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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二百九十九

卷之二百九十九

  华亭陈子龙卧子 徐孚远闇公 宋征璧尚木 李雯舒章选辑
  李待问存我参阅
  靳少宰奏疏(疏)
  靳学颜
  ◆疏
  讲求财用疏
  ○讲求财用疏【选兵铸钱积谷】
  臣论今日耗天下之财者。天下之兵也。而边兵不可以言耗。即以山西论之。以八百里之边而守以不满五万之卒。无时不言修。无处不言。守。无岁不罹虏患也即一意主战。或可言冗。然山西之计。在守不在战虽城操老弱之军。无不从事于修筑之役者。若以其不任战而汰之则任战者不多。而修筑者无赖焉。即如灰沟一营、今招军十年矣、尚不满其半也、故他镇兵或患冗。山西兵患少。至于山西军粮。原不及数。而军士有迯亡。马匹有倒失。故以不及数之粮。而饷不满额之兵。若岁无灾伤。而年例应时早给。则仅仅充足。若军满其额。则粮不盈筭矣。且民力有限。譬如血脉一有针铓之漏。便成全体之枯。今养兵之费。既不容巳。则自兵以外。但一力节省而巳。夫以徭役夫马。供给交际文移迎送之类。皆不必言。至于词讼一节。今世方目之为生财之一术而不知此其为耗民之一孔也臣廵抚衙门自数年前、限解赃罚银两、因揽受多词、臣愚以为一省狱情、有廵按臬司守廵主持于上、有郡县有司分决于下、民之冤抑者鲜矣、赃罚多是悬断不特损民有司尝先以正供应之若廵抚又加多事、则官司纸赎。一两之入。民间有十数百两之费。不啻也。赃罚所得。能几何哉臣今所受词、唯关军情边事、地方利弊、其余民间齿牙之兢、一切不行、凡事关两院者。臣即于批详中委曲数语。以省异同之扰。故臣廵抚赃罚从此免解可也。臣于理财中单提词讼为言者。以民间之词讼。正如有 国家之用兵。一开衅端。此罢而彼不肯休。心欲惜财而势不由巳。此二事最相同也。今山西无矿可开。无钱可铸。以盐法则尽通矣。以屯田则尽辟矣。以耕作则尽力矣。而财用之绌乏日甚臣谓除节省外无策焉。然该部责臣等以言者。葢不止为山西计。为天下计也。臣请陈其迂诞之说、臣惟诗曰殷监不远、在夏后之世夫殷之所鉴者夏、周之所鉴者殷、则今之所鉴者宋也、宋自太祖立国。惩唐藩镇、遂欲尽去天下之兵。故于京师置禁军十万。而天下诸路总之亦不过十万。曰以京师十万而制一路有余力焉。当时曹彬潘美等所将以下江南平汉伐蜀灭越皆禁军也。乃一再传而西备宁夏。北备契丹。庆历以来。招募渐多。至八九十万。治平以后。又增十五六万。至熙宁以后。又有女直之备。而兵益不胜纪矣。彼时财用不言绌乏。故佞人得以扇其丰亨豫大之说。是宋之患。不在乎理财以困民。而坐夫驭戎之无策。不独其驭戎之无策也。而坐夫上下之苟安。不独其上下之苟安也。而坐夫国是之不定。夫天下之患。莫大乎上下之苟安也。而宋恃之。彼其元昊请和。则举朝称贺。契丹寻盟。则边防解严、敌计日密、我图日疏而不悟也、莫大乎国是之不定也。宋人忽之。彼其世方无事、言官请缮洛阳、则目为迂谈、戎及近郊、廷臣言和言战、则终日不决、大计如此、小者可知、而不悟也。