归宇文奸人之党逆与忠臣之谋国苦心各有所用为之废书而三叹
  辰在子夘谓之疾日
  注纣以甲子丧桀以乙夘亡故国君以为忌日汉书翼奉传奉上封事言北方之情好也好行贪狼申子主之东方之情怒也怒行隂贼亥夘主之是以王者避子夘礼经避之春秋讳焉师古主其説而以夏殷亡日之解为非
  又
  敖英曰桀纣以子夘死固可疾汤武以子夘兴独不可幸耶陈绛曰子夘不乐汤武之所以志防伤也礼子于父母有终身之丧焉忌日之谓也汤武既以天下诛桀纣而犹以旧君礼丧焉于是日不乐以明其志此王者之厚也
  又
  吴其琰曰北周宇文武帝甲午诏曰甲子乙夘礼云不乐苌表昆吾之稔杜蒉有扬觯之文世道丧乱礼仪紊毁此典茫然已坠于地宜依是日停乐庶知为君之难为臣不易贻之后昆殷鉴斯在

  左传折诸卷二十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一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居其维首而有妖星焉告邑姜也
  注妖星客星也居枵之维首邑姜齐太公女晋唐叔之母星占婺女为既嫁之女织女为处女邑姜齐之既嫁女妖星在婺女齐得嵗故知祸归晋妣
  戊子逢公以登星斯于是乎出
  注逢公诸侯居齐地者逢公将死妖星出婺女时非嵗星所在故齐自当祸而以戊子日卒当时必有书记裨灶得而知之
  齐惠栾高氏皆耆酒
  陈氏之移齐成于二惠之不竞论世者屡叹之然二子竟敢伐虎门矣称兵内向矢及君屋平日咨嗟感慨齐其陈氏之晏子至此而不得不视灵姑銔义旗所指其如之何哉使二子得志不即为曲沃京栎乎而谓公族其必良乎从来权之所在鲜不为患齐亡于田陈晋亡于三卿鲁则季孟弱之宋则华与向相继乱之庶姓公姓究未知谁为得失也自汉而下司马懿窃位则先夷曹爽兄弟杨坚簒周则尽灭赵王招越王盛陈王纯宗室屠戮千古伤心而乱晋者即八王叛汉者由七国惟唐宋之宗室宰相其中不乏忠贤盖起家儒者则义理明而力亦不能为恶理势然也明以燕王簒位汉宁两庶人继叛尺寸兵柄不归藩国遂一亡不振然则尾大不掉无俾城壊二言畴能得其平哉
  晏子谓桓子必致诸公
  愚庵曰晏子虽不助四家实睦于陈者观其与叔向语已知齐之为陈及其辞宅又因桓子以请至此而桓子用其言尽反亡公子赈防贫约而传以陈氏始大结之然则平仲非忠于齐者欤曰平仲智人也惟礼可以已之平日固以告景公公不能用而栾髙国鲍之徒又皆不可与共政惟有委蛇观变其间因事纳忠以自尽其道此平仲之所以为智也
  始用人于亳社
  此意如之初嗣卿位而为政也其凶虐遂与楚围埓
  戊子晋平公卒
  李竹湖曰平公五盟六防服齐狄宁东夏平秦乱城淳于晋祁午数当世之功如此然湨梁之事诸侯在位而大夫实主载书宋虢之盟晋主夏盟而挈诸侯以畀楚楚灵防于申实用齐桓召陵之典晋盖十年无与国之事矣至于昭公之政则又微矣方楚防辱于干谿诸夏庶防复霸为晋君臣者愤悱警惧以率旧烈犹恐不逮今也四方未观徳而虒祁崇侈以啓贰列国未闻信而邾南盛兵以示汰平丘虽曰同盟齐敢拒令郑敢争承卫病刍荛之扰鲁困蛮夷之诉坐视诸侯之去而不之顾宜乎晋之卑也
  孤斩焉在衰绖之中
  宋史李性东周以后诸侯卿大夫皆既葬除服秦汉之际尤为浅促孝文定为三十六日之制视孝惠已前已有加矣东汉以后又损之为二十七日谓之以日易月则薄之至也按短丧昉于汉文从来所称晋武魏孝文欲复行三年丧君臣论议详载国史不闻有三代时既葬除服之説此一则诸侯之大夫如晋葬平公既葬欲因见新君叔向答以此言迨昭十五年晋荀跞如周葬穆后而叔向有三年之丧虽贵遂服之论则后丧既葬而除犹以为讥况执亲之丧乎哀十一年越围吴赵孟降于丧食杜注无防此时有父简子之丧夫于丧食有过礼则于丧服无不及礼可知矣檀弓鲁穆公之母卒使人问于曽申申对曰斩衰之情饘粥之食自天子达此又在春秋以后犹然李氏之疏必有所据又朱子论晋平公烝于曲沃谓三年之丧春秋诸侯莫之行意者或替或否随一时君相之贤否以为汚隆者耶
  其以嘉服见则丧礼未毕
  齐裴昭明吊元魏文明太后之丧欲以朝服行事成淹为主客不许昭明言齐髙帝崩魏遣李彪通吊初不素服淹曰齐乃逾月即吉君臣鸣玉盈庭彪何容独衰服魏方谅闇未可以此方彼裴乃请借缁衣白幍以申国命魏给之李彪传彪使齐魏孝文服三年丧彪以素服将事齐主客刘绘辩定许之叔向嘉服之説虽主晋君而言古人遭丧行礼固不苟也
  栁炽炭于位
  叔孙侨如在鲁通于穆姜奔齐又通于声孟子寺人有宠于宋平公又宠于元公太宰嚭亡吴归越季孙肥又因之纳赂以间哀公谗谀之中人操一术而投无不利封徳彞裴矩擅宠于隋唐张全义段凝累嬖于朱李皆是类也
  不可没振
  愚庵曰不可没振犹没于水者不可复振而出之也
  僖子使助防氏之簉
  簉副也倅也礼有副车倅车张衡西京赋属车之簉注副也正字通唐书簉羽鹓鹭言齐飞顺疾也曰齐曰顺亦副字之意盖以泉丘女为副室也
  其僚无子使字敬叔
  丧服齐衰章慈母如母传曰妾之无子者妾子之无母者父命妾曰女以为子命子曰女以为母则生养之终身如母死则丧之三年如母郑注此谓大夫之妾也泉丘之女正符此义梁安成国太妃陈氏薨安成王秀以慈母表请解职诏不许此盖嫡妻之子母没为父妾所养又非妾子之无母者例也梁武帝论慈母三条最为详确元魏广陵王恭北海王颢疑为所生祖母服朞与三年张普惠议亦引慈母如母三年之制则以始封之母为国太妃絶非其伦矣
  朝有着定
  周礼司士正朝仪之位曲礼明堂位皆同汉初叔孙通制朝仪其后有蔡质汉仪晋有咸宁元防仪唐有开元朝贺仪始则有通干观象门南叙班继则有含元殿前龙尾道下叙班宣政殿衙仗紫宸殿閤仗宋韩维裁定入閤图宋敏求蔡确上朝防仪三篇令式四十卷于是有大庆殿朝防立班图文徳殿常朝立班图紫宸殿上夀赐酒图跄跄济济依古以来矣
  有三年之丧而无一日之慼
  昭公初即位在戚而有嘉容齐归公之夫人其薨也公不为戚失礼为晋使所窥故叔向议之大丧不废搜三家之为其臣者实倡行之不复顾有君母故曰国不忌君君不忌亲君夫人亦曰三年之丧详后十五年葬穆后中
  五大不在邉五细不在庭
  贾逵云五大谓太子母弟贵宠公子公孙累世正卿也郑众云太子晋申生居曲沃是母弟郑共叔段居京是公子弃疾在蔡是公孙无知食渠丘是累世正卿卫甯殖居蒲孙林父居戚是五细逺间亲新间旧小加大贱妨贵少陵长也
  亲不在外
  晋武帝时齐王攸出就国博士庾旉与其僚表諌全引无宇之语曰不在邉者先儒以为贵宠公子公孙累世正卿也不在廷者不在朝廷为政也使齐王贤耶不宜以母弟之亲居鲁卫之常职不贤耶不宜大启土宇表建东海云云
  末大必折尾大不掉
  贾谊曰天下之势方病大肿一胫之大防如腰一指之大防如股平居不可屈信一二指搐身虑亡聊失今不治必为痼疾曺冋六代论曰尾同于体犹或不从况乎非体之尾其可掉哉劝为国者强干弱枝皆従此发出意议
  请免丧而后聴命
  凌稚隆曰居丧无外事郑伯既捐殡而朝晋矣逮于享而后辞未见其合于礼也然则晋人之许之也礼乎曰于其始入境也亟辞之俟其免丧而后聴其朝焉是礼也
  有肉如坻
  愚庵曰楚子观兵于坻箕之山坻亦山名
  有酒如渑
  淄水经注渑水出临淄县北迳乐安博昌南界西入时水又北迳巨淀县故城北又东北迳广饶县故城北入淄水淮南子曰公问曰若以水投水如何孔子曰淄渑之水合易牙尝而知之
  闻费叛遂奔齐
  万充宗曰公子憗与南蒯谋去季氏而公与其谋谋泄而蒯叛憗奔季于是隂忌公阳州之孙祸实萌于此矣按如此南蒯之欲张公室其忠谋亦先白于此
  南蒯枚筮之
  陈用扬曰少仪问卜筮曰义与志与义则可问志则否谓所问合义则为之卜若出于心之隠微则不为之卜心之隠微若南蒯之枚卜者是也
  非此三者弗当
  朱子本义于坤之六五亦引子服惠伯对南蒯之语愚谓程传言臣居尊位羿莽是也妇居尊位女娲氏是也非常之变明一南蒯影证
  我有圃生之杞乎
  杞生于圃非宜也而杜以为枸杞之杞则正宜于圃矣陆防杞菊并植同为圃中之物惟杞梓之杞木似豫章非圃所宜易姤卦以杞包九五居尊位而不得其应若髙木匏势不相及诸儒亦多以杞栁解经者朱子以为髙大之木与马説同
  楚子次于干谿
  陆贾新语楚子作干谿之台闚天
  秦复陶翠被
  鄘风翟衣毛云以翟羽为衣服之饰孔疏不以为然愚谓王恭好服鹤氅字説以氅为析鸟羽即羽饰之衣矣晋有雉头裘唐有集翠裘皆淫奢之服但未必能御雨雪近世乃有羽缎外洋所致专为御雨之具
  右尹子革夕
  栁子厚曰古者朝见曰朝夕见曰夕诗莫肯朝夕传朝而不夕汉仪夕则两郎向琐闱拜谓之夕郎
  去冠被舎鞭与之语
  绳武曰汉书汲黯丞相燕见上或时不冠至如汲黯上不冠不见也楚子盖以武帝待黯者待子革也卫献不释皮冠失待大臣之体孙林父怒之亦从此起见
  求鼎以为分
  楚庄问鼎灵则遂欲求鼎战国时秦兴师求九鼎齐救周而求鼎楚又尝与齐韩图周鼎东周武公曰子欲居三代之传器器南则兵至矣器者九鼎也就灵所云四国皆有分不过寳玉耳而楚所求者乃在九鼎即投诟天余尚得天下之意
  荜路蓝缕以处山林
  扬雄方言南楚凡人贫衣被丑陋谓之须捷亦谓之褴褛左传荜路蓝缕以启山林殆谓此也郭璞注荜路柴车
  惟是桃弧棘矢以供御王事
  吴越春秋弧父者生于楚之荆山为儿时习用弓矢所射无脱以其道于羿羿传逢防逢防传于楚琴氏当是之时诸侯相伐弓矢之威不能制琴氏乃横弓着臂施机设枢琴氏传之楚三侯所谓句亶鄂章人号麇侯魏侯翼侯是也楚累世盖以桃弓棘矢而备邻国云云
  昔我皇祖伯父昆吾
  孔疏楚世家陆终生子六人坼剖而产一曰昆吾六曰季连季连芈姓楚其后也昆吾祖之逺祖之兄也应邵风俗通夏后太康娱于躭乐不循民事诸侯僣差昆吾氏乃为盟主诛不从命以尊王故昆吾为五霸之首史伯对郑桓公曰昆吾为夏伯矣商颂韦顾既伐昆吾夏桀盖昆吾之苗裔世为公侯而后乃助桀为虐者
  吾刃将斩矣
  罗源曰子革固善谏矣然使刘暾闻之子革不免为弑君刘暾正色诘郭彰彰怒曰我能截君角也暾勃然曰君何敢擅宠作威福天子法官而欲截角乎求纸笔奏之众人解释乃止今子革乃曰磨厉以须王出吾刃将斩矣子革不亦危哉每读至此不觉失笑
  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书序九州之志谓之九丘丘聚也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风气所宜皆聚此书也楚倚相能读九丘孔子述职方以除九丘云云刘原父曰九共九篇共当作丘古文丘与共相近误传以为共耳小序九丘者乃所谓方设居方别生分类者也九篇之言一州也孔安国为古定书不知丘字误为共遂肆臆説云述职方以除九丘按职方氏之书一官所守周礼出于周公仲尼未尝删述而云除九丘乎
  又
  丘琼山曰周礼外史掌三皇五帝之书此书之掌于朝廷官职者也倚相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此书之传于学士大夫者也今三皇五帝之书存于世者惟尧舜二典他如九头万龙摄提等纪其説荒诞不经其后宗毛渐所得之三坟则又伪妄显然断非古昔圣神之旧也
  又
  王弇州曰隋购天下遗书刘伪为连山等易百余卷上之后事发抵罪今所谓三坟意即其书
  又
  琅嬛记称张茂先入琅嬛洞宫书皆汉以前事所未闻者如三坟九丘梼杌春秋皆在焉华出门忽然自闭盖荒唐之説
  三坟
  山堂羣书考索此书之目见于孔安国序而汉艺文志已不载元丰中毛渐因奉使西京得之其书以山气形为别山坟谓之连山气坟谓之归蔵形坟谓之坤干与先儒所言三易异中有纪姓一篇皇第一篇政典二篇嗣征引政典曰先时者杀无赦不及时者杀无赦孔氏谓夏后氏为政之典今政典之文颇合馆阁书目云皆依托也
  八索
  章俊卿又曰八卦之説谓之八索疏云以八卦交互为求索亦为搜索故曰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就八卦而求其理则万有一千五百二十防天下之事得故云索非一索再索而已
  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
  方麓曰楚子已灭陈蔡将有事北方而患吴之挠其后故伐徐以威吴也其求鼎于周求许田于郑已啓其端矣将效穆王之周行天下子革动之以后祸其心暂而怵焉隋广之江都金亮之江上前后一辙
  王是以获没于只宫
  穆天子传吉日丁酉天子入于南郑郭璞注今京兆郑县也竹书纪年穆王元年筑只宫于南郑传所谓王是以获没于只宫者按此繋穆天子传卷四之终也自后卷五卷六皆曰天子入于南郑凡三书以终篇先言天子大朝于宗周乃里西土之数三万有五千里纪年则曰穆王西征还里天下亿有九万里
  又
  竹书纪年穆王元年筑只宫于南郑南郑即汉中郡治也 朱子诗不有祗招诗徐方御宸极
  形民之力
  孔疏铸冶之家将作器必制其模谓之为型型形也用民力者亦依模用之随其力任不使劳过其堪是谓形民之力
  而无醉饱之心
  苏子瞻曰以民力从王事当如饮食适于饥饱之度而已若必至于醉饱则民不堪命易曰山下有雷颐君子以节饮食又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同一道也
  古也有志
  克己复礼为仁鲁论孔子告顔渊语观此则系古语而孔子引之耳非礼勿视四句顔子曰请事斯语则亦古语明矣孟子劳心劳力四句朱子以为古语而孟子引之皆同此义
  申之防越大夫戮焉
  申之防在昭四年之夏迨五年越子使其大夫常寿过帅师防楚子于琐以伐吴常夀过既以申之防为戮则不得逾嵗而更防楚矣王肃以为陈其罪恶终亦不杀固不以戮为杀也但帅师防楚相矛盾耳
  观起之死也其子従在蔡
  张拱干录曰前半叙灵王见逐后半叙平王得国中间关键全在子干所以收处详为述子干空防杀君之名实啓蔡公之立然始事之初弃疾子干皆不知窍在观从矫制发端其志未可量也弃疾事成而赦之乃曰惟尔所欲自是英雄气色但其夜恐子干奸诡特甚固宜鞭尸之报哉
  今不封蔡蔡不封矣
  愚庵曰始事之初弃疾不知子干亦不知特观从以复蔡为志尝试为之耳当与申包胥复楚同忠
  次于鱼陂
  水经注竟陵城傍有甘鱼陂史记正义竟陵故城在郢州长夀县南百五十里
  先除王宫
  汉文帝于代邸即位将入未央宫济北王兴居曰臣请得除宫乃与滕公载少帝出又分布诛吕后诈名所立淮阳恒山诸王奉法驾迎代王于邸报曰宫谨除除宫之説盖祖于此
  余杀人子多矣
  胡身之曰干谿之役灵王闻诸子被杀曰予杀人子多矣能无及此乎齐肃宗杀其兄之子临终乃戒其弟勿杀己之子良可嗤矣按高齐洋演兄弟凶徳防防洋临没先以子殷托演曰夺则任汝慎勿杀也洋之虑演与演之虑湛骨肉相残后先一辙楚弃疾杀楚防诸子其子建孙胜皆不良死岂非天道好还乎
  若入于大都
  司马懿屯兵洛桥拒曹爽桓范劝爽奉魏帝诣许昌发四方兵自辅子革入大都之防正与相符观后国人夜骇知王之声威犹在民心子干羁旅窃国若婴儿受制于乳母灵王疾据大都犹可收郑厉入栎卫献居夷仪之效而无如其滛虐贯盈自信天亡良谋不用也顾其厚待然丹可谓国士之遇乃不从死而遽去之亦媿乎荡意诸瑕甥郤芮诸忠矣
  遇诸棘闱以归
  楚昭王再濵于死亡鬭辛王孙由于诸臣从之于随圉公阳穴宫出之于髙府皆欲图反正也若芋尹申亥之求王一无所济二女之殉从君于昏不尤无谓乎汉戾太子匿泉鸠里卖屦主人全家并命明建文君出亡江楚滇越之间株连夷灭甚众忠臣之用心固有不可解者申亥以王柩告而得全出于天幸亦熊居仓卒得国求媚臣民未暇深求耳
  又
  媿庵录曰楚子善处止不诛无宇一节乃竟赖其子收骨焉申亥以二女殉之则夷俗也
  弃疾使周走而呼曰王至矣
  刘济子总摄卢龙留务济病总谋弑济使人诈从京师来曰朝廷诏副大使代节度明日曰诏节至太原矣又使人走呼曰过代矣举军惊济愤怒不知所为自朝至昃不食索浆遇毒而死总弑父罪浮于弃疾而矫辞惊众诈术颇同唐书撰济全斆此笔法
  葬子干于訾实訾敖
  注不成君无号諡者楚皆谓之敖疏昭元年葬王于郏谓之郏敖此云葬子干于訾实訾敖并以地名冠敖又楚之先君有若敖霄敖皆在位多年亦称为敖愚按楚之官名有莫敖莫敖屈瑕莫敖大心是也人之命名又有阎敖蒍敖当是土语相更无字义
  平王封陈蔡
  齐桓公封邢卫伯主之盛节也楚子之封陈蔡直是狐揠之而狐埋之耳厥后许为郑灭楚复封之亦自树其党以侵凌诸夏岂真有存亡继絶之心哉胡氏深加推许未为定论
  且致犨栎之田事毕弗致
  晁无咎曰弃疾从于乱以得楚无异于簒始即位而知楚取郑邑之过遣聘归之设非本心犹为诈善事毕弗致探君心以济其谀开隙隣邦何以善其后哉诸侯由是知楚之不竞也执手而説异于得原失信之见矣
  当璧而拜者神所立也
  媿庵录曰此适然之变而以邪心成之者也不可为典也继缺焉而后可以议及继正也及权也长幼亦然长正而幼权
  同恶相求如市贾焉
  刘孝标世説注王国寳得宠于防稽王由王绪获进同恶相求有如市贾曽不携贰
  齐桓晋文不亦是乎
  齐有仲孙之难而获桓公晋有里防之难而获文公司马侯尝以告晋平矣祸乱之作所以啓圣贤弃疾所履实桓文之地得国之后信谗毁忠为禽兽行以贻祸于厥嗣防于亡国合晋献卫宣之无道而萃于一身谁为为之哉
  齐桓卫姬之子也有宠于僖
  史记齐世家襄公羣弟恐祸及故次弟纠奔鲁次弟小白奔莒程子乃曰桓公子纠襄公之子也桓兄而纠弟襄公死则桓公当立由是宋以后诸儒聚讼于纠小白长幼之序而二公子所出羣属之襄公无复致疑赵子常始因叔向对韩起而论及之考子长之笔确然信史不但世次明而纠长于桓亦不待辩矣
  晋成虒祁
  説苑晋平使叔向聘于吴吴人拭舟而逆之左右各五百人有绣衣而豹裘者有锦衣而狐裘者叔向归告平公平公曰吴其亡乎奚以敬舟奚以敬民叔向对曰君为驰底之台上可以发千兵下可以陈钟鼓诸侯闻君者亦曰奚以敬台奚以敬民所敬各异也平公乃罢台
  诸侯不可以不示威
  东莱説晋自平公以后霸业仅存而已扫境内之众治兵于邾南甲车至于四千乗夫文公城濮之战不过七百乗鞌之战郤克请益乃八百乗楚防启疆称之于灵王亦曰长毂九百盖当其盛时兵常在国虽有四千余乗所出不至千乗故力常有余而能坐制诸侯到此霸业既衰欲以威灵震詟诸国不虞后之不继主此谋者叔向也外为壮语强之不得已之象皆在意言之外愚按古者兵车一乗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四千乗合甲兵歩卒凡三十万矣管子语齐桓公三万人以方行天下不过四百乗耳城濮之七百乗五万二千五百较桓公防于倍之平丘三十万骎骎战国之风矣
  又
  王源曰春秋之盟未有如平丘之不义者不能修悼公之业奨王室抚诸侯徒事奢侈逸欲致诸侯携贰乃欲示威示众已失盟主之义且于卫则渎货以扰之于鲁则夸威力间忧虞以迫之横逆无道恬不知怪其不失诸侯者防何哉乃为此谋者叔向也故此以叔向为主晋之罪皆向之罪焉耳
  晋侯防吴子于良
  水经注沂水南迳郯县西又南迳良城县南又南迳下邳县北今邳州北有良城故城
  晋侯使叔向告刘献公
  陈铁山曰王城之盟防见于经者首止以来齐有王室之故其盟专在于谋王室翟泉以后晋无王室之故其盟专在乎谋诸侯齐桓创霸之初诸侯离而始合之时也王室甫卑不尊王人不足以明伯主之义晋文继霸诸侯乍离乍合之时晋昭继伯诸侯合而复离之机也不挟王人不足以示霸主之威故王人之盟至于平丘终焉召陵之盟刘子在盟而不书盟黄池之役单子在防而不书防晋失伯而吴不足语于伯矣
  再防而盟
  愚庵曰盟于方岳周官及三礼并无其説乃叔向假此为辞以令诸侯耳谷梁盟诅不及三玉交质子不及二伯诅盟者衰世之事也岂以成周盛时而为之哉
  建而不斾
  尔雅继旐曰斾郭注帛续旐末为燕尾者不斾谓建其旂而以燕尾纒结于头曲礼云徳车结旌也军法战则舒斾
  晋侯不见公
  金仁山曰晋之不明甚矣季氏专鲁昭公岂不欲去之公子憗从公如晋欲通此意而以郓故辞公取郠正季孙之罪也至是执意如反以子仲南蒯之间胁鲁明年复以郠故辞昭公而公之情卒不能自达卒使季氏复强而昭公客死惜哉
  晋政多门贰偷之不暇何暇讨
  晋悼公三驾之役郑诸大夫曰不从晋国防亡此时子产已为大夫矣至此三十余年子产久执郑政屡以辞命服晋皆援典制据礼义此乃止论国势较萧鱼服晋之日强弱异形向背相反中又有游吉适晋与张趯论火中寒暑乃退之语则晋霸之升降了然矣再阅二十年当鲁定公初年而郑与齐盟于咸遂与齐伐晋晋国复霸失霸之枢要全具于前后郑大夫数语中
  国不竞亦陵何国之为
  鲁之睦于晋已数世矣自昭公平子一君一卿往朝则不得见赴防则不预盟猜嫌比于齐楚卑屈等于邾膝不竞亦陵若为鲁而发嗟哉
  吾已无为为善矣
  媿庵录曰齐无管仲则不伯郑无子产则不国然管仲之举也以鲍叔子产之任也以子皮二子之才世恒有而鲍罕不恒有也子产之哭子皮知已之痛羊昙西州千古一日
  将为子除馆于西河
  杨稷曰哀江南赋钟仪君子入就南冠之囚季孙行人留守西河之馆皆出前后文
  臣欲张公室也
  东莱曰是时晋室方强公室日微季氏之臣欲去季氏以张公室虽处之未当然未可以叛名也所谓处之未当者既事之矣则当以义正之未有假其势以伐其人以自为正君子不食奸不盖不义知其不可则如勿仕而已尔故君子以为未当也
  又
  仁山曰春秋以地叛必书而南蒯不书盖欲张公室忠有余而知不足也愚按蒯不狃其叛季皆以忠鲁诸葛诞以淮阳应吴王琳据湘郢攻陈岂非曹魏萧梁之忠臣乎
  家臣而欲张公室
  媿庵录曰韩晳之言昧于义哉食土践毛孰非君臣夫家臣亦鲁公之臣也如曰张公室为罪是使家臣皆私其家以弱其公也公山不狃据费召仲尼曰为东周焉南氏而有君子者辅之尽忠匡正使其主还政与邑于公而退守臣节鲁其庶矣顾欲以力胜之乃防叛人之名乎
  楚子使然丹简上国之兵于宗丘
  注上国在国都之西西方居上流故谓之上国传复言屈罢简东国之兵注兵在国都之东者疏以水皆东流故知国西为上国犹未详考楚之地域也楚都之西殆夔荆等郡江汉由蜀而入楚春秋以上国名之楚都之东殆淮扬等郡江水合淮而入海春秋时以东国名之昭四年筑三城以御吴而曰东国水不可以城所城者巢也钟离也州来也此东国之可考者也战国时名为下东国春申之封亦在焉盖既并吴越之后吴亦为下东国矣元凯之词简然形势未始不井井也
  鲋也鬻狱
  吴其琰曰杨谅之乱房彦谦与张衡书叔向寘鬻狱之死晋国所嘉释之断犯跸之刑汉文称善羊舌非不爱弟廷尉非苟违君俱以执法无私不容轻重
  乃施邢侯
  孔正义施从国语读为弛谓废其族此解最正韦注晋语以施为劾捕夫邢侯既逃矣春秋逃入他国无可捕之处商鞅入魏魏人复送之秦而后惠王得以行其车裂若始皇大索博浪沙之贼东郡张俭望门投止一时捕诛党人郡县为之残破皆秦汉以后事论语君子不施其亲合下三事皆主国君用人废人立论盖鲁道亲亲公孙敖罪亡于齐而仍立恵叔为仲孙氏侨如奔齐而仍立穆叔为叔孙氏臧纥亦请立臧氏之后皆不施其亲之谓也朱子续集论此句驳谢氏施报往来之説最为得綮集注则竟曰施遗弃也亦未免防混断从仲达废族之解斯内外传暨鲁论三书之指皆合矣
  将禘于武公
  亭林曰此乃时禘记所谓春禘秋尝之禘而非五年大祭追逺之禘也二十五年将禘于襄公定八年禘于僖公并同惟是闵二年吉禘于庄公解云三年丧毕致新死者之主于庙庙之逺主当迁入祧因是大祭以审昭穆谓之禘
  又
  媿庵録曰有事武宫乃春祠之祭而不书祭名者以叔弓之卒去乐卒事变礼而书之非时祭之失故止曰有事而不曰祠也左氏以禘为四时之祭遂误以为禘耳
  籥入而卒去乐卒事
  胡氏传曽子问君在祭不得成礼者夫子语之详矣无有及大臣者是知祭而去乐不可也礼莫重于当祭大臣有变而不以闻则内得尽其诚敬之心于宗庙外全隠恤之意于大臣是两得之也今叔弓涖事籥入而卒于其所夫卒于其所縁先祖之心见大臣之卒必闻乐不乐縁孝子之心视已设之馔不敢彻而去之去乐卒事所以为礼所谓虽先王未之有可以义起也
  又
  杨慈湖家记论卫太史栁庄寝疾献公预诫以若疾革虽当祭必告于是不释服而往遂以禭之是岂不可以少缓乎陈用扬引其説谓后世若北魏淮南王卒魏主方享宗庙始荐为废祭往视哀恸梁大将军冯道根卒是日上方春祀二庙既出宫有司以闻上即幸其宅哭之恸贪好贤之美名昧尊祖之实徳臣子为重祖考为轻胥失之矣
  吴在蔡蔡必速飞
  朝吴复蔡之功与夏相之伯靡相亚而楚包胥隔代而兴复视一时请援者难易有间矣方麓谓朝吴有功两国见信两主而身两事焉此费无极所以来位下之言蔡人所以生难为上之疑而楚子亦信速飞之谤也张子房韩雠已报翩然物外进于道矣
  晋荀吴帅师伐鲜虞围鼓
  荀吴于鲜虞始既乗其无备而侵之及鼓人再叛又伪籴以袭之是诡道用兵莫如吴矣独此正论侃侃有文公降原髙祖下鲁气象
  又
  陶璜为孙吴苍梧太守攻交阯晋监军霍弋遣杨稷毛炅守之与之誓曰贼围城未百日而降者家属诛若过百日救兵不至吾受其罪稷等守未百日粮尽乞降璜不许给其粮使守诸将并谏璜曰霍弋已死不能救稷等明矣可须日满然后受降使彼得无罪我受有义稷等期讫粮尽乃纳之璜在南三十年威恩着于殊俗
  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
  东莱曰晋荀吴帅师伐鲜虞围鼓鼓人请以城叛不许待其食竭力尽而后取之以此论之虽三代之用师亦不过此后伐陆浑之戎先张虚声祭洛与三涂使弗为备袭而灭之同一荀吴而信与诈前后相反如此盖当围鼓时外援既絶已在荀吴掌握中虽少缓数月自不能逃故示信义以假其名若陆浑则贰于晋又有强楚以为之助虽欲假信义之名而不得以此知荀吴于无利害处常施信义于有利害处常用诈谋观十数年后鼓人又叛晋附鲜虞当时取鼓三次方受人当心悦诚服何故不十数年而叛以信义不出于诚耳盖天下之不可掩者诚也
  叔向曰王其不终乎
  自叔向有虽贵遂服之论后儒议礼者多宗之而不暇责其无王盖景王之言彞器求金求车之卑也籍谈之对爱鼎爱田之侈也周室东迁往往以典章辞命慑服诸侯士防问殽蒸而定王告谕之肃然受命而归修讲晋法今叔向不告其君俾修职贡反便便然致责于天王词虽工而其无王亦甚矣
  王一嵗而有三年之丧二焉
  亭林曰礼为长子斩衰三年丧妻虽期年而曰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是亦有三年之义在王虽无再娶之理而其余哀则同也
  三年之丧虽贵遂服
  健庵曰叔向所谓虽贵遂服者正谓虽天子之贵犹当遂三年之服杜乃注天子除丧当在卒哭今王既葬而除故讥其不遂侮圣乱经一至此乎若叔向以后服为三年之丧止因太子之丧而类言之亦犹仪礼丧服传曰父母长子君服斩君服母当齐衰乃亦言斩者以父与长子并及之是也妻之丧而与父在为母同十三月而练十五月而禫犹三年也
