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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百六十五

卷之三百六十五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征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吴培昌坦公选辑
  吴祖锡佩远参阅
  张给谏奏议二(疏 议)
  张卤
  疏
  献愚忠以永图善后机宜疏
  复成法以慎杜奸萌疏
  慎法纪以振戎机疏
  预上京营五论以大振戎机疏
  献愚忠以永图善后机宜疏
  顷剧贼曾一本就擒捷闻、该臣题为乞敕慎议闽广军功以严激劝人心事、又该兵部覆题前事钦蒙圣恩将总督右都御史刘焘廵抚右佥都御史熊桴涂泽民而下首功参将王诏总兵俞大猷郭成李锡而下、各升官荫子及银币之仪有差、夫诸将成功、诚亦可嘉、朝廷报功、诚巳不薄、日前之注措似矣、但闽粤事固难于在目下成功。尤难于为将来巳乱。姑以往事当鉴者言之如自嘉靖巳未庚申以至乙丑丙寅之际。诸臣称山寇荡平者数矣。而何今日山寇之猖獗者犹故耶。自嘉靖辛亥以至乙丑丙寅之际。诸臣称海寇荡平者数矣。而何今日海寇之猖獗者犹故耶。葢其所谓荡平者。□广平贼须以荡扫一枝为功不当以擒获贼首为主每当渠首一得羣凶未靖之时即假声称以诖误朝廷。不曰安插。则曰招抚一酋首方擒一渠魁辄立侵淫十余年来。窃据我良田。杀戮我良民。海壖民物。巳十去六七。当事者犹且下诳民心。上徼君宠。公然谓为给榜招安。报大捷以欺 先帝。徒以进秩录荫。为一身显荣。而不更念万姓无禄之隐祸。诸臣之罪状诚渥矣。往事一谈、闻言酸鼻故今言闽广之乱者。但谓一本继吴平。而不知吴平未死之先一本巳在。当时诸将。秪以相传溺死之吴平。为目前深幸。而不思存留之一本。更所当虞。是一本继吴平也。实诸将贻之使继而非一本之能陡起以继吴平也。其在今日、尚存余党、即总督焘所自言则犹有外夷未靖之贼、山中流劫之贼、沿海接济之贼、及似贼非贼者、凡五种、即按臣杨标又举其尤、则有林容程老王老、即臣等尝闻则有惠潮江叶卓锺诸姓、及香山壕镜、其说尤多、广西古田一县、久没贼巢、守臣以失地为常谈、以安静为省事、今竟尚果敢谁何、至屡报一本二百号船只、亦难谓沉溺擒获俱尽、是未除贼党、视昔更有明征、南京两浙之银、既巳经发、京运之供、又巳特给、诸路征兵、更难中阻是见在兵力、视昔幸有可赖、以此增兵足饷之时、当此乘胜长驱之际、所赖于督抚镇总诸臣、正宜恊力同心、淬励整搠。将前项诸贼。取次荡平。歼绝党类。系于一本贼中巳平者。专责之纪功。山贼等项未平者。仍责之廵按稽查、其巳经擒斩者、要见若于名颗。其招抚安插者。要见见在、某里某都某排某项下入籍服役。务尽使妥帖完毕。仍将地方一应安辑事宜。一一审处、如练土著以去募兵、增建置以绝窃据、择守令以重民牧蠲征赋以苏疲瘵、诸余头绪正在多端、如良医视疾于人之沉痾方脱、必大补荣卫、庶保生全、恨今诸臣于此一不置念、惟苦蹈覆辙、观其甫献捷音总督刘焘即倡为水土不服之。说、廵抚熊桴即上病势危笃之疏总兵郭成愿告回籍养病一节、敢即亦效为饰词游言以引索高价、此其心皆何心、不过以为一本既擒、吾责巳塞、纵后日祸乱复生。于吾固无干预、更不思臣受君托、当事靡□虽殒躯损生、亦宜自尽、且神明天道、不可独欺、即如一本就擒一事、彼夏月拥重兵于东北逆风之地者。惟共为观望延捱。而王诏以添设新兵。殊无依藉、乃一本卒获于诏手。故臣昨专请于诏当有特加。固用以励人心、亦所以明天道、诸臣于此、即可深思、而顾尚忍为欺诳执迷、不知何谓、伏乞敕下兵部通加看详、将臣所言荡平诸贼始末经畧、一一条议、果因时乘势、不可缓图、即乞请敕下彼中当事诸臣、如期从事、再乞敕下吏部。自后将督抚诸臣托疾章奏、俱与罢停、直待事定功成、拟加擢用、不得容听其因袭规避、徒启纷纭替代、以致误军机、则国运易危为安、民生转祸为福臣披沥愚忠于此固不任恳恳惓惓之至、
