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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苗员外括取扬州宝 蒋竹山遍选广陵花

第五十回 苗员外括取扬州宝 蒋竹山遍选广陵花

溪水东流日转西,杏花零落草萋迷。
山翁既醒依然醉,林鸟如歌复似啼。
六代陵寝埋国媛,五侯车马斗家姬。
东陵谢却看花伴,陌上无心共手携。
单说这天下繁华之处,第一说是杨州,一名曰江都,一名曰广陵。其俗专意奢侈,士女繁华;舟车辐辏,万货俱集。真乃南北都会,江淮要冲。自古来诗人才子,美女名娼,俱生于此地。因此在汉时为吴王濞的故都,叫作芜城;在隋时炀帝建作迷楼。开了邦江,直接汴京,为游幸之地。又有琼花观的仙葩,二十四桥的明月。
到了三月莺花时节,这些妇女出游,俱是鲜妆丽服,轻车宝马,满城中花柳争妍,笙歌杂奏。到了半夜,那船上笙鼓不绝。不消说那关上妓女超群,排满了青楼翠馆。又有一等绝妙的生意,名曰“养瘦马。”穷人家养下个好女儿来,到了七八岁长的好苗条,白净脸儿,细细腰儿,缠得一点点小脚儿,就有富家领去收养。第一是聪明清秀,人物风流的,教他弹琴吹箫、吟诗写字、画画围棋、打双陵、抹骨牌,百般淫巧。伎艺都有个女师们请到女学馆中,每年日月,习到精巧处,又请一个女教师来,教他梳头匀脸,点腮画眉。在人前先学这几步风流俏脚步儿,拖着偏袖,怎么着行动坐立,俱有美人图一定的脚色。到了十四五岁,又教他薰香沐浴,枕上风情。买一本春宫图儿《如意君传》,淫书浪曲,背地里演习出各种娇态。这样女子,定是乖巧的,学成了一套风流,春心自动。五更半夜里,防得他身子,防不住他心。那就少不得要手之舞之,未免去把那纤纤春笋,去干那不规则的事情,说不出的秘密。日子久了,弄出情来,到夜间上床那里还有好事情做。到了正式做新娘时,究竟不能再有新红的,说是破罐子被人休回,倒找财礼的。因此这些女教师们,又寻了一个法儿,把这上等女儿,临睡时每人一个红汗巾,把手封住;又把一个绢掐儿,掐的那物紧紧的,再不许夜里走小水。一来怕他作怪,二来妇女上床,走了小水不净,就不紧了,怕夫主轻贱。
满城大家,俱要这点窍上用工夫。又怕女儿口馋,到了月经已通,多有发肥起来,腰粗臂大,背厚胸高,如何了得。只叫他每日小食,吃了点心,每饭止是一碗,不过三片鲜肉,再不许他任意吃饱,因此到了破瓜时,俱养成画生牙人一样。遇着贵官公子,到了扬州关上,一定要找寻个上好小妈妈子。这媒婆上千万,心里有一本美女册子。张家长、李家短,偏他记得明白。领着看了,或是善丝竹的,弹一典琴;善写画的,题一幅画。试了伎艺,选中才貌就是一千五百两娶了去。这女子的父母,不过来受一分卖身财礼。多不过一二十两,其余俱是收养之家,准他那教习的谢礼。这叫是第一等瘦马了。
到了第二等女子,人才中样,上不得细工夫。叫他多少识些字,学两套琵琶弦子,打算记帐目,管家事,做生意,多有客人使银子娶了掌柜的。到了第三等,不叫他识字丝弦,只叫他习些女工或挑绒洒线,大裁小剪,也挣出钱来;也得上灶烹调,油牒蒸酥,做炉食,摆果品,各有手艺,也赚得出本钱来。因此扬州风俗,以教训女子为生理,名曰“烟花世界”。所以引出一个荒淫的隋炀帝来,游幸江都,失了天下,也只为个“色”字。直到如今这点淫恶风俗,再改不得。