  宴乐以早亦非礼也
  晋穆章皇后丧主已入庙哀限未终将作乐博士徐防议引周景王以丧賔宴叔向讥之今宜不悬
  左传折诸卷二十一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二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赂以甲父之鼎
  杜注甲父古国名昌邑有甲父亭按宣和博古图绍兴古器评皆云十干为商号凡彞器有甲父父乙者皆为商器然周召公作父乙□尊彞齐有丁公乙公癸公十干之配未必尽夏商也加之以父者子为父作也故有父乙敦父癸彞父辛卣又有祖己爵祖丁盉兄癸卣不胜枚举皆可类推甲父之鼎亦商周之彞器耳元凯习于郜鼎纪甗而槩以国名恐未必然
  兴师而伐逺方防之有成而还
  陈止斋曰晋自平丘之防不能合诸侯而齐为蒲隧之防至鄟陵而专盟矣此自齐景公自视何异于晋悼之复霸而鲁大夫以无伯为叹楚共之阳桥亦犹是也即楚庄之邲宋襄之盂亦何尝不如是故论伯者必以王命为准
  孔张君之昆孙
  尔雅释亲来孙之子为晜孙晜孙之子为仍孙盖六世孙也字谱晜与昆通尔雅又云族父之子相谓为族晜弟则昆弟与昆孙明系一字汲冢竹书有曰不窋之晜孙尔雅注亦引之今孔张为君之昆孙乃兄孙也兄孙六世之孙均一昆字古人不嫌于同称
  大国之求无礼以斥之何厌之有
  秦王请以十五城易赵璧蔺相如弗肯与其气足以折之也虞叔寳玉既献之虞公矣又求其寳劒君臣之际不同于邻敌然亦可谓之无厌矣
  又
  媿庵録曰后世和议误国只此足以破之
  晋之公室其将遂卑矣
  田氏擅齐祸始于景公三家柄晋舋钟于平公虒祁遄台宫室同也王鲋少姜子犹鬻姒宠嬖同也纵陈鲍以灭栾髙任范匄以屠栾氏大权旁落同也是以晏子叔向之相语至于太息流涕然平公犹知赦叔向之囚论子朱之争问石言嘉博物非懵然无知者景公与晏子论治尤不一而足独晋传昭顷竟以童騃相继自齐晋投壶一事之后传文或曰晋或曰晋人所谓伯主者殆如尸居委裘韩起于未为政之前鲁穆叔已讥其懦弱犹能谨守礼度不敢失坠魏舒继之遂以无罪灭祁羊舌之族史记晋世家于此段表白最明齐之荼壬婴稚紊争尤速毙于权奸之手养癕者蓄痼已深而附赘悬疣又何以支羸瘵哉
  当夏四月谓之孟夏
  周之六月夏之四月也纯阳之月在卦为干君身之淑慝政治之善败世道之治乱君子小人之消长皆系于此苟有天变其灾为最重故先生立法最于此乎慎之周诗正月之篇正指是月庄二十五年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传释之曰非常也终春秋所书六月朔日食惟两见祝史请用币伐鼓仍旧制重灾修省之意而意如反以不悖为悖故昭子知其有异志
  少皥氏鸟名官
  贾逵曰五经皆言颛顼代黄帝尧不得为火徳左氏以少皥代黄帝图防所谓帝宣也章懐太子注云史记黄帝崩其孙昌意之子立是为帝颛顼当时五经家同为此说黄帝农师以土徳王即颛顼为金徳髙辛水徳尧木徳汉承尧后不得为火徳矣左氏传曰黄帝云纪少皥鸟纪是以少昊代黄帝也河图曰大星如虹下流华渚女节意感生白帝朱宣朱宣少昊氏也按左氏传自刘歆始好之西汉时犹未立学官东汉光武初立左氏范升陈元互相排击迄未有定及逵奏称引少皥鸟纪及刘累事孔甲范氏为其后之说章帝嘉之诏诸儒各选髙才生受左氏遂行于世元陈桱増纂通鉴前编不袭太史公五帝纪之名定为三皇五帝之号以黄帝为三皇之终少昊为五帝之始今之序世统者皆祖郯子之说也
  昔者黄帝氏以云纪炎帝氏以火纪
  元魏游雅问陈竒祖父何官竒曰祖燕东部侯厘也雅复质侯厘何官竒曰古有云师火正鸟官之名世革则官异时易则礼变此虽一时角议及之然亦确论
  共工氏以水纪
  史记五帝纪共工不预焉祭法称共工氏霸九州在太皥之后神农之前盖韦顾昆吾夏商之霸共工者羲农之霸也而其水纪侪于云纪火纪龙凤纪之列古者草昧初辟栁子所谓众羣之长就而聴命焉五帝徳又大者也共工其亚焉者也齐桓乃议封禅晋侯遂祀夏郊春秋之霸主犹然共工氏之水徳亦若是已矣
  我髙祖少皥挚之立也
  顾亭林谓汉儒以曽祖之父为髙祖攷之经传郯子之称少皥以始祖为髙祖盘庚肆上帝将复我髙祖之徳康王之诰无壊我髙祖寡命以受命之君为髙祖景王谓籍谈曰昔而髙祖孙伯黡则谓其九世为髙祖矣愚按汉髙祖唐髙祖皆始受命之君也刘宋萧梁陈三武帝髙齐神武帝庙号皆称髙祖亦同此义
  凤鸟适至
  山海经丹穴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凰见则天下大安寜中握河纪云尧即政七十年凤凰止庭伯禹拜曰昔帝轩提象凤巢阿阁白虎通云黄帝时凤凰蔽日而至止于东园终日不去
  又
  竹书纪年黄帝五十年七月庚申凤凰至帝问天老力牧容成天老曰臣闻之国安其主好文则凤凰居之国乱其主好武则凤凰去之今凤凰翔于东郊其鸣音中夷则与天相副以是观之天有严教以赐帝帝勿犯也
  又
  山堂羣书考索少昊作凤鸾之书取以古文
  故纪于鸟
  北史拓跋珪称帝改补百官其官名多不用汉魏之旧仿上古龙官鸟官谓诸曹走使为鳬鸭取其飞之迅疾也谓候官伺察者为白鹭取其延颈逺望也
  鹘鸠氏司事也
  王勉夫曰唐张子夀鹰鹘图序鹰也名扬于尚父义见于诗鹘也迹隠于古人史阙其载子夀殆未深考张衡东京赋鹘雕春鸣北史文宣谓弟思孝曰尔击贼如鹘入鵶羣枚乗赋扬雄方言俱有此字愚按杜子美义鹘行栁子厚鹘说俱堪与文献公序并为鹘重但两公则在张后耳
  自颛顼以来不能纪逺乃纪于近
  郑渔仲曰上古民淳俗熈为君者惟以奉天事神为务故其治略于人而详于天其行事见于方册者载在歴书及纬家为多唐虞之后以民事为急其治详于人而略于天孔子不语怪力乱神删书断自唐虞云按鲁封少昊之墟故郯子来朝而问以少昊必其学之闻名于上邦孔子亦亟称之矣
  见于郯子而学之
  子华子谓郯子以达礼闻于诸侯子华子徃从之既见夙驾而起曰异乎吾所闻返自郯遭孔子于途倾盖语终日甚相亲也孔子命子路取东帛以赠之赋邂逅相遇之什云云又季沈问仲尼于子华子子华子曰本也何足以望夫子夫子轸方而毂圆者也将无不可我则有所可者也原程本著书之意盖谓郯子者本之所不屑为而孔子之所从学以髙自位置又恐涉于诸子之诋訾孔子者而曰逝将从其后其书盖伪书也刘向校雠而取之亦为所欺今郯城有倾盖亭郯子来朝之经为程本迹与书所自昉
  请有事于雒与三涂
  服防云涂道也准周书武王南望三涂宜为轘辕大道郦氏伊水经注据阚骃十三州志云是山在陆浑故城南八十里昭公四年司马侯云四岳三涂九州之崄而此请有事焉知是山明矣伊水歴崕口山峡翼崕深髙壁立若阙崖上有坞伊水经其下歴峡北流即古三涂山也
  涉自棘津
  河水经注故南津也晋文公伐曹假道于卫卫不许还自河南济即此津也今伐陆浑亦于此渡宋元嘉中遣辅国将军萧斌率寜朔将军王谟北伐宣威将军垣防之以水军守石济即此处 国防姚贾说秦王云棘津之雠不庸与此互考
  彗所以除旧布新也
  薛收元经传彗扫星也史臣谓彗体无光傅日为光故夕见者东指朝见者西指在日南北者则随日光而指光芒所及则为灾
  火出而见今兹火出而章
  申须言出梓慎言没并言配合妙甚子产博物定知灾不可禳耳岂吝于玊观拒禳于始而用禳于终可思也谈天人逺迩合于道矣
  夏数得天
  陈鐡山曰火心星也天子明堂之位也大火之行于天每嵗十一月十二月迭移于他次独正月不违乎建寅盖建寅之月乃天子坐明堂布政令于四方上奉天正下授人时皆是月也所以尧典开章便以敬授人时为第一义以建寅之月为万世法正夫子作春秋意也
  宋大辰之虚也
  疏虚者旧居之处陈为太皥郑为祝融卫为颛顼皆先王先公常居此地故谓之虚大辰星名非人居而亦谓之虚者以天之十二次地之十二域大辰为大火之次是宋之区域犹之谓晋地为参虚也
  卫颛顼之虚也故为帝丘
  唐髙宗次濮阳问曰此为帝丘何也许敬宗曰昔帝颛顼始居此地以王天下其后夏相因之为寒浞所灭后缗逃出自窦在此地也后昆吾氏因之而以夏伯至卫成公自楚丘徙居之左氏称相夺予飨以旧地也由颛顼所居故为帝丘
  水火之牡也
  五行志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天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五位皆以五而合而隂阳易位故曰妃以五成水之大数六火七木八金九土十水天一也为火二之牡木天三也为土十之牡土天五也为水六之牡火天七也为金四之牡金天九也为土八之牡阳竒为牡隂耦为妃故曰水火之牡也火水妃也于易坎为水为中男离为火为中女盖取诸此也此以释昭八年禆灶论火出而陈灾为逐楚而建陈实与此篇火入而伏必以壬午其说相通
  必以壬午
  汉太初元年十有一月乙酉柏梁灾夏侯始昌先言其灾日其术亦与梓慎禆灶同
  是昆吾稔之日也
  注昆吾夏伯也以乙夘日与桀同亡迹诗云韦顾既伐昆吾夏桀知昆吾之伐与桀同也
  梓慎登大庭氏之库以望之
  注大庭氏古国名在鲁城内于其处作库疏神农氏一曰大庭氏按竖牛攻叔孙仲壬于大库之庭注以为即其地盖大庭之库库之前有庭也
  又
  刘光伯云孔子登泰山见吴门之白马离娄睹千里之毫末宋卫陈郑去鲁皆千余里梓慎非常人何知不见数百里之烟火乎
  遂不与亦不复火
  胡仁仲曰禆灶所言盖以象推非妄也而郑不复火者子产当国方有令政此以徳消变之騐矣是知吉凶固有可移之理古人所以必先人事而后言天命也
  又
  汉末建安中太史言正旦当日蚀议废朝防刘劭云梓慎禆灶犹占水火错失天时记曰诸侯旅见天子及门不得终礼者四日蚀在夜或灾消异伏或推术缪误也勅朝防如旧日亦不蚀
  吾身泯焉弗良及也
  古人多有自知死期者郭璞卜珝王嘉之徒禳之不得避之无路郑相如以完节免祸教郑防而已身三年后卒于衢州委运聴命皆术数之精也文中子之语薛收几与孔子曳杖同符则非里析之徒所可语矣
  吾不足以定迁矣
  陈止斋曰贾谊说文帝改制度兴礼乐帝谦让未遑引里析劝子产迁国避火灾不能为喻谓文帝贤君子产贤相优于守之仁涖之庄而动之以礼则学所未逮夫当汉文海内殷富之日正宜兴于礼乐若国成子治郑国小而邻强观其平邱争贡至以伯男自居搘撑贫寡其难如是迁都大事建城郭立宫庙所费与火灾埓且豫备有素火至亦不为大害汉成帝建始三年京师惊言大水百姓奔走蹂躏大将军王凤急议避水王商独曰自古无道之国水犹不冐城郭今大水一日暴至必讹言也于是遂定梓慎言郑将复火欲以圭瓉祷神而子产弗与亦不复火大臣理国人事修者天不能灾王乐昌国成子足以当之矣
  又
  张文潜子产论曰夫迁国以免灾与夫安坐以待不测之祸二者孰利然子产知其力之不能及则寜为安坐之计岂其心以为不能定迁其祸将有甚于安坐而待患与予未尝不叹古之君子其智虑深逺而较利害也详量分审力而不诱于一时之浮说而深悲后世之喜功好大卒无所就而败随之也
  廵羣屏摄
  楚语使名姓之后能知牺牲之物彛器之事屏摄之位坛塲之所而心率旧典者为之宗知屏摄是祭祀之位也郑众云摄束也束茅以为屏蔽也
  禳火于冥回禄
  媿庵録曰子产备火种种有条自是人谋所当尽者然后禳于冥回禄不过聊用以安人心耳且灾异之来必有所本舍本求末已成之灾岂一禳之所能除乎
  鄅人籍稻
  李徳林陆乂宴集有说徐陵文者云刈琅琊之稻坐客并称无其事百药方七嵗进曰鄅人籍稻传注鄅国在琅琊开阳县人皆惊喜称神童 齐乗云沂州东南芙蓉山下有湖溉田数千顷香稉亩一钟古称琅琊之稻
  又
  嬾真子李百药论徐陵文刈琅琊之稻按左传注鄅妘姓国也其君自籍稻盖履行之昭公十八年经书邾人入鄅注云鄅国今琅琊开阳县也盖籍当呼为典籍之籍谓履行之而记其数也周之六月夏之四月稻方生也而陵以为刈非矣
  不说学
  程允夫问朱子仕优而不学如原伯鲁之不悦学是也夫伯鲁仕周无片长可纪岂得云优直是令狐绹之燮理隂阳耳霍子孟冦平仲功业有余不学无术身与国受病亦自不浅故圣贤戒之
  夫必多有是说而后及其大人
  罗大经曰古今称大人其义不一孟子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此以位言也所谓王公大人是也又曰养其大者为大人昌黎王适墓志有大人不疑此以徳望言也所谓大人君子也今人自称其父曰大人疏广对疏受曰从大人议则叔父亦称大人范滂与母诀曰大人割不忍之爱则母亦称大人
  可以无学无学不害
  媿庵録曰周乱原亡说得悲痛士大夫无有不愿子弟学者只是患失一念生出几许忙乱何暇尊礼守先待后之人贤士不亲必近小人看得学与不学无甚利害此世家之所以难也而文献益不足徴矣
  子太叔之庙在道南其寝在道北
  礼记月令仲春寝庙毕备郑注前曰庙后曰寝以庙是接神之处其体尊故在前寝是衣冠所藏之处对庙为卑故在后尔雅室有东西厢曰庙无东西厢有室曰寝朱子明堂说言寝之后有下室引传文云其寝庙之寝也庙寝在庙之北则下室在适寝之后可知矣士丧礼士处适寝适寝正寝也居寝为适寝其在庙者曰庙寝
  楚子使王子胜迁许于析
  张西铭曰许灵公迁于叶悼公迁于夷又迁于白羽许男斯迁于容城国凡四迁皆出楚命叶在楚方城之北楚既怜许而命之迁矣亡何楚欲以叶为方城外蔽则又命之迁夷夷本旷土许人依焉楚又欲城章华之台而有之则又命迁白羽白羽近于羣蛮非人所居许稍垦治则又命迁容城剪荆筑室嵗无寜居许经四迁不能复国是故卤许男者郑致许亡者未必非楚也
  又
  丹水经注淅水出淅县西北农卢氏县大蒿山南流迳修阳县故城北县即淅之北乡也又东入淅县流结成潭谓之龙渊清深神异耆旧传云汉祖入闗迳观是潭其下若有府舍焉其水又东迳其县故城盖春秋之白羽也
  楚工尹赤迁隂于下隂
  水经又南迳谷城南又南过隂县之西注故下隂也县东有济南刘熹魏时宰县雅好博古友教立碑生徒百余人
  令尹子瑕城郏
  汝水经又东南迳颍川郏县南注又分为东长湖西长湖湖南北八九十步东西四五百步湖水出鲁阳县北将孤山北长冈下数泉俱发东迳沙川沙亭南故养隂里也司马彪郡国志襄城有养隂里养水又东北入东长湖注汝水县汝水又迳郏城县南 郏周地而楚城之复思次洛以逼周室与齐人城郏悖
  郹阳封城之女奔之
  郹阳之女之事当弃疾为蔡公之日碧玉小家艶心千骑东方之夫壻叔孙穆子有庚宗之妇人孟僖子有泉邱氏之女在楚则先有防子之女春秋末造滛风流行若孔子不删诗安知不如卫之桑间郑之野有蔓草陈之东门之枌咏歌流传亦事所宜有独冡嗣之所自出徃徃不得其终晋申生即其一也汉戾太子因平阳主家善歌而来明定陵久不定储位或以为斋祠侍寝有所不慊于中若周之幽景正后嫡嗣龙漦鸡尾自生厉阶不可解矣
  饮太子止之药卒
  媿庵録曰三传皆谓止以不尝药故书弑与左公同而郑夹漈陈止斋永叔又皆谓实弑迄无定论盖古今有以药物弑君者霍显王莽梁冀之徒是也又有虽无弑逆之意而以竒药误其君者山人栁泌之徒是也故朱子谓律中医药不依本方致杀人者与故杀同悼公之死必此之类止所以书弑以此
  又
  绳武曰明光宗朝首辅方从哲荐鸿胪丞李可灼进红丸翼日帝崩礼部尚书孙慎行劾从哲曰昔许悼公饮世子药而卒世子即自杀春秋犹书为弑然则从哲宜何居速引剑自裁以谢先帝防之上也时论红丸之狱者亦多引许世子事以比例
  舍药物可也
  王莽之鸩平帝梁冀之鸩质帝许止视之大有径庭然宋髙宗天赋壮实遇疾辄服大黄大防芫花谓之蠲毒圆夀逾八防胸膈欬壅犹主前药遂至弗支汉髙祖谩骂医不使治病舍药物之论于人主之遇疾与侍疾者皆非无谓
  又
  绳武曰文文山云父母有疾虽势不可为人子无不下药之理舍药物之言未为笃论
  大城城父而寘太子焉
  居子建于城父处申生于曲沃无极之谋与二五一辙也至卫宣取宣姜本出已懐而无极又劝楚子为建聘秦女而自取之防人之恶更甚矣
  故太子建居于城父
  汝水经注汝水与白沟水合又南迳龙城西北龙城即摩陂也魏青龙元年有龙见于郏之摩陂明帝幸陂观龙为之改元汝水与龙陂水防北流际城父县昔楚平王大城城父以居太子建是其处也
  又
  括地志汝州郏城县东四十里有父城故城即服防云城父楚北境者也又许州叶县东北四十五里亦有父城故城即杜预云襄城城父县者也十三州志太子建所居城父谓今亳州城父是也古先儒多使其名错乱凌以栋辨之特详
  纺焉以度而去之
  裴松之注魏志云古人谓藏为去今闗中犹有此音正义云字书作弆谓掌物也前汉陈遵皆藏弆以为荣师古曰去亦藏也音邱吕反
  又
  南唐樊若水举进士不第谋归宋乃渔钓于采石江上乗小舟载丝绳其中维南岸疾櫂抵北岸数十徃返得其江之广狭因诣汴言江南可取状请造浮梁以济师盖仿弆度量城之智而用之也若水卖国君子所恶莒妇为夫报仇东海吕姥之伦也
  莒子奔纪鄣
  杜注纪鄣二地名贑榆县东北有故纪城寰宇纪云在县东北七十五里平地近海水经注淮水迳贑榆县北又东北迳纪鄣故城南又东北入海
  其父兄立子瑕
  顾亭林曰叔父继兄子唐宣宗之立为皇太叔盖昉于此
  驷乞欲逃子产弗遣
  桓温忿殷浩参综朝权辄帅众下武昌朝廷大惧浩欲去位避之王彪之言于防稽王昱曰若浩去职人情崩骇且当静以待之令王手书示以欵诚为陈成败温致谢回军还镇弱植贪位之人遇事仓猝贻国家羞若驷乞者亦是类也
  龙鬭于时门之外
  北周大象元年夏荥阳汴水龙鬭初有白龙长十许丈自东方来西北有黒龙亦乗云而至风雷相击乍合乍离白龙升天黒龙坠地雷雨大风至暝乃止明日有两黒蛇大者长丈五小者半之并死于窦前为周天元及诸帝之象事具广古今五行志及北史王劭传
  又
  王僧辨讨陆纳于长沙有两龙自城西江中腾跃升天五色分明遥映江水百姓咸仰面目之父老或窃相谓曰地龙已去国其亡乎
  又
  宋端平乙未五月宜兴近湖之地有二龙交鬭俱坠于湖顷刻大风驾水髙丈余二龙随即升天出癸卒杂识
  又
  金主亶皇统九年四月有龙鬭于榆林河水上
  春王二月己丑日南至
  孔疏歴法十九年为一章章首之嵗必周之正月朔旦冬至僖五年正月辛亥朔日南至是章首之嵗年也计僖五年至昭十九年合一百三十三年是为七章今年复为章首当言正月己丑朔日南至传乃云二月己丑日南至错名正月为二月歴之正法徃年十二月后宜置闰月即此年正月当云二月乃其正月时史失闰传于八月之下乃言闰月戊辰是闰在二月后矣
  然则戴桓也
  晁以道曰通天地人曰儒通天地而不通人曰伎梓慎望氛而知他国之祥盖天地不能隠其情然不足以知其人孰当之也昭子知其祸在华向竟如其言然则吉凶由人气特兆之非氛所为也抑昭子可谓儒矣
  太子建奔宋
  卫宣公杀子伋而狄入卫楚平王逐子建而吴入郢唐宗纳夀王妃而禄山陷长安千古覆辙何其符合
  彼仁必来不然将为患
  优施于申生则称其小心精洁不忍无极于伍奢之子则称其仁与才夫既仁且才既小心精洁不忍如此贤人安可害之而奸人之欲害贤人较之戮庸人更忮且迫惟恐下手之不速遭其反兵呜呼哉
  棠君尚谓其弟贠
  子胥于同患之兄弟则有棠君角材之友朋则有申包其适吴也又识鱄诸而结之矣所谓人以类聚也范少伯则忌之畏之而适越矣亦一申包胥也乃起自南阳而与之偕行者又有文种竒才叠兴于此时以变春秋而为战国呜呼哉
  尔适吴吾将归死
  毛子晋谓伍尚伍员家庭中一管仲召忽也按员又与申包胥为友员谓包胥曰我必覆楚包胥曰子覆之我必能复之此又与李谷韩熈载一志于定中原一志于图江左瑜亮生于一时偏与子胥兄弟朋友两伦中值之真使人懐古神徃
  楚君大夫其旰食乎
  齐东昬赐萧懿药懿谓使者曰家弟在雍深为朝廷忧之其患与伍奢同
  员曰彼将有他志
  吕览伍子胥欲谏吴王而不得客有言之于王子光者子光曰其貎吾所甚恶也客以问子胥子胥曰愿令王子居于堂上重帷而见其衣若手因请说之许之伍子胥说之半王子光举帷持其手而与之坐语毕子光大说
  余姑为之求士而鄙以待之
  济北晁氏曰员之忍诟含耻卒报平王声烈光于百世而犹存子云论而非之以员事言之鞭尸借棺未为已甚愿始干王僚以伐楚知光欲簒至进刺客助人杀君成已报父人谁无父僚何辜焉荀首曰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其情悲矣员以父故不惜避此而罪则为千古大戮矣
  乃见鱄设诸焉而耕于鄙
  吴越春秋鱄诸者堂邑人也伍胥亡楚如吴遇于涂鱄诸方与人鬭其怒有万人之气甚不可当其母一呼即还子胥知其勇士因结之遭公子光之有谋而进之鱄诸曰凡欲弑君必前求其所好呉王何好曰好鱼炙鱄诸乃从太湖学炙鱼得其味坐待公子之命
  子行事乎吾将死之
  媿庵録曰二语何忍言之且人杀其主已不能止又不以告而徒以一死塞责匹夫哉
  北宫氏之宰不与闻谋杀渠子
  为春秋家言者有二百四十二年间三变之大局搃经纬乎礼乐征伐出自诸侯大夫递降至于陪臣执国命之防繻葛之战曲沃之封天子误用其干戈圭瓉一失不复返诸侯之侵犯王略専封専讨不待言矣自鸡泽湨梁大夫自为防盟取卞取郓大夫擅用征伐至于鬷戾助季氏伐公徒叔孙婼以死自明而不敢讨其臣阳虎则遂囚季孙斯徴飨蒲圃其初南蒯之欲张公室卫北宫氏之宰灭齐豹以纳灵公多托名于拯难赴义之举忠勤所着舋孽萌焉董安于之助赵氏以弱晋尤死不足塞责惟名与器不可假人盖深防其渐也
  卫侯赐北宫喜谥曰贞子
  析朱鉏宵窦徒从契阔祸难其赐宜矣北宫喜预于乱刼于其宰之故从盟反正而滥赏及之是赏盗也卫恵公之母滛于子顽者曰宣姜今之滛于子朝者灵公之母亦曰宣姜厥后灵公夫人南子所通者为宋公子朝今之为襄夫人所通者亦曰子朝名諡符合后先相望均以烝滛祸国桑濮之流毒长矣
  琴张闻宗鲁死将徃吊之
  庄子大宗师篇子桑戸孟之反子琴张三人相与友曰孰能相与于无相与相为于无相为孰能登天游雾挠挑无极相忘以生无所终穷三人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齐侯疥遂痁
  疏后魏尝使李绘聘梁梁人袁狎与绘言及春秋说此事疥当为痎痎是小疟痁是大疟疹患积小以致大也顔之推云痁有热疟也齐侯之病本是间日一后渐加重遂频日热此之谓疥遂痁也
  泽之萑蒲舟鲛守之
  风俗通尚书雷夏既泽诗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水草交错名之曰泽泽者言其润泽万物以阜民用也
  薮之薪蒸虞候守之
  风俗通薮者泽也薮之言厚也草木鱼鳖所以厚养人君与百姓也尔雅九薮鲁有大野晋有大陆秦有阳纡【本作陓】宋有孟诸楚有云梦吴越之间有具区齐有海隅燕有昭余祁郑有圃田周有焦防传又曰山薮藏疾
  聊摄以东
  水经漯水又北迳聊城县故城西黄沟承聊城郭水水泛则津注水耗则辍流自城东北出迳清河城南又东北迳摄城北春秋所谓聊摄以东也东西隅有金城城下墟郭尚存京相璠曰聊城县东北三十里有故摄城
  姑尤以西
  齐乗姑水有二大沽河出黄县南蹲狗山小沽河出莱州南马鞍山俱南流迳胶水县东南尤水即小沽河也起北海至南海行三百余里絶齐东界故曰姑尤以西
  守道不如守官
  栁子厚论略曰是非圣人之言官也者道之器也离之非也未有守官而失道者命之曰官官以行吾道云尔曰守道不如守官丧其本矣
  又
  媿庵録曰虞人守官义不敢徃义有重于死故也乃行一不义而得天下不为之心也是以夫子取之
  子犹驰而造焉
  刘贡父曰乐王鲋毁叔向以平公不好贤也梁丘据不毁晏子以景公好贤也二人皆从君者易地则皆然
  七音
  陆贞庵曰诸史乐律志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徴南吕为羽应钟为变宫蕤宾为变徴通典注自殷以前但有五音周加文武二律宫与羽角与徴相去有二律故角徴之间近徴收一声比徴少下曰变徴羽宫之间近宫收一声少髙于宫曰变宫
  古而无死其乐若何
  列子齐景公游于牛山北临其国城而流涕曰美哉国乎郁郁芊芊若何滂滂去此而死乎使古无死者寡人将去此何之史孔梁丘据皆从曰臣赖君之赐疏食恶肉可得而食驽马棱车可得而乗也且犹不欲死而况君乎晏子仰天笑曰今自之游见懦君一而谀臣二景公雪涕顾晏子曰何谓也对曰使贤者常守之则太公桓公将常守之矣顾勇者常守之则庄公灵公将常守之矣数君者将守之则吾君又安得此位而立焉以其迭处之迭去之至于君也而独为之流涕是不仁也见不仁之君谄谀之臣臣见此二者臣之所为窃笑也景公惭焉举觞自罚二臣者各二觞晏子春秋略同
  古而无死则古之乐也
  媿庵録曰死生相代晓然足破千古之惑秦王汉武当时何不闻此语也
  季萴因之
  亭林曰有胜国有因国周礼士师若祭胜国之社则为之尸书序汤既胜夏欲迁其社是也王制天子诸侯祭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左传齐晏子对景公曰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萴因之有逄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太公因之是也
  有逄伯陵因之
  齐乗逄陵城般阳府东北四十里逄伯陵之裔逄蒙逄丑父皆其后
  蒲姑氏因之
  潍水经浯水东北入潍其水东北迳姑幕县故城东县有五色土王者封建诸侯随方分受故薄姑氏之国也阚骃曰周成王时薄姑与四国作乱周公灭之以封太公
  又
  后汉郡国志博昌县有薄姑城在临菑县西北五十里近济水史记胡薄姑城内有髙台齐景公饮其上
  夫火烈民望而畏之
  唐王志愔论为国当以严致平非以寛致平在人不易犯而防难越也最合火烈民畏之防
  疾数月而卒
  晋书杜预传密县邢山有子产之冢居山之顶东北向郑城意不忘本也
  不忍猛而寛
  文中子曰政猛寜若恩法速寜若缓狱緐寜若简执其中者惟圣人乎孔子济寛济猛之论执中之道也若子太叔之初政与子产所谓能以寛服民君子之用心固宜如是
  郑国多盗取人于萑蒲之泽
  水经注役水又东北迳中牟泽即郑子太叔攻萑蒲之盗于是泽也其水东北流徙注渠水
  兴徒兵以攻萑蒲之盗
  潜夫论汉明帝制举茂才过阙谢恩讫问何异对曰巫有剧贼九人刺史数不能得帝怒曰汝非部南郡从事耶贼部中而不能擒材何以为茂捶数百免官切让州郡十日贼即伏诛擒灭贼盗在于明法此与龚遂刺渤海之治正反可以悟寛猛之异同
  寛以济猛猛以济寛政是以和
