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实录 | 二十四史 | 四库全书 | 古今图书集成 | 历史人物 | 说文解字 | 成语词典 | 甲骨文合集 | 殷周金文集成 | 象形字典 | 十三经索引 | 字体转换器 | 篆书识别 | 近义反义词 | 对联大全 | 家谱族谱查询 | 哈佛古籍

首页|国学书库|影印古籍|诗词宝典|二十四史|汉语字典|汉语词典|部件查字|书法图集|甲骨文|历史人物|历史典故|年号|姓氏|民族|图书集成|印谱|丛书|中医中药|软件下载

译文|四库全书|全文检索|古籍书目|国学精选|成语词典|康熙字典|说文解字|字形演变|金 文|历史地名|历史事件|官职|知识|实录|石刻墓志|家谱|对联|历史地图|会员中心

首页 > 子部 > 笔记 >

殷芸小说

殷芸小说

殷芸小说  南朝梁 殷芸 编纂

   卷一 秦汉魏晋宋诸帝
   卷二 周六国前汉人
   卷三 后汉人
   卷四 后汉人
   卷五 魏世人
   卷六 吴蜀人
   卷七 晋江左人
   卷八 晋江左人
   卷九 晋江左人
   卷十 宋齐人

  ●卷一 秦汉魏晋宋诸帝

  齐鬲城东有蒲台,秦始皇所顿处。时始皇在台下萦蒲系马,至今蒲生犹萦,俗谓之始皇蒲。   
  始皇作石桥,欲过海观日出处。时有神人能驱石下海,石去不速,神人辄鞭之,皆流血,至今悉赤。阳城十一山石尽起东倾,如相随状,至今犹尔。 

  秦皇于海中作石桥,或云:非人功所建,海神为之竖柱。始皇感其惠,乃通敬于神,求与相见。神云:“我形丑,约莫图我形,当与帝会。”始皇乃从石桥入海三十里,与神人相见。左右巧者潜以脚画神形。神怒曰:“速去。”即转马,前脚犹立,后脚随崩,仅得登岸。

  秦始皇时,长人十二,见于临洮,皆夷服,于是铸铜为十二枚以写之。盖汉十二帝之瑞也。   
  荥阳板渚津南原上有厄井,父老云:汉高祖曾避项羽于此井,为双鸠所救。故俗语云:“汉祖避时难,隐身厄井间,双鸠集其上,谁知下有人?”汉朝每正旦辄放双鸠,起于此。  

  汉高祖手敕太子云:“吾遭乱世,生不读书,当秦禁学问,又自喜,谓读书无所益。洎践阼以来,时方省书,乃使人知作者之意,追思昔所行多不是。”

  又云:“尧舜不以天下与子,而与他人,此非为不惜天下,但子不中立耳!人有好牛马尚惜,况天下邪?吾以汝是元子,早有立意,兼群臣咸称汝友四皓,吾所不能致,而为汝来,为可任大事也。今定汝为嗣。”  

  又云:“吾生不学书,但读书问字而遂知耳,以此故不大工,然亦足自解。今视汝书,犹不如吾,汝可勤学习。每上疏,宜自书,勿使吏人也。”   

  又云:“汝见萧、曹、张、陈诸公侯,吾同时人,年倍于汝者,皆拜,并语汝诸弟。” 

  又云:“吾得病遂困,以如意母子相累,其余诸子皆足自立,哀此儿犹小也。”

  高祖初入咸阳宫,周行府库,金玉珍宝,不可称言。其尤惊异者,有青玉九枝灯,高七尺五寸,下作盘龙,以口衔灯,灯燃则鳞甲皆动,烂炳若列星而盈室焉。复铸铜人十二枚,坐皆高三尺,列于一筵上,琴瑟笙竽,各有所执,皆点缀华彩,俨若主人。筵下有二铜管,上口高数尺,出筵后,其一管空,一管有绳,大如指,使一人吹管,一人约绳,则琴瑟笙竽等皆作,与真乐不殊。有琴长六尺,安十三弦二十六徽,用七宝饰之,铭曰:“璠玙之乐。”玉笛长二尺三寸,六孔,吹之,则见车马山林,隐嶙相次;吹息,则不复见,铭曰:“昭华之管。”有方镜,广四尺,高五尺九寸,表里有明,人直来照之,影则倒见,以手掩心而照之,则知病之所在,见肠胃五脏,历然无碍。又女子有邪心,则胆张心动。始皇常以照宫人,胆张心咴蛏敝8咦嫦し獗找源钣稹S鸩⒔远蟛恢淞?/P>
  晋武库失火,汉高祖斩蛇剑穿屋而飞。   

  文帝自代还,有良马九匹,皆天下之骏马也。一名浮云,一名赤电,一名绝群,一名逸骠,一名飞燕,一名绿螭,一名龙子,一名璘驹,一名绝尘,号为九逸。有来宣能御马,代王号为王良。俱还代邸。   

  汉武帝尝微行,造主人家。家有婢,有国色,帝悦之,因留宿,夜与主卧。有一书生,亦寄宿,善天文,忽见客星将掩帝星甚逼,书生大惊,连呼“咄咄”,不觉声高。乃见一男子,持刀将欲入,闻书生声急,谓为已故,遂蹙缩走去,客星应时而退。如是者数遍。帝闻其声,异而召问之,书生具说所见,帝乃悟曰:“此人必婢婿,将欲肆其凶恶于朕。”乃召集期门、羽林,语主人曰:“朕天子也。”于是擒拿问之,服而诛。后,帝叹曰:“斯盖天启书生之心,以扶佑朕躬。”乃厚赐书生。   

  武帝时,长安巧工丁绶者,为恒满灯,七龙五凤,杂以芙蓉莲藕之奇。又作卧褥香炉,一名被中香炉,本出房风,其法后绝,至绶始更为之,机环运转四周,而炉体常平,可致之被褥,故以为名。又作九层博山香炉,镂为奇禽怪兽,穷诸灵异,皆能自然转动。又作七轮扇,轮大皆径尺,相连续,一人运之,则满堂皆寒战焉。   

   孙氏《瑞应图》云:“神鼎者,文质精也。知吉凶,知存亡,能轻能重,能息能行,不灼自沸,不汲自盈,中生五味。昔黄帝作鼎,象太乙;禹治水,收天下美铜,以为九鼎,象九州岛。王者兴则出,衰则去。”  

  《说苑》云:“孝武时,汾阴人得宝鼎,献之甘泉宫。群臣毕贺,上寿曰:‘陛下得周鼎。’侍中吾丘寿王曰:‘非周鼎。’上召问之,曰:‘群臣皆谓周鼎,尔独以为非,何也?有说则生,无说则死。’寿王对曰:‘臣安敢无说!臣闻周德者,始于后稷,成于文、武,显于周公;德泽上畅于天,下漏于三泉,上天报应,鼎为周出。今汉继周,昭德显行,六 合和同,至陛下之身而逾盛,天瑞并至。昔秦始皇亲求鼎于彭城而不得,天昭有德,神宝自至。此天所以遗汉,乃汉鼎,非周鼎也。’上曰:‘善!’”

