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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轩文集 明 黄仲昭

9-未軒文集補遺卷下
未軒文集補遺卷下

(明)黄仲昭 撰

○郡志列傳論

鄭露列傳論

天下事必有開其先者然後人有所觀感而興起雖曲藝猶然而况於儒者之學乎儒者之學必自誦詩讀書始蓋詩書所載學者修已治人之方帝王化民成俗之具罔不畢備為聖為賢舉不外乎此也但其條目廣大義理淵微學者苦其難入苟非有卓然之識度越常情萬萬者其孰能知所趨向乎故孟子曰陳良楚產也悦周公仲尼之道北學於中國彼所謂豪傑之士也若露者雖其言論風采無所考見然於莆人未知學之時獨與其晜弟從事詩書以開先莆之儒學其亦可謂豪傑之士也歟

方儀列傳論

先王設學校以教民蓋欲使之全其性分之所固有勉其職分之所當為焉耳所謂性分之所固有者五常之德是已職分之所當為者五倫之道是已要之職分之所當為者即其性分之所固有者也使人人皆全其固有之性而盡其當為之職則天下自平矣是則學校之設其所係不亦重乎莆置郡肇自太平興國之四年踰二十年未有學也至咸平三年始從儀之請賜地立廟學繼復從儀及其弟姪之請而學制始大備焉夫儀非有民社之寄於莆乃拳拳於學校之建如此亦可謂知所重者矣自是莆人講肄有所教養有法人才日底于盛至稱為海濱鄒魯是固國家氣運之盛使然然學校教養之功亦豈可誣哉自儀請建郡學之後迄今子孫第進士登諸科者纍纍不絶彌久益盛殆天亦有以侈其興學之報與

林光朝列傳論

昔孔子謂子夏曰汝為君子儒無為小人儒蓋君子之學專用心於内以求至乎聖人之道其體即所謂天德其用即所謂王道也在聖門惟顔子曾子足以當之不謂之君子之儒而何後世學者不求諸已而求諸外以博聞強記巧文麗辭為業是固亦儒者之事然鮮有至於道者其去君子之儒不亦遠乎莆自唐以迄於宋雖稱比屋業儒然於聖人之道或未得其門而入也至林光朝始淵源伊洛之傳而專心踐履之學足乎已無待於外故其教人則以身為律以道德為權輿其提刑東廣則廓清猖獗之茶寇其掌制中書則繳駁嬖倖之除命隨所任使無往不宜學至於是其殆孔子所謂君子之儒者與使當時用之能究其所蘊則天德王道之治將復見於天下而宋豈止於是而已哉予編次郡之人物故以儒林為首而先之以鄭露者所以著莆人之倡儒學始於此也次之以方儀者所以著莆人之建學立教始於此也又次之以光朝者所以著莆人之倡道學始於此且以示儒者之凖的也嗚呼前修遠矣典刑猶存後之有志於儒者其尚端其所趨哉

黄君俞黄頴列傳論

莆自唐及宋文章節義之士彬彬輩出而潛心經術之學則未有聞也至治平元祐之際始有可稱者吾得二人焉黄君俞勵志強學其所著書今雖不傳然一時名儒如陳襄之流交章薦之則其賢可知矣其父問亦學古通經為鄉師表則君俞之學謂其不本於家庭之教可乎黄頴亦以文行受知於襄而其平生辭受進退一無所苟藹然儒者之風致也其子公坦又能守其家法不墜亦賢矣哉一則子之學成於父一則父之道行於子皆可為世楷範也故並論之

方元寀列傳論

元寀之學他無所考見然觀伊川先生所以期之者如此其至則其所造詣亦可以想見矣

方翥劉夙劉朔陳士楚黄芻列傳

論莆人之崇正學由艾軒倡之而始明艾軒之邃正學由方翥發之而始悟故艾軒嘗稱翥為先聞道子朱子經莆亦稱翥與艾軒論說之善則二公之所造詣蓋未易以優劣論也劉夙暨其弟朔皆師事艾軒而得其傳故其議論操修粹然一出於正古所謂難兄難弟豈足多哉陳士楚之學亦得於艾軒故勸講青宫則得師儒之道提舉江東則著救荒之績藹然艾軒之家法也黄芻之志行一時同遊之士自二劉而下皆推讓之亦豈非艾軒之高弟哉使天假之以年則其所就蓋未可量也不幸一第而天悲夫若夙之子彌正不阿權奸朔之子起晦蔚有時望則皆能守其家學而無忝所生者也

鄭耕老黄補列傳論

宋之南渡也伊洛絶響考亭未興世之所謂儒者專以科舉為業而知從事於聖賢為己之學蓋亦鮮矣若鄭耕老之學務窮經燭理不屑屑於榮利而其教人必為講說科舉之外者黄補之學專用心於内而外物不以動其心二公於聖賢為己之學其殆有所見乎蓋耕老之父安正篤志儒業以師表後學耕老雖不及承過庭之訓然有賢母拳拳以無負先志勉之補亦濡染其家學又得賢師友講論切磨之益是宜二公之學有所成就如此孔子曰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驗於此為尤信

方耒方壬鄭可學方士繇陳定方大壯黄士毅陳宓列傳論

昔朱文公倡伊洛之學於考亭天下之士執經受業者不可勝計于時莆之及門者亦不啻十數人焉方耒以南軒之辟為荆南帥屬而稱其可以共死生同禍福方壬以文公之請主漳州學事凡所建白多取之以為屬縣楷式鄭可學亦以文公禮請至漳州教其子弟而凡四方學者疑問多使之是正方士繇識見高邁議論明達甚為文公所器重但學禁將萌士繇勸文公少著書又以文公教人讀集註為未然豈亦為禍福所動歟陳定以宰相子篤於求道旋以苦思感疾而夭惜哉方大壯治喪執禮不用浮屠臨殁之際泰然無所繫累其有得於文公之學蓋亦深矣黄士毅當慶元詆排道學之時自吴趨閩從文公游而從事大學章句之書終身不忘此其志何如耶陳宓為朱墨銘以驗理欲分寸之多寡其信道之篤如此宜其立朝則盡言於君守郡則有惠於民也若耒之弟禾定之兄守及從子址艾軒之從子成季皆嘗負笈從遊而無忝於師門亦賢矣哉

劉彌邵黄績黄仲元鄭獻翁列傳論

子朱子既没莆士有志於道者又相與講學於其門人以淑其身以化其俗終宋之世凡得四人焉劉彌邵窮經析理躬行實踐老而不厭時知軍楊棟賢師帥也特建尊德堂於學宫以處之則彌邵之學有光於二父多矣黄績力學求道確守師訓以淑後進邦人推之以繼彌邵之緒是豈阿其所好而然哉其子仲元又刻志父師之學白首不忘考其平生雖捷一第而不沾寸禄及宋社既屋遂更其名字窮居講學深入理奥可謂無忝所生者矣鄭獻翁亦能篤信師友之傳守之不失至元改物竟不復仕獨以所學傳之於人莆俗故多矯矯自好者獻翁之力也嗚呼賢哉

陳均方阜鳴方之泰方蒙仲列傳論

陳均生長貴家而能力學好古閉戶著書厲操甘貧脱屣榮利謂之篤行君子可無愧矣方阜鳴居官清儉抑畏觀其告真德秀之言藹然有古循吏風而以任晩未及究其用惜哉方之泰教授英德能使其士習一變歷官所至皆有聲聞蓋亦有用之儒也方蒙仲以儒生奉廷對慷慨論時事能言人所難言及賈似道入相蒙仲以其舊嘗見知遂求外補終其身不為所汗其殆孟子所謂大丈夫哉若其子公權當景炎革命之初莆城甫罷屠戮獨以大義責元之將帥而竟不復仕是能不殞其家聲有足稱焉

陳旅方德至林以辨列傳論

莆地入元歷五十餘年始有陳旅以文章見重於學士虞集然史謂旅與集朝夕以道義學問相講習又謂旅為國子助教滿考諸生不忍其去請留再任而晉安林泉生序其文謂旅學博而通識高而敏使之裁繁理劇有兼人之能或者處危制變有濟時之智即是以觀則其才行亦有過人者豈獨文哉同時又有方德至林以辨雖其文章不逮於旅然皆以儒行為時所重亦一代名士也