那一时是南宋绍兴三年,韩世忠以都统镇守镇江,高宗在建康同汪、黄二相商议战守的长策,文官们说是该南迁,武官们说是该北伐,纷纷议论不定。那知道金兵分两路南侵。一路攻破淮安的,是兀术阿里海牙干离不;一路攻扬州的,是没粘喝龙虎大王和蒋竹山,破了淮安,两路夹攻,星夜直取扬州。那城里军民,闻知淮安不战而降,已是唬破胆的,那个将官敢来迎敌。城上也预备那擂木炮石,派下民兵守城。那知苗青和王盐商,受了蒋竹山的札付,散在城里外应的奸细,预备下献城。听得金兵一到,城下通了暗号,见东门上军兵稀弱,将蒋竹山发来白旗插起来。城下金兵都是掳来淮安高邮的百姓,叫他打头阵,趴城墙,挡那炮石弓箭;后面金兵,却是刀掠阵。有一个不争先的,先是一刀一个,死在眼前,谁不舍命?明知上前也是死,且顾眼下的命,可怜只得往前闯去。金营里见竖起番子白旗来,知是奸细接应,又怕内有奸诈,先使王盐商的兄弟王蛮子趴上城去。却用梯子一个个接着上城。那城上军民,哪个是不怕死的。见了金兵上城,滚的滚,趴的趴,一个个价都去逃命。见城里放起火来,苗青一干奸细,砍开城门,放进金兵,但见好杀:
金珠如土,一朝难买平安;绮罗生烟,几处竟成灰烬。翠户珠帘,空有佳人无路避;牙床锦荐,不知金屋欲何藏。泼天的富贵,堆金积玉,难免项下一刀,插空的楼房,画碧流丹,只消灶前一炬。杀人不偿命,刀过处似宰鹳豚;见死不垂怜,劫到来总如仇怨。自古来浮奢世界,必常遭杀戮风波。十里笙歌花酒地,六朝争战劫灰多。
那时扬州城里,不下十万人民,杀的精壮男子,老丑妇人,不计其数,兀术太子才令封刀。蒋竹山把苗青开的富民册籍呈上,四太子看了,就叫龙虎大王同苗青搜括富民家财宝货,助饷过江。苗青先把好女子拣选了五十名,打扮的天仙一样,送到金兀术营里答应。次后开出城里富户,平日有养好瘦马的人家,并乐户娼籍,出色的有名女戏,一一开造册籍,听四太子发落。四太子就着蒋竹山同阿里海牙,拣选三千妇女,送一千上北京,进与金主;一千随营自用;一千赏这破城有功将官军校。这蒋竹山苗青得不的一声,正中下怀。苗青和龙虎大王坐在扬州府堂上,照依册籍,把扬州盐商木客,乡宦富民,一齐传将拢来。先要了骡马,次要金银,又次要珠宝;又把妇女们一家家赶出来,选看有姿色的,留下入宫。可怜这些妇女,俱用黑灰搽脸,蓬头破袄,妆做奇丑模样。这些美貌娇容的人,一时恨不得变作个无盐女来,才可免性命。可见美色不但害人,连自己的命也坑了。有诗作证:
麝为香遭网,鸟因翠损毛;
龟灵逢灼甲,檀馥被炉烧。
憎苦多遗蓼,争甜少剩桃。
东施笑西子,夫妇老蓬蒿。
那些大商贾们,撵出金银元宝在府堂垛的高有十余丈;零星碎银,不用天平,抛在地下,何止百余堆。那苗青将平日和他有大小嫌疑的,叫龙虎大王,或是箭射心窝,刀穿两肋,杀的人在堂上,横欹竖卧,使在旁看的人畏惧,不敢不献出珍宝来,那时扬州妇女,大小人家,俱尚珠子髻儿。一两珠子,卖到百十换。这一刮,真是:明珠百斗非为罕,碧玉千层未足奇。那些富民,初时也只说有了财宝,买出命来,谁知这人心原是无尽的,见了一千,还要一万;见了银子,又要金宝。先还哄着自己献出来,到了三日之后,见富民说都尽了,只得非刑吊拷,火灸刀剜。可怜受尽了千般之苦,挣了家私,还不保其命。这是富户的结果。因此说人生乱世,富不如贫,贵不如贱,怎当那凡夫俗子,贪心太重,不到此地,也不肯休心。到了五鼓醒来,还要算计哪一宗生意有利,哪一件机巧骗人。细细想来,可不是一场春梦。唐人钱起有咏蜜蜂诗曰:
年年花市几曾淹,斟暖量寒日夜添。
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却说这蒋竹山,自从得了盐船,有十万之富。和苗青算计停当,得了扬州,即将此银合伙,添上扬州盐商的银子,不止百万,做起盐来,以为久远之计,可以敌国。把金银积到北斗,也是不难的。又奉了兀术太子,使他拣选妇女。不论良家娼妓,要足这些三千美女的数,好不快活。想了想,我那打光棍做穷医生的时节,见了一个李瓶儿就把我弄昏了,受了西门庆多少亏。今日到了这婆娘海子里,尽我受用。只恨少长了百十根--,一时间没处打发这些妇女。因向阿里海牙商议,先出了一张告示,要遍考扬州妇女。和开科场殿试一样,分了三案。
第一案是良家女子,年十六以下,有容貌超群,诗词伎艺的,名曰“花魁”和殿了状元一般。第二案是良家妇女,二十以下,有财色绝代,歌舞丝竹的,名曰:“花史”。和殿了二甲一般。第三案是乐户娼籍。二十以下,有色有艺,名曰:“花妖”。和殿了三甲一般。以上三案,俱是中选的。头一场选文才容貌,第二场考文学诗画,第三场考丝竹歌舞。三场毕,照旧放榜。第一甲金花锦缎;鼓乐游街;第二甲金花彩段,鼓乐送出大门;第三甲银花色缎,鼓乐送出二门。奏知兀术太子,喜个不了。一面照依城内坊里,挨门拘唤。如有一名隐漏,两邻不举,十家连坐。那敢有一个妇女不出来听选的,那一时只恨天生下来,不瞎不瘸;也有那贞烈妇女,投井自缢的,截发毁容的。金人知道,又出了大牌,有妇女自死者,罪坐本家,全家俱斩。谁敢不遵?日夜里倒守起女孩儿来,顾不得名节,且救这一家性命。也有淫邪妇人,见了榜文,要选他的才貌,逞起精神,打扮着要做金朝后妃的。扬州风俗淫奢,大约爱考选的妇女,十有七八;贞烈之女,不过一二。此乃繁华的现报,有多少奇怪的事。话不絮烦,到了三日,报名已毕,先考头一场,发出一张条约:
钦差提调淮扬兵马都督府蒋为奉旨
考选宫嫔、严立条约、以防隐漏、以杜冒滥事,照得广陵为名丽之区,迷楼实烟花之薮,舞逾上蔡,歌出阿阳,代充掖庭,必先兹郡。今遵奉旨
考选良家、兼收乐籍,分三案为三甲,不啻文士登科,自才艺及声容,以定女中魁首、百代奇逢、千秋荣宠。除遵依里甲挨门报名外,几系文词女史,第一场考诗赋论一篇,即合式、声容姿态。次场点名、歌舞吹弹。末场面试。先三日,扬州府各递试卷,脚色并载里甲年貌履历、学习某艺。临期执伎登堂验选,一照文场殿试,分三甲上下游街及第、如有滥冒顶替,许人揭告以违。
旨定罪不待特谕
大金天会年月日
到了三日后,妇女报名已毕。由江都县,申到扬州府。挂出牌来,在察院街门听考。临时蒋竹山阿里海牙,并本府大小官员,俱是大红吉服,门前悬彩奏乐,挂了三个大字,是“女开科”。这些妇女们,都是艳妆丽服,傅粉涂朱;也有哭啼啼在轿里,父母随着送场,似昭君出塞一般,哭的千人落泪;也有喜喜欢欢,先换了金朝服色,窄袖戎妆,平头盘髻,也十分好看;多是乐藉卖瘦马的人家。一时间就扬鞭上马,嘻嘻笑笑,争这女状元。街上看的人,上千上万,拥挤不开,鱼贯而进。约有二千五六百名。大门首知府点了名册,一个个花撵锦簇,五色纷披,果然也甚可观。但见:
千层锦绣,万朵胭脂。骑罗对对,排来五色云霞;珠玉丛丛,亲出三春花柳。一个家淡妆出月下梨花,却嫌脂粉污颜色;一个家浓染似雨中芍乐,恍疑香露滴衣衫。那愁的低垂粉颈,好一似捧心西子,越添上一种妖娆。那喜的满面笑容,好一似渡海观音,更显出十分鲜艳。高髻云鬟,扮的是大内梳妆;动人处玉钗斜挂,弓靴罗袜。走的是扬州俏步,关情处檀袖偏拖。长的是眉,眉弯新月,远山淡画出双蛾;秀的是眼,眼溜秋波,碧水轻盈含一笑。粉的是腮,鼻边红杏淡如云;朱的是唇,齿上樱桃明素玉;圆的是肩,新藕琢成香玉臂;软的是乳,梅萼初簇碧酥囊;纤的是腰,杨柳三眠;细的是股,芙蓉两朵。翡翠群中藏翡翠,鸳鸯阵里卧鸳鸯。
大堂上坐下了阿里海牙居左,蒋竹山居右,俱是大红蟒服,金幞头玉带,帽上悬着貂尾。这是金朝官制,凡官二品,方许帽上系貂。如今梨圆唱戏,还有此制。一边分了东西文场字号,俱在堂下面试,怕有代笔,番将堂下带刀巡逻。
只见一个教官提着一面牌,上写着四行大写:
第一场题三道
沉香亭牡丹清平调三韵
广陵芍药五言律诗
杨贵妃马嵬坡总论
这些平日读书饱学,吟诗作赋的女学生们,多出在士宦名系之家。从七八岁上了学,偏是聪明乖巧,比儿子读书还长进的快。如今扬州府风俗,不教儿子读书,只多少识几个字,就叫去做生意。只有这女儿,偏要学习诗词,博出个才子的名。因此常常惹出风流话来,今日扬州考选女秀才,皆因有此风俗,才有此番选试。
单表这女秀才们,见了题目,一个个价铺下玉版纸的试卷,紫管的彩毫细笔,罗纹的鹤端砚,松烟金癸的龙香墨。精思苦索的,撵捉着两道眉儿,想一句写一句,十分好看。那得意的思入风云,把罗袖拂一拂纸,伸出那春笋般又细又白的指头儿,捱起笔来,真似龙蛇飞舞。
那消两三个时辰,把卷子誊真,俱是锺王楷书,珠圆玉润,捧着卷子送到考试官面前。那知道考试官却是不识字的,只凭着扬州府推官姓王的,是个才子,积年大词客,凭着去取。阿里海牙是个武将,不消说得心迷目昏。蒋竹山只记得几个草头药方,那晓得诗词歌赋。见了女子进场时,已好似雪狮子见日酥化了半边,连骨髓都流出来。又好似看太阳花了眼,道是青红黄黑,在眼睛里乱滚,忙得个可怜。到了日西时,也收了百十本卷子。其余卷子或句不成章,字画差错,俱不入选。还有曳白的,俱一齐出场。到了次日,贴出榜来。
大金国扬州府为考选女科事,今将头场取中合式进士开列于后:
一甲第一名宋娟(扬州府江都县人商籍论一篇(马嵬坡)
二甲第一名王素娥(扬州府通州人乐藉沉香亭诗三首)
三甲第一名柳眉仙(淮安府山阳县人军籍广陵芍药诗二律)
其余考选不等,定了名次,共取中进士八十二名,不能细载。只有女状元宋娟朱卷,传满扬州。这些宿儒才子,也都夸他博学宏词,不像个女子。即时刻了传诵。
杨贵妃马嵬坡总论
盖闻情者弱骨之媒,爱者醉心之驿。星眸粉黛,名为伐性之斧斤;狐媚娇痴,号作登床之机弩。况假合能有几时,玉损朱颜;转眼而鸡皮鹤发,好丑无闻。一味金床象枕,回头而骨冷魂消;愚者沉焉,达者笑之。故琴瑟取诸关睢,乐而不淫。床第戒于牝鸡,礼以防乱。乃有唐闱多秽恣情渔色,纳子妇为吴太真,宠妃姊而封列士;华清水滑,凝脂流合欢之香。绣岭尘飞,连骑贡侧生之笑。堂开锦绣,排甲第于云雷;门列柔戟,掷步泥于金玉。雕麟织凤,罗纨穷天女之工。玉脍冰鳞,水陆尽穷民之血。以兹淫相煽,阴气乘权,蛾眉娇妹,鸳鸯入鸠鸽之群;碧眼胡儿,虎豹结孤狸之党。洗儿之金钱一入,渔铁之鼙鼓忽来。凤辇云奔,马嵬尘起,路傍弃霓裳之宝器。道隅走乞食之王孙。遂使蛴颈投环,羊头实塑,七夕密约,化为烟冷,三峡淋铃魂消夜雨矣,不亦悲抱。然后知玉碎香残,前日之珠翠也。娼妓微尘,前日之歌舞也。手掬麦饭,前日之珍馐也。以枪揭首,前日之剑南旌节也。乐极而悲来,物穷而理返。故君子土木形骸,富光富贵,性不以情移,而议不以爱乱。盖审于浓淡久暂之间,不以彼易此也。
