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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九 朱子六

朱子語類卷第一百九 朱子六

  論取士

  古人學校、教養、德行、道藝、選舉、爵祿、宿衛、征伐、師旅、田獵,皆只是一項事,皆一理也。

  召穆公始諫厲王不聽,而退居于郊。及厲王出奔,國 人欲殺 其子,召公匿之。國 人圍 召公之第,召公乃以己子代厲王之子,而宣王以立。因歎曰:「便是這話難說!古者公卿世及,君臣恩意交結素深,與國 家共休戚,故患難相為 如此。後世相遇如塗人,及有患難,則渙然離散而已。然今之公卿子孫,亦不可用者,只是不曾教得,故公卿之子孫莫不驕奢淫佚。不得已而用草茅新進之士,舉而加之公卿之位,以為 苟勝 於彼而已。然所恃者,以其知義理,故勝 之耳。若更不知義理,何所不至!古之教國 子,其法至詳密,故其才者既足以有立,而不才者亦得以薰陶漸染,而不失為 寡過之人,豈若今之驕騃淫奢也哉!陳同父課?中有一段論此,稍佳。」僩。

  竇問:「人才須教養。明道章疏須先擇 學官,如何?」曰:「便是未有善擇 底人。某嘗謂,天下事不是從 中做起,須得結子頭是當,然後從 上梳理下來 ,方見次序。」德明問:「聞先生嘗言,州縣學且依舊課試,太學當專 養行義之士。」曰:「卻如此不得。士自四方遠來 太學,無緣盡知其來 歷,須是從 鄉舉。」德明。

  「呂 與叔欲奏立四科取士:曰德行,曰明經,曰政事,曰文學。德行則待州縣舉薦,下三科卻許人投牒自試。明經裏面分許多項目:如春秋則兼通三傳 ,禮則通三禮,樂 則盡通諸經所說樂 處。某看來 ,樂 處說也未盡。政事則如試法律等及行移決判事。又定為 試辟,未試則以事授之,一年看其如何,辟則令所屬 長官舉辟。」遠器云:「這也只是法。」曰:「固是法,也待人而行,然這卻法意詳盡。如今科舉,直是法先不是了。今來 欲教吏部與二三郎官盡識得天下官之賢否,定是了不得這事!」賀孫。

  因論學校,曰:「凡事須有規模。且如太學,亦當用一好人,使之自立繩墨,遲之十年,日與之磨煉,方可。今日學官只是計資考遷用,又學識短淺,學者亦不尊尚。」可學曰:「神宗未立三舍前,太學亦盛。」曰:「呂 氏家塾記云,未立三舍前,太學只是一大書 會, 當時有孫明復 胡安定之流,人如何不趨慕!」可學。

  林擇 之曰:「今士人所聚多處,風俗便不好。故太學不如州學,州學不如縣學,縣學不如鄉學。」曰:「太學真箇無益,於國 家教化之意何在?向見陳魏公說,亦以為 可罷。」義剛。

  祖宗時,科舉法疏闊。張乖崖守蜀,有士人亦不應 舉。乖崖去尋 得李畋出來 舉送去。如士人要應 舉時,只是著布衫麻鞋,陳狀 稱,百姓某人,今聞朝廷取士如何如何,來 應 舉;連投所業。太守略看所業,方請就客位,換襴?相見,方得請試。只一二人,試訖舉送。舊亦不糊名,仁宗時方糊名。揚。

  「商鞅論人不可多學為 士人,廢了耕戰 。此無道之言。然以今觀之,士人千人萬人,不知理會 甚事,真所謂游手!只是恁地底人,一旦得高官厚祿,只是為 害朝廷,何望其濟 事?真是可憂!」因云云云。「舊時此中赴試時,只是四五千人,今多一倍。」因論呂 與叔論得取士好。因論其集上代人章表之類,文字多難看,此文集之弊。揚因謂:「去了此等好。」曰:「然。」因歎:「與叔甚高,可惜死早!使其得六十左右,直可觀,可惜善人無福!兄弟都有立。一兄和叔,做鄉儀者,更直截,死早。」揚。

