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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伦汇编官常典吏部部之2

明伦汇编官常典吏部部之2

太保谥襄敏

 吏部部名臣列传四
  明二
  耿裕
按明外史本传裕字好问尚书九畴子也景泰五年
进士改庶吉士授户科给事中转工科天顺初以九
畴为右都御史改裕检讨九畴坐劾石亨贬裕亦谪
泗州判官终父丧补定州成化初召复检讨进修撰
历国子司业祭酒侯伯年幼者皆肄业监中裕采古
诸侯贵戚言行可法者为书授之帝闻而称善历吏
部左右侍郎坐尚书尹旻累停俸者再己代旻为尚
书大学士万安与裕不协而李孜省私其同乡李裕
欲使代裕相与谋中之坐以事调侍郎黎淳南京而
夺裕俸言官复交劾宥之裕入谢既出帝怒曰吾再
宽裕罪宜申谢今一谢以夺俸故意鞅鞅耶孜省等
因而倾之遂调南京礼部逾年孝宗嗣位转南京兵
部参赞机务弘治改元召拜礼部尚书时公私侈靡
耗费日广裕随事救正或因灾异条上时事或申理
言官先后陈言甚众大要归于节俭给事中郑宗仁
疏节光禄供应裕等请纳其奏巡视光禄御史田奫
以供费不足累行户请借太仓银偿之裕等言疑有
侵盗弊请□所司禁防帝皆从之南京守备中官请
增奉先殿日供品物裕等不可帝方践阼斥番僧还
本土止留乳奴班丹等十五人其后多潜匿京师转
相招引斋醮复兴言官以为言裕等因力请驱斥帝
乃留百八十二人余悉逐之礼部公廨火裕及侍郎
倪岳周经等请罪被劾下狱已释之停其俸初撒马
儿罕及土鲁番皆贡狮子甘肃镇守太监傅德先图
形以进巡按御史陈瑶请却之裕等乞从瑶请而治
德违诏罪帝不从后番使再至留京师频有宣召裕
等言番人不道因朝贡许其自新彼复潜称可汗兴
兵犯顺陛下优假其使适遇倔强之时彼将谓天朝
畏之益长桀骜且番人狡黠不宜令出入内廷狮子
野兽无足珍异帝即违其使还寻代王恕为吏部尚
书加太子太保御用监匠人李纶等以内降得官裕
言先有诏文官不由臣部推举传乞除授者参送法
司按治今除用纶等不信前诏不可给事中吕献等
皆论奏裕亦再疏争终不听裕为人坦夷谅直谙习
朝章秉铨数年无爱憎亦不徇毁誉铨政称平自奉
淡泊两世贵盛而家业萧然父子并以名德称卒年
六十七赠太保谥文恪
  倪岳
按明外史本传岳字舜咨上元人父谦奉命祀北岳
母梦绯衣神入室生岳遂以为名谦终南京礼部尚
书谥文僖岳天顺八年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成化
中进侍读充经筵讲官久之进侍读学士直讲东宫
二十二年擢礼部右侍郎仍直经筵弘治初改左侍
郎岳好学文章敏捷博综经世之务尚书耿裕方正
持大体至礼文制度率待岳而决六年裕改吏部岳
遂代为尚书诏召国师领占竹于四川岳力谏帝不
从给事中夏昂御史张祯等争之言者不已事竟寝
时营造诸王府规制宏丽大逾永乐宣德之旧岳请
颁成式又以四方所报异礼部于岁终类奏率为
具文乃详次其月日博引经史征应劝帝勤讲学开
言路宽赋役慎刑罚黜奸贪进忠直汰冗员停斋醮
省营造止滥赏帝颇采纳焉左侍郎徐琼者与后家
有连谋代岳九年南京吏部缺尚书廷推琼诏加岳
太子太保往任之而琼果代岳寻改岳南京兵部参
赞机务还代屠滽为吏部尚书岳在礼部暨往南京
入吏部前后陈请百余事军国弊政剔抉无遗疏出
人多传录之岳貌魁岸有文武才善断大事盈廷聚
议往往决以片言既秉铨请寄不得行同列中最推
逊马文升然论事亦不肯苟同也天下方想望其风
采逾年遽卒年五十八诏赠少保谥文毅明世父子
官翰林俱得谥文自岳始岳疏议甚多论西北用兵
害尤切其略云近岁毛里孩阿罗忽孛罗出癿思加
兰大为边患盖缘河套之中水草甘肥易于屯牧故
贼频据彼地拥众入掠诸将怯懦率婴城自守苟或
遇敌辄至挫□既莫敢折其前锋又不能邀其归路
敌进获重利退无后忧致兵锋不靖边患靡宁命将
徂征四年三举绝无寸功或高卧而归或安行以返
析圭担爵优游朝行辇帛舆金充牣私室且军旅一
动辄报捷音赐予滥施官秩轻授甚至妄杀平民谬
称首级未尝致其败北辄以奔遁为辞及考功籍所
载赏格所加非私家子弟即权门□养而什伍之卒
转饷之民则委骨荒尘膏血野草天怒人怨祸机日
深非细故也京营素号冗怯留镇京师犹恐未壮根
本顾乃轻于出御用天威临阵辄奔反隳边军之
功为敌人所侮且延绥边也去京师远宣府大同亦
边也去京师近彼有门庭之喻此无陛之严可乎
顷兵部建议令宣府出兵五千大同出兵一万并力
以援延绥而不虑其相去既远往返不逮人心苦于
转移马力疲于奔轶夫声东击西者贼寇之奸态也
捣虚批亢者兵家之长策也精锐既尽乎西老弱乃
留于北万一北或有警而西未可离首尾衡决远近
坐困其可为得计哉至于延绥士马屯集粮糗不赀
乃以山西河南之民任飞刍转粟之役徒步千里夫
运而妻供父挽而子荷道路愁怨井落空虚幸而得
至束刍百钱斗粟倍直不幸遇贼身且弊矣他尚何
云输将不足则有轻赍轻赍不足又有预征水旱不
可先知丰歉未能逆卜征如何其可预也甚不得已
令民输刍粟补官然媚权贵私亲故者或出空牒以
授仓庾无升合之入至若输粟给盐则豪右请托率
占虚名鬻之而商贾费且倍蓰官爵日轻盐法日沮
而边储之不充如故也又朝廷出帑藏给边岁为银
数十万山西河南输轻赍于边者岁亦不下数十万
银日积而多则银益贱粟日散而少则粟益贵而不
知者遂于养兵之中寓养狙之术或以茶盐或以银
布名为准折粮价实则侵□军需故朝廷有糜廪之
虞军士无果腹之乐至兵马所经例须应付居平人
日米一斗马日刍一束追逐一日之间或一二堡或
三四城岂能俱给哉而典守者巧为窃攘之谋凡所
经历悉有开支罔上行私莫此为甚及访御敌之策
则又论议纷纷有谓复受降之故险守东胜之旧城
使声援交接犄角易制然欲复城河北即须塞外屯
兵出孤远之军涉荒漠之地辎重为累馈饷惟艰彼
或抄掠于前蹑袭于后旷日持久军食乏绝进不得
城退不得归一败而声威大损矣又有谓统十万之
众裹半月之粮奋扬武威扫荡窟穴使河套一空事
非不善也然帝王之兵以全取胜孙吴之法以逸待
劳今欲鼓勇前行穷搜远击乘危履险觊万一之幸
赢粮远随则重不及事提兵深入则孤不可援且其
间地方千里无城郭之居委积之守彼或往来迁徙
罢我驰驱我则情见势屈为敌所困既失坐胜之机
必蹈覆没之辙其最无策者又欲弃延绥勿守使兵
民息肩不知一民尺土皆受之祖宗不可忽也向失
东胜故今日之害萃于延绥而关陕震动今弃延绥
则他日之害锺于关陕而京师震惊贼愈近而祸愈
大矣因陈重将权增城堡广斥堠募民壮去客兵明
赏罚严间谍实屯田复边漕数事时兵部方主用兵
不能尽用也
  李裕
按明外史本传裕字资德丰城人景泰五年进士授
御史天显中巡按陕西上安边八事石彪滥报首功
诏裕核实其从父亨以书抵裕焚其书以实闻亨亦
旋败由是有强直声都御史寇深遇僚属严惟裕不
为屈以才擢山东按察使重囚二百余人或经十余
年未判裕旬月间决遣殆尽大岘山贼寨七十余裕
捕戮其魁纵胁从除其逋负乱遂平成化初迁陕西
左布政使俄入为顺天府尹政声大着进右副都御
史总督漕运兼巡抚江北诸府浚白塔孟渎二河以
便漕张秋南旺及淮安西湖旧编木捍冲激劳费无
已裕与郎中杨恭等谋易以石遂为永利淮凤方饥
而太仆征预备马二万匹裕论罢之在淮六岁每岁
入计事陈利病多施行父忧归服除留佐院事十九
年代戴缙为右都御史缙宪纪不立裕欲振之御史
有过或遭棰挞由是得谤汪直败偕副都御史屠滽
请雪诸忤直得罪者帝不悦夺俸又坐累调南京都
察院考绩赴都留为工部尚书初吏部尚书尹旻罢
耿裕代之以持正不为万安所喜而李孜省方贵幸
用事欲引乡人乃协谋去耿裕以裕代之裕本廉介
负时望以孜省故名颇损其铨叙亦平故事考察目
有四曰老疾曰罢软曰贪酷曰不谨裕言人材质不
同偏执类酷迟钝类软乞立才力不及一途以寓爱
惜人才意帝善之遂着为令孝宗立言官交章劾裕
进由孜省裕不平为辩诬录连疏乞休去正德中卒
年八十八
  王恕
按明外史本传恕字宗贯三原人正统十三年进士
选庶吉士出为大理左评事进左寺副尝条刑罚之
不中者六事皆议行之迁扬州知府发粟赈饥不待
报作资政书院大兴文教天顺四年以治行最超迁
江西右布政使平岭寇□州宪宗嗣位诏大臣严核
天下方面官乃黜河南左布政使侯臣等十三人而
以恕代臣成化初南阳荆襄流民啸聚为乱擢恕右
副都御史抚治之会丁母忧诏奔丧两月即起视事
恕辞不许与尚书白圭共平大盗刘通复讨破其党
石龙严束所部毋滥杀流民复业移抚河南录功进
左副都御史稍迁刑部右侍郎父忧服除以原官总
督河道浚高邮邵伯诸湖修雷公上下句城陈公四
塘水闸因灾变请讲求弭灾策帝为赐山东租一年
畿辅亦多减免旋改南京户部左侍郎十二年大学
士商辂等以云南远在万里西控诸夷南接交人而
镇守中官钱能贪恣甚议遣大臣有威望者为巡抚
镇压之乃改恕左副都御史以行就进右都御史初
能遣指挥郭景奏事京师言安南捕盗兵有越入云
南境者宜遣使赍□戒约之帝即以命景能因以玉
带宝蟒衣珍奇诸物遗其王黎灏旧制使安南必
由广西而景直自云南往灏大骇已见能所遗物则
又喜报以生金通犀象齿及诸奇异物甚厚因遣将
率兵送景还欲遂通云南道景惧后祸绐请先白守
关者因脱归扬言安南寇至关吏戒严边民汹汹欲
走避黔国公沐暨连遣人谕其帅兵始返而诸臣畏
能匿不奏能又频遣景及指挥卢安苏本等交通干
崖孟密诸土官纳其金宝无算恕皆廉得之遣骑执
景景惧自杀系安等狱没其赀货劾能私通外国罪
当死诏遣刑部郎中潘蕃往按之能又以其间驿进
黄鹦鹉恕请禁绝因尽发能贪暴状且言昔交址以
镇守非人致一方陷没今日之事殆又甚焉陛下何
惜一能不以安边侥能大惧急属贵近请召恕还而
是时商辂项忠诸正人方以忤汪直罢遂改恕掌南
京都察院参赞守备机务能事立解已蕃勘上得实
竟置能不问但抵安等罪恕居云南仅九月威行侥
外黔国以下咸惕息奉令疏凡二十上直声动天下
当是时安南纳江西叛人王姓者为谋主潜遣谍入
临安市铜铸兵器欲伺间袭云南微恕事且不测还
南京数月迁兵部尚书参赞如故考选官属严拒请
托同事者咸不悦而钱能归屡谮恕于帝帝亦衔恕
数直言遂命兼右副都御史巡抚江南旧制应天镇
江太平宁国广德官田征半租民田全免其后民田
率归豪右而官田累贫民恕乃量减官田耗稍增之
民田常州时有羡米乃奏以六万石补夏税又补他
府户口盐钞六百万贯公私便焉所部水灾奏免秋
粮六十余万石周行赈贷全活二百余万口江南岁
输白粮民多至破产而光禄概以给庖人贱工又中
官暴横四方输上供物监收者率要羡入织造缯彩
采花卉禽鸟者络绎道路恕先后论列皆不纳妖人
王臣夤缘授锦衣千户随中官王敬南行采药物珍
玩所至骚然长吏多被辱勒苏州诸生写妖书诸生
王顺等不胜愤率众击之敬臣皆走匿殴其从者敬
遂奏诸生抗命恕亟疏言当此凶岁宜遣使赈济顾
乃横索玩好昔唐太宗讽梁州献名鹰明皇令益州
织半臂褙子进琵琶杆拨镂牙合子诸物李大亮苏
颋不奉诏臣虽无似有慕斯人因尽列敬等罪状敬
亦诬奏恕并及常州知府孙仁仁被逮仁新淦人由
进士历知府为人方峻敬至不为礼以是见忤恕抗
章救又再劾敬帝不得已召敬还敬宿留徐州恕复
劾之会中官尚铭亦发敬奸状乃下敬等狱并其党
十九人皆谪戍而弃臣市传首南京仁亦得释归后
积官至巡抚宁夏右副都御史二十年复改恕南京
兵部尚书时钱能亦守备南京语人曰王公天人也
吾敬事而已恕亦坦怀待之能卒敛戢林俊之下狱
也恕言天地止一坛祖宗止一庙而佛至千余寺一
寺立而移民居且数百家费内帑且数十万此舛也
俊言当不宜罪帝得疏不怿恕益侃侃论列无少避
先后应诏陈言者二十一建白者三十九皆力阻权
幸天下倾心慕之遇朝事有不可必曰王公胡不言
也则又曰公疏且至矣已恕疏果至时为谣曰两京
十二部独有一王恕于是贵近皆侧目帝亦颇厌苦
之二十二年起用传奉官恕谏尤切帝愈不怿恕先
加太子少保会南京兵部侍郎马显乞罢忽附批落
恕宫保致仕朝野大骇恕数为巡抚历侍郎至尚书
皆在留都以好直言终不得立朝既归名益高台省
推荐无虚月孝宗即位始用廷臣荐召入为吏部尚
书寻加太子少保先是中外劾内阁刘吉者必荐恕
吉以是大恚凡恕所推举必阴挠之弘治元年闰正
月言官劾两广总督宋旻漕运总督丘鼐陕西山西
山东辽东巡抚贾奭左钰吴节刘潺两京府尹吴□
于冕及布政使夏寅周瑛卢雍秦夔等三十七人宜
降黜中多素有时望者吉径取中旨允之章不下吏
部恕以不得其职拜疏乞去不许陕西缺巡抚恕推
河南布政使萧祯诏别推恕执奏曰陛下不以臣不
肖任臣铨部倘所举不效臣罪也今陛下安知祯不
才而拒之是必左右近臣意有所属臣不能承望风
指以固禄位且陛下既以祯为不可用是臣不可用
也愿乞骇骨帝乃卒用祯时言官多称恕贤且老不
当任剧职宜置内阁参大政最后南京御史吴泰等
复言之帝曰朕用蹇义王直故事官恕吏部有谋议
未尝不听何必内阁也恕尝侍经筵见帝困热暑请
依故事大寒暑暂停仍进讲义于宫中进士董杰御
史汤鼐给事中韩重等遂交章论驳恕待罪请解职
优诏不许恕上言臣蒙国厚恩日夕思报外人见陛
下任臣过重遂望臣太深欲臣尽取朝政更张之如
宋司马光故事无论臣才远不及光即今亦岂元佑
时且六卿分职各有攸司臣岂敢越而谋之但杰等
责臣良是臣无所逃罪惟乞放还帝复优诏勉留之
恕感激眷遇益以身任国事方以疾在告闻帝颇擢
用宦官至有赐蟒衣给庄田者具疏切谏中官黄顺
请起复匠官潘俊等供役恕言不可以小人坏重典
再执奏竟报许刘吉既憾恕吉所陷言官周纮张昺
汤鼐姜绾等恕又抗章力救吉以是益恨乃合私人
魏璋等共排之恕先后推用罗明熊怀强珍陈寿丘
鼐白思明等咸讽璋等纠驳恕知志不得行连章求
去帝辄慰留且以其老特免午朝遇大风雨雪早朝
亦免徽王见沛乞归德州田已得旨恕言王国懿亲
不当争尺寸地使小民失业帝婉辞报焉卢沟桥成
中官李兴乞进文思院副使潘俊等官恕言营造常
职安得录功前此未闻成化季始有之陛下初政已
革汰奈何复行帝纳其言乃止已修京城河桥帝复
从兴请将有除授恕执奏帝不从竟授四人官许五
人冠带恕争曰臣职掌铨选义当尽言而再疏莫回
天听以为业已许之不可易夫天下事必当而后已
设未当虽十易何害不然流弊有不可救者报闻先
后以灾异条七事以星变陈二十事咸切时弊寿宁
伯张峦请勋号诰券恕言钱王两太后正位中宫数
十年钱承宗王源始邀封爵今皇后立甫三年峦已
封伯遽有此请累圣德不可许通政经历高禄峦妹
□也超迁本司参议恕言天下之官以待天下之士
勿私贵戚妨公议皆不纳中旨以御医徐生补院判
而生前考校在次等恕请选上考者且治生夤缘罪
论令会礼部太医院及御药房太监推择恕言铨法
臣部职会中官非制帝命罢选竟用生言官交劾生
不听文华殿中书舍人杜昌等夤缘迁秩恕力争寝
之御医王玉自陈乞进官怒请置之理帝命进玉二
秩后有如玉者逮之恕复力争事亦竟寝是时刘吉
已罢丘浚入阁亦与怒不相能初浚以礼部尚书掌
詹事府与恕同为太子太保恕长六卿位浚上及浚
入阁恕以吏部弗让也由是浚不悦恕考察天下庶
官已黜而浚调旨留之者九十余人恕屡争不能得
因力求罢不许太医院判刘文泰者求迁官为恕阻
衔之文泰故往来浚家知浚忮恕因劾恕变乱选法
且言恕里居日属人作传镂板行之历数先帝之失
于奏疏留中者概云不报以彰先帝拒谏无人臣礼
恕知文泰受旨于浚乃言臣传作于成化二十年致
仕在二十二年非有望于先帝也且传中所载皆足
昭先帝纳谏之美何名彰过文泰无赖小人逞此机
深文巧之辞必有老于文学多阴谋者主之乞赐廷
鞫遂下文泰锦衣狱谳上言文泰奏章实除名都御
史吴祯为润色浚亦力怂□之疏首所云沽直谤君
则浚笔也因请逮浚恕及祯对簿帝心不悦恕乃贬
文泰御医责恕沽名令焚所镂版置浚不问恕再疏
请辩理不从遂连章求去听驰驿归不赐□月廪岁
隶亦颇减恕历中外五十余年刚正清严始终一
致所引荐耿裕彭韶何乔新周经李敏张悦倪岳刘
大夏戴珊章懋等皆一时名臣他贤才久废草泽者
拔擢之恐后弘治二十年间众正盈朝职业修理号
为极盛者恕力也天下称名臣必首恕浚固尼之浚
由是为众论所鄙又二年浚卒文泰往吊浚妻顾氏
叱之出曰以若故使我相公齮王公负不义名何吊
为闻者快之武宗嗣位遣行人赍手□存问羊酒
益廪隶且谕以谠论无隐恕陈国家大政数事帝优
诏报之正德三年卒年九十三平居食啖兼人卒之
日小减闭户独坐忽有声若雷白气弥漫瞰之瞑矣
讣闻辍朝赠特进左柱国太师谥端毅五子十三孙
多贤且显少子承裕字天宇七岁能诗弱冠着太极
动静图说恕官吏部令日接宾客以是周知天下贤
才选用无不当举弘治六年进士恕致政即令承裕
告归侍养恕晚着石渠意见多前贤未发四方问业
者日造其门多令承裕传语起授兵科给事中出理
山东河南屯田减登莱粮额三亩征一斗还青州彰
德军田先赐王府者三百六十余顷武宗立屡迁吏
科都给事中以言事忤刘瑾罚米输塞上再迁太仆
卿嘉靖六年累官南京户部尚书清逋税一百七十
万石积羡银四万八千余两帝手书清平正直褒之
在部三年致仕卒赠太子少保谥康僖
  马文升
按明外史本传文升字负图钧州人貌奇多膂力
幼与诸儿戏群角之靡不仆登景泰二年进士授御
史历按山西湖广风裁甚着还领诸道章奏母丧除
超迁福建按察使成化初召为南京大理卿以父丧
归满四之乱陕西巡抚陈价下吏即家起文升右副
都御史代价驰至军与总督项忠讨平之事具忠传
录功进左副都御史巡抚如故文升数条奏便宜务
选将练兵丰财设险为守边计剪除剧贼西固番族
不即命者悉灭之修茶政易番马八千有奇以给士
卒赈巩昌临洮饥民抚安流移绩甚着而是时孛罗
忽满都鲁癿加思兰比岁犯边文升请驻兵韦州而
设伏于诸堡以待之至九年冬寇深入西路以有备
不能大逞诸将或邀其余骑及民遭难者杀之得首
一百五十总制王越以大捷奏文升亦遣子琇报功
为廷臣所论停俸三月十一年春代越总制三边军
务寻入为兵部右侍郎明年八月整饬辽东军务巡
抚陈钺贪而狡将士小过辄罚马马价腾踊文升上
边计十五事因请禁之钺由是与文升有隙文升还
部转左钺以掩杀冒功激变中官汪直欲自往定之
帝令司礼太监怀恩等七人诣内阁会兵部议恩欲
遣大臣往抚意以沮直行文升疾应曰善恩入白帝
帝即命文升往直闻之不悦欲令其私人王英与俱
文升谢绝之疾驰至镇宣玺书抚慰无不听抚者又
请先因也先乱失授官玺书者十余家得袭官事方
定直欲攘其功请于帝驰至开原再下令招抚文升
乃推功与直然直内惭文升又与直抗礼奴视其左
右直益不喜陈钺益谄事直得直欢日夜谮文升直
思中之未有以发也文升还赐牢醴明年春以辽东
屡失事遣直偕定西侯蒋琬尚书林聪等按之会余
子俊劾钺钺疑出文升意倾之益急直因奏文升行
事乖方禁边人市农器致怨叛乃下文升诏狱谪戍
重庆卫直既倾文升则与钺大发兵侥功钺以是骤
迁至尚书未久皆败文升复起为左副都御史巡抚
辽东文升凡三渡辽军民闻其来皆鼓舞益禁抑中
官总兵使不得朘削众益大喜二十一年进右都御
史总督漕运淮徐和饥移江南粮十万石盐价银五
万两赈之旋召为兵部尚书李孜省有宠文升辄有
言孜省谮于帝调之南京孝宗即位召拜左都御史
先是中官陈喜方士邓常恩荧惑宪宗于岳镇海渎
诸庙皆置石函周以符篆中贮金书道经金银钱诸
色宝石及五谷为厌胜具至是以文升言毁之帝耕
耤田毕置宴教坊以杂戏进文升正色曰新天子当
使知稼穑艰难此何为者即斥去时车驾初出观者
塞道御史徐瑁贺霖劾奏之有旨捕治二人失承旨
遂下诏狱文升言初政不宜辄罪言官遂得释弘治
二年代余子俊为兵部尚书兼督十二团营承平既
久兵政废弛西北部落时伺塞下文升乃严核诸将
校黜贪懦者三十余人奸人大怨夜持弓矢伺其门
或作谤书射入东长安门内帝闻诏锦衣缉捕给骑
士十二卫文升出入文升因乞休优诏不许小王子
以数万骑牧大同塞下势汹汹文升以疾在告帝使
中官挟医视因就问计文升谓彼方败于他部无能
为也请密为备而扬声逼之必徙去巳而果然遭继
母忧诏起复再疏辞不许山东久旱浙江及苏松诸
府水灾文升请命所司赈恤练士卒以戒不虞帝褒
纳之画工张□等三十四人皆传奉进秩文升祖
制争其后复命世袭文升等极言不可皆不纳诏发
京军万人修万春寿安诸宫文升力谏帝卒发之西
北别部野乜克力其长曰亦剌思王曰满哥王曰亦
剌因王各遣使款肃州塞乞贡且互市巡抚许进总
兵官刘宁为请文升言互市可许入贡不可许乃却
之土鲁番既袭执牙兰据哈密守之遂僭称可汗侵
掠沙州迫罕东诸部附己文升议此寇桀骜不大创
终不知畏宜用汉陈汤故事袭斩之察指挥杨翥熟
番情召询以方略翥备陈罕东至哈密道路请调罕
东兵三千为前锋汉兵三千继之持数日粮间道兼
程进可得志文升喜遂请于帝□发罕东赤斤哈密
兵令副总兵彭清将之隶巡抚许进往讨果克之语
详进传文升子玠杀人为徽王所奏罪当死帝特宥
之文升再引咎乞归不许团营军不足请于锦衣及
腾骧四卫中选补已得请矣中官宁瑾阻之文升及
兵科蔚春等言诏旨宜信不纳陕西地大震文升言
此外寇侵陵之兆今火筛方跳梁而海内民困财竭
将懦兵弱宜行仁政以养民讲武备以固圉节财用
停斋醮止传奉冗员禁奏乞闲地日视二朝以勤庶
政且撤还陕西织造内臣赈恤被灾者家帝纳其言
内臣立召还文升为兵部十三年尽心戎务数条上
便宜率报可职守外所当及者亦言无不尽尝以太
子年及四龄当早谕教请择醇谨老成知书史如卫
圣杨夫人者保抱扶持凡言语动止悉道之以正若
内庭曲宴钟鼓司承应元宵鳌山端午竞渡诸戏皆
勿令见至于佛老之教尤宜屏绝恐惑眩心志帝深
纳之民困赋役文升极陈其害谓今民田十税四五
其输边塞者粮一石费银一两以上若丝绵布帛之
输京师者交纳尤难所费过输纳数南方转漕通州
至有三四石致一石者中州岁役五六万人治河近
者修塞决口发山东河南夫不下二十万苏松治水
亦如之湖广建吉兴岐雍四王府江西益寿二府山
东衡府通计役夫不下百万近诸王之国役夫供应
亦四十万加以湖广征蛮山陜防边供馈饷给军旅
者又不知凡几赋重役繁未有甚于此时者也宜严
□内外诸司省烦费宽力役毋擅有科率王府之工
宜速竣勿穷极壮丽以耗民财而其本尤在崇正学
抑邪术节财用省工作然后民得休息诏下所司详
议他所论奏者甚众在班列中最为耆硕帝亦推心
任之自太子太保屡加至少保兼太子太傅岁时赐
诸大臣莫敢望也初屠滽迁吏部尚书文升颇不
平及是滽罢廷推文升御史魏英等言兵部非文升
不可帝亦以为然乃命倪岳代滽而加文升少傅以
慰之岳卒始以文升代南京凤阳大风雨坏屋拔木
文升请帝减膳撤乐修德省愆御经筵绝游宴停不
急务止额外织造赈饥民捕盗贼已又上吏部职掌
十事帝悉褒纳文华殿办事少卿周惠畴等纂修诗
海珠玑成诏进二十一人官文升言诗韵小道无补
于治苟辄进官秩恐医卜技艺之流援以为例永流
何所底帝不许其侪张骏等十三人自以传升非美
事具奏辞免文升请听之诏可一品九载满加少师
兼太子太师帝以将考察特召文升及都御史戴珊
史琳至暖阁谕以秉公黜陟又以文升年高重听再
呼告之命左右掖之下阶迨孝宗崩文升哭之恸送
梓宫徒步号哭二十余里承遗诏请汰传奉官七百
六十三人命留太仆卿李纶等十七人余尽汰之正
德元年中官王瑞以大婚礼器须书篆请用新汰者
七人文升不奉诏给事中安奎剌得瑞纳贿状劾之
瑞恚诬文升抗旨更下廷议皆是文升帝终不听文
升因乞归不许是时朝政巳移于中官文升年逾八
十日怀去志会两广缺总督文升推兵部侍郎熊绣
绣怏怏不欲出有后言其乡人御史何天衢遂劾文
升文升连疏求去许之赐玺书乘传月廪岁隶有加
居三年刘瑾乱政坐文升前用雍泰为朋党除其名
五年六月卒年八十五瑾诛复官赠太傅谥端肃文
升有文武才长于应变朝端大议往往待之决功在
边镇外国皆闻其名尤重气节厉廉隅子璁以乡贡
士待选吏部文升使请外曰必大臣子而京秩谁当
外者卒前数日州西大刘山忽崩后逾年大盗赵燧
等剽河南至钧州以文升家在焉舍之去攻泌阳毁
焦芳家束草若芳像裂之嘉靖初加赠文升特进左
柱国太师
  秦民悦
按明外史本传民悦字崇化舒城人天顺元年进士
授行人迁工部员外郎性好学雅有气度成化中出
为广平知府雪死囚十九人清牧马地三千余顷招
集流亡六千户考绩为畿内冠九载去任民立生祠
祀之历江西□政左右布政使惩奸吏抑豪强均剂
赋役大得民和弘治四年以右副都御史巡抚顺天
奏减庄田租课岁饥有司方征民间种马疏停之增
密云古北口戍卒募土兵实边为战守计甚备岁中
召为户部右侍郎总督仓□已还理部事用清望改
佐吏部父丧除起故官寻加右都御史视左侍郎事
十二年拜南京吏部尚书明年星变求言偕九卿陈
时弊二十三事多议行寻改兵部□赞机务以继母
忧归服将阕驰疏请致仕帝优诏答之给事中吴蕣
因言民悦丧服未终忘哀具奏名虽老意在要君宜
除名帝不问已起官南京户部正德改元致仕卒年
七十九谥庄简
  王华
按明外史本传华字德辉余姚人六岁戏水滨有醉
濯足者遗其金华取投诸水待其人至指而还之稍
长读书龙泉山寺寺故有妖同学者信宿皆散华独
留妖即止僧夜乘风雨登屋啸呼掷瓦石恐华华屹
不动督学使张悦最器华及谢迁曰此二子他日当
大魁天下布政使祁阳□良延之家为子弟师华因
纵读其家藏书凡数千卷三年尽识之名闻湖湘间
祁阳俗好伎饮华性方严将归士人壁伎于水亭而
饯之客散伎出华大惊欲去求舟不得以门扉浮水
而渡成化十七年举进士第一授修撰充经筵讲官
弘治中迁右谕德上疏劝学寻兼东宫讲官进学士
少詹事华有器度在讲幄最久孝宗甚眷之内侍李
广贵幸华进讲大学演义至唐李国辅与张后表里
用事诸学士欲置之华指陈益切明日帝命中使赐
食以劳焉十六年擢礼部右侍郎华尝典应天乡试
暮夜有投金请托者华即发之言官犹连章论列帝
察其诬悉不问正德初进左侍郎子守仁以忤刘瑾
远谪将并构华华乡人方正者瑾尝从学书使谓华
若往谢者当大用华不可出为南吏尚坐事罢旋以
会典小误降右侍郎瑾败乃复故宁王宸濠反守仁
起兵讨之或言贼必行刺宜少引匿华曰吾大臣老
不能荷戈杀贼吾子幸举大义即不利犹将率乡党
子弟共死此城何避也世宗立爵守仁新建伯封华
如之遣行人存问无何卒华性孝父丧庐墓虎为驯
扰母岑氏年逾百岁卒华已七十余犹枕苫蔬食士
论多之