第二甲榜眼王素蛾沉香亭牡丹清平调次韵
玉肌玉骨月为容,久厌胭脂入画浓。
洗净铅华应不染,天台姑射一时逢。

并蒂连枝笑合欢,玉容常自月中看。
姚黄魏紫争承宠,冷萼天香未可干。

石家金谷暗生香,风雨春深自断肠。
为嘱花神好自护,明妃马上不成妆。
第三甲探花柳眉仙广陵芍药五言律
汉宫仙掌露,春色上华簪。
影漫盘孟玉,光摇围带金。
花王总让宠,蝶使莫相侵。
应有东君荐,莺燕到上林。
原来二女子诗中,包藏深意。说那沉香亭牡丹,不爱繁华,甘心枯守。每一首末句,却有自寓的意思。这芍药诗,却说的是富贵,有金屋贮阿娇,昭阳第一人的光景。那玉盘孟、金带围,乃芍药佳种。真是诗中的李杜,女中的谢道韫、朱淑真,也不能到此风雅。其余合式的女进士,或有几句,不能遍传。到揭晓传胪,女状元宋娟,在公堂上,插了两朵金花,两肩上十字披了织锦金缎,两对彩旗。四名鼓乐引导,当堂上了四人大轿,送归及第。榜眼王素蛾也是一样,却是彩缎一对,彩旗一对。探花柳眉仙也是一样。到了三甲以下散进士,不过二枝镀金花,一对红纱。二人轿子,俱鼓乐引着,送在大营里。见了四太子谢恩,听发在那里。那时兵马急着渡江,一面逼拷富户,一面搜罗妇女。兀术只选了几个会弹唱的随营。把这女状元二甲三甲共选取的八百女进士,一时没有这个落地,又不便发落回本家,怕有逃亡走匿的事,叫王推官安置。只有琼花观地方宽大,把上下房,道官火头,一齐赶退,将这妇女们权且安置,使老成番官看守把大门封了,不许亲戚往来。以待平定了江南,往燕京进献于金主。这些妇女的父母,在外哭哭啼啼,往里送饭食衣裳的。正是:
花花柳柳,原从南国生成;燕燕莺莺,尽被东君收去。蔡女多才,但做胡笳十八拍;昭君美貌,空传琵琶五言诗。阿姊阿妹,忽改做阿兄阿弟;大乔小乔,没处觅房师座主。妒色梨花逢暴雨,能言鹦鹉入金笼。
后有美人题词壁上曰“满江红”:
邦木繁华,扬州人物,尚遗隋氏风流;缘窗朱户,十里挂银钩,一旦刀兵齐举,破金城百万貔貅。长躯入,歌楼舞榭,风卷花愁。清平三百载,典章文物,扫地俱休。任此身南北,断梗浮鸥,破镜乐昌谁续。念萧郎陌路难投,从今去香魂千里,萧凤断秦楼。
一时题咏甚多,不能遍载。那兀术太子,和这粘没喝、干离不大将军,一班番将,不消说朝醉乐,夜夜欢歌。只这蒋竹山一个穷光棍,坐拥着百万金银,每夜到些良家女子十余人倍侍,清歌妙舞,不在这钦选以内的。苗青和王起事秀才,一班盐商,子女金帛,珠玉顽好,没般不奉承。真是:富过坞白壁满,花逾金谷绿珠多。一日传下令来,要刻期过江,先发了一封战书,与宋朝都统元帅韩世忠,金山会战。韩世忠也差官送了五百个黄柑来说,北军过江,愿作浮桥三座。知大军远来,仅以黄柑五百解渴。
兀术大喜,赏回差官,刻日决战。知道蒋蛮子不惯行兵,把苗员外封了扬州副都营,和蒋竹山权守扬州,催兵饷接应。分了一班番将过江的,汛地要一鼓而渡,十万人马,真是投鞭断流的光景。兀术到了金山江岸,看着金山下的南船,一只也无。江南城郭隐隐,全不见旗。
正不知韩都统的兵机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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