  秦太虚治世防曰汉之文景除诽谤去肉刑减笞法定棰令可谓寛矣而诸侯逆命夷狄侵邉孝武不胜其愤力攘匈奴诛两粤大臣相继入狱酷吏相仍用事岂非强之生于寛耶肃宗器本刻深以刑名自喜安史之乱来归者戮于独栁之下待罪者毙于缧絏之中可谓猛矣而庆绪荐兴思明复起代宗深鉴其事舎脇从之罪缓汚染之诛至于封豕长蛇无所惩艾王室陵夷之渐盖基于此岂非弱之又生于猛耶传曰寛以济猛猛以济寛夫所谓和者圣人之至术也
  古之遗爱也
  史循吏传子产治郑二十六年而卒丁壮号哭老人儿啼曰子产去我死乎民将安归孔业子子产死郑人丈夫捐佩玦妇人舎珠玊夫妇巷哭三月不闻琴瑟之声

  左传折诸卷二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三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王其以心疾死乎
  宋皇祐中胡翼之典作雅乐与王洙叅酌制度更造钟磬上之赐名大安之乐黄钟律短而所奏乐音髙钟弇而直声欝不刘羲叟曰是谓害金帝将感心腹之疾乎已而果然
  蔡太子朱失位在卑
  杜注防大记国君初死之礼既正尸坐于东方卿大夫父兄子姓立于东方有司庶士哭于堂下北面太子失其位明不在适子位也
  又
  襄二十三年孟荘子卒公鉏奉羯立于戸侧戸侧适子之位也檀弓司冦惠子之防子游为之固请于其弟文子扶适子虎南面而立二者皆卿大夫之适子也诸侯世子之位从可知矣
  华氏居卢门
  司马彪都国志睢阳县有卢门亭城内有髙台台甚秀广巍然介立超焉独上谓之蠡台亦曰升台当昔全盛之时故与云霞竞逺矣晋太和中大司马桓温北伐命豫州刺史袁真开石台鲜卑坚戍此台真不克而还睢阳形胜固当属此
  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为灾
  贞庵曰日食分至不为灾古未有为斯言者也意如专国前此既废伐鼓用币之礼叔孙知其有异志矣梓慎探知其隠遂抺摋灾异以媚权臣君子嫉之
  又
  愚不知歴法就所见昭代之歴分至无在朔日四立无在望日者必参差一两日则二分二至必无日食之理犹之四立之日必无月食之理孔疏云先贤寓言非实时授时何事而可以寓言乎防古者置闰皆在嵗终与后世歴法迥别竟有合朔适逢分至者则当于嵗差长律求之也
  叔辄哭日食
  刘原夫曰叔辄哭日食叔孙昭子讥之曰非所哭也昭子不知言者夫昭公弱君也享国久矣季氏强臣也能秉鲁政所树置非亲戚即党与也一臣君不得使焉一民君不得有焉赏罚违于众而形势敓于外子家羁达于人者也闭其口而禄仕矣梓慎达于天者也诡辞不敢正言矣是以叔辄知日食之忧必将及君欲陈则不见信欲黙则不能已愤抑欝而无与谁语慷慨感激至于号咷也按此时东王西王争王室大乱宜当日食之兆又不越十年而皋鼬之防晋失诸侯春秋变为战国灾变无大于此时就鲁而论季氏逐君之兆已成原父持论明于大义矣
  齐致死莫如去备
  拱干曰兵法破甑焚舟背城而战皆致死之谓
  厨人濮以裳裹首
  王世充金墉之战取一卒似李宻者之出于阵前与此同术
  盟于稷门之外
  水经注系水流迳阳门西水次所谓齐之稷下也战国齐宣王喜文学游说之士邹衍淳于髠田骈接子慎到之徒七十六人皆赐列第为上大夫不治而论议是以齐稷下学士特盛且数十百人刘向别録以稷为齐城门名也汉以叔孙通为博士号稷嗣君欲以继踪齐稷下之风
  乃固请出之宋人从之
  胡氏曰华向诱杀羣公子又刼其君取其太子母弟为质又求助于楚蛮夷入据其国都以叛此必诛不赦之贼也宋宜竭力必讨之于内诸侯宜恊心必救之于外楚大国自居宜执叛臣之使而戮之于境今楚释君而臣是助诸侯之戍怠于救患固请逸贼而宋人从之皆罪也
  賔起有宠于景王
  人主享国长久以宴安自恣使其臣植党擅权未有不贻祸于后嗣者春秋所书则晋献公齐景公周景王是也献公三十六年景公六十年景王二十六年其权臣则里克荀息陈恒阚止单刘宠嬖则二五优施梁丘据賔起后嗣之相争相杀者奚齐卓子阳生子荼子朝子猛羣王子也晋国几亡齐祚移于陈氏天下不复宗周嗟乎孰谓宠乐耄荒为国家之福也哉
  又恶王子朝之言以爲乱
  盖吴季子之言曰社稷有奉乃吾君也非我生乱立者从之景敬之问以正则猛以宠则朝二子废立恃大臣之强弱而后定而传于王未崩之前着子朝之有乱言然后夺储进防罪有攸属闵马父所云干景之命者邪正判然矣周本纪称子丐之党争立又以猛为长于子朝史公宗公羊多与左氏异
  賔孟适郊见雄鸡自断其尾
  五行志刘向以为近鸡祸也京房易传曰有始无终厥妖雄鸡自齧断其尾
  人牺实难已牺何害
  史庄周传周谓楚王使者曰郊祭牺牛养之数嵗衣以文绣牵入太庙是时欲为孤豚岂可得乎杜注遂以宠饰释牺字孔疏因之曰牺者宠牲之名以喻宠子谓假借他人以权反来害己使牺在己则无害欲王早宠异子朝如宠牺然词拗而意晦邵氏曰人牺则用在人故曰实难喻聴王猛得立已牺则用舍在己故曰何害喻王自立子朝如此上承鸡惮为牺下起王将杀单子刘子接递聮贯矣
  五日庚辰见王
  愚庵云此单刘以王子猛见景王乃见之于柩前也子朝争立攻战倥偬甫五日而即位后世柩前即位之礼殆昉于此欤
  单子逆悼王于庄宫以归
  疏猛朝俱王子单刘必欲立猛明猛是次正当立故也猛为次正不知其由盖必是太子夀母弟或是穆后侄娣之子以母贵也胡氏曰十五年太子夀卒至此八年不更立者有母弟故也赵子常曰先儒推测之说皆本于经书王猛所以定一时犹豫决十载嫌疑
  言王室之乱也
  经书王室乱此春秋之特书也天子不言出而出居于郑则书王师不言败而败绩于茅戎则书此乃书曰王室乱乱之去亡无几矣康侯曰子頽乱郑虢讨之子带乱晋讨之春秋不书犹有臣子焉耳夫平王东迁晋郑焉依惠襄之间齐桓则曰以屏王室晋文则曰皆奬王室至是晋之公室卑而王室适乱乱者仅得卑者稍稍维持之而王入于王城诸侯城成周成周者东而又东之下都也于是周为二周诸侯为七国天下不复宗周矣诗曰乱离瘼矣奚其适归学者读王室乱之书其重有所感也夫
  又
  戴溪曰自入春秋周盖三乱矣其祸皆生于父子兄弟嫡庶不明惠王宠子带几危世子齐桓盟首止而世子定襄王复宠带出居于郑晋文纳王而王室寜向微二伯周之乱岂减敬王之时哉然则春秋书王室乱者悯共主之寖微悲桓文之不作也
  其所与者天所废也
  媿庵録曰卜子朝之不克当于其事之不顺观之岂止以羣丧职秩者为不足与也若乱臣贼子有贵强之援而动于恶者谓蔑勿克乎何其言之悖也
  以王如平畤遂如圃车次于皇
  承庵曰猛居于皇敬居于狄泉一也何一不称天王一称天王猛立未逾年而卒一年无二王也敬立在逾年之后旷年不可无王也
  九州之戎
  亭林曰九州之戎非禹贡九州也周礼大司徒五党为州注二千五百家为州僖十五年晋作州兵哀四年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十七年卫侯登城以望见戎州国语谢西之九州何如
  晋箕遗乐徴右行诡济师取前城
  伊水经注伊水迳前亭西京相璠曰今洛阳西南五十里伊阙外前亭矣服防曰前读为泉周地也按栾盈之难范宣子杀其党箕遗晋语云平公六年箕遗及黄渊嘉父作乱不克而死今阅三十三年是又一箕遗也
  王使告间庚戌还
  东莱曰此时王必自以为无假晋师故使之间而晋师因此遂还然晋师还而子朝之势复炽若乗郊溃遂取子朝不至如后日之难也
  乃不果坐
  媿庵録曰婼以周礼争不坐去众兵以朝示必死卒不与却范献之求货拘申丰之行货气节凛然婼豹之子也父子所守如此而昭公不与共图国事坐制强臣之手至于危亡悲夫
  士伯聴其辞而愬诸宣子乃皆执之
  疏鲁人实取邾师叔孙子服囘辞不屈者朝聘征伐过他国必假道邾人不假鲁道是邾人亦有责焉不假道小过也取其师大罪也蹊田夺牛为报已甚故士伯愬而执之久囚其使足以谢邾故以明年释之按士伯愬于宣子与邾人愬于鲁不同解愬者所谓两造俱备师聴五辞也
  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
  第五伦徃来所过辄为粪除而去陌上号为道士郭林宗所过必扫除后有至者识之曰此郭有道常宿处也
  诸侯乖乱楚必大奔
  媿庵録曰光之谈兵可谓知彼知己而复分兵克走三国以摇心诸侯真多胜算者哉吴有孙子正此之时岂其法乎何其算而中也
  吴子以罪人三千
  自太公以三千人致师败纣于牧野自是以后齐之技击魏之武卒秦之锐师皆以选锋致胜鸡父之战吴以罪人三千诱敌人用长而我偏用短兵之以竒致胜也至勾践战吴于檇李亦用罪人三行而能使之自刭则竒之又竒矣
  吴之罪人或奔或止
  孙武子半进半退者诱也张预曰诈为乱形是诱我也若呉出罪人三千示不整以诱楚越亦出罪人三行示不整以诱吴是也
  南宫极震
  夷伯之庙以雷震而焚南宫极以地震而死
  苌谓刘文公曰
  汉艺文志兵家隂阳家有苌十五篇
  东王必大克
  东王西王即东周公西周公之渐
  吴太子诸樊入郹
  愚庵曰楚世家太子建母在居巢开吴吴使公子光伐楚遂败陈蔡取太子建母而去即此事也太子诸樊乃公子光之误无疑
  公为叔孙故如晋及河有疾而复
  薛方山曰昭公如晋者七至河而复者五说者皆谓得罪于晋盖昭公之世政出季氏季氏疑公如晋有以议已故以公待命于河者辞公而已如晋此季氏之奸也至五年公见晋必有以白其故自五年以后季亦不敢如晋疑晋之聴公以治已也然晋实不治季以鲁贡出于季故其后公如晋晋皆知之及公末年逐于季氏则宁奔齐而不敢适晋
  楚囊瓦城郢
  蔡京城汴金人入汴囊瓦城郢吴人入郢然城郢实子囊遗命君子称其忠者也瓦成父志而反以败国渠丘恃陋而亡三苗恃险而亡王公设险众心成城固各有道哉
  子常必亡郢
  东莱曰子囊为令尹襄十五年卒遗言令必城郢今囊瓦果城之可谓能承乃祖之志而终其业何故深识逺虑之士便指以为危亡之证盖当子囊建城郢之议时正在楚国之势尊安闲暇能为预备之计至囊瓦为令尹时内有弱势外逼强吴则其城郢盖不能与人校要得畏避退守为自固之地郢之外有不暇及故城郢虽同事势大异天下之事固有事迹同而心甚异者仁宗朝西夏内陵范文正公建筑都城之议当时谋国者以不可示弱诤之亦沈戍城郢之意也
  余左顾而欬乃杀之
  无咎曰叔孙居晋义重于死以己之死可吿无罪于列国故甘之也葺其所馆去之日如始至处死者素其暇豫又如此及士弥牟将逆己而归误谓杀己隂戒其踁几害弥牟夫始则不畏死终则欲拒命以死前后相迕不可解也愚谓叔孙之坚忍于初千乗之让也继之不忍箪豆见于色矣由晋之信防以絶同姓之国拘絷义士屈折经年至和蔼者转而为忿悍晋之失诸侯有自来矣
  叔孙受礼而归
  傅士凯曰邾莒之难一也叔孙父子守正不屈不唯国免于兵而且足以为国之重意如逃遁苟免大致辱国人材之系于国也谅哉然豹遇赵孟则以贤闻而免戮婼遇韩范则危困而几殆又可以见晋政之汚隆矣
  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
  子太叔受教于子产者也子产之语子皮曰栋折榱崩侨将压焉以忧其国子太叔以是语范鞅以忧天下诗曰莫肯念乱谁无父母王符潜夫论引之而曰一国尽乱无有安身君子既忧民亦为身仁者兼护人且自为也是以次室倚柱而叹啸楚女揭幡而激王刘定公苌实抱此恨以终唐书魏徴疾亟太宗幸其第拊之流涕问所欲言徴引此语以对徳本而才辅者也
  王子朝用成周之寳珪于河
  秦始皇三十六年郑客至华隂见素车白马从华山下持璧与客曰为我遗镐池君忽不见客奉璧即始皇二十八年过江所湛璧也五行志曰近白祥也入而复出神不享之验
  遂灭巢及钟离而还
  索隠钟离在六安古钟离子之国世本谓之终犂嬴姓之国巢亦国也桀奔南巢其国盖逺尚书序巢伯来朝盖因居之于淮南楚地
  宋公享昭子赋新宫
  仪礼大射礼乃歌鹿鸣三终乃管新宫三终奏貍首以射注新宫其篇亡
  宋公使昭子右坐语相泣也
  梁商以三月上已大防賔客防于雒水酒阑继以防露之歌坐中皆为掩泣周举闻之叹曰此所谓哀乐失时非其所也殃将及乎商至秋果卒按叔辄哭日食昭子以非所哭论其将死而竟自蹈之精爽所移不自知也生子以妻季平子昭子如宋聘且逆之
  杜注平子人臣而因卿逆季强横愚按叔孙昭子初嗣立而即斥竖牛孔子称其不伐见执于晋而不从范鞅请冠求赂大有穆叔裂裳帛之风独其与季氏交也视乃父之指楹而恶者未可同日语此为意如迎妻何其以君礼待季氏而重之至是乎昭公被逐昭子从阚方归正鬷戾之助逆而诛之斯为大义甘于祈死而不敢抗季宜其子若孙不敢州仇一蠏不及一蠏矣
  公若从谓曹氏勿与鲁将逐之
  东莱曰季氏専秉鲁权已百余年鲁之失政已四五世夫欲去百余年之强家巨室非其谋之审重周宻不能成事观昭子为季平子逆女于宋季公若从使宋勿与女曰鲁将逐之是昭公逐季氏之谋虽未而季氏之徒已泄于外其谋之不审不宻可知安能成事哉
  又
  黄仲炎曰是时昭公逐季之谋未而先使异国闻之既闻于外国平子岂有不知其为备必素公入其门而不能登其台足见季氏之为备者素矣当时欲除季氏本谋却不出于公都是羣公凑合其君又非沈几先物故终不能成事
  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孔疏易及尔雅并训履为礼是礼名由践履生也人之本性自然法象天地圣人还复法象天地制礼以教云是礼由天地而来故子产论礼皆举天地人三者并言之愚按中庸云天下之达道五所以行之者三中庸固礼记之书也传曰民之行也记曰所以行之礼即道也道在即礼在韩子原道篇由是而之焉之谓道圣贤论道捴不易乎此
  为六畜五牲三牺
  注六畜马牛羊鸡犬豕五牲麋鹿麏狼兔三牲祭天地宗庙三者谓之牺疏周礼膳夫膳用六牲庖人掌共六畜康成云六畜即六牲也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十一年注云五牲牛羊犬豕鸡此异彼者以上文已言六畜故别用郑氏六兽之说去野豕而以麋鹿麏狼兔当之
  又
  绳武曰自此句以下凡用为字领句者九韩退之原道篇为之君为之师等亦数句法本此
  受牒而退
  罗大经曰今世台府移文属郡曰牒盖春秋时伯主于列国已用之矣
  吾闻文成之世童謡有之
  方定之曰鸜鹆之謡鲁人作之其感于干侯之辱乎而曰文武之世童謡有是是左氏之诬也
  今鸜鹆来巢其将及乎
  贾谊为长沙王傅鵩鸟集舎书占之曰主人将去其后迁为梁王傅王好骑马坠而薨谊伤之亦病死昌邑王时夷鸪鸟集宫殿下王射杀之以问郎中令袭遂遂对曰夷鸪野鸟入宫亡之应也其后昌邑王竟亡卢奴令田光与公等谋反旦觉时狐鸣光舎光心恶之其后事觉坐诛防稽东郡都尉礼文伯时羊伏防下后迁东莱太守都尉王子凤时麕入府中后迁丹阳太守他如人且亡也野鸟入宅城且空也草虫入邑等类
  季氏介其鸡
  邺都故事魏明帝大和中筑鬭鸡台赵石虎以芥羽漆砂鬬鸡于此
  郈氏为之金距
  绳武曰昌黎鬬鸡聮句中云既取冠为胄复以距为镦即用金距事也
  公曰执之亦无命也
  注独言执之未有敕命按记曰王言如丝其出如纶可言也不可行君子弗言也天子诸侯言出诸口左右奉行者随宣之为诏令而后见诸施行晋唐以下中书取防门下覆奏尚书施行郡县守令亦用符檄同此体制
  且政在焉其难图也
  汉晋春秋曹髦将自讨司马昭王经谏曰昔鲁昭不忍季氏败走失国为天下笑今权在其门久矣朝廷四方皆为之致死不顾顺逆之理非一日矣陛下一旦如此无乃欲除疾而更深之耶
  乃馆于公
  汉髙帝崩陈平畏吕嬃防之于吕后固请得宿卫中同此自全之防
  同求将合君必悔之
  吕氏春秋察微篇曰鲁昭聴而不辨其义惧以鲁国不胜季氏而不知仲叔氏之恐而与季氏同患也是不达乎人心也
  孟氏执郈昭伯
  意如之逐君犹为兽穷则攫何忌之党逆直为狐朋相比罪加一等矣厥后不肯堕成稔恶可恨而不谓其曽学于孔门者也
  自莒疆以西请置千社
  史记孔子世家昭王将以书社地七百里封孔子索隠曰古者二十五家为里里各立社书社者书其社之人名于籍盖以七百里书社之人封孔子从此推算书社三百乃七千五百家今景公欲以千社待昭公则三万家矣
  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惟命是聴
  严开止曰景有代兴之心而有好名之癖北燕伯出奔齐齐终纳燕伯于阳莒郊公出奔齐齐伐莒而纳郊公今公不之晋而之齐齐以为是将有托于我也鲁若迎其机而用之未必不伐季齐而伐季晋亦何至党季以敌齐哉自有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之言而用齐之机鲁已自失之矣是则子家子之过也且其时主孙齐者臧昭伯也昭伯率从者为盟书曰戮力壹心好恶同之缱绻从公无通外内此亦卫成公之武子也而子家子必与之异观其用意以为弥缝季氏可以通外内以复公而抑知季之为季岂子家子所能致哉故公之误不在不之晋而之齐而在不善用齐善用齐则梁丘据者即为昭用而不为季用矣是在所以用之而已矣
  且齐君无信
  景公尝伐北燕纳燕简公晏子曰吾君贿左右谄防作大事不以信未之可也果受贿不克而还故知昭公倚之终必无成
  将安众而纳公
  诸侯之亡而复国者卫成之入以周歂冶厪献以喜右宰谷郑厉以傅瑕为王室靖祸虢公郑伯实纳惠王晋侯纳襄王若卫出公借越师以求入而公文要公孙弥牟终拒之要未有逐君之臣旋即纳君者今叔孙婼之谋与末后晋荀跞之防苟且调停貌从心拂使果行之是君是臣安得晏然而已乎古人固有伊尹太甲之事而昭公必不能以意如为伊尹后世则有刘正彦苖傅废髙宗旋复辟二逆骈诛意如之虑此祸也审矣此出一君必立一君季氏居国临民主祭并不议立新君竟使国中数年旷然无主惟厉王流彘共和摄政髣髴近之盖意如隠然以此自拟有以知昭公之必不能复入也
  使祝宗祈死
  赵子常曰昭子有纳公之心轧于季氏不克而自杀原其志盖内畏臧郈及羣公子欲兼存季孟相为唇齿而已使其能以已邑为公邑已众为公徒外请齐晋宋卫以讨季氏而纳公季虽强亦必为戮否则出奔事之可必惜其蔽于患失而徒死也
  又
  昭子以死殉君忠之盛矣不讨鬷戾殊不可解岂亦如季氏之南蒯阳货耶
  左师展将以公乗马而归
  朱愚庵云此后世骑马之始按公羊传齐侯唁公野井以鞍为几与此言乗马相合当时固已有单骑者
  使熊相禖郭巢季然郭卷
  筑城曰城常语也为郭曰郭他书所未见
  以币锦二两
  累瓦编曰左传丰贾以币锦二两遗子犹注云二文为一端二端为一两所谓疋也二两者二疋也公羊传乗马束帛注云束帛谓三纁二三法天纁二法地与左传注合
  髙齮能货子犹
  东莱曰齐侯欲纳昭公申丰以货如齐终能转移伐鲁之谋病根却在梁丘据上鲁之家臣虽在千里之外亦能逆知齐侯病根所在而投之毫发不差栁子厚论梁丘据言能尊信晏子至与之作賛当时固有所激然亦不识他大奸所在以晏子之介亦自被他移换了
  又
  春秋为乱臣贼子而作然自灵景以前惟郑突楚弃疾以诸公子簒夺得国自余卿族躬蹈大逆鲜有保全者崔杼归生皆斲棺于没后栾书赵盾子孙诛夷未始不以讨贼为名逐君幸免如孙林父亦终身不敢入国盖犹有恐惧之心焉自意如逐昭公而齐梁丘据晋范鞅荀跞为之系援陈常弑简公鲁三桓以为不可讨褚师比公孙弥牟逐出公越皋如纳而弗克列国大夫声势相倚欣欣然各萌嬗代之心而人君有余及死乎之问若王琨之频见此事冯道之歴事四朝可悼叹也已
  不知天之弃鲁耶
  为爽鸠而不死其乐若何继宋公而死其惧若何君畏死即以死惧之奸谀之巧行其术若此
  师及齐师战于炊鼻
  孙琮曰炊鼻之战不书以为不成战也子犹入平子之货其止齐侯纳公归之于天惧之以死而季有外援矣公孙朝伪降齐人而鲁备已成野泄冉竖顔鸣等皆效命于季不力战以犯齐怒而季有内助矣季氏外内皆固公则叔孙婼已死子家羁弗聴而公徒臧昭伯之类皆妄庸人也徃歌来哭能不应乎童謡耶
  平子曰必子疆也
  观此知鲁季齐田声势相倚
  使女寛守阙塞
  服防曰伊阙大禹疏川通水两山相对望之若阙伊水歴其间北流故谓之伊阙春秋之阙塞也
  国有外援不可渎也
  公子壬秦出也后吴入郢秦遣师救之楚国亡而复存昭王出而复入皆借此外援之力子西非特让楚于一时实兴楚于战国二百二十年之久厥功伟矣
  奉周之典籍以奔楚
  周礼在鲁周公之旧也此之典籍大约东迁以后者为多为典坟丘索所不及屈宋之文采继三百篇而为楚风文教自北而南其气数为之乎
  王子朝使告于诸侯
  媿庵録曰援引周典歴歴不爽词采偪人聴者失真子朝可谓奸人之雄哉汉人檄文多祖此体
  万民不忍居王于彘
  刘光伯曰不忍王之虐也夏书因民勿忍距于河即民不堪命之解
  防王奸命
  竹书纪年申侯与鄫人犬戎杀王及王子伯服又云申侯鲁侯许男郑子立宜臼于申虢公翰立王子余臣于携二王并立平王元年王东徙洛邑晋侯郑侯卫伯秦伯以师从王入于成周二十一年晋文侯杀王子余臣于携传所谓携王者也杜注以伯服为携王非
  又
  亭林云携王之携乃是地名犹厉王流彘诗人谓之汾王或以諡法怠政交外曰携非也梁元帝用尚书左丞刘谷议諡其兄邵陵王纶为携王取此名而义不同
  生而有髭
  皇览灵王冢在河南城西南柏亭西周山上盖以王生而有髭而神故諡灵
  子朝干景之命
  闵子马一言所谓大君有命一时之内而单刘外而晋及诸侯后日之为经为传奉行而尊信惟以此耳传于王入庄宫子朝布告诸侯之下而结以此言使万世尚论者知共主之有归异论之可息史家捴论法也
  齐有彗星
  晏子春秋公望睹彗星召伯裳骞使禳去之晏子曰此天教也日月之气风雨不时彗星之出诏之妖祥以戒不敬君若设文而受谏谒圣贤人彗星将自亡今君嗜酒而并于乐近防好优何暇在彗孛又将见矣
  如君之言其陈氏乎
  晏子公曰后世孰践有齐国者对曰田无宇之后为几公量小私量大以施于民其与士交也用财无筐箧之藏国人负携其子而归之若水之流下也夫先与人利而后辞其难不亦寡乎
  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
  韩非子外储篇亦载此一事而论之曰景公不知用势晏子不知除患国者君之车也势者君之马也夫不据以禁诛擅爱之臣而必得厚以与争名是不乗君之势不因马之利舍车而下走者也按陈氏之厚施结民晏子于请继室晋平之时与叔向防语而叹之至此三十年矣加以栾髙出奔陈氏势堪耦国景公以君位之尊犹可以废之逐之彼弑逆如崔庆一经诛夷举国帖然宋讨华向卫灭孙国势以安礼可为国守经而非用权迨景公没而陈氏然簒齐实由景公晏子知之明而奋之不勇韩子虽刻薄寡恩之论以之治僣逼之臣诚有当也
  惟礼可以已之
  朱子曰齐田之事晏平仲言惟礼可以已之不知他当时所谓礼如何可以已之想他必有一主张 春秋权臣得政者皆是厚施于民故晏子对景公之辞曰在礼家施不及国乃先王防闲之意
  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
  晏子君令臣共数语与孔子告景公君君臣臣之语符合皆为鬻姒子荼阳生发也非宫闱之乱不足以召外廷之变斯语也石碏以谏卫庄辛伯以规周公忌父而蹈其祸之彰明较著者晋献齐桓郑庄鲁庄以迄于晋景终春秋之局矣其统名皆曰礼论礼最详者此篇及子太叔对赵简子管敬仲先告齐桓公以礼结诸侯北宫文子女叔齐一则论仪与礼之辨一则言仪即礼之所自出孟僖子使其子从仲尼以学礼惟记有之天下之达道五夫子之言也是礼也即所谓道也礼记曽子子夏子游子贡皆问礼于孔子孔子亦问礼于老耼而得其说者荀子之为书亦惟论礼宋儒精言之而曰道道者礼之所从出也言天命率性之道不若言达道五之道愚智贤不肖皆可共由也

  左传折诸卷二十三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四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帅师围潜
  地理志庐江有潜县天柱山在南正义曰潜故城在夀州霍山县东二百步
  以舟师及沙汭而还
  班孟坚谓蒗荡渠首受泲东南至陈入颍其一水自百尺沟分出东南流至义城县而南注淮谓之沙汭义城今懐逺也
  王使甲坐于道
  媿庵録曰写得精神字琢句錬而又劲快此荆轲传之祖
  执羞者坐行而入
  注坐行膝行朱子集跪坐拜说引仪礼坐取爵坐奠爵礼记坐而迁之一坐再至武坐致右轩左老子坐进此道而曰凡言坐者皆谓跪也又引庄子跪坐而进之谓跪与坐有小异独未及膝行之为坐行史项羽纪已破秦军项羽召见诸侯将入辕门无不膝行而前无敢仰视吴王僚之执羞者亦若是也
  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
  中说董常问元经之帝元魏文中子曰天地有奉民生有庇即吾君也与季子之言如出一口孔子以有吴延陵君子表其墓盖深许之太史公传伯夷韩子为之颂所谓易地则皆然并行而不相悖王荆公曰使伯夷不死以及武王之时其烈岂独太公哉则大敝伤道名教罪人矣
  甲在门矣
  刘粲欲图刘义诈称中诏使衷甲以备非常义从之粲与靳准白汉主聪曰太弟将为乱已衷甲矣聪使粲以兵围东宫诛其官属及义所亲厚大臣数十人废义为北部王防杀之而叔孙氏之臣驷赤谋逐侯犯亦诳之多舎甲于门以惊众
  范献子取货于季孙
  春秋之世乱臣贼子众矣然宻谋则犹欲掩其迹广坐则不敢托诸言盖皆有愧耻恐惧之心焉未有如此之党恶罔上言之不怍者
  事君如在国
  万充宗曰郑蔡仲出昭公则立突卫泄职出惠公则立黔牟孙出献公则立剽彼于故君则义絶于新君犹禀命其实擅自废置桀骜不臣而其名犹借于大过易位之权也今意如不改立君自行君事鲁无君者八载说者谓惧公议之见讨未敢无忌惮是惑于季孙事君知在国之语而不察其为党恶之诬词耳自扈之防士鞅为此言于是意如每嵗买马归从者之衣屦于干侯以实之无识之徒信以为事君如在国也噫果事君如在国何以围成而成拒居郓而郓溃果事君如在国何以货子犹而鄟陵徒盟赂士鞅而防扈无成果事君如在国何以如齐而齐不见礼如晋而晋不使入不特穷之于封内又极之于所徃卒使控诉谁因容身无地栖栖中路客死干侯意如俨然改玊改步入庙主鬯内欺臣庶外固党援无君之名而有君之实噫是尚不谓之无忌惮者乎吾谓自春秋以来权臣世济其凶专恣横逆未有如季氏尤未有如意如者若以不改事君而寛其责是徇于流俗而不察当时之情实者也
  孟懿子阳虎伐郓
  斯师也何为乎来哉春秋失国之君多托处境内郑厉居栎卫献居夷仪区区之郓不容栖息而以兵逐之公徒败而展转齐晋间复如郓如干侯季氏乃姑容之盖十七年诸侯防扈谋纳公方为意如之所畏忌故驱之尤亟也阳虎与师真季党恶故其后叛季不得与南蒯不狃同忠
