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实录 | 二十四史 | 四库全书 | 古今图书集成 | 历史人物 | 说文解字 | 成语词典 | 甲骨文合集 | 殷周金文集成 | 象形字典 | 十三经索引 | 字体转换器 | 篆书识别 | 近义反义词 | 对联大全 | 家谱族谱查询 | 哈佛古籍

首页|国学书库|影印古籍|诗词宝典|二十四史|汉语字典|汉语词典|部件查字|书法图集|甲骨文|历史人物|历史典故|年号|姓氏|民族|图书集成|印谱|丛书|中医中药|软件下载

译文|四库全书|全文检索|古籍书目|国学精选|成语词典|康熙字典|说文解字|字形演变|金 文|历史地名|历史事件|官职|知识|实录|石刻墓志|家谱|对联|历史地图|会员中心

首页 > 集部 > 别集 > 泉翁大全集 >

泉翁大全卷之三十四

泉翁大全卷之三十四

文集

门人新安洪垣校刊

杂著

王子赠言

山东古邹、鲁之墟,有周公始化,孔、孟教学之遗焉。道思王子督学而往兹土,因俗而导之以周公、孔、孟之所以治而治,所以学而学,所以教而教,则人习信而易从也。孔之求仁、四勿,应同孟之集义、三勿,勿正、勿忘、勿助。无贰周之造士。德行道艺,将不易道而治教可几矣,道思其勉之哉。嘉靖丙申五月十三日

文武对赠李仲谦之四川

或问於甘泉子曰:「若文人者,可以为武备矣乎?」曰:「不可。」他日又曰:「若侍御仲谦者,文人也。今以为四川安绵兵备佥事者,何如?可乎?」曰:「可。」曰:「昔也不可,今也可?」或曰:「昔之所谓文,文辞之事也,故文不可以兼於武。今之仲谦之谓文,经纬之事也,故武可以寓於文。语曰:『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是故文武一道也,刚柔一体也,敬义果毅一德也,揖让鹰扬一事也。是故用之而戢众焉,用之而御侮焉,一心也。文武之德存乎心,将何施而不可!然则仲谦之往,其能兼济乎文武,而乐观厥成也必矣。仲谦之至也,其与高秋官公敬讲乎此道。」

王道思送铜雀砚云不知真伪遂铭之

言时铜雀,是真是伪?艺真即真,道思所遗。嘉靖丙申五月吉日

跋斗山书院所刻训规

右训规者,予昔所示大科书院诸生,而吕泾野奉常八分书之,刻於新泉精舍之壁者也。歙诸生汪上舍烨等无虑数十人,请归以翻刻於斗山书院,以为进德居业之资焉。斯理也,固合内外、彻上下、兼精粗,大小一以贯之者也。学者必於是而务焉,庶不畔於圣人中正之道,而先王德行道艺之教不外是矣。嘉靖丙申中秋日

洪氏仁孝堂铭有序

仁孝堂者,祁门桃源洪氏子章,与族人所建,教其子弟以仁孝者也。予以天亲非二体,仁孝非二道,故人子能尽其心性,则事天事亲之道备,而仁孝兼至矣。遂为铭之。

仁孝皇皇,谁以名堂?湛子之题,洪氏之光。曷孝曷仁?如亲如天。有或弗灵,是谓冥顽。明明上天,畀尔性真,尔性弗复,是谓不仁。父母怙冒,生尔德貌,尔德不修,是谓不孝。仁孝非二,天亲一致。何以一致,同体无异。不仁非人,不孝非子。非人非子,人子所耻。我为作铭,敬告诸洪,事父母孝,天地察明。丁酉二月

丁酉科堂试策问

问,语有之:「学优则仕。」今诸生皆有志於仕者,且先与诸生论学可乎?夫论学始於傅说,说告高宗曰:「学於古训乃有获。」获者得也,言有得於身心也。然古今之人,博极群书者不少,果为有得於身心乎?然又不能无疑焉。易曰:「多识前言往行,以蓄其德。」是贵乎博也。程子语其门人曰:「贤却记得许多,可谓玩物丧志矣。」是又不贵乎博也,何耶?抑别有其说欤?夫子德之不修,学之不讲,以为忧。修德讲学一事耶?其二事耶?以为二事也,人只有一心耳,何以修?何以讲欤?抑亦必有其法欤?先儒曰:「以我观书,处处得益。」又何说欤?不然,则夫子何以非多学而识之,而曰「予一以贯之」?此诸生平日所以学於古训者,必有定见矣。请详言之,以观学古入官之蕴。

游梅岩题名

嘉靖丁酉二月十日,甘泉湛子将赴上都,取道谒婺源朱文公阙里,路经梅岩,携黄生云谈、周生荣朱入观而奇之。夫此岩以当路,故得过者观焉,世之君子为人所爱者,亦当如此岩矣。於乎!

