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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一八○、刑部殘題本

  -八一、兵部題本

  一八二、福建巡撫宜永貴殘題本

  一八三、兵部揭帖

  一八四、敕諭海澄公黃梧稿(煩包老先生命人謄過呈送中堂感之此稿不用)

  一八五、江南總督馬鳴珮殘題本

  一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

  一八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一八八、浙閩總督殘揭帖

  一八九、管戶部尚書事車克等題本

  一九○、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一九一、恢復山功次殘件

  一九二、偽海鎮總兵顧忠等就撫殘件

  一九三、刑部殘題本

  一九四、刑部殘題本

  一九五、浙江巡按王元曦題本

  一九六、浙江巡撫陳應泰殘題本

  一九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一九八、內有「會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一九九、戶部題本

  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南贛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二○二、兵部殘題本

  二○三、刑部殘題本

  二○四、刑部殘題本

  二○五、史部題本

  二○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

  二○七、戶部題本

  二○八、會勦揭陽閩寇殘件

  二○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一一、直隸巡撫殘揭帖

  二一二、內有「會同江寧巡撫張中元合詞」殘揭帖

  二一三、福建巡撫劉漢祚題本殘片

  二一四、順天巡撫董天機殘揭帖

  二一五、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

  二一六、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

  二一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八、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一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二○、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

  二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二二、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二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二二五、福建巡撫殘揭帖

  二二六、福建巡撫殘件

  二二七、都督僉事蘇明揭帖

  二二八、浙閩總督殘揭帖

  二二九、平南將軍趙國祚殘揭帖

  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二三一、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二三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二三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三四、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二三五、續順公沈永忠揭帖

  二三六、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二三七、平南將軍趙國祚揭帖

  二三八、刑部殘題本

  二三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殘題本

  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二四一、浙江寧臺溫等處水師總兵常進功揭帖

  二四二、寧海將軍鎮守福建固山額真郎殘揭帖

  二四三、福建提督馬得功揭帖

  二四四、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

  ·一八○、刑部殘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民船出海經年、攬載貨物、有關禁諭、謹據報上聞、仰請睿裁、敕部察審事:貴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部左侍郎額黑里等題前事□□□□□□□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直隸總督李蔭祖題前事內開:順治十三年八月初八日,據天津道降五級調用副使梁應元呈招,審據天津衛民船戶郭自立供稱:自立有自造民船一隻,雇不在官水手十九名周□、王有才、徐天福、王文、陳才、錢守信,楊有禮、徐可愛、俞龍、嚴國華、于守禮、金光玉、王有福、陳龍、孫文禮、朱應龍、朱光祚、田可仁、鄭應舉,俱天津衛人,於順治十二年三月十八日領得掛號印單一紙,原限年終繳察,攬裝不在官客人陳應登,北直藥材,言定腳價,載往山東發賣。於四月十六□□□□□□出口。又有不在官船戶陳思智□□□□□□雇不在官水手十名劉詔、張應試、□才、張思第、畢登俊、張志武、楊守信、張文舉、杜守富、范有義,於十二年正月二十四日領得道廳印發號單一紙,照數註明,原限年終繳察,攬裝不在官客人王相北直藥材,原議貨到山東,除本三七分利等語。比陳思智在家不去,托在官舅子趙騰宇即趙鳳祥領船,在於五月十九日大沽口掛號出口。不意船行海中,俱遭颶風,將船刮至南直地名廟灣停泊,船被損壞,客貨各行起岸,自立與趙鳳祥各宜急修船隻,仍裝本客依限進□繳單為是。自立卻不合不遵原限進口繳□□□□□□待十三年春,自立又不合希得□□□□□□原去本客陳應登外,又多攬裝不□□客人十一名姚青雲、王雲、王順祖、李福、李太、王之仕、焦開之、張來仲、朱仝、王應元、薛自翰,不在官家人四名陸方湖、張二、王道、小四兒,並貨黃藤四十擔、煙一百二十廂、蘇木二十擔、胡椒□十包回津交卸。比趙鳳祥止該修船,仍裝本客王相依限回津繳單為是。趙鳳祥亦不合希圖腳價,將單先於本年十二月內稍回繳在本廳□□,又多攬裝不在官客人四名李希名即李熙明、董長人、張萬良、張成,並貨黃藤一百五十擔、蘇木二十□、□粉十擔、煙三十擔。趙鳳祥又不合單外又多□□□□□□名柴文贊、張大富、張大才、劉奉□□□□□□□載至天津交卸。比姚青雲、李熙明有先到官今不在官夥計沈平、童南、胡起、趙英、鄒求,不在船上,先來海口住等船上貨物。自立與趙鳳祥船俱於十三年四月十六日始抵海口。自立一面赴廳繳單間,當被大沽營昝遊擊□詰,察系隔年進口船隻,遂具為報單事,一面將情呈報甘總鎮,一面又具為會送日報事,於本年四月二十七日,將出進船隻花名冊內開,□月十六日進口民船郭自立、陳思智,以上二船原於十二年執軍廳商單出口,今裝雜貨回津等□,會送天津道案下,察得郭自立等二船出海□□□□□□入口,必有情弊。隨蒙本道憲牌□□□□□□該廳官吏照牌事理,即提郭自立等嚴行究審。二船曾至某處,因何並無阻滯,揚帆南去,至今方回?船戶水手、姓名若干?有無通逆情弊?所載雜貨系何地方出產?二船裝載若干?有無違禁貨物?逐一察審明白,確詳□道,以憑轉報督撫兩院。事干重大,毋得泛視率報,至慎至速等因到廳。行間,比有沈平等與李熙明見得自立等船,因隔年進船□□□□□稽起運,遂向河西務鈔關戶部處朦朧呈稟。隨蒙戶部廣分司於四月二十九日親至天津南門□□會本道同甘總鎮,講有通洋海船進口,到□□□□□□不發,有商人沈平等具呈到司(中缺)宇指稱打□□□□□□□□□□□□等語。本道與總鎮聞之,不勝駭異。隨索看原呈,即蒙廣分司當將沈平、童南、胡起、趙英、鄒求等連名呈為截貨截課事本□□□為叩割牽累事各等情到道。於五月□□□□□道憲牌為截貨截課事,本年四月二十九日,准河西務廣鈔(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四三~三四四頁。

  ·-八一、兵部題本

  兵部尚書臣梁清標等謹題為亟補急缺營將、以資戰守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浙江巡撫陳應泰題前事內開:准浙江定鎮總兵張杰手本內稱:六月二十五日,據陸右營隨防太平把總鄭友良報稱:本將遊擊張師聖,於本月二十四日五更,乘馬往溫嶺地方踏勘沿海形勢,以備堵剿去後。不期乘馬回轉,途次俞■〈山奧〉地方,上嘔下瀉,隨即換船,未時回到寓所,即延醫診脈調治,豈料藥不入口,隨於本日申時逝世等情。又據遊擊張師聖子張應宿投訴前情各到鎮。據此,案查該遊前蒙兵部推陞膠州參將,其遊擊員缺已推湖協標右營都司王有進,業即領憑到營領事。續因遊擊張師聖未陞之先,貼防舟山,失陷被擄,剃髮潛歸。復蒙陞任巡撫秦都御史題請部議革職,戴罪照舊管事,圖功自贖。覆奉俞旨,行令張師聖遵照戴罪照舊管事,王有進回部改推在案。今張師聖暴病而亡,時當多事,需將調遣,查王有進尚未回部,合無請乞貴院將王有進先行委署陸右營遊擊員缺,令其星速赴營,料理汛防,另聽達部具題,允復前職。如此非但要汛防剿得人,而有進亦免回部之跋涉矣。又准提督田雄手本同前事各等因到臣。

  准此,該臣看得:浙省沿海各汛,防剿需人,兼之大兵刻日,出洋各營將領,俱有軍機責任。今定鎮陸右營遊擊張師聖調防臺區太平地方,暴病物故,所遺員缺,急需料理。該鎮總兵張杰及提督臣田雄查有原經部推前缺遊擊王有進尚未回部改推,議請照舊填補,是以樞部已推之職缺而復還本官之故物。該將先經接任,營中事務俱嫺,今即責令就近受事,其於戰守良有攸賴矣。該提鎮緣浙省正在用兵,實為地方起見,相應據實題請。臣謹會同暫管浙福總督事臣秦世禎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七月二十五日題,八月十九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欽遵八月二十日抄出到部,批司察議說堂,隨經司議呈堂。

  該臣等看得:浙撫陳應泰疏稱:定鎮陸右營遊擊張師聖暴病物故,議請王有進照舊填補前來。查本年二月內,臣部題為題明事,議張師聖貼防被擄,披剃潛歸,革職戴罪照舊管事,圖功自贖,其員缺先推湖州副將右營都司王有進,應令回部改推,奉旨在案。今據稱王有進尚未回部改推,請以原推之職缺復還本官之故物,相應準從。王有進仍以原陞署遊擊職銜,管浙江定海鎮標右營遊擊事。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二日,兵部尚書臣梁清標、左侍郎臣額黑里、左侍郎臣原毓宗、右侍郎臣高景、啟心郎臣介山、啟心郎臣屈和尚、啟心郎臣劉斗、職方清吏司副理事官臣羅敏、副理事官臣薩賽、副理事官臣查禧納、副理事官臣張仲德、郎中臣李倩。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四四~三四五頁。

  ·一八二、福建巡撫宜永貴殘題本

  (上缺)供系是商人,雇小人駕船,趂他□錢,日間食商人的飯,海上並未遇賊船等情各供在案。隨將貨物盡數查明,起貯郭九鼎家安頓。當委未到官巡稅李在公、巡檢徐禹看守,仍取領狀存照,申解到道。蒙本道僉事王來聘看得:陳肇鼎走險貿易,嗜利如蠅,瞷局缺黃製藥,認領照票採買□□,揭資如許,重造船隻,意圖帶貨,以充私橐,不待辯而自明矣。夏元一、謝明卿、李伯雷等原藉肇鼎之力,出本借貸,又自帶貨圖利,此人情大抵。王旭孑然赤身,原無資本,鄭伯玄出本無貨,甘與下海,非合夥而何?郭九鼎■〈山上秦下〉嶼土棍,積年通洋,乘肇鼎有船,九鼎愿自帶貨,且助糧糈,獲利均分,同夥往來於汪洋巨浸之中,據供果未遇賊,誰其信之?本道再四嚴刑研訊,眾口呼籲一詞。但硫黃乃逆賊要用之物,與別貨不同。儻海上相逢,豈為我有,必資賊具,安能瓦全歸棹耶?事屬可疑,情可類推。惟肇鼎等貪利而□□,雖云藉口因公,難免違禁之咎。水手藤八□□受雇下海,罪亦難辭。具由呈詳本撫院。奉批:仰按察司嚴究,通詳督按會奪。蒙司移文福寧道究審確招解詳去後。又蒙本道備由移司。

  蒙本司查看得:洋船貨物重大,請乞委官查驗等緣由具詳本撫院。奉批:會同布政司議委興防廳前往福寧州查驗去後。又蒙分巡道備關移送原奉憲發福寧州造報陳肇鼎等貨物冊一本,併今劉同知前詣該州查驗過貨物硫黃,開具文冊,及人犯解報到司。比李在公、徐禹既已奉委看守,即應嚴加隄防為是。伊等各亦不合怠玩遺失,以致前後數目互異。李在公等各□□合復以肇鼎等私竊藉口,致蒙本司照冊□□查對數目,包數斤兩多屬隱匿,以致原報院冊,較之大相互異。且事關通海重大,洋貨數目何等關係,先將肇鼎等發福刑廳收審。蒙署福州府理刑事邵武府推官何棅審得:陳肇鼎、王旭等皆罔利奸徒,走死如騖者也。十一年間,借採買硫黃名色,招攬夏元一、李伯雷、謝明卿、鄭伯玄等鳩銀造船,奸牙郭九鼎助糧附夥,雇船梢藤八舵等駕運前往。若輩豈真急公為念哉?至舊年十月內方報回港,止裝載未湜黃土二萬五千斤;其餘悉系貨物,據肇鼎等供,原在未禁之先。然當此海禁森嚴,片板不許出洋,鼎□□借買黃之名,陰行私販之實。至冊報貨物,□□後少,數相懸殊。嚴訊陳肇鼎等供,所少貨物俱當在牙家,現在可吊,並無隱匿情弊。夫私販番貨,本應照例發遣,今據冊開,皆煙藥、食物、器用等項,似可末減。陳肇鼎、王旭、夏元一、李伯雷、謝明卿、鄭伯玄、郭九鼎俱減等擬配。藤八舵、盧文、宗旭、江旺、劉五等俱駕船梢手,均應杖懲。其載到黃土,應否與貨物分別另議。具招解詳按察司。蒙批:據詳陳肇鼎等造船下海,違禁興販,自有正條,擬徒是否合律?且有孫之澱與王憲周等,招內並無究及,是何情弊?其黃土與貨物,可否並議?仰廳再嚴加執訊,查照律例確擬。□□重大,毋得草忽。二日速報等因到廳。

  吊取肇□與夏元一、李伯雷、謝明卿、鄭伯玄、王旭、郭九鼎、孫之澱、藤八舵等各到官。隨蒙理刑官史允琦覆審得:南臺牙戶陳肇鼎,因都司庫乏黃製藥,遂藉居奇,糾集夏元一、李伯雷、謝明卿、鄭伯玄,指稱借貸,各湊重資,打造大船。隨募梢水藤八舵等代駕。又有■〈山上秦下〉嶼牙戶郭九鼎以資日食。王旭即王憲周空身結伴,呈請院道給文採辦,因偕孫都司家丁孫六即孫之澱押船而行。名雖為公,其實私藉以通洋也。及至回澳,貨物纍纍,因以違禁擒拏,誰曰不宜?而各犯猶以奉公呶呶。抑思當日之給文,為藤錫諸貨乎?抑為□□乎?誠使疾去疾返,硫黃之外,別無他物,雖□□方嚴,猶當以奉公原之。奈何經年不返,所載只未湜黃土二萬餘斤?據稱尚留二萬餘斤,豈緊船重缺費,不過豫伏一著,以為後日通洋地耳。至冊開貨物,巡稅李在公、徐禹既奉看守,又具領狀,毫釐豈容短少?比經劉防廳之盤驗,始諉於陳肇鼎之鼠竊,典守謂何?更復抗提(中缺)日施行。照出陳肇鼎等俱免紙,李在公、徐禹、王旭、藤八舵、盧文、宗旭、江旺、劉五各該納米價銀三兩,俱追完彙解,通取實收,並陳肇鼎等到配,各收管繳照。招斷私販船貨,計數變價入官。其李在公、徐禹各物短少數目,各發福寧州就近照數□賠。黃土查系奉文採買,姑不深求。未到李在□、徐禹等米價,仍著該州追完。別無餘照等因,招詳到臣。

  該臣看得:陳肇鼎等奸商射利,走險如飴。乘都司局庫缺乏硫黃,鑽營採買,勾合夥黨夏元一等剡造違式大船,挾貲出海。查詳允給牌在十一年七月內,使果守法急公,何難迅速往返?乃各奸假借公差,營謀私計,遷延歲月,任意逍遙。至十二年二月方始出口。迨至本年十月,回泊■〈山上秦下〉嶼。據報原買硫黃肆萬有奇,止載一半,餘留海外,欲為再往張本。而所攜貨物,纍萬盈千。此其奸狡異常,全以假公罔利,而犯違明禁,無復顏忌矣。惟是前撫臣佟國器給照於□,雖云在未禁之先,而奉禁之後,未嘗覺察,遂□若輩透販公行,往來海上,又烏知其非通賊接濟之奸乎?茲據兩司道廳再四駁覆研審,依律擬議,分別徒杖,似未盡辜。然查其所帶貨物,俱系煙藥、魚菜等類,原非違禁異物、引擬減等、似亦無縱。至於各貨,已經盤查,報有確數,復為奸人偷竊隱漏,典守之官,亦擬薄杖。應照原盤數目,就近追賠,併船隻監變入官充餉,似亦足以少示懲儆矣。除將原盤貨物造冊揭送該部外,臣謹會同浙閩總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覈覆施行。緣系遵憲採買硫黃,萬苦歸來、呈乞詳報、以應軍需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洪文錫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臣宜永貴。

  (貼黃)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左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告病候代臣宜永貴謹題為遵憲採買硫黃等事:據福建按察司呈詳陳肇鼎等招由,該臣看得:陳肇鼎等奸商射利,走險如飴。乘都司局庫缺乏硫黃,鑽營採買,勾合夥黨夏元一等剡造違式大船,挾貲出海。據報原買硫黃四萬有奇,止載回一半,而所攜貨物,纍萬盈千。依律擬議,分別徒杖,船貨盡變入官充餉,似亦足以少示懲儆矣。臣謹會同浙閩總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覈覆施行。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四五~三四七頁。

  ·一八三、兵部揭帖

  兵部揭為恭報投誠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兵科抄出該本部覆定遠大將軍世子臣際度等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七月初四日題,八月初十日奉旨:覽世子等奏,鎮守海澄都督總兵官黃梧等能識時勢,殺同守偽總兵官華□等標下官兵四百餘,率民剃髮,帶領官八十餘員、兵一千七百餘名,併紅衣砲三百餘位,獻城傾心歸順,深可嘉尚,宜即擢陞厚賞,著速議具奏。其韓尚亮招撫偽總兵官林興洙等三百五十有餘,亦為可嘉,又招撫官員兵丁一併優敘。石漢、艾兔等功績,照定例敘錄。餘著議奏。兵部知道。欽此。又於八月十七日欽奉上諭:諭吏、兵二部:鎮守海澄都督總兵官黃梧棄逆效順,,殺其同守偽官華東偽眾,率民剃髮,領標下官兵獻城輸忠,倡先來歸,深可嘉尚。黃梧著即優擢,封為海澄公,照例給與敕書印信。其標下各官,從優議敘具奏。特諭。欽此。欽遵抄傳到部送司,隨經司議呈堂,該本部議覆,於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二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抄部送司,除印信移咨禮部鑄給外,其敕書相應揭請撰給,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具揭帖,前赴內院,請煩查照撰給施行。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五九頁。

  ·一八四、敕諭海澄公黃梧稿(煩包老先生命人謄過呈送中堂感之此稿不用)

  皇帝敕諭海澄公黃梧:朕惟撫有方夏,綏安黎庶,期於天下,共底蕩平;乃鄭成功以腆爾小醜,倡亂海隅,朕□念其父投順在先,假以崇階,無非欲其息兵,不煩師旅為生民計也。乃復心懷□□,□兵不已,蹂躪泉漳,茶毒赤子,朕□□□脅從者眾,不忍盡加誅戮,故特頒□諭,開其一面,許以自新。爾黃梧於敕諭未到之先,即識時知命,棄逆來歸,且殺賊獻城,率民剃髮,帶領官兵,傾心向化,深可嘉尚。茲特封爾為海澄公,給與敕印。其餘官兵,各有賞賚。爾宜統領所部,駐紮□□,訓飭營五,申明紀律,體朕休息元元之意,殲渠撫順,以靖海氛。所部將領等官,聽爾節制,一應糧餉草豆,移會督撫支□。凡進止移會,與督撫同心計議,務出萬全。至□□□糧詞訟,系有司職掌,不得干預。爾宜益奮忠勤,滅賊固圉,俟奏膚功,另行懋賞。爾其欽哉,勿替朕命!故諭。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六○頁。

  ·一八五、江南總督馬鳴珮殘題本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吏降二級戴罪今告病候代臣馬鳴珮謹題為姦徒自造偽書偽印、誣告叛逆、審實請旨正罪事: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九日,據江南按察司按察使許宸招詳內開:問得一名陶登,年三十三歲,江南蘇州府長洲縣人。狀招:登與在官喻七即喻室的名喻時,平昔各不合朋姦濟惡,誣詐良民。比登有先存今故父陶質存日、於先年間將田一業,契賣在官生員陳倬雲即陳于漢執業無異。至順治十二年三月間,比登為因乏手,借稱進京謀乾前程,遂向陳倬雲處索找田價。比陳倬雲憑中議處,找登銀五十九兩。比陳倬雲當付登銀九兩,又寫約票五十兩付登收執。至本年十二月內,登又收去銀一十五兩。至十三年正月內,登復索取前銀。比陳倬雲將米二十石作銀三十兩、又酒五罈作銀五兩,俱付登收訖,立有收帖,與陳倬雲收受。比登因思陳倬雲儒懦易騙,復浼陳倬雲為中,赴蘇州營范將官處借銀五百兩用度。比陳倬雲不願為中,因而中止。續登心仍不已,又令在官僧人不易向陳倬雲處借銀二百兩,並銀盃等物應用。比陳倬雲亦未應允。致登心思屢貸未遂,懷隙在心,欲圖洩忿無由。比因喻七霸種陳倬雲田畝,歷年租利不清,以致陳倬雲在官父陳孟韜即陳應鉉具詞告追,究治成讎。喻七又於十年間強占不及官盧仁伊。不在官母楊氏,併踞家貲,以致盧仁具告前任巡撫周部院案下,批發蘇刑廳審理。隨蒙差役行拘,著落在官地方毛彩引拘喻七交差拏去,送禁擬徒,招詳結案訖。比喻七嗔嫌毛彩指引,以致擬罪,亦行飲恨。又喻七曾於二年間在鄉搶掠為非,有在官楊然輪充地方,向前阻勸。又因盧仁母楊氏系楊然親妹,告究姦占擬罪。比喻七又嗔怪楊然不行攔阻,亦又釘讎在心。喻七遂於十二年九月內,將楊然具告蘇松孔按院案下、批行松江府查審未結。比喻七屢與陳倬雲、毛彩、楊然等結怨已久,無由發洩。於十三年三月內,聞知登與陳倬雲借銀不允嫌隙。喻七亦又不合故違代人掜寫本狀、教唆奏告叛逆等項不實、問發邊衛充軍事例,姦計遂生,尋向登訊問與陳倬雲嚷鬧來歷,二人說合,商謀投機,各欲洩忿陷害陳倬雲父子三代叛逆。令登自寫海賊書札,掜云:自金嵐分袂以來,不佞無日不神馳左右,緬懷丰采。但勢有未易舉行,不能長驅而至,悶甚悶甚。正想慕間,忽接紳書,知吾翁如此好義樂施,真足以報先帝於九京矣。襟言緊事,悉載繡虎兄柬中,筆不及陳。若伊諸兄輩,統為我道意。降乘之時,當如期賜教,以伸盟好。謹覆。蒲月三之日,名振頓首,倬老親翁門下。喻七又不合買有豆腐乾一塊,付登雕刻偽印。比登又不合聽從,遂假手小刀,雕刻偽印一顆,上篆「定西將軍之印」六字,仍用紫墨,將偽札鈐印一顆。當將刻印腐乾,二人剖碎,分吃在肚,希圖滅跡。登又不合捏寫偽官糾叛、隱匿南姦、陰謀盜國、請兵密擒杜變事詞,稱梟逆遺孽陳倬雲、陳孟韜、陳兆枟、妖僧不易等:韜向充福王監紀。鼎革以來,惡為寨主,仍四猖獗。近復私通海寇,招納亡命毛彩、楊然等立狀結盟。逆兄陶郢與惡交密,協同翊贊,誘登入室。竊啟惡笥,見紫印通關一道,登遂持歸。惡恐事露,隨哨虎翼數十餘人,蜂登裸檢無院,群毆垂斃,黑夜棄郊。翼日,惡見失屍,統黨四布抄緝。登抱病避身浙中。但惡勢連吳越,姻遍南紳,患在稔成,變生叵測。請兵密擒諸奸,鞫剿餘孽,追冊照提。閻里得生,江南消患。矧惡兄同謀,慮為滅族,故敢捐軀竄命,報國上首等項虛情。粘連偽札假印,並揭帖開陳倬雲、陳孟韜、陳兆枟祖父子三人,又僧不易,並毛彩、楊然,及登在官親兄陶郢,不在官蔣美中等,俱被誣私通海賊,於十三年六月初一日,前赴公衙門出首。隨蒙總督馬部院、昂邦章京哈提督、管提督咨行江寧張撫院,密提陳倬雲等前來。公同按察司許按察使,分守江寧道梁參政、分巡江寧道張副使、並審事眾章京、江寧府廳各官會審,(中缺)誣告人叛逆不實輕罪不坐外,合依凡造妖書妖言惑眾者律斬。喻七合依代人掜寫本狀、教唆赴京及赴巡撫、巡按並按察司官處各奏告叛逆等項不實例,問發邊衛充軍。陶登系重刑,抄招押發長洲縣牢固監候處決。喻七系軍罪,詳請定衛,拘妻僉解達兵部,遺發著伍。供明陳倬雲等省發寧家。原系公衙門同本部院發審重犯,合候請旨發落。一照出各犯遵例免紙,取陶登牢固遵依,並喻七著伍收管繳報。其偽造海逆張名振私書存案備照。餘無照等情到臣。

  據此,該臣同昂邦章京哈哈木、管效忠會看得:陶登、喻七皆險惡不法姦徒也。因銜陳倬雲等之夙隙,自造偽書、偽印,掜告通逆重情,惑眾誣良,狼毒已甚。若非臣等與司道及章京各官細加研審,不幾殺人之命。而陷人以滅門絕戶之禍乎?似此巨惡,國憲難容。陶登依律擬斬,喻七引例遣戍,均不為枉。合候部議正法,庶姦惡知儆,而良善獲安矣。臣謹會同撫臣張中元合詞具題,恭候皇上睿鑑,敕部議覆施行。緣系姦徒自造偽書偽印、誣告叛逆、審實請旨正罪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官陳懷琮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十日,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二級戴罪今告病候代臣馬鳴珮。

  (貼黃)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降二級戴罪今告病候代臣馬鳴珮謹題為姦徒自造偽書偽印等事:據江南按察司招詳,該臣同昂邦章京哈哈木、管效忠會看得:陶登、喻七皆不法姦徒,因銜陳倬雲之夙隙,自造偽書、偽印,掜告通逆重情,非臣等細加研審,不幾陷人以滅門之禍?陶登依律擬斬,喻七引例遣戍,均不為枉。合候部議正法,庶姦徒知儆。臣謹會同撫臣張中元合詞具題,恭候皇上敕部(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一~三五二頁。

  ·一八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順治十三年十月十六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張中元為欽奉敕諭事:案於順治十三年七月十三日,准總督臣馬鳴珮咨開:本月初七日,兵部差鑲黃旗拖沙喇哈番阿哈泰、兵部塔其哈哈番和尚賚捧敕諭至江寧。內有頒職敕諭二道,轉差標營遊擊王璋賚捧到蘇。職謹叩頭捧讀。隨即謄黃轉發各道鎮將去後,於七月二十八日先經題報外,竊照煌煌詔旨,恩綸一渙,文武將吏,敬凜王言,靡不稽首加額,力行孔後。即海洋逆孽,久作波濤之侶,游魂無主,一聞恩諭,潛萌悔悟,果見受撫者不一而足。將見源源而至,海澨廓清,莫非我皇上御音一至,到處生春,革心向化,踴躍歌舞,可勝道哉!所奉原頒敕諭二道,奚敢久稽。相應奏繳。除徑送兵部敬收外(約缺數字)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二頁。

  ·一八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九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兩省之軍務方殷、欽件之奉行難緩、仰懇稍賜寬期、以便兼辦事:職於八月初三日到任。初八日自衢州起行,十六日至定海縣會寧海大將軍臣宜爾德商確出勦諸事。二十日,滿漢各兵俱登舟候風迅發。將軍念省會重地,催職亟還料理。職於二十六日至杭州,即查各未完欽件,嚴行布、按二司逐件速行詳結,以便覆審具題。方督促間,忽接鄭逆突犯福州之報,職恨不星赴七閩,滅此朝食。因思奉到欽件,尚有撫、按二臣與職共任其責。而閩中緊要軍機,唯職獨肩其重,則赴閩寧復可緩。第浙閩相距幾三千里,案牘之駁復往還,動經踰月,必致違限,例罰難辭。職不勝悚仄。萬不得已,仰懇皇上鑑職奔馳不遑,勢難如期兼辦,將一應欽件准賜稍寬。如有撫、按二臣可以結案者,會職題覆。如有須職專稿者,容職次第奏聞。庶軍務不誤,而例罰獲宥也。職生平小心奉法,極知封疆、欽件兩者均重,必不敢借封疆以卸擔。籌度時地,誠有不得不預鳴於君父之前者,伏祈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九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三頁。

  ·一八八、浙閩總督殘揭帖

  (上缺)讞情真,鈐束謂何?本弁不能辭其咎也。各照律擬,已足蔽辜。江景融、傅文學、林勝贓追入官。□國明、朱龍物故,贓合著家屬追完。取供具招,於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七日呈詳到司。逐款再加覆研,俱與廳讞前情無異。

  隨蒙本司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副將王進驕矜疏防,群狐作奸,每借端而吮噬、輒指賭以招搖,致物議叢起,彈章糾及。茲按款嚴究,除受賊賄脫、姦掠妻女、接濟餽飴等事,業已駁覆至再,歷讞無據。況林忠之潰圍,見取當日同事韓、滿二將昭雪回文在案,似難以莫須有之事而竟為懸坐。惟是兵丁江景融之捏稟,聽差兵汪國明等之起嚇,分受酒禮銀三十兩。馬九欠楊三銀八兩,勒伊親林子傑代賠;廖六輸賭銀三十五兩,勒伊兄廖而前代理;眾證俱確。傅文學之簸弄昭然。最可恨者,林勝乘委練總,遂借名搜賊,瞞官嚇索,掠人耕牛八十三頭,余瑞之活口供據。此數端者,情真贓確,雖系眾兵作惡,與本將無涉,然出柙之過,王進固不能辭也。照廳擬杖,誠不為枉。林勝掠牛得實,擬流允宜。得贓三百三十二兩,照追入官。其傅文學、江景融詐贓有據,分別杖懲,贓各照追。汪國明、朱龍己故,免議,贓著家屬追完。具招於順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四日呈解巡按朱御史。蒙批:王進被參各款,均屬重大。據審惟二款、三款、五款、十三、十四款、輕輕審入,非卸兵丁詐索,則委練總搶掠,餘款重情盡屬子虛。即如九款顏宦之女媳,廳審既云請查,何以不俟查明,便為了案?十一款既查出潘龍等,則服飾五百兩,便當窮究明白,豈得以不承塞責?十二款,初審趙元翰等供不知情,又云曾見硝貯西門官廳,詞語閃爍,顯有情弊,且年月不查。又如五款,廖六是否廖天哥?及四款之林十一、六款之江近溪、七款之余四老、劉豹一、八款之丁■〈浦上女下〉、十四款之許逢源、十七款之鄭祥生、十八款之許麻、皆緊要犯證,俱未到官。骫法徇庇,功令森嚴。該司大破情面,通提犯證到官,逐款細鞫確招,限三日內解院覆訊。限期已迫,萬難再延。速速!蒙此,又詳奉總督李都御史,奉批:據詳王進一案所極重者,縱賊、盟賊、與殺人而奪其女媳,逐夫而占其妻,因姦而致人之死,及販硝濟賊,怨言望賊也。今據覆審,受賄私放林忠,有韓、滿二將回文可據,是已。其與赫賊結盟一款,王進果否未到長福二縣?當日同事之文武,豈無一可問者乎?秦兵道之案卷果否可憑?何不更為推勘,俾進無匿情也?若夫丁■〈浦上女下〉之妻,應查■〈浦上女下〉是何效用官?王進果否有逐■〈浦上女下〉之事?未可據林七、張曉,遂信其無也。其殺顏宦而奪其女媳,當日同征之官兵寧無一在者乎?何得云移會唯稽,遂思卸脫耶?其王三才妻,既云與二保通姦,審非自縊,二保今何在,可不一究詰乎?販硝既云奉憲,去來何據?數目何憑?庫收何照?遂信其無接濟乎?至於怨言望賊,既在登城防守時,則當日同守之文武豈無一人?胡不並吳麻、林起宇而更訊之也?其他如縱兵詐人、指賭行騙、占屋買稻諸款,俱大為民害,軍法難容,未可輕輕抹過。仰司再行嚴訊,限三日內具報,以憑回奏。仍候按院批行,繳。奉此俱批行到司。

