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实录 | 二十四史 | 四库全书 | 古今图书集成 | 历史人物 | 说文解字 | 成语词典 | 甲骨文合集 | 殷周金文集成 | 象形字典 | 十三经索引 | 字体转换器 | 篆书识别 | 近义反义词 | 对联大全 | 家谱族谱查询 | 哈佛古籍

首页|国学书库|影印古籍|诗词宝典|二十四史|汉语字典|汉语词典|部件查字|书法图集|甲骨文|历史人物|历史典故|年号|姓氏|民族|图书集成|印谱|丛书|中医中药|软件下载

译文|四库全书|全文检索|古籍书目|国学精选|成语词典|康熙字典|说文解字|字形演变|金 文|历史地名|历史事件|官职|知识|实录|石刻墓志|家谱|对联|历史地图|会员中心

首页 > 史部 > 正史 > 新唐書 >

卷一百四十五 列傳第七十

卷一百四十五 列傳第七十

  元載 王縉 黎幹 楊炎 嚴郢 竇參

  元載字公輔,鳳翔岐山人。父昇,本景氏。曹王明妃元氏賜田在扶風,昇主其租入,有勞,請於妃,冒為元氏。

  載少孤,旣長,嗜學,工屬文。天寶初,下詔舉明莊、老、列、文四子學者,載策入高第,補新平尉。韋鎰監選黔中,苗晉卿東都留守,皆署判官,寖以名聞。至德初,江東採訪使李希言表載自副,擢祠部員外郎、洪州刺史。入為度支郎中,占奏敏給,肅宗異之。累遷戶部侍郎,充度支、江淮轉運等使。

  帝不豫,李輔國用事,輔國妻,載宗女也,因相締昵。會京兆尹缺,輔國白用載,載意屬國柄,固辭,輔國曉之,翌日,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領使如故。代宗立,輔國勢愈重,數稱其才,進拜中書侍郎、許昌縣子。載以度支繁浩,有吏事督責,損威寵,乃悉天下錢穀委劉晏。未幾,判天下元帥行軍司馬。

  盜殺李輔國,載陰與其謀。乃復結中人董秀,厚啖以金,使刺取密旨,帝有所屬,必先知之,探微揣端,無不諧契,故帝任不疑。華原令顧繇上封白發其私,帝方倚以當國,乃斥繇,除名為民。魚朝恩驕橫震天下,與載不協,憚之,雖帝亦銜恚,乃乘間奏誅朝恩,帝畏有變,載結其愛將為助。朝恩已誅,載得意甚,益矜肆。

  時擬奏文武官功狀多謬舛,載虞有司駁正,乃請別敕授六品以下官,吏部、兵部即附甲團奏,不須檢勘,欲示權出於己。又與王縉請以河中為中都,裒關輔河東十州稅奉京師,選兵五萬屯中都,鎮禦四方,杪秋行幸,上春還,可以避羌戎患。載以議入即從,前敕所由吏於河中經圖宮殿,築私第。帝聞,惡之,置其議。

  初,四鎮北庭行營節度使寄治涇州,大曆八年,吐蕃寇邠寧,議者謂三輔以西無襟帶之固,而涇州散地不足守。載嘗在西州,具知河西、隴右要領,乃言於帝曰:「國家西境極于潘原,吐蕃防戍乃在摧沙堡,而原州界其間,草薦水甘,舊壘存焉,比吐蕃毀夷垣墉,棄不居,其右則監牧故地,巨塹長壕,重複深固。原州雖早霜不可蓺,而平涼在其東,獨耕一縣,可以足食。請徙京西軍戍原州,乘間築作,二旬可訖,貯粟一歲。戎人夏牧青海上,羽書比至,則我功集矣。徙子儀大軍在涇,以為根本,分兵守石門、木峽,隴山之關北抵于河,皆連山峻險,寇不可越。稍置鳴沙縣、豐安軍為之羽翼,北帶靈武五城,為之形勢,然後舉隴右之地,以至安西,是謂斷西戎脛,朝廷高枕矣。」因圖上地形,使吏間入原州度水泉,計徒庸,車乘畚鍤之器悉具。而田神功沮短其議,乃曰:「興師料敵,老將所難,陛下信一書生言,舉國從之,誤矣。」帝由是疑不決。

  載智略開果,久得君,以為文武才略莫己若。外委主書卓英倩、李待榮,內劫婦言,縱諸子關通貨賄。京師要司及方面,皆擠遣忠良,進貪猥。凡仕進干請,不結子弟,則謁主書。城中開南北二第,室宇奢廣,當時為冠。近郊作觀榭,帳帟什器不徙而供。膏腴別墅,疆畛相望,且數十區。名姝異技,雖禁中不逮。帝盡得其狀。載嘗獨見,帝深戒之,謷然不悛。客有賦都盧尋橦篇諷其危,載泣下而不知悟。會李少良上書詆其醜狀,載怒,奏殺少良,道路目語,不敢復議。載由是非黨與不復接,生平道義交皆謝絕。