丰城侯李君别号对

丰城子武而好文,敏而好学,爵高而心下,恂恂若儒,谦谦若虚。与从甘泉子游,甘泉子谓之曰:「子名曷名矣?」曰:「熙。」「子号曷号矣?」曰:「缉庵。」「何居?」曰:「经不云乎:『缉熙敬止。』又不云乎:『学有缉熙於光明。』」甘泉子曰:「然则顾尔号,思尔名,可以入德矣。是故光明者,德之辉也;止也者,德之实也,皆天理之谓也。敬也者,体认天理之功也。主尔敬,缉尔熙,体尔天理,止尔止,可以入道矣。故敬则缉,缉则熙,熙则光,光则明。明则与日月合焉,德则与天地合焉,道则与文武合焉。於乎勖之!丰城子,斯其至矣。斯其至矣。」丁酉四月十七日在张湾书

定陈文孙名兆龄言

门人长芦都运陈子子材,材而操者也。谒甘泉子於沧州之舟,以其子见焉,曰:「云松晚得是子,未有以定名,是初生而梦兆不长者也,故曰『胜兆』,惟先生定之。」甘泉子曰:「夫梦也者,反员者也。是故人有梦官、梦盛服,则必为凶之兆;有梦死、梦丧服,则必为吉之兆。今子梦不长,长年兆也。遂为易之曰『兆龄』。兆龄他日长而成立,为善士,为达官,为三不朽之道,无非永龄之事也。兆龄,兆龄,其尚顾名而思义,立身行道,扬名於后世,以显父母哉!」丁酉四月十九日

命王氏子名字言

王沧州,旧游也,其子请定名於甘泉子,曰「九章」。夫九章者,九畴也,天之所以锡禹者也。他日冠而字焉,当曰「禹畴」。九畴者,皆修身治世之道也,九章其顾名思义,今日未达,反己以修身;他日致用,辅君以治世。是无忘乎天之所锡,父师之所命者哉!是在禹畴。丁酉四月二十九日

问寿篇

顺德北周氏四堂翁,乡称善士。有子曰荣朱,从甘泉子游。登飞云、驻僊城、度庾岭,观铁柱於洪都,谒朱里於婺源,陟齐云之巅,历邹、鲁之墟,歌黄金之台,怵听狗之多。然后返棹河、济,及於登泰山,小天下。盖朱也不能从焉,曰:「朱也将告归以寿严亲。」感孟夏六辰之诞,望樵山万里之云,乃问寿亲之道於甘泉子。甘泉子曰:「寿不同。维期维颐者,以年寿者也。无期无疆者,以道寿者也。子将以亲之年寿寿乎?抑以道寿寿乎?」曰:「以道寿寿。」「然则顺亲於德,德立斯不朽矣;谕亲於仁,仁全斯不息矣。不息不朽,何期何疆!」曰:「颂之诗,庆之文者,以外寿者也。慎亲之肢,无忝全归者,以身寿者也。子将以外寿寿亲乎?抑以身寿寿亲乎?」曰:「以身寿寿。」「然则亏不立身,不行尔道,不显扬於后,非寿也。是故立身行道,斯寿亲之名矣。学不力,性弗复,忝尔所生,非寿也,是故复性无忝,斯寿亲之遗矣。永名保遗,何忝何亏?吾子勉之於身,致之於亲焉,寿之至矣至矣。」丁酉五月十日



答尊养庆

或有问於甘泉子曰:「以己贵贵,与以子贵,孰贵?」曰:「以子贵贵。」「何居?」曰:「以子贵贵,无穷之贵也。」「以己禄养,与子禄养养,孰安?」曰:「以子禄安。」「何居?」曰:「以子养养,无穷之养也。」「然则漳平有君子矣。」曰:「可得闻欤?」曰:「漳平有慎庵曾君体莹者,乡贡於庠,知臬事於广,六年,而尹於利津。利津,百里侯贵也,慎庵乃脱之如脱敝蹝然,弃己之贵,而从子汝檀都台之封焉,此非以子贵贵者欤?」曰:「然。是贵也,贵不以位,高不近殆。其视以己爵贵,或殆而有穷者,不亦远矣乎!」「利津禄入无虑百石,富也,慎庵乃弃之如弃唾涕然。辞己之禄,就子汝檀之禄养,此非以子养养者欤?」曰:「然。是养也,富不以禄,食不近辱。其视以己禄富,或辱而有穷者,不亦远矣乎!」甘泉子曰:「以子之贵贵者,无殆无穷,尊之至也;以子之禄养者,无穷无辱,养之至也。委有余不尽之福於其子,福之至也;行无穷不朽之道以显其世,显之至也。父慈子爱,修齐之至也,国家之瑞也,庆莫大焉。是故庆之以为曾氏之子,归而称庆焉。」丁酉五月十日

大宗伯渭涯霍公像赞公先号兀崖

嘻!豪乎!杰乎!贤乎!哲乎!是为兀崖公之前身之真乎!是为渭涯公之后身之神乎!是为突兀而不可崖上乎!是为清渭而不可涯量乎!是兀然出乎渭水之滨,为太公望乎!亦丹书之陈而敬义之尚乎!其无形而形,象而罔象乎!乃若冠之峨然,承强项乎!髯之张然,疾邪枉乎!目之窅然,营九壤乎!襟之豁然,文思矌乎!组之袅然,秩宗让乎!夫何身不满乎七尺,而心确乎万丈!浮游乎尘埃之下,而志激乎云天之上也乎哉!丁酉七月十二日