林圭陳道潛陳賢林嵒曾景修黄壽生楊慈陳用陳中方澥宋勸宋端儀列傳論

太祖高皇帝既混一海宇乃興學校設科目盡黜前代辭賦之學而一用五經四書竝宋儒性理諸書以試士及太宗文皇帝嗣統復取其書命詞臣纂輯諸儒訓釋而附益之頒諸學校以資學者誦習列聖相承漸摩涵煦百三十年于兹故莆士之知名者代不乏人有典教州縣而譽髦斯士者若林圭陳賢林嵒曾景修宋勸是已有奉詔木天而預修五經性理諸書者若仲昭先大父壽生陳用陳道潛黄約仲是已有列官禁從而以文章學術見重於時者若楊慈陳中方澥是已有敭歷中外而克舉厥職不負所學者若宋端儀是已予嘗因其人而論其世圭重道義厚倫紀故能上光其先下昌厥後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信哉道潛兄弟有義讓之風先大父家庭篤孝友之行賢躬行好古景修沉思實踐用醇實而不妄言動中恬退而不慕紛華澥安貧好禮俯仰無怍勸溫厚沉默事母孝謹此其行尤彰彰者也至若慈之高才敏思志尚不凡竟不及一試而天君子惜之嵒之疏散冲曠雅有晉人風度雖若不可為訓然其簡儉自得有非世俗垢氛所得而滓亦豈易得哉端儀晩出乃能表章前哲以示後生法戒其有功於鄉邦風化蓋亦多矣

鄭昇陳高蔣雝林肅余元一蘇權林磻鄭鼎新陳沂謝升賢尤彬列傳論

僊遊置邑雖自唐始而山川清淑之氣猶未大發洩於人宋興始漸有聞至仁宗以後而益盛不惟取科第而敭于王庭者接踵而出至於窮經飭行以儒業著稱者亦有其人焉若鄭昇之刻意經學蒞官有能聲陳高之潛心經術以切直忤鄉相蔣雝以經濟之文見重於名賢以通練之才受知於人主故當時推其學行與林艾軒並稱林肅傅蒙嘗受學於艾軒余元一林德遇嘗受學於朱文公蘇權嘗受學於張南軒皆知名當世林磻授徒於鄉王邁實師事之而林蒙亨亦邁所敬重者鄭鼎新受經於黄榦質禮於楊復居家篤義蒞政揚聲陳沂從遊於陳北溪而復徧參於朱門高第平居以禮法自持筮仕與守力爭死獄以至罷去謝升賢篤志文公義理之學宦轍所至一時賢帥交章以可任師表薦之尤彬喻峙亦皆當時以文行見稱者也數君子皆有宋三百年所產名儒而蔣雝鄭鼎新陳沂謝升賢又其尤者乎他如雝之子祈從子有秋權之子國台從孫三英皆學有源委而不失其世守者斯亦可尚也已

鄭厚列傳論

天下之事有常有變而聖賢處之則卒反其變以復乎常若湯放桀武王伐紂伊尹放太甲周公相成王而攝政孟子勸齊梁之君行仁政而不復尊周皆用此道也聖賢何以能若是哉蓋理明義精處變事而知權故時措之宜也鄭厚好奇立異務騁其辨博之說以非詆聖賢先儒謂其學無師承故其蔽如此而卒為名教之罪人也信哉鄉先正林艾軒志其墓有曰言者以先生少時嘗著書如李覯於孟軻氏之書有所不合以是不調者十年此固先輩忠厚之風而謂其書為少時所著亦或然也但其遺言緒論至今猶未盡冺滅予懼後世復有倡其說者害人心術而聖賢之道又為之晦蝕故不避僭踰之罪而極論之

鄭樵列傳論

按史氏謂樵好為考證倫類之學成書雖多大抵博而寡要平生甘枯淡樂施予獨切切於仕進識者以是少之竊詳斯言頗失之誣故郡人彭韶續修莆陽志嘗著論辨之大意謂樵博學無前專以著述為樂非求仕者攷其平生舉孝廉遺逸屢辭不就應召詣闕即求還山故其山林之日最多而都下之日絶少也若果急於仕進能若是乎使樵於時位通顯不及著書如今之富則其心必不能頃刻以自樂其肯以此易彼乎史氏謂博而寡要猶為責備若曰切切仕進豈知樵者乎續志之言非私於樵而強為之辭也蓋暴白其心於千載之下云爾故併著之

陳昭度黄鐘列傳論

陳昭度之學淵源於濓洛故其佐縣則不肯捃摭屬吏細過以悦部使者司教則不鄙夷遠民而必勵以致知謹獨之學蓋醇然儒者也黄鐘從昭度學而得其傳議論一出於正但其晩年頗究心釋典為未醇耳

陳靖列傳論

讀陳靖勸農奏議然後知其於農事可謂密矣太宗真宗皆有志欲行其法而一時謀議之臣憚勞惜費不能將順之竟尼不行史臣亦未嘗詳審精察而謂其說泥古多不可行嗚呼古之法皆聖帝明王之所制作豈有不可行者哉特未得其人耳未得其人而遽諉之於泥古難行此後世之治所以終不古若也可勝惜哉

方偕方慎言列傳論

人性皆善而氣質所賦不能以皆同故明敏者或少深沉之思醇厚者或乏剛果之斷方偕攝建安訟牒日以數千百計甫及旬月而清知杭州號稱劇郡亦以治績聞則其明敏可知然觀其按殺人事魔駞神之獄及趙振逗撓之罪皆能於死中為之求生非有深沉之思者能之乎方慎言所至民愛所去民懷有古循良之風每有推恩必先及其從父昆弟而後及其子孫又有古仁讓之風則其醇厚可知然觀其為知縣則號稱神明為知州則郡無留獄非有剛果之斷者能之乎若二君子之所至如此是固本其資禀之粹然學問涵養之功亦不可誣也他如慎言之從孫适對策上書皆能直言孫通治邑典郡皆有最績曾孫軫上疏論列蔡京之奸其清名高節皆不愧其先君子之澤遠矣哉

方嶠方會列傳論

嶠自為司理以至典方州明以察寃嚴以戢吏智以弭亂恕以用法民之蒙活者甚夥蓋庶幾古之所謂循吏也其從孫會教授建州則大修學政作人為多安撫兩浙為繕修兵備撰水戰法可謂有文武才畧者矣並列名臣夫奚愧哉矧二公之子以及諸孫又能世守其家法不墜若伯騫不從部使者之言以摭令事長者哉叔完平隣邑之水患而不私其民其逹為政之大體者歟宙耻為章蔡所舉而乞補外又奏給還伊川之田奬擢名賢之後孔子曰唯仁者能好人能惡人宙近之矣會子暄以援父墓為虜所殺所謂為子死孝者歟他如仲宇仕寧子容皆發身賢科有聲於時而元寀及翥士繇及壬皆學有源委又已論著於儒林之志矣吾莆自唐宋以來文獻相承之遠未有過於方氏者也嗚呼盛哉

鄭伯玉陳侗列傳論

鄭伯玉以韓魏公薦為御史則其才足以有為蓋可知矣然年未五十遽以親老棄官歸而凡有所感觸於心者悉於詩焉發之此又可見其志有所不為也可不謂賢乎陳侗亦以韓魏公及文潞公富鄭公交薦為館閣校勘而蘇軾劉摯亦皆推重之其弟睦受知神宗親命就秘閣校讎六典及草慰問高麗嗣王書甚見稱美一則為時諸名公所重一則親結主知期以進用不賢而能之乎然三君子俱生當宋之盛時伯玉既早引退而侗兄弟雖嘗見用亦未克究其才之所能為所謂君臣相遇自古以為難者不其然乎厥後伯玉二子三孫俱第進士伯玉猶及見之而侗兄弟亦各有子以功名顯意者造物所賦與亦有乘除於其間哉

黄隱列傳論

天理之在人心未嘗冺也但狃於物欲怵於利害於是乎始有滅絶天理而淪於禽獸之歸者矣方王安石用事時氣焰薰灼可畏在廷之臣不顧天理務迎合以求速化者滔滔皆是也若黄隱對神宗問學術獨推司馬光而不肯狥時以尊尚王氏至取其三經新說之板火之此其心蓋與孟子之息邪說距詖行以正人心者同一意也其於物欲利害曷嘗芥蔕於其心哉厥後雖遭黨禍然視彼酣豢富貴於一時而遺臭千古者相去何如耶其五世孫黼事寧宗時韓侂胄攻偽學方急亦嘗上書論其事雖詞指似若不甚切直然委曲諷諭冀人主不怒而信之亦進言之法也卒坐是名入黨禁其亦可謂無忝於乃祖之風烈矣

陳中復林之平林彬之列傳論

大學傳治國平天下之義其大要在與民同好惡而不專其利焉耳陳中復屢削平勍寇多奬拔人才而不肯為榷利作俑林之平當國家多難之秋所至憐卹軍民戒嚴守禦而奏止鈔鹽榷酤之法林彬之立朝則擊邪翊正以匡君德出守則蠲租减税以甦民困而力陳科抑榷法括田三害若是者皆可見其能順民之好惡而不專其利矣非深知大學治國平天下之道其孰能與於斯惜乎皆未及大用而其澤之所及者專而不能咸也