  蒙司備牌仰福刑廳查照駁審事理,逐一細加嚴行照款推敲,務期允協,具招解司,以憑覆訊,確招轉解。事關欽案,違限已久,毋得刻遲等因到廳。蒙廳備用手本,前詣隨征左路張總兵,查當日同事,果否王進有無結盟,希即確查移覆過廳,立待審解。續准回稱:本鎮前駐邵武,於十一年四月二十五日調赴福州援剿,於五月十二日帶領官兵會同王進出剿虎頭寨,抵南嶼遇賊,生擒活賊黃僯等十一名,賊即敗回虎頭寨,隨與王進分兵追殺,陣斬偽都督盧守譜,生擒活賊二十餘,而王進未到長福二縣等因,移覆到廳。又用手本移提標中軍叅將王玉瑿,查當日同事,果否王進有無怨言望賊。續准回稱,查得順治十二年正月內,海寇震鄰時,與副將王進共事守城,並未聞王進有怨望之言,合就移覆到廳。仍蒙推官史允琦吊得進與林勝等各到官,遵將單款逐一細加研鞫,第一款、第一款、第三款審供同前。第四款,審查高君,亦先經到官,續於本年十月二十五日病故,取有僯佑結狀在案。林十一於十二年四月內未奉行拏之先,出外經商未回,取結在案。第五款審與前供無異。第六款審供同前。細查江近溪已故,取有僯佑結狀在案。第七款,審余二供:父余四老久出未回,劉豹一並無其人,實供在案。第八款審供同前。復移查,據帶管城守副將事都司郭大恩回文,查本標三營向無效用官丁■〈浦上女下〉。再拘西河通舖保甲,僉稱無人,無憑查解。第九款,已經牒移漳洲府轉行龍溪縣確查。回稱顏忠因弟顏榮倡亂,致蒙總鎮孟全勝及諸大人拘戮,累及女媳羈監,後知枉屈,示發婚配,旋亦病故,經今十戴。第十款審供同前。奉駁,移張總鎮回文可據。第十一款,審鄭與輝供:因林家人命事情,潘龍乘醉隨眾入場亂嚷,得罪縣官是實。後被查知,將潘龍枷責縣前。潘龍供:並未曾得有物件。第十二款,審張文憲於順治八年奉張撫院差同王進賢前往河南買硝七萬六千九百三十斤十一兩。時本將援漳未回,硝交城守謝遊擊詳院司驗收有案。趙元翰供:硝到省系十年八月內,委無別情。第十三款審供同前。第十四款審供同前。查款證許逢源先經到官,續於本年七月初七日被賊殺死,取結在案。第十五款、第十六款各審供同前。第十七款審供同前。查款證鄭祥生先經到官,續於本年七月二十五日寇變被賊殺死,取結在案。第十八款審供同前。細查款犯許麻,行據郭都司查據僯佑結稱,本犯於十二年十一月十八日未奉行拏之先外出,周爾玉供明在案,覆鞫無異。第十九款審供同前。奉駁,移查王中軍回文可據,又蒙覆審得:王進一案,歷訊已無遺力,祇以通賊、姦占諸款,事關重大,奉蒙嚴駁,敢不逐一細研。如林忠圍困潰逃,實非賄放,韓、滿二副將極稱無私。丁■〈浦上女下〉屢查無人,且本將原無效用,西河之通舖有口,不獨林七、張曉已也。顏忠女媳,先以叛逆入官,後被孟總鎮並諸大人察被顏榮牽累,隨發領回婚配,龍溪縣回文可據。海賊赫文興等打餉長、福二縣,本將防守省城,相隔各百餘里。後有偽都督盧守譜突犯虎頭案,比同調援。今陞隨征左路張總兵連破賊營,擒獲旗械、偽劄等項,安得有結盟之事?張總兵回文鑿然。況包頭八賊窺探南臺,又皆本標百總朱大成擒獲,當移秦兵道會審杖斃,至今案墨猶鮮。潘龍泣稱酒醉隨鬨,並未得財。王三才之妻奸露自縊。及提王二保,已於八月初二日病故,僯里咸知。張文憲於順治八年奉張撫院差同王進賢前往河南買硝七萬六千九百三十斤十一兩,時本將援漳未回,當交城守謝遊擊詳報院司驗收有案,見存布司兵房。若本將登城守禦,文武日夜不離,設有望賊怨言,無論街民林起宇等矢口不知,即當日同事提標之王中軍亦何獨不聞?據其回查之手本可考也。惟是強兵肆橫,實有難堪。江景融與已故之汪國明、朱龍則嚇陳成哥酒禮銀三十兩,傅文學則勒林子傑銀八兩,又勒廖而前銀三十五兩,林勝藉前任佟撫院牌委約正強掠耕牛八十三頭,軍紀謂何,踰檢若是。本將縱有百口,何辭于踈縱也!歷讞情真,覆核無異。王進、林勝、江景融、傅文學,分別杖流,贓追入官。已故汪國明、朱龍免議,贓著家屬照追。具招於順治十三年十二月初十日解詳到司,覆案無異。

  隨蒙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王進糾叅一案,業經窮究至再,委無遁情。復蒙嚴駁,誠詳慎之至意。仍行刑廳逐款再加推敲。今據審詳,復為執訊。如林忠潰逃原無賄脫之事,不獨屢讞無供,而韓、滿二將之昭雪回文可據。若丁■〈浦上女下〉向查無人,通舖及林七等之口供足憑。至顏忠女媳,初因逆屬拘禁,後審扳累,發回婚配病故,則龍溪縣之回文昭昭在案也。又如結盟海寇,比有赫文興原在長,福兩縣勒餉,而進時在省城,曾調出剿虎頭寨,豈得分身插入?今據同事張總兵回文,破寨獲械,則結盟之舉,自難懸坐。且包頭八賊,拿獲有人,況又會同秦兵道審實杖斃,顯屬子虛。又兵丁潘龍乘醉眾鬨,屢訊實未得財,唯辱及縣官,已經枷責。且王三才妻因露姦投繯,王二保雖已物故,則僯里之目擊用真,實與本弁無干,買硝一端,原經奉委採買,至硝到時,本弁果在漳州未回,驗收有案,觔數、年月足憑。趙元翰之質供無異。至於望賊怨言,不惟街民林起宇矢供不知,即同事之王中軍亦並未聞,回查手本足據。其餘諸款,極盡推究,與前供無異,委難以無證無據者固為本官枉縱也。歷經研訊,王進雖無染指之贓,然平昔驕矜踈縱,其何辭于鈐束不嚴之律哉?王進照廳原擬杖戒允協。林勝身充約正,掠人耕牛至八十三頭,大干法紀,姑照搶奪律流置非枉。傅文學、江景融等詐索有贓,供證已明,各依杖懲,贓各照追入官。汪國明、朱龍已故,免議,贓應家屬照追。問擬王進依縱軍擄掠本管頭目鈐束不嚴律杖罪,林勝依白晝搶奪律流罪,傅文學等依詐欺官私取財律杖罪。

  具招轉詳候題間,比進又以籲乞據情協律、體詔開恩、大洗從前幽枉事,竊進蹇掛彈章,屢經司廳研審,並無一事不法,且無染指毫贓,心跡已明。但招內議進合依縱軍擄掠本管頭目鈐束不嚴者律杖八十,進自當引咎,何敢冒瀆?惟思通案招審,兵丁傅文學等所犯,只因索賭取債,並無擄掠情由。至於林勝所犯,系侯官五都人民地方公舉,業奉撫院批委充為約正,既非進之營伍管轄,又非跟進隨征,其伊在鄉搜賊擄人耕牛,進在城中供職,未出進之令遣,猶風馬牛杳不相及。若以約正掠牛,即引縱軍擄掠之條而成讞案,目今功令森凜,苦弁無干,何堪勉承?茲又幸逢恩詔一款內載,武職官員除失陷地方,縱兵搶掠,並軍政處分大貪受贓外,其餘見在議革、議降、議罰,俱得免議。念進原無兵犯擄掠,並非大貪受贓,應邀免議之皇恩,委難受縱軍之比律。不已,具呈廣推照例會題,再圖後效等情具呈。奉總督李都御史批:仰按察司查報。進又述前詞,呈奉巡撫劉都御史批:仰按察司確審通詳報。隨蒙本司憲票,抄謄二呈,併仰本廳速將王進一案,再查本弁果否有無縱軍擄掠情由,開敘明白,及與赦例相符,火速審明具詳,以憑覆核轉報等因到廳。

  當蒙推官史允琦吊取進與林勝等一干犯證各到官,覆審得:王進一案,傅文學等索賭逼債,查系彼此互構,委非強掠。林勝擄掠耕牛,查系院委約正,實非標弁。再四推敲,實無縱兵擄掠之情,要無辭于鈐束不嚴之罪也,合照律擬。今恩綸覃被,王進所犯正與赦款相符,應否免罪,伏候憲裁。具招於順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呈詳到司。

  隨蒙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王進一案,歷讞已無遺情,詳蒙憲批候題在案。祇緣情罪與律稍有未協,又與赦款相符,故本弁復具呈奔籲,致奉憲批再訊。今據該廳覆稱:王進審無入己之贓。其審實贓私,皆系傅文學等索取賭債,委非強掠。林勝之掠牛得贓,乃系院委約正,原非本弁標員,實與縱兵擄掠者有別。惟鈐束不嚴,乃其本弁之正律也。相應照廳改擬。況又逢恩詔廣頒,王進適與赦例相符。其犯事年月,又俱在未奉上諭之前。王進應否籍沒免罪,與林勝等應否流徙,伏候憲裁。將進等問擬罪犯,議得王進等各所犯,王進合依本管頭目鈐束不嚴者律杖八十;林勝合依白晝搶奪人物計贓重者加竊盜罪二等罪止律杖一百,流三千里,仍於右小臂膊上刺搶奪二字;傅文學、江景融俱依詐欺官私以取財者計贓准竊盜論,傅文學四十兩以下律杖一百,江景融十兩以下律杖七十,俱免刺。王進系官,照例納米;林勝系約正,傅文學。江景融系兵丁,審俱無力,俱依律的決,林勝照例免杖,候詳定發流所安置。供明金芳聲、姚以德、蕭麻子等各發寧家。統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供明金芳聲等與王進等俱免紙,王進該納米價銀四兩。招開兵丁傅文學名下贓銀四十三兩,江景融、汪國明、朱龍共贓銀三十兩,但查汪國明、朱龍已經物故,免議,二犯名下贓銀應於各家屬汪小喜、朱二虎名下追沒。林勝擄牛八十三頭,每頭約值銀四兩,共贓三百三十二兩,審系各主不一之贓,合追入官,通取實收,併林勝到流收管繳照,別無餘照等因,招覆到職。

  該職等會看得:福州城守今革職副將王進性多暴厲,氣復虛驕,因防閑之不慎,致群小以作奸。如兵丁江景融嚇陳士哥之酒禮,傅文學勒林子傑、廖而前之賠銀,潘龍醉詈縣官,皆歷審有據者,至於賄賊、盟賊、守禦怨言等款,職以為事關重大,嚴加駁訊,據審盡屬子虛。如云賄放林忠、當日同事會剿,則有副將韓尚亮、滿進忠之回文可據;結盟赫逆,本官未往長福,復有見在總兵張承恩之查覆尤明。又云登城守禦,常出怨言,無論軍民咸不知情,即同在之提標中軍王玉璧回稱,實亦未聞。即此三事之無稽,餘款更難懸坐也。惟是矜已傲物,致滋沸騰之議,馭下踈縱,遂有貪橫之參,律以鈐束不嚴,杖儆允當其罪。至若林勝搶擄耕牛至八十三頭,流置誠不為枉。傅文學、江景融等詐贓供據,分別杖懲,贓各照追。汪國明、朱龍已故,免議,贓著家屬追完。但王進、林勝犯事俱在上諭恩詔之前,應否免其流徙,出自天恩,非職等所敢議也。林撝未到,贓坐林勝名下,林撝照提另結。今據該司招覆前來,職謹會同撫臣劉漢祚、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年月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三~三五七頁。

  ·一八九、管戶部尚書事車克等題本

  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等謹題為清察逆賊田產、以濟兵餉、以伸國法事:福建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該都察院左副都御史臣魏裔介題前事內開:臣昨自陳不識,蒙皇上嚴旨、責臣以尚未有所建明。又諭臣以盡更往轍,大破情面。臣跪誦天語,汗流浹背,不勝驚愧戰懼!竊念臣本庸陋,非有汗馬橫草之功,蒙皇上擢居副憲。昨歲十月,曾召臣至位育功,面諭以朕之用爾,乃朕自知,非有人薦舉;若有人引誘說薦舉爾者,切不可信他。臣鉻刻心骨,未嘗須臾敢忘。是臣之受知於皇上,原非有藉援引而比附於情面也。況值此京察大典,寧敢徇庇情面,以負皇恩哉?除欽遵諭旨,同部院諸臣竭力考察外,惟是建明之事,瑣屑者不敢毛舉,塞責瀆聽,今臣訪聞得叛賊鄭成功父子田產,在海上者田有數萬頃,價值數十萬金。計每歲田租不貲,以之抵充正賦,則足以蘇八閩之困,以之接濟兵餉,則足以省輓輸之勞。當此財賦匱乏之時,議搜括,議裁減,廷臣條奏不遺餘力,司農攅眉未有良策;乃如此大逆不道,叛國負恩,騷擾沿海,攻破郡縣,萬民受其荼毒,朝廷為之旰食,而其平日所搶霸小民之田產,獨得安然無恙,真神人共憤、國法難容者也。仰祈敕下該督撫按嚴察田產數目。其房屋無人居住,即行折賣,田地散在海上,盡收入官。若有隱匿私占者,以通叛論罪。不特獲其資財,充濟兵餉,抑且收其田產,則潛通線索者無所窟穴,即逆賊黨羽,漸以解散,相率來歸,鄭寇游魂,不日撲滅,江南諸省民有安枕之期矣。如果臣言不謬,伏祈睿斷施行。緣系清察逆賊田產以濟兵餉、以伸國法事理,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四日題,本月二十七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八月二十八日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議覆案呈到部。

  該臣等看得:鄭逆田產,本年閏五月內,該閩省按臣朱克簡題為清查逆產、以佐軍糈一疏,已經臣部請敕該督撫按,會選廉幹道臣密查州縣叛產,如有侵占隱漏,治以重罪,仍彙總冊,限文到三月內報奏等因具覆,奉有依議速行之旨,欽遵移咨在案,今憲臣魏裔介疏請清察逆產前來。查同一事,仍應請敕該督撫按,速將鄭成功父子及鄭姓叛逆田產租糧,逐一嚴查明白,依限彙冊奏報,以憑覆請定奪可也。相應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三日,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尚書孫廷銓、左侍郎臣葉成格、侍郎臣蔣國柱、左侍郎今降三級留原任臣王弘祚、右侍郎臣郝惟訥、啟心郎臣巴格、啟心郎臣曹邦、啟心郎臣王之科、額者庫臣化善、福建清吏司副理官臣羅多禮、福建清吏司副理官臣英吉喇、福建清吏司署司事主事臣季振宜,

  硃批: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六四頁。

  ·一九○、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順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八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為飛報官兵剿賊大捷、恢復舟山事: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四日,准提督總兵官田雄塘報內稱:八月二十日,滿漢官兵一齊登舟,預先分定頭敵、二敵、三敵,於二十二日湊遇順風,本提督即同寧海大將軍宜爾德及八旗並督撫提各標官兵戰船乘潮出洋。行至烈港洋面,遇賊大艐徑來迎敵。滿漢舟師,四面攻擊,砲矢齊發。自辰至酉,賊始披靡。本提督當先,親獲大船一只,系賊首阮駿之船。阮駿當即斬殺,餘多赴水渰沒。因天黑潮逆,收回定關。查點傷損船隻貢具,連日修葺完備。於二十六日復督領各戰船乘潮出關。至橫水洋金塘一帶海洋,賊又增大號鳥船共二百餘隻,揚帆戧使,比前更加跳梁。本提督與大將軍將戰艦開兩翼,直薄賊艐,砲矢齊發,奮勇大戰,攻擊未下。本提督單艦突入賊中,復加奮擊,賊勢窮蹙,首擒偽英義伯阮四大船,斬殺無數,阮四受傷身死。此大將軍及八旗固山俱所目睹。其餘賊首張洪德、偽總制陳六御、偽總兵張晉爵、李廷選、阮凱、姜英並偽參遊都司等悉經滿漢官兵奮勇擒獲殺死,共陣獲大小賊船二十五隻。至申時,賊大敗潰遯外洋。即於二十七日,我舟師齊抵舟山,城垣盡折,百姓皆逃。本提督會同大將軍一面招撫流離,一面發船前往南田暨臺溫海洋,追剿餘孽,並接應定鎮舟師。除滿洲大兵功次聽寧海大將軍敘報外,所有各標擒斬大小賊渠,並焚獲賊船器械數目,及官兵獲功與傷亡姓名,另行查明分別馳布,緣系官兵剿賊恢復舟山大捷,合先飛報等因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舟山重地,自去年叛逆張洪德叛逃,合謀海孽致陷,因之薦食內地,盤踞跳梁,幾及一載。幸我皇上赫然零怒,遣發禁旅,以彰天討。今據提督田雄報稱,寧海大將軍宜爾德會同滿漢官兵於八月二十二日出洋,列艦當先,乘(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六一頁。

  ·一九一、恢復山功次殘件

  (上缺)轉送等因。又准王副將回稱:准此,隨行中左右三營遊擊高綿祖、呂士基、龔澍遵照查造去後。除中營遊擊高綿祖覆稱無從造冊呈送外,今據呂士基並龔澍開造恢復舟山各官功績並招撫金塘賊黨及陣獲軍器船隻文冊,並將領前來,相應移送等因。又准守紹道移稱:准此,備行該府查,據覆稱:舟山克捷,皆賴各憲威武,其一時共事者,已蒙憲查為開敘勤勞官員事內開敘明白,不敢再贅。又據中軍守備柏永甡備述勞績彙冊前來,合就移送。又准臺兵道移稱:准此,行據臺州水師右營遊擊劉宗賢回稱:據中軍崔聯碧造送恢剿舟山各官職名並招撫偽官數冊前來,擬合開送。又據寧波府呈稱:查得大兵恢剿舟山,一應戰船錢糧軍需等項,不敢有誤,皆蒙各憲謀猷指示,而各官拮据從事,共襄克捷。今蒙行查,單開各官勤勞功績外,有末員下吏,但查功績難泯,本府覆加查核,彙冊呈送等因各到道。據此,除會剿大嵐有功官員,先准本司移奉本都院憲查取冊,業經備移本司彙呈。至於招撫賊兵三千名,未經移道,無從查覆外,該本道副使李國棟查勘得:寧郡濱海依山,為衝險之巖域。自閩氛流陷舟山,內地莽伏之奸,乘積荒而嘯聚飢夫,入山響應。期年來烽燧震驚,山海交訌,勢誠岌岌矣。荷蒙各憲督飭諄嚴,大將軍並各將帥謀猷克固,殲滅無遺。在本道唯秉承命令,固危城以安邊鄙,親縛偽總兵楊挺生,等於巖谷,而山魈稍知歛跡。復兩次躬親分造戰船,又且監督造修各艦者前後六次,大小計共一百□十餘隻,催料監工,寒暑不輟,風雨泥塗,竭蹶(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六二頁。

  ·一九二、偽海鎮總兵顧忠等就撫殘件(順治十三年九月)

  (上缺)為煽惑,乃致飄泊洪濤,數載波臣,迄無定蹤,深為可惜。今幸早窺天意,翻然悔悟,率眾來歸,誠為識時俊傑。方今一人厭亂,廣羅賢豪,為當宁良弼,搆賞還爵,煌煌詔旨,絲毫茀爽。況不佞奉旨,念切引賢之志,尤為若渴。一俟駕臨,當即特疏題請,應原官用者用,應陞賞者陞,應紀錄者紀,斷無隱庇不力為薦揚。昨得麾下差官齎文來投,閱之不禁色喜,幸即飛諭各將士,革面洗心,立速偕來,逐一安頓。去驚疑而就安享,共樂昇平,不佞柔遠之誼,決無不盡而少靳也。望切禱切。付差帶回。臣因征閩王師奉旨不日凱旋,又固山伯石廷柱回京,八旗官兵入閩,料理船隻,不遑星赴。旋經札致提督臣先為料理。臣於初十日駕舟飛往。於途次復接投誠偽鎮王有才呈開:竊才自天朝鼎革之初,隨本官張國柱至定關,進寧波,逍遙半載。後因大兵渡江,浙東歸服,本官撒■〈舟宗〉前至舟山,拋泊岑港,被黃斌卿打散。本官即統■〈舟宗〉到吳淞投順,才被斌卿所獲。適遇張名振討居標下,逐流海上,不能脫身。今五月間,海鎮總兵官顧忠即將皇上招撫至意,並達本院洪恩,特來密議,即示鈞牌憑據,才等敢不仰承?猶恐各標將心未一,不敢遽行。顧總兵於八月十二日假取糧名色,統■〈舟宗〉北來,才俟至二十一日開■〈舟宗〉,前來羊山,正遇顧總兵船■〈舟宗〉泊候,因風多阻,遲延時日。今才船■〈舟宗〉同泊稗沙,先差官余起忠、項德等具呈前來,伏乞鈞示,以便進關等情。臣亦答禮云:麾下命世雄才,豈是尋常膽識?捧讀來文,佩悉初衷之向化,旋為斌卿所眩,誤投名振之旅。數載勞薪,惜以有用之經濟,付諸無益之波濤。茲幸俊傑識時,與顧將軍同心幹蠱,率眾來歸。麾下芳心一轉,頓覺從前之錯誤、翻成今日之正傳。今我皇上普天一統,焦勞圖治,文德誕敷,恩詔頻頒,咸予維新,還爵以尊榮,崇祿以養廉,詔旨炳如星日。麾下適逢良會,當知快足生平。不佞引賢若渴,一候駕臨,即飛章特奏。寵渥恩綸,計日可必。不佞披誠相告,惟有翹足以俟夙駕而已等因去訖。臣隨先遣標下降級旗鼓官朱麟、傳宣官張光輔,將材官王逢聖檄開:頃據吳淞趙副將報稱:海眾投誠,見進楊家嘴就撫緣由到院。據此為照,就撫大眾,革心向化,大義可嘉,將應禮待,兵應犒勞。為此牌仰旗鼓官朱麟、傳宣官張光輔、將材官王逢聖前去楊家嘴,確探顧將所領大■〈舟宗〉各船,曾否一一到齊?營中各丁,約略若干眾?星飛馳報,以便本院會同提督面商料理等因,著令飛行知會提督臣知。臣兼程前進,共商禮待安插事宜。即准提督臣手本移開:六月內,接準貴院手札並差官楊芳、張光輔前來,云有海中張七報稱,偽將王斌、莽撞顧三欲來投誠等語。本提督隨差標將唐禾、馬之駿協同楊芳等同往柘林宣布皇仁,相機招撫,一面申嚴各汛密設防禦,以待來歸。七月十一日,據楊芳、張光輔、唐禾、馬之駿報稱:海船一只行泊漴缺,有張七上岸稱言,彼處營頭嚴密,一時難以就來,大都在於八月內乘隙來投等語。本提督隨會商貴院,約至海上時,貴院以世子北旋,大兵赴閩,正在料理船隻,命本提督先往接應。本提督隨於八月二十二日親往沿海一帶,暫駐柘林,以候消息,未見確信。隨由青村、南匯、川沙、寶山諸汛以至上海。九月初四日,據柘林營報稱:投誠人張七率領偽海鎮總兵官顧忠、差官陳傑、葛之覃並偽參將王斌、偽□□王有才、差官項德、余起忠齎到投順公文,俱各在案。本提督隨經給賞各差官袍帽靴襪等件外,即令陳傑、張禎前赴貴院投報外,其葛之覃等同本標差官劉昌祚□□出洋,□應大■〈舟宗〉(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六三頁。

  ·一九三、刑部殘題本

  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密報海■〈舟宗〉突犯沙埕、備查確實情形、謹□□糾參、仰祈敕部議處事:福建清吏司案呈,□□□□□□□□密封紅本該福建巡撫宜永貴題前□□□□□□□□二月十五日,准兵部咨內□□□□□□□□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十□□□□□奉旨:這沙埕失事情形,確察具奏。□□□等著從重議處,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等看得:沙埕□懸海外,將領防禁宜嚴。據督臣佟代疏稱,海□登犯,以致殞兵失砲。參將馬士秀調度失宜,千總張國忠堵禁無能,把總孔萬樹、馬成龍援剿不力。馬士秀相應降三級、戴罪圖功自贖,其外委千總張國忠、把總孔萬樹、馬成龍,請敕該督撫提問究擬,併沙埕失事有無隱匿未盡情節,嚴查具奏可也,臣等未□□□□題請旨。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查照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臣。□□□□□司即提千總張國忠、把總孔萬樹□□□究問,確擬解奪。併查沙埕失事有無隱匿未盡情節,嚴察□細通詳,以憑具奏,併節催去後。今於本年六月初九日,據該司按察使田起龍覆審問得:一名張國忠,年四十五歲,江南廬州府合肥縣人,由行伍出身,於順治三年間拔補狄港營把總,曆次有功,陞授福建福寧州沙□□□□□□□與桐山把總馬成龍、■〈山上秦下〉嶼□□□□樹分汛協防,共守紀律無異。至順治□□□□□十八日,有未獲賊首陳輝、周家政、□□□□□□□錫偽稱六鎮,聯■〈舟宗〉三百餘隻,□□□□□□□犯沙埕,本地波浮孤島,三面□□□□□線僅通桐山,又無城可守,而傾塌□□□□支吾。況當兵卒挑選援漳,只存老弱一□四十□□□□不合不能力禦賊鋒,相持兩日一夜之久,賊多兵少,寡眾不敵,以致陣亡兵丁陳大勝等二十八名,受傷兵丁陳舉等五名,更失□□彝砲四門,內朽壞一門,百子砲七門,行營砲一門,刀二十八把,三眼槍六把,弓七張。□□地民□□□穎等十餘人,未經放回。使□□□□時節,馬成龍疾援。其後孔萬樹犄角□□□□□能奏捷。但彼此各有汛守責任,倘□□□□□□□澳逼近桐山,又使賊夥往來□□□□□□□未免顧此失彼。況因汛地相□□□□□寡弱□援,所以失於救助,致奉總□□□□具題為密報海■〈舟宗〉突犯沙埕備查確實□□謹□□□□仰祈敕部議處事疏稱:海逆登犯,以致殞兵失砲,參將馬士秀調度失宜,千總張國忠堵禦無能,把總孔萬樹、馬成龍援剿不力,馬士秀相應降三級戴罪圖功自贖,其外委千總張國□、把總孔□□、□成龍請敕該督撫提問究擬,並沙埕失事□□□匿未盡情節,嚴查具奏可也。臣等未□□□□□□旨。順治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為此密□□□□□□□遵照咨文奉旨內事理,即便轉移馬副將欽遵□提千總□□□、把總孔萬樹、馬成龍究問,確擬解奪,併查沙埕失事有無隱匿未盡情節,嚴察詳細通詳,以憑具奏施行,俱毋遲錯等因到司。蒙司奉此隨移該道提吊張國忠、馬成龍併查沙埕失事有無隱匿未盡情節細察移覆□□□□□□□□來,合行發審。為此牌仰福□□□□□□□□遵照咨文及奉旨內事理,即將千總張國忠、把□□□□□□□□吊到官究問確擬,併查□□□□□□□□□匿未盡情節,確查詳細取□□□□□□□□等覆訊轉詳施行等因。奉□□□□□□□□福寧兵備道僉事王來聘具□□□□□□□犯情形,各汛防禦涯略,仰祈睿鑑事,十一月十六日奉總督浙閩佟部院憲牌,准(下缺)

  旨:張國忠等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三頁。

  ·一九四、刑部殘題本

  (上缺)二人將領到馮將□□□□□□□□□□□據難民浦希榮供稱:系平洋沙民人,□□□□禎,弟叫浦希賢,左鄰吳巒山,右鄰雲岳山。於十二年六月二十三日,被賊拿去到舟山,同跟賊來到一團打糧上岸,就到青村城門內,見金守備騎馬,正要往南衛上陣,我即稟過。又據陳嘉賢供稱:系平洋沙民,父叫陳聞政,左鄰薛大,右鄰居世臣。於十二年六月十三日被賊搶去,同跟來打糧。於十二月二十八日上岸,在青村城內投見金守備騎馬往城外去,曾稟過不願跟賊。又據張大供稱:系山前沙民人,於十二年七月二十三日被賊搶去,父叫周吶,丈人號叫張雲川,左鄰倪四,右鄰陳大。曾到舟山,同跟來打糧,亦於十二月二十八日喫早飯到青村城內街上,見金守備曾要投誠。又據倪士遠即倪士達供稱:系平洋沙民人。西鄰李大,東鄰凌三,妻袁氏。於十二年七月十四日被賊搶去到舟山。於十二月二十八日到一團打糧,上岸逃走,至青村城內,到衙門口見金守備投誠。又據裘尚遠即裘士遠供稱:系平洋沙民人,父叫裘大才,弟叫裘尚仁,左鄰朱廷華,右鄰龔黃山。於十二年六月二十一日被賊拏去到舟山。亦跟來一團打糧,逃走至青村城內街上投誠,見金守備是實等情在官。查審得金勝等五犯,其始俱被擄去,初非有意為賊也。第在賊營日久不逃,則有願為效力者明矣。如金勝、王元、周文進甘心從逆,已故袁成身帶重傷,自不可逭其罪誅矣。李四方供躲草裡,雖狡辯不足憑,當日情形稱述如繪,諒非捏造可飾一時者。至於難民浦希榮、陳嘉賢、張大、倪士達、裘士遠審供居址鄰佑與父岳弟戚,較若列眉,且皆在清村城中投見金守備,自與賊敗懼死來投者不侔矣。著令吳縣暫寄,休祈憲臺行令崇明查明,若果與口供相同,發下安插,仍取印結繳。查所發刀斧、長槍,驗明貯庫,原解發回原汛等因,具由申詳本院。蒙批,據審各供金勝、王元,稱系被獲,原無向化之心,按法究擬,無可逭矣。周文進供猶未定,尚須一鞫,以決出入。李四方初時躲避,獲亦不由官兵,來投情似可信,准與浦希榮等押發各該縣安插,取印信回文存查。袁成已故。金勝等另具確招詳奪,繳等因到府。

  隨蒙本府吳知府提吊金勝等到官。據周文進堅稱非由兵獲,及查南匯守備申文,原無投誠情由等情在官。審得海賊金勝、王元梗化日久,洵為海上遊魂,以待天誅。既經陣獲,駢斬無辭。周文進初供被兵所擒,繼稱跪街願降,口詞匪一,致蒙憲諭再鞫。卑府反覆推問,文進則燒辯非由兵獲,似應網開一面。時接原汛南匯守備朱士裔為陳獲海寇等事內云,文進原無投誠情由,據此狡辯可知,似應擬斬,其矜宥之恩,總候上裁。餘悉照批示遵行。蒙將金勝與王元、周文進俱問擬謀叛律斬罪,具招申蒙本院詳批:金勝等被擄脅從,非盡無影,至跟賊打糧,不居然為越效命乎?第謀叛重辟,尚須確核,仰蘇松道覆擬招報,奪等因,亦批行到道。蒙(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六四頁。

  ·一九五、浙江巡按王元曦題本

  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王元曦謹題為海外弧城已復、封疆善後宜圖、謹密陳芻堯、仰祈睿鑑事:臣自無錫微服南下,潛抵杭城,始聞舟山捷音,喜極加額。及渡錢塘而南,遍詢居民,備聞天威所及,指顧蕩平。將臣用兵神速,紀律精嚴。兵士冒險衝濤,克奏膚功,遂使數年逆渠,咸已先後授首。臣誼切同仇,快聞大捷,惟有望闕嵩呼。因思封疆大事,恢復之績已奏,善後之策宜詳。其中作何防禦,作何修復,政須從頭料理,圖長便之計。細詢舟山形勢,與夫地產錢糧,諮諏最悉,乃敢竭芻蕘於我皇上之前。

  從來守險之舉,最為關係,然必相其衝要所在。一夫當關、千夫難越之地,雖一寸土猶當數百萬金錢以守之,為其一處守而處處皆安,一處費而處處皆可省也。今舟山孤懸洪波中,既非浙海門戶,亦非閩海咽喉,沿海一帶,彌望汪洋,處處皆可飛渡,非舟山所能扼,其不得撤沿海之防而並力於舟山也明矣。議守必須設鎮,設鎮必須增兵。計舟山不過海中一塊土,即設鎮增兵,亦不過保得舟山一塊土耳。且兵增餉隨,政費區畫,少設則單虛可虞,多設則物力難繼。欲止守舟山,則孤寄無濟;欲並守諸汎,則兼顧實難,見今殘城已毀,遺黎無幾,必須另建城垣,招移百姓,廣給牛種,費孔甚繁,種種不貲。創始維難,樂成豈易?臣又目擊輸運寧米之苦,肩推手挽,曳舟拖壩,足穿膚裂。若從此飛輸巨浸中,不知又當何似?繁難之役,督之一時則忘勞,行之經久則稱苦。查舟山經歲之人,錢糧不過四千四百餘兩,糧米不過七百九十餘石。悉其所供,僅亦錙銖,量其所費,當得鉅萬。方今用兵之際,財賦為重。費一餉則當費於必需,增一兵則當增於有用。豈可因海外遼遠尺寸無用之垝垣,坐費朝廷有用之金錢,併疲勞南北之兵勢,銷耗東南之民力?更有慮者。舟山民物漸集之後,賊以釜底遊魂,保無窺伺?是有舟山而有居有食,反起賊垂涎之心;無舟山而無居無食,反制賊必死之命。臣區區之愚,竊以舟山原系海外之地,或應暫置海外,無煩議兵增守,以示朝廷不勤遠略之意。至於百姓料亦無多,或於班師之日,聽其擇便,願為兵者編入卒伍,使之隨行報效,願歸業者安插寧波一帶,使之耕鑿得所。至沿海衝要,容臣隨督撫二臣之後,相地度勢,量議添聚,確酌機宜,奏請力行,庶兵民之勞苦可以永紓,地方之物力可以休養,而沿海防禦亦可以餉足兵專,獲收固圉之實效矣。事關善後,不敢不慎。因系詳奏,字稍踰格。儻葑菲可採,伏乞皇上鑑宥,敕部密議,酌覆施行。緣系海外孤城已復,封彊善復宜圖,謹密陳芻蕘,仰祈睿鑑事理,為此具本專差承差孟曾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月初三日,巡按浙江監察御史臣王元曦。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六五頁。

  ·一九六、浙江巡撫陳應泰殘題本

  (上缺)宜駐臺州。蓋以閩浙海氛,日久未靖,厚望督臣專事海彊蕩剿耳。第查臺郡海門、黃巖,固稱逼海,而通論形勢,臺州連山帶海,實僻在一區。總督大臣居中調度,必於咽喉鎖鑰之處,為之控制,未便以僻阻一隅自畫也。察三衢為浙省門戶,控壓上游東西兩浙,此為最扼要處所,而於閩省彊界,水陸交接,江西廣信,呼吸相連,則就浙、閩、廣信形勢衡量,誠莫有過於衢州者矣。蓋因利乘便,或有一時之宜,而控扼情形,必周萬年之計。臣用是與督按二臣面商移商。反覆再四,徹底籌畫,無如仍舊駐衢之為便也。至於在閩之駐福、駐漳,臣不敢越俎遙揣,所當聽閩省撫、按另行確議。臣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覆議施行。緣系財賦困於用兵、廟算急宜早定、敬陳管見、仰祈採擇事理,臣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舍人梁材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月十二日,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臣陳應泰。

  (貼黃)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臣應泰謹題為財賦困於用兵等事:該臣看得:浙閩總督節制兩省,駐劄衢州,久有成局。今憲臣建議在浙宜駐臺州。第查臺郡連山帶海,總督大臣居中調度,未便僻阻一隅,三衢為浙省門戶,閩省水陸交接,廣信呼吸相連,形勢衡量,莫過於衢。臣與督、按二臣反覆籌畫,無如仍舊駐衢為便。至閩之駐福、駐漳,不敢遙揣,聽閩省撫、按另行確議。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八頁。