  魏文帝《典论》亦云:“墨子曰:‘昔夏后启使飞廉折金于郴山,以铸鼎于昆吾,使翁难乙灼白若之龟。鼎成,四定而方,不灼自烹,不举自藏,不迁自行。’”

  《拾遗录》云:“周末大乱,九鼎飞入天池。”《末世书论》云:“入泗水。”声转,谬焉。   
   汉武帝过李夫人,就取玉簪搔头。自此后宫人搔头皆用玉,玉价倍贵焉。

  又以象牙为篦,赐李夫人。   

   武帝为七宝床、杂宝案、厕宝屏风、列宝帐,设于桂宫,时人谓之四宝宫。

   成帝设云帐、云幄、云幕于甘泉宫紫殿,世谓之三云殿。   

   汉成帝好蹙鞠,群臣以蹙鞠劳体,非尊者所宜。帝曰:“朕好之,可择似此而不劳者奏之。”刘向奏弹棋以献。帝大悦,赐之青羔裘、紫丝履,服以朝觐。 

   或言始于魏文帝宫人妆奁之戏,帝为之特妙,能用手巾角拂之。有人自言能,令试之,以葛巾低头拂之,更妙于帝。 

   汉帝及侯王送死,皆用珠襦玉匣。  

   魏武少时,尝与袁绍好为游侠观人新婚,因潜入主人园中,夜叫呼云:“有偷儿至。”青庐中人皆出观,魏武乃入,抽刃劫新妇。与绍还出,失道,坠枳棘中。绍不能动。帝复大呼:“偷儿今在此。”绍惶迫,自掷出,遂以俱死。

  魏武又尝云:“人欲危己,己辄心动。”因语所亲小人云:“汝怀刃密来我侧,我心必动,便戮汝,汝但勿言,当厚相报。”侍者信焉,不以为惧,遂斩之。此人至死不知也。左右以为实,谋逆者挫气矣。  

  又袁绍年少时,曾夜遣人以剑掷魏武,少下,不着。魏武揆其后来必高,因帖卧床上,剑至,果高。   

  魏武又云:“我眠中不可妄近,近辄斫人,亦不自觉,左右宜慎之!”后乃佯冻,所幸小人窃以被覆之,因便斫杀。自尔每眠,左右莫敢近之。  

   魏武将见匈奴使,自以形陋,不足怀远国,使崔季代当坐,自捉刀立床头。事毕,令间谍问曰:“魏王何如?”使曰:“魏王邪望非常,然床头捉刀人,乃英雄也!”魏武闻之,驰杀此使。   
   陵云台上,楼观极盛。初造时,先称众材,俾轻重相称,乃结构。故虽高,而随风动摇,终不坏。魏明帝登而惧其倾侧,命以大木扶之。未几毁坏。论者谓轻重力偏故也。 

   晋咸康中,有士人周谓者,死而复生。言天帝召见,引升殿,仰视帝,面方一尺,问左右曰:“是古张天帝邪?”答云:“上古天帝,久已圣去,此近曹明帝也。” 

   晋明帝为太子时,闻元帝沐,上启云:“臣绍言,伏蒙吉日沐头,老寿多宜,谨拜表贺。”答云:“春正月沐头,至今大垢臭,故力沐耳!得启,知汝孝爱,当如今言,父子享禄长生也。”又启云:“伏闻沐久,想劳极,不审尊体何如?”答云:“去垢甚佳,身不极劳也。”  

   晋成帝时,庾后临明,南顿王宗为禁旅官,典管钥。诸庾数密表疏宗,宗骂言云:“是汝家门阁邪?”诸庾甚忿之,托党苏峻诛之。后帝问左右:“见宗室有白头老翁何在?”答:“同苏峻作贼已诛。”帝闻之流涕。后颇知其事,每见诸庾道“枉死”。帝尝在后前,乃曰:“阿姗何为云人作贼,辄杀之?人忽言阿舅作贼,当复云何?”庾后以牙尺打帝头云:“儿何以作尔形语?”帝无言,唯大张目,熟视诸庾。诸庾甚惧。   

   宣武问真长:“会稽王如何?”刘■〈忄炎〉答:“欲造微。”桓曰:“何如卿?”曰:“殆无异。”桓温乃喟然曰:“时无许郭,人人自以为稷契。”  

   海西时,诸公每朝,朝堂犹暗,惟会稽王来,轩轩如朝霞举。 

   简文在殿上行,右军与孙兴公在后。右军指孙曰:“此是啖石客。”简文闻之,顾曰:“天下自有利齿儿。”后王光禄作会稽,谢车骑出曲阿祖之。孝伯时罢秘书丞,在坐,因视孝伯曰:“王函齿似不钝。”王曰:“不钝,颇有验。”

   简文集诸谈士,以致后客前客。夜坐每设白粥,唯然灯,灯暗,辄更益炷。

   佛经以为祛治神明,则圣人可致。简文曰:“不知便可登峰造极不?然陶治之功,故不可轻。”   

   简文帝为抚军时,所坐床上,尘不令左右拂,见鼠行之迹,视以为佳。参军见鼠白日行,以手版打杀之。抚军意色不悦。门下起弹,辞曰:“鼠被害,尚不能忘怀;今复以鼠损人,无乃不可乎?”   

   简文初不别稻。  

   晋孝武年十二时,冬天昼日不着复衣,但着单绢裙衫五六重,夜则累茵褥。谢公云:“圣体宜令有常,陛下昼过冷,夜过热,恐非摄养之术。”帝曰:“昼动夜静故也。”谢公出,叹曰:“上明理不减先帝。”  

   孝武未尝见驴,谢太傅问曰:“陛下想其形,当何所似?”孝武掩口笑云:“正当似猪。”   
   晋孝武帝尝于殿中北窗下清暑,忽见一人,着白袷黄练单衣,举身沾湿,自称是华林园中池水神,名曰淋涔君,语帝:“若能见待,必当相。”帝时饮已醉,便取常佩刀掷之,刃空过无碍。神忿曰:“不能以佳士见接,乃至于此,当令知所以。”居少时,而帝暴崩。 

   宋国初建,参军高纂启云:“欲量作东西堂床六尺五寸,并用银度钉,未敢辄专。”宋武手答云:“床不须局脚,直脚自足,钉不须银度,铁钉而已。”

   郑鲜之、王弘、傅亮启宋武云:“伏承明旦朝见南蛮,明是四废日,来月朝好,不审可从群情迁来月否?”宋武手答云:“劳第足下勤至,吾初不择日。”帝亲为答,尚在其家。   

  ●卷二 周六国前汉人

   纣为糟丘酒池,一鼓牛饮者三千人,池可运船。 

   介子推不出,晋文公焚林求之,终抱木而死。公抚木哀嗟,伐树制屐。每怀割股之恩,辄潸然流涕视屐曰:“悲乎足下!”足下之言,将起于此。

   王子乔墓在京茂陵,战国时,有人盗发之,睹之无所见,唯有一剑,悬在空中。欲取之,剑便作龙鸣虎吼,遂不敢近。俄而径飞上天。《神仙传》云:“真人去世,多以剑代其形,五百年后,剑亦能灵化。”此其验也。   