跋程生所藏白沙先生真迹后

此石翁先师诗一卷,乃真笔也。其五六十年间之所为乎!初太学生程生爵者,笃学士也,侨居留都北门之桥。一夜,梦谒翁於大科书院。后二日,其邻缪氏者偶出此半卷示之,爵因思梦中事,玩而爱之,其人因以赠焉。又与缪之侄赎其卷后之半,遂为完璧,以告甘泉子。叹曰:「此非爵也,一念之诚召之乎!其梦乎!真乎!其感应之理微矣乎!夫至宝之在天地间,分合聚散有时,若有神明司之者,非偶然也,乃天地一定数也!」昔神禹岣嵝碑篆,偶一见於道人而隐,及昌黎韩子求之不得见而悲。后埋没千载,今复见於予,予摹而刻之。碑其一隐一见,系天地间大数也。石翁,神禹之徒也,其真迹湮没,分割於缪氏者数十年,一朝复合於程氏之子,宝而藏之。与神禹碑,皆天固将显之於无穷矣。谨书其左方,以归程氏戊戌十月初九日

新泉精舍圣像赞

地不足尽其广大,天不足尽其高明,教化不足尽其生生,其万物备而四时行,唯我宣圣之真乎。戊戌八月二十九日,后学湛若水。

全交馆铭

祁门谢氏子惟仁显为馆曰「全交」,以为朋友往来文会辅仁之地,予铭之。铭曰:

朋友之道,纪纲人伦,自天子以至於庶人,未有不相须以辅其仁,以成其身。彼杯酒论交,若出示肺腑,以势以利,等之市道,黄金不多,反目行路。夫彼其何以?以其势利耳。势利得失,均之反是。道义之贤,死生不迁,死生之际,交情愈坚。其何以然哉?维道维义,性根於天,天一不二,比之胶漆,为物二焉。或谓君臣朋友以为人合,惑矣,斯言岂不尔愆乎?仲久敬敬哉,不比往来。於是相观,於是丽泽,於是有道义,於是谓全交。道善聚乐,岂云不尽人之欢已!谁其作之?谢氏之子。

故赵司空遗墨跋

右故大司空西峰赵先生手迹也。西峰公立朝卓卓有风节,务节慎财用,不阿权势。诚以道事君,不可则止,大臣也。忠於君而理於官,君子也。噫!安得起公辈以用於明时是赖哉!予尝识公,望之如高山大林,为之耸然生敬。今观此卷,如见其丰采而闻其謦欬矣。吾闻孝子之至,父没而不能读父之书,手泽之气存焉,而必思其笑语,若有闻其叹息之声。今公之嗣子扬州别驾沆保藏公之真迹,若大训天球然,其亦有感於手泽之存也乎!其亦若真聆其笑语而闻其声矣乎!可不谓孝乎!其治可移於官,而忠可移於君也必矣,可不谓仁乎!因别驾君以托赵生鹤随求余跋其后,遂书之以归赵氏。嘉靖十七年,岁在戊戌长至前二日。

复王南渠公服色议

昨承贵札下问以礼部所议服色者,此诚区区鄙见,而非无稽之言也,本诸礼也。本诸三朝圣谕录而为之言者也,本诸人情而为之言者也。礼丧服小记云:「久而不葬者,惟主丧者不除。」解之者曰:「主丧不除,谓子於父,妻於夫,孤孙於祖父母,臣於君,未葬不得除缞绖也。」文公家礼亦从之,未葬不得即吉服行吉礼。夫吉服者,大红锦绣之类也,吉礼者,谓冠婚之类也。来谕谓圣上既已易吉,朝臣亦从而易者,此必因吉事,必有明旨命之易也。若夫南都则未有旨也。谕谓不易,则似正君之非者,非也。若犹服缞乃谓之不易,今二十七日之后,已脱缞而服青衣矣,未可谓之不易也。但臣子之情未忍衣锦绣与大红尔,非不易也。非正君之非也,未尝有非也。来谓圣上奉遗诏遵旧章者,谓释缞服尔也,非不以衣浅淡服尔也。今吾与礼部所议乃浅淡服也,非谓缞也,何足以谓正君之非?且圣上惟临朝时及庆贺时服吉服尔,若退居之时,吾意圣上孝心纯笃,必亦浅淡服尔也,或麻衣尔也,未可知也。谨按,三朝圣谕录内一款:永乐甲辰九月癸未,礼部尚书吕震言於上曰:「今丧服已踰二十七日,请如太祖仿汉制释缞易吉服。」震奏已遂退,遍语群臣「明旦易服」。士奇谓震曰:「今丧服未可比此例,盖洪武有遗诏,且仁孝皇后崩,太宗皇帝在上,缞服后仍服数月白衣冠绖带。今上於皇考,乃遽吉乎?」时黄淮同杨意,然不敢明言忤震。震厉声忿。杨曰:「朝廷每事被尔拗众。」尚书蹇义从旁解之曰:「渠言当理,国家事岂应偏执己见,请兼取二说。明旦,群臣皆素衣冠,黑角带。」遂偕六部都察院具奏,报可。明旦,上素冠麻衣麻绖出视朝,文臣为学士,武臣惟英国公如上所服,余文武群臣之服皆从义等所议。朝退,上召蹇义、夏原吉及士奇等谕曰:「吕震昨奏易服,云皆与汝等议定然后奏。时吾已疑其非,但听臣下易之,梓宫在殡,吾岂忍易?后闻士奇有言,始知震妄,士奇所执是。」因叹曰:「张辅知礼,六卿乃有不及。」又顾义曰:「汝所折衷亦未当,然不必再以语人。群臣听其便。」钦此。观於此,则今日圣母梓宫尚在殡,适与之事体相同。今又恭遇睿宗献皇帝山陵方改葬,已奉有明旨矣。亦宜依古礼丧服传「改葬,缌。」解者曰:「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服,葬毕三月而除。」又况圣母梓宫在殡,而谓今止青衣本等带尔,犹未缌也,乃反为不可乎?夫以杨、蹇诸臣议奏素衣冠黑角带,且以为未当,且以为薄,况即衣锦绣乎?锦绣服之於朝,犹心有未安,而况非朝也,服之於道路燕会之间乎?夫礼,称情而为之尔矣,心安焉则为之尔矣。昔明道先生遇有国哀,至满之日,同官欲於未晚而释服,明道先生曰:「是犹为二十六日半尔也。诸公易之,某非至夜不敢释也。」仆於此服色之事亦云。是故礼称情安心,而从厚焉已尔,而况此本非为过乎!惟诸执事图之。己亥四月既望。