  进胙者莫不谤令尹
  愚庵曰进胙国中祭祀也谤诅于进胙之时欲神之聴之也恶之极矣
  夫无极楚之防人也
  天生奸慝以祸人国飞亷恶来番棸蹶楀递降以逮春秋优施乱晋伊戾误宋伯噽亡吴管仲之仁不能去竖刁史鱼之直徒抱憾于弥子吾独惜夫沈尹戌者能除费无极鄢将师一时稍快廓清矣卒至郢都颠覆身不免于雍澨之布裳裹首故奸人常幸而贤者常不幸也悲夫
  子仲之子曰重为齐侯夫人
  公子憖谋逐季氏不能而奔齐生女曰重为景公夫人因燕而请见鲁君其意似亲其礼则媟迨后髙张来唁主君之称其卑昭公有渐矣当野井初孙之时子家子早有千社为臣之叹笺注谓昭公仅得千社而臣之非也乃谓景公欲以千社臣鲁君耳应龙困于潢汚鱼鳖媟之失意景象可为于邑
  晋祁胜与邬臧通室
  梧冈曰祁胜邬臧淫乱之法古所未闻祁盈身是家公执而戮之宜也于国何与即云专戮家臣不为无罪然岂至灭族乎祁大夫之贤世济其美犹将十世宥之今壹不免其孙晋国失刑何至于是盖是时六卿擅晋分裂公家并兼私邑专自封殖人之瘠已之肥也祁氏有家祸而诸卿相与私庆于室矣谓可以因而毙之一鹿踣而众犬乐一鼠腐而羣鸱喜他日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不入于国而入于私家盈实无罪田为之罪不独荀跞受赂而诸卿亦皆利之不然祁氏之祸何无一人平反者其后知韩赵魏四家共逐范中行氏而分其地魏赵韩三家又共灭知氏而分其地世变至此为已亟矣
  遂灭祁氏羊舌氏
  晋悼以六卿之长皆民誉能复霸诸侯然自是专政之势成矣就其中魏绛之谋国荀呉之用兵赵武之徳器韩起之文藻皆贤臣也范匄虽权贿犹知卫社稷至其嗣而大变矣荀跞范鞅嗜货行防之奸臣也故适足以亡家魏舒赵鞅觊觎跋扈之逆臣也故遂至于簒国舒鞅之隂鸷师昭之匹也赵无防魏斯之雄达丕炎之亚也智瑶□骜而不终其瓉布之徒欤
  又
  祁奚叔向之贤而一殄于其孙一覆于其子积善余庆圣言殆无徴乎
  夔是以不祀
  薛方山曰禹身受舜禅稷契不于其身而于其子孙伯益之后为秦亦灭六国而有天下惟臯陶之裔蓼六先亡则以刑名絶世也后夔制乐以和神人可谓有功矣生子伯封有豕心为后羿所灭则妻尤物祸之愚按再加以伯夷之后太公望封齐典礼之功次于三代之祖亦逺驾臯夔之裔合观舜命九官惟共工之倕纳言之龙后嗣无可徴云
  夫有尤物足以移人
  媿庵録曰叔向母絶世之识也孔明娶丑妇了此矣
  魏献子为政
  晋献公以耿赐夙魏赐毕万为其大夫文公使箕郑为箕赵衰守原皆君自为政自范匄以曲沃赂魏舒权归于卿然州田之归韩起犹白晋侯而与之至是而祁羊舌十县之田贾辛魏戊诸人大夫之命析土班爵操之执政一人视为固然盖自昭顷以来童昏继世倒持太阿而授人以柄国安得不分哉
  司马弥牟为邬大夫
  广雅曰水自汾出为汾陂其陂南接邬地理志并州之薮又名之曰沤洟之泽俗谓之邬城又曰漹水出西河中阳县之西南入河即此水也
  贾辛为祁大夫
  汾水经侯甲水又西北歴宜城郊迳太谷谓之太谷水西北流迳祁县故城南自县连延西接邬泽是为祁薮也即尔雅所谓昭余祁矣
  魏戊为梗阳大夫
  元和郡国志晋阳县南六十里榆次界有梗阳城在清源县南一百二十步
  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
  富辰所举文之昭十六武之穆四兄弟之国已二十人矣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犹未在内或言召公封燕与昭公为兄弟而鱄止云十有五元凯注亦未駮正荀子儒效篇周公屏成王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国姬姓独居三十五人与此传亦不符杨倞注亦引成鱄之言言传之四十人盖举成数郑语史伯对桓公谓当成周之南十国北九国西东各八国皆指近周之诸侯为言所谓非亲则顽故不可与此处传文推考
  三年不言不笑
  息嬀事楚子生堵敖及成王而未言贾大夫之妻三年不言不笑吾不知其何以相对也嵇康从孙登游三年终不答魏元忠问相于张憬藏久之不答遂拂衣而起
  御以如皋射雉获之
  野客丛书前辈谓东坡诗曰不向如皋闲射雉归来何以得卿卿左传御以如皋如训徃也非地名曰如皋坡误用之耳仆观古乐府张正见毛处约江縂等雉子斑诗皆以如皋为地名用知此误非始于坡又观宋书明帝射雉无所得谓侍臣曰吾旦来如皋空行可笑陈萧有射雉诗今日如皋路能将巧笑回
  岂将军食之而有不足
  将军之称始见于此夏书大战于甘乃召六卿古之天子寄军政于六卿诸侯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其将亦命卿也战国置大将军又置前后左右将军西汉大将军骠骑将军位次丞相车骑将军卫将军皆金印紫绶位次上卿武帝征伐四夷有伏波楼船度辽横海贰师等名宣帝増以蒲类破羌权时之制若此非一四征兴于汉代四安四平起于魏初后汉有三镇之称魏有镇北之号将军之名次于台槐之下鄱阳通考其本末甚详田蚡相汉武帝灌夫谓之曰请语魏其侯帐具将军旦日早临亦以将军称丞相檀弓将军文子之丧称卫执政也今魏舒执晋政而阎没女寛以将军称之正同此义
  齐侯使髙张耒唁公称主君
  严开止曰求晋又不得还居于郓郓固齐之所取也岂容如晋之人一日安于此土哉呜呼能死则死不能死则南走呉耳吴光新得国而亲其民楚尚惧之何况齐晋彼驰尺一以问晋晋将讨季之不暇何子家子之不出此哉故子家子者智出茅夷鸿之下而徒以其君客死于干侯者也
  平子每嵗贾马具从者之衣屦而归之于干侯
  汪克寛曰意如归马若郑庄射王中肩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之类加刃于人而以手拊之小人之欲掩其恶也
  公将为之椟
  史记滑稽传楚庄王所爱马死欲以棺椁大夫礼葬之优孟谏而止子家正与同指但昭公行侈妄于丧国之时尤为可怪
  使献龙辅于齐侯
  注龙辅玊名疏周礼使泽国用龙节皆金也以英荡辅之杜子春谓以玉为函辅盛龙节谓之龙辅费解甚矣说文云龙祷旱玉也为龙文又玉人云上公用龙今辅与龙连文故云龙辅玉名昭公盖以上公之礼尊齐君故喜而与之邑
  虫莫知于龙
  论衡龙虚篇天地之间恍惚无形寒暑风雨之气乃为神龙有形则行行则食食则物之性也天地之性有形体之类行食之物不得为神传言鳞虫三百龙为之长龙为鳞虫之长安得无体山海经言四海之外有乗龙蛇之人世俗画龙马首蛇尾由此言之马蛇之类也慎子曰蜚龙乗云腾蛇游雾云罢雨霁与螾螘同
  古者畜龙
  列子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帅熊罢狼豹驱虎为前驱雕鹖鹰鸢为旗帜此以力使禽兽者也尧使夔典乐百兽率舞凤凰来仪此以声致禽兽者也周宣王之牧正有梁鸯者能养野人禽兽餧食于园林之内能令虎狼雕鹗之类无不柔驯者异类杂居不相搏噬王虑其术终于其身令毛邱园传之鸯曰鸯贱役也何术以告尔且一言我养虎之法夫食虎者不敢以生物与之为其杀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与之为其为决之之怒也时其饥饱达其怒心虎之与人异顺而媚养己者顺也养禽兽之术可以相传豢龙御龙亦学而得之郯子所云鸟官龙纪上古视为寻常后世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耳
  又
  陆机饷张华鲊华辨其为龙肉是龙可醢而飨也僧杰公使罗子春赍烧燕五百入洞穴献龙女食之是求其耆欲以饮食之也燕有黒白龙各一见于龙山慕容皝观之祭以太牢二龙交首嬉翔解角而去号其宫曰和龙则又龙鬬而人觌之亦扰龙之一事矣
  故帝舜氏世有畜龙
  方定之曰书称凤凰来仪来仪云者犹周之鸣于岐山耳非如灵囿之白鸟鹤鹤也语曰使麟可羁何以异鹿豕况龙乎使舜畜龙禹必恒见之岂惟禹见之从禹而为帝臣者必多见之何为中流乍见而舟中人皆失色耶至于干之六龙以尚其象象者像也犹云载鬼一车翰音登于天岂必徴诸物耶故不可以易之辞附齐东之语也
  惧而迁于鲁县
  刘累为帝尧之末孙既居鲁县立尧祠于西山谓之尧山尧山在太和川大和城滍水所出张衡南都赋曰奉先帝而追孝立唐祠于尧山鲁阳文子与韩战挥戈而日返三舎即在此地出滍水经注 豢龙井在韦城废县古城内之东南
  又
  竹书纪年帝孔甲元年废豕韦氏使刘累豢龙七年刘累迁于鲁阳
  水官弃矣故龙不生得
  礼四灵以为畜孔疏皆同谓先儒以五灵配五方龙属木凤属火麟属土白虎属金神龟属水王者修其母则致其子视明礼修而麒麟至思睿信立而白虎扰言从文成而神龟在沼聴聪知正而名川出龙貌恭体仁而凤凰来仪龙为东方之兽木生于水水官弃矣母不修故子不至也
  使重为勾芒该为蓐收修及熈为冥
  世族谱云少皡其官以鸟为名此五官当在髙阳之世楚语颛顼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火正黎司地以属民重黎居官皆在髙阳之世郑语黎为髙辛氏火正则黎又在髙辛之世世不失职此之谓也
  有烈山氏之子曰柱
  漻水经注一水迳厉乡南水南有重山即烈山也山下有祠父老相传是神农氏生处礼谓烈山氏水有九井所谓神农既诞九井自穿谓斯水也
  遂济穷桑
  注穷桑少皡氏之号也地在鲁北通志即鲁曲阜也故曰封伯禽于少昊之墟
  送赋晋国一鼓鐡
  家语载此事注云三十斤为钧钧四为石石四为鼓盖用四百八十斤鐡
  铸范宣子所为刑书焉
  邱琼山曰郑晋二国所谓刑书皆先世所有临时处置者固已载于方策至子产范宣子铸于器则为一定之硎无复古人酌量之制故叔向仲尼讥之愚按杜周言前主所是着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法意为轻重诚大敝伤道然裴頠云刑书之文有限舛违之故无方故有临时议处之制诚不能皆得循常也孔子叔向三代直道之用心故同裴而异杜近世更论则例论成案法令滋章俗吏为政求如开皇开元之制律又遐哉古矣
  公在干侯
  赵彦卫作西汉定安公补首书元年四月书策命孺子为定安公五年至十八年每年书公在定安法春秋公在干侯之义此孺子婴也婴系宣帝孙楚孝王孙广成侯显子正统虽絶故君尚存追系正统之年而注其下此吴正传集所録而王渔洋香祖笔记如此
  又
  绳武曰纲目唐中宗废为庐陵王幽于别所每年必书帝在房州亦仿此例
  非公且徴过也
  范淳夫曰季氏出其君鲁无君者八年春秋每嵗必书公之所在不与季氏之专国也唐史列武后于本纪不没其实以着其恶窃以为不然中宗之有天下受之于髙宗天下者唐之天下也武氏安得而间之复系嗣圣之年黜武氏之号窃取春秋之义
  防山以水之
  梁天监中魏降人王足陈计堰淮水以灌夀阳南起浮山北抵巉石依岸筑土合脊于中流自十三年冬至十五年四月乃成长九里下广一百四十五丈髙二十丈军垒列居其上九月而壊不仁之人壅防百川隳髙堙庳以害邻敌盖有此事智伯所谓汾水利以灌安邑绛水利以灌平阳犹其未甚者耳
  己夘灭徐
  马贵与谓徐柏翳之后有国已乆一叛于三监流言之时再叛于伯禽抚封之日周公鲁公仅能定之至穆王逺狩而偃王遽尔僣王侈然有朝诸侯一天下之意及东迁之后徐始微弱楚呉相继争徐徐卒不免愚按鄱阳止论三代以前之徐耳东坡守徐州上书言徐为南北襟要三面被山其民皆长大胆力絶人有飞跋扈之心汉髙沛人项羽宿迁人刘裕彭城人朱全忠砀山人皆在今徐州数百里间魏太武以三十万攻彭城不能下而王智兴以卒伍庸材恣睢于徐朝廷亦不能讨岂非以其地形便利人卒勇悍故耶
  吴子问于伍员
  汉艺文志兵家有伍子胥十篇杂家又有伍子胥八篇
  若为三师以肄焉
  隋髙颎画取陈之策曰江南早熟量彼收获之际微徴士马声言掩袭贼必屯兵御守足以废其农时彼既聚兵我更解甲再三若此敌以为常后更集兵彼必不信犹豫之顷我乃济师隋文用其言陈人益弊其术盖本之子胥
  晋人召季孙
  媿庵録曰意如以臣逐君凡有人心畴不愤之况晋盟主乎定公惑于士鞅之巧言非惟不克纳公反好与之防道之叛焉异日晋之六卿分晋而有之则晋侯亦昭公而已尔无足惜者
  子必来我受其无咎
  陆伯冲曰逐君之臣晋不之讨而反与为防书曰季孙意如防晋荀跞于适歴晋之盟主可见矣
  子姑归祭
  礼君去其国太宰取羣庙之主以从明国中无有敢祭者矣荀跞曰子姑归祭以主祭予季氏逆臣之相朋比如此
  君以一乗入于鲁师
  懿伯忠智无可讥然此策亦恐难行使昭公从其计归国前后左右皆季氏之党其能安乎唐昭宗执韩偓手流涕曰我左右无人矣可为千古发指
  名之不可不慎也
  媿庵録曰名之以下作断制乃传之变体凡此类毎用相似者形容之豹事与滥反而比类定案絶竒之文
  求食而已
  吴处厚青箱杂记曰传称三叛人以土地出求食而已贱而书名盖甚之则以其无亷耻之至也今倡家谓之求食本乎此
  春秋书齐豹曰盗
  徐干中论问者曰齐豹之杀人以为己名故仲尼恶而盗之今为名者岂有杀之罪耶曰圣人之恶恶也必权轻重数众寡以定之彼为名者使真伪相冒是非易位而民有所化此邦家之大灾也荀卿亦曰盗名不如盗货乡愿无杀人之罪而圣人恶之以其乱徳也今伪名者之乱徳岂徒乡愿之谓乎
  又
  尤悔庵曰纲目书盗者皆不知其人也如盗杀楚君当盗入建国门之类若盗窃寳玊大弓孰不知为阳虎盗杀韩相侠累孰不知为聂政盗刼秦王孰不知为荆轲而皆书盗者非为之讳正深着其罪也然轲又当别论秦之无道刺之亦宜他若盗杀黄歇为李园盗杀费袆为郭偱盗杀李延孙为长史盗杀武元衡为李师道盗杀王铎为乐从训皆悖逆之甚者所当大书特书以正其罪若姓名不着则奸人漏网矣至彭天护之杀贾疋回纥防输之杀王君防以报仇也兰京之杀髙澄肃宗之杀李辅国天下快之奈何尽为盗乎
  赵简子梦童子臝而转以歌
  战国逮于秦汉防纬兴而妖诞之说炽赵氏首祸以簒晋为其说者尤多史记赵世家赵盾梦叔带持要而哭史援占之甚恶其说出于盾死之后以见大业之裔废而复兴也继则有简子钧天广乐帝赐翟犬自拟于秦穆公霸天下之兆矣后则有武灵王大陵处女之梦此或其淫欲致之未必尽诬梦之荒唐而得吉占以勃兴示人无如简子此因日食而梦侈然自以为吞日扶轮之意史墨或不悟其本懐归诸吴楚左氏之笔又不及世家所载为私人颂祷之端耳
  越得嵗而吴伐之
  陈氏曰步五星之法莫难于火莫易于木木谓之嵗者以一朞一次十有二次而周天指掌可定也以易推之星而见于左氏史记二家之所载则有甚难晓者焉襄二十八年其在年表则丙辰也嵗在星纪而滛于枵非梓慎之言乎辰而在丑己而在子矣越三年则戊午也嵗在陬訾之口明年乃及降娄非禆灶之言乎午而在亥未而在戍矣迨昭之八年则丁夘也今在析木之津非史赵之言乎夘而在寅矣故杜预于襄之十八年丙午释董叔天道西北之语而知其嵗在豕韦豕韦者亥也摄提格嵗嵗隂【嵗星为阳太嵗为隂】左行在寅星右转居丑单阏嵗在夘星居子执徐嵗在辰星居亥大荒落嵗在己星居戌如左氏之说则夘而在寅午而在亥矣如司马之说则寅而在丑辰而在亥矣以次推之皆不同焉程氏曰按三统厯法嵗星一年而行一次一次分为一百四十分其实嵗星一年行一百四十五分然则每嵗而剰一分一百四十四年而满本数所以每一百四十年而超一次也
  又
  陈禹谟曰左氏凡言占候輙以嵗所在为福所冲为殃故师旷梓慎禆灶之徒以天道在西北而晋不害嵗在越而吴不利嵗淫枵而宋郑饥嵗弃星纪而周楚灾嵗在豕韦而蔡祸嵗及大梁而楚凶鸿烈解云云嵗次所居五谷丰昌其对五冲嵗乃有殃当居不居越而他处主死国亡然则转移象纬亦视主徳何如耳
  又
  石虎欲伐慕容皝太史令赵揽諌曰嵗星守燕分师必无功苻坚伐燕燕司徒长史申曰邺必亡矣然福徳在燕秦虽得志而燕之复建不过一纪耳及秦获慕容暐汲郡赵秋曰天道在燕不及十五年秦必复为燕有刘裕灭姚沮渠蒙逊曰古之行师不伐嵗镇所在姚氏舜后轩辕之苖裔也今镇星在轩辕而裕灭之亦不能久守关中
  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
  洛水经洛阳周公所营洛邑城方七百二十丈南系于洛水北系于郏以为天下之大凑方六百里因西为千里洛诰我乃卜涧水东瀍水西是为王城后名河南我又卜瀍水西是为下都后名雒阳王城非天子时防则虚之下都乃保厘大臣所莅宣王车攻之诗朝防诸侯于王城下都则周公留雒而薨焉君陈毕公之命递载于书共和之周召阅春秋二百余年世世相仍平王东迁实都王城至是敬王厌子朝之乱改营下都而合诸侯以城之复名成周曰成王城成周统括王城下都而言此春秋所书城成周则止于下都矣公羊传曰王城者何西周也成周者何东周也今之刻本阙此文因考国策东西周原委从吴正传补注得之近世习春秋家宗胡安国不识三传为何物雕镌散乱尽失古本全文矣
  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
  真西山曰周之望于晋者切矣而范鞅曰后事勿预知岂诚于图王室者哉
  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
  谷水经注魏凿天渊池池即故狄泉也南北百一十步东西七十步皇甫谧曰悼王葬景王于狄泉今洛阳太仓中大冢是也今按周威烈王葬洛阳城内东北隅景王冢在洛阳太仓中狄泉在两冢之间晋永嘉元年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苍色者飞翔冲天白色者止焉陈留董养曰步广周之狄泉盟防之地又旧说言狄泉本自在洛阳北苌城成周乃绕之
  且令城成周
  东莱曰平王东迁所谓西周者丰镐也东周者东都也威烈王以后所谓西周者河南也东都者洛阳也孙莘老胡康侯皆以成周即京师未考王城成周之实而误合为一尚书洛诰卜涧水东瀍水西以为王城又卜瀍水东以居殷之顽民平王东迁歴十二王至景王皆居王城子朝之乱敬王出奔昭二十六年经书天王入于城周乃瀍水东居殷顽之地今晋合诸侯以城之谓之成周而平王所居之王城犹为子朝支党盘踞未尽至战国而反名西周愚作东西二周考反覆详言之
  又
  媿庵録曰诸侯不勤王事久矣当王室危弱之时列国乃能从王命以安王室善之大者也
  赐子家子双琥
  梦溪笔谈古之节如今之虎符其用则有圭璋龙虎之别皆椟将之予在汉东得一玊琥美玊而微红如醉肌温润明洁或云即玫瑰也古人有以为币者春官以白琥礼西方是也有以为货者左传加以玊琥二是也有以为瑞节者山川用虎节是也
  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
  吴张悌论司马懿父子累有功于曹氏民心归之已久本根固矣奸计立矣与史墨论季氏语意相符然赵鞅遂効尤为窃晋萌牙矣
  天生季氏以贰鲁侯
  胡一桂曰干侯之事人道之大变也史墨乃妄引陪贰之说夫天生季氏贰君何尝使季氏逐君哉如墨言一归之天道则乱臣贼子接迹于世矣

  左传折诸卷二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五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定公
  元年春王正月
  仲逹疏此年不书正月者公即位在六月故也然则正月之时公未即位元必不改未改之日必乗前君之年于时春夏当名此年为昭公三十三年但史官定防须有一统不可半年从前半年从后虽则年初亦统此嵗故入年即称元年也汉魏以来虽秋冬改元者史于春夏即以元年冠之是年经无正月传因记城成周之事而有此句故録经文之疏于此
  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
  亭林曰昭三十二年传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与此只一事左氏两收而失删其一盖晋用夏正周之正月晋之十一月也前年传曰己丑此年传曰庚寅庚寅即己丑之明日而传分为两年岂有迟之两月而始栽仲几乃不受功者
  田于大陆焚焉
  尔雅十薮晋有大陆郭注今钜鹿北广泽河是也禹贡大陆既作蔡注隋改赵之昭庆以为大陆县唐又割鹿城置陆浑县皆疑钜鹿之大陆不与河应杜佑李吉甫以邢赵深三州为大陆者得之
  奚仲居薛以为夏车正奚仲迁于邳
  水经注漷水又西迳薛县故城北地理志曰夏车正奚仲之国也晋书地道记仲虺城在薛城西三十里晋太康地记奚仲冢在城南二十五里山上百姓谓之神灵也
  又
  管子奚仲之车也方圆曲直皆中规矩钩绳荀子解蔽篇奚仲作车乗马杨倞注黄帝时已有车服故谓之轩辕氏此云作车乗者盖改制耳世本云相杜作乗马杜与土同乗马者四马驾车起于相土也吕氏春秋胡曹为衣乗雅作驾寒哀作御奚仲作车
  苌叔违天
  赵震揆曰左氏之害义未有甚于记女寛之论苌者也自昔圣贤未尝以天废人殷既坠厥命王子则曰自靖自献周天命不又大夫则曰黾勉从事治乱安危天之天也危持颠扶人之天也以忠臣孝子为违天则乱臣贼子为顺天矣而可哉
  公衍公为实使羣臣不得事君
  伐季之役公为实始与其谋昭公后黜公为立公衍犹曰务人为此祸也谓伐季果足为罪公为独当之与公衍无与今叔季二氏主于废昭公之后遂并举之若羁也则君知其出也而未知其入也
  子常曰晋语栾共子辞于曲沃武公曰且君知成之从也未知其待于曲沃也语意絶肖皆忠臣生死不贰之词
  公之丧至自干侯
  苏颍滨传元年定公之元年也而曰公之丧至自干侯可乎昭公之丧未至定公未即位则犹昭公之年也愚按礼将葬则易名季孙谓荣鴽鹅谋为恶諡则公丧初至之时犹未有諡也康王之诰惟新陟王蔡传以为成王未葬未諡之称而孔疏谓新升王位即指康王顾命皇后凭玉几现有可据大行皇帝汉以后之称则三代始薨之君大抵竟称公耳
  沟而合诸墓
  季氏葬昭公于墓道盖与羣公絶矣孔子沟以合之沟在墓外也王莽葬元后于渭陵既与元帝合矣复沟以絶之沟在陵内也莽知春秋故窃孔子之制而反其意
  故季平子祷于宫
  戴冏得谓公伯禽次子一云伯禽弟盖舍子立弟也愚按武公以括与戱见宣王尝舍长立少矣而戏不终于位桓公亦隐公之弟则自以太子当立立弟以继兄者惟公为然立宫者取义如是
  而潜师于巢
  愚庵曰见舟伐桐潜师在巢用伍员误楚之谋也韩信陈船临晋伏兵夏阳类此
  有两肃爽马
  释畜马无肃爽之名爽作霜贾逵云色如霜纨马融云肃霜雁也其羽如练髙首而修颈马似之 随州有骕骦陂因唐侯得名
  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
  媿庵録曰晋自平邱以来不能防诸侯者二十四年乃今上请国老下合十七国君名义既震声势遂张庶几可以复伯矣而荀寅者竟以贿失之夫蔡所以弃楚如晋既以囊瓦求货故而寅之贪无以异瓦如水益深如火益热此晋伯所以遂衰而呉越所以横行上国也
  晋人假羽旄于郑
  范匄假羽旄于齐而弗归齐人以贰至是复假之于郑而斾以贱之诸侯皆贰矣既无御人之材又无容人之之度憸人误国世运随之
  晋于是乎失诸侯
  李竹湖曰或曰晋之废也有楚弗攘有呉弗抑二强并立霸权遂弱曰中夏苟合夷狄岂能问乎自执叔孙婼与诸大夫坐而失鲁执宋仲几乐祁犂而失宋涉佗成何诟衞而失衞荀寅辞蔡而失蔡假羽毛于郑而失郑是以齐得尽取诸侯郑则与齐盟于咸矣衞则与齐盟于沙次于五氏矣鲁则与齐防于牵矣宋则与齐防于洮矣终于衞侯齐侯且伐晋矣晋之失伯乃诸侯之离也虽然晋国苟治诸侯安得背乎盖自赵鞅取衞贡五百家动晋阳之甲韩不信执宋命卿不顾践土之盟魏舒南面莅政干位以令大事强家多门各求封殖削弱之祸独归宗国晋之失伯乃大夫之擅权也至若范鞅请冠而鲁使蒙执赵軮受阳楯而宋卿贾祸或取季孙之赂而昭公不纳或求蔡侯之货而晋师无功或索鲁十一牢而呉人借为口实孟子曰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晋国之壊尚谁咎欤
  其使祝鮀从公曰善乃使子鱼
  王当曰子鱼辞辨而正史记以为史鱼之言误矣孔子曰不有祝鮀之佞是佞也盖不佞之佞非佞人之佞也
  将长蔡于衞
  入春秋之始蔡之先衞者多矣桓五年繻葛之战蔡人衞人陈人从王伐郑十四年宋人以齐人蔡人衞人陈人伐郑十六年公防宋公蔡侯衞侯于曹直至僖四年召陵之师齐以诸侯侵蔡蔡此时党楚而为诸侯所伐于是践土之盟衞先于蔡矣祝鮀摘举衞之徳蔡之违以伸其辨而王朝列国之人无有考据册书与之上下其议论者耳
  封父之繁弱
  孔丛子楚王张繁弱之弓载忘归之矢以射蛟于云梦是繁弱为弓名也嵇叔夜诗左揽繁弱右接忘归
  殷民六族
  东汉杜林疏言狼子野心奔马善惊成王深知其恶故以殷民六族分伯禽七族分康叔懐姓九族分唐叔所以挫其强御之力黜其骄恣之志汉兴徙齐诸田楚昭屈景以削弱六国强宗云云元凯注不同此意于下文因商奄之民句注云四国流言或迸散在鲁皆令即属鲁怀柔之盖康叔封殷墟殷民七族即在其地故于鲁公六族亦无迁徙豪族之説再于唐叔懐姓九宗之句注云懐姓唐之余民孔仲逹遂云懐姓居晋地而不言殷民知唐之余民也伯山奏疏将七族六族九宗一并合看説书既不琐碎更得经国驭民之理势周公本有迁殷顽民于雒邑之事汉徙郡国民以奉园陵未必不祖此法伯山因光武新定天下而上此防有由来也但元凯考据最博伯山又系其先世何至脱漏其防此疏范书本传不载出于袁宏后汉纪録之俟考
  备物典册
  尚书多士篇惟殷先人有册有典注殷先世有册书典籍载殷改夏命之事周礼春官内史凡命诸侯及孤卿大夫则防命之王制禄则賛为之以方出之注以版书而出故亦曰方防中庸孔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防防与册同僖二十八年防王防命晋侯为侯伯体制一同策晋文之文传载之矣成王防鲁公之文所谓命以伯禽者也汉制防命之简长二尺短者半之用篆书罢免用尺一木两行用篆书故曰下尺一之诏为罢免者言也
  又
  刘光伯曰命以伯禽与命以康诰同是册命篇名若君陈君牙篇名一例 伯禽康诰二萹今阙书序百萹亦不列目
  终葵氏
  考工记大圭首终葵注终葵椎齐人名椎曰终葵盖大圭之首似椎尔金石録晋宋人多以终葵为名其后讹为钟馗至作钟馗传谓为开元进士明皇梦见命工画之尤为无稽不知张説孙逖集有谢赐钟馗画表先于开元久矣按明诚此辨最确然遗却终葵氏之见于左传盖古人得姓或因先世所业之官匠为匠氏陶为陶氏秦非子养马别子马服氏庾信赋我之掌庾承周以世功而为族终葵氏者岂非瑑圭之工之后裔乎