  帝積怒,大曆十二年三月庚辰,仗下,帝御延英殿,遣左金吾大將軍吳湊收載及王縉,繫政事堂,分捕親吏、諸子下獄。詔吏部尚書劉晏、御史大夫李涵、散騎常侍蕭昕、兵部侍郎袁傪、禮部侍郎常袞、諫議大夫杜亞訊狀,而責辨端目皆出禁中。遣中使臨詰陰事,皆服。乃下詔賜載自盡,妻王及子揚州兵曹參軍伯和、祠部員外郎仲武、校書郎季能並賜死,發其祖、父冢,斲棺棄尸,毀私廟主及大寧、安仁里二第,以賜百官署舍,披東都第助治禁苑。

  王氏,河西節度使忠嗣女,悍驕戾沓,載叵禁。而諸子牟賊,聚斂無涯藝,輕浮者奔走。爭蓄妓妾,為倡優褻戲,親族環觀不愧也。及死,行路無嗟隱者。籍其家,鍾乳五百兩,詔分賜中書、門下臺省官,胡椒至八百石,它物稱是。女真一,少為尼,沒入掖庭。德宗時,始告以載死,號踊投地,左右呵止,帝曰:「安有聞親喪責其哀殞乎?」命扶出。

  帝為太子也,實用載議。興元元年,詔復其官,聽改葬。故吏許初、楊皎、紀慆等合貲以葬,謚曰荒,後改曰成縱。

  載敗,董秀、卓英倩、李待榮、術者李季連悉論死。其它與載厚善坐貶者,若楊炎、王昂、宋晦、韓洄、王定、包佶、徐縯、裴冀、王紀、韓會等凡數十百人。

  英倩弟英璘,家金州,州人緣以授官者亦百餘,豪制鄉曲,聚無賴少年以伺變,恃載權,牧宰莫敢問。載誅,英璘盜庫兵據險以叛。詔發禁兵及山南西道兵二千討捕,刺史孫道平禽殺之。詔給復其州二年。

  李少良者,以吏治由諸帥府遷累殿中侍御史。罷,遊京師,不見調,憤載不法,疏論其惡,帝留少良客省,欲究其事。其友韋頌者候之,漏言於陸珽。載召珽問知之,乃奏下少良御史臺,劾其漏禁中語,并與頌、珽論殺之。珽,善經子,與頌及少良善,又狎載子弟親黨,故載廉得其謀。

  初,載盛時,人皆疾厭之。大曆八年,有晉州男子郇謨以麻總髮,持竹笥、葦席,行哭長安東市,人問之,曰:「我有字三十,欲以獻上,字言一事,即不中,以笥貯屍,席裹而棄之。」京兆以聞,帝召見,賜以衣,館內客省,問狀,多譏切載。其言「團」者,願罷諸州團練使,其言「監」者,請罷諸道監軍,大抵類此。先是,天下兵興,凡要州權署團練、刺史。載用事,授刺史者悉帶團練以悅人心,故謨指而刺云。

  王縉字夏卿,本太原祁人,後客河中。少好學,與兄維俱以名聞。舉草澤、文辭清麗科上第,歷侍御史、武部員外郎。祿山亂,擢太原少尹,佐李光弼,以功加憲部侍郎,遷兵部。史朝義平,詔宣慰河北,使還有指,俄拜黃門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進侍中,持節都統河南、淮西、山南東道諸節度行營事。辭侍中,加東都留守。歲餘,拜河南副元帥,損軍資錢四十萬緡,營完宮室。朱希彩殺李懷仙也,詔拜盧龍節度使,至幽州,委軍於希彩乃還。會辛雲京卒,兼領河東節度,讓還河南副元帥、東都留守。太原將王無縱、張奉璋恃功,以縉儒者易之,不如律令,縉斬以徇,諸將股慄。再歲還,以本官復知政事。

  時元載專朝,天子拱手,縉曲意附離,無敢忤。又恃才多所狎侮,雖載亦疾其凌靳也。京兆尹黎幹數論執,載惡之,縉折幹曰:「尹,南方孤生,安曉朝廷事?」

  縉素奉佛,不茹葷食肉,晚節尤謹。妻死,以道政里第為佛祠,諸道節度、觀察使來朝,必邀至其所,諷令出財佐營作。初,代宗喜祠祀,而未重浮屠法,每從容問所以然,縉與元載盛陳福業報應,帝意向之。繇是禁中祀佛,諷唄齋薰,號「內道場」,引內沙門日百餘,饌供珍滋,出入乘廄馬,度支具稟給。或夷狄入寇,必合衆沙門誦護國仁王經為禳厭,幸其去,則橫加錫與,不知紀極。胡人官至卿監、封國公者,著籍禁省,勢傾公王,羣居賴寵,更相凌奪,凡京畿上田美產,多歸浮屠。雖藏奸宿亂踵相逮,而帝終不悟,詔天下官司不得箠辱僧尼。初,五臺山祠鑄銅為瓦,金塗之,費億萬計。縉給中書符,遣浮屠數十輩行州縣,斂丐貲貨。縉為上言:「國家慶祚靈長,福報所馮,雖時多難,無足道者。祿山、思明毒亂方煽,而皆有子禍,僕固懷恩臨亂而踣,西戎內寇,未及擊輒去,非人事也。」故帝信愈篤。七月望日,宮中造盂蘭盆,綴飾鏐琲,設高祖以下七聖位,幡節、衣冠皆具,各以帝號識其幡,自禁內分詣道佛祠,鐃吹鼓舞,奔走相屬。是日立仗,百官班光順門奉迎導從,歲以為常。羣臣承風,皆言生死報應,故人事置而不修,大曆政刑,日以堙陵,由縉與元載、杜鴻漸倡之也。

