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实录 | 二十四史 | 四库全书 | 古今图书集成 | 历史人物 | 说文解字 | 成语词典 | 甲骨文合集 | 殷周金文集成 | 象形字典 | 十三经索引 | 字体转换器 | 篆书识别 | 近义反义词 | 对联大全 | 家谱族谱查询 | 哈佛古籍

首页|国学书库|影印古籍|诗词宝典|二十四史|汉语字典|汉语词典|部件查字|书法图集|甲骨文|历史人物|历史典故|年号|姓氏|民族|图书集成|印谱|丛书|中医中药|软件下载

译文|四库全书|全文检索|古籍书目|国学精选|成语词典|康熙字典|说文解字|字形演变|金 文|历史地名|历史事件|官职|知识|实录|石刻墓志|家谱|对联|历史地图|会员中心

首页 > 集部 > 小说 > 西太后艳史演义 >

第二十八回 立储君拳民起事 杀公使各国兴兵

第二十八回 立储君拳民起事 杀公使各国兴兵

  讲到京内京外,得着明年改元,大阿哥即位消息,内部是孙家鼐不肯承认。家鼐也算是光绪帝的师傅,不过翁同和的职分,在当时比姓孙的较高,所以这位师傅,无声无息,不曾出着风头,此时也巴结到个尚书,当这要紧的关头,很廷争了一两次。外部是李鸿章、刘坤一。姓李的密折,却提到康梁党羽尚多,革命党的孙文,飘忽无定,认真借题发挥,恐事体很为缠手;姓刘的则切切实实,痛快淋漓,上了一封奏章,要请太后收回成命,一改元易主,必致国本动摇,千钧一发,关系极大。在这李刘两起奏折未曾到京之先,上海电报局干事的,叫做经元善,这姓经的翻出廷寄的密码,吃惊不小,当即自拟个电稿捏用一二百个人姓名,急忙发了个公电。电文里面是说着改元立嗣,中外闻之,无不骇怪,如果实行,不但中国各省人民,大动公愤,便是外洋各国,亦无不出头干涉。此举关系国家命脉,为存为亡,只争呼吸。诸位,这经元善敢于出头,也不过一腔愤激所致,然而这个雷声,非常炸裂。电到军机,依刚毅的意思,不呈送慈禧过目,转是荣禄说:“这却不能,此种公电,发自上海,那上海为人物渊薮,经元善既敢于发电,此人到未可厚非。”刚毅知拦截不住,只好递给慈禧过目。慈禧瞧了一遍,暗想:“这经元善,莫非仍是个保皇党,同康梁一派吗?然而既讲到外人干预,倒不可不切实调查。”正在预备调查期间,刚刚李鸿章、刘坤一两起奏折,已先后到京,折内云云,好似同经元善一鼻孔出气,当即召一班军机,入宫会议。这时军机大臣,又加入个赵舒翘,与刚毅再密切不过。当下赵舒翘进言说:“改元立君,是我们中国的内政,外人何能干涉?这些恫吓之词,朝廷尽可不理。”刚毅接着开口说:“瞧这经元善,分明是个保皇党,怕同康梁唐才常等一气。”慈禧说:“咱亦疑惑到此,但是李鸿章、刘坤,也具折阻挠,这两人系国家重臣,他们的言论,倒未可一概抹煞。”这时荣禄瞧出慈禧意思活动,因婉婉款款地说:“这主座的问题,关系很重,与其一误再误,生出后悔,倒不如宽以时日,俟大阿哥年龄稍长,再解决这事,好歹名分已定,何争乎三年两载。”

  诸位想想,会说话的,一句引人笑起来,不会说话的,一句引人跳起来,荣禄只用个缓兵之计,说得慈禧只是点首,刚毅、赵舒翘也不能过于争执。当由慈禧授意,李刘两起折子,是留中不发,却给经元善一场痛骂,并有电沪拿办字样。姓经的在沪站不住脚,也就溜往香港去了。这一幕改元继统的戏文,就算是如此结局。但慈禧对于新学,总疑是康梁一派;对于外人,总痛恨他干涉中国主权。