徐確鄭濟陳彦恭黄宣列傳論

宋徽宗崇宣之際蔡京專政一時貪得患失之小人爭附麗之以徼榮進固禄位甚至甘為其鷹犬而不以為耻者時則有若徐確鄭濟陳彦恭黄宣四君子與京為同郡乃能蟬蜕於汙濁之表而不受其籠絡侃侃自立各行其志京雖御之然亦僅能使之展轉外庸累年不召而已他亦末如之何也孔子曰道之將行也與命也道之將廢也與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即是以觀乃知人之窮通禍福皆有一定之命非權門勢家所得而予奪之也而世之不知命者往往阿附權勢以希恩倖其惑甚矣予故因論四君子之事特表而出之以警夫世之惑者

林伸林積仁黄琮吴公誠陳居仁方崧卿列傳論

嘗觀前史所傳循吏司馬子長則以其奉職循理卹人體國而取之班孟堅則以其所居民富所去見思而取之范蔚宗則以其仁信篤誠使人不欺而取之而威嚴一無所與焉予論次莆之人物若宋之林伸林積仁黄琮吴公誠陳居仁方崧卿六君子者其治績雖各不同而誠心愛民民蒙其惠在官而民愛之既去而民懷之則皆無大相遠也方諸古之循吏其殆庶幾乎至若伸之賙其兄弟族黨積仁之賑其婚戚琮之居母喪盡孝而甘露降於繐幃公誠之居官餘禄悉以委之於官居仁不肯干秦檜魏杞以求進而告虞允文定力之說尤為確論崧卿自治嚴接人和而恒以寧人負我毋我負人之語戒其子弟六君子之行誼器識如此又可見其所以能成循吏之績者蓋有所本也

蘇燁列傳論

蘇燁洎其弟棫家居俱以孝聞及聨鑣仕途亦俱有聲望蓋庶幾乎古之所謂二難也其後燁以取士程文不合王安石新經之旨遂致左遷可謂卓然守正而不苟狥時者矣棫於蔡京之再相也乃獻議請索中外學官策士問目以觀向背豈非欲阿附於京以求自售乎棫至是遂與其兄薰蕕異器矣嗚呼士君子立身一敗萬事瓦裂若棫者不能堅定其心一旦變其初志卒陷其身於奸黨書之史冊遺臭無窮可不懼哉可不戒哉

余祖奭方廷實宋棐蔡伸王晞亮黄公度列傳論

宋高宗之南渡也日以徽宗梓宫及韋后為念故秦檜得以力主和議凡附已者必進異已者必斥也而吾莆先正乃有余祖奭指陳時弊而忤其意方廷實屢因奏對而著其惡宋棐為檜所忌屢擯不詘蔡伸不肯干檜甘從外補王晞亮被其拔擢而守正不阿黄公度譏切時政而甘受竄逐皆可謂臨大節而不可奪者矣不特此耳若祖奭居父母喪盡孝而甘露降於塋林此可見其忠於所事者蓋有所本也廷實歷官所薦皆知名士而海寇竊發則用盜以禦之此其鑒裁才識皆有過人者棐知邵武去邑二十年猶有語及輒涕下者非有實德感人之深其能然乎伸弭葉卒之亂降屢叛之寇其為政蓋亦無愧乃祖之風烈矣晞亮從軍則方畧井井有條為給事中則繳駁聳人觀聽平日自謂立身當有本末其真有得於此乎公度簽書平海軍辨流民之非變活數百人攝南思守擇秀民與之揖遜而士風為之一變藹然有文翁韓昌黎之風焉考諸君子之臨大節既如彼而其見諸政行者又如此其殆曾子所謂君子人也歟

宋藻列傳論

予讀宋藻傳至藻居官以身臨民未嘗少自恕之言而深有所感焉所謂不少自恕者蓋凡事務求其至而不肯自姑息以安於苟且之謂也觀藻之居官上結主知下蘇民困謀無不臧事無不集何莫不由兹道乎而世之仕者不知出此迹其所施無非苟且之政民瘼所以日甚世道所以日降孰謂其不由於此乎此予所以深有所感也

林枅宋鈞列傳論

林枅宋鈞之為政務在惜民財寛民力而尤以剔蠧戢奸救災卹患為急蓋庶幾古之所謂惠人也及觀枅登對之疏鈞籌邊之策則經國大宜如二君子者亦豈可多得哉至若枅之伯父孝淵父孝澤居官皆有清操而鈞之祖藻藻之從父棐皆列名臣則二君子之政行謂其不本於先世之遺烈可乎

黄艾列傳論

黄艾立朝於子朱子行經界罷講筵二事皆為之維持調護曲盡其心非真有尊德樂道之誠者能之乎惜其享年不永而不及覩其終之所至也

陳俊卿列傳論

孝宗即位特任張浚以圖恢復又命俊卿參贊軍事以為之佐其志鋭矣既而邵宏淵兵潰湯思退遂與其黨以和議搖之浚因是懇求去國且當是時諸道又多水旱民貧兵弱虞允文屢請進兵而俊卿不之從者豈忘宗社之大讎哉蓋欲俟時而動為萬全計耳俊卿亦坐是以去而允文卒亦不能成功然俊卿為相其他善政尤多予所深喜者凡接朝士及牧守自遠至必問以時政得失人才賢否以是考察其殿最而黜陟之尤為得宰相之體故特表而出之以告夫後世司黜陟幽明之柄者

龔茂良列傳論

龔茂良以公忠直亮受知孝宗始由從官超參大政踰再歲不立相而專任之其寵遇可謂隆矣一旦為曾覿所搆輒加竄斥父子俱死遐荒嗚呼讒說殄行之可畏如此哉予嘗考孝宗所以罪茂良之深者以其變平生之說而言恢復為不情耳竊詳前此孝宗嘗諭茂良云俟議恢復卿當再來故茂良於陛辭遂言恢復然其意乃極論不可輕舉猶平生素論也孝宗蓋信覿之讒言已深而不察其意耳或謂覿令人訹之云若論恢復必再留茂良信之此言尤為無理茂良平日言事切直畧不以窮通介意今豈以區區一去留間而遽變其所守哉

方信孺列傳論

信孺為尉則能以智計擒羣盜奉使則能以意氣折金人提刑則奏縱久繫之獄守邊則豫為完城之計又能新學宫增士廪表先賢創試院隨所任使皆克舉厥職蓋一時之奇才也而荐遭坎■〈土禀〉不克究其所藴惜哉

丁伯桂方大琮鄭寅劉克莊吴叔告李丑父列傳論

丁伯桂諫後宫戚屬錫爵太崇加恩太濫方大琮鄭寅劉克莊皆嘗論濟王之寃宜為立後而大琮子演孫復申以為請皆人所難言者吴叔告李丑父輪對奏疏俱切時弊斯數君子者皆侃侃正色有古爭臣之風况其行已臨民又皆有可稱述者乎克莊晩為賈似道一出君子惜之抑春秋責賢者備也

陳煒列傳論

煒為御史首劾執政而辭氣勁直如此其亦子曾子所為臨大節而不可奪者歟

吴源林長懋林環林文翁世資陳俊柯潛彭韶朱寛楊琅林誠列傳論

我朝列聖相承重熙累洽百三十年于兹天下承平日久故士有一概皆思奮庸于時若椽榱梁柱以成大室焉予編次郡之人物既各考論其學術政行而取其所得之尤盛者以類相從已分列於儒林宦業諸志矣若吴源兩被徵詔完名以歸林長懋輔導春宫小愆必繩林環博學通才太宗所重林文老成忠厚英廟見稱柯潛海内傾仰期以大用翁世資獨甘禍謫以蘇疲民陳俊恭勤慎密始終不渝彭韶忠誠體國不愧古人朱寛楊琅林誠遇事敢言無忝厥職是皆有德業位望卓然名一時者也故特論著而列諸名臣云

蔡襄列傳論

蔡氏在宋盛時自襄及弟高登科筮仕而族始顯京及弟卞晩出於襄為從昆弟繼亦登科筮仕而族益以顯然襄以直道讜言事仁宗為時名臣華衮之褒流芳千古京卞則以奸險諛佞蠱惑徽宗馴致靖康之禍鈇鉞之誅千載下猶有餘戮迄今郡之蔡氏皆自謂襄之裔京卞豈無子孫哉蓋耻其為惡而諱之耳嗚呼善則他人願為其子孫不善則子孫耻稱為父祖然則世之人何憚而不為善何樂而必為不善乎