  复成法以慎杜奸萌疏【中官】
  此时颇有狗马采办游燕诸事内臣之所以得肆其奸也近该上林苑海子海户王印等、及提督上林苑海子司礼监太监孟冲、各累奏事情续该镇抚司题奉 圣旨、这该司官是何问理且不究、王印等系海户、这等刁恶、着锦衣卫拏去红门枷号一个月、满日发边卫充军、钦此、先后节据户部尚书刘体干、户科都给事中刘继文、刑科给事中魏体明、锦衣卫千户温尧民等、极请当以其事送赴法司、既而户科右给事中李巳、试监察御史萧廪刘良弼、复申前请、皆不蒙允俞、且于巳疏、又钦蒙敕旨、朕处了、臣下强辩是何礼、该衙门知道、钦此、夫自古及今、人臣非丧心病痱、孰敢与君强辩哉、但臣之事君、犹子之事父、子不忍以父一事不从、而辄忘几谏之诚、臣不忍以君一事不从、而辄昧匪躬之义、今日之事、臣犹有不得不为 皇上言之者、其印冲各奏情罪重轻、事体虗实、臣不暇更论、但 祖宗二百年来、无不许辅臣与闻之政令无不由法司详谳之刑狱。此我朝美政家法。为能远过前古。今孟冲何人、特欲遂其所甘心于王印之私、乃陡使内阁不与闻。法司不详谳一任其奸欺巧幻。即仰烦 皇上从中议法。亲自处分。凡枷号充军、悉尽如所拟、 皇上试思在 祖宗时雍熙治朝、精明初政、果尝有此事乎。且将置内阁法司于何地乎。皇上何不更近思王振刘瑾诸人之祸。岂尝遽底滔天哉。其机正起于今日传一 旨。明日擅一令。当时阁臣不能力争于 上前而极辩之。致内阁之位望日轻。今日干一政。明日乱一法。当时六卿不能力争于 上前而极辩之。致诸司之职掌寖失。遂一举滔天。三朝未靖。追思往事。犹可寒心。故 先帝初年廓清大政。惟首禁中官。所以坐收四十五年沦浃之人心。其机尽在于此。今冲恣肆凶残执迷不悟、不惟深文已罪且占恡其济恶党助之人、如刘儒崔绍孔乔珉亦不肯令其出而伏罪、以少伸 皇上之明法。即此而推。势将何所不至。若不乞急赐处分、窃恐其恣肆日深、探视日熟此等巧幻机括、不但可加于王印。将使 皇上国事日非而大不可救。此臣所以披沥肝胆、再吁君父者、诚非为一区区王印惜也、伏乞 皇上大鉴覆辙、上法 先帝、俯顺羣情、将冲即重加惩究斥逐、仍将两疏有名人犯、俱付法司、从公拟断另请圣裁、自后政令必商同于内阁。刑狱必尽付于法司。中官设有不法如冲。即痛加裁制。不使得误相效尤。纵肆以陷明法。此尤万姓臣民均不胜激切至望。又不但臣大马惓惓冀望之私而巳伏惟圣明断赐必行幸甚、
  慎法纪以振戎机疏【谏释罪帅】
  石州失事甚大二将之罪不小一旦得释此有内援故公急论之
  昨初八日未时闻刑部尚书毛恺等接出圣谕、目今虏报紧急、见监将官刘宝田世威都饶死发边卫充军、着杀贼立功赎罪、如三年无功、还拏来杀了、法司知道、钦此、臣惟圣王制驭夷狄、要在纪纲、故赏罚功罪、非人主之所能私、臣固不暇复漫述古昔以渎天听、即 皇上嗣登大宝三年、视 先帝时、兵车固不加多、储蓄固不加富、然而一时诸将倾心、三军生色、骎骎浡浡然若增于城万旅之雄者何哉、惟以二年秋 皇上大奋干纲。市曹斩将。自申维岳毕高一朝就戮、顿将往时偾军之将。恃奥援以误国。赂权贵以全生诸凡旧套。一刬无余于是沿边将领。始晓然知不忠之臣。不法之谋。举不能逃 皇上日月照临。而其死市曹衅鼓之辱。与死封疆横草之勋。又皆有以激切鼓动其良心。而熟察其得失。所以骎骎浡浡。有此今日景象者。