  人以为中日一战,我们中国,可因此受点激刺,得些进化,哪知文明种子,反自此铲除,顽固脑筋,反得着信用。这时端王载漪,因儿子不能即登大宝,很不满意荣禄,于是同礼王、庄王、刚毅、赵舒翘、徐桐、启秀,一班腐败守旧的人物,日夜密谋。刚毅说:“咱们放着一条明路不走,在这里瞎想心思。”端王忙问:“是甚明路?”刚毅说:“那扶清灭洋,不是咱们的大大明路吗?”端王于是昂着脖子说:“着哇,咱们心思都想昏了,从明日起,咱们便提倡义和团的大刀会。”刚毅说:“这提倡方法,不但在北路山东直隶一带,那南方也要占点势力。”赵舒翘说:“现浙闽总督缺出,我们何不呈请太后,就放许应騤去,山西巡抚,就调用毓贤,山东巡抚或是用着文年,或是怀塔布,以后遇有督抚缺出,尽着咱们局内的人,一个一个的放他出去,岂是不好吗?”当下计议已定。次日,便由刚毅、赵舒翘、徐桐题奏,慈禧瞧了瞧奏片,当即特放许应騤为浙闽总督,调任毓贤为山东巡抚,独毓贤遗缺不是补的文年,也不是补的怀塔布,独简任兵部侍郎袁世凯。这慈禧何以注意袁世凯?因上年劳绩未酬,故不得不赶给他个位置。但袁世凯是荣禄的人,前经驻韩通商,是个时髦人物,不是个腐败官场,因这姓袁的时髦,所以荣禄也带着时髦,那扶清灭洋的义和团,在荣禄、袁世凯的心里,都是不以为然的。然而端王、庄王、刚毅、赵舒翘主持于内,直督裕禄,晋抚毓贤,浙闽总督许应騤,又提倡于外,其时南边尚无影响,这燕鲁一带,几于家家户户,尽习拳术。  原讲李来中是个大刀会的主脑。记得同治三年,来中从南京逃出,其时年才十八,后在四川一混十来年,到得山东临清州,年已三十左右,在张家寨娶了张鸾,同两个舅子张彪、张豹,终年练拳习武,一二十年的工夫,把个山东省,变做个花拳绣腿的世界,满嘴讲的扶清,说的灭洋,其实来中的宗旨,是要替太平天国复仇。前任山东巡抚李秉衡,后任毓贤,总被来中骗得如火如荼,天花乱坠。他知道时机已到,要实行那搅乱太平的政策,又结合两个人物,一叫张德诚,一叫韩以礼,这二位家住曹州单县十八村,大大的有些妖言邪说。彼此计议办法,从那天父天兄天妹里变相,是在会的总叫做师弟,其头脑叫做师兄,大头脑叫做大师兄,主师便是玉皇大帝,所用的旗帜,总大书扶清灭洋,一人一口钢刀,一人一道神符。那神符是用黄纸一张,朱笔画个人形,非神非鬼,非仙非妖,有头无足,其面尖削,略略的具个眉眼,顶上加添四圈,算做四道圆光,心前有秘字一行,其意若曰:我为冷云之佛,火神在我之前,太上老君在我之后,此外又有菩萨龙虎等字,左书请天兵天将,右书请瘟疫之神。日间出现,每人一条红布,约三尺来长;夜间出现,每人一碗红灯,照耀得红光遍地。张鸾这时已四十来岁,本来生得妖娆,再穿扎些红衣红裤,只差花花轿子,简直如新娘一般。可惜那时诸位不曾到得山东,如果亲去一趟,这离奇妖艳的文章,瞧着了,必然要笑得前仰后合。