  康節謂:「天下治,則人上行;天下亂,則人上文。」太祖時,人都不理會 文;仁宗時,人會 說。今又不會 說,只是胡說。因見時文義,甚是使人傷 心!揚。

  因說「子張學干祿」,曰:「如今時文,取者不問其能,應 者亦不必其能,只是盈紙便可得。推而上之,如除擢皆然。禮官不識禮,樂 官不識樂 ,皆是吏人做上去。學官只是備 員考試而已,初不是有德行道藝可為表 率,仁義禮智,從 頭不識到尾!國 家元初取人如此,為 之柰何!」明作。

  三舍人做乾元統天義,說乾元處云「如目之有視,耳之有聽,體之有氣 ,心之有神」云云。如今也無這般時文。僩。

  今人作經義,正是醉人說話。只是許多說話改頭換面,說了又說,不成文字!僩。

  今人為 經義者,全不顧經文,務 自立說,心粗膽大,敢為 新奇詭異之論。方試官命此題,已欲其立奇說矣。又,出題目定不肯依經文成片段,都是斷 章牽 合,是甚麼義理!三十年前人猶不敢如此,只因一番省試出「上天之載,無聲無臭,儀刑文王」三句,後遂成例。當時人甚駭之,今遂以為 常矣。遂使後生輩違背經旨,爭為 新奇,迎合主司之意,長浮競薄,終將 若何,可慮!可慮!王介甫三經義固非聖人意,然猶使學者知所統一。不過專 念本經,及看注解,而以其本注之說為 文辭,主司考其工拙,而定去留耳。豈若今之違經背義,恣為 奇說,而無所底止哉!當時神宗令介甫造三經義,意思本好。只是介甫之學不正,不足以發明聖意為 可惜耳。今為 經義者,又不若為 詞賦;詞賦不過工於對 偶,不敢如治經者之亂說也。聞虜中科舉罷,即曉 示云,後舉於某經某史命題,仰士子各習此業。使人心有所定止,專 心看一經一史,不過數 舉,則經史皆通。此法甚好。今為 主司者,務 出隱僻題目,以乘人之所不知,使人弊精神於檢閱,茫然無所向方,是果何法也!僩。