其机固尽在于此也。臣固以我 皇上常保此无失、将克成一代洪烈、信易易无难、夫何握持未及、一朝尽解、忽谕虏报紧急、出二犯以立功赎罪、夫以今虏之远寇云中、势犹未谓紧急、纵势诚紧急、在马芳赵岢谢朝恩李勇诸军、方四面征集、云拥星列、时亦未为乏将、乃朝廷于此即释系囚、废法纪张皇四顾、以为御虏之策假设虏骑如曩时直薄都城、整居畿甸、将更举何策以应之、且一事而生死异狱、一律而先后殊决、臣大恐无以服当时死者之心、而解方今任事之体、殊更不知庙堂为此、诚亦何心、或有谓秦穆公之于孟明。汉武帝之于李广。皆以罪释成功。何独尼于二犯臣曾有以折之。谓臣之所以惜朝廷处二犯者。正以不能与孟明李广同也。葢二君之于二子。相信诚不但腹心。相与又诚不但如家人父子手足尔也。其罪其释。皆有以昭白人心。故史牒歆艳。使 皇上于二犯。果曾知见其人。又尝面召本兵问其所以失律之故。召法司问其所以招罪之由。乃据其可矜情节一言。断而释之。则轰然雷霆谁敢不服。今数者无一于此。忽 旨从内降。其致人骇异。诚所宜然。臣又惟天下之患。莫大于使君父有言而人不见信前日兵部覆诚意伯刘世延之奏、忽命自中别出、人方啧啧相异、乃今又有此、若不明乞谕诏以袪羣疑、窃恐此机括一成。将渐为人臣假借市恩之利。而致于明作威福之权。且边将巧于窥测者。将复奸欺百出。尤非细故。伏乞 皇上将二犯仍明正前法。用以激诸将有死之心。以严军法无赦之律。固为至当。其不然、如以成命巳颁、不容更易、须乞敕旨昭示一时。谓二犯之所以得释者。以有某项情节可矜。何项功能可议。用何臣之荐。何言之入。遂乃有此。以畅羣疑。再敕兵刑二部俾定议功格。更严期限。亦为至急。臣等仰体我 皇上好生之心、固亦知虽昆虫草木、皆欲得所、乃敢惓惓以纵释罪帅、为此渎陈者、良以朝无定法、人有蓄疑、诚不可为训、故一念犬马丹诚不敢容默、伏惟圣明裁正施行、幸甚幸甚、
  预上京营五论以大振戎机疏【京营五论】
  顷惟我 皇上嘉纳辅臣条奏、数腾敕旨、将临大阅累朝旷事、一旦施行、臣自幸得备役羁靮、以再覩成周洛水裳华千载一时之盛、殊不胜至愿迩日来乃见当事诸臣、不于兴□事宜大较。而顾庸心于常行仪式之间与夫临时□贯之末。臣愚独以为我 皇上所以躬万乘临戎意。正不在此。其意葢以人心久玩。法度久弛。诸臣有避难而不肯为。诸将皆安常而不知变。固欲借六飞莅临之会。为六军奋起之机。凡诸臣有留心军事、平日阻于无故而不可言纵言而不可行、正当于此悉陈以无孤盛会、臣愚所欲言者、除将帅赏罚一节、今月初四日因总督京营戎政镇远侯顾寰奏老疾辞任本到、科臣即谬向兵部尚书霍冀面议谓我 皇上今兹之举、正欲分别诸将功罪、以明敕赏罚使寰贤而整饬营务有功。则论功行赏。当首及寰。今日之任不可辞。使寰不肖。而废格营务有罪。则明法敕罚当首及寰。今日之任不得辞。且万无使寰当无事时则优游十五年以享大将之尊至此却脱然远退以使他人代当其临事之难之理继该部覆题见其亦不拟寰谢任、复荷蒙明旨着寰策励供职举一寰而四副将二十八参佐三十二营四百余员千把总之官、莫不皆然、此皆首待我 皇上临时、视其功罪重轻、断自宸衷以为赏罚激劝、臣固无容预及、至于京营大端可论有五若失今不振则不可复救、五者何、一论营伍消颓、国初京师军制、有中军、有左哨右哨、有左腋右腋、名曰五军营、又以大营围子手幼官舍人及千二四营附之、额三十余万、永乐中、又以三千随侍神机谭家马诸营附之、至景泰因大营兵不精强、内选取十二万听征、谓之十二团营精兵、至弘治又因团营兵不精强、内选取三万听征、谓之东西官厅精兵、其大营余者谓为老家儿兵、但以备差遣修营、无复恃赖、至 先帝嘉靖庚戌、又改十二团营为三大营、虽易新名、仍凭旧额、至各省班军、 