   老子始下生,乘白鹿入母胎中。老子为人:黄色美眉,长耳广额,大目疏齿,方口厚唇,耳有三门,鼻有双柱,足蹈五字,手把十文。   

   襄邑县南八十里曰濑乡,有老子庙,庙中有九井。或云每汲一井,而八井水俱动。有能洁斋入祠者,须水温,即随意而温。  

   颜渊、子路共坐于门,有鬼魅求见孔子,其目若日,其形甚伟。子路失魄口噤;颜渊乃纳履拔剑而前,卷握其腰,于是化为蛇,遂斩之。孔子出观,叹曰:“勇者不惧,智者不惑,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 

   孔子尝使子贡出,久而不返,占得鼎卦无足,弟子皆言无足不来;颜回掩口而笑。孔子曰:“回笑,是谓赐必来也。”因问回:“何以知赐来?”对曰:“无足者,盖乘舟而来,赐且至矣。”明旦,子贡乘潮至。   

   宰我谓:“三年之丧,日月既周,星辰既更,衣裳既造,百鸟既变,万物既易,黍稷既生,朽者既枯,于期可矣。”颜渊曰:“人积压其一,未知其它。但知暴虎,不知冯河。鹿生三年,其角乃堕;子生三年,而离父母之怀。子虽善辩,岂能破尧舜之法,改禹汤之典,更圣人之文,除周公之礼,改三年之丧,不亦难哉!父母者,天地,天崩地坏,三年不亦宜乎!” 

   子路、颜回浴于洙水,见五色鸟。颜回问子路曰:“由,识此鸟否?”子路曰:“识。”回曰:“何鸟?”子路曰:“荧荧之鸟。”后日,颜回与子路又浴于泗水,更见前鸟,复问:“由,识此鸟否?”子路曰:“识。”回曰:“何鸟?”子路曰:“同同之鸟。”颜回曰:“何一鸟而二名?”子路曰:“譬如丝绢,煮之则为帛,染之则为皂,一鸟而二名,不亦宜乎?” 

   孔子尝游于山,使子路取水,逢虎于水所,与共战,揽尾得之,内怀中;取水还,问孔子曰:“上士杀虎如之何?”子曰:“上士杀虎持虎头。”又问曰:“叶士杀虎如之何?”子曰:“中士杀虎持虎耳。”又问:“下士杀虎如之何?”子曰:“下士杀虎捉虎尾。”子路出尾弃之。因恚孔子曰:“夫子知水所有虎,使我取水,是欲死我。”乃怀石盘,欲中孔子。又问:“中士杀人用舌端。”又问:“下士杀人如之何?”子曰:“下士杀人怀石盘。”子路出面是弃之,于是心服。   
   孔子去卫适陈,途中见二女采桑。子曰:“南枝窈窕北枝长。”答曰:’夫子游陈必绝粮。九曲明珠穿不得,着来向我采桑娘。”夫子至陈,大夫发兵围之,令穿九曲珠,乃释其厄。夫子不能,使回、赐返问之。其家谬言女出外,以一瓜献二子。子贡曰:“瓜,子在内也。”女乃出,语曰:“用蜜涂蛛,丝将系蚁,蚁将系丝;如不肯过,用烟熏之。”孔子依其言,乃能穿之。于是绝粮七日。

   有鸟九尾,孔子与子夏渡江,见而异之,人莫能名。孔子曰:“鸧也。尝闻河上之歌曰:‘鸧兮鸹兮,逆毛衰兮,一身九尾长兮。’” 

   周公居东,恶闻此鸟,命庭氏射之,血其一首,犹余九首。  

   秦世有谣云:“秦始皇,何强梁;开吾户,据吾床;饮吾浆,唾吾裳;餐吾饭,以为粮;张吾弓,射东墙;前至沙丘当灭亡。”始皇既焚书坑儒,乃发孔子墓,欲取经传。墓既启,遂见此谣文刊在冢壁,始皇甚恶之。及东游,乃远沙丘而循别路,忽见群小儿攒沙为阜,问之:“何为?”答云:“此为沙丘也。”从此得病而亡。或云:“孔子将死,遣书曰:‘不知何男子,自谓秦始皇,上我之堂,据我之床,颠倒我衣裳,至沙丘而亡。’”  

   安吉县西有孔子井,吴江校书郎施彦先后居井侧。先云:“仲尼聘楚,为令尹子西所谮,欲如吴未定,逍遥此境,复居井侧,因以名焉。”   

   鬼谷先生与苏秦、张仪书云:“二君足下:功名赫赫,但春华到秋,不得久茂;日数将冬,时讫将老。子独不见河边之树乎?仆御折其枝,波浪荡其根,上无径寸之阴,下被数千之痕,此木非与天下人有仇怨,盖所居者然。子不见嵩、岱之松柏,华、霍之檀桐乎?上枝干青云,下根通三泉,上有猿狖,下有赤豹麒麟,千秋万岁,不逢斧斤之患,此木非与天下之人有骨肉,亦所居者然。今二子好朝露之荣,弃长久之功,轻乔松之永延,贵一旦之浮爵。夫女爱不极席,男欢不毕轮,痛夫!痛夫!二君,二君!”  

  苏秦、张仪答书云:“伏以先生秉德含和之中,游心青云之上,饥必啖芝草,渴必饮玉浆,德与神灵齐,明与三光同,不忘将书,诫以行事。仪以不敏,名问不昭,入秦匡霸,欲翼时君,刺以河边,喻以深山,虽复素暗,诚衔斯旨。”

   张子房与四皓书云:“良白:仰惟先生,秉超世之殊操,身在=屏蔽广告=之间,志凌造化之表。但自大汉受命,祯灵显集,神母告符,足以宅兆民之心。先生当此时,辉神爽乎云霄,濯凤翼于天汉,使九门之外,有非常之客,北阙之下,有神气之宾,而渊游山隐,窃为先生不取也。良以顽薄,承乏忝官,所谓绝景不御,而驾服弩骀。方今元首钦明文思,百揆之佐,立则延企,坐则引领,日仄而方丈不御,夜寝而阊阖不闭。盖皇极须日月以扬光,后土待岳渎以导滞;而当圣世,鸾凤林栖,不翔乎太清,骐骥岳遁,不步于郊莽,非所以宁八荒而慰=屏蔽广告=也。不及省侍,展布腹心,略写至言,相料翻然不猜其意。张良白。”   