议者归咎于王安石之理财、夫敌强则增兵、兵增则食益、欲不言利得乎、而宋计又如此、即无安石、未有能振之期也、我 朝自 成祖北征、至于南望北斗、虏弱极矣、初非若宋人立国之初、即有契丹之邻也、东尽西极、奄有诸险、又不若宋人之仅保中域、弃险资敌也、其始沿边一带、治兵不过四十万人、此后胡孽日滋、叛氓日众、至今增兵益戍稍倍于前、初不若宋人之十倍其初也、舆图广远、二百年来、无弹丸黑子之亏、初不若宋之疆宇蹙迫也、客兵虽增、主兵多缺、初不若宋人军饷之外、又有岁币输邻、缗钱赂敌也、然而自嘉靖年间、即言诎乏岁岁讲求而卒无一效、何哉、臣亦反复思之而不得其说、于是乃以臆揆之曰、宋人虽增新兵。而天下原无养兵之费。我 朝海内皆兵。民处其七、以供旧军之饷而新军一切仰给太仓。此卫所之弊也是旧军之饷不减而新军之饷日增其费一也。前代惟周有丰镐、汉置南都。率有其名而无其实。我 朝留都之设建官立卫。称两京焉。坐食公帑。其费二也。宋人宗室亦有王公之号。而亲疏粲然。或通名仕版。或散处民间。我 朝分封列爵。强支固本。不农不仕。啖民膏脂其费三也。夫此三费者。天下之大费也。皆前代所无。而我 朝独盛焉。又骎骎乎日增也。赋敛安得不日急。储蓄安得不日匮哉。今之计 宗室者、形之章奏、亦屡以烦、而见之施为、则病其窒、此在枢轴之臣、必有达其权而通其变者、非臣愚所能竟其说焉、至于留都官曹备设、军卫林立、是否 圣祖垂统、 列圣贻谋初意、此在馆阁之臣讨论综核必有得其详而言其故者、非臣愚所得预其意焉、臣愚惟有见于耗天下之财者在兵。故敢陈兵说以俟司计者择焉。夫天下之兵有四、曰边兵、曰京兵、曰留都之兵、曰腹内卫所之兵、此四兵者。坐食则同。而缓急之用异焉。又其目有五、曰见伍、曰招募、曰征调、曰清勾、曰充发、此五目者、尺籍则同。而名实之归异焉。然四兵之中。边兵为急。何也戎狄日临。所以外捍而内恃之者。非边兵而谁乎。京兵则居重驭轻。弹压四方尔。故次之。至于留都腹内之兵。除驾运差拨京班做工之外。无庸施矣。五目之中。召募见伍为实。何也。应急济事。所与负强劲而当矢石者非召募而谁乎。根生土著。所与长子孙而充营伍者。非见伍而谁乎。征调则虚彼实此。但资摆守尔。故曰次之。至于清勾充发。按册则可观。责实则难必。无益兵数。而专取扰民矣。夫惟边兵为急所谓兵民分而患始大兵与军又分而患更大而边兵之中。又惟见伍召募为实。所谓新增仰给太仓者正此辈也今为计者曰欲言理财。先裁冗食。夫边镇自大小头目以及督抚之臣。其见任在职者。彼或为身谋。或为利计。姑无敢为其说。试使曾见任在职而今罢去者。令之熟计而献之曰。某所某镇兵诚多可损也。食诚冗可裁也。如是而损其数。裁其食。何不可之有。然而臣知彼不敢为是说也。其敢为是说者。必其人未尝居是地者也诚使为计者知缓急之异用也。而酌量于损益之间。以缓之损而益之急。如免班军之役。而征价以解边。非一计乎。知名实之异归也。而通融于因革之际。先其实而后其名。如省充发之解。而量其等以折赎。非一计乎。夫所贵乎兵者。不谓其习号令。闲技击。日走演场而巳。谓其冲锋对敌。旗鼓相当。乃兵之实也。犹之医也。不谓其明素难。究岐黄议论风生而巳。谓其临榻对症。起死回生。乃医之实也。今虏视边兵易与耳。然边兵则犹有战时而以杀人为乐。盗马斩级之事。接踵见焉不独边兵。虽兵民亦有奋死而一跃者。何者。彼固习之而数尝之。虽濒死尚冀一生。若他兵则不能尔。是以边兵则易腹兵。腹兵则易京兵。京兵则易南兵。谓其终世皆不尝寇。皆不足恃也。臣尝有验于此、请试言之臣每见海内。但有山贼窃发之处。多不动用官军。非阴医杂职则丞贰判簿以为之将。非乡夫里保。则义勇快壮以为之兵。在北则有盐矿徒毛葫芦甬脑之借。在南则有狼兵土官之借。观正德辛未壬申之间。刘贼起霸州。无几竖子耳。