余象朱紱列傳論

余象在仁宗朝首論王安石若得進用必至紛更為國巨蠧其先見之明豈獨呂獻可哉象蓋先發之矣朱紱召對首陳誠意正心知人安民之說其於聖賢天德王道之學殆亦有以窺其門徑矣夫以二君子之學識如此故其立朝也皆正色讜言無所顧忌詩所謂邦之司直其庶幾乎

傅楫陳次升王回陳開陳覺民列傳論

傅楫不肯附曾布以為之用陳次升不肯助章惇蔡卞以擠排衆賢陳覺民不肯受安惇薦以自代王回贊鄒浩論立劉后甘坐除名停廢而不卹陳開奏劄排新法論君子小人雖為當國者所忌而不顧語曰歲寒然後知松栢之後凋信哉

林豫林宋卿蘇欽列傳論

林豫備邊有策臨民有惠而以忤章惇入元祐黨籍可謂才節之士矣林宋卿奏罷溪費為楊龜山所賞參謀督府為張魏公所知蓋儒而知兵者也蘇欽蒞官以亷惠稱居家以孝友稱其内外行之兼備者與

葉顒列傳論

史臣論著葉顒事而以清儉正直贊之予因考顒之德行政業與史臣所贊無不合者要之皆可為後世法程也然予觀其知上虞縣時繇役令民自推貨力甲乙不以付吏民欣然皆以實應及知處州時相湯思退家奴屠酤犯禁一繩以法於斯二者予尤有所感焉世之司民牧者無誠心愛民凡繇役科徵一聽里胥處分其於民之休戚畧不之省或有所訴稍涉勢家輒阿狥以謟媚之畧不問其理之曲直民被屈抑者含寃茹苦無所控訴民生斯世抑何其不幸哉夫郡縣之於民蓋有父母之道焉而使民至於如此惡在其為民父母乎予故因論顒之事特表著之以為後學有志於用世者式

林師說傅洪陳讜蘇洸余崇龜傅誠列傳論

林師說倅新定則能激勵其民以固城守為提刑則能摧抑權貴以袪民害詩所謂不畏強禦者師說其有焉傅淇以中和而為政以直方而立朝詩所謂是以似之者淇殆庶幾乎陳讜承其祖驥及父豐累世淵源之學故其論開邊雅有識見友其弟人無間言但呂祖泰上書論韓侂胄立偽學之禁逐汝愚之黨其罪當誅而讜乃疏攻祖泰杖之百配欽州其得罪於名教亦多矣瑜不掩暇君子惜之蘇洸外而為政於郡縣内而獻議於朝廷務欲為民興利除害而持身凛然如玉雪古所謂循吏不能過也余崇龜不肯登權臣之門而歸潔其身時有以中立不倚薦之其信然哉傅誠嘗游朱文公之門故其蒞官也爭寃獄不得輒繳納告身以求去遷官但循常調而不肯一闖權門以求速化隱然有儒者氣象焉至若讜之弟諒以廉吏見稱於文公誠之弟諴以才畧受知於孝宗子大聲知循州民呼為傅父而祠之是又皆能不忝其父兄為可羨也

王邁列傳論

王邁立朝論事謇謇諤諤無所回撓所謂古之遺直也至其為李宗勉所論而必稱其賢與徐清叟有違言而終薦其可用斯又有文彦博公平忠厚之風奈何扼於羣小擯不見用宋業之所以終於不振者豈可盡諉於天哉

葉棠葉大有列傳論

葉棠之典方州也兩救台之水患凡其卹生瘞死所當為者為之必竭其力而州亦賴以復常則其於官守可謂得其職矣葉大有之事理宗也荐歷臺諫之職凡其薦賢圖治所當言者言之必盡其心而理宗亦褒寵有加則其於言責可謂得其言矣蓋二君子皆丞相顒之諸孫也而其所以能若是者其所由來也遠矣詩曰君子有穀詒孫子其顒之謂歟

薛利和方次彭列傳論

傳不云乎與其有聚歛之臣寧有盜臣蓋深言治國平天下者不可聚歛以專利也神宗時王安石議榷茶欲擢薛利和提舉廣東茶事而利和以詩謝不往且諷以茶利當歸之民此非知治平之道者能之乎書不云乎與其殺不辜寧失不經此見聖人仁愛忠厚之至所謂好生之德也仁宗時望江縣民有為盜所殺者尉鞫其隣人獄且具方次彭力爭而釋之其後果獲真盜此非有好生之德者能之乎至若利和之孫倞從曾孫璨珩璆次彭之子辨道醇道孫翼曅綰皆知名當世其他掇科登仕者尤夥歐陽文忠公所謂文行不失其世守者吾於二君子之後見之矣

姚宗之薛元鼎列傳論

姚宗之獨不賀戚里之進位樞筦者此可見其有定見定力也蓋人之升沉榮辱皆有一定之命知命則有定見矣所見既定而守之不變則有定力矣以是而措之於事則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其孰能禦之哉薛元鼎被旨往秀州綜覈歲計嬴縮以為天下凖平而行貢籍之法元鼎還奏但見郡縣窘束不見有餘其事遂寢則天下之民隂受其賜者多矣然其所以能若是者要之亦自有定見定力中來也

鄭僑列傳論

吾郡自宋南渡以後登宰輔者凡四人葉顒陳俊卿龔茂良史皆有傳而鄭僑獨無紀焉觀舊志所載僑之事行雖相業視前三君子不侔而論議設施亦多有可觀者或指僑為韓侂胄之黨蓋吴司業源於僑事述中及之他未有所見也然考之於史僑以紹熙五年十二月由吏部尚書同知樞密院事是時寧宗即位甫五閲月明年改元慶元進參知政事又明年進知樞密院事又歷年餘始以資政殿大學士出知福州其在政府所與同事者若京鏜謝深甫輩皆附侂胄者也三四年間羣奸植黨逐趙丞相汝愚及朱文公熹偽學之禁日以益急而僑居位泰然若太平有道之時未嘗出一言畫一策為諸君子地也縱非侂胄之黨而仕於斯時其亦可謂不幸也歟

潘慎修列傳論

自五季之亂迄于江南之亡凡六十九年中更六姓天下臣民視去其君若過客之於逆旅其尤甚者如馮道歷事五姓而不以為耻豈復知有君臣之義哉潘慎修世仕江南入宋復荐歷通顯雖真宗稱其温雅不忘本得臣子之操然春秋責備賢者慎修可得而免乎史稱慎修醖藉該貫置諸左右啟沃尤多而舊志又著其奉詔驗治寇凖之罪特為辨其詿誤又從而薦拔之此在慎修非獨有不念舊惡之美且能為國得人以輔成太平之治其功亦豈小哉予修郡人物志考論慎修事行而瑕瑜不以相掩者蓋欲吾黨之士以其善者為法以其未盡善者為鑒庶幾所謂君臣之義賴以不墜也

李欣陳惟德列傳論

李欣陳惟德俱蒞官清謹所至有治績而欣陳討捕關輔盜賊之策及料州民傳言寇至之妄則其智識亦有足稱也惟德辭圭租以充公帑百需之費讓先疇以賙諸父昆弟之貧則其行義亦有足稱也二君子位之所至不能無崇卑而澤之所及不能無廣狹然皆可謂不愧其官守矣

方慎從列傳論

方慎從為慎言之弟蓋亦難矣然考其蒞官所至皆有德於民而漳人至以父稱之要其平生操履當亦不愧於其兄故能爾也孫价不肯私謁蔡京甘循常調以去而曾孫禧復接武仕途敭歷中外於慎從益有光矣

徐晞林深之陳顯仁列傳論

徐晞之急流勇退林深之之聽訟明敏陳顯仁以文學居教職有作人之功三君子之才行皆有過人者至如深之之子雱蒞官所至能舉其職斯又克世其家學者也

李德昭列傳論

刑賞國之大柄也刑賞明則人樂於趨事而事必有終矣苟刑不當罪賞不酬功則人心解體而欲望其事之成胡可得哉高宗播遷復有苗劉之變此何時也李德昭有獲苗傅之功而為林杞所奪朝廷卒不能明其是非僅施薄賞而已陳俊卿嘗為列其事狀上之亦竟不行高宗之刑賞如此其何以為國乎及其久也崇信回遹斥戮忠良刑賞大謬蓋其所由來者漸矣恢復之功所以卒不能成者雖曰天命豈非人事哉德昭因是遂飄然謝病以去亦可謂知進退之道者矣