  闲话少说。在这热闹场中,又来了个秃头和尚。你晓得秃头是谁,便是那喇嘛僧道行。这道行不是李莲英的师父吗?何以他也混入义和团?便是李莲英叫他前来考察内容的。这时义和团的声名,已被端王、庄王、刚毅、赵舒翘等,抬高到三十三天,宫禁里面,无人不知道义和团是扶清灭洋,无人不晓得大师兄法术高深,一班国民,能以肉身抵挡枪炮。慈禧虽系英明,究竟是个妇人,平日迷信神道,加以一班王公大臣,穿靴戴帽的,跟着里面胡闹,又是讲得的真的确,老佛爷便高兴起来,倚着义和团为长城之靠。李莲英乘势找出喇嘛道行,叫他去会李来中。原讲道行也会画符念咒,很有些邪术飞兵,俗说,以水济水,以涂附涂,见着李来中、张德诚、韩以礼等,各将看家虎些绕门经,倾筐倒箧,讲个刺刺不休。论这白莲教是仙佛同源,道行讲的话,李来中等是极口赞成的;李来中等讲的话,道行是没有批驳的,当下沆瀣一气,李来中等便推尊喇嘛道行为护国法师,道行便京里跑到京外,京外跑到京里。其时山东直隶,黏连一片,义和团的气焰,是遮天盖地。起初专劫洋教的教民,烧毁洋人教堂,后来因亲及故,劫掳得一塌糊涂。

  驻京各国公使,向直督裕禄交涉,裕禄不但置之不理,并谓此系出于人民公愤。公使无法,又赶往总理衙门。那个文年,尤为糊涂,说:“贵公使等如嫌扰害,何不赶紧回国?此种义民,满嘴是扶清灭洋,国家如何干涉?”当下德国的公使克林德,便将桌台一拍说:“然则这些牛鬼蛇神,就是贵政府纵容他们,鱼肉各国的吗?贵国既不顾邦交,不遵条约,那就莫怪……。  ”文年冷冷笑着说:“不过是又动干戈罢了!”各国公使见文年话头强硬,在直鲁两省的教堂教士,及吃洋教的教民,被拳匪焚烧劫杀的不少,只得各回使馆,纷纷的致电各国。各国早派些兵舰,驻扎在沿江沿海,以备开战,暂且不表。

  单讲文年于各国公使去后,即将强硬交涉情形,报告军机。

  这时军机首领是礼王世铎,实权还在刚毅、赵舒翘。那荣禄虽系慈禧亲信的私人,但因不赞成义和团,从李莲英起,便不很悦意,刚毅、赵舒翘自然是在太后面前,不时挑剔,甚至说荣禄吃了洋教。唉!唉!论慈禧复行训政,要算荣禄首功。同是后党,同是老母班,同算靠着慈禧作威作福,不过学识程度上高下不齐,什么礼王、端王、庄王、刚毅、赵舒翘、徐桐、那桐、启秀、文年、怀塔布、裕禄、毓贤、许应騤,一干人腐败王公大臣,脑筋太旧,被这义和团扶清灭洋四个字,牢牢缚住,认是为非,认黑为白,真叫做坐井观天,所见不大了;至于荣禄、袁世凯,也不能算得文明,但比较一班老顽固,心里稍稍明白,这时瞧着义和团,乌烟瘴气,秩序全无,知道必不能倚靠,知道同洋人开仗,必致失败,所以袁世凯放了山东巡抚,临出京的时会,便同荣禄斟酌办法。荣禄说了声:“各行各是,各具各的眼光,各拿各的手段,总以救护国家为前提。”世凯得了这个授意,到山东接任以后,便大反李秉衡、毓贤所为,遇着烧教堂,杀教士,及掳劫抢掠的案件,无不按律惩办。那李来中、张德诚、韩以礼几次派人入京报告,端王、庄王、刚毅等严函切责世凯。世凯只是不理,一者仗着慈禧、荣禄大大的靠背,二者深知祸在眉睫,外国如开兵衅,还留个转圜地步。

  李来中等知山东立脚不住,俗说,白鸽子望兴处飞,领着些师兄师弟,尽往直隶。裕禄对于大师兄,非常敬礼,要一奉十,这时义和团遍布直省。偏偏慈禧信着刚毅、赵舒翘的怂恿,将李来中、张德诚、韩以礼三位大师兄,召进颐和园,用道行护国法师,做个招待。端王、庄王再高兴不过,将义和团的法术,讲得如何高明。慈禧笑说:“即是这样,咱们且当面试他一试。