  性貪冒,縱親戚尼姏招納財賄,猥屑相稽,若市賈然。及敗,劉晏等鞫其罪,同載論死,晏曰:「重刑再覆,有國常典,況大臣乎!法有首從,不容俱死。」於是以聞,上憫其耄,不加刑,乃貶括州刺史。久之,遷太子賔客,分司東都。建中二年死,年八十二。

  黎幹,戎州人。善星緯術,得待詔翰林,擢累諫議大夫,封壽春公。自負其辯,沾沾喜議論。

  初,唐家郊祭天地,以高祖神堯皇帝配。寶應元年,杜鴻漸為太常卿、禮儀使,於是禮儀判官薛頎、集賢校理歸崇敬等共建:「神堯獨受命之主,非始封君,不得冒太祖配天地。景皇帝受封于唐,即商之契、周之后稷,請奉景皇帝配天地,於禮宜甚。」幹非之,乃上十詰、十難,傅經誼,抵鄭玄,以折頎、崇敬等,曰:「頎等引禘者至日祭天於圓丘,周人以遠祖配,今宜以景皇帝為始祖,配昊天圓丘。臣幹一詰:國語稱有虞氏、夏后氏並禘黃帝,商禘舜,周禘嚳。二詰:商頌『長發,大禘也』。三詰:周頌『雍,禘太祖也』。四詰:祭法,虞、夏並禘黃帝,商、周俱禘嚳。五詰:大傳『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六詰:爾雅『禘,大祭也』。七詰:家語『凡四代帝王所郊,皆以配天;所謂禘,五年大祭也』。八詰:盧植以『禘,祭名。禘,諦也,事取明諦,故云』。九詰:王肅言『禘,五年大祭』。十詰:郭璞亦云。此經傳先儒皆不言祭昊天於圓丘,根證章章,故臣謂禘止五年宗廟大祭,了無疑晦。」其十難:

  一曰:「周頌雍之序曰:『禘,祭太祖也。』鄭玄說『禘,大祭也。太祖,謂文王也』。商頌『長發,大禘也』。玄曰『大禘,祭天也。』商、周兩頌,同文異解,索玄之意,以禘加『大』,因曰『祭天』。臣謂春秋『大事于太廟』,雖曰『大』,得祭天乎?虞、夏、商、周禘黃帝與嚳,禮『不王不禘』,皆不言『大』,玄安得稱祭天乎?長發所歎,不及嚳與感生帝,故知不為祭天侑嚳明矣。商、周五帝大祭見于經者甚詳,而禘主廟,不主天。今背孔子之訓言,取玄之偏誼,誣繆祀典,不見其可。」

  二曰:「『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此言惟天子當禘。如虞、夏出黃帝,商、周出嚳,以近祖配之。自出之祖無廟,乃自外至。自外至者,同之天地,得主而止。又自出者在母亦然。春秋傳『陳,則我周之自出』。詎可謂出太微五帝乎?玄以一『禘』為三誼,在祭法則曰『祭昊天於圓丘』。在春秋傳則『郊以后稷配靈威仰』。在商頌曰『祭天』。在周頌則禘曰『大於四時祭,而小於祫』。本末駁舛,臆判自私,不足以訓。」

  三曰:「商、周之前,禘所自出。自漢、魏以來,曠千餘歲,其禮不講。蓋玄所說不當於經,不質于聖,先儒置之不用,是為棄言。」

  四曰:「今禮家行於世者,皆本玄學。臣請取玄之隙,還破頎等所建。頎等曰:『景皇帝為始祖,以配天。』按王制『天子七廟』。玄曰:『周禮也。太祖與文、武之祧,合親廟四而七。商氏六廟,契與湯合二昭二穆而六。』據玄,則夏不以鯀、顓頊、昌意為始祖,是又與玄乖背。自古未有以人臣為始祖者,唯商以契,周以稷。夫稷、契皆天子元妃子。簡狄吞玄鳥卵而生契,契佐禹有大功,舜封之商,其詩曰:『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后稷母曰姜嫄,出野履巨跡而生稷,稷勤稼穡,堯舉為農師,舜封之邰,號曰后稷。其詩曰:『履帝武敏歆,攸介攸止。』『即有邰家室。』舜、禹有天下,契、稷在焉。傳曰:『功施於人則祀之,以死勤事則祀之。』契為司徒,而人輯睦,稷勤百穀而山死,皆在祀典。及子孫而有天下,故尊而祖之。」