蔡樞列傳論

甚矣蔡氏之多賢也自襄以忠清直亮為時名臣至其孫佃伷伸相繼第進士佃不屈於其從祖京伸不屈於秦檜皆風節凛然有足尚者傳學古務實綠髪掛冠傳之子橚樞亦相繼第進士橚為政得襄之家法樞居官禮賢薦士亦未中年致仕而樞之子及孫又皆以文學登第其他接踵仕途者尤未艾也古謂德厚者流光吾於襄見之矣

李持正陳鶴許摶歐陽直卿王悦王太冲劉克遜方應發列傳論

李持正陳鶴俱有平賊之功然惟殲厥渠魁悉宥餘黨蓋仁者之用心也而鶴僉判惠州又能大興學校親典教事以振起士風其尤知為政之先務者歟許摶當南渡之後典籍散亡而獨於先朝故實多所諳練歐陽直卿為張魏公所薦隨其所至號稱辨治游輔方擴林廷彦歷官郡縣各著聲稱是皆一時之雋也王悦以禱旱憂悴而卒可謂切於愛民者矣王太冲知梅州力爭不收浮鹽以郎班對又言括田榷契遣使興利非便其知大學平天下之要者歟惟以理學為質俚而非之則其於聖賢之學蓋未得其門而入者也劉克遜以奴告主為不可以訓可謂知為政之大體矣方應發隨所任使無往不宜其才行皆有過人者獨於宋室艱危之際身為大臣不能死國而反勸為國死守者生降律之以春秋之法則應發其能免萬世斧鉞之誅哉

林以順列傳論

論曰林以順歷官郡縣發摘奸伏辨雪誣枉新廟學殲勍寇所至皆有政績可謂能吏矣而沮焦鼎招安海寇恐以姑息亂天下此其識見亦有過人者可尚也已予嘗考元有天下九十三年莆士之知名者僅數人而已順與其兄以辨並出一時以學行政事為鄉邦推重可謂盛矣蓋自唐邵州刺史藴以忠義著聞其後科甲相承不絶雖當元季文運中否而子孫猶能守其世業至于今登巍躋膴尚未艾也論者以為忠義之報如此亶其然乎

方徵鄭雲林仕敏林時佘耀方鯉鄭述黄譽林棨林智鄭循初吴智黄韺林永齡嚴洤吴繹思楊瓚林正方珪林大猷林和列傳論

論曰鄭雲之亷恕黄譽之剛果嚴洤之守法吴繹思之興學楊瓚之治賦此任岳牧而能修其職業者也林時之平反吴智之清操林棨之嚴重林正方珪之風裁此任風憲而能修其職業者也方徵之志節林任敏之清介方鯉之嚴明鄭述之端平佘耀之公廉林和之寛恕此任郡縣而能修其職業者也黄韺林智之教法林永齡之遺愛鄭循初之端謹林大猷之恩義此任師儒而能修其職業者也先民有言食人之粟者分人之憂衣人之衣者任人之勞若諸君子者其殆庶幾於此乎

葉賓葉確葉立志列傳論

論曰葉賓斷截牛舌之獄可謂智足以察微矣其從子確策蔡京必敗不一詣其門所謂明炳幾先者也若確之曾孫立志驗視無首之屍因感夢而罪人斯得其殆所謂至誠感神者乎三者皆為政之道所不可缺者也故特論之

張式許稹郭琪郭子力許懋鄭少連陳闡陳大卞黄沔列傳論

論曰張式更銀課之法許稹著廉吏之稱許懋之讞獄而出寃滯鄭少連之攝縣而民畏服皆一時之良吏也郭琪判貴戚之田以歸諸民而身為所陷子力却監試之賄不售其私而毒竟不行此可見死生禍福皆有命存焉非人所能為也陳闡處競糴一事可謂有折獄之智有恤民之仁而弭亂之勇亦在其中矣黄沔受知徽宗見稱豪士惜舊志紀載疎畧而其績行無所考見也陳大卞與章惇有舊而屢招不出可以警夫世之媚竈乞璠以干寵者矣若稹之子巽不肯希致仕恩以累亡者又豈不可以警夫世之匿喪奪情以仕進者乎

洪天賦林正陳可大傅佇洪處厚丘奐陳光祖陳大亨列傳論

論曰洪天賦聽訟不施鞭朴而諭以理道林正招降勍寇而不肯受賞陳可大居官則辨寃獄修陂塘以惠其民居家則修廟學建橋梁以惠其鄉傅佇為政民饑則收卹所棄妻孥年登則散遣使之復業洪處厚之審讞明允盡釋滯獄丘奐之策勲幕府諭降勍寇陳光祖懷柔洞蠻思威兼盡陳大亨歷官五任貧無居室是數公者皆所謂有官守而盡其職者也若正之子一鳴姪一鶚孫澧奐之孫微之居官皆有行業而不忝其先亦可尚已

傅汶許巽朱泳陳夢烈陳珙林有之丘列傳論

論曰傅汶之敏才惠政許巽之守亷執法朱泳之優於撫字陳夢烈之躬捕海盜陳洪之究心民瘼林有之之積俸補運丘之蒞官長厚是皆能不負其職守者也他如泳之姪首諒以一尉而能捍賊完縣亦難矣哉

鄭照顧元陳爕列傳論

論曰鄭照之清介有足尚者顧元佐郡以治辨稱亦可謂才士矣陳爕之所以自見於時者雖未克大顯然亦一時之雋也

陳鑄方公衮林廸陳惟剛陳師立吴珏列傳論

論曰陳鑄之興學校拯水患二者皆牧民首務也方公衮論事剴切立已公忠為韓魏公所稱而官僅止於教授所藴百未一施惜哉林廸居官平易近民有古循吏風而拒蔡京不與之納交其節概尤可尚也陳惟剛率衆與逆賊鍾相鏖戰掩捕無遺其亦儒而知兵者乎陳師立作邑不容妖僧在其境内以惑衆此儒者作用也吴珏高其直以市戰艦材木不以擾民此非誠心愛民者能之乎

何誠列傳論

論曰何誠之治虹縣以廉正之德施愷悌之政宜乎民思之不忘殮而葬之尸而祝之不啻孝子之事其親也詩曰愷悌君子民之父母其斯之謂與

林攢列傳論

論曰孔子謂孝弟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無所不通予觀林攢孝於其親而有白烏甘露之祥及朝廷遣官驗實而甘露再降白烏復翔集豈非所謂通於神明者乎朝廷既旌其閭而史冊復傳其事是不獨光于四海而已雖與天壤俱敝可也世之昧者以為天道悠遠而恣肆妄行至於綱淪法斁而無所畏憚觀此而不惕然湥省者尚可謂之人哉

鄭褒徐膺郭義重彭受黄希閔劉洵直吴禀列傳論

論曰鄭褒恐其歸過期而貽母之憂蓋有合於孔子所謂父母在不遠遊之意劉洵直感馬周犬馬之養無所施之言而悲慟益切蓋有合於孔子稱子路死事盡思之意故皆可以為孝也徐膺郭義重彭受吴禀之孝皆有所感召其亦貞元孝子林攢之徒歟

郭道卿郭廷煒列傳論

論曰唐虞三代盛時人人君子比屋可封事親盡孝特其常事耳去古既遠風俗漸漓至於耰鋤德色箕箒誶語之俗興乃有能孝於其親者出於其間不猶喧啾百鳥羣而見孤鳳凰哉此郭氏義重道卿廷煒所以荐被旌孝之典也然求之於世一邑之中得一人焉蓋已罕矣况一門乎一門之中得一人焉亦已罕矣况三世乎又况如道卿兄弟爭相遜以死而孝友兼盡則又曠古所罕見者也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郭氏之謂乎

丘添德陳睿傑列傳論

論曰昔吾夫子告曾子曰身體髪膚受之父母不敢毁傷孝之始也曾子有疾召門弟子曰啟予足啟予手詩云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而今而後吾知免夫以是而觀則丘添德陳睿傑刲股肉以療親疾宜非聖門之所尚也然竊嘗思之人之恒情一芒刺入膚尚不可忍而急欲去之况以刀而刲股肉乎苟非其愛親之心出於至誠而不能自己者蓋未易能也而二子乃能行之而不卹其痛苦之切身則其一念之孝亦豈可少之哉予於僊遊陳亨運傅孝明郭濟三孝子傳後已論之詳矣考論人物者尚當合而觀之兹不復贅