  ·一九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上缺)兵海苦□□□□故部推該汛各官,有以將浙省之官□□陞轉者,蓋欲以速其赴任而領事□理也。今新推舟山協標中軍遊擊高綿祖,原系處州城守右營中軍守備,自處州而抵寧定,道路不及千里,且因出洋期屆,復經提督臣田雄兩次催調,徑不赴任。迨後探知大兵克復舟山,而始於九月二十七日抵汛。違限之愆,固不容辭,而逡巡規避之罪,雖百喙亦無能自解也。今據提督臣田雄咨呈參揭前來,職謹會同撫臣陳應泰、按臣王元曦據實具疏題參,伏乞敕下兵部,從重處分,庶各官皆知儆惕,而重地有效力之人矣。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八頁。

  ·一九八、內有「會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上缺)差官顏瑞廷令官匠□□□□□□□□□□地方製造雙桅違禁海船,令海賊洪二等親屬出洋。更散頓木數千株于矼窯、芹洲、南嶼、沅洋、董嶼諸港、乘機暗輸。挺險罔利,已非一日。幸本年八月間,有木行林暢善等目擊神奸,列款首告。隨有地方魏斗初、許近、葉秋等為之確證。現搜出各港藏巨木,一一封□,而通賊接濟,固難為林行可等寬釋也。又節獲洋船,則有方元茂、邵朋吉、並史順、王明等結黨聯■〈舟宗〉,更□出沒,或裝載番貨,如胡椒、蘇木、銅錫、象牙、魚皮、海味、藥材等項有數百擔,神輸鬼運,貿遷有無,甘為寇盜之資。又續獲奸商杜昌平、謝德全等興販紗緞、絲棉、並藥材、磁油等貨,為數不貲,從浙江一帶,合夥起腳,路由溫州府潛謀下海。船戶則有王伯亮、嚴一等、歇家則有李幕霞、蘇欽官等,俱經隨征左營標下遊擊馬士龍、並駐防福寧州參將馬士秀等捉獲呈報。臣即委地方道府縣官盤詰貨物,逐一開單,封貯官庫,將一應人犯監禁。除林行可病故驗埋在案,臣以事關背旨通洋,情罪重大,檄行藩、皋二司並驛傳、兵備道公同確審去後,謹會同福撫臣宜永貴合詞具題,伏乞皇上乾斷,敕部行臣等遵奉究擬,將贓物入官,變價充餉,庶內地奸宄知所畏懼,而外海遊魂不難剿滅矣等因。順治十二年十月十五日題,十二月十五日奉旨:刑部核議具奏,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

  該本部看得:浙閩督臣佟代會同撫臣宜永貴題為彙報通洋接濟巨奸林行可等一疏,奉旨刑部核議具奏。該臣等查得疏內所題各犯,證佐俱無,口供亦未擬罪,臣部遽難懸議,應敕該督、撫逐名確審成招擬罪,限七個月內具題,臣部再加覆核可也等因具題。順治十三年正月初十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送司。奉批相應咨行發審等因呈部,移咨貴部院,煩為遵照旨內事理,即將原參疏內有名人犯林行可等,逐名嚴審明確,依律究擬具題,以憑覆核等因到部院。牌行按察司,照牌備准咨文及奉旨內事理,即將奸犯林行可等一案犯證,查照參疏,逐名嚴審究擬,妥招通詳,並將原貯洋貨備細開明呈報查考。事關欽案,立等回奏等因。又奉巡撫宜都御史憲牌,行同前事到司。蒙查林行可、方元茂、史順、杜昌平各犯,先經福州府審招詳解轉報去後,今奉前因,備牌仰府,即便會糧、刑二廳,奉旨內事理,立提各犯證,細加研鞫,確取口供,依律究擬,連人解司,覆審通詳等因到府。

  遵行間,蒙署福刑廳邵武府推官何■〈禾秉〉吊取元茂等一干人犯各到官,審看得:方元茂等洋船貨物,系福寧州馬副將拿獲者也。馬副將奉憲禁片帆不許下海,蓁嶼系其防守地方,見元茂等洋船到澳,即差官拿獲報憲。至於盤驗貨物,並未經手。後因本府委官虞敬道至州查驗封貯。據敬道報訪之數,與巡檢蔣文燦、稅官徐禹等原冊開報之數缺少不同,是以嚴行覆究。已經本府兩審,卑職再為覆訊。元茂等供,船系七月初四日到澳。前六月二十四日,忽遭颶風,船幾傾覆,將上面貨物搬棄下水。現溺死梢水林四五、劉三娘二人是實。夫舟行海中,遭風失貨,事誠有之。至敬道所報之數,稱系訪得,原無確據。若千總孔萬樹、差官周登雲,雖奉委會查,開報非經其手。正在研審具詳,今蒙督撫疏參奉旨現行本府會審,應聽欽案一併歸結,具由呈詳布政司。蒙批:仰福州府即行會審確招,一併速結報,批行到府。蒙府具由,詳蒙按察司批:仰福刑廳會同防、捕二廳研審招解,速速等因到廳。遵即拘吊得方元茂與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葉盛甫、方善長,田華甫、王伯亮、林鵬、郭奉山、程奉山、陳伯樞、王奇、陳三一干犯證。隨蒙理刑推官史允琦會同同知羅光復、署糧捕廳興化府通判呂基德,吊各到官細加會審得:方元茂、邵朋吉等,浙江人也。於十一年二月十七日,僱募王伯亮船一隻,裝載藥材,報稅赴廣,販得椒藤等貨,於十二年七月初四日回至蓁嶼澳進港。隨經馬副將據該篔簹司巡檢蔣文燦,察系違禁,呈報到院。即委蔣文燦同稅官徐禹,暫將在船貨物,搬頓行戶林鵬店內,冊報候訊。今奉憲查方元茂等的系閩粵經商開行進港年月確據,雖回澳之船與下海不同,而胡椒販賣律有明條,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葉盛甫、方善長流徙不枉。船戶王伯亮受雇馱載,梢水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依附聽使,分別各杖。劉瑞已故,免擬。林鵬雖未接賣,而比暱有素,亦併杖懲。至貨物之數報訪相懸者,屢經府廳覆訊,實系六月二十四日船重遭風,顛覆勢危,船梢林四五、劉三娘溺水,不得已將上面貨拋保全,元茂等所供情理為近。再詰虞敬道,又得於風聞,無可拘質。則奉委各官,實非有隱匿也。取供在官。問擬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葉盛甫、方善長俱合依糾通下海之人私買販賣胡椒至一千斤以上者軍罪減等,各杖一百,流三千里。王伯亮合依馱載之人律,杖九十。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王奇、陳三、林鵬俱合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遇蒙欽恤事例,各減一等,候詳發配。蒙廳具招,於閏五月初九日呈解按察司。蒙批:據詳方元茂等違禁販海,大干法紀,自當按律究擬。流徒是否允協?所報貨物多寡不同,顯有委官隱匿情弊,豈容不究?欽案重大,不便草率。仰福州府即會同各廳查照前後報冊,嚴訊隱匿確情,依律招解。限期已迫,二日內速報,立等覆轉,速速等因批府。

  遵行間,方元茂具呈稱,同案葉盛甫於本月初九日得病,已經本府召保在外調治不痊,於本日身故。隨蒙批行曹經歷相驗取結附案外,併吊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方善長、田華甫、王伯亮、林鵬、郭奉山、程奉山、陳伯樞、王奇、陳三等一干犯證各到官。隨蒙署府事邵武府推官何■〈禾秉〉會同本府同知羅光復、通判呂基德、推官史允琦公同會審得;方元茂一案、業經具題覆行確勘,其船載椒藤等貨,私買販賣,屢審供質甚確,已經兩廳分別究擬,具有成招矣。茲奉憲查所報貨物前後多寡不一,職等凜奉憲批,敢不嚴加窮究。當日船未進港,遭海風幾至覆舟,將船中上面所裝之貨,盡拋下水,溺死梢水二人,元茂等歷審四次,供吐如一。迨船貨到澳,巡檢蔣文燦同稅官徐禹入船逐一盤驗,造冊開報,盡將貨物封貯店戶林鵬家。至後委官虞敬道所報稱貨,訪聞原無確據。今反覆推勘,並無隱匿情弊。其封貯原貨,與前冊開報之數,逐項查對,一一相符。則知前冊所開,委系實數,而後來訪聞者原不足憑也。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方善長等,船戶王伯亮、稍水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及店戶林鵬等,俱照前擬,船貨照數沒入。虞敬道輕率妄報,本應示懲,念為公無弊,與已故之葉盛甫,姑免議。各取供具招,於順治十三年六月初一日呈解到司。

  隨蒙本司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方元茂等素性奸貪,慣於走險射利。於前年間,僱王伯亮船一隻,裝載藥材往粵,猶曰法紀稍踈。迨至去年七月,正值海禁申嚴之際,尤敢販椒藤違禁等物,徑入蓁嶼內港,此真包天之膽,愍不畏法者矣。當被拿獲,查盤貨物有據。業經審明具題,覆行確勘。又駁訊府廳,詳審至再。而元茂等違禁私販,供質甚確,雖狡辯其回澳與下海不同,然越販胡椒千斤以上者,律有明條,元茂等明知而故犯之。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方善長各依律遣戍,於法不枉。其船戶王伯亮下海馱載,與梢水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及店戶林鵬等俱分別各杖允宜。其封貯貨物,屢經府廳查覆,與前報冊相同,委無遺漏。船貨俱應估變入官。虞敬道輕率妄報,念無別弊,姑與已故之劉瑞、葉盛甫俱免議。將元茂等取問罪犯,議得方元茂等各所犯,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方善長合依糾通下海之人私買販賣胡椒至一千斤以上者俱發邊衛充軍,王伯亮合依違禁下海馱載之人減一等杖九十,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林鵬俱合依不應得為而為之事理重者律各杖八十,遇蒙恩恤及熱審事例通減二等,方元茂、邵朋吉、水光斗、金子堅、方善長各杖一百徒三年,王伯亮杖七十,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林鵬各杖六十。俱民,審有力,各照例折納米價贖罪。方元茂等各照例免杖,候詳定發衝要驛遞照徒年限擺站滿放充警,與供明孔萬樹各發落寧家,候詳回奏允日施行。照出供明孔萬樹與配犯方元茂等俱免紙,王伯亮該納贖罪米價銀三兩五錢,陳伯樞、田華甫、郭奉山、程奉山、王奇、陳三、林鵬各米價銀三兩,俱追完收候彙解。招開據福寧州冊報胡椒一百四十一包,共重六千三百五十九斤,大茯皮一十二包、共四百二十斤,香皮一百一十三包、共重四千一百一十九斤,藤一百四十一擔、每擔計七束、每束輕重不等、通共七千一百零五斤,束香十五包、共五百四十二斤,黃蠟一百五十五斤,點銅錫共五百零七斤,燕窩四十八斤,象牙一十三根、重一百三十一斤,沙魚皮一百零五十斤,海菜十包、共四百八十斤,降香五十五擔、共五千斤,木習草伍包、共一百二十斤,牛皮三十五擔、共二百五十一張,牽扯每張七斤,西國米五十一斤,檳榔子三十二擔、共三千二百斤,又檳榔子二百四十八斤,糖水除海水潑濕驗明酸臭不堪二十一磹外、實糖水二百零八磹、每磹重五十斤、共重一萬四百斤,又糖水二十八桶、每桶重九十斤,並水榘舡一隻,俱應估變入官充餉,通取實收,並方元茂、水光斗、金子堅、邵朋吉、方善長各到配收管繳照。別無餘照等因,招詳到臣。

  除史順、李該霞、林鳳廷等三案另疏外,該臣看得:浙商方元茂等走海射利,雖在未奉海禁之前,然其貿易廣貨,回澳進港,則在海禁既嚴之後。又所販胡椒等物,律有明條,此不得不按法究懲,以杜絕私通海賊之借徑者也。茲據司廳歷讞,確擬招詳,方元茂等及船戶王伯亮、梢水陳伯樞等,分別徒杖,各蔽厥辜。開報貨物,查覆無異,俱應估變入官充餉。臣謹會同浙閩總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此疏遵限應於七月內拜發,時繕寫已畢,適緣海賊內犯,路途梗阻,且因倥傯用兵,少違部□,理合題明,並祈睿鑑等因,會稿到職。

  該職看得:奸商方元茂等惟知射利,不顧明條。雖出洋於申禁未嚴之先,情有可原,而進港於海禁正嚴之際,法豈容貸。但所販胡椒等貨俱系遠至違禁之物,若不按律究擬,則恐奸民之走險者,斷不止於興販貨物已也。今據該司招詳,將方元茂等、船戶王伯亮、梢水陳伯樞等分別徒杖,亦足以蔽辜而伸國法矣。所有原查入官各貨,俱應估變充餉,其價值細數,總於估變完日,另行咨部查核。職思元茂等俱系下海越販重情,既准撫臣會稿前來,相應補牘,伏乞敕部一併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三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五九~三六一頁。

  ·一九九、戶部題本

  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等謹題為遵旨報明臺州叛變、焚劫確情事:浙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兵部密咨,該浙江撫臣陳應泰題前事內開:案查順治十三年二月三十日,准兵部咨為飛報狡賊糾夥猖獗等事,該浙福總督臣佟代奏前事等因,奉旨:據奏馬信叛變從賊,以致臺州被陷,深可痛恨。地方失事情形,著該督、撫、按確查明白。防禦恢剿事宜,速議具奏。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除地方失事情形,著該督、撫、按查明奏到另議外,該臣等看得:海逆聯■〈舟宗〉千餘,直犯臺州。副將馬信背叛降賊,罪不容誅。其防禦恢剿事宜,既經該督會同固山額真、撫、按諸臣面議,發調到江南大兵,並烏金超哈官兵,與督標兵馬,令固山額真楊麒祥統領前去,相機恢剿,相應敕下平南將軍及該督、撫多方調度,鼓勵行間,速圖恢復臺城。併嚴督沿海各汛將領,加意防禦等因。順治十三年二月十一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備咨在案。

  查馬信起叛復城情由,先據道鎮塘報,業經前撫臣秦世禎據實題明在案。其地方庫獄被劫,並民間焚掠情形,復經前撫臣檄行該道確查去後。臣復行催。今於本年七月十五日,據護理分巡紹臺兵道印務嚴州府知府臣吳興宗呈稱:據該府知府陳三謨會同署通判事謝國徵申稱:查得馬信素性驕傲。當至臺甫任時,攜帶不食糧家丁婦女數百,住於城內,與民不安,豈知逆信陰謀背叛。乘有先年投誠海寇李國寶即黑李三與馮用同鄉,留管沙船,停泊臺州江下。於十二年十二月十八日,逆信暗差下海,巧掜國寶帶船脫逃飾報上臺。今方知其實引寇之囮也。至十三年正月十二日,信乃帶領馬步兵丁數十,借名巡查沿江,先往港口地方與國寶打話而回。夜至參更,佔坐興善門,傳報道府廳縣各官,口稱海賊臨城,請議堵剿。各官齊至,信乃變臉,先將臨海縣丞劉希聖開刀殺死,又將李通判砍一刀,隨將帶管兵巡道副使傅夢籲、知府劉應科、通判李一盛、知縣徐珏、照磨李應龍,俱一齊捆縛下船。十三日,劫放府縣庫獄,殺死百姓帶傷者不計其數,擄掠男婦財物。十四日,賊■〈舟宗〉三百餘號方始進泊臺州江下,擁眾入城,大肆劫掠,放火殺人,各街烽煙騰起,臺民慘不堪言。逆信又將先存戰船四隻,駕去三隻,焚燒一隻;新造戰船十隻內,四隻工完十分,俱已燒盡,其六隻尚未完工,■〈舟參〉腰燒斷,不堪作用。原在庫局及新造軍器、銃彈、火藥等物,俱已掠盡,僅存前府奉行新鑄紅衣大砲三門、中砲十門而已。彼時定鎮官兵在江南堵剿,奈賊砍斷浮橋,不能飛渡,隔江施放火砲。

  至十五日,馬信連賊■〈舟宗〉遁出,即有定鎮高都司入城招撫,人民方定。此馬逆叛變之情形也。又查城內燒燬房屋計六百五十七戶,殺傷百姓六十口,擄去男婦一千三百七十餘口,倉廒存貯糧米三十三石六斗七升,倉穀二百三十九石二斗四升九合。又查劫去府庫錢糧一萬六百四十三兩三錢四分零,臨海縣庫錢糧七千一百七兩三錢八分零,又縣倉糧米一十九石五斗二升,罄劫無遺。查造清冊另報。又查劫放府監囚犯三十六名,內己投到犯人金大臨等一十四名,未投到犯人鮑所等九名,脫逃犯人楊八等一十三名。臨海縣監犯二十四名,內止投到犯人趙升一名,餘俱未獲。衙門公署,馬逆自住橫坊司及察院衙門焚燒一空。其餘各署雖未焚燒,一應卷籍批回,賊眾擁入踐毀,俱各散亂不齊。及查馮用解省席結回臺,被逼攜家下海。仙居知縣蔣成棟被叅提解,乘機變亂,同千總蔣其表、把總余芳從逆下海而去。各官家眷,擄去無稽。至於見在文武官員,惟臺道中軍鄭之文被傷左手,守備沈鴻逵、典史王祚久、府縣兩學教官朱世英、沈克章、吳中龍、卞燝、卞胤昌俱被劫傷,家眷亦多搶失。臺州府經歷戈永謐在太平縣署印未回,家眷亦有被劫。已上各官,俱見在供職。其臺州府印信一顆、經歷司照磨所印信各一顆,在於府署故紙中搜出,已經呈送各縣驗收在案。惟協守關防一顆,馬逆自帶下海。臨海縣印信一顆,遍覓無蹤、臺州衛印信,守備沈鴻逵自護見在,再查協標兵馬,見在分防各汛馬步兵丁葉元、周福等一千一百八十二名外,實從馬逆下海馬步兵丁趙化龍、王舉世等四百一十八名。此變後存亡之確數也。方今慘變之後,職等竭力撫綏,甫能漸復。至若目前防禦機宜,已蒙各憲深思善後,發兵防剿,沿海要地,勁旅成城,可恃無恐矣等因到道。

  據此,該職覆查馬逆叛變焚劫情形,職事後抵臺,恐蹈不實之嫌,乃諮訪士民,稽查一切事宜,輿情同聲,略無舛異。是叛變情形之最確者也。業據該府備查搶劫倉庫獄囚、焚掠民房男婦、燒搶戰船銃器、及隨叛下海官兵數目,逐一開列。見在合行轉報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叛逆馬信奸宄叵測,包藏禍心。始則先遣奸腹李國寶下海通賊,假以盜船捏報。及至正月十二日,托名尋海,潛與國寶暗相糾合。回至郡城,計賺道府廳縣各官,齊集興善門,擁兵擒綑。遂將倉庫、獄囚,悉皆搶劫。迨至十四日,又招賊船進關,擁眾入城,肆行焚掠。荼毒之慘,誠有不忍見聞者。今據該道所報新舊戰船,駕去三隻,餘多掠燬。軍器等項,悉遭劫盡。又搶失府庫錢糧一萬四百餘兩,臨海縣庫銀七千一百餘兩有奇,倉廒米穀共三百餘石。至於焚燒察院、協守公署外,共燒民居六百五十餘戶。搶去各官眷屬外,殺傷百姓六十餘人,擄去男婦一千三百七十餘名口。縱逃獄囚四十五名。帶去兵丁四百一十八名。遺失協守並臨海縣印各一顆。皆該道府查勘最真者也。其被擄官民人等以及兵丁,皆非甘心從賊,特以逆信逼勒隨行。臣俱遵照敕諭,通行沿海,遍布榜示,悉予招徠,以廣皇仁。失去協守關防與臨海縣印信各一顆,臣於七月初二日題為確查叛將等事一疏題請鑄給,無庸再議矣。既經該道呈覆前來,相應據實報明,仰祈睿鑑。臣謹會同浙福總督臣李率泰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九日奉旨: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

  該臣等看得:臺州叛變一案,先經前督臣佟代密奏,奉有地方失事情形,著該督、撫、按確察明白之旨,遵行去後。除馬逆遣腹通賊、擒殺各官情由,業經前撫臣秦世禎奏明,今據陳應泰備查搶劫倉庫獄囚、焚掠民房男婦、燒搶戰船銃器、隨叛下海兵丁各數目,併遺失印信具題前來。除失去關防、印信先經請旨鑄給外,查臺郡焚掠甚慘,請飭下該督、撫轉行道府各官,多方撫輯,以慰殘黎。其帶去缺額兵丁,責令新任該將作速募補,用資守禦。被劫倉庫錢糧,聽戶部查核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三日奉旨:是,依議行,欽此。密封咨送臣部。

  該臣等看得:浙省撫臣陳應泰題報臺州叛變一案內,除獄囚、戰船、銃器、兵丁、印信等項業經兵部議覆外,其搶劫臺州府庫銀一萬六百四十三兩三錢四分零、倉米三十三石六斗七升、穀二百三十九石二斗四升九合,又槍劫臨海縣庫銀七千一百七兩三錢八分零、倉米一十九石五斗二升,兵部以錢糧事屬戶部,題覆咨會前來。臣部備查浙省兵餉,屢報不敷,既有錢糧,為何不解藩司,存貯府縣,而以倉庫被劫推飾,顯有混冒情弊。仍請敕下該督、撫,嚴檄藩司,將臺州府縣被劫錢糧,務須徹底清查。原系何年分何項錢糧?為何存庫?逐一查明造冊奏報,以憑覆核可也。相應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月,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尚書臣孫廷銓、左侍郎臣葉成格、侍郎臣蔣國柱、左侍郎今降三級仍留原任臣王弘祚、右侍郎臣郝惟納、啟心郎臣巴格、啟心郎臣曹邦、啟心郎臣王之科、浙江清吏司副理官臣蟒佳、浙江清吏司郎中臣范印心。

  旨:依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六二~三六三頁。

  ·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十一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再報山海寇警情形、仰祈睿鑑事:案准兵部咨開:該浙江巡按葉舟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奉旨:兵部速議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海寇聯■〈舟宗〉窺犯舟山,沿海汛地防禦,急宜誡嚴,而金、衢、嚴各郡山賊肆行劫殺,義永地方雖報少有擒斬,未經撲滅,該管文武各官,疏防之咎無辭,請敕下該督、撫、按會商方略,指授鎮道將領,力圖靖掃,仍確查疏玩情罪,另疏奏報。至於沿海一帶增兵扼殲事宜,併敕該督、撫移緩就急,相機調度。如遇海寇登犯,立行擊剿可也等因。順治十二年十二月初十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備咨在案。又於本年閏五月初五日,准兵部咨開為亟催未完欽件事內開一件為同前事,限文到二月內回奏等因各在案。俱經前撫臣秦世禎先後備行按察司確查去後。

  今據該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奉經移行分守金衢嚴道並守催文武職名去後。催準該道右參議徐來麟移稱:逆叛魏福賢結黨犯順,向屯江、閩、浙岐界,三省會剿,尚未授首。不意福賢餘黨,竄入處之遂昌宣平,衢之西龍山界,旋即蔓延,入我金地。乘瞯金屬兇荒,煽附飢民,漸至蜂屯蟻聚。且盤踞崇嚴峻谷,馳驟往來,出沒靡常,蹤跡難料。本道於十二年八月,自逆寇發難之始,一聞警息,遂日夕登陴,哨暸戒嚴,將士加謹隄防,恨不滅此朝食。查金鎮額設官兵二千三百名,除抽調征閩一千一百五十名缺額未經補足,又奉調貼防舟山三百名,及擺撥塘兵外,其營伍單虛,已自較然。迨後賊犯湯谿、酤坊等處,本道於八月二十五日接報,首先奮勵,親提標旅,並督護理金鎮遊擊梁有才,協同撲遏。九月初二日聞報,復同梁遊擊於塢雲青草殺賊三百餘人,並獲器械。後於本月十六等日,據永、武、東、義等縣報稱:逆賊於八仙磡塔等處焚劫,即多方督兵,僇力堵禦。九月內,隨有永康破石地方斬獲之捷。然眾寡不敵,卒難掃除。就經詳請撫院調發撫標遊擊馬騰衢前來援剿。繼於十月內,遂有撫鎮道協官兵於沈家莊鹿鳴山寨馘斬寇首吳文映、生擒張廷之等之捷,又有武義縣防官擒賊徐惟保、徐惟善之捷,又有撫、金二標於梧桐青草斬獲之捷,又有撫鎮道協各標於日坑、遂昌斬獲之捷,十二月又有撫鎮道協各標於永康四路口及塘頭呂地方殺賊三百餘並獲旗、砲、槍、刀、盔甲、鐵彈等械之捷,俱經塘報各憲在案,炳存可考。若夫分別該管文武職名,本道坐守金郡,又何說焉。至武職乃護理金鎮印務見在征剿各處寇盜者則左營遊擊梁有才也,駐防東陽玉山汛地剿滅巨寇周欽貴者則中營遊擊池鳳鳴也,相機援剿兼顧郡城者則右營遊擊秦國榮也。總之,逆賊實系魏福賢餘黨,非另有白寇一股。今東馳西鶩,突然流入金地,且紛如蝟毛,本地兵力單弱,未易掃除。然不能杜幾於微,消釁於早,道將均難辭其責矣等緣由呈報按院外。至於衢、嚴二府寇盜情形,原屬巡道專轄,煩請竟移杭、衢二道察核等因,移覆前來。

  催准分巡金衢道副使張元璘關稱:先為內地失事道將疏虞等事,為照協將楊虎以及本道緣因常山之七都、江山之峽口、石門賊寇焚劫情形,業經奉旨部議處分,著令用心剿賊,務靖根株,以贖前愆。其常山七都陣亡官兵李應兆、鄉民應啟等四十餘名,峽口官兵謝漢等用命血戰身亡,可謂盡瘁封疆。常山縣駐防把總李安聞警不能救援。石門焚掠,千總王奇英查無畏縮,雖情有可原,相應查覆定奪。寇首陳和尚已經剿滅。先後疏題,系屬一案,擬合移覆等因到司。

  准此,又准帶管杭嚴道事運使曹振彥關稱:準嚴州協將宋天祿移稱:查得嚴州一府六縣,數年以來,頗稱寧謐。至於上年十月內,有鄰賊突犯遂安。查系原自衢州常開流來之寇,一時汛至。該縣塘報前來,已經督發官兵前往撲剿,一鼓蕩平,四境安堵。但山賊劫殺義永地方,原非嚴郡所轄,文武職名無從開報。今奉行查,理合移覆等因到道,轉移到司。

  覆核間,又蒙巡按葉御史憲票:仰司查照原行一件再報山海寇警等事,查文武疏防職名緣由行司已久,復經嚴催,至今查無確覆,事關回奏,不容再緩。文到,限三日內查明呈報,以憑題覆等因。今奉前因,該本司按察使王無咎遵查得:海寇聯■〈舟宗〉,窺犯舟山,沿海汛地防禦,急宜戒嚴,而金、衢、嚴各郡山賊肆行劫殺,義、永地方文武各官疏防之咎,固無辭矣。比疊奉各憲查取職名,奉經分移各道確查前來。其金屬疏防文武各官,據守金道移稱,本道坐守金郡,又何說焉,則文職即該道右參政徐來麟,而武職即護理金鎮印務左營遊擊梁有才,駐防東陽玉山汛地剿滅巨寇周欽貴者,中營遊擊池鳳鳴,右營遊擊秦國榮也。至查嚴屬疏防文武職名,准杭嚴道關稱,嚴郡數年以來,頗稱寧謐,上年十月內有鄰賊突犯遂安,系衢州常開流來之寇,雖一時窺犯,旋即發兵撲剿蕩平矣,文武職名,無從開報。再查衢屬疏防文武職名,又准巡衢道開稱,先為內地失事等事,奉撫、按二院彙奏,奉旨張元璘罰俸一年,徐來麟罰俸六個月,楊虎降三級,梁有才降二級,俱經分別議處矣。此金、衢、嚴疏防文武各官之職名也。前署司僉事張安茂以彙報山海二寇等事一案,總奉按院疏題,實屬一事,故併入此案,具由呈詳按院具覆矣。今奉行查,備細查明,分別詳明,以結欽件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查看得:此案在職未任之先,其疏防文武各官情罪,據該司詳稱,先該前撫臣秦世禎暨前按臣葉舟題覆議處在案。第查當日按臣有彙報、再報先後之別,若文武各官疏防之咎,已經併疏回奏,而舟山業經恢復,其沿海事宜,職曾具疏密聞,以圖善後恭候命下遵奉施行。至於逆賊魏福賢流突金、衢、嚴各郡,然職於甫任數日之後,即遣員前往招徠,一面仍調集兵馬,會同協剿,然或用剿就撫,俟有的確情形,另疏馳報。今職查准撫臣陳應泰會稿雖總屬一事,相應補牘上聞,伏乞敕下該部查核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六四~三六五頁。

  ·二○一、南贛巡撫佟國器殘揭帖

  (上缺)將官劉進忠、房才、鄒瑞、陳奠、陳益榮等各督官兵嚴守濠塹,仍諭各將官余位都、朱天貴、田萬松、閻君寵等以備衝突。逆賊果於二更時分,各持砲槍、馬叉、長竿,一齊衝出。官兵四面堵禦,且殺且截。轉戰四更,斬獲首級數百餘顆。其餘著槍、中箭砲死、刀斃者不計其數。所有逆黨,殲滅殆盡。收兵歸營。並諭城中百姓,擒送餘孽,以淨根株。其陣獲賊器、並傷亡官兵、馬匹,統俟查明另報。是役也,未使一民受戮,未發一兵入城戰攻圍困。爭先奮勇,則房才、劉進忠也;協勞分布,則陳奠、陳益榮、鄒瑞、林先也。李彥明、余位都、朱天貴、田萬松、陳自進、閻君寵,各能奮身,以襄攻戰:陳輝、鄒漢、藍柏、嚴廷彥、楊勝、李成龍、李英傑、鄧逵、朱璉、余洪、張輝、薛天成、李其昌、鍾奏殿、張錢、黃斗、廖晟、黎忠、王友功、朱自立、宋朝進、丁虎、高奉祚、劉邦杰、陳善政、賀伯加,皆有堵禦之勞。至於買運糧料,則貢生丘大旭:招諭奔走,則典史鍾日新之罪可贖,以及教官吳鴻磐之閑散無責,貧弱可憫。除將城池、印信交付署縣通判劉芳耀管理,及另行商酌五指石剿撫機宜等因到道,擬合塘報等因到職。據此,又准鎮守潮州總兵官劉伯祿塘報為飛報恢復平城大捷事內同前因到職。

  准此,該職看得:平遠縣五指石寨賊謝上逵,於五月二十五日賺殺營將陳儲一案,自七月初十日以前塘報,已經彙敘密題外,續據平遠知縣趙復昌申報,陳兵攻城甚急。職查陳儲原系土弁,與謝賊有夙仇,當日陳儲入寨中計,因而遇害,與寨外之人原無干涉,是以再三嚴飭,勒令攻寨,不許攻縣。且據知縣趙復昌申文疊至,縱有庇賊之情,未肆顯叛,祇應提究,不必攻圍。今准撫臣李棲鳳咨開,准平、靖二王回咨,亦稱未常令攻禁城,而殺掠無罪之民等語,與職所見相符。惟是知縣趙復昌當陳奠奉委來縣之時,既知兵民仇怨,亦當委曲調劑,勸諭約束,申詳鎮道另委可也,何得登埤踞守,拒敵官兵三月有餘,直待鎮臣劉伯祿提兵於八月二十一日親至城下,而趙復昌始出城迎見。迨至八月二十九日,又復外攻內守,至九月初一日夜遁,遂盡殲焉。且城內謝姓多人,委系賊孽,而趙復昌申稱別族良民。又葉大總委系謝黨,而趙復昌申稱陳益榮買賊攻城。此皆趙復昌之誣罔,自干罪戾者也。合應請旨革職提問,以正厥辜。今據鎮道塘報,恢復平城前來,亦足懲其拒敵官兵之罪。第謝上逵尚未授首,故不敢以捷聞,而仍以密聞。職一面移行潮鎮臣劉伯祿督兵蕩剿五指石寨,一面行贛郡駐防黃鄉守備陳子龍、羊角營守備李天培堵禦要隘,一面移行汀鎮臣王之綱、巡漳道僉事衛紹芳,於武平縣堵禦要隘,俟有捷音另報外,又除贛汀各汎探報不開外,謹彙敘潮郡塘報,會同廣東撫臣李棲鳳、按臣張純熙合詞密題,伏乞敕部察覈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