 吏部部名臣列传五
  明三
  乔宇
按明外史本传宇字希大山西乐平人祖毅工部左
侍郎父凤职方郎中皆以清节显宇少从父京师学
于杨一清成化二十年登进士第复从李东阳游为
古文词有名已授礼部主事弘治初王恕为吏部调
之文选三迁至郎中门无私谒擢太常少卿武宗嗣
位遣祀中镇西海还朝条上道中所见军民困苦六
事已迁光禄卿历户部左右侍郎刘瑾败大臣多以
党附见劾宇独无所染拜南京礼部尚书干清宫灾
率同列言视朝不勤经筵久辍国本未建义子猥多
番僧处禁寺优伶侍起居立皇店留边兵习战□土
木繁兴织造不息凡十事帝不省久之改兵部参赞
机务以帝远游塞上而监国无人请早建储贰帝将
自击寇宇复偕同列谏曰夏太康畋于洛表后羿距
之周穆王宴于瑶池徐方叛之人君耽逸游未有不
召祸者今四海宁谧边陲不警何故无名出师轻万
乘贵以投不测之险哉疏并不报未几宁王宸濠反
斥帝为异姓扬言旦夕下南京宇上其所移檄严为
警备而谈笑自如时携客燕城外密察地险易置戍
守综理周密内外宴然镇守中贵刘琅与贼通为预
伏死士宇刺得其情诘琅用事者琅惧不敢动宇乃
大索城中斩所伏壮士三百人悬首江上宸濠失内
应且知有备不敢东帝闻赐□奖劳宸濠败帝至南
京诏百官戎服朝明年正旦宇不可率诸臣朝服贺
江彬索城门诸钥都督府问宇宇曰守备者所以谨
非常禁城锁钥孰敢索亦孰敢予虽天子诏不可得
都督府以宇言复乃已彬矫旨有所求日数十至宇
必廷白之彬亦稍稍止彬欲谮去宇守备太监王伟
者初为帝伴读帝信之每从中调护故彬谋不行帝
驻南京九月宇倡诸臣三请回銮又自伏阙请驾旋
扈至扬州明年加太子太保论保障功复加少保世
宗即位召为吏部尚书宇自为选郎有人偷鉴及是
铨政一清帝求治锐甚宇与林俊彭泽孙交皆海内
重望帝亦委任之凡为权幸所黜者皆起列庶位天
下欣欣望治然帝性刚好自用宇所执渐不见听兴
府需次官六十三人乞迁序宇言此辈虚隶名籍与
见供事者不同黜罚之有差皆怨宇帝欲封驸马都
尉崔元为侯外戚蒋轮邵喜为伯宇不可无何诏进
寿宁侯张鹤龄为公封后父陈万言为伯授万言子
绍祖尚宝丞宇言累朝太后戚属无生封公者张峦
亦殁后赠今奈何以父赠为子封万言封伯视峦更
骤而子授尚宝非制愿陛下守典章以垂万世帝并
不从史道讦杨廷和宇言道挟私遂下之诏狱曹嘉
助道劾宇宇求罢帝命鸿胪趣视事宇遇事不可无
不力争而争大礼尤切帝欲加兴献帝皇号宇言加
皇于本生之亲则干正统非所以重宗庙正名分及
礼官请称献帝为本生考帝改称本生皇考又诏建
献帝庙于大内宇等复连章谏特旨用席书为礼部
尚书宇又偕九卿言陛下罢汪俊用席书谪马明衡
季本陈逅召张璁桂萼霍韬举措乖违人心骇愕夫
以一二人邪说废天下万世公议内离骨肉外间君
臣名为□忠实累圣德且书不繇廷推特出内降此
祖宗来所未有乞令俊与书各仍旧职宥明衡等止
璁萼毋召寻复请罢璁萼书而出争大礼者吕楠邹
守益于狱会璁萼等至京诏皆用为学士宇等又言
内降恩泽先朝率施于佞幸小人若士大夫一预其
间即不为清议所齿况圣代养士当以名节为先学
士最清华而俾萼等居之谁复肯与同列哉帝怒切
责宇遂乞休许之驰传给夫廪犹如故事御史许中
刘隅等请留宇帝曰朕非不用宇宇自以疾求去耳
后明伦大典成追论前议夺官杨一清卒宇渡江吊
之南都父老皆出迎举手加额曰活我者公也宇诗
文雄隽兼通篆籀性好山水尝陟太华绝顶遇虎仆
夫皆惊仆宇端坐不动虎徐帖尾去家居淡泊服御
若寒士身殁二妾刘许皆从死穆宗即位复官赠少
傅谥庄
  朱希周
按明外史本传希周字懋忠昆山人徙吴县高祖吉
户科给事中父文云按察副使希周应弘治九年殿
试孝宗喜其姓名擢为第一授翰林院修撰进侍讲
充经筵讲官刘瑾摘修会典小疵贬为修撰孝宗实
录成复官久之进侍读学士擢南京吏部右侍郎阅
五年召为礼部右侍郎时方议大礼数偕其长争执
会左侍郎吴一鹏奉使安陆尚书席书未至希周独
理部事而帝方营观德殿令协律郎崔元初习乐舞
生于大内太常卿汪举劾之帝遂令太常官一人同
入内教习希周上言太常乐舞有定数不当更设帝
不从举复争帝责其妄议而是时张璁桂萼已召至
益交章请去本生之号帝悦从之趣礼官具上册仪
希周率郎中余才汪必东等疏谏曰陛下考孝宗母
昭圣三年矣而更定之论忽从中出则明诏为虚文
不足信天下祭告为渎礼何以感神祇且本生非贬
词也不妨正统而亲之义寓焉何嫌于此而必欲去
之以滋天下之议时群臣谏者甚众疏皆留中遂相
率诣左顺门跪伏希周走告诸阁臣曰群臣伏阙公
等能坐视乎亦偕群臣跪伏以请帝闻大怒命希周
与何孟春等俱待罪而尽系庶僚于诏狱明日上章
圣皇太后册文希周及尚书秦金金献民赵鉴赵璜
侍郎何孟春都御史王时中大理少卿张缙徐文华
俱不赴帝怒责陈状希周等伏罪复严旨谯责乃已
而是时庶僚系狱者犹未释希周上言诸臣狂率固
不可宥但今献皇帝神主将至必百官齐迎乃克成
礼乞早宽缧绁用襄大典不纳大礼遂自此定矣其
明年由左侍郎迁南京吏部尚书嘉靖六年大计京
官南六科无黜者桂萼素以议礼嗛希周且恶两京
言官尝劾己因言希周畏势曲庇希周言南京六科
止七人实无可去者臣以言路私之固不可如避言
路嫌诛责之尤不可且使举曹皆贤必去一二人示
公设举曹皆不肖亦但去一二人塞责乎因力称疾
乞休温旨许之仍□有司岁给夫廪林居三十年中
外论荐者三十余疏竟不复起性恭谨不妄取予卒
年八十有四赠太子少保濒殁属诸子曰他日傥蒙
易名典勿犯我家讳乃避文谥恭靖
  熊浃
按明外史本传浃字悦之南昌人正德九年进士授
礼科给事中宁王宸濠将为变浃与同邑御史熊兰
草奏授御史萧淮上之宸濠仓卒举事卒无成本两
人早发之力也出核松潘边饷有副总兵张杰者倚
江彬势赃累巨万诱杀熟番上功启边衅棰死千户
以下至五百人又尝率家众遮击副使胡澧抚按莫
敢言浃至尽发其状杰遂褫职世宗践阼廷议追崇
礼未定浃驰疏言陛下起自藩服入登大宝夫礼缘
人情陛下已贵为天子而兴献母妃曾不得尊为帝
后于圣心安乎否也况藩邸旧臣如袁宗皋辈昔为
长史审理者今已为大学士少卿矣昔为承奉仪卫
司官者今已为司礼锦衣矣顾至尊至亲如兴献母
妃乃反仍旧号不得缘子贵之义享帝后之称乎倘
必执为后之说考孝宗而母慈寿则兴献母妃当降
称伯叔父母矣不知陛下承欢内庭时将仍旧称乎
抑改而从今称乎若仍旧称而不得尊之为后则于
慈寿徒有为后之虚文于母妃则又阙尊崇之大典
无一而可也臣愚谓兴献王尊以帝称别建一庙以
示不敢上跻于列圣母妃则尊为皇太后而少杀其
徽称以示不敢上同于慈寿此于大统固无所妨而
天性之恩亦得以兼尽矣疏至会兴王及妃已称为
帝后下之礼官嘉靖初由右给事中出为河南参议
外艰归六年服阕召修明伦大典超擢右佥都御史
协理院事明年四月迁大理寺卿俄迁右副都御史
大典成转左八年二月遂擢右都御史掌院事京师
民张福诉里人张柱杀其母东厂以闻刑部坐柱死
不服福姊亦泣诉官谓母福自杀之其邻人之词亦
然诏郎中魏应召覆按改坐福东厂奏法司妄出人
罪帝怒下应召诏狱浃是应召议执如初帝愈怒褫
浃职给事中陆粲言福亲属邻里咸证逆状而其姊
尤痛愤浃据此定狱乃蒙严谴近日会审侍郎许赞
噤不言闻渊及寺丞简霄辞疾不出而少卿曾直竟
谀词附和此无他人务自全也风纪大臣议狱一不
当斥之若胥吏然如国体何浃不宜罪给事中刘希
简亦以为言帝大怒并下两人诏狱赞等竟抵柱死
应召及邻人俱充军边卫而杖福姊百人以为冤当
是时帝方深疾孝武两后家柱乃武宗后家夏氏之
仆故帝必欲杀之狱情谬戾不顾也浃家居十载至
帝幸承天与近臣论旧人乃召为南京礼部尚书改
兵部参赞机务二十一年召为兵部尚书掌都察院
事居二年代许赞为吏部尚书帝笃信左道禁中筑
乩仙台间用其言决威福浃疏论其妄帝大怒欲罪
之以前议礼故不遽斥二品六年满加太子太保坐
事夺俸者再浃知帝意终不释遂称病乞休帝大怒
褫职为民又十年卒浃少有志节自守严虽由议礼
显然不甚党比尤爱护人才故其去吏部也善类多
思之隆庆初复官予祭葬谥恭肃
  廖纪
按明外史本传纪字时陈东光人举弘治三年进士
授考功主事屡迁文选郎中正德中历工部右侍郎
提督易州山厂羡金无所私籍于官迁吏部左右侍
郎世宗立拜南京吏部尚书调兵部参赞机务被论
解职嘉靖三年大礼议既定吏部尚书杨旦赴召道
劾张璁桂萼奸邪璁萼之党陈洸遂劾旦而荐纪帝
即罢旦以纪代之纪疏辞言臣年已七十精力不如
乔宇聪明不如杨旦帝优诏不许时宇旦方为帝所
恶而纪顾称之时论以此多纪光禄署丞何渊请建
世室祀兴献帝下廷议纪等执不可帝弗从纪力诤
曰渊所言干君臣之分乱昭穆之伦蔑祖宗之制臣
谨昧死请罢勿议不纳会廷臣多诤者议竟寝已条
奏三事其末言人材当惜谓正德之季宗社几危议
者但知平定逆藩之功而不知保护京师之力自陛
下继统老成接踵去新进连茹登以出位喜事为贤
以凌分犯礼为贵数年之间人才渐不足用伏望陛
下于昔年致仕大臣念其保护之勋量行召用其他
降职除名遣戍者使得以才自效帝但纳其正士风
重守令二事而已三边总督杨一清召还内阁璁等
欲起王琼纪推彭泽王守仁帝不允复以邓璋王宪
名上竟用宪纪因言臣所推皆人望而席书谓臣内
顺相臣外制台谏夫推用人才臣部职也今举朝所
不敢言不敢为者书率攘臂言之为之其才过臣远
甚请罢臣而用书帝慰谕纪五年正月御史张衮喻
茂坚朱实昌以世庙礼成请宥议礼得罪诸臣璁萼
亦以为请章俱下吏部纪等列上四十七人卒报罢
御史魏有本以劾郭勋救马永谪官给事中沈汉等
论救帝不听纪从容为言且荐永及杨锐帝纳之有
本得无谪纪在南都持议与璁合坐是劾罢璁辈引
助已而纪自以先达示不附丽间与抵牾璁辈亦不
喜因年老数称病乞归许之去初献皇实录成加太
子太保至是进少保赐敕乘传夫廪视故事有加卒
赠太保谥僖靖
  闻渊
按明外史本传渊字静中鄞人弘治十八年进士初
授礼部主事已改刑部杨一清为吏部调渊稽勋员
外郎历考功郎中改掌文选迁南京右通政嘉靖初
擢应天府尹改尹顺天累迁南京兵部右侍郎摄部
事荐马永等十余人召为刑部右侍郎迁左进南京
刑部尚书就移吏部召为刑部尚书周用卒代为吏
部尚书侍郎徐阶得帝眷前尚书率推让之渊自以
前辈事取独断大学士夏言柄政渊老臣不能委曲
徇及后议言狱渊谓言事祇任意迹涉要君请帝自
裁决帝大怒切责渊严嵩既杀言势益横部权无不
侵数以小故夺渊俸渊年七十矣遂乞骸骨归家居
十四年卒先累加太子太保卒赠少保谥庄简渊居
官始终一节睌扼权相功名颇损在南刑部时张璁
桂萼先为曹属尝题诗于壁遣人属渊勒石后堂渊
曰此尚书堂也吾敢以相君故为郎官勒石卒不许
  李默
按明外史本传默字时言瓯宁人正德十六年进士
选庶吉士嘉靖初改户部主事进兵部员外郎调吏
部历验封郎中真人邵元节贵幸请封诰默执不予
十一年为武会试同考官及宴据宾席欲坐兵部尚
书王宪上宪劾其不逊谪宁国同知屡迁浙江左布
政使入为太常卿掌南京国子监事博士等官得选
科道自默发之历吏部左右侍郎代夏邦谟为尚书
自正德初焦芳张彩后吏部无侍郎拜尚书者默出
帝特简盖异数也严嵩柄政擅黜陟权默每持己意
嵩衔之会推辽东巡抚列布政使张臬谢存儒以上
帝问嵩嵩言其失夺职为民时掌铨仅七月帝未
尝有意弃之明年吏部尚书万镗罢遂特旨复用默
已命入直西内赐直庐许苑中乘马寻进太子少保
未几复命兼翰林学士给事中梁梦龙劾默徇私帝
为责梦龙会大计群吏默戒门下谢宾客同直大臣
亦不得燕见嵩甚恨赵文华视师还人莫敢抗默气
折之总督杨宜罢嵩文华欲用胡宗宪默推王诰代
两人恨滋甚初文华为帝言余倭无几而巡按御史
周如斗以败状闻帝疑数诘嵩文华谋所以自解稔
帝喜告讦会默试选人策问言汉武唐宪以英睿兴
盛业晚节用匪人而败遂奏默诽谤且言残寇不难
灭以督抚非人败□由默恨臣劾其同乡张经思为
报复臣论曹邦辅即嗾给事中夏栻孙浚媒孽臣延
今半载疆事日非昨推总督又不用宗宪而用诰东
南涂炭何时解陛下宵旰忧何时释默罪废之余陛
下洗瘢录用不奉公忧国乃怀奸非上如此帝大怒
下礼部及法司议奏默偏执自用失大臣体所引汉
唐事非所宜言帝责礼部尚书王用宾等党护各夺
俸三月而下默诏狱刑部尚书何鳌遂引子骂父律
绞帝曰律不着臣骂君谓必无也今有之其加等斩
锢于狱默竟瘐死时三十五年二月也默博雅有才
辨以气自豪同考武试得陆炳为门生炳贵盛力推
毂默由外吏骤显有所恃不附嵩凡有铨除与争可
否气甚壮然性褊浅用爱憎为轩轾颇私乡旧以恩
威自归士论亦不甚附之然默既得罪继之者吴鹏
欧阳必进惟视嵩父子鼻息若隶役然吏部权尽失
隆庆中复官予祭葬万历中赐谥文愍
  胡松
按明外史本传松字汝茂滁人幼嗜学尝辑古名臣
章奏慨然有用世志举嘉靖八年进士知东平州设
方略捕盗民赖以安再迁南京礼部郎中历山西提
学副使三十年秋上边务十二事谓去秋俺荅掠兴
岚即传箭征兵□期深入守臣皆稔闻之而巡抚史
道总兵官王陛等备御无素待其压境始以求贡上
闻又阴致赂遗令勿侵己分地冀嫁祸他境今山西
之祸实大同贻之宜亟置重典以厉诸镇大同自兵
变以来壮士多逃漠北为寇用今宜招使归有携畜
产器械来者听其自有更给牛种费优复数年则我
捐金十万可得壮士二万拊而用之皆劲旅也孰与
弃之以资强敌哉大同最敌冲为镇巡者较诸边独
难今宜不拘资格精择其人丰给禄廪使得收召猛
士畜豢健丁又久其期非十年不得代彼知不可骤
迁必不为苟且旦夕计而边圉自固又必稍宽文网
非大千宪典言官毋得轻劾以坏其成功至用间之
道兵家所贵今寇谍获于山西者已数十人他镇类
是故我之虚实彼无不知今宜厚养死士潜纵遣之
得间则斩其名王部长及诸用事贵人否亦可觇强
弱虚实而阴为备又寇贪而好利我诚不爱金帛东
赂黄毛三卫以牵其左西收亦不剌遗种予善地以
缀其右使首尾掣曳自相狼顾则我可起承其敝坐
收全胜矣他所条析咸切边计帝嘉其忠恳进秩左
参政松疏上当事者已恶其侵官及迁擢益忌之不
以兵柄令于三关听用欲牵制之以败其事寇大
入抵太原给事中冯良知遂劾松建言冒赏无寸功
纪功科道官张尧年王珩劾总兵官张达等并论松
虚议无补遂斥为民家居十余年屡荐辄报罢至三
十五年以赵文华言起陕西参政分守平凉复条上
严保甲均赋税置常平简伉健数事三迁江西左布
政使以右副都御史巡抚其地所部多盗松奏设南
昌南丰万安三营遣将讨捕以次削平进兵部右侍
郎巡抚如故以会讨广东巨寇张琏及援闽破倭功
两赐银币居三年召理部事进左侍郎改吏部迁南
京兵部尚书参赞机务代郭朴为吏部尚书奏言抚
按举劾每举数十人虚誉浮词往往失实所劾犯赃
仅拟降调罢□贪残仅拟改教赏罚不当人何所激
劝且巡抚岁终例有册第属吏贤否今皆寝阁乞申
饬其欺玩者帝嘉纳之松洁己好修富经术郁然有
声望晚主铨柄以振拔淹滞为己任甫七月病卒赠
太子少保谥恭肃
  何维柏
按明外史本传维柏字乔仲南海人嘉靖十四年进
士选庶吉士授御史雷震谨身殿言四海困竭所在
流移而所司议加赋民不为盗不止因请罢沙河行
宫金山功德寺工作及安南问罪之师帝颇嘉纳寻
引疾归久之起巡按福建二十四年五月疏劾大学
士严嵩奸贪罪比之李林甫卢杞且言嵩进顾可学
盛端明修合方药邪媚要宠帝震怒遣官逮治士民
遮道号哭维柏意气自如下诏狱廷杖除名家居二
十余年隆庆改元召复官擢大理少卿迁左佥都御
史疏请日御便殿召执政大臣谋政事并择大臣有
才德者与讲读儒臣更番入直宫中燕居慎选谨厚
内侍调护圣躬俾游处有常幸御有节非隆冬盛寒
毋辍朝讲报闻进左副都御史母忧归万历初还朝
历吏部左右侍郎极言鬻官之害御史刘台劾大学
士张居正居正乞罢维柏倡九卿留之及居正遭父
丧诏吏部谕留尚书张瀚叩维柏维柏曰天经地义
何可废也瀚从之而止居正怒取旨罢瀚停维柏俸
三月旋出为南京礼部尚书考察自陈居正从中罢
之卒谥端恪
  严清
按明外史本传清字公直云南后卫人嘉靖二十三
年进士除富顺知县公廉恤民治声大震忧归补邯
郸入为工部主事历郎中董作京师外城修丸陵吏
无所侵牟工成加俸连丁内外艰服除补兵部稍迁
保定知府故事岁籍民充京师库役清罢之赈荒弭
盗人以比前守吴岳历迁易州副使陕西参政四川
按察使右布政使并以清望荐章十余上隆庆二年
以右佥都御史巡抚贵州未上改四川清久宦川中
僚吏惮其风采相率厉名行少墨败者郡县卒岁团
操成都清罢之番人入贡裁为定额痛绝强宗悍吏
毁者亦众陕西贼流入境巡按御史王廷瞻劾清纵
寇大学士赵贞吉言贼起郧陕贻害川侥即有罪当
罪守土臣不宜专责巡抚臣蜀人深知清约己爱人
省事任怨今蜀地岁荒民流方倚清如父母奈何弃
之任事臣欲为国家利小民必得罪豪右论者不察
动以深文求之顷海瑞既去若清复罢是任事之臣
皆不免弹击惟全躯保位为得计矣疏奏不允命解
官听调清遂不出万历二年起抚山西未赴改贵州
历两京大理卿三迁刑部尚书张居正当国尚书不
附丽者独清居正卒没冯保家得其籍廷臣馈遗者
悉罢去清独无名神宗深重焉会吏部尚书梁梦龙
罢即以清代日讨故实辨官材自丞佐下皆亲署无
一幸进者中外师其廉俭书问几绝甫半岁得疾归
帝数问阁臣严尚书病愈否十五年兵部缺尚书用
杨博故事特诏起补遣使趣行而清疾益甚不能赴
又三年卒赠太子太保谥恭肃清初拜尚书不能具
服色束素犀带以朝或嘲之曰公释褐时七品玳瑁
带犹在耶清笑而已
  宋纁
按明外史本传纁字伯敬商丘人嘉靖三十八年进
士授永平推官擢御史出视西关按应天诸府隆庆
改元再按山西俺荅陷石州将士捕七十七人当斩
纁讯得其诬释者殆半静乐民李良雨化为女纁言
此阳衰阴盛之象宜进君子退小人以挽气运帝嘉
纳之擢顺天府丞寻以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诸府
核缺伍汰冗兵罢诸道援兵防御省饷无算万历初
与张居正不合引疾归居正卒廷臣交荐以故官抚
保定获鹿诸县饥先赈后以闻帝以近畿宜俟命令
灾重及地远者便宜赈贷余俱奏闻寻迁南京户部
右侍郎召还部进左改督仓□请减额解赎银民壮
弓兵诸役已裁者勿征民间工食俄迁户部尚书民
壮工食已减半复有请尽蠲者纁因并历日诸费奏
裁之有司征赋惧缺额鞭挞取盈纁请有司考成视
灾伤为上下山西连岁荒赖社仓获济纁请推行天
下以纸赎为籴本不足则劝富人或令民输粟给冠
带又言边储大计最重屯田盐策近诸边年例银增
至三百六十一万视弘治初八倍宜修屯政商人垦
荒中盐帝皆称善帝以圣节赏诏取部帑银二十
万两纁执奏不从潞王将之国复取银三十余万两
市珠宝纁亦力争乃减三之一故事金花银岁进百
万两帝即位之六年增二十万遂以为常纁三请停
加额终不许纁为户部五年值四方多灾为酌盈虚
筹缓急奏报无需时上下赖之而都御史吴时来以
吏部尚书杨巍年老求去忌纁名出己上两疏劾纁
因杜门乞休帝不许及巍去卒以纁代之巍在部不
能止吏奸且遇事辄请命政府纁绝请寄奖廉抑贪
罪黠吏百余人于执政一无所关白会文选员外郎
缺官纁拟起邹元标奏不下再疏趣之大学士申时
行遂拟旨切责斥元标南京顷之以序班盛名昭注
官有误时行劾奏之序班刘文润迁詹事府录事时
行又劾文润由输粟进不当任清秩时殿阁中书无
不以赀进者时行独争一录事纁知其意五疏乞休
福建佥事李管言时行庇巡抚秦耀而纁议罢之仇
主事高桂而纁议用之以故假小事齮龁使不得安
其位帝不纳管言亦不允纁请无何纁卒官诏赠太
子太保谥庄敏纁凝重有识议事不苟石星代为户
部尝语纁曰某郡有奇羡可济国需纁曰朝廷钱谷
宁蓄久不用勿使搜括无余主上知物力充羡则侈
心生矣星怃然有郎言漕粮宜改折纁曰太仓之储
宁红腐不可匮绌一旦不继何所措手中外陈奏帝
多不省或直言指斥辄曰此沽名耳不罪于慎行称
帝宽大纁愀然曰言官极论得失要使人主动心纵
罪及言官上意犹有所儆省概置勿问则如痿痹不
可疗矣后果如其言
  陆光祖
按明外史本传光祖字与绳平湖人祖淞父杲皆进
士淞光禄卿杲刑部主事光祖年十七与父同举于
乡寻举嘉靖二十六年进士除浚县知县兵部尚书
赵锦檄畿辅民筑塞垣光祖言不便锦怒劾之光祖
言于巡抚请输雇值民乃安郡王夺民产光祖裁以
法迁南京礼部主事请急归补祠祭主事历仪制郎
中严讷为尚书雅重光祖议无不行及讷改吏部调
光祖验封郎中改考功王崇古张瀚方逢时王一鄂
挂物议力雪之既而改文选益务汲引人才登进耆
硕几尽又破格擢廉能吏王化江东邵元善张泽李
珙郭文通蔡琮陈永谢侃或由乡举贡士或起自书
吏由是下僚竞劝讷亦推心任之故光祖得行其志
左侍郎朱衡衔光祖有后言御史孙丕扬遂以专擅
劾光祖时已迁太常少卿坐落职闲住大学士高拱
掌吏部谋倾徐阶阶宾客皆避匿光祖独为排解及
拱罢杨博代为吏部义之时起南京太仆少卿未上
擢本寺卿又就进大理卿半道丁父艰万历五年起
故官张居正以夺情杖言者光祖遗书规之及王用
汲劾居正居正将中以危祸光祖时入为大理寺卿
力解得免居正与光祖同年相善欲援为助光祖无
诡随及迁工部右侍郎以议漕粮改折忤居正御史
张一鲲论之光祖遽引归十一年冬荐起南京兵部
右侍郎甫旬日召为吏部右侍郎悉引居正所摈老
成人布九列两都济济李植江东之力求居正罪光
祖言居正辅翼功不可泯与言路左植辈以丁此吕
故攻尚书杨巍光祖右巍诋言者言者遂群攻光祖
乃由左侍郎出为南京工部尚书御史周之翰劾光
祖附宗人炳得清华帝不问光祖出都访总督张佳
引于密云佳引书抵京师盛称光祖知兵御史杨有
仁遂劾光祖受赇请属巍力保持之事得寝光祖竟
引疾去十五年起南京刑部尚书就改吏部率同官
劾东厂太监张鲸且乞宥李沂已言国本未定由鲸
构谋请除之以安宗社及帝召还鲸复率同官极谏
入为刑部尚书帝尝书其名御屏吏部尚书宋纁卒
遂用光祖代而以赵锦代光祖御史王之栋言二人
不当用帝怒贬之栋杂职时部权为内阁所夺纁力
矫之遂遭挫光祖不为慑尝以事与大学士申时行
迕时行不悦光祖卒无所徇时行谢政特旨用赵志
皋张位时行所密荐也光祖言辅臣当廷推不当内
降帝命不为后例二十年大计外吏给事中李春开
王遵训何伟丁应泰御史刘汝康皆先为外吏有物
议悉论黜之又举许孚远顾宪成等二十二人时论
翕然称焉顷之以推用饶伸万国钦忤旨文选郎王
教以下尽逐光祖谓事由己引罪乞休为郎官祈宥
不许及会推阁臣廷臣循故事首光祖名诏报曰卿
前请廷推推固宜首卿光祖知不能容日怀去志无
何以王时槐蔡悉王樵沈节甫老成魁艾特推荐之
给事中乔引遂劾光祖及文选郎邹观光且言时槐
等不当用光祖遂力求去许驰驿归在籍五年卒赠
太子太保谥庄简光祖清强有识练达朝章每议大
政一言辄定初官礼部将擢尚宝少卿力让时槐丕
扬劾罢光祖后再居吏部推毂之甚力赵用贤沈思
孝以论此吕事与光祖左后亦数推挽之御史蔡时
鼎陈登云尝劾光祖光祖引登云为知己时鼎视鹾
两淮以建言罢商人讦于南刑部光祖时为尚书雪
其诬罪妄诉者人服其量然亦好任机术时以气凌
人故多不理于口云
  孙鑨
按明外史本传鑨字文中父升字志高都御史燧季
子也嘉靖十四年进士及第授编修累官吏部侍郎
严嵩枋国升其门生也独无所附丽会南京礼部尚
书缺众不欲行升独请往卒赠太子少保谥文恪升
尝念父死宸濠之难终身不书宁字亦不为人作寿
父文居官不言人过时称笃行君子四子鑨铤錝□
铤南京礼部右侍郎錝太仆卿□自有传鑨举嘉靖
三十五年进士授武库主事历武选郎中尚书杨博
深器之世宗斋居二十年谏者辄获罪鑨请朝群臣
且力诋近幸方士引赵高林灵素为喻中贵匿不以
闻鑨遂引疾归隆庆元年起南京文选郎中万历初
累迁太常少卿督四译馆历光禄卿引疾归里居十
年坐卧一小楼宾客罕见其面起故官进大理卿都
御史吴时来议律例多纰盭鑨力争之帝悉从驳议
历南京吏部尚书寻改兵部参赞机务命甫下会陆
光祖去廷推代者再乃召为吏部尚书吏部自宋纁
及光祖为政权始归部至鑨守益坚故事冢宰与阁
臣遇不避道后率引避光祖争之乃复故然阴戒驺
人异道行至鑨益径直张位等不能平因欲夺其权
建议大僚缺九卿各举一人类奏以听上裁用杜专
擅鑨言廷推大臣得共衡可否此爵人于朝与众共
之之义类奏启幸途非制给事中史孟麟亦言之诏
卒如位议自是吏部权又渐散之九卿矣二十一年
三王并封议起率同列疏争大计京朝官力杜请谒
文选员外郎吕引昌鑨甥也首斥之考功郎中赵南
星亦自斥其姻一时公论所不予者都给事中胡汝
宁杨文举苗朝阳少卿徐泰时辈贬黜殆尽大学士
赵志皋弟预焉由是执政皆不悦王锡爵方以首辅
还朝欲有所庇比至而察疏已上庇者在黜中亦不
能无憾会言官以拾遗论劾稽勋员外郎虞淳熙职
方郎中杨于廷主事袁黄鑨议谪黄留淳熙于廷诏
黄方赞画军务亦留之给事中刘道隆遂言淳熙于
廷不当议留乃下严旨责部臣专权结党鑨言淳熙
臣乡人安贫好学于廷力任西事尚书石星极言其
才今宁夏方平臣不敢以功为罪且既名议覆不嫌
异同若知其无罪以谏官一言而去之自欺欺君臣
谊不忍为也帝以鑨不引罪夺其俸贬南星三官淳
熙等俱勒罢鑨遂乞休且白南星无罪左都御史李
世达以己同掌察而南星独被谴亦为南星淳熙等
讼帝皆不听于是佥都御史王汝训右通政魏允贞
大理少卿曾干亨郎中于孔兼员外郎陈泰来主事
顾允成张纳陛贾岩助教薛敷教交章讼南星冤而
泰来词尤切其略曰臣尝四更京察其在丁丑张居
正以夺情故用御史朱琏谋借星变讣吏箝制众口
署部事方逢时考功郎中刘世亨依违其间如蔡文
范习孔教辈并挂察籍不为众所服辛巳居正威福
已成王国光唯诺惟谨考功郎中孙惟清与吏科秦
耀谋尽锢建言诸臣吴中行等今辅臣赵志皋张位
抚臣赵世卿亦挂名南北京察公论冤之丁亥御史
王国力折给事中杨廷相同官马允登之邪议而尚
书杨巍素性模棱考功郎徐一槚立调停之画泾渭
失辩亦为时议所讥独今春之役旁咨博采核实称
情邪谄尽屏贪墨必汰乃至鑨割渭阳之情南星忍
秦晋之好公正无逾此者元辅锡爵兼程赴召人或
疑其欲于计典今其亲故皆不能庇欲甘心南星久
矣故道隆章上而专权结党之旨旋下夫以吏部议
留一二庶僚为结党则两都大僚被拾遗者二十有
二人而阁臣议留者六詹事刘虞夔以钖爵门生而
留独可谓之非党耶且部权归阁自高拱兼摄以来
已非一日尚书自张瀚严清而外选郎自孙□陈有
年而外莫不奔走承命其流及于杨巍至刘希孟谢
廷采而扫地尽矣尚书宋纁稍欲振之卒为故辅申
时行齮龁以死尚书陆光祖文选郎王教考功郎邹
观光矢志澄清辅臣王家屏虚怀以听铨叙渐清乃
时行身虽还里机伏垣墙授意内珰张诚田义及言
路私人教观光遂不久斥逐今祖其故智借拾遗以
激圣怒是内珰与阁臣表里箝勒部臣而陛下未之
察也今日南星去而王显仁盖国士冯养志之徒进
彼皆以货取者也将来必挈权以阿阁臣而后为不
专权必植党以附阁臣而后为不结党乎疏入帝怒
谪孔兼泰来等世达又抗疏论救帝益怒尽斥南星
淳熙于廷黄为民鑨去志益决以专权结党之说不
可不明乃上疏言人臣之罪莫大于专权国家之祸
莫烈于结党夫权者人主之操柄非人臣敢于人臣
所司谓之职掌吏部虽以用人为职然进退去留必
待上旨是权固有在非臣部得专也今以留二庶僚
为专权则无往非专矣以留二司属为结党则无往
非党矣如避专权结党之嫌畏缩巽□使铨职之轻
自臣始臣之大罪也臣任使不效徒洁身而去俾专
权结党之说终不明于当时后来者且以臣为戒又
大罪也固请赐骸骨仍不允鑨遂杜门称疾疏累上
帝犹温旨慰留赐羊豕酒酱米物且□侍郎蔡国珍
暂署选事以需鑨起鑨坚卧三月疏至十上乃许乘
传归居三年卒赠太子太保谥清简鑨性不谐俗亦
不以忤俗为贤曰悻悻取时名非人情也大臣不合
惟当引去否则有职业在谨自守足矣其志节如此
子如法官刑部主事以谏阻郑贵妃进封贬潮阳典
史久之移疾归廷臣累荐悉报寝卒赠光禄少卿