举中原之卫所而不能当至不免于边军之调是以有郎山之捷。嘉靖中年倭寇发海上。五十余人耳。转掠十余府。至于应天门外。而四十八卫者。无一人出撄其锋。卒见夷于淮扬民兵之手。是以有振武营之设。己巳之役腹内卫所尚实也。而卒无一至。此固年远莫大之验也。郧阳有行都司。汉中有卫所。近日亦何惮而不能图。乃往返数千里外。调边镇之兵以临之。此又么么目前之验也。臣所言者。非谓尽去腹内之兵。谓既名以兵当责以实当试以战欲试以战。当限以轮番戍守之法。彼其或远而不可使。或弱而不愿戍。则优其身以自便。而移其食以解边。有事则按籍而征之。此事恐亦未可行渐核卫所之空籍而除之亦一策也而馈饷一出于官。无事则任其自便、而耕商无异于民要之无事时多。有事时少也而民籍屯牧。住居部署固在也。人有恒言军强民弱。谓夫正屯之外。又兼余地。余地之外。又买民田。差役不能干。有司不能得制比夫民之输筋膂。竭筐箧。终岁而办官。捐亲戚。去墓坟。随地而占籍者。相什百也。臣又见庚戍以来、山东河南江北等处有檄皆创募义勇余者臣不知、在山东者臣畧知之、山东义勇葢六千人其始一民。征银八十两。而民不堪命、今渐减至三十余两、民犹以为病也、而 国又无赖焉、此盗去关门之计、今皆不敢言去、臣愚以为既不敢言去试六千人者。分为二班卖其马之半而归其值于官。以其半而给三千人。三千人者岁一上班。其下班三千人者。每名于贴户下征银三之二贮库。而优免其身以自便。遇有征发。计日而与之银。其上班者。来岁亦复下班。而交其马于上班之人。三年无事。则计其所贮。以一年者留补不测。以二年者解输于边。其河南江北等处。亦复如是。其于边饷又一计也。臣又见天下腹里民壮。原非 祖宗旧制、亦自己巳以后始、今不过充游手勾摄之差、官府扫除之役、无事时多、有事时少、亦终岁无战鬪之事者、臣请亦如义勇分班之例。其于边饷。又一计也。故曰臣非欲尽去腹内之兵。以此兵二百年来而未尝见敌。如边兵之一年及偶一见敌。而往验又章灼如此。今乃与不可一日缓之边兵。同一坐食焉。孔子尝言不得巳而去兵。今当去何兵。不得巳去食。今当去何兵之食。今日固不得巳之时也。司权度者可容忽焉。一不至较哉。或曰惩噎废食不可、夫是其食虽日一遇噎、不可恃以为疗饥之资也、若乃京兵、臣言其次者、非谓京兵虚设无谓冗无一也、谓京兵依托 辇毂。涵育太平。比夫边兵之日临锋镝滨危亡者有间也。若乃求其食。则京兵视边兵。乃以心视臂。主临仆焉。为系甚重。乃今怀生顾养。销软积弱为边兵所易也柰何望其控制四方。以慑羌胡威蛮夷者哉。臣愚以为欲京兵强。亦宜试以战。欲试以战。亦宜责以轮番戍守之法。夫京师去宣府蓟镇。纔数百里耳。以京营九万之卒。岁以一万而戍二镇。是九年而一戍。京卒未为苦也。不数年而成编。而京卒之怯。亦与边兵同其劲矣。此法可行胜于边兵入卫也又以畿辅之卒。填京戍之空。其部伍号令。月粮犒赏。亦与京卒同焉。不数年而畿辅之卒。皆亲军之兵矣。夫出京卒以戍蓟镇。则延固之费可省。出京卒以戍宣府。则宣府之势益强。宣府之势益强。而大同之气自倍。逆胡虽众。即敢扣巉巗而摇根本。则畏宣大以全力而制其后。京卒之劲当其前。而仰攻深入之事鲜矣。臣所谓耗天下之财者在兵。在京与边犹当倍其数而责其实。何敢言耗也。乃在腹内留都征调清勾充发之兵。则缓急名实。居然指掌之间。而通融斟酌。斯其时矣失今不为。臣见夫内外并耗。三费交加。而区区于今日罢一役。明日裁一员。泄之以尾闾。而益之以畎浍也。何益于计哉。