先帝时但执役土木、为时滋久、今虽脱役入营、其将领军人、浑忘本来面目、俱寸挺不持、空身备伍与无军同、故今日号称精锐战兵、亦不过祗有当时东西官厅之数、而大约实不副名、数不及额载总计三大营中、其挂名投闲买差替役老弱无用之人、尤不暇悉计、即明开缺额者、亦不止十分之三、当元年左给事中孙枝巡视时、臣询其营中军额、枝尚谓有九万、二年给事中陈行徤替代、臣复一询之徤、谓与枝相代一年间、复消耗万余、见数秪存八万、令臣一闻、不胜疑畏、以此观之、见在之数、视前十分之七犹所不及、夫总国家兵制兵额、自洪武视永乐、自永乐视景泰、自景泰视弘治、自弘治视 先帝嘉靖之末及 皇上隆庆之始、其间拣选因革多寡名数。当时之所原有与今日之所仅存。试屈指一计。不待有识之士。始知寒心。凡此在士大夫不详究则不尽知。不尽知则不深忧。于此若谓役占全无。而其实尚属有议。若谓勾补无益。而其法必所当行。若谓拣择当精而余额亦不可使滥、欲严行役占、兵部当会同总协廵视官、先查见在役占人员、参行重究、再将有事营务官员、应准跟伴名额、即终身跟伴、不许擅易别名、请钦定为例、例定有多役及擅易一名者、即充罪者家属一名为正军、虽贵官不赦、欲严匀补、总协廵视官当道查三营缺额、乞敕下兵部、兵部据所题缺额、乞敕下各该清军地方官员、始以地里远近、军数多寡、为降级为民拏问之例、至则更严保甲以杜方来、欲严精别虽士马阖营、尽难骁锐、而于旧谓东西厅三万之精、谭家马五千之盛、不可不求充而抵足之、其余不系战兵、亦取次照名换易、不得仍以老弱充数、徒耗军食、此营伍之不可不急为填实者一也。二论教演虗饰、古称兵不练犹无兵、练不精犹不练、练兵者其六花八阵固无难言、至虏惟恃弓矢为长兵、在我刀之外、又有鎗质钩斧鍖胷碎脑及乌铳佛郎机诸火药长技、皆非虏所能及、至今相传、我成祖北征、但用神鎗一枝、即所向无敌、岂神鎗独宜于曩时、不宜于今日哉习与不习耳、且如操教者、即以此等为习、固亦人所易晓、近年京营操练。每日平明以号头举放大炮三声。为进操之期。至所谓操者。如羣儿登场。但出一二惯习熟烂规格。以为般弄为将者更不知出一另着。发一新语。以真相较阅。日才辰初号炮再举三声。间有一营将领。尚营阵未毕。比较未完。即所般弄者。且方行未竟。各营之军。辄巳散漫羣嚣。径出不顾求能使三军手足利而耳目明。真如临阵交锋景象。一不可得。至今如此深可浩叹京师所以谓安定门外。炮声为诓费朝廷粮赏之具故今昔有识诸臣每于此不胜愤激至有谓若守今京营积弊而不变其法、一遇缓急事变非但不可赖、亦不能集、宜于京城东北旷郊、令指挥以下、将兵以居、各立保伍、给兵符为信、且守且练、大事但命将统之、又有谓欲振营军、莫如调操、宜选南北久经战阵名将数员到京及在营将领、并加挑选、会同总协廵视官、将营军选其骁壮籍其年貌、付各取选将官、每人一二千上下、每一次以一二万数、拆为数枝、听其统到、不拘边腹去京三五百里内、同彼兵备将官、严加操练、待有成功仍令番回伍、此皆事体重大、俟另议施行、今莫若先于各营战兵、另为加功操教、如见在原任总兵官郭琥来自边方者、即可将之、俾其于神鎗诸法、鸟铳诸器、进退之度、金鼓之节、器具衣甲、逐一整备、且因日限事、因事立法、务使此辈一可当百、隐屹干城、以光复 祖宗厅兵谭马之遗意、此教演之不可不急求精赏者二也、三论将不联属、今三大营以文武二大臣总督、即古谓大将、副将四员即大将之偏裨、每参佐下把总十员、即参佐之部曲将、把总下管队伍名、即把总之部曲将、管队下五旗甲、每旗甲下军人五名、是以旗甲约束五人、把总约束管队、参佐约束把总、副将约束参佐、大将约束副将、正兵法所谓彻上彻下、以一统十、以十统百、以百统千、以千统万、而为节制之师、向总协者止知大将之尊。