 吏部部名臣列传六
  明四
  陈有年
按明外史本传有年字登之余姚人父克宅字即卿
正德九年进士嘉靖中官御史哭争大礼有大僚欲
去克宅扼其项曰奈何先去为人望其人愧而止俄
系狱拜杖获释先后按贵州河南多所弹劾吏部尚
书廖纪姻为所劾罢恶之出为松潘副使累迁右副
都御史巡抚贵州都匀苗王阿向作乱据凯口囤克
宅与总兵官杨仁攻斩阿向论功进秩旋移抚苏松
既行而阿向党复叛坐罢官候勘巡抚汪珊讨平贼
推功克宅克宅已卒乃赐恤典有年举嘉靖四十一
年进士授刑部主事改吏部历验封郎中万历元年
成国公朱希忠卒其弟锦衣都督希孝贿中官冯保
援张懋例乞赠王大学士张居正主之有年持不可
草奏言令典功臣殁公赠王侯赠公子孙袭者生死
止本爵懋赠王廷议不可即希忠父辅亦言之后竟
赠非制且希忠无勋伐生前恩已逾殁后岂当滥宠
左侍郎刘光济署部事受指居正为删易其□有年
力争竟以原奏上居正不怿有年即日谢病去十二
年起稽勋郎中历考功文选谢绝请寄除目下中外
皆服迁太常少卿以右佥都御史巡抚江西尚方所
需陶器多奇巧难成后有诏许量减既而如故有年
引诏旨请不从内阁申时行等固争乃免十之三南
畿浙江大侵诏禁邻境闭籴商舟皆集江西徽人尤
众而江西亦岁俭群乞有年禁遏有年疏陈济急六
事中请稍弛前禁令江西民得自救南京御史方万
山劾有年违诏帝怒夺职归归而故庐火乃僦一楼
居妻孥身独栖僧舍布衣粝食廷臣交荐起督操江
累迁吏部右侍郎改兵部又改吏部尚书孙鑨左侍
郎罗万化皆乡里有年力引避朝议不许寻由左侍
郎擢南京右都御史二十一年与吏部尚书温纯共
典京察所黜咸当未几遂代纯位其秋鑨谢事召拜
吏部尚书止宿公署中见宾则于待漏所引用僚属
极一时选别邪正斥贪顽崇退让进遗佚朝野想望
丰采而执政大臣不便其所为外相引重心嗛之明
年王锡爵将谢政廷推阁臣诏无拘资品有年适在
告侍郎赵参鲁盛讷文选郎顾宪成往咨之列故大
学士王家屏故礼部尚书沈鲤故吏部尚书孙鑨礼
部尚书沈一贯左都御史孙丕扬吏部侍郎邓以赞
小詹事冯琦七人名上盖鑨丕扬非翰林为不拘资
琦四品为不拘品也家屏以争国本去位帝意雅不
欲用又推及吏部尚书左都御史非故事严旨责让
谓不拘资品乃昔年陆光祖自为入阁地今推鑨丕
扬显属徇私前吏部尝两推阁臣可具录姓名以上
于是备列沈鲤李世达罗万化陈于陛赵用贤朱赓
于慎行石星曾同亨邓以赞等而世达故左都御史
也帝复不悦谓诏旨不许推都御史何复及世达家
屏旧辅臣不当擅议起用乃命于陛一贯入阁而谪
宪成及员外郎黄缙王同休主事章嘉祯黄中色为
杂职锡爵首疏救有年及参鲁等疏继之帝并不纳
赵志皋张位亦佯为言而二人者故不由廷推因谓
辅臣当出特简廷推由陆光祖交通言路为之不可
为法帝喜降旨再谯责如两人指遂免缙等贬谪但
停俸一年给事中卢明诹疏救宪成帝怒贬明诹秩
斥宪成为民有年抗疏言阁臣廷推其来旧矣曩杨
巍秉铨臣署文选廷推阁臣六人今元辅锡爵即是
年所推也臣邑前有两阁臣弘治时谢迁嘉靖时吕
本□由廷推官止四品而耿裕闻渊则以吏部尚书
居首是廷推与推及吏部皆非自今刱也至不拘资
品出自圣谕臣敢不仰承先朝廷推未有以为诟者
至臣身而独遭诟非法不善独臣非其人耳倘其说
遂长使左右得关其私卿大夫莫矫其失臣罪益大
矣因固乞骸骨帝得疏以其词直温旨慰答有年自
是累疏称疾乞罢帝犹慰留食物羊酒有年请益
力最后以身虽退遗贤不可不录力请帝起废言顷
年建言得罪无虑数十人沉沦久者且十年或化为
异物矣法家拂士兴亡是关奈何摧抑禁锢以消磨
忠臆而决裂公道也帝报闻有年遂杜门不出数月
中疏十四上乃予告乘传归归装书一箧衣一笥而
已二十六年正月卒年六十有八四月诏起南京右
都御史而有年已前卒赠太子太保谥恭介故事吏
部尚书未有以他官起者屠滽掌都察院杨博严清
掌兵部皆用原衔领之南京兵部尚书杨成起掌南
院亦领以故衔有年以右都御史起盖帝欲用之而
政府阴抑之也有年风节高天下两世膴仕无宅居
其妻孥至以油幕障漏有年尝欲合历代诸史为一
书丹铅未竟而卒
  孙丕扬
按明外史本传丕扬字叔孝□平人嘉靖三十五年
进士授行人擢御史历按畿辅淮扬矫然有风裁隆
庆中擢大理丞以尝劾高拱拱门生给事中程文诬
劾丕扬落职候勘拱罢事得白言官交荐起故官万
历元年擢右佥都御史巡抚保定诸府以严为治属
吏皆惴惴按行关隘增置敌楼三百余所筑边墙万
余丈录功进右副都御史中官冯保家在畿内张居
正属为建坊丕扬拒不应知二人必怒五年春引疾
归其冬大计京官给事中陈三谟御史张道等希居
正指劾之诏起官时调南京用御史按陜西者知保
等憾不已密讽西安知府罗织其赃知府遣吏报御
史吏为虎噬及再报则居正己死事乃解起应天府
尹召拜大理卿进户部右侍郎十五年河北大饥丕
扬乡邑及邻县蒲城同官至采石为食丕扬伤之进
石数升于帝因言今海内困加派其穷非止啖石之
民也宜宽赋节用罢额外征派及诸不急务损上益
下以培苍生大命帝感其言颇有所减罢寻由左侍
郎擢南京右都御史以病归召拜刑部尚书丕扬以
狱多滞囚由公移牵制议刑部大理各置籍凡狱上
刑部次日即详谳移大理大理审允次日即还刑部
自是囚无淹系寻奏五岁方恤刑恐冤狱无所诉请
□天下抚按方春时和令监司按行州县大录系囚
按察使则录会城囚死罪矜疑及流徒以下可原者
闻之抚按以达于朝期毋过夏月轻者立遣重者仍
听部裁岁以为常帝报从之已条上省刑省罚各三
十二事帝称善优诏褒纳自是刑狱大减有内竖杀
人逃匿禁闼丕扬奏捕卒论戍改左都御史陈台规
三事请专掌印重巡方久巡城着为令已请以民隐
贵吏治如实户口辟荒芜宽赋役兴礼教备凶荒抚
按以是贵守令用为举刺又言闾阎民瘼非郡邑莫
济郡邑吏治非抚按监司莫清抚按监司风化非部
院莫饬请立约束颁天下奖廉抑贪共励官箴帝咸
优诏报许二十二年拜吏部尚书丕扬挺劲不挠百
僚无敢以私干者独患中贵请谒乃刱为掣签法大
选急选悉听其人自掣请寄无所容一时选人盛称
无私然铨政自是一大变矣文选郎冯生虞等以推
用故御史何选司官尽斥逐言官救者皆获谴浙江
巡按御史彭应参以迫乡官范应期自尽被逮丕扬
皆疏救之二十三年大计外吏九江知府沈铁尝为
衡州同知发巡抚秦耀罪江西提学佥事马犹龙尝
为刑部主事定御史祝大舟赃贿遂为庇者所恶考
功郎蒋时馨黜之丕扬不能察及时馨为赵文炳所
劾丕扬力与辨雪谓衅由丁此吕此吕坐逮丕扬又
力诋沈思孝于是思孝及员外郎岳元声连章讦丕
扬丕扬请去甚力其冬帝以军政故贬南京言官三
十余人丕扬犹在告偕九卿力谏弗纳已而帝恶大
学士陈于陛论救谪诸言官边方丕扬等复抗疏谏
帝益怒尽除其名初帝虽以夙望用丕扬然不甚委
信有所推举率用其次数请起废辄报罢丕扬以志
不行已怀去志及是杜门逾半岁疏十三上多不报
至四月温谕勉留乃复起视事主事赵学仕者大学
士志皋族弟也坐事议调文选郎唐伯元辄注饶州
通判俄学仕复以前事被讦给事中刘道亨因劾吏
部附势语侵丕扬博士周献臣有所陈论亦颇侵之
丕扬性刚不堪受挫疑道亨受同官周孔教指献臣
又孔教宗人益疑之复三疏乞休最后贻书大学士
张位恳其拟旨允放位如其言丕扬闻则大恚谓位
逐己上疏言权臣主谋鹰犬效力诋位及道亨孔教
献臣思孝甚力且云诸人结为死党共逐时贤时贤
丕扬自谓也帝得疏不直丕扬位亦疏辩求退帝复
诏慰留而位同官陈于陛沈一贯亦为位解丕扬再
被责让遂坚卧乞归诏许驰传去久之起南京吏部
尚书辞不就及吏部尚书李戴免帝难其代以侍郎
杨时乔摄之时乔数请简用尚书帝终念丕扬廉直
三十六年九月召起故官屡辞不允明年四月始入
都年七十有八矣当是时万几旷废朝署空虚章奏
寝阁大臣忧谗畏讥率思引退言路相抵排国是淆
乱丕扬见朝政大变时形叹息三十八年大计外吏
黜陟咸当又奏举廉吏布政使汪可受王佐张偲等
二十余人诏不次擢用先是南北言官群击李三才
王元翰连及里居顾宪成谓之东林党而祭酒汤宾
尹谕德顾天□各收召朋徒干预时政谓之宣党昆
党以宾尹宣城人天□昆山人也御史徐兆魁乔应
甲刘国缙郑继芳刘光复房状丽给事中王绍徽朱
一桂姚宗文徐绍吉周永春辈则力排东林与宾尹
天□声势相倚大臣多畏避之至是继芳巡按浙江
有伪为其书抵绍徽国缙者中云欲去福清先去富
平欲去富平先去耀州兄弟又言秦□斩断吾辈可
以得志福清谓叶向高耀州谓王国王图□平即丕
扬也国时巡抚保定图以吏部侍郎掌翰林院与丕
扬皆秦人故曰秦□盖小人设为挑激语以害继芳
辈而其书乃达之丕扬所丕扬不为意会御史金明
时居官不职虑京察见斥先上疏力攻图并诋御史
史记事徐缙芳谓为图心腹及图缙芳疏辨明时再
劾之因及继芳伪书事国缙疑书出缙芳及李邦华
李炳恭徐良彦周起元手因目为五鬼五人皆选授
御史候命未下者也当是时诸人日事攻击议论纷
呶帝一无所问则益植党求胜朝端哄然及明年三
月大计京官丕扬与侍郎萧云举副都御史许弘纲
领其事考功郎中王宗贤吏科都给事中曹于汴河
南道御史汤兆京协理御史乔允升佐之故御史康
丕扬徐大化故给事中锺兆斗陈治则宋一韩姚文
蔚主事郑振先张嘉言及宾尹天□国缙咸被察又
以年例出绍徽应甲于外群情翕服而诸不得志者
深衔之当计典之初举也兆京谓明时将出疏要挟
以激丕扬丕扬果怒先期止明时过部考察特疏劾
之旨下议罪而明时辨疏复犯御讳帝怒褫其职其
党大哗谓明时未尝要挟兆京祇以劾图一疏实之
为图报复于是刑部主事秦聚奎力攻丕扬为宾尹
大化国缙绍徽应甲嘉言辨且曰臣今年禄命应死
臣私心亦欲无端求死以报国家时部院察疏犹未
下丕扬奏趣之因发聚奎前知绩溪吴江时贪虐状
帝方向丕扬亦褫聚奎职由是党人益愤谓丕扬果
以伪书故斥绍徽国缙且二人与应甲尝攻三才元
翰故代为修隙议论汹汹弘纲闻而畏之累请发察
疏亦若以丕扬为过当者党人藉其言益思撼丕扬
礼部主事丁元荐甫入朝虑察疏终寝抗章责弘纲
因尽发昆宣党构谋状于是一桂继芳永春兆魁宗
文争击元荐为明时等讼冤赖向高调护至五月察
疏乃下给事中彭惟成南京给事中高节御史王万
祚曾成易犹攻讦不已丕扬以人言纷至亦屡疏求
去优诏勉留先是杨时乔掌察斥科道钱梦皋等十
人特旨留任至是丕扬亦奏黜之群情益快丕扬以
白首趋朝非荐贤无以报国先后推毂不绝林居耆
硕若沈鲤吕坤郭正域丘度蔡悉顾宪成赵南星邹
元标冯从吾千玉立高攀龙刘元珍时雍姜士昌
范涞欧阳东凤辈推引不遗余力帝雅意不用旧人
悉寝不报丕扬又请起故御史钱一本等十三人故
给事中锺羽正等十五人亦报罢丕扬齿虽迈帝重
其老成清德眷遇益隆而丕扬乞去不已疏复二十
余上既不得请则于明年二月拜疏径归向高闻之
急言于上诏令乘传且□所司存问既而丕扬疏谢
因陈时政四事帝复优诏报之家居二年卒年八十
三赠太保天启初追谥恭介
  蔡国珍
按明外史本传国珍字汝聘奉新人嘉靖三十五年
进士乡人严嵩当国欲罗致门下国珍不应乞就南
为刑部主事盗七十余人久系谳得其情减释过半
就改吏部进郎中出为福建提学副使以侍养归遭
母丧服除遂不出家居垂二十年张居正既卒朝议
大起废籍万历十一年仍以故官□福建迁湖广右
参政分守辰沅洞蛮乱将吏议剿国珍檄谕之遂定
历浙江左布政使以右佥都御史提督操江召为左
副都御史历吏部左右侍郎与尚书孙鑨陈有年综
核铨政擢南京吏部尚书二十四年闰八月孙丕扬
去国帝久不除代部事尽弛其年十二月竟废大选
阁臣及言官数为言明年二月始命国珍为吏部尚
书三殿灾率诸臣请修省旋有诏起废国珍列三等
人品正大心术光明者文选郎王教等二十四人才
有足录过无可弃者给事中乔引等三十三人因人
诖误衅非己作者给事中耿随龙等三十六人并请
录用竟报寝明年正月倡廷臣诣文华门请举皇长
子册立冠婚言必得请方退帝遣中官谕曰此大典
稍需时耳何相挟若是乃顿首出给事中戴士衡劾
文选郎白所知赃私国珍为辩且求罢帝不听除所
知名御史况上进因论国珍八罪帝察其诬不问国
珍遂称疾累疏乞休先是丕扬坐忤张位去官位欲
援同己者为助以国珍乡人汲引甚力及秉铨一守
成宪不为位用位恶之国珍乃怀去志至是帝忽怒
吏部贬黜诸郎二十二人国珍求去益力许乘传归
初杨巍为吏部与内阁相比得居位八年自宋纁陆
光祖力与阁抗权虽还部身不见容故自纁至国珍
率未浃岁去惟丕扬阅二年时咸议阁臣忮而惜纁
等用未竟也国珍素以学行称风力不及孙鑨陈有
年而清操似之均为时望所属家居十三年卒年八
十四赠太子太保谥恭靖
  杨时乔
按明外史本传时乔字宜迁上饶人嘉靖四十四年
进士除工部主事榷税杭州令商人自署所入输之
有司无所预隆庆元年冬上时政要务言几之当慎
者三以日勤朝讲为修德之几亲裁章奏为出令之
几听言能断为图事之几弊之最重者九曰治体怠
弛曰法令数易曰赏罚无章曰用度太繁曰鬻官太
滥曰庄田扰民曰习俗侈靡曰士气卑弱曰议论虚
浮势之偏重者三宦寺难制也宗禄难继也边备难
振也疏入帝褒纳中外传诵焉擢礼部员外郎迁南
京尚宝丞万历初以养亲去服除起南京太仆丞复
迁尚宝移疾归时乔雅无意荣进再起再告阅十七
年始荐起尚宝卿四迁南京太常卿疏请议建文帝
谥祠祀死节诸臣就迁通政使秩满连章乞休不允
三十一年冬召拜吏部左侍郎时李戴已致仕时乔
至即署部事绝请谒谢交游止宿公署苞苴不及门
及大计京朝官首辅沈一贯欲庇其所私惮时乔方
正将令兵部尚书萧大亨主之次辅沈鲤不可而止
时乔乃与都御史温纯力锄政府私人若给事中钱
梦皋御史张似渠于永清辈咸在察中又以年例出
给事中锺兆斗于外一贯大愠密言于帝留察疏不
下梦皋亦假楚王事再攻郭正域谓主察者为正域
驱除帝意果动特留梦皋已尽留科道之被察者而
严旨责时乔等报复时乔等惶恐奏辨请罢斥帝不
问梦皋既留遂合兆斗累疏攻纯并侵时乔时乔求
去已而员外郎贺灿然请斥被察科道亦诋纯挟权
□捷顾独称时乔又言陛下睿断躬操非阁臣所能
窃弄意盖为一贯解时乔以与纯共事复疏请贬黜
不报及纯去梦皋兆斗亦引归帝复降旨谯让谓祖
宗朝亦常留被察科道何今日揣疑君父诬诋辅臣
因责诸臣朋比令时乔策励供职而尽斥灿然及刘
元珍庞时雍辈时乔叹曰主察者逐争察者亦窜矣
尚可腼颜与此乎九疏引疾竟不得请时中外缺官
多不补而群臣省亲养病给假及建言诖误被谪者
充满林下率不获召时乔乃备列三百余人三疏请
录用三十四年皇长孙生有诏起废时乔复列上迁
谪邹元标等九十六人削籍范等一百十人帝卒
不省明年大计外吏时乔已偕副都御史詹沂受事
居数日帝忽命户部尚书赵世卿代时乔遂中辍盖
去冬所批察疏至是帝误发之也辅臣朱赓谓非体
立言于帝帝亦觉其误即日收还时乔坚辞不肯任
吏科陈治则劾其怨怼无人臣礼有旨诘责时乔乃
再受事永年伯王栋卒其子明辅请袭时乔以外戚
不当传世固争之弗听时一贯已罢言路争击其党
而李廷机者一贯教习门生也阁臣阙众多推之惟
给事中曹于汴宋一韩御史陈宗契持不可时乔卒
从众议未几又推黄汝良全天叙为侍郎诸攻一贯
者益不悦给事中王元翰胡忻遂交劾时乔时乔疏
辨力求罢当是时帝委时乔铨柄又不置右侍郎一
人独理部事铨叙平允然堂陛扞格旷官废事日甚
一日而中朝议论方嚣动见掣肘时乔官位未崇又
自温纯去久不置都御史益无以镇压百僚由是上
下相凌纪纲日紊言路得收其柄时乔亦多委蛇主
调停之画议者谅其苦心不甚咎也秉铨凡五年最
后起故尚书孙丕扬未至而时乔已卒箧余一敝裘
同列赙襚以殓诏赠吏部尚书谥端洁时乔受业永
丰吕怀最不喜王守仁之学辟之甚力尤恶罗汝芳
官通政时具疏斥之曰佛氏之学初不混于儒乃汝
芳假圣贤仁义心性之言倡为见性成佛之教谓吾
学直捷不假修为于是以传注为支离以经书为糟
粕以躬行实践为迂腐以纲纪法度为桎梏逾闲荡
检反道乱德莫此为甚而后学转相信从祸将安极
望□所司明禁用彰风教诏从其言
  张瀚
按明外史本传瀚字子文仁和人嘉靖十四年进士
授南京工部主事历庐州知府改大名俺荅围京师
诏遣兵部郎中征畿辅民兵入卫瀚立阅户籍三十
丁简一人而以二十九人共其饷得八百人驰至真
定请使者阅兵使者称其才累迁陕西左布政使擢
右副都御史巡抚其地甫半岁入为大理卿进刑部
右侍郎俄改兵部总督漕运隆庆元年改督两广军
务时两广各设巡抚官事不关督府瀚请如三边例
乃悉听节制大盗曾一本寇掠广州诏切责瀚停总
兵官俞大猷郭成俸巳一本浮海犯福建官军迎击
大破之银币已复犯广东陷碣石卫叛将周云翔
等杀雷琼参将耿宗元与贼合廷议镌瀚一秩调用
已而成大破贼获云翔诏还瀚秩即家俟召再抚陕
西迁南京右都御史就改工部尚书万历元年吏部
尚书杨博罢召瀚代之秩满加太子太保时廷推吏
部尚书首左都御史葛守礼次工部尚书朱衡次瀚
居正恶守礼戆厌衡骄故特拔瀚瀚资望浅忽见擢
举朝益趋事居正而瀚进退大臣率奉居正指即出
己意舆论多不协以是为御史郑准王希元所劾居
正顾之厚不纳也御史刘台劾居正因论瀚抚陕狼
籍及唯诺居正状比居正遭丧谋夺情瀚心非之中
旨令瀚谕留居正居正又自为牍风瀚属吏以覆旨
请瀚佯不喻谓政府奔丧宜予殊典礼部事也何关
吏部居正复令客说之不为动乃传旨责瀚久不奉
诏无人臣礼廷臣惴恐交章留居正瀚独不与抚膺
太息曰三纲沦矣居正怒嗾给事中王道成御史谢
思启摭他事劾之勒致仕归初瀚附居正见非于世
至是忤之去士论皆重瀚居正殁帝颇念瀚诏所司
给月廪年及八十特赐存问卒赠太子少保谥恭懿
  杨巍
按明外史本传巍字伯谦海丰人嘉靖二十六年进
士除武进知县擢兵科给事中操江佥都御史史褒
善已迁大理卿巍言东南倭患方剧参赞巡抚俱论
罪褒善独幸免又夤缘美迁请并吏部罚治帝怒停
选司俸还褒善故官巍既忤吏部遂出为山西佥事
已迁参议分守宣府寇入犯偕副将马芳击斩其部
长银币寻为阳和兵备副使擢右佥都御史巡抚
宣府录捣巢功进秩二级逾年以养母归归二年召
起巡抚陕西增补屯戍军伍清还屯地之夺于藩府
者隆庆初进右副都御史移抚山西所部驿递银岁
征五十四万巍请减四之一修筑沿边城堡千余里
檄散大盗李九经党复乞养母去神宗立起兵部右
侍郎万历二年改吏部进左侍郎又以终养归母年
逾百岁卒十年起南京户部尚书旋召为工部尚书
有诏营建行宫近功德寺巍争之乃止明年改户部
迁吏部尚书明制六部分□天下事内阁不得侵至
严嵩始阴挠部权迨张居正时部权尽归内阁逡巡
请事如属吏祖制由此变至是申时行当国巍素厉
清操有时望然年耄骫骳多听其指挥御史丁此吕
论科□事时行及余有丁许国辈皆恶之巍论谪此
吕为御史江东之李植等所攻与时行俱乞罢帝从
诸大臣请慰留巍等而戒谕言者巍乃复起视事当
居正初败言路张甚帝亦心疑诸大臣朋比欲言官
摘发之以杜壅蔽诸大臣惧见攻政府与铨部阴相
倚以制言路先是九年京察张居正令吏部尽除异
己者而柔佞者皆留十五年复当大计都御史辛自
修欲大有所澄汰巍徇政府指持之出身进士者贬
黜仅三十三人见任惟十人而翰林吏部给事御史
无一焉贤否混淆群情失望十七年夏帝久不视朝
中外疑帝以张鲸不用故托疾巍率同列请以秋日
御殿至十月巍等复请帝不悦责以沽名巍初历
中外甚有声及秉铨素望大损然有清操性长厚不
为刻核行明年以年几八十屡疏乞归诏乘传给廪