  五曰:「旣用玄說,小德配寡,而后稷止配一帝,不得全配五帝。今以景帝配昊天,於玄為可為不可乎?」

  六曰:「衆詰臣曰:『上帝一帝,周官:祀天旅上帝,祀地旅四望。旅,衆也。則上帝是五帝。』臣曰:『否,旅有衆義,出於爾雅。又為祭名,亦曰陳也。如前所詰,旅上帝為五帝,則季氏旅於泰山可得為四鎮邪?』」

  七曰:「援玄之言,則景帝親盡,主應在祧,反配天地,禮不相值。夫所謂始祖者,經綸草昧,功普體大,以比元氣含覆廣大者也。故曰萬物之始,天也;人之始,祖也;日之始,至也。掃地而祭,則質;器用陶匏,則性;牲用犢,則誠;兆於南郊,則就陽。至尊至質,不敢同於先祖也。白虎通義曰:『祭天歲一者何?事之不敢黷也。』故因歲之陽氣始達而祭之。今一歲四祭,黷莫大焉。上帝五帝,祀闕不舉,怠孰甚焉?黷與怠,皆失也。臣聞親有限,祖有常,聖人制禮不以情變。唐家累聖,歷祀百年,非不知景帝為始封。當時通儒鉅工尊高祖以配天,宗太宗以配上帝,人神克厭,為日旣久。乃今以神堯降侑含樞紐,而太宗仍配上帝,則樞紐上帝佐也。以子先父,非天地祖宗之意。」

  八曰:「景皇帝非造我區夏,不得與夏之禹、商之契、周之稷、漢高帝、魏武帝、晉宣帝、唐神堯皇帝並功,而陟配圜丘,上與天匹,曾謂圜丘不如林放乎?」

  九曰:「魏以武帝、晉以宣帝為始祖者,夫操與懿皆人傑也。擁天下彊兵,挾弱主,制海內之命,名雖為臣,勢實為君,後世因之以成帝業,尊而祖之,不亦可乎?」

  十曰:「神堯拯隋室之亂,振臂大呼,濟人塗炭,汛掃蕩攘,羣凶無餘,出入不數年而成王業,漢祖之功不能加焉。夏以禹,漢以高帝,我以神堯為始祖,訂夏法漢,於義何嫌?今頎、崇敬革天對,易祖廟,事之大者不稽于古,難以疑文僻說定之。臣官以諫為名,不敢不盡愚。」

  議聞,代宗不韙其言。其後名儒大議,而景帝配天卒著于禮。

  俄遷京兆尹,頗以治稱。京師苦樵薪乏,幹度開漕渠,興南山谷口,尾入于苑,以便運載。帝為御安福門觀之。幹密具猰船作倡優水嬉,冀以媚帝。久之,渠不就。俄改刑部侍郎。魚朝恩敗,坐交通,出為桂管觀察使。大曆八年,復召為京兆尹。時大旱,幹造土龍,自與巫覡對舞,彌月不應。又禱孔子廟,帝笑曰:「丘之禱久矣。」使毀土龍,帝減膳節用,旣而霔雨。十三年,涇水擁隔,請開鄭、白支渠,復秦、漢故道以溉民田,廢碾磑八十餘所。

  幹性貪暴,旣復用,不暇念治,專徇財色,附會嬖近,挾左道希主恩,帝甚惑之。德宗在東宮,幹與宦者特進劉忠翼陰謀,幾危宗嗣。及即位,又詭道希進,密乘車謁忠翼。事覺,除名長流,旣行,市人數百羣譟投礫從之,俄賜死藍田驛。

  忠翼本名清潭,與左衛將軍董秀皆有寵於代宗。當盛時,爵賞在其口吻,掊冒財賄,貲產累皆巨萬。至是積前罪,并及誅。

  楊炎字公南,鳳翔天興人。曾祖大寶,武德初為龍門令,劉武周攻之,死于守,贈全節侯。祖哲,以孝行稱。父播,舉進士,退居求志,玄宗召拜諫議大夫,棄官歸養。肅宗時,即家拜散騎常侍,號玄靖先生。

  炎美須眉,峻風宇,文藻雄蔚,然豪爽尚氣。河西節度使呂崇賁辟掌書記。神烏令李太簡嘗醉辱之,炎令左右反接,榜二百餘,幾死,崇賁愛其才,不問。李光弼表為判官,不應。召拜起居舍人,固辭。父喪,廬墓側,號慕不廢聲,有紫芝白雀之祥,詔表其閭。炎三世以孝行聞,至門樹六闕,古所未有。終喪,為司勳員外郎,遷中書舍人,與常袞同時知制誥。袞長於除書,而炎善德音,自開元後言制詔者,稱「常楊」云。

  宰相元載與炎同郡,炎又元出也,故擢炎吏部侍郎、史館脩撰。載當國,陰擇才可代己者,引以自近,初得禮部侍郎劉單,會卒,復取吏部侍郎薛邕,邕坐事貶,後得炎,親重無比。會載敗,坐貶道州司馬。