  ”三位大师兄忙呼十来个拳童,将红衣脱了,嘴里念念有词,早由喇嘛道行索取枪支。诸位想想:这颐和园森严禁地,如何会有兵队进来,既没有兵队,从谁索取枪支?当下慈禧瞧这情真景实,忙问端王、庄王说:“你们可试验过么?”端王、庄王齐说:“这是当面见教,如何不曾试验?”慈禧笑说:“既是你们已经试验,该不错的……”当叫内监拿出百来锭银锞子,赏给一班拳童,并加奖三位大师兄及护国法师,就此遣散不提。单讲光绪帝从前年退政以后,困居瀛台,这瀛台也有二三十间屋子,当派二三十名小太监在内服伺,名为服伺,实则皇上说一句话,动一步脚,总有秘密侦探,新书旧书,概不许读。  一日皇上瞧见水中有两只翠鸟,因向一个小监索取弹弓,那小监忙着递给过来,皇上耍了一会,就有人报知慈禧,慈禧赶过来,把个小监,活活打死。诸位想想,这皇上还能行动自由吗?

  又一日天气严寒,慈禧着个内监,送来一件狐裘,皇上穿了,来的内监只是噜噜嗦嗦问说:“好是不好?”皇上发作几句,便由慈禧召去,痛骂一顿,还赏给几口唾沫。上年新春,皇上入宫叩贺,慈禧赏吃汤团六枚,当问:“好是不好?”皇上只得说好,接着又赐六枚,皇上勉强吃完,哪知六枚之后,左个六枚,右个六枚,六六三十六枚,皇上哪里吃得下去,只得瞧着慈禧不介意时,一枚一枚的吐入袖笼。你道好笑是不好笑吗!

  后来皇上气闷成病,时寒时热。慈禧要借口皇上有病,因而从速立储,宣召各省荐医。江浙来的名医,叫做陈莲舫,无如本领虽高,有慈禧从旁干预,只好依样葫芦。开个药方,就此虚下。如今大阿哥是立了,因着经元善、李鸿章、刘坤一,临时阻挠,把个改元继统的问题撂起,接着闹这扶清灭洋岔枝,此种岔枝,是端王同着刚毅等从中主动,显见的要借外魔势力,降伏内魔。这个乱子越闹越大,颐和园的大小太监,尽有私习神拳的,光绪帝见了,不胜诧异,然知道是慈禧允许的,又不便阻止,只好暗暗叫苦。这日慈禧召见过护国法师,并三位大师兄,退后兴高采烈,忙招呼光绪帝过来说:“记得你在甲午那年,要同日本开仗,其时海军损失若干,陆军又损失若干,终归是一败涂地。如今端王等招集这班义和团,个个是精神抖擞,能够以血肉身躯,抵挡枪炮,可见天下事讨好不费力,费力不讨好。试问康有为、梁启超日夜的研究新学,他们可有点屁用!”诸位,光绪帝困居瀛台,到今两年,每见太后,一言不发,简直如哑子一般,不知今日如何发起性来,听着慈禧一问,他便冷笑一声说:“儿臣恐怕这起义和团,闹得掀天揭地,非是国家之福啊!”说到这里,慈禧不由得大动其气,原想招呼皇上过来,给他一顿奚落,不料倒被皇上抢白起来,当即啐了一口说:“你休做梦!依着你,不相信义和团,独相信保皇党?”皇上忙说:“保皇党也靠不住,不过他们说理尚长;至于义和团使拳弄刀,书符念咒,简直毫无道理,母亲可不必相信。”慈禧正待发话,早是昌寿公主赶过来说:“皇上到底有点书痴,母亲不必理他。”当又同皇上使个眼色,光绪帝也就缓缓地退出,这里昌寿公主,同慈禧剪断话头,讲些闲文,也就罢了。