隶如故事归十五年年九十二而卒赠少保
  李戴
按明外史本传戴字仁夫延津人隆庆二年进士除
兴化知县有惠政擢户科给事中广东以军兴故增
民间税至万历初乱定戴奏正之累迁礼科都给事
中出为陕西右参政进按察使张居正尚名法四方
大吏承风刻核戴独行之以宽由山西左布政使擢
右副都御史巡抚山东岁凶累请蠲赈入为刑部侍
郎累进南京户部尚书召拜工部尚书以继母忧去
二十六年吏部尚书蔡国珍罢廷推代者七人戴居
末帝特擢用之当是时赵志皋沈一贯辅政虽不敢
挠部权然大僚缺人九卿及科道掌印者咸得自举
听上裁而吏部诸曹郎亦由九卿推举尚书不得自
择其属在外府佐及州县正佐官则尽用掣签法部
权日轻戴视事谨守新令幸无罪而已明年京察编
修刘纲中书舍人丁元荐南京评事龙起雷尝以言
事忤当路咸置察中时议颇不直戴而是时国本未
定皇长子冠婚久稽戴每倡廷臣直谏及矿税害剧
戴率九卿言陈增开矿山东知县吴宗尧逮李道抽
分湖口知府吴宝秀等又逮天下为增道者何限有
司安所措手足且今水旱频仍田里萧耗重以东征
增兵益饷而西事又见告矣民不聊生奸宄方窃发
奈何反为发其机速其变哉不报山西税使张忠奏
调夏县知县韩熏简僻戴以内官不当擅举刺疏争
之湖广陈奉屡奏逮有司戴等又极论且言奉及辽
东高淮擅募劲卒横民间尤不可不问帝亦勿听已
复偕同列言自去夏六月不雨至于今日畿民嗷嗷
草无遗根盗窃成群路殣相望巡抚汪应蛟所奏饥
民十八万人加以频值寇警屡兴征讨之师按丁增
调履亩加租赋额视二十年前不啻倍之矣疮痍未
起而采榷之害又生不论矿税有无概勒取之民间
此何理也天下富室无几奸人肆虐何极指其屋而
恐之曰彼有矿则家立破矣彼漏税则橐立罄矣持
无可究诘之说用无所顾畏之人蚩蚩小民安得不
穷且乱也湖广激变已数告而近日武昌尤甚此辈
宁不爱性命哉变亦死不变亦死与其吞声独死毋
宁与雠家俱糜故一发不可遏耳陛下可视为细故
耶亦不报三十年二月帝有疾诏罢矿税释系囚录
建言谴谪诸臣越日帝稍愈命矿税采榷如故戴率
同官力谏时释罪起废二事犹令阁臣议行戴即欲
疏名上请而刑部尚书萧大亨谓释罪必当奏闻方
具疏上太仆卿南企仲以二事久稽劾戴等不能将
顺帝怒并停前诏戴引罪求罢帝不许自是请起废
者再率九卿乞停矿税者四皆不省稽勋郎中赵邦
清素刚介为给事中张凤翔所劾疑出文选郎中邓
光祚验封郎中侯执躬意辨疏侵之御史沈正隆给
事中田大益交章劾邦清邦清愤尽发光祚执躬私
事光祚亦腾疏力攻部中大哄戴无所裁抑御史左
宗郢李培遂劾戴表率无状戴引疾乞去帝谕留戴
为贬邦清三秩允光祚执躬归群嚣乃息明年冬妖
书事起锦衣官王之桢李桢国王承恩王名世与同
官周嘉庆有□言妖书嘉庆所为下诏狱穷治嘉庆
戴甥也比会鞫戴不忍其搒掠为引避帝闻而恶之
会王士骐通书事发下部议士骐奏辨帝谓士骐不
宜辨以戴不能钳属官责戴戴引罪而疏纸误用印
复被谯让罪其司属戴疏谢用印如故帝怒令致仕
夺郎中马大儒以下俸戴秉铨六年温然长者然声
望出陆光祖诸人下赵志皋沈一贯柄政戴不敢为
异以是久于其位而百事益颓废矣卒赠少保
  赵焕
按明外史本传焕字文光掖县人嘉靖四十四年进
士授乌程知县入为工部主事改御史万历三年中
官张宏请遣其党榷真定材木焕及给事中侯于赵
执奏不从张居正遭父丧言官交章请留焕独不署
名擢顺天府丞累迁左佥都御史十四年三月风霾
求言焕请恢圣度纳忠言谨嚬笑信政令时召大臣
商榷治理次第举行实政弊在内府者一切报罢而
饬戒督抚有司务求民瘼帝嘉纳焉寻迁工部右侍
郎改吏部进左侍郎乞假去起南京右都御史以亲
老辞时焕兄辽东巡抚佥都御史耀亦乞归养吏部
言二人情同耀为长子且任封疆久可听其归乃趣
焕就职寻召为刑部尚书议日本贡事力言非策男
子诸龙光讦奏李如松通倭下吏并及其党陈仲登
枷赤日中期满戍瘴乡焕以盛暑必毙而二人罪不
当死两疏力争忤旨诘责复以议浙江巡按彭应参
狱失帝意遂引疾归再起南京右都御史就改吏部
尚书皆不赴家居十六年召拜刑部尚书寻兼署兵
部四十年二月孙丕扬去改署吏部时神宗怠于政
事曹署多空内阁惟叶向高杜门者已三月六卿止
一焕在又兼署吏部吏部无复堂上官兵部尚书李
化龙卒召王象干未至亦不除侍郎户礼工三部各
止一侍郎而已都察院自温纯罢去八年无正官故
事给事中五十人御史一百十人至是皆不过十人
焕累疏乞除补帝皆不报其年八月遂用焕为吏部
尚书诸部亦除侍郎四人既而考选命下补给事中
十七人御史五十人言路称盛然是时朋党已成中
朝议论角立焕素有清望骤起田间于朝臣本无所
左右顾雅不善东林诸攻东林者乘间入之所举措
往往不协清议先后为御史李若星给事中孙振基
所劾焕皆拜疏求去帝优诏慰留之已兵部主事卜
履吉为署部事都御史孙玮所论焕以履吉罪轻拟
夺俸三月给事中赵兴邦劾焕徇私焕疏辨再乞罗
向高言今国事艰难人才日寡在野者既赐环无期
在朝者复晨星无几乃大小臣工日寻水火无有已
时甚非国家福也臣愿自今已后共捐成心忧国事
议论听之言官主张听之当事使大臣得展布而毋
苦言官之掣肘言官得发舒而毋患当事之摧残天
下事尚可为也因请谕焕起视事焕乃出明年春以
年例出振基及御史王时熙魏云中于外三人尝力
攻汤宾尹熊廷弼者又不移咨都察院于是御史汤
兆京守故事力争且诋焕焕屡疏讦辨杜门不出诏
慰起之兆京以争不得投劾径归其同官李邦华周
起元孙居相及户部郎中贺烺交章劾焕擅权请还
振基等于言路帝为夺诸臣俸贬烺官以慰焕焕请
去益力九月遂叩首阙前出城待命帝犹遣谕留给
事中李成名恐帝因焕去斥逐言官复劾焕伐异党
同焕遂称疾笃坚不起逾月乃许乘传归四十六年
吏部尚书郑继之去国时党人势成清流斥逐已尽
齐党亓诗教势尤张以焕为乡人老而易制力引焕
代继之年七十有七矣比至一听诗教指挥不敢异
同由是素望益损帝终以焕清操委信之及明年七
月辽东告警焕率廷臣诣文华门固请帝临朝议政
抵暮始遣中官谕之退而诸军机要务废阁如故焕
等复具疏趣之且作危语曰他日蓟门蹂躏敌人叩
阍陛下能高枕深宫称疾谢却之乎帝由是嗛焉考
满当增秩寝不报焕寻卒恤典不及光宗立始赐如
制熹宗初赠太子太保
  裴应章
按明外史本传应章字元暗清流人隆庆二年进士
授行人擢吏科给事中万历初三迁兵科都给事中
御马太监陈辅托言驾出马乏请太仆马三千匹应
章言御马饲秣岁费二十万金苟马不足则金有侵
耗即马足今日不宜滥乞宜命官核之诏乃减半中
都副留守于嵩为守备中官廖钦所劾兵部劾嵩无
过帝入钦言罢嵩应章抗疏伸救部议不纳考察军
政锦衣佥书王之化等当罢有私于应章者执不许
竟劾之四年春诏遣大臣三人阅视诸边以兵部司
屡从应章以大臣行边供张送迎不能无扰请罢之
无已则省司属格不行庄浪军噪焚监司署总督石
茂华以节制不严请罪参将裴尚质巡按耿鸣世则
以给饷逾期为副使邹廷望罪应章言二人法当并
按但军之哗不由乏饷则尚质罪尤不可贷至骄军
悖骜急宜惩创论者以为允蓟镇属夷炒蛮入犯前
总兵汤克宽等追击死之巡按御史刘良弼劾失事
诸将并及总兵官戚继光巡抚王一鹗应章论继光
训练南兵初无实□章并下兵部尚书谭纶右继光
与一鹗并停俸应章以罚轻复争之竟不从已又劾
贵州总兵官吴国大罪十帝为罢国诘责抚按之不
纠者应章居兵垣久评核功罪敷晰事宜号为称职
六年擢太仆少卿养马户马毙困追直应章为请多
所蠲减累迁太常卿奏祀典当厘者四语详礼志十
六年郧阳兵变辱巡按李材诏改应章右副都御史
往代之至则戮其渠魁而宥胁从乱遂定召拜户部
右侍郎父老乞归省遭丧服除起故官寻改吏部进
左侍郎尚书蔡国珍致政应章署部事会帝以推举
事积怒吏部敕应章会都察院甄别前后诸司属已
而列上帝不尽从于是削籍者四人改用者十八人
仅五人得留一时铨曹贤才殆尽廷臣皆言谴谪过
多弗省也二十八年拜南京工部尚书以鹰架楠木
为民累请罢之谢病去久之起南京吏部尚书屡辞
不拜卒于家赠太子少保天启初赐谥恭靖应章初
官京师与御史候官蔡梦说给事中蕲州李盛春以
名节相砥砺故三人历官皆有声梦说至布政使
  张光前
按明外史本传光前字尔荷泽州人万历三十八年
进士授蒲圻知县补安肃甫两月擢吏部验封主事
历文选员外郎稽勋郎中乞假去天启四年赵南星
为尚书起为文选郎中视事魏忠贤欲逐南星假
廷推谢应祥事矫旨切责南星时与推应祥者员外
郎夏嘉遇非光前也光前抗疏争之曰南星人品事
业昭灼人耳目忽奉严旨责以不公忠臣窃惑之选
郎诸曹领袖尚书臂指南星所甄别进退臣实佐之
功罪与共乞先赐罢斥亦被旨切责未几以推乔允
升等代南星忤忠贤意削侍郎陈于廷及杨涟左光
斗籍光前又抗疏曰会推尚书于廷主议臣执笔谨
席□待罪遂贬三秩调外任光前操行清严峻却请
谒知县石三畏赃私狼籍得奥援将授台谏光前出
之为王官其党咸侧目明年光前兄右布政使光缙
治兵遵化为奄党门克新所劾亦削籍兄弟并以忤
奄去见称于世崇祯元年起光禄少卿不赴三年起
太常已进大理少卿累疏乞休及家而卒
  徐大相
按明外史本传大相字觉斯江西安义人万历四十
四年进士授东昌推官改武学教授稍迁国子博士
四十七年九月朔百僚将早朝司礼中官卢受传免
众趋出受从后姗侮大相愤归草二疏一论辽左事
一论受奸邪时接疏者即受也见辽事疏曰此小臣
亦敢言事及帝阅第二疏顾受曰此即论汝罪者受
错愕叩头流血请罪曰奴当死疏乃留中是日南京
国子学录乔拱璧亦疏劾受不报明年迁兵部主事
天启二年调吏部稽勋主事移考功明年进验封员
外郎进士薛邦瑞为其祖蕙请谥大相与尚书张问
达议如其请熹宗方恶恤典冗滥镌大相三秩出之
外问达等引罪不问大学士叶向高都御史赵南星
等连疏救乃改镌二大相方候命群奄党受者数
十辈持梃噪于门曰若犹恋此署耶搜大相橐止俸
金七十两乃哄然散家居杜门读书里人罕见其面
崇祯元年起故官俄改考功迁验封郎中历考功文
选奏陈遵明旨疏淹滞破请托肃官评正选规重掌
篆崇礼让励气节抑侥幸核吏弊十事帝即命饬行
故尚书孙丕扬等二十六人为魏忠贤削夺大相请
复其官帝不许旋以起废忤旨贬秩视事给事中杜
三策言大相端廉起废协舆论不当谴不听父忧归
卒于家
  郑三俊
按明外史本传三俊字用章池州建德人万历二十
六年进士授元氏知县累迁南京礼部主事郎中归
德知府福建提学副使家居七年起故官督浙江粮
储天启初召为光禄少卿改太常未上陈中官侵冒
六事时魏忠贤客氏离间后妃希得见帝而三俊疏
有笃厚三宫妖冶不列于御语忠贤遣二竖至阁中
摘妖冶语令重其罪阁臣力争而拟旨则以先朝故
事为辞三俊不悦复疏言近日麋烂荼毒无逾中珰
阁臣悉指为故事古人言奄竖闻名非国之福今闻
名者已有人内连外结恃阁臣弹压抑损之而阁臣
辄阿谀自溺其职可为寒心忠贤益怒以语侵内阁
留中不下擢左佥都御史疏陈兵食大计规切内外
诸司吏部郎中徐大相言事被谪抗疏救之四年正
月迁左副都御史户部右侍郎杨涟劾忠贤三俊亦
上疏极论寻署仓场事太仓无一岁蓄三俊奏行足
储数事国计赖之忠贤尽逐涟等三俊遂引疾去明
年忠贤党张讷请毁天下书院劾三俊与邹元标冯
从吾孙慎行余懋衡合污同流褫职闲住崇祯元年
起南京户部尚书兼掌吏部事南京诸僚多忠贤遗
党是年京察三俊澄汰一空京师被兵大臣多获谴
明年春三俊以建储入贺力言皇上忧劳少过人情
郁结未宣百职庶司救过不赡上下暌孤足为隐虑
愿保圣躬以保天下收人心以收封疆帝褒纳之南
粮岁额八十二万七千有奇积逋至数百万而兵部
又增兵不已三俊初至仓库不足一月饷三俊力祛
宿弊纠有司尤怠玩者数人屡与兵部争虚昌久之
士得饱万历时税使四出芜湖始设关岁征税六
七万泰昌时已停至是度支益绌科臣解学龙请增
天下关税南京宣课司亦增二万三俊以为病民请
减其半以其半征之芜湖坐贾户部遂派芜湖三万
复设关征商三俊请罢征并于工部分司计舟输课
不税货物皆不从遂为永制芜湖淮安杭州三关皆
隶南户部所遣司官李友兰霍化鹏任俶皆贪三俊
悉劾罢之居七年部事大饬就移吏部八年正月复
当京察斥罢七十八人时服其公旋上议官评杜请
嘱慎差委三事帝皆采纳流寇大扰江北南都震动
三俊数陈防御策礼部侍郎陈子壮下狱抗疏救之
考绩入都留为刑部尚书加太子少保帝以阴阳愆
和命司礼中官录囚流徒以下皆减等三俊以文武
诸臣诖误久系者众请令出外候谳因论告讦株蔓
之弊乞□内外诸臣行恻隐实政内而五城讯鞫非
重辟不必参送法司外而抚按提追非真犯不必尽
解京国刑曹决断以十日为期帝皆从之代州知州
郭正中因天变请举寒审之典帝命考故事三俊稽
历朝宝训得祖宗冬月录囚数事备列上奏寝不行
前尚书冯英坐事遣戍其母年九十有一三俊乞释
还侍养不许初户部尚书侯恂坐屯豆事下狱帝欲
重谴之三俊屡谳上不称旨谗者谓恂与三俊皆东
林曲法纵舍工部钱局有盗穴其垣命按主者罪三
俊亦拟轻典帝大怒褫其官下吏应天府丞徐石麒
适在京上疏力救忤旨切责帝御经筵讲官黄景昉
称三俊至清又偕黄道周各疏救帝不纳切责三俊
欺罔以无赃私令出狱候讯宣大总督卢象升复救
之大学士孔贞运等复以为言乃许配赎十五年正
月召复故官会吏部尚书李日宣得罪即命三俊代
之时值考选外吏多假缮城垦荒名减俸行取都御
史刘宗周疏论之诸人乃夤缘周延儒嘱兵部尚书
张国维以知兵荐帝即欲召对亲擢三俊言考选者
部院事天子且不得专况枢部乎乞先考定乃请圣
裁帝不悦召三俊责之对不屈宗周复言三俊欲俟
部院考后第其优劣纯疵恭请钦定若但以奏对取
人安能得真品帝不从由是幸进者众帝下诏求贤
三俊举李邦华刘宗周自代且荐黄道周史可法冯
元扬陈士奇四人姜采熊开元言事下狱及宗周获
严谴三俊皆恳救先后奏罢不职司官数人铨曹悉
廪廪大僚缺官三俊数引荐贤士之废斥者多复用
刑部尚书徐石麒获罪率同官合疏乞留三俊为人
端严清亮正色立朝惟引吴昌时为属颇为世诟病
时文选缺郎中仪制郎中吴昌时欲得之首辅周延
儒力荐于帝且以嘱三俊他辅臣及言官亦多称其
贤三俊遂请调补帝特召问三俊复徇众意以对帝
颔之明日即命下以他部调选郎前此未有也帝恶
言官不职欲多汰之尝以语三俊三俊与昌时谋出
给事四人御史六人于外给事御史大哗谓昌时紊
制弄权连章力攻并诋三俊三俊恳乞休致诏许乘
传归国变后家居十余年而卒
  李日宣
按明外史郑三俊传李日宣字晦伯吉水人万历四
十一年进士授中书舍人擢御史天启元年辽阳破
请帝时召大僚面决庶政寻请宥侯震旸以开言路
厚中宫以肃名分忤旨切责已又荐丁元荐邹维琏
麻僖等十余人乞召还朱钦相刘廷宣等帝以滥荐
逐臣停俸三月旋出理河东盐政还朝以族父邦华
佐兵部引嫌归五年七月逆党倪文焕劾邦华日宣
为东林邪党遂削籍庄烈帝即位复故官以邦华在
朝久不出崇祯三年起故官巡按河南还朝掌河南
道事中官王坤讦大学士周延儒日宣率同官言内
臣监兵不宜侵辅臣且插款中疑边情多故坤责亦
不可逭报闻迁大理丞屡进太常卿九年冬擢兵部
右侍郎镇守昌平久之进左侍郎协理戎政寻叙护
陵功加兵部尚书十三年九月擢吏部尚书十五年
五月会推阁臣日宣等以蒋德璟黄景昉姜曰广王
锡倪元璐杨汝成杨观光李绍贤郑三俊刘宗周
吴甡惠世扬王道直名上帝令再推数人而副都御
史房可壮工部右侍郎宋玫大理寺卿张三谟与焉
大僚不获推者为流言入内且创二十四气之说帝
深惑之逾月召日宣及与推诸臣入中左门偕辅臣
赐食已出御中极殿令诸臣奏对玫陈九边形势甚
辩帝恶其干进叱之乃命德璟景昉甡入阁而以徇
情滥举责日宣等回奏奏上帝怒不解复御中左门
太子及定永二王侍帝召日宣声甚厉次召吏科都
给事中章正宸河南道御史张□及玫可壮三谟诘
其妄举日宣奏辩帝曰女尝言秉公执法今何事不
私正宸奏日宣多游移臣等常劾之然推举事实无
所徇日宣复为玟等三人解帝命锦衣官提下日宣
等六人并褫冠带就执时帝怒甚侍臣皆股栗失色
德璟景昉甡叩头辞新命因言臣等并在会推中若
诸臣有罪臣等岂能安大学士周延儒等亦乞优容
帝皆不许遂下刑部廷臣交章申救不纳帝疑其未
就狱责刑部臣□期三日定谳侍郎惠世扬徐石麒
拟予轻比帝大怒革世扬职镌石麒二秩郎中以下
罪有差御史王汉言枚卜一案日宣等无私陛下怀
疑重其罪刑官莫知所执不听狱上日宣正宸□戍
边玫可壮三谟削籍久之赦还卒
  李长庚
按明外史毕自严传李长庚字酉卿麻城人万历二
十三年进士授户部主事历江西左右布政使励清
操入为顺天府尹改右副都御史巡抚山东尽心荒
政民赖以苏盗蔓武定诸州县讨禽其渠魁四十六
年辽东用兵议行登莱海运长庚初言不便后言自
登州望铁山西北口至羊头凹历中岛长行岛抵北
信口又历兔儿岛至深井达盖州剥运一百二十里
抵娘娘宫陆行至广宁一百八十旦至辽阳一百六
十里每石费一金部议以为便遂行之明年二月特
设户部侍郎一人兼右佥都御史出督辽饷驻天津
以长庚为之奏行造淮船通津路议牛车酌海道截
□运议钱法设按臣开事例严海防九事时议岁运
米百八十万石豆九十万石草二千一百六十万束
银三百二十四万两长庚请留金花行改折借税课
言臣考会计录每岁本色折色通计千四百六十一
万有奇入内府者六百余万入太仓者自本色外折
色四百余万内府六百万自金花籽粒外皆丝绵布
帛蜡茶颜料之类岁久皆朽败若改折一年无损于
上有益于下他若陕西羊绒江浙织造亦当稍停一
年济军国急帝不悦言金花籽粒本祖宗旧制内供
正额及军官月俸所费不赀安得借留其以今年天
津通州江西四川广西上供税银尽充军费于是户
科给事中官应震上言考会典于内库则云金花银
国初解南京供武俸诸边或有急亦取给其中正统
元年始自南京改解内库嗣后除武官俸外皆为御
用是金花银国初常以济边而正统后方供御用也
会典于太仓库则云嘉靖二十二年题准诸处京运
钱粮不拘金花籽粒应解内府者悉解贮太仓库备
各边应用是世宗朝金花尽充兵饷不知陛下初年
何故敛之于内也今不考各边取给应用之例而反
云正供旧额何相左若是至武官月俸一岁不过十
余万乃云所费不赀哉且原数一百万陛下始增二
十万年深月久颠末都忘以臣计之毋论今年当借
即嗣后年年借用可也毋论未来者当济边即见在
内帑者尽还太仓可也若夫物料改折隆庆元年曾
行之以解部济边六年又行于南京监局亦以济边
此则祖宗旧制陛下独不闻耶帝卒不听时诸事刱
始百务坌集长庚悉办治天启二年迁南京刑部尚
书就移户部明年召拜户部尚书未任以忧归崇祯
元年起工部尚书复以忧去久之代闵洪学为吏部
尚书六年正月修撰陈于泰疏陈时弊宣府监视中
官王坤力之侵及首辅周延儒长庚率同列上言
陛下博览古今曾见有内臣参论武臣者否自今以
后廷臣拱手屏息岂清朝所宜有臣等溺职祈立赐
谴黜终不忍开内臣轻议朝政之端流祸无穷为万
世口实帝不怿次日召对平台时副都御史王志道
劾坤语尤切帝责令回奏奏上帝益怒及面对诘责
者久之竟削其籍志道漳浦人天启时为给事中议
三案为高攀龙所驳谢病归其后附魏忠贤历擢右
通政论者薄之及是以忤中官罢长庚不植党援与
温体仁不甚合推郎中王茂学为真定知府帝不允
复推为顺德知府帝怒责以欺蒙并追咎冠带监生
授职事责令回奏奏上斥为民家居十年国变久之


