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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侍郎李燾撰 案,前有《三國譜系圖》、《晉譜系圖》、《南朝譜系圖》、《北朝譜系圖》、《六朝廷都圖》、《六朝政守圖》。 士大夫攷古論今,期爲有用之學,故平居暇日,談經研史,討論興衰治亂之故,使其胸中瞭然,具有成藴,而後立人之朝,始得以推其所學,而引君於當道,善知所勸,惡知所戒,而指一世於大治。孟軻氏所謂幼學壯行者是也。國朝以科舉取士,而士知以科舉進身,明經取青紫,固未嘗乏人。至於史學,則自七制三宗之外,平日未之識面也。粤自先正歐陽子、司馬公之徒,以文章學術高蹈天下,或廣舊述新,全一代之史,或日編月累,成萬代之典,炳燿一時,而昭鑠萬世。自公之後,蓋未有人。李侍郎《六朝通鑑博議》,其用志於史也,何其深耶!觀其始自於吴,終之以隋,既摭其大綱,總爲一論,又條其節目,明其去取,詳其出處,其間政事之闕失、形勢之險易、攻取之順逆、人才之長短,莫不曉然具載,揭其名曰《通鑑博議》,其殆與草廬之數語、圯上之一編,相爲伯仲,而思欲同其功業者也,孰謂史學之果難乎其人哉?昔韓昌黎曰:『人不通古今,馬牛而襟裾。』公,聞人也,而勸學者反似乎峻。及觀博陸之事,貽羞萬世,則公之言有益之言哉!愚固不敢援此説以勉人,然《博議》一書,有志於學者苟能反覆攷之,則胸中所得,自有真趣矣。時紹熙三載孟冬之一日,秀國陳之賢序 《乞尚史學劄子》曰:勑送到臣寮劄子奏,臣聞士之於學,必經史兼通而後可。經所以明理,史所以考古今成敗興亡之變,然後其學爲有用。切見近日學校科〔舉〕之弊,患在士子視史學爲輕。夫所謂史者,豈獨漢、唐而已哉?而今之論史,獨有取於漢、唐,至三國、六朝、五代則以爲非盛世事,鄙之而恥談。夫三國、六朝、五代則亦固非盛世,然其進取之得失、守禦之當否、籌策之疎密、計慮之工拙,與夫兵民居處之方、形勢成敗之迹,前事之失,後事之戒,不爲無補,皆學者所宜講究者也。西晉清談之禍、王安石新學之弊,其失皆以士大夫持論好高,崇經而畧史。近者有司稍知其弊,命題之際,頗出史傳,然猶有所拘忌。而又場屋考校,專以經義、詩賦定得失,而以論策爲緩。夫士子之趨嚮,視考官之去取,則其以史學爲輕,毋足怪者。臣愚欲望陛下申敕考官,程試命題,雜出諸史,無所拘忌,而於去取之際,稍以論策爲重,庶幾士子博古通今,皆爲有用之學,其益非淺。乞進止。十月二日三省同奉聖旨依奏。 |