观泾野渭崖论罗峰张公

语曰:「寸有所长,尺有所短。」不其然乎!二公之论张罗峰不同,然而皆是也,然而皆未也。泾野责之者,一曰:「所祭二人引进匪人。」盖责之以用人,大略是也,然而遗其长矣。渭崖数罗峰可取者十事:一、成大孝也;二、明大狱也;三、绝内臣私请,清政本也;四、不进内臣,革镇守也;五、不乾与吏兵二部用人,黜内臣故后恩荫义男等也;六、风宪官皆知警戢小大,不敢肆滥也;七、革戚畹滥恩十八侯伯也;八、门无私谒也;九、数黜归,衣箱一二如寒儒也;十、绝纤芥私党也。大略是也,然而遗其短矣。泾野之谓短者,大者也,何也?用贤退不肖,宰相之大事也。渭崖之谓长者,小者也,何也?十事比用人,宰相之细事也。小固不足以补大,夫物则亦有然者矣。甘泉子以复於渭崖,渭崖曰:「斯时也,天下孰为贤?孰为可用者?」曰:「恶!是何言欤?是诚谓秦无人乎?宰相能聚天下之善以为善,孰谓无人?经曰:『若有一?臣,断断兮,无他技,其心休休然,其如有容焉。人之有技,若已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寔能容之,以能保我之子孙黎民,尚亦有 利哉。』夫宰相能用人,则不用他技矣。噫!安得斯人也而与之论治道!」

定安汤先生像赞

吾昔趋师乎石翁,而知石翁之所贤友有定安君,吾夙久要乎九山子,而知九山子之令祖为定安君。吾尝闲观乎渭崖之文,而知渭崖所表之令尹惟定安君。计定安之为定安,刚洁於其身,行追乎古人,信友乎大贤,政施於司存,而垂裕贻谋於文孙,以致不可易致之名文。若夫丹青之魁然、修然、俨然、卓然而在前者,乌足以儗定安之真哉!乌足以尽定安之神哉!

署南京礼部驳发卖娼妇文

详看得凡妇女背夫犯奸者,从夫发卖,父母有恶逆大罪,则男女没入官为奴。今各妇女,既审系幼年被人卖买入教坊司,长强而为娼,此其父母及乐人陷其身於秽恶之地也,大不幸也。皆无前二者之罪也,乃其父母及买者之罪也。今幸得遇仁人察而拔之,以出於秽恶之坑,而置之清波上,乃又不幸而遭处之没官发卖之刑,是先则不幸中而有幸焉,后则幸中而又有不幸焉,仁人君子得无隐於心,恻然以悯之乎?宜发有司招京城舍人及校尉良民中,不少衣食者,而无妻者,及妻死不能继娶者,一一报在官,取两邻及司居人保结是的,乃依次公匹配之。官不许受私财嘱取罪,妇女不用价买,亦不许拣择,只以年之少壮相当配之,亦不许与人为妾,使犹有半生之幸,彼将死目亦瞑矣。其与使之重遭没官发卖之刑,特视为娼者一间耳。又或使人家出百两数十两以买之,为象(著)[箸]玉杯者,必不美葵藿,充是而往,又将败其家不止一二矣。仁人君子之心固安之乎?且将淹留日久,坐索高价,不至累人致怨乎?或将观望俟时,以图后复乎?弊之端也,仰该司亟行该县能官,早为嫁配,俾匹夫匹妇各得其所,於人心不亦快乎!其便施行。己亥七月初九日

李司训世用道行画侍予小影请赞

道行问似我乎不似?盍自反观乎尔本来面目便是。或问泉翁,尔不似乎似?吾尝独见吾真吾矣,若或有肖乎天地,无形有形,有形而无形,有无何异?形而上者谓之神,形而下者谓之气。嘻!子其索於形骸影响之际哉?

司礼监太监紫泉公像赞

若何若尔冠之嶙嶙,而尔服之振振,而尔带之申申!若尔言之欣欣,是为紫泉公之真乎!为宫中之敬勤,而阃外之肃仁。高谢尘氛,闹市闭门,宦其质而儒其文乎!吾尝若见其人斯!若人其异迹同心,郑众之伦欤!拔其萃而离其群欤!