 吏部部艺文一
  吏部尚书箴        晋傅元
明明王轨制为九秩君执常道臣有定职各有攸司
乂用不慝贵无常尊贱不恒卑不明厥德国用颠危
昔舜举禹咎繇而俊乂在官汤举阿衡而不仁流屏
且表正而象平日夕而景侧处喉舌者患铨衡之无
常不患于不明故曰无谓隐微废公任私无好自专
违众取怨是以古之君子无亲无□纵心大伦修己
以道弘道以身易贵好爵书慎官人官不可妄授职
不可暗受能者养之致福不能者弊之招咎衡臣司
书敢告左右
  让吏部尚书表       宋谢庄
招才琴钓之上取士歌牧之中终能克夷景命荣怀
万宇岂容先私首曲近有经过且不习冠制赵客兴
鉴未闲统驭郑臣有规匪痗身讥
  请解仆射表        齐王俭
臣远寻终古近察身事邀恩幸藉未见其伦何者子
房之遇汉后公达之逢魏君史藉以为美谈君子称
其高义二臣才堪王佐理非曲私两主专仗威武有
伤宽裕岂与庸流之人凭含弘之泽者同年而语哉
预在有心胡宁无感如使倾宗殒元有益尘露犹当
毕志驰驱仰酬万一岂容稍在形饰以徇常事九流
任要风所先玉石朱素由斯而定臣亦不谓文案
之间都无微解至于品裁臧否特所未闲虽存自勖
识不副意兼窃而任彼此俱壅专情本官庶几仿□
且前代掌选未必俱在代来何为于今非臣不可倾
心奉国匪复退让之与预同休戚宁俟位任为亲陛
下若不以此理赐期岂仰望于殊眷频冒严威分甘
尤戾
  为何詹事拜吏部尚书诏   梁江淹
门下官人之职实难其选所以弼谐彝品谟明庶绩
今思治惟急弥不可旷侍中太子詹事戢业履修平
体识详稳自升宫闼美誉咸闻必能无懈于位兹
流序
  为褚炫让吏部尚书表     沈约
窃惟元素未辨必谬朱紫之察规矩或昧理丧方圆
之功东西两汉左雄孤绝于前南北二才山涛莫嗣
于后良由性藏于貌外隐乎心楚越无以况其迥殊
山川未足方其险阻虽复挫暗为明勉愚生智亦何
以登奇援异离渭分泾
  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表    任昉
臣云言被尚书召以臣为散骑常侍吏部尚书封霄
城县开国侯食邑千户奉命震惊心颜无措臣云顿
首顿首死罪死罪臣素门凡流轮翮无取进谢中庸
退惭狂狷固尝□厉求学而一经不治篆刻为文而
三冬靡就负书燕魏空殚菽粟蹑屩齐楚徒知贫贱
既而分虎出守以囊被见嗤持斧作牧以薏苡兴谤
赭衣为虏见狱吏之尊除名为民知井臼之逸百年
上寿既曰徒然如其诚说亦以过半乱离斯瘼欲以
安归闭门荒郊再离寒暑兼以东皋数亩控带潮汐
关外一区怅望锺阜虽室无赵女而门多好事禄微
赐金而欢同娱老折芰燔枯此焉自足陛下应期万
世接统千祀三千景附八百不谋臣衅等离心功惭
同德泥首在颜舆棺未毁缔构草昧敢叨天功狱讼
讴歌示同民志而隆器大名一朝总集顾己反躬何
以臻此政当以接闬白水列宅旧丰忘舍讲之尤存
诸公之费俯拾青紫岂待明经臣云顿首顿首死罪
死罪夫铨衡之重关诸隆替远惟则哲在帝犹难汉
魏以降达识继轨雅俗所归惟称许郭拔十得五尚
曰比肩其余得失未闻偶察童幼天机暂发顾无足
算在魏则毛玠公方居晋则山涛识量以臣况之一
何辽落齐季陵迟官方淆乱鸿都不纲西园成市金
章有盈笥之谈华貂深不足之叹草创惟始义存改
作恭己南面责成斯在岂宜妄加宠私以乏王事附
蝉之饰空成宠章求之公私授受交失近世侯者功
绪参差或足食关中或成军河内或制胜帷幄或门
人加亲或与时抑扬或隐若敌国或策定禁中或功
成野战或盛德如卓茂或师道如桓荣或四姓侍祀
已无足纪五侯外戚且非旧章而臣之所附惟在恩
泽既义异畴庸实荣乖儒者虽小人贪幸岂独无心
臣本自诸生家承素业门无富贵易农而仕乃祖元
平道风秀世爰在中兴仪刑多士位裁元凯任止牧
伯高祖少连夙秉高尚所富者义所乏者时薄宦东
朝谢病下邑先志不忘愚臣是庶且去岁冬初国学
之老博士耳今兹首夏将亚冢司虽千秋之一月九
迁荀爽之十旬远至方之微臣未为速达臣虽无识
惟利是视至于亏名损实为国为身知其不可不敢
妄冒陛下不弃菅蒯爱同丝麻倘平生之言犹在听
览宿心素志无复贰辞矜臣所乞特回宠命则彝章
载穆微物知免臣今在假不容请省不任荷惧之至
谨奉表以闻
  为吏部郎谢表        前人
郎官之重千金非譬爰在前世实光选造清通为首
终遂弗居深识为度累荐无获承乏摄官顾知其望
方今皇明御宇升长咸亨泾渭缙绅无谬衡石抑扬
庶品亦候能官顾已循涯孰用祗荷惟知死所未识
所报
  吏部郎表         王僧孺
臣生轻飞箨品细疏壤寂寞州闾取沦窐窦不自求
于善管宁许人以能官从班随牒自安□远岂望翰
飞终知迹滞一逢浸漉几闻昭晋假拙为心变奇成
偶宁为天覆地长复与雨露相滋秋成春发必如暄
寒无爽自变泥涂多超嵩邓屡考固其比越在累诚
于可闻方愧朱紫永懵钧衡固惟许李终非王毕取
其清尚同所经企求之碎密宁可庶几
  谢除吏部郎启        前人
自一遇休明多逄渥泽出斯沟壤置之霄汉清涂华
辙叨□累仍显职名阶俄来倏至而智□必其无取
尤怠忽焉已彰不意涵养更滋□霈愈此始职枢华
纷体恒选知非腆族必待俊民何言贱劣所或叨假
循涯测限生所不胜瞻恩奉德死何能报
  拜吏部郎表         陆倕
铨衡庶品历选宾寮阮咸贞素屡荐未登陆亮忠心
裁居拜职自非李重清识李毅恬正则何以区分管
库式胥史
  迁吏部郎启         前人
臣器均濩落材同拥肿效非积山勤乖附地自叨荣
秩列裁移气序而坐延曲私遂被洪造自非割蚌识
珠□石知玉宁可以获名理俗见操就教
  为第六叔让重除吏部尚书表  王筠
臣闻剸犀截雁必俟昆吾之锋逐日追风信资伯乐
之骏未有骖驾蹇足而方骋遥涂采艺铅刀而求其
断割伏惟则哲为体事艰历代明别攸寄义重前王
必使玉石熏莸区别靡杂泾渭元黄条流不爽自非
伯豪之天下称能仲子之时人归德孝先之拔真抑
伪巨源之黜恶举善然后可以铨镜流品平均衡石
  让吏部尚书表        张缵
汉革民曹魏仍东掾毛孝先以清公见美卢子加以
贞固任职
子加一
作予若
降及晋代希□其人乐彦辅雍容
自守当时恨其寡誉山巨源意存赏拔
赏拔一
作拔奇
不免
与世浮沉邓攸牧马家庭何益止竞之操卞壸如金
丸在石未闻检裁之功
  在吏部尚书答诸求官人书  陈徐陵
自古有吏部尚书者品藻人伦简其才能寻其门胄
逐其少多量其官爵但古来数千年非无明时也非
无明主也自有才用虽美阶级不通门户虽高官资
殊屈若斯人者其例甚多请问诸君此是何义夫一
千钱一斛米之多少犹关相禄况复皇朝官爵理系
元天内典谓之为业外书称之为命五行有驿马之
言六甲有官鬼之说必令驿马时发官鬼□身所望
偕荣便当果遂如其不尔决是难谐岂可改尚书作
官鬼驱老仆为驿马耶若见问尚书何不分判用与
不用许与不许仆答云君非屈滞岂可相期决言应
果若今驿马差爽便是乖信此关君命仆何以相答
耶若朝散之流行止之属门户相似人才不殊选家
斟酌无能为尔若陟大位清官悉由元命夫人君宾
用并是前缘故宋文帝云人岂无运命每有好官缺
辄忆羊元保梁武帝云世闻人言有目色我特不目
色范悌自此而论岂非前业且世谚云图官在乱世
□富在荒年梁孝元帝承侯景之凶荒王太尉接荆
州之祸败尔时丧乱无复典章故使官方穷此纷杂
自绍泰太平及永定中圣朝草创尔时州州自帝郡
郡称王天下干戈尚无条序兼以府库空虚赏赐悬
乏白银之宝难得黄纸之板易营假以官荣代于钱
绢义在抚绥无计多少又有非旧非勋非地非才托
节将而求官因时人以买位卖官既贱皆为清显故
员外常侍路上比肩谘议参军市中无数四军五校
车载斗量岂是朝章应其如此今衣冠礼乐日富年
华主上体成王之风太傅弘周公之德西羌北狄畏
我王威时既清矣时既平矣何可犹作乱世意而□
非分之官耶凡人所以称屈滞者身已不无寸能官
又不及父祖既是明时可以于邑所见诸君多逾本
分犹言太屈未喻高怀若问梁朝朱领军等并为卿
相此不逾其本分耶此天子所用非关选序旧章秦
有车府令赵高直为丞相汉有高庙令田千秋亦为
丞相此复可为例耶仆七十之岁朝思夕计并愿与
诸贤为真善知识曾无嫌隙差可周旋非欲令君作
此怨诉但既忝衡流应须粉墨庶其允当无负朝寄
耳去年疾患亦余气息不能相答通作此书所望诸
贤深明鄙意徐君白
  让吏部尚书表        江总
窃以汉置五曹方今六尚魏隆八凯拟古六卿近喻
喉舌远膺枢斗至如东京西晋裴王仰首伸眉可得
论列此矣但臣门基世缩晋宋以来内侍帷扆入尸
衡尺或年甫将立或岁未强仕是以退思弱冠追伤
畴昔早尘华任见知名辈常谓忝窃匪朝伊夕岂期
梁室多故有志无时平生意气飒尔零落特由邀奉
嘉运千载一时惟奋宠灵遂臻于此
  为广陵王让吏部尚书表 北魏温子升
假势风云非由羽翮徒得推迁就列僶俯当官曾无
辟雍议礼之名讵有铜雀献赋之敏而政本实繁司
会尤切抑扬智地用舍时流实当年之准的乃一世
之权衡得其人则分职之任隆非其才则旷官之失

