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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臨江蕭鎰編 四書有疑，朱門師友辯之詳矣。而散出於其所自爲書，觀者難於歷攬，念未有集之者。天朝取士，以經疑爲試藝之首，蓋欲吾黨之士强勉學問，以求聖賢立言之微意，而或者昧焉。若《大學》『道』字訓『言』，而以爲道理之道；性善，賢愚同得，而謂愚者得其偏；博文約禮，重在行，而曰主於知；詳説反約，專言知而曰主於行。亦既得雋鄉闈，策名天府矣，則眇迓眇之故也。比客建城，與友人歐陽飬正讀書之次，隨時采集，因成是編，皆先儒之遺言緒論，及時文之不倍師説者，間亦附以一二鄙語，及養正所述，則以薈蕞自修别之，凡五百四十問、七百一十七則，以經之篇章爲之次，目曰《四書待問》。非敢擬諸如撞鐘者，以是待有司之問焉，則庶幾其應不匱，比類而求之，則凡經之所疑，皆可旁通而盡得之耳。是書之集，本爲舉子觀攬之便，然由是而得其義，則於窮理盡性之功爲尤大，而於進取又其餘事矣。泰定甲子日南至，臨江蕭鎰季南金甫書。 《薈蕞叢述序》曰：異時經義、聲律之學之盛，凡一題之出，一卷之入，則主司舉子將相與角其藝於拔新領異之域，彼以難窮人，此以巧應敵。日長月盛，顧亦安所底止哉？一變而閣束者四十年，亦其勢之所必至者也。晦翁固言之矣。嗟乎！自表章之詔下，而四書之天定矣。自吾幼時亦惟聲律是習，方其汲汲於斯也，日不暇給，於四書乎何有？當是時爲子弟，而十五六之間弗此之成也，則父兄觖焉，朋友弗齒之矣。此豈有四書歲月哉？余於是愧焉多矣。今余以場屋陳人儌倖昔者之一試，而得與渝之士游也，亦天也。爲妍爲傑，往往於季課間得之。如月西蕭君南金，蓋妍傑之疊見者也。及盡觀其平日所爲經疑，類皆簡明峻潔，本乎朱説，而以己意貫之，蓋邃於四書者也。而他文稱是，其用心亦勤矣。且吾聞君甲寅賓興之初，嘗貢於鄉，既而以漏字黜，識者憾焉。君獨益自厲弗替。嗟乎！月西，吾何足以知君？吾所知者，有四書之天在。延祐丁巳中秋前三日，長沙季存謹書。 《薈蕞續抄序》曰：余在渝，蓋嘗讀月西之文，而寄吾意於編末矣。又三年，月西書來長沙，復徵余敘言其續稿。嗟乎！月西其以余真足以知君哉？自聖門稱顔子問寡、問不能，而後世之學者知義理真無窮，物我真無間，而爲學之律令、格例始定，此其爲百世之師也。月西其聞風而興者歟？吾愧君多矣。淮陰侯功蓋一世，而北面師其人，此亦人道之常。顧今人弗能耳。吾何敢以爲月西多？自吾少時，嘗有志於上下四方，弱冠之際，先老猶多在，而荏苒歲華，怵惕世故，自墮其身於空荒晻靄之域，以至此幽閴無聊，薢茩可者一笑，則撫髀浩歌，擊壺欲缺，反成狂疾，亦徒爲旁觀怪驚而已。吾知月西善學，不以功名有無動其心，惟知天理之當盡。吾知月西真能學顔子之學，而爲僕者當虎帥以聽。吾知月西用意千載之上，而□□□□□□□□□者不足貴。月西之文，固當自有知者。余之卷卷斯言，所以表君意之古，而凡學者當如是也。至治新元上巳，邵陵冷掾季存謹書。 目後有『泰定丁卯春仲虞氏務本堂』一行。 張氏金吾曰：凡《四書互義》五卷，《論語》七卷，《大學》、《中庸》各二卷，《孟子》六卷，注『薈蕞』者，鎰所自作注，『自修』者，則龍江歐陽蒙所作也。『互義』者，以《四書》同異參互比較，故曰『互義』。明洪武三年，初行科舉，其『四書疑問』以《大學》『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二節，與孟子『道在邇而求諸遠』一節合爲一題，問二書所言平天下大指同異。見《日知録》。蓋沿元代經疑舊制。經疑者，辨别疑似，或闡義理，或用考證，非融會貫通，迎刃而解者不能。此《互義》所爲作也。所采凡朱子、張宣公、謝諤、黄幹、陳淳、輔廣、陳傅良、陳孔碩、蔡淵、陳埴、真德秀、葉味道、蔡模一十三家，大率以朱子之説爲主，而以己意貫穿之，於四子書頗多發明，勿以場屋之書而忽諸。千頃堂、傳是樓兩家書目俱著録，《經義考》、錢氏《補元史藝文志》止載八卷，殆未見足本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