  德宗在東宮,雅知其名,又嘗得炎所為李楷洛碑,寘于壁,日諷玩之。及即位,崔祐甫薦炎可器任,即拜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舊制,天下財賦皆入左藏庫,而太府四時以數聞,尚書比部覆出納,舉無干欺。及第五琦為度支、鹽鐵使,京師豪將求取無節,琦不能禁,乃悉租賦進大盈內庫。天子以給取為便,故不復出。自是天下公賦為人君私藏,有司不得計贏少。而宦官以冗名持簿者三百人,奉給其間,根柢連結不可動。及炎為相,言於帝曰:「財賦者,邦國大本,而生人之喉命,天下治亂重輕繫焉。先朝權制,以中人領其職,五尺宦豎操邦之柄,豐儉盈虛,雖大臣不得知,則無以計天下利害。陛下至德,惟人是恤,參計敝蠹,莫與斯甚。臣請出之,以歸有司。度宮中經費一歲幾何,量數奉入,不敢以闕。如此,然後可以議政,惟陛下審察。」帝從之。乃詔歲中裁取以入大盈,度支具數先聞。

  初,定令有租賦庸調法,自開元承平久,不為版籍,法度抏敝。而丁口轉死,田畝換易,貧富升降,悉非向時,而戶部歲以空文上之。又戍邊者,蠲其租、庸,六歲免歸。玄宗事夷狄,戍者多死,邊將諱不以聞,故貫籍不除。天寶中,王鉷為戶口使,方務聚斂,以其籍存而丁不在,是隱課不出,乃按舊籍,除當免者,積三十年,責其租、庸,人苦無告,故法遂大敝。至德後,天下兵起,因以饑癘,百役並作,人戶凋耗,版圖空虛。軍國之用,仰給於度支、轉運使;四方征鎮,又自給於節度、都團練使。賦斂之司數四,莫相統攝,綱目大壞。朝廷不能覆諸使,諸使不能覆諸州。四方貢獻,悉入內庫,權臣巧吏,因得旁緣,公託進獻,私為贓盜者,動萬萬計。河南、山東、荊襄、劍南重兵處,皆厚自奉養,王賦所入無幾。科斂凡數百名,廢者不削,重者不去,新舊仍積,不知其涯。百姓竭膏血,鬻親愛,旬輸月送,無有休息。吏因其苛,蠶食于人。富人多丁者,以宦、學、釋、老得免,貧人無所入則丁存。故課免於上,而賦增於下。是以天下殘瘁,蕩為浮人,鄉居地著者百不四五。

  炎疾其敝,乃請為「兩稅法」以一其制。凡百役之費,一錢之斂,先度其數而賦於人,量出制入。戶無主客,以見居為簿;人無丁中,以貧富為差。不居處而行商者,在所州縣稅三十之一,度所取與居者均,使無僥利。居人之稅,秋夏兩入之,俗有不便者三之。其租、庸、雜徭悉省,而丁額不廢。其田畝之稅,率以大曆十四年墾田之數為準,而均收之。夏稅盡六月,秋稅盡十一月,歲終以戶賦增失進退長吏,而尚書度支總焉。帝善之,使諭中外。議者沮詰,以為租庸令行數百年,不可輕改。帝不聽。天下果利之。自是人不土斷而地著,賦不加斂而增入,版籍不造而得其虛實,吏不誡而姦無所取,輕重之權始歸朝廷矣。

  炎興嶺表,以單議悟天子,中外翕然屬望為賢相。居數月,崔祐甫疾,不能事,喬琳免,炎獨當國,遂多變祐甫之政,減薄護元陵功優,人始不悅。又請開豐州陵陽渠,發畿縣民役作,閭里騷然,渠卒不就。

  素德元載,思有以報之,於是復議城原州,節度使段秀實謂「安邊卻敵,宜以緩計,方農事,不可遽興功」。炎怒,追秀實為司農卿,以邠寧李懷光督作,遣朱泚、崔寧統兵各萬人翼之。詔書下,涇軍恚曰:「吾軍為國西屏十餘年。始自邠土,農桑地著之安,徙此榛莽中,手披足踐,旣立城壘,則又投之塞外,且安寘此乎?」又懷光持法嚴,舉軍畏之。裨將劉文喜因人之怨,乃上疏求秀實、朱泚為使。詔以泚代懷光,文喜不奉詔,閉城拒守,質其子吐蕃以求援。時方煬旱,人情騷攜,羣臣皆請赦文喜,帝不聽。詔減服御給軍,且趣師涇州,士當受春服者皆即賜。命泚、懷光率軍攻之,壘環其州。別將劉海賔斬文喜,獻其首,涇州平,而原卒不能城。

  又以劉晏劾載,已坐貶,乃出晏忠州,用庾準為荊南節度使,誣晏殺之,朝野側目。李正己表請晏罪,炎懼,乃遣腹心分走諸道:裴冀使東都、河陽、魏博,孫成使澤潞、磁邢、幽州,盧東美使河南、淄青,李舟使山南、湖南,王定使淮西。聲言宣慰,而實自辯解,言「晏往嘗傅會姦邪,謀立獨孤妃為后,帝自惡之,非它過也」。帝聞,使中人復其言於正己,還報信然,於是帝意銜之,未發也。