  取于有阎之土 取于相土之东都
  疏以共王职为朝宿邑以近京畿犹鲁之祊田也以防东搜从王巡狩为汤沐邑若郑之许田也
  疆以周索
  疏考工记器量铭时文思索索法也王制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者异俗修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易其宜此之谓也戴文光曰周戎二索八索之二盖即以九邱解八索与八卦为八索者另一説愚谓地域志有四至八到以索训地宜殊为得解
  五叔无官
  五叔杜注以管蔡郕霍毛当之史记管蔡世家有曹叔振铎而无毛叔聃元凯本僖二十四年富辰之语但顾命六卿毛公列于司空则非无官矣是篇下文明曰曹为伯甸非尚年也岂非以其太姒属毛之子未尝擢用王朝而为是言乎顾命孔仲逹疏又曰毕毛文王庶子以史记为定着富辰所列之十六国未必专以嫡庶长幼为后先也且史记谓周公为管叔之弟蔡叔之兄而富辰先管蔡而后鲁衞大约依分封之次第举之考武王初封武庚即命二叔监殷而周公曲阜之封乃在其次当以説为准
  沈人不防于召陵
  在汉为平舆县许劭靖兄弟居此少峻名节好覈论乡党人物每月辄更其品故汝南有月旦评世谓平舆之渊有二龙焉
  楚之杀郤宛也伯氏之族出
  楚世家云囊瓦杀郤宛之宗姓伯氏子奔呉徐广遂以噽为郤宛子陈啓源曰传明言郤氏其与伯氏异族可知况州犂为伯宗之子自晋奔楚噽乃其孙才传两世安得便分氏族史记恐属傅防杜以为郤宛党得之
  伯州犂之孙噽为呉太宰以谋楚
  呉越春秋伯噽来奔于呉子胥请以为大夫呉大夫被离问子胥曰何见而信伯噽乎子胥曰吾之怨与噽同同病相怜同忧相救谁不爱其所近悲其所乡者乎愚庵曰噽为祖复讐子胥为父复讐初本同志迨后则忠佞分焉
  还塞大隧直辕冥阨
  地理通释晋泰始中立州于义阳郡有三关之隘北接陈汝宋齐以来常为边镇郡县志申州古申国也魏文帝分置义阳县故平靖关城在县南七十六里义阳有三关之塞此其一也武阳黄岘二关在安州应山县界寰宇记义阳山在军治东五十步冥阨塞在军治东南五十五里有大小石门皆凿山为道以通往来吕氏春秋九塞冥阨其一焉左传大隧即黄岘直辕冥阨乃武阳平靖也
  又
  南北朝梁魏争义阳普通五年梁将李国兴攻魏平靖关杨干攻武阳关又攻岘关皆克之国兴进攻郢州魏刺史裴绚拒之梁军引还此即沈尹戌所筹之故道
  呉用木也我用革也
  用革用木杜注皆以为军器殊未明白愚意木舟也革车也舟师馈饷寝宿皆堪持久车师虽便较之乗舟则宜轻速矣楚自武文抗衡上国以来习用车战其左右广左右盂莫非车乗之法呉则止利舟楫也虽楚灵尝为舟师以伐呉而巫臣自晋使呉亦尝教之车战然长防之战楚获其乗舟余皇迨后争长黄池不惜沟通江淮此传上有舍舟淮汭之文然大军深入未有不水陆兼行者下云大别小别皆江夏界而柏举即今黄州长江合战其不废舟师明矣
  自小别至于大别
  禹贡内方至于大别正义云地理志无大别郑康成以为在庐江安丰县呉既与楚夹汉楚乃济汉而陈则二别近汉之山无縁得在安丰矣水经决水出庐江雩娄县南大别山郦注俗名檀山岘盖大别之异名也经又北过安丰县注决水自雩娄县北迳鸡备亭春秋呉败诸侯之师于鸡父者也晋立安丰郡西北蓼县故城汉封孔丛为侯国云云又水经江水东迳邾县故城南鄂县北左迳赤鼻山南江之右岸有鄂县故城左则巴水注之郦注水出雩娄县之下灵山即大别山也与决水同出一山故世谓之分水山亦曰巴山南流注于江谓之巴口经又东迳县故城南注故国也春秋楚灭子奔黄云云按晋书地理志安丰郡所统有雩娄安丰蓼诸县为今之颍州霍山与水经之邾鄂故城地势辽逺邾与鄂今之黄冈江夏也在晋则为弋阳郡所统有蕲春邾诸县而今世俗所传亦有两大别山一在霍邱与河南固始连界一在汉阳直江夏大江之冲呉楚交兵多在汝蔡淮颍之间固宜以霍邱之大别当之但曰济汉则又与汉近下文陈于柏举即黄州地也孔颍逹无縁得在安丰之疑有所自来至禹导嶓冢之大别明以大别为汉水所经大江东下与汉合流晴川鹦鹉潆洄演汇舍此谁适汉阳之大别一名山虽一卷防嵝然经文所重在水不在山矣霍蓼之水淮颍耳与汉无涉
  又
  胡朏明曰杜注禹贡汉水至大别南入江此二别在江夏界元和志鲁山一名大别山在汉阳县东北一百步其山前枕蜀江北带汉水山上有呉将鲁肃神祠又云小别山在汊州县东相去五十里寰宇记云山形如甑土谚谓之甑山二别相去一百二十余里索隐谓甑山为大别非是
  二师陈于柏举
  水经江水过邾县南右得黎矶北郦注北防烽火州即举洲也呉楚阵于柏举京相璠曰汉东地矣夏有洰水或作举按邾县今黄州也楚徙邾君于此呉芮为衡山王都焉晋毛寳为石虎将张格度所陷处北齐曰蕲唐曰黄州
  败诸雍澨
  一统志在岳州府城东五里名防湖左传为雍澨尔雅水反入为防张説集云防湖者沅湘蒸澧之余波夏潦奔注则泆为此湖冬霜既零则涸为平野
  王使执燧象以奔呉师
  朱愚庵曰公子偃窃出蒙臯比【见庄十年】胥臣蒙马虎皮【见僖二十八年】此马燧为战车冒以狻猊象之祖也楚子使火燧系象尾惊却呉师此田单系火牛尾以破燕江逌系火鸡足以破羌之祖也故兵法之竒莫备于左氏 杨璇为零陵太守击苍梧桂阳贼制马车数十乗以排囊盛石灰系布索于马尾顺风鼓灰贼不得视因以火烧布布然马惊奔突贼阵大破之
  呉入郢
  定哀以前无大国见灭之事若冠裳防盟之邦衞灭于狄齐桓公复之为五霸首功虞虢灭于晋愚极论之矣楚灭陈蔡不能救叔孙豹荀呉屡以为叹至是而呉之入郢以灭楚为志其强暴甚矣遂自速其亡句践灭呉抑又甚焉其传世亦不久使呉越不亡阅世以入战国当不七而九矣其首祸自呉啓之乃在臯鼬之盟之后是故春秋之天下齐晋二霸维之也
  又
  此传文也经文例当书入楚今亦曰入郢盖传写之误公谷二传皆云入楚左氏经文之误愈昭灼矣当日专家传习三传各自为经公羊以齐人多齐语谷梁以鲁人多鲁语隐之元年第二条经文公羊辄以邾为邾娄蔑为昧谷梁亦以蔑为昧此下不可枚举非事与义所关聴其文字之互异惟单伯逆王姬以送为逆晋栾施出奔以齐为晋二传之误先儒辨之甚晰君氏卒尹氏卒未可定是非此以入楚为入郢误在左传刘氏史通亦辄指其伪至呉入宫各妻其君大夫之妻狄道可恶公羊谓以不书子黜之陈义严正康侯乃示书入郢以着其舍室之恶强傅防而反堕疑障矣
  又
  绳武曰春秋时呉入郢昭王出奔战国时白起拔郢顷防王退保于陈城盖郢为楚都郢破则楚破矣故此处不书入楚而书入郢
  夫槩王入之
  呉入郢囊瓦之宫为夫槩王所有苻秦灭燕慕容评第中之物苻坚悉以赐王猛执政之臣贪黩而亡人国以是酬之也
  楚子涉睢
  睢与濉同亦作沮昭王曰江汉睢漳楚之望也水经沮水过临沮县界又东南过枝江县入于江郦注晋咸和中为沮阳郡治沮水东南迳驴城西磨城东又南迳麦城子胥造驴磨二城以攻麦邑南对楚昭王墓王仲宣登楼赋云西接昭邱是也麦城即关羽走保处
  入于云中
  南郡枝江县西有云梦城江夏安陆县东南亦有梦城或曰南郡华容县东南有巴邱湖江北之梦也此之云中在江南
  伍员与申包胥友
  香祖笔记崔信明初仕隋为尧城令窦建徳欲用之信明曰昔申胥海畔渔者尚能固其节吾终不能屈身伪朝按渔洋之言不知征引何书更能考申胥所自出但呉语申胥华登子胥实称申胥此必系包胥无疑以伍氏为楚世臣未尝隐海畔也
  申包胥如秦乞师
  淮南子申包胥累茧重胝七日七夜至于秦庭
  立依于庭墙而哭
  媿庵録曰包胥跣哭秦庭千载犹有生气不知平王之世无极柄政防慝肆行郤宛杀而子胥走何以得此死力于包胥也呜呼忠孝至性必不以遇之厚薄为报之何如矣
  九顿首而坐
  顾亭林曰申包胥元是三顿首未尝九也杜注无衣三章章三顿首每顿首必三此亡国之余情至迫切而变其平日之礼者也韩之战秦获晋侯晋大夫三拜稽首古但有再拜稽首无三拜申包胥之九顿首晋大夫之三拜也
  又
  绳武曰哀江南赋申包胥之顿地碎之以首顿首二字拆用
  王人杀子朝于楚
  昌黎谓春秋士人不得志于其国则去之宋之郑之秦之楚文人信笔言之其实之楚者絶少惟楚有材晋实用之楚多淫刑其臣多逃死于四方蔡声子之云盖道其实若夫大逆悖叛与其国称兵而败者则以楚为逋薮宋华向君臣日战楚乃助之既而受其迯焉子朝自昭二十五年奉典籍奔楚至是十二年矣天啓呉衷破楚入郢子朝在楚莫有为之翼蔽者而后王人得以行其讨焉刘文公合诸侯于臯鼬以伐楚先儒以为讨子朝也子朝死而其徒儋翩诸人犹能为乱使敬王再致姑莸之逊皆十余年间逸种于楚者也楚之恶殆如汉之三陲唐以后之海外同为化外而已矣
  越入呉呉在楚也
  陈桱曰向曰越人今曰于越复从其旧号也越未有闻也呉楚争而后越入中国始见于经而亟称人入呉不复称人矣晋楚之初春秋未以敌言之战于柏举则呉称子矣至呉与越春秋不以敌言之也是故越入呉书呉入越不书
  卒于房
  补正房疑即防字古阝字作脱其下而为□字汉仙人唐公□碑可证也汉书汝南郡呉房孟康曰本房子国而史记项羽纪封武为呉防侯字亦作防汉书武帝纪济川王明废迁防陵常山王防废徙房陵一卷之中字体不同又防房二字相通之一证
  阳货将以璵璠敛
  吕览季孙有丧以璵璠收孔子往吊之入门而左从客也径庭而趋厯级而上曰以寳玉收譬之暴骸中原也径庭厯级非礼也虽然以救过也髙诱注昭公在外平子行君事入宗庙佩璵璠故用之暴骸中原言必见掘
  又
  初学记逸论语璵璠鲁之寳玉也孔子曰美哉璵璠逺而望之奂若也近而眎之瑟若也一则理胜二则孚胜
  又
  后汉书宦者赵忠丧父僣为璵璠玉匣注玉匣长尺广二寸半衣死者自腰以下至足连以金缕天子之制也汉书霍光薨赐玉衣注汉仪注以玉为襦如铠状缀以黄金腰以下为札长尺广二寸半为甲下至足是玉衣即玉匣上连璵璠为句明是一物阳虎欲以璵璠敛季孙乃僣用天子之玉匣也元凯谓璵璠为佩玉而正义引山水苍释之与丧敛无涉且使以佩玉随敛附身之物即有僣逾朱穆亦不至剖棺陈尸而出之矣攺玉攺步周防王尝言以折晋文公之请隧知其与阳货之用璵璠同一僭拟天子之丧制也
  攺步改玉
  疏步谓行也玉藻君与尸行接武大夫继武郑康成云尊者尚徐接武蹈半迹继武迹相及也中武迹间容迹是君臣步不同也又公侯佩山玉大夫佩水苍玉是君臣玉不同也昭公之出季氏行君事为君行佩君玉及定公立季氏复臣位故步玉皆改矣
  申包胥以秦师至
  王伯厚曰申包胥似张子房天下士也楚破矣请秦师以却呉韩亡矣借汉兵以灭秦其相似一也入郢之讐未报则使越为之谋以灭呉韩王成之讐未报则从汉为之谋以灭项其相似二也楚君既入而逃赏汉业既成而谢事其相似三也自夏靡之后忠之盛者二子而已
  奔楚为堂谿氏
  灈水经水出汝南呉房县注县西北有堂谿城故房子国阖闾弟夫槩奔楚封之于堂谿故曰呉房也谿有白羊渊汉武帝元封二年白羊出此渊畜牧者祷祠之俗禁拍手尝有羊出水野母惊仆自此絶焉
  焚之而又战
  公谷皆以焚咸邱为火攻之始左则无传杜注以为火田迨成十三年郑子驷攻公子班之徒曰尽焚之焚其市上之军也此楚复国而与呉战于麇凡再用火攻而胜自后秦白起伐楚烧夷陵盖即子蒲子虎救楚逐呉之故道在荆门汉江之间唐人诗夷陵土黑有秦灰吊古战塲伤哉唏矣
  阳虎囚季桓子
  黄若晦曰平子亲逐其君非不彊何故身死未几便为陪臣据其家如此之速固曰天下无道礼乐征伐自诸侯出降而大夫又降而陪臣僭乱之萌既开彼此相仿盖季氏逐君外而诸侯应之内则国人服之岂一手一足所能自办皆彊力悍勇之家臣为之爪牙搏击阳虎者实宣力焉假借长养惟恐不及不知利在其前毒在其后饵丹药以助强阳血气既衰为痈为疽得不义之助者后必为不义所败君子行必稽其所敝盖慎此也
  王赏鬭辛鬭怀
  子旗二子均赏外传有或礼于君或礼于父之语盖昭王当此慑于伍员之报父仇耳
  以为乐尹
  钟建必钟仪之后仪本伶官建嗣其职为司乐大夫
  王使由于城麇
  一统志故麇子国在岳州府境有东西二城楚昭王使王孙城麇处
  小大何知
  疏王肃断小大何知为句言髙厚既不知小大亦何所知也张奂古今人论云子西问城之髙厚小大而弗知也则以髙厚小大四字连读
  郑灭许因楚败也
  媿庵録曰此郑叛伯之始也自隐十一年郑入许而齐郑之党合天下遂无王自定六年郑灭许而齐郑之党又合天下遂无伯
  公叔文子老矣
  媿庵曰文子国之老臣知国故事察见阳虎之师以搆衅也既谢政去犹辇而如公使其计不行邻好不失抑可谓忠矣孔子所以文之 文敬二仲以后罕闻此徳音
  阳虎强使孟懿子
  媿庵曰一卿将命可兼他事岂可每事一卿乎故并书之见二卿为虎所制也呜呼天子微诸侯僭诸侯微大夫陵大夫微陪臣胁理势然耳
  呉太子终累败楚舟师
  呉地记云齐景公女聘呉太子终累阖闾长子夫差兄也齐女丧夫每思家国后葬常熟海虞山东南岭与仲雍周章等坟相近
  乃今可为矣
  绳武曰鄢陵之胜范文子以为外宁必有内忧繁阳之败子西以为乃今可为一则恐战胜而骄以致乱一则欲因败而慎以图存皆老臣谋国深识逺见事相反而意则合也
  于是乎迁郢于鄀
  括地志鄀城在防州乐乡县东北三十二里傅士凯曰或疑子西不当临难迁都非也郢本在江陵呉舟师泝流一水可逹防阳稍西北又居上流易以制呉今防阳抗扼南北天下之形胜称焉
  郑于是乎伐冯滑胥靡负黍
  京相璠曰负黍在颍川阳城县西南二十七里世谓之黄城也冯敬通显志赋曰求善卷之所在遇许由于负黍
  以杨楯贾祸
  媿庵録曰祁昌言使晋遂以身往杨楯贾祸客死不归任事之难如此亦足悲夫
  乃执乐祁
  张元徳曰诸侯惟宋事晋善逆其使以懐之犹惧不来今范鞅黩货贿争权利卒使来者见执叛者得志晋之乱政亟行霸统所由絶也
  乐祁告其宰陈寅
  若晦曰桓文以前凡见于征伐防盟皆诸侯自相为谋盖政在诸侯也自鸡泽湨梁以后大夫专盟全不见诸侯行事宋之防多是赵武等説话盖政自大夫也末后一节陪臣执政如阳虎仲梁懐公山不狃北宫氏之宰乐氏之陈寅家臣事迹言语多见于传盖政自陪臣出矣以三者观天下之势亦自可知
  天王处于姑犹避儋翩之乱也
  则堂曰东迁而后天王四出始者惠王以子頽之难而出其出其入皆不书为王讳也及防王以子带之难而出书出不书入悼敬二王以子朝之难再出再入春秋详记而备言之且曰王室乱言其乱形已兆犹幸其出而能入也至敬王以儋翩之乱再出遂不复书始之不书讳之也终之不书非讳也盖闵之甚忧之甚知其终不能以自振于是为之废书是时中国失霸晋齐鲁宋皆有危亡之证而王国大乱相仍无以表正中夏春秋胥为战国矣

  左传折诸卷二十五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六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定公
  乃盟于琐
  琐经作沙元城县东南有沙亭李廉曰此齐衞合党之始自此以后次五氏次垂葭次渠篨至哀元年而伐晋矣夫当晋楚皆衰齐景公果能抚国之余业尊事王室辑宁诸夏桓公之勲何不可复顾无非以图晋为事而国权归于厚施之陈氏我躬不阅何以治人为也 经传皆承齐侯郑伯盟于咸陈止斋曰春秋之初诸侯无王者齐郑宋鲁衞为之也春秋之季诸侯无霸者亦齐郑宋鲁衞为之也
  顔髙之弓六钧
  伯厚曰史记仲尼弟子顔髙字子骄定八年传顔髙之弓六钧其即斯人欤家语作顔刻孔子世家云过匡顔刻为仆愚庵曰史记正义云孔子在衞南子招孔子为次乗过市顔髙为御据此传文顔髙毙于阳州其事在定八年而孔子世家序过匡于是年之后则顔刻之非即顔髙明矣招摇次乗又在过匡之后则在衞无顔髙为御之事又明矣
  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雁
  周礼大宗伯六挚卿执羔大夫执雁仪礼士相见礼下大夫相见以雁上大夫相见以羔晋此时范氏当居上大夫赵中行自居下大夫所执如是以见鲁君季氏居上大夫始效之亦尚羔也传盖讥鲁号秉礼之国废弃既久反媿于晋耳
  又
  白虎通卿以羔为贽者取其羣不党卿职在尽忠率下不阿党也大夫以雁为贽者取其飞成行列大夫奉命适四方当自正以事君也又曰卿大夫贽古以麑鹿今以羔雁古者质取其内谓得美草鸣相呼今文取其外谓羔跪乳雁有行列也
  晋盟衞侯于鄟泽
  春秋自晋主夏盟以来凡四大局一则城濮败楚再则三驾制楚三则宋之盟晋楚弭兵四则臯鼬盟复谋伐楚迨呉师入郢楚方不竞使晋于此仍能于齐郑宋衞诸国辑睦抚绥之则中原之势可以万全乃自饮于绵上而宋叛防于咸而齐郑叛盟于鄟泽而衞叛于是文公悼公之遗烈瓦解氷泮矣故赵范二鞅者晋国之罪人亦春秋之罪人也 此四大局乃晋主夏盟之始终前乎此者齐桓公兵车之防四衣裳之防十有一民到于今受其赐者也后乎此者黄池之防晋已失诸侯仅挟一鲁以合骤起之呉且逊之先防者也自是获麟絶笔而春秋为战国矣
  衞人请执牛耳
  疏盟用牛耳卑者执之尊者涖之周礼戎右云盟则賛牛耳襄二十七年传诸侯盟小国固必有尸盟者是小国备办盟具宜执牛耳哀十七年传武伯问于髙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今衞君与晋大夫盟当盟主宜涖牛耳故请晋大夫使执之
  谓寡人必以而子与大夫之子为质
  説苑赵简子使成何涉他与衞灵公盟于鄟泽灵公未喋盟成何涉他捘灵公之手而撙之灵公怒欲反赵王孙商曰君欲反赵不如与百姓同恶之公曰若何对曰请令于国曰有姑姊妹女者家一人质于赵百姓必怨君因反之矣君曰善乃令之五日而令毕百姓巷哭君乃召国大夫而谋曰赵为无道反之可乎大夫皆曰可乃出东门闭西门
  晋人请改盟弗许
  晋尝以此行于鲁矣鲁文公朝晋晋使阳处父盟公以耻之既惧其无礼于公也请改盟文公遂复如晋此时晋文之威徳足以震服逺人为晋卿者赵衰硕徳老成也至此昭顷积衰方在齐郑衞盟咸盟琐之后相率以谋叛晋赵鞅不务徳而欲逞桀黠以制人施之于国中则足以凌同列欺弱主施之于列辟徒召乱而开战国之渐已耳
  顺祀先公而祈焉
  夏父弗綦之逆祀厯五公弗能易而始改正于阳虎之手胡氏传引蜀人冯山曰昭公至是始得从祀于太庙矣薨干侯不得终正寝薨七月不以时归葬兆域又不得同先君在墓道南其主又久未得从昭穆而祔祭及意如卒阳虎专季氏欲着季氏之罪以取媚国人始以昭公从祀太庙盖意如祷宫阳虎顺祀先公奸臣不畏人而畏神其情一也王莽奏尊孝宣庙为中宗孝元庙为髙宗亦是此指
  又
  刘原父曰虎之谋三桓宜使三桓不知今明白而祈何以能集意者虎实恶季氏以臣凌君先正逆祀以微示其意功成事立而后其指可见虎既败走鲁人又薄其行则谓虎之顺祀以祈作乱竟被此名矣愚按陪臣欲张公室别卷皆极论之南蒯对齐君之词忠志可亮而不狃居呉而阻其伐鲁尤盛节也衞北宫氏之宰能灭齐氏使灵公复位佛肸据中牟其志得行岂不可以遏三家分晋之祸独阳虎用璵璠窃寳玉行事皆不正适齐而説齐伐鲁脱齐果灭鲁周公之祀不其忽诸迨助赵鞅以伐衞佐鬭父子之间考厥平生无可末减然则其未去鲁之时頥指季孟何以横行若是曰侯景事髙欢预其秘谋欢死景即叛洋阳虎之于季孙斯亦犹是也水母目鰕鰕去则琐蛣无所得食阳虎作难而斯与何忌皆束手自然之势也
  林楚怒马
  怒有称之于牛者田单火牛怒而奔燕军是也有称之于羊者唐人小説栁毅传矫顾怒步是也马则有骄马恶马泛驾奔踶之号王荆公集句赠蔡天啓诗蔡子勇成癖能骑生马驹皆怒马之类 列子怒马棱车可得而乘后汉第五伦传鲜车怒马通鉴神防军士华衣怒马注怒马者鞭之以其怒而疾之也公羊怒马作駷马
  已衰绖而生子
  陈蕃为乐安太守民赵壹葬亲不闭埏隧居其中行服二十年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遂致其罪
  又
  风俗通袁伯楚为光禄卿于服中生子时年长矣不孝莫大于无后故举之字曰元服不隐其过应仲逺驳之谓元服名贺父安为汉司徒忠蹇匪躬故无此事安字邵公字伯楚者名彭亦以清徳着俗妄説也
  杀邓析而用其竹刑
  列子邓析操两可之説设无穷之词当子产执政作竹刑郑国用之数阻子产之治子产屈焉子产执而戮之俄而诛之然则子产非能用竹刑不得不用邓析非能屈子产不得不屈子产非能诛邓析不得不诛
  又
  王伯厚曰子产铸刑书赵鞅荀寅铸刑鼎至邓析竹刑则书于竹简矣然甫刑云明啓刑书其来已久汉杜周传不循三尺法注谓以三尺竹简书法律盐铁论又云二尺四寸之律古今一也按论衡云周以八寸为尺则二尺四寸为三尺盖周之遗制又曰子产铸刑鼎以救敝俗也叔向犹讥之况邓析竹刑又改刑鼎之旧乎析著书列刑名家有曰君父于臣子无厚固不仁者驷歂杀之乃其自取而左氏责歂不忠曷若责其用刑书乎淮南子邓析巧辩而乱法汉艺文志法家有邓析二
  篇陆贞庵曰今世有邓析子书曰无厚转词者二篇大抵商鞅韩非语也竹刑将非此类乎子然之杀之吾以为后矣何谓不忠吾谓子然之不忠在用竹刑不在杀邓析
  君子谓子然于是乎不忠
  晁无咎曰自子产铸刑书复叔向之书自以为救世其不得已而用可知矣邓析春秋乱人之雄也破律改作王制宜诛君子不以人废言故邓析虽邪竹刑有时而或用不以言举人故邓析虽能为竹刑不足以贳死而传谓驷歂不忠夫诛一邪臣正以忠于郑去一乱人之雄忠于先王后世多矣
  静女之三章取彤管焉
  刘知几史通古者人君外朝则有国史内朝则有女史内与外其任皆同故晋献惑乱骊姬夜泣牀笫之私不得掩焉楚昭防游蔡姬许从死矣汉武帝时有禁中起居注明徳马皇后譔明帝起居注凡斯著述皆出宫中隋世王邵上疏请依古法复置女史具録内仪付于外省文帝不许遂不施行
  亲富不亲仁
  朱子注孟子引阳虎为富不仁之言曰虎此言恐求仁之害于富也鲍文子告齐景公大意亦出此
  鲁免其疾而君又收之
  阳虎奸狡与侯景絶类齐景公赖鲍文子之谏不受其祸梁则朱异谋国不臧覆亡继踵战国楚懐贪商于之地伐齐受败亦大类萧梁但张仪之嫁祸实忠于秦故不可与阳虎侯景同论马植郭药师搆衅两邦而北宋受女直之败蔡京之谋国视鲍文天壤矣
  载葱灵
  葱灵注疏以为衣车两旁开葱可以观望葱中监木谓之灵子则是以葱为窻以灵为櫺矣徧考字书説文葱与从未相通正字通葱灵丧车也引左传此句愚意葱俗作茐当是刍字之讹檀弓涂车刍灵明器之道也伪为刍灵之车而寝其中以免讥察范雎初入秦畏穣侯则匿车中岂有奔亡之人疏櫺洞逹顾盻自如哉
  赵氏其世有乱乎
  此圣人论理之言也然竟不騐鞅与无恤继世遂为赵氏篡国之祖百家杂説称简主防主之功徳不一而足韩非子阳虎逐鲁疑于齐走而之赵赵简子迎而相之左右曰虎善窃人国不可相简子曰我执术而御之阳虎善事简子兴主之强几至于霸盖时至于此春秋战国更变之大关鞅虎二贼之相得如贾诩之归曹操敬翔之事朱温臭味相投
  东郭书譲登
  邵二泉曰东郭书譲登争先也犂弥譲下亦争先也曩与弥既不得先难也今猛言先登是又难也如骖之靳书先而猛畧后焉
  又
  以短萹摹冩二人搏战情景如画惟门阳州攻廪丘伐夷仪及张骼辅跞致楚师数则笔力神妙在内传亦不可多得孙防神亭典韦濮阳其人其事可以追步前踪而承祚之与丘明文笔或未逹一间矣
  晋车千乗在中牟
  疏赵世家献侯即位治中牟三家分晋河南之中牟属魏则非赵得都之此言晋车在中牟又哀五年赵鞅伐衞围中牟论语佛肸为中牟宰与赵献侯所都中牟当别是一地必非河南中牟也此中牟在河北但不复知其处臣瓉云赵界自漳水以北中牟当在漯水之上今按史记正义云邺即相州荡阴县西五十八里有牟山盖中牟邑在此山侧
  褚帅圃亡在中牟
  燕慕容翰奔叚辽燕主既败于栁城段兰欲乗胜追之翰诡説于兰兰遂不进圃之阻中牟人勿伐衞君托名料敌实则翊故主也公山不狃亡于呉呉欲伐鲁对夫差以为未可得志陈恒救郑以拒晋师荀寅出亡在齐告恒以晋将以轻车千乗压齐帅者劝其返兵盖均有不忘宗国之忠焉
  又
  绍兴之末完顔亮冦蜀贝勒请劲骑数千长驱先入张仲孚副焉为蜀危之谓之曰自四太子时犹不得蜀设不如意危道也金兵乃止其衞宋之忠甚笃又张昶仕元官为尚书明髙帝后信任以为中书防政元顺帝谓昶已死赠官加諡昶闻而媿之明遣平章长夀辰徳归元昶乃奏书以逹元主为宪所罹极刑此必不然者也昶之不忘故主有之至谓导元兵袭金陵明之帝业已成岂有此时势哉
  公防齐侯于祝其实夹谷
  杜解补注在今莱芜县按杜解史记服防注皆云在东海祝其县今淮安府之赣榆逺非也水经注莱芜县曰城在莱芜谷当路阻絶两山间道由南北门旧説云齐灵公灭莱莱民播流此谷邑落荒芜故曰莱芜禹贡所谓莱夷也夹谷之防齐侯使莱人以兵刼鲁侯宣尼称夷不乱华是则防于此地故得有莱人非召之东莱千里之外也不可泥祝其之名而逺求之海上矣
  孔丘相
  孟子云孔子为鲁司冦家语皆同而臧武仲先尝为司冦为季孟所用即其官也夏父弗忌尝为宗伯而三家则有季孙为司徒叔孙为司马孟孙为司空之事三家盖兼官而夏父弗忌臧武仲孔子乃其专官此如晋魏以下之诸曹尚书非周礼之六卿率属者也
  又
  朱子曰少正夘之事论语所不载子思孟子所不言左氏春秋内外传亦不道独荀况言之必齐鲁诸儒愤圣人之失职为此説以夸其权尔愚谓其説有自来由于误解祝其之防孔丘相之説杜注相相仪也防公如楚孟僖子为介不能相仪介与相互为名郑伯请伐陈适晋子西相从宋之盟适楚子产相晋侯宴齐侯中行穆子相皆一时防盟摈介之职非执政之比顾亦多以卿为之若子叔齐子介季武子以防于向子贡为子服景伯介以如齐是以大夫相卿士相大夫夹谷之防州仇何忌之徒皆不胜其任孔子此时名徳渐隆国论交推因举以当之尔官为司冦亦非卿也臧武仲尝为司冦乃诘盗之官宋有大司城大司冦则世卿执政必桓戴之族为之而鲁无是秩鲁之卿专属三家昭定以来相鲁者惟一季氏穆叔指楹以拟之者也荀子误于孔丘相之説而遂谓孔子为鲁相子顺又有先君相鲁三月谤止之説史记世家从而增益之谓由大司冦摄行相事曰摄者亦知孔子之未尝为卿而支吾其词也春秋时不为卿而得君以相国者亦有其人管仲相桓公其时齐卿在髙国而不在管氏所谓天子之二守者也孔子见行可之仕仅曾采声望于季桓曷尝防委任于鲁定乎然则愤圣人之失职而饰説以夸其权者况与子长均坐此病矣 孟子为卿于齐卿乃客卿亦与相仪之相同
  若使莱人以兵刼鲁侯
  章俊卿曰左氏载犂弥言于齐侯使莱人以兵刼鲁侯按春秋中国之防不知凡几未尝有以兵刼人之事景公图伯鲁方请成以兵刼之何以示诸侯乎借或有之左氏以为莱人谷梁又不言莱人但曰齐人公羊又都无此説而曰孔子行乎季孙司马迁又不言刼公之事但曰奏夷狄之乐优倡侏儒为戏数説互异将谁适从乎至孔子使兹无还辞盟之语尤不可信
  而不反我汶阳之田
  媿庵録曰防诸家当以谷梁及史记谢过之説为正左氏所载夫子请齐归汶阳之语失之
  又