臣又见近世之言理财者曰、财无从生也、惟有节费而巳、臣以前代生财之法、较之今日、尚缺一大政焉、臣举此一大政、何谓其无从生哉、而钱法是巳、臣闻人之所由生、衣食为大、王者利用厚生、必先乎此此出于天时地利人力、相待而共成三才之用者也、有此三才、即有此布帛五谷、增亏相乘、有无相贸、而非有水旱之灾、兵革之夺、疠疫之妨、以一岁之功、而供一年之日用、自周也、今天下之民、愁居慑处、不胜其束湿之惨、司计者日夜忧烦遑遑以匮乏为虑者、岂布帛五谷不足之谓哉、谓银两不足耳、夫银者。寒之不可衣饥之不可食。又非衣食之所自出也。不过贸迁以通衣食之用尔。而铜钱亦贸迁以通用、与银异质而通神者、犹云南不用钱而用海巴、三者不同、而致用则一焉、今独柰何用银而废钱惟时天下之用钱者、曾不什一、而钱法一政、久矣其不举矣、钱益废则银益独行。银独行则豪右之藏益深而银益贵银贵则货益贱。而折色之办益难。而豪右者又乘其贱而收之。时其贵而粜之。银之积在豪右者愈厚。而银之行于天下者愈少。再踰数年。臣不知其又何如也。则钱法不行之故尔。计者又欲开矿。夫矿不可开。开葢无益也。一禁而不可弛。弛则乱矣。臣试根极钱说而司计者择焉、臣闻钱者泉也、如水之行地中、不得一日废者、一日废、则有枯槁之虞、从成周而汉唐宋以来、见之史籍、一一可覩、未有用银废钱。如今日之甚者也。而用钱之多、铸钱之盛者、尤莫如宋、故宋太祖欲集钱至五百万而赎山后诸郡于辽、靖康中赵良嗣奉使岁加税银一百万于金、其平时赂契丹宁夏也、岁币率有常额。其外国亦用钱可知。又宋之饶州处州江宁等处。皆其鼓铸之地。今江南人家尝有发地得窖钱者。则无南北皆用钱可知。其余书史所尝言几百万。无虑巨万累巨万之说。率多以钱计。臣亦不暇枚举。今去宋不远。故所用钱。多宋之物。夫用钱则民生日裕。铸钱则 国用益饶。此裁成辅相之业。惟人主得为之。故曰圣人之大宝曰位。因位而制权、因权而制用、故又曰钱者权也、人主操富贵之权、以役使奔走乎天下。故一代之兴则制之。一主之立则制之。改元则制之军国不足则制之。此经 国足用之一大政也柰何废而不举臣窃闻江南富室有积银至数十万两者、今 皇上天府之积、亦不过百万两以上、若使银独行而钱遂废焉。是不过数十里富 之积。足相拟矣。 皇上试一举其权而振之、则彼富室者、智勇豪俊者。将奔走于吾权之不暇。彼敢冐万死而盗铸吾一文者哉、故曰权也。权者立之乎无形而达之乎无穷。用之则天下举有求于我而有余不用则日扰扰焉以求之于天下而不足为验甚明也。且夫富贵其权一也。 皇上今出数寸之符。移片纸之檄以匹夫而拜将相焉。又能使同姓王异姓侯焉。于 公帑未有损也。此驭贵之权。若是乎其易也。若乃今日与人以千金焉。明日与人以万金焉。曾不踰年而太仓告匮矣。夫何驭富之权。若是乎其不侔与。诚以有其权而不用。与无权等尔。昔汉文帝之宠邓通也、曰吾能富之赐以蜀山之铜、而邓氏之钱满天下、夫邓氏之钱满天下、则天下之货。萃于邓氏明矣。吴王濞擅铸山之利、而辄称兵汉廷与之抗、亦不过窃汉廷之权明矣。夫以窃一日之权。尚足以得民而抗汉、况以万乘而自振其权。可胜用哉。今之为计者谓钱法之难有二。一曰利不酬本。所费多而所得鲜矣。臣愚以为此取效于旦夕。计本利于出。入葢民间之算非 天府之算也夫 天府之算。以山海之产为材。以亿兆之力为工。以修洁英达之士为役。果何本而何利哉。此所谓本。犹不免用银之说尔。臣所谓本葢无形之权是巳。何则铸钱之须。一□铜料。一曰炭。一曰转致。一曰人工。夫此四者。在民间计之。银一分而得钱四分。诚十不酬五矣。自臣愚计之。