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近苦贼来,贼至恐贼去。
贼来避有时,贼去官兵住。
官兵畏贼如畏狼,但行贼后势莫当,
鸣钲击鼓入村里,马索刍豆人索粮。
不择鸡与豚,更驱牛与羊。
倾仓倒瓮恣搜括,排墙堕壁掘余藏。
官兵得物喜,民家失物悲,
语君且勿悲,官兵醉后难支持。
东家少妇已被污,西家女儿终夜啼。
但得饱掠速飏去,犹能老弱共哺糜。
一旦贼兵去已远,官兵夜起催朝饭;
大车橐重小车盈,路捕行人递输税。
行至前村计复生,竟指乡屯为贼营。
丁男杀尽丁女掳,扬旌奏凯唱功成。
君不见贼去人归犹爨食,官兵所过生荆棘。
痛哉良民至死不为非,无如官兵势逼民为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