  順治十三年十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六六頁。

  ·二○二、兵部殘題本

  (上缺)稱海船一隻,行泊漴缺,有張七上岸,稱言彼處營頭嚴密,一時難以就來,大都在於八月內乘隙來投等語。本職隨會商撫院,約至上海時,撫院以料理大兵船隻,命職先往接應。職隨於八月二十二日,親往沿海一帶,暫駐拓林以候消息,未見確信,隨由青村、南匯、川沙、寶山□汛□至上海。於九月初四日,據拓林營署守備事千總袁友良報稱,投誠人張七率領偽海鎮總兵顧忠、差官陳傑、葛之覃、並偽參將王斌、偽總兵王有才、差官項德、余起忠齎到投順公文,俱各在案。本職隨經給賞各差官袍帽靴襪等件外,即令陳傑、張禎前赴撫院投報。其葛之覃等,同本標差官劉昌祚、劉宏猷出洋往接大■〈舟宗〉。兩日不見消息。復差水營署中軍潘琯,竟往稗沙探接。今初九日,據潘琯報稱:大■〈舟宗〉已集稗沙,約初十日由楊家嘴進口。本日辰時,只聽砲聲不絕,本職心甚疑惑,即率標下吳淞副將趙光祖、中軍遊擊毛傑,署右營遊擊姚永昌、署水師中營遊擊王士龍、署水師左營遊擊曹士奇、旗鼓都司李三讓、署黃浦營參將張瑞祥、並各營中軍守備張登揚、錢振武、郭友庫、李景祚、尹得功、及標下閑任將官馬士俊、馮文昌、徐京、馬之騄、杜鏞等飛騎直至楊家嘴親探消息。方到彼地,果見大■〈舟宗〉連帆進口。本職以小舟飛渡顧忠船內,宣布皇上德意,並相安慰。即同各船於初十日三更齊到上海。十一日早,率同上海知縣閻紹慶設席讌勞。又給賞袍帽、銀牌、豬米等項,諭令各船頭目兵眾,一齊剃髮,於十二日已抵松江矣。除就近飛請撫院星夜前來,面商善後機宜,安插要著,並繕疏入告,以慰皇上南顧之憂,並將顧忠等呈送投誠官兵、船隻、砲火、器械數目及繳到偽印、關防、偽諭、牌劄移送撫院查驗轉繳外,竊照本職自拜命以來,知蘇松為江南要地,密設防禦,仰體皇上浩蕩之仁,暨本部院推誠撫綏之德,多方招徠,求副委任之重於萬一,是以不憚勞瘁,親歷海疆,宣揚恩德。而顧忠等果能傾心向化,率眾抒誠,從來海孽來歸,未有如此之盛者。想宸衷自有不次之恩,鼓舞新附之眾,伏乞本部院速賜具題,使後來者聞風效順,源源不絕,則皇上威福,傾動海甸,流布無涯矣。計開偽海鎮總兵掛濟勝將軍印都督同知一員顧忠、偽陸營左鎮總兵都督同知一員王有才、偽副將九員陳傑、施龍、陳祥、盧彪、王所遂、蔡鳳、項德、蔡仲、賀顯、偽參將三員王斌、樊英、陸信、偽旗鼓二員葛之覃、余起忠、偽都司七員吳勳、吳永爵、覃科、趙貴、潘有湖、許龍、黃瑞、偽守備二員曹明、王輔,偽銀印一顆、銅錫關防四顆、又銅關防二顆、偽諭牌劄共二十三件、又偽劄一件。以上偽印、關防、諭、牌劄等件,移送撫院轉繳。大小沙船七十三隻,兵丁共一千七百八十一名,家口共四百四十四口,大小銃砲共三百八十九位、三眼鳥槍共八十一門、火藥七十九罈、又九桶、又一百九十觔、火箭火罐噴筒共三百四十二件、大小鐵彈共二千零六十二個、又四百五十五觔、刀槍器械共二千四百六十九件、弓箭六十一副、又弓二十二張、箭二百六十枝、鐵盔三十三頂、鐵甲二十四領,棉盔甲六百件,擬合塘報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海寇向踞崇沙,突入長江,屢肆侵犯者,皆因偽總兵顧忠即網艙顧三,原系崇明人氏,其蘇松等處海洋水性風勢,伊深知之熟矣,故敢出沒狂逞。今奉我皇上渙發綸音,開誠招撫,臣與撫鎮諸臣欽遵敕諭,廣行布宣,今偽總兵顧忠畏威懷德,率眾二千餘人,駕船七十餘隻,傾心向化,革面歸順。我皇上另有特恩,鼓舞綏來,非臣所敢必也。臣復移蘇松撫臣並(中缺)兩日不見消息,復差水營署中軍潘琯竟往稗沙探接。今初九日,據潘琯報稱:大■〈舟宗〉已集稗沙,約初十日由楊家嘴進口。本日辰時,只聽砲聲不絕,本提督心甚惶惑,即率標下吳淞副將趙光祖、中軍遊擊毛傑、署右營遊擊姚永昌、旗鼓都司李三讓、署黃浦營參將張瑞祥、並標下閑任將官馬士俊、馮文昌等飛騎直至楊家嘴親探消息。方到彼地,果見大■〈舟宗〉連帆進口。本提督以小舟飛渡顧忠船內,宣布皇上真誠德意,並相安慰。即同各船,於初十日三更齊到上海。十一日早,率同上海知縣閻紹慶設席讌勞,又給賞袍帽、銀牌、豬米等項,諭令各船頭目兵眾,一齊剃髮。於十二日已抵松江矣。必得貴院星夜前來,以便面商善後機宜,安插要著,並繕疏入告,以慰皇上東顧之憂。本提督因念顧忠、王斌、王有才等俱系海洋巨寇,蟠踞多年,糜朝廷之金錢,勞地方之兵革,連誅至今,乃一旦傾心向化,率眾抒誠,從來海孽來歸,未有如此之盛者,實賴皇上威福如天,感動海甸,使貴院與本提督得以宣揚帝德,畢力馳驅,以致此耳等因。計開偽海鎮總兵掛濟勝將軍印都督同知一員顧忠,偽陸營左鎮總兵都督同知一員王有才,偽副將九員陳傑、施龍、陳祥、盧彪、王所遂、蔡鳳、項德、蔡仲、賀顯,偽參將三員王斌、樊英、陸信,偽旗鼓二員葛之覃、余起忠,偽都司七員吳勳、吳永爵、罩科、趙貴、潘有湖、許龍、黃瑞,偽守備二員曹明、王輔,偽銀印一顆,銅、錫關防六顆,偽諭牌劄共二十四件,大小沙船七十三隻,兵丁共一千七百八十一名,家口共四百四十四口,大小銃砲共三百八十九位,三眼鳥槍共八十一門,火藥七十九罈、又九桶、又一百九十觔,火箭、噴筒、火罐共三百四十二件,大小鐵彈共二千零六十二個、又四百五十五觔,刀槍、器械共二千四百六十九件,弓箭六十一副、又弓二十二張、箭二百六十枝,鐵盔三十三頂、鐵甲二十四領、棉盔甲六百件緣由到臣。

  巨於十三日早已親至松江,進投誠等各眾面謁,又經曉以順逆大意,傾心稽首,上感皇恩之肆赦,下佩臣等之曲全。臣見革心向化,將臣所衣隨帶之衣帽等件,盡其所有,當即解衣衣之。其餘各眾,臣捐資預備不等衣帽等件,靡有空員。其餘各眾二千餘人,悉犒酒、米、豬、羊等物,均不動公帑絲毫。一時歸服之眾,不禁歡聲如雷,皆我皇上如傷惻怛之念,廣布無外,所推廣而及之者也。若松江府知府李正華,值茲海眾駢集河干,晝夜區畫,調度有方。蘇州府海防同知汪汝祺、松江府海防同知施洪烈,均能盡力宣勞。此一役也,臣非不知舟山之捷亦在八月,若其因僨而來,則為敗將殘兵,無路可歸,故來乞命,何足為事,但此眾於本年五月內預先感格,即具有投誠之念,則知其反邪歸正之心,萌蓄已久,與後來之踉蹌奔命者,實為不同,似未可泯其一腔之本念。然其中偽參將王斌,身雖逃竄,從逆洋中,而妻孥實在內地。見在拿禁妻林氏、妻弟林義、王四即朱四、五侯、王勝於江寧,未免私心縈繫,臣已許其投誠釋放,而斌實切慫恿,委屬首先投順之人。若儲將楊芳為中軍白國泰、旗鼓朱麟等保舉,固為得人,其實心任事,幹濟招徠,功誠難泯。至臣識短才疏,勉效經營。原無補於切要,無非仰藉我皇上如天之福,威靈得以遐鬯,更賴督臣馬鳴珮之指示碩畫,提督臣馬進寶之捍禦周詳,新按臣李森先之鎮靜謀猷,蘇城重地,托以毖飭,臣得一意遄行海上,料理撫局。除一面將所收偽銀印、銅錫關防、偽諭牌劄以及大小沙船、兵丁、家口數目先行移送兵部外,其一應安插善後事宜,臣見在逐一料理。及在事文武將吏,一番效力宣勞,不可無獎勸之典,除臣另疏開列即日奏請外,謹會同督臣馬鳴珮、按臣李森先、提督臣馬進寶合詞據實具報,伏乞敕部核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九月十四日題,十月十五日奉旨:顧忠等已有旨了。招撫有功人員,著察議具奏,兵部知道。欽此。欽遵於十月十五十六日通抄到部,批司察說堂。隨經司議呈堂。

  該臣等看得:江南總督馬鳴珮、江寧巡撫張中元題稱偽總兵顧忠,率眾二千餘人,駕船七十餘隻,傾心歸順等因前來。查海寇屢肆侵犯,今向化投誠,宜加優敘。偽都督同知顧忠、王有才,以上二員,俱應照原銜授以都督同知劄付,給與全俸,仍各賞蟒面貂裘一件、貂皮短掛一件、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玲瓏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瓏撒袋內插弓箭、頭等馬一匹、上背玲瓏鞍玲瓏鞦轡俱全。偽副將陳傑、施龍、陳祥、盧彪、王所遂、蔡鳳、項德、蔡仲、賀顯,以上九員,俱應照原銜授以副將劄付,給與全俸,仍各賞小蟒面羊裘一件、猞狸猻外套一領、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栓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瓏撒袋內插弓箭、二等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瓏鞦轡俱全。偽參將王斌、樊英、陸信,以上三員,俱應照原銜授以參將劄付,給與全俸,仍各賞小蟒面羊裘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領、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瓏撒袋內插弓箭、三等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瓏鞦轡俱全。偽旗鼓葛之覃、余起忠二員,未定系何職銜,應令查明到日,再議銜俸;先各量賞小蟒面羊裘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領、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瓏撒袋內插弓箭、三等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瓏鞦轡俱全。偽都司吳勳、吳永爵、覃科、趙貴、潘有湖、許龍、黃瑞、以上七員,俱應照原銜授以都司劄付,給與全俸,仍各贊小蟒面羊裘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領、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玲瓏撤袋內插弓箭、三等馬一匹、上背金漆鞍玲瓏鞦轡俱全。偽守備曹明、王輔,以上二員,俱應照原銜授以守備劄付,給與全俸,仍各賞鑲領羊裘緞袍一件、狐狸皮外套一領、貂皮帽、擦臉靴、襪子、鍍金鑿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俱全。以上各員,應請敕下該督撫詢其願居何處,開明具奏,到日再議。兵丁二千餘名,應各賞銀五兩,願充兵者隨本官效用,願為民者該地方安插。其俸銀併賞賚銀兩,應行戶部給發。衣服等物。於織造庫取給。馬匹於兵部大庫馬場內給發。其賞賚時,差臣部官一員,齎至該督照數賞給。偽印、關防,轉送禮部。偽牌劄,臣部焚燬。船隻、盔甲、器械等項,發營充用。在事各官,除文職應聽吏部議覆外,據稱楊芳系先朝原任參將,與莽撞顧三等熟識,身任慷慨,曲為開導,應授以守備職銜。其張光輔、唐禾、馬之駿,協同招撫,查系外委,俱應加署守備職銜。白國泰、朱麟、王士龍,知人保舉;查白國泰原系都司降二級調用,朱麟原系署守備降二級調用,王士龍系外委,均應紀錄,以示鼓勵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二日,兵部左侍郎臣額黑里、左侍郎臣原毓宗、右侍郎臣高景、啟心郎臣介山、啟心郎臣劉斗、職方清吏司副理事官臣羅敏、副理事官臣查禧納、副理事官臣張仲德、郎中臣李情。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本二七○~二七二頁。

  ·二○三、刑部殘題本

  (上缺)弟累,骨肉相關,不得不哀號□□□□□□□察使復審平反,一體赦宥,全母全弟,合家啣結等情。奉批:仰按察司查報到司,備牌仰廳確審招解等因。蒙此,先為偵探賊情事蒙本司憲牌:奉本撫院宜都御史批該本司呈詳陳崇陽等招,奉批:陳崇陽依擬固監候決,家產詳查另報。陳元康仰照恤部具題寬釋,繳,到司。備牌仰廳遵照外,今奉本撫院批詞,隨該卑職吊取陳崇陽並投誠官陳崇俊各到官審看得:陳崇陽乃陳崇俊之弟,查其所犯,曾奉本撫院憲批:陳崇陽叛逆抗敵,當陣俘擒,獲有關防旗幟,律斬籍沒,法無枉矣。又奉總督部院憲批:林高、陳崇陽長髮久賊,兇仗有據,仰固監會審處決。又奉恤部會審陳崇陽蓄髮有年,抗敵陣獲,並獲有關防、器幟,擬謀叛共謀不枉。今陳崇俊經撫投誠,控恤家屬並求豁免弟罪,應否開恩,出自憲臺,而非卑職所敢擅也,具由解詳到司。蒙批:據詳陳崇陽既系陣擒,又獲有關防,可否因其兄陳崇俊投誠並豁,詳未說明,仰廳再查確詳報。蒙批到廳。該卑職復吊陳崇陽等到官覆審得:陳崇陽一案,查經詳允獄成,陳崇俊籲恩批議,前已具由呈報,今蒙憲駁,爰書久定,似崇陽一案,查經詳允獄成,陳崇俊籲恩批議,前已具由呈報,今蒙憲駁,爰書久定,似無餘情待勘。第按律定罪乃朝廷之大法,而招徠激勸實列憲之鴻恩。具由呈詳到司。

  隨該本司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陳崇陽原以謀叛擬辟,已奉憲批定案矣。其兄陳崇俊投誠,具詞控憲,批司查復駁訊刑廳。今據詳稱,大獄已成,業經恤部具題,不便更張。但陳崇俊以投誠籲求寬豁,第激勸歸順,應否開恩,本司未敢擅專等因,呈詳到臣。

  該臣看得:逆犯陳崇陽與其兄陳崇俊全髮四叛,殘虐橫行,已非一朝一夕矣。崇陽於順治十二年七月初九日先被官兵陣擒,業經司廳歷讞,以謀叛律擬斬,家屬擬流,爰書巳定,似無可開其一線矣。第陳崇俊悔禍投誠,繳納坐虎偽鎮銀印一顆,傾心歸順,希為其母弟邀恩寬豁,此亦私情之不容自己者,或於地方多故之際,招徠逆黨,朝廷原有格外之殊恩,應否出自上裁,非臣所敢擅擬也。除將偽印咨繳兵部查驗外,臣謹會同署浙閩總督臣秦世禎、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七月十一日題,八月二十四日奉旨:兵部議奏,欽此;欽遵於八月二十五日抄出到部。奉批司查議說堂送司。隨經司議呈堂。

  該臣等看得:福建巡撫宜永貴疏稱逆犯陳崇陽與其兄陳崇俊全髮四叛。崇陽先被官兵陣擒業以謀叛律擬斬。陳崇俊悔禍投誠,繳納偽鎮銀印一顆,希為其母弟邀恩寬豁等因前來。查事隸刑部,應請敕下刑部議覆。其繳到偽印一顆,臣部轉送禮部可也。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十日題,十一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於本月二十七日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看得:賊渠陳崇俊悔過投誠,繳納偽印,應與伊母併幼子陳元康俱免罪。至伊弟陳崇陽蓄髮倡亂、原系當陣擒獲,法難輕貸,相應仍照謀叛律斬立決,財產變價,並妻妾子女解部入官,房地造冊報部入官,其父母祖孫兄弟即陳崇俊之父母祖孫兄弟,念崇俊既投誠免罪,父母祖孫兄弟應免流徙等因。順治十三年十月十六日題,十七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欽遵於本月十九日抄部送司,案呈到部。

  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陳崇陽蓄髮倡亂,當陣擒獲,前依(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六七頁。

  ·二○四、刑部殘題本

  (上缺)家,伊系年幼小子,又不識字,將諭對眾開看,有不在官地方人張斗專發覺,被巡防濮院隨征把總高得功聞知,於九月初五日捉獲高應龍、張雲、張龍、沈文龍、朱三並施六姊夫沈二。此時諭內寫有沈文龍名號,因在沈秀林家起出,遂將秀林當作文龍,一併拏獲,於初七日一併解赴署協守嘉興都司陳培祺,於本年九月十六日轉解。奉巡撫秦都御史詳批;仰按察司逐名細審確情,次日解報,偽單併發。隨蒙本司牌仰杭州府確審明晰,具招解奪等因。

  隨蒙本府署印局糧通判鮑邦彥審據馬和尚即錢和尚口供:嘉興縣人,年三十七歲,在烏鎮烏將軍廟出家。施六在廟對門往,領偽總兵陳凱,稱作陳相公,認是表兄,借廟居住。八月十三日來的。十三日,施六領高一、張一、張二來賣紗。陳相公要賒紗。止張二賒與紗一疋。又供:八月十三日、施六領高一等三人要見陳凱。因凱不見,我說你們要做此事,必須殺妻棄子,三人俱不言。因陳凱不見,俱散去。第二次,八月十六日,張一、張二、朱三又到寺後房內見陳凱。偽總兵印是自帶在身臂上走的。原約至九月初十日到石瀨山投唐起凡。十九日打劫濮院地方,是白日裡,賊首是沈國戚、吳三即吳阿留、陳凱,往來是我廟內歇的。施六在內的。有四百餘人。得了物件,就進石瀨山去,陳凱仍在廟裡歇。十九日,先付銀五十兩與我,說又要往南潯打劫、回來再與你銀子。如今在廟灶底下埋著。陳凱與唐起凡往來的,這見在人俱不去。二十一日,交劄付與施六,轉付朱三。二十九日,進吳阿留營內去。又供:施六於八月二十八日領李三、費二、周三在我廟內歇壹夜。次日同往王山去了。又據高一口供:系濮院鎮人。八月初十日。有張二系挽花人,我亦系挽花人,張二對我說,有陳偽總兵在烏鎮土地廟,肯與張二做都司,朱三做水師官,你可同我們去。至十二日,我與張一商議。到十三日,假說賣紗;初心我同張一原要捉陳偽總兵的。我曾做總甲一年。十三日到廟內。不見陳偽總兵。馬和尚在廟內,親口對我三人說,你們若要做此事,必須要殺妻棄子。我即回家。說與張斗專知。二十八日,我追劄付看,不肯。二十九日,連追二次。張二情慌,將剳寄與沈秀林家。九月初三日,我又與張斗專轉與高將官說知拏的。又據張二口供:秀水縣人。有朱三與施六同房織機相熟,高一、張雲三人名字,俱是朱三說與施六。於七月初三日云,有海寧姓陳原在明朝做總兵,他那裏要招幾個兵。你若要做官,我送劄付來,你可與我十兩銀子。七月半間,施六叫我到烏鎮去,我不肯去。施六約至七月二十六日,說陳偽總兵八月初十日到廟來。你去見他。於八月十三日,拏白生紗一疋見陳偽總兵,分付你同我到杭州,於墳山立營。我因有母在家,不肯去。有施六送字三次來,我不肯去。第一次字,要我速去。第二次字,若不來,放船來拏。第三次字,若再不來,著桐鄉縣拏來搠死你。三次字俱在張斗專收存。三次字單付我的高一名,原不是應龍,是施六捏出來的。張一即張雲,俱同在廟外站,不曾叫進見。約同做官事體,他二人不曉得,系施六先問我他二人姓甚麼,我對他說一個姓高,一個是姓張,名是施六捏出來的。劄付系施六拏來交朱三,朱三交付我的。朱三隨問高一、張雲說,你有名字了,好去做官。高一、張雲說,不允我就要去首。二人問我追要看字,我不肯與他看,恐奪了去首,隨寄沈秀林家。沈秀林原不叫沈文龍。秀林他年止十六歲,不曉是甚麼。我叫他寄,他亦不看,拏去就鎖在匣內。是張斗專先問我字在沈秀林處,他就搜出來了。又供:陳偽總兵來,就在馬和尚廟里歇。孔振所是張斗專投狀出來的,這些事不曉得的。又供:八月十六日,陳偽總兵說要劫濮院鎮,同上山去。遂於十九日打劫濮鎮。我是在鎮上住的,見有船來,趁夥打劫銀八兩、絲三十兩。銀子花費,絲賣了。又審據朱三口供:濮院鎮人,挽花生理。原同與施六織機生理。施六原與陳偽總兵有親。他如今到天竺山作強盜,要我同去。又供:八月十八日,施六領我到廟內見陳偽總兵,要我叩頭,我不肯叩頭。陳偽總兵說,你有弟兄,合幾個來。約至九月初一日到杭州天竺山進香。我即合張二。張二起初應允去。施六又合高一、張雲,名字系施六冒張二口氣記去的。後高一、張二不肯去,我亦不肯去。又供:亦同張二叫沈文龍去,因要紬二疋作旗,不肯去。文龍叫朱三頂名。又審據張一口供:濮院鎮人。七月二十三日,施六與張二說,張二與高一說,高一與我說。隔了十數日,於八月十三日,以賣紗為名,同高一、張二三人到廟內去,不見陳偽總兵。又於十六同朱三、張二、我三人見陳偽總兵,要我銀二十兩,施六與我官做,就記我名字去了。我因沒銀子不去的。又據:施六說,見和尚也要叩頭的。八月十三日,和尚說,你們要做豪傑,父母妻子亦顧不得的。十六日又說,必須要殺妻棄子,方做得事。又審據沈秀林口供:濮院鎮人,年十六歲,我原名沈秀林,不叫沈文龍。八月十三晚間,朱三同張二來說,與我官做,要我紬二十疋做旗號。我對他說,有父母管,我去不得。劄付上沈文龍名字不是我的。九月初三日,張二將一個封袋拏來寄在我家。我不識字。初四日,我拏封袋到街上與眾人看。初五日,高將官來拏我,並封袋一齊拏去。又審據沈二口供:濮院人。施六系小的舅子。我系織機生理。

  九月初六日,有張斗專同差人來拏我,著我要施六。因我拏不著舅子解來的。施六正月初六日到我家內。至六月初十日,同丈母去的。直到八月二十一日,來家一次,並不曉得他做賊。我若得知,早早就首了。實是不知。又審據孔振所口供:濮院鎮人,織機生理。系張一仇扳我的。隨即喚張一當堂據稱:並不扳他。是張斗專因我與孔振所口角,有申投在張斗專處。張一謝他,振所不曾謝得,故此害他。又喚馬和尚訊問,據稱:孔振所系張一仇扳,並不是不好人,各供在案。審得馬和尚,即錢和尚,一名真勗,託身緇流,招納亡叛,住居烏鎮土地廟內,施六為緊對之鄰。有前朝罪弁陳凱,向藏蹤跡,逃竄他鄉。而施六於陳凱為瓜葛之親,往來其家,引領陳凱潛住其廟中,與越獄盜犯唐起凡、沈國戚等呼吸往來,偽造年號印鑑,招集黨羽。一時無知愚民,被其煽惑,蹈死如鶩。□朱三、高應龍、張雲、張龍輩,狂悖同謀。八月十九日,先劫濮鎮,為發難之端。真勗統率盜船三十六隻,手執黃旗,指揮群盜,不惟叛逆渠魁,且為強劫盜首。贓物無數,兇焰薰天。若非天厭其惡,鎮民張斗專為之發覺,防官高得功迅速擒拏,則蘊火燎原,揭竿起變,釀地方兵戈之禍,可忍言哉!陳凱、真勗,妄希非分之榮,輒起不臣之志。謀叛顯有形跡,按律應服上刑。施六、朱三、高應龍、張雲、張龍,逆剳填名,共謀有據,行劫得贓,此其小者。沈文龍黃口孺子,偽剳雖為有名,查系張龍事敗而哄寄其家,非身往領,且目不□字,將□名口供在案。

  該本司審看得:馬和尚法名真勗,居烏鎮之土地廟,與未獲大盜施六窩通偽總兵陳凱妄謀不軌,捏偽諭而授人偽職。至機杼賤廝之張雲、張龍、高應龍等並填都司偽銜,希圖狂逞。和尚仍以殺妻棄子之說,恣意煽惑,何愍不畏死,一至是耶!幸偽諭已獲,和尚且直認不爽,叛情鑿鑿有據。至糾盜行劫,特其餘事耳。今高應龍、朱三、張雲、張龍悉填獄土,而陳凱、施六嚴緝無獲。和尚以謀叛擬斬,百喙難辭。孔振所、沈秀林、沈二,先經奉批保釋,無庸再議。陳凱、施六,督緝正罪。今蒙取問罪犯,議得真勗所犯,合依謀叛但共謀者律斬決,不待時,系重刑,枷鐐牢固聽決,照出。未獲大盜陳凱、施六,照提另結。陳凱偽諭即偽剳一紙附卷。餘無照等因到臣。

  據此,該臣看得:馬和尚真勗托跡緇流,暗通叛逆,先則窩匿偽官陳凱,捏授職以簧鼓無知,繼則合同大盜沈國戚等,竟領船而焚劫濮院鎮,則其謀叛之舉,鑿鑿不爽矣。按律藁街,洵不為枉。高應龍等審皆脅從廝養,既化獄燐,姑免深求。沈秀林等歷審無辜,允宜釋放。未獲陳凱、施六,嚴緝另結。既經該司詳勘前來,相應具題。伏乞敕下法司核議施行等因。於順治十三年九月初一日題,十月初四日奉旨:三法司核擬具奏,欽此。

  欽遵於□□□□□□□□送司案呈到部。該臣等會同都察院大理寺會看得:叛僧真勗住烏鎮土地廟,窩匿偽總兵陳凱,與施六捏寫偽諭,同謀作叛。又招集大盜唐起凡等焚劫濮鎮,屢審情真。真勗合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斬立決,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解部流徙尚陽堡。夥犯高應龍、朱三、張雲、張龍,俱受偽劄,同謀可據,身雖監斃,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解部流徙尚陽堡。強賊沈國戚、吳阿留已經正法,無容再議。其孔振所、沈秀林、沈二,該撫歷審無辜,相應釋放。未獲陳凱、施六、唐起凡,嚴緝另結。緣系擒獲叛寇審實成招事理,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七日,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尚書臣圖海、左侍郎臣楊義、額記庫臣烏木愷、浙江司理事官臣革兒代、署司事主事臣路遴、都盜院左副都御史臣魏裔介、大理寺卿臣林起龍。

  (貼黃)太子太保弘文院大學士刑部等衙門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擒獲叛寇、審實成招事:該臣等會看得:叛僧真勗住烏鎮土地廟,窩匿偽總兵陳凱,與施六捏寫偽諭,同謀作叛;又招集大盜唐起几等,焚劫濮鎮,屢審情真。真勗合依謀叛但共謀者不分首從律斬立決,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解部流徙尚陽堡。夥犯高應龍、朱三、張雲、張龍,俱受偽劄,同謀可據,身雖監斃,其妻妾子女解部入官,財產房地造冊報部,父母祖孫兄弟不限籍之同異解部流徙尚陽堡。強賊沈國戚、吳阿留已經正法,無容再議。其孔振所、沈秀林、沈二,該撫歷審無辜,相應釋放。未獲陳凱、施六、唐起凡,嚴緝另結。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三六八~三七○頁。

  ·二○五、史部題本

  吏部尚書臣覺羅科爾坤等謹題為督臣汛地宜定事:文選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該巡按蘇松等處監察御史李森先題前事內開:順治十三年八月十二日,奉都察院勘劄內開,刑科抄出,吏科外抄,文選司案呈,奉本部送,該本部覆都察院左副都御史魏裔介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閏五月二十二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抄出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該臣等議得:憲臣疏稱:總督專司剿寇靖眾,應建節要地,請以浙閩總督在閩居漳州,在浙居臺州,江督無事則居江寧、有事則居鎮江,楚督移鎮荊州,楚撫宜居武昌。今議浙江、福建二省城皆有巡撫駐劄,督臣不應復駐兩省城。察浙閩總督衙門,見今在浙居衢州,而在閩則居福州。今憲臣所云臺州、漳州,皆兩省要地,不應居衢、福,應居臺、漳,良為戰守機宜要著。又湖廣省城有撫臣駐劄,今督臣亦在同城,而荊州又系要地,移督臣另駐,亦屬要著。至江南省,巡撫則駐劄蘇州,省城止有總督,又與他省不同。察臣部覆憲臣前財賦困於用兵一疏內,議浙閩總督移駐事宜,已請敕該督撫按確擬駐劄處所,必擇其可以控扼衝要者具奏另議,奉旨咨行在案。今江督與楚督移駐,均屬軍機,地方情形不一,臣部難以懸議,亦應敕下經略及各該督撫按悉心籌畫,將浙督應否改駐,楚督應否移駐,江督可否有事居鎮、無事居省,一一確擬,作速具奏,以便另行議覆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六月十三日奉旨:依議速行,欽此。欽遵科抄到院,於八月十二日劄行到臣。

  臣於本月二十四日始抵吳門江干一帶,情形未經親歷。督臣駐劄,軍務所關,不敢冒昧從事。隨經備移督撫會議去後。隨准撫臣張中元移會內開:看得兵形象水,水無定形,固未可膠執而論也。惟江寧省五方雜處,上控荊襄之險,下扼江海之衝,省中師旅雲從,居然虎豹當關,誠重鎮也。今議無事則駐省城,有事則移駐鎮江,是衡量緩急,揆其常而亦所以通其變,參以事勢,已經權適宜,然亦就海寇飄突,首遏京口起見也等因,移覆在案。又准督臣馬鳴珮移開:總督職專軍務,自當以禦寇為重。居鎮、居省,似無不可。但江寧省會重地,水路衝要,且無巡撫駐劄,總督駐省,居中調度,是為得宜。況鎮江距省匪遙,倘有警息,呼吸可到,與夫控扼兩省,接應往來,不若仍駐江寧之為便也。萬一有事,則緩急調度,或躬往察飭,又在隨時酌量,相機進止,似不專在鎮江之一隅矣等因,一併移會到臣。

  該臣看得:江寧系省會重地,鎮江亦江海上遊。總督舊駐江寧,原居重馭輕之意。近因海氛飄忽,京口控扼需人,故憲臣有無事居省、有事居鎮之請。隨機制勝,誠一時之碩畫也。第經權常變,因乎時勢。審時度勢,江寧為通省堂奧總督居中節馭,非此不可以控扼兩省者勢也。因夫勢以觀乎時,隨機進剿,捷如影響。京口去省不遠,又何患乎海氛之飄忽,鞭長之不及乎?此督臣所以有仍駐江寧之為便,似不專在鎮江一隅之議也。既經督撫會議前來,臣復悉心籌畫無異,謹會同總督臣馬鳴珮,江寧撫臣張中元、操江撫臣秦世禎、江寧按臣劉宗韓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等因。順治十三年十月初八日題,二十八日奉旨:吏部知道,欽此。欽遵於十月二十九日抄出到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

  該臣等議得:江南督臣汛地,臣部前覆憲臣魏裔介疏請敕該督撫按悉心籌畫,確擬速奏在案。今該巡按李森先會同督臣馬鳴珮、撫臣張中元、江寧按臣劉宗韓疏稱:江寧為省會重地,鎮江亦江海上遊,審時度勢,控扼兩省,總督應仍駐江寧,似不專在鎮江一隅等語。查江寧接連江楚,南北通會,水陸要衝,且無撫臣駐鎮,全恃總督居中節制調度;京口雖系重鎮,然距江寧不過二百里,即偶有海氛,往來策應,可以朝發夕至。相應如議,令督臣照舊駐劄江寧可也。理合具覆,恭候命下,臣部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十日,吏部尚書臣覺羅科爾坤、日講官禮部尚書兼內翰林秘書院學士仍在內院辦事教習庶吉士署管部務臣胡兆龍、左侍郎臣梁清遠、(下缺)

  旨:依議。本內滿字遺落得字,著添補。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七○~三七一頁。

  ·二○六、江寧巡撫張中元殘揭帖(順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張中元為直陳海防之要、酌復衛所之制、以永保治平事: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初五日,准兵部咨前事內開: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密封到部,該本部覆戶科給事中王益朋題前事等因。該臣等看得,科臣王益朋請復邊海衛所之制。查沿海衛所舊制,名存實非。今應通行沿海各該督撫,查防海衛制有無可考,應否可復,所轄某衛所可改為駐防之將,某處宜立烽堠,某處宜派巡船,一併妥酌詳確具奏。查臣部於十三年三月間密覆福撫宜永貴閩海用兵機宜一疏內稱:沿海險要處所,必欲添兵設備,即當於該省僻靜地方兵丁酌量調撥,移緩就急,奉有俞旨在案。今議北自直沽,南至閩廣,地勢遼闊,即復衛所舊制,只宜調撥內地官兵,不得輕議添兵。至所議近海居民盡令搬移內地,盡收漁船,無令一舟一人傍海。查臣部於十二年間密覆浙撫秦世禎密陳海防等事一疏,議將沿海漁船盡數報官,編立保甲,嚴加稽察。又查十三年三月間密覆三省督臣李蔭祖稽察海船等事一疏內稱:海船概為禁止,魚鹽米麥不能轉運,議將各船編號,該管官譏察出入,屢奉俞旨在案。今應再行申飭各該督撫將領,查各處近海居民船隻,嚴行編立保甲之法,不時譏察,無使賊船溷入藏奸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五月十二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職。

  職即密行蘇松、常鎮二道確查酌議去後。催據蘇松道副使張基遠呈稱:據蘇州府申奉,本道票開,奉本院案驗開,准兵部咨前事等因到院,准此密行到道。奉此,除抄粘憲檄外,合亟飭查。為此仰府照票並部覆奉旨事理,即便行查防海衛制,有無可考,應否可復,某衛某所,果否可改為駐防之將,何處宜設烽堠,何處宜派巡船,逐一酌議妥確,火速具由詳道,以憑轉呈具奏。仍即申飭各屬有司,並移會各營將領,備查近海傍湖居民一應船隻,務要盡數報官,編立保甲,嚴加譏察,無俾賊船混入藏奸,通取遵依報道,但不許衙役埠棍借端科稅擾民致取罪戾未便等因。奉此,遵經移行海防廳各營及所屬州縣查議去後。隨准梁總鎮移稱:案查先准本院及蘇松道移文俱同前事,業行中軍遊擊李廷棟、崇明營叅將楊膺、福山營守備楊尚功,嚴飭遵行去後。隨據各該將備覆具遵依前來。本鎮案經移覆本院併蘇松道外,今准前因,擬合移明等因。准此,又准劉河營曹遊擊移稱:查得劉河極邊□□□□□亂,從此入犯,隨建堡(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七四~三七五頁。