  记得这个当儿,已是光绪三十六年的五月,京城内外的拳民,是如潮如海,只要见着个洋人,不分皂白,便是一刀,所有新式洋楼,放火烧了,接着又烧各国使馆。所有各国驻京使臣,有的得信溜走,独有德使克林德,得信较迟,坐着一项轿子,正欲出京,偏偏被个拳民安海撞见,拖着下轿,一刀砍了。

  诸位,要晓得一国的公使,是代表君权,杀了公使,不啻是凌辱外国皇帝,这个乱子,真正闹得无大不大。在端王、庄王的心里,还以为把个公使杀了,不足为奇。荣禄急着入宫,见了慈禧忙说:“不好,这次杀了德使,一定是有问罪之师,咱们不可不早早预备。”其时慈禧亦甚着紧,忙顾端王、庄王、及刚毅、赵舒翘一班军机说:“此事如何办理?”端王、庄王齐说:“有这遍地的义和团,不怕枪弹火炮,任是多少洋兵,给他来一个,杀一个。”荣禄不等这起野话说完,早跪地碰头说:“奴才愚见,还请太后以国家宗社为重。义和团虽属忠勇,究非节制之师,此外还要调动些兵队,比如开仗,用着拳民做个先锋,大兵在后,方有把握。”慈禧连说:“不错不错。”于是就调甘军董福祥、陕军马玉昆、川军李秉衡。直隶提督原是聂士成,先行带齐兵队,驻扎天津,扼守炮台。计划已定,慈禧又对端王、庄王、刚毅、赵舒翘说:“这次同洋人开仗,全系你们的主张,现在弄得势成骑虎,第一你们要替我裹嘴,替我争气,莫被旁人笑话。”四人听了齐说:“太后只管放心,这班义和团,一定是靠得住的。”慈禧点了点头,就此退朝。

  不提朝臣散后,各办各事,单讲慈禧退入后宫,早瞧见大阿哥溥携,头上扎着红布,身上短衣找扎,胸口还佩上神符,带领些小监,一色是些拳童装束,这种奇形怪状,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在下趁此要交代,这大阿哥的性质,不消说得,他父亲载漪是两眼漆黑,他自然是一肚草包了。从小见着书字,便是头疼,听说哪里打起锣鼓,开台演戏,再是高兴不过,满嘴的哼歌舞唱,一肚子闹笑皮顽。人小心不小,自从上年立做大阿哥,他时常偷坐宝殿,叫些小监们三呼万岁,瞧见光绪帝的影子,便指说:“这是咱们中国的汉奸,这是洋鬼子徒弟。

  ”他的师傅,本派的徐桐,这徐桐却管束他不住。有一日指骂皇上汉奸,恰恰被慈禧听见,慈禧虽不以光绪帝为然,然而以小犯上,其情可恶,当将大阿哥拖翻在地,叫内监抽打了二十皮鞭,并立传徐桐过来,当面狠狠地申斥了两句,后又加派侍郎崇绮,做了师傅。这崇绮便是孝哲皇后的父亲,倒是状元出身,例封承恩公。慈禧瞧这崇绮,很为纯谨,当日孝哲后殉节而死,崇绮在人前人后,从无一句怨言,慈禧很瞧得起他。而况大阿哥是过继同治帝,论名义上,崇绮算是大阿哥的外祖,大阿哥算是崇绮的外孙,以外祖训导外孙,再没有个不用心的。  无如溥携是天生顽皮,莫说徐桐外加添个崇绮,便请一百二十个先生,那先生个个通品,也不能灌输些墨水,到他的肚子里去。溥携终日只生是生非,找着人淘气。这时慈禧回宫,他却领着一班小监,在这里装神扮鬼,慈禧实系看不下去,不免嚷说:“我瞧你心玩野了!终日只不肯读书。”溥携冷笑说:“外面到杀得来了,咱们还读什么书?那好读书的,便做汉奸,做洋鬼子的徒弟,这一次杀来,怕读书的是没命,不读书的倒反有命。”慈禧听着这般胡言乱语,不由得动了真气,一声说抓,左右早赶上前去。溥携不顾高低,还要回手,那些小监,早是屁滚尿流,吓得跪了,溥携一条辫子,早被个内监抓住,便有人取出绳子,将他捆了。慈禧只嚷着叫打,顿时把大阿哥捺翻在地,一五一十的皮鞭,抽得皮开肉绽,尚不歇手,这时金枝玉叶,变做个落汤的馄饨。仍是昌寿公主赶跑过来讲情,这才住打。打是打过了,慈禧怒犹未息,还赶传端王入内,痛斥他教子不严。端王是眼水淌淌的,将儿子抬回将养,心中很是怀恨,且不管他。