郑世迪所画与予小影题曰吟风弄月而归为作赞以赠之

有若舞雩,六七人共,有若无为,有若仰送。风月无边,何以吟弄!或跃於渊,天机自动。吾道其东,书图不用。

随笔答陈验封克昌求寿母之作

子求亲寿於天,不若求亲寿於亲。子求亲寿於亲,不若求亲寿於子之身。夫子之身乃亲之分,故寿亲之道莫大乎立身。以孝以仁,行道扬名,以显之於无垠。夫行道扬名以显之於无垠,夫然后可以为子,夫然后可以为人。

南京司礼太监何公砚铭有序

南京司礼太监何公名某,吾广人也。文房贮有佳砚焉,请甘泉子铭之。铭曰:

方其外,平其中,为艺之宫,静而从容,以出王言,以代天工,其用无穷。

示学六言赠六安潘汝中黄门

随处体认天理,六字千圣周行,万里一心感应,虚灵中正观生。

治权论

或问:「治天下孰为大?」曰:「权为大。」「权曷为大?」曰:「权也者,道也。孔子曰:『可与立,未可与权。』权者,圣人之大用也。惟圣人为能执行天下衡而权之,以重轻乎天下之事,以合乎道也。」「曷谓权?」曰:「犹之称锤也,以从衡也,以称物平施,以应天下之变者也。」曰:「权孰为大?」曰:「礼乐征伐为大。孔子曰:『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曰:「然则今圣天子一制一作,厘正百王,是谓礼乐自天子出矣。诚有道之世也。」曰:「是则然矣。非圣天子聪明睿智,古之神圣者,其孰能与於此!」曰:「然则征伐之权,何以谓自天子出矣?」则应之曰:「天子有征无战。故曰:『天子讨而不伐。』讨者,出令以声其罪於天下而已,不伐之而与之交战也。征者,正也,讨而正之而已也。如中国诸侯顽民有暴乱,则天子讨而正之则已,使其邻国连帅与其司寇自诛伐之则已也,而我中朝圣人坐治之而已也。如外国有篡逆,则天子讨而正之则已,使其国人与其臣民自合攻之诛之则已也,而我中国圣人坐定之而已也。」或曰:「然则亦有伐乎?」曰:「然,诚有之,非是之谓也。如北虏犯我北边,则北边守臣北伐之;西羌犯我西边,则西边守臣西伐之,而御之,而使之远遁,则已矣,不好大喜功而远逐其利也。」或曰:「若朝鲜、安南则礼义之国也,彼则来有朝贡,我则往有封诏,如之何而勿正也?」则应之者曰:「然。属者安南国王与其后裔,为其臣陈暠,及莫登庸父子后先篡害,据而夺之国,拒其余裔於南海之滨,绝其贡道。黎氏遣其臣出万死,航海而来告变矣。圣天子闻之,赫然斯怒矣。发大号,命大臣,将往征之矣。」「其时内外之臣,有或言不宜伐者。问之,则曰:『古者明王不治夷狄,羁縻之而已,以不治治之而已。』」则应之者曰:「非是之谓也。古者天子不伐夷狄,征讨之而已,以不伐伐之而已。」曰:「曷谓以不伐伐之,征讨之而已?」则应之者曰:「征也者,正也。讨也者,讨也、问也,讨问其罪於其国,使人人得诛之。是谓以夷狄攻夷狄,而以不伐伐之也。以不伐伐之者,是谓不伐之伐也。军法曰:『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不战之战也。以我讨,词宜直也,故讨词为上,伐次之,战又次之。讨者,坐定之道也。且夫上天之生圣人也,将代天以理万国也,故称之曰『天之子』,谓当代天以理天下万国之不理者,如子之乾父之蛊然也。代天以理华夷万国,而平其暴乱,奉天之道者也。如之何弗讨弗正?」或曰:「是则然矣。曷谓不治夷狄,以不治治之者?」则应之者曰:「谓其土俗不同,不可以中国之礼乐政教治之,因其俗而治之,以不治羁縻之而已如是也。今二国既通朝贡封诏之礼矣,安南既闻之叛乱矣,犹听其篡夺而不之治也,可乎?若夫有所不之治者,非是之谓也,谓非礼义之国也,所不以告者也,所不可知者也,如北虏西羌之类是也。焉得而知之乎?焉得而治之乎?」或曰:「我圣祖戒后世勿伐安南矣,是又不宜伐也。」应之者曰:「非是之谓也。夫戒不伐安南者,圣祖嘉其国王陈日煃率先倡义归顺也。抑谓无罪而伐之,或利其土地,而郡县之将随征随下随叛,无益徒损者也。非谓讨罪吊民以安其子孙黎庶者,反不可也。且今莫登庸父子敢行篡逆,据我天朝世封之国,不讨正之,则大权废弛矣。」或曰:「黎氏其先亦篡其主陈氏而有其国,先朝恤人民糜烂,而因以封之,今莫氏篡黎氏,一间耳,以逆篡逆,可不必伐也。」则应之者曰:「黎氏篡陈氏,已经先朝一时权宜,恩宥之矣,累封之矣。累封之则名义正矣,乃今因其被篡,而曰『不治之』,又追咎之,何以异於既入其笠,又从而招之者乎?恐非所以教华夷也,是使四夷化之,篡篡无已也。其可乎?」或曰:「其国崎岖,有山岚之翳,有富良江之险,有悬兵深入之虞,有馈饷不继之虑,如之何可征之矣?」则应之者曰:「先朝曾三征而三下之矣,而郡县之矣。且今非必伐之之谓也,但讨之之谓已也,正之之谓已也,使彼不得以自安,不能以一日自立於华夷而已也,使其国人人人得而诛之而已也。