  四皓答书曰:“窜蛰幽薮,深谷是室,岂悟云雨之使,奄然萃止。方今三章之命,邈殷汤之旷泽,礼隆乐和,四海克谐,六律及于丝竹,和声应于金石,飞鸟翔于紫阙,百兽出于九门。顽夫固陋,守彼岩穴,足未尝践阊阖,目未曾见廊庙,野食于丰草之中,避暑于林木之下;望月晦然后知三旬之终,睹霜雪然后知四时之变,问射夫然后知弓弩之须,讯伐木然后知斧柯之用。当秦项之艰难,力不能负干戈,携手逃走,避役山草,倚朽若立,循水似济。遂使青蝇盗声于晨鸡,鱼目窃价于隋珠。公侯应灵挺特,神父授策,盖无幽而不明也。岂有烹鼎和味,而愿令菽麦厕方丈之御;被龙服衮,而欲使女萝上绀绫之绪”恐汩泥以浊白水,飘尘以乱清风;是以承命倾筐,闻宠若惊。谨因飞龙之使,以写鸣蝉之音,乞守兔鹿之志,终其寄生之命也。” 

   晋简文云:“汉世人物,当推子房为标的,神明之功,玄脏之要,莫之与二。接俗而不亏其道,应世而事不婴□。玄识远情,超然独迈。” 

   樊将军哙问于陆贾曰:“自古人君,皆云受命于天,云有瑞应,岂有是乎?”陆贾应之曰:“有。夫目■〈目闰〉,得酒食;灯火花,得钱财;干鹊噪而行人至,蜘蛛集而百事喜。小既有征,大亦宜然。故曰:‘目■〈目闰〉,则咒之;灯火花,则拜之;干鹊噪,则喂之;蜘蛛集,则放之。’况天下之大宝,人君重位,非天命何以得之哉?瑞,宝信也,天以宝为信,应人之德,故曰瑞应。天命无信,不可以力取也。” 

   湘州有南寺,东有贾谊宅。宅有井,小而深,上敛下大,状似壶,即谊所穿。井旁局脚食床,容一人坐,即谊所坐也。   

   谊宅今为陶侃庙,谊时种甘,犹有存者。 

   汉董仲舒尝梦蛟龙入怀中,乃作《春秋繁露》。 

   汉文翁当起田,砍柴为陂,夜有百十野猪,鼻载土著柴中。比晓,塘成,稻常收。尝欲断一大树,欲断处去地一丈八尺。翁先咒曰:“吾得二千石,斧当着此处。”因掷之,正砍所欲。后果为蜀郡守。   

   汉武帝见画伯夷、叔齐形象,河东方朔:“是何人?”朔曰:’古之愚夫。”帝曰:“夫伯夷、叔齐,天下廉士,何谓愚耶?”朔对曰:“臣闻贤者居世,与时推移,不凝滞于物。彼何不升其堂,饮其浆,泛泛如水中之凫,与彼俱游?天子毂下,可以隐居,何自苦于首阳乎?”上喟然而叹。   
   汉武游上林,见一好树,问东方朔,朔曰:“名善哉。”帝阴使人落其树。后数岁,复问朔,朔曰:“名为瞿所。”帝曰:“朔欺久矣,名与前不同,何也?”朔曰:“夫大为马,小为驹;长为鸡,小为雏;大为牛,小为犊;人生为儿,长为老;且昔为‘善’,今为‘瞿所’,长少死生,万物败成,岂有定哉?”帝乃大笑。

   武帝幸甘泉宫,驰道中有虫,赤色,头目牙齿耳鼻悉尽具,观者莫识。帝乃使朔视之,还对曰:“此‘怪哉’也。昔秦时拘系无辜,众庶愁怨,咸仰首叹曰:‘怪哉怪哉!’盖感动上天,愤所生也,故名‘怪哉’。此地必秦之狱处。”即按地图,果秦故狱。又问:“何以去虫?”朔曰:“凡忧者得酒而解,以酒灌之当消。”于是使人取虫置酒中,须臾,果糜散矣。 

   扬雄谓:“长卿赋不似人间来。”叹服不已。其友盛览问:“赋何如其佳?”雄曰:“合纂组以成文,列锦绣以成质。”雄遂着《合组》之歌,《列锦》之赋。  

   扬雄着《太玄经》,梦吐白凤凰,集于《玄》上。   

  ●卷三 后汉人

   俞益期,豫章人,与韩康伯道至交州,闻马援故事云:交州在合浦徐闻县西南,穷日南寿灵县界。传云:“伏波开篙工凿石,犹有故迹。又云:“此道废久壅塞,戴桓沟之,乃得伏波时故船。昔立两铜柱于林邑岸,岸北有遗兵十余家,居寿灵之南,悉姓马,自相婚姻,今二百户,以其流寓,号曰马流。言语犹与中华同。”  

   汉袁安父亡,母使安以鸡酒诣卜工问葬地。道逢三书生,问安何之,具以告。书生曰:“吾知好葬地。”安以鸡酒礼之,毕,告安地处云:“当葬此地,四世为贵公。”便与别。行数步,顾视皆不见。安疑是神人,因葬其地,后果位至司徒,子孙昌盛,四世三公焉。 

   袁安为阴平长,有惠化。县先有雹渊,冬夏未尝消释,岁中辄出,飞布十数里,大为民害。安乃推诚洁斋,引愆贬己,至诚感神,雹遂为之沉伦,伏而不起,乃无苦雨凄风焉。 

   崔骃有文才,其县令往造之。骃子瑗年九岁,书门曰:“人虽干木,君非文侯,何为光光,入我里闾?”令见之,问骃,骃曰:“必瑗所书。”召瑗,将诘所书,乃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胡广本姓黄,以五月五日生,俗谓恶月,父母恶之,藏之葫芦,弃之河流岸侧。居人收养之。及长,有盛名,父母欲取之,广以为背其所生则害义,背其所养则忘恩,两无所归;以其托葫芦而生也,乃姓胡,名广。后登三司,有中庸之号。广后不治本亲服,世以为讥。 

   马融历二县两郡,政务无为,事从其约。在武都七年,在南郡四年,未尝按论刑杀一人。性好音乐,善鼓琴吹笛。笛声一发,感得蜻出吟,有如相和。

   郭林宗来游京师,当还乡里,送车千许乘,李膺亦在焉。众人皆诣大槐客舍而别,唯膺与林宗共载,乘薄笨车,上大槐坂,观者数千人,引领望之,眇若松乔之在霄汉。 

   李元礼谡谡如劲松下风。  

   膺居阳城时,门生在门下者恒有四五百人。膺每作一文出手,门下其争之,不得,堕地。陈仲弓初令大儿元方来见,膺与言语讫,遣厨中食。元方喜,以为合意,当复得见焉。

   膺同县聂季宝,小家子,不敢见膺。杜周甫知季宝,不能定名,以语膺,呼见,坐置砌下牛衣上,一与言,即决曰:“此人当作国士。”卒如其言。

   膺为侍御史。青州凡六郡,唯陈仲举为乐安视事,其余皆病,七十县并弃官而去。其威风如此。   

   李膺尝以疾不迎宾客,二十日乃一通客;唯陈仲弓来,辄乘轝出门迎之。

   陈仲举雅重徐孺子,为豫章太守,至,便欲先诣之。主簿白:“群情欲令府君先入拜。”陈曰:“武王式商容之闾,席不暇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徐稚亡,海内群英论其清风高致,乃比夷齐,或参许由。夏侯豫章追美名德,立亭于稚墓首,号曰思贤亭。  