  時有報 行遣試官牽 合破碎出題目者。或曰:「如此行遣一番,也好。」曰:「某常說,不當就題目上理會 。這箇都是道術不一,所以如此。所以王介甫行三經字說,說是一道德,同風俗。是他真箇使得天下學者盡只念這物事,更不敢別走作胡說,上下都有箇據 守。若是有才者,自就他這腔子裏說得好,依舊是好文字。而今人卻務 出暗僻難曉 底題目,以乘人之所不知,卻如何教他不杜撰,不胡說得!」或曰:「若不出難題,恐盡被人先牢籠做了。」曰:「莫管他。自家依舊是取得好文字,不誤遠方觀聽。而今卻都是杜撰胡說,破壞 後生心術,這箇乖。某常說,今日學校科舉不成法。上之人分明以賊盜遇士,士亦分明以盜賊自處,動 不動 便鼓譟作鬧,以相迫脅,非盜賊而何?這箇治之無他,只是嚴挾 書 傳 義之禁,不許繼燭,少間自沙汰了一半。不是秀才底人,他亦自不敢來 。雖無沙汰之名,而有其實。既不許繼燭,他自要奔,去聲。無緣更代得人筆。」或曰:「恐難止遏。今只省試及太學補試,已自禁遏不住。」曰:「也只是無人理會 。若捉得一兩 箇,真箇痛治,人誰敢犯!這箇須從 保伍中做起,卻從 保正社首中討保明狀 ,五家為 保,互相保委。若不是秀才,定不得與保明。若捉出詭名納兩 副三副卷底人來 ,定將 保明人痛治,人誰敢犯!某嘗說,天下無難理會 底事,這般事,只是黑地裏腳指縫也求得出來 ,不知如何得恁地無人理會 !」又曰:「今日科舉考試也無法不通看。」或曰:「解額當均否?」曰:「固是當均。」或曰:「看來 不必立為 定額,但以幾 名終場 卷子取一名,足矣。」曰:「不得。少間便長詭名納卷之弊。依舊與他立定額。只是從 今起,照前三舉內 終場 人數 計之,就這數 內 立定額數 。三舉之後,又將 來 均一番。如此,則多少不至相懸 絕矣。」因說混補,曰:「頃在朝時,趙丞相欲行三舍法。陳君舉欲行混補,趙丞相不肯,曰:『今此天寒粟貴,若復 混補,須添萬餘人,米價愈騰踊矣!』某曰:『為 混補之說者固是謬,為 三舍之說亦未為 得也。未論其他,只州郡那裏得許多錢榖養他?蓋入學者既有舍法之利,又有科舉之利,不入學者止有科舉一塗,這裏便是不均。利之所在,人誰不趨?看來 只均太學解額於諸路,便無事。如今太學解額,七人取兩 人。便七人取一人也由我,十人取一人也由我,二十人、三十人、四十人取一人也只由我。而今自立箇不平放這裏,如何責得人趨』!」或問:「恩榜無益於國家 ,可去否?」曰:「此又去不得。去之則傷 仁恩,人必怨。看來 只好作文學助教闕,立定某州文學幾 員,助教幾 員,隨其人士之多少以定員數 ,如宗室宮觀例,令自指射占闕,相與受代,莫要教他出來 做官。既不傷 仁恩,又無老耄昏濁 貪猥不事事之病矣。」杜佑通典中說釋奠處有文學助教官。因說祿令,曰:「今日祿令更莫說,更是不均。且如宮觀祠祿,少間又盡指占某州某州。蓋州郡財賦各自不同,或元初立額有厚薄,或後來 有增減,少間人盡占多處去。雖曰州郡富厚,被人炒多了,也供當不去。少間本州本郡底不曾給得,只得去應 副他處人矣。」因又說經界。或曰:「初做,也須擾人。」曰:「若處之有法,何擾之有?而今只是人人不曉 ,所以被人瞞說難行。間有一兩 箇曉 得底,終不足以勝 不曉 者之多。若人人都教他算,教他法量,他便使瞞不得矣。打量極多法,惟法算量極易,自紹興間,秦丞相舉行一番以至今。看來 是蘇綽以後,到紹興方得行一番,今又多弊了。看來 須是三十年又量一番,庶常無弊。蓋人家田產只五六年間便自不同,富者貧,貧者富,少間病敗 便多,飛產匿名,無所不有。須是三十年再與打量一番,則乘其弊少而易為 力,人習見之,亦無所容其奸矣。要之,既行,也安得盡無弊?只是得大綱好,其間寧無少弊處?只如秦丞相紹興間行,也安得盡無弊?只是十分弊,也須革去得九分半,所餘者一分半分而已。今人卻情願受這十分重弊壓 在頭上,都不管。及至纔有一人理會 起,便去搜剔那半分一分底弊來 瑕疵之,以為 決不可行。如被人少卻百貫千貫卻不管,及被人少卻百錢千錢,便反到要與理會 。今人都是這般見識。而今分明是有箇天下國 家,無一人肯把做自家物事看,不可說著。某常說,天下事所以終做不成者,只是壞 於懶 與私而已!懶 ,則士大夫不肯任事。有一樣底 說,我只認做三年官了去,誰能閑理會 得閑事,閑討煩 惱 !我不理會 ,也得好好做官去。次則豪家上戶 群起遮攔,恐法行則奪其利,盡用納稅。惟此二者為 梗而已。」又曰:「事無有處置不得者。事事自有箇恰好處,只是不會 思量,不得其法。只如舊時科舉無定日,少間人來 這州試了,又過那州試;州裏試了,又去漕司試;無理會 處。不知誰恁聰明,會 思量定作八月十五日,積年之弊,一朝而革,這箇方喚 做處置事。聖人所以做事動 中機會 ,便是如此。」又曰:「凡事須看透背後去。」因舉掌云:「且如這一事,見得這一面是如此,便須看透那手背後去,方得。如國 手下棋一著,便見得數 十著以後之著。若只看這一面,如何見得那事幾 ?更說甚治道!」僩。  包顯道言科舉之弊。先生曰:「如他經尚是就文義上說,最是春秋不成說話,多是去求言外之意,說得不成模樣 。某說道,此皆是『侮聖人之言』!卻不如王介甫樣 ,索性廢了,較強。」又笑云:「常有一人作隨時變通論,皆說要復 古。至論科舉要復 鄉舉里選,卻說須是歇二十年卻行,要待那種子盡了方行得。說得來 也是。」義剛。

