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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高安沙門釋德洪集 洪覺範得自在三昧於雲菴老人,故能游戲翰墨場中,呻吟謦欬,皆成文章。每與林閒勝士扺掌清談,莫非尊宿之高行,叢林之遺訓,諸佛菩薩之微旨,賢士大夫之餘論,每得一事,隨即録之,垂十年閒,得三百餘事。從其游者本明上人,外若簡率而内甚精敏,燕坐之暇,以其所録析爲上下帙,名之曰《林閒録》。其所録有先後,故不以古今爲銓次;得於談笑而非出於勉强,故其文優游平易,而無艱難險阻之態。人皆知明之有是録也,所至之地,借觀者成市。明愳字畫漫滅而傳寫失真,於是刻之於板,而俾余爲序,以壽後世焉。余爲斯文之作有補於宗教,如儉歲之梁稷,寒年之纖纊,豈待余序然後傳哉!願與斯文以傳不朽,此余所以欲默而不能也。昔樂廣善清言,而不長於筆,請潘岳爲表,先作二百語以述己之志,岳取次而比之,便成名筆,時人咸云:『若廣不假岳之筆,岳不假廣之旨,無以成斯美也。』今覺範口之所談,筆之所録,兼有二子之美,何哉?大抵文士有妙思者,未必有美才;有美才者,未必有妙思。惟體道之士,見亡執謝,定亂兩融,心如明鏡,遇物便了,故縱口而談,信筆而書,無適而不真也。然則覺範所以兼二子之美者,得非體道而然耶?余是以知士不可不知道也。覺範名惠洪,筠陽人,今住臨川北景德禪寺,蓋赴顯謨閣待制朱公之請云。大觀元年十一月一日,臨川謝逸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