   何颙妙有知人之鉴。初,同郡张仲景总角造颙,颙谓之曰:“君用思精密,而韵不能高,将为良医矣。”仲景后果有奇术。   

   王仲宣年十七时,过仲景。仲景谓之曰:“君体有病,宜服五石汤;若不治,年及三十,当眉落。”仲宣以其赊远,不治。后至三十,果觉眉落,其精如此。世咸叹颙之知人。

   张衡亡月,蔡邕母方娠,此二人才貌相类,时人云:邕即衡之后身也。

   初,司徒王允数与邕会议,允词常屈,由是衔邕。及允诛董卓,并收邕,众人争之,不能得。太尉马日谓允曰:“伯喈忠直,素有孝行,且旷世逸才,多识汉事,当定十志;今子杀之,海内失望矣。”允曰:“地蔡邕独当,无十志何损?”遂杀之。 

   广汉王瑗遇鬼物,言蔡邕作仙人,飞去飞来,甚快乐也。 

   郑玄葬城东,后墓坏,改迁厉阜。县令车子义为玄起墓亭,名曰“昭仁亭”。 

   郑玄在徐州,孔文举时为北海相,欲其返郡,敦请恳恻,使人继踵。又教曰:“郑公久游南夏,今艰难稍平,倘有归来之思?无寓人于室,毁伤共藩垣林木,必缮治墙宇,以俟还。”及归,融告僚属:“昔周人尊师,谓之‘尚父’,今可咸曰‘郑君’,不得称名也。”袁绍一见玄,叹曰:“吾本谓郑君东州名儒,今乃是天下长者。夫以布衣雄世,斯岂徒然哉!”及去,绍饯之城东,必欲玄醉。会者三百人,皆使离席行觞,自旦及暮,计玄可饮三百余杯,而温克之容,终日无怠。

   荀巨伯远看友人疾,值胡贼攻郡,友人语伯曰:“吾且死矣,子可去。”伯曰:“远来视子,今有难而舍之去,岂伯行邪?”贼既至,谓伯曰:“大军至此,一郡俱空,汝何人,独止耶?”伯曰:“有友人疾,不忍委之,宁以己身,代友人之命。”贼闻其言异之,乃相谓曰:“我辈无义之人,而入有义之国。”乃偃而退,一郡获全。   

  ●卷四 后汉人

   谢子微见许子政虔及弟劭,曰:“平舆之渊,有双龙出矣。”  

   汝南中正周斐表称许劭:高节遗风,与郭林宗、李元礼、卢子干、陈仲弓齐名,劭特有知人之鉴。自汉中叶以来,其状人取士,援引扶持,进导招致,则有郭林宗;若其看形色,目童龀,断冤滞,擿虚名,诚未有如劭之懿也。常以简别清浊为务,有一士失其所,便谓投之潢污,虽负薪抱关之类,吐一善言,未尝不寻究欣然。兄子政常抵掌击节,自以为不及远矣。劭幼时,谢子微便云:“此贤当持汝南管签。”樊子昭帻责之子,年十五六,为县小吏,劭一见便云:“汝南第三士也,此可保之。”后果有令名。   

   有客诣陈太丘,谈锋甚敏,太丘乃令元方季方炊饭以延客。二子委甑,窃听客语,炊忘箸箅,饭落釜,成糜而进。客去,太丘将责之,具言其故,且诵客语无遗。太丘曰:“如此,但糜自可,何必饭耶。”  

   汉末陈太丘寔与友人期行,期日中,过期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其子元方时年七岁,在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否?”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时,过中不来,则无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下车引之。元方遂入门不顾。  

   蔡邕刻曹娥碑傍曰:“黄绢幼妇,外孙齑臼。”魏武见而不能晓,以问群僚,莫有知者。有妇人浣于江渚,曰:“第四车中人解。”即祢正平也。祢便以离合意解云:“绝妙好辞。”或谓此妇人即娥灵也。   

   祢正平年少与孔文举作尔汝交。时衡年未满二十,而融已五十余矣。

   孔文举中夜暴疾,命门人钻火,其夜阴暝,不得火,催之急,门人忿然曰:“君责人太不以道,今暗若漆,保不把火照我,当得钻火具,然后得火。”文举闻之曰:“责人当以其方。” 

   曹公与杨太尉书论刑杨修云:“操白:足下不遗贤子见辅,今军征事大,吾制钟鼓之音,主簿应掌,而贤子恃豪父之势,每不与吾同怀。念卿父息之情,同此悼。谨赠足下锦裘二领,八节银角桃枝一枚,官绢五百匹,钱六十万,四望通七香车一乘,青孛牛二头,八百里骅骝一匹,戎装金鞍辔十副,铃苞一具,驱使二人侍卫之。并遗足下贵室错彩罗裘一领,织成靴一量有心,青衣二人奉左右。所奉虽薄,以表吾意,足下便当慨然承纳,不致往返。” 

  杨太尉答书云:“彪白:小儿顽卤,常虑当致倾败,足下恩矜,延罪迄今;闻问之日,心肠酷裂!省览众赐,益以悲惧。”  

  曹公卞夫人与太尉夫人袁书:“卞顿首顿首:贵门不遗贤郎辅佐,方今戎马兴动,主簿股肱近臣,征伐之计,事须敬咨。官立金鼓之了,而闻命违制,明公性急,辄行军法。伏念悼痛酷楚,情不自胜。夫人多容,即见垂恕。故送衣服一笼,文绢一百匹,房子官绵百斤,私所乘香车一乘,牛一头。诚知微细,以达往意,望为承纳。”  

  杨太尉夫人袁氏答书:“袁顿首顿首:路歧虽近,不殿淹久,叹想之情,抱劳山积。小儿疏细,果自招罪戾,念之痛楚!明公所赐已多,又加重赉礼,颇非宜荷受,辄付往信。”

   司马德操初见庞士元,称之曰:“此人当为南州冠冕。”时士元尚少,及长,果如徽言。   
   司马徽居荆州,以刘表不明,度必有变,思退缩以自全;人每与语,但言“佳”。其妻责其无别。徽曰:“如汝所言,亦复甚佳。”终免于难。   

   颍川太守朱府君,以正月初见诸县史燕,问功曹郑劭公曰:“昔在京师,闻公卿百僚叹述贵郡前贤后哲,英雄瑰玮,然未睹其奇行异操,请闻遗训。”对曰:“鄙颍川,本韩之分野,豫之渊薮。其于天官,上当角亢之宿,下禀嵩少之灵,受岳渎之精,托晋楚之际,处陈郑之末。少阳之气,太清所挺。是以贤圣龙蟠,俊彦凤举。昔许由、巢父出于阳城,樊仲甫又出阳城,留侯张良又出于阳城,胡元安出于许县,灌彪义山出于昆阳,审寻初出于定陵,杜安伯夷又出于定陵,祭遵出于颍阳。”府君曰:“太原周伯况、汝南周彦祖皆辞征礼之宠,恐贵郡未有如此者也。”劭公对曰:“昔许由耻受尧位,洗耳河ぞ;樊仲甫者,饮牛河路,耻临浊流,回车旋牛。二周公蛤让公卿之荣,以此推之,天地谓之咫尺,不亦远乎?”   