  器遠問:「今士人習為 時文應 舉,如此須當有箇轉處否?」曰:「某舊時看,只見天下如何有許多道理恁地多!如今看來 ,只有一箇道理,只有一箇學。在下者也著如此學,在上者也著如此學。在上若好學,自見道理,許多弊政,亦自見得須要整頓。若上好學,便於學舍選舉賢儒,如胡安定孫明復 這般人為 教導 之官;又須將 科目盡變了,全理會 經學,這須會 好。今未說士子,且看朝廷許多奏表,支離蔓衍,是說甚麼!如誥宰相,只須說數 語戒諭,如此做足矣。」敬之云:「先生常說:『表奏之文,下諛其上也;誥敕之文,上諛其下也。』」賀孫。  問:「今日科舉之弊,使有可為 之時,此法何如?」曰:「也廢他不得。然亦須有箇道理。」又曰:「更須兼他科目取人。」

  「今時文賦卻無害理,經義大不便,分明是『侮聖人之言』!如今年三知舉所上劄子,論舉人使字,理會 這箇濟 得甚?今日亦未論變科舉法。只是上之人主張分別善惡 ,擢用正人,使士子少知趨向,則人心自變,亦有可觀。」可學問:「歐陽公當時變文體,亦是上之人主張?」曰:「渠是變其詭怪。但此等事,亦須平日先有服人,方可。」舜功問:「歐陽公本論亦好,但末結未盡。」曰:「本論精密卻過於原道。原道言語皆自然,本論卻生受。觀其意思,乃是聖人許多憂慮做出,卻無自然氣 象。下篇不可曉 。」德粹云:「以拜佛,知人之性善。」先生曰:「亦有說話。佛亦教人為 善,故渠以此觀之也。」可學。  今科舉之弊極矣!鄉舉里選之法是第一義,今不能行。只是就科舉法中與之區處,且變著如今經義格子,使天下士子各通五經大義。一舉試春秋,一舉試三禮,一舉試易詩書 ,禁懷 挾 。出題目,便寫出注疏與諸家之說,而斷 以己意。策論則試以時務 ,如禮、樂 、兵、刑之屬 ,如此亦不為 無益。欲革奔競之弊,則均諸州解額,稍損太學之額。太學則罷月書 季考之法,皆限之以省試,獨取經明行修之人。如此,亦庶幾 矣。木之。  因言今日所在解額太不均,先生曰:「只將 諸州終場 之數 ,與合發解人數 定便了。又不是天造地設有定數 ,何故不敢改動 ?也是好笑!」浩。

  或言太學補試,動 一二萬人之冗。曰:「要得不冗,將 太學解額減損,分布於諸州軍解額少處。如此,則人皆只就本州軍試,又何苦就補試也!」燾。

  臨別,先生留飯。坐間出示理會 科舉文字,大要欲均諸州解額,仍乞罷詩賦,專 經學論策,條目井井。云:「且得士人讀些書 ,三十年後,恐有人出。」泳。

  乙卯年,先生作科舉私議一通,付過看。大概欲於三年前曉 示,下次科場 ,以某經、某子、某史試士人。如大義,每道只六百字,其餘兩 場 亦各不同。後次又預前以某年科場 ,別以某經、某子、某史試士人,蓋欲其逐番精通也。過欲借錄,不許。過。