李苾陳淮林長清林淮列傳論

論曰孔門之答問孝於子游則欲其能養而敬於子夏則欲其愉色婉容於孟懿子則欲其不背於理於孟武伯則欲其謹於守身是雖各因其材之高下與其所失而告之要之聖門之學大槩不出乎庸言庸行之間而非有高遠難行之事也况在孔門以孝稱者莫過於曾子至論其所以為孝惟在於養志而其所以為養志者亦惟在於每食必有酒肉將徹必請所與問有餘必曰有為能承順父母之志而不忍傷之耳又豈有高遠難行之事哉若李苾陳淮林長清林淮四君子之所以稱孝者亦循庸行而盡其所當為者而已矣予懼學者騖於遠且難者而不求於近且易者故因論四君子之孝而並著之使有所警發焉

陳亨運傅孝明郭濟列傳論

論曰陳亨運廬墓傅孝明刲肝郭濟刲股皆非聖賢中道不可以為訓然竊思之人子之於親天性至情當其危急存亡之時苟可以死亦所不辭遑卹其他耶若三子者之愛其親皆出於至誠惻怛之意有足尚者况去古既遠民不興行人子之事親能如聖賢之無過不及斯其至矣若其不能則如三子者之行亦豈可使冺沒而無聞哉予故録之以告夫世之為人子者使法其心不泥其迹可也

黄廓列傳論

論曰黄廓事親孝而芝產于廬或疑此理茫昧不可致詰予竊以為不然夫芝天地至和之氣所生也孝弟為人之順德德極其順則氣和矣由是天地之和應之而芝生焉亦自然之理也夫奚疑之有

林藴列傳論

論曰君子之論人亦先觀其大者而已矣忠孝人之大節也予觀林藴切諫劉闢之反將就刑而毅然不屈後程權上四州板籍而軍中拒命藴陳君臣大義諭之人人釋然則其忠盛矣新唐書列藴於儒學傳彭惠安又列藴於名臣志予考其論議而見其設施於斯二者皆足以當之然論其大者則未有過於忠者也予故取以冠於忠義之編云

阮駿葉居申徐溉陳淬陳仲敏陳仲剛林冲之林郁林震林霆宋旅方喜蔡楙陳文龍陳瓚卓得慶列傳論

論曰宋自靖康之後天下多故吾莆諸先正有因方臘之亂躬冒矢石以禦侮寧滅其身而不肯負其職守吾得二人焉曰葉居申宋旅有因金人入宼奉命拒戰勢窮力盡不屈以死吾得三人焉曰阮駿陳淬及淬之從子仲敏有因金酋王善入寇父子率兵拒戰飛刀及其父而以身蔽刃死之吾得一人焉曰淬之子仲剛有因金兵犯闕奉使金國拘留十五六年不屈以死吾得一人焉曰林冲之有因贑賊竊發而率兵力戰以死吾得一人焉曰蔡楙有因元兵南下相繼守興化軍被執不屈而死吾得二人焉曰陳文龍陳瓚他如林郁卓得慶父子皆一時死難之士也唐太宗有曰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若諸先正豈非所謂誠臣乎其中若冲之文龍二公其所操守如金百鍊而愈勁如水萬折而必東則又曠古所不多見者也

葉顗林師益陳吉老陳希造郭嶢丘杞鄭勲列傳論

論曰葉顗以臣節自勵而視死如歸鄭勲為百姓死守而罵賊不屈林師益及其兄師舜弟師臯皆挺身死難而師益之績效尤著陳吉老及其子希造皆許身報國而希造卒死於陣郭嶢禦賊而死於其職丘杞捍賊而死於其鄉是皆一時忠義之士也若師益之論邊防利害譏切時政吉老之爭辨和議乞斥姦檜又其最優者乎蘇文忠公有言平居無犯顔敢諫之士則臨難必無仗節死義之臣師益之死義即前日之犯顔者也以吉老之敢諫使臨患難之時又豈不能死義也耶

薛奕薛安靖林子立陳自仁列傳論

論曰薛奕以武舉第一人而死於王事可謂不負於其科矣林子立舉兵勤王而死於難可謂不負於其君矣陳自仁尉永豐與其長捍禦叛兵而力戰以死其亦不負於其職者乎若奕之子安靖沒於金而能殺守將舉郡來歸亦可謂不負其先烈者也

林藻許稷黄璞徐寅黄滔翁承贊列傳論

論曰吾莆自鄭露倡學歷二百餘年至唐貞元間始有林藴林攢之忠孝既已論著於前其他以文行著名於載籍者若藴之父披舉明經嘗著無鬼論披子藻礪志力學舉進士為莆首倡而許稷徐寅翁承贊及仲昭之始祖御史公相繼起而和之其後族祖校書公又自福唐遷莆而居焉是亦莆人也按舊志稱稷及寅皆文詞精麗承贊及校書御史二公所著諸集俱載唐藝文志而御史公集至今尚存莆文章家推為初祖蓋至是而莆之文物始漸盛然亦僅有此數人耳而吴司業源名公事述於寅則有所貶議於承贊則無所紀述是蓋猶有所憾也孔子曰才難不其然乎

吴世延方惟深徐鐸徐師仁李揆林大鼐柯夢得趙庚夫余謙一列傳論

論曰吴世延見重於周元公則其為人可知矣方惟深之詩最為王安石所稱而錢正老又謂其剛風勁氣有足動人則詩蓋其餘事也徐鐸以文章魁天下然其與蹇序辰編類章牘流毒元祐名臣忠義士為之一空是則文章不本於道德雖工奚益哉林大鼐之文盛為一時名公所稱道然其擢用陞遷之驟蓋亦不能無可議也徐師仁文追古作李揆才堪翰苑余謙一文辭警切皆一時之傑然者也柯夢得詩學孟東野一生苦吟趙庚夫志業無所洩一寓於詩皆所謂窮而後工者乎

黄方子列傳論

論曰方子之文行吴司業源於至正近記深貶議之然考其所摭方子之事以立議者與家譜所紀多不合且其事亦瑣屑無大關繫蓋幾於滌垢而索瘢也劉靜修之詩曰記録紛紛已失真語言輕重在詞臣若將字字論心術恐有無邊受屈人其此類之謂乎

朱文霆顧長卿列傳論

論曰朱文霆之文宋潛溪稱其言醇而理彰及考其居官行事又多有可稱者歐陽公有言文章可以潤身政事足以及物文霆蓋兼備之矣顧長卿之文虞伯生稱其大不易得至其著遼金宋三史則帝遼而寇宋其志蓋欲以希世而取寵也吴司業源謂其長於才而短於學與識者豈亦長者之言與

方樸顧文黄謙吴稔王偉方熙李廷修周瑩陳鉞陳音吴希賢鄭瑗列傳論

論曰吾莆自國初以來以文章著名者甚衆蓋已各因其所長類次於前諸編矣而此編所載自方樸至鄭瑗十有二人則以其所尤長者在於文也雖然予嘗因其文而論其世若樸之謹禮好善文之學問該博謙之忠於所事稔之隱居養母偉之為政仁厚熙之敏才高志廷修之多通強記瑩之不拘世故鉞之言行不苟音之耻拜權門希賢之才氣奇邁瑗之淳靜謙謹是其才學性行各有可稱述者則其所謂文又豈獨詞章之工而已哉

鄭良士楊在堯列傳論

論曰鄭良士詩文集見唐書藝文志而黄巖孫著僊谿志其詩文往往載在編中亦可見其為一時文章家也楊在堯登第在天祐中時僊遊尚屬清源郡而清源志載其有文集今不復見則其文與詩略無可考也姑因舊志存之以俟知者

陳沖飛陳之亮列傳論

論曰陳沖飛經學該貫宜其才名見重於帥而不敢以屬吏目之也陳之亮與臞軒為友則其人之賢可知矣後學宗而師之不亦宜乎

鄭庭芬謝洪陳清選方亞夫列傳論

論曰鄭庭芬累試悉登高選則其文之華贍雅正有足徵矣謝洪早讀父書居官為賢守所知有所不樂遂浩然引去是其所可稱者又不獨文之工而已也陳清選博學善持論則其詩文之清壯秀傑蓋有所本矣方亞夫為文源流賈馬有諷諫意是豈所謂風雲月露無用之文哉