  吏部郎中厅壁记     唐独孤及
太微五帝星座后十五星曰郎位秦汉之君则而象
之乃建郎中

作官
至魏世祖分尚书曹为六郎各六
人今之吏部魏之选曹也掌选举铨核以正公卿大
夫士郡吏之品位凡废置之柄官府之序岁终令天
下郡县会计致事而郎官起草立议操而成之然后
尚书受成于郎中郎中之选非楚金百炼颜

作旋

六钧弗与也故居官者不由选曹郎而进罔以见其
才之余地亦犹刀剑之刃未尝屠大牛
集作
刲大軱
切大
玉则虽曰我且必为镆人犹疑之由其途而升骤
必环周三台翰飞两掖登喉舌秉刀尺者什七八(
集作
七文)
诸曹郎莫敌也岁在乙巳河南贺若公用贞干谅
直实莅厥任往岁公为
集有
员字
外郎也东曹朗然如得
水镜治余杭也吴人熙熙若逢阳春今也来思

作斯

八法在手操割成务弥纶旧章厥

作悉
如初政尝以
前哲轨躅我之韦弦而武德以来廨署鼎新者数官
曹易名者五若姓不表年不纪是废德也将来何观
故谨而列之俾我曹之春秋存乎座右其选部司列
天官文部之日各因其所革时之先后冠于其首以
为志云
  吏部员外郎南曹厅壁记   权德舆
汉廷尚书郎辨章制度主文书起草之任东汉方冠
以曹名用诸曹功次超卓者转迁选部魏晋已还其
任寖剧国家纪律昭明官修
文粹
作循
其方凡荐绅之伦
未命为大夫者满岁皆调于毂下启事赋禄必先有
司初上元中天官赵郡李敬元号为称职以覆视官
簿差次裁成端本肇永不得不重
文粹作
得不重烦
乃请外
郎一人颛南曹之任其后或诏同曹郎分主之或诏
他曹郎权居之皆难其才而慎斯
文粹
作其
举也大抵

二字
集作受
命者多士必属耳目焉以其公私
集本文
粹作是

能否之间

作间
不可遏

作过
也以事之委会吏之奇
袤因缘诡故

作诈


作故
若市道居之者通则阔略
守或深刻苟成绩于是则翰飞不暇登二掖赞六职
得之夷易疾若传置太原王仲舒字弘中温毅廉直
清方敏实风概资才迈乎群伦贞元十年冬繇诸侯
部从事贤良对策历左右谏列议曹考功郎十八年
实受斯命类能故也于是用心坚明忠恕循理官业
程品具举尤违自绝然后以状之成质于冢宰小宰
罢遣者不讟受禄者不诬恢恢然投其虚而芒刃不
顿君子以弘中之道为折中矣昔春秋书士縠曰堪
其事也鲁语曰署所以朝夕虔君命也今因官署而
举事任春秋丘明之志也至若龙朔咸亨改复之说
此皆不书
  吏部箴          明宣宗
周官六卿其长太宰统治百寮以熙功载汉设选部
官置尚书有佐有属代袭弗渝致治之本实资用贤
甄拔简任尔特衡铨尔惟敬之务公戒私善尔勿蔽
才尔勿遗必黜憸邪必进忠贞用舍适宜治由汝兴
苟或贸贸弗博询采谋面而用弗究其内玉石不分
臧否莫明治之弗兴亦由汝成度德定位乃称任使
小知大受官罔不弛精尔识鉴励尔正直相予于治
夙夜无斁
  吏部题名记略       罗钦顺
吏部之称于北京始自永乐辛丑迄今嘉靖壬午凡
百有二年中间十六七年虽仍以行在吏部称然大
政所出固无改也故今题名之刻断自永乐辛丑始
卿佐凡七十五人其在南京及辛丑以前之行部不
与焉后来者可得而续书也

 吏部部艺文二

  赐牛弘          隋炀帝
晋家山吏部魏代卢尚书莫言先哲异奇才并佐予
学行敦时俗道素乃冲虚纳言云阁上礼仪皇运初
彝伦欣有叙垂拱事端居
  和许给事伤牛尚书      刘斌
名臣不世出百工之所求况乃非常器遭逢兴运秋
符彩照千里铨衡综九流经纶资博物樽俎寄皇
韶濩倾复理典礼紊还修虽贞栋梁任兼好艺文游
伫闻和鼎实行当奉介丘高衢翻税驾阅水遽迁舟
传呼更何日曳履闻无由归魂藐修路征棹舣邗沟
林薄长风惨江上寒云愁夜台终不曙遗芳徒自留
  送考功崔郎中赴阙    唐白居易
称意新官又少年秋凉身健好朝天青云上了无多
路却要徐驱稳着鞭
  赠张均员外         卢象
公门世绪昌才子冠裴王出自平津邸还为吏部郎
神仙余气色列宿动辉光夜直南宫静朝趋北禁长
时人归水镜明主赐衣裳翰苑飞鹦鹉天池待凤凰
承欢畴日顾未记后时伤去去图南远微才幸不忘
  哭青溪倪太宰先生    明李东阳
握手藤□肉未寒重来不觉泪汍澜山川一代英灵
尽人物三朝作养难班史旧编家继有山公新启世
传看平生爱国忧民意仕路谁堪语肺肝

 吏部部纪事一
三国魏志毛玠传玠字孝先陈留平丘人也太祖为
司空丞相玠尝为东曹掾与崔琰并典选举其所举
用皆清正之士虽于时有盛名而行不由本者终莫
得进务以俭率人由是天下之士莫不以廉节自励
虽贵宠之臣舆服不敢过度太祖叹曰用人如此使
天下人自治吾复何为哉文帝为五官将亲自诣玠
属所亲眷玠答曰老臣以能守职幸得免戾今所说
人非迁次是以不敢奉命大军还邺议所并省玠请
谒不行时人惮之

先贤行状曰琰清忠高亮雅识
经远推方直道正色于朝魏氏初载委授铨衡总齐
清议十有余年文武群才多所明拔朝廷归高天下
称平玠雅亮公正在官清恪其典选举拔贞实斥华
伪进逊行抑阿党诸宰官治民功绩不着而私财丰
足者皆免黜停废久不选用于时四海翕然莫不励
行至乃长吏还者垢面羸衣常乘柴车军吏入府朝
服徒行人拟壶□之洁家象濯缨之操贵者无秽欲
之累贱者绝奸货之求吏洁于上俗移乎下民到于
今称之
晋书裴楷传武帝为抚军妙选僚采以楷为参军事
吏部郎阙文帝问其人于锺会会曰裴楷清通王戎
简要皆其选也于是以楷为吏部郎
李重传重字茂曾迁尚书吏部郎务抑华竞不通私
谒特留心隐逸由是群才毕举拔用北海西郭汤琅
邪刘珩燕国霍原冯翊吉谋等为秘书郎及诸王文
学故海内莫不归心时燕国中正刘沉举霍原为寒
素司徒府不从沉又抗诣中书奏原而中书复下司
徒参论司徒左长史荀组以为寒素者当谓门寒身
素无世祚之资原为列侯显佩金紫先为人间流通
之事晚乃务学少长异业年逾始立草野之誉未洽
德礼无闻不应寒素之目重奏曰案如癸酉诏书廉
让宜崇浮竞宜黜其有履谦寒素靖恭求己者应有
以先之如诏书之旨以二品系资或失廉退之士故
开寒素以明尚德之举司徒总御人伦实掌邦教当
务峻准评以一风流然古之厉行高尚之士或栖身
岩穴或隐迹丘园或克己复礼或耄期称道出处默
语唯义所在未可以少长异操疑其所守之美而远
同终始之责非所谓拟人必于其伦之义也诚当考
之于邦党之伦审之于任举之主沉为中正亲执铨
衡陈原隐居求志笃古好学学不为利行不要名绝
迹穷山缊韣道艺外无希世之容内全遁逸之节行
成名立缙绅慕之委质受业者千里而应有孙孟之
风严郑之操始举原先谘侍中领中书监华前州大
中正后将军婴河南尹轶去三年诸州还朝幽州刺
史许猛特以原名闻拟之西河求加征聘如沉所列
州党之议既举又刺史班诏表荐如此而犹谓草野
之誉未洽德礼无闻舍所征检之实而无明理正辞
以夺沉所执且应二品非所求备但原定志穷山修
述儒道义在可嘉若遂抑替将负幽邦之望伤敦德
之教如诏书所求之旨应为二品诏从之重与李毅
同为吏部郎时王戎为尚书重以清尚见称毅淹通
有智识虽二人操异然俱处要职戎以识会待之各
得其所毅字茂彦旧史阙其行事于时内官重外官
轻兼阶级繁多重议之见百官志又上疏曰凡山林
避宠之士虽违世背时出处殊轨而先王许之者嘉
其服膺高义也昔先帝患风流之弊而思反纯朴乃
谘询朝众搜求隐逸咸宁二年始以太子中庶子征
安定皇甫谧四年又以博士征安南朱冲太康元年
复以太子庶子征冲虽皆以疾病不至而朝野悦服
陛下远迈先帝礼贤之旨臣访冲州邑言其虽年近
耋耄而志气克壮耽道穷薮老而弥新操尚贞纯所
居成化诚山栖耆德足以表世笃俗者也臣以为宜
垂圣恩及其未没显加优命时朝廷政乱竟不能从
出为行讨虏护军平阳太守
山简传简征为尚书左仆射领吏部简欲令朝臣各
举所知以广得才之路上疏曰臣以为自古兴替实
在官人苟得其才则无物不理书言知人则哲惟帝
难之唐虞之盛元恺登庸周室之隆济济多士秦汉
以来风雅渐丧至于后汉女君临朝尊官大位出于
阿保斯乱之始也是以郭泰许劭之伦明清议于草
野陈蕃李固之徒守忠节于朝廷然后君臣名节古
今遗典可得而言自初平之元讫于建安之末三十
年中万姓流散死亡略尽斯乱之极也世祖武皇帝
应天顺人受禅于魏泰始初躬亲万机佐命之臣咸
皆率职时黄门侍郎王恂庾纯始于太极东堂听政
评尚书奏事多论刑狱不论选举臣以为不先所难
而辨其所易陛下初临万国人思尽诚每于听政之
日命公卿大臣先议选举各言所见后进隽才乡邑
尤异才堪任用者皆以名奏主者随缺先叙是爵人
于朝与众共之之义也朝廷从之
毕卓传卓字茂世新蔡鲖阳人也父谌中书郎卓少
希放达为胡母辅之所知太兴末为吏部郎常饮酒
废职比舍郎酿孰卓因醉夜至其瓮间盗饮之为掌
酒者所缚明旦视之乃毕吏部也遽释其缚卓遂引
主人宴于瓮侧致醉而去
桓彝传彝尝过舆县县宰东海徐宁字安期通朗博
涉彝遇之欣然停留累日结交而别先是庾亮每属
彝□一佳吏部及至都谓亮曰为卿得一吏部矣亮
问所在彝曰人所应有而不必有人所应无而不必
无徐宁真海岱清士因为叙之即迁吏部郎竟历显