  ●卷五 魏世人   

   刘桢以失敬罢。文帝曰:“卿何以不谨文宪?”答曰:“臣诚庸短,亦缘陛下纲目不疏。”   
  文帝出游,桢见石人,曰:“问彼石人,彼服何粗?何时去卫,来游此都?”

   魏王北征蹋顿,升岭眺瞩,见一冈,不生百草。王粲曰:“此必古冢。其人在世服生矾石,热蒸出外,故草木焦灭。”遽令凿看,果是大墓,矾石满茔。一说:粲在荆州,从刘表障山而见此异。魏武之平乌桓,粲犹在江南,以此言为谲。   

   魏国初建,潘勖字符茂,为策命文。自汉武以来未有此制,勖乃依商、周宪章,唐、虞辞义,温雅与曲诰同风,于时朝士皆莫能措一字。勖亡后,王仲宣擅名于当时,时人见此策美,或疑是仲宣所为,论者纷纷。及晋王为太傅,腊日大会宾客,勖子蒲时亦在焉。宣王谓之曰:“尊君作封魏君策,高妙信不可及,吾曾闻仲宣亦以为不如。”朝廷之士乃知勖作也。   

   孙邕醇粹有素。魏武帝初置侍中,举者不中选,遂下令曰:“吾侍中欲得浑沌,浑沌氏,古之贤人也。”于是臣下方悟,遂举邕,帝大悦。 

  管宁避难辽东,还,遭风船垂倾没,乃思其愆过,曰:“吾曾一朝科头,三晨晏起。今天怒猥集,过必在此。”风乃息。  

  魏管辂尝夜见一小物,状如兽,手持火,向口吹之,将爇舍宇。辂命门生举刀奋击,断腰。视之,狐也。自此里中无火灾。  

  王朗中年以识度推华歆,歆蜡日尝与子侄宴饮,王亦学之。有人向张茂先称此事,张曰:“王之学华,盖是形骸之外,去之所以更远。”

  华歆遇子弟甚整雅,闲室之内,俨若朝典。陈元方兄弟,恣柔爱之道,而二门之中,两不失其雍熙之轨度焉。

  中华佛法,虽始于汉明帝,然经偈故是胡音。陈思王登渔山,临江阿,闻岩岫有诵经声,清婉遒亮,远谷流响,肃然有灵气,不觉敛襟祗敬,便有终焉之志。诸曹解音,以为妙唱之极,即善则之,今梵呗皆植依拟所造也。植亡,乃葬此上。   

  傅巽有知人之鉴,在荆州,目庞统为半英雄。后统附刘备,见待次诸葛亮,如其言。

  平原人有善治伛有,自云:“不善,人百一人耳。”有人曲度八尺,直度六尺,乃厚货求治。曰:“君且伏。”欲上背踏之。伛者曰:“将杀我!”曰:“趣令君直,焉知死事?”

  俗说:有贫人止能办只瓮之资,夜宿瓮中,心计曰:“此翁卖之若干,其息已倍矣。我得倍息,遂可贩二瓮,自二瓮而为四,所得倍息,其利无穷。”遂喜而舞,不觉瓮破。 

  董昭为魏武重臣,后失势。文、明之世,下为卫尉。昭乃厚加意于侏儒。正朝大会,侏儒作董卫尉啼面,言昔太祖时事,举坐大笑。明帝怅然不怡。月中迁为司徒。 

  魏凌云台至高,韦诞书榜,即日皓首。榜有未正,募工整之。有铃下卒,着履登缘,如履平地;疑其有术,问之,云:“无木,但两腋各有肉翅,长数寸许。” 

  晋抚军云:“何平叔巧累于理,嵇叔夜隽伤其道。” 

  王辅嗣注《易》,笑郑玄云:“老奴甚无意。”于时夜分,忽闻外阁有着屐声,须臾即入,自云是郑玄,责之曰:“君年少,保以穿凿文句,而妄讥诮老子邪?”极有怒色,言竟便退。辅嗣心生畏恶,经少时,乃暴疾而卒。   

  景王欲诛夏侯玄,意未决间,问安平王孚云:“己才足以制之否?”孚云:“昔赵俨葬儿,汝来,半坐迎之;太初后至,一坐悉起。以此方之,恐汝不如。”乃杀之。  

  钟毓、钟会少有令誉。年十三,魏文帝闻之,语其父繇曰:“令卿二子来。”于是敕见。毓面有汗,帝问曰:“卿面何以汗?”毓对曰:“战战惶惶,汗出如浆。”复问会:“卿何以不汗出?”会对曰:“战战栗栗,汗不得出。”

  又值其父昼寝,因共偷服散酒。其父时觉,且假寐以观之。毓拜而后饮,会饮而不拜。既而问毓:“何以拜?”毓曰:“酒以成礼,不敢不拜。”又问会:“何以不拜?”会曰:“偷本非礼,所以不拜。”   

  钟会撰《四本论》始毕,甚欲嵇公看,致之怀中。既诣宅,畏其有难,惧不敢相示,出户遥掷而去。   

  钟士季常向人道:“吾少年时一纸书,人云是阮步兵书,皆字字生义,既知是吾,不复道也。”   

  阮德如每欲逸走,家人常以一细绳横系户前以维之。每欲逸,至绳辄返,时人以为名士狂。

  阮德如尝于厕见一鬼,长丈余,色黑而眼大,着白单衣,平上帻,去之咫尺。德如心安气定,徐笑而谓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如是!”鬼赧而退。

  ●卷六 吴蜀人   

  桓宣武征蜀,犹见诸葛亮时小吏,年百余岁。桓问:“诸葛丞相今谁与比?”意颇欲自矜。答曰:“葛公在时,亦不觉异,自葛公殁后,正不见其比。”

  武侯躬耕于南阳,南阳是襄阳墟名,非南阳郡也。

  襄阳郡有诸葛孔明故宅,故宅有井,深五丈,广五尺,曰葛井。堂前有三间屋地,基址极高,云是避水台。宅西有山临水,孔明常登之,鼓琴而为《梁甫吟》,因名此山为乐山。嗣有董家居此宅,衰殄灭亡,后人不敢复憩焉。