  會盧杞以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進炎中書侍郎,同秉政。杞無術學,貌么陋,炎薄之,託疾不與會食,杞陰為憾。舊制,中書舍人分押尚書六曹,以平奏報。開元初,廢其職。杞請復之,炎固以為不可,杞益怒。又密啟主書過咎,逐之,炎曰:「主書,吾局吏也,吾當自治之,奈何相侵邪?」始,炎還朝,道襄、漢,因勸梁崇義入朝,後又使李舟邀說之,崇義益反側。及其叛,議者歸咎炎,以為趣成之。帝欲以淮西李希烈統諸軍致討,炎曰:「希烈始與李忠臣為子,逐忠臣取其位,此可以任乎?居無尺寸功,猶倔彊不奉法,設使平賊,陛下將何以制之?」帝不能平,恚曰:「朕業許之,不能食吾言。」遂用希烈。又嘗訪羣臣可大任者,杞薦張鎰、嚴郢,而炎舉崔昭、趙惠伯。帝以炎論議疏闊,遂罷為尚書左僕射。旣謝,對延英訖,不至中書,杞怒,益欲中之。

  先是,嚴郢為京兆尹,不附炎,炎諷御史張著劾之,罷兼御史中丞。源休與郢不善,自流人擢休為京兆少尹,令伺郢過。休反與郢善,炎怒。會張光晟謀殺回紇酋帥,乃使休使回紇。郢坐度田不實,下除大理卿。至是炎罷,其子弘業賕賂狼藉,故杞引郢為御史大夫按之,并得它過。惠伯為河南尹時,嘗市炎第為官廨。御史劾炎宰相抑吏市私第,貴取其直。杞召大理正田晉評罪,晉曰:「宰相於庶官比監臨,計羨利,罪奪官。」杞怒,謫晉衡州司馬。於是當監主自盜,罪絞。開元時,蕭嵩嘗度曲江南,欲立私廟,以為天子臨幸處乃止,後炎復取以立廟。飛語云:「地有王氣,故炎取之。」帝聞,震怒。會獄具,詔三司同覆,貶崖州司馬同正。未至百里,賜死,年五十五。貶惠伯多田尉,亦殺之。

  初,炎矯飭志節,頗得名。旣傅會元載抵罪,俄而得政,然忮害根中,不能自止。眥睚必讎,果於用私,終以此及禍。自道州還也,家人以綠袍木簡棄之,炎止曰:「吾嶺上一逐吏,超登上台,可常哉?且有非常之福,必有非常之禍,安可棄是乎?」及貶,還所服。久之,詔復其官,謚肅愍,左丞孔戣駁之,更曰平厲。

  庾準者,常州人。無學術,以柔媚自進,得幸於王縉,驟至中書舍人,時流蚩薄之。再遷尚書右丞。縉得罪,出為汝州刺史。復入為司農卿。又善炎,故炎使節度荊南;晏已誣死,引為尚書左丞。建中三年卒,贈工部尚書。

  嚴郢字叔敖,華州華陰人。父正誨,以才吏更七郡,終江南西道採訪使。

  郢及進士第,補太常協律郎,守東都太廟。祿山亂,郢取神主祕于家,至德初,定洛陽,有司得以奉迎還廟,擢大理司直。

  呂諲鎮江陵,表為判官。方士申泰芝以術得幸肅宗,遨游湖、衡間,以妖幻詭衆,姦贓鉅萬,潭州刺史龐承鼎按治。帝不信,召還泰芝,下承鼎江陵獄。郢具言泰芝左道,帝遣中人與諲雜訊有狀,帝不為然。御史中丞敬羽白貸泰芝,郢方入朝,亟辨之。帝怒,叱郢去。郢復曰:「承鼎劾泰芝詭沓有實,泰芝言承鼎驗左不存。今緩有罪,急無罪,臣死不敢如詔。」帝卒殺承鼎,流郢建州。泰芝後坐妖妄不道誅。代宗初,追還承鼎官,召郢為監察御史,連署帥府司馬。

  郭子儀表為關內、河東副元帥府判官,遷行軍司馬。子儀鎮邠州,檄郢主留務。河中士卒不樂戍邠,多逃還。郢取渠首尸之,乃定。

  歲餘,召至京師,元載薦之帝,時載得罪,不見用。御史大夫李栖筠亦薦郢,帝曰:「是元載所厚,可乎?」荅曰:「如郢材力,陛下不自取,而留為姦人用邪?」即日拜河南尹、水陸運使。大曆末,進拜京兆尹。嚴明持法令,疾惡撫窮,敢誅殺,盜賊一衰,減隸官匠丁數百千人,號稱職尹。

  宰相楊炎請屯田豐州,發關輔民鑿陵陽渠,郢習朔邊病利,即奏:「舊屯肥饒地,今十不墾一,水田甚廣,力不及而廢。若發二京關輔民浚豐渠營田,擾而無利。請以內苑蒔稻驗之,秦地膏腴,田上上,耕者皆畿人,月一代,功甚易,又人給錢月八千,糧不在,然有司常募不能足。合府縣共之,計一農歲錢九萬六千,米月七斛二斗,大抵歲僦丁三百,錢二千八百八十萬,米二千一百六十斛,臣恐終歲穫不酬費。況二千里發人出塞,而歲一代乎?又自太原轉糧以哺,私出資費倍之,是虛畿甸,事空徭也。」郢又言:「五城舊屯地至廣,請以鑿渠糧俾諸城,夏貸冬輸,取渠工布帛給田者,令據直轉穀,則關輔免調發,而諸城闢田。」炎不許,渠卒不成,棄之。