  ·二○七、戶部題本

  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等謹題為俸銀俸米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李率泰題前事內稱:准戶部咨前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戶科抄出該本部題前事內稱:臣等案查先該兩廣總督李率泰咨稱、妻子留住在京,俸銀俸米在京支給等因到部。臣部因兩廣地方未定,總督李率泰妻子留住,相應暫給,後不為例,於順治十年七月內題奉俞旨在案。今李率泰陛浙閩總督,將此俸銀俸米,不准在京支給,應照各省督撫駐劄地方給俸。以後各省駐劄督撫等各官俸銀,俱照例於駐劄地方支給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八月十六日題,本月十七日奉旨:依議,欽此。欽遵抄出到部送司,奉此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咨貴部院,煩為查照本部覆奉旨內事理,欽遵施行等因到臣。

  臣奉茲明旨,應即欽遵,何敢復有瀆請?但臣竊有牛馬下情,不得不再控於君父之前者。蓋臣父子舉家受太祖,太宗豢養深恩,自撫順以來,臣叨此祿位,蒙皇上念臣以舊人微勞而至,實與督撫由科貢出身者不同。即臣啣命兩粵,聞警即統兵親赴行間,隨賊徵剿,所以臣妻不便隨任。況臣凡有警必介馬馳驅,遇敵必身先士卒,又寧肯不捐此七尺,以仰報我皇上破格宏恩?臣在粵三載,久病未痊,無事不力疾料理。且今之浙閩多事,實甚於兩粵。前臣自奉兼程之命,於八月初三日到衢受事,初八日即星馳定海。

  八月二十一日,候大將軍臣宜爾德師往舟山。及聞閩省有警,又於二十八日急返浙省,一面督催協閩錢糧,一面整兵刻日赴閩。必期在在稍定,始敢言旋。似此晝夜奔馳,不遑寧處,又焉暇搬接妻小赴任,以圖遂已私?查烏金超哈之兵奉調出征,除錢糧外,皇上尚恩給銀米以資養瞻在京家口,臣故懇以外任之俸扣抵在京,在任即不敢支領。況臣報國心誠,故從前征剿,以及勉任兩粵,但飲地方一水。今改任浙閩,敢不矢此冰蘗之操,以期始終如一日耶?臣每事必從體國恤民起見,義不顧家。獨此在任俸米,不得不仰望皇上垂慈,俯念三代舊人,准允在京支領,以資妻孥家口之贍;則臣得一意征剿,永免內顧之憂。使臣即不外任,日侍關廷,亦不免歲糜廩祿。是敢冒昧懇請。或俟地方稍定,搬取家眷之日,仰遵部議,而不敢有此控陳也。部臣以後不為例,持論甚正。臣以下情迫切,不得不格外祈恩。伏乞皇上俯垂慈鑑,臣不勝恐懼冒昧,激切悚惶之至。為此具本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月十八日題,十一月十四日奉旨:戶部知道,欽此。欽遵於十一月十五日抄出到部送司,奉此相應議覆,案呈到部。

  該臣等查得十三年八月內,臣部具題浙閩總督李率泰俸銀俸米,先在兩廣駐劄之時,題准在京支給,今不准在京支給,照各省督撫各駐劄地方給俸,以後各省駐劄督撫等各官俸銀,俱照例於駐劄地方支領,奉有俞旨在案。今浙閩總督李率泰疏請將俸米在京支領前來,無容再議。合請敕下該督,仍遵照前旨,於駐劄地方支領可也。相應具覆,恭候命下,臣部轉行遵奉施行。臣等未敢擅便,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一日,少傅兼太子太傅內翰林秘書院大學士管戶部尚書事臣車克、尚書臣孫廷銓、左侍郎臣葉成格,右侍郎臣張中第、左侍郎今降三級仍留原任臣王弘祚、右侍郎臣郝惟訥、啟心郎臣巴格、啟心郎臣曹邦、啟心郎臣王之科、額者庫臣化善、廣東清吏司副理官臣蔡音達里、廣東清吏司郎中臣劉克家。

  旨:依議行。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七五~三七六頁。

  ·二○八、會勦揭陽閩寇殘件

  (上缺)黨夥圖□叵測。本月十□□□標下聽用原都司宋振唐報稱:閩賊經過萬里橋。踏看地方,欲移營青麻山等情。本鎮會商分巡道暨兩藩兩院統兵各將領,以為賊既過橋,正好撲剿。即於當夜三更,各發馬步官兵,銜枚疾趨萬里橋。次日黎明,果見閩賊一股堵橋,一股沿鄉搜劫。我兵分股迎戰,奮勇砍殺。賊遂敗走。我兵殺過萬里橋,直追到小官橋,因潮水漲溢,官兵不便渡河,撤兵回營。除當陣殺死並河內淹死閩賊不計外,查各營當陣生擒偽左翼三將李環、哨頭張順、童賢、活賊黃威等八名。據活賊供稱:有黃廷下後營鎮副將一名何猛被我兵殺死。又陣獲刀槍、□幟甚多。但道路遙遠,偽官活賊,不便起解,隨於十三日會同巡道暨各官審明梟斬訖。俟有進剿情形,另報等因。同日,又據分巡惠潮道副使魏執中報同前因。二十五日,准平南王咨開:據藩下中軍副將白萬舉、參將衡成良、遊擊聶應舉、督撫標遊擊周貴、莊棟梁等、蝦連守義等啟報同前捷到藩,擬合咨會等因。十一月初九日,又准鎮臣劉伯祿塘報,為陣斬逆寇解報功級事,十月十九日據拓林營遊擊楊廣呈報:卑職於本月十七日,探有閩船百餘隻揚帆回閩,隨督守備楊偉、百總楊吉,帶官兵駕船直抵馬耳衝擊,賊船被砲擊沉二隻,賊夥被銃傷死沉水者不計其數,只陣斬長髮閩寇首級五題,事干陣斬功級,合就呈解等情。據此,當即會同分巡道魏副使暨兩藩兩院統兵各將驗明賊級,本鎮獎賞花紅外,又於本月二十二日,據楊廣為馳報提功事,本年十月二十日,探有賊船數十隻,遊奕深澳海面,卑職立督原千總察美同守備楊偉,率官兵船隻直抵攻擊,賊船敗北,我師追奔擊沉五隻,賊眾被斬並帶傷跳水溺死者約有四百餘名。又軍器落水,因風波浩大,不得撈取者不計。現生擒逆賊四十六名,鈐印票五張,軍器三十五件,賊船二隻。除軍器留營應用,合將生功、船隻、鈐印票解報等情到鎮。隨會同分巡道暨兩藩兩院各鎮將審得活賊一名陳真,系賊林戎鎮下參將,興化府人;一名王守太,系林戎旗下都司,仙遊人;一名閻彰,系林戎旗鎮下守備;其餘俱系長髮真正閩賊,即梟斬示眾訖。除船隻仍發該營官兵截擊應用,偽牌票存貯訖,合就塘報等因。十一月二十二日,准平南王、靖南王咨開:十一月二十一日,據潮州總兵官劉伯祿啟前事內稱:十一月六日,據拓林遊擊楊廣報稱:卑職督守備楊偉等官兵船隻塞住揭陽港口,隨於本月初二日早,見賊船大小二百餘隻,連■〈舟宗〉揚帆,我師衝擊。卑職親統大船,同差官吳仰光殺入重圍,自辰至申,砲石如雨,各官兵拼命對斬,賊船被砲擊沉三隻,賊夥被傷及跳海不計。因我船亦被賊銃擊沉二隻,時撈救兵丁,不及取賊功級,遂得卸脫,只擒獲一船,賊夥一概跳海,僅擒住生功一名,賊票一千張。事干血戰陣獲,合就解報等情。續於本月初八日,據原水師副將許龍報稱:奉令會剿揭陽閩寇,親督大船於南澳等處堵截,發原標哨及達濠左營之船,與楊遊擊合■〈舟宗〉錢岡。本月初二早,有揭陽賊船百餘隻出錢岡打仗。卑職之船與楊遊擊分左右翼攻打,自卯至申,銃砲雨下,連戰百餘合,趕至萊蕪外■〈氵表〉頭等處混戰。我船被賊砲擊破一隻,楊遊擊哨船被賊犁沉一隻,賊船沉溺不計。但風勢浩大,各各拼命往來衝撞,不分勝負。我船直趕至澳口長沙尾。時近黃昏,卑職上游大艦,用生力之兵乘風直搗其首,撓鉤鉤住,賊人勢窮,分■〈舟宗〉奪命開洋。時大炮擊沉賊船六隻,擒獲九隻,賊眾沉水不計,取獲首級二百餘顆,俱是偽提督頭號。卑職著令乘得勝之勢,追趕逃寇至玄鍾宮仔前,陡遇大船一■〈舟宗〉,約有十餘隻,揚帆而下。卑職恐其援揭,乃舍去船而就來船,張翼攻打,用砲擊沉二隻,撓鉤搭一隻。賊懼,各帶傷跳水。編搜船內現有偽紗帽、關防、員領、角帶等物,黑□不及取功。又傳令追趕至銅山港口(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六九頁。

  ·二○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二月初二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請給投誠月餉、以圖報效事:職於十二月十五日,接海澄公黃梧移文,內云:梧深沐德化,矢心歸順,荷蒙弘恩過寵,封梧海澄公,自愧才不稱職。但偽國姓依海為長城,春夏南風,則往潮、惠劫掠,秋冬化風,則往福、興劫掠。彼恐中左有急,好順風救護巢穴。其部下偽鎮官兵,俱系漳、泉、潮、惠之人。梧今駐札漳州,與中左附近,大張布告,海上必漸次歸附。羽翼解體,成功不難就擒矣。但必足兵足餉。能戰能守方可。再查海上尚有十餘萬之眾,漸次來歸,以百以千,日廩月餉,有司以錢糧有額,不便答應,則梧難為無米之炊。當兵者一朝無食,寧不依舊走險乎?乞嚴行有司,有請必應,梧斷不敢以錙銖為私囊計也等因到職。

  職唯圖賊之計,首在散黨。今海澄公臣黃梧感恩矢報,廣布招徠。據稱聞風向化者,動以千百。中有願歸農者,令其給照安插外,其願收伍者,須即資以月餉。弟錢糧有額,不便擅為動支。梧因移文到職,轉行有司應付。夫來者日眾,月餉之費日多,倘不即為支給,無論未來者聞之卻步,並已來者必致灰心,關係極大。職一面仍移海澄公,查明續來姓名數目,另冊報部查驗外,茲謹會同撫臣劉漢祚、按臣朱克簡會疏,仰懇我皇上敕部酌議,當作何支給,當動何項錢糧,速為具覆,以便職等遵奉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六頁。

  ·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順治十四年正月十九日到)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為海氛未靖、山寇尚繁、謹據歷報情形、再疏上聞、仰祈睿鑑事:據按察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奉職案驗,准吏部咨開,該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浙江巡撫陳應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十月二十一日奉旨:吏部知道,欽此。欽遵抄部送司,案呈到部。查得奉化縣巡檢報海寇劫去一案,臣部于十三年八月內,覆准敕下該撫按,查經管道官職名去後。今據該撫疏稱,該管道官系見任海道副使李國棟前來。其李國棟平日不能預防,致所屬地方巡檢一員被海寇劫去,雖經逃回,難辭疏忽之咎,相應罰俸六個月催緝。又查本官前因張洪德叛逃一案,臣部革職戴罪緝捕在案,李國棟應俟前案開復之日罰俸六個月。但事在七月初七日恩赦以前,相應免其罰俸,同前案一併催緝,俟某案先結之日另議等因。順治十三年十一月初一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移咨到院。案仰該司即便移行該道,一併催緝等因。奉此,遵即備移海道緝查去後。

  今准該道副使李國棟關稱:據寧波府呈,行據奉化縣申稱:查得茹玉被擄一案,原系海寇偽英毅伯阮四統賊千餘,連■〈舟宗〉乘夜登劫。前蒙寧海大將軍出洋征勦,賊首就誅,餘黨盡滅。所劫茹玉之賊,即大將軍勦滅之賊。今幸海不揚波,實無賊可緝等情到府,備覆到道。該本道覆看得:奉化縣鮚■〈魚奇〉司巡檢茹玉被擄一案,緣上年冬以及今春巨逆阮四橫逞海洋,而鮚■〈魚奇〉逼近海濱,尤易登犯,至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夜分,賊眾上涯,防守官兵遠不及應,遂擄茹玉以去,囚之水倉。迨今年二月初十日,阮賊又擁眾竊犯象山,茹玉得乘機逃遁。至倉庫獄囚,查被劫之地去縣城五十餘里,並無疏虞。奉著知縣王奐緝賊務獲,已嚴行緝捕。但大將軍統師剿海,而阮駿、阮四、陳六御等悉皆殲滅。該縣所謂劫茹玉之賊,即大將軍所誅之賊,似無可再緝矣等因到司。

  該本司按察使王無咎看得:奉化縣之失事也,鮚■〈魚奇〉巡檢茹玉為賊所擄,雖經逃回,而奉有催緝之旨,業經備行該道緝查。茲該縣以劫茹玉之賊,即大將軍蕩平誅戮之阮四等也。賊首悉已殄滅,似難再為追求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奉化縣鮚■〈魚奇〉司巡檢茹玉被海賊阮四等於十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夜劫擄下海,今十三年二月初十日茹玉乘間逃回,部議以該管海道副使李國棟平日不能預防,難辭疏忽之咎,罰俸六個月,隨該赦免,責令同張洪德叛逃一案,一並催緝另議。職查張洪德一案,今年八月二十六日大兵出洋,轉戰橫水,洪德已經被箭射傷,投水身死。該職於本月十八日具有報明叛變等事一疏,據實題報,聽部議覆在案。茲據司道詳稱巡檢茹玉被擄一案,當日系逆賊阮四等劫擄,今阮四等亦經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宜爾德出洋殲滅伏誅,則此案無從再有催緝也。既經查確前來,所有原奉催緝案卷,相應題明註銷,以結欽件。職謹會同按臣王元曦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照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頁。

  ·二一一、直隸巡撫殘揭帖(內有清漢文巡撫直隸等處地方□□軍務關防)

  (上缺)擊方慶與軍廳公同盤驗。彼時又據各店家稟稱:昨在船上查有各項帳目並合同議約,在軍廳收貯,今須取看。先經天津道看過。本鎮覆看議約三紙內,俱有軍廳各三字用墨筆塗抹,不識是何人塗抹者。本鎮隨留一紙,今抄錄移送貴院查考。如初七、初八兩日,已據兩將及軍廳揭呈盤驗物件數目到鎮,於初九日因天津道查點左右城守道標兵馬,本鎮即令旗鼓守備孫枝茂與軍廳公同盤驗,亦據呈揭數目到鎮。初十日,據張韜方慶呈報數目到鎮。復查商民漁鹽船隻出海,不過在於產鹽沿海不遠,或可令其往來,以諭國課。如買賣船隻出海遠去,必致通洋,希圖厚利。萬一夾帶奸宄,貽害封疆,干系匪輕。若鄧時增之船,裝載違禁之物,今幸未經出海已被盤出,倘任其出海,一被別處盤出,則本鎮與天津道防將必被貽累矣。自今以後,除漁鹽空船許其出口外,其買賣船隻,莫若永禁,誠為至便。其如海口必得一文官在彼,同防將公同盤驗漁鹽空船,庶無生弊。或委有司,或委管鹽之官,不可緩也。至於前經抄錄底帳內開物件,雖曰細巧罕見,內無五爪龍袍繡墩以及龍鳳器皿。今照逐件盤驗,內有五爪龍袍繡墩以及龍鳳器皿,悉系違禁之物。尚有在船者,除藥材棗包之外,見在盤驗所有,已據呈揭物件數目,因天津道於初十日赴楊村公出,惟恐遲滯,合先造冊移送。俟盤驗完日,再會天津道造冊移送等因到職。

  准此,又案查順治十三年十二月初一日,據河間府天津海防清軍同知廖先登呈為私通外販、傾國殺民事內稱:蒙天津道梁副使批:據李逢春、龐啟裕等告前事詞稱:有土豪鄧時增原系軍廳衙役,窩訪賣訪事犯,革役離境,今朦投戶部差官,駕同李成良駕船二隻,置買違禁貨物,私通外國,接濟海寇,干系地方。春等俱系本衛土民,遵照朝廷嚴禁海上敕諭舉告,本處軍廳親赴賊船盤詰販洋貨物。惡增懼罪難逃,率領二百餘人,各執器械,將裕等刀砍劈打,蕭沖漢、劉梵盂、龐啟裕等遍體傷痕,命在垂夕,軍廳護救不容。似此叛逆,傾國殺民,叩天亟申各部院為國救民,安禦地方,連名上告被告鄧時增、李成良、李成輔、李應登、龍騰霄、顧應宿等不知名二百餘人,證人李三吉、尚明、陳維新,出入船隻貨物等情。蒙批:准行廳查明並報。

  蒙此、又蒙本道批據鑲黃旗召固山額真下買賣人李成良告為狡抗挾仇、朋謀誣陷事:良領主資本,業奉部文四次,開設芝麻白米店。有雜糧店李逢春等抗違不遵,構詞未結。今捏良駕船出海,私通外國,妄告軍廳,良已訴訖。逢春等自知情虗,托楊于階稱說,良不開店,春等罷詞。楊于階、陳居仁審證。竊思良船一隻,於十三年十月初四日方領軍廳船單,蒙本道掛號;況船見今停泊本衛龍王廟河下,已蒙軍廳查明,本船並未載違禁貨物,又無越萊海而南。似此群梟不遵部文,獨霸行市,及以未出口之船捏通外國,顯系朋謀誣陷,無法黨棍,非天莫剪。叩乞依律究正群惡,不至躍冶良善,免為誣陷□告,被告李逢春、龐啟裕、蕭沖漢、田士魁、孫承緒,干證揚于階、陳居仁(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二~三八三頁。

  ·二一二、內有「會同江寧巡撫張中元合詞」殘揭帖

  (上缺)九月二□□□□□□□□□被賊擄去,在偽張兵部標下做內司,管船二年,妻小棄在舟山,就要來投,因不能脫。今張名振於十二月二十九日死了,小的初一日就逃來的。阮四於十二月二十五日帶船三十號,鎮守臺州山磐地方,偽劉操江年老不管事了,他的兒子叫劉大爺,督船一■〈舟宗〉,在舟山鄭北鎮分鎮舟山等語。又據耆民韓龍、舵工顧元、潘二、劉大、張八、陶四、陳大、葉四、徐三、尹二、薛二、王四、老俞、俞海、夏二、唐福、李二、張二、小李二、湯大、朱大、袁八各供系江北崇明等處人氏,俱有家小在籍。又據季國臣報稱:在船有米四石,各有隨身衣被,聽其食用自便。其器械腰刀五把、鐵盔一頂、三眼槍一桿、百子砲二門、火毬二個、火罐三個、火藥十五觔、鐵彈三十五個、子母砲一位、絹旗一面、小招旗一面、月斧三把、竹篙三十九根、長短木槍十二根收貯在營。雙桅船一隻、破布篷一扇、硬篷一扇,桅檣舵櫓俱全,因內河水涸難以撐駕,耑差看管,聽候發落等情,連人呈解到院。除將季國臣等給賞示勸,其在船食米衣被,行蘇州府令其各自收領,仍量給路費,分遞原籍照常安插,各取執結附卷,船械即發福山營收管充哨,相應塘報等因各到職。該職看得:海寇張名振逆天倡亂,罪惡貫盈,今據投誠人季國臣口稱,張名振已於上年十二月二十九日身死,雖未可遽信,俟再有投誠人報明的確,職即另疏上聞,所有先後投誠人船,節據塘報前來,擬合彙敘入告。職謹會同撫臣張中元合詞具題,恭候皇上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三頁。

  ·二一三、福建巡撫劉漢祚題本殘片

  (貼黃)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漢祚謹題為清查逆產等事:該臣看得欽件俱關緊要,臣於十月初九日受事,即查有清查逆產一案已踰限期,即一面檄委巡海道耿介星赴各府嚴查,一面行司查報稽遲緣由。隨據該司詳稱,部文七月到閩,正值海寇攻圍省會之時,是以稽遲。相應據實題明。臣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朱克簡合詞具題,伏乞睿鑑,敕部寬限施行。未敢擅便,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五頁。

  ·二一四、順天巡撫董天機殘揭帖

  (上缺)察院右副都御史加一級董天機為□□出海經年、攬載貨物、有關禁諭、謹據報上聞、仰請睿裁敕部察審事:順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准刑部咨,貴州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抄出兵科外抄,該兵部題覆直省總督李蔭祖題擬郭自立等違禁出海緣由,奉旨下部提審究擬等因,欽遵在案。該本部看得:郭自立、趙鳳祥一案,該督題請前來,准兵部題覆,奉旨下臣部提審。看疏內人犯眾多,且有看驗貨物。與分司官質對情由,伏□敕下該撫按就近嚴提,確訊究擬,定限三個月具題,下臣部再行議覆。於本年十月二十八日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抄部送司,奉此相應發審,案呈到部,擬合就行。為此合咨貴院,煩為查照遵旨及咨文內事理,希將郭自立、趙鳳祥、陳應登、李熙明、姚青雲、沈平等一干人犯,逐名嚴訊出海經年違限情弊,併攜帶違禁貨物,船戶客商構訟,據實詳審,事干欽件,祈勿含糊草率,依限具題,下部核覆施行等因到職。

  隨於本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檄行通密、天津兩道會審嚴催去後。於十四年正月二十一日,據天津道副使張道湜、通密道副使劉應錫會同具由詳報,內稱看得:郭自立等一案,系奉旨究審者也。本道等凜遵憲行,矢公嚴訊。但船上客商,自去年四月到津構訟之後,廣分司連人帶貨自攜而去,久屬不可問矣。及移文鈔關,止開覆貨單前來。通洋既無人可審,而前分司又差滿回京,止餘現在之船戶郭自立、趙鳳祥。隔別嚴訊,祇以遭颶遲滯經年。至遭颶一節,又前後互異,二犯以匆忙失措為辭。研究再四,吐供如一。則情急詞亂之狀,似屬有因。若攬載並無違禁,及詐騙打點又系客人圖賴,屢經刑拷,堅執如前。通洋大事,似難懸擬。但自立等既應如期往還,乃一圖腳價,一圖分利,逍遙海濱,況值禁諭嚴毖之際,不應之罪,顧難為二犯寬也等因到職。

  職批:查海防禁嚴,郭自立等駕船出口,經年始回,攬載多人,貨非近地所產,形跡大有可疑,以致督參部覆,就近提訊。客商原籍不同,俱系在京久住,況有貨物資本,豈比浮蹤遊棍,料難脫然遠去。且廣分司在京,何不關會,嚴拿各犯,追究明白?止以船戶問擬,礙難回奏。仰道緝拿有名各犯確審,限十日妥詳報核具題,繳。駁行兩道及守催去後。於十四年二月十四日,據天津道副使張道湜呈稱:本年正月二十八日,該本道會同通密道呈詳郭自立等招由,蒙本院批駁到道。蒙此,本道於二月初一日奉駁到道,隨即會同通密道,移會廣分司,查提在京客商。今有旬日,尚未會解前來。除再行移催外,憲差久候不便,擬合先行呈覆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郭自立一案,事關違禁,犯證多人,先據津、通二道以人犯星散,無憑質對,僅以現在船戶郭自立、趙鳳祥究擬呈覆。臣以欽件難容草率,必得犯證齊集,方得研究確情,批駁再審。今復據該道詳稱,移會廣分司嚴拏各犯,(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五~三八六頁。

  ·二一五、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順治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日到)

  欽命總督兩廣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王為欽奉敕諭事:職於順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入境。本日,即准廣東撫臣李咨前事。本年八月初六日,陀沙■〈口賴〉哈番庸愛、兵部他赤哈哈番碩理合齎捧皇帝敕諭浙江、福建、廣東、江南、山東、天津各督、撫、鎮:海逆鄭成功等,竄伏海隅,至今尚未剿滅,必有奸人暗通線索,貪圖厚利,貿易往來,資以糧物。若不立法嚴禁,海氛何由廓清?自今以後,各該督、撫、鎮著申飭沿海一帶文武各官,嚴禁商民船隻私自出海。有將一切糧食、貨物等項與逆賊貿易者,或地方官察出,或被人告發,即將貿易之人,不論官民,俱行奏聞處斬,貨物入官,本犯家產盡給告發之人。其該管地方文,武各官不行盤詰擒緝,皆革職從重治罪。地方保甲通同容隱,不行舉首,皆處死。凡沿海地方,大小賊船可容灣泊登岸口子,各該督、撫、鎮務要嚴飭防守各官,相度形勢,設法攔阻,或築土壩,或樹木柵,處處嚴防、不許片帆入口,一賊登岸。如仍前防守怠玩,致有疏虞,其專汛各官即以軍法從事,該督、撫、鎮一併議罪。爾等即遵諭力行,特諭。欽此。齎捧督、撫、各鎮前項敕諭共九道前來。遵將頒發本部院敕諭開讀訖,其貴部院敕諭一道,恭貯聽候。今照貴部院入境,所有原頒敕諭,合就齎送等因。委官巡視海道副使徐烜齎捧到職。除欽遵開讀、謄黃及申飭沿海文、武官員,嚴禁商民船隻,不得私自出海,以杜勾通接濟,職入境伊始,即隨路咨詢衝緩,相度形勢。入省,又同撫臣商酌,嚴飭道府各官於要害處所,築壩樹柵,以防賊之闌入。職叨此重寄,一切機宜,敢不蒿目而圖,矢心而計,次第力行,以仰荅皇上之委任於萬一也。所有接到敕諭日期,及欽遵緣由,理合具題,伏祈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六頁。

  ·二一六、兩廣總督王國光揭帖(順治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日到)

  欽命總督兩廣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都御史王為欽奉敕諭事:職於順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入境。本日,即准廣東撫臣李咨前事:本年八月初六日,陀沙■〈口賴〉哈番庸愛、兵部他赤哈哈番碩理合齎捧皇帝敕諭江南、浙江、福建、廣東、督、撫、鎮等官;朕惟自古帝王,底定萬邦,皆恩威並用。討貳懷服,乃能使人心樂於歸往,早享太平。本朝開創之初,墨勒根王攝政。攻下江、浙、閩、廣等處,有來降者多被誅戮,以致遐方士民,疑畏竄匿,從海逆鄭成功者實繁有徒。或系嘯聚有年,未經歸化;或系被賊迫脅,反正無由:或系偶陷賊中,力難自拔。原其本心,未必甘心從逆。此輩皆朕赤子,迷罔流落,深可憫惻。今欲大開並生之路,許其自新。該督、撫、鎮即廣出榜文曉諭,如賊中偽官人等有能悔過投誠、帶領船隻兵丁家口來歸者,察照數目,分別破格陞擢。更能設計擒斬鄭成功等賊渠來獻者,首功封以高爵,次等亦加世職。同來有功人等,顯官厚賞,皆所不吝。倘仍執迷不悟鄭逆所據不過海濱窮島,波上遊魂,勢不能久,一旦絕其糧鑲,阻其出沒,遣發大兵直搗巢穴,必至玉石俱焚。雖悔亦何及乎?其前此陷賊官民及新歸人等,該地方官問明來歷,盡心安插。原有田產,速行察給。即無田產,亦設法周恤,務令得所。爾等即遵諭通曉,特諭。欽此。齎捧督撫各鎮前項敕諭共九道前來。遵將頒發本部院敕諭開讀訖。其貴部院敕諭一道,恭貯聽候。今照貴部院入境,所有原頒敕諭,合就齎送等因。委官巡視海道副使徐烜齎捧到職。除欽遵開讀、謄黃及廣出榜文,並通行東西二省司道鎮將府州縣各官,多方曉諭外,從此皇仁一播,島嶼咸知,計諸賊響風皈命,將旦暮踵接而至矣。所有接到敕諭日期及欽遵緣由,理合具題,伏祈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七頁。

  ·二一七、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報明改鑄大砲以濟急需事:竊照閩地山海交訌,禦敵制勝,惟藉火砲為滅賊長技,此誠為最急而不可緩者,職抵省會,奉世子令,打造戰船。職隨具疏奏聞,一面辦木興工督造外,切思逆孳猖狂,舟師攻戰,非用大砲,何以摧堅折銳,而城守尤為所急。職查前海澄恢復,報有銃砲二百餘位。第漳、泉兩郡,皆濱海要區,以元分布防剿,僅可備用。即將省會在城各砲逐一查驗,見現在者俱系不堪小砲,且為數不多。尚有大砲百餘位,全系損壞。職隨立行委官,召集匠役,將損壞不堪者,勒令刻期改造大砲。工完之日,職將鑄過位數,用過工資,另行造冊奏銷,聽部查核。理合具疏報明,仰祈皇上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冊四○八頁。

  ·二一八、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二月十三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海逆攻圍州城、官兵救援擊退、據實報聞、仰慰睿懷事:順治十三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准福建按臣朱克簡手本移稱:本月二十七日申時,據分巡福寧道塘報內稱:逆賊萬餘,勢甚披猖。本月初四日巳時,賊騎侵臨城邊,隨督砲手立發大砲,打死逆賊二十餘人。今賊四面週圍門外屯扎,兵力單弱,難以捍禦。山路渡口,各處要截,危若纍卵,急撥援兵馳救等因。同時又接該道為飛報海寇請兵急救湯火事;初三日酉時據防福安守備薛士英報稱:初一日午時,賊船數千餘隻,從白石司直擺到白沙,賊寇齊奔上洋,至南門相近。兵單賊眾,急發官兵救援等情。又據福安縣報稱:賊船數千繼至,分由黃蘭、白沙、廉村兩路登岸,掩至城下。隨督城守官兵,登陴固守外,惟是賊眾兵單,請發勁旅馳援等情。隨經馬提督統兵親赴追擒,而諸賊分散沿海各港灣泊,星列碁布,水陸莫何。其福安、寧德二縣賊艘,汎港多歧,結連尚未散■〈舟宗〉。本道朝夕城頭,多方隄備,然狡賊出沒,倏忽靡常,實為叵測等因。二十八日申時,又接該道為馳報援師繼至,殲擊逆賊情形事;竊照海寇逼臨州城,自十一月初二以至初九,勢甚孤危,已經六次馳報請援外,詎料狡賊聞聲乍退,至東門赤岸橋候船,阻風未至。適本月十一日子時,汀州副將高守貴帶兵到州屯扎東城太平樓。十二夜亥時,馬提督親統馬步官兵,接踵而到,駐扎西郊教場。十三早,整頓砲械,直向賊營。狡黨迎敵,我兵奮勇交擊,砍殺賊眾數十,生擒衝鋒賊首一名王玉,陣前斬訖,印信號牌存營。十四日,復對一陣,殺死多賊,救出被擄難民林召七等七人,審明釋放。十五日辰時,抬運大砲,復往赤岸犄角。砲打賊營,被擄難民逃出,口稱打死多賊。時值陰雨,雲霾障天,未便輕進。隨收兵回營。本日未時,遵奉世子,遺發滿洲兵馬,馳至屯扎東關。今賊膽已寒,獻浮在即,群黎蒼赤,可安衽席等因各到院。據此,相應移會等因。

  准此,又接馬得功為塘報事:案照海賊攻圍福寧州縣本職統率將士,馳赴解圍,截殺情形,節經塘報在案。十五日,隨蒙梅勒章京遵世子令酌發出庫把兔里帶領滿兵到州。詎賊於十六日復到大船千餘號,增賊萬餘眾,踞山倚水,各路埋伏,砲火恃險劄守。我兵對隔潮河,逐日列砲攻擊賊壘,勢漸難支。復發官兵四路堵截。至十九日,有被脅兵丁李應奎、鄧厚等自賊營逃回,供報賊鎮萬禮、張魁、魏標、朴世用、唐邦杰、胡安然、陳魁等前後及舟山等賊共十四鎮,賊兵二萬餘,前被大兵掩殺數次,被斬衝鋒將等多人,並連日被砲打死及帶傷者甚多,各皆驚怕。賊眾商議,已將行李火兵打發上船,今晚准備偷走,一半分往浙溫,一半回犯福安、寧德等情。至二更時分,賊果擁眾潛遁、惟留精賊斷後。職即同把兔章京及各旗章京等帶領滿漢馬步官兵,追至松山地方。賊擁上船,當令砲齊發,自相踐蹈,死傷甚多。賊遂乘潮開遁外洋,於二十日,職公同八旗章京帶領馬步官兵,馳至小馬地方,更有大小船隻三百餘號,灣泊小馬、沙浹,二處相連。當獲賊兵王二,口供系壽州人。偽國姓前在小馬灣泊,今已往南三、四日矣等情。據此,該本職看得賊船雖經開遁,南北尚有數百號,寄泊小馬、沙浹一帶,離州三十里,遊移未定。今當在在瞻顧,更復殷繁,除一面移行各汎知照備禦去後,並先發右營遊擊陳天玉帶領兵丁砲火,前往寧福二縣,以滋協防,有警飛報,調度聲應外,理合塘報等因各到職。

  該職看得海逆連蹤,侵犯福寧,勢甚猖獗。幸道將戮力固守,以待援師,提督臣馬得功聞報星馳,復蒙世子遣發滿洲大兵,協力夾擊,狡賊披靡敗遁,皆仰賴我皇上威靈遠播,世子子調遣得宜,是以將土用命,得保危疆。尚有賊■〈舟宗〉寄泊小馬、沙浹一帶,職隨嚴飭各防將倍加偵禦外,謹會同撫臣劉漢祚、按臣朱克簡合詞報聞,伏乞勒部查核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正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九~四一○頁。

  ·二一九、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四月初八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營將老病不能供職、仰祈敕部推補、以重營務事:據浙江提督鎮臣田雄咨呈內開:據標下右營遊擊劉善政呈稱:竊照卑職於上年奉令帶兵貼防舟山,不幸被陷,蒙特疏具題,兵部議覆革職,照舊管事,戴罪立功,奉旨依議,遵蒙牌行到職。即於十三年四月初六日照舊管事。自揣年近六旬,氣血耗盡,衰老龍鍾,態度莫狀,既難料理,未免廢弛,屢欲哀泣固辭,念皇恩浩蕩,何敢遽陳,以涉畏避。八月間大兵恢剿舟山,卑職亦在隨征之列。二十六日金塘陣獲水艍一只,塘報在案。又奉令帶兵前往南田追剿遺寇,時值秋風海浪,老病之軀,勉強支吾,困苦萬狀。至九月二十三日回至舟山,因感風寒,愈增疾病。性命之憂,朝不保暮。伏念營伍事繁,封疆攸繫,卑職以革職餘生,徒然尸素,況舟山一役,雖無寸功,戰獲賊艘,或可稍贖前愆。謹瀝血誠,仰乞俯憐老病,萬分不堪,即賜罷斥,早委賢能料理軍務,庶免貽誤等情。

