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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安熙撰，前鄉貢進士真定路趙州儒學正門生楊浚民校讐，應奉翰林文字承直郎同知制誥兼國史院編修門生蘇天爵編集 《默庵集》者，詩文凡若干篇，稾城安君敬仲之所作，其門人趙郡蘇天爵之所集録者也。既繕寫，乃來告曰：『昔容城劉静修先生得朱子之書於江南，因以之遡乎周、邵、程、張之傳，以求達夫《論語》、《大學》、《中庸》、《孟子》之説，古所謂聞而知之者，此其人歟？聞其風而慕焉者，敬仲也。與静修之居間數百里耳，然而未嘗見焉。徒□其門人□□備承問其説以爲學，則是敬仲之於静修，蓋亦聞而知之者乎？願□而傳焉。』嗟乎！知之爲知，有未易一概言者。聖賢之□大矣！世之豪傑能因其才識之所至，而知其所及者，其人豈易得哉？昔者天下方一，朔南會同，縉紳先生固有得朱子之書而尊信表章之者，今其言衣被四海，家藏而人道之，其功固不細矣。而静修之言曰：『老氏者以術欺世而自免者也。陰用其説者，莫不以身之利害，而節量天下之休戚，其終必至於誤國而害民，然而特立于萬物之表，而不受其責焉。而自以孔、孟之時義，程、朱之名理自居，而人莫知奪之也。』觀其考察于異端，幾微之辨，其精如此，則其下視一世之苟且汙濁者，不啻蠛蠓之細，犬彘之穢，豈不信然？敬仲氏終身師慕之，則其所見何可量哉？然〔静〕修門人嘗有與余同爲國學官者，從問其師説，不予告也。退而求諸其書，見其《告先聖文》曰：『早因躁狂，若將有志。中實腕屈，未立已頽。揆厥無成，實由貪懦。時馳意去，凜不自容。顧念初心，怳焉如失。』觀乎言，則静修道德之所至可見矣。噫！吾道之大，豈委靡不振、鹵莽依托者所可竊假於斯哉？其必有振世之豪傑而後可也。以予觀于國朝混一之初，北方之學者，高明堅勇，孰有過于静修者哉？試使天假之年，遜志以優入，不然使得□親炙朱子，以極其變化擴充之妙，則所以發揮斯文者，當不止是哉！人嘗求敬仲于其書矣，其《告先聖文》曰：『追憶舊聞，卒究前業。灑埽應對，謹行信言。餘力學文，窮理盡性。循循有序，發軔聖途。以存諸心，以行諸己，以及于物，以化于鄉。』然則敬仲得于朱子之端緒，平實切密，何可及也？誠使得見静修，廓之以高明，厲之以奮發，則劉氏之學，不既昌於時矣乎？惜哉！静修既不見朱子，而敬仲又獲親于静修，二君子者皆未中壽而卒，豈非天乎？予與敬仲年相若也，少則持未成之學以出，及粗聞用力之要，而氣血向衰，凜然有不及之歎，視敬仲之早有譽于當世，寧無慨然者乎？若蘇生之拳拳於其師之遺書如此，益可見其取友之端矣。是皆予之所敬畏而感發者，故題以爲序。泰定三年歲在丙寅五月九日，奉訓大夫秘書少監蜀郡虞集序。 昔者先君子之於文也，蓋無意爲之，故家無存藳。先君殁時，塈年又幼，不知收拾。其後門人今翰林應奉蘇君伯修始加輯録，得凡若干篇，類爲内集五卷，外集五卷。然念先君門人散在四方，其文尚多遺缺，他日嗣有所得，當與外集共傳焉。泰定四年十月旦，男廣寧路儒學正塈謹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