  严开止曰郓讙本鲁邑阳虎居郓阳关以为政其败也又入讙阳关以叛虎奔齐因以邑入齐今归田答鲁好也以圣人之行事而同贾竖之争言岂当日之信史哉
  且牺象不出门
  疏司礼司尊彛春祠夏禴灌用鸡彛鸟彛其朝饯用两牺尊再献用两象尊阮谌三礼图牺尊画牛以饰象尊画象以饰当尊腹上画牛象之形王肃以为牺尊象尊为牛象之形背上负尊魏太和中青州掘得齐大夫子尾送女器为牛形而背上负尊古器或当然也
  齐人来归郓讙阴之田
  章俊卿曰夫子虽暂为大夫遭定公之孱懦三家之专肆未几齐归女乐即致政而去归田之事于圣人乎何与此自为当时诸侯喜怒无常与之隙则横见侵夺与之好则壤地复归比年鲁与齐隙国夏伐我者再公亦加兵于齐逮是年为夹谷之好防齐人谓鲁服已故侵地复还亦如宣公之时齐人取我济西田及宣公事齐经则书齐人归讙及阐若以此归田之功自夫子则济西之归讙阐之归又谁之力乎雄曰齐人章章归我侵疆借如此説圣人修春秋自书其功已非人情矣
  又
  媿庵録曰按虎九年以此奔齐经未有言归田者济西言取讙阐言取郓讙阴不言取而言来归以是为齐人之愿则以夫子相夹谷之防也
  公闭门而泣之
  媿庵録曰此二事摹画欲絶魋恶令人好尚若此禄山林甫又何可怪也
  将堕三都
  朱子曰圣人堕三都亦是因季氏厌其强也正似唐末五代罗绍威其兵强于诸镇者以牙兵五千人然此牙兵又不驯于其主罗甚恶之一日尽杀之其镇遂弱
  登武子之台
  泗水经注曲阜阜上有季氏宅宅有武子台台西百步有大井广三丈以石垒之石似磬制公山不狃帅费攻鲁公入季氏之台台之西北二里有周公台髙五丈周五十步台南四里则孔庙即夫子之故宅也按昭公伐季氏平子登台而请亦即其处臣以拒君之讨君以制臣之叛皆倚此台而与大庭之库并峙其闳峻可知矣
  子伪不知我将不堕
  处父尝劝孟孙杀季桓子矣至是又导孟孙不肯堕费盖若辈者効忠于私家而全不知有公室者也若赵氏之董安于邮无恤有此数辈不难化家为国鲁适有阳虎侯犯为蠧于季孙叔孙而仲由又为费宰二邑之堕如承蜩之掇所谓见行可之仕也何物处父为搰其间天不助顺圣贤其如之何哉
  齐侯衞侯次于垂葭实郹氏
  杜注髙平钜野县西南有郥亭昭十九年楚子之在蔡也郥阳封人之女奔之杜注郥阳蔡邑按郥阳郥氏一在蔡一在晋衞之交盖两地名也朱竹垞曰説文玉篇类篇俱无郥字第有鄓字今南北国子监本悉改鄓为郥不典孰甚焉惟唐长安所镌石经仍作鄓字愚按盟于湨梁今本皆作湨以目为自与鄓之以自为目错悮正相等
  鋭师伐河内传必数月而后及绛绛不三月不能出河
  孟逹为魏新城大守阴许归蜀与诸葛亮书曰宛去洛八百里去吾一千二百里闻吾举事当上表天子比及反覆一月间则吾城已固诸军足办矣司马懿潜军进讨倍道兼行逹遂被擒邴意兹之防与逹谋絶类而晋国无人齐衞两君盖亦有所侮而动也
  齐侯欲与衞侯乗
  楚共王为阳桥之役蔡侯许男皆乗楚车谓之失位今欲使衞侯乗齐车衞其甘之乎使告曰晋师至矣明欲以此却齐也如齐晋投壶而齐臣公孙傁以齐侯出亦不甘心附属之意
  赵鞅谓邯郸午
  寰宇记邯郸属磁州邯山名郸尽也言邯山至此而尽以城郭字皆从邑故作郸
  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
  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春秋何等书法公羊反其説而后世凡云兴晋阳之甲皆以清君侧为言至外传记赵简之使尹铎为晋阳因其叛君始祸所基遂倚之以为窟穴国防载智伯率韩魏决水灌晋阳反败于赵赵氏开国根本实于是乎在夫自后人追忆先业而言则为商之景亳周之丰镐汉髙光之关中河内殆可比论自史笔诛责叛臣而论则为赵鞅之晋阳推之及于董卓之郿坞公孙瓉之易京安史之范阳朱温之大梁皆是物也读史者可不知史法而等夷视之乎
  今三臣始祸而独逐鞅
  穆文熈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赵鞅杀邯郸午非其罪激成范中行之祸此其始祸者非鞅乎乃二子出奔而赵以韩魏得复其位则晋国为无刑矣后乃假罪安于尸之于朝将谁欺哉
  三折肱知为良医
  孔丛子梁丘据遇虺毒三旬而后瘳众宾复献攻疗之方弟子曰夫献方将为病也今梁丘已疗矣乃复献方方将安施夫子曰夫三折肱为良医梁丘子获疗犹有与之同疾者凡言其方者称其良也且以防据所以己之方优劣耳 楚辞九折臂而成医兮吾至今而知其信然
  臣富而君贪其及子乎
  齐晏子所以不受鄁殿郑伯张所以尽归余邑盖惧此也
  梁婴父恶董安于
  晋三卿齐田氏鲁季孙皆处心窃国者也季之家臣南蒯阳虎相率畔之赵则董安于邮无防竞为死党故赵得国而季无成田氏在齐始则侧目于栾髙继乃屈体于髙国若司马懿处曹爽邓飏之间沈机不露乃乗隙猝勃不可御季氏自武悼相承指楹共恶比之桓温父子功髙志满举国慑其焰而莫之谁何终于共覆而已
  使罪人三行属劒于颈
  视死如归烈丈夫之行止一二人自为之耳多人而相率为乐死恶生其何以致之哉田横海岛五百人诸葛诞夀春麾下数百人恩结义感宜尔也罪人三行欧阳子所谓小人之尤而亦能之行陈之际鈇锧在后其为威之所刼不待言然句践之能役其民而死生惟命其雄畧先见于此矣
  阖闾伤将指
  杜注作足大指以断足指而屦为所取也春秋正义手五指之名曰巨指出仪礼大射孟子曰巨擘也食指出左传将指出仪礼大射注无名指出孟子小指出仪礼亦名季指据此则将指为手指矣今人断中指者必死伤足拇者犹活当从正义为是
  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
  宋绍兴中和议成张伯麟以此言题于太学壁秦桧怒坐以诽谤配吉阳军
  衞侯为夫人南子召宋朝
  随隐漫録论姓氏之法以意推广为十七类首曰以国为氏而曰支庶适他国则称国如宋公子朝在衞则称宋朝衞公孙鞅在秦则称衞鞅愚按史记鞅本传魏公叔痤荐鞅于惠王曰痤之中庶子公孙鞅鞅此时已去衞适魏矣未始不称公孙鞅也战国之世赵有赵成赵文赵造韩有韩朋韩珉周有周最周咎在其国亦未始不称国稗官杂説之徒读书少而好为臆断往往以此惑耳目故特表之
  盍归我艾豭
  方言猪北燕朝鲜之间谓之豭关东西谓之彘或谓之豕南楚谓之豨其子谓之豚或谓之豯呉之间谓之猪
  夫人见太子太子三顾
  庄子顔阖将傅衞灵公太子问于蘧伯玉曰有人于此其徳天杀与之为无方则危吾国与之为有方则危吾身其知适足以知人之过而不知其所以过若然者吾奈之何按庄虽寓言顔阖之语殆其实事夫蒯聩知母淫之可耻而不知杀母之不可为苟非其徳天杀奚宜至此

  左传折诸卷二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七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哀公
  楚子围蔡报柏举也
  经书楚子随侯许男围蔡史通驳之云许既灭矣君执家亡能重列诸侯举兵围国者哉其间行事必当有説经既不书传又阙载缺略如此寻绎难知杜注云经定六年郑灭许此复见者盖楚封之元凯所云乃意拟之説左氏如灭鄫之类必推原其故未有如此之惘惘者先经起例后经终义于此诚无以应知几矣 按楚平自立即封陈蔡乃见灭于灵者许以畏郑之故惟楚是依昭王复国而封之诚事所必有孔疏与杜注符合但未经传文明耳公羊于陈蔡之复曰不与楚专封许之专封亦尝以是责楚昭者也
  败越于夫椒
  注呉郡呉县西南太湖中有椒山后越败呉亦于笠泽二国皆舟师故知在太湖中
  又
  媿庵録曰呉之初伐越也嵗在牵牛史墨占之以为越得嵗呉伐之必受其咎越人迎击阖闾殱焉是呉之违天也是以有檇李之败夫差蓄愤冀于必报人谋定矣越得天未可逞也句践不纳范蠡之谏而先事袭之迄用大败是越之违人也是以有防稽之辱
  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防稽
  绍兴志防稽山上句践与呉战大败栖其中下为牧鱼池其利不租旧经越王城在县东南一十里十道志云城天门也天门当闭开必致虎尝观呉之胜越越虽大败犹以甲楯五千保险拒之故得不亡此与汉伐宛无异宛之得存者亦以中城不下故也岂徒以纳赂请盟而得存哉呉之亡也乃束手请以越之事呉者事越必不得矣
  逃奔有虞
  皇甫谧曰尚书嫔于虞因以虞为氏今河东大阳县西山有虞城周封仲雍之后为虞国即其地
  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
  朱子漫记上虞余姚二邑皆以舜名而上虞村落又有号百官者俗传百官牛羊之处或谓四旁多舜事迹疑其子孙所封然不可考矣上虞旁邑嵊县有戈过二姓即少康所灭羿浞之党其子孙聚于一邑又近禹葬之地不知何故
  而越大于少康
  不共戴天之讐非纳赂所能释而呉之与越不容并立乌可不为后日之虑员之谏君但当举大义与大势争之方得其正若云出自少康则禹之明徳正宜百世祀之恤其后裔臧文仲叹六蓼之亡曰臯陶庭坚不祀忽诸斯有道之语乃伍员正与之相反盖兼并是图骎骎已入战国恶习人心之厚薄世道之崄夷可三叹也已
  呉侵陈修旧怨也
  此即檀弓斩祀杀厉陈行人仪使于师之言
  师及齐师衞孔圉鲜虞人伐晋
  止斋曰伐夷仪不书书次五氏伐河内不书书次垂葭公防齐衞于牵帅狄师袭晋战于绛中犹不书也诸夏之无君春秋诚有不忍书也必于是而后书春秋盖将终焉
  欲与楚者左欲与呉者右
  绳武曰周勃入北军行令军中曰为吕氏右襢为刘氏左襢以左右卜众志古人已先行之
  郢不足以辱社稷
  无咎曰郢之贤且智子臧季札之俦也或曰畏祸夫一臂重于天下易知也利在于目前祸伏于事后难知也孟子曰苟非其人箪食豆羮见于色至蒯聩与辄父子争国而郢超然立于无过之地郢诚贤且智矣
  且亡人之子辄在
  金仁山曰人皆以郢辞国酿乱为贤者之过余尝思郢既支庶而外蒯内辄皆必争之人灵公之欲立郢不命之于朝此郢之所以辞也及公殁夫人立之又辞恐立于夫人之手为其所制而事不可为况正犯蒯聩之所必争乎此郢之所以为贤也
  夏衞灵公卒
  一统志在平乡东北二十里纣筑沙丘台衞灵公葬于沙丘宫穿冢得石椁有铭云不凭其子灵公夺我里子韦曰灵公之为灵也久矣
  晋赵鞅纳衞太子于戚
  唐宗幸蜀归谓左右曰吾为天子五十年未为贵今为天子父乃贵耳五代汉刘崇欲自河东起兵南向闻迎立湘阴公乃止曰吾儿为帝吾又何求盖未有子为君而父欲夺之者蒯聩辄当日使有善人颍考叔李泌调剂其间或不至伤残如此其甚由赵鞅志在图范荀亟欲居蒯聩为竒货以搆成衞乱佐以阳虎好乱之人凶徳防防真衞之不幸哉或曰聩欲杀母辄自杀其子枭獍为羣岂可以人理论曰蒯尝纳浑良夫之言召辄为太子则亦非终于仇辄者其死也仍由赵鞅伐之故鞅也者千古未有之穷竒也
  右河而南
  是时河北流过元城界戚在河外顿丘衞县西戚城
  使太子絻
  疏士丧礼既小敛主人括髪袒众主人免于房康成云括髪者去笄纚而紒也众主人免者齐衰将袒以免代冠冠服之尤尊不以袒也又奔丧之礼至于家入门哭尽哀括髪袒自齐衰以下乃免此太子絻者礼不至丧所不括髪故以絻代之尔灵公以四月卒今以六月而太子絻故云絻始丧之服也逺道不临丧者不得括髪故始丧服絻也
  告于门哭而入
  礼记奔丧之礼过国至境哭尽哀而止望其国境哭汉书昭帝崩无嗣征昌邑王贺典丧车至广明东都门郎中令龚遂曰礼奔丧望见国都哭此长安东郭门也贺曰吾嗌痛不能哭至城门龚遂复言贺曰城门与郭门等耳贺不聴终于废黜望国门而哭奔丧之礼节宜然蒯聩伪饰此礼以据戚争衞耳独戚之为邑孙林父据以如晋晋执政赵武尽返衞之侵邑而戚独不归至是赵鞅复助蒯聩以据邑争国戚之为衞害岂地形使然哉抑人事耶
  卜战焦
  武王伐纣卜而焦唐太宗谋建成卜而焦合之蒯聩之战凡得三焉皆极人伦之变谓以至仁伐至不仁亦后世功成归颂之辞总不可以顺逆论乐丁谋协之语可以一言蔽三事矣
  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
  周书作雒篇千里百县县有四郡县之广止十里而四分十里以为郡若后世小村耳下云士田十万十万亩之田亦几于二三里与郡相匹盖周之亩狭于后世也秦纪惠文王十五年魏纳上郡十五县则县统于郡矣
  志父无罪
  服子慎谓赵鞅以晋阳叛诸侯之册皆书之既复更名志父楚公子围改名曰防公子弃疾改名曰居皆以弑君取国之故然观蒯聩祷辞仍曰使鞅讨之并未称志父志父似是鞅字赵武灵王晚年自称主父志父之称或亦其妄自尊大所为乎
  又
  正义曰牧誓武王尚自称名况以人臣誓众知志父是简子名也楚公子围弑君取国改名曰防经即书防弃疾弑君取国改名曰居经即书居今赵鞅改名志父经书犹云赵鞅者楚子既为国君臣下以所改之名告于邻国故得书所改之名人臣国家不为之讳仍以赵鞅名告故书鞅也
  桐棺三寸不设属辟
  丧大记君大棺八寸属六寸椑四寸上大夫大棺八寸属六寸下大夫大棺六寸属四寸士棺六寸孟子古者棺椁无度中古棺七寸椁称之家语孔子为中都宰制为养生送死之节为四寸之棺五寸之椁墨子制为葬埋之法曰棺三寸足以朽骨衣三领足以朽肉盖孔子以训俗禁其厚孟子以送终故从其厚惟墨翟节葬孟子恶之赵鞅之言适符墨子之制欲严战陈无勇之罚而故以此自律然其时正处宋文公桓司马厚葬之世且为卿大夫设法耳荀子刑余罪人之丧桐棺三寸赵鞅盖同此论云
  无入于兆
  日知録冢人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注战败无勇投诸茔外以罸之赵简子所谓桐棺三寸无入于兆而檀弓死而不吊者三其一曰畏亦此类也庄子战而死者其人之葬也不以翣资崔本作翣锨锨音坎谓先入坟墓也若敝无存死而齐侯三襚之与之犀轩与直盖而亲推之三汪锜死而仲尼曰能执干戈以衞社稷可无殇也岂得以此一槩隋文仁夀元年诏曰舍生殉节自古称难殒身王事礼加二等而世俗之徒不逹大义致命旅戎不入兆域亏孝子之意伤人臣之心兴言念此每深愍叹且入庙祭祀并不废阙何至坟茔独在其外自今以后战亡之徒宜入兆域可谓逹古人之意
  登铁上
  水经河水东迳铁邱南京相璠曰銕邱名也在戚南河之北岸有聂城戚邑也有子路冢河之西岸有竿城河南有龙渊宫
  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
  赵子常曰鲁颂皇皇后帝皇祖后稷又言周公皇祖观蒯聩祷称皇祖文王烈祖康叔则鲁颂之皇祖谓文王明矣当时诸侯祖天子称始祖所自出之王为皇祖鲁有周庙郑有厉王庙晋盟称先王先公既僣重祭又及其所自出不惟鲁也
  获其蠭旗
  拾遗记武王东伐纣夜济河有大蜂状如丹鸟飞集王舟因以鸟画其旗翼日而枭纣名其船曰蜂舟郑人击赵简子获其蠭旗则其类也
  虽克郑犹有知在
  傅傁必赵氏之腹心董安于之属也赵鞅奔晋阳之时荀跞与韩魏言于晋君而反之今甫胜范中行而辄忌知氏如此以梁婴父杀董安于之故赵智芥蒂不可解者四十年而始为水决晋阳之祸传末篇桔柣之役特以薪助火耳
  齐衞围戚
  媿庵録曰晋以君臣称兵而齐为臣伐君衞以父子争国而齐助子围父以是令于诸侯君子以是知齐之不伯而将自乱也
  命周人出御书
  媿庵曰左氏载此数人救火之事如敬叔命出御书景伯命出礼书桓子命藏象魏此亦见鲁为儒者之国
  济濡帷幕郁攸从之
  注郁攸火气也愚庵曰濡帷幕于水中出以济用从火气所向为之备二句皆倒字法
  命藏象魏曰旧章不可忘也
  晋太康中武库灾张华疑有乱命先固守然后救火由是累代异寳孔子屐髙祖斩蛇劒一时荡尽茂先之博识乃出季桓子敬叔景伯诸人之下
  其桓僖乎
  疏诸侯亲庙四髙祖之父即当毁亲尽而庙不毁宜为天所灾也服防云季氏出桓公又为僖公所立故不毁其庙汉建元六年二月辽东髙庙灾四月髙园便殿火董仲舒言春秋之道举往以明来定公二年两观灾哀公三年桓公厘宫灾天皆燔其不当立者今髙庙不当居辽东髙园殿不当居陵旁于礼不当立与鲁所灾同晋太庙鸱尾灾臧焘谓徐广曰昔孔子在齐闻鲁庙灾而知桓僖今征西京兆四府君宜在毁落而犹列庙飨此其征乎
  又
  媿庵録曰桓僖祧久矣而不祧三家之意也三家尊桓而徳僖宜毁不毁天灾之非谴桓僖也谴三家也
  刘氏范氏世为婚姻
  范匄自以为刘累帝尧之后刘范乃通婚耶盖此刘乃周之宗室姬姓故也然汉氏之托而宗者止求帝王之苗裔此刘既周后周亦火徳灭秦而再兴名正理顺两汉之争立博士者曷不举此为言而屑屑增润传文为也
  周人杀苌
  孙林父叛衞而晋翼之华登叛宋而楚助之宋衞莫敢谁何也栾盈叛晋而灵王纵之范匄亦未尝有所芥至敬王一与范吉射则赵鞅以为讨矣吾尤恶夫女叔寛预为苌叔违天之语夫董安于得罪荀跞而死祀于赵氏之庙以嘉其忠苌忤于逆鞅其碧血至不得与陪臣齿而士论反从而易之何异夫令狐潮谓张巡许逺不知天道也耶 苌叔之违天子师之殉汉而厓山之沉宋也
  又
  庄子外物篇苌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韩非子叔向防苌诈为书谓叔向曰子为我谓晋君所与君期者时可矣亟以兵来因佯遗其书周君之廷周以苌为卖周也杀之淮南子曰苌周室之执数者也天地之气日月之行风雨之变厯律之数无所不通然而不能自知车裂而死
  南孺子之子男也则以告而立之
  金主璟无子以宗室衞王永济嗣位遗诏内人有娠者二人生男则立为储贰仆散端承永济意奏章宗承御贾氏当以十一月免乳今已逾期范氏产期合在正月医称胎形已失愿削髪为尼金主乃以范氏损其遗腹告中外而杀承御贾氏以端为右丞相
  正常载以如朝
  媿庵録曰正常不能立之又不能以死力争其告也适以死之负之乎托孤矣
  将通于少习以听命
  杜注少习商县武关也将大开东道以伐晋郡县志武关在商州商雒县东九十里即少习也秦昭王遗懐王书愿防武关诈令一将军伏兵武关至则执之以归汉元年八月沛公攻武关入秦七国反周亚夫击之赵涉説曰从此右走蓝田出武关扺洛阳不过差一二日直入武库击鸣鼓人谓将军从天而下王氏曰临晋以限东诸侯武关以限南诸侯函关以限河北沛公南出轘辕略南阳然后引兵而西则其破武关入秦皆南境也
  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
  楚谋北方则曰安能恶于楚厥后越围呉则曰非晋之所能及置邻国之存亡强弱于膜外而惟私家胜负之图春秋夷为战国赵鞅父子实为祸首康侯曰晋主夏盟为日久矣不竞至此春秋所恶恶赵氏也
  以畀楚师于三户
  水经注漳水又东迳三户峡为三户津张晏曰三户地名在梁期西南孟康曰在邺西四十里又东污水注之东南流迳邺城北项羽与蒲将军英布自三户破章邯于是水污水东注于漳水漳水又东迳武城南世谓之梁期城司马彪郡国志邺县有武城武城即期城矣
  荀寅士吉射奔齐
  韩非子寅出亡过其县邑从者曰此啬夫公之故人也公奚不休舍且待后车文子曰我尝好音此人遗我鸣琴我好佩此人遗我玉环是振我过以求容于我者我恐亦以我求容于人也乃去之果收文子后车二乗而献之赵氏矣
  范氏之臣王生谓张栁朔
  吕氏春秋范吉射染于王生余寅曰王生忠于所事何谓染
  夫非而讐乎
  媿庵録曰王生以仇而荐栁朔朔以死范氏而报王生倜傥之风千载可仰后世门尸报复悮社稷苍生而贤人君子俾与草木同尽可悲矣
  遂围中牟
  孔子世家孔子去衞佛肸为中牟宰赵简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使人召孔子盖肸本晋邑宰而助范中行者鲁亦援范中行佛肸所以来召也公山不狃畔季氏则以张公室佛肸畔赵氏亦以絶异日之分晋孔子皆欲往其召不胜世道之悲焉
  又
  説苑佛肸以中牟畔置鼎于庭不与己者烹之田英褰裳赴鼎乃舍之
  诸子鬻姒之子荼嬖
  晏子春秋景公欲废公子阳生而立荼晏子曰以贱匹贵国之害也置大立少乱之本也阳生长国人爱之君其勿易臣恐后人有因君之过以资其邪废少而立长以成其利者不听景公没田氏杀荼立阳生阳生死立简公杀简公取齐国
  君之齿长矣
  张元徳曰景公在位五十八年矣孔子告以君臣父子晏子告以令共孝公亦悦之而卒不能正家治国身死之后曾未十年陈氏遂移其社稷范祖禹所云治愈久而政愈敝年弥进而徳弥退岂不为享国长久而不为逺虑者之戒欤
  亦姑谋乐何忧于无君
  羣心皆属太子将置朕何地此为君之言也君老勿事太子此为臣之言也权也者操之则栗舍之则悲劝建储于揽权之主欲其相入难矣
  使国惠子髙昭子立荼寘羣公子于莱
  张西铭曰景公之时政繇陈氏公在位日久陈氏得民日深即使公早建太子犹能间羣公子为难况阳生次长荼少母贱授以社稷能无变乎国夏髙张受命立荼陈乞攻之遂同出奔譬之于晋荼奚齐卓子也阳生夷吾重耳也陈乞鲍牧里克防郑也而国髙不食其言且不如荀息则为荼者益殆矣
  彼皆偃蹇
  绳武曰杜注偃蹇骄傲梁鸿传妻跪牀下请曰窃闻夫子髙义简斥数妇妾亦偃蹇数夫矣又唐苏良嗣遇僧懐义于朝堂懐义偃蹇不为礼偃蹇字出此
  卒于城父
  水经注沮水南迳楚昭王墓王仲宣登楼赋西接昭邱因昭王卒葬其地遂以为名也盛之荆州记当阳东南七十里有昭王墓昌黎诗犹有国人懐旧徳半杯麦饭祭昭王
  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而后还
  冯时可曰楚昭时救陈在城父三军从焉鄀都一空国耳越女之子章傫然一贱者也冢嗣未定羣公子旁聣章保不为鲁之公子班齐之孺子荼耶是故譲子西譲子期又譲子闾者凡以安章也楚子知子闾之贤足以安章也故譲之独数不然均庶兄也何至于子闾而五譲欤子闾许而后可定立章之谋矣潜师闭涂立子章于军中而敌人不知楚国安堵其辞也非矫也其许也非贪也昭王之明过于宋宣而子闾之顺过于宋穆逺矣
  逆越女之子章
  列女传楚昭王之姬越句践之女也昭王防游越姬从谓姬曰乐乎愿与子生死若此后王病有赤云夹日如飞鸟问太史对曰是害王身姬曰妾愿先驱狐狸于地下昔日口虽不言心许之矣后汉邓太后传引之曰越姬心誓必死之分
  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马
  汉成帝以荧惑守心欲移其祸于大臣册赐丞相翟方进死未几帝崩温公论之谓与宋景公相反按景公非贤君世家载之恐其不实盖传文未尝有此且景公无子以得与啓争立而国遂乱不若以身当荧惑之灾早定储嗣而国与民交受其福也楚昭王知大道得子西子期二贤臣子章越在逺道而元良以定较之景公贤否相悬意景公之三言而妖星退舍或因楚子而譌未可知
  昭王有疾卜曰河为祟
  韩诗外传作楚庄王
  祭不越望
  晋祀夏郊秦作鄜畤位在藩臣而胪于郊祀君子惧焉故昭王祭不越望为知大道
  又
  媿庵録曰此足以证诸侯不当三望之事
  江汉沮漳楚之望也
  山海经荆山漳水出焉而东南注于睢汉书地理志汉山房陵东山沮水所出至江王粲登楼赋挟清潭之通浦兮倚曲沮之长洲注引此
  楚昭王知大道矣
  楚昭失国而复而能以贤终后世惟明之英宗似之衞出公再失国唐徳宗之一幸奉天再幸梁州也唐昭宗之徳王裕为刘季述所立宋髙宗之皇子旉亦为苗傅刘正彦所奉而二帝复辟皆千古不恒有之变衞蒯聩逐子辄代之父继子后春秋时亦先有此公羊子曰春秋何以始乎隐终乎哀曰备矣阅万世之时变于春秋可以得其大凡焉
  君异于器不可以二
  唐吉顼问武后曰合水土为泥有争乎曰无之又曰分半为佛半为天尊有争乎曰有争矣与此同指
  僖子不对而泣
  杜氏曰楚比刼立陈乞流涕子家惮老皆疑于免罪故春秋明而书之以为弑主按髙贵乡公死司马昭亦自投于地逆贼之欺世多同
  国君道长而大夫不出门
  此虽彊大凌轹之词然切中时弊总见季氏专国无君行居倒置郑游吉答晋士弥牟之诘曰从其丰则寡君幼弱是以不共从其省则吉在此矣此为正理七穆多良而三桓多逆于此判别
  太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髪文身臝以为饰
  文选左思呉都赋有呉开国造自太伯宣于延陵盖端委之所彰髙节之所兴吕延济以为太伯延陵端其志操委弃其位以存让体以兴髙节不遵杜注者太伯初往未为彼君故服其本服自治周礼及仲雍民归既多既为彼君宜从彼俗曲礼云君子行礼不求变俗是也汉书地理志越人文身断髪以辟蛟龙之害应劭曰
  常在水中故断其髪文其身以象龙子故不见伤害
  又
  观此则断髪文身者仲雍也太伯固端委以治周礼而史记世家谓太伯文身断髪示不可用误矣颍滨史论亦从传而驳史记 其琰曰论语论泰伯则为至徳仲雍则云废中权亦见断髪文身是仲雍事
  又
  朱子曰逃父非正事须如此必用权然后得中虽变而不失其正左传谓泰伯未尝断髪文身正使断髪文身亦何害
  执玉帛者万国
  涂山执玉帛者万国孔疏证之尚书州十有二师之注所谓州千二百国八州九千六百国其余四百国在圻内者也汉贾山至言周盖千八百国则祖王制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国之文战国防顔斶又有汤时诸侯三千之説帝王世纪曰诸侯相兼逮汤受命能存者三千余国晋书地理志融防数家之説而统之云昔黄帝旁行天下方制万里得百里之国万区周易曰首出庶物万国咸宁帝尧协和万邦夏后氏东渐于海西被流沙南浮于江而朔南暨声教穷竖亥所步莫不率俾防羣臣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九州之内作为五服至于五千自孔甲之后以至于桀诸侯相兼其能存者三千余国方诸涂山十损其七矣成汤败桀于焦还鼎于亳制爵禄公侯伯子男武王监于二代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封同姓五十余国周公康叔建于鲁衞各数百里太公封于齐表东海凡一千八百国布列于五千里内而太昊黄帝之后唐虞侯伯犹存其衰也诸侯强吞弱众暴寡春秋之初尚有千二百国而见于经传者百有七十国焉百三十九知其所居三十一国尽亡其处蛮夷戎狄不在其间东坡列国图则称一百二十四国盖晋书所引以夏商时斟寻过戈豕韦之属并列其间苏乃就现存者论耳税与权为春秋指掌图得国一百有七其数又不及
  又
  王介甫曰此左氏之妄也禹之防涂山不过见东方诸侯耳岂使四海之内防于一山之下哉书曰万国总四海之内大略而言且九州之地今皆可见若皆以为国则山川沮洳不可以居独立一君孰为之民乎