  这个当儿,风声一日紧似一日,英俄德法美日意奥,共是八国联军,带领大小战舰,不下三四十艘,当推德将瓦德西做个统帅。何以要推瓦德西?一者中国戕杀的是德使克林德,由德军出来兴兵问罪,题目正大;二者德国的军威,公认为世界第一,所以这一次总攻击,全由瓦德西指挥。诸位想想,甲午之战,所以中国海陆军的全力,仅仅敌了个日本,尚然大败亏输,不能取胜;此次八国联军,外人扬威耀武而来,仿佛是狮子搏球,用着全力,我们中国兵力本单,聂士成、马玉昆、董福祥、李秉衡四路主帅,又不相统属,加之一班义和团,当真的能以血肉身躯,抵挡枪弹炮子吗?起初交锋,三位大师兄,并一位红灯照,尚带领些师兄师弟,一班拳童,争先对敌,嘴里念动真言,手里沙啷啷刀环,只是乱响,无如呼神不应,叫鬼不灵,洋人的一排枪子打来,这些团民,早已横七竖八,及至再接再励,无不血肉横飞。照这般讲,那大刀会全是纸糊的老虎,不能吓鬼了?我有一句交代,论这白莲教,原有点小小法术,什么驱役五鬼,遣使六丁,却也是有的,不过练气练神练心,必须有真正仙佛工夫,才能刀兵水火,当前无惧。试问一班顽童,一班恶少,六根不净,六尘易染,肉体凡胎,如何会金刚不坏,万劫不磨?饶三位大师兄,对于教内法门,祖师秘诀,亦很有研究,叵耐他们烦恼不净,无明易生,在这恶浊世界之中,又为酒色财气所沾染,根器堕落,只凭几句神咒,几笔灵符,莫说无鬼无神,便真个有鬼有神,它也不肯左右听命的。闲话少叙。这里义和团民,被枪击炮轰,死亡的已不计其数。三位大师兄,见势头不对,只好逃之夭夭,各顾性命;红灯照拎着马鬃,也就趁势逃跑;一班牛鬼邪神,弄得抛尸弃骨。然后聂士成、马玉昆、董福祥、李秉衡四路兵队,才接续上来。瞧这四路兵队,虽不甚雄壮,然而比较义和团,到底是个节制之师。聂士成、马玉昆,死守津沽炮台,血战了一二十日,到得子弹不继,姓聂的阵亡,姓马的败走,那董福祥的回兵,又杀将过来。记得陕甘回民作乱,那时姓董的伙结蓝大顺、蓝二顺,东冲西突,着实有点胆量,不是张曜招降过来,恐怕新疆的回众,尚未易平定。后来因随左宗棠征剿有功,便叙升到甘肃提督,此次由荣禄请调外兵,故福祥赶着过来。陛见以后,端王、庄王因福祥赋性粗鲁,同着自家脾味暗合,彼此很极力要好。福祥也相信义和团,这时瞧着三位大师兄败了,很不服气,赶快督率甘军,蜂拥而上。那些回众,要算得泼天大胆,同洋人接了几仗,很能取胜。无如八国联军,是分头攻取,福祥虽属骁勇,不曾有分身的方法,这里在高碑店战着,那里已抄过琉璃河。李秉衡正待接战,部下兵队,已是哗变,秉衡遣兵不赴,调将不前,详人已大队包抄,只落得服毒自尽。裕禄原是个北洋大臣直隶总督,他见义和团全军覆没,四路的兵队不能支持,连夜的带印逃跑,遇着一起拳民,还拉着他索银索饷,正在没法,那护国法师道行,却带了些人众过来,分开拳民,握着裕禄的手说:“裕帅不必惊慌,快同我一起进京。  ”既到京城,已是鸦飞鹊乱,不知董福祥从何处逃回,同端王、庄王带领些虎神营,分头布置,京里些义和团还跳跳跑跑的七冲八撞。端王一见裕禄说:“你来了么,老佛爷刚才还提到你,说你调度乖方,恇怯无能,还是不去碰钉子的好。”可怜裕禄被这句话一吓,顿时赶着出京,再打听督署,已被义和团焚烧得干干净净,只好寻个自尽罢了。那喇嘛道行,本拟去找他徒弟李莲英,因着风声不好,只得赶到白云观,去寻道士周鹤年。