皆可不用银而取办者。诚将天下出产铜料之处。赎军徒以下之罪而定其则以收铜于西山产煤之窑。以法司有罪之人而准其罪以纳炭。其运铜则通水路者。附以官民之舟。如临清带砖之例、通陆路者。资以驿逓之力。而给之官库之钱。其运炭。则请出府库见 之钱。或于京城。或于近县。或于营军。如系官身。则量给以工食。如系民户。则平给以脚价。如是而患无材。与夫转致之难。臣不信也。至于人工取之见役而皆足则又不烦银两而可办也。臣不知工部及宝源局原额匠役若干。见今坐食与否耶。即以营军九万人论之抽用其一二千人足矣。而谓妨训练耶。今京城之内锻金剌绣。声技力作之徒。与夫靠衙门而衣食者。孰非营军奚啻一二千也。而未尝患其妨。凡此皆不用银而可以成务。固无本利之足较矣。其二曰、民不愿行、强之恐物情之沸腾也。臣愚以为历代无不用之、至称为钱神、我 先朝又用之、祗见其利、不闻其病、正德嘉靖以前、犹盛行之、葢五六百而值一两、今七八十岁人固多、尚可一召而讯也、独至于今屡行而屡废。甫行而辄辍焉何哉、臣窃详之、钱比钞异。于小民无不利也。独所不便者。奸豪耳。一曰盗不便。一曰官为奸弊不便。一曰商贾持挟不便。一曰豪家葢藏不便。此数不便者。与小民无异也。臣窃闻往时但一行钱法。则辄张告示戒厂卫、不先之于卖菜之佣。则责之以荷担之役。愚而相煽。既闭匿观望之不免。而奸豪右族。依托城社者。又从旁簧鼓之。以济其不便之私。一日而下令。二日而闭匿。不三四日而中沮矣。务大计者。宜若是其易动哉。臣闻施 恩泽者。自无告始行法令者。自贵近始。岂惟贵近。自 朝廷始可也。钱法之不行上尝出之而未尝收之也如收放兼用则钱有定价不独利源可广滥恶私铸亦可息矣请自今以后。追纟氐赎者。除折谷外。而责之以纳钱。上事例者。除二分纳银外。而一分以纳钱存留户口。则兼收钱谷商税课程则纯用收钱此谓自 朝廷始又因而 赐予之费。 宗室之禄。百官之俸。则银钱兼支又因而驿逓应付。雇夫雇马。则惟钱是用又因而军旅之饷。则分其主客量其远近或以代花布或以充折色此谓自贵近始矣此数者有出有入而民间无底滞之患诚以上下交会血脉流通故也轻敛轻散。官府有余积之藏。诚以正赋之银。既以无减于常额。而一切之费。又取办于一权故也。此权不可行之于天下。以启盗权之衅。请于宝源局。或西仓专设侍郎。或即用左右侍郎一员督于上。以十三司员外或主事分理十三省事于下。以科道各一员监之。铜料工材。各有攸掌。各省敛散。悉照分司先之以区画条议。计定而行。而又轻重适均。无骇于俗。仍以唐宋以来旧钱兼之。或 上有施于下。或下有纳于 上。着之以必行之令。迟之以岁月之效。久之而本末兼利。公私循环。可以辍鼓铸之劳。而罢工作之使。臣愚不揣。窃谓千虑一得也。昔我 祖宗初制钞时。下令甚严。有以金银货物交易者。辄没给告者。然不徒责之下也。后又令各处税粮课程赃罚。俱准折收钞。则 圣意渊微可测矣。此固血脉流通之意。所谓泉也而法以佐之所谓权也。臣又闻之、边鄙强固则夷狄怵服中原又安、则边鄙倾向、故中原者。边鄙之根本也。百姓者中原之根本也。衣食者。百姓之根本也。闾阎之细民。有终世无银而不能终岁无衣宁终岁无衣而不能终日无食。今百司夙夜宰卿不遑者。乃在银而不在谷。臣窃虑之。夫以 国家建都于燕。东极齐。西尽秦。南阻江淮。 神鼎之重。金瓯之固。此万世不拔之业也。而臣窃有虑焉。何哉诚以 京师北据幽都更无郡县而守在强狄。虽有东齐西秦。其形势皆足以外中原而自固。 京师以南。绝无名山大泽之限强藩与国之资。 皇上南面临之。