我兵不深入焉,夫何虞?以逸待劳,夫何崎岖?我履平易,夫何险?我不费斗粮,夫何馈饷之虑?」或曰:「汉弃珠崖,后人高之。何必讨也?」则应之者曰:「弃之可也,等之如北虏西羌可也。今安南,礼义之国也,朝贡封诏之通也,而可弃之,而可如是乎?且安南黎氏贡道,已久见阻绝於莫氏,航海而来告变矣。圣天子已赫然斯怒矣,而顾可如是乎?且设使朝鲜之人或效其尤焉,而来告来闻焉,固亦可以如是处之乎?可以为常乎?臣有以知圣天子高天下见,独观乎万化之原,未必如是也。圣天子恭行天地之道者也,必不如是也。易曰:『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仁义者,天子之所以行大权,以奉承乎父天母地之道者也。故前者圣天子初闻莫氏篡逆,赫然斯怒,命往伐之者,义也。继而念彼叛逆者莫氏一人也,若往伐,而先为之鱼肉者,一国亿万之人民也;且讨而不伐者,古天子之礼也;是以迟迟焉。今也因颁尊天之诏於天下,且命大臣文臣捧诏於朝鲜以及安南,以往谕其国,岂不曰『彼犹同在上天覆帱之内者也,曷忍弃之』,使知皇天上帝之为尊而不可犯也。犹冀其什一、百一、千一、万一有悔改焉,或有不终自外於天地而反正焉,以毋伤我人民也,仁也。否则将为万全之策,所谓以言语代斧钺者以行焉,亦什一、百一、万一而无遗筭,不费我中国斗粮,不折我中国一兵,不疲我中国一卒,而可以一举而求定焉,以大惠一国之人民於无穷者焉。是又圣天子神武不杀,仁之至、义之尽者也。必将敕谕捧诏大臣文臣往谕之,若曰:『尔莫氏父子篡放我天朝封裔,犯我纪纲,胁我人民,据我土地,盗我府库,窥我名器。我圣天子赫然斯怒,出命讨尔之罪,命诸侯臣会兵伐尔,以征尔篡尔逆,以告於皇天上帝而恭命焉。正天下之大义也。然犹缓兵以需尔,庶几尔有悔祸乎!而我得以保恤我一国之人民乎!』或曰:「尔莫氏庶几有卑辞以归顺矣。其意若曰:『黎氏衰微而让国於我莫氏,国人共推戴於我莫氏,我莫氏不敢受,乃举其人民土地以归天朝,天朝其断焉。』」「呜呼!词似顺矣,信乎?其诡乎?黎氏何以有航海之告篡乎?何以黎氏无让表乎?若有之,知果黎氏为之乎?抑莫氏诡为之乎?永乐、宣德年间之诈,屡可知也。今我圣天子至明至诚,不逆尔诈,不亿尔不信,命我大臣文臣捧诏以谕黎氏之国,闻黎氏被尔莫氏逐之於海外矣。今尔莫氏诚自悔罪,宜御壁舆衬,面缚系颈而来,必自预求尔旧主之嫡裔,与余裔奉之以来,俯伏受诏,复其旧位,返我封国,正我纪纲,安我人民,归我土地,完我府库,明我名器。如是者,尔乃真悔祸矣,非诈矣。我圣天子必恤我人民,取尔悔悟,必将命我大臣,受尔(壁)[璧],解尔面缚,去尔颈组,焚尔舆衬,待尔父子以不死,置尔於海滨一区,百里之地,使食之世世,以御魑魅。尔身、尔子、尔孙,得生已多矣,况有无穷之食乎!於是乃又谕之曰:『彼黎氏亦不能守信地,有不保国社稷之罪,削降为土府州,存(与)[舆]地数百里,奉其先祀,而其(倍)[陪]臣之有功抗贼者,及有忠义不从叛者数十人,各酌其重轻大小,而分之以土地。小不过百里,大不过二三百里,使世世守之,世世富贵,以君长於兹土。天子不有尔寸土,不利尔匹民,不赋尔税亩焉。如古之要荒之小邑者然,如今之田州诸土官、永顺诸宣慰者然。若州有大不率者,天子必命连诸州之众以讨平之,立其贤者则已,以安尔人民,俾不相篡夺不已,毒痡尔生民,以违我中国之化也。』此又圣天子体天地好生之至仁者也。若莫氏犹不能然,而徒虚饰卑辞,是诈也,伪也,非信也,非真悔祸也。盖将饰尔诈伪以欺我矣,堕我於计中矣。冀因而受封於尔,如黎氏初篡之故智然矣。以欺我人民,矫我上帝,蔑视我国体,阴弛我大权。往者尔既负滔天之罪矣,今又愈益倍焉,尔之罪遂大不追矣,尔其思之。一出於天,一入於渊,出入之间,不能以发,尔其思之。夫然后命之诸侯臣,戒我烽警,耀我武备,威临於其边焉则已;勿伐焉,以待其变焉则已。」或曰:「请闻分地之义何谓也?」则应之者曰:「乃不闻贾谊治安之策乎?众建诸侯,以分其力。今亦众建君长,以分其力。力小则易制,永永不能生大变焉,此万世惠民之利也。夫何疑?」或曰:「莫氏若不悔祸如前之云,则如之何?我圣天子必将如初命,命将出师,而伐之乎?抑已乎?」则将应之者曰:「若悬兵深入,以犯不测之险。疲我将士,敝我甲兵,费我刍粮,是谓穷兵黩武也,是谓逐外以耗内也。汉武西南夷之征可鉴也。我圣天子神武不杀,必不如是也。所谓征伐自天子出者,非谓天子自伐之也。天子之兵,有征无战也,讨而不伐也。莫氏若欲诡辞以攘其国,若不悔如前之为,则二臣必将完(壁)[璧]以归报於圣天子,圣天子必将数莫氏十恶,如嘉靖十六年文武大臣会请钦奉成命者,如永乐年间数陈叔明二十恶而榜暴之者,以声罪於其国之臣民而勿伐焉。