  據此為照,本提督職司全浙,所貴營將得人,庶可以資臂指。乃標下左營遊擊談振德已經陞任就道,右營遊擊劉善政又以老病乞骸,僅中軍一官,自有錢糧責任,左右無可驅策者。案據善政累行辭職,本提督因恢剿正亟,未即允從。今再四哀辭,委果老病,相應准其謝事。第善政乃革職戴罪立功之官,頃舟山之役,曾斬寇擒船,其功亦足稍贖矣。所遺員缺,當此多事,不可一日乏人。看得定海水師左營遊擊王養民,系旗下舊人,忠誠可倚,勇敢當先,實為陸戰之材,終非水師之將,堪以拔補善政員缺。且本官督造船工,積勞久著,而出海又奏剿寇獲船之績,毋論其歷俸三載,屢登薦錄,似應推陞,即此勤勞,亦當特加鼓勵。況見任之官改水為陸,情例最順。乞念本提督用人如左右手,請將王養民以叅將職銜管提標右營遊擊事,就賜具題,以資緩急,以酬勞勩。至於水師員缺,另聽部推,仰候裁奪可也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提督有全省之寄,標員須臂指之人。今右營遊擊劉善政老病乞休,驗視果真,相應准其謝事。第時方多事,提督標員曷可一日乏人?據稱定海水師左營遊擊王養民,原系旗下舊人,允宜陸營之將,且俸薦俱深,勤勞素著,加以參將職銜,管理提標右營遊擊事務,庶人缺相宜,而提標得熟練之將,深於地方營務有裨。職謹會同浙江撫臣陳應泰、提督臣田雄合疏具題,伏乞敕部覆賜俞允,仍將養民所遣員缺,另補能員,星馳赴任,庶兩營均有攸賴也。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七~三八八頁。

  ·二二○、江寧巡撫張中元揭帖(順治十四年三月十六日到)

  欽差總理糧儲提督軍務巡撫江寧等處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張中元為塘報事:順治十四年正月初六日,准兵部咨,職方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准職咨前事到部送司,查據該撫咨稱:十二年七月,寇■〈舟宗〉突犯吳淞,陣擒活賊張、官郎端等九名。除張官等八名廋斃外,止存福郎一名,審系年幼被擄,情屬可矜,請示釋放前來。查福郎原當日被獲之賊,難以輕縱。即果年幼被擄,亦必詳審被擄情由,方可議釋。相應咨回該撫,確審具題,以憑議覆等因。呈奉堂批,案呈到部,備咨到職。

  准此,隨行蘇州府確審去後。今據該府署印同知柳翹才詳稱:案據福郎供系鎮江人,父親王忠學身故,母親轉稼周家亦死。晚叔周十官將福郎賣與鎮江南門內葉家,不及七、八日即逃出外,在沙灘上求乞,適遇海寇上岸,於十一年八月內被擄到船。至前年七月,海寇上岸搶劫,福郎假稱拾柴煨火,上岸脫逃被獲等情在案。看得福郎鎮江人也,年僅十三,幼失怙恃,始鬻身於葉姓,繼丐食於沙灘。十一年八月內,海賊突至,為其所擄。及至前年七月初三日,乘寇登陸打糧,而福郎假拾柴之名,作歸家之計,不意適為汎兵盤獲也。卑職遵訊再三,供情無異,或念其黃口無知,不類從逆,准與題釋,諒在所不靳也等因,具詳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福郎系十二年七月初三日,與已故張官等同時就擒之餘孽也。當寇犯吳淞,官兵堵剿,福郎為前任提標遊擊呂士基所獲,案經題報,未敢發落。今張官等既皆物故,而福郎系年幼被擄,情實可矜,因達部請釋,覆令詳審。及再為確勘,則被搶於先,思歸登岸情事無異,似應安插,以廣皇仁者也。既經該府具詳前來,謹會同督臣郎廷佐合詞具題,伏乞敕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八頁。

  ·二二一、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為戰船砲,預計宜先、□時議增萬難猝辦、謹據實密疏奏明、仰祈睿鑑事:准兵部密咨該職題事前等因,順治十三年八月二十七日奉旨:兵部知道,欽此;密□到部。該臣等看得:戰船火砲,為進剿急需,臣部屢經請旨,責成督撫設法儧造,無誤□期。今據撫臣陳應泰疏奏:原議砲械,甫經造完,時將出洋,鎮臣張杰復請增鑄紅衣大砲,為數甚多,一時難以告成。且前撫臣秦世禎稱與提督移商已定。□提督田雄又稱:□未與商。軍機重務,豈容推□?應行撫臣陳應泰詳查移□,果否有案,據實具奏另議,仍請敕下該督撫會同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宜爾德酌量添造,不必抱泥每船四位之數,借口稽延,致誤進剿機宜。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八日奉旨,依議行,欽此;密封到部。於順治十三年九月二十七日密咨到職。

  職查□時大兵業已出洋,克復舟山即移咨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臣宜爾德知會在案。其前撫臣秦世禎與提督臣田雄移商文移,職□查接管卷案,有前撫臣移商提督臣手本,於順治十三年三月二十一日一件軍務事內開:照得戰船器具,成書原有定例。查類考軍火器械一條,福船止用銅發貢一位、佛狼機三門、鉛彈提銃不多。今水艍犁■〈舟曾〉船式小於福船,頃准貴提督公移,每船需用紅衣砲四位,其餘器械,據海、臺、溫三道所報,皆多浮於舊制。雖今昔事勢不同,但酌古準今,必須詳悉商確。況類考內開,發貢每坐五百斤,若非攻堅奪險不必用此。用之水戰,□舟為陣亦可。但放時火力向前,船震動而倒縮、無不裂而沉舟、須另以木筏載而用之。依此而論、則紅衣五百餘觔者,其重大火力應與發貢相等。何以每船可用四位?不知八年大兵出洋,果否如此?事關海戰制勝,不可不討論萬全。除移定鎮及行海、臺、溫三道確查外,合行移會。為此,合用手本前去貴提督,煩查所開海防類□□載戰船一等、二等軍火器械數目,希即商定鎮及各道將領逐一確酌,大砲是否必用四位?船中有無窒礙?或就將船砲先行演試,以觀放驗若何。至於佛狼機一項,可否與紅衣相兼為用?其餘各項器具,應否比照成書增添?八年出洋銃砲器械,如貴提督所移各項,是否確有此數?請祈會議妥確夠示過院,以便酌奪施行等因。又五月二十四日一件軍務事:照得出洋恢剿,船上應備火砲,先經夠議。隨准貴提督□定鎮議復,水艍每船應用紅衣四位。但查往年征剿舟山,原無此數,後准移覆主帥,各船俱用四位,其餘或二、三位不等,即以佛狼機兼用,亦無不可,夠覆在案。省城開爐鑄就大小銃砲,相應按船酌發。除一切應用別項器械,俱照貴提督原議另發外,其見完紅衣砲、佛狼機、百子銃三項,先行運發,庶免臨期倉卒。本院查寧區出洋,計共新舊水艍犁■〈舟曾〉一百一十七隻,又續買補三隻,通共一百二十隻。今議內以五十隻候大帥將佐乘坐,每船俱用大砲四位。餘七十銃,每銃議用大砲、佛狼機各二位。統惟貴提督□念時艱,酌量相兼分派。並見完百子銃備開□存。及今應發數目,相應移會貴提督,煩將後開應運大砲,即責令各該將領星速選差能弁赴省領發回寧,以俟訂期進剿,萬勿遲滯。為此,合用手本前去貴提督,煩為查照施行等因。又於閏五月初四日一件為軍務事:照得大兵指日出洋恢剿,戰艦軍器,均宜預派。今寧區水艍犁■〈舟曾〉各船內應用大砲,以大帥船五十隻,每用四位,其餘每用大砲二位,兼用佛狼機二位,先經夠明貴提督差官請領在案。尚有大小各船需用百子砲、鳥槍、盔甲等項,統希貴提督查照先經酌定數目,備造清冊,內列出洋某項船若干隻,應領大砲若干位,佛狼機若干架,鳥槍若干桿,各項軍器若干,除見在之外,各應增添若干,一一開明,務與貴提督前定數目及定鎮所酌之數,並本院移會大砲之數前後相同,一樣造冊三本,以便一發督造官照數解發,一存總督部院衙門備考,一留本院衙門存案。仍希移會海道並轉行各道將領遠差能幹將官一員赴院領文,往省運領過寧,聽候貴提督分派各船,以資進剿。事關緊急軍需,祈即裁行,深仞劻勷之誼,相應亟會。為此,合用手本前去貴提督,煩為查照施行等因。此前撫臣秦世禎移文之案據也。

  其提督臣田雄移覆前撫臣秦世禎手□,有十三年四月初四日一件軍務事開稱:為□戰船銃砲,貴撫院考訂成書,較量利害,特行垂示,本提督敢不確議,以仰佐萬全之謀。查得水■〈舟宗〉、犁■〈舟曾〉比福船、烏船稍小,船上所用大砲,量重者每位不過五百觔,次則四百餘觔俱可,若太重,恐力大難載,或致誤事。昨聞省中新鑄大砲,為體過重,用之攻守甚妙,用諸船上則非其所宜,故專差將官王三畏代為稟商,諒蒙洞察。至於每船四位,原未嘗一時齊放。如遇敵船,視勢向背而施。凡一戧只放二位,再轉一創又放二位,左右選用,循環無窮。此系八年本提督與固山部院梅勒及定鎮一同進剿所親試者。然□年間,每船用火砲四位,惟臺溫之船不能多□砲火,所以有三位、二位不等。論足用,每船必得四位方可,若得六位,多多益善。至於佛狼機,據類考所載,原以兼佐銅發貢,用之鳥、福等船。今水艍、犁■〈舟曾〉既用紅衣四位,則佛狼機可兼與否,未敢妄言?此外各項器械,前經定鎮移議應用數目,本提督曾於中減去百子砲六門、鳥槍四桿,業詳經備移貴撫院在案。較之抄示成書內,微有不同,應否更換增減,須請臺裁。總之,本提督據往年身親經歷者,仰答明問,不敢擅有主持也。大兵將到,時日已迫,若俟移商鎮道,未免往返耽延。除飛移定鎮及各道舟行確議徑□貴撫院酌核外,今准前因,合先回復等因。又□月十五日一件軍務事開稱:准貴撫院手本:准本提督移會等緣由到院,為照公移所云,大砲每位最重者不過五百觔,但前次定鎮移會又云重者可五六百觔,故省中續造之砲,皆定重五百觔,塑胚已成,改造匪易,所當預聞。其佛狼機兼用,原據臺道冊報,可否速商定鎮、即賜明示。至寧定當日每船四位,舊存之砲虧□甚多,萬祈速搜,以資湊用等因到督。准此為照,省□續鑄大砲既定重五百觔,不多不少,正合所宜。但每船請用四位者。蓋便更番選放,左右互施,若得如數。甚妙。今或不能足額,每船派用二□□不等,即以佛狼機兼用,亦無不可。除飛移定鎮商示外,一面經請貴撫院預行派定可也,至於定舟水師各營大砲。前正月內查據遊擊王養民、龐惟正連名呈報,兩營見在堪用五十七位。又據千總汪泰呈報,兩營共一十八位。共計七十五位。業經移明在案。今見在嚴檄各營將備再加搜查,容即另文回覆。今准前因,擬合先復等因各在案。此提督臣田雄關文之案據也。

  今該職看得:恢剿出洋,全資砲火,以為戰勝□取之具。職於去年六月蒞浙,以恢剿重務。殫力督催,軍火器械甫竣於將次出洋之時,定鎮張杰復有請增紅衣大砲之議,是以具疏題明,一面催督,儘力攢□,續完鐵砲六十七位。並先後鑄完銅砲二百六十位,解發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宜爾德並臺、溫二區戰船應用,恢復舟山矣。惟是溫區戰艦用砲四位。或用二位之議,前撫臣秦世禎與提督臣田雄果否移商部議,詳查案卷,據實具奏。茲查前撫臣移會提督臣手本,原有確查八年成例,是否必用四位,及每隻大砲佛狼機各二位酌量相兼之夠。而提督臣回文,亦有八年間溫臺之船有三位、二位不等,即以佛狼機兼用亦無不可之覆。詳查前撫臣與提督臣移商案卷如此,但據前撫臣秦世禎稱,曾與提督臣議定每船用紅衣大砲二位、佛狼機二位。及查提督臣田雄移覆,原議每船用紅衣大砲四位,如不能足額,每船派用三位、二位不等,即以佛狼機兼用在案。原未定有每船用紅衣二位、佛狼機二位之確議。今舟山已經恢復,職今遵奉逐一查明前案,據實密題,伏乞敕下該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二月三十日,右副都御史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第一七三頁~一七五頁。

  ·二二二、浙江巡撫陳應泰揭帖

  欽差巡撫浙江等處地方提督軍務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陳應泰為緊急塘報事:准兵部咨開該浙江巡按葉舟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五月十九日奉旨:馮龍等著從重議處,其失事情形,仍嚴察明白具奏,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海寇攻犯楚門,千總夏鼎不能綢繆固守,併隘頑千總馮龍不能星馳應援,以致倉□□事,疏玩何辭?查二弁系外委官,應敕下該督撫按嚴提究擬,分別具奏。但臺郡經變亂之後,沿海各汛,自當加意防備。乃近日失事疊報,該管道將等官全無籌畫,殊屬疏玩,請敕該督撫速行嚴飭,仍查取職名具奏議處。至疏內塘報參差緣由,該督撫按遵旨嚴察明白具奏另議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閏五月初七日奉旨:依議,速嚴飭,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到院。

  隨經案行按察司確查去後,今據該司按察使王無咎呈稱:問得一名夏鼎,年三□多,江南江寧府高淳縣人。狀招:鼎由丙戌科武舉,部選海門千總,續奉裁汰。於順治十三年二月內,復蒙憲委防守臺州楚門地方。卻不合日常守備不設,本年三月二十七日三更時分,風雨晦黑,失於偵探,以致海賊乘機,順風潮湧,統駕多船,飄突犯境。彼時賊眾兵寡,被賊扒入城內。鼎即奮勇集兵,□命從東門殺出,與賊交鋒。幸有防守隘頑地方在官千總馮龍,與楚門路隔三十餘里,於二十八日辰時,聞驚即率馬步兵丁援救。已時馳至,與鼎合力追殺,賊始飛遁下船,地方未被殘害。隨蒙巡按葉御史具疏題報,部覆奉旨嚴提究擬。蒙督、撫二院案行按察司,轉行杭州府理刑官紀元提取鼎與馮龍二弁到官究審。據馮龍口供:系防守隘頑地方。十三年三月二十八日,有夏鼎兵丁報稱賊犯楚門。彼時龍即領馬步兵丁追殺,各賊下船訖。隨蒙本鎮獎賞花紅、銀牌等項。又據夏鼎供:奉憲委守楚門。三月二十七日,賊眾圍楚門城,即殺賊寇,地方不失等情,各供在案,招詳本司,駁批覆審具詳。該本可按察使王無咎覆看得:夏鼎責防楚門,專城是寄,乃平日疏於防守,致賊乘潮突犯,擁眾扒城。雖奮勇對壘,非得隘頑千總馮龍聞報疾趨,併力合剿,烏能使賊旋進旋退,人民不致殘害耶?即曰黑霧失於瞭望,而未雨綢繆安在?夏鼎合坐守備不設之律,戍遣何辭?至馮龍原非應管汛地,聞警疾趨,而退賊實皆其力,業經獎賞有據,未可言罪,相應免擬,以明功過。若奉查失事職名,移准該道協合詞以臺屬邊海寥闊,汛廣兵單情形,屢詳有案,實非不行計劃,統候憲□等因,詳奉巡撫陳都御史批:夏鼎責任專城,疏於防守,致賊乘潮突犯,擁眾扒城,擬戍是否合律蔽辜?馮龍果否聞警急趨退賊?應否免擬?事干回奏,不得稍有徇庇。至該管道將等官職名,奉旨查取,該司何得不據實開報?並塘報參差緣由,仰司再加嚴勘確擬,逐一詳悉招報,速速;仍候部按二院詳行。隨蒙本司遵即除道將等官職名並塘報參差緣由移行臺兵道查覆外,備行杭刑官查照批詳,即提犯弁夏鼎等到官,再加嚴究失事情罪,確招呈詳去後。催准該道關開:為查楚門失事,該管道將移准定鎮,查臺協系參將鄭春署理。其道官職名,查得彼時臺區新遭馬叛,寇艘千百成群,眈眈窺伺;兼之羅城嘯聚,荼毒鄉野,誠山海狂逞之日也。時當嚴州知府吳興宗護理道篆,但該府到任未幾,綏撫殘黎,調馭兵馬,援兵雲集,催儧維艱,刻無寧晷。況楚門至臺,水陸相距二百餘里,防將官兵悉皆協鎮統轄,道臣但提綱挈領。惟是聞報飛檄該協撥發應援,嚴督剿禦。文武各官,原有分任,似難概責,則疏防之愆,情有可原。再查塘報參差,亦於上年署道准定鎮移稱,於三月二十九日據協防隘頑馮龍報據楚門防兵馬尚禮口報,楚門於二十七夜四更被賊登犯等情到鎮。查隘頑隔黃巖一百二十里,本鎮於二十九日聞報,一面星發兵馬應援,一面飛報各院暨本道衙門在案。續於初三日,又據署臺州協守事參將鄭春報:據防守楚門把總夏鼎之報並本鎮備查情形一併彙報各院。然揆其參差之由,皆因協防隘頑千總馮龍據馬尚禮之口報,與駐防楚門夏鼎之的報未免參差,總在先後月日,塘報可查,委非別有情弊,合併備覆,煩為查照等因到司。又據杭州府推官紀元呈稱:遵即嚴提鼎等覆加研審得:夏鼎防守楚門,專制一方,不能先事綢繆,以固吾圉,致賊乘潮突犯,按以守備不設之條遣戍邊遠,情律允協,無可復議。馮龍實系別汛防守,聞警疾馳退賊,蒙賞有功無罪,再四推敲,委無別情,應照原招免議,以責後效。具招詳呈到司。該本司按察使王無咎覆看得:夏鼎一案,以責任疏防,致賊扒城入犯,雖經旋復,奚辭失守之愆,按以守備不設之律,邊戍實足蔽辜。至馮龍原防隘頑,距楚門三十里,聞報疾趨,退賊有功,業蒙賞賚,歷鞫得情,免其究擬,仰體明允之至意也。今奉駁查職名,並塘報參差,宜加詳悉。本司遵行確查。據今移覆,當日臺協署事則參將鄭春也,而臺道因馬逆叛亂之後,憲委署篆,則嚴州知府吳興宗也。至塘報參差,乃署道始據定鎮之移會開稱:三月二十九日,據協防隘頑把總馮龍報:據楚門防兵馬尚禮之口報:三月二十七夜四更被賊登犯等情。續於初三日,又據署臺協鄭春報,據楚門夏鼎之報也。蓋以隘頑千總馮龍只據尚禮之口吐未確,而夏鼎系駐防之官所報更的也,互異職此之故。至鼎疏防之罪,推敲已盡,坐以邊遣,情孚罪協,委無可加,仍如原擬,伏候憲奪。將鼎取問罪犯,議得夏鼎所犯,合依守備不設、被賊侵入境內擄掠人民者律,杖一百,發邊遠充軍,終身拘僉,妻解發遣,招達部知,供明馮龍省發寧家,照出軍犯夏鼎取收管繳案。查馮龍退賊有功,已經本鎮獎賞,相應免議。餘無照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夏鼎典守楚門,專城是寄,乃疏於防禦,致海逆乘潮突犯,雖賊眾越境,旋進旅退,而守備不設之律,遣戍何辭?至隘頑把總馮龍,原屬鄰汛,相隔三十餘里,辰時聞警,巳時應援,退賊著功,歷審委無疏玩情罪,似應免擬。再查部文行查道將職名。查臺州正當馬信叛變之後,時則護理道印嚴州府知府吳興宗、署該將事督標參將鄭春也。其塘報互異,據司道查准定鎮總兵張杰移稱:先據馬龍之報,謹得之防兵馬尚禮之口報,後據署臺協鄭春之報,則系駐防楚門夏鼎所報為的,是以微有參差,然先後月日,塘報可查,委非別有情弊。據經該司呈詳前來,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詞密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二月三十日,右副都御史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七六~一七七頁。

  ·二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剿撫十年巨寇、三省大患已除、謹據實報聞、仰慰睿懷事:照得陳德容、魏福賢、周立為害於浙、閩、江右三省之界,已十載於茲矣。蹂躪地方,殺戮百姓,焚燬廬舍,劫掠婦女,以致士民逃竄,村社坵墟,田地荒蕪,國賦虧缺。其滔天罪惡,誠不可以言語形容者。屢廑睿懷,敕部嚴飭,務期合兵剿滅,永靖根株,以奠地方。職於十三年八月初三日受任衢郡,適三省接壤之區,一面星馳定海,一面嚴檄道鎮大小文武各官,務要同心協力,剿撫並施。撫則必仰體皇上好生深仁,遣以廉能篤信之吏,親至巢穴,宣佈朝廷祝網宏恩,使其真誠感格,傾心向化。剿則調集三省勁兵,統以驍將,痛殺窮追,務期盡滅,毋致貽害。茲幸文武將吏各殫心力,先報陳德容就撫,魏福賢當陣授首,經職另疏具題外,惟周立一逆率眾負嵎,尚自逋誅。今於順治十四年二月初九日,據分巡建南道僉事李元萃詳稱:正月二十日,准署建寧左營遊擊張一虎手本稱:周立僣爵稱伯,負固十有餘年,蠢動殷慶,致廑宸慮,爰命師討,竄伏靡蹤。立受伯爵,皆與海逆鄭成功藉倚臂指,依山濱海,勾連狂逞,擾亂上遊,誠屬大患。自去年群寇就撫,獨周立逃據山窩,倚險禦敵。職以此寇未除,終非善後,復與奉總督部院委原任崇安知縣,今因招撫給以同知名色張法栻、崇安縣知縣韓士望商議,差役探訪。至十三年十二月內,探知賊巢。隨各修手書,本職差役袁章同張法栻差役李琦等徑至封禁靛坑,得見周立。各役再三傳諭,彼尚狐疑。職與張法栻商議親往。復令前差人役跟隨張法栻與巡道差官曹又彬,於正月十九日至封禁靛坑,宣諭皇仁,立即仰體洪恩,傾心歸化,訂期於本月二十二日相會山坳。本職隨知縣韓士望依期親去。董世滿以城守留縣,亦遣役持書同往。周立隨即剃髮,繳偽威胡伯銀印一顆、偽永曆敕書一道並鄭逆給與劄付一張、帶領偽總兵張興、董元,偽黨十餘,俱皆剃髮。職等將袍帽花江給與披戴,欣躍叩謝天恩訖。其銀印、偽敕剳繳付張法拭轉繳外等因到道。准此,合就轉報。又據原任崇安知縣張法栻報同前由各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三省十年來之大患為陳德容、魏福賢、周立也。內周立所受偽永曆之偽敕印並受鄭成功之偽銜劄,較之群逆事權委任獨為崇隆,故年來游移於仙霞、分水各關,蟄伏於前代封禁萬山之中。成功倚為前茅,使之鴟張狂逞於逞於江浙衢寧一帶,可謂立心最狡、蓄謀最毒矣。今立知德容就撫、福賢就戮、其勢頗孤。張法栻等親至巢穴。宣佈皇仁,渠即翻然改悟,繳偽敕印,率眾剃髮,傾心來歸。雖文武將吏竭蹶效命,實由我皇上恩威浩蕩,故立能改邪歸正矣。職一面行道府諸臣,查其所部,願農願兵,造冊分晰,並安插事宜亟為料理,另疏題報。除將偽敕印彙送兵部外。至於周立等作何優賚授職,此皆出自朝廷格外之恩,非職等所敢擅籲也。職謹會同福建撫臣劉漢祚、浙江撫臣陳應泰、江西撫臣張朝璘合疏上聞,伏乞敕下兵部議覆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七八頁。

  ·二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上缺)年八月(缺十五字)旨:兵部知道、欽此。抄(缺十二字)暫管總督秦世禎□稱:(缺五字)稱盜藪,如賊首毛內司、沈調倫(缺五字)偽官,冥行無忌,會發滿漢官兵,扼險□□,□示招撫。王長叔畢命於當陣,沈調倫就縛□山巢。復據鄉民孫四等呈解毛內司至軍前會審確供,隨經寸磔。即支贖銀五十兩給賞鄉民等因前來。查寇首既已成擒,其投誠餘黨,應令量行安插。其偽印、牌劄,俟繳到日焚燬。刀搶、器械,發營充用。賊婦□賞給有功鄉民,孫四等已經賞銀五十兩,無容再議。至據稱有功滿洲官兵,俟大將軍另行題敘。寧、紹二府會剿鎮道文武各官,悉聽新督撫臣查明另奏等語,統俟具奏到日再議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九月十一日奉旨:依議,欽此。抄部咨院,備案行司。遵即移行守紹道並海兵道確查會勦大(缺五字)文武各官職名去後。又為勦滅海逆渠魁、恢復舟山事,又為勦撫山賊、安定土民事,十□□□月二十日,奉本都院案驗,准兵部咨前事各等因到院。案仰該司照案備奉旨內及咨文抄疏事理,即便會同海兵、守紹二道,確查恢勦舟山,並會勦大嵐山各標有功官弁職名,並投誠偽將姓名,逐一查明造冊詳院,以憑會議回奏。其招撫官兵三千餘名,應該作何安插,一併議詳等因。奉即併行海、紹二道查明造冊去後。

  又為前事,十三年十一月初十日,奉本都院批守紹道呈詳大嵐山官弁優敘由詳稱:本年十月三十日,准紹興協守劉副將手本開稱:為照會勦大嵐山,其各標有功官□□□功等職名,應聽各標開報外,本協查得五月十四日章家埠之捷,系本協親督兵丁(缺五字)。兩頭門之捷,系本協撥發內丁紅旗張華、周凡、井養民、劉大慶、劉湧等帶領馬步內丁五十名,協同滿兵五十名星馳嵊縣,會合援勦都司趙承基、千總王天祿、駐防千總李國安。六月十八日圖齊之捷,系本協調撥千總李國安、把總楊萬成,節經塘報在案。緣准查取有功職名,擬合備開,並投誠偽將姓名造冊移送等因到道。

  准此,又為移明援勦官丁擒斬渠魁、招撫賊眾、以候察敘事,准征閩張總鎮手本:照得本鎮奉旨援浙,時值大嵐盜賊嘯聚,潛與海寇相通,已經奏報會勦,奉有俞旨。當經大將軍、督、撫、提會議,先勦山寇,後靖海氛。於五月十一日,本鎮督率官兵,同滿師由上虞縣進扎大嵐山,督令中軍參將□□龍、左營遊擊劉登瀛、右營遊擊李允、□□參遊都守許文忠、劉光先,王虎、李虎、張學政等,帶領官兵,會合滿漢官兵,分佈撲勦。而大嵐跨寧、紹、臺三郡,山勢綿亙,地徑險阻,滿漢官兵盤旋周折,盡力馳勦,遂使積年通海山寇,掃盡根株。至七月內完竣其局,然後耑征海逆,蕩平舟山。此皆大將軍、督、撫、提先事勝算,本鎮藉以副事平赴閩之旨。所有剿撫事宜,已蒙大軍具題。茲本鎮刻期赴閩,案查所部三營官兵,用命剿撫:如陣擒偽經略浙直部院沈調倫並印一顆,則中營參將馬仕龍、把總盧爾□、黃正奇、魏天德、隨征都守王虎、李虎、張學政、張國翰也;如陣斬偽浙直餉部王長(缺五字)一顆,則中營參將馬仕龍、左營遊擊□□□、□總希勝蚊、馬能、把總胡聯啟、李文舉、□□□徵參將許文忠、遊擊劉光先、都守王虎、穆奇才、程尚達、督標千總徐有功也;如陣擒偽總兵王秀等,則中營參將馬仕龍、左營遊擊劉登瀛、中營中軍都司韓瑛、千總王九成、婁聚星、隨征都司徐騰龍、張時旺、高應龍也;如陣斬偽朱總兵、偽副將毛二即毛內司親弟,並獲毛內司印一顆,則左營都司楊汝慶、千總陳廷相、王得功、把總宋起龍、隨征都司郭成功、馮國祚也:如搜勦擒獲偽兵科章天彩、偽遊擊章玄等,則中營參將馬仕龍、左營遊擊劉登瀛、把總劉國臣、支鰲六也:如招撫偽參遊都守王元二、徐美生、周奇等二十一員,賊兵錢敬、吳龍等三百六十九名,則右營遊擊李允、中軍都司馮光祖,把總劉一虎、劉開運也;如中傷兵丁,則楊有功、張雲龍、劉得、張三省、徐起龍、陳伏、武繼先、柯執、史瑞、王汝貴、楊福、朱一彪、曹本孝、張成、吳一鳳、周一龍、樊奎也;如陣兵亡丁,則方德也。並所獲偽劄、盔甲、馬匹、銃砲、器械等件,及移駐黃巖縣招撫投誠偽官馬啟龍等七員,賊兵吳鍾等一百七十九名,俱經通報在案。惟是本部官兵自閩而浙,自浙而閩,報苦備嘗,辛勞備歷。其在浙半載,用命馳勦,乃本鎮躬親調度,記其著有勞勩、功不可泯者,從公敘列,俾在事有功大小官丁,得沾從優議敘之旨,則前功既酬,後效益懋也等因。

  准此,為照,大嵐克捷,蕩盡餘氛,斯時文武各官,戮力同心,俱有奔走王事之勞。除餘姚縣知縣陳廷楹、上虞縣署事斷事溫崇基、新昌縣知縣胡悉寧、嵊縣知縣吳用先,彈力轉運糗糧,以資擊勦,皆當請憲題敘,至於本道防守紹城。督催糧餉,職分當然,何敢言功?今准紹協與張鎮移稱有功官弁,此真將士汗馬之勳,合宜並請優敘者也等因,呈詳本都院。批仰按察司查議彙詳速報。

  奉此,又為恭報積賊就擒等事,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奉總督李部院案驗,准兵部咨前事,案仰該司照案備准咨文及奉旨事理,即便移行寧紹道鎮,即將投誠餘黨,量行安插,其偽印、牌劄呈繳送部,器械發營充用,賊婦牛隻給賞有功鄉民。至於寧、紹二府會勦文武鎮道各官,備查分別通詳,以憑覆核會疏具(缺七字)海、紹二道確查會勦大嵐山文(缺十字)紹道朱參議手本移(缺十五字)五月十(中缺)山孽盡平,本協奉令班師回紹。今准前因,擬合逐一查明移覆等因到道。准此,擬合移覆等因到司。

  又催據海兵道移稱:准本司關奉巡撫陳都御史案驗前事等因移道,奉即備移提鎮紹興道協及行寧波府造冊去後。為照山寇橫逆,屯聚大嵐,流毒於鄞、慈、奉等地方。其時寧協副將遠防象山,而寧波郡城本道力為防守,選撥馬快,密探賊蹤。本道親率家丁兵卒,毋論雨夜,疾馳撲勦,歷擒偽總兵楊挺生等,俱經通報在案。其奈山深賊眾,不克直抵搜擒。幸奉調滿師會勦,本道督運芻糧,接濟無誤,兵得飽騰。復選馬快至軍前哨探,凡賊所向,立時馳報,得以殲渠擒黨,而致蕩平,固本道分所宜然,不敢言功也。今據寧波府呈稱:查得恢擒舟山並會勦大嵐各標有功官員,應聽田提督查明開報,在本府廳縣俱未親歷戰陣,無從懸定等因。惟提督紹協各移送文冊前來,擬合移送等因到司。

