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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楊雄撰，晉李軌、唐柳宗元註，聖宋宋咸、吴祕、司馬光重添註 《進表》曰：臣咸言：臣聞魯堂諸子，皆宗聖以宣猷；漢室羣儒，多註書而顯氏。矧適會昌之旦，敢忘釋詁之勤？□塵典學之明，庶補傳疑之闕。臣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臣竊以前聖既没，微言即淪，並行者非先生之流，横議者皆處士之輩，儒綱盡弛，民極都棼，惟鄒國孟軻、蘭陵荀況，下及劉世，復生楊雄，咸能著書，更相樹道，闢王基於絶代，振天爵於羣倫。若趙岐之釋孟篇，如楊倞之箋荀旨，大决宧奥，靡留洞疑。惟彼《法言》，準夫《論語》，文高而絶，義祕而淵。雖李郁亭解之於前，柳宗元裁之於後，然多疏略，猶或誤遺。凡坦然易别之條，則五行俱下而詮釋；洎卓爾難明之意，則一辭不措而缺亡。遂使十三篇之旨趣未融，數百年之駕説猶昧。唐陸德明云：『註既釋經，經由註顯，若讀註不曉，則經義難明。』誠此之謂也。臣爰自效官，未嘗廢學，因念子雲之業，蓋紹仲尼之綱，比緣從政之餘，輒恣討論之究，增加剖理，庶所詳明。然聖人之門，誠難言而是戒；况愚夫之慮，或有得而可收。恭惟景祐體天法道欽文聰武聖神孝德皇帝陛下道冠先天，業恢長世，若唐虞之稽古，監商周而右文。雖祕藏之多，俾加於采正；在小説之異，罔勿於棄遺。臣是敢前冒邦刑，仰干天聽。終篇稱善，儻垂衡之觀；以文化成，願廣鴻都之教。臣所重廣註楊子《法言》一十卷，謹繕寫成三策，隨表昧死詣東上閤門投進以聞。臣??犯宸嚴，無任跼蹐屏營激切之至。臣誠惶誠恐、頓首頓首謹言。景祐四年十月十六日，給事郎守祕書著作佐郎宋咸表。 韓文公稱荀子，以爲在軻雄之間，又曰：『孟子，醇乎醇者也。荀與揚，大醇而小疵。』三子皆大賢，祖六藝而師孔子。孟子好《詩》、《書》，荀子好《禮》，揚子好《易》，古今之人共所宗仰。如光之愚，固不敢議其等差。然揚子之生最後，監於二子而折衷於聖人，潛心以求道之極致，至于白首，然後著書，故其所得爲多，後之立言者莫能加也。雖未能無小疵，然其所潛最深矣。恐文公所云，亦未可以爲定論也。孟子之文直而顯，荀子之文富而麗，楊子之文簡而奥，唯其簡而奥也，故難知。學者多以爲諸子而忽之，晉祠部郎中李軌始爲之註，唐柳州刺史柳宗元頗補其缺。景祐四年，詔國子監校揚子《法言》。嘉祐二年七月，始校畢上之，又詔直祕閣吕夏卿校定。治平元年，上又詔内外制看詳，二年上之，然後命國子監鏤版印行。故著作佐郎宋咸、司封員外郎吴祕，皆嘗註《法言》。光少好此書，研精竭慮，歷年已多。今老矣，計智識所及，無以復進，竊不自揆，輒采諸家所長，附以己意，名曰《集註》。凡觀書者，當先正其文，辨其音，後可以求其義。故相宋公庠家有李祠部註本及音義，最爲精詳，音義多引『天復本』，未知天復何謂也？諸公校《法言》者，皆據以爲正。宋著作、吴司封據李本，而其文多異同，音義皆非之，以爲俗本，獨以國子監所行者爲李本。宋著作、吴司封本，各以其姓别之，或參以《漢書》，從其通者，以爲定本。先審其音，乃解其義。然此特愚心所安，未必皆是，冀來者擇焉。元豐四年十一月己丑，涑水司馬光序。 大儀之體，渾淪無窮者也，非夫周服諸家之論，則度舍之紀，兹或罔焉，欲明緯象，不可得也。羣經之文，支離寡要者也，非夫孔傳衆氏之解，則章趣之會，無乃隱焉，欲辨綱常，不可得也。故先儒於聖人之書所以亹亹而爲己任者，蓋此爾。惟西京博士毛萇傳詩，頗號太略，鄭康成大懼夫泯之弗行，思覺於後，故增之箋言，而三百廓如也。自鳳德云衰，諸子繼作，亞聖之譔，獨揚孟而已。七篇有趙臺卿爲之題頗詳，真經有范叔明爲之解甚悉。惟《法言》者，蓋時有請問，子雲用聖人之法以應答之也。凡有十三篇，東晉李軌雖爲之註，然愈略於毛公之爲。唐柳宗元删定，雖釋二三，而不能盡補其亡誤，故中有義易决者反疏之，理尚祕者則虚焉，缺文者弗能正，譌字者乃無辯，至於言不詁而事不屬，議失旨而舉失類，已付其手。是使楊氏之意尚有所晦，學子不能無冘豫也，故康成之志，咸敢竊而取焉。凡裨其缺，紏其失，五百餘條，且署『咸曰』，以别舊貫。觀夫《詩》、《書》小序，並冠諸篇之前，蓋所以見作者之意也。《法言》每篇之序，皆子雲親旨，反列於卷末，甚非聖賢之法，今升之於章首，取合經義。第次之由，隨篇具析。其有艱字，音切來理，盡譜于後。仍條其舊，以爲十卷。雖不能廣翼賢業，庶充巾笥，爲詒謀之具云。景祐三年二月日，著作佐郎知尤溪縣事宋咸序。 本宅今將監本四子纂圖互註，附入重言重意，精加校正，兹無訛謬，謄作大字刊行，務令學者得以參考，互相發明，誠爲益之大也。建安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