懵于节制。边镇大帅与参游无别患皆坐此为副将者、亦仅与兵三千。而下视参佐。则无别。参佐之兵。专为部曲。而上于副将则无预夫上下相别。以其相临。今副将视参佐之任既无异则统驭之体亵。大将遇副将之礼却不同。则大将之威玩而又不达夫古人兵制。大将入营则副将固为偏裨大将不入则副将即为大将此亦兵法所谓奇亦为正。正亦为奇者。今三教场之地。总督既不得齐时俱入。却以大号头一员得坐中台。司其进止。左副将亦傍守信地。同乎参佐。是人各兵其兵。而总督不得不下亲偏裨之务。所以事业错而日不足。势棼岐而政不举。识其势而反之。莫若副将但听节制于总督。参佐俱听节制于副将。副将无私兵。其兵尽属参佐。参佐无私兵。其兵尽属把总。把总无私兵。其兵尽属旗甲。旗甲管五人。五人自为伍。则责成易而实効臻。此将权之不可不急为归一者三也。四论兵无统纪、兵法曰治众如治寡、分数是也、今操法、入场则队伍错乱。散操则喧哗无纪点闸则搀越不伦。平时如此其于临敌整治。万所必无。所以然者。以分数之不明也且如军中以骑兵为首。而驰逐风雨。在步卒逈不相及。今各营分属止于三千。势难独用。故以马步相兼。而更不知在大将合营。马步固当兼用。而三千一将马步仍贵相别又兵法伍兵五当、长短轻重刺卫之枝、□兵相兼而用可以効我长而护其短若每色为队则必穷之技也互相错综杂用。如五行循环。其制明白易晓。如今长枪特为队。圆牌特为队。弓箭特为队火器特为队。甲什旗物。分办无章以此治兵。尤为可笑。今当令骑兵自为营。以知兵骁将领之。步兵自为营。各照本管领之。又自五人为伍五伍为甲。五甲为队。五队为哨。二哨为总。六总为营务使技艺相搀。物采互辨。统领各别。庶部曲适均。分数易定。此营伍之不可不急为清肃者四也。五论军法不信、古云军容不入于国者、葢以臣于君侧、太厉威严、则势属不可此葢以国中而言、若今教场即阃以外将军治之、将在军君命有所不受之地非国中也、恨将帅者皆姑息成风、宁上负我君而不敢下绳军士、使 皇上今日不为是举、虽日戮一将而求其法之行也亦不可得何者、葢辇毂之下。人心易摇。人言易惑万使威行而摇惑一动。则羣起非之一曰浮躁。则曰激变。当是时。竟无能为当事之臣一引任其责。无怪乎旧套活法。牢不可破。而军中法纪尽以陵夷。今 皇上既不惜先劳而自任其事矣。臣愿再为新其号令、兵部当会同总协等官、详为条例、如后有玩愒骄慢者某事当尽某法、当抵某罪、亦上请钦定为例、再明使悉知、当大阅一临、则将帅固当待罪而听祸谪于君、军士平日、亦当畏法而听祸谪于将、转怠玩而为严威、固于此尤为至要、此军法之不可不急为一定者五也、夫此五者、自待罪兵科、即于该营事宜、经年穷究、乘今事机、故敢献迂谈、伏乞敕下兵部、即会同京营总协及廵视科道官员、再加详议、其于言不尽谬者、乞为请敕下该部、及该营诸将、一一查照施行、如诸将仍有不以诚心上孤德意、容臣先指名参究、以明示殛罚、庶积弊一新、大举斯称、由是六军向往、四海风声、万年室家皆为我 皇上既同之福禄、不则若徒耸饰一日之观赡、而无救从前之积弊、则其弊将更有不可胜言者、伏惟 皇上裁察、臣不胜至望、
  议
  附进京营议
  附进京营议【京营更制】