  周道士说:“这里京城不能住了,我们且逍遥世外,避一避风头。”道行更不怠慢,便同鹤年结伴他往,后书自有交代。

  此时京城内外,烽火连天,慈禧接二连三,得些败亡消息,知道京城不保,于是在宁寿宫开了紧急会议,第一句便对端王、庄王、刚毅、赵舒翘说:“这事都是你们一起王八崽子主张!

  早依立山、许景澄、袁昶、徐用仪、联沅的计划,也不致兵联祸结至此。我是误杀好人,轻信你们这班坏蛋!”说着说着,便大放悲声。诸位,慈禧这误杀好人一句话,究竟是种什么情节,在下此时已补叙不及,留待下回。

查看目录 >> 《西太后艳史演义》



林和靖先生詩集四卷附錄一卷校語一卷 靈巖小志一卷 達可齋文初集八卷 詞學筌蹄八卷 中候摘洛戒一卷 欽定清文鑑二十六卷 梅谿譚士遠掘得書二卷、附一卷 種芋法一卷 說文注殘稿不分卷 直省府廳州縣歌括一卷 廣廣事類賦三十二卷 金石學録四卷 吾竹軒印譜不分卷 雜言一卷 佛說大魚事經一卷 潘晚香日記不分卷(清道光四年至七年、十年,咸豐二年) 板橋雜記 周易章句證異十二卷 半菴笑政 應齋雜著六卷附校勘記一卷 玉山逸稿四卷續補一卷附錄一卷 三聖記 苹野纂聞一卷 謁府帥北調一卷 西渡詩集一卷 楊仲弘集八卷 考工記二卷 顧氏譜系考一卷 有此廬詩鈔不分卷 華陽陶隱居内傳三卷 鄭端簡公策學六卷 博物志十卷補二卷題 佛祖三經三卷 萬物真原一卷 副墨八卷 三魚堂四書大全三十九卷附論語考異孟子考異 清同治元年至五年軍機處飭令兩江總督文件不分卷 繡吟閣日記不分卷 無欲齋詩鈔一卷 瀛寰譯音異名記十二卷 花王閣賸稿一卷 老子翼六卷 戴東埜詩集 淮南天文訓補注二卷 後鑑錄三卷 繡像清風閘四卷三十二回 再續檇李詩繫不分卷、附鸚湖詞識不分卷 萬善花室詩集四卷 無錫侯保三暑假旅行記一卷 花宜館詩鈔梅影池後集蓬轉集甲乙稾蒼雪集梅影池集海岱集 歷代籌邊略八十四卷目録類編三卷 〔咸淳〕續志一卷 桃柳爭春三十二回 石譜一卷 鄖陽志八卷首一卷 詠物詩二卷 黑奴籲天錄四卷 宋徵君(衡)年譜補箋一卷 十一朝東華錄分類輯要二十四卷 唯識三十論直解一卷 
关于本站 | 收藏本站 | 欢迎投稿 | 意见建议 | 国学迷
Copyright © 国学大师 古典图书集成 All Rights Reserved.
免责声明:本站非营利性站点,内容均为民国之前的公共版权领域古籍,以方便网友为主,仅供学习研究。
内容由热心网友提供和网上收集,不保留版权。若侵犯了您的权益,来信即刪。scp168@qq.com

ICP证:琼ICP备2022019473号-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