  准此,除恢復舟山文武各官功次另行詳覆外,今該按察使王無咎看得:奉憲行查會勦大嵐山文武職官,本司遵行海、紹二道確查。茲准移稱:督運芻糧,接濟無誤,兵得飽騰,得以殲渠擒黨,而致蕩平者、海道副使李國棟、守紹道參議朱虛也;親冒矢石,殺賊王長叔等千餘,招撫偽總兵襲貞等共五百餘名,掃盡餘氛者,紹協副將劉永亨、督標副將常進功也。若征閩總鎮張承恩,躬親調度,擒獲毛內司親弟毛二,並所獲偽印、偽劄、盔甲、旗械,招撫賊兵錢敬等三百六十餘名,已經備晰詳內,且該鎮移會本院在案,無庸多贅。惟是殫力轉運,以資擊勦,則餘姚知縣陳廷楹、上虞署事斷事溫崇基、新昌知縣胡悉寧,嵊縣知縣吳用光也。其餘參遊等職,取有清冊,見在一併呈送本院定奪。斯時也,在文職俱效奔走之勞,而將士皆有汗馬之績,均當分別優敘,以示激勸,相應□請等因。臣以大嵐山功次內擒斬王長叔紹協與閩鎮之文互異,移文提督臣田雄查擒斬賊首王長叔的系何標何官功次去後;隨准提督臣田雄回稱:看得紹協與閩鎮各報五月十八日兩頭門之捷,斬賊五百餘級,又活擒二十餘名,原系滿師紹兵與金標馬仕龍、劉登瀛□遊擊一同進勦者。然於本提督報文中未有陣斬賊首王長叔字樣,想長叔猝然遇敵,死於亂兵,官軍一時不暇細查,迨臬司移道查核,而該協敘出,乃長叔的被斬於兩頭門,則滿師與紹金官兵共有其功。至於長叔偽關防,又系閩鎮官兵陣擒賊魁沈調倫時所獲也。擬合回覆等因到職。據此,該職看得:大嵐一山,為寧、紹、臺三郡屬邑,山界通連險峻之處,其間峭壁懸崖,深林茂箐,每為盜賊所屯聚。兼以海氛狂□,不逞之□紛然四起,遙相牽引,乃有劇□□長叔、毛內司、沈調倫等烏合黨羽,假竊名號,蟠踞其中,□□淫殺,拷餉擄人,滔天肆虐,士民百姓無一□生。順治十三年夏五月,值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宜爾德恢勦舟山,駐師寧郡。前撫臣秦世禎與提督臣田雄有先靖山魈,後除海寇之議。爰集滿漢官兵,設略發兵,勦撫並用。行間將士。戮力同心。用使通海渠魁,一朝授首,根株靖掃,□窟肅清,此皆仰賴我皇上天威遠播之所致也。先經暫管總督事撫臣秦世禎□□上聞,部議會勦鎮道文武各□查明另奏。職行據□司轉行該道逐一查核。如親冒矢石,勦撫互用,擒渠散脅,克奏膚功者,則紹興副將劉永亨、督標副將常進功也;出師上虞,調度指揮,分佈撲勦,屢獲戰勝者,則征閩總鎮張承恩也;籌兵措餉,騰飽攸資,詰奸固圉,內外防毖者,則海道副使李國棟、守紹道參議朱虛也。至於摧鋒陷陣,僇力戎行,則有提標寧嚴二標領兵隨征副參各官李必忠、李雲龍、蔣崇武、王澤洪、張虎、龔天成、趙進禮、領兵千總歐陽功、藍永、蔡福、把總張四連、張□□、李秉銓、張成功、齊承泰、羅永功、千總史應春、苟天麒、把總余成龍等一十九員、□協標領兵都司千把趙承基、王天祿、鄭得□、□□安、楊萬成等五員,內丁紅旗張華、周凡、□□□、劉大慶、劉湧等五名,皆先驅勦殺,歷有戰功,冊報可據也。又征閩鎮標並督標領兵官參將馬仕龍、□總盧爾恢、黃正奇、魏天德、隨征都守王虎、李虎、張學政、張國翰、遊擊劉登瀛、千總希勝蛟、馬能、把總胡聯啟、李文舉、饒彪、隨征參將許文忠、遊擊劉光先、都守穆奇才、程尚達,千總徐有功、都司韓瑛、王九成、婁聚星、隨征都守徐騰龍、張□旺、高應龍、都司楊汝慶、千總陳廷相、王得功、把總宋起龍、郭成功、馮國祚、劉國臣、支鰲六、遊擊李允、都司馮光祖、把總劉一虎、□□□等三十七員,皆用命馳勦,各著捷功,鎮□□承恩移文可據,與彈力轉餉、接濟軍需之餘姚縣知縣陳廷楹、署上虞縣事都司斷事溫崇基、新昌縣知縣胡悉寧、嵊縣知縣吳用光,均當一體分別敘錄,以勵旌勸者也。至王長叔陣斬於兩頭門,則滿師與紹金官兵共有其功,而偽關防則系閩鎮官兵陣擒賊魁沈調倫時所獲也。陣亡兵丁方德,朱虎等九名,應行各該道將查明照例優恤。除滿洲官兵功次聽寧海大將軍固山額真宜爾德查敘,前撫臣秦世禎、提督臣田雄,運籌決策,先山後海,取威制勝,靖掃寇氛,聽候部核,其舟山恢勦功次,見在另疏具奏外,□經該司彙詳前來,文冊咨送兵部查核,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三月十二日,右副都御史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八八~三九一頁。

  ·二二五、福建巡撫殘揭帖

  (上缺)漳三府於(缺十二字)而實於本年夏秋(缺九字)嚴各屬有司,或登陴守禦,或團練防剿,或設法招撫,所以不能如額徵解。及至各邑失陷之後,各營鎮守官兵逃亡潰散,卷籍焚燬遺失,所有本年秋、冬二季支領數目,無憑彙造。直至順治十二年終,王師恢復各邑,於順治十三年春初,始能查取各縣實支數目,彙冊攅造。又因當日各府官兵調發征剿,往來絡繹,未有定所,日需糧餉,隨地關支,復將各縣取到數目,行令各營互對查核,內有應扣應補,參差不一,嚴檄頻催,不能彙齊,以致多歷時日。今興、泉二府照依福州、延建等府經制各營官兵糧餉數目,逐一取冊確核扣算,詳悉已完。一年之總額,惟漳州一府秋、冬二季支領數目,各營俱無案卷,該府俱無冊籍。復搜查各縣支給各營廩餉數目,惟龍巖一縣有冊可稽,其餘各邑俱被寇陷,冊籍焚燬,無憑彙造,止造到本年夏季終止,業已登答在冊。除一面嚴行各邑,備細搜查,如有確數,另行續報外,為照本年奏銷數目,實因興、泉、漳屬邑城陷,卷籍無存,直至恢復之後,方能取冊,復經往還駁查,始有確數,以致愆期,原非敢於延緩也。謹將造完文冊見在,伏乞查核,據實聲說,咨題開銷等因到職。

  該職看得;計兵計餉錢糧,每歲自應如期造報奏銷,仰副功令。奈閩省十一年正值漳、泉各屬淪陷,冊籍無憑,是以有稽限期。職到任後,嚴檄藩司查核報冊。今據稱往返駁覆、動經旬月。且淪陷各營,尤離清查。於十四年三月十三日,始據冊報到職。職再四確查閩省經制額設官兵三萬五千二百五員名、馬七千九百二十九匹,並外附本省提塘官一員,歲共計俸薪、操賞、廩餉、馬乾等銀共六十九萬三千七百八十二兩一錢零,內動本省各項餉銀並奉撥九釐地畝銀共六十六萬一千九百四兩八錢零,此系原奉部撥計兵計餉之數。查十一年八府、一州官兵、馬匹共實支過餉銀四十九萬四千一百一十四兩八錢零。據報各屬止徵完十一年分額餉給兵銀三十七萬一千七百五十五兩四錢零,尚缺餉一十二萬二千三百五十九兩三錢零。除支用十年分帶徵續完銀一千四百四十二兩三錢零,尚又不敷。隨將順治十二年分新徵錢糧湊給一十二萬九百一十七兩零,以足十一年分實在官兵馬匹支給之數。共計本年實未完銀二十九萬一百四十九兩三錢零。緣十一年六、七月間,鄭逆就撫復叛,興、泉、漳三府處處戒嚴,各(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二頁。

  ·二二六、福建巡撫殘件

  (上缺)於順治十四年三月十八日,據署司事右布政使管起鳳覆審問得一名史順年,六十四歲,泉州府晉江縣人。狀招:順與在官王明、黃烏、翁快、柯己、李元、蔡福、蔡順、陳二及子田七,俱系泉州人。各不合同先存今病故林廷滄、王明、陳二,擅違海禁,載運洋貨,希圖覓利。順治十一年十二月內,順又各不合與王明等俱在安海,於未奉禁之前,販買番貨、胡椒、蘇木等物,先三船共計七百七十二擔半,又四船共計六百一十七擔半。至十二年三月內陸續買完。雇不在官船戶楊明等運至崇武港內,換船運至海口澳。逐從海口澳上岸,雇夫由陸挑入長樂、洋門地方。隨再雇先存今故嚴一、劉二及在官大嚴二、小嚴二、王四、李三、楊一盪船七隻。比嚴一等伊各不合受雇裝載貨物,運至南臺。比有閩安關在官巡攔徐六、在官牙家蘇欽官,各亦不合知情,徐六將船代為接貨,蘇欽官謀為客歇,與甘聖樂伊亦不合同作居停。

  續奉總督佟部院憲示,嚴禁不許下海通洋,張掛曉諭。致蒙隨征福建左路總兵官馬進寶報稱,據標下中營遊擊馬士龍報稱,本月十四日,據船戶嚴一、嚴二報稱,身等船三只,載有南貨共七百七十二擔半,今已到省,客人不知去向,理合稟報等情到職。合就轉報。隨以遵報查獲南貨事具由呈詳本部院。奉批:仰布、按兩司會查確報,速速,批行到司。隨蒙布政司信牌仰福州府官吏,即便親詣船所,將貨物逐一查驗,盤秤斤數,某項若干,某項若干,備造細冊,嚴拘船戶嚴一、嚴二等到官研審,根究此船從何處載來,客人系何府人氏,共有幾人,務期全獲,嚴行究審明確,具由連人解司,以憑會審施行等因到府。

  隨蒙本府知府彭六翮即刻親詣南臺地方船所,會同隨征左路中營遊擊馬仕龍,將船戶嚴一等三船所載貨物,逐一開簍查驗,秤較明白,盤運封貯潭尾蘇欽官屋內,著令本府知事莫文熙,協同該地方家甲陳華、連漢等點收,輪撥人夫看守。河船三隻,著保甲史捷、陳智領看,取各領狀附卷。

  當即吊取順等審供招詳案候間,經蒙總督佟部院題為彙報通洋接濟巨奸、請旨究擬、以肅海禁事內開:臣自入浙抵閻以來,洞悉海逆情形,皆緣內地奸宄勾通線索,互相接濟,遂得肆其猖狂,故議於沿海要地,嚴禁出洋,實為滅賊起見,猶恐不足以資彈壓,於順治十二年五月間,曾具有欲奏奇功,先絕餉道等事一疏,奉旨兵部密議速奏,業蒙部覆有相應請旨通飭沿海各督撫嚴行禁詰,凡有前項私航入海,立置重典,其文武官失於覺察,併從重參治等因,奉有明旨欽遵在察。臣凜奉明綸,節經禁飭。詎意猶有福省巨奸林行可等,愍不畏法,包藏禍心,自去年八月間潛運麻油,鐵釘等項,以助鄭孽,令漁船賊首劉長、卞天、鄭舉仔等陸續搬運,竟用逆賊旭遠印記購買造船巨木,差伊姪林鳳廷同腹黨王復官、林茂官公然放木下海,直到琅琦賊所,打造戰船,且串通偽差官顏瑞廷,令官匠林九苞等,致於附省洪塘地方製造雙桅違禁海船,令海賊洪二等親駕出洋。更散頓巨木數千株於矼窯、芹洲、南嶼、阮洋、董嶼諸港,乘機暗輸。挺險罔利,已非一日。幸本年八月間,有木行林暢善等目擊神奸,列款首告。隨有地方魏斗初、許近、葉秋等為之確證。現搜出各港藏巨木,一一封記。而通賊接濟,固難為林行可等寬釋也。又節賊洋船則有方元茂、邵朋吉並史順、王明等,結黨聯■〈舟宗〉,更番出沒,或裝載番貨,如蘇木、胡椒、銅錫、象牙、魚皮、海味、藥材等項有數百擔,神輸鬼運,貿遷有無,甘為寇盜之資。又續獲奸商杜昌平、謝德全等,興販紗段、絲棉、並藥材、磁油等貨,為數不貲,從浙江一帶合夥起腳,路由溫州府轉運福寧州、潛謀下海。船戶則有王伯亮、嚴一等。歇家則有李茂霞、蘇欽官等,俱經隨征左鎮標下遊擊馬士龍(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三頁。

  ·二二七、都督僉事蘇明揭帖

  欽授都督僉事職蘇明謹揭,為皇恩浩蕩無窮、臣心感報彌切、謹披瀝赤誠、並述地方要害、仰祈睿鑑、以清山海事:竊臣飄泊海島,苦迫從戎,素懷應順之心,久蓄暗明之辨。自慚綿力,故藉逆自資。原管偽先鋒鎮兵,痛兄蘇茂被僇,職遂計謀分鎮海澄。到縣未幾,歸心愈切。首謀原管偽左衝鎮兵黃梧,幸誓同心。於順治十三年六月二十五日,合謀力殺賊兵,剃頭獻城歸順,職無黃梧,不能成此義舉。黃梧無職,不能獻此全城。率領兵丁以及大砲、火藥、倉穀等數,俱經詳報在案。乃荷蒙皇上隆恩,封黃梧為海澄公,欽賜敕印,授職為都督僉事;又蒙欽賞貂掛、羊裘、弓馬等物。職謹恭設香案,叩頭領受,繕疏差官齎捧,恭謝天恩外,於本年三月內,接閱邸報,復蒙部覆,察敘職首謀微績,奉旨加職右都督。職何人斯,乃邀皇上宥過之仁,復蒙皇上晉寵之榮,職雖肝腦塗地,何能仰報隆恩?惟職一腔忠赤,棄母捐妻,束身歸命,稍伸素志,而後效無由,時凜奮惕。職自投誠以來,即於九月內奉調福州,防守烏龍江,堵禦賊船。差守備王宋招撫偽都督何傳、林文隆,帶兵千人,剃髮歸順,見蒙總督李率泰安插會題在案。於十四年正月內,奉調駐防長泰縣,招撫偽副將丁彥、曾尾等,各帶全發兵丁,移送、分守漳南道蔡驗剃髮安插,彙詳入冊在案。

  第除賊必先散黨,芟草宜先絕根,防微審勢,因時制宜,操居重馭輕之勢,始克消覬覦反側之萌。職漳人也,而漳屬要害之處始悉。計自王師進剿,相繼解散,地方可幾寧謐。惟是漳與粵壤,地接巖永,如平和、詔安、南靖等處,山谷險峻,徑路岐叢,雖環之為山,實可暗通於海,藏奸遙應,時恆有之。故凡鄭逆海醜,往往潛為出沒。兼之巨憨勾煽,倏忽海鯢,倏為山虎,忽來忽遁,拒之不知所從來,剿之不知其所往。即使兵力可加,擒剿於前,又將代起於後。苟非熟識地理,知其形勢者駐之,捕剿無跋涉之勞,偵應無鞭長之慮,日散月消,謹微防漸,徒以芥癬置之,終非敉寧之萬全也。職竊疚心疾首,深為養廱之慮。適閱邸報,於順治十三年八月內奉兵部題覆,有聽職等自擇安插等語。職益勝奮勵,勉圖報稱。不揣執戟之才,敢效寧疆之志。願率本標官兵駐守平和,兼顧南靖、詔安、雲霄等處,遙聯潮州鎮臣吳六奇,分布扼險,無分閩粵疆界,時嚴勦禦,互相犄角,刁斗相聞。進無險峻叢雜之惑,坐有消萌解黨之機。庶賊險無足恃,賊狡無可逃,黨羽既消,賊情自迫,亦可勉報皇恩於萬一。至於申嚴海禁,剿撫機宜,屢經督撫諸臣條議,臣不敢襲剿多贅,除呈詳固山額真土賴、總督李率泰、巡撫劉漢祚另疏會題外,謹披瀝赤誠上請,伏乞皇上軫念巖疆,察臣從要地起見,如果職言不謬,敕部覆議,俾臣駐守,庶事權歸一,以專責成,山海孑遺,均有攸賴矣。因陳始末,字及逾格,並祈皇上鑑宥施行。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者。

  順治十四年四月初四日揭。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一四頁。

  ·二二八、浙閩總督殘揭帖

  (上缺)護巢穴。其部下偽鎮官兵,俱系泉、漳、惠、潮之人。梧今駐劄漳州,與中左附近,大張布告,則海上必漸次歸附。羽翼解體,則成功不難就擒□。□必足兵足餉,能戰能守方可。再查海(缺四字)餘萬之眾,漸漸依次來歸,以百(缺六字)有司,以錢糧有額、不便(缺九字)炊,當兵者一朝無食,寧不依舊走險(缺四字)嚴敕有司,有請必應,梧斷不敢以銖錙為私囊計也。成功恃伊父鄭芝龍在京,財神廣佈,輒以欺誑招撫成功,藉以撫局,明目張膽,登岸派餉。近聞鄭芝龍自京差官入海招撫,各有司又懼死灰復燃,投誠將領驚狂犬反噬,故首惡在芝龍,先必斷絕芝龍根源,使之音問不通。成功不過海上一匹夫,耳無聞,目無見,絕其沿海接濟,防其登岸劫掠,彼以數萬之眾,安能長居不毛之地而食魚鱉乎?成功勢必沒於海而葬於魚腹中矣。梧征夫管見,伏乞俯採施行等因到職。比時職因奉到部文,差鄭芝龍家人謝鑣,小八出海招撫未回,職未敢僣為入告。

  今於本年正月十五日,復准黃梧密揭內稱:為敬矢報國愚悃、併陳滅賊要著、乞賜主持,恩代密題事:梧以一介鹵夫,歸命朝廷,叨蒙如天皇仁、宥其十死,而赦其全家,已屬再生慶幸,乃地僅獻於一城,而爵遂冠夫五等,罪重恩深,功微賞浮,梧雖擢腸刳肝,詎足仰答國恩於萬一?是聞命以後,皆梧刻刻報效之日,分宜躬擐甲冑,視賊所向,滅此朝食矣。近梧暫住漳州,因敕印未頒,事權未屬,僅轄下官兵千餘,征剿則未能,調發又不敢。目今春月,風汛不常,海逆又飄忽靡定,倏掠福、興,又剽泉、漳,倏泊泉、漳,又擾惠、潮。近鄭成功雖寇省會,又復分遣偽鎮南下,四處布置,情形最為叵測。然而成功與諸偽鎮伎倆,皆梧所習熱而洞悉者。誠以收拾成功責任專委於梧,併以沿海兵將量付梧調遣,俾統水陸之師,一意辦賊,可省各處調兵繁費。如或不效,則請治梧以罪。此梧誓報主恩一腔熱血,夢魂食息不敢去心者也。然尤有最扼要之著,不得不為臺臺密陳者,蓋成功猖獗許久,非恩威之善於固結,與叛黨之樂於依附,實由其父芝龍尚在朝廷,雖加禁錮,未嘗剪除,天下人心以為朝廷欲留其父以撫其子,地方官將亦意其將撫未敢盡力剿除耳。今自海澄內附以來,成功時勢已屈,人心已離,復與其父朋比罔上,齎書下海,揚言撫局將成,數時沿海一帶人心搖惑,諸偽鎮之欲投誠者反以欲撫仍堅其怙惡矣。伏祈密切疏籲皇上,禁絕芝龍父子,不許假藉招撫名色,通信往來。仍乞剪除芝龍,以絕盜根。海上逆黨,始知朝廷意在必剿,且所欲誅者止成功一人,何苦以萬眾身家,殉一人負固,非聯翩投誠,則鳥飛獸散,而獨夫坐擒矣。此意梧已詳啟世子貝子,得臺臺剴切一疏,計必動天聽也。至若梧新附武夫,孤蹤無援,惟知有「捐軀報主,誓死滅賊」八字,祇恐逆鄭父子陰肆萋菲,含沙流言,統冀主持卵翼,俾梧得盡瘁馳驅,仰酬生成,地方幸甚等因。准此,職思事關封疆重務,兩稱(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四頁。

  ·二二九、平南將軍趙國祚殘揭帖

  欽命掛平南將軍印固山額真趙國祚揭為恭報梅勒章京統領官兵星赴溫郡援勦、以固疆圉事:竊照浙江所屬,惟寧、紹、溫、臺四府僻居海濱,獨溫州又逼聯閩界,山海交錯,處處宜防,最稱衝險;且隔離省會千有餘里,恐一時有警,應援難及;況春汛正殷,狡謀叵測,職每鰓鰓竊慮,此地此時,當設重兵,以固守之。職曾會商巡撫陳應泰、提督田雄,除屢經嚴飭溫州經制官兵設防外,又陸續調發撫、提、金、衢、嚴、處、湖、紹各標官兵馳赴添防。猶恐海汛綿長,分派不敷,先經撥發烏金超哈官兵四百名,令甲喇章京佟浩年率領,現在溫州郡城駐防。今三月十八日,據分守溫處道帶管巡道參議杜漺報稱海■〈舟宗〉突犯金鄉、蒲門情形,已經塘報在案。本月初五日,准尚總鎮報稱:三月初三日未時,據鎮標中軍遊擊梁有才報:據把總李維城報稱:有把總李虎下兵丁陳四逃出,於初一日來至金鄉。據本兵報稱:三十日,有賊三千俱出城南門外一帶屯扎,餘賊尚在城中。車嶺、積谷嶺有賊旗六面,俱有賊寇擺塘等情。初五日辰時,據梁遊擊報,據千總譚聖朝報,據蒲門逃回難民項玄生等稟稱:二月初八、九等日,有賊船數百,停泊沙埕。十四日即登犯鹽浦。李、孫二駐防督兵迎敵,賊寇敗退。復於十九日率大夥賊數萬,從金鄉、車嶺突入。一從沙埕鎮下突入,四面圍裹。駐防禦敵,眾寡難抵。殺傷官兵數人,賊乃蜂擁越城,勢不可當,城隨被陷,捆縛駐所各官,熨取士民糧餉。其所劫糧米,悉載往前岐、沙埕、■〈山上秦下〉嶼、桐山等城內積糧倉,外屯兵甲,分佈搶掠,雞犬無聲。生等於初一日四鼓縋城逃避,目下(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五頁。

  ·二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順治十四年五月十二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教官被擄逃回事:據浙江布政司左布政使張縉彥呈稱:奉職案驗,准吏部咨開,該本部覆考功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吏科抄出浙江巡撫陳應泰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九月二十八日奉旨:該部議奏,欽此,欽遵抄部送司,相應議覆案呈到部。議得寧海縣教諭梁國成被擄入海,將及兩月。據撫臣疏稱,人印俱全,艱貞可憫。查教官原無城守之責,況投河印記,歸後又能復獲,相應免議。但察本官系叛將馬信叛變時被擄,前浙撫秦世禎飛報專城叛變一案內,止開進府廳(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六頁。

  ·二三一、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

  (上缺)芳、任福、竺時忠、嚴如所、盧應先、陳弘功,謝德全、李如新、黃陞、卓盛、林明、高子龍、林二、葉五、卓一、吳賢。比有不在官鄭若欽、郭茂時在謝德全家取討米銀,一併拿獲,遂將貨物逐一盤驗,開列字號,封貯在官陳弘功家及交■〈山上秦下〉嶼巡檢蔣文燦與委管沙埕稅務巡檢徐禹,多撥弓兵、鄉勇護守及取印信收管外,時黃陞與翁求甫等一陞擒獲,俱鍊在陳弘功家內。比黃陞懼罪,黑夜當即脫逃去訖。隨蒙馬副將翁求甫等見在二十一人,差委■〈山上秦下〉嶼在官把總孔萬樹押解。比萬樹亦不合將銀四十兩送與差官,沿路為飯食。後蒙再審,孔萬樹因奉差押人犯,實送差官飯食共銀六十三兩是實。隨蒙馬副將具由,併開原獲盤過貨物數目文冊,連將人犯押解。比在官解役曾前不合不行用心管押,以致盧應先一名中途脫逃去訖,曾前自甘頂名認罪,隨於八月十四日,連人解赴本部院告投。奉批:仰按警司會同藩司各道虗公審報,冊單二件併發。批行到司。

  隨蒙本司按警使田起龍,會同布政司左布政使王顯祚、兵備道副使崔起鵬、巡海道副使祖建衡,吊取翁求甫等一千人犯各到官,逐一會審。據翁求甫口供:船主系李幕霞,甫系代伊攬客。有商人杜昌平,陝西人;孫福,山西人;許仁,杭州人;孫芳,山西人;任福,山西人:共五個客,更二個走了。各人俱有藥材,俱有紗;更有二十多擔藥材,溫州客人未到。船系問黃陞租的。國姓票一張,左協票一張,船票共用一千二百兩銀租錢打醮,要十二日開船被拿。李幕霞走了。黃陞當在■〈山上秦下〉嶼拿著即放去了,系陳弘功過付賣放的。又據陳弘功口供:系屋主,租與李幕霞,翁求甫開行裝客人貨物。有黃陞拿國姓票併船租與李幕霞。黃陞系德抱家住,當時在■〈山上秦下〉嶼就拿著了。馬副將與巡檢併差官俱在面前,得銀一百二十兩賣放去了。又據謝德全口供:船破漏,一時不敢去船,亦是三船共的。徽州人一船,興化人一船,因海禁各人都回去了。只有客人竺時忠與嚴如所,共夥計有絲一擔半。有藥材共六擔。郭茂與鄭若欽系在德全家取米銀。全欠欽銀一兩五錢,欠茂銀十兩。家中一起被拿來。舵工卓盛走了,家丁頂替。林明、高子龍、林二、葉五俱系李幕霞看船水手。卓一系李幕霞家火頭。又據李如新供:與李幕霞非同宗,今被拿來。盧應先系解時走了,今解兵曾前頂替。吳寶系德全水手。蒙本司當堂公審,據翁求甫等口供,黃陞、黃德抱、李幕霞俱屬要緊人犯未到,仍須嚴拘等情在官。除俟黃陞到日另審外,先偏抄原文併口供,合行發審。備票仰府即將杜昌平等一起見在人犯,速拘到官,虗公研詢,是誰得銀賣犯,同查官有無故放,務要徹底查確,期無枉縱,先依律成招速報,部院立等題奏。其未到黃陞等,候部院發到再審等因,牌行到府。先奉總督佟部院題參為彙報通洋接濟巨奸、請旨究擬、以肅海禁事,奉旨依議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移咨前來,備牌行司。隨蒙按察使田起龍覆審看得:李幕霞與脫逃之黃陞等各居海濱,私置船隻,攬客販貨,下海射利,真一群奸險,三尺罔忌者也。當海禁於初嚴之際,猶敢不遵,招杭、陝各客凌爾森、杜昌平擅等買藥材、紗絲違禁等物,窩匿幕霞等家,靠近海潮,易於出沒。又議銀一千二百兩許給偽票,便於往來。此神奸舉動,實天網難漏也。業經馬副將捏擒,人貨現獲,各司道會訊情真。復奉旨究擬,駁覆至再。而幕霞等私造船隻,勾客販海,贓貨盤驗有據,分銀共認俱確。李幕霞照依府擬遣戍非枉。翁求甫、杜昌平、孫福、許仁、孫芳、任福、竺時忠、黃德抱審皆置貨下海之人,供贓已明,各依律滿杖允宜。卓盛、林明、高子龍、林二、吳賢均系舵載,委無贓貨,姑與行求之孔萬樹、失囚之曾前一併杖儆者也。船貨贓銀各照數追出入官。脫逃黃陞、盧應先、凌爾森等照提另結。已故葉五、卓一、嚴如所、謝德全、陳弘功等已經斃獄,贓罪應免追求。郭茂、鄭若欽、李如新等審無干涉,相應省釋。具招於順治十三年六月初七日轉詳巡撫宜都御史。奉批:李幕霞等依擬,仰即通詳督按,候會題發落,繳。又具招呈詳署總督秦都御史。奉批:既經撫院批允、仍候主稿回奏,繳。俱奉批司,候部覆到日遵照外,又蒙本司憲牌:奉巡撫劉都御史憲牌前事,准刑部移咨備牌行司。奉此,案照先據福州府審解前來,隨經本司覆勘轉詳去後。今奉部駁確審,牌仰本府官吏即吊李幕霞等案內一起人犯,再加細鞫當日代給偽票始末情由,確勘妥貼,各取口供,依律分別擬罪,務要允協,妥招解報等因到府。

  蒙府吊取李幕霞與翁求甫等各到官研鞫間,據求甫供:凌爾森等當日僱租黃昇船隻下海,彼時船出海外,非得國姓偽票必不能行,黃陞故假稱有偽票給與爾森,希圖多取船價,當下曾與黃陞租船銀三百兩。及後爾森見守候日久,竟自逃走去,其實未見有偽票發給,不過黃陞口許之詞。幕霞供:已逃黃陞,原系船主,海中路徑,彼自熟慣。租船與凌爾森之時,許口給與偽票是實,後並無見有偽票發給。當日果有偽票,五月間即開船去矣,何以待至八月等情。隨蒙本府知府李雨霑細加覆審得:李幕霞之通洋也,招中代給偽票等情,未經究明,致蒙部駁。今奉提訊,據翁求甫供稱,船主黃陞講議船價之時,曾許代給偽票。杭客凌爾森等利於便行,隨交銀三百兩,只俟票至開行。豈知黃陞飾說,以為需索重價之端,其實未有偽票也。不然,五月即當開船,何至八月尚延佇■〈山上秦下〉嶼也。李幕霞所供盡同。究詰之下,原無偽票代給,故原招無可聲說,非敢有蒙混也。覆核已確,各照原擬不枉。取供具招,於順治十四年四月初五日呈詳到司。

  蒙署司事右布政使管起鳳覆審研看得:李幕霞等通洋一案,業已勘確招詳,批允候題在案。嗣經部覆,奉旨駁查偽票,與有無通海叛逆情由,本司敢不凜奉?遵即行府,嚴加確究。茲據覆詳:李慕霞、翁求甫等供稱,杭客凌爾森原僱黃陞之船,載貨下海情真。彼時陞乃詐言代給偽票,利便海上行走,此局騙厚利奸人伎倆者也。若惟時果有偽票,故不至挨延數月,船貨被獲。前經屢讞,委無偽票可追,又無叛逆實據,故按律定擬,船貨贓銀各追入官,庶足以結此案矣。復奉部覆嚴駁,迨今庭鞫之下,眾供如一,故似難深求也。李幕霞等仍照原擬,贓銀船貨照數追入,餘俱照前審,候詳具題、覆允日發落。將李幕霞等取問罪犯,議得李慕霞等所犯,李幕霞合依比照將大船雇與下海之人分取番貨事例發邊衛充軍;翁求甫、杜昌平、孫福、許仁、孫芳、任福、竺時忠、黃德抱俱合依將緞疋綢緝絲棉違禁下海者律各杖一百;卓盛、林明、高子龍、林二、吳賢俱依馱載律各杖九十;孔萬樹依有事以財行求計所與財坐贓論六十兩以上者律杖九十;曾前依比照押解罪囚中途不覺失囚者減本犯罪二等律杖八十。翁求甫等俱民,孔萬樹系官,審俱有力,曾前系解役,審稍有力,各照例折納米價贖罪:李幕霞拘僉妻解招達部知,統候回奏允日施行。照出翁求甫、杜昌平、孫福、許仁、孫芳、任福、竺時忠、黃德抱各該納米價銀五兩,卓盛、林明、高子龍、林二、吳賢、孔萬樹各米價銀四兩五錢,曾前工價銀一兩五錢,俱追完收庫彙解取實收繳照。招開杜昌平等貨物,俱照原招所報數目,應行福寧州就近查明,估變價值入官。更原發孔萬樹贓銀六十三兩,俱應一併入官。更李幕霞原受凌爾森杜昌平等僱船銀二百二十兩,翁求甫原受杜昌平等銀五十兩,林二原分受杜昌平僱倩運載銀一十五兩,俱應照追入官,通取實收繳照。有罪脫逃黃陞、盧應先、凌爾森嚴輯另結。在監病故葉五、卓一、嚴如所、謝德全、陳弘功所有名下各贓罪,相應豁追。郭茂、鄭若欽、李如新別事錯拏,審系無干,相應釋放。別無餘照等因到職。

  據此,該職看得李幕霞等通洋一案,奉旨駁查,以招中代給偽票等語關通海叛逆,誠重之也。職凜遵嚴綸,敢不備極推敲,以仰副詳慎至意。今據該司確審招詳,委因杭客凌爾森等裝貨下海,欲得偽票,利於往來,而船主黃陞,遂乘機口許代覓,計圓厚索,此奸牙局騙之故智耳。設若當日果有偽票可據,爾森等早已揚帆長往,何以四月下船至八月尚停海畔,為官兵所搜獲乎?即此可以洞見其情矣。歷審多番,供吐如一,委無代給偽票。各犯罪名,相應仍照原擬,貨物贓銀,追沒變價彙解者也。今據該司確招前來,職謹會同福建撫臣劉漢祚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查核覆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五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六~三九八頁。

  ·二三二、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順治十四年六月二十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閩餉急如星火、協濟催解不前、據實題參、仰祈睿斷事:順治十四年四月念三日,準戶部咨催內開:為酌撥十三年兵餉事,奉御前發下紅本,該本部覆福建巡撫宜永貴奏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四日奏,閏五月初八日奉旨:戶部密速議奏,欽此。欽遵密封到前。該臣等查得:臣部十二年分撥給征閩大兵餉銀共一百四十四萬餘兩,十二年大兵在浙用過銀十八萬二千五十兩,在閩用過四十一萬四千七百兩零,尚存剩銀八十四萬三千二百餘兩。加之十三年撥給銀一百二十萬兩,共計二百四萬三千二百兩有奇,較該撫前題十三年所用二百一萬六百零之數,尚有餘剩銀三萬二千六百餘兩。即該省有災荒地方,徵收不能如額,尚有九年分缺額兵餉七萬七千餘兩,業已留充大兵之用,亦可抵數。是十二年在浙支過銀兩,應准扣算。及查各省協餉,十二年分浙江省未完正賦銀七千四百五十兩,裁扣事例贓罰等銀五萬兩,未完鹽課十萬兩,已據該御史題報續解過銀六萬兩,尚欠四萬兩。本省十一、十二年分未完正賦八萬一千七百兩零。又十三年分撥江南省十三年分正賦二十萬兩,兩浙鹽課二十萬兩,江南贓罰銀十五萬兩,本省正雜等銀三十萬兩,江西省十三年正賦銀二十萬兩,節年未完正賦十五萬兩。查江西節年未完銀兩,前據該撫題請蠲免,已經臣部覆請照數起解,奉有俞旨行文在案,因何延今不解?合請敕下各該督撫,查照原撥數目,作速嚴檄司府州縣等官,限文到一月內先完一半,其餘一半限四月內全完,以濟急需。如再遲延不完,即將各官指名題參,以憑從重議處。如該督撫督催不力,過限不完,一併議處可也等因。順治十三年閨五月十六日奉旨:依議,速嚴飭行,欽此。欽遵密封到部,隨即移咨江、浙各督撫在案。至今未准各督撫咨報全完,事干緊急兵餉,難以稽延,合再移咨江、浙各督撫,各查原撥閩餉數目,作速嚴催完解,以濟軍需。如過限不完,即將經管各官指名題參,以憑從重議處。為此合咨貴部院,煩為查照施行等因,移咨到職。