所恃以为腹心股肱之重者。惟河南山东江北里八府之人心耳。此数处之人。率鸷悍而轻生。易动而难戢游食而寡积者也。一不如意。则轻去其乡。一有所激。则视死如归。臣固视之熟矣。八府遭歉。则走山东。山东遭歉。则走江北。又未巳也。匹夫作难而于人向应。往事葢屡验。然其弭之之计无他。不过曰恤农以系其家。足食以系其身。聚其骨肉以系其心而巳今试移文于此数处者。而核其官舍之所藏。每郡得谷十万焉则司计者可安枕而无虑矣得三万焉犹可以塞转徙者之望设不满万焉真寒心哉臣窃意其不满万者多也即有水旱。何所赖焉即有师旅之兴。何所给焉。臣观自古中原空虚。未有如今日者也。汉以前有敖仓。隋以前有洛口仓。唐有义仓。宋有常平仓。皆随在而贮不专京师今徐临德州。皆有官仓本为寄囤。至于存积几何哉。臣近日有疏为山西积谷、荷蒙 皇上通行各省、臣非不知以用言为荣、而所虑者人意向不同、或行之不力、或施之无序、辄以为无益有损焉、臣且不堪其任咎也、臣前疏谓一曰官仓。葢发官银以籴者。此必甚丰。乃可以举。一曰社仓。葢收民谷以充者。此虽终岁。皆可以行臣知中原空虚不但谷少而银亦甚少。其官仓一节。今岁巳不能举。又闻有灾变。则社仓一节。今岁亦不能行。但能以今岁始讲求其条件。加意于积储。即明岁举而后岁效未晚也。此二仓者。社仓举之甚易而效甚捷。然非官府主持于上。则其事终不能成矣。夫社仓即义仓也。葢始于汉耿寿昌。而盛于隋长孙平唐戴冑之徒。唐又最盛。计天下积至数千万以上。及推其故。唐义仓之开。每岁自王公以下皆有八。是以其积独多。臣所谓法令之行自贵近始也宋则准各民正税之数于二十分而取其一以为社。葢富贵者必田多。田多则税多。税多则社入多。亦唐意也。要之其出也。则中歉赈极贫。大歉及中户。又大歉焉乃沾及于富室。所谓恩泽之加自无告始也今之言官仓者。今年曰库无银焉。明年曰库无银焉。如是除八分纸赎之外无几耳。言社仓者。此曰官户当优免我也。彼曰占役何科扰我也。又田多者。曰我不愿赈于后。亦不愿出于今也。如是不过贫民下户之输。无几耳。是二法终不可行。而中原之空虚加故也。夫民之饥也。必至于转徙。不巳必至于盗盗必先诸官户与夫役占有力之家。而此辈多不悟非官府主持而鼓舞之。终空言耳。臣请下之各省。以唐宋敛谷之法。为则。而就土俗。合人情占岁候以通其变。限明春以里尽报各府巳前见贮之数。以品其虚盈。于明年冬末。通计一岁二仓新收之谷。验其功能。着而为令。岁岁修之。在官仓者。时其丰歉。而敛散之。利归于官。民有大饥。则以赈之。在民仓者。时其丰敛。而敛散之利归于官。虽官有大役。亦不许借。此藏富于民即藏富于官呈上所谓南面而恃以无恐者。其根本在此。今之言计者。不忧谷之不足。而忧银之不足。夫银实生乱。谷实弭乱。银之不足。而泉货代之。五谷不足。则孰可以代者哉。故曰明君不宝金玉而宝五谷。伏惟 圣明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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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卷之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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