  御史臺請天下斷獄一切待報,唯殺人許償死,論徒者得悉徙邊。郢言:「罪人徙邊,即流也。流有三,而一用之,誠難。且殺人外猶有十惡、偽造用符印、彊光火諸盜,今一徙之,法太輕,不足禁惡。又罪抵徒,科別差殊,或毆傷、夫婦離非義絕、養男別姓、立嫡不如式、私度關、冒戶等不可悉,而與十惡同徙,即輕重不倫。又按,京師天下聚,論徒者至廣,例不覆讞,今若悉待報,有司斷決有程,月不啻五千獄,正恐牒桉填委,章程紊撓。且邊及近邊犯死徒流者,若何為差?請下有司更議。」炎惡異己,陰諷御史張著劾郢匿發民浚渠,使怨歸上。繫金吾。長安中日數千人遮建福門訟郢冤,帝微知之,削兼御史中丞。人知郢得原,皆迎拜。會秋旱,郢請蠲租稅,炎令度支御史按覆,以不實,罷為大理卿。

  炎之罷,盧杞引郢為御史大夫,共謀炎罪。即逮捕河中觀察使趙惠伯下獄,楚掠慘棘,鍛成其罪,卒逐炎崖州,惠伯費州。天下以郢挾宰相報仇為不直。然杞用郢敗炎,內忌郢才,因按蔡廷玉事,殺御史鄭詹,出郢為費州刺史。道逢柩殯,問之,或曰:「趙惠伯之殯。」郢內慙,忽忽歲餘卒。

  竇參字時中,刑部尚書誕四世孫。學律令,為人矜嚴悻直,果於斷。以蔭累為萬年尉。同舍當夕直者,聞親疾惶遽,參為代之。會失囚,京兆按直簿劾其人,參曰:「彼以不及謁而往,參當坐。」乃貶江夏尉,人皆義之。遷奉先尉。男子曹芬兄弟隸北軍,醉暴其妹,父救不止,恚赴井死。參當兄弟重辟,衆請俟免喪,參曰:「父繇子死,若以喪延,是殺父不坐。」皆榜殺之,一縣畏伏。

  進大理司直,按江淮獄揚州,節度使陳少游偃蹇不郊迎,遣軍吏致問,參厲辭譙讓,少游慙,往謁參,參不顧即去。婺州刺史鄧珽盜贓八千緡,宰相右珽,欲免輸其財,詔百官集尚書省議,多希意為助,參獨持法,卒輸入之。遷監察御史。湖南判官馬彝發部令贓千萬,令之子因權幸誣奏彝,參往按,直其侵衊。彝後佐曹王皐,以幹直聞者也。

  入為御史中丞,舉劾無所回忌。德宗數召見,語天下事,或決大議,帝器之。然多與宰相駁異,數為排卻,卒無以傷。參由是無所憚,或率情制事矣。時定百官班稟,參嘗為大理司直,故多其入,使在丞上。惡詹事李昪,抑其班在諸府少尹下。中外稍惡其專。

  進兼戶部侍郎。民家生豕二首四足,有司欲以聞,參曰:「此乃豕禍。」屏不奏。陳少游死,子請襲封,參大署省門曰:「少游位將相,以艱危易節,上含垢不忍發,其息容得傳襲邪?」神策將軍孟華戰有功,或誣以反,龍武將軍李建玉陷吐蕃自拔歸,部曲告與虜通,皆論死。參悉治出之,人始屬望。

  俄以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領度支、鹽鐵使。每延英對,它相罷,參必留,以度支為言,實專政也。然參無學術,不能稽古立事,惟樹親黨,多所詗察,四方畏之。於是淄青李納厚饋參,外示嚴畏,實賂帝親近為間,故左右爭毀短之。

  申,其族子也,為給事中,參親愛,每除吏多訪申,申因得招賂,漏禁密語,故申所至,人目為「喜鵲」。帝聞,以戒參,且曰「是必為累,不如斥之。」參以情訴曰:「臣無彊子姓,申雖疏屬,無它惡。」帝曰:「而雖自保,如外言何?」參固陳丐。

  初,陸贄與參不平,吳通玄兄弟皆在翰林,與贄軒輊不得,申舅嗣虢王則之與通微等善,遂共譖贄。帝得其姦,逐申為道州司馬。不浹日,貶參郴州別駕。宣武劉士寧餉參絹五千,湖南觀察使李巽故與參隙,以狀聞,又中人為之驗左,帝大怒,以為外交戎臣,欲殺參。贄雖怨,然亦以殺之太重,乃貶驩州司馬,逐其息景伯于泉州,女尼于郴州,沒入貲產奴婢。帝又欲殺申、則之及屬人榮,贄固爭:「法有首從,首原則從減。榮與參雖善,然初無邪僻,數激憤有直言,晚頗疏忌,請貶榮遠官,申、則之除名流嶺南。」詔可。時宦侍謗沮不已,參竟賜死于邕州,年六十。而杖殺申,免榮死,諸竇並逐云。