  准此,隨該職屢經檄行江南、浙江、江西各該布政司嚴催去後。其江南、浙江二省餉銀,雖不能如數全完,猶幸源源解濟;獨江西布政司左布政使范登仕者,視軍需為兒戲。藐功令若弁髦,職蒞任時道經江右,誠恐協餉不繼,士卒有庚癸之虞,曾面囑登仕,拳拳以協濟閩餉為言。及職接管後,復經守催、檄催,前後共計七次,而江西協餉止解過一十萬兩,尚欠二十五萬,登仕竟置罔聞,嗣後並無分文起解,而該司(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九頁。

  ·二三三、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八月十三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皇恩弘開湯網、海逆接踵來歸、再報投誠官丁數目、仰慰睿懷事:竊臣自入閩疆,一面整搠兵馬,督造戰船,以圖恢剿之舉,仍一面遵諭招徠,散其黨以孤其勢,因其人以探其虛實。近奉皇上獨斷,宣布海濱,各逆知有必死之日,各圖投生之計,或駕船以至,或率眾而來,源源不絕。是皆皇上德威並用之所致也。其前陸續來歸者,臣已節次彙報在案。今於五月初五日起,至六月二十五日止,復招到投誠偽總兵張應辰等六員,偽副將林斌等三員、偽參將莊進等二員、偽守備併翼將投誠偽官督陣等官共一十六員。以上共投誠官二十七員,投誠兵眾共六百一十三名。內願歸農者四百六十三名,給與照票,令其回籍訖;願食糧者一百五十名,俱經分發入伍開糧矣。所有繳到偽銅、錫關防共五顆,偽牌劄共四件,大小船共一十一隻,大小銃砲並鳥槍共三十門。職將偽關防、牌劄發貯布政司彙解外,船隻、銃砲,行令地方官撥兵看守,以候不時調用。除將投誠各官職名及兵丁數目、關防、牌劄、船砲等項清冊,揭送兵部查核外,職謹會同福建撫臣劉漢祚,合詞題報,伏乞敕部,將投誠各官照例議給銜俸,以資養膳,以示鼓勵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六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一六頁。

  ·二三四、浙閩總督李率泰殘揭帖(順治十四年八月十三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閩彊之近局彌難、勦賊之著數當急、謹據實密聞、仰祈睿鑑裁處、以奠東南半壁事:順治十四年四月二十六日,准兵部咨該本部覆前事,順治十四年二月二十七日奉旨:閩彊正在用兵,應否增兵,還著詳議妥確具奏,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看得:閩海寇氛未靖,勦禦方殷,督臣李率泰疏請增兵造船,原從地方起見。臣部因目前錢糧缺乏,未敢輕議增兵。今既奉有詳議妥確具奏之旨,臣等敢不悉心區畫?查省城既有烏金超哈官兵駐防,提督馬得功應如該督議移駐泉州。其續順公下官兵仍當協守省城重地,不必移泉。提督既移泉州,又有經制內城守水師兩營官兵二千名,府城儘足守備,其原舊泉鎮除抽調隨征外,尚存兵一千,即應令該營遊擊統領移駐同安,不必另議增設。左路總兵張承恩,前議駐防同安,泉州既有提督,同安復移舊泉鎮標兵,應如該督所議,將張承恩官兵移駐海澄,以扼衝險要地。又查中路總兵楊捷駐劄漳州府城,右路總兵王進功駐劄漳浦縣,其漳州原設經制城守兵三千、水兵一千,久經淪沒,即當速行募補,酌量分撥,以為駐泊海澄水師之用,不必另議增添。其福寧州原設官兵二千,以參將統之,果能招補足額,可資守禦,所請增兵併改設總鎮,相應不准。惟是閩安鎮為省城門戶,閩安有重兵堵截,則逆賊不敢窺犯省城。查閩安額兵二千,兵力太簿,一遇有警,省兵先顧城守,閩安殊少應援;且省城南北連江、羅源、長樂、福清四縣,距海甚近,未可全無設防,應如該督議,將閩安鎮增陸兵一千,另設遊擊一員、守備一員、千總二員、把總四員領之,仍屬閩安副將統轄。再於連江、羅源二縣設兵一千,長樂、福清二縣設兵一千,各設遊擊一員、守備一員、千總二員、把總四員統之。應敕下該督撫先將部推閩安副將韓尚亮調回原汛,招集兵丁,速圖恢勦。其新增陸兵三千,令該督撫作速召募,新增將備等官,該督撫即就近遴選資俸相應,才堪勝任者先行委署料理,仍坐名題請,以憑查核實授。至疏內稱世子前題增步兵五千,已經議政王等議覆不行,今既復有增兵,無庸再議抽調。其閩安、海澄二處請造船隻,應查照水師數目,速督僣造,用過錢糧,聽工部核銷,新增官兵俸餉等項,臣部移咨戶部撥給可也。謹題請旨。順治十四年三月十六日奉旨:依議行,本內滿字州訛焦,著改正,欽此。密封到部。移咨到職。

  准此,隨即轉行提督臣馬得功、中路總兵楊捷、左路總兵張承恩、右路總兵王進功等,各遵照移,駐副將韓尚亮調回原汛,並募新兵,俱一一遵行外,該職看得:閩安一鎮,並長、福、連、羅四邑,俱濱海重地,扼防固禦,必須諳練之才,已經職具疏籲請矣。茲准部咨議覆,於閩安鎮原額之外添設陸兵一千名,另設遊擊一員、守備一員及千把等官。又長樂、福清設兵一千,連江、羅源設兵一千,各設遊擊一員、守備一員及千把等官,查其資俸相應、才堪勝任者先行委署,仍坐名題請,仰見廟堂訐謨碩畫,為危彊計深遠也。職即移商撫臣劉漢祚,隨檄行按察司,會同福兵道,並副將韓尚亮等,酌議遴選。今據各該司道詳稱,閩安鎮原設水帥左右兩營,其遊守等官,前經陣沒,所遺員缺,職已另疏具請矣。今新增閩安鎮陸兵一千,另設中營一營,其中營員缺,查職標隨征正藍旗拖沙喇哈番何成堪補閩安鎮中營遊擊,右路聽用千總顏斌堪補閩安鎮中營中軍守備。其長樂、福清員缺,查(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四○○頁。

  ·二三五、續順公沈永忠揭帖(順治十四年八月十五日到)

  續順公下精奇尼哈番沈永忠謹揭為備陳本旗官兵情由、仰乞睿鑑、俯賜定奪事:竊職負罪深重,蒙皇上恩貸鈇鉞之誅,仍加職精奇尼哈番職銜,立功贖罪,天高地厚,碎骨難酬。奉旨議定本旗駐閩甲九百副,職自京帶領原甲二百七十一副,又新增甲,五十九副,系職自辦,共三百三十副。總兵許天寵帶領原留楚甲五百五十副,步兵四百○七名。及抵閩省,職即查步兵。據稱開報除頂甲及逃故外,所存不多。即於數內選補精銳,新增甲二十副,亦系職備辦,以足九百之額。天寵層將所轄官兵送職歸一。職以未奉俞旨,屢辭再三,不敢擅收。隨經督臣、滿洲固山額真、將軍固山額真及八旗梅勒章京聚集公所,議職收管,暫為料理。職思用兵征勦在急,若兩相推諉,恐有耽誤軍國大事。不已,依從暫收。隨將官兵聽將軍之令,已分撥漳、泉併各要地防禦外,伏念職辦甲為艱,此乃臣子報效,分所當然,何敢謬言勞費?但職暫收許天寵原管官兵,或仍照舊分管,或著並歸一處,總屬續順公之官兵也。恭候皇上定奪,職無任冒昧戰悚待命之至。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四本三九五頁。

  ·二三六、浙閩總督李率泰揭帖(順治十四年十月十五日到)

  欽差總督浙江福建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李率泰為招撫泉南久逋巨寇、謹據實報明、籲請恩給銜俸、以鼓勵嚮化事:竊惟閩處海濱,崇巖邃谷,嘯聚渠魁,實繁有徒。職自督師以來,宣揚德意,剿撫兼施,或就戮於當陣,或相率以歸誠。如陳德容、周立、魏福賢、林文隆、何傅、林日勝等,業經次第題報矣。惟泉州府德化縣巨魁如林忠者,盤踞於萬山疊嶂之中,路通五府,梗化十年,與海逆相為表裏,實閩地腹心隱憂。前督臣佟代節次往諭,逡巡不出。職仰遵諭旨,力行招撫。隨差職標效用官盧啟祚三次入山,歷經半載,宣以浩蕩之皇恩,宥以不殺之生路,開誠布公,曲為慰輸。乃偽伯林忠翻然改誤,隨遣胞弟偽左都督林暹具冊開報,偽中鎮左都督鄭世雄、偽總官兵張瑞、莊凱、陳斌儻、偽副將顏墀、吳玉、偽參將陳隆、李選、林雲等五員、偽遊擊鄭琦、林春、鄭世英、江標等九員、偽都司方略、薛雄等六員、偽守備黃豹、施貴等一十九員、偽千總危雄、吳璋等二十五員、偽把總李宇、吳聚等三十一員,以上投誠各官共一百零二員,又投誠兵丁共五百九十三名,同至職軍前投見。職分別官兵,俱各給賞袍帽花紅,以鼓眾心。尚有偽總兵官江南平一員並偽遊擊三員、偽都司十員、偽守備三十四員、偽千總二十八員、偽把總二十七員、又兵丁六千二百九十六名,俱已安插散解歸農外,但林忠系積年巨寇,一旦輸誠,伏乞星上弘開湯網,嘉予維新。即偽伯林忠、偽都督林暹等,查照帶來人數多寡,一體恩給銜俸,並職標效用官盧啟祚量加紀錄,以示鼓勵。將見望風歸命者,自不難相繼招徠矣。除將投誠歸農官兵文冊揭送兵部,其繳到偽敕關防檄發藩司另行彙報核銷外,職謹會同福建撫臣劉漢祚、按臣成性,合詞具題,伏乞敕下兵部查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八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甲編第五本四三二頁。

  ·二三七、平南將軍趙國祚揭帖

  欽命掛平南將軍印固山額真趙國祚為海逆大舉入犯、官兵勢難兼顧、懇乞皇上敕發大兵、以蕩狂氛事:竊照逆孽鄭成功等出沒波濤,為沿海大患,已非一日。八月二十一日酉時,據分巡紹臺道僉事蔡瓊枝塘報:巖城勢甚孔亟,速發官兵救援。職同提督田於二十二日親統官兵赴臺援剿,已經具題報聞外,二十七日未時,行次班□地方,接定海總兵張杰塘報:賊寇連日往來游移,今成■〈舟宗〉聚泊朱門等洋,且多帶馬匹,於林門一帶搭廠喂養,俱相去昌石洋面數十里,象汛五城,孤懸海外,勢甚堪虞。更有復巢於舟山,而且將窺伺定關。查寧波郡城僅有海道標兵一百名,職標舊兵四十餘名,派守門禁,並無糧之新兵一百名在府,不惟不能接應定關,而郡城亦甚孤危可慮。至於定海江口,如賊■〈舟宗〉連檣擁入,存關兵馬無幾,守關堵殺,策應鮮兵,束手無術。其寧波戰船,止有水手,並無戰兵。不得不亟請援兵,以濟時艱。若俟有警而方請援,不幾臨渴掘井?合無請乞本固山俯念本職兵馬除分防各汛外,空關空虛可虞,亟亟迅發滿漢大兵,星夜前來防堵等因到職。

  展閱塘報,寧定之望援不啻拯弱救焚,而臺郡之阽危更當急解倒懸,即於二十八日疾赴。行至天臺,有先發應援臺郡甲喇章京胡弘先、夏景梅所統官兵合師。適有叛將李必差兵劉大節手持道協印信公同塘報一角內稱:海賊大■〈舟宗〉圍困城池,攻打五晝夜,城中糧米俱絕。二十六日將營撤在東門外沿江一帶地方。又分一股劄南門過河□巖路斷,府城危在頃刻,伏乞迅發精兵救援等因。職與提督田一見此報,即欲整搠前進。不期差兵劉大節泣稟:二十六日未時,道協二人開東門先出城,見賊投誠。後知府同知縣官俱已出城。見賊之後,復從城外賊差一人,頭戴氈帽子,手拏小令箭一根,進東門。闔城百姓圍看。隨後蔡臺道、李副將進城,即將此塘報差小的投遞。又吩咐:將你此塘報遞與撥兵送去,你不可進大兵營,你就回來。從西城將小的吊出。小的知道此事,故此來報知。小的知道兵營苦楚,棄了母親妻子,投見老爺,不依李副將吩咐你就回來之話。又云:離臺州十里之地,埋下賊兵,滿山遍野,俱是賊兵等情。職等細思臺郡道將府縣等官既已叛降,而道協復用反間,以印文請兵救應,明系知我兵單,故獻計於賊,滿山埋伏,誘我兵前進,以墮狡謀,使臣信其實降,圖邀首功,以悅賊心。

  職與提督田再四思維,所統滿漢官兵合計不滿八百,豈能恢復郡城?然臺郡既以叛降,鄰邑天臺相距一百餘里,勢甚岌岌。職與提督田意欲跕駐天臺,調兵前進。但因定鎮請兵甚急,既知寧定空虛,勢不得不疾赴寧定應援,只得行文撤調附近天臺設防景星羅城官兵共四百名,星赴天臺防守。職同提督田兼程疾趨,於九月初五日辰時抵寧。即詢海道李國棟守城兵馬。回云:寧協額設官兵盡在象山等處外,□□□者僅止百名,餘與定鎮總兵官張杰前□□□。再查水師總兵常進功水踞戰□。□云:船有二百餘隻。每隻雖有水手一、二十人不等,名曰水師,其實俱是水手,又無器械。正在酌量分布間,忽有水師常總兵健步徐科從寧海打聽消息回稱:奉令往寧海梅林地方,撞見寧海貼防宋濂帶領原統官兵在彼劄營,即云寧海防官袁照家眷住在臺州,今袁照已經降賊,現有憑據,故我不肯隨袁照降賊,所以出城在此劄營,以候大兵。離寧海四十里俱是賊兵,前途□不得了。科聞此語,星回稟明此事等□。及查寧海去寧郡止一百八十里,賊勢猖獗,防禦宜□。□會同提督田將八月十九日周景松所帶□□四百名,尚在奉化暫防,星令迎合□防寧海千總宋濂官兵,合營速赴寧海。幸於九月初八日辰時,據周景松塘報:袁照尚未走脫,官兵已經入城。職等又慮兵單,即將提標把總李秉銓率領官兵二百名,又將新調到督標兵二百名,俱令星赴寧海添防去訖。第職先後兩次所統烏金超哈官兵止五百員名,提督田原領官兵三百名,內又抽發防寧海二百名,止存一百名,並職兵馬共六百名,現在防守寧郡,並護戰船。□時提標調防各汎兵馬,見在撤聚尚未到齊。而寧郡現兵百名,又令道標中軍梁得功帶領赴□□□。定鎮之兵,除分防各汎外,止存守關者□□□。而賊■〈舟宗〉傾巢,水陸登犯,沿海各汎,處處告警,在在宜防。職等之兵,防守寧波,存省烏金超哈官兵不過三百餘,尚慮單虛。今無兵可調。若非迅發大兵,何能蕩除逆孽?懇乞皇上垂念封疆,敕部速議,或發禁旅,恐一時不能即到,或就近鄰省江南、福建滿帥,更祈天語叮嚀,皇夜馳援,□力殲滅。事急情迫,冒昧密陳。嗣後情□□□□□□相機調度,另疏奏聞。伏惟睿鑑,敕部迅覆速行。為□,□□題外,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九月初八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七九~一八○頁。

  ·二三八、刑部殘題本

  刑部尚書臣圖海等謹題為塘報閩賊突犯情形事:廣東清吏司案呈,奉本部送刑科送到密封紅本廣東巡按趙之麟題前事內開:順治十四年七月十二日,據按察司呈送□□按臣張純熙回京後續奉都察院勘劄,准□部咨該廣東巡按張純熙題前事等因,順治□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奉旨:著察核分別議奏,該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除失事文職各官聽吏部議覆外,該臣等看得:揭陽、普寧、澄海三縣失守一案,先據督臣李率泰查奏,臣部已經將遊擊楊倫等分別議處具覆,奉旨遵行在案。今按臣張純熙所奏失事職名,與督疏,無庸再議,謹題請旨。順治十三年九月初五日奉旨:依議,欽此。密封到部,密咨到院。備劄前來。

  奉此,案照先據分巡惠潮道副使□□中呈詳澄、普、揭三縣文武各官失事情□前來,經該前按臣張純熙會同廣東撫臣李□鳳具疏看得:朝廷設官守土,勿論文武,平居□□息盜安民之功,遇變則守效死勿去之義,斯乃於臣誼無媿也。夫何揭陽、普寧、澄海三縣失守各官,則竟昧此矣。茲據因賊困寡援,妄議衝出,則揭陽縣已故知縣段有黻、典史穆繼孔、城守千總陳廷玉、奉調協防鎮標中軍兼左營遊擊事楊倫、右營千總高亮福、惠來營中軍守備劉亮也。若開門迎賊,相率投降,則普寧縣防城哨總王有□、署典史林向榮也。勢力難支,踉蹌奔出,則知縣張如榜也。通賊獻媚,縱兵搶出,則□□協守縣城柘林營中軍守備楊偉也。維□知縣南仲、典史盛洛龍、防城守備王得興、澄海所署千總譚天錦知事不免,棄城求救,然而晚□。□揭陽縣署教諭黃之芳、署訓導王之藩、澄海縣教諭鄺應運、署訓導府學教官蔡之璘,雖無地方城守□責,然亦相繼而逃。此三縣文武各官失事之情節也。雖情事不同,而律以失守則均。中柘林守備楊偉、哨總王有雋、署典史林向榮,甘心從逆,通賊陷城,法更難寬也。至分巡惠潮道副使魏執中、鎮守總兵官劉伯祿,均有地方統轄之責,屬邑淪陷,救援失利,俱難辭咎。但道臣辦賊,備著苦勞,鎮臣恢克,已收後效,應□□過相贖。統祈皇上睿裁,敕部議覆,非臣等□敢擅議也等因,題報在案。

  隨奉前因依經備行□察司查照督臣先題奉旨事理一體欽遵速報去後,今於順治十五年十月二十九日,據按察司呈詳:一問得一名楊偉,年三十五歲,原籍南京,系廣東潮州府人。狀招:偉先年奉委署理柘林營中軍守備事務,因順治十二年九月內,閩賊突犯揭陽、普寧、澄海各縣,隨奉潮州劉總鎮令牌,調偉協守澄海縣城。比偉遵領帶兵,於九月十一晚到縣,酌派分守東門。至十二夜,賊勢披猖,有在官原任澄海縣今奉旨另案提問知縣南仲與防□署守備今奉旨斥逐王得興、署澄海所千□譚天錦棄城奔救,並未獲防守普寧縣哨總□□□投降迎賊。比偉奉調防守,合當設法固圉、聽兵援救為是,就不合不能固守,以致十三日澄海縣城被賊破陷,偉即具文飛報。後偉憤勇獲功斬級,復擒偽參將陳真等生功七十二名,經解總鎮驗明,有總鎮諭帖功票現存。隨蒙道鎮查將揭陽、普寧、澄海三縣塘報失事文武各官通詳去後,順治十三年九月初八日,蒙巡撫廣東李部院憲牌為具報恢復三城彙敘塘報情形事,准靖平南王咨,准兵部咨開職方清吏□□呈,奉本部送密封內該本部覆平南王□可喜題前事等因,順治十三年四月二十九□題,閨五月十四日奉旨:這恢復揭陽、普寧、澄海具見□□有方,在事有功員役著察敘具奏,分派防守事宜知道了,兵部知道,欽此。又該廣東巡撫李棲鳳密題為潮邑雖經克復等事等因,順治十三年閨五月十六日奉旨:已有旨了,兵部知道,欽此。密封到部。該臣等案查十二年十二月內,廣東督、撫二臣密題塘報閩賊突犯等事三疏並覆一案,原疏內開:三□失陷,兩請總兵官蘇利舟師救援未至,總兵官吳六奇及外委官鍾朝王□□□剿失利,防守揭陽縣遊擊楊倫、千總陳□□、高亮福、把總朱昇、鄒漢、李成龍、李英傑、□□澄海縣外委官王得興、譚天錦俱各失守,撥□□□縣外委官楊偉、楊俊內應獻城,防守普寧縣哨官□有雋投賊各等情題報前來。隨該臣部議覆三縣相繼失陷,該管文武各官應俟該督撫查明失事情節具奏,以憑議處,已經奉旨在案。今疏內所開蘇利、吳六奇、楊倫、陳廷玉、高亮福、朱昇、鄒漢、李成龍、楊偉等並潮州□□□□祿,雖有恢城之功,應仍俟該督□□□□□□事情由,具奏到日另議。□□□□□□□□□發官兵奮勇斬獲,連(中缺)情形□□□□□□□□□□□□防守,應令嚴飭□□□□□□□□□□□□勿致疏虞可也。□□□□□□□□□初四日題,本月初五日□□□□□□□□欽遵密封到部,送司案呈到部,備咨到藩,合咨查照等因各到部院。就蒙備牌轉行按察司,蒙司移行潮州道府,查將疏內所開各官蘇利、楊偉等並總兵劉伯祿恢城之功,與當日失事情由移覆。又移藩下各鎮、督撫標員,查將加銜紀錄及酌量賞賚名銜參差各官,逐一遵照舉行去後,並蒙總督兩廣王部院行同前因到司。又蒙巡撫廣東李部院牌行惠潮兵巡道確查回報。先蒙道府查將塘報失事情節,具由通詳。

  隨蒙總督兩廣李部院具疏題為塘報閩賊突犯情形事內開:本部院看得:去年九月內,揭陽、普寧、澄海三邑相繼失陷,雖由賊勢重大,事出難支,然文武各官均當嬰城固守,以待援兵之至。惟其效死之誼不明,所以失守之罪莫逭。於時臣等共念辦賊需人,權令戴罪恢勦,事平查明另題。隨奉有失事各官查明議處之旨。茲據道府查詳前來。則因圍困力窮、妄議衝出者,揭陽縣已故知縣段有黻、典史穆繼孔、署城守千總陳廷玉、奉調協防署鎮標中軍兼□□□擊事楊倫、署右營千總高亮福、署惠來營中軍守備劉亮也。因兵單□□、□□迎賊者,普寧縣(缺十三字)也。維時知縣(缺十四字)賊入城,縱(下缺)

  旨:是。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一~四○二頁。

  ·二三九、福建巡撫劉漢祚殘題本

  (上缺)覆加磨覈無異。如未完之銀租。現在嚴飭速追完解。已完給餉之銀穀,總緣協餉不前,兵士嗷嗷,前按臣朱克簡原題,亦有以佐軍糈之語,因敢就近接濟。然總屬朝廷之金錢,養封彊之戰卒,用此即可留彼,照數開銷,以省沿海解運往返之勞。至應否允從,惟候睿裁,非臣之敢擅必也。再照違限十二日,今查取職名,則系巡海道副使耿介不能依期,難辭其責也。臣謹會同浙閩督臣李率泰、按臣成性合詞具題,伏乞敕部查覆施行。緣系清查逆產、以佐軍糈、恭請睿裁事理,未敢擅便,為此具本專差承差洪文錫齎捧,謹題請旨。順治十四年十月初十日,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漢祚。

  (貼黃):欽差提督軍務巡撫福建等處地方兵部右侍郎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臣劉漢祚謹題為清查逆產等事:該臣看得:閩省逆產,已將福、興、泉、漳四府冊先行題報、業奉部覆復行細查。茲據該道登答明晰,併造續報數目前來,再彙入延、建、汀、寧四府州一總照式,全造細冊,申送到臣。覆加磨覈無異。至於違限十二日,查取職名,則系巡海道副使耿介不能依期,難辭其責也。理合具題,伏乞敕部查覆施行,臣等未敢擅便,

  謹題請旨。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頁。

  ·二四○、浙江巡撫陳應泰殘揭帖

  (上缺)巖疆,當海寇侵犯之日,僅據有炎亭之戰,遂爾收兵。及至逆賊圍城,又無捍禦綢繆之策,以致城池失守,退兵獅子山上,偷息溪溝。千總于起麟署理衛篆,又復備禦全疏,罪均難逭。第查金鄉逼連閩海,與鄭逆潛踞之三都相濟,賊眾水陸突犯,永壽與虎所轄兵丁共止二百名,欲令其嬰數萬逆賊,眾寡懸殊。起麟職專運糧,原無一卒可資調遣,以供殺賊。故按三弁之罪,法無可貸,而揆其情事,俱有可原。各照例邊戍。咸當厥辜。至於失事情形,該管鎮道將領救援不力緣由,職等凜遵備細嚴查。據稱溫郡距金鄉一百七十里,間隔瑞安、平陽兩邑,並越飛雲一江。初十,賊犯衛城。十一日晚,始得警報,而城即於是日失守。迨十二日鎮臣尚好仁即令遊擊梁有才領馬步三百星馳應援,賊又列艦沿江,謀犯平陽。該將途遇攻擊,遂有蕭家渡之捷,已經題敘在案。鎮臣於十六日親馳瑞安,居中調度,首尾聲援,賊始聞風遁海,獲保無虞。而金鄉衛旋於二十三日恢復,百姓未遭荼戮。先後確查,一無虗飾。在鎮道將之救援情形,實為急切,止以路遠江紆,不能一刻馳至。而江口一捷,尤寒賊膽。職等不敢隱諱,相應據實具覆,聽部一併核議。既經該司詳勘前來,職謹會同督臣李率泰、按臣王元曦合詞具題,伏乞敕下該部核議施行。為此除具題外,須至揭帖者。順治十四年十月二十日,右副都御史降一級照舊管事今住俸戴罪陳應泰。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三頁。

  ·二四一、浙江寧臺溫等處水師總兵常進功揭帖(順治十四年十二月十八日到)

  鎮守浙江寧臺溫等處地方水師總兵官署都督僉事常進功為恭謝天恩事:職閱邸報,見兵部一本為勦滅海逆渠魁、恢復舟山事等因,奉旨:是。田雄著加少傅兼太子太傅,張杰著加右都督,王戎著加署都督同知,常進功著加都督僉事,餘依議。欽此。職於本年十一月十七日,蒙兵部差官瓦四賷捧欽頒職鍍金盔甲一副、蟒面狐■〈月欠〉裘一件、貂鼠短掛一件、貂帽一頂,擦臉靴襪子各一雙、鏨花腰刀一口、鞓帶一副、上拴手巾合包小刀、馬一匹、上備金漆鞍鍍金玲瓏鞦轡鍍金玲瓏撒袋、內插弓箭一副等件到職。該職自郊外迎至公署,恭設香案,望闕叩頭謝恩祇受外,竊職猥以末弁,謬膺水犀,緬思平海之勳,實出如天之福,重叨敘錄。載及微勞。蒙皇上既晉職以官階,又賞職以章服,焜煌眾睹,咸驚天上之珍寄,寵錫遙臨,敢謂師中之貞吉,恩彌隆而感彌切,榮愈盛而懼愈深,職敢不俯竭□□□□高厚,誦負乘之訓,身心惟凜於綢繆,□垂衣之朝,安攘總憑於神武。職無任激切頂仰之至。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十一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四頁。

  ·二四二、寧海將軍鎮守福建固山額真郎殘揭帖(順治十四年十一月三十日到)

  欽命掛寧海將軍印鎮守福建固山額真郎為籲天詳究下情、賞賜歸著、以服人心、以廣皇恩事:順治十四年七月二十六日,准浙閩總督部院臣李率泰咨開:據投誠官潘汝貴、曹養禎、張應才、師雲望、姚國禎、吳桐、郭賓、張光斗、王撫陽等稟稱:竊惟懋德尚功,乃國朝大典,乘機應變,誠明哲芳蹤。我朝定鼎以來,仁德廣布,遠近招徠,莫不梯山航海,歸命恐後。是以貴等率諸家隨帶兵馬家口約數萬餘,望風歸順,咸廑隆恩之想,棄暗投明,實切廕榮之望。遂於順治八年,赴湖廣寶慶府歸誠續順公下。誰知時運不齊,命途多舛,初至之時,雖蒙宴給袍帽,儼然隆厚,旬日之內,人口馬匹盡分,兩月而傳補甲兵額數。各官始而疑,既而駭。未幾而牛彔代子即派出師。貴等初沐新化,陷於不知披甲額規,以為馬匹倒斃,衣甲敝壞,俱有官給,故甘自出身效勞,以圖微報。不意經今受累,馬匹什物俱各要自備,誰肯幫給分文。若囊篋優裕者,勉力應頂,行李蕭然者,典衣無湊,只得鬻男賣女,強力撐持,控訴無門,籲天無路。貴等切思皇恩浩蕩,部文疊疊在案,恩詔磊磊下頒。內查投誠各官目,安插何地,布種何田,見受何職此誠皇恩優□招徠官目之隆典也。何貴等背陽屈抑,負累多年,甲馬難支,日困日蹙。迨昨隨調福建,盤費十個月,僅存皮骨性命,何堪尚又逼買馬匹,費用將何出備?苦實難支,今幸天臺威鎮,兵民咸感生成,延攬人材,提拔舉用,凡屬恩下,莫不各得其所。貴等實切瞻依,礙不敢訴。迄今情出無奈,奔控陳情,懇祈俯究下情,垂恩安插,以服人心,以廣皇恩,以勵後效等情到部院。據此為照,投誠官潘汝□□□至盈千盈萬,原系湖南歸順續順公下,(約缺十餘字)閩,據稱歷今多載,勞苦異(下缺)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四頁。

  ·二四三、福建提督馬得功揭帖(順治十五年正月初六日到)

  欽差提督福建等處地方兼轄浙江溫州一府總兵官左都督今住俸戴罪圖功馬得功為恭報恢剿情形、仰乞睿鑑事:竊惟閩安鎮自十三年七月十七日海逆突至攻陷,已經職於前疏內具題在案。詎賊知閩安為閩省津要,竊踞其間,增修城垣,層柵峻壘,防固周密。又於鎮外添築五寨,旌旗相望,表裏聲援,毀橋斷路,遇險設奇。水則東倚琅琦,西附羅星塔,舟艦鱗集,隨潮呼應,聚夥十萬餘,扼我要地,窺我高墉。復分發賊艘數千號,各汛剽掠。幸督臣至閩,籌畫方略,一面請旨造船,整備攻具,催備糧儲,解散黨羽,葺補營伍,調集士馬,然後相機而動。仍一面令職隨處馳剿,於福、寧、興、泉一帶往來堵殺。職五月初六日,自寧德奉調回省,欽遵諭旨移鎮泉州,親至大盈開通同泉大路,築堡安兵。至八月初十日,蒙督臣調赴省城,會商恢剿。先以舟師圍攻羅星塔一寨,並截琅琦援路。於八月二十三日發職由陸路先行。職以有死無生之誓,承督臣一舉萬全之策,統兵奮進。職揆度形勝,不由舊路,乃於鼓山高嶺,誅茅闕道,以通軍行。蒙督臣親歷行間,指揮滿漢官兵,間道分進,同薄棋盤山安營,數面齊攻,水陸夾擊四晝夜。至九月十四日,七城並下。賊之死於鋒刃溺於波濤者無計,俘擒渠翼二千餘人,以正軍法。經年固結之區,一時瓦解。其仰賴皇威者,誠不淺也!

  今職復奉督臣酌議,廣拓鎮城,接於後山。其鎮外五寨,毀三存二,增修完鞏,以為犄角。倘能革除積習,毖嚴扼守,我要而敵害,則海上遊魂,可以漸掣其肘,而授首有期矣。職躬親土石,將鎮城內外修備完固,事竣回省。據報賊船自浙而閩,數千艘迆邐南下。職送督臣旋浙,即親統官兵追尾至泉,以防突逞。並奉嚴旨斬伐逆塚。當即會同海澄公臣黃梧等,欽遵舉行。俟完日具報督撫按專疏奏報外,□有恢復閩安鎮城緣由,已經督撫按固山諸臣彙疏具題矣。在職有地方之責,不敢不為約略敷陳,仰慰天懷,伏乞皇上睿鑑施行。為此,除具奏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右具揭帖。

  順治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

  --錄自明清史料丁編第二本一八一頁。

  ·二四四、江南總督郎廷佐揭帖(順治十五年正月初五日到)

  欽命總督江南江西等處地方軍務兼理糧餉兵部尚書兼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今降一級照舊管事郎廷佐為恭報投誠官員病故事:案照偽總兵都督同知顧忠、王有才等,自海洋率眾,傾心歸順,業蒙皇恩,給以銜俸,頒賜賞賚,仍敕督撫詢其願居何處,開明具奏。時顧忠等從海來歸,先該撫臣張中元已就近於蘇州府預備房屋,逐一安插,會職具疏題報在案。續該總兵顧忠等奏為備陳歸撫情形等事,部覆請敕督撫詢忠等願在何標效用,聽其立功圖報,職又具有密陳海上機宜等事一疏,請將總兵顧忠等分別錄用,以為招撫榜樣,部覆應敕下該督撫查驗投誠各官才力,酌量具奏。委任見缺等因,俱經奉有俞旨,行職欽遵在案。續據總兵顧忠、王有才同副將陳傑、蔡鳳、賀顯、陳祥、盧彪、都司覃科,守備葛之覃俱願在職標效用。准江寧撫臣將各官並家口咨送前來。職於江寧查將勳逆入官房屋,量撥居住。顧忠已經患病,見在調理,職隨酌給銀兩,以資藥餌。今十一月二十日,據總兵王有才稟報:總兵顧忠,久患隔食病症,服藥無效,於本月二十日卯時身故等情。又據署蘇松提標水師中營遊擊事潘琯呈報:投誠都司許龍,蒙蘇松馬提督委管中營把總事,不料患病,醫治不痊,於十月二十三日身故。原奉兵部頒給劄付一道,呈繳署提督梁總兵轉繳等情各到職。據此,除二官劄付合俟繳到咨送兵部外,查系投誠官員病故,理合具疏報聞,職謹會同江寧撫臣張中元合詞具題,恭候睿鑑施行。為此除具題外,理合具揭,須至揭帖者。

  順治十四年十二月日。

  --錄自明清史料己編第五本四○五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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