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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何去非撰 元祐四年正月日,翰林學士朝奉郎知制誥兼侍讀蘇軾狀奏:右臣伏見左侍禁何去非本以進士,六舉到省。元豐五年,以特奏名,御廷唱名,先帝見其對策,詞理優贍,長於論兵,因問去非,願與不願武臣官,去非不敢違聖意,遂除名班殿直武學教授,後遷博士,今已八年。嘗見其所著述,材力有餘,識度高遠,其論歷代所以廢興成敗,皆出人意表,有補于世。去非雖喜論兵,然本儒者,不樂爲武吏,又其他文章無施不宜。欲望聖慈特與换一文資,仍令充太學博士,以率勵學者,稍振文律,庶幾近古。若後不如所舉,臣等甘伏朝典。謹録奏聞,伏候勅旨。奉聖旨特授承事郎,依舊武學博士。 元祐五年十月十八日,龍圖閣學士左朝奉郎知杭州蘇軾狀奏:右臣自揣虚薄,叨塵侍從,常求勝己,以爲報國。恭惟先皇帝,道配周公,言成典謨,雲漢之光,藻飾萬物,而臣子莫副其意。蓋嘗當食不御,有才難之歎。伏見承事郎徐州州學教授何去非,文章議論,實有過人,筆勢雄健,得秦、漢間風力。元豐五年,以累舉免解,答策廷中,極論用兵利害,先帝覽而異之,特授右班殿直使教授武學,不久遂爲博士。臣揆聖意,必將長育成就,以待其用,豈特以一博士期去非而已哉!而去非立志强毅,不苟合于當時公卿,故莫爲一言推轂成就之者。臣任翰林學士日,嘗具以此奏聞,乞换文資,置之太學。雖蒙恩换承事郎,而今者乃出爲徐州教授,比于博士,乃似左遷。非獨臣人微言輕,不足取信,亦恐朝廷不見其文章議論,無以較量其人。謹繕寫去非所著《備論》二十八篇,附遞進上,乞降付三省執政考覽。如臣言不謬,乞降一官職。非獨以取羅逸才,風曉士類,亦以彰先帝知人之明,一經題目,决無虚士。書之史策,足爲光華。若後不如所舉,臣甘伏朝典。謹録奏聞,伏候勅旨。 黄氏手跋曰:丁丑仲秋,湖賈以閩中所刻書數種求售,此《何博士備論》其一也。書爲浦城祝氏留香室開雕,首載《四庫提要》,末有祖之望跋,謂鈔自翰林院所藏《四庫》副本。取對此,大段相同,字句間有異耳。餘書亦皆閩中人著述,開雕於嘉慶辛未。以道遠不通交易,賈人偶得,詫爲奇貨,未之收也。後書賈願以他書相易,率歸之。聊記于此。復翁。 又曰:《何博士備論》四卷,載《直齋書録解題》别集類,此本偶得諸郡故家,通二十六篇,不分卷,未知全否?因其爲穴研齋繕寫,珍之。先是,收得穴研齋繕寫諸書,初不知爲誰何并所鈔時代先後。惟陸游《南唐書》爲虞山錢遵王藏書,則在遵王先矣,他爲宋人説部各種,總得於松江故宦家。有賈人知其由來,謂出於康熙朝明相國家。是亦古物,此册又在郡中故家,三次搜羅,共十餘册,惜紙張大小未能一律,裝潢各仍其舊可耳。乙亥夏仲,復翁。 錢氏手跋曰:博士雅好談兵,致授右職,可謂才人之不幸矣。文忠兩表,推薦不遺餘力,其爲國不敝賢之美,千載之下,猶足令人慨慕。讀其論,固非漫然無識、好爲大言欺世者流,無怪乎文忠之傾倒若是也。《備論》載陳伯玉《書録解題》作四卷,更有集二十卷,惜今已不傳矣。此本爲芙川張君所藏,不分卷第,是明時抄録合异耳。就余所見,如《奉天録》及足本《霏雪録》,皆不分卷。明人每坐此病,不獨抄本爲然,刻本亦間有之,使人不得見原書面目爲恨。倘得古本頓還舊觀,豈非一大快事乎?道光十有四年甲午六月二十三日,錢天樹識。 無名氏手跋曰:《何博士備論》,余昔曾得遵王本,鈔寫一本,今歸席子巽茂才處。又見一舊鈔,多《鄧禹論》一篇者,曾將留香室新刻彙校一過。此本復翁跋云:『大段相同,惟句字間有少异。』信然。新刻所异者多在『夷』、『虜』、『戎』、『狄』等字,及《晉論》下中『夫先王之制夷狄也』一段文字五十餘字不同,此皆出自館臣删潤,于《四庫》體例宜然。考六朝諸史,索虜鳥夷,南北互相指斥,雖語涉偏謬,然國自爲史,亦當日史臣之例,其文至今未能易也。此書雖有新刻,其舊抄自足可珍,第穴研齋究未詳誰氏耳。道光辛丑冬嘉平朔,八十拙叟呵凍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