  臣顷请乞正廷臣会议条格、俾于辅臣所奏欲改京营制事宜、人各详议、既钦承诏命、臣当自献其愚、大抵今日之议、惟在于用辅臣之意、而不可泥其词、葢辅臣之意、意在严训练以强兵、是切中肯綮、若谓欲创更营制则今日营制、不惟不可更、而亦不必更、所谓不可更者、葢人国变法、乃变其法之不善、在昔君臣虽欲变祖宗不善之法。尤必乘事机可变之时。若法既未尝不善。时又不可轻为。则必不为之以言今兵制、当我 高皇帝开天。合五府统隶之兵为一营。操练、有中军、有左哨右哨左腋右腋、故名曰五军营。外以围子手幼官舍人殚忠效义千二凡四营附之、文皇帝继极、以龙旗宝纛下三千小达子立营、故名曰三千营、外以随侍营附之、又以神鎗及火器另立一营、故名曰神机营、外又以谭家马附之、夫曰五军、曰三千、曰神机、此所谓三大营也。景泰初因己巳之变遂于三大营中、选立十团营、成化中复增为十二团营、以为操练之兵、既未免权宜而非经、弘治中又于十二团营中、选立东西官厅兵、以为听征之兵、亦未免失多而携寡、至我 先帝当庚戌岁虏骑长驱、大饬戎务、乃革十二团营、及东西官厅之名。尽归五军以光复我 高皇帝之旧制。因神机为神机。改三千为神枢。以式增我 文皇帝之宏规。总之为三营以尽其大分之为。一总督、一协理、二廵视、四副将、三十二营四百余员千把总之间以尽其详实。昭析太甚。固未尝分数不明也。在 先帝力复祖制、百方慎重之心、会于羣臣、告于 祖庙、才耆定规画、其诏旨昭如日星、有曰这事体非轻、必复 祖制、方可事权归一、又曰朕复 祖制三营修武、当时诸臣合词称颂、有曰规模宏远、修理精详、上增 二祖修攘之耿光、下垂万世治安之成宪、臣尝庄诵对扬、以为我朝京军三大营之制、是 高皇创立于始、 文皇增定于中、 先皇完成于终、凡三圣人作为、二百年遵守、诚 祖孙作述、先后相成、万万世 圣子神孙当钦承无替、此正我 皇上所谓分营练兵、系 祖宗旧制、外此固无所谓 祖宗分营、亦非所谓 祖宗旧制也、且 先帝所克复 祖宗成规、不独臣与在廷诸臣以为善、即岁前九月 皇上敕谕营臣有曰、国家设立京营以养战士、越我 皇考又更新戎政、申饬宏规、其制大备、今诏墨未干、是 皇上之心、亦巳灼见其善矣、夫既灼见其善、而复强欲更之、此固臣愚之所未解、况今正当国家安定之时。绝无曩日事机之变。不能乘时修明 祖宗成宪以奏实功。乃无故徒取其成宪而纷更之。以大致骇异人心。尤属未便。故臣以为不可更。所谓不必更者。葢 祖宗之法既不可以轻变而匡时之策。又不贵于循名。为今惟有于营政责实而巳。诚将领择其才贤、营伍补其消耗、军法励其严威、而又赒给存恤、悉其情苦、取从前节奉钦依操练程法、通行而尽饬之、以日求成效、则今日营制。即 祖宗之营制。今日兵威。即 祖宗之兵威。此而不能。则今日之营制无益也。五军之分练亦无益也岂惟无益。又将并其原有者而失之。葢旧以人统三千。顾更以人统二万。是本欲明分数。而分数转淆。统三千者。尚相维相制。统二万者。顾人自为兵。是本欲分兵权。而兵权弥重。况 先帝定制一更、则平日垂涎兵柄者。皆得以肆为协同参预之谋。将流弊溃决。不可更制。重之号令多。统纪愈弛。占役多。营伍愈耗。诛求多。侵削愈恣。又重之制度一新而法不可辄行。人心未定而教不可卒施。胥将以可为之时日。而尽旷于无益之纷变。语曰国有固籍。兵有常经、变籍则乱、失经则弱、又曰利不百者不变俗、功不十者不易器、今即以功利言、不惟百利十功、且无功而失利焉、故臣又以为不必更也、夫由臣前说、则成宪之当遵、由臣后说、则无益之可惜、臣故以为不可更不必更如此、至谓大将原无专设、戎政不当有印、辅臣言此二事、独诚为有稽、无以则当总督之设、销戎政之印、三大营各专设总兵一员、副将一员、而五军营再特加副将一员、为三大支、以司专领、又命文官大臣一员、特加本兵尚书级衔、以总提督、总督文臣、一如廵视事例、照官衔职掌、另请钦给关防、以便行事、其廵视科道官员、与关防敕谕、各仍照旧例存留、此既能守 二祖之法、又不失 先帝之意、抑庶乎其可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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