吴興列傳論

論曰禮能禦大災捍大患則祀之若興者能為鄉人興利除害至於捐其軀而不恤推其功盖與方社田祖之神無以異也廟而祀之亘千萬載而不忘不亦宜哉

林從世李宏李富林國鈞方祐列傳論

論曰林從世築陂雖弗克成功然捐貲十萬緡而無吝色非真有濟人利物之心者能之乎李宏李富林國鈞方祐皆有濟人利物之實惠在人而宏木蘭陂之惠又其最鉅者也蓋宏築陂初成遂疏渠引水以遶壺山而南洋人悉享其利迨元延祐間總管張仲儀郭朶兒又相繼即陂北岸開創萬金斗門引陂水以溉郡東北延興孝義仁德三里田而北洋人亦享其利是則萬金斗門雖非宏創然亦不過因宏已成之利而分之爾要其歸皆宏之功也唐韋丹為江西觀察使築堤捍江灌田萬餘頃至今朝廷命有司歲祭之夫丹食禄有官守不過用民力以興民之利耳宏以他郡之民傾已貲為莆民興不世之利其功視丹殆為過之雖前代有田給其子孫以奉宏之祭然歷世既久人事不常而報功之典或幾乎熄矣予竊以為有賢守令疏宏之功上請如丹之例歲有常典則庶乎有以慰宏之靈於地下而後世好義之士亦將有所感而興也

周志列傳論

論曰周志以行方便為三字符蓋與前方祐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為平生受用得力處同一意也以是存心無愧於長者之稱矣予嘗考二家子孫登巍躋膴者接踵而出至于今未艾司馬溫公所謂積隂德於冥冥以為子孫長久之計不其然乎

洪忠李友文列傳論

論曰洪忠捐貲造橋以利行者李友文剏建義學以教鄉人之俊秀招集流逋以捍鄉邦之兵禍其事雖不同而均有惠以及於人要其歸皆可稱義士而無忝云

林緒徐復方絢徐壽仁方秉白方審權列傳論

論曰自林緒以下數君子皆學行可稱而不慕榮進其殆范蔚宗所謂蟬蜕囂埃之中自致寰區之外異夫飾智巧以逐浮利者乎

劉有定列傳論

論曰有定作原範吟而吴公稱其胸中有一部全易則其學之所至蓋亦深矣而當元之季杜門著述不嗜榮進其胸中所見殆亦有異於衆人乎

郭完朱煜列傳論

論曰郭完謹言慎行學術純正當元之季世隱約不仕而與諸友結社以益進所學其殆所謂辟世之士乎朱煜閉戶讀書以修身善行為事而能推其所學以淑諸人則非果於忘世者也

茅知至張弼林彖林大有列傳論

論曰聖門以隱者為潔身而亂大倫蓋以不仕則無義是為廢君臣之倫非聖賢之中道也若又并夫婦父子之倫而廢之則不惟非道之中而其為道之害可勝言哉僊遊茅知至張弼林彖林大有皆制行高潔雅有隱操然彖以有弟可奉宗祀遂不謀婚娶以終其身殆與興化陳易無以異也但其學猶不失吾儒之正視易之純於學佛為有間耳弼之行義不為司馬光諸公所知而獨為章惇所薦其著易解不與邵康節程伊川上下其論議而獨為黄裳輩所表章吴司業源著名公事述嘗以是議之蓋不為無所見也若知至大有雖亦隱者其於道差為近乎

陳易列傳論

論曰先輩吴司業源論易之學以為在吾儒所當屏斥棄絶之然三縣人物惟興化為最少而莆陽志備載易之本末則亦有所不敢削也予故仍其舊存之而并載吴公之語俾觀者不為所惑也

董公偃列傳論

論曰公偃以博洽之學純正之行雖不屑屑於仕進而陳覺民以八行舉之亦不固辭其亦僊遊茅知至林大有之倫乎

翁點列傳論(内載徐柟誣劾點事)

按朱子答潘叔昌書徐柟建州人嘗言秦始皇賢於湯武管仲賢於孔子其在言路附韓侂胄擠正人以是觀之正孔子所謂佞人也為國而使斯人居言路此寧宗之業所以不競而濱於危殆也歟

鄭光與列傳論

子觀天台人士為光與立碑而深惜其去至於太息而不能已蓋其所感者深矣夫才難之嘆自古已然為縣而得民心有如光與者乃使之坎■〈土禀〉抑鬰以去其何以為後來者之勸哉此天台人士所為深太息者歟予修莆郡人物志凡其人生存者例未收録今以光與之事有關於世道甚重故特破例書之以告夫司進退人才之柄者

明林氏徐氏鄭淑清林氏楊靖娥余淑玉吴淑貞林茂正鄭懿德鄭淑慎林淑貞王貞淑吴貞善鄭氏林氏王氏曹氏列傳論

論曰國朝重旌節之典其初由里正具實上之郡縣郡縣乃下其里取耆老隣佑保結各無異詞然後上聞禮部復下布政司轉行郡縣覈實覆奏復咨都察院轉行按察司重覈方取旨施行如制或所當旌者先卒遂不得覆奏其慎重不苟有如此者莆之女婦勵志執節者甚多自我聖祖受命之初李安妻林氏獲被旌典其後法制寖密有司憚於奏覆之難例不舉行幾及百年始有以旌節之典請於朝者然其中不幸未及覈報而卒者亦多故至于今僅見徐氏以下十有六人而已予編次女德而以是列於篇端者崇國典也其他雖不及被恩命而節操可為世勵者亦附列如左云

林稜母陳氏列傳論

論曰吾莆自洪武初以迄于正統間郡縣未聞有舉行節婦之事者至是林節婦陳氏之子稜欲表白母志始傾家貲行之不幸陳未被命而終稜之孝有可哀者然自是莆人踵行其事有被朝廷旌典者有被郡縣表著者實稜倡之亦可謂有功於名教矣

三縣女德列傳總論

論曰子程子有言天下之治正家為先天下之家正則天下治矣然正家之道果安在耶蓋嘗觀夫南豐曾氏之言曰先王之政必自内始故其閨門之治所以施之教人者必為之師傅保姆之助詩書圖史之戒珩璜琚瑀之節威儀動作之度其所以為教者如此則家於是乎正矣推而達之天下莫不皆然則化行俗美黎民於變時雍而天下於是乎治矣自周衰教弛風俗日降吾夫子刪詩於邶風則首列莊姜綠衣諸篇以著其賢於鄘風則首列共姜柏舟之詩以著其節上以接於二南之正風下以弁於諸國之變風蓋示人以制變而復乎正者必自正家始也吾夫子之為世道計抑何其深切而著明哉予編輯莆郡三邑人物志因竊取吾夫子之遺意凡女婦之能守志不二者無微不録而於賢母哲婦有卓然之行可以為閨門楷範者亦博訪而謹擇之以附于篇庶觀者有所感發興起而於正家治天下之道萬一有小補云

未軒文集補遺卷下

●未軒文集補遺跋

先世祖明理學名臣未軒公自少有志聖賢之學為文章平實有理致一以朱子為宗而尤精於史法蚤歲登翰苑立朝僅三閲月以諫鰲山烟火詩予杖謫外嗣丁内外艱服闋即無意仕進引疾家居著書自樂當事者敬重公品行以禮敦請修八閩通志延平邵武二府志南平縣志弘治改元用薦起視學西江再疏乞致仕歸仍築室下皋山中郡守陳公請偕翠渠周先生修興化府志公以總志讓周先生而以人物志自任列傳經鄉先輩編定者悉仍其舊詳識出某書不欲掠美間有缺者補之未入傳者附之各傳後系以論斷皆公自出手筆惓惓寓勸戒至意顧是書屢經兵燹存者甚少不肖琮家世珍藏一帙幾若魯靈光巋然矣深維先公手澤懼遂湮没爰謀於族從就郡志中鈔取新增各傳及傳後論斷出祠箧羨金付梓附於原刻全集後以廣其傳而吾郡諸先生道德文章勲名氣節炳炳烺烺在人耳目者得公之論而益光斯亦表微闡幽之一助云

附錄:

未軒文集十二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明黃仲昭撰仲昭有八閩通志已著錄是集爲其門人劉節所編凡文六卷詩五卷詞一卷而以碑文墓誌銘附之仲昭官編修時與章懋莊■〈日上永下〉並以疏爭元宵烟火事廷杖謫官當時有翰林三君子之目後懋與■〈日上永下〉並以聚徒講學爲事而仲昭獨刻意紀述八閩通志延平府志邵武府志南平縣志興化府志皆所編錄故楓山定山之名滿於天下仲昭幾爲所掩然三人氣節相同居官淸介相同文章質實亦畧相同未可以仲昭篤志勵行不作語錄遂分優劣於其間也林瀚作仲昭墓誌稱其作爲文章渾厚典重無艱深聱磽之語鄭岳莆陽文獻傳亦稱其有未軒集若干卷文詞典雅今觀其集雖尙沿當日平實之格而人品旣高自無鄙語頡頏於作者之間正不以坦易爲嫌矣(四庫全書總目•集部•別集類)