  先生言時文之謬,云:「如科舉後便下詔,今番科舉第一場 出題目在甚經內 ;論題出在甚史內 ,如史記漢書 等,廣說二書 ;策只出一二件事。庶幾 三年之間,專 心去看得一書 。得底固是好,不得底也逐番看得一般書 子細。」胡泳。

  先生云:「禮書 已定,中間無所不包。某常欲作一科舉法。今之詩賦實為 無用,經義則未離於說經。但變其虛浮之格,如近古義,直述大意。立科取人,以易詩書 為 一類,三禮為 一類,春秋三傳 為 一類。如子年以易詩書 取人,則以前三年舉天下皆理會 此三經;卯年以三禮取人,則以前三年舉天下皆理會 此三禮;午年以春秋三傳 取人,則以前三年舉天下皆理會 此春秋三傳 。如易詩書 稍易理會 ,故先用此一類取人。如是周而復 始,其每舉所出策論,皆有定所。如某書 出論,某書 出策,如天文、地理、樂 律之類,皆指定令學者習,而用以為題。」賀孫云:「此法若行,但恐卒未有考官。」曰:「須先令考官習之。」賀孫。

  李先生說:「今日習春秋者,皆令各習一傳 ,并習誰解,只得依其說,不得臆說。」先生曰:「六經皆可如此,下家狀 時,皆令定了。」揚。  今人都不曾讀書 ,不會 出題目。禮記有無數 好處,好出題目。揚。

  科舉種子不好。謂試官只是這般人。揚。

  張孟遠以書 來 論省試策題目,言今日之弊,在任法而不任人。孟遠謂今日凡事傷 不能守法。曰:「此皆偏說。今日乃是要做好事,則以礙法不容施行;及至做不好事,即便越法不顧,只是不勇於為 善。」必大。  「科舉是法弊。大抵立法,只是立箇得人之法。若有奉行非其人,卻不干法事,若只得人便可。今卻是法弊,雖有良有司,亦無如之何。」王嘉叟云:「朝廷只有兩 般法:一是排連法,今銓部是也;一是信采法,今科舉是也。」?。

  問:「今之學校,自麻沙時文冊 子之外,其他未嘗過而問焉。」曰:「怪它不得,上之所以教者不過如此。然上之人曾不思量,時文一件,學子自是著急,何用更要你教!你設學校,卻好教他理會 本分事業。」曰:「上庠風化之原,所謂『季考行藝』者,行尤可笑,只每月占一日之食便是。」先生笑曰:「何其簡易也!」曰:「天下之事,大正則難,如學校間小正須可。」曰:「大處正不得,小處越難。才動 著,便有掣肘,如何正得!」琮。  因說科舉所取文字,多是輕浮,不明白著實。因歎息云:「最可優者,不是說秀才做文字不好,這事大關世變。東晉之末,其文一切含胡,是非都沒理會 。」賀孫。

  有少年試教官。先生曰:「公如何須要去試教官?如今最沒道理,是教人懷 牒來 試討教官。某嘗經歷諸州,教官都是許多小兒 子,未生髭鬚;入學底多是老大底人,如何服得他;某思量,須是立箇定制,非四十以上不得任教官。」又云:「須是罷了堂除,及注授教官,卻請本州鄉先生為 之。如福州,便教林少穎這般人做,士子也歸心,他教也必不苟。」又云:「只見泉州教官卻老成,意思卻好。然他教人也未是,如教人編抄甚長編文字。」又曰:「今教授之職,只教人做科舉時文。若科舉時文,他心心念念要爭功名,若不教他,你道他自做不做?何待設官置吏,費廩祿教他做?也須是當職底人怕道人不曉 義理,須是要教人識些。如今全然無此意,如何恁地!」賀孫。