  吳通玄者,海州人,與弟通微皆博學善文章。父道瓘,以道士詔授太子諸王經,故通玄等皆得侍太子游,太子待之甚善。始,通玄舉神童,補祕書正字。又擢文辭清麗科,調同州司戶參軍。德宗立,弟兄踵召為翰林學士。頃之,通微遷職方郎中,通玄起居舍人,並知制誥。凡帝有譔述,非通玄筆未嘗慊。

  與陸贄、吉中孚、韋執誼並位。贄文高有謀,特為帝器遇,且更險難,有功。通玄等特以東宮恩舊進,昵而不禮,見贄驟擢,頗娼恨。贄自恃勁正,屢短通玄於帝前,欲斥遠之,即建言:「承平時,工藝書畫之粵,皆待詔翰林而無學士,至德以來,命集賢學士入禁中草書詔,待進止於翰林院,因以名官。今四方無事,制書職分宜歸中書舍人,請罷學士。」帝不許。通玄怨日結,謀奪其內職。會贄權知兵部侍郎,主貢舉,乃命為真。貞元十年,通玄拜諫議大夫,自以久次,當得中書舍人,大怨望。贄與竇參交惡,參從子申從舅嗣虢王則之方為金吾將軍,故申介之使結通玄兄弟,共危贄。而通玄以宗室女為外婦,帝知,未及責。則之飛謗云:「贄試進士,受賄謝。」帝惡誣構,大怒,罷參宰相,逐則之昭州司馬,通玄泉州司馬。又銜淫汙近屬事,自詰之,不敢荅,賜死長城驛。贄遂相矣。

  通玄死,通微白衣待罪於門,帝宥之,內懼禍,不敢行喪服。

  贊曰:元載、楊炎各以才資奮,適主暗庸,故致位輔相。若其翦閹尹,城原州以謀西夏,還左藏有司,一租賦以檢制有亡,誠有取焉。然載本與輔國以利合,險刻著諸心,谿壑之欲發乎無厭。炎牽連載勢,興醜裔,秉國維綱,返為載復讎,釋言於君,卒與妻子併誅,暴先骨,殛命于道,蓋自取之也。夫姦人多才,未始不為患,故酆舒以俊死,而鄧析以辯亡。若兩人者,所謂多才者邪!縉言福業報應,參得君自私,無可論者。易稱「鼎折足,其刑剭」,諒哉!

  

查看目录 >> 《新唐書》



班馬字類五卷 楚國文憲公雪樓程先生文集(雪樓集)三十卷附楚國文憲公雪樓程先生年譜一卷 前編一卷續編一卷 三歸五戒慈心厭離功德經一卷 章泉詩集一卷 經義積微記四卷 一鶴庵詩五卷 [道光]寶慶府志一百四十三卷首二卷末三卷 怡老篇一卷 [光緒]永安州志四卷首一卷 [民國]城步縣志稿不分卷 小學集畧七卷補一卷 關王朝贈金 元遺山先生集四十卷首一卷續夷堅志四卷新樂府四卷附錄一卷補載一卷年譜一卷年譜一卷年譜二卷 鮑氏集十卷 重訂增補陶朱公致富全書(增補致富全書)四卷 隨在集十卷 校補玉海瑣記二卷 保定府志二十九卷 孫子三卷 隋文紀 蟋蟀譜二卷 慶元條法事類八十卷 孝經一卷 說莊三卷 嘉慶十三年戊辰鄉試同年齒錄二十卷 讀風偶識四卷 宸章集錄一卷 月屋樵吟二卷 晉紀一卷 游廌山先生集八卷 補遼金元藝文志一卷 本草綱目五十二卷附圖二卷 自強歌 漫與詩稾一卷 新編前明正德白牡丹傳四十六回 元史藝文志四卷 明孝陵志不分卷 庸吏庸言二卷 淮南鴻烈解二十八卷 崈湫子十五卷 甘泉宮瓦考一卷 河防一卷 口齒類要一卷 孝經註疏九卷 固說二卷 諡法四卷 薛文淸公年譜一卷 陰符玄解一卷 大明太宗皇帝御製集四卷 四明山志九卷 英夷入寇記二卷 河南程氏經說八卷 橡村痘訣二卷 臶齋詩餘一卷 嚴陵集九卷 懷遠堂批點燕子箋 通許縣一卷 肄許外篇二卷述許八卷 天外談續集三卷 
关于本站 | 收藏本站 | 欢迎投稿 | 意见建议 | 国学迷
Copyright © 国学大师 古典图书集成 All Rights Reserved.
免责声明:本站非营利性站点,内容均为民国之前的公共版权领域古籍,以方便网友为主,仅供学习研究。
内容由热心网友提供和网上收集,不保留版权。若侵犯了您的权益,来信即刪。scp168@qq.com

ICP证:琼ICP备2022019473号-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