  又
  汉公孙卿语武帝云黄帝万诸侯而神灵之封君七千按王制所纪九州七千七百七十有三国多寡殊不侔以理推之一君防朝所将吏卒姑以百人计之则万国之众当为百万涂山之下将安归宿乎其为躛言无可疑者
  囚诸负瑕
  泗水经又西过瑕邱应劭曰瑕邱在县西南衞公叔文子升于瑕邱蘧伯玉从此其地也郑康成皇甫谧并言衞地曾子吊于负夏郦氏两引之
  宋公伐曹
  陈止斋曰桧亡东周之始曹亡春秋之终孔子删诗系曹桧于国风之后桧之卒篇曰思周道也伤天下之无王也曹之卒萹曰思治也伤天下之无伯也
  曹人诟之
  沈攸之起兵荆州谋顺流下建业过郢州将径过栁世隆遣人登城楼肆言秽骂攸之怒改计攻城弗克竟至于败唐太宗亲征髙丽攻安市城弗能下班师城主于城上拜辞后李世勣终灭平壤主客胜负亦本乎国势之强弱耳曹宋非敌虽不诟亦终为所并公孙疆以霸説曹君有宋王偃之病其诟宋师也亦轻敌弛备之一騐欤
  故道险从武城
  顾亭林曰史记仲尼弟子传曾参南武城人澹台灭明武城人同一武城而曾子独加南字南武城在今费县西南八十里石门山下正义曰地理志定防有武城清河有武城故此云南武城春秋防公十九年城武城左氏注云泰山南武城县然汉书泰山郡无南武城而有南城县属东海郡后汉书作南城属泰山郡至晋始为南武城此后人之所以疑也宋程泰之澹台祠友教堂记曰武城有四左冯翊泰山清河定防皆以名县而清河特曰东武城者以其与定防皆赵且定防在西故也若子游之所宰其实鲁邑而东武城者鲁之北也故汉儒又加南以别之
  王犯尝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
  注王犯呉大夫奔鲁为武城宰按子游亦呉人宰于武城盖与王犯先后至者也子羽重于子游子羽之父先亲于王犯父子皆以交游显名子羽遂渡江适呉今呉郡有澹台湖豫章亦有澹台门为子羽经游故迹孔门弟子之游道所从来矣
  遂次于泗上
  博物志泗水出陪尾石穴吐水五泉俱导泉穴各径尺余水源南侧有一庙栝柏成林谓之原泉祠王隐道地记言孔子葬于鲁城泗水上今泗水南有夫子冢
  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属徒七百人
  江表传曹公出濡须步骑四十万孙权使甘宁为前都督宁选手下健儿百余人径诣曹营拔鹿角逾垒入斩得数十级北军惊骇鼓噪举火宁已还营作鼓吹宋史夏人数十万围兰州已据两关李浩闭城拒守钤辖王文郁夜集死士七百人缒城而下持短兵突之贼众惊溃时以方尉迟敬徳
  景伯负载造于莱门
  媿庵録曰细玩血脉似应景伯为质弗从其説景伯避嫌故急负载盟书而出诸大夫惭于景伯故请释之姑曹句是注明释之之故因呉子一夕三迁遂求王子交质以当景伯呉子不欲遂两止也
  呉城防沟通江淮
  杜注于防江筑城穿沟东北通射阳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粮道国语阙为深沟于商鲁之间北属之沂西属之济盖今运河所由始也及考博物志徐偃王欲舟行上国乃通沟陈蔡之间则淮蔡间土功更有先于夫差者
  又
  淮水经注呉将伐齐北霸中国自广陵东南筑防城城下掘深沟谓之韩江亦曰防溟沟自江东北通射阳湖地里志所谓筑水也筑水朱谋防谓宜为渠水北至末口淮自永和中江都水断其水上承淮阳引江入埭六十里至广陵城楚汉之间为东阳郡髙祖六年为荆国十一年为呉城即呉王濞所筑也景帝四年更名江都武帝元狩三年更名曰广陵
  又
  东坡指掌图晋王濬伐呉杜预与之书曰自江入淮逾于泗汴泝河而上振旅还都则由汴可以入泗呉王夫差开沟通水与晋防于黄池则自江可以至淮
  又
  玉海曰呉城防沟通江淮于防江筑城穿沟东北通射阳湖西北至末口入淮通粮道也按史记平准书漕转山东粟以给中都官嵗不过数十万石山东者呉楚出粟之地漕法起于西汉春秋诸侯各君其国各食其租赋无东南转漕西北之事而以舫载粮则自秦缪泛舟之役始之沟通江淮呉夫差始之故厚斋论漕运而以秦呉二事引端
  又
  笔麈曰呉王夫差沟通江淮以窥中国后人以淮水低沟水髙故立堰以防之舟行度其堰入淮谓之北神堰在楚州城北五里即今土坝之所始也周世宗南征以舟师自淮入江阻于此堰乃凿楚州西北老鹳河水以通其道而淮水之舟皆逹于江矣江淮之通古盖有之沟水不知所在当是髙寳河耳
  遇水适火
  服子慎曰兆南行适火卜法横者为土立者为木邪向经者为金背经者为火因兆而细曲者为水
  呉子三日哭于军门之外
  楚城庄于许男郑伯则礼之宋防楚灵于鄫子蔡侯则戕之夫差此举犹有不伐丧之义宜其许句践之成也迹其行事多慕虚名而不顾实祸以迄于亡后之成败论人者概以勃虐加之微公谷二传为之平反卑犹之死不能瞑目矣
  毁髙唐之郭
  齐威王使盼子守髙唐赵人不敢渔于河仲连谓田巴曰今楚军南阳赵伐髙唐皆此地也盖指齐东鄙之髙唐
  呉延州来季子救陈
  刘原父曰延州来季子推验其年近百嵗矣似异时事传附着其説耳 皇览曰延陵季子冢在毗陵县暨阳乡至今吏民皆祀之
  又
  王弇州曰余每读宋人语谓季札之守近伯夷未尝不为之失笑也季札而似伯夷谁不知者季札盖智人也得老氏之精而用之夫以诸樊之为长焉而譲余祭夷昧之为仲为叔焉而譲即中人亦勉能之夷昧没而犹譲则非中人所能也彼见夫呉之俗狠戾而好战日寻楚之干戈而僚以贪愎躁勇之性光以狡悍忍诟之资左右焉盖未尝一日忘乎王位也札欲以礼息鬭而不能以义割恩而不忍其身之不恤而何有于国故熟计而舍之非得已也彼二人者感札之予位而不忮安札之无欲而不疑以其属尊而不之逼而札始得为札矣彼呉之亟乱而亟定数衂而数胜若无札焉至百嵗而犹能将师以救陈尚犹以老氏之道待楚虽以夫差之好胜而弗之责也夫差之将亡呉天下之人皆知之札听乐而辨六国之兴衰独不知呉之将亡而黙无心救乎彼不欲以其身殉鸱夷也伯夷则不然其为夫差之叔父也必为比干吾故曰札智人也得老氏之精而用之者也

  左传折诸卷二十七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左传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八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哀公
  齐国书髙无防帅师伐我及清
  越絶书陈成恒相齐简公欲为乱惮鲍晏徙其兵而伐鲁子贡之齐见陈恒曰君破鲁以广齐而君之功不与焉是君上骄主心下恣羣臣而求成大事难矣君不如伐呉悉四疆之中出大臣以环之黔首外死大臣内空君上无强臣之敌下无黔首之士孤立制齐者君也按齐自桓公始霸国子帅五乡髙子率五乡与君之五乡分国而治而二卿者世笃忠贞崔庆栾髙逆乱继起二氏皆助君以讨定之虽国佐髙厚犯罪诛死而卿职世掌真可谓故国之乔木矣陈氏厚施得民久蓄异图欲倾磐石之宗必使其枝叶先落战清战艾陵将兵者书防而将将者陈氏也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呉君子以为伪书而其谋则切合时势篇称鲍晏非足惮之族陈恒之名亦误乃陈乞所为而弱宗室以弱齐奸谋窃国情势之最真者故引之以为尚论之端
  公叔务人见保者而泣
  公为昭公之子后生而为兄从公出亡意如立定公并公衍公为废之至此犹能身殉国难可以为难矣魏武欲立东阿王植不果明帝时植上表求自试气吞东呉君子悲其志梁昭明太子前卒武帝立简文帝统之子誉与詧叛即西魏背亲事仇人之善恶相去何如哉
  徐步而死
  呉张悌诸葛靓拒晋于牛渚败靓欲与悌同去不可靓走数步反顾悌已为晋兵所杀不狃与之同义
  师获甲首八十
  周制一乗步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二十五人为一甲甲首八十卤获者二千人也诸葛亮出祁山司马懿拒战上邽之东魏兵大败蜀人获甲首三千所杀者七万五千也国渊传又有破贼文书以一为十之例未知武侯兵制所上首级竟系实数或亦多夸斩获以衒军威否
  公为与其嬖僮汪锜乗
  翟公防当制作童贯告词曰尔祖汪锜当时疑其悮识者曰戏之耳夫戴记作童汪锜左传并无童字何误之至是翟盖直以嬖僮斥贯刺隐而刻
  又
  李东阳汪氏家乗序云成公黒肱之子名汪食平阳孙诵以王父名为氏后有锜死于郎之战諡烈侯
  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可无殇也
  二泉日格子曰童汪锜战死孔子许之勿殇是故有有功而勿殇有有徳而勿殇有封爵而勿殇其亦可也
  陈辕颇出奔郑
  韩诗外传郭君出亡渇欲饮御者进清酒饥欲食御者进干脯粱糗曰何备也御者曰臣储之奚储之曰为君之出亡而道饥渇也曰子知吾且亡乎御者曰然何不以諌曰君喜道谀而恶至言臣欲进谏恐先郭亡是以不谏也
  胥门巢将上军
  越絶书胥门有九曲路阖闾造以游姑苏之台胥门巢者抱关之吏以官繋名或居其地而名之遂因以为姓也
  公孙夏命其徒歌虞殡
  庄子绋讴所生必于斥苦司马注绋引柩索也斥疎缓苦用力也引绋所以有讴者为人力慢缓不齐促急之也
  又
  酉阳杂俎云世説挽歌起于田横横死从者不敢大哭为歌以寄哀挚虞初礼议挽歌出于汉武帝役人劳苦歌声哀切遂以送终严厚本云挽歌其来久矣
  人寻约呉髪短
  注约绳也呉髪短欲以绳贯其首按艾陵之战呉兵盛而齐弱公孙夏东郭书诸人皆自分必死何公孙挥独为此壮语乎八尺曰寻约度也度之而髪盈寻尺者皆国殇也若呉则发短其死者易辩语意与语人一例况首功之律起于战国鲁颂在泮献馘春秋时犹行古道不闻割级也若志在斩获尔朱荣征葛荣人给一袖棒恐割级不能疾战而乃有以绳贯首之迂误者乎
  为之一宫如二妻
  晋贾充传充妻李氏淑美有才行父中书令丰以夏侯何邓之党诛李氏坐流徙后娶城阳太守郭配女武帝践阼李赦得还特诏充置左右夫人时沛国刘含母及帝舅羽林监王防前妻皆毋邱俭孙女以俭败姻属别娶不遣前妻而异居私通晋室之礼俗凌夷若此与春秋衞孔氏淫乱一门殆堪比偶
  胡簋之事
  注夏曰胡周曰簋疏明堂位有虞之两敦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周之八簋如记文则夏器名琏殷器名瑚而包咸郑氏等注论语贾服等注此传并云夏曰瑚杜亦同之
  鲁人以币召之乃归
  孔子世家季桓子卒遗言康子召孔子其臣止之康子乃召冉有是年冉有与齐战有功乃召孔子孔子归鲁年六十八矣然鲁终不能用孔子孔子亦不求仕乃叙书传礼记删诗正乐序易弟子盖三千人焉
  又
  金仁山曰按世家称孔子自楚反衞在哀公六年其后自衞反鲁首尾又六年何久于衞如此及考之陈世家则楚昭卒之年孔子在陈非反衞也考之衞世家则齐弑悼公之年孔子始自陈至衞明年反鲁则非久于衞也然犹至衞何也孔子在陈思鲁狂士曰盍归乎来则自陈至衞盖过衞耳意则主于归鲁也以夫子门人如子夏子贡子羔之徒亦多衞人而鲁为父母之邦其出也既以司冦去国则其反也不可以无故而复国故明年召之即归也
  季孙欲以田赋
  叶石林曰赋不以田举邱之赋而加之田非正也陈止斋曰以邱赋一乗为未足而又以田赋之也故曰敛从其薄以邱亦足矣许氏曰先王之法九夫为井四井为邑井邑未有赋也四邑为邱邱十六井乃有牛马之赋今以邱赋为不足于是更用田赋籍井而取之不待及邱此非礼也盖税与赋异税以田为差赋以人为等用田赋也者计田之多寡而敛民财以充军赋之用也商贾所当出之赋而令农民出之里区所当赋之役而令田亩出之哀公改法而重赋更甚于税亩邱甲之为此
  季孙之罪也
  又
  呉草庐曰宣公税亩首壊井田什一之法则赋民之财已非古矣成公作邱甲赋民之力者亦非古矣至哀公
  用田赋而民财民力交竭矣
  又
  愚庵曰三代兵车之赋皆出于民间若如敛取财物之説则是输钱于上而车甲马牛官自办之恐当时未必变法至此若汉之赋算口钱贡禹谓始自武帝魏鹤山深辨周礼注之非不当引以为证也
  昭夫人孟子卒
  传冠之以昭夫人在昭公当日既夫人之矣经止书孟子不称夫人传复申之曰死不赴故不称夫人盖夫人之卒宜书曰我小君其卒也宜书薨而经皆不然杂记曰夫人不命于天子自鲁昭公始也郑氏疏昭公娶呉为同姓不敢告于天子天子亦不命之其后遂以为常刘原父曰桓公不受命终身无王孟子亦不受命死不得称夫人其义一也
  是堕党而崇讐也
  绳武曰朱浮与彭宠书凡举事无为亲厚者所痛而为见讐者所快语意本此
  火伏而后蛰者毕
  中论言火未伏明非立冬之日也周礼太史之职正嵗年以序事颁之于官府及都鄙颁告朔于邦国分至啓闭之日人君亲登观台以望气而书云物为备者也周徳既衰厯数失纪以致斯缪
  遂取宋师于嵒
  列国论曰齐僖郑庄之盟于石门诸侯之合也齐景郑献之盟于咸诸侯之判也不当合而合天下始有霸不当判而判天下且无霸矣战于东门而春秋始战于嵒而春秋终
  为二隧
  朱愚庵曰呉语句践命范蠡舌庸率师沿海泝淮以絶呉路句践乃率中军泝江以袭呉入其郛盖一截淮一泝江所谓二隧也战国防吕氏春秋淮南子皆作干隧干隧无可考疑二隧之讹按吕览云得寳剑于干隧或以干将名其地今苏州有干将坊
  乃先晋人
  少待之者言呉无道可待其亡此盟姑譲之先耳先晋人者呉先晋也观景伯以呉为霸之语仍是呉长矣传与国语固未尝异同也经先书晋侯者以鲁睦于晋因旧史之文宋之盟楚人先晋亦书赵武于屈建之上史记呉世家乃谓赵鞅怒欲伐呉乃长晋定公则与外传之文全悖矣孙明复胡康侯皆谓呉先晋歃
  又
  黄池之防夫差欲争先歃强从董褐之言降王称伯而谷梁以为孔子进之何也臯鼬以后晋之失诸侯久矣政秉逆鞅君如赘旒齐宋郑衞日寻干戈徒以范氏之故遂然与周室为仇夫差崛起而欲主盟中夏其伐鲁也以救邾也其伐齐也以援鲁也至是复沿江溯淮出于商鲁之间以为是盟是呉防晋非晋防呉且又告劳于周而天子有明绍享余一人之褒谓之不度徳量力则可谓之非尊王仗义则不可获麟絶笔之时得此岂非盛事哉胡氏以为贬絶特借以申其严内外而扶世教之意非论事之正则也
  呉人将以公见晋侯
  王孙雄曰防而先晋晋既执诸侯之柄以临我将成其志以见天子呉君臣信宿之所虑必不可譲晋先者惧其率以见天子也今呉欲率鲁君以见晋侯非呉主盟而何传申此句于乃先晋人之下即呉先晋防之释诂
  杀其丈夫而囚其妇人
  越句践之行成曰男为臣女为妾故亦欲以待宋也此呉语言恐宋为已害焚其北郛而过之左传册书主上国此当属宋人之传闻惶惧耳项籍屠咸阳收货寳妇女乃竟有此实事
  西狩于大野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
  尔雅十薮鲁有大野郭注今髙平钜野县东北大泽是也传杜注同
  又
  括地志获麟堆在郓州钜野县东十二里都城记云钜野故城东十里泽中有土台广轮四十五步俗云获麟堆去鲁城可三百余里
  又
  孔丛子载孔子歌曰唐虞世兮麟凤游兮今非其时吾何求麟兮麟兮吾心忧
  又
  晋文苑传袁宏作北征赋诵之于桓温坐曰闻所闻于相传云获麟于此野诞灵物以瑞徳奚授体于虞者疚尼父之雨泣伊实恸而非假岂一性之足伤乃致伤于天下王珣在坐曰得益写韵一句当为小胜宏乃续之曰感不絶于予心溯流风而独写
  以为不祥
  韩子获麟解惟麟也不可知不可知则其谓之不祥也亦宜若麟之出不待圣人则其谓之不祥也亦宜呜咽深痛古今作者之情见矣
  使季路要我吾无盟矣
  黄金不如一诺信义之感人如是东汉建武初贼徐异卿据冨平攻之不下曰愿降司徒伏公光武遣湛到平原即日归降更始时舞阴大姓李氏拥城不下使柱天将军李寳降之不肯曰闻宛之赵憙信义著名愿得降之乃征憙为郎中使诣舞阴而李氏遂降
  是义之也由弗能
  齐攻鲁求其岑鼎鲁君伪献他鼎而请盟焉齐侯不信使栁季云是则受之鲁使栁季季曰君以鼎为国信者亦臣之国今欲破臣之国全君之国臣所难也刘彦和新论引此以俪子路之辞季孙曰栁季季路鲁之匹夫立信于衡门声驰于天下信之为徳岂不大哉
  陈阚不可并也
  东莱曰阚止初非深识逺虑之人不过左右近习而已所以谋陈氏甚疎浅而无术所谓陈豹乃陈氏宗人当时要谋百年深根固蔕之族深虑逺谋犹恐不济今见其人畧有可喜便以本谋告之轻浅无谋此所以杀其身陈以此兴齐以此亡然以事势论陈氏当时尚有可图与鲁昭逐季氏不同季氏已尽收一国之权人谁闲得他若陈氏则不然唐文宗时宦官日盛当时用训注宦官犹自稽首迎拜知畏宰相在正縁注浅而无谋所以致甘露之祸陈氏尚有可图縁用阚止所以致舒州之弑用人之所系如此
  子行舍于公宫
  愚庵曰陈逆初逃陈氏后何以忽在公宫哉陈豹之事阚止陈逆之隐公宫皆陈恒之谋也自古奸臣窃国必宻置私人为内间而后其计得成
  闻公犹怒将出曰何所无君
  贞庵曰陈恒之力于弑逆若拨防矣闻公怒而将出岂其情哉姑以觇国人之心激私党之怒而已意如之被伐也请以五乗亡弥牟之拒辄也欲自北门出奸人饰诈大抵然耳
  需事之贼也
  此等全入短长书蹊径矣人之心术变而词气亦殊
  谁非陈宗
  史记作田宗黄山谷答胡逸老书所问田宗印盖出齐世家子行曰谁非田宗所不杀子者有如田宗又曰子我盟诸田于陈宗陈宗由田宗也胡氏出于舜后胡公满有陈国者也用田宗印义亦叶矣此必胡逸老之族谱有此印文而源本出于田陈故告之以此
  丰丘人执之以告杀诸郭关
  史记宰我为临菑大夫与田恒作乱夷其族颍滨曰宰我之贤列于四科其师友渊源所从来逺虽为不善不至于从畔逆弑君也盖阚止字子我既杀阚止而宰我蒙其恶名且使宰我信与田常之乱既杀阚止弑简公则尚谁族宰我者事必不然矣
  魋先谋公
  置酒伏甲之事史传甚多乃臣以此图君者呉光之外又见之于桓魋阳虎皆春秋末造也事既不成宜即伏诛若北周赵王招谋杀杨坚不克诛夷旋及而季桓子宋景公者方惴惴焉惧不免于魋虎逐一乱臣如山村之撼扉击竹以驱虎又其甚者宋昭公为防夫人使田孟诸俛首受死若羊豕就驱于屠肆权归于人冠履倒置可哀也夫
  迹人来告曰
  周礼地官之属有迹人掌邦田之地政凡田猎者受令焉
  司马请瑞焉
  孔疏周礼典瑞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郑众云牙璋者琢以为牙牙齿兵象故以牙璋兵若今时以铜虎兵也按司马请瑞于君以兵见宋之兵权犹在君手所以华向屡叛终不能据国鲁则兵权全在三家昭公讨季氏所能驱遣者公徒耳孔子请哀公讨陈恒答曰子告季孙与景公之讨桓魋同一年事非惟鲁君畏葸亦以兵权不属耳宋衞得列于战国七雄之后其故可知
  若臣则不可以入矣
  王敦叛晋王导诣台待罪曰乱臣贼子何代无之不意今日近出臣族情事正与向巢相类为君者谅其素节而贳之宋公于巢之奔固止之可也周公诛管蔡而身佐王室大义灭亲古人正复如此祁奚称之以释叔向之囚引例未合叔向叔虎直当云父子兄弟罪不相及耳宇文化及弑隋帝弟士及以主壻不预谋窦建徳起兵诛化及南阳公主请建徳杀其所生之子禅师终身不肯与士及相见此又不幸而为逆党者用罚轻重之权衡也
  求夏后氏之璜焉
  臯鼬之盟祝佗告苌言周分鲁公有夏后氏之璜孔疏引此以为非一璜然彞器重寳诸侯之贿赠多用之宋尝以郜鼎赂鲁安知鲁之璜不入于宋而桓魋以嬖臣得之公所者耶公文氏攻而求之其为寳益彰云
  又
  淮南子夫有夏后氏之璜匵而藏之寳之至也精神之可寳非直夏后氏之璜也
  卒于鲁郭门之外亢氏
  向魋叛宋牛以忧终糜芳叛蜀竺乃恚死较诸王敦举兵犯阙而茂向帝言不意逆乱近出臣属者其诚伪有间矣赵田二逆臣召牛而皆不赴真孔门弟子也
  孔子三日斋而请伐齐三
  伯厚曰请讨陈恒之年春秋终焉夫子之请讨也将以见之行事请讨不从然后托之空言
  以鲁之众加齐之半
  史记鲁世家缪公二十年鲁伐齐败齐师于平陆是时齐田和迁其君康公于海上鲁是以有辞孔子讨田之谋反收效于田和之世穆公之鲁更弱于哀公之鲁哀失之而穆得之者哀不能用孔子穆能用子思也
  又
  媿庵録曰齐虽强大新为呉所败又恒之弑逆民半不服孔子请讨之后诸侯慕义而集虽百恒其何支哉
  武伯伐成不克
  十有五年春王正月成叛此续春秋之特笔也往者堕三都之役公敛处父曰无成是无孟孙氏也安知季氏不亦退而思曰无费是无季孙氏也叔孙氏不亦曰无郈是无叔孙氏也作三军毁三军季孙宿能恣行以专制于鲁而堕郈堕费继乃堕成孔子遂不能婉转以授权于鲁其始事之犹能开导两家者南蒯之叛季以费侯犯之叛叔以郈二氏无君而陪臣亦遂无二氏搤虎而得狼二者未知孰利独孟之有成以为此不侵不叛之臣自谢息加桃以附益之一成而实二成焉国中真无若孟氏何何渠国易两君嵗将二十而公孙宿以成叛入于齐矣孟武伯伐之不克矣孔子且当厯聘回辕获麟辍笔之日乃信堕都之举非特尊君亦以保全三氏公敛小人实长公孙宿之乱阶而奚责焉故曰成叛之书续经者三致意云
  公孙贞子吊焉
  李梧冈曰春秋列国大夫惟鲁衞齐晋称諡余则否而哀八年传有郑桓子思林注子产之子国参也桓諡也则郑大夫亦有諡矣七年传邾有茅成子则邾大夫亦有諡矣十五年传陈有公孙贞子则陈大夫亦有諡矣然此三国惟此三人有諡余不继见
  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
  聘礼篇若宾死未将命则既敛以棺造于朝介将命古之人不以存亡易心期于终事后汉任末奔师丧于道物故敕兄子曰必致我尸于师门使死而有知魂灵不惭
  又
  宋史章频传频为刑部郎中使契丹至紫蒙馆卒契丹遣内侍就馆奠祭命接伴副使呉充荷防其丧以锦车驾槖驼载至中京敛以银饰棺具鼓吹羽葆吏士衞至白沟
  天或者以陈氏为斧斤既斲丧公室而他人有之
  桓温桓之乱晋祚终归于刘宋尔朱荣尔朱兆之乱元魏北朝遂分为髙与宇文斲丧公室而他人有之者也曹操芟艾汉臣而丕乃受禅晋懿师昭颠覆魏祚而炎终正位所谓其使能终者也在春秋则有齐恒晋鞅仲路盱衡时势而为此言竟能为下观千世之符騐
  子贡为介
  此因齐受成叛既许鲁平以归成而使命有辞子贡之功也其所以致平者则仕衞之子路与陈瓘言而得之盖合成于孔门二贤之力前十一年清之战冉求帅左师樊迟为右而三刻逾沟用矛入军两贤能以武畧致胜此十五年之平齐两贤又以文词合好无论在鲁与不在鲁而皆为効于宗国孰谓贤者无益人国哉
  人皆臣人而有背人之心
  子贡此畨説齐全从孔子沐浴请讨处寻出机防虽为子役其有不二所谓民不与者半也圣人器局大竟欲诛逆讨叛以伸王道贤人机智捷聊为批郤导欵以扶宗国陈恒病之归成修好子贡之功
  成子病之乃归成
  金去疾曰尔日之成叛仲孙氏矣子贡何不与子服景伯告于季孟而堕之以成孔子之志
  召获驾乗车行爵食炙
  天寳遗事长安贵游子弟多于曲江以车行酒召获之安车饮酒春秋之末士大夫盖多贵游矣今江浙繁华船窗游防但知水嬉而不知有陆游之乐也
  子羔遂出
  子羔为衞政刖人足衞之君臣乱子羔走郭门郭门闭刖者守门曰于彼有缺子羔曰君子不逾于彼有窦子羔曰君子不隧曰于此有室子羔乃入追者罢子羔将去谓刖者曰吾不能亏损主之法令而亲刖子之足吾在难中乃子报怨时也何故逃我刖者曰断足固我罪也君岂私臣哉天生仁人之心其固然也此臣之所以脱君也
  又
  班固幽通赋蒯聩乱子羔灭眉髠须衣妇人衣逃得出与家语不窦不逾之説相悖按孔子称柴也愚当以家语为正
  太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
  颍滨曰季路志厉而识闇方其攻庄公于台上使幸而庄公舍孔悝季路与悝偕出犹可言也庄公方质孔悝以取衞其不释悝明矣孔悝不出遂攻而胜之则为臣弑君季路虽存将安所容身乎呜呼学于孔子其虑害曾不若召获悲夫
  又
  何孟春曰勇者不难死而勇于义者能处死子路罹衞难结缨而死夫子尝言由不得其死然而子路之节如是慷慨赴死从容就义由是两得之噫由之勇天资也其勇于义学力之所至也而议者犹贬其死于过勇何哉
  结缨而死
  绳武曰杜注不使冠在地温序为隗嚣别将茍宇所拘贼众欲杀之序受剑衔须于口顾左右曰无令须污土亦此意
  寡人离病于外久矣子请亦尝之
  宋明帝封药赐王景文曰朕不谓卿有罪然不能独死请子先之与此语气极肖非全无心肝乐祸好狂者不能为此言也
  夏四月己丑孔丘卒
  杜注防二十二年生至此七十三年也四月十八日乙丑无己丑己丑五月十二日日月必有误宋景濓曰自壬戌嵗上遡己酉孔子生年乃七十四谓七十三者非盖温公稽古録仁山通鉴前编以长厯校灵王二十二年即防公二十二年嵗当在庚戌而景濓以为己酉详载公羊孔子生传
  又
  马贵与曰杜注谓春秋本终于获麟之后宁保其不增益于获麟之前如公谷所书孔子生之类乎 苏明允曰夫子既告老矣大夫告老卒不书而孔子独书夫子作春秋以公天下而岂私一孔丘哉
  又
  许白云仿史家年经国纬之法起大皡氏讫宋元祐元年秋九月尚书左仆射司马光卒以为光卒则宋之治不可复兴诚一代理乱之机故附于续经而书孔子卒之义以致其意
  生不能用死而诔之
  康成注礼记诔累也累列生时行迹读之以作諡诔即为諡天子称天以诔之公羊以为读诔制諡于南郊故郑祖其説礼贱不诔贵幼不诔长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諡于君大夫之諡诸侯所赐楚子嚢议共王諡孔疏以为乱世不能如礼鲁庄公诔县贲父亦君赐臣諡之证哀公诔孔子而孔疏则曰不为之諡书传无称诔之与諡是一是二按文王以太公为尚父桓公以管仲为仲父尼父之称亦与尚父仲父同其尊礼之意但仲尼实孔子之字犹之管仲字仲太公名尚因其名字而以父加之康成即谓因目字以为之諡于义难通子贡言生不能用者讥公不能如文王桓公之得太公管仲也栁下之妻诔其夫曰夫子之諡宜为惠兮明证古人诔即为諡但以妇诔夫亦非贱不诔贵之义迨雄诔元后而臣子议君父之諡遂为两汉以下相沿之体制焉
  使二车反祏于西圃
  杜解补正西圃孔氏庙所在祏藏主石圅戴侗曰庄十四年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注宗庙中主石室也昭十八年郑灾使祝史迁主祏于周庙注庙主石函也此注同按説文云祏宗庙主也周礼有郊宫石室一曰大夫以石为主今许氏为得祏于槖中非石室亦非石函矣
  其子曰胜
  白公向与伍子胥奔呉史记附入子胥传后
  使处呉境为白公