弘治八閩通志(八十七卷兩淮鹽政採進本) 明黄仲昭撰仲昭名潛以字行成化丙戌進士官至江西提學僉事事蹟具明史本傳其書於輿記之中較爲詳整然以戶口水利列之食貨門中則牽強不倫亦創例之未協者也(四庫全書總目•史部•地理類存目)

黄仲昭朱軒集十三卷(名潛以字行莆田人江西提學僉事)(四庫全書•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千頃堂書目卷二十)

黄仲昭(名潛以字行莆田人成化丙戌進士選庶吉士授編修時命詞臣各賦元宵烟火詩且出舊製令擬述以進仲昭以詞近俳優非儒臣所宜與同官章懋莊昶上疏言烟火花燈諸詩多鄙褻燕安之言今川廣弗靖江南旱乾公私困乏遼左敵情難測正宵旰焦勞之日願採芻蕘之言端耳目之好疏入忤旨廷杖左遷湘潭知縣懋■〈日上永下〉皆坐謫一時京師有三君子之稱先是修撰羅倫以論李賢謫外又號翰林四諫云弘治改元吏部尚書王恕薦起仲昭纂修憲宗實錄遷江西提學僉事乞休歸與陳獻章往來議論生平著述皆羽翼程朱辨易未濟卦春秋褒貶雅風升降及編次或問裁定通鑑書法証異咸有發明又刋布冠婚喪祭之儀以示後學所著有未軒集若干卷所修有八閩通志延平邵武府志南平縣志)(四庫全書•史部•地理類•都會郡縣之屬•福建通志卷四十四)

黄仲昭 仲昭名潛以字行莆田人成化丙戌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坐諫鰲山煙火予杖謫湘潭知縣遷南京大理評事進寺副乞休弘治初起江西提學僉事尋致仕有未軒(劉玉執云先生遺文闡諸理者微徵諸事者核模寫窮物象之真吟咏得性情之正) (詩話僉事以詞臣建言宜有巖巖氣象而詩特和易近人其謫居寫懷也有云一片歸心留不住非因故國有蓴鱸其歸田雜咏也有云悔殺昔年成厎事紅塵鞭馬聽朝鐘其澹於世味也可見巳初自號未軒羅彝正謂曰君之未余知之吾道未至於孔孟吾功未至於伊周吾民未至於唐虞君之未也若士未大夫大夫未公卿則衆人之未也晚居下皋築俱樂亭更號退巖居士云)(四庫全書•集部•總集類•明詩綜卷二十八)

黄仲昭 僉事以詞臣建言宜有巖巖氣象而詩特和易近人其謫居寫懷也有云一片歸心留不住非因故國有蓴鱸其歸田雜詠也有云悔殺昔年成底事紅塵鞭馬聽朝鐘其淡於世味也可見巳初自號未軒羅彝正謂曰君之未予知之吾道未至於孔孟吾功未至於伊周吾民未至於唐虞君之未也若士未大夫大夫未公卿則衆人之未也晚居下皋築俱樂亭更號退巖居士云(靜志居詩話) 永樂六年太常博士劉履節奉命正祀典謂文天祥忠於宋室而燕市乃其死節之所請祠祀從之祠堂三楹前為門又前為大門祠之西為懷忠會館江右士夫歲時聚會於此以祭公者也宣德四年保定李庸為府尹重拓其祠信國所著有日錄吟嘯集指南錄集杜詩並刋板祠中黄仲昭謁祠詩故宫芳草泣銅人滄海樓船是紫宸赤手欲擎西墜日丹心誓掃北來塵山河萬里雙垂淚廟宇千年獨愴神翹首燕山知幾仞至今高節共嶙峋(日下舊聞)(四庫全書•集部•詩文評類•全閩詩話卷六)

僉事黄未軒先生仲昭 黄仲昭名潛以字行莆田人性端謹年十五六即有志正學舉成化二年進士與羅倫章懋賀欽莊■〈日上永下〉等同榜以名節相激勵逾年以庶吉士除編修與懋同官而■〈日上永下〉官除檢討是冬命詞臣預撰明歲元夕烟火花燈詩且出舊製令擬述以進先生以其詞多鄙俚近俳優非儒臣所宜為與同官章懋檢討莊■〈日上永下〉共疏論之忤旨廷杖於是先生調湘潭知縣懋臨武知縣■〈日上永下〉桂陽州判官未行明年正月刑科給事中毛弘等言三臣初出草茅敢言直諫實盛世事乞復其職特旨改先生右評事懋南京大理寺左評事■〈日上永下〉南京行人司左司副盖是時先生除官纔四十日耳京師稱三君子而羅倫以編修論學士李賢坐謫又通稱翰林四諫云先生氣岸屹立思致安詳既改南大理清守執法連居父母憂却去葷酒不離苫塊者四年遂辭疾乞休家居十年弘治元年以御史姜浩薦起為江西提學僉事誨士先行檢而後文藝以身倡率之宦家子弟未嘗假借識拔皆名士如羅欽順劉玉汪偉陳鳳梧是也弘治丙辰再疏乞致仕先生前後所居官不滿三考家居之日最久儒雅藴藉為鄉邦儀表嘗與陳獻章周翠渠往來議論凡聖賢一言一行惟求踐履之實平生刻苦為學務究道德性命之原羽翼程朱而精於校閲嘗辨易卦未濟春秋褒貶雅風陞降及編次或問裁定通鑑証異書法咸有發明又刋布冠婚喪祭之儀以示後學所修有八閩通志延平邵武府南平縣志又與周瑛共修興化府志有未軒集若干卷正德戊辰卒年七十有四學者稱未軒先生豐城楊亷採其學行入理學而子孫多以科第顯(閩書 莆陽文獻)(四庫全書•史部•傳記類•總錄之屬•閩中理學淵源考卷五十)

黄氏(仲昭)讀尚書 一篇 存 繆泳曰仲昭名潛以字行莆田人成化丙戌進士改庶吉士授編修與同舘章懋莊■〈日上永下〉諫鰲山煙火詩予杖謫湘潭知縣遷南京大理寺評事進寺副乞休弘治初起江西提學僉事(四庫全書•史部•目錄類•經籍之屬•經義考卷八十八)

黄潛(以字行)末齋先生  (清)沈佳 撰 (四庫全書•史部•傳記類•總錄之屬•明儒言行錄續編卷一)

字仲昭福建莆田人成化丙戌進士仕至江西提學僉事 公授編修甫三月有旨命翰林賦烟火等詩公與同官章懋莊昶議以爲翰林固以供奉爲職若鄙褻之詞豈宜進於君上況吾人荷國厚恩恒恐曲學阿世無以補報於萬一又何敢爲此鄙詞以自取侮慢不敬之罪哉因上疏極言不可奉旨杖二十斥補外公得湘潭知縣時刑科給事中毛宏等疏救乞復其原職改南京大理寺右評事南京諸司直堂守門隷卒皆入月錢公謂既以直堂守門爲名而收其月錢以充私用是亦義所不當得者也縱上下相安無有以爲非者其於心安耶悉却不受其讞獄務以抑豪強伸寃抑爲主有御史縱子弟強取人財物子女者刑部曲爲隱蔽公卒駁之有強盜共掠一婦而復轉與人刑部止以強姦坐爲首者公必欲皆正其罪卒從所駁公連居父母喪四年不離苫塊食惟蔬果酒不入唇終喪以二親皆逝無爲禄仕遂引疾乞休 家居十年弘治改元以御史姜洪薦起江西提學僉事至則嚴教條以身倡率之勢宦子弟未嘗假借凡經識抜皆一時名士如羅欽順劉玉汪偉陳鳳梧皆是乙卯遂上疏乞致仕再疏始得請 公惟以著述爲事撫廵藩臬嘗請修志如八閩通志延平郡志邵武郡志皆出公手筆云(並事述)

楊亷撰贊曰挾策滔滔藝焉爲事獨於名理早所耽嗜翰林供奉豈專文字誰生厲階曲學阿世席未及温三已三仕經濟抱中多未展試何以見之閩中諸誌(理學名臣傳)

章楓山嘗致書曰自先生江西歸後不通音問又幾越寒暑矣直道難行而羣吠紛紛古之君子所不能免先生豈以是爲榮辱哉惟求無愧於吾心而已(楓山文集)

張東白曰始君提學命下當道者延見首以得士子悅不任怨爲戒扺任勢囑一不狥有所許及有所行亦稽留動踰時或卒不舉意在抑奔趨耳鄉識及下人或乘之有半君殊不疑不恤雖以吾間及之亦不謂然顧或自呼其人面質之曰張東白云有是曾有是哉蓋其立心無愧而篤於自信如此 (佳)按已心無愧而被人乘間欺了亦是力量不透徹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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