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尼之齐,见景公,景说之,欲封之以尔稽,以告晏子。晏子对曰:“不可,彼浩裾自顺,不可以教下,好乐缓于民,不可使亲治;立命而怠事,不可使守职;厚葬,破民贫国,久丧,循哀费日,不可使子民;行之难者在内,而儒者无其外,故异于服,勉于容,不可以道众而驯百姓。自大贤之灭,周室之卑也,威仪加多,而民行滋薄;声乐繁充,而世德滋衰。今孔丘盛声乐以侈世,饰弦歌鼓舞以聚徒,繁登降之礼以示仪,务趋翔之节以观众,博学不可以仪世,劳思不可以补民,兼寿不能殚其教,当年不能究其礼,积财不能赡其乐,繁饰邪术以营世君,盛为声乐以淫愚民。其道也不可以示世,其教也不可以导民。今欲封之以移齐国之俗,非所以导众存民也。”公曰:“善。”于是厚其礼,留其封,敬见而不问其道,仲尼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