  坐中有說赴賢良科。曰:「向來 作時文應 舉,雖是角虛無實,然猶是白直,卻不甚害事。今來 最是喚 做賢良者,其所作策論,更讀不得。緣世上只有許多時事,已前一齊話了,自無可得說。如笮酒相似,第一番淋了,第二番又淋了,第三番又淋了。如今只管又去許多糟粕裏只管淋,有甚麼得話!既無可得話,又只管要新。最切害處,是輕德行,毀 名節,崇智術,尚變詐,讀之使人痛心疾首。不知是甚世變到這裏,可畏!可畏!這都是不祥之兆,隆興以來 不恁地。自隆興以後有恢復之 說,都要來 說功名,初不曾濟 得些事。今看來 ,反把許多元氣 都耗卻。管子、孔門所不道,而其言猶曰『禮義廉恥,是謂四維』。如今將 禮義廉恥一切埽除了,卻來 說事功!」賀孫。

  葉正則彭大老欲放混補,廟堂亦可之,但慮艱食,故不果行。二人之意,大率為 其鄉人地耳。廟堂云「今日太學文字不好」,卻不知所以不好之因。便使時文做得十分好後,濟 得甚事!某有一策:諸州解額,取見三舉終場 最多人數 ,以寬處為 準 ,皆與添上。省試取數卻不增。其補試,卻用科舉年八月十五日引試。若要就補,須舍了解試始得。如此,庶幾 人有固志,免得如此奔競喧鬨。閎祖。

  說趙丞相欲放混補,歎息云:「方今大倫,恁地不成模樣 !身為 宰相,合以何為 急?卻要急去理會 這般事,如何恁地不識輕重!此皆是衰亂之態。只看宣和末年,番人將 至,宰相說甚事,只看實錄頭一版便見,且說太學秀才做時文不好,你道是識世界否!如今待補取士,有甚不得?如何道恁地便取得人才,如彼便取不得人才?只是亂說。待補之立,也恰如擲骰子一般,且試采,擲得便得試,擲不得便不得試,且以為 節制。那裏得底便是,不得底便不是?這般做事,都是枉費氣 力。某常說均解額,只將 逐州三舉終場 人數 ,用其最多為 額,每百人取幾 人,太學許多濫恩一齊省了。元在學者,聽依舊恩例。諸路牒試皆罷了,士人如何也只安鄉舉。如何自家卻立箇物事,引誘人來 奔趨!下面又恁地促窄,無入身處。如何又只就微末處理會 !若均解額取人數多 ,或恐下梢恩科數 多,則更將 分數 立一長限;以前得舉人,卻只依舊限,有甚不得處?他只說近日學中緣有待補,不得廣取,以致學中無好文字。不知時文之弊已極,雖鄉舉又何嘗有好文字膾炙人口?若是要取人才,那裏將 這幾 句冒頭見得?只是胡說!今時文日趨於弱,日趨於巧小,將 士人這些志氣 都消削得盡。莫說以前,只是宣和末年三舍法纔罷,學舍中無限好人才,如胡邦衡之類,是甚麼樣 有氣 魄!做出那文字是甚豪壯 !當時亦自煞有人。及紹興渡江之初,亦自有人才。那時士人所做文字極粗,更無委曲柔弱之態,所以亦養得氣 宇。只看如今秤斤注兩 ,作兩 句破頭,如此是多少衰氣 !」賀孫。  或問:「趙子直建議行三舍法:補入縣學;自縣學比試,入於州學;自州學貢至行在補試,方入太學。如何?」曰:「這是顯然不可行底事。某嘗作書 與說,他自謂行之有次第,這下梢須大乖。今只州縣學裏小小補試,動 不動 便只是請囑 之私。若便把這箇為 補試之地,下梢須至於興大獄。子直這般所在,都不詢訪前輩。如向者三舍之弊,某嘗及見老成人說,劉 聘君云,縣學嘗得一番分肉,肉有內 舍、外舍多寡之差。偶齋僕下錯了一分,學生便以界方打齋僕,高聲大怒云:『我是內舍 生,如何卻只得外舍生肉?』如此等無廉恥事無限,只是蔡京法度如此。嘗見胡珵德輝有言曰:『學校之設,所以教天下之人為 忠為 孝也。國 家之學法,始於熙寧,成於崇觀。熙寧之法,李定為 之也;崇觀之法,蔡京為 之也。李定者,天下之至不孝者也;蔡京者,天下之至不忠者也。豈有不忠不孝之人,而其所立之法可行於天下乎!』今欲行三舍之法,亦本無他說,只為 所取待補多滅 裂,真正老成士人,多不得太學就試,太學緣此多不得人。然初間所以立待補之意,只為 四方士人都來就 試,行在壅隘,故為 此法。然又須思量,所以致得四方士人苦死都要來 赴太學試,為 甚麼?這是箇弊端,須從 根本理會 去。某與子直書 曾云,若怕人都來 赴太學試,須思量士人所以都要來 做甚麼。皆是秀才,皆非有古人教養之實,而仕進之途如此其易。正試既優,又有舍選,恩數 厚,較之諸州或五六百人解送一人,何其不平至於此!自是做得病痛如此。不就這處醫治,卻只去理會 其末!今要好,且明降指揮,自今太學並不許以恩例為 免。若在學人援執 舊例,則以自今新補入為 始。他未入者幸得入而已,未暇計此。太學既無非望之恩,又於鄉舉額窄處增之,則人人自安鄉里,何苦都要入太學!不就此整理,更說甚?高抑崇,秦相舉之為 司業,抑崇乃龜山門人。龜山於學校之弊,煞有說話,渠非不習聞講論,到好做處,卻略不施為 。秦本惡 程學,後見其用此人,人莫不相慶,以為 庶幾 善類得相汲引。後乃大不然,一向苟合取媚而已!學校以前整頓固難。當那時兵興之後,若從 頭依自家好規模整頓一番,豈不可為 ?他當時於秦相前,亦不敢說及此。」賀孫。

