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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趙九成撰；趙九成釋文序 内府藏本《考古圖》十卷，《續考古圖》五卷，《釋文》一卷，宋吕大臨撰。大臨字與叔，藍田人。元祐中，官秘書省正字。錢曾《讀書敏求記》云『北宋鏤板，得於無錫顧宸家，後歸泰興季振宜，又歸崑山徐乾學。曾復從乾學借鈔其圖，亦令良工繪畫，不失毫髮，紙墨更精于槧本』云云。此本勘驗印記，即曾所手録，以校世所行本，卷一多孔文父飲鼎圖一圖，銘十四字，説五十一字；卷三??敦圖多一蓋圖；卷四開封劉氏小方壺圖乃秘閣方文方壺圖，秘閣方文方壺圖乃開封劉氏小方壺圖，今本互相顛倒；卷六目録多標題『盤匜盂弩戈削』一行；卷八多玉鹿盧劍具圖三説一百一十五字，又多白玉雲鉤、玉環、玉玦圖各一；卷九多京兆田氏鹿盧鐙圖一説四十七字，又??鐙第二圖與今本迥别，又内藏環耳鼒多一蓋圖；卷十新平張氏連環鼎壺無『右所從得及度量銘説，皆闕失無可考，惟樣存於此』二十字，又多廬江李氏鐎斗圖一，又獸鑪第二圖後有説三十五字，又卷末多邛州天寧寺僧捧勑佩圖二説四十六字。卷首大臨自序大題曰『後記』，附載卷末。其餘字句行欵之異同，不可縷舉，而參驗文義，皆以此本爲長。《續圖》卷一，二十器；卷二，二十二器；卷三，二十六器；卷四，二十器；卷五，十二器。先後不以類從，蓋隨見隨録，故第五卷所載獨少。其收藏名姓皆載圖説之首，云右某人所得，與《前圖》注名姓於標目下者，例亦小殊。《釋文》一卷，前有大臨題詞，以《廣韻》四聲編其字云。吾衍《學古編》稱此圖有黑，白兩樣，黑、白皆謂所刊欵識。黑字者後有《韻圖》，欠璊玉璏，白字者博山爐上雞畫作人手。此本銘文作白字，然博山爐圖無所謂人手，亦無所謂雞。其《釋文》一卷，依韻排次，當即衍所謂『韻圖』。然八卷實有廬江李氏璊玉璏，知衍所見本，亦不及此本之完善。是書作於元祐壬申，在《宣和博古圖》之前，而體例謹嚴，有疑則闕，不若《博古圖》之附會。古人動成舛謬，其??敦一條，胡安國注《春秋》『成周宣榭火』，乃引以詁經信其説之可據矣。然《前圖》十卷，器之有銘者，繪其圖必摹其銘，摹其銘必釋其文。今此《續圖》五卷，則有有銘而不摹其文，摹文而不釋其讀者，不特收藏姓氏標目之例與前十卷殊也。又如第二卷引吕與叔云云，《考古》云云，而第三卷有紹興壬午所得之器。壬午是紹興三十二年，則此《續圖》五卷成于南宋，非吕大臨所撰無疑。錢氏㮣目以北宋板，亦未之詳考也。至其後《釋文》一卷，則所舉諸器皆是《前圖》所載者。其釋『榭』字、『㭊』字亦與前卷相合，惟『弡中??』『弡』字，《前圖》釋作『張』，而此從闕疑。然『張仲』之文，薛尚功《鐘鼎欵識》但引歐説而不及吕，則《前圖》之釋『張』，恐非吕氏原本。且今刻本《考古圖》，有引薛釋某者。薛尚功，南宋人，定是後人附益者爾。則此《釋文》一卷，當是大臨原本也。文淵閣校理翰林院編修《四庫全書》纂修官翁方綱謹記。 此書僅得見館寫副本，或謄録手寫多誤，抑或錢氏影寫原本有誤，皆未可知也。其確可定者，方綱校勘之次，亦即改寫，而其未改者尚極多。然此猶以楷文言之，若篆則古文，本無定本，實不敢以臆斷，故多有仍其樣書之者。至於同一引《説文》，而忽楷忽篆，或與今《説文》本合，又或不盡合，凡若此類，亦皆依其舊書之，將以待考云爾。方綱又記。 又按，此書内標題，如寶敦、三卷。公□鍾、吉金敦、寶鼎並四卷。之類，此皆與文義未協，虔敦、旅車敦，並四卷。分爲二卷，亦未善也。《釋文》云『簋』字不同，然『彡』象馨香之氣，特蓋與器左右向背，非寫法不同也。又以『徒』下从『止』，是未知『止』乃『辵』之下半，而非『止』也。凡此皆與六書乖者，附記於此。三月十日。 昔人云：『書有誤，寧改污，勿挖補。』方綱書雖不工，然抄寫是書，竊存此意。 宋翟耆年《籀史》下卷有『趙九成著《吕氏考古圖説》』，據此則《釋文》一卷是趙九成撰，其卷前題詞蓋九成所爲也。壬寅夏六月六日，方綱識。 愚案，李邴《嘯堂集古録序》有云：『鼎器欵識極少，字畫復多漫滅。及得吕大臨、趙九成兩家《考古圖》，雖有典型，辨識不容無舛。』據此則《續攷古圖》亦九成所輯，不僅《釋文》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