且告之曰:『黎氏,尔[旧]主也;莫氏,尔世雠也。我天朝圣天子,尔之大君也,[尔]之大父母也。上天命之,凡内外君长有罪,必讨而正[之]无赦,天之道也。尔宜体上天不外尔蛮夷之心,体我圣天子不[忍]弃尔人民之心,不忍糜烂尔赤子之心,不忍使尔人[民]赤子为鱼肉而我为刀俎之心。前年命将,将命出师以讨尔莫氏之罪矣;将由云南之蒙自、广东之钦州、广西之凭祥及闽、广之海舶,四路并入,灭尔无难矣。复轸念之,书云:「火炎昆冈,玉石俱焚。」夫叛逆作祸者,一莫氏也;大兵四路而入,必有腹背受戮,先当其祸者,乃一国亿万之人民也。人民,天之人民也,天子赤子也,故徐徐然缓兵以需焉。今莫氏又为卑辞以诱我,使我堕其计而授之封,以定其篡焉。其大诈大不悛如此,盖自昔惯习之矣。於是天人共愤矣,明神共诛矣,彼不顾其子孙将无类矣。春秋之法:「臣弒其君,凡在官者杀无赦;子弒其父,凡在官者杀无赦。」弒逆之贼,人人得而诛之,不必天吏也。今诏尔通国之(倍)[陪]臣,若尔夷民,各以上天之心为心,各以圣天子之心为心,有能设计以擒莫氏者,有先胁从后悔过,以全身家,能设计以擒莫氏者,有黎氏之旧臣,拥黎氏之余裔,纠占城之氓众,各设计以夹攻而擒灭之者,我圣天子必禄尔功,分尔土。凡一国之地,裂数十府州以各畀於尔,以褒尔功,尔子孙世世来袭,享於无穷焉。尔等既获全尔身,保尔家,又荫尔子孙,去祸就福,享於无穷焉。尔何惮而不为乎?』夫如是,则一国之人,皆谋莫氏者也,皆莫氏敌也,皆欲灭莫氏而分其地者也。莫氏孑然孤立,将安施其诈乎!不数月之间,莫氏父子之头可悬於长安矣。虽以此待之三年、五年、十年可也。我无因逆封之之理,彼无一朝自安之势。我有讨辞而彼无凭恃,其机在我而不在彼,彼忙而我不忙,我无患而彼有患,我长逸而彼长劳,如是则我国体日昌,黎氏之气亦日张,而其兵力日集,国人皆曰:『天子曾讨之莫氏矣。吾何以从之?』如是者则莫氏之气日衰,党与日将反戈焉,是犹我授之戈也,特假手於彼人民也。如是者持之以岁月之久,通国将自生变也,是我坐制其定也。是故君子惟大居正而已矣,毋逐小利而已矣。天下之变,贞夫一而已矣。前所谓不费斗粮,不折寸兵,不疲一人而可成万全之功者此也。此讨而不伐之大效也,此天地之大道也,此天子之大权也,此以夷狄攻夷狄,而中国坐制其毙,以收成功者也。此之谓至德要道也,此纪纲所以永振,国势所以永昌,四夷闻之所以无怠无荒,来王之道也。」或曰:「有征乎?」应之者曰:「有之。虽以我圣祖之勇智神武,封安南王陈日煃及日熞,以后叔明篡逆,下诏数之,谕以春秋诛乱贼之大义,而却其丰贡焉。历日煓、日焜二世之擅立而不请封,终不加兵,继而天果假手於黎季牦以灭之。此圣祖讨罪不伐,而夷狄伐夷狄之大验也。然其时犹未悬赏以地耳,犹未下谕臣民合攻阴擒之令耳。且感应於默默之中如此,况今明示以春秋人人得而诛乱贼之法,有不翕然响应,去祸就福者乎!抑季牦犹为非善耳。特天假之手,不可诬也。纵使一时罪人未即就擒,彼已负天讨之罪名於天下,国人皆不与焉,彼将无以自立。中国之大权亦在我而不自失矣。若我听其诡辞而因以授之封,是自我与定其篡,是中国之大权自假与人,彼将得以自齿於诸夷之间,是犹借寇以兵而赍盗以粮矣。我圣天子仁义并用,必不如是舛也。是故一阴一阳,杀生弛张,天之道也;一柔一刚,舒翕昭章,地之道也;一仁一义,恩威偕行,圣人之道也。阴阳刚柔合德,仁义中正变化,三才之道也。」或曰:「斯讨词也,将焉达诸其国之臣民乎?」则应之者曰:「圣天子正正之词,堂堂之道,由广西之凭祥、广东之钦州、云南之蒙自诸路而达之其国之有司,其国之有司以达於逆莫氏,必将传达於黎氏暨其遗臣民矣。」「有未尽达者,则如之何?」曰:「乃不闻鲁仲连聊城之事乎?我之有司必将誊黄万数,系矢而射之其境,其境人得之,必欣欣然以相告焉,皆将以莫氏为奇货矣。莫氏回顾左右之伪臣与国人,皆其敌国矣。由是一国皆离心解体矣。」或曰:「莫氏既有卑辞,因而授之,顺且无患,不亦可乎?」则应之者曰:「吁!是患之大者也,是不可之大者也。且莫氏诡辞也,诈计也。诡辞诈计以欺我也,欲欺我皇天上帝也,欲欺我堂堂天朝,欲以欺诈攘而有之也。使我一堕其计焉,是我则助恶也,我则中国而夷狄也,我则大权因以日弛,如火销膏,不自觉其日损也。四夷八蛮渐以效尤,而不知其如风之微,渐不可长也。唐藩镇之事可鉴也。」或曰:「昔安南黎利之篡陈氏也,宣德之间,亦曾宥之矣,因封之矣。今循行国家故事,何为不可?」则将应之者曰:「我圣天子恭行天讨,事天明,事地察,以追踪二帝三王之道也。若祖宗一时权变故事,宁肯以为常法乎!如天命天讨何?我圣天子厘正百王之谬多矣,宜不其然。夫仁至义尽,圣人之所以体天地之道也。其孰能之哉?我 圣皇盖古之聪明睿智神武不杀者。」