  因論黃幾 先言,曾於周丈處見虜中賦,氣 脈厚。先生曰:「那處是氣 象大了,說得出來 。自是如此,不是那邊人會 。」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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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氏古韻通(古韻通)八卷首一卷末附正音切韻復古編一卷 柴氏古韻通(古韻通)八卷首一卷末附正音切韻復古編一卷 柴氏古韻通(古韻通)八卷首一卷末附正音切韻復古編一卷 古韻通一卷 古韻通一卷 古韻通畧一卷 正音切韻復古編一卷 正音切韻復古編一卷 韻學指南二卷 韻學通指一卷 韻學通指一卷 韻學通指一卷 韻白一卷 韻白一卷 韻白一卷 聲韻叢說一卷 聲韻叢說一卷 聲韻叢說一卷 聲韻叢說一卷 韻問一卷 韻問一卷 韻問一卷 四聲纂句一卷 古今通韻(康熙甲子史館新刊古今通韻)十二卷首一卷 古今通韻(康熙甲子史館新刊古今通韻)十二卷首一卷 古今通韻(康熙甲子史館新刊古今通韻)十二卷首一卷 古今通韻(康熙甲子史館新刊古今通韻)十二卷首一卷 韻學要指十一卷 韻學指要一卷 韻學指要一卷 韻學指要一卷 古今韻考四卷 古今韻考四卷 古今韻考四卷 古今韻考四卷附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古今韻考四卷附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古今韻考四卷附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古今韻考四卷附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古今韻考四卷附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古今韻考四卷附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校刻古今韻考附記一卷 讀書正音四卷 音韻須知二卷 音韻須知二卷 聲韻辨八卷 古韻通轉不分卷 唐律詩韻二卷首一卷末一卷 詩經古韻六卷首一卷 古韻標準一卷 古韻標準四卷詩韻舉例一卷 古韻標準四卷詩韻舉例一卷 古韻標準四卷詩韻舉例一卷 古韻標準四卷詩韻舉例一卷 古韻標準四卷詩韻舉例一卷 古韻標準四卷詩韻舉例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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