  武侯与宣王治兵,将战,宣王戎服莅事;使人密觇武侯,乃乘素舆,葛巾,持白羽扇,指麾三军,众军皆随其进止。宣王闻而叹曰:“可谓名士矣。”

  孙策年十四,在寿阳诣袁术,始至,而刘豫州到,便求去。袁曰:“豫州何关君?”答曰:“不尔,英雄忌人。”即出,下东阶,而刘备从西阶上,但辄顾视之行,殆不复前矣。 

  顾邵为豫章,崇学校,禁淫祀,风化大行。历毁诸庙,至庐山庙,一郡悉谏,不从。夜,忽闻有排大门声,怪之。忽有一人开阁径前,状若方相,自说是庐山君。邵独对之,要进上床,鬼即入坐。邵善《左传》,鬼遂与邵谈《春秋》,弥夜不能相屈。邵叹其精辩,谓曰:“《传》载晋景公所梦大厉者,古今同有是物也。”鬼笑曰:“今大则有之,厉则不然。”灯火尽,邵不命取,乃随烧《左传》以续之。鬼频请退,邵辄留之。鬼本欲凌邵,邵神气湛然,不可得乘。鬼反和逊,求复庙,言旨恳至。邵笑而不答。鬼发怒而退,顾谓邵曰:“今夕不能仇君,三年之内,君必衰矣,当因此时相报。”邵曰:“何事匆匆,且复留谈论。”鬼乃隐而不见,视门阁悉闭如故。如期,邵果笃疾,恒梦见此鬼来击之。并劝邵复庙。邵曰:“邪岂胜正?”终不听。后遂卒。 

  豫章太守顾邵,是雍之子。邵在群卒,雍集僚友围棋,外启“书信至”,而无儿书,虽神意无变,而心知有故。以爪掐掌,血流沾褥。客散,叹曰:“已无延陵之遗累,宁有丧明之深责!”于是割情散哀,颜色自若。  

  沈峻,珩之弟也,甚有名誉,而性俭吝。张温使蜀,与峻别,峻入内良久,出语温曰:“向择一端布,欲以送卿,而无粗者。”温嘉其能自显其非。

  尝经太湖岸上,使从者取盐水;已而恨多,敕令还减之。寻亦自愧曰:“此吾天性也!” 

  沈珩守风粮尽,从姚彪贷盐百斛。彪性峻直,得书不答,呼左右,令覆盐百斛于江中,曰:“明吾不惜,惜所与耳!”

  诸葛恪对南阳韩文晃,误呼其父子。晃曰:“向人子前呼其父字,为是礼邪?”恪笑而答曰:“向天穿针,不见天怒者,非轻于天,意有所在耳。”

  孙权时,永康有人入山,遇一大龟,即束之归。龟便言曰:“游不量时,为君所得。”人甚怪之,载出,欲献吴王。夜泊越里,缆船于大桑树。宵中,树呼龟曰:“劳乎元绪,奚事尔耶?”龟曰:“我被拘絷,方见烹霍,虽尽南山之樵,不能溃我。”树曰:“诸葛元逊博识,必致相苦,令求如我之徒,计从安薄?”龟曰:“子明,无多辞,祸将及尔。”树寂而止。既至,权命煮之,焚柴万车,语犹如故。诸葛恪曰:“燃以老桑乃熟。”献者乃说龟树共言。权登使伐树,煮龟立烂,今烹龟犹多用桑薪。野人故呼龟为元绪。   

  新淦聂友小儿贫贱,尝猎,见一白鹿,射中之,后见箭着梓树。 

  孙皓初立,治后园,得一金像,如今之灌顶佛。未暮,皓阴痛不可堪。采女有奉法者,启皓取像,香汤浴这,置殿上,烧香忏悔,痛即便止。 

  孙皓问丞相陆凯曰:“卿一门在朝几人?”答曰:“二相五侯,将军十余人。”皓曰:“盛矣!”凯曰:“君贤臣忠,国之盛;父慈子孝,家之盛;今政荒民敝,覆亡是惧,臣何敢言盛也?”   
  有客相从,各言所志,或愿为扬州刺史,或愿多赀财,或愿骑鹤上升。其一人曰:“腰缠十万贯,骑鹤上扬州。”欲兼三者。   

  ●卷七 晋江左人   

  王安丰云:山巨源初不见《老》、《易》,而意暗与之同。   

  晋武帝讲武于宣武场,欲偃武修文。山公谓不宜尔,因与诸尚书言孙、吴用兵本意。遂究论,举坐无不咨嗟。皆曰:“山少傅乃天下名言。”后寇盗蜂合,郡国无备,不能复制,皆如公言。时以为涛不学孙、吴,而暗与理会。王夷甫亦叹其暗与道合。  

  卫瓘云:“吾在中山郡无事,高枕而已。” 

  裴令公姿容爽俊,一旦有疾至困,惠帝使王夷甫往看之。裴先向壁卧,闻王来,强回视之。夷甫出,语人曰:“双眸烂烂如岩下电,精神挺动,故有小恶耳。”  

  裴令公自王安丰,眼烂烂如岩下电。  

  杜预书告儿:古谚:“有书借人为可嗤,借书送还亦可嗤。” 

  洛下有洞穴,深不可测。一妇人欲杀其夫,推堕穴中,此人颠倒良久方苏。旁得一穴,行百余里,觉所践如尘,闻粳米香,啖之芬美。复遇如泥者,味似向尘。入一都郭,虽无日月,明逾三光,人皆披羽衣,奏奇乐。凡过此九处。有长人指柏下一羊,令跪捋羊须,得二珠,长人取之,后一珠,令啖之,甚得疗饥。请问九处,答曰:“问张华可知。”其人随穴得出,诣华问之,云:“如尘者,黄河下龙涎,泥是昆仑山下泥。九处地,仙名九馆。羊为痴龙。初一珠,食之,寿等天地;次者延年;后一丸,弃饥而已。”   

  张华有鹦鹉,每出,还,辄说僮仆善恶。一日,寂无言;华问其故,曰:“被禁在瓮中,无因得知外事。”忽云:“昨梦不佳,所忌出外。”华强呼至庭,果为飞鹰所击,仅获见免。

  张华既贵,有少时知识来候之。华与共饮九酝酒,颇为酣畅。其夜醉眠。华常饮此酒,醉眠后,辄敕左右转侧至觉,则必安泰。是夕,忘敕之。左右依常时为张公转侧,其友人无人为之。至明,友人犹不起,华咄云:“下级必死矣。”使视之,酒果穿肠流,床下滂沱。

  魏时,殿前钟忽大鸣,震骇省署。华曰:“此蜀铜山崩,故钟鸣应之也。”蜀寻上事,果云铜山崩,时日皆如华言。  

  中朝时,有人畜铜澡盘,晨夕恒鸣如人扣。以白张华。华曰:“此盘与洛钟宫商相谐,宫中朝暮撞,故声相应。可钅虑令轻,则韵乖,鸣自止也。”依言,即不复鸣。 

  武库内有雄雉,时人咸谓为怪。华云:“此蛇之所化也。”即使搜除库中,果见蛇蜕之皮。   
  吴郡临平岸崩,出一石鼓,打之无声。以问华。华曰:“可取蜀中桐材,刻作鱼形,扣之,则鸣矣。”即从华言,声闻数十里。 