署徐君叙王承恩俞守之会约后

徐桂亭,吾十四五年道义之契也。恂恂儒雅,在武好文,动止语默,必概乎理道,吾无间然矣。王、俞二生,志道笃实,吾无疑矣。诸生此一推举,桂亭此一担荷,如鱼水之相欢,如胶漆之相投,两得而交协矣。远方来学同志,馆谷不怠不愆,彼此相期,共起斯文,其聚不亦乐,其道不亦重乎!呜呼!此在桂亭与诸同志共勉之耳。大道浩浩,宇宙寥寥,勖哉诸子。己亥十月初二日

与谢生惟仁为会约首言

嗟乎惟仁!子欲仁乎?吾语子仁。夫仁者,友其士之仁,而事其大夫之贤。故闻风者,不如亲炙而熏陶,而学莫便乎近其人。盖仲尼之门言辅仁者,亦必会友以文,相观而善之谓摩。其孰与群居终日,腾口而唁唁!故学莫大乎会,而会莫贵乎相禅以神。何以谓神?乃亲炙熏陶,渐摩观善之真,虽默焉而意已传。昔仲尼亦欲无言,四时行焉,百物生焉,胡然而帝?胡然而天?予尝泛观乎天下,礼失而求野,则朴茂莫若徽士之犹全。惜也涣散而不萃,嗟几何而能存?十室之邑忠信,不如好学之勤,况尔六邑之英,三益同心,可不会极归极,立地轴而执其天根哉!其小会则方类聚而物群分,五人一属,十人一联。其大会则春斗山而夏天泉,秋福山而冬闭关。夫维其然,吾见日至月至,三月不违,入圣域而骎骎。於乎诸子,其不勉旃!首斯约者,伊谁之坚?吹灯笔之,於乎惟仁。己亥十月二十一日

查看目录 >> 《泉翁大全集》



辑佚丛刊 毂淡庐丛稿 佚存丛书 佚存丛书 佚存丛书 经籍佚文 玉函山房辑佚书补编 玉函山房辑佚书续编 玉函山房辑佚书 玉函山房辑佚书 玉函山房辑佚书 玉函山房辑佚书 玉函山房辑佚书 黄氏逸书考(汉学堂丛书) 黄氏逸书考(汉学堂丛书) 汉学堂丛书 汉学堂知足斋丛书 十种古逸书 十种古逸书 汉魏四家轶存 严铁桥辑佚稿 汉唐地理书钞 汉魏遗书钞 汉魏遗书钞 萧山王氏十万卷楼辑佚 二酉堂丛书(张氏丛书) 二酉堂丛书存 经典集林 法国国家图书馆藏敦煌西域文献 国家图书馆藏敦煌遗书 稀见明史史籍辑存 台湾文献丛刊 近代中国史料丛刊三编 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 近代中国史料丛刊 民国史料丛刊 回族典藏全书 中国明朝档案总汇 敦煌宝藏 续修四库全书 天津图书馆孤本秘籍丛书 上海图书馆未刊古籍稿本 清代稿本百种汇刊 清代边疆史料抄稿本汇编 中国少数民族古籍集成(汉文版) 陕西省图书馆藏稀见方志丛刊 清代孤本方志选 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藏稀见方志丛刊 日本藏中国珍本古籍 中華再造善本 浙江图书馆丛书 清代缙绅录集成 美国哈佛大学哈佛燕京图书馆藏中文善本汇刊 质学丛书初集 故宫珍本丛刊 清代传记丛刊 明代传记丛刊 古今图书集成 丛书集成三编 丛书集成新编 
关于本站 | 收藏本站 | 欢迎投稿 | 意见建议 | 国学迷
Copyright © 国学大师 古典图书集成 All Rights Reserved.
免责声明:本站非营利性站点,内容均为民国之前的公共版权领域古籍,以方便网友为主,仅供学习研究。
内容由热心网友提供和网上收集,不保留版权。若侵犯了您的权益,来信即刪。scp168@qq.com

ICP证:琼ICP备2022019473号-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