阮放传放素知名而性清约不营产业为吏部郎不
免饥寒王导庾亮以其名士常供给衣食
王蕴传蕴字叔仁孝武定皇后父司徒左长史蒙之
子也起家佐著作郎累迁尚书吏部郎性平和不抑
寒素每一官缺求者十辈蕴无所是非时简文帝为
会稽王辅政蕴辄连状白之曰某人有地某人有才
务存进达各随其方故不得者无怨焉
语林袁贞为监运范元平作吏部尚书大坐语袁卿
此选还不失护军袁曰卿何事人中作市井
宋书蔡廓传廓征为吏部尚书廓因北地傅隆问亮
选事若悉以见付不论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语录尚
书徐羡之羡之曰黄门郎以下悉以委蔡吾徒不复
厝怀自此以上故宜共参同异廓曰我不能为徐干
木署纸尾也遂不拜干木羡之小字也选案黄纸录
尚书与吏部尚书连名故廓云署纸尾也羡之亦以
廓正直不欲便居权要徙为祠部尚书
王惠传少帝即位以蔡廓为吏部尚书不肯拜乃以
惠代焉惠被召即拜未尝接客人有与书求官者得
辄聚置阁上及去职印封如初时谈者以廓之不拜
惠之即拜虽事异而意同也
王球传球迁吏部尚书球公子简贵素不交游筵席
虚静门无异客尚书仆射殷景仁领军刘湛并执重
权倾动内外球虽通家姻戚未尝往来颇好文义唯
与琅邪颜并之相善居选职接客甚希不视求官书
疏而铨衡有序朝野称之
庾炳之传炳之迁吏部尚书领义阳王师内外归附
势倾朝野炳之为人强急而不耐烦宾客干诉非理
者忿詈形于辞色素无术学不为众望所推性好洁
士大夫造之者去未出户辄令人拭席洗□时陈郡
殷冲亦好净小史非净浴新衣不得近左右士大夫
小不整洁每容接之炳之洁反是冲每以此讥焉领
选既不缉众论又颇通货贿炳之请急还家吏部令
史钱泰主客令史周伯齐出炳之宅谘事泰能弹琵
琶伯齐善歌炳之因留停宿尚书旧制令史谘事不
得宿停外虽有八座命亦不许为有司所奏上于炳
之素厚将恕之召问尚书右仆射何尚之尚之具陈
炳之得失又密奏曰夫为国为家何尝不谨用前典
今苟欲通一人虑非哲王御世之长术炳之所行非
暧昧而已臣所闻既非一旦又往往眼见事如丘山
彰彰若此遂纵而不纠不知复何以为治晋武不曰
明主断鬲令事遂能奋发华廙见待不轻废锢累年
后起止作城门校尉耳若言炳之有诚于国未知的
是何事政当云与殷景仁不失其旧与刘湛亦复不
□且景仁当时事意岂复可蔑朝士两边相推亦复
何限纵有微诚复何足掩其恶今贾充勋烈晋之重
臣虽事业不胜不闻有大罪诸臣进说便远出之陛
下圣睿反更迟迟于此炳之身上之舋既自藉藉交
结朋党构扇是非实足乱俗伤风诸恶纷纭过于范
晔所少贼一事耳伏愿深加三思试以诸声传普访
诸可顾问者群下见陛下顾遇既重恐不敢苦相侵
伤顾问之日宜布嫌责之旨若不如此亦当不辩有
所得失臣惷既有所启要欲尽其心如无可纳伏愿
宥其触忤之罪时炳之自理不谙台制令史并言停
外非嫌太祖以炳之信受失所小事不足伤大臣尚
之又陈曰炳之呼二令史出宿令史谘都令史骆宰
宰云不通吏部曹亦咸知不可令史具向炳之说不
得停之意炳之了不听纳之非为不解直是苟相留
耳由外悉知此而诬于信受群情岂了陛下不假为
之辞虽是令史出乃远亏朝典又不得谓之小事谢
晦望实非今者之畴一事错误免侍中官王珣时贤
小失桓引春搜之谬皆白衣领职况公犯宪制者邪
不审可有同王桓白衣例不于任使无损兼可得以
为肃戒孔万祀居左丞之局不念相当语骆宰云炳
之贵要异他尚书身政可得无言耳又云不痴不聋
不成姑公敢作此言亦为异也太祖犹优游之使尚
之更陈其意尚之乃备言炳之愆过曰尚书旧有增
置干二十人以元凯丞郎干之假疾病炳之常取十
人私使询处干阙不得时补近得王师犹不遣还臣
令人语之先取人使意常未安今既有手力不宜复
留得臣此信方复遣耳大都为人好率怀行事有诸
纭纭不悉可晓臣思张辽之言关羽虽兄弟曹公父
子岂得不言观今人忧国实寡臣复结舌日月之明
或有所蔽然不知臣者岂不谓臣有争竞之迹追以
怅怅臣与炳之周旋俱被恩接不宜复生厚薄太尉
昨与臣言说炳之有诸不可非唯一条远近相崇畏
震动四海凡短人办得致此更复可嘉虞秀之门生
事之累味珍肴未尝有乏其外别贡岂可具详炳之
门中不问大小诛求张幼绪幼绪转无以堪命炳之
先与刘德愿殊恶德愿自持琵琶甚精丽遗之便复
款然市令盛馥进数百口材助营宅恐人知作虚买
券刘道锡骤有所输倾南俸之半刘雍自谓得其力
助事之如父夏中送甘蔗若新发于州国吏运载樵
荻无辍于道诸见人有物鲜或不求闻刘遵考有材
便乞材见好烛盘便复乞之选用不平不可一二太
尉又云炳之都无共事之体凡所选举悉是其意政
令太尉知耳论虞秀之作黄门太尉不正答和故得
停太尉近与炳之疏欲用德愿儿作州西曹炳之乃
启用为主簿即语德愿德愿谢太尉前后漏泄卖恩
亦复何极纵不加罪故宜出之士庶忿疾之非直项
羽楚歌而已也自从裴刘刑罚以来诸将陈力百倍
今日事实好恶可问若赫然发愤显明法宪陛下便
可闲卧紫闼无复一事也太祖欲出炳之为丹阳又
以问尚之尚之答曰臣既乏贾生应对之才又谢汲
公犯颜之直至于侍坐仰酬每不能尽昨出伏复深
思祇有愚滞今之事迹异口同音便是彰着政未测
得物之数耳可为蹈罪负恩无所复少且居官失和
未有此比陛下迟迟旧恩未忍穷法为弘之大莫复
过此方复有尹京赫赫之授恐悉心奉国之人于此
而息贪狼恣意者岁月滋甚非但亏点王化乃治乱
所由如臣所闻天下论议炳之常尘累日月未见一
豪增辉今曲阿在水南恩宠无异而协首郡之荣乃
更成其形势便是老王雅也古人云无赏罚虽尧舜
不能为治也陛下岂可坐损皇家之重迷一凡人事
若复在可否之间亦不敢苟陈冗管今之枉直明白
灼然而睿王令王反更不悟令贾谊刘向重生岂不
慷慨流涕于圣世邪臣昔启范晔当时亦惧犯触之
尤苟是愚怀所挹政自不能舒达所谓虽九死而不
悔者也谓炳之且外出若能修改在职着称还亦不
难而可得少明国典粗酬四海之诮今愆舋如山荣
任不损炳之若复有彰大之罪谁复敢以闻述且自
非殊勋异绩亦何足塞今日之尤历观古今未有众
过藉藉受货数百万更得高官厚禄如今者也臣每
念圣化中有此事未尝不痛心疾首设令臣等数人
纵横狼籍复如此不审当复云何处之近启贾充远
镇今亦何足分外出恐是策之良者臣知陛下不能
采臣言故是臣不能尽己之愚至耳今蒙恩荣者不
少臣何为独恳恳于斯实是尊主乐治之意伏愿试
更垂察又曰臣见刘伯宠大慷慨炳之所行云有人
送张幼绪幼绪语人吾虽得一县负三十万钱庾冲
远乃当送至新林见缚束犹未得解手荀万秋尝诣
炳之值一客姓夏侯主人问有好牛不云无问有好
马不又云无政有佳驴耳炳之便答甚是所欲客出
门遂与相闻索之刘道锡云是炳之所举就道锡索
嫁女具及祠器乃当百万数犹谓不然选令史章龙
向臣说亦叹其受纳之过言实得嫁女具铜炉四人
举乃胜细葛斗帐等物不可称数在尚书中令奴酤
酃酒利其百十亦是立台阁所无不审少简圣听不
恐仰伤日月之明臣窃为之叹息太祖乃可有司之
奏免炳之官
江湛传湛转吏部尚书家甚贫约不营财利饷馈盈
门一无所受无兼衣余食尝为上所召值澣衣称疾
经日衣成然后赴牛饿驭人求草湛良久曰可与饮
在选职颇有刻核之讥而公平无私不受请谒论者
以此称焉
颜竣传竣转吏部尚书领骁骑将军留心选举自强
不息任遇既隆奏无不可其后谢庄代竣领选意多
不行竣容貌严毅庄风姿甚美宾客喧常欢笑答
之时人为之语曰颜竣嗔而与人官谢庄笑而不与
人官
南齐书王琨传琨转吏部郎吏曹选局贵要多所属
请琨自公卿下至士大夫例为用两门生江夏王义
恭尝属琨用二人后复遣属琨答不许
王僧虔传僧虔迁吏部尚书高平檀珪罢沅南令僧
虔以为征北板行参军诉僧虔求禄不得与僧虔书
曰五常之始文武为先文则经纬天地武则拨乱定
国仆一门虽谢文通乃忝武达群从姑叔三媾帝室
祖兄二世糜躯奉国而致子侄饿死草壤去冬今春
频荷二敕既无中人屡见蹉夺经涉五朔逾历四晦
书牍十二接觐六七遂不荷润反更曝鳃九流绳平
自不宜独苦一物蝉腹龟肠为日已久饥虎能吓人
遽与肉饿麟不噬谁为落毛去冬乞豫章丞为马超
所争今春蒙敕南昌县为史偃所夺二子勋荫人才
有何见胜若以贫富相夺则分受不如身虽孤微百
世国士姻媾位宦亦不后物尚书同堂姊为江夏王
妃檀珪同堂姑为南谯王妃尚书妇是江夏王女檀
珪祖姑嫔长沙景王尚书伯为江州檀珪祖亦为江
州尚书从兄出身为后军参军檀珪父释褐亦为中
军参军仆于尚书人地本悬至于婚宦不至殊绝今
通塞虽异犹忝气类尚书何事乃尔见苦泰始之初
八表同逆一门二世粉骨卫主殊勋异绩已不能甄
常阶旧途复见侵抑僧虔报书曰征北板比岁处遇
小优殷主簿从此府入崇礼何仪曹即代殷亦不见
诉为苦足下积屈一朝超升政自小难泰始初勤苦
十年自未见其赏而顿就求称亦何可遂吾与足下
素无怨憾何以相侵苦直是意有佐佑耳珪又书曰
昔荀公达汉之功臣晋武帝方爵其元孙夏侯惇魏
氏勋佐金德初融亦始就甄显方赏其孙封树近族
羊叔子以晋泰始中建策伐吴至咸宁末方加褒宠
封其兄子卞望之以咸和初殒身国难至兴宁末方
崇礼秩官其子孙蜀郡主簿田混黄初末死故君之
难咸康中方擢其子孙似不以世代远而被弃年世
□而见遗檀珪百罹六极造化罕比五丧停露百口
转命存亡披迫本希小禄无意阶荣自古以来有沐
食侯近代有王官府佐非沐食之职参军非王官之
谓质非匏瓜实羞空悬殷何二生或是府主情味或
是朝廷意旨岂与悠悠之人同口而语使仆就此职
尚书能以郎见转不若使日得五升禄则不耻执鞭
僧虔乃用为安城郡丞珪宋安南将军韶孙也
陆慧晓传慧晓迁吏部郎尚书令王晏选门生补内
外要局慧晓为用数人而止晏恨之送女妓一人欲
与申好慧晓不纳吏曹都令史历政以来谘执选事
慧晓任己独行未尝与语帝遣左右单景以事诮
问慧晓谓景□曰六十之年不复能谘都令史为吏
部郎也上若谓身不堪便当拂衣而退帝甚惮之
南史宋褚彦回传彦回迁吏部尚书有人求官密袖
中将一饼金因求请间出金示之曰人无知者彦回
曰自应得官无假此物若必见与不得不相启此人
大惧收金而去
褚炫传炫为吏部尚书居身清立在选部门庭萧索
宾客罕至出行左右常捧一黄纸帽箱风吹纸剥殆

梁书徐勉传勉迁吏部尚书居选官彝伦有序既闲
尺牍兼善辞令虽文案填积坐客充满应对如流手
不停笔又该综百氏皆为避讳常与门人夜集客有
虞皓求詹事五官勉正色答云今夕止可谈风月不
宜及公事故时人咸服其无私
张缵传大同二年征为吏部尚书缵居选其后门寒
素有一介皆见引拔不为贵要屈意人士翕然称之
五年高祖手诏曰缵外氏英华朝中领袖司空以后
名冠范阳可尚书仆射初缵与参掌何敬容意趣不
协敬容居权轴宾客辐凑有过诣缵者辄距不前曰
吾不能对何敬容残客及是迁为表曰自出守股肱
入尸衡尺可以仰首伸眉论列是非者矣而寸衿所
滞近蔽耳目深浅清浊岂有能预加以矫心饰貌酷
非所闲不喜俗人与之共事此言以指敬容也缵在
职议南郊御乘素辇适古今之衷又议印绶官备朝
服宜并着绶时并施行
顾宪之传宪之为给事黄门侍郎兼尚书吏部郎中
宋世其祖觊之尝为吏部于庭植嘉树谓人曰吾为
宪之种耳至是宪之果为此职
陈书徐陵传天康元年迁吏部尚书领大著作陵以
梁末以来选授多失其所于是提举纲维综核名实
时有冒进求官喧竞不已者陵乃为书宣示曰自古
吏部尚书者品藻人伦简其才能寻其门胄逐其大
小量其官爵梁元帝承侯景之凶荒王太尉接荆州
之祸败尔时丧乱无复典章故使官方穷此纷杂永
定之时圣朝草创干戈未息亦无条序府库空虚赏
赐悬乏白银难得黄札易营权以官阶代于钱绢义
存抚接无计多少致令员外常侍路上比肩谘议参
军市中无数岂是朝章应其如此今衣冠礼乐日富
年华何可犹作旧意非理望也所见诸君多逾本分
犹言太屈未喻高怀若问梁朝朱领军异亦为卿相
此不逾其本分邪此是天子所拔非关选序梁武帝
云世间人言有目色我特不目色范悌宋文帝亦云
人世岂无运命每有好官缺辄忆羊元保此则清阶
显职不由选也秦有车府令赵高直至丞相汉有高
庙令田千秋亦为丞相此复可为例邪既忝衡流应
须粉墨所望诸贤深明鄙意自是众咸服焉时论比
之毛玠
孔奂传太建六年奂迁吏部尚书七年加散骑常侍
八年改加侍中时有事北讨□复淮泗徐豫酋长降
附相继封赏选叙纷纭重迭奂应接引进门无停宾
加以鉴识人物详练百氏凡所甄拔衣冠缙绅莫不
悦服性耿介绝请托虽储副之尊公侯之重溺情相
及终不为屈始兴王叔陵之在湘州累讽有司固求
台铉奂曰衮章之职本以德举未必皇枝因抗言于
高宗高宗曰始兴那忽望公且朕儿为公须在鄱阳
王后奂曰臣之所见亦如圣旨后主时在东宫欲以
江总为太子詹事令管记陆瑜言之于奂奂谓瑜曰
江有潘陆之华而无园绮之实辅弼储宫窃有所难
瑜具以白后主后主深以为恨乃自言于高宗高宗
将许之奂乃奏曰江总文华之人今皇太子文华不
少岂藉于总如臣愚见愿选敦重之才以居辅导帝
曰即如卿言谁当居此奂曰都官尚书王廓世有懿
德识性敦敏可以居之后主时亦在侧乃曰廓王泰
之子不可居太子詹事奂又奏曰宋朝范晔即范泰
之子亦为太子詹事前代不疑后主固争之帝卒以
总为詹事
姚察传察迁吏部尚书领著作并如故察既博极坟
索尤善人物至于姓氏所起枝叶所分官职姻娶兴
衰高下举而论之无所遗失且澄鉴之职时人久以
梓匠相许及迁选部雅允朝望初吏部尚书蔡征移
中书令后主方择其人尚书令江总等咸共荐察□
答曰姚察非惟学艺优博亦是操行清修典选难才
今得之矣乃神笔草诏读以示察察辞让甚切别日
召入论选事察垂涕拜请曰臣东皋贱族身才庸近
情忘远致念绝修途顷来忝窃久知逾分特以东朝
攀奉恩纪谬加今日叨滥非由才举纵陛下特升庸
薄其如朝序何臣九世祖信名高往代当时纔居选
部自后罕有继踪臣遭逢成擢沐浴恩造累致非据
每切妨贤目虽无识颇知审己言行所践无期荣贵
岂意铨衡之重妄委非才且皇明御历事高昔代羽
仪世胄帷幄名臣若授受得宜方为称职臣夙陶教
义必知不可后主曰选众之举佥议所归昔毛玠雅
量清恪卢毓心平体正王蕴铨量得地山涛举不失
才就卿而求必兼此矣且我与卿虽君臣礼隔情分
殊常藻镜人伦良所期寄亦以无惭则哲也察自居
显要甚励清洁且廪锡以外一不交通尝有私门生
不敢厚饷止送南布一端花练二匹察谓之曰吾所
衣着止是麻布蒲綀此物于吾无用既欲相款接幸
不烦尔此人逊请犹冀受纳察厉色驱出因此伏事
者莫敢馈遗

 吏部部纪事二
魏书阉官传赵黑得幸两宫禄赐优厚是时尚书李
欣亦有宠于显祖与黑对绾选部欣奏中书侍郎崔
鉴为东徐州北部主书郎公孙处显为荆州选部监
公孙蘧为幽州皆曰有能也实有私焉黑疾其亏乱
选体遂争于殿庭曰以功授官因爵与禄国之常典
中书侍郎尚书主书郎诸曹监勋能俱立不过列郡
今欣皆用为方州臣实为惑显祖疑之曰公孙蘧且
止蘧最为欣厚于是黑与欣遂为深隙欣竟列黑为
监藏时多所截没先是法禁宽缓百司所典与官并
食故多所损折遂黜为门士黑自以为欣所陷叹恨
终日废寝忘食规报前怨逾年还入为侍御散骑常
侍侍中尚书左仆射复兼选部如昔黑告欣专恣欣
遂出为徐州
汝阴王天赐传天赐第五子修义迁吏部尚书及在
铨衡唯事货贿授官大小皆有定价时中散大夫高
居者有旨先叙时上党郡缺居遂求之修义私已许
人抑居不与居大言不逊修义命左右牵曳之居对
大众呼天唱贼人问居曰白日公庭安得有贼居指
修义曰此座上者违天子明诏物多者得官京师白
劫此非大贼乎修义失色居行骂而出
任城王澄传澄子顺除吏部尚书兼右仆射及上省
登阶向榻见榻甚故问都令史徐仵起仵起曰此榻
曾经先王坐顺即哽塞涕泗交流久而不能言遂令
换之时三公曹令史朱晖素事录尚书高阳王雍雍
欲以为廷尉评频请托顺顺不为用雍遂下命用之
顺投之于地雍闻之大怒昧爽坐都厅召尚书及丞
郎毕集欲待顺至于众挫之顺日高方至雍攘袂抚
几而言曰身天子之子天子之弟天子之叔天子之
相四海之内亲尊莫二元顺何人以身成命投弃于
地顺须鬓俱张仰面看屋愤气奔涌长歔而不言久
之摇一白羽扇徐而谓雍曰高祖迁宅中土创定九
流官方清浊轨仪万古而朱晖小人身为省吏何合
为廷尉清官殿下既先皇同气宜遵成旨自有恒规
而复逾之也雍曰身为丞相录尚书如何不得用一
人为官顺曰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得越樽俎而代
之未闻有别旨令殿下参选事顺又厉声曰殿下必
如是顺当依事奏闻雍遂笑而言曰岂可以朱晖小
人便相忿恨遂起呼顺入室与之极饮
卢同传同转尚书左丞肃宗世朝政稍衰人多窃冒
军功同阅吏部勋书因加检复核得窃阶者三百余
人同乃表言窃见吏部勋簿多皆改换乃校中兵奏
案并复乖舛臣聊尔拣练已得三百余人明知隐而
未露者动有千数愚谓罪虽恩免犹须刊定请遣一
都令史与令仆省事各一人总集吏部中兵二局勋
簿对勾奏按若名级相应者即于黄素楷书大字具
件阶级数令本曹尚书以朱印印之明造两通一关
吏部一留兵局与奏按对掌进则防揩洗之伪退则
无改易之理从前以来勋书上省惟列姓名不载本
属致令窃滥之徒轻为苟且今请征职白民具列本
州郡县三长之所其实官正职者亦列名贯别录历
阶仰本军印记其上然后印缝各上所司统将都督
并皆印记然后列上行台行台关太尉太尉检练精
实乃始关刺省重究括然后奏申奏出之日黄素朱
印关付吏部顷来非但偷阶冒名改换勋簿而已或
一阶再取或易名受级凡如此者其人不少良由吏
部无簿防塞失方何者吏部加阶之后簿不注记缘
此之故易生侥幸自今叙阶之后名簿具注加补日
月尚书印记然后付曹郎中别作抄自印记一如尚
书郎中自掌递代相付此制一行差止奸罔诏从之
同又奏曰臣顷奏以黄素为勋具注官名户属及吏
部换勋之法事目三条已蒙旨许臣伏思黄素勋簿
政可粗止奸伪然在军虚诈犹未可尽请自今在军
阅簿之日行台军司监军都督各明立文案处处记
之斩首成一阶已上即令给券一纸之上当中大书
起行台统军位号勋人甲乙斩三贼及被伤成阶已
上亦具书于券各尽一行当行竖裂其券前后皆起
年号日月破某处陈某官某勋印记为验一支付勋
人一支付行台记至京师送门下别函守录又自迁
都以来戎车屡捷所以征勋转多叙不可尽者良由
岁久生奸积年长伪巧吏阶缘偷增遂甚请自今为
始诸有勋簿已经奏赏者即广下远近云某处勋判
咸令知闻立格酬叙以三年为断其职人及出身限
内悉令铨除实官及外号随才加授庶使酬勤者速
申立功者劝事不经久侥幸易息或遭穷难州无中
正者不在此限又勋簿之法征还之日即应申送顷
来行台督将至京始造或一年二岁方上勋书奸伪
之原实自由此于今以后军还之日便通勋簿不听
隔月诏复依行
北齐书杨愔传愔典选二十余年奖擢人伦以为己
任然取士多以言貌时致谤言以为愔之用人似贫
士市瓜取其大者愔闻不屑焉其聪记强识半面不
忘每有所召问或单称姓或单称名无有□者后有
选人鲁漫汉自言猥贱独不见识愔曰卿前在元子
思坊骑秃尾草驴经见我不下以方曲鄣面我何不
识卿漫汉惊服又调之曰名以定体漫汉果自不虚
又令吏唱人名误以卢士深为士琛士深自言愔曰
卢郎玉润所以从玉
段荣传荣第二子孝言为吏部尚书孝言既无深鉴
又待物不平抽擢之徒非贿则旧有将作丞崔成忽
于众中抗言曰尚书天下尚书岂独段家尚书也孝
言无辞以答惟厉色遣下而已寻除中书监加特进
又托韩长鸾共构祖珽之短及祖出后孝言除尚书
右仆射仍掌选举恣情用舍请谒大行敕浚京城北
隍孝言监作仪同三司崔士顺将作大匠元士将太
府少卿郦孝裕尚书左民郎中薛叔昭司州治中崔
龙子清都尹丞李道隆邺县令尉长卿临章令崔象
成安令高子彻等并在孝言部下典作日别置酒高
会诸人膝行跪伏称觞上寿或自陈屈滞更请转官
孝言意色扬扬以为己任皆随事报答许有加授富
商大贾多被铨擢所进用人士咸是粗险放纵之流
寻迁尚书左仆射特进侍中如故
隋书韦世康传世康和静谦恕为吏部尚书十余年
时称廉平常有止足之意谓弟子曰禄岂在多防满
则退年不待暮有疾便辞因恳乞骸骨
朝野佥载隋牛弘为吏部侍郎有选人马敞者形貌
最陋弘轻之侧卧食果子嘲敞曰尝闻扶风马谓言
天上下今见扶风马得驴亦不假敞应声曰尝闻陇
西牛千石不用軥今见陇西牛卧地打草头弘惊起
遂与官
旧唐书高冯传冯字季辅为吏部侍郎善铨叙人物
帝赐金背镜一况其清鉴焉
温彦博传彦博为吏部侍郎有选人裴略被放乃自
赞于彦博称解嘲谑彦博即令嘲屏墙略曰高下八
九尺东西六七步突兀当所坐几许遮贤路彦博惭
而与官
唐书唐临传临兄皎官吏部侍郎先是选集四时补
拟不为限皎请以冬初集尽季春止后遂为法
李敬元传敬元亳州谯人该览群籍尤善于礼高宗
在东宫马周荐其材召入崇贤馆侍读假中秘书读
之为人峻整然造请不惮寒暑许敬宗颇荐延之历
西台舍人弘文馆学士迁右肃机检校太子右中护
拜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兼检校司列少常伯时
员外郎张仁祎有敏才敬元委以曹事仁祎为造姓
历状式铨簿钳键周密病心太劳死敬元因其法衡
综有序自永徽后选员寖多惟敬元居职有能称性
强记虽官万员遇诸道未尝忘姓氏有来诉者口谕
书判参舛及殿累本末无少缪天下伏其明杭州参
军徐太元哀其僚张惠以赃抵罪而惠母老乃诣狱
自言与惠偕受薄其罪惠得不死太元坐免官十年
敬元廉知之擢为郑州司功参军后至秘书少监申
王师以德行闻其鉴拔率若此咸亨二年转中书侍
郎又改吏部兼太子右庶子同中书门下三品监修
国史进吏部尚书居选部久人多附向凡三娶皆山
东旧族又与赵李氏合谱故台省要职多族属姻家
高宗知之不能善也
李素立传素立孙至远迁天官侍郎知选事疾令史
受贿谢多所绌易吏肃然敛手有王忠者被放吏谬
书其姓为士欲拟讫增成之至远曰调者三万无士
姓此必王忠吏叩头服罪至远之知选以内史李昭
德进人或劝其往谢答曰公以公用我奈何欲谢以
私卒不诣
王勃$勃兄□加弘文馆学士兼知天官侍郎始裴
行俭典选见□与苏味道曰二子皆铨衡才至是语