  嵩高山北有大穴空,莫测其深,百姓岁时,每游其上。晋初,尝有一人,误坠穴中,同辈冀其倘不死,试投食于穴;坠者得之为粮,乃缘穴而行。可十许日,忽旷然见明。又有草屋一区,中有二人,对坐围棋,局下有一杯白饮。坠者告以饥渴,棋者曰:“可饮此。”坠者饮之,气力十倍。棋者曰:“汝欲停此不?”坠者曰:“不愿停。”棋者曰:“汝从西行数十步,有一井,其中多怪异,慎勿畏,但投身入井,当得出。若饥,即可取井中物食之。”坠者如其言。井多蛟龙,然见坠者,辄避其路。坠者缘井而行,井中有物若青泥,坠得食之,了不复饥。可半年许,乃出蜀中。因归洛下,问张华。华曰:“此仙馆;所饮者玉浆,所食者龙穴石髓也。” 

  羊琇骄豪,捣炭为屑,以香和之,作兽形。   

  羊稚舒琇冬月酿酒,令人抱瓮暖之”须臾复易其人。酒既速也,味仍嘉美。其骄豪皆此类。

  ●卷八 晋江左人   

  夏侯湛作《周诗》成,以示潘岳。岳曰:“此文非徒温雅,乃别见孝悌之性。”岳因此作《家风诗》。  

  石崇与潘岳同刑东市,崇曰:“天下杀英雄,君复何为尔?”岳曰:“俊士填沟壑,余波来及人。”   

  孙子荆新除妇服,作诗示王武子,武子曰:“不知文生于情,情生于文,览之凄然,生伉俪之重。”   

  王武子左右人,尝于阁中就婢取济衣服,婢欲奸之。其人云:“不敢。”婢云:“若不从,我当大呼。”其人终不从,婢乃呼曰:“某甲欲奸我。”济令杀之。其人具述前状,武子不信。其人顾谓济曰:“枉不可受,要当讼府君于天。”武子经年疾困。此人见形云:“府君当去矣。”遂卒。   
  吾彦为交州时,林邑王范熊献青白猿各一口。   

  ●卷九 晋江左人   

  裴仆射■〈危页〉,时人谓言谈之林薮。 

  士衡在座,安仁来,陆便起去。潘曰:“清风至,尘飞扬。”陆应声答曰:“众鸟集,凤皇翔。”   

  士衡为河北都督,已遭间构,内怀忧懑,闻其鼓吹,谓司马孙拯曰:“我今闻之,不如闻华亭鹤唳。”   

  蔡司徒说:在洛见陆机兄弟,住参佐廨中,三间瓦屋,士龙住东头,士衡住西头。  

  后分华亭村南为黄耳村,以犬冢为号焉。  

  刘道真年十五六,在门前戏弄尘,垂鼻涕至胸。洛下少年乘车从门前过,曰:“此少年甚■〈土回〉塠。”刘随车后,问“此言为恶为善?”答以“为善”。刘曰:“若佳言,令你翁■〈土回〉塠,你母亦■〈土回〉塠。”   

  阮瞻素秉无鬼论,世莫能难;每自谓理足以辨正幽明。忽有一鬼,通姓名作客诣阮,寒温毕,即谈名理;客甚有才表,末及鬼神事,反复甚苦,遂屈。乃作色曰:“鬼神古今圣贤所共传,君何独言无耶?仆便是鬼!”于是忽变为异形,须臾消灭。阮嘿然,意色大恶。后年余,病死。  

  宋岱为青州刺史,禁淫祀,着《无鬼论》,甚精。无能屈者。邻州咸化之。后有一书生葛巾修刺诣岱,与之谈甚久,岱理未屈,徉或未畅,书生辄为申之。次及无鬼论,便苦难岱。岱理欲屈,书生乃振衣而起,曰:“君绝我辈血食二十余年,君有青牛、髯奴,未得相困耳。今奴已叛,牛已死,今日得相制矣。”言绝,遂失书生。明日百岱亡。 

  孙兴公常着戏头,与逐除人共至桓宣武家,宣武觉其应对不凡,推问乃验也。   

  ●卷十 宋齐人   

  昔傅亮北征,在河中流。或人问之曰:“潘安仁作《怀旧赋》曰:‘前瞻太室,傍眺嵩丘。’嵩丘太室一山,保云前瞻傍眺哉?”亮对曰:“有嵩丘山,去太室七十里,此是写书误耳。”

  齐宜都王铿,三岁丧母,及有识,问母所在,左右告以早亡,便思慕蔬食。自悲不识母,常祈请幽冥,求一梦见。至六岁梦见一妇人,谓之曰:“我是汝之母。”铿悲泣。旦说之,容貌衣服,事事如平生也。闻者莫不歔欷。

《殷芸小说》 相关内容:

查看目录 >> 《殷芸小说》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五十五至卷五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五十七至卷五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五十九至卷六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六十一至卷六十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六十三至卷六十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六十五至卷六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六十七至卷六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六十九至卷七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七十一至卷七十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七十三至卷七十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七十五至卷七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七十七至卷七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七十九至卷八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八十一至卷八十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八十三至卷八十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八十五至卷八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八十七至卷八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八十九至卷九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九十一至卷九十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九十三至卷九十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九十五至卷九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九十七至卷九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九十九至卷一百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一百一至卷一百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一百三至卷一百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一百五至卷一百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一百七至卷一百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一百九至卷一百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十一至卷百十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十三至卷百十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十五至卷百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十七至卷百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十九至卷百二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二十一至卷百二十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二十三至卷百二十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二十五至卷百二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二十七至卷百二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二十九至卷百三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三十一至卷百三十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三十三至卷百三十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三十五至卷百三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三十七至卷百三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三十九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四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四十一至卷百四十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四十三至卷百四十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四十五至卷百四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四十七至卷百四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四十九至卷百五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五十一至卷百五十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五十三至卷百五十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五十五至卷百五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五十七至卷百五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五十九至卷百六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六十一至卷百六十二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六十三至卷百六十四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六十五至卷百六十六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六十七至卷百六十八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六十九至卷百七十 國朝耆獻類徵初卷百七十一至卷百七十二 
关于本站 | 收藏本站 | 欢迎投稿 | 意见建议 | 国学迷
Copyright © 国学大师 古典图书集成 All Rights Reserved.
免责声明:本站非营利性站点,内容均为民国之前的公共版权领域古籍,以方便网友为主,仅供学习研究。
内容由热心网友提供和网上收集,不保留版权。若侵犯了您的权益,来信即刪。scp168@qq.com

ICP证:琼ICP备2022019473号-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