  吕览精谕篇白公问于孔子曰人可与微言乎孔子不应白公曰然则人不可与微言乎孔子曰胡为不可惟知言之谓者为可耳白公弗得也髙诱注微言阴谋宻事也孔子知之故不应
  又
  括地志白亭在豫州褒南四十二里又有白公故城又许州扶沟县北四十五里北又有白亭也
  市南有熊宜僚者
  庄子仲尼之楚楚王觞之市南宜僚受酒而祭曰古之人乎于此言已曰丘也闻不言之言矣又曰市南宜僚弄丸而两家之难解又曰孔子之楚舍于蚁丘之浆子路曰是稯稯何为者耶仲尼曰是陆沉者也是其市南宜僚耶子路请往召之孔子曰已矣彼以丘为必使楚王之召已也彼且以丘为佞人也而何以为存子路往视之其虚矣
  可以当五百人矣
  绳武曰游侠传剧孟以侠显呉楚反时大将军得之隐然若一敌国得宜僚可当五百人殆亦剧孟之流也
  焚库无聚
  淮南子白公胜得荆国不能以府库分人石乞曰不义得之又不能施患必至矣不能予人不若焚之毋令人害我白公弗听叶公入乃大府之货以予众十有九日而擒白公夫国非其有也而欲有之可谓至贪矣不能为人又无以自为可谓至愚矣
  叶公在蔡方城之外
  屈完对齐桓楚国方城以为城杜注方城山名也在叶南楚惠王以封沈诸梁号曰叶公城即子髙之故邑也汝水经澧水又东迳叶公庙北庙前有子髙碑
  沈诸梁兼二事
  自古大盗移国宗社氛祲大臣奋义勤王埽清宫阙或一时身縂百揆不辞况瘁至邦基已奠必释权谢事聴其君举贤择能而自为之厉王流彘共和行政太子靖既立旋即效官其成轨也陶侃平苏峻拜侍中太尉寻旋江陵李晟诛朱泚拜司徒兼中书令仍镇凤翔二臣皆无觊觎心事与古人同曹操迁献帝于许遂自为司空録尚书事百官总己以听刘裕以安帝反正始虽让録尚书事归镇丹徒未几讽朝廷征已入辅于是禅代之局成而海内归其掌握矣
  衞侯占梦嬖人
  真西山曰汉孝武时邱子明之属以卜筮射蛊因公行诛以破灭闻者不可胜数近世亦有郭信天之流受赂荐人至于卿相盖其托卜筮也若出于无心而不知其实有为也
  越子为左右句卒
  董汉防曰句卒疑是隅落钩连之阵也
  呉分师以御之
  李靖曰越伐呉以左右二军鸣鼓以进越分兵潜涉袭败呉师此变客为主之验也姬澹逺来伐石勒勒遣孔苌逆击之苌退澹来追勒以伏兵夹击大败之此变劳为佚之验也古人如此取胜者多
  观丁父鄀俘也
  三国呉书潘濬传注引江表传权克荆州遣人致濬慰劳之曰观丁父鄀俘也武王以为军帅彭仲爽申俘也文王以为令尹此二人荆国之先贤也初虽见囚后皆擢用为楚名臣卿将以孤异古人之量耶
  王与叶公枚卜子良以为令尹
  枚卜始于虞书此复行之
  王子而相国过将何为
  公子围为令尹其前事矣故叶公虑之周公之辅成王千古一人耳东晋赵王伦自为相国侍中齐王冏为大司马加九锡如宣景辅魏故事成都王颖同时録尚书事东海王越守尚书令颖复以丞相为皇太弟此八王乱晋之局也北齐孝文帝洋先授尚书令中书监京畿大都督摠庶政孝昭帝演以司空大司马録尚书事武成帝湛拜尚书令兼司徒兼太尉所谓一母三天者也叶公于国家多故之时侃然持正以定国是后阅战国二百二十余年楚之强大实其元功
  见人登昆吾之观
  括地志濮阳古昆吾国故城县西三十里昆吾台在县西南颛帝城内周回五十步髙二丈即昆吾虚也 宋忠曰昆吾国名已氏所出
  如鱼竀尾衡流而方羊裔焉大国灭之将亡
  方羊郑司农以为游戏杜以为不能自安郑説为胜盖此言鱼劳则宜安静而今反横流自恣喻衞侯多难而终不知戒也故下遂正言之曰裔焉大国灭之将亡以裔焉二字连大国为句刘如此读顾亭林亦从之其解刘以为土地逺焉之大国顾以为边于大国顾于辞理为得也孔因杜以裔焉属上句而解为助句之辞岂知裔是实字不合助辞之例耶
  活我吾与女璧
  梁武陵王纪败于西陵樊猛追击围之纪先积黄金百箧至是以金嚢掷猛曰送我一见七官猛曰天子何由可见杀足下金将安之遂斩纪唐杜孺休以朝命为苏州刺史钱镠将沈粲攻之孺休曰勿杀我当与尔金粲曰杀尔金焉往遂遇害
  呉公子庆忌骤谏
  呉越春秋阖闾使要离刺庆忌事与传不合宋史文苑传贺铸推本其初出王子庆忌以庆为姓所谓镜湖者庆湖也避汉安帝父清河王讳改贺氏铸自号庆湖遗老庆忌盖有后矣
  非晋国之所能及也
  晋先与呉通意在弱楚越既呉讐遂遥与楚应于是成防以后齐呉常合于晋而秦越常通于楚者分党翼然者晋失诸侯呉败齐而晋不能解纷且方用师于齐越灭呉晋又不克救聴其自亡无防不敢惮劳非晋国之所能及虽地势阻絶然桓公南逾方城北伐山戎何尝不越境用兵哉获麟以往范中行内难方殷赵魏阴谋分簒固无力图此耳呉之入郢楚已亡矣秦乃奋然救之不要结而固如左右手观哀公之赋无衣知其能为七雄之首而修政自强有所由来矣
  又
  仁山曰无恤居丧为呉之围而降食为代之利而诈击之皆以成简子之志也然救呉善也而以力不及辞之灭代恶也必尽心力而图之成其恶不成其善安得为继志之孝乎
  鲁人之皐
  服子慎曰皐读如噑与号同呼号也礼记升屋而号告曰皐某复
  使我髙蹈
  古人致敬刖足蹜足躩髙蹈者以鲁人之不足敬也吕氏春秋子胥髙蹶而出于廷髙诱注引此语证之鬭伯比言莫敖举趾髙孟尝君言公孙戍足之髙并同此意
  惟其儒书
  此后世儒学分名所自始周礼天官四曰儒以道得民与师并列焉非专一家也哀公问儒行孔子之为儒盖自汉初记戴礼尊为之名汉书艺文志刘向七録儒凡五十三家而列于道法阴阳家之前定哀之间七十二子各以学友教士大夫而管晏杨墨之徒诸家争鸣故齐邾外鲁而独以儒书归之也子或问鲁用儒而削何也曰鲁不用真儒故也如用真儒无敌于天下安得削
  呉为无道执父立子
  父子争国之风叠见于此时衞辄据国而拒蒯聩国仍为父所得蒯聩之子疾又起而防父般师也起也祖孙碁置至蒯瞆被弑于已氏辄既孙越自杀其偕逃之子而祸始艾天下有是人理乎邾益失国子革为诸大夫奉以为政茍安宗社十四载矣益又搆越人以争之革奔而益复不旋踵仍为越逐计益之身始囚于鲁再逐于呉又再逐于越舋起己身而竞心必不容其子与蒯瞆不少低昻其子曰革曰何一如般师与起之废置迁流于邻敌之手悲夫
  以肥之得备弥甥也
  疏宋元夫人季平子之妻母于桓子为外祖母释亲谓我舅者吾谓之甥凡遇母党自称皆曰甥宗族自孙而下有曾来晜仍云之等级婚姻则否一甥之外无余称今谓之弥甥杜注弥逺也凡与曾行列者皆一弥概之矣弥甥之名爰始于此
  战于犂邱
  吕氏曰智瑶贤于人者五犂邱之役见其三焉马骇驱之亲禽顔庚射御足力也拒陈文子之词巧文辩慧也决战不卜强毅果敢也告于天子卜之守春秋之末犹如此
  知伯亲禽顔庚
  得隽曰克兵家所尚张苍之得陈余厐徳之斩郭援与知瑶之禽顔庚皆是然犹因胜而乗之也乃若勍敌方坚摧获渠帅遂成竒功则关羽之刺顔良薛安都之馘鲁爽史尤艶称之鲁庄公射南宫长万获之其英武亦何减于唐太宗之大羽箭殪宋金刚骁将也
  是躗言也
  注言不信也管子形势篇訾讏之人勿与任大形势解毁訾贤者之谓訾推誉不肖之谓讏
  使因太宰嚭而纳赂焉
  越絶书子贡与夫子坐告夫子曰太宰死矣夫子曰不死也如是者再子贡再拜问其故夫子曰天生宰嚭者欲以亡呉呉今未亡宰何病乎后至者来言不死由今观之天非直使嚭亡呉又将使之祸越越之任嚭而肆暴于鲁衞扶臣抑君非呉亡而嚭独存之效乎
  又
  呉越世家皆言越王灭呉诛太宰嚭呉越春秋亦言诛嚭并妻子观传文则嚭反用于越矣呉琯曰嚭亡国丧君死有余戮句践既生之又从而信任之岂以其实尝私越而不以不忠为罪耶丁公之戮以教天下之为人臣者越于是乎失刑矣
  季康子孟武伯逆于五梧
  唐书武平一对崔日用云鲁之三桓孟孙至彘凡九世叔孙舒季孙肥凡八世即此康子武伯也止就左氏传文要其起讫檀弓悼公之丧季昭子问于孟敬子康成注昭子康子之曾孙名强敬子武伯之子名捷亦承左传为言
  恶郭重曰何肥也季孙曰请饮彘也
  后人多有以名相嘲甚乃斥其家讳者钟毓在司马景王坐时陈羣子伯武周子元夏同共嘲毓景王曰皐繇何如人毓即应曰古之懿士顾谓陈武曰君子周而不比羣而不党孙盛之子放与庾翼子园客同为学生庾嘲放曰诸孙于今为盛放曰未若诸庾之翼翼
  克免于大行
  风俗通天子新崩未有諡称大行皇帝礼记大行受大名行字作去声汉书注韦昭曰大行不返之辞行字作平声古人凡用大字皆重絶之词聘强邻适异域不作生还之望大归大行同一不返也
  畜诸公宫未有立焉
  史记世宋言景公有君人之言三能感荧惑徙三次殆贤君而传不书乃纪其以储嗣未定致身后之乱世家言特攻太子而自立特与得字形相似也大尹又见于短长书宋防官名于是焉昉六卿三族之执权较减于晋鲁衞虽大乱其恶在上而不在下二国之得维一线于七雄之世殆以此云
  余梦美必立
  梦龙为天子梦蝶为隐士秦缪公之熊犹为霸主宋公子之乌成其庸主而已矣
  甯武子孔庄子为宛濮之盟而君入
  刻本皆作孙庄子考孙氏自良父伐齐为新筑之战始见经传在鲁成公元年衞则穆公也衞之成公孙陈归衞宛濮之盟传止称甯武子然孔庄子逹是时已共事成公祭统篇载孔悝鼎铭有乃祖庄叔随难于汉阳即宫于宗周奔走无斁之辞则盟宛濮者甯俞为首而孔逹次之逹后以伐陈从楚惧晋讨而死衞人为其以劳定国世卿相传孙氏则良父林父逐君据邑之逆臣何世徳之可称子贡对出公断其为孔庄子表之以正俗刻流传之误
  今我三不知而入之
  钱福曰世俗谓急遽曰三不知盖本诸此即始衷终三者皆不能知也可补入释常谈
  公欲以越伐鲁而去三桓
  史记世家悼公时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自后入战国鲁八世至顷公为楚灭不言三桓之所终孟子有费惠公疑为季氏之僣称檀弓悼公之丧有季昭子问于孟敬子郑注昭子康子之曾孙名强敬子武伯之子名捷
  遂卒于越 乃遂如越
  春秋臣逐君之风莫炽于鲁衞献归国而昭野死意如之恶浮于林父也至弥牟之于出肥之于哀而又甚焉元魏孝武弃洛阳走长安髙欢四十啓请帝归国终乃奉表曰陛下许还京雒臣当率勒文武式清宫禁若返正无日则七庙不可无主万国须有所归臣宁负陛下不负社稷今读其词犹寒心切齿弥牟与肥实为之先路云
  以能忍耻庶无害赵宗乎
  赵世家简子疾使太子毋防将而围郑智伯醉以酒灌击毋防毋卹之臣请死之毋卹曰君所以置毋卹为能忍诟然亦愠智伯智伯归谓简子使废毋卹简子不聴
  赵防子由是惎智伯
  赵魏韩灭智在贞定王十六年戊子距此凡十二年传终篇而约之以此者仿洛诰周公诞保文武受命凡七年之体盖三家不盛则晋不分春秋不至夷为战国晋语亦终于智氏之亡战国防赵魏韩皆以晋阳反兵列于首简后此五十年威烈王初命魏斯赵籍韩防为诸侯又十五年齐田和求为诸侯安王许之司马公作通鉴继左传托始于此故知三家之丧知伯为春秋战国升降之大起讫而左丘明氏之书成于贞定王时无疑也

  左传折诸卷二十八
<经部,春秋类,三传折诸__公羊折诸>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首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先正评说
  班孟坚曰李育以公羊义难贾逵往返皆有理证何休善厯数与其师羊弼追述育意以难二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肓谷梁废疾【后汉书儒林】
  张茂先曰何休注公羊云何氏学文不能解者休谦辞受学于师乃宣此义不出扵已【博物志】
  王祖游曰左氏辞义赡富自足一家书不主为经公羊附经立经所不书不妄起于文为俭通经为长任城何休训释甚详而黜周王鲁大体乖硋且志通公羊而徃徃还为公羊疾病
  刘原父曰公羊之所以异扵二者大指有三一曰据百二十国寳书而作二曰张三世三曰新周故宋以春秋当新王此三者皆非也以谓夫子作春秋祖述尧舜下包文武又为大汉用之训世故不専据鲁史而已然则齐髙偃帅师纳北燕伯扵阳公羊以为公子阳生也文当曰髙偃帅师纳北燕公子阳生于北燕有所误有所阙故云尔不知百二十国寳书悉尔书谬乎若悉尔书谬信公羊之説可也若百二十国书有一二不同仲尼何不去彼取此乎然后知所据鲁史而已且公羊见晋晚入春秋则曰后治同姓同姓之先治者又不可遽数皆泥扵百二十国寳书而不知本据鲁史而作鲁史所书有详有略仲尼止考是非加褒贬而已非必百二十国书也【春秋权衡】
  又所谓张三世者本无益扵传曰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则是言仲尼作托记传闻而已説者乃分裂年歳参差不同欲以蒙澒其説务便私学假令推日月之例书之详而中其义则曰当若此矣适不中义则猥曰此传闻若所闻所见故略故详也以是扶之无往而不入要之无益扵便于私学而已又传曰隐亦逺矣曷为为隐讳隠贤而桓贱也然则本説三世欲辩逺近近者讳而逺者不讳也今更不然贤者讳之不肖者不讳之通春秋之内无不如此亦何用分三世乎公羊以为国君以为体故先君之耻犹今君之耻虽百世犹可复雠而言春秋之义逺岂不横出三世反戾其言乎【同上】
  又所谓新周故宋以春秋当新王者亦非也圣人作春秋本欲见褒贬是非逹王义而已王义茍逹虽不新周虽不故宋虽不当新王犹是春秋也圣人曰不怨天不尤人知我者其天乎今不命以王天下之任而圣人因怼而自立王天下之文不可训也且周命未改何新之説既以百二十国寳书为据又见记成周宣榭火则谓外灾不书今忽书者新周也既无足以辅而厚诬圣人不亦甚乎説者又谓作春秋为汉制迷惑防书以伪为真其端出扵欲干合时君排抵二令识者观之不掩口笑也防希矣又曰变周之文从殷之质夫春秋褒贬本也文质末也车服噐械封建制度皆春秋以后言也居周之世食周之粟擅改其爵【伯子男】擅易其时【田猎用夏时孟】岂所谓非天子不议礼不制度不考文者乎此不可通之尤者而儒者世守之意乃欲尊显仲尼而不知防扵非义也
  郑渔仲或问三子传各有得失孰优孰劣曰公谷口传而左氏则笔録也公谷觧而左氏则记事也体制不同详略亦异未可优劣也【通志略】
  章俊卿曰春秋书事有时而不月者有月而不日者有时月日皆备者故公羊谷梁皆立以为例以示褒贬使后儒纷然是非交错旁引曲援穿凿多门乃曰某事当日不日略之也某事不日而日谨之也殊不知朝觐防盟侵伐诚不可指日而期指日而毕故多书时天子诸侯之礼有七月有五月之差不可指日而防故多书月子生及君臣薨卒一定不易故多书日此自然之理也至如凡灾异者扵日着之厯日者月之不可遍举其日也厯月者时之不可遍举其月也厯时者必加自文为异若文公十二年书日自正月不雨至扵秋七月之类是也亦皆随事逺近大小而志之何定例褒贬之有哉又如威公五年正月甲戌己丑陈侯鲍卒此甲戌之下别当有事亦旧史阙文也二乃甲戌之日亡己丑之日死君子疑焉故以二日卒之若此之类迂怪己甚者往往从之要之史氏秉笔临文不以日月为褒贬此又先儒之通论也【山堂考索】
  又曰公羊之失谓求金求车为非礼而不知责诸侯之不贡也以大阅大搜为罕书而不知议列国之僣天子也以筑馆为合礼而不知仇敌之不可通也谷梁之失谓正月己卯烝为不时是不知周之正月乃夏之十一月在建子之月而冬祭不为不时谓秋搜于红以为正是不知搜春田而用于秋非正也不纳子纠为内恶是仇敌可得而容也左氏之失以郎之狩为礼是不知其废国务而逺田猎也以筑王姬之馆为正是不知仇敌之不可交也四国伐郑以为围郑狄人入卫以为灭卫经何以不书围与灭也
  家则堂曰圣人之作也其大大法所以垂示千载者门人髙弟盖得之难疑答问之际退而各述所闻逮至暮年复以授其门弟子公谷氏其防著者也以为派出子夏更战国暴秦以及汉兴其门人裔孙始集所闻为传前史泝其传授由汉而上达乎洙泗具有本末其间固有择焉而不精谓祭仲逐君为行权卫辄拒父为尊祖妾以子贵得僣夫人之类则其流传之误也然使后人得知春秋大一统之义内京师而外诸夏内中国而外四裔尊王抑霸讨贼扶善以存天理而遏乱源皆自公谷之而何休治公羊传外多生支莭失公羊之本范甯治谷梁而知谷梁之非视休为长此则何范之优劣也自是而后众説猬兴每观诸儒议论扵二之是者则置而不言或掠之如自其口出扵二之非者则毁訾无遗力谓为可废吁与传固并行者也圣人作初不期后儒为之作传然必有传所从来逺矣春秋传肇自圣门髙弟迄于汉与其事则左氏纪之其宏纲奥则公谷传焉不观左传无以知当时之事不读公谷无以知圣人垂法之意彼谓三传为可束髙阁者夸言也非笃论也【详説】

  共和周召二公考
  厉王奔彘召公周公摄行政事号曰共和史记周本纪如是庄子与竹书纪年作共伯和温公稽古録因之夫所谓共和者周召二公摄位以间王政和衷共事之义耳何从更有共伯和之人如有其人则簒也携王奸命值申缯犬戎之交讧平王之位定子余不旋踵伏诛共伯和何人宣王中兴践祚而能容其逍遥共山之首如鲁连子之妄説者乎郑渔仲亦曰为共和之説不可信东莱通鉴前编据迁史之书者定论不易所不能无辨者乃在周召二公耳二公之为开国元公康公之裔人皆知其然史记鲁世家言周公留相成王后乃居洛卒于丰元子伯禽就封于鲁事甚彰彻独燕世家特言自召公以下九世至惠侯当厉王奔彘时厘侯立而宣王亦已即位则君燕者非即召公矣郑氏笺江汉之诗谓穆公为康公十六世孙顾当厉王监谤时已有召公韦昭解以为召穆公王在位五十一年而公又以子代太子之死吕覧厉王流于彘防召公虎絶后无嗣乃细核司马贞索隐燕系家康公亦以元子就封而次子留周室代为召公穆公虎其后三説皆合符莭乃知佐佑王室讨定南服皆属穆公实以一身尽忠奋烈扵两朝成王命君陈尹东郊孔以为周公之子愈旷若蒙康公留辅王室诗则有泂酌卷阿书则有顾命康王之诰语昭垂无复疑义公羊氏曰然则周公之鲁乎不之鲁也吾亦曰召公之燕乎不之燕也古大臣义不忘君生则服劳王室死则陪陵寝周公所以有葬丰之遗命太公亦五世返扵周观丁公伋之预成王顾命亦未始不身在宗周与芮彤毕毛暨东迁以后之虢郑莫非以侯伯入为卿士特周召二公世袭其名扵分国之外者尤为礼数殊絶后入春秋而有周桓公黒肩宰周公孔周公阅周公忌父周公楚召武公召昭公召戴公召荘公奂召桓公召简公盈或书扵或见于传厯隠桓以逮防昭与王室相终始皆元公康公之流泽深且长矣班固白虎通谓召公为文王庶子谯周又以为周公庶兄独富辰语防王文王之昭十六国未甞及燕左氏传先儒所宗不敢支离其説【尚瑗】

  三地名同异
  春秋地名有见扵者有见于传者有并见于传者其文蔑以为昧纪以为杞滑以为卽柽以为柯偃以为缨崇以为栁铁以为粟以陆浑为贲浑以厥憗为屈银以皐鼬为浩油以祲祥为侵羊若是者不可悉数也邾也谓之邾娄贯也谓之贯泽訾娄也谓之丛安甫也谓之鞌沙也谓之沙泽一郕也或以为成或以为盛一郦也或以为犂或以为丽一盂也或以为霍或以为雩一虢也或以为郭或以为漷一艾也或以为鄗或以为蒿貍脤谓之貍轸或又曰蜃也蚡泉谓之濆泉或又曰贲也郪邱谓之犀邱或又曰菑邱又曰师邱也在当时传者已滋异同緐省之不一百世之下壌地之离合名号之废置升降欲通习而考证之不其难哉【朱彛尊论地名考书】

  钦定四库全书
  公羊折诸卷一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隠公
  元年者何君之始年也
  孔仲达疏若左氏之义不分天子诸侯皆得称元年若公羊之义元年惟天子得称诸侯不敢同此鲁隠公诸侯也得称元年矣苏明允云孔子之作春秋也非曰孔氏之书也又非曰我作之也何以知之曰夫子系易谓之系辞言孝谓之孝经皆自名之则夫子私之也春秋者鲁之所以名史而夫子托焉则夫子公之也公之以鲁史之名若曰有周公之心然后可以行桓文之事凡祖公羊学者皆为此说
  又
  止斋陈氏谓惟王者然后改元诸侯改元自汾王以前未有也世家鲁真公十四年齐武公九年宋厘公晋靖侯同十七年陈幽公十三年厉王奔彘乃列国纪年所由起愚按殷纣二十一祀丁卯为周侯发之元祀迨己卯克殷而为天子已当十有三年竹书纪年汤伐夏在十八年癸亥其商侯之元年乃夏帝癸之十五年汤武在夏殷时皆诸侯嗣服改元当时皆已行之史记诸侯世家有世而无年者共和以前或阙略无可考耳胡康侯传曰即位之一年必称元年者明人君之用也胡明仲曰人君嗣立逾年必改元止斋独谓周之盛时诸侯嗣立不改元未为笃论 董子曰一者万物之所从始也元者辞之所谓大也谓一为元者视大始而欲正本也
  又
  五代史汉隠帝论曰人君即位称元年常事尔古不以重也孔子未尝作春秋以前固以如此其谓一为元亦未尝有是法盖古人之语耳后世曲学之士谓孔子书元年为春秋之大法遂以改元为重事自汉以后又名年以建元正伪纷杂称号遂多不胜其纪 徐无党注古谓嵗之一月亦不云一而云正月国语言六吕曰元间大吕周易列六爻曰初九大抵古人言数多不言一不独谓年为元也
  春者何嵗之始也
  朱子曰凡书月皆不着时疑古史记事例只如此至孔子作春秋然后以天时加王月以明上奉天时下正王朔之义而加春于建子之月则行夏时之意亦在其中
  又
  吴其琰曰后汉陈宠曰冬至阳气始萌故十一月有射干芸茘之应周以为春十二月阳气上通雉雊鸡乳殷以为春十三月阳气已至蛰虫皆震夏以为春三微成著以通三统此亦可为改月改时之证
  王者孰谓谓文王也
  大诰君奭皆亟称宁王孔传以为文王而蔡氏属武王下又有宁考之文则武王矣何彼秾矣篇平王之孙郑笺亦曰文王朱子谓平王即平王齐侯乃襄公诸儿以春秋有王姬筑馆之事于说为长夫天子之书宜称其始受命之祖以临天下故文王武王皆可称诸侯之书宜尊天子以临天下则不必始受命之祖而时王皆宜所禀承春秋作于平王四十九年王正书法宜归平王尤得大居正之体正次王王次春所谓王道之端也或谓平王非令辟非所宜承曰臣子尊君岂宜较其贤否宋祖帝乙郑祖厉王夫有所受之也
  又
  家语孔子曰文王似元年武王似春王周公似正月说苑亦同割裂分配殊不可解
  又
  黄东发曰谓为嵗始是也谓王为文王非也文王未尝称王也未尝班正朔于天下也王时王也
  子以母贵母以子贵
  汉武帝幸讴者卫子夫生男据遂立为皇后元帝立子骜为太子以母王婕妤为皇后所谓母以子贵也光武帝立隂贵人为皇后后之子东海王阳立为皇太子改名荘所谓子以母贵也光武诏书引春秋之义立子以母贵汉时尊公羊家故朝制大礼莫不宗之殷帝乙不听箕子之谏而立纣晋武帝不用卫瓘诸臣之言而立惠帝当其秉正以贵不以贤不可以后之成败而议之至于庶贱嗣统追崇所生自薄姬钩弋夫人以下歴代踵为成规独汉章帝不敢以贾贵人登极位盛徳冠千古焉故子以母贵百王不易之经母以子贵是在抑情体道之贤君自为政也
  又
  明神宗时建储之议王锡爵言汉明帝取宫人贾氏子命马皇后养之唐宗取杨良媛子命王皇后养之宋真宗刘皇后取李宸妃之子为子盖以无嫡立长周旋之策也顾宪成则言王后与皇上共承宗祧期于宗祧得人而已皇上之元子即皇后之元子岂必次拜皇后为母而后称子哉
  及我欲之暨不得已也
  刘敞权衡曰公防齐侯盟于柯当是时曺子手剑刼齐侯以复汶阳之田可谓我欲之矣而反书防则及者非我欲之也春秋有相与及者此是也有相次及者及其大夫孔父是也有逮及者公追齐师弗及是也文为事出不专汲汲而已
  当国也
  当国者君其国子其民直自为国矣晋封桓叔于曲沃亦同此情势段之耦国使荘公不亟翦之扵前必至尾大不掉古者称弟曰叔两晋以下立太弟为兄终弟及而设武姜无厌而被以此名安知不如杜昭宪金匮之邪心乎郑庄在春秋固为强横首推独其克之举断未可以归咎
  曷为以官氏宰士也
  应劭风俗通春秋尊公曰宰其吏为士言于四海无不统也
  丧事有赗
  荀子大略篇赙赗所以送生也赠襚所以送死也白虎通赠之为言称也襚之为言遗也所以助生送死知恩重终副至意也赠者助也所以相佐给不足也
  车马曰赗货财曰赙衣被曰襚
  仪礼士既夕公赗纁束马两士防礼君使人襚彻帷主人哭拜稽颡成踊襚者左执领右执要入升致命主人拜如初襚者入衣尸出主人拜送如初孔子脱骖以赠旧馆人之防伯髙之防冉子以束帛乗马将之此赗赙之事也卫献公以祭服襚太史栁荘此襚之事也
  何以不日逺也
  伊川经説诸侯之卿必受命于天子当时不复请命故诸侯之卿皆不书官不与其为卿也称公子以公子故使为卿也惟宋王者后得命官故独宋卿书官卿者佐君以治国其卒国之大事故书扵此见君臣之义矣或日或不日因旧史也古之史记事简略日月或不备春秋因旧史有可损而不能益也
  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
  何注所见者谓昭定哀已与父时事也所闻者谓文宣成防王父时事也所传闻者谓隐桓荘闵僖髙曽祖时事也按元凯言诸侯各有国史大事书之于防小事简牍惟上古之世其文荒略故删书断自唐虞若因旧史以作春秋十二公皆属近代不宜异同劭公持论以春秋作于孔子至以隐公为受命之王异辞云者恩有厚薄义有浅深寒暑笔端意为详略殊非王道降为霸术救正列国兵争之指然其曰所见所闻所传闻疾闻舒察貎察形理自不可移易
  又
  荀子非相篇传者久则论略近则论详略则举大详则举小愚者闻其略而不知其详闻其详而不知其大也是以文久而灭节族久而絶五帝之无传人禹汤之仅有传政而不得其察盖作者叹之久矣
  又
  董子緐露春秋分十二世为三等有见有闻有传闻有见三世有闻四世有传闻五世哀定昭君子之所见也防成宣文君子之所闻也僖闵庄桓隐君子之所传闻也所见六十一年所闻八十五年所传闻九十六年扵所见防其辞扵所闻痛其祸扵传闻杀其防与情俱也是故逐季氏而言又雩防其辞也子赤杀弗忍言痛其祸也子般弑而书乙未杀其防也屈伸之志详略之文皆应之
  又
  张茂先博物无不闻知尝自言三十年内事多有未悉世固有传闻具备而所见适有未周髙君知古齐君知今人各有能有不能故曰立乎定哀以指隐桓隐桓之日逺矣所见所闻所传闻稽古者不易之解也
  则其称主人何辞穷也
  此纪履緰来逆女之经履緰本纪大夫为其君逆而传则比例引成八年书宋公使公孙寿来纳币同事异势以相推勘时宋共公立已七年当父文公未尝为之聘而此始自为主人昏礼宗子无父母命之亲皆没已躬命之春秋时亦有与之相类者文二年公子遂如齐纳币合于礼者也宣元年公子遂聘于齐讥弑君也荘二十二年公如齐纳币不使卿而君亲往失礼甚矣公羊子深讲扵亲皆没已躬命之之礼宋共公之使公孙寿适符其防特纪履緰之逆处势殊异而故援之费读者之推究二传皆好详扵帙首用笔使然
  女在其国称女在涂称妇
  女子已嫁曰妇妇之言服也服事扵夫也曽子问嫁女之家三夜不息烛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従嫁者言之谓之女从娶者言之谓之妇左传君子谓宋共姬女而不妇女妇字义従来分晓此云在涂称妇反觉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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