刘祥道传祥道字同寿魏州观城人父林甫武德时
为内史舍人典机密以才称与萧瑀等撰定律令着
律议万余言历中书吏部二侍郎赐爵乐平县男唐
沿隋制十一月选集至春停日薄事丛有司不及研
谛林甫建请四时听选随到辄拟于是官无滞人始
天下初定州府及诏使以赤牒授官至是罢悉集吏
部调至万员林甫随才铨录咸以为宜论者方隋高
孝基祥道少袭爵历御史中丞显庆中迁吏部黄门
侍郎知选事既世职乃厘补敝阙上疏陈六事一曰
今取士多且滥入流岁千四百多也杂色入流未始
铨汰滥也故共务者善人少恶人多臣谓应杂色进
者切责有司试判为四等第一付吏部二付兵部三
付主爵四付司勋若坐负当责虽经赦仍配三司不
者还本贯则官不杂矣二曰内外官一品至九品万
三千四百六十五员大抵三十而仕六十而退取其
中数不三十年存者略尽若岁入流五百人则三十
年自相充补况三十年外在官犹多不虑其少今入
流岁千四百其倍两之又停选六七千人复年别新
加其类寖广殆非经久之制古者为官择人不闻取
人多而官少也三曰永徽以来在官者或以善政擢
论事者或以单言进而庠序诸生未闻甄异是奖劝
之道未周也四曰唐有天下四十年未有举秀才者
请自六品以下至草野审加访无令赫赫之辰斯
学遂绝五曰唐虞三载考绩黜陟幽明二汉用人亦
久其职今任官率四考罢官知秩满则怀去就民知
迁徙则苟且以去就之官临苟且之民欲移风振俗
乌可得乎请四考进阶八考听选以息迎新送故之
弊六曰三省都事主事主书比选补皆取流外有刀
笔者虽欲参用士流率以俦类为耻前后相沿遂成
故事且掖省崇峻王言秘密尚书政本人物所归端
责曹史理有未尽宜稍革之以清其选会中书令杜
正伦亦言入流者众为官人敝乃诏与祥道参议而
执政惮改作又以勋戚子进取无他门遂格
崔元暐传元暐拜天官侍郎当公介然不受私谒执
政忌之改文昌左丞不逾月武后曰卿向改职乃闻
令史设斋相庆此欲肆其贪耳卿为朕还旧官乃复
拜天官侍郎厚赐彩物
韦巨源传巨源神龙初以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
品时要官缺执政以次用其亲巨源秉笔当除十人
杨再思得其一试问余授皆诸宰相近属再思喟然
曰吾等诚负天下巨源曰时当尔耳是时虽贤有德
终莫得进士大夫莫不解体
卢从愿传睿宗立拜吏部侍郎吏选自中宗后纲纪
耗荡从愿精力于官伪牒诡功擿检无所遗铨总六
年以平允闻帝异之特官其一子从愿请赠其父敬
一为郑州长史制可初高宗时吏部号称职者裴行
俭马载及是从愿与李朝隐为有名故号前有裴马
后有卢李
李朝隐传朝隐迁侍御史吏部员外郎时政出权幸
不关两省而内授官但斜封其状付中书即宣所司
朝隐执罢千四百员怨诽欢腾朝隐胖然无避屈迁
长安令宦官闾兴贵有所干请曳去之睿宗嘉叹后
御承天门对百官及朝集使褒谕其能使遍闻之进
大中大夫一阶赐中上考绢百匹以旌刚烈
苏□传□子晋迁吏部时宋璟兼尚书事晋与齐澣
更典二都选既糊名校判而晋独事赏拔当时誉之
及裴光廷知尚书有过官被却者就籍以朱点头而
已晋因榜选院曰门下点头者更拟光廷以为侮己
出晋汝州刺史
李乂传乂进吏部侍郎仍知制诰与宋璟等同典选
事请谒不行时人语曰李下无蹊径
王丘传丘迁考功员外郎考功异时多请托进者滥
冒岁数百人丘务核实材登科纔满百议者谓自武
后至是数十年采录精明无丘比其后席豫严挺之
亦有称然出丘下迁紫微舍人吏部侍郎典选复号
平允其奖用如山阴尉孙逖桃林尉张镜微湖城尉
张晋明进士王冷然皆一时茂秀
裴行俭传行俭子光廷初吏部求人不以资限奖拔
惟其才往往得俊乂任之士亦自奋后士人猥众端
务趋竞铨品枉挠光廷惩之因行俭长名榜为循资
格无贤不肖一据资考配拟又促选限尽正月任门
下省主事阎麟之专主过官凡麟之裁定光廷辄然
可时语曰麟之口光廷手素与萧嵩轻重不平及卒
嵩奏一切罢之光廷所引尽斥外官博士孙琬以其
用循资格非奖劝之谊谥曰克平时以为希嵩意帝
闻特赐谥曰忠宪诏中书令张九龄文其碑
杨国忠传国忠既以宰相领选始建罢长名于铨日
即定留放故事岁揭版南院为选式选者自通一辞
不如式辄不得调故有十年不官者国忠创押例无
贤不肖用选深者先辅官牒文谬缺得再通众议翕
然美之先天以前诸司官知政事者午漏尽还本司
视事兵吏部尚书侍郎分案注拟开元末宰相员少
任益尊不复视本司事吏部铨注常三注三唱自春
止夏乃讫而国忠阴使吏到第预定其员集百官尚
书省注唱一日毕以夸神明骇天下耳目者自是资
格纷谬无复纲序虢国居宣阳坊左国忠在其南自
台禁还趋虢国第郎官御史白事者皆随以至居同
第出骈骑相调笑施施若禽兽然不以为羞道路为
耻骇明年大选因就第唱补惟女兄弟观之士之丑
野蹇伛者呼其名辄笑于堂声彻诸外士大夫诟耻
之先是有司已定注则过门下侍中给事中按阅有
不可黜之国忠则召左相陈希烈隅坐给事中在旁
既对注曰已过门下矣希烈不敢异侍郎韦见素张
倚与本曹郎趋走堂下抱案牒国忠顾女弟曰紫袍
二主事何如皆大噱鲜于仲通等讽选者郑怤愿立
碑省户下以颂德诏仲通为颂帝为易数字因以黄
金识其处
蒋钦绪传钦绪历吏部员外郎始韩琬为高邮主簿
使京师自负其才有不遇之言题客舍他日钦绪见
之笑曰是子叹后时耶久之琬举贤良方正钦绪擢
其文异等因谓曰朋友之过免未琬曰今日乃见君
子之心其务荐引士类此
苗晋卿传晋卿进吏部郎中中书舍人知吏部选事
选人诉索好官厉言倨色纷于前晋卿与相对终日
无愠颜久之进侍郎积宽纵而吏下因缘作奸方时
承平选常万人李林甫为尚书专国政以铨事委晋
卿及宋遥然岁命他官同较书判核才实天宝二载
判入等者凡六十四人分甲乙丙三科以张奭为第
一奭御史中丞倚之子倚新幸于帝晋卿欲附之奭
本无学故议者嚣然不平安禄山因间言之帝为御
花萼楼覆实中裁十一二奭持纸终日笔不下人谓
之曳白帝大怒贬倚淮阳太守遥武当太守晋卿安
康太守
席豫传豫迁考功员外郎进绌清明为中书舍人与
韩休许景先徐安贞孙逖名相甲乙出郑州刺史韩
休辅政举代己入拜吏部侍郎元宗曰卿前日考功
职详事允故有今授豫典选六年拔寒远士多至台
阁当时称知人号席公云
齐抗传抗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初吏部岁考书言以
他官第上下中书门下遣官覆实以为常抗以尚书
侍郎皆大臣选今更复核非任人勿疑之道礼部侍
郎试贡士其姻旧悉试考功谓之别头皆奏罢之又
省州别驾田曹司田官判司双曹者减中书吏员此
其稍近治者云
杨于陵传于陵授吏部侍郎初吏部程判别诏官参
考齐抗当国罢之至是尚书郑余庆移疾乃循旧制
于陵建言他官但第判能否不知限员有司计员为
留遣之格事不相谋莫如勿置于是有诏三考官止
较科目选至常调悉还吏部又请修甲历南曹置别
簿相检实吏不能为奸始奏选者纳直给符告居四
年凡调三千员时谓为适
柳仲郢传仲郢知吏部铨李德裕颇抑进士科仲郢
无所徇是时以进士选无受恶官者又当调者持阙
簿令自阅即拟唱吏无能为奸
王徽传徽进考功员外郎故事考簿以朱注上下为
殿最岁久易漫吏辄窜易为奸徽始用墨遂绝妄欺
昭宗立授吏部尚书是时铨选失序吏肆为奸补调
重复不可检徽为手籍一验实之遂无奸滞
朝野佥载唐高士廉选其人齿高有选人自云解嘲
谑士廉时着木履令嘲之应声云刺鼻何曾嚏踏面
不知瞋高生两个齿自谓得胜人士廉笑而引之
大唐新语刘思立任考功员外子宪为河南尉思立
今日亡明日选人有索宪阙者吏部侍郎马载深咨
嗟以为名教所不容乃书其无行注名集朝廷咸曰
真铨综流品之司可谓振理风俗其人比出选门为
众目所视众口所讦亦趄而失步矣自垂拱之后
斯风大坏苟且公行无复曩日之事
朝野佥载郑愔为吏部侍郎掌选赃污狼籍引铨有
选人系百钱于靴带上愔问其故答曰当今之选非
钱不行愔默而不言
张昌仪为洛阳令借易之权势属官无不允者风声
鼓动有一人姓薛金五十两遮而奉之仪领金受
其状至朝堂付天官侍郎张锡数日失状以问仪仪
曰我亦不记得有姓薛者即与锡检案内姓薛者六
十余人并令与官其蠹政也如此
唐姜晦为吏部侍郎眼不识字手不解书滥掌铨衡
曾无分别选人歌曰今年选数恰相当都由座主无
文章案后一腔冻猪肉所以名为姜侍郎
山堂肆考韦夏卿为吏部侍郎从弟执谊在翰林受
人金有所干请密以金纳夏卿怀中夏卿不受曰吾
与汝赖先人遗德俱致位及此顾当如是乎执谊大

唐国史补裴仆射遵庆罢相知选朝廷优其年德令
就宅注官自宣平坊榜引仕者以及东市西街时人
以为盛事
吏部甲库有朱泚伪黄案数百道省中常取戏玩已
而藏之柳辟知甲库白执政于都堂集八座于丞郎
而焚之
大唐新语吕太一迁户部员外户部与吏部邻司吏
部移牒户部令墙宇悉竖棘以防令史交通太一牒
报曰眷彼吏部铨综之司当须简要清通何必竖篱
插棘省中赏其俊拔
宋史冯吉传吉周中书令道子也以父任历仕司勋
郎中吉嗜学善属文雅好琵琶尤臻其妙以杯酒自
娱每朝士宴集虽不召自至酒酣即弹琵琶弹罢赋
诗诗成起舞时人爱其俊逸谓之三绝
赵及传及字希之良乡人权判吏部流内铨初铨吏
匿员阙与选人为市及奏阙至即榜之吏部榜阙自
及始
杜衍传衍判吏部流内铨选补科格繁长主判不能
悉阅吏多受赇出缩为奸衍既视事即敕吏函铨法
问曰尽乎曰尽矣力阅视具得本末曲折明日令诸
吏无得升堂各坐曹听行文书铨事悉自予夺由是
吏不能为奸利数月声动京师改知审官院其裁制
如判铨时
范仲淹传仲淹迁吏部员外郎权知开封府时吕夷
简执政进用者多出其门仲淹上百官图指其次第
曰如此为序迁如此为不次如此则公如此则私况
进退近臣凡超格者不宜全委之宰相夷简不悦
王曙传曙子益柔判吏部流内铨旧制选人当改京
官满十人乃引见由是士多困滞且遇举者有故辄
不用益柔请才二人即引见众论翕然称之
苏颂传颂召判尚书吏部兼详定官制唐制吏部主
文选兵部主武选神宗谓三代两汉本无文武之别
议者不知所处颂言唐制吏部有三铨之法分品秩
而掌选事今欲文武一归吏部则宜分左右曹掌之
每选更以品秩分治于是吏部始有四选法元佑初
拜刑部尚书迁吏部颂前后掌四选五年每选人改
官吏求垢瑕故为稽滞颂敕吏曰某官缘某事当会
某处仍引合用条格具委无漏落状同上自是吏不
得逞每诉者至必取案牍使自省阅诉者服乃退其
不服颂必往复诘难度可行行之苟有疑则为奏请
或建白都堂故选官多感德其不得所欲者亦心服
而去
章谊传谊权吏部侍郎乞诏有司编类四选通知之
条与一司专用之法兼以前后续降旨挥自成一书
如此则铨曹有可守之法奸吏无舞文之弊书成而
吏铨有所执守
韩肖胄传肖胄迁吏部侍郎时条例散失吏因为奸
肖胄立重赏俾各省记编为条目以次行之舞文之
弊始革阵亡补官得占射差遣而在部常调人守待
不能注授且有短使重难肖胄请阵亡惟许本家用
恩例异姓候经任收使遂无不均且严六部出入之
禁而请托不行三年拜端明殿学士
王信传信字诚之权考功郎官蜀人张公还初八年
免铨至是改秩吏妄引言复令柅之信钩考其故吏
怖服有三蜀士实碍式吏受赇为地工部尚书赵雄
蜀人也以属信信持弗听已而转吏部阅审成牍抚
掌愧叹嗟激不已以闻于上他日上谓尚书蔡沈曰
考功得王信铨曹遂清逻者私相语指为神明武臣
给告不书年齿磨转荫荐肆为奸欺不可控搏为擿
最者数事告宰相付之大理狱事连三衙殿帅王友
直锐争之上审知其非沮之曰考功所言公事也汝
将何为狱具皆伏辜因请置籍以柅后患授军器少
监仍兼考功郎官丁母忧吏裒金杀牲祷神愿信服
阕无再为考功
许及之传宁宗即位除及之吏部尚书事韩胄
无所不至尝值胄生日朝行上寿毕集及之后至
阉人掩关拒之及之俯偻以入为尚书二年不迁见
胄流涕序其衰迟之状不觉膝屈胄恻然怜之
居无何同知枢密院事当时有由窦尚书屈膝执政
之语
画墁录国初侯涉木强人也主铨事雷德骧诣部求
官拟宁州司理参军曰官人未三十不可典狱以笔
勾退
却扫编宣和中王鼎为刑部尚书年甫三十时卢枢
密益卢尚书法原俱为吏部侍郎并多髯王嘲之曰
可怜吏部两胡卢容貌威仪总不都卢尚书应声曰
若要少年并美貌须还下部小尚书闻者以为快
周平园集晏敦复权吏部尚书中兴以来凡四选格
法多公所裁定由是士无沉滞之叹秦桧当国使所
亲招之敦复曰吾姜桂之性到老愈辣卒不屈
杨诚斋集叶颙权吏部尚书干道九年召对便殿赐
坐赐茶礼异他日帝曰吏部条例朕亦置一通在禁
中又问卿当官以何者为先对曰以公忠为先帝曰
卿宜无忘此二字
楼攻愧集孙逢吉为吏部侍郎朱熹之去逢吉力救
之彭龟年补外又言不应为近习而逐正人一日会
食部中或报王喜除合门祗候逢吉曰此乃优伶尝
于内庭效朱侍讲容止以儒为戏者岂可以污清选
当抗疏力争否则于经筵论之由是飞语上闻内批
为郡
金史高衎传衎迁吏部尚书每季选人至吏部托以
检阅旧籍谓之检卷有滞留至后季犹不得去者衎
三为吏部知其弊岁余铨事修理选人便之
元史吴元珪传大德元年除吏部尚书选曹铨注多
有私其乡里者元珪曰此风不可长川党朔党之兴
宋之所由衰也请谒悉皆谢绝
献征录洪武间吏部尚书吴琳致仕家居上遣人察
之使者潜至旁舍见一农人孤坐小几起而拔稻秧
徐布于田貌甚端谨使者问曰此有吴尚书者在家
否乎农人敛手曰琳是也使还以状闻上益重之
明祖尝命工部为吏部尚书翟善营第于泰兴善力
辞谢上语群臣曰有官居鼎鼐无地起楼台善与寇
准同风矣
古穰杂录吏部侍郎员缺上召李贤曰吏部侍郎天
下人物权衡非他部比必得其人先生以为谁可贤
曰以在朝观之无如礼部二人可择一用之上复问
其优劣贤曰邹干为人端谨但规模稍狭姚夔表里
相称有大臣之量上曰然遂用之命下士类皆悦
客座新闻昆山叶文庄公盛为礼侍转吏侍礼书桐
庐姚公夔治宴于公台贺之及暮复于私第宴叶公
公谢曰何劳郑重姚公曰某乡里亲友干谒者众烦
公垂意公唯唯而已无何姚公进太宰公置酒往贺
执杯献于姚公曰今日送乡里还先生矣文庄处事
之善如此
畜德录王忠肃公翱自两广召为吏部尚书舟次济
宁都水主事法以先后叙过闸虽贵官不得越人怪
之公曰彼立法安忍坏之至吏部即调为考攻主事
人两贤之公在吏部门无请托公之夫人为其从子
请官举觞跪进公大怒起手击夫人于地即出随使
人返慰之事卒不行
献征录成化间李秉为吏部尚书刚直不屈人多怨
望大臣有忌之者嗾事中之遂致仕有祭酒某者作
诗送之曰古道自无三黜愠直臣又见一番归
郑晓在选司里中士馈以金饰杂置茗中晓受之夫
人发茗得金函以告晓逌然不动声色令封缄如故
召其人曰家尚有余茗不敢当尊惠也授令持归
林春赴官泊淮淮守某以次谒客舟始及春供馔又
薄若不知为吏部者后淮守入觐考下当远调春时
转稽勋郎白尚书以过淮事荐其廉静留之
琬琰录廖庄敏公为人直易表里坦然不孑孑为异
饰细行以取誉接对士类不见有纤毫贵势态尤甚
于乡党故旧宾至□酒豆肉辄与为欢无一日不对
宾客既为天官或劝稍谢往来远嫌公笑曰昔人有
言臣门如市臣心如水吾无愧吾心而已
马溪田为考功郎中丙戌例当考察外官时临颍内
阁乐安冢宰各挟私忿欲去广东河南陕西三省提
学公乃昌言曰魏校萧鸣凤唐隆即今有数人物若
欲考此三人请先考理由是获免
献征录李直为吏部侍郎一十六年留意时彦一时
干请奔竞之风顿息大称得人遇不如意事辄诵古
人诗自宽有初擢给事中即欲干挠选法者则曰偶
然题作木居士便有无穷求福人御史有言吏部进
退官不当者则曰若教鲍老当筵舞更觉郎当舞袖
长虽涉谐戏要切当云

 吏部部杂录
唐类函齐职仪曰太宰品第一金章紫绶佩山元玉
尧命羲和使主其阴阳之职羲伯司天官也后稷伏
事虞夏敬授民时尊稷为天官夏衰稷后不窋失官
由是废官殷以其官为冢宰周公在丰为太宰召公
又居之秦汉魏无此职晋武帝以从祖安平王孚为
太宰始置其官安平薨省咸宁四年又置或谓本太
师之职避景帝讳改为太宰太宰周之卿位晋武依
周置职以尊安平非避讳也后元兴中恭帝为太宰
桓元都督中外博士徐豁议太宰非武官不应敬都
督从豁议
秦中岁时记初冬纳文书却谓之选门开人名在令
史前谓之某家百家状在判后却须粘在前谓之吏
部四拗
春明梦余录崇祯七年甲戌八月二十一日上御平
台召内阁九卿科道及翰林院等官令各举堪任吏
部尚书者阁臣温体仁奏臣等先举恐诸臣观望俟
诸臣举后方举所知吏科卢兆龙等亦奏科道例不
荐举只举有不当的方行纠劾西班定国公徐允祯
等奏臣等例不与推文官上令各举所知也好遂令
内珰授纸笔令书名于是西班先举原任吏部尚书
王永光南吏部尚书谢升兵部尚书张凤翼戎政尚
书陆完学刑部尚书胡应台而吏部左侍郎张捷举
南都御史唐世济原任尚书吕纯如右侍郎贺逢圣
举其乡胡应台户部尚书侯恂举南户部尚书郑三
俊礼部尚书李康先举侯恂右侍郎陈子壮举其师
内阁大学士王应熊欲如高拱故事众哂之兵部尚
书张凤翼举侯恂刑部尚书胡应台举其乡原任尚
书陈所学工部尚书周士朴举其师左都御史张延
登户兵刑工各侍郎俱举其部尚书都察院左都御
史田惟嘉举胡应台左佥都御史帅众亦举胡应台
及其乡原任侍郎李邦华大理寺卿朱大启举谢升
唐世济左右少卿李日宣锺□共举侯恂胡应台郑
三俊及其乡南工部尚书刘定国左寺丞李懋芳举
其乡原任尚书商周祚原任府尹刘宗周通政司通
政使杨建烈举侯恂左通政吴甡举郑三俊翰林院
掌院詹事吴士元举胡应台既毕于是大学士温体
仁钱士升同举谢升大学士王应熊举唐世济大学
士何吾驺举侯恂上曰在北各官现有职掌不必推
因询谢升唐世济何如人辅臣各有奏对次及吕纯
如上曰纯如系逆案中人且问科道如何说于是吏
科卢兆龙首纠而工科孙晋兵科蒋德瑗继之御史
金光辰韩一元继之独掌河南道御史罗元宾默无
一语而张捷力荐纯如至云用纯如不效愿同罪上
曰既是逆案中人不用也罢复以次询所学商周祚
诸人已复令九卿各举侍郎一人而退是役也上郑
重太宰之选广咨精择旷古一遇然数日前旧宰李
长庚方逐即有言温体仁欲用谢升唐世济者及召
对时捷首举世济大理卿朱大启为温同乡所举谢
升唐世济迎合其意而二十三日上特召升世济之
命下矣既而谢升